《君望天下》 正文 小剧场 天黑请闭眼 出场人物:朔c李望延c曲望尘c庄寤(庄拾星)c乐君c水月c幕医c曲淮奕c衣闲之以及智慧无比的作者清明。 清明:欢迎各位来参加这次的小剧场游戏!万分感谢! 我本次游戏的主持人清明。 庄寤:打死你个无良作者!你竟然让我睡水缸! 清明:冷静!冷静!剧情需要!请不要对裁判进行人身攻击。 朔:活该! 李望延:朔 朔: 水月:睡水缸倒是一个不错的刑罚。 曲淮奕:赶紧开始,赶紧结束吧。 曲望尘:二弟好久不见啊。 曲淮奕:大哥我已经没有出场机会了,确实是好久不见啊。 曲望尘:看你面色,婚后生活不错啊。 曲淮奕:嗯嗯,很滋润。大哥你看起来貌似不太好啊?你没有那个? 曲望尘:咳咳我们过去吧,貌似要开始了。 衣闲之:我就出场这么一次也能被请过来啊,不错不错。 清明:你的人气很足的,要相信自己。 乐君:可惜不是真的案子 清明:大大!冷静!冷静!我们这是和平游戏! 清明:本游戏一共有9人参赛,杀手3人,村民4人,预言家1人,守护者1人。游戏规则相信大家已经懂了吧。胜利者奖励十万现金以及温泉劵两张,可以带上你的那个他一起啪啪啪~ 众人都兴奋地点点头,都对温泉劵很感兴趣,看各自的眼神都变了。 清明:请大家依次抽牌,依次就位。 清明:天黑请闭眼。 清明:现在是第一个晚上,守护者请睁眼。 守护者睁开了眼睛,对着清明笑了笑,好似在说你看着办。 清明:请守护者选着要保护的人。 他指了指自己。 清明:守护者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选择验人。 预言家睁开了眼睛,随后指了一个人。 清明:预言家请闭眼。 清明:杀手请睁眼。 只见三位杀手睁开了眼,表示都对对方是杀手很震惊。 清明:杀手请杀人。 三人相互示意,随后一同指了一个人。 清明:杀手请闭眼,天亮了,所以请睁眼,庄寤被杀了,是,请留言遗言。 庄寤:我怎么这么快就死了!谁干的!一定是朔!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他! 朔:我不会傻到杀你暴露自己的。 庄寤:丫的 清明:庄寤你的遗言已经说完了,请不要说话了。现在大家可以投票选出了一个警长了。 此刻所有人都投了乐君当警长。 乐君:谢谢大家的信任,我一定会当好这个警长的。 清明:现在请大家自由讨论一分钟选出可能凶手的。 李望延:我觉得不会是朔。 朔:我也觉得不是我。 曲望尘:一定不是阿朔,我保证。 乐君:这个不好判断啊。 衣闲之:要尊重死者。 水月:我觉得朔可能就是凶手。 幕医:我跟着水月投。 朔:我要杀他早杀了,信我! 曲望尘:我信你! 李望延:这么一想我也觉得朔不会傻到现在杀他。 乐君:若是将计就计呢? 李望延:朔不会的。 水月:你们这么袒护朔,是不是因为是同伙? 幕医:看样子有可能,刚好三人。 朔:随便你们怎么想,我没杀!我也不是杀手! 曲望尘:阿朔说没杀就是没杀!我信! 曲淮奕:我相信大哥! 衣闲之:快点选,时间要到了。 清明:时间到,幕医被投出了局,他的身份是。 幕医:为什么!你们刚刚不是在怎么就成了我 乐君:你的反应不对。 李望延:你太嫩了! 朔:早就看出来是你了。 幕医:¥ 清明:天黑请闭眼,守护者睁眼。 那人再一次睁开了眼睛,选择守护曲望尘。 清明:守护者请闭眼,杀手请睁眼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指向了那个人。 清明:杀手请闭眼,天亮了,曲淮奕被杀害了,他的身份是。 曲淮奕:大哥!替我报仇啊!我死的冤啊! 李望延:我们要相信死者的话,曲望尘一定不是凶手。 朔:这次我相信。 乐君:我也信。 曲望尘:我就一平民。 衣闲之:哎呀虐 水月:我的可怜的幕医啊哎呀,预言家也没了啊! 李望延:所以投谁? 乐君:看喜好吧。 朔:这次不知道。 衣闲之:我无所谓。 水月:那就随便投个吧。 清明:玩家水月被投出了局,他的身份是。 水月:我果然和幕医一样是来凑数的嘛? 清明:这一夜是平安夜,没有人死亡。 朔:我们不能再投错了! 乐君:看来我的投票最关键了,我一票顶两票啊 衣闲之:刚刚投错了,其实一个手抖投成了朔。 朔:你不是尊重死者投的我吗? 李望延:现在该怎么办啊?要是杀手赢了该怎么分 曲望尘: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胜利者概不会指一人吧? 衣闲之: 乐君:不管是不是一人都得投出来一个人! 清明:现在进入pk环节,请各自发言 朔:现在还有两个杀手,若是选错了,就输了。 衣闲之:我啊,闲钱挺多的。 乐君:我是警长,我有责任保护大家的安慰! 李望延和曲望尘对视了一眼,随后心有灵犀地投了乐君。 清明:乐君出局,他的身份是。 乐君:警长给朔。你&¥ 清明:天黑请闭眼,守护者请睁眼,选择要守护的人。 守护者睁眼犹豫了半刻,点了点自己。 清明:守护者请闭眼,杀手请睁眼,杀人。 最后存活的杀手,狡黠地一笑,指了指衣闲之。 清明:杀手请闭眼,天亮了,没有人被杀。 李望延:竟然是个平安夜。 朔:我也没想到。 曲望尘:阿朔你有两票,所以看你的选择了。 衣闲之:现在都来说说身份吧。 曲望尘:说了也没什么用,杀手也会撒谎掩饰过去的。 李望延:好像目前有点难抉择,要是我们投错了,就输了。 朔:既然这样,我蒙一个吧。 清明:两位进入pk环节。 李望延:唉果然不能赢吗? 衣闲之:我可是赞助商啊!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闻言两人眼中燃起了无名的火焰,点了点头,选择了同一个人。 清明:衣闲之被投出局,他的身份是。 游戏结束,杀手获胜! 李望延:啊咧?不用我们三人pk? 清明:因为直接进入黑天,杀手再杀一人那么游戏就结束了。 李望延:不啊。朔有两票,而我只有一票,到时候他只要投我就能赢了。 清明:啊?你晚上不杀朔啊!我的失误!再来! 李望延: 清明:咳咳咳由于本次游戏失误,我们在重新来一局? 众人反对,且扔了一堆臭鸡蛋砸向乌龙的清明,清明卒。 下次继续 身份曝光: 朔c曲望尘c庄寤c水月c是平民 李望延c幕医c乐君是杀手。 衣闲之是守护者。 曲淮奕是预言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楔子 五月初三,白川国与碧音国是两国合议后决定一起攻打红枫国的日子, 两个国家,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行军了整整一个月,终是到达了红枫国。 只见红枫国城门紧锁,城墙竟无半个哨兵看守,整座城环绕着阴沉的煞气,骇人三分。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红枫国真如那传言一般成了一座炼狱?”碧音国统帅略忧虑地问着身边白川国统帅。 “哼!以为使空城计,就能吓退我们?” 白川国的统帅宋铭冷冷地看了一眼碧音国统帅赵达,便转过身,不再顾碧音国众将士,指令道: “兄弟们,撞开大门。冲进城去,杀进金銮殿,取了那狗皇帝的项上人头,为先帝报仇雪恨!” 军旗一挥,宋铭就第一个策马上前,奔向了城门。 “为先帝报仇雪恨!” 白川国将士气势十足,整齐地呐喊着,以猛虎之势破开了城门,冲进了红枫国的帝都——虹城。 一年前,白川与红枫大战中,白川国皇帝冰普帝带领十万大军御驾出征,但是自那以后白川国就再也没有冰普帝的音讯,就连那那十万大军也凭空消失了。 这件事情沉重地打击到了白川国的百姓们,如今摄政王为了找回冰普帝,不惜以半壁江山为盟联合碧音国一起攻打红枫国,怎能叫那些将士的士气不高涨呢? 为了国家!为了那十万失踪的将士!冲啊! 而赵达见白川国全军出动,本不想如此莽撞行事,但因为是两国联军,碍于皇命,只得率领身后的二十万大军一同入了那座煞气环绕的“死城”。 此刻,身在红枫国金銮殿那个人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终于齐了! 白川碧音两国的五十万大军在城中前行的越久,心中也越发恐惧:城中竟空无一人,甚至越往皇宫走就越有一个刺骨的寒意笼罩在周身。 五十万将士心惊胆战地行了一日,终是到了皇宫的入口。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成有鬼怪作祟,否则怎么可能城中半个人也没有,难不成传言是真的?红枫国早就成了‘死国’?” 赵司话音刚落,就闷哼了一声,停在了原地,他的左脸上就莫名地出现了一个鲜红色的巴掌印。 他痛苦地捂着左脸,大声地质问着身前的宋铭:“你打我!你难道想撕毁我们两国的合约!” “谁打你了!” 宋铭转过身却没有看到说话的赵司,便以为他已经跑远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又自顾自地向前行着。眼下拿下那狗皇帝的人头才是要事。 “喂!你看不见我吗?喂!”赵司不见宋铭有任何答应,无奈之下只好忍下下心中的怒气,驾马快速跟了上去。 “唰”地一声,赵司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人头落地了,被那千军万马踩踏,碎成一堆烂泥。 “哼!果然找死啊!”那抹诡异的黑色身影冷冷地收回了割去人头的银丝,看着赵司没了头颅的尸身落下了马,被身后的人无情地践踏着,仿佛谁也看不到他一般。 黑色的身影的嘴角再一次勾起弧度,只不过这次他的眼底泛起的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宋铭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赵司的身影,便以为他害怕了,不敢跟来,唾弃了他一声,就带领那些将士踏入了皇宫里的金銮殿。 刚入金銮殿,宋铭等一干将士就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 金銮殿中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墨黑色金丝绣边的龙袍,冕冠上的十二条玉旒遮住了面容,两手扶着龙椅,一身威武的帝王之气势震慑四方的“人”。 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一具穿着龙袍的白骨骷髅,是骷髅也就算了,可是它空洞的眼眶中竟浮着两簇蓝绿色的诡异火焰。 在场所有的人从未见过这幅场景,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心中已是无限的恐惧,不单单是因为龙座上的骷髅,还有就是它身旁站的那个人。 “寒妃娘娘” 宋铭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与眼前的这人再次相见,当年圣上攻打红枫国表面上是因和亲的胞妹芸河公主惨死而龙颜大怒才御驾亲征,可实际上就是为了从红枫国抢回寒妃。 “寒妃?呵呵,是有那么一个人也这样叫过我,可是他伤了我的望,所以他死了”被称作“寒妃”的男子轻轻地搭上了身边骷髅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望,马上我们就能在见面了,一千万人的尸体我凑齐了。” “娘娘圣上圣上莫不成是你” 宋铭被寒妃的一席话惊得不清,什么叫也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什么叫伤了望?什么叫他死了?凑齐一千万人的尸体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寒妃娘娘杀死圣上,是因为圣上他身边的已成具骷髅的人。 “你也聒噪了!”说罢,“寒妃”手腕上了扣锁中就划出了一根银丝,直直地戳穿了宋铭的心脏。 “娘娘” 宋铭万分不解地看了寒妃以及龙座上的骷髅一眼,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落地的那一刻,竟诡异地消失了。“妖怪啊”身后的从将士看到这一幕,恐惧立刻窜上了脑门,转身就向外面逃去。 “逃得掉吗?进来就出不去了”“寒妃”看着眼前成千上百的尸体,淡淡地斜了一下头,就牵起身旁的骷髅的手,带着它踏出了尸体遍布的金銮殿。 呵呵,到处都是尸体,怎么这些活人就看不到呢?对啊,就因为是活人才看不到啊。 男人一身墨黑色金丝绣边袍子,面容雌雄莫辨。却美得妖邪,艳红的双眼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左边同样站着一个穿黑色袍子的“人”,它冕冠上的的十二条玉旒被分吹得“嗒嗒”作响,与它衣袍发出的“猎猎”声,奏出了一曲渗人的乐章。 男人漠视这城墙下不断厮杀的那几十万将士,在他的眼中每有一个人死亡地上就都了一具尸体。 可在那些将士的眼里却是总有凭空消失,所以他们害怕c惊恐c焦虑无休止地恐惧完全控制了他们的心神,只有厮杀才能结束这一切。 因为他们出不去,城门前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无论他们多努力砸,总会被弹回来,而被弹回来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而他们现在厮杀只因为城墙上男人的那句话:你们中有一个人被这“墙”留了下来,只要杀了他,“墙”就会消失了。 三天过去了,五十万大军只剩下了寥寥几十个人,他们手的刀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连他们自己都像刚从血海中爬出来一般。 “望,还差几个人啊?我等不及了,我想见你。”男人看着城墙下依旧在相互厮砍的几十个人,迫不及待地说着。 身边那个被称为“望”的“人”没有吭声,它也吭不了声,因为他只是一具白骨骷髅罢了。只是它空洞的眼眶中那两团蓝绿色的火焰竟飘了出来,骷髅立刻散了架,掉在了地上。 “望,你又调皮了。” 男人看着散了一地白骨,对着捧在手中的两团火焰笑道:“快回去,没了身体,你会熄灭的。” 可惜手中火焰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骷髅头双眼中,反而是融成一个火焰,向着城墙下的几十个人苟延残喘的将士飞去,掠过之处皆被燃尽,将士们也没能逃过一劫,和这地上重现的那些尸体一同烧了起来。 霎时,整个虹城都燃烧了起来,包括那一千万具都不知道叠了多少层的尸体。 “你这是等不及了吗?” 城墙上的男子看着城下一片火海,眼中溢满诀离的不舍,他明明早就知道望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望死的那一天,他杀进了皇宫,轻而易举地让望坐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让他成为了红枫国的王。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望再也没能亲切地唤自己的名字了。 可是他还是不惜挖了自己父母的坟墓,拿走了穿在爹身上的黑绫玉锦嫁衣,穿在望身上,他以为这衣服能保望的尸体不腐,但望还是成了一具白骨。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望活过来,直至那天,他找到了一个邪术:用一千万人的尸体祭祀上古亡神,亡神就能实现那个人一个心愿。于是他开始无尽地杀戮,为了望,他不惜成魔,化身为“修罗魔神”,屠城千里,杀人百万。 那一天,正是他杀足五百万人的时候,望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两团蓝绿色的火焰,之后他便能自由的行动了。自那以后,他便更坚定杀足一千万人让望复活的信念。 可是当他杀足九百万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望没有复生的机会了,因为这世间早就没有了亡神的存在。不,自己是亡神的一部分。 他终是不愿承受望已经死了的这个消息,所以他每日每夜催眠自己:只要杀足一千万人,望就能复活。 男人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再看看身边散成一堆的白骨。突然面目狰狞,双目变成了刺眼的妖红,三千墨丝在转瞬间染上了一层妖邪的暗紫色。 轻念口诀,黑紫色的邪光罩在了白骨的周围,刹那,白骨有组合到了一起。男子抱起白骨,转身就下了那片火海中。 那一刻,他落泪了,望死后他就再也没哭过,因为他一直坚信望能活过来,望不愿看到自己哭。可如今,他所以的希望都在这场火中被染尽。 望眼中的两团火焰是邪灵神,一千万人的尸体能祭祀出亡神,可一千万人的尸体加上一具不枯白骨能让邪灵神再此聚集,为祸人间。 他可以负天下,却不能让望的不枯白骨成为三界共诸的邪灵神。 他是神,是亡神的一部分。 神哭,天落泪。 可神无泪可流,只能用血来代替。 那一天,是六月初六。 也是他的生辰,更是他的死期。 他用所以的神力保住了望的白骨不受伤害。 诛神阵中,他受尽永世的痛苦,却依旧不愿说出破开虹城结界的方法。 他不会让任何再次伤害望,哪怕望只剩下一具白骨。 青衣男子看着眼前人的未来,不禁落下眼泪,只是多么心酸的抉择啊。 “你为什么流泪?”眼前的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抬起手拭去了青衣男子的泪水。 “哭你的未来。”还有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灭村案 拨开浮起的茶叶杆子,李望延品着茶香四溢的白毫,悠哉悠哉地看着对面的人盯着面前的棋局思索着。竹叶混着远方吹来的桃瓣在他们二人周围飘落,李望延放下茶盏,无聊地看起四周的景色来。 “相爷,该你下了。”朔拨开额前的碎发,笑着拣起了被风吹落在棋盘上的竹叶,在发愣的李望延眼前晃了晃。 李望延回过神来,一展笑颜,慢悠悠地拿起茶盏,浅尝一口,便拣起了一粒白子,随意地放在了棋盘的一角:“哎,这次竟然接得那么快。咦?这一手下得妙啊。朔,你的棋艺是进步了不少啊。” 朔随即应了一手棋,靠上椅背,也拿起茶盏喝了几口:“可不是嘛!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可不是白留的,虽文不成武不就,这下棋的本事也是学了些的。遥想当年,我以为跟着你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而如今还是一介平民,连个官都算不上。唉”长叹一口,装作一脸哀愁地拿起旁边的糕点吃了起来。 “哦?你这到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你若是文不成武不就,那前些日子的文武艺会是谁拿的魁首?还有你若不是不算官,又如何能自由出入皇宫呢?”李望延拍拍折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吞糕点的朔。 “咳,咳咳,文c文武艺会?咳咳,魁c魁首?咳咳” 险些被糕点呛死的朔赶紧喝了几口茶,拍着胸口,缓了许久。朔抬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盯着自己的李望延,心顿时漏了一拍。整理好思绪之后,朔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前些日子好像是办了一个叫什么‘文武艺会’的大赛,我那时好像被你关在书房抄书啊。至于自由出入皇宫,哪次不是跟着你混进去的。” “哦?这就是我的不对了,竟然让你一个奇才去抄书了。可是又是谁将我珍藏的书藉当成废纸烤地瓜去了?”李望延见朔死不承认,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精致红玉,拿在手中磨砂着,“这块暖玉据说是” “哎天底下暖玉那么多,你体寒,带着就是了,至于来历什么的,就不要追究了”朔摆摆手,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继续下棋。” “嗯,那你下吧。” “我了?” “” 二人继续对弈,棋盘上白黑子不断增加,斗得如火如荼,难解难分,而随着黑子的戛然而止,棋局的胜负已分。 “开局时,是谁信誓旦旦说今日一定会赢过我的。不过这回,险些我就要输给你了,你说说,你方才为何自断后路?”棋局结束,李望延伸了个懒腰,敲敲肩膀,一脸不解地问着许久不曾抬头的朔。 莫名的画面出现在了脑海里面,一间朴素的房间,小木床,摇曳着。 男人沾满鲜血的双手死死地扣住了女人伤痕累累的身体,每当女人喊出“朔”这个音时,他用的力道就会加重几分。渐渐的,画面模糊了,最后,只有男人的低吼以及女人痛苦的吟叫声不断地充斥着朔的耳膜。 “娘c娘亲” 朔的声音极轻,但还是被李望延听到了。 “朔?”李望延又试探地叫了一声,低头坐在对面的朔迟迟没有回应,继续低着头。 “朔?朔!”李望延伸手拍了拍朔的肩膀,急切地叫着:“你怎么了啊!快醒醒!”可是朔双目无光,神色呆滞,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这可把李望延吓坏了,由于起身比较急,一个不小心就被桌脚绊倒了,不但自己摔了跤,桌子也倒了,棋子散落在地上。 听着棋子的落地声,朔猛然抬头,就看见李望延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七七八八的棋子。 “相爷!你没事吧!”才回神来的朔赶紧扶起李望延,弯腰替他拍拍身上尘埃,担心道,“没伤到哪吧?怎么回事?就倒地上了?” 就在朔责备李望延不小心时,他脑袋就重重地挨了一下,他看向站在面前的李望延,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相爷?你怎么了?打我作甚?明明就是自己摔着了” “你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意思问!” 呼了一口气,李望延抬起手,再一次一扇子敲在了朔的脑袋上,“你刚刚下棋输给了我,之后六神无主地喊了一声‘娘亲’,之后我怎么叫你都没反应,于是起身仓促了些,被绊倒了,打翻了棋盘,不过也托了这棋子的福,你回神了。不就输棋嘛?至于神魂出窍吓我嘛?实则该打!该打!”说罢,又往敲了几下朔的脑袋。 “停!停停停!”被扇子敲了一脑袋包的朔赶紧护住了头,对着已经恢复常态的李望延喊道,“你说什么?我输了?我还没下呢!”下意识地动动手指,手中的棋子早无踪无影。 “你没事就好了,今日就下到这吧。”李望延双手搭在朔瘦弱的肩膀上,盯着他的脸许久,“我看你脸色苍白,神色欠佳,若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知于我。比如看上哪家姑娘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兄长!” “呃好”面对突然变画风的李望延,朔招架不住,只能点头应首。 春风阵阵,竹林飒飒作响,空气中夹杂着远方的微微桃花香,二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曾动,直至管家急促地叫喊声使他们两人都回过神来。 “管家,何事?”李望延咳嗽一声调整自己心态,转过身看向气喘吁吁地周管家,“先别急,慢慢说。” “是c是c是,相爷” 周管家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李望延:“相爷。这是那位许公子要交给相爷的,说是急事。” “嗯?许公子?”李望延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慢里斯条地拆开信件,看了之后,脸色大变,命令道:“管家,派人收拾一下这里。朔,我们走!” 穿过林荫小径,沾了一身露水,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书房。就见着,一个身着蓝衣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坐在书房里,翘着二郎腿,转着手中的茶杯,活脱脱地一纨绔公子的模样悠闲地等着他们。 “许司卫,你倒是悠哉啊?”李望延一把夺过许司卫的茶杯,看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是什么秘密的大案子?以至于圣上将你派了出来。” “李相爷,别急啊,慢慢来,坐下说,话太长,先喝茶。”许司卫示意旁边的朔也一同坐下来。 一盏茶后,书房中安静地能听见阵落地的声音,许司卫才缓缓开口道:“这次的案子可能非常棘手,否则圣上也不会派相爷与朔御卫去了。” “嗯?什么案子?让你密司所的那些人也解决不了?”李望延微微皱眉,一脸凝重,握茶杯的力度也加重了。 许司卫收起纨绔子弟的模样,郑重地叙述:“三日前,虹城附近有个小村子被屠了个干净,手段极为利落,快准狠皆是一刀毙命。以现场察看的情况来看,至少有十几个人作案。” “屠村?!竟如此凶残!”李望延惊地打翻了茶盏,湿了一身也丝毫没注意。 “相爷先别怒,听微臣说完。”许司卫安抚道,“村中除了去外地打工的人,剩下的老老少少一共一百七十五口人,而尸体却只有一百七十三口半。” “这半?难道被分尸了?可是单单是这么个分尸案不会那么棘手吧?” “正是,有一具女尸没了头颅,但是核实了村民名册之后才发现那句女尸是一名叫安碧茹的妇人以安为姓,不知道丞相是否知道这个姓的来历?” “嗯?安c安碧茹”旁听的朔眼神逐渐深邃,不经意间重复了这个令他极为耳熟的名字。这几天他都是叫着这个名字从噩梦中惊醒的! “安?这个姓少见啊?来历?等等!黑羽国皇室以安为姓!”手指敲着桌面,李望延脸色越发凝重,这案子真不简单。 “是的,这名为安碧茹的妇人,她十八年前才居住到木花村的,而十八年前灭亡的黑羽国的皇室正是姓安,从时间上来看,刚好吻合,所以她极有可能就是黑羽国存活的皇族。而少了的那个人正是她的女儿沈满儿,也可能是黑羽国最后的皇室遗孤。黑羽国虽灭了,但是散在各国的人口却不少。作案者不但劫走的黑羽国皇室遗孤,还屠了村子,将线索掐断了,至于目的和其中的野心不言而喻了吧。” 许司卫停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朔,从怀中拿出令牌交给李望延:“嘿嘿,这是令牌,相爷收好。圣上希望相爷能秘密行事,最好能在半月内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关系两国,望相爷慎重行事。” “了解了,本相会尽快查清楚案子的,不过许司卫为何老是瞄着朔御卫看呢?”李望延收好令牌,眼底划过一丝不满,其中夹杂的醋意却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哦~这个啊,相爷看看桌上的画册就知晓了。木花村虽然是个地方小村子,可是村里这个的画师画艺确实不凡呢?相爷,在下先告辞了!”话音未落,许司卫就不见了踪影。 “走得真快。画册?嗯?什么意思?”好奇心被勾起,李望延瞥了一眼画册名字——《村民画册》,只是一本普通的村民画像罢了。 等等!李望延忽然想起许司卫的眼神,翻书的动作不由地加快起来,直至停留在其中一页画像上 “这c这怎么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待君归 黄昏时分,一辆堆满稻草的牛车弯弯扭扭地行在羊肠小道上。 “为何要这身打扮?我不明白。”车夫戴着破旧的斗笠,一身满是补丁的破布衣裳,灰头土脸的。 不多时,稻草堆里慢慢爬出一个打扮寒酸的穷书生,他整理一番,不紧不慢地接道:“记住!要秘密行事,掩藏身份。” 车夫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双灰色的双眸,看着朝阳将白云染成红色,轻笑一声:“想要秘密出行有的是法子,这身行头到底那里秘密了?丞相大人怕是另有目的吧。”明明可以趁暗夜让自己带着出来的,可李望延偏偏就是不依。 “你想啊,要是让你半夜带着出来岂不是没有现在的悠闲时光了,这案子和以往的不同,可能关系到你的身世。万一你真是她的儿子,以后我们也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所以要趁着现在做些悠闲的事情留念,懂了吗?”李望延双手枕在脑后,时不时地翻个身,思虑着。 “对我来说,身世什么的都不重要,世人所追求的名与利,我都不在乎。家财万贯,锦衣玉食,这些我有,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你怎么就那么担心呢?我说过,我不会走的。” 踏着慢步子的老牛车,让朔也舒心起来。真不明白,李望延为什么如此担心,说白了,就算真的是,自己也不过是没了国的没落皇族,连个红枫国的平民百姓都算不上。要是说复国,基本不可能的。黑羽国的领土早就沉入地下,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要是想挟持黑羽国皇族令黑羽国的百姓归顺,这到是有点可能。这样的话倒是得去救一下被劫走的沈满儿了。 “和你比起来,我倒是贪图了些。想我为官五年,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我依旧忘不了往年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身边的都是淳朴c忠厚c老实的人。而如今唉勾心斗角,争奇斗艳,堪比皇帝的后宫了。” 李望延叼起了一稻草,看着逐渐变暗红的云彩,眼中流入出淡淡的向往,但很快又藏匿了起来。 “是啊,以往的日子很美好。你虽然没有后宫美眷,却还是有个妻子的。”朔不禁想起当年李望延为了救自己的性命,在山寨中被迫娶了一个恶婆娘当媳妇,不由得笑了起来。 李望延闻言立马向着朔丢了一把稻草过去:“这还不是为了救你!本公子那时是逼不得已才和那女人拜了堂。不然你早被剁了,喂野狗去了!你小子竟然”说着说着,李望延突然话音一转,“唉不过现在想想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拜了堂就是夫妻了。可惜,死了” “听你语气,你倒是挺惋惜的?你这是喜欢那个又丑又凶的女人的?这样吧,打个比方来说,要是她活还着呢?你现在会怎么样?” “要是还活着?”李望延嚼着稻草,看着天空,认真地说道,“那个情况不死也残呢!不过要是真的活着,那就接回府上养着吧,毕竟是拜过天地的人” “也是啊,毕竟拜过天地了啊。”朔捏紧了手中的缰绳,语气不由地加重。本来只是借着这个机会问李望延对那个女人有几分感情的,可这一问,反而让朔自己犯了难。到底要不要继续杀那个死里逃生的恶女人? “不说这个了,天气那么好,我先睡一觉,到了叫我。”牛车慢悠悠地摇曳着,让李望延倍感睡意。 老牛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地向着目的地挪动。朔放下了私心,开始打量周围的景色,可越看越觉得这里熟悉,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天下巧合多得是,难道自己的脸就不能巧合一次吗?若是不是巧合,怕是得相杀了。 红枫国容不得双子,要留,必须舍其一。 夜幕降临前,牛车终于停在一个破旧的亭子边。 “望!醒醒!醒醒!我们到了。”恢复一袭灰衣打扮的朔轻轻拍打着睡迷糊的李望延。 “啊哈到了啊”李望延艰难地张开双眼,一脸睡意,哈欠连连,抬头看向了周围。还没天黑,没想到能这么快到达。 “嗯,换身衣服,牛车的伪装到这里就行了。前方的山路塌陷了,泥泞不堪,剩下的路我们要步行过去。”朔递给李望延一个小包袱,继续说道:“待会换好衣服,记得蒙个面。虽然易了容,但是这样会保险一些。” “嗯?易容?我怎么不知道?”果然一抬头就看见朔换了一张极为普通的脸,丢哪哪找不出来。 “就在叫醒你之前。好了就吃点东西,待会就出发吧。”朔看着李望延的丑脸,忍住笑意,催促道。 等李望延打点好一切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上面就是木花村了,唯一的上山的路被大雨冲垮了,绕道而行怕是来不及了,待会抱紧我,我带你上去。”探路回来后,朔说道。 李望延戴上了蒙上了面,点点头。 趁着夜色,朔搂着李望延一路疾行,山路虽陡,但对朔这样习惯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来说,却是小菜一碟。很快二人就站着了木花村的入口处。 “木花村”三个字印入眼中,朔不由得握紧了佩剑,这里不正是令他几日内噩梦里的地方嘛?梦中的女子寸缕不着,奄奄一息得爬到那株开得正艳的桃树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道了一句:“我c我等你回来” 而这些,他只能在梦中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直至女子被一个男人残忍地杀害 “这里泥土很新,怕是有人先一步我们进村了,待会行事时要小心了。”李望延捻了捻地上的泥土,“看来许司卫让我们秘密行事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不瓮中捉鳖” “啊?好。你要小心些,待会不要离开我太远”朔猛然回神,抚平了心中的不安,谨慎地说道。 忽然听见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朔警觉地转过头,只看见一只老鼠从草丛窜出,“嗯?怕是有老鼠跟着了。” “走了,不要管什么老鼠了。”已经走远的李望延回过头,对着说招手喊道。 二人拿着微微发亮的夜明珠,查探着进到村子中。 所有的屋子内物品摆放整齐,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果真是一刀毙命。地上除了一滩滩干涸的血迹,便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不过令他们二人起疑的是全村的牲畜也被杀得,杀手未免灭口也灭得太干净了些。 约莫几个时辰后,二人依旧毫无进展,检查着最后一间屋子。 可惜,里面和其他地方一样,除了血迹没有其他线索。既然命案处没有线索,怕是得在尸体上找线索了,尸体现在怕是都在密司所吧。那个地方李望延不太想去,不想还好,一想就胃中抽搐。 “算了,朔,我们回去吧,明个儿去密司所。”李望延忍住吐意,艰难地转过身,就看见朔趴在窗沿上望着天空。 “嗯,怕是没有什么线索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去密司所找找线索。”看了看鱼肚白初现的天空,朔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回了怀中。 “忙活了一晚上,结果什么收获的都没有,唉”李望延出了屋子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恍然瞥见屋外的小路,朔的眼前忽然划过碎片拼成的画面——那个女子,那个美丽的女子,一直在那棵桃树下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归来一直等 那个女子还在等着!在那个地方很重要!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去!还没弄清出那个地方在哪,朔的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向着那条小路跑去。 “朔!朔!朔!你回来!你快回来!” 李望延急促的叫喊声没能传达到早就跑没影的朔耳中,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他跑去那个未知的地方。不过他乃是一介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想要追上轻功非凡的朔怕是难与上青天啊。 破旧的小屋旁,种着一株巨大的桃树,一串稀稀疏疏的血迹从屋内延伸到了树下,看起来像是一张暗红色的地毯。 那株桃树若是没有枯死,怕是开得正艳,那些掉落的桃瓣会铺满了此处,从远处看,这里就像是穿上了一桃色纱衣一般。 朝霞满满将天际染成红色,灰衣男子手搭着树杆,伫立在枯树下,任由风将他的衣裳猎猎吹得作响,一向沉稳的灰色双瞳此时无了光彩,痴呆呆地看着远方,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像那个穿着桃衣的美丽女子一般站在树下,等着那个远去的心上人,一直等啊等,无论日子多么贫苦,她还是在等,哪怕生不如死之时,依旧在等生命逝去时,也不放弃等待那么好的女子,为什么有人负了她呢为什么你怎么还不归来呢? 不多时,远方出现一个小黑点,一点一点向这里移动着。小黑点近在眼前时,灰衣男子泪珠划过了脸庞 灰衣男子等到了他的归人,可是那女子还是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寻线索 “朔!你醒醒!醒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赶过来的李望延,双手搭在朔的肩上,还来不及喘气,就看见朔像是又陷入魔障一般,赶紧叫唤他名字让他回神。 “啊!你别” 感觉有人搭着自己的肩膀,朔恍然回神,就看见一个长相奇丑的黑衣男子站在面前。刚要出手解决,恍然瞥到黑衣男子雪白的颈间,才想起来那是易了容之后的李望延。 “呃望,你怎么气喘吁吁的?”早知会如此,就该给望易容一张好看些的脸,可若是好看了,万一又惹上什么女的就不好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晃神,是不是真的中邪了?”李望延敲着朔的脑袋,眼中满是忧虑,生怕这孩子和杨子一样离他而去。 “我当然没中邪了,只是这里有点奇怪。”朔警觉地嗅了嗅周围,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品,倒出了一粒药丸,塞进李望延嘴里。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有师父设下的结界1 咽下了口感还不错的药丸,李望延狐疑得看着朔:“这是什么?”虽然知道朔不会害自己,但是还是有些好奇的。 朔微微皱眉解释道,“周围有瘴气和算了,现在没事了,继续查探吧。” “瘴气?不是吧!这里有瘴气?”李望延一直以为只有堆积无数腐烂尸体的阴暗的沼泽之地才有瘴气。 “地大物博嘛,暂时别管那么多了,做正事要紧。”朔迟疑了一下,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随意地扯了个理由。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还这莫名其妙地跑走吗?”李望延将朔围在了树下,一脸严肃地逼问着朔。 “这个啊!应该是不会了。”面对着李望延的一张丑脸,朔如是说道。果然易容地有点太丑了。 “应该?”李望延又靠近了几分,看着朔的眼神好想是在说,你再莫名跑走,我就用这张脸吓死你! “绝对不会了!”看懂了李望延的眼神,朔郑重地点点头。李望延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给他易了一张丑脸的。 李望延闻言满意地放开了朔,手撑在树上久了,痒痒的,怕是起了印子,张开手一看,竟是印起了一个“女”与一个“珀”字。 李望延赶紧招呼朔来查看,二人在树下摸索地寻找了一圈,找全了那一排刻字,可惜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上面的字变大变淡,只能看出依稀刻的是:女c珀c石c如c与c沈c三c亏c水c吉c门c心。 “这应该是算新线索了。”拿出包袱里的纸笔,李望延蹲在枯树下开始记录。 “怪不得,她一直呆在树下等待着,原来刻着曾经的誓言”朔看着刻字,喃喃自语着。 “若是因为誓言在这里苦苦等待,这样的女子究竟是‘痴’还是‘傻’呢?”李望延想了想,以拓印碑文的方法记录树上的刻字,接着朔的话感慨道,“不过若是你,等还是不等? 朔愣一下,低头看向李望延,眼中滑过一丝慌乱,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我,我不等望呢?” “我的话,可能也会不等吧。”李望延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而手中的动作一沉,手指就被凸出来树皮划卡了一个口子,血立刻染红了一大片衣袖,“啊痛” 替李望延处理好伤口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朔认命地重新拓印着树上的刻字,李望延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委屈着。照这个情况看,朔与李望延之间的感情怕是建立在相互扶持下的吧,一个不小心就得替对方忧心。 “我说你都是二十有七的人了,为何还是如此粗心大意。”拓印的有些无聊的朔开口解闷道。 “这我怎么知晓,若真是要说原由,怕是被你保护得太好了吧。”李望延看着朔的背影傻傻笑着,眼中满是对昔日美好时光的留恋。那时的朔可爱的紧,呆呆的,很可爱,如今却变成一个管家婆,唉 “你说我‘管家婆’我听到了”朔幽幽地说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慌” “这个我先进屋查看了,你拓印好就进来吧。”李望延马不停蹄地进了小屋,朔生气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李望延一进房屋,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有一间正常打斗痕迹的屋子了。桌椅全部东倒西歪,甚至散了架。罐罐碎了一地,尤其是那张血淋淋的床。于是他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那床满是鲜血的被子,一看,果然和许司卫说的一样,安碧茹生前被人侮辱过,床上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过这件事情当然是没有告诉朔,万一这安碧茹真的是那么以朔的性子怕是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了一会,李望延就有点吃不消这血腥又‘香艳’的场景,赶紧移过视线,往其他的地方找线索。 橱柜没有被打翻,里面还放着一些腌着菜的罐子,一个白色的小子引起了李望延的注意,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着几颗药丸,倒是和朔刚刚给他塞的很像。 可能有用,先带走再说。 地上散乱的一些杂物,李望延一只手翻找着很麻烦,为了加快进度,他便不顾朔不要再流血的警告,开始双手翻找起来。 一炷香之后,又累又疼的李望延终于在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封年代悠久的信,本想直接看看的,但是手中的疼痛让他注意到伤口已经裂开,血又开始流了,要是现在看反而会脏了信。 收好信,李望延垂了垂酸痛的腰背,没想到用错了手,疼得他头撞上了床沿,随之“哒”的一声从床底传来。 “嗯?”李望延捂着又疼又流血不止的手,疑惑地看向了床,“难道是误打误撞开了机关?”不管三七二十一,李望延直接钻到了床底下,果然在床底有个机关被打开了,里面竟然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终于将外面刻字印完的朔一进来,就看着李望延将一个木盒子弄出了床底:“你看,这么大个盒子,都能装个西瓜了。”拍了拍箱子,脸上的易容都不能遮住李望延得意洋洋地表情。 “怎么找到的?密司所的人连找个机关的本事都没有了么?”密司所的人应该没那么没用吧。 “当然是我厉害了,找到了安在床沿上的机关,为了找线索,我都快累死了。”李望延抱着盒子坐到了床上,擦着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问着。 “不错嘛,我也在树上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花了好大劲才印下来的果然那”还没说完,朔就觉得那里奇怪,看了看李望延的神色,又看了看他特意藏起来的右手。 “唉把右手拿出来吧,我知道伤口又裂开了”长叹一口,朔算是妥协了,放弃了对李望延的训斥。 “哐当!”一声轻响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立刻惊起了二人。 朔瞥了一眼旁边的房间示意:你去过查探过了吗? 李望延看着朔摇了摇头:还没有。 二人对视之后,统一了意见。朔将李望延护在身后,拔出了佩剑,悄悄地走到门旁,一脚踹开了房门。 “嗡嗡呜呜呜”没有想象中的敌人,只有无数蚊虫从房门蜂拥而至地飞了出来。“糟糕!”二人赶紧用衣袖护住头。 于此同时,一个穿黑衣蒙面的人从房间窜了出来,一把抓起被李望延遗忘在床上的盒子,就要冲出的屋子。 “休想走!”朔甩出了藏在手中许久的银针,银针随声而至,“噌噌噌”地就扎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中针闷哼了一声,反手甩出了几枚飞镖,但都被朔再一次甩出的银针一一打落。 趁其不备,朔迅速地执剑近身,对着黑衣人的手臂就是一剑。黑衣人见势不妙,危急时刻,他瞥见了一旁柔弱的李望延,飞镖再次甩了出去,目标直指李望延。 “小心!”朔甩出的银针数量有限,没能击落全部的飞镖,有一枚飞过了李望延的脸庞,割断了几缕青丝 “你找死!”朔见状,灰色暗瞳顿时染上了一层怒意,手中的剑突然脱手,笔直地划过黑衣人手臂,插在屋外的枯树上。 “啊!”随着黑衣人的一声惨叫,一截手臂掉到了地上。 朔正要追出去,就见着刚才飞走的蚊蝇再一次飞了回来,扰乱了他的视线。蚊虫没影时,门外失了手臂的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望!你怎么样了!”朔不再管什么黑衣人,焦急地问着一头冷汗的李望延。 “我没事,就是手疼,还有被刚刚的蚊蝇吓了一跳。”李望延捂着手说道,“你也不用因为几根头发就断了人家一只手臂吧。” “若是他没伤你,我自然会安然无恙地放走他”确定了李望延没事后,朔松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他不长眼呢?” “真是狠啊”李望延小声地嘟囔道。 处理好伤口的李望延再一次进屋查看情况,就看见朔站在刚才那件有无数蚊蝇飞出的房间前,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不过为何这间屋子会有那么多蚊虫飞出?”如好奇宝宝一般的李望延走到了朔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怎么了?怎么一脸奇怪的表情?” “你别看”朔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他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然而这又恰好地勾起李望延的好奇心。 “到底有什么啊啊” 一进屋李望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恶心,无数被剥了皮的牲畜尸体,在这屋子里堆积着,不时地会有一些肥大的白色的蛆爬来爬去,墙壁上还挂着一些肉沫渣子,也时不时地有白色的蛆爬上爬下 “阿啊呕” “呕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与妻诺 密司所,乃是红枫国第一任帝王创立的隐秘机构,只听令于历代皇帝,他们的身份与暗卫不同,不是负责保卫帝王,而是抹杀一切双子的存在。 现在的密司所由许司卫为首与九大御卫组成,而朔就是其中一员,然而他只是空有官职,没有实权的挂名御卫。以前的朔对于这个组织毫无兴趣,哪怕是皇帝老头突然就给他安了一个御卫的身份。可惜,现在的他将面临被抹杀的危机,也就是说一旦确认他是黑羽国的皇室遗孤,被抹杀的不是他,就是那个被抓走的沈满儿。 “许司卫这次来得目的我算是知晓了。唉,双子为何不能存在?如此荒谬的事情,百年来就没有人阻止过吗?”夹了个炒青菜到碗里,才发现没有一点油水,这分明就是水煮青菜。朔不甘心地吃着淡出鸟的水煮青菜下饭。自从从木花村回来,李望延就对肉类反感了,连着朔都得跟着他吃素。 “你竟然不知道?”喝了碗白菜汤,清了清嗓子李望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曾经天上发生了一场持续三个月的异象,异象结束后,迎来了另一场风涌雷电,四道颜色各异的光芒坠落到大陆上,是四颗赋予神力的神珠。凡是得到它们的人就会有特殊的力能,从而能建立国家,成为一国之君” “噗”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朔赶紧咽了下去,怪异地看了一眼李望延,“这种事情一颗珠子就能称帝” 李望延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示意朔继续听他讲下去:“之后红枫国的第一任皇帝,就是是太祖皇帝他选择了相信这个传闻,带着一帮人,也就是建国功臣去找神珠,接着他们那什么反正是尽力许多磨难,终于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找到一颗皎洁如月,莹白如玉的神珠”李望延突然卖了个关子,迟迟没有讲下去。 “之后呢?”朔啃了一口米饭问道。 “当然是成为了太祖皇帝啊。哈哈,朔啊,你傻不傻?”李望延拍着桌子,弯起了好看了眼睛,笑道。 原本听着邪乎的朔突然放下了碗筷,撩起了袖子,手中的银针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对着李望延扯出了一个看似可怕的邪笑:“呵呵呵记得上次扎你是在那个花灯节的晚上,你吐了我一身”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扎人,小心哪天扎到自己”一脸惧意的李望延回忆起了上次的醒酒经历,哆哆嗦嗦地起了身,“我先去书房整理线索了,你吃好就过来吧,我们一起分析一下”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 “相爷真是的,不过也好。”饭桌上的朔收齐了银针,望着李望延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若是他还记得杨子的死唉毕竟都过那么久了,就算想起来也不会再寻死腻活了吧。 烛光将屋内照个遍,李望延坐在书桌前,使劲地研究着那封陈旧的信,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放弃了。 “这到底写的什么!文字难以辨认就算了,还如此模糊!”看得几乎眼花的李望延把信往桌上一甩,靠着椅背上,一脸哀怨道。又看了一样旁边的朔,他正在认真地抄写着什么。 “等我一盏茶,马上就好,你若是不想看信,可以翻阅相关书籍探究一下安碧茹是不是真的黑羽皇族?还有那个回来路上的捡到的染血簪子是出自哪里的?。”朔正忙得慌,目前也帮不上李望延。 “簪子?哦!那个簪子我找各个首饰店的老板看过了,说是白川国‘饰玉斋’特有的,还是今年唯一的样式,价值连城呢。”这么好的一支簪子竟然是重要的证物,李望延不由得可惜起来。 “白川国?这样说的话,那个黑衣人可能就是白川国的人。这可不得了,想不到一件案子竟能牵扯到四个国家,果然密司所的人是怕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才将这件事情推给我们的。”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凝重地说道。密司所的人怕是白饭吃多了,净做些蠢事,那皇帝也是麻烦 “啊?四个国家?我算算,这事情是在我们红枫国发生的,被劫走的沈满儿可能是覆灭的黑羽国皇族后裔,白川国可能是作案凶手,那关剩下的碧音国何事。”李望延眼中盛着疑惑,掰着手指细数道。 “喏。”一张写满奇怪的文字的纸被放到了李望延的面前。 朔拿过李望延丢在桌上的书信说道:“这个你看得清了吧,这封信我研究研究。” 一脸不可思议的李望延紧紧盯这眼前的“信”,这是碧音国的文字,四个国家里,只有碧音国的文字是特有的。 “天哪!碧音国的皇族姓氏为沈,我开始还以为那沈满儿只是恰好姓沈而已,没想到啊”李望延惊呼不已,看着朔的眼神又多几分憧憬。若是真的是亲人,那朔的身份可不一般呐。碧音国皇室子孙稀疏,至今都没立好下一任皇储。 “看我作甚?与我何干?我只是当今李丞相大人身边的一个随从罢了。”李望延的眼神太过炽热,看得朔心里好笑又有点发毛。 “哈哈哈是啊,不过你是我的义弟,不是随从。哈哈哈,是我俗套了,在乎这些。”李望延哈哈一笑,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别笑了,快翻译这些文字。这是应该与安碧茹有关系的人走之前留下,可能会给我们告诉一些重要的讯息。” 朔是在树上的一块树皮下找到这段文字的,看到那段文字那刻,他仿佛看见一个男子担心自己会不回来而让心爱的女子白白等待,而在树上揭下了一块树皮,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地刻下了诀别的话语,然后伪装成完好的样子,悄然离开了。 知道自己十有就是他们的孩子,但是这个对他来说依旧是无所谓的。生了他,不养他就算了,还让那个他那个神棍师父捡走了。不过朔却不知道红枫国杀双子的规定,不是不养而是不能一起养。 李望延开始翻阅各种书籍对照着翻译起来:“好,‘管家婆’义弟。” 屋内的蜡烛已经燃的差不多了,那边的李望延还在一字一句地翻译着,这边的朔却看着信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嫁我,跟我走,我此生定不相负。”男子一身戎装,眼中全是爱恋,对着面前穿着嫁衣的女子对天起誓。 “你若敢负我,我就毁你三生!”嫁衣女子抚上了男子俊美的脸庞,笑意盈盈地诅咒着男子。 之后,朔就看着男子带着女子私奔了然后他们情投意合,花前月下,虽然贫苦,但过着男耕女织的惬意日子。 直到有一天,男子要离开,在他离开前的晚上,他爬上了那株桃树刻字,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屋,转身离去。 可就在转身的那刻,男子突然变成了李望延,朔一边大喊一遍追赶着,可是怎么都追不上。 望,你回来了!回来啊!别走! 恍然睁眼,朔赶紧看了一眼李望延的位置,他还在翻译着。朔擦了擦冷汗,安慰着自己,刚才是个梦,是梦而已,李望延不会走的,就算走了自己也能追到他的。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信,它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怪不得朔觉得梦中自己好像一直在抓着什么东西。 朔小心翼翼地摊开信,果不其然,有好几个地方都被揉破了。这该怎么办?线索被揉成这样子,怕是不能用了吧。 “终于搞定了!这碧音国的文字太生涩难懂了,不过皇天不负我李望延,总是翻译出来了。朔!朔!朔!快来看看!”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搞定的李望延激动地都热泪盈眶了。 “嗯!好!”朔将破碎的信放到一遍,走到李望延旁边,一起看起信来。 “阿茹,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其实,那年我在河边放了十几盏墨莲灯,才等到你捡起了一盏。 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普通家的姑娘,是当今的妙曲公主。我以为我能脱离皇族,娶个平常人家的娘子,过上普通的日子,可是命运作弄我,还是让我爱上了你。 唉,往事不多提,想想你我成亲才不过半年,还没能让你过上安定的日子,我就得离开了。这样想想我真是一个负心汉呐。 阿茹,那天你问我要是有了孩子要取什么名字,而我呆呆地望着圆月对你说了句:朔即无,望为满。你应该不会给准备给孩子取名为朔为满了吧。其实我希望咱们的孩儿不论男女都叫长安,我这一生渴求的是与你共度一世长安。 阿茹,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是碧音国的五皇子,是为了逃避皇室的纷争而到黑羽国来的。此次离去是因为我的二哥拿着我生母的性命威胁于我。二哥一向心狠手辣,我此次离去,怕是再无归回之日。 若我三年没能回来,你就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其实黑羽国,已经没有了别再回去了但是,我若有幸活着回来,你可不要嫌弃我” 读完信的二人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一切的谜题都被一纸诀别所解开了,安碧茹是黑羽国的出逃的公主,与他私奔的男子是碧音国的五皇子,而被劫走的沈满儿是他们的孩子,朔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戏中戏 朔,应该是要姓沈的,他可能是黑羽碧音两国的皇室遗孤。但是,他现在处于红枫国,又是双生子!一旦被确认身世,朔执意要留着红枫国的话,密司所的人必定会来抹杀他! 此时,寻找到真相的李望延第一次那么沮丧,事实摆在眼前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因为,朔会死。 “朔!离开这里吧,一旦被密司所的人知道,你会性命不保的。”慌乱的李望延紧紧抓着朔的胳膊,眼睛本里都是熬夜的血丝,可现在连眼眶都红红的了。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一般,苦涩不堪。 “你不能死的!绝对不能!”李望延看着朔的脸庞,心中突然一揪,好似曾经也这样失去过。 不能再没有了!李望延带着朔就往窗口走:“对!你快走!,你武功好,趁着天黑离开,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离开这里,去那里都好,就是不要继续呆在红枫国了!” “不行!他们会追杀你的!不可以!我要去拖住他们!你去碧音国,那里有你的生父!对!对!啊c碧音国最安全走!现在就去!你不能死!我不能再没有你了!我已经没有杨子了,我不能没有你了,我只剩下你了!你很重要。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突然,李望延就变得语无伦次了,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李望延!你醒醒!理智点!你醒醒!”朔大吼一声,反身将李望延按在墙上,现在只能安慰李望延,让他冷静些,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情还没有证据,你办了这么多年的案,连这个都忘了吗?” “我知道!可c可是c这次关系到你,我怎么冷静,我怎么能冷静啊万一,连你都没有了”李望延蜷缩起来,抱着头痛苦地叫着,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他不能没有朔,朔很重要!非常重要! “你现在要冷静!什么都不要想!一点都不要想!”朔轻声地安慰着。 不多时,李望延停止了闹腾,但是也没有恢复常态。 朔看着眼神逐渐涣散,气息虚弱的李望延,愤恨地握住了拳头。这是中了‘狂幻散’的症状,竟然有人敢在他眼底下毒。赶紧给李望延塞了一颗药丸,将他抱到了椅子上。之后,朔有些犹豫,但又看了一眼李望延的状况,才下定决心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墨色玉笛。 墨玉笛,是朔的师父飘渺半仙留给他的遗物,拥有着特殊的力量。 他将玉笛轻轻地放在唇边,手指轻巧地动了起来,悠扬悦耳的曲调缓缓从淌出,流过李望延的耳畔,渐渐地,他脸上的愁容散去,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曲子犹如暗夜里山谷中清澈小溪缓缓流淌而过,在书房内悠悠地环绕时,犹能看见幽深的山谷迎来了初晓,四周的景色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可见,一曲终了之际,仿佛晨光沐身,让人温暖至极,睁眼就能山谷里彩蝶飞舞,百花齐放的样子。 收回玉笛,轻轻地擦了额头汗水,朔看向李望延,见他一脸安详的熟睡模样,终于放下心来。小心地给李望延盖上了一层外衣,朔才离开了书房。 相爷府的后院是朔常去的地方,差不多一些想要闯入府中的“老鼠”都会在这里别解决掉,这次朔来到后远,自然也是解决“老鼠”的。 “你出来吧,许司卫!呆了一晚上了吧。”朔伫立在柳树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是谁,凡是敢伤害利用李望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没想到身为九大御卫之一的你,不但是个盗贼还是个医者。连人带棺材偷走了安碧茹就罢了,还能解‘狂幻散’这等天下奇毒。”许司卫拍拍手,从一旁的假山走了出来。 “呵,那是自然得拿的,我娘亲还未等回我爹,怎能就成了一抔黄土了呢?只是你为何要帮我找娘亲呢?”朔没有转身看许司卫,只是他眼中的杀意又多了几分,“但你不该动李望延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的身份?”许司卫有些诧异,“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也不能杀我,而且你还有事求我。”朔隐忍着心中的怒意,只是在等许司卫说完情报。 “是啊,朔御卫,在下只想让你知道是双子,密司所随时能要你性命。但是在下的请求很简单,只要朔御卫答应,那么没人能知道你的身份。”许司卫心里开始盘算着。 “你是说来听听。”朔平淡地说。 许司卫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小子如此配合,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朔御卫,想必你知道那个传说,四颗神珠是真的存在的” “好了不用说了,我没兴趣了”朔摆摆手,不愿听下去了,直接拒绝了。 谈判在朔的一句没兴趣之下宣告破裂,但是许司卫丝毫没有惊讶,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不亏是朔御卫,拒绝地如此果断。本来你若是答应了在下的请求不就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虽然,凭在下一人之力确实是敌不过你,可若是有李相爷为质呢?相爷现在可是独自一人在书房呢?我的手下们已经将人带走了。你若是不答应” “哦?这样啊?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又是谁呢?”朔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文尔雅,转过身来拍了拍许司卫的肩膀说道,“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身陷囹圄的人是你自己吗?可怜的假司卫啊。” “糟糕!中计了!不是灰瞳!” “许司卫”恍然惊觉,可惜为时已晚,他的全身已经是无法动弹了,而身后的人早已经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没想到在下如此轻易被识破了,算计千步,唯独没算到你们在演戏。二人果然名不虚传呢!是在下输了,但是你哈哈哈逃不出阁主的手心”只听“咔嚓”一声,“许司卫”咬碎了一口银牙,一刹间七孔流血,中毒身亡。 月光冷冷,寒风阵阵,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下柳树下,看着面前的尸体犯了愁,死在这里,要怎么处理呢? “朔,要不拖出去埋了?”穿着灰衣的“朔”问着旁边持着昆吾剑的白衣朔。 “还不是你要试探情报?不然这人哪会死在这里?相爷啊,你先易容回来,和自己对话很别扭的。”朔收回了昆吾剑,对着易容成自己的李望延建议着。 “好好好。那我先回去易回来,你处置一下尸体。”李望延有些可惜,他难得变成朔可以耍耍威风,不过还是听从意见,回去易容了。 李望延刚离去,朔面前的尸体就开始逐渐融化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尸体就连个渣子都没有了,化为一滩血水。 “这毒倒是可怕,不过省了清理尸体的功夫。你演的很像,完全找不出缺点,但是真正的许司卫不会喝相府的茶,因为有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将里面的粉末慢慢地洒想那滩血水里面,“毒解了,这池子里面的鱼还是很好吃的,毒死了怪可惜的。” 将后事都处理妥当之后,二人又聚在了饭桌上。 与昨日不同,今晚的饭桌上终于多了几道荤菜。李望延拼命地夹着一些菜放到了朔的碗里,变夹边说:“朔,多吃些,白川国路途遥远,你得吃些。”于此同时,李望延还在夹菜,直到朔的饭碗溢出了也还在继续。 “停停停!,我吃,我吃!”本来已经饱了的朔,在李望延的夹菜攻击下只能继续吃了。 “你就真的要去吗?这些事情明明就是那个假司卫鼓捣出来的,不一定不真的啊,为什么你一定要去白川国呢?”李望延一脸委屈地看着说,言语中尽是挽留之意。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确实误打误撞打中了,安碧茹真的是我娘亲。我师父说过,若是有一天遇见了一个肩上有水滴纹路印记的妇人,让我不要怪她,她不是特意不要我的。当初,我还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说的是让我别怪娘。安碧茹的肩膀上有个水滴纹路的印记,血浓于水,我知道她就是我娘。”不过,师父为什么会知道娘亲的肩膀上的印记。 “为什么要去白川国,而不去碧音国呢?白川国太危险了,冰普帝是出了名的残暴。”虽然知道朔的去意已决,李望延还是想劝劝。 “你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我断了他一只手臂的那个。”朔吃了几口,又继续说道,“他身上有了白川国帝王用来控制暗卫的特殊蛊毒。” “原来不是那只簪子得出的结论,可是白川国”李望延转念一想,想再劝也劝不下去了。杀母夺亲之仇若是落到了他头上,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对!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怎么回事?他哪来的仇? “相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小心的,一定回来。”朔放下碗筷,从怀里拿出了一堆罐罐交给李望延,“这些你收好,保护好自己,这样我才能放心做事。” 朔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李望延,这些年他就离开了两次,一次没了杨子,另一次李望延险些丧命。他真的不敢随意离开了,一直把李望延像犊子一样护着。 “我会小心的。”李望延收起了罐罐,看着朔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与莫名的歉意。 “朔!那个假司卫的幕后黑手不简单。想想你我当初是为了顺藤摸瓜而将计就计。可现在你却得去白川国冒险,有些得不偿失,你要小心些。我总觉得他们不会这样轻易放手的。”若是当初没有直接在书房里面揭穿了假司卫,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想到这,李望延就万分后悔。 “没事的,不用担心。若是遇到什么强大的敌人,我会跑的。你就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千万别再出事了!别被人抓了去。”朔最后叮嘱了几句。 “嗯!我等你回来!”李望延凝重地点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凰囚簪 莲宫 依人白莲清,濯色而不染。 不是不染尘,竟是半相思。 血印青莲泣,浮生尽看透。 一点朱唇诀,迷散红尘尽。 银川城,白川国的帝都,也是最为繁华的城市。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妇孺孩童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街道两旁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绸子,彩礼一箱接一箱地被抬过。 “小哥哥,这里有人要娶亲啊,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你带阿暖去好吗?好嘛~好嘛~”声音很嫩,应该是小孩在说话。 “不去!你还跟着我作甚?银两全都给你了,不去葬你爹爹了?” 朔头疼得很,平生头一次可怜别人,反而被人缠上了。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了四五天的路,朔也是凡人,自然也是吃不消的,现下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就像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可眼前的小鬼头让他不得安宁。 来的路上路过了一个小村子遇见一个哭成泪人的小孩,身边躺的都是她的家人尸体,放在平日朔是不会去可怜她的,但是偏偏赶上他也遭遇失去亲人的事情,于是发一次善心,给了她些银两。结果这孩子就跟了他一路,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小哥哥,就是因为你把银两都给了阿暖了,阿暖才要跟着你,不然小哥哥你怎么活呢?”自称阿暖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样子十分邋遢,一双红褐色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朔。 “不用你管!”朔十分头疼,要不是看着她是个孩子份上,他早就将人打晕丢到小巷子里,让她自生自灭了。 “咕噜噜”阿暖低头摸摸饿扁的肚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朔,一边扯着他的衣角说道:“小哥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好吗?” 又来了!这小鬼! 除了李望延,朔对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就如一座万年冰山一样散发着寒气,以至于没人敢靠近他。可这孩子不但不躲他,还死活跟着他,撒娇不断,这一路朔没少可怜她。就因为那孩子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总让他觉得熟悉,不由自主地想去怜之,疼之。 “你你!”本想狠心地撇下她不管,可是朔又对上了那双红褐色的双眼,看得心里一抽,违心地说道,“唉走吧,去吃东西。” “嗯嗯,大哥哥真好!”阿暖甜甜地笑了一声。 繁华的街市上,一个灰衣男子走在人群里面,而他的身后一个穿得十分破烂的小孩子因为鞋子掉了一只,只能一拐一瘸地跟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引人非议。周围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以讹传讹,第二日,满街上都传着银川城来了一个抛弃妻子,殴打小孩子,毫无人性的凶恶男人。 推开窗户,易了容的朔扒在窗口,下面就是街市,虽然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依旧有一箱一箱地彩礼抬过,照这排场不是富商,就是皇亲贵族了。 距沈满儿被劫走到现在已经过了有大半个月了,她是否还活着?那个盗走木盒的黑衣人是冰普帝的暗卫,可是屠村的凶手是不是冰普帝就不得而知了?唉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呢?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朔无精打采地继续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妇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扯东扯西,小孩们则是在一边开心玩耍,几个年轻女子这是在小摊上挑选着漂亮的首饰 “首饰?簪子!怎么忘了“饰玉斋”这个重要线索呢!”朔一拍掌,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小哥哥?你要去‘饰玉斋’给阿暖买首饰吗?”一声喏喏的童音从旁边传来,窗户上就多了一双小手。 听这声音,朔就一阵头痛:“你这小鬼,怎么还在?不是给你找了一户好人家吗?” “嘿嘿嘿,小哥哥,我不叫小鬼,我叫阿暖,爹爹说希望我赤日一样温暖,所以取名叫阿暖。小哥哥,你叫什么呀?”阿暖的小手扯着朔的袖子,笑意盈盈。 “你!”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答非所谓,朔还是忍下了怒意,“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找过来的,我再告诉你我叫什么。” “我不!小哥哥知道了,就会躲起来,这样阿暖就会找不到了,然后没有钱的小哥哥就会饿死了!阿暖不要小哥哥死!呜呜呜呜”刚才还是一脸笑意的阿暖,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看着阿暖边哭边把眼泪鼻涕抹在了自己的衣袍上。他这一路上甩过这孩子很多次,可到后来她总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小哥哥”。朔就算知道这孩子不简单,可是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自己怎么也下不了手。 孩子一直在哭泣,越哭越大声,朔的拳头一握一放许久,终于忍不下去:“别哭了!再哭!就让你永远也哭不了。” “啊?那小哥哥是希望阿暖一直开开心心喽!小哥哥真好!阿暖不哭了!阿暖会一直笑的!嘿嘿嘿~~”变脸如变天,阿暖立刻就收起了哭腔,直接对着说笑了起来。 “”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朔这个时候恨不得把这小鬼的脑子打开来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这想法也太不寻常了。当然朔是成人的方式来思考的,自然不会注意到孩童有时就是如此天真。 “小哥哥!小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饰玉斋’啊?阿暖要个簪子,爹爹说等我十五岁‘行冠礼’时,就得束发了,那时候要是还是买不起簪子,就用木头给我做个。但是阿暖不要木头簪子!想要漂亮的玉簪子!”阿暖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边眨边看朔,眼中满是希冀。 “别说了!现在就去!”朔没怎么注意阿暖说的是什么,他心里一直想着都是带她去饰玉斋买好簪子,然后用墨玉笛抹了记忆直接送回那户人家,省得耽误他找凶手。 “小哥哥真好!嘿嘿~嘿嘿嘿~”阿暖抱着朔的手,笑得十分灿烂。 白川国最为闻名的有两样东西:一是白川国冰普帝的残暴之名,二则是饰玉斋价值连城的绝美首饰。 “小鬼,你真的要这支簪子?”朔指着那支精巧的玉簪子,疑惑道。这个小女娃真奇怪,喜欢普通的簪子,却不喜欢那些花哨的漂亮簪子。 “阿暖就要这个!小哥哥~小哥哥!你答应我给我买的!不能食言啊!不然小哥哥会很胖很胖的!”可怜兮兮的抓着朔的袖子摇来摇去,开始撒娇。 “我买!你别闹了!”本来还想给阿暖弄个漂亮簪子的朔,在阿暖的撒娇攻击下妥协了,指着那支红褐色的簪子说道,“这支簪子包起来,我要了!” “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您先等会,这簪子有些贵重,我去里屋请示老板。”掌柜一看簪子,立刻笑得合不拢嘴,终于又人有看上这簪子了! 这簪子很贵重?这女娃的眼光如此准,一眼就看中了好东西。 朔掏出银票准备付账,周围的视线盯着他浑身不自在。他抬头一看,发现店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用着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和阿暖。 这是怎么了?难道银票不对? “这位小哥,你快走吧。不然待会就走不了了。”旁边有好心人提醒道。 “怎么会走不了?”难道真的是银票的事情被发现了,应该不会那么巧吧。朔身上的银票都是进城后四处在富人身上“收刮”的。 好心人没有继续说话,反而装作了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这让朔有点犯愁了,这小娃又惹了什么麻烦,要走了都不给他留个安宁。 “听掌柜说,又有人看上这琥珀簪子了。”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贵公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君子端庄,温柔如玉说的正是眼前的公子吧。 “你很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你!” 二人对视那刻,同时开了口,竟是差不多的意思。 “好巧。” “好巧!”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个时候,朔觉得那小娃其实不烦人,这眼前老学他说话的贵公子才烦人。不过这人真的让他挺眼熟的,仿佛很久之前就见过。 “咳咳那我先说了。我是这饰玉斋的老板衣闲之。这位公子,你看上的琥珀雪簪是镇店之宝” 衣老板看了朔一眼,继续说道,“公子别急,听我说下去,这簪子摆在这里是为了找他的有缘人,若是您是他的有缘人,那么这只价值三个城池的簪子就送您了,但若是不是,那么簪子不能给您,您还得交一万两黄金来赔偿本店,因为这簪子一旦被不是有缘人的人就回染上戾气,需要飘渺山的千年雪水来清洗。” “哦?这样?那我不要了!”中间听得玄乎,直到最后朔才听出了对方是来讹银子的。拉起阿暖的小手,道了一句:“阿暖,走了!” “小哥哥!我要!我想要那个簪子!我不想木簪子,现在爹爹都没了,他也不会给我做木簪子了。”阿暖的孩子脾气上来了,撒开了朔的手,拖住朔的腿喊道。 “你别闹!” “这位公子,既然孩子想要,你不妨试试,若是是有缘人,这簪子可就白送给你了。”衣老板一脸笑意,循循善诱着,“况且,你忍心让这小娃继续那么闹腾吗?”一双利眼直直地盯着朔,仿佛能看穿人心。 果然,朔再一次败下阵了,再一次妥协了:“那如何才算这簪子的有缘人呢?” “它名为琥珀雪簪,若是有缘人碰它,它会变回原来的模样。”衣老板解释道,依旧笑脸相迎,温柔似玉。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否告知于我这支簪子你们卖给了谁?”仿佛打了什么注意,朔以笑脸相迎,从怀中拿出了那只簪子,在衣老板眼前晃了晃。 “凰囚!”掌柜一阵惊呼,但又很快闭上了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寻王爷 “凤思凰,四海求,寻得之,故囚之。” 那命为“凰囚”的簪子虽然给衣老板带来了震惊,但转眼就恢复了常态,俯身在朔的耳旁轻轻解释道,“凤是当今天子。” “哈哈哈,衣老板,果然爽快!”朔非常满意,高兴地拍了拍衣老板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胸口。 “看在你我如此有缘的份上,就留些给你。”这句话朔说的很小声,但是被衣老板听到了,不过衣老板没来追究这话的含义。 “公子这簪子最好不要留在身边呐!”衣老板提醒道,将放着雪簪的盒子摆在了朔的眼前,“既然我已经回答你的疑问,那么您可要遵守约定,试试这琥珀雪簪。” “好,我试试。” 朔慢慢伸出了手,将盒中的簪子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掂量了许久,结果毫无变化,失望地放了回去,盖好交给了衣老板,“衣老板,给你。” 衣老板打开盒子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直接把盒子给了掌柜。 “这回衣老板可是赚大了,唉这有缘人可不是我啊。”有些惋惜的朔摸摸站在一旁的阿暖的头,轻声安慰道:“阿暖,走了,这簪子不属于我们!” “嗯”阿暖虽然很想要那簪子,但是还是懂事理的孩子,嘟着小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可惜这十万两,不,是一百万两银票”说着,朔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比阿暖更不情愿地交给了衣老板,“喏,还你。” 由于朔‘还你’二字说的比较含糊,在离他最近的衣老板耳中成了‘给你’。 接过一百万两银票,衣老边直接交给了掌柜,对着朔鞠了个躬:“欢迎公子下次再来!” “就此别过了。”朔客套着,随后抱起阿暖慢慢的走出了店门。 还在点银票的掌柜突然发现不对劲,银票虽然是真的,可是这些银票好似熟悉,于是他拿了一张自己查看,惊呼道,“当家的!不好了!”他立马跑到门口一看,结果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家的,那些银票都是你的!”掌柜哭丧着脸回头,对着一脸笑意的衣老板说道。 “什么?我的?” 衣老板一惊,赶紧摸摸怀里的银票,结果只剩下一张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朔那句“留些给你”以及那句含糊不清的“给你”为何义了。 “当家的,琥珀雪簪也被掉包了!”掌柜立刻打开盒子查看,然而,再一次被打击到,已经哭不出来了。 还在思考银票何时被摸走的衣老板立马被另一个噩耗震惊了,他接过掌柜手中的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琥珀雪簪变成了“凰囚”。 “这世上,能骗过我的人果然是我唉”衣老板看着门口,轻轻地低语着:“今日这事算是栽了,栽了”可惜,他这一世逃不出情字,也算是今日的报应啊。 “当家的!不追不报案吗?”掌柜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衣老板急道。 “人已经跑没影了,能瞒过我的人,岂能轻易抓到,且罢且罢”遇事不惊是商家人的要诀,衣老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回了里屋。 掌柜以为逃过了一劫,顿时松了一口气时,就听里面喊道:“少了的银两从你月钱里扣!”什么!他娘的!不要他再遇到那个小贼! 出了饰玉斋,朔就抱着阿暖一路飞檐走壁一路向着城外跑去。可是不知何时,就从抱着阿暖变成了背着。 “小哥哥!我还是想要那个簪子!”趴在朔背上的女娃,小手敲着朔的背,时不时地回头看,十分惦记那簪子。 “别闹,抱好,待会就给你簪子!”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的朔,面对孩子的又打又闹只能忍着c哄着。 “真的吗!”阿暖一听就兴奋起来,不再打闹,反而一脸开心地说着:“我就知道小哥哥对我最好了,一定会给我簪子的。”说完,她就在朔的耳旁上亲了一口。 这?应该是小孩亲近的举动吧。朔没有与李望延以外的人亲近过,于是下意识地认为孩子就是这么表示高兴的吧。 “那小哥哥,小哥哥,最后告诉阿暖你叫什么好吗?”小手环上了朔的脖子,阿暖在朔的耳边低语着。 “我希望咱们的孩儿不论男女都叫长安”,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信上的那句话。 “沈长安。”朔一愣之后,吐出了这个名字,也许他也曾期望过自己有爹有娘吧。 “这名字真好啊,爹爹直叫我为阿暖,所以阿暖没有姓什么,阿暖和沈哥哥一个姓好吗阿暖有点想困了”孩子的低语越来越轻,逐渐变成匀称的呼吸声。 约莫一个时辰后,朔背着阿暖到了城外的一座隐秘的小山丘。此时阿暖已经睡熟了,任凭朔将她放到地上都没反应。 这是一个长满草的小山丘,身后是小树林,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田地。暖风阵阵,吹得人直犯困。朔伸了个懒腰,长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差点就让那个衣老板发现了异常,还好他中途走了神。不知道那老板什么来头,总觉得在那见过,还有种莫名的归属感。以后应该再也遇不到了吧。 扫了一眼旁边的小鬼,朔忧心地抚上了额头。这小鬼也是麻烦啊,还是尽快消了记忆送回去吧。 “你这小鬼,跟了我这么多天,虽然猜不到你的目的,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朔坐在了阿暖身边,抚上了恬静酣睡的小脸,眼中划过一丝不舍,总是狠下心来,取出了墨玉笛。修长的手指轻执笛声,就要吹奏,突然想起了答应给阿暖的簪子还没有给她。 “不管你是谁,以后就做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吧。”说着就从怀了拿出了一支赤褐色的玉簪子,放到了熟睡孩子的怀里。 笛声悠悠散开,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身边的孩子睡得也越来越安稳,似乎没有收到什么打扰。一幅幅与阿暖相处的画面在朔的眼前闪过,虽然只有短短五天,但是他们二人之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忘了‘沈长安’吧,明天醒来你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了。”朔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好”狠 紧闭的双眼隐约有泪珠划过,熟睡的孩子嘴唇微张,吐出了一个字。 向别人施以‘忘忆咒’时,施术者也要付出相同的代价。被施术者会因为失去重要的人而心痛,而施术者会真正地心痛。情越深则越痛。当年,他对李望延施以忘咒时,那次可比现在疼上百倍。 半个时辰后,心脏的疼痛终于不复存在了,满头大汗的朔算是舒了一口气。看看将要暗下去的天空,有些忧愁。且罢,先送这女娃回去吧,线索什么暂时先放放。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梳洗一番之后,朔易容成了新的模样,毕竟刚才那张脸是将那价值是个城池的簪子给掉包的犯人。不过到现在街上都没有通缉自己的告示,这也是奇怪。那饰玉斋的老板看起来没有那么大度吧。 夜晚的街市比白天更为热闹,两边挂的大红灯笼都亮了起来,照着那一道道红绸,看着煞是喜庆。 线索难找,还是去街上看看情况吧,也许会有什么收获。打定主意之后,朔关上了窗户,拿起昆吾剑就去了街市。 白川国的街市可是比红枫国的热闹许多,一上街,朔就被来来往往的人差点挤回客栈里去。就当他找到一块地方稳住脚时,一个人从他身边匆忙跑过,险些将他撞到了。不过朔顺手就抓住了那个的手臂,将他拽了回来。 “千万别让少爷跑了!快追啊!前面的人帮忙拦着点啊!”拥挤的人群的后面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指着前面大喊着。 少爷?逃跑? 于是朔顺着那几个家指着的方向一看,不正是被他抓在手里的人吗?少惹一事为妙!下一刻,他就放开了那个人的手,一个闪身混入拥挤的人群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逃跑的少爷由于被朔不经意地阻拦耽误一会,很快就被家丁追上了,几个人直接扛起他就离开了。 “哎!那不是白家的小少爷吗?看样子是又犯病了。”站在朔旁边的一个大妈说道。 “可不是嘛,这白小少爷也是会挑日子闹啊,明天就是白大小姐就是出嫁的日子,这白小少爷现在出来闹,真是扰了晦气啊。”另一个婆子接话道。 “就是就是,能嫁给寻王爷上辈子可是积了多少福呐?” “不过寻王爷怎么就要娶亲了?没听说过寻王爷和白家小姐有来往啊。” “这个我知道。”大妈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婆子将耳朵凑了过来:“说说看。” “我听我隔壁王大妈的说寻王爷就是因为多与新妃说几句话才被陛下指婚的” “这种事情不能乱说,会被砍头的!”婆子惊到。 大妈一脸你别不信的表情解释道:“没乱说,她妹妹在宫里当洗衣婆子,回来探亲时她俩唠嗑说的,我刚好听到的。” “” 随着街上的人远去,终于能正常地逛街市了,然而被迫听完婆子们聊天的朔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逛下去了,直接转身回了客栈。 “小二,来点小菜。” 朔就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若不是听老婆子闲聊那么久,他应该还不会注意到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多时,正在填肚子的朔就又听到有人开始谈论寻王爷和白家小姐的亲事,但是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反而没有刚才两个婆子知道多。 “小哥哥!小哥哥!”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正在吃饭朔被这声音吓得险些噎到。不可能吧!那小娃不可能破解忘忆咒跟到这来的。 转头一看,就见着一抹红色从门口踏了进来,定睛一看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拂欢阁 那是一个红衣半敞,玉质凝肤的美人。 三千青丝松散地盘起,随意地插着一个木簪子固定,仍有几缕散了出来,搭在他光洁的肩上。只见他身姿妖娆半依门框,薄唇轻启又道了一声:“小哥哥!” 店里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眼里充满了各种渴求,不过没一个敢靠近他三尺之内。朔也看了一会,发现并不是认识的人,也就没有多在追究那声熟悉的‘小哥哥’了。 “啪嗒。” 放在桌上的筷子突然就滚落到了地上,朔转身一看,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正在欢快地吃着他的饭菜。 朔有些不悦,“我的饭菜可惜了” 那毛球仿佛听得懂人话一般,回过头愤怒地瞥了朔一眼,跳到他的身上使劲挠了一阵。 之后还没等朔诧异完,就蹦回了正在走来的红衣美人怀里。 “小咯咯,真不乖。”红衣美人替毛球儿顺着毛说道,“多谢公子替我喂这小咯咯,这小东西娇惯的很。平日里太宠它了,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希望公子别介意啊~” “”这毛球没有他的白颜可爱,白颜要是没死的话,现在应该生了一窝了这样的毛球了吧。朔看着那一团雪白,不由得想起了他曾经的玩伴——猎血狼白颜。 “公子为何不说话,是我这样吓到你了吗~” 红衣美人见朔迟迟没有回复,玉眉轻皱,沉思了一会接着说道,“公子,我出门寻咯咯时急了些,什么都没带你若不嫌弃的话” 这时,朔的注意力从白颜回到了自己身上,低头一看衣服上一串油渍,“不了,就当是我请的。” “嗯不行,我不能白受公子恩惠。”红衣美人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呃就当是我欠公子一个人情,若公子想要我帮什么忙,可以去‘拂欢’寻我~” 那团毛球,则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跳了肩上,长长的尾巴绕在颈脖间,对着朔拋过来一个轻蔑的眼神。好像在说便宜你了。 这东西,倒是有灵性,不过那身皮毛倒是不错,哪天弄回去,给李望延做个披肩也是不错的。 待人走后,朔又重新叫了一桌菜。还没等来菜,就见着客栈里刚才一同吃食的人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了起来。 若是在红枫国,这些人早就被朔丢出了,可现在是白川国,他不能太过与招摇,这会儿只能忍。 “公子好运气呐!真叫人羡慕啊” “对啊对啊!能成为‘拂欢’魁首水月公子的入幕之宾可是三生有幸啊。” “公子,升官发财之日可待啊那小咯咯怎么就没有看上我的菜肴呢?” “您这身衣裳能卖给我吗?我愿意出五十两!” “我出八十两!” “一百两!” “” 在一番叫喊之后,朔的这身衣裳被拍到了五百两,然后他们并没有经过朔的同意。于是当那个拍到的人拿出银票要求拿衣服时,被朔果断拒绝了。 “公子,您要是嫌弃价太低,在下可以加,一千两!两千两够不够,不够还加!总是您一定要卖给于某啊”于某苦苦哀求着朔,就差给他跪下了。 “这”那叫水月的男子到底什么来头,他手里毛球碰过的衣裳都能让人争破了头。不过有钱不拿白不拿。 “这也不是不可以”装作沉思许久的朔点了点了,然后在众人一脸期待中道了一句,“只不过” “您说!您说!”于某附和着。 这时,小二勉强挤进人群将新菜摆上了桌,朔不语,拿了一双新筷子,开始吃起来。约莫一盏茶后,他才开口说道,“你得告诉我你们说的入幕之宾升官发财是怎么回事?” “啊?公子您原来不知道啊。”于某惊讶道,“实话跟您吧,凡是成为水月公子的入幕之宾的人,都会在几个月里升官发财,大富大贵,还能娶个美娇娘呢!” “就这样?” “不不不,还有就是传说水月公子极为擅长风月之事,让人欲仙欲死,欲不能罢,但与他共度一夜,是万金难求的事情,而成为入幕之宾的人则可以”说着,于某就开始想入非非,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看得朔只想把他丢出去。 “就这样?那和我这身衣裳有什么关系?” “嘿嘿嘿嘿嘿嘿” 于某回神擦擦口水,继续说道,“那小咯咯就是水月公子的宠物,就是像刚才那样来寻找入幕之宾的,而且那咯咯会寻找自己的气息,你这身衣裳已经有了气息,下次也许”然后于某再一次想入非非,口水差一点就流出来。 不知是水月的出现,还是于某的表情,周围的人受了影响,三三两两地开始议论起来风月之事。 “无趣” 朔实在忍不了这一帮人,银票也不要了,索性撕了衣服往在地上一丢,头也不会地回了客房。而那群人见衣服都丢在地上,竟然争先恐后地抢起衣服来。 第二日,朔是被一大早街上的鞭炮吵醒的,推开窗,就看见街上人山人海,今天是寻王爷成亲的日子啊。 怎么办?朔开始在房里来回走着,来到白川国已经有三日了手中的证据却寥寥无几。 最有用的线索莫过于衣老板的那一句诗。后来经朔四方打听才知道那簪子是原来冰普帝给他以前最爱妃子的赏赐。 信物?等等? 这样说来的话,最先是冰普帝的妃子被人劫持。然后,木花村被屠村,沈满儿失踪。接着,冰普帝封了新妃,宠爱有加。最后,寻王爷被冰普帝指婚。而再加上劫走沈满儿的有又白川国皇族暗卫。街上百姓又传着皇帝最近有个很宠爱的新妃,为了新妃,还给窥其美色的寻王爷指了婚? 这些事情连成一串的话不就是:冰普帝心爱的女人被劫持到了木花村,挣扎时在那里掉了簪子,又惨遭杀害,冰普帝迁怒之下屠了村子不对,那沈满儿被劫又是怎么回事?事情越想越乱,越理越胡涂,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这怕是不好办了”朔有些气馁地喃喃自语着。 “噢?公子有什么忧心事?也许我能帮上公子的忙。” “谁!” 银针立刻抵上了身后说话之人光洁的脖子,朔立刻回头一看,竟是昨日的水月公子。看来此人不简单,竟能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身边。 “你怎么进来的?”手中的银针又靠近了几分,白皙的脖子上立刻结出几颗“红豆”。 水月对此丝毫感到不害怕,反而对着朔温柔地喊了一声:“小哥哥。” 语调竟与记忆中阿暖的音色一样,也就是那一瞬,朔晃了神,一个不注意,右手就被狠狠的咬了一口,下一刻,一团毛球就从他手上跳到了水月的肩膀上,一脸得意。 掀开袖子一看,手臂多了几个血洞,隐约泛着黑气。 “公子,现在你我二人都中了毒,可否与水月坐下来谈谈。”水月微微一笑,放下毛球,慵懒地往床中一坐。 “哼!没什么好谈的!”朔抽出了昆吾剑,指向水月。 “公子你中得可不是一般的毒,运功的话你可是会吃亏的”水月扫了一遍朔的全身,最后紧盯着他的小腹。 刚运功体内就燃起一股燥热,朔就知道了这是毒中藏春毒,“竟然如此下三滥!” “公子莫动怒,虽然我得乐意替公子解毒,但眼下我却也中了毒。”水月提醒道。 收回了昆吾剑,朔坐到了桌前,此时的他已经站不脚了。不过好在他知道对方也是全身无力,所以不用担心对方突然捅他一刀。 “公子,你我二人都中了毒,何不来比比谁先撑不住,赢的那方可以向对方提一要求。”水月提议。 “可是我并不想要你做什么。”朔接道。 “难道公子不想知道屠村的凶手了?” “你怎么知道?”若是不能剧烈运动,朔早就拔剑逼问了。 “公子,你比还是不比?” “比!” 不多时,二人的脸色都开始不对劲,不过朔比水月好些,他能忍,春毒对稚子来说不算什么!二人继续忍耐着,朔撑着桌子,水月则是撑着床。 半个时辰后,被甩在一边的毛球已经开始呼呼大睡,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公子略胜一筹,是我输了。”水月依着床栏,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淌过白如玉脂的胸膛,看得朔竟有几分口干舌燥。此时水月脸色惨白,眉头深锁,原本的红唇染上了深黑色,他轻轻唤了一声,“小咯咯!” 毛球听到叫喊起身,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直接甩给脸色微红却又在苦撑的朔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跳到了水月的肩膀上,慢慢地缠上了他的颈脖,最终在刚刚被扎开的伤口上咬了一小口。 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淌下来,在胸膛滑过,在此时就快失去理智朔的眼里竟有些妖治。 “原来c原来这小毛球不但能下毒,还能解毒。”看着恢复常态的水月,朔从口中努力地挤出一句话来。这春毒有点怪,他此时竟然有扑倒水月的。 “是啊,平日里,我就是靠这小东西让客人们舒服的,没想到你能苦撑这么久。公子可是想要哪种解药?”妖娆的水月对着朔抛了个媚眼,用话语调戏着未经人事的朔,一双玉手还在抚摸小毛球,任由它舔着身上血迹。 “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来意!”朔不打算在水月面前解毒了,决定直接忍着毒的摧残与他谈论。 “公子真的希望我现在就告诉你。”脖子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水月起来,坐到了朔的对面。 “当然!”不知怎么,水月的靠近让朔更加难受,火烧得越来越厉害。 水月一脸魅惑,看着朔红润的脸庞,手指在桌上画起了圈圈,“公子真的不打算解毒了吗?嗯看你这样现在怕是谈不下去了吧。若是他日公子有需要我地方,可来直接到客栈对面“拂欢”最上面的房间寻我。” “你c快c点c走”朔终于知道令他忍不下的原因就是眼前人的气息,他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水月摇摇头,无奈道,“公子若是真的受不了可来对面“拂欢”寻我。”又强调了一遍,抱着毛球满意地离开了客房。 见水月离去,朔大舒了一口气。若是再不走,他就真的忍不住了,这毒果然能让人欲仙欲死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沈长安 翌日,艳阳高照,一抹娇影从“拂欢”溜进了对面客栈的一间客房。 “公子啊,我说你下手怎么总是这么狠呢?”躲过了银针的突袭,水月抱着缩成一团的毛球幽怨道,“亏我还担心你的情况特意今日特意过来给你解~~毒~~” 躺在床上小憩的朔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换了一身紫衣长袍的水月,再一次闭上眼休息,不过下一刻,他又听水月说道,“公子啊,你要是不想知道屠村凶手,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说。”朔起了身,坐到了床边。 水月笑意盈盈地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抚摸着毛色暗淡的毛球,“公子啊,说之前,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解了我独门秘制的‘花朝散’的,这毒要没有和男人交好是解不了的,除非自宫公子你该不会是” “唆”的一声,一根银针划过水月的脸庞钉在了窗框上,“你要是不说,那知道这件的事情的你,还是闭嘴的好。”朔想起昨日的解毒经历,眼中闪过羞怒,握紧了几分腰间的昆吾剑。 “公子啊,你真是经不了调戏啊~”水月娇羞,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这个能不能先挪开,今晚得接客,小咯咯还在沉睡,身上有伤就不好了~” “说吧!” “你知道‘拂欢’是什么地方吧?”水月看着朔暗灰色的双瞳,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嗯,风月之地。” “那公子也知道风月之所是最好探听消息的地方,客人都会在醉生梦死之间说出一些秘密。” “哦?继续说。”朔虽然怀疑,但却暂时找不到这套言辞的漏洞。 水月清了清嗓子,“十几日前,店里来了个一个大方的客人,出手就是一万两,说要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搂着头牌嫣语姑娘就进了房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醉酒后说的戏语,没想到天亮以后,进屋一看,房内臭气熏天,燕语姑娘伤痕累累,昏迷不醒,客人不见了,地上散着一堆衣服,有客人的,也有嫣语姑娘的所有人都以为客人是伤了人逃跑了,可我知道,客人还在房里,只是化为一滩血水罢了。” “知道自己命不久已,还去找姑娘,这人多么不堪啊!”朔唾弃。等等!让能人化为血水,还能侵噬他人的毒很少见莫不是蛊? “公子啊,你以为谁都能和你一样毒术超群吗?那客人的中的是蛊,还是皇室控制暗卫的蛊毒,只有下蛊只能人能解。”水月提醒道。 果然如此,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那么问你一句,那个客人可是少了一只右手?”朔简单地将发生的事情窜连起来,果然是他想得太复杂了。 “是的。该不会是你砍得吧?”水月惊讶道,“那客人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给嫣语姑娘听了,包括那个新妃让他回木花村取盒子的事,这蠢暗卫以为嫣语姑娘会和他一起死呢!将所有的事情都抱怨了一通。”他为了套话而吊住嫣语一口气的可是浪费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啊。 “这样的话,我怕是知道凶手是谁了?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凶手的?”有了水月的提供的关键线索,朔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了屠村的凶手。一切的事情都理顺了,就差这个水月了。 “公子啊,怎么就不愿和我多待会呢?。”水月修长的手指想要抚上他的双眼,被朔一下拍落:“你会的易容术,很好,几乎天衣无缝,可是你的双瞳的颜色,从来都是沉稳的暗灰色,好看极了。” “所以你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所以才不问的姓名的?”无奈那本写了易瞳色的书被老鼠啃了一半,朔没去学,才让这双瞳成为了最大的破绽。 “是的,水月有个雅趣,喜欢收藏漂亮的眼睛,于是收集了各种那些瞳色各异眼睛的主人的信息,而红枫国丞相李望延身边的朔公子的暗灰瞳色是天下独一的,也是水月觊觎许久的。”水月看着落空的手有些失落。 “那么既然知道我是朔,可你又是怎么肯定,我是为了屠村之事而来。” “嗯这么嘛说是猜的,也不尽然。” 水月对上朔的暗灰色双瞳,“身在‘拂欢’如何揣测人心亦是水月所擅长的,朔公子的言行举止都表明了你的目的。” 听着有几分道理?但真的有那么简单? “朔公子,既然水月已经告诉了你一切,你是不是该答应水月的请求了?” “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朔挑眉问道。 水月循循善诱着:“公子若有难,自可来‘拂欢’寻我,公子何时有难何事来呢?” “自然是”朔话锋一转,“有难之时。”水月喜悦的表情僵在脸上,看着煞是有趣。 突然,躺在水月怀里的毛球开始瑟瑟发抖,他焦急地说道:“朔公子,现在你可以给我家小咯咯了解药吗?小咯咯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朔直接掏出一个小玉丢给水月,“我以为这毛球有什么本事呢?结果是渡毒。”还如此看我不顺眼,是太通人性了吗?看到水月正准备喂解药,“巳时再喂,不然一命呜呼。” “呵呵呵,朔公子的毒太狠了,还得分时辰喂解药。”水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诧异,抱起毛球对着朔点头,“那么水月告辞了,朔公子有缘再见!” “确实得有缘再见呢!昨日,你身上的毒被我下的毒激发了,怕是再难压制了”朔好心提醒道,然而人早已经离开了。 在寻王府附近一个小巷子里,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围着打,然而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傻笑着,一边挨打,一边叫着“好好玩”之类的。这少年长得很秀气,穿着十分体面,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不过看起来脑子不好使。 路过的朔不禁多看了一眼,“心智不全吗?” 一阵掌风袭来,朔侧身而避,就见着刚才还在挨打的少年被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抱在怀里,而那些小娃个个吐血昏厥。 “你为何不救束儿!”华服男子心疼地抱着少年,训斥道。 “你又为何要伤我?”朔反问道。 “你不救束儿!”华服男子摸着少年的头,低头安慰道,“束儿乖,坏人被本王打跑了,本王会保护束儿的!束儿不要怕!” 能自称本王的人只有王爷了,而帝都只有一个前日才成亲的王爷,那这样说来这个华服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寻王曲淮奕,得来全不费功夫呐。 原本朔是想闯入皇宫去确认一下那个新妃是不是沈满儿的,但是又刚好听说今夜寻王府会举办晩宴,皇帝也会出席。根据着皇帝最近的情况,他必然会带上那个新妃子的。 闯王府自然比闯皇宫简单,于是朔决定潜入王府等待机会。 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趁机搭上了少年的脉搏,“能救,但是与我何干?” “你搭我手做什么?好像很好玩的!我也试试。”白束搭起朔的手,随后学着朔说道,“能救,但是与我何干?哈哈哈好玩” “你说什么!你能救束儿?”曲淮奕一脸激动的看着朔。三年来他带着白束看遍了白川国所有的大夫,没一个百分百把握说能救的,导致他都想放弃了,因为希望都碎成了绝望了,“你若是真的能救束儿,无论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你!” “本王是什么?能吃吗?他们不是坏人啊!他们在陪我玩!”白束一脸天真地对上了曲淮奕忧虑的眼神。 “你是王爷?那更不救了。权贵们都喜欢拿身份压人!”朔想了想,现在立刻答应目的太明显了,得先拒绝。这曲淮奕昨天才娶了妻子,今日怎么和这男子好上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兄弟情义啊?等等,莫不成这孩子是白府那疯小少爷? “为什么要救我?我没事啊?”白束奇怪地问着朔,下一刻,他抬头看着曲淮奕问道:“你是谁?你抱着我做什么?放开我!你是坏人!”挣脱了曲淮奕的怀抱,缩到了朔的身后。 两手空空的曲淮奕一脸落寞,眼中的痛楚又多了几分,他的束儿变成这样已经三年了,白天心智只有五岁,晚上却是浑浑噩噩,时常发疯,第二日便不再记得昨日的事情。哪怕束儿只要五岁心智,只要能一直记得他也好啊。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见坏人没有来抓他,白束从朔的身后钻了出来,偷偷地瞄了一样曲淮奕,问着朔,“他是不是吃了很苦很苦的东西啊?” “嗯很苦很苦”朔接道。 白束好似听懂了,点点头,走到曲淮奕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以后别再吃很苦很苦的东西了,你这样不好看的。” 曲淮奕一把抱住了白束,不顾白束的挣扎将他紧紧地扣在怀里,声音极为嘶哑地忏悔着:“束儿,本王错了,不,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的,你快好过来,哪怕你不再要我,只求你好过来”若不是三年前,他狠下甩下白束,白束也就不会被人欺负,更不会跳河自杀。 “虽然很感人,但是” 朔刚想再一次拒绝就见着,白束咬着曲淮奕的肩膀,拼命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曲淮奕扭不过白束,只得放手。 恢复自由的白束走到了朔的面前,一双清明的眸子对上了暗灰色的双瞳,他小心翼翼地将攥在手里许久的东西放到了朔的手里,然后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我喜欢你!这个给你!我找了好久的。” 记忆中好像也有谁这样给过他东西,眼前的人一瞬间和记忆中的昔时好友重合了。朔低头,手上放着一块孩童拳头大小的红色石头,和记忆中的东西一样。 “白颜?!” “是白束,我叫白束不叫白颜。”白束一脸认真地对朔解释道。 握紧了手中红色的石头,朔好一会才开口:“不管你是白颜还是白束,冲着这礼物,我都救你!” “我是白束!”白束强调着,“我想和你一起玩!我就是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 被晾在一遍许久的曲淮奕看着白束与别人如此亲近心中不免有些醋意,但是转念一想,“那你是答应医治白束了!” “是的,现在是治定了!哪怕你不让我治。”朔收好了石头说道,“不过王爷还希望我治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只要能就束儿,哪怕是千个百个要求我都答应!”曲淮奕激动道,“那敢问大夫如何称呼?师承何派?要怎么治束儿?” “沈长安。”朔牵起的白束说道,“其他的到王府上再说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选才宴 医术c毒术c易容术,朔都各有涉略,其中最为精通的还是医术,因为家中有个时不时生病的人。 “沈神医!这样做真的能让束儿完全康复?”曲淮奕看着白束的头上被扎了一堆金针,不禁忧心起来。 “你怎么进来了?”还在扎针的朔差点被曲淮奕吓得扎错了穴位,训斥道,“不想你的白束变成疯子就给我出去!” “好好好!本王走,但是束儿到底”还没说完,朔就直接把他轰出了门外,并警告他再随意进来就不医了,曲淮奕这时才老实下来。 原来曲淮奕爱的人是眼前躺在床上的白束,娶白大小姐只不过是为了将白束也名正言顺地娶回家。白川国男子是可以迎娶男子的,但是迎娶的一方必须是已婚的男子才可以。本来曲淮奕是打算让手边的暗卫委屈一下扮作普通姑娘嫁他的,结果他那皇兄莫名其妙就给他指了个婚,还刚好就是白束的姐姐白舞。于是他娶了白舞,准备过三个月再将白束娶回来。 “王爷,说你不幸还是倒霉呢?”朔扎完针,给白束喂了药丸长叹道。 这白束三年前就应该死了,可是却硬生生地留了一怨气,不知曲淮奕做了什么,让这孩子如此怨恨。可就是这口气,才导致他白日孩童心智,夜间受到刺激会癫狂。不医好的话,这孩子至少白天还是白束的性子,虽然是五岁心智,可医好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性子也会不一样,就和换了魂个似的。 当然这些事情,朔囫囵吞枣的和曲淮奕说过,然后曲淮奕也表示只要白束能恢复恢复心智,夜里不疯癫,不会再忘记他就好。 “你进来吧,人救回来了。”收回最后一根金针,朔对着趴在门上的曲淮奕喊道。 曲淮奕破门而入,握着白束温柔地呼唤道:“束儿,醒醒,我是淮奕啊。”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可是过了很久,躺在床上的白束依旧没有醒来。 “沈神医,你不是说医好了吗?怎么束儿还不醒?你是不是在骗本王!”曲淮奕焦急地问着正在喝茶的朔。虽然这沈长安说能治好束儿,可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三年里,他经过太多次的希望和绝望了。 “我只说人救回来了,他还中毒了呢。”朔瞥了一眼惊讶的曲淮奕,接着说道,“我也解了。” 听完,曲淮奕舒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被朔的一句“但是”给吓回去了。曲淮奕焦虑的问着,“但是什么” “但是,需要长期调养。” “等等?沈神医,你说束儿中毒了!这是怎么回事?”曲淮奕突然意识到。 “也就是让人身体虚弱的小毒,由于不过于中毒不深,因此很难被察觉。”朔补充说,“不过至少有四五年了。” 曲淮奕沉默了,怪不得束儿的身体一直那虚弱,可是又为什么要对他下这种毒,又是谁下的呢?抚摸着白束的脸庞,曲淮奕皱眉,“那为什么现在醒不过来?” 朔解释道:“病了多年,突然没病了,身体还没缓过来,大概要两三天才能醒来。” “原来如此,多谢沈神医了。”曲淮奕欣慰道。 “互利而已。”朔起身走到了曲淮奕面前,“那么我提要求了。” “您说!”曲淮奕点点头。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只要见皇帝的新宠妃桃归娘娘” “这个容易,本王马上带你入宫” “的脸。”朔补充道。虽然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桃归就是沈满儿,但是还是亲眼确认一下为妙。 前刻喜悦的表情僵硬,曲淮奕换上了一脸哀愁,“这个怕是不好办,本王就是不小心瞥了一样没戴面纱的皇嫂,才多了个王妃的。” “这么说,你是见过她的脸了!” “太远了,本王没看清”曲淮奕有点尴尬。他皇兄的醋意太大,都说没看清,但怎么都不肯信。 “这样的话,你想办法吧。”朔淡然地说道。 曲淮奕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今晚王府有个晚宴,皇兄会带着皇嫂来,届时你可以办成小厮的模样在一边侍候” 仇人一直都是摆在眼前的,而且非常明显是谁,可是有时就是太明显了,才让生性多疑的朔忽略了。以至于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时,朔又开始起疑了。一百多口人,唯独只有安碧茹是被生疏的手法杀死的,生前还被玷污,死后更是被分尸,杀手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到底是谁呢?被掳走的沈满儿肯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瞄准了冰普帝的新妃,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沈满儿。是的话,当机带走了,不是的话,他只好将目标瞄准那个明显的仇人身上了。 “束白束!白束!白束!”隐约听到有人一直在喊着白束,朔不禁疑惑。白束不是还在床上躺着吗?直到他看见自己在酒中倒影,现在他是白束。 “王爷,什么事?”朔侧头一看,就见着曲淮奕一脸焦急,生怕露了馅。 “宾客们想让你展现才艺。”曲淮奕小声说道。 朔点点头,“那白束会些什么?” 曲淮奕刚打算告诉朔,而坐在曲淮奕另一边盛妆打扮的女人却突然开了口,“大伙们别起哄了,家弟虽然文才过人,但自三年落河,就再也”话没有说下去,反而是低泣了几声,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了,白束现在是个傻子。 “你这王妃真的不是捣乱的?”朔瞟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白舞,悄悄传音入耳向曲淮奕询问着。 “白舞从小就欺负束儿,若不是看着她是束儿姐姐的份上,我早就”曲淮奕握紧了拳头回复道。 “哦,这样啊,我继续演病中的白束。你挡着白舞,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朔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悠闲自在地饮了起来。 白舞看着一脸悠闲的“白束”自然是坐不住的,她从小就讨厌这个弟弟,什么都强过她,还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以前就备有人疼爱,以为他疯了就没人喜欢他了,结果爹娘更加护着了。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带这个小疯子来参加如此重要的晚宴,万一发起疯来扰了圣上怎么办?不行!要尽快把他弄出去! 于是白舞凑到了曲淮奕的耳边细细碎语:“王爷,白束他的病会不会扰了客人,要不然让他先” “够了!束儿他不会的!”曲淮奕突如其来的低吼吓退了白舞,她不敢在继续开口,然后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吃的欢快的白束,对着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点点头便退下了。 朔察觉到白舞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她,又继续吃起来。只要不打他的主意,随她们做什么。朔吃饱喝足后开始打量周围的宾客们,发现皆是才子佳人,一个个看上去文质彬彬,满腹才华的样子。 “这晚宴是做什么的?”朔问道。 “以前是选秀!现在皇兄应该没那心思了,选贤才。”见不到白束,曲淮奕有点担忧,可是又不能离身,只能一个人喝闷酒空思念。 “还要等多久?”朔有些等不及。 曲淮奕看了看天色,说:“快了,再等一会就好了。” “哦。” “汪汪汪!汪汪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只黑色小狗,在庭院里打圈跑着,开始叫个不停。 “白束!快跑!这狗要来咬你了!”白舞拍座而起,对着朔焦急的喊道,可是眼中的讥笑之意却难逃过朔的眼睛。 朔愣愣地装傻,“狗又是谁?是你吗?为什么要咬我?” 白束不是最怕狗了吗?就算是疯了他也还是十分畏惧的,这怎么回事? “小芹,快带二少爷回放去,千万别让狗吓到他了,都说上胡话了”白舞对着一旁丫鬟的使眼色。 “你解决。”朔不难烦地说道,“不然我就出手了。”这女人就那么想把弄走吗? “滚下去!”曲淮奕一把拥住朔,面露杀机,对着那个要拉走朔的丫鬟喝道。下一刻他安抚着“受惊”的“白束”转过身来,脸色挂着一片恒怒,压低了声音说道:“白舞,够了,这么多年我是看在束儿的份上才没动你,你不该得寸进尺的!晚宴安分点!否则” “王爷” 正当白舞要辩解要继续说下去,就听一声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桃妃娘娘驾到!”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异常整齐的喊道:“恭迎皇上驾到!恭迎娘娘驾到!” 朔被曲淮奕按着下跪了,视线内只看到一抹耀黑与一抹桃红一同踏入了庭院内,以及无人管辖还在四处乱跑乱叫小黑狗。 “啪。”朔嘴角勾弧度,向着小黑狗打出了一块小石子。受到打击小黑狗身上跳了起来,然后它就直接在原地转了七八圈,没有按着朔的想法跑过来,反而是一头撞向了墙角,缩在那里不再动弹。 “噗嗤”曲淮奕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那小狗会选择一头撞死,也不来惊扰圣驾。朔瞟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皇弟,你笑什么?”曲望尘问道。 “皇兄莫怪,皇弟想起曾经和皇兄一起去的‘万花会’”暗道一声不好,曲淮奕赶紧掩饰,他知道皇兄最不爱听这件关于他的糗事了。 “咳咳”曲望尘眼中刮过一丝窘意,打断了曲淮奕的话,“都起来吧。” “谢皇上!” 朔起身抬头一看,就见着一双眼墨蓝色的瞳仁,宠溺的看着怀中带着面纱的桃衣女子。他金冠束发,玉面容颜,长眉微挑,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万分,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淡笑。周身的气息却如万年雪山那样冰冷,整人个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这人就是杀虐无数,冷血残暴的冰普帝曲望尘,果然是身边的这个温柔王爷曲淮奕论才能,论痴情,都是比不上他的。 晚宴顺利的展开了,佳人才子们都开始上前献艺,向皇上展现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可任凭今年的佳人再舞骚弄姿,坐在上面的曲望尘都不曾看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身边的桃归。 晩宴进行到一半,已经有十几个上前表演过了,其中最为突出的是那位名丘少言的人,不但才学胆识都十分过人,最重要的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曲望尘直接封了他一个官位。 可是这丘少言再好也和他没有关系,因为这不是红枫国,不然弄回去当帐房先生也是不错的。侧眼看了一眼上坐的两人,朔头疼桃妃脸上的面纱,于是他狠狠瞥了一眼还在喝闷酒思念佳人的曲淮奕,传音道:“你到底想到主意了没!刚刚嘲笑我,你现在倒是想办法啊?” 曲淮奕侧过身来甩给他一个搞定的眼神,下一刻庭院内就刮起了大风,朔眼见那桃妃的面纱被掀起大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玉笛赋 张扬的风呼啸而过,所有人都被卷来的沙尘迷了眼。 曲望尘直接将桃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连个缝都没让别人看。大风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包括桃归的面纱。曲望尘整好桃归的面纱之后对众人说了一句继续,于是刚才的表演又接着开始了。 朔已经被这三次“意外”给气到了,现在他恨不上去直接抓过桃妃,狠狠地拆开面纱瞧上几眼,哪怕她不是沈满儿,都要把那面纱弄下来。 扫了曲淮奕一眼,朔询问他还有后招没,而他给了朔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的眼神,然后又自顾自地喝酒去了。暗骂了一声,朔这会儿总算是知道了,这曲淮亦这小子从一开始就不是成心想帮忙的。 论武功,他肯定是抵不过这那身经百战曲望尘,而且身边的曲淮奕随时可能和曲望尘连手,那样他就算也三头六臂也敌不过。早知道曲淮奕如此不靠谱,他就该在白束身上动点手脚。但单比轻功的话,他是能来去自如的,可要带上一个人的话就有点困难了。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只能使用杀手锏了。 就要拿出藏在袖中的墨玉笛之即,在一旁安静许久的白舞突然开了口:“王爷,臣妾有个请求,希望王爷能答应。” “你说。”曲淮奕摇摇酒杯,看都没看白舞一眼。 “臣妾想念儿时的日子,那时王爷抚琴,臣妾起舞,而家弟为我们作画,臣妾希望在今日这样的日子也能”白舞希冀地看着曲淮奕,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可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意依旧被一旁看戏的朔逮个正着。 “胡闹!”曲淮奕大声地训斥道。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王妃,但是贵为王妃的她又怎能当众献艺,太不知礼数了,尤其是要拉上束儿一起。 曲望尘还在和桃妃恩爱着,就听曲淮奕喊了一声胡闹,“皇弟这是怎么了?” “王妃她” 刚要掩饰白舞刚才说的事情,曲淮奕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句“给我同意,否则白束可能要多睡几日了”,这沈长安竟然拿白束威胁他,于是只能改口道,“王妃她怀念以往的日子,想趁着今日这样难得的日子与臣弟以及她的弟弟白束三人一起登台献艺” “哦?朕想起来了,曾经去寻你时,有幸看到过,时日多年倒是差点忘了皇弟会抚琴这回事,若是能再看到一回也是挺好的,若是白小公子不方便,那就算了吧”曲望尘对于这个提议表示赞成,因为他也想让桃妃看看。 “王爷,家弟能来参加晚宴想必是已经康复了吧。”白舞反问道,嘴角挂着浅浅笑意。 “嗯,已经完全康复了。”曲淮奕此时只能顺着白舞的话说。谁都知道白束得的是疯病,若是说没好,那带着的疯病的人参加晚宴,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来人准备一下。”曲望尘搂着桃妃赞道,“皇弟的琴声是朕听过最让人舒心的,爱妃最近忧虑颇多,可要好好听了。” 桃妃娇羞地点点头,道了一句好。 一旁的朔满意的笑了笑,没想到曲淮奕的王妃还是有点用处的,还能特地给他创造机会。 而反观曲淮奕,他完全派不上用场,就连刚才刮风时他没有惊异的表情,仿佛一早就知道曲望尘会这样做一般,他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要求放在心上。在白束房中那柔顺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要自己医好白束。想必白束的身体情况他也已经找人确认过,现在完全不需要用到自己了。 当朔回神时,曲淮奕已经坐在古琴前,随意了拨了几根琴弦试音,而白舞已经换了一身白色霓裳,换了一个清雅的妆容。这个模样倒是比刚才的样子好看许多。朔走到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前,提起笔,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对面的曲望尘和桃妃,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开始吧。”朔对着眉头微皱一脸无奈的曲淮奕说道。 曲淮奕点点头,眼下只得放下私怨,手指开始拨动琴弦,一旁的白舞也开始起舞。 这曲淮奕的琴声真如皇帝说的令人舒心忘忧,仿佛阵阵暖风抚身,带走了忧愁,莫名的愉悦从心底一圈一圈荡漾开来。那白舞在朔的眼里只是个烦人的女人,但是此刻她却像一只在花丛翩翩起舞的蝴蝶,随着风忽远忽近,扇着羽翼,又似一只花中精灵 琴声悠扬,舞姿动人,郎才女貌,真是鸾凤和鸣,天作之合。 最美丽的画面在朔的眼前定格,他抄起了毛笔,沾了墨汁,开始在白纸上龙飞凤舞起来。他的画艺是李望延手把手教的,然而在绘画方面他没有很大的造诣,只有李望延的三成本事。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李望延封笔了,不再作画了。这让学师的朔有些郁闷,几乎都以为是自己学师才导致他封笔的。 随着琴曲的结束,白舞的舞步也止住了,朔大气地落下了最后一笔时,发生了意外,手中的毛笔突然脱手,向着正在为他们三者出色的献艺而惊艳桃妃袭去。 就在毛笔即将打上桃妃的那一刻,毛笔突然被弹开了轨道,经过之处墨水甩了宾客一身,掉落在地上。 “公然袭击皇妃!你好大的胆子!”刚才曲望尘分了神完全来不及替桃妃挡住毛笔,将受惊的桃妃搂着怀里,他愤怒拍桌而起,“来人!拖出去!斩了!” 立刻回过神来的曲淮奕连忙跪了下来,连忙替朔求情:“恳求皇兄饶过白束,白束大病初愈,最后落笔时可能是手中无力才导致惊扰了皇兄与皇嫂。求皇兄看着他是臣弟多年好友的份上饶他一命。”要是现在这沈长安死了,束儿岂不是醒不过来了?这沈长安还不能死! 白舞跪了下来,拼命磕头,为了博取王爷的怜爱,替白束求情着。 “草民知罪!” 朔也一同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道,“惊了圣驾,草民最该万死,理当凌迟处死,但恳求皇上给草民一个赎罪的机会,今日为选才之宴,草民恳求为皇上和娘娘吹奏一曲,若是皇上与娘娘不满意,觉得不好听,再赐草民死罪也不迟。”说得一本正经,仿佛是在说遗愿一般。 曲望尘早在曲淮奕求情的那刻就打算放过白束了,如今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束他竟有些怜惜了,这白束三年前也是人才,然后病了三年,现在应该也有用处。他问道身边的桃妃,“爱妃,你说怎么办?” “臣妾想听听。”桃妃的声音很柔,仿佛知道皇上决定妥协。 曲望尘点头:“朕给你赎罪的机会,若是再出错,定斩不饶!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朔叩谢起身,灰色的眼瞳巡视了周围一圈之后,直接对上了曲望尘的眸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曲望尘看着朔取出一支墨色的精致玉笛,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来。不知怎么心口一暖,很快就沉浸在这笛声中。 很快笛声就传遍庭院,若说曲淮奕的琴声是温暖的春风拂面而过,那么朔的笛声就是低谷的清泉缓缓流淌,一点一点让人沉沦,深陷其中。可是慢慢的,所有人的目光开始涣散,身体逐渐沉重。 朔看着内力深厚几次想从自己的笛声脱困,但是都失败了,最后阴狠地瞪着他的曲淮弈感到一丝好笑。若是你好好帮忙,何苦他耗费心力做这等事。反观那曲望尘,他内力应该比曲淮奕更加厉害几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抵抗,而且是第一个沉醉在笛身中的人。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目光涣散,神色呆滞,像极了被控制的傀儡。 “多谢了,给我如此好的机会。” 朔走过白舞的身边道了一句谢,然后走到桃妃的面前,一把扯下那个非常碍眼的面纱。 那是一张与朔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那褐中带粉的瞳色,其他地方分毫不差,若不是梳着发髻,画着淡妆,穿着一身桃色宫装,朔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果然你是沈满儿!”此地不宜就留,摄魂术只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得先带人离开。朔正要带走沈满儿,一道气劲突然向他袭来,逼得他退后三尺。 下一瞬,一股清淡的茶香幽幽飘过,朔惊觉转身,以银针突袭,就见着那抹白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银针。 “果然是你三番两次阻挠我!你到底是谁!”想要抽出昆吾剑时,朔才想起来为了扮演白束而把昆吾剑留着了房间里。 “你可是找这个?” 一把剑就被丢了过来,朔下意识地接住,抽出来一看,竟是他的昆吾剑,“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明明就是这个人阻挠自己做事,可还又把昆吾剑还给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阻挠你,只是不希望你扰了他的兴致罢了。”声音很平静很淡然,语气中没有一丝杀意。男子在朔的诧异的目光下,轻轻地推开了曲淮奕,坐到了古琴,修长的手指搭上了琴弦,拨动了一根琴弦:“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早日离开白川国吧,不然你会后悔的,而我来这里只是因为与你的约定罢了。” “什么约定?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个阻挠他三次的男子身穿一身极为繁华的锦白色长衣,还披着了一个金线绣花带帽兜的白色长袍,头上顶着一个刻了许多奇异花纹的金色华冠,额前的碎发较多,几乎遮住了眼睛,最重要的是这男子还带着一个白色的蒙面,这让被面纱折腾半天的朔非常想扯下来。 “你在奇怪我的打扮吗?吾乃是白川国的第二十三任祭祀圣者千陌。”“铮”的一声,千陌拨断了一根琴弦。 圣者千陌?是谁? 朔,你要小心白川国的祭祀圣者千陌,他是特殊的存在,传说是能预知未来的人,所以千万不要冲动做事弑帝的事情,否者李望延的叮嘱在耳边响起,朔猛然意识到自己遇上不得了的人。 “叮”千陌第三次拨动了琴弦,就见着再场所有的人开始慢慢恢复意识。“你现在还不走吗?有我在你什么都做不了。”千陌最后提醒道,“快些回去吧,不然会后悔的。” 为什么这人老是提醒自己回去?朔眼中划过一丝怒意,“哼!没找到仇人之前,我不会回去的!今日就暂且放你一命。”冷哼一声,朔就消失了在王府。 “只要李望延还活着,你就是个普通人,又何来放我一命之说”千陌喃喃自语,盯着那黑袍男子看了一会,趁着还没有人恢复意识,也悄然离开了。而下一颗沉睡的曲望尘胸前隐约闪过一道蓝色幽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兄弟情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书桌上放着两卷画,一卷看起来有些年月,曲望尘小心翼翼的打开之后,上面画的是一个靠坐在桃树上小憩的美人。他向往常一样摸上了那副画上的美人,可是明明这个已经在皇宫中,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触摸这画上的人。 “桃归,你真的是画上的桃归吗?那为何朕还会睹物思人呢?” 曲望尘对身边的桃归没有想象中喜爱,每日与她形影不离,也只为了多看看那张脸。每到夜深人静时,他对着桃归却没有该有的,始终下不了手。这个时候他宁愿来书房继续看着画上的“桃归”。 想到这,不由得打开另一卷画,那是一副才画好的画作,墨迹都没干透,画上一位王爷在为一起翩翩起舞的美人抚琴。不错,这幅画正是那假白束画的,画上的人正是曲淮奕与白舞二人。曲望尘之所以将这画留了下来,是因为这幅画的画法与那幅美人图有些相似,看起来不是出自同一人,就是承于同一师门的人画的。 曲望尘对比着两幅画,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桃归”也许另有其人,而假白束也许知道“桃归”是谁! “传朕口谕!宣寻王曲淮奕入宫!”曲望尘立刻下了命令,眼中划过莫名的激动。 在等寻王进宫的之前的这段时间,曲望尘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在书房里徘徊。约莫一个时辰后,寻王还是没来,曲望尘等得有些急了,他打开了窗户,准备看看外面情况。下一刻,满月的白光就顺着窗口洒进了屋内。 “吾c主c归c兮” 随着一道的苍老声音响起,曲望尘的胸前发出了一道深蓝的幽光,在他的颈间环绕着。须臾,那幽光化作了一根丝线系在他的项上。此时,胸口幽光大盛,隐约间,可以看见那颗跳动的心脏。 在这幽光的照耀下,隐约可看出那心脏是淡淡的冰蓝色。围绕在心脏的幽光凝成一颗玉珠,从心脏浮出,到了男子的项间的丝线上,牢牢地固定在了丝线上。 曲望尘一惊,赶紧关上了窗户,拿起了那颗珠子,一阵透寒让他抛开了珠子:“这是什么?” “吾主归兮!吾要见吾主。”珠子闪过一道蓝光,兴奋地回答,“汝许诺过吾。”说话声音与语气竟让曲望尘觉得熟悉。 “是你?”曲望尘恢复常态,再一次触上了珠子,没有了刚才了寒冷。拿到眼前一看,“你是当年那颗救命的珠子?” “吾便是”声音戛然而止,就听有一人轻轻叩门,“皇上,寻王来了。” 曲望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立刻收起了珠子,坐回了书桌前说道:“让他进来。” “叩见皇兄,宣臣弟进宫有何要事?”还处于困倦状态的曲淮奕向着曲望尘行了个礼,恭敬道。 “皇弟,你来得正好,朕有个急事要问你!”曲望尘如今最亲近的就是这个皇弟了,“你可是知道那个假白束的来历?” “这臣弟不知。”心中一慌,曲淮奕脸色凝重,不免担忧起来,他以为皇兄不会再追究此事了,只当是有人假扮白束迷惑了他们,没想到还是没逃过皇兄的法眼。 从皇弟的反映来看,他应该是知道的。曲望尘微微勾起嘴角。 “皇弟,你可知道朕这辈子最痛恨的有哪两种人?” “臣c臣弟不知”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曲淮奕有些紧张。 “一是背叛朕的,二则是欺骗朕的”曲望尘起身走到了曲淮奕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兄,臣弟怎么会欺瞒于你呢?”曲淮奕一惊,开始慌乱起来,他很害怕这皇兄。尤其是独处的时候,他以为只要自己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皇兄就会放他一马,可是还是不能消除他对自己的戒心。 “有时候,在乎会成为你的弱点。” 曲望尘眯起了双眼犹如猎鹰一般盯起了眼前的猎物,“你很重视白束,自打白束疯了之后你对他上心的程度更深了。可晚宴,你大多时间都在喝闷酒,完全没怎么关注白束的情况。你若是不知道那是假白束又怎么会对他如此不顾呢?” 心惊胆战的曲淮奕恍然想起眼前的人不单单是他的大皇兄,还是白川国残暴无比的君王,十二岁杀弟弑母登皇位的冰普帝。 “臣弟知罪!” 扶住了正要下跪求饶的曲淮奕,曲望尘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继续说道:“朕念着皇弟初犯的份上,就不追究了,你起来说吧。” “谢皇兄。”曲淮奕暂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如实叙述道,“那个假白束是个名为沈长安的男子,他的医书高超,医好了白束,所以臣弟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想要见到皇嫂的脸,于是臣弟就给他出了主意,让他扮成小厮参加晚宴” “哦?那是他驳回了你的建议,扮成了白束?”曲望尘思索了一会,“那么说那阵大风,还有那突然飞过来的毛笔,都是为了揭面纱,可是后来为什么所有人都昏迷了?”若不是圣者千陌出现,连他可能都要因此丧命了。 “是的,皇兄。后来他吹奏了曲子,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控制了,臣弟几次反抗,都毫无作用,若不是后来有圣使千陌相助,怕是”曲淮奕凝重地说道,眼中划过一丝疑惑。皇兄内力比他深厚,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曲望尘坐回了原处,抚上了画上的桃归,微微皱眉:“你可还记得他的脸?啧,他能易容成白束,怕是精通易容之术,原来那张脸怕是也是假的。那么他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嗯?这”曲淮奕拧紧了眉毛,开始努力回想,“他他的那双眼睛是暗灰色的。”说着,他恍然才想起皇兄的眼睛的颜色也是与众不同的。 “朕了解了,臣弟早些回去歇息吧。”曲望尘冷冷地说道。双眼是他最为忌讳的地方,十几年前,他的双眼也与常人无异。 “谢皇兄。”曲淮奕暗自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御书房。 暗灰色吗? 就在曲望尘沉思之时,胸前的珠子又开始闪起了幽光,忽明忽暗,照得曲望尘好不舒服,无奈之下,只能把它拿了出来,“你救了朕一命,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汝忘了承诺吗?汝答应过吾的。”珠子周围泛着如海洋般深邃c幽蓝的浮光,珠子透明可见,其中隐约浮现着一个“亡”字,其诡异难以叙述。 “你是‘亡海珠’!”曲望尘突然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珠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四颗神珠之一,“看来朕的性命保的不容易啊。” 十七年前。 十二岁的曲望尘是白川国的皇帝的长子,他有个同母的皇弟名为曲玉曜,比他小两岁,也是他当时最亲近的皇弟。 那日,曲玉曜从母后那回来,带了些桂花糕,说是母后亲手做的。他们与往常一样,一同去御花园玩乐,路上嬉笑打闹。路上,曲玉曜突然开囗:“皇兄,若是有人阻挡了你未来的路,你会如何?”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嗯?这个嘛。父皇说过生在帝王之家,挡在面前的人,自然是要除了去。”曲望尘听了这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又不解地问着皇弟,“小曜?怎么了?问这个?” “若是挡在面前的是至亲又会如何?”曲玉曜一转语调,神情严肃地问。 “这这我不知”曲望尘顿口无言,小曜怎么突然问这个。生在帝王之家,只能有一个选择,可这让他怎么说,面前是他的亲弟弟啊。 此时他俩已经走到了御花园中,站在池子的边上。池面荡漾着水纹,一圈一圈又一圈,像琴弦般拨动人心。御花园只有他二人,因为他俩不喜玩闹时旁边有人,所以宫女太监们便早早地退下了。 曲望尘凝视池面,依旧缄口不言,陷入深深的思索中,思考着如何给弟弟一个“正确”的回答,让他明白自己是不会对他下手的。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曲日耀问题的怪异,这不是属于他们目前的年龄该面对的。也没注意曲玉曜的举棋不定神情逐渐褪去,眼中的狠绝是他不曾见过的。 “皇兄,你会泅水吗?”曲玉曜突然问。 “不会。”曲望尘下意识地接道,还在继续思索怎么回答方才的问题。 “皇兄,谢谢你”曲玉曜话语中带着最后的温情,用尽了全力狠狠地踹向了曲望尘。 “嗯?什么?”曲望尘惊诧地回头,却见小曜一脚踹来,躲闪不及,身子落入了冰冷的池水中,“啊“刺骨的寒冷袭便了他的全身,眼前是一片蓝色。 曲玉曜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哈哈哈哈,谢谢你的犹豫不决,让我知道了我的选择。” 在池中不断挣扎的曲望尘恍然明白了小曜的反常,原来帝王之家真的就如父皇所言,没有亲情。但他还是想知道小曜为何如此,努力冲破了水面,曲望尘对了曲玉曜怒吼着:“小c曜,咳咳,为什么!咳c咳c为c咳c咳c什么!咕咕噜”更多的池水涌入了口中,他不由得说话含糊起来。 “曲望尘,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挡在前方的人便要除去,而你就是那人。”曲玉曜阴狠地说着原由,看着逐渐下沉的曲望尘,眼中却满是害怕,身体也随之颤抖着。 “你!咳c咳”咳嗽愈加剧烈,黑红色的血从他口中溢出出,在池中荡漾开来。曲望尘突然明白了一切,是他的母后要他死的,那糕点掺了剧毒。 哈哈哈,果然,帝王之家,亲情不曾有。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无计可施了,不再继续挣扎。身体缓缓沉入池底,越来越多的池水涌入了他口鼻间,五脏六腑的剧痛加剧了池水的涌入。意识一点一点地在消亡,一点一点地陷入黑暗之中,可身体一直一直下沉,没有尽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亡海珠 “朕究竟是死还是活?”曲望尘端详这眼前的亡海珠,眼中划过一丝哀伤。当年皇弟要杀他,母后也要杀他。可笑的是将他推下池子的皇弟最后在自己的房间中毒身亡,而他的母后背叛了父王,竟然和另一个男人殉情了。 “汝已知晓,何须多问。吾乃亡海。”亡海珠传出最后一道声音,深蓝色的幽光逐渐收拢,缓缓地向他的心脏窜去,最后成了一颗普通的珠子挂在了他的项间。 亡海珠是黑羽国的建国之宝,是传说中的四颗神珠之一。 作用是将刚死之人的魂魄定在其身体中,能让这人得以重生,而重生之人的身体冰冷万分犹如冰窖。一旦失去这珠,那人的魂魄将会离开身体,东西游荡。若不幸被鬼差抓了去,将受百年炼狱之苦作为苟活于凡世间的惩罚,实为珠在人在,珠碎人亡。 若是未死之人得此珠,将会灵魂出窍,沉寂在一片静止的苍茫大海之中,也正是亡海珠内,慢慢被其吞噬。那日他身死于池中。而那亡海珠,正巧被丢弃在这夺魂池里,助他定住魂魄,让他往生,可他若晚死一分便永不超生,灵魂将被其收了去。 曲望尘闭目沉思。他能活着都是因为这颗亡海珠,若是没了它,自己不但会死,还要熬受百年的炼狱之苦。猛然睁开双眼,如海洋般深邃的蓝眸划过了一丝杀机,绝不能让亡海珠找到主人。 “传朕旨意,今日起” 离开寻王府后,朔回了客栈,在掌柜和店小二口中探到那个名为千陌的人的消息。 白川国的世代祭祀圣者都被冠上千陌之名,每过三年,圣者千陌就会为皇帝预言一件未来将发生的大事,以保国家太平。这一代的圣者是最为年轻的,与其他的圣者不同,他喜欢四处游荡,不愿留在祭祀殿里,其他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这让朔有些气馁了,光能预知未来这个能力就强出了他几倍,还总是四处游荡坏他的事情。虽然自己也能见到一些未来的情况,可是都是死亡的画面。是的,朔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与他接触过c碰过面且在他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在他们死前的一天,预言都会将讯息以梦的形式传递给他。 “千陌,世代都被冠以千陌之名吗?那真名又叫什么?”原本沈满儿的事情就够让他困扰的了,如今还多了一个千陌。 朔摸着手中还传来淡淡茶香的昆吾剑,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会后悔呢?不回去的话。” 仇,是一定得报的,可是皇宫要如何去闯?就算进入了皇宫之后,他是要杀冰普帝,还是要杀沈满儿?等等!杀沈满儿? 这时朔才想起来沈满儿与他是双子。自己想要继续和李望延过上平安的日子,就得让沈满儿消失,至少不能让她回到红枫国。毕竟密室所还有其他八个神出鬼没的御卫在,若是真的一起来杀他,他一个逃倒是能行,那李望延怎么办呢?他舍不下他啊。 “望,你还好吗?” 想着想着,劳累多日的朔不免有些乏了,把剑放在了一边,自己就躺了床上眯起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不多时,耳边隐约传来街上的打更人的声音,以及不知从哪里传来铃铛“铃铃”的声响,他的眼皮越发沉重,逐渐睡着了 身体很轻,仿佛在空中飘荡 在白川国的皇宫里面有座外围栽着万株桃树的宫殿,虽然现在四月的天,桃花已经开得正艳,所过之处皆一片桃粉色的世界,宫殿的门匾上写着“桃归阁”三字。 顺着视线,就见着桃归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细看之下,她身形高挑,桃衣着身,头上步摇随着步子轻轻摇曳,从侧面来看就像是一个住在桃宫里面的桃花仙子。之后,有人敲响了窗户,女子打开一看,一个黑衣人就进了房间,他揭下蒙面,女子对黑衣人对视,顿时一脸惊恐。虽然看不大清这两人的脸,但是可以知道表情。 黑衣人和女子争执了起来,直到有个盒子掉到了地上,触控了机关,从里面滚出来一个模糊不清的球 下一刻,眼前的画面一转。 那个女子此刻身无一物,痛苦地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屋外隐约传来两人的谈论声。不多时,那个黑衣人进了房间,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出了门。紧接着,十几个侍卫从屋外进来,个个面色通红,一脸邪笑,走到了那女子的床前。 那些男人窸窸窣窣地脱了衣服,开始对她施暴,狠狠地占有了她,无论女子怎么哭喊,怎么挣扎都没用,就在女子血肉模糊c遍体鳞伤c心灰意冷之即,屋子窜出了火舌,火焰很快就包围了她与那十几个男人,逐渐将他们吞噬殆尽,也包括那个可怜的女子。 大火将眼前的画面焚尽,下一刻,就见着一行白字被烙在眼前:四月十六丑时,桃归阁,沈满儿,烧死。 “沈满儿!!!” 猛然从床上坐起,已然是一身冷汗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朔环顾四周,见自己还在客栈的房间里面,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刚才都是一场梦 梦?!有白字出现!这是预知梦啊! 朔不由得咬紧了嘴唇,眼中划过了一丝痛楚,又是这样吗?明明告诉了他,为什么就是阻止不了?阻止不了的事情,那为何还要告诉他! 他苦笑地拿过了昆吾剑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把剑是他师父的遗物,也是一切罪孽的开始。 朔自小就是被他的师父养大的,世人都在传他师父“缥缈半仙”是个道骨仙风的老人家,可朔是知道的,他师父就是个爱喝酒,爱戏弄人,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做事不正经的满脸胡渣的不良男人,连教他的本事都是那么 “好徒儿啊,为师要教你个最有用的手艺,可以天天吃到好多美味的鱼。”师父拿着刚烤好的鱼在他的眼前摇着,一脸坏笑地说着。 三岁的他眨着大眼睛,看着眼前香味四溢金灿灿的烤鱼,流起了口水,点头应道:“真的吗?我要学!”于是他学会了如何钓鱼和烤鱼,他师父就再也没有自己烤过鱼了。 “好徒儿,为师要教你个最最有用的手艺,可以天天吃到不一样的蔬菜哦。”老头子端着一盘香气的炒菜,又一脸坏笑地说着。 四岁的他同样眨着眼,看着他师父将一盘炒好的蔬菜放在他的面前,从来没吃过这些的他再一次流起了口水,头点得像波浪鼓一样,“真的吗?我要学!”于是他学会了种菜,打理农田,他师父就再也没自己动手了。 “好徒儿,为师” “真的吗?我要学?” “” 朔这十二年的生涯,就是在“好徒儿,为师“这句话中度过的,很早就知道师父教会他只为了自己偷懒,可是他还是学得很卖力。山中的日子太过寂寞,他除了师父,便没有其他可以相伴的人了。 可是最后师父还是离开了他,死于手中这把昆吾剑,而执剑的人正是他自己 抚上了剑身,朔很快掩去了眼中的哀伤,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重要的是如何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可是这次他依旧想要试试,若是不能救出沈满儿,那至少也不能让她和娘亲一样被人侮辱了去。 第二日,朔来到了离皇宫最近的一条街上,打算看看能有契机可以让他混入皇宫。结果,还真有几个太监出了皇宫,貌似是要采购食材。 朔悄悄地跟着那几个太监,走到在拐角处时,他弄晕了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太监,拖进了小巷子里,扒下太监的的衣服时,竟然掉出了一份皇宫的地图。 这是是明摆着陷阱!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朔不由得心急了。如今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 换上了衣服,易了容,朔顺利潜入之后,他根据地图上指示,找了一处僻静守卫又稀少的地方隐藏,换上了那袭灰衣,等待黑夜。 可是,这是个明摆的陷阱,又怎么会有安全的地方呢?暗中早有几个人悄悄地盯紧了他。 夜色笼罩之际,朔避开守卫的巡逻,在皇宫穿梭,其速度如疾风c如闪电。 他此刻是一袭平常的灰衣,间于黑白之间,就如他本身一样亦正亦邪。手中银色的细丝快速地穿插在坚固的墙壁,留下一个个小孔,无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只能见着银光在墙壁上一闪即逝。 那几个负责监视他的暗卫几乎跟不上朔的速度。 若不是圣上英明,料定此人会扮作太监入宫,让所有的太监穿上撒了夜明珠粉末的衣服,他可能就要跟丢了这人。看着朔的速度,暗卫们不禁质疑自己的武学功底,这速度是人能做的吗? 突然暗卫们发现他眼前的亮光不见了,他根本看不清人,只能凭着那微弱的夜明珠的光亮跟着朔。但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光亮消失了,四处张望也没有残光留下。 他们将人跟丢了,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沈满儿 “怎么办!人跟丢了?” “别急,再等等!也许人在暗处躲着。” “” “怎么办?光等下去也不行。” “要不去别处找找,也许那已经跑远了。” “这也好,留下一个人来,其他去别处看看。”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留下一个人继续看守,其他人去别人找。剩下的暗卫在原地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光影闪过,才肯死心回去复命。 待他走后,银光再一次出现,离暗卫方才呆的位置不远。 朔不禁佩服他的毅力,近三个时辰一动不动地等待。若是他,他一盏茶的时间也不愿等。他早就知道那身太监服上的手脚,将计就计。他本来就另外带了一身黑衣,穿太监服只是为了方便进宫。他就披着那太监服行动,等跟踪他的人稍有分神,便撕下了衣服,丢在了路过途中的一个小池子里面。 而等那些人离开才行动是因为这手中的银丝,这银光他可避免不了,那些人一直看着的他衣服上的,没注意这银光,不禁好笑。手腕一用力,银丝乍现,身影继续穿梭着,这次身后没有任何跟屁虫了。 朔的轻功是绝顶了得,他的师父除了教他一些生活的本事,也是教了一些他轻功,还有开各种机关的本事。起初朔是不明白师父的用意的,直到有一天,朔为了寻找某个官员贪污的证据,悄悄地潜入那官员的府邸,破解了暗格机关,成功拿到了证据和几件稀有的宝物。他才明白,他的师父是按照盗贼的模板,教他本事的。 至此之后在红枫国就多了一个“白朔奇盗”,每逢月初一或月三十的那夜会出现一个盗贼,只要他看上的东西,没有拿不到的,哪怕是被关在天牢里的人,也能给盗出来。五年前,他盗的东西都会纹丝不动地还回去,或会随意丢弃在路边,不占为己有。 可谓人心难测,渐渐地他便不再归还,不再丢弃,盗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名贵了,王侯贵族,奇门名教的宝贝,凡是被看上,都一一被他拿去。好像以前的作案只是为了锻炼手艺,而现在才是为了盗而盗。 这个人也不知什么是盗亦有道,他要的东西,哪怕是有人先下手了,他也能在那人的手中拿回来。而那人也被他打残,丢进了官府。所以盗上的朋友对他是惧意与敌意共存,不敢与他作对。 这人很奇怪,别的盗贼盗物是越隐蔽越好,他却要世人皆知。月初一与三十是他作案的日子,从来未变,有时竟会留下字条说此物下次来取。 当他面对戒备森严的盗物之处,竟能隔空取物般将东西拿走。谁也不知他如何出现,如何将东西盗走的。只有放物处的写着多谢的字条以及墙上的小孔证明他来过。红枫国无人能抓拿他,不知碧音国的破千案“隐士神捕”乐君能否将其抓拿归案。 而就是这红枫国妇孺皆知的盗贼,此刻就现身在了白川国的皇宫之中。正是那个赶往整个皇宫之中守卫最为森严的桃归阁的朔。 有这地图的帮助,朔很快就到了桃归阁。这桃归阁是皇宫中唯一种满了桃树的宫殿,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不漏一丝缝隙。现在正是四月天,可这里的桃花开得比外界的茂盛c美艳,一片望去,眼前尽是桃粉色,甚至屋顶上的瓦片也是桃粉的。 果真和预知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此时,一身形修长的女子在这宫内徘徊。 她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着淡淡优雅,桃粉色的长裙拖曳着。她雌雄莫辩的脸像极了正赶来桃归阁的朔,双瞳与朔不同,不是暗灰色,而是淡淡桃褐色,有着异样的美丽。她就是这大半个月来,白天与曲望尘形影不离的桃妃娘娘,也是朔的胞妹——沈满儿。 “笃笃”敲窗声将她吓了一跳,她后退了几步:“谁!是谁?” “是我,我来救你的。”朔轻轻地推开了门,踏入房间,瞧见了女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后,欣喜地说。 “你到底是谁!竟敢夜闯桃归阁,就不怕没命!” “我是你兄长啊!”朔揭开了脸上的蒙面,没有易容,是自己的脸。这样做是为了让沈满儿更容易相信他。 沈满儿一脸惊恐,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人的面孔,眼中染上深厚的恨意,似乎记起了一些令她痛恨的事情,“你的脸!你的脸!难道c难道你就是那个娘亲口中的那个人——朔?” “是。不多说了,快随我走。”朔还沉浸在能救妹妹的喜悦中,并没有听出她的恨意,没有意识到这一幕竟和预知梦一样。黑衣人入房,女子一脸惊恐。 盯着朔的脸,沈满儿快速地退后几步,忽然拿起放在床上的一个盒子,其花纹异美,质地特殊。她将盒子狠狠地抱在怀中,丝毫不放松,仿佛这盒子是她的命。“不,我要留在这里。” “必须要走,不然来不及了,你会有性命之忧的。”朔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以为满儿说的是娘亲的事情,娘亲的惨死给他留下了阴影,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性命之忧?跟你走才会有危险!”沈满儿吼着,她恨这个人,恨不得杀了他。 “快随我走!来不及多说了。我们能安全出去的!”朔着急地说道,现在子时已过半,若是再耽搁,那个黑衣人恐怕就要来了。 沈满儿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中除了痛恨还是痛恨,她的声音变得嘶哑c破碎,不再是女人的柔弱之声:“你自己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走!你难道真的要留在这?”朔握紧了几分手中的昆吾剑。难道真的还是改变不了吗? “我不走,你休想再夺走我的东西。”沈满儿怒吼着,将怀中的盒子又抱紧了几分,自己也退到了角落中。 “什么东西?是木盒吗?快随我走!”朔这是才仔细看了一眼那个木盒,不正是当日李望延在床底找到的那个盒子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满儿看着朔一步一步走近,害怕多了几分:“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随你走的!” “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吗?哪怕被人侮辱?哪怕被活活烧死!”眼前倔强的沈满儿,让朔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大声的怒吼着。 突然沈满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抱住了盒子,笑了起来:“哈哈哈侮辱怎么了?怎么了?她是爱我的!” “你说什么?爱你的?你到底在说什么?等等!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杀了娘亲?”朔听着沈满儿奇怪的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杀害娘亲的凶手,也许 “告诉我!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地杀害了娘!”一想到那个可能,朔的身上染上了戾气,一步一步逼近沈满儿。那几日一直缠着的他的噩梦里,娘亲是被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人给 沈满儿紧抱盒子,害怕的颤抖起来,她大叫:“来人啊!有刺客!”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因为外面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朔弄晕了。 “你一定是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我一定会报仇的!千倍万倍地还给他们!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朔失去了平时的沉稳,抓住了沈满儿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她。 突然,盒子脱离手中,沈满儿伸手去接,不想碰开了盒子的机关。随着他们俩的目光注视下,盒子落到了地上,从里面滚出了一颗球状的物体。 朔猛然惊醒,这一幕和预知梦里的一模一样,那梦中的黑衣人就是自己不成?那么地上的这个球朔无情地将阻拦自己的满儿扔到了一边。他一步步靠近那物,颤抖的将地上的球捧入手中。 当他看清这物体的全样时,他的目光锁定了那张面容,他完全愣住了,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恐惧c憎恨与复仇的火焰。 这是娘亲!娘亲的面容!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但他知道这是娘亲,母子连心。他盯了娘亲的面庞许久,眼中尽是悔意,他知道会找回娘亲的头,但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拿回来。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原本暗灰色的眸子瞬间化为赤瞳。 许久,他才缓缓地拾起地上的盒子,将娘亲放到里面小心翼翼地盖好。娘亲的头丝毫没有腐烂,冒着阵阵寒气。这盒子应该可以保持娘的头不腐。 “你说!告诉我娘亲的头为什么在你这!说啊!”将盒子放到了桌上,十指紧握,指甲几乎陷进了皮肉之中,朔疾声厉色地质问着。沈满儿,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一个让我杀你的理由。 “给我!把盒子给我!”沈满儿没有回答,冲到桌前将要那盒子。 “告诉我!说!这是最后能解释的机会。”朔的声音平淡,不再有任何感情。一甩手,将满儿打到了一边,此时他不是朔,他是深渊的恶魔。 但在沈满儿听来,这是索命之声,令人毛骨悚然c心惊胆寒。她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她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有时恐惧也是良药,现在它激发了沈满儿内心的疯狂,她歇斯底里地大骂: “你凭什么对我这样这说话,你不是我的兄长,你从来都不是!不要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我不是!我不是!为何你我同是男子,我却要扮成女儿身,梳上女儿发髻,这十几年来都不曾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男人! 你我本就一模一样,为何我时时刻刻陪在娘亲的身边,她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连我站在她的面前,她都会叫着你的名字。就算是我杀了娘亲又如何,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去死,她连承欢是喊的也是你!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不爱我! 可是她就算死了也别想离开我,把盒子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雪墨丸 沈满儿向朔发泄着这些年的怨恨,他爱的娘亲自始至终都肯不爱他,心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胞兄。他恨他的兄长的置之不理,十几年不曾探望他们,也恨他的娘亲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兄长。 听完一番话,朔所有的猜测都被证实了。冰普帝岁残暴,但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所以他一直在找另一个凶手,赶在冰普帝之前杀了他娘亲的凶手。他终于知道昨夜那个梦的用意的,不是警示他,而是告诉他眼前这个人该怎么死去。 哈哈哈,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如此! 朔一步一步迈向了沉浸在疯狂中的沈满儿,他身上的死亡气息,让人退避三丈,不敢与其有丝毫的接触。 “呵。我的妹妹沈满儿,将于丑时,在桃归阁,被人侮辱之后死在火海里。” 朔讲述着他昨夜看到的预言,依旧不带任何感情。若是愤怒将他的双目染成了血红色,那么彻心的愤恨让他成为主宰万物生死的死神。此时,他的手中不是夺命的镰刀,而是一支染上血红色的玉笛,笛身上的纹路奇美,闪耀着妖艳的光华。仿佛在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人,准备吸取他人的鲜血。 “预言从来不曾错过。沈满儿啊,今夜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让这预言实现得更加完美些。”阴沉c嗜血的气息从朔的身上蔓延开来,而外面的桃树一圈一圈地枯萎,失去生气。 “你!你!你c要c做c什c么” 沈满儿感觉到朔气息的变化,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令他惶恐万分,就如看见了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毛骨悚然c心惊胆战,言语也结结巴巴了,他为什么要将事实说出来,他万分后悔。 “你不是当了十七年女人吗?我让你当彻底啊!”眼中的血色又盛了一分,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一下塞入了满儿的口中。“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满儿使劲扣着喉咙,想把药丸弄出来,可惜这药是入口即化的。 “你现在还死不了。不到丑时,我绝不会让你死去的。”声音平淡,可其中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娘,孩儿接下来要做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这是这畜生应得的,既然不能逆天而行,那么,我便顺天而为吧! 朔的血瞳又妖艳了几分后,拿出了那支他从不离身的墨玉笛。十指轻搭在笛身,玉笛诡异的纹路划过奇异的血金色,充满杀虐气息的曲子被释放了出来。顷刻,桃归阁附近巡逻的一些侍卫无一不七孔流血,被震碎了心脉而死。而离他最近的沈满儿,因为吃了药丸,只吐了几口鲜血,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朔收回玉笛,将昏厥过去的满儿拎起来扔到了床中。 沈满儿的衣衫在方才就化为了灰烬,一具男体便被抛在床中。他是男子,与朔几乎没有差别,只有他的胸口多了一个妖魅的桃花胎记。谁也不知道也就是因为这胎记,让他的娘亲常常叫错名字。 下一刻,朔便拿出了金银二色针以及一颗黑白相间的药丸。朔拥有两本传世医书:《古朴医经》与《古朴毒经》。 《古朴医经》是传授如何用金针救人,但只能用左手。 《古朴毒经》是传授如何用银针伤人,但只能用右手。 而这两本书上都记在了如何用金银二针实现阴阳互换之秘法,分为上阕和下阕。这种奇术很难成功,毕竟改变性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用九九八十一对阴寒相克的草药制成的雪墨丸做辅助,还需要金银二针同时施展才能成功。 施展这奇术必当受反噬,因无人试过,也不知道反噬是什么,可能会危险到性命。可是朔知道他会成功的,因为预知梦里面的沈满儿是女子。 御书房。 “吾主有难,带吾寻主!”挂在胸前的珠子突然亮起了幽光,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批阅奏折的曲望尘突然一惊,亡海珠竟能感应到他主人,“那你的主人现在在哪?”看来今夜闯入皇宫的人就是了,得尽快解决掉。 “在”珠子幽光突然散去,就有太监在门口喊道,“启禀皇上,护宫侍卫长求见。” “传。”曲望尘眉头微皱,本以为能从亡海珠口中套出消息,却不想被人搅和了。 进来的侍卫,立刻跪在曲望尘的面前,一脸惊恐地禀报道:“启禀圣上,桃归阁出事了” “什么!桃归出事了!来人,随朕去桃归阁。”曲望尘一听桃归阁出事脸色剧变,不能侍卫长说完,就立刻冲出了御书房赶去桃归阁。 桃归阁,此时这里已经失去了它的本色,那千百桃树,同时枯萎了去,像是万般的灵气被吸了去。而这宫殿竟染上了一层血雾。这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血色迷雾,万木同枯。 寝宫内,金色和银色交错着,朔给满儿喂下雪墨丸后,便开始扎针,扎的针越多,朔的脸色越发苍白,直到所有的针用尽,他的唇已经被他咬得鲜血淋淋了。此时沈满儿身上的金银二针已有千百支,尤其是胸口和小腹上,密密麻麻的,不留一丝缝隙。 朔割开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洒到了沈满儿的身上,口中念着奇怪的词,之后在一片红光之下沈满儿的身体竟有了些变化而朔也越发无力这是阴阳互换之法最重要的一步,若是失败,朔自身就会被反噬。 一炷香之后,几乎脱力的朔成功的完成了最后一步,他瘫在在椅子上休息里一会之后,立刻扶起平躺着的满儿。他拿出了一支三寸的金针与一支同是三寸的银针,将它们叠加在了一起,双手十指交扣向前,二针夹于其中,向前一推,二针狠狠地扎入了满儿的背心。此刻,满儿正面的针崩然齐发,一一被逼出了体内,却在空气中化作了粉末。 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的血色变淡了几分,再一次稍作休息。眯着眼看向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得沈满儿,脑中闪过预知梦最后的画面,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从怀中拿出一粒半红半绿的药丸,对半而分,将红的半颗药丸便喂给了已是女体又虚弱不堪的满儿。 “妹妹,你现在真的是妹妹了,这赤碧丸比你在茶中放的药要烈上数倍,你好好‘享受’这第一次当女人的滋味吧!再也没有以后了!”将绿色的半颗药丸放入茶壶之中,倏忽,一股清纯的幽香从茶壶溢出,沁人肺腑。 “凡是喝了这壶茶水的人都会来寻你,并让你乐一乐,而你呢?也会乐上千百次吧!哈哈哈哈”朔留下这句话后,抱起了桌上的盒子向门外走去。一未踏出门,朔眼中的血色尽然逝去,脸色突然苍白了几分,身体向前倾斜倒去。 刚赶来的曲望尘就朔被扑了个满怀。待他扶住那人以后,才发现他是穿着男儿装的“桃归”,曲望尘抚上了他的脸,担忧的问道:“桃归,你怎么穿上了男儿装?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朔的眼前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桃归,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曲望尘啊。”曲望尘没有称自己为朕,还将真名告诉了她,这是以前从不曾有。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见着眼前的人有着分外的亲切感。 “望?望!你不是望!他在等我回去。” 突然惊醒,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向门外跑去,却不行被门槛绊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朔艰难地撑着身子,但他已无起身的力气了。可他用手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他要回去,他要去找李望延。 曲望尘没有及时扶住朔,因为他的手从朔的身体穿了过去,他惊得转身一看,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压在了“桃归”的身上,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看着。 呵,他又成了孤魂野鬼了,与在池里的那次一样,只能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水底。他不禁嗤笑:亡海珠,你察觉到朕的意图了,要背叛了朕吗?呵,天下究竟谁是可信之人。 戴在曲望尘胸前的亡海珠消失了,真正的亡海珠从曲望尘的心脏中脱离了出来,没有离去,而是停在了二人身体的上方,深如海的蓝色光华照在了他们身上后,下一刻就有无数红光从朔的身体窜出。 “不要!放我走” “放了我,小的愿做牛做马” “不要啊,饶了我” “求求你,放了我” 无数凄惨的叫声伴随着红光被吸入亡海珠内。那红光竟是一个个怨灵,都一一附在了朔的身上,随着越来越多的怨灵被吞入亡海珠内,它竟涨大了几分。当红光被吸尽时,亡海珠是原来的一倍大小。 “好久没吃那么饱了。有主人在,真好。”亡海珠蓝光聚集,将化作了一个巴掌大的孩童的虚影,趁着朔短暂的昏迷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这是?”曲望尘看着这幕,惊异万分。 “小尘啊!几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啊。让我摸摸~~”孩童下一子扑到曲望尘的胸前,开始蹭啊蹭的。 “小尘?指的是朕吗?你该不会是那颗珠子上的寄灵吧?”曲望尘愣了许久才回答,方才眼前奇异的一幕已经让他呆如木鸡。 “是啊,不多说了,我得回去了。”寄灵飘回了珠子的边上,变回了蓝光,融入了亡海珠中。真正的亡海珠飘回曲望尘的胸前,光华慢慢地融入了他的心脏,那颗戴在他脖子上的亡海珠也回来了。 不多时,曲望尘恢复了原状,动了动手指,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似乎与以前不太相同了。亡海珠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他就是我的主人。小尘,把我藏起来,主人还不能拿回我。” 曲望尘一听,这意思就是亡海珠暂时还不会离开他了,那么他还有时间可以暗杀珠子的主人主人?将珠子塞入衣中,愣愣地看向了面前被他扑到的人,这不就是桃归吗?这么说桃归就是珠子的主人。赶紧起身扶起虚弱无比的朔,与此同时,曲望尘也感受了他一马平川的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桃于归 沈满儿在床上痛苦的挣扎着,然而全身几乎无力,胸前小腹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疼得面目狰狞,可是她现在连喊个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另一边,昏迷的朔幽幽转醒,就见着自己被别人抱在怀里,一个激灵,立刻推开眼前的人,抽出了昆吾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质问道:“你是谁?” “是朕,曲望尘!”曲望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完全没意料到眼前的人会刀剑相向,他来不及避开剑。眼前这个人是男子,不是桃归,是亡海珠的主人,却又和桃归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你和桃归是什么关系?”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劫他?”朔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面对曲望尘说道。 “她与那幅画上的美人一模一样。那画是朕四年前在红枫国的一家客栈得到的。”曲望尘不知怎么的了,看着朔的容颜,他竟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四年前?客栈?那家客栈是不是叫晓福客栈?”朔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急切地问道。当年李望延在晓福客栈为他作了一幅画,但是却遗忘在那里了,之后去找,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难道那画上的人是你?”曲望尘一脸震惊,眼中却带了一丝喜悦,果然眼前这个男子才是他要找的“桃归”。因为画上提着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于是曲望尘就唤画上的人为“桃归”。 朔皱眉,察觉到曲望尘似乎很重视那幅画,虽然想要回那画,可是眼下保命要紧:“答应我一条件,我就放过你,那幅画也就当做礼物送给你了。” “好。你说吧。”曲望尘很果断。 朔收回了昆吾剑,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又看了一眼不断挣扎的沈满儿,轻哼了一身,立刻出了房门。“找一些人分食了这壶茶,之后那些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得阻止。”朔将茶壶交到曲望尘手里说道。 “来人呢,分食了那壶茶。”曲望尘爽快地下了命令,那些侍卫被他下令侯在门外,没有命令不得进入,所以方才只有他一人。 只见十几个个侍卫涌了进来,进入房中,轮流地将那壶茶喝了。 “你最好不要看。”朔冷冷地说。 “嗯?”曲望尘由于好奇,他便一直看着那群人喝完茶,直至听到朔的话,他才转头,却不见他的人影。 糟了!被他逃掉了!轻功果然了得! “啊”一声痛苦的尖叫声响破了天际,这时他才明白朔为什么说最好不要看的原因了。他到是有些好奇,这里面的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那人如此狠心对她。可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冷静地看着这些,他那几日的柔情像是不曾有过的。 “小尘,我们走吧,我告诉你这一切。”珠子又冷不丁地传出了一句话,“还有,你别想对主人出手,与你相处十几年,你的脾性我知道的。” “嗯。”曲望尘点点头。知道那个人是桃归的那刻,他就不打算动手了。 “传令下去,烧了这座桃归宫。”曲望尘对门口的侍卫下令道,他一点也不留恋这悉心建造的宫殿。 “那里面的人”侍卫弱弱地问道。 “一个不留!”曲望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桃归宫。 当桃归宫被熊熊烈火笼罩时,一道桃粉色的流光从宫殿飞了出来,划过天际,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原心啊,等我。”另一道白色的流光追了上去,同样消失在夜空中。 男子一袭黑色浴袍徘徊在浴池前,最终他下定决心,决定入水一试。缓缓地踏出了一只脚,慢慢地伸入水中,其动作小心万分。当他接触到水时,他却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仿佛会有什么恐怕的事情发生。 不多时,他才睁眼,发现没事,又惊又喜,才褪去了浴袍,将身子全部浸入了水中,安安心心地沐浴起来。 他的胸前坠着一颗泛着幽蓝的珠子,珠子晶莹剔透,其中隐约浮现着一个“亡”字。不多时,幽蓝色浮光从胸前窜出,逐渐凝聚,最后化作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孩童的虚影。 “小尘,我说的没错吧,你可以沐浴了,你瞧,这水不会再结冰了。”虚影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似乎其中他的功劳很大。 “是。现在可以告诉朕关于你的一切了吧。”曲望尘十分享受这沐浴的感觉。谁能相信他已经有十七年不曾像这般畅快地沐浴了。 “嗯。你想先听哪些?”虚影坐在他的肩上。 “你的身份。” “我是亡海珠,你也听说过我的传闻吧。” “传说亡海珠可夺人魂魄c断人性命。”曲望尘有些疑惑,那他又是怎么复生的呢? “才不是呢!”虚影忿忿地说,“活人碰了我,才会被我夺去灵魂,若是刚死之人碰了我,可暂时让灵魂定在体内。” “嗯?那朕就是那个刚死之人?”曲望尘嘴角一勾,鄙夷地看了虚影一眼。 “也不是那么说,我被人封印在了那池底,无法脱身,而掉下那池的不是活人,就是运气好没碰到我。我等了几百年了,才遇到了你”声音越说越小,带着一丝可怜。 “你当时那么做就是为了脱离那个池?” “是也不是,我也想找到主人,只有主人可以补充我的灵力。在池底,我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那误入池中的刺客被我吸去了魂魄,恐怕我就要沉睡个几百年了,就遇不到你了。” 虚影突然扑到了曲望尘的胸前,抓了几把,竟可怜兮兮地撒起娇来。 “那些红光是怎么回事?”一把拉开在他胸前吃豆腐的虚影,甩了出去。这虚影怎么还能碰到自己呢?其实虚影碰到是他的灵魂体,而不是身体。 “是附在主人身上的亡魂,主人魂体特殊,可吸附并净化亡魂。但是现在现在的主人只能吸附,稍有不慎,身体会被其霸占。而那些亡魂是我最好的补充食物,所以你的副作用消除了,可以说,你现在才算一个活人,以前只是活死人。” 被甩开去虚影又不甘心地扑了回来,却被男子拎在了手中,他欲哭无泪。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朕要沐浴了。”曲望尘摇晃着巴掌大小的虚影。 “不要,给我起个名我就回去!”虚影赌气一般说道。 名字?曲望尘顿时犯了难,左想右想终于吐出一个词:“念玉。”心念曜玉,念玉。如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有“活”的机会了。 “这名字好!念玉有名字啦~~” 念玉趁着曲望尘不注意捏了一把他胸前的红豆后,依依不舍地化成了浮光回了他的心脏。 这小东西不老实,得找机会教训一下,曲望尘叹道。 自己多年来要找得竟然是个男人,这让曲望尘心里有些别捏。可现在就算知道那个人是男人,他也放不了手,那人不仅仅是亡海珠真正的主人,也是他爱了四年的桃归。他不禁笑了起来,现在岂不是和他的皇弟一个样了,都心寄于男人了。 次日清晨,朔感觉有一团毛绒绒的在自己脸上蹭啊蹭,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团毛球趴在他的枕边,似乎是那个水月的小咯咯。而他此刻身子酸痛极了,像被碾过一般。他昨夜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完全不记得了。 这里是哪?朔张望了下,发现房间的摆设极其普通,一个平常的客房。当视角移动到自己身上时,他吓了一跳,他上身没穿衣服,而且他的手怎么成了两个粽子。似乎察觉有些不对,水月的咯咯,那么水月猛然掀开被子时,脸上窘色万分,果然 “嗯~~公子啊,你醒了?”水月娇媚的声音传到了朔的耳边,“再躺会吧。你昨晚累着了。”他将依旧没什么力气的朔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水月?你怎么在这里?”朔已经完全愣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床上还有别人,还对他说出那样暧昧的话。 “公子啊,你利用完我就装作不认识我了,你这负心汉。”水月突然细细作响,哭了起来,“你看!这些都是你干的!”他掀开了自己的被子,露出那红梅点点c斑驳不堪的胸口。 “这!这!我对你做了什么?”朔见了这幅场景,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他这十七年来还真的不曾见过如此一幕,他转头看向小咯咯,它却回了自己一个鄙夷的眼神。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下面也有,你要不要看?”水月一边说一边往下掀被子。 “等等”朔的十指被包成粽子不能动,他下意识地一把扑过去遮挡,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压在了水月的身上。 水月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但随即耷拉着脑袋,一展笑靥,故作矜持地说:“你这是还要来一次么?我可吃不消了。” “不,呃,对不起”朔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结结巴巴地说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再休息会,我过会再来。”水月拍了拍朔光滑的胸口说道,之后就整理一番,拎着咯咯就出了房间。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闯入了皇宫找到了沈满儿,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朔忍着身上的酸痛起身,准备穿戴衣服,就瞥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子,不正是那个在木花村发现的那木盒吗? 朔费力地走到了桌前,解开了手里的绷带,拿起了盒子仔细查看了一番,上面竟然多了一个巧妙的机关,不过这个机关完全难不住朔,“啪啪啪“几声,他就轻易的破开了机关。 “小咯咯,快回来!”随着一声娇柔的声音入耳,一团毛球突然扑到他的脸上,打断了他要打开盒子的动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愈合术 “呸呸” 朔努力吐着嘴里的毛,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开个木盒,会被这毛球糊了一脸毛,“水月,这盒子里什么重要的东西?让这小东西这么护着。”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小咯咯这么做,是关心你罢了。”水月将清粥小菜放在了桌上,抱起被朔丢到一边的小咯咯坐到了一旁。 “嗯?关心我?”眼中刮过一丝疑问,朔看向了在水月怀里一脸憋屈小咯咯,突然觉得自己才是做错了那个人,“可是这个盒子又怎么会在这?” “你忘了?!”水月看向了朔,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昨夜,我去救你时,走火入魔的你,抱着这盒子死活没松手呢?” “什么!走火入魔?”朔一惊,拍桌而起,再一次伤到了手上的伤口,疼得他冒起冷汗,“我的手!怎么会这样!”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像是皮肉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而裂开了一样。 水月拉过朔的双手,眼里满是心疼,埋怨道:“朔公子啊,虽然我包扎技术差了些,可你也不能这样伤了自己,这手若是废了,以后可怎么办呐。你给我坐下!”不容拒绝地命令道,然后再一次细心地替朔包扎双手。 而被水月遗忘而在地上滚了一身土的小咯咯十分不满地叫嚣起来,开始往朔身上扑腾,结果不小心触到了朔的伤口,疼得他闷哼。水月见状,直接拎起了小咯咯,打开窗门,把小咯咯往窗外一丢,关好了窗户,再一次替朔包扎起来。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朔是目瞪口呆。 “你不是最疼你家小咯咯吗?”朔看着两个“粽子”,心里竟有一阵莫名的暖意,水月整理好药箱说道,“平日里多管它了,有时也要教训一下的。倒是你,竟会做那种事情,真是不怕死,冰普帝岂是你能惹的人?” “哦?这么说,你一直跟踪我?”朔笑道。 “嘿嘿,公子啊,水月这是在保护你,不然你可就被冰普帝抓住喽,还能有命在这里吗?”轻轻一笑,水月拿起了粥,舀了一勺,直接塞到了朔的嘴里,“朔公子啊,你的双手用不了,我喂你!” 朔还打算说些什么嘴里就又被塞了一口粥,现下他也饿了好久了,也只能乖乖地配合了。不过照水月这说法,自己在皇宫险些走火入魔,是他将自己救了出来。那么他又是怎么进入皇宫的,还能毫无声息的跟踪自己。看来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爱收集不同色彩眼瞳的拂欢魁首那么简单了。 “好了好了,朔公子,你就别用那么炽热的眼神看着水月了。”水月突然娇羞地说道,“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都以为你要把我吃掉” “咳咳咳咳咳你咳咳” “你真开不起玩笑,还能被粥呛到”水月很无辜地拍拍朔的背,眼中刮过一丝,笑意盈盈地说道,“如此有趣的你,怎么就要装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呢?”虽然只是一句戏言,可是水月却不知这句话触到了朔的逆鳞。 “不用你管!” 朔一怔,突然转过身对上了水月的双眼,对视了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水月,不管你是谁,这次多谢你了,算是你还了我的人情,不过,我的事情别再来掺和了。” “呵呵,没想到我如此付出都得不到你的信任呐。咳咳” 水月理了理散了乱的头发,从朔的身边绕了过去,推开窗户,窗外的小咯咯就蹦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转过身,与朔摊了牌:“事到如今,也已经玩不下去了。朔御卫,这事情我也不用继续掺和了,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逗弄着小咯咯,再一次对上朔探究的眼神解释道,“你也不用猜了,是许司卫派我来的。” “这么说,你的任务是杀了我或者沈满儿?”虽然早料到眼前的人不简单,可是朔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密司所的人,看这本事,应该是九御卫之一了。方才他说任务完成了,那么自己还活着,意思就是 “你杀了沈满儿!?”想不到刚才还在给他喂粥的人竟然密司所派来抹杀自己的人。 “不,可不是我杀的,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就有人替我杀了她。” 水月摇摇头,一脸淡然地说道:“至于你问是谁杀的,我告诉你,你可能也不会相信的,毕竟现在的你完全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过告诉你另一个消息,现在整个白川国都在通缉一个医死了圣上最宠爱的桃妃娘娘叫做沈长安庸医,没有画像,特征却是你独一无二的暗色灰瞳。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那远在红枫国的丞相也可怎么办呐?朔公子,我的人情还没还完,你若有求与我,可继续到拂欢寻我今日,我也就不打扰朔公子养伤了,先行告辞了。”话音刚落,水月就消失了踪迹。 “水!月!”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照现在的情况不单单是自己,连李望延也有可能被牵连进来。 朔依旧死死咬着嘴唇,手中的绷带早就染上了一层鲜红,不顾手上的伤一拳打在桌子,桌子立刻四分五裂。盒子也掉到了地上,但是上面的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所以里面的东西也安然无恙。 大口喘着息,朔开始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以他现在的情况要继续做事,怕是什么也做不好,搞不好就再一次走火入魔了。一炷香之后,朔终于平复了情绪,一瞥眼,就看到掉在地上的盒子。 方才水月在说凶手时,就一直瞟了一眼这个盒子,难不成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他凶手是谁吗?可是他好像有说过现在不打开是为了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会走火入魔就是因为这箱子里面的东西? “算了,先疗伤吧。” 由于伤口再次流血的缘故,朔这一次解开手上的“粽子”比刚才疼上许久,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痕流着血,右手有一些地方皮肉都翻卷起来,更有几处露出了白骨,看来方才那一下是下了狠手,可这也没解他的恨呐。 朔盘坐在了床上,嘴唇微张,轻念口诀,一道白色流光就开始在周身徘徊,之后他手上竟开始慢慢地愈合了。朔有个名为“飘渺半仙”的师父,他这个师父虽然不是如外人传言的那边道骨仙风,可是也没有辜负半仙这个称呼,他会一些奇怪的术法,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使伤口愈合确实能做到的。这个名为“愈合术”本领,是师父在他十岁的时候交给他的,说是为了省些药钱。 三个时辰后,朔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疼痛减少了不少,手中的伤口几乎都愈合了,留下的疤痕,朔都涂了特制的药膏,大约两三日就能消失。本来这些疤痕是无所谓的,可是为了不让李望延看见了忧心,也只好浪费珍贵的药膏了。 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铜镜,果然自己的暗灰色眸子太过明显,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这双眼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破绽。只怪自己只在夜晚作案,没有会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吧。早知道就该鼓捣一下那些可以改变瞳色的药水了,不然现在也不至于那么麻烦。 这盒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朔抱起地上的盒子把它放到了床上,试探性地敲了敲,可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装的应该不是活物。再一次破解了盒子上的机关,即将要打开的盒子的关头,自己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了。 不管了,既然走火入魔得自己都护着这盒子,那么里面一定装着重要的东西。一狠心,朔毅然揭开了盒子,目光锁定了盒子里面的东西。一瞬间,无数画面划过他的眼前,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护着这个盒子了,也知道了杀沈满儿的是谁了,果然他来白川国的目的是报仇。可是这个仇,报得让他想笑 拂欢不愧是银川城里第一青坊,光是在门口,那香艳十足的场景就让他有些吃不消,无数花枝招展的姑娘笑靥如花地招揽着客人,身上的衣服几乎透得能看清楚里衣,还不停地摆骚弄姿。看着这样的状况,朔打消了从正门进去的念头了。 “哟,公子啊,你怎么还站在这呢?快进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朔就水月被拉进了拂欢里面。水月现在穿着一身大红纱衣,依旧露着胸膛和双肩,胸口上的斑斑点点还在,他也不遮掩一番,反而让朔看得有几分羞愧。 “你这是”朔还没说完,水月就掐了一把他的腰,直接搂着他上了楼,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店里有搜捕你的人,配合些” “看哪,那就是水月公子新的相好” “看起来还真是长得俊啊,瞧那身姿,确实符合水月公子口味。” “是啊是啊,水月公子一向一向喜欢柔弱的少年” “啧啧啧我也想尝尝那个少年的滋味了” “” 朔听着楼下的客人议论着,原来这水月还是上面的那个,可是他这么妖娆的模样怎么都看不出来啊。 “你隐藏的很深啊”朔感叹了一句。 “那是。”水月当仍不让地点点头,“身为一个御卫怎么可以是下面的那个呢?不过公子你要是想尝试一番,水月也是可以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凝肌霜 房内红帐软榻,正中央放着一张有许多暗格巨大的桌子,角落的香炉焚着熏香,香气弥漫,竟有催情的功效。而小咯咯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呼呼大睡,若不是朔知道有这么小东西的存在,就以为它只是个普通的小枕头。 “公子啊,你怎么一直盯着床,是真的要和水月快活一番不成?”水月关上了门后,就想要将朔按到在床上,不过朔一个闪身轻易地躲开了,冷冷地站在桌旁看着水月,“我是来找你是有要事,不是来花天酒地的。” “真没劲啊。”水月一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木钗随意地丢在了床上,三千青丝像瀑布一样落了下来,若不是那平坦的胸膛,朔真的会以为眼前这红衣美人是个女子。他慢悠悠地走到了桌前忧郁地看了一眼朔,就自顾自地倒茶喝了。 朔也不吭声,坐在一旁直盯着水月。他倒茶的动作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已经练过千百次一般,眼角下画着一朵细小的梅花,不细看,还以为是颗泪痣呢。不过看着这样的水月,朔不禁看痴了,若是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这么正经的话,与他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水月倒茶喝茶,朔只看着,就这样你来我往,喝茶茶壶里面的茶已经空了大半了,朔还是迟迟没有动静。于是,喝了一肚子茶的水月终于坚持不住了,手指敲着桌子,幽幽开口道:“朔公子啊,你若是真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水月可要送客了” “噢?我的来意你不是知道吗?如今我都逼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其他的人可以求助吗?”朔还是盯着水月看,只是换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刚才来拂欢的路上就有好些官兵在查人,若不是水月将他拉了进来,他怕是又要被追杀了。 “朔公子,你的来意水月知道,可是水月的人情在你进拂欢时就还清了。” 好看的十指涂着红色蔻丹,水月抱起了躺在床上的小咯咯轻轻地抚摸起它的白毛,心疼地说道,“你身上的伤好得可真快啊,若是早知道你有这本事,何必苦了我家小咯咯呢?” 看着一脸“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表情的水月,朔不禁有点头疼,他扶额道:“唉水月,你直说吧,拐弯抹角太累了,你要什么。” “朔公子,你真没意思呐。” 水月手指点了一下朔,眼中划过一丝埋怨,接着他就从桌子旁侧其中一个暗格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小玉,放到了朔的眼前,“只要将这个药水滴在眼睛上就能改变瞳色”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水月见朔表情毫无变化,又继续说了下去,“朔公子的手上的伤疤好的真快呐,水月是个爱美之人,听说朔公子有” “拿去!”朔一早就知道没有白到手的东西,无奈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玉丢给了水月,“只此一‘凝肌霜’。”没想到好东西都是藏不住的,连这药膏现下也只能拿来交换了。 “朔公子果然爽快!”水月喜上眉梢,摸着手中玉爱不释手,“只有一个时辰的药效,所以公子把握好时间出城,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朔拿过桌上的小黑,瞥了一眼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水月,道了一声告辞就离开了。 红帐软榻,熏香四溢,美人三千青丝散乱,胸前斑驳点点,大红纱衣悄然落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皱眉抚上了胸口,“幕医,替我疗伤吧。” “阁主,水打来了,伤势如何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袭月牙白长衫的优雅男子,五官细致柔和,但左额直左鬓只间有道淡淡的伤疤。他将水盆放到了桌上后,站在了水月的身旁,恭敬地说道,“一切事情都已经按照计划的办好了,所有留在密司所的痕迹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嗯,很好,下一步继续按计划进行。”水月满意地点点头,将一块纱布放入了水中,“李望延他如何了?恢复了没有?” “二”幕医看到水月的脸色乎变,赶紧改口说道,“李望延他依旧是老样子。”又取出一绸帕递给了水月,担忧地看着水月胸口的伤势,“这绸帕柔软些,待会上药的时候可以少几分疼痛。” “嗯,看来还是得独自行动了。”水月微微皱眉,接过了绸帕,传来淡淡药草香,想不到这帕还是幕医贴身之物,“你先下去休息,我自己来就可。” “是。”幕医回头又看了一眼水月,才肯放心离去。 待他走后,水月取出了一个小药,将粉末倒进了水里,等绸帕完全浸湿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擦拭胸口的边缘,一边擦下来,他已经满头大汗,嘴唇也被咬出了血。 胸前不知何时起了一层皮,露出来的肉像被烧灼过一般。水月放下绸帕,深吸了几口气。颤抖地双手抚上了那层皮,他闭上了眼睛,突然手下猛然一抽,他竟然将那层皮揭了下来。他口吐鲜血,方才险些咬断了舌头。 没了那层假皮之后,他的胸口不再是点点红梅,是一大片凹陷,像是烙印一般的伤口,仔细一看竟两只手印,十指分明,牢牢地按在他的两胸之间。 水月惊愕地看着这印痕,明明只是被朔的双手按了一下了,怎么就成这样了。不再多想,伤口的疼痛让的面目狰狞。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打开小白子,沾了一些凝肌霜,忍着剧痛涂在伤口上,就见着伤口慢慢愈合了。果然从朔手里弄来这个是正确的。 朔这边就比水月轻松多了,没有了暗灰色眼瞳这个关键性的特征他轻而易举地就离开了白川国。 赶了四五天的路,朔在一个小村子前停下了马,在那里伫立许久,原来他就是在这里遇到阿暖的。那时阿暖扮成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来骗去的他的同情,自己感同身受,就给她一些银子,没想到那娃就执着地跟着他到了白川国。自己这一路不孤单,也多亏了有这个小麻烦啊。 现在她应该是平常人家的女娃了吧。朔微微一笑,驾马离开。 又行了一天一夜之后,天开始下雨,朔随意地找了一个山洞休息,而巧的是这个山洞就是他来时休息过的,洞里还留着阵阵淡茶香。朔点燃了洞里的火篝,脱下了外衣放在一边烘干,从马囊里拿出了干粮吃了起来。 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如瓢泼一般。朔泛起愁,到现在他都还记着那个圣者千陌的话“快些回去,不然会后悔”,可是到底什么事情不早些回去会让他后悔呢?朔却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淅沥淅沥”洞外的雨突然小了起来,这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方才的暴雨声好似实在掩饰什么一样。而洞内的淡茶香却突然浓了起来,啃干粮的朔终于意识到这淡茶香和那个圣者千陌身上的味道一样时,他就被一道突如奇来的青金色光芒弄昏拉人过去,干粮掉了一地。 “同样的招数,竟能骗过你两次。”男子声音很熟悉,若是朔还醒着的话,一定能听出来是谁。下一刻,男子坐在了朔的面前,手点着他的眉心,轻念口诀,一道青金色的流光跳入了朔的眉心。 陷入梦境的朔掉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无论看向那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朔循着他的记忆开始摸索起来,果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青衣。 走到了青衣的身边,只见他依旧盯着眼前池子里浮现的画面,朔也一同看了起来。画面上次一样,讲得就是青衣男子儿时的事情,看了一会朔觉得无趣,想开口问青衣男子怎么出去时,池子的画面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川国冰普帝曲望尘御驾亲征带领十万大军攻打红枫国,而李望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竟换上了一身戎装成为大元帅。曲望尘与李望延二人在战场各自对军着,随后一声号令之下,双方就开始打了起来。场面极为壮观,朔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可是下一刻,他就看见李望延的胸口被人捅了窟窿 “这”朔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池上画面又变了。 城墙下无数将士相互厮杀着,而城墙上却站着一个一身墨黑色金丝绣边袍子男人,面容雌雄莫辨,却美得妖邪,艳红的双眼说不出的诡异。他的左边同样站着一个穿黑色袍子的“人”,它冕冠上的的十二条玉旒被分吹得“嗒嗒”作响,与它衣袍发出的“猎猎”声,奏出了一曲渗人的乐章。 朔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画上的这个男人正是他自己,那么他旁边的白骨不就是李望延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朔不再出声选择了继续看下去。 无数士卒的尸体被焚烧着,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火海,男人看看身边散成一堆的白骨。突然面目狰狞,双目变成了刺眼的妖红,三千墨丝在转瞬间染上了一层妖邪的暗紫色。他轻念口诀,黑紫色的邪光罩在了白骨的周围,刹那,白骨又组合到了一起。男子抱起白骨,转身就下了那片火海中。 那一刻,他落泪了,鲜红色的泪水划过他的脸庞,看起来痛苦至极。 空中降下了滚滚天雷,一道接一道劈在了虹城之中,只见一个特殊的暗紫色符文被刻写在空中,随之整个虹城都被强大的黑紫色光照保护了起来。然而天雷还在不断地劈下来,一天一夜之后,一道黑影从虹城窜了出来,飞向天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预知梦 “这些都是假的吧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什么邪灵神!什么永世被封印诛邪阵中!圣!者!千!陌!” 喊名字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扯出来的,朔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原调,又痛苦又凄凉,眼中血丝突起,他转过身面向青衣男子。 在朔来白川国的路上也在这个山洞里面被弄晕与他在梦中相见,那个时候,千陌就开始劝他早日回去,但是报仇心切的朔自然不会理会他,只以为这是个梦罢了,果然他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现在他又再一次被弄到了梦里,就想起来上一个梦的事情了。而着千陌说的约定,只不过是他上次的戏言,你要是真的能站在面前,也许还会信。 “在这里我不叫千陌,我叫寒浚。一切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可你若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吧,反正等你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寒浚的声音很轻很淡几乎没有什么情绪,他手指拨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哈哈哈醒了就不记得你说啊!那你又为什么把我弄来这里!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李望延离我去!你倒是说啊!”朔突然发了狂似的笑了起来,刚才眼前的那些画面完全不能让他接受,李望延怎么可能会死去呢?朔想要扯过寒浚质问,可是手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你也对,这里是梦啊哈哈所以一切都是编出骗我的,对不对!” “是梦,预知梦,与你一样,可是比你的完整些,现在你信吗?”寒浚指点上了池上的画面,又一次变回了两个孩童玩乐的画面。 “哈哈哈我你让怎么信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三番两次坏我事情,最后还告诉我李望延会死,你的目的是什么!就算你真的能看到未来,可这些荒谬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信你!李望延他只是一个丞相,又为什么会上战场?这一切都完全没有依据!”几乎失去冷静的朔对着寒浚的背影嘶吼着,他不能接受李望延会死的结果,他曾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李望延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寒浚坐在池子边上,像是听不到朔的嘶吼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池上得画面,随后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此刻你是信还是不信?要不要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骗局?你敢用李望延的性命来赌吗?机会只有一次,一旦输了你就万劫不复,你敢赌吗?” “你把李望延当什么了!我怎么会拿他的性命来开玩笑!”朔的答案是肯定,就算会是假的他只能相信。沉默了片刻,朔冷静了下来,“那你是为了什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别人。”就像水月帮他一样都是怀有目的的。 “因为我与你一样,想改变这个结果,将会失去心爱之人的人不单单只有你!”寒浚转过身对上了朔的眼睛,脸庞都是泪水流淌过的痕迹,他额前的碎片微微飘起,隐约露出了左额间的印记。 再一次盯了池子上的画面,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耍,朔指上那个锦衣小娃,惊愕地问道:“那个人也会死?”朔猜测他可能是现在白川国的某个将军。 “会。会死在那场战争里。”寒浚捏紧了拳头,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所以,你信吗?” 朔缓和过来,“既然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为什么不信,就算是假的,也不过是多救个人罢了,可是不信,李望延万一有点损失,那么那些就真的会成真了”下意识地搭上了寒浚得肩膀,等他想起来摸不到对方时,手却依旧落在了他的肩上,“这是” “算是友好的接触吧。”寒浚扫了朔一眼,拍了拍他的手,然后走到了池边,手指轻触画面,画面再一次变成了战场之役,“现在,你愿意冷静地和我谈谈救人的对策了吗?” 朔再一次看到了李望延的胸膛被刺穿,忍下了心中之痛,淡然地说道,“你说吧,一切不都在你的计划里面,我该做什么,或者我又该告诉你什么。”离了梦境他应该还会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那能救李望延的也只有眼前人了。 寒浚撩过额前的碎发,低头沉思了一会,“确实,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需” 洞外的雨已经停了许久,依稀还能听到滴答滴水声。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的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小憩,突然,他眉头轻皱,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睫毛颤抖加剧。不多时,他睁开了暗灰色的双眼。 “你为什么流泪?”面对眼前莫名出现的青衣男子,以及熟悉的淡茶香,朔没有问他是谁,只是不禁抚上他的脸,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仿佛是自己欠了他一般。 “你的未来。”青衣男子抬起右手,伸出了食指,点上了朔的眉心。 “什么?什么未来?”朔没有阻止,继续擦拭他的泪。掀开了他遮在左眼的青丝,一道纹路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那是从眼角延至太阳穴,冒上了左额的一朵绝美的赤色青莲,不禁触摸起来。 “很悲惨,你的未来,没成功的话。”青衣男子的手指从他眉间离开,“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青衣男子手捂在了朔的双眼之上,淡淡的茶香涌入了他的鼻尖,很舒适,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享受这片刻舒心。 “嗯?” 等朔回神时,手指触上了眉间,看着这只剩下他一人的山洞。若不是淡茶香还在鼻尖围绕,他都会以为方才没有人来过。 他是谁? 朔现在才意识到,那青衣男子的出现与消失都是那么突然。男子左额下的赤色青莲是令他悸动,让他心疼。只是他为何哭泣,为何要说自己的未来悲惨。未来自他下山开始就注定了。无论悲喜,对他来说不都一样吗?他还怕什么。 卜启阁的大殿中,妖冶美人红裳半敞躺在软榻上,逗弄着盘在肩上的雪貂,一双红褐色的美目流露出一丝慵懒,三千青丝随意地插着一支木簪,有些散落了下来,肌肤莹白如玉,面容精致,左眼缀着一颗桃花痣,美得像个勾人的妖精。 旁边的年长男子着着一袭月白色长衫,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的左额有一道淡色伤疤延伸至左鬓,给这柔弱书生的男子添了几分英气。此刻他忧虑地向着榻上的红衣美人建议道,“阁主,你身上毒若是今日再不去竹林寒潭压制,怕是” “幕医,李望延那边怎么样了,如今可是有进展?”水月突然打断道,而幕医垂下了眼帘,垂头丧气地说道,“二c李望延他依旧毫无起色,怕是很难再恢复了” “这也是他自找,若不是他那么绝,又怎么落到如此地步。如今没了武艺,没了记忆,看他如何实现他的抱负。”水月嗤笑一声,那个男人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舍弃了他这个手足,果然愚蠢之极,“琥珀雪簪可有交到那人手里,他说了什么?” “已经到他手里了,他说三月内,冰普帝必会攻打红枫国。”幕医拿出一颗琉璃色珠子交给了水月,“至于原因都在这里面了。” “这倒是有趣。”水月顿时对珠子有了兴趣,拿在手中掂量,雪貂跳下到了他怀里,开始凑热闹,“殷其雷那边可有安排妥当?” 幕医点点头,“殷其雷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相信不出十日,就能成功地知道灵月珠的下落。”看着阁主和小咯咯打闹,他差点就看痴了,不知为何,他最近总觉得阁主越发美丽了。 “怎么,一张假面皮都能让你看痴不成,幕医啊,你年纪不小了,看样子是时候娶亲了。听说柳大人的女人柳娇倒是不错啊”水月懒懒地伸了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调遣道,“不过这么多年都不见你对女人懂什么心思,难不成是喜欢男人?”跳回肩上的小咯咯像是起哄一般配合地叫了两声。 “阁c阁主,您别开我玩笑了”幕医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然后有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阁主,你体内的毒快要压制不住了!是真的!”弯下了身,搭上了水月的肩膀,幕医眼中全是焦虑。 水月微微皱眉,推开了幕医的手,他起身走到了窗口,推开窗户,放眼望去,那是一片青翠的竹林。过了一会,他眼中的痛楚褪去,淡然地笑道:“拖了三年已经是极限了,早晚有一日会发作的,也不必压制了,是时候要让他付出代价了。”随即他又扫上了幕医左额的伤疤,“就如你一样,被人背叛,用伤疤来告诫自己。” “阁主,这不一样!”幕医突然激动起来,“这毒会要了阁主你的性命的,幕医能有今日都是因为当年阁主与二的救命之恩,所以阁主” “幕医,你去看一下凌御卫的情况吧,可别让他死了。”水月再一次打断了幕医的话下令道,显然不想让幕医继续管蛊毒的事情。幕医愕然,忧心地看了一眼依旧望着窗口的水月长长地叹了一声,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也许,我不会死” 水月望着窗口喃喃自语地说道,手指摸上了脖颈,当日的刺痛还隐约存在,若不是两毒相遇,毒性相互融合,相互激发,否则,当日他也不会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潇韵儿 湖面上漂着几只画舫,船上游客与卖艺女子在其中吟诗作对,潇洒快活。 而湖的偏远处,停靠着一艘极为华丽的游船,船上一抹娇影与白影相对而坐。娇影一袭绛紫色裙裳,绣着几朵姿态各异的风铃花。玉簪子斜插于发髻,淡粉的绣带束几缕青丝垂落于胸前。美目直视对面的白衣男子,眼中秋水如波,风情无限。朱唇似合似张,欲语还休。 对座的男子面容俊俏,眸子黑如墨。一袭白衣衬出了他原本的淡雅宁静,举手投足之间沉稳而庄重。他眉头轻皱,抿着比常人略淡的唇,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夫呃公c公子怎么称呼?”就在男子皱眉思索时,女子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糟了,差点就露馅了。如今,她已经不是一寨之主,而眼前这人也不再是她的压寨夫君。 “在下李望延,敢问姑c姑娘芳名?” 李望延下意识地接上问题,他方才出神,只是听了个隐约,微微一抬头,才看清她美丽清秀的容颜,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难道自己真的曾经见过她? “李望延?那本我就唤声你李相公了,我姓潇名韵儿,李相公可唤我为韵儿。”潇韵儿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李望延,满心欢喜。没想到这次出宫竟然还能遇到他,她以为自庙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相公”这一词虽然是能用来称呼君子,可是这样叫自己有点奇怪,但又看着面前姑娘的高兴的模样,李望延也不好意思纠正了,“潇姑娘,你邀我来船舫里有何要事?”李望延本来是为了出城等朔的,在半路时却被这姑娘请到了船上,眼下急着离开呢。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会答应眼前这女子请求上了船。 “嗯本c我想”潇韵儿对着旁边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侍女就拿了一副画交给了她。潇韵儿将画摊在了李望延面前,继续说道,“我一见相公就觉得你文采过人,所以想请你为这幅画题词。” “题词?既然是潇姑娘的请求,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望延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下了请求,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快些离开。画上画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林间的小路上有两个人打斗,一人执笔,一人持扇,两人的脸都是摸不清的,但是执扇之人,在他的左眼下的位置依稀有个红色小点。 夙夜观月兮,贤玉雕琢之。望雨葬笔扇,延期君莫忘。 李望延的脑中突然闪过了这首词,当他回神时,他已经将词提在了画上,刚才他一看到这副画就觉得很是熟悉。这画上的地方好像他曾经去过,那时他好似也与什么人在打斗,后来他好像 “多谢李相公了,这词我很喜欢。”潇韵儿看了一下画上的题词,然后让侍女收了起来,感激地说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感谢的,不如就请相公喝杯茶吧。”与此同时,侍女就端着一壶茶过来,而潇韵儿趁着李望延不注意时,在茶中放了一些白色药粉。 潇韵儿收起了被茶水烫红的左手,嘴角微微上扬:“相公,请。” 思绪被潇韵儿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唤了回来,李望延拿起了茶盏,茶香入鼻,“好香,这茶。”这茶奇异的香味真让他舒心,小尝了几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怎么回事?!李望延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子直直地倒在游船上。 “夫君,你这次逃不了了。”潇韵儿屏退了所有侍女,蹲下身,摸上了李望延得俊颜得意地说道,“五年前,我们就是夫妻了,若不是殷其雷剿了我的山寨,你我的孩儿可能都满大街跑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就当潇韵儿扶起李望延准备进船舱时,一道灰色的身影从她面前撩过,李望延竟不见了,她抬头一看,就见着一个穿灰衣的男子将她的李望延搂着了怀里。 “你是谁!放开我的夫君!”潇韵儿怒上心头,拔出了匕首指向灰衣少年,气势汹汹地说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而这灰衣男子没有理会潇韵儿的得话而是一脸紧张地拥着昏迷的李望延。 “你个混蛋,放开他!”被无视的潇韵儿更加气愤了,欺身而上,欲要从灰衣男子手中抢回李望延,可是下一刻,她就被眼前这个灰衣男子打飞了,身子撞到的桌子,跌落在一旁。 “你对他做了什么!”灰衣男子一脸恒怒,暗灰色的双瞳冷漠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若是潇韵儿回答的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而他怀中的李望延,脸色惨白,完全不像是一般的昏迷。 灰衣男子便是从白川国赶回来的朔,他一回到虹城就去了丞相府找李望延,然而四处都找不到人,直到身后匆匆追来的管家告诉他,李望延已经出府找他去了。他才猛然意识到,方才那游船上看到的一抹熟悉的白影,就是李望延本人。可是当他赶到时一切都晚了,他就看着李望延被这个可恶的女子搂在怀里。 潇韵儿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有些武艺在,没有立刻昏过去,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坏她好事,待她回宫定要这小子好看!但眼下,她必须得有命回去,于是她讨好道:“只是请相公喝了杯安神茶罢了,他有些乏了,便睡了。这不,本c我正要找人扶他入房睡呢。” “你到底做了什么!快说!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朔根本不相信潇韵儿这套说词,李望延身上有他的血,一般的药与毒根本无效,怎么会因为一杯安神茶就睡着了呢? 现在朔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这女子,他认识这女子,她是就是李望延在庙会中偶然遇见的人。朔搭上的李望延的脉搏,却发现脉象平稳,可是李望延却依旧处在昏迷中。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你c你又是什么人?胆敢恐吓本宫!你活腻是不是!来人啊!”潇韵儿一直以为朔只是李望延身边的奴仆罢了。如今看着他紧抱李望延,又如此威吓自己,她的妒意战胜了恐惧,气愤地吼道。 听她怒斥的语气,朔越发熟悉,仔细审视了她的眉眼:“你!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你!起初我还有几分怀疑,没想到你还活着可是这样,我更不能让你活了!”眼前的女子就是当年的潇水山寨的寨主,也是李望延曾经拜堂成亲的女人。 “谁?原来是谁?你c你认识我?”潇韵儿一惊,难道她被识破了,连父皇和母后都没认出来。眼前这人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他一定是在吓唬她。 “潇水寨主。别来无恙。”朔很干脆地说出了她的身份,从怀中取出了玉笛,左手抱紧了李望延,并让他的头侧靠在了他的胸前。墨玉笛上面的花纹又艳上几分,似乎闪耀着嗜血的微光,“说!你做了什么!”朔几乎没有耐心,声音也越发寒冷。 “你!你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潇韵儿指着朔,一脸震惊,惶恐地挪动着身子。不可能的,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她永远记得那如蚀骨般的剧痛,一寸一寸折磨着她的心智,差点将她逼疯。她是花了多大的心血才爬回如今的位置,她绝不允许别人在夺走这属于她的东西。 “来人啊!抓住他!”可是潇韵儿忘记了,船上的人都已经被她支开了。 “那么,我来让你说。”声音平淡的出奇,朔给李望延喂下了一颗药丸,便开始用单手吹笛,吹出来的曲子虽不完整,但现在足以对付潇韵儿了。 随着一声独特的笛音,曲子随之流溢而出,不似以往的潺潺流水,直接让人感到恐惧的笛音,声声刺耳。潇韵儿在这笛音中五脏剧痛,七窍流血,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奄奄一息时笛声停止了,朔吐出了一个字,“说!” “就c是c死,本c宫c也c不会c告诉你!”潇韵儿费力地喘着息,眼中的毒辣取代了恐惧,下一刻,她就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哼,那就死吧!” 素雅的海棠木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他面色惨白,他呼吸极为微弱,仿佛下一刻便会停住。他身旁的男子眼中尽是焦虑不安的神色,身形颤抖,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勺子,汤药溅湿了他衣衫与床中的锦被。 李望延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不但没有苏醒的痕迹,脉搏反而越发紊乱,可是他完全查不出是什么毒。看着床中人越发惨白的脸,朔怒上心头,为什么自己查不出来,为什么又是这样!他为什么没有听圣者千陌的话早些回来,哈哈,他现在真的后悔了。悲痛地将手中的的碗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朔的眼角,血顺着他的脸庞,滴落在他的灰衣上。徒手擦拭眼角,殷红的血染红他的手指。 血?对!用血! “李望延,等我!”朔握上李望延的手,坚定地说道,随后在他额间落下了一个轻吻,就去了书房。当年他能用自身的半数血救回感染瘟疫垂死的李望延,如今也同样能行的。 在朔离开之后,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身体挣扎了起来,淡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小贤不要离开我,是我的错求你别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海底针 庭院中种着清凛的翠玉竹,随风“沙沙“作响,一个四五岁的白衣孩童,拿着一本《三字经》,坐在竹下细细研读着。 他眉目清秀,眼睛如黑曜石般闪亮,稚嫩的小嘴一张一合,葱白的小手在空中划着一笔一划,又读着又写着。约莫半个时辰,白衣孩童就看完了《三字经》,小嘴裂开了一个弧度,高兴地笑着。 “嘿嘿,阿望哥哥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背完了吧!”身着紫衣的孩童,从外面跑了进来,手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一下子就扑到了白衣孩童的身上,紫衣孩童递过糖葫芦:“给你吃,你的奖励。” 白衣孩童看着小贤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啃着美味的糖葫芦吓唬着:“小贤啊,你又偷跑出去买糖葫芦,要是被爹知道,你的屁股可就不保了。” “哼!反正只要你在家里呆着!我就能出去了。他们都会以为我是你!谁叫我们长得一样呢?”小贤嘟起了嘴,转过身子,表示不再理睬他。 “小贤?”阿望在小贤眼前晃着糖葫芦,“你要是不吃?我可就都吃光了。嘿嘿”于是咬在了其中一个糖葫芦上。小贤一听,立刻急了,这糖葫芦他还没吃就给哥哥了,可不能让哥哥全吃完了,果断咬上了最下面的一颗糖葫芦上。 嗯?这糖葫芦好软啊!小贤下意识舔舔糖葫芦,舌头也同时触及到了一片柔软。怎么回事?糖葫芦怎么会这么软?抬头一看,却见阿望瞪大眼睛望着下方,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和哥哥亲亲了! “呜呜呜呜呜呜你好坏!小贤是男孩子,小贤嫁不出去!呜呜呜”小贤知道自己被望延哥哥亲了,抹着眼泪大哭起来。 “小贤别哭啊,你怎么会嫁不出呢?你c你是男孩子啊,是娶媳妇啊”阿望被小贤的哭声吓得也不知所措了,最后也只能一起了哭起来。 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阿望立刻停止了哭泣,睁开眼前一看,面前站的不是小贤,而是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明明不认识,却让他觉得熟悉。 “李望延,你醒醒啊!到底怎么了!”朔走到书房门口,仆人就跑过来告诉他李望延出事了,当他急忙赶来时,就见着里衣大开坐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哭泣的李望延。 “你是谁?小贤呢?小贤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把他藏了起来?”李望延收了收眼泪,使劲地敲打着朔,有气无力的拳头一锤又一锤砸在身上,却是进了朔的心里,痛得他颤抖起来。 “我是朔,你的义弟,也是你的护卫”朔完全愣住了,看着李望延焦急的样子,貌似小贤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小贤是谁?我把你找他,你别哭了。”摸摸李望延的头,朔像哄孩子一样安抚着,现在的李望延记忆与心智怕是退回了孩童时代。 “义弟?护卫?不会吧,大哥哥,你看起来有十七八岁了,虽然我年纪小你也不能这样骗我啊,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吧。”被哄好的李望延对朔有了莫名的信任感,开始学着小大人的模样头头是道地开始讲了起来,“小贤是我表弟,他刚刚就在和我一起吃糖葫芦呢,然后我不小心亲了他一下,他就哭了起来了,我也跟着哭起来了,后来你感觉有人在摇我,一睁眼小贤就不见了,变成了大哥哥你了。”虽然对眼前的人很是亲近,但是爹娘告诫过小贤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说出。 表弟吗?李望延从来不对朔说他家中的事情,所以朔也就单方面的认为他和自己一样现在已经无亲无故了。 “我没骗你,你现在已经二十七了。你只是暂时忘记了我。先不说这个了,你的表弟小贤有什么特征?”朔扶起了李望延,让他躺回了床上,继续安抚,“你现在睡一觉,醒来也许就能见到你表弟了。” “好!”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李望延乖巧地点点头,“小贤他穿着一身紫色的袍子,他的左耳后有颗痣,还有就是很喜欢吃甜食”李望延说了很多小贤的喜好,可是他一直没有说过小贤的面貌。就当朔想问时,李望延才弱弱地补充道,“小贤他长得和我很像不过绝对不是双子,只是很像很像罢了大c朔c义c弟,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小贤” 朔拍拍李望延的额头,继续哄道,“你先睡,我知道了,小贤是一个爱吃甜食又调皮又爱哭,但是粘着你,又和你长得很像很像左耳后有颗痣,还穿一身紫色袍子的五岁男孩。我保证等你醒了你就能见到他了,你睡吧。”听完这些李望延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呼呼睡去了,朔却不放心,犹豫一会,还是点上了他的睡穴,替他捏好了被子。 “照顾好相爷,我去一趟书房,一旦相爷有什么动静就过来叫我。”朔一脸凝重地走去了书房,李望延中得毒太过古怪,连他也束手无策。 那日无论他如何逼问潇韵儿她始终都不肯松口,最后就在他准备下手时,察觉到了皇族暗卫的气息,他才意识到这个潇韵儿的身份不简单,可能是皇室中人,为了李望延的丞相之位,就算知道这女人是祸害,也只能暂时放过她了。 可是朔看得出来那个女人是喜欢李望延的,不然也不可能当初直接抢了李望延做压寨相公,可是不明白的是那个女人分明喜欢着的,可是为什么要对他下如此凶狠的毒,亏李望延还如此次惦记这个女人,还要接回来养着。女人的心真的是海底针不成? 柔和的月光之下,央音宫显得越发光彩夺目,琉璃瓦c金玉砖,一切都是那么富丽堂皇。宫殿内,女子孤身一人在其中徘徊,如黑墨般的青丝,简单地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金玉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一走动,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身着绛紫色衣裙,长及曳地,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可这背影看似美若天仙的女子,此刻面容憔悴,神色紧张,脸上涂了一层浓厚的粉像是为了遮掩什么而故意涂的,眼中的一丝恐惧却还未散去,似乎还留着对什么人的畏惧。 “公主你为何如此焦愁?”男子粗犷豪放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他挑上她的下巴,语气轻蔑地说道,“难不成你在思念本将军?” “殷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女子一见到此人,心神一震,眼中划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就掩下了,换上了一副笑脸,恭敬地问道。 “哼!有何贵干!毒下了没!那狗皇帝怎么还安然无恙地上朝!”殷将军一改微笑的面色,怒目而视,凶狠地质问着女子。他大掌一拍,险些拍碎了身旁的桌子。 “将军息怒,息怒。最近父皇都在为国事操劳,不肯见我,我实在是没有机会下毒啊。”女子一脸讨好相,毕恭毕敬地解释。 “哼,操劳国事。那本将军再给你三天的期限。若是还不成功,小心你的贱命。要不是你的脸与那真公主相似,我也不会留你至今,你也更不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殷将军大袖一挥,不留情面地离去。 见他离开,女子立刻褪去了那善面假笑的伪装。她十指紧握,一拳砸在了桌上,竟砸出了个凹陷。想不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有如此能耐。 “来人,给本宫打扫干净。”女子收了一口气,愤恨地下令道。 “是,公主。”几个奴婢应声而至。 此女子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皇央言,封号安兰公主。五年前,安兰公主溜出皇宫游玩,却被贼人抓入了潇水山寨,性命堪忧。是殷将军殷其雷连夜剿灭山寨,才救出了被困在密室,险些被烧死的公主。 殷其雷!终有一天,本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皇央言坐在桌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终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虽然她在那个陌生人的手里保住了一条小命,可是眼下她的命还握在殷其雷的手中,她势必要在这三月内除掉他,为了自己,也为了能与相公团聚。 这毒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她疑惑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药包,细细端详。 不对!这不是殷其雷给的毒药。 这是昏睡药!这药不是应该下在相公的茶中了吗?猛然惊觉,皇央言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拿出另一个药包。 一捏,果然是空的。 她把毒药下在相公的茶中了。她怎么就没发现李相公昏迷的异常呢?皇央言嗔怒地捶着桌子,眼中除了懊悔还是懊悔。皇央言悔不当初,她怎么就一时起了色心,想生米做成熟饭,以此来绑住相公呢?五年前,她在会山寨的路上看了赶路的李相公,文质彬彬c英俊文雅。自己就一见倾心,没有丝毫犹豫就将他绑了回去做压寨相公。婚礼的排场她当夜就置办好了,生怕这上门相公跑了。堂也拜了,就差入洞房了。 一切都是那殷其雷,坏了她好事。 许久,皇央言依旧忧愁不已地在房中徘徊。现在下毒的事情到可以搁在一边,可李相公的安危该如何是好啊? “禀公主。”一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半跪在皇央言,恭敬地说道,“李公子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查到了?快告诉本宫!”皇央言被暗卫吓了一跳,但是也不追究了,她现在十分迫切地想知道李望延的身份,她必须要救回他。 “是。李公子乃是当朝的丞相李望延” “什么!竟是丞相。”皇央言一听到这,激动万分。若是本宫能在父皇早朝时出去走走,不就早见到相公了吗?唉可下一刻,一阵悔意就蒙上她的心头。 “那他现在如何了!”皇央言看着手中的空药包,咬紧了嘴唇。 “请公主恕属下无能,属下无法进入丞相府探知情况。”暗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方才的淡然全然褪去。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进入丞相府就陷入昏迷,醒来时,便被丢在了府外。无论几次,皆是如此。 “什么!无法进入!”皇央言心悸李望延的安危,一听连半点消息也探不到,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忽然想起当日船舫上差点杀了自己的那个人,若不是自己有保命丹药,怕是真的要去见阎王了,“那你可知李丞相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据属下探得,那人无姓,单名一个朔字。是李丞相的义弟,从五年就一直跟随于他。”暗卫说出他所知道的事情,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对这名为朔的人有些惧意。 “滚!毫无用处的东西。下去领罪!”皇央言再一次捶在了饱受折磨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她手下怎么尽是废物,连这点消息都探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巧遇师 查阅了所有的书籍,完全找不到关于李望延中的毒记录,更没有相似症状的毒存在,朔也试图将毒提取出来研究解药,可是李望延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现在他没有到要丧命的地步,所以当年的法子完全没有用。 翻阅着手中的《古朴医经》,朔的眉梢紧皱,都快皱到了一起。为什么这本书没有记载这毒,不是好号称“解千毒”的医书吗?而且当年救命的法子竟然也没了记录,那要这书有何用! 手中的医书顿时成了泄愤的对象,被朔狠狠地扔了出去,撞到的门框。霎时,一页又一页的纸张脱离医书,在房中飞散c飘落。这本“制千毒”的书也一样,丝毫没有用!朔又将《古朴毒经》扔了出去,同样砸在了门框上,书页又一次脱落c飘散。突然,散乱的书页一同亮起白光,刺眼至极。朔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不知所措,但身体还是做出反应,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书页飞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是从下往上。一张张纸犹如飞舞的小精灵一张张井然有序地飞到房中的上空,并整整齐齐的叠在了一起。当纸都被叠在一起时,再一次白光大盛之后,化成了白面书皮,将书页包裹在其中,才缓缓的落到桌上。 少顷,朔才放下了手,睁开了有些模糊不清的双眼。视线极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个重影,摸索着走到了桌边坐下,坐着为自己揉眼睛。 约莫一盏茶,他的视线总算清晰了,入眼的是桌上的一本白皮书。书?哪来的白皮书?赶忙环顾了四周,却发现那些纸张不见了。视线又转向了白皮书,不禁乍舌。难道方才的白光是将地上的纸张化作了眼前的这本白皮书。 师父,这又是您老留下的秘法吗?奇门幻术,朔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自己也会。他知道,这世上神妖鬼怪是存在的。 手中传来一阵痛疼,低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口子,想必刚刚丢书时被锋利的书页刮开的吧。放下了思绪,视线转向了桌上的沾了血的白皮书。见旁边没有什么布,只得用衣袖擦净了书上的血迹。擦完后,朔才发现书上没有留下任何鲜血的痕迹。 这书很奇怪,书面上没有任何文字,连图案都没有半个。翻开了第一页,上面依旧是没有任何文字,倒是右下角有一个小凹陷。 若不是他不小心触摸到,怕是发现不了。又翻阅了几页,依旧如此,朔恼火地一拳打在了书页上,而这书页上沾着的血还没有凝结,竟是结成了一颗颗血珠子在其中跳跃c滚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朔看着这些,手指不由自主地轻点血珠,盯着它们聚合c分散c滚落 突然白光大起,面前的白皮书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原本空白的一页,逐渐有金红色的文字出现,一行接着一行。 难道这是救望的方法? 朔有些兴奋,眸子充满希冀。竟不顾刺眼的强光,准备凑上去看清上面的文字。但是文字没见着,他却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似烟似云,白色浸染了周身的一切。 这是哪?朔迷茫地环顾着四周,可是除了飘落的雪花,便是一望无垠的白色。开始四处奔走,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凹陷的脚印。可无论他走多远,他眼前只是一片白色,还有不断飘落的雪。 到底怎么回事?方才,他明明在房中的,正要看那本白皮书上出现的文字。可现在,这里是哪?难不成和那本书有关? 不知道奔走了多久,朔已经不抱任何能走出这里的希望了,除了雪便是白色的地方,即使是他也无能为力离开,盘坐在雪地上,刚一坐下,他终于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明明在下雪,为什么一点也不冷。他的身体虽能百病不侵,但是也能感觉到寒冷的,可在这里,他丝毫感觉不到冷。 莫非,这里真的是那本白皮书里? “好徒儿,你终于来了。让为师等得好心焦啊。”语气倒像是一个长辈,但声音恰恰是清脆而高亢。 “师c师父”这声音,朔十分熟悉,是他听了十二年的。他此时说话有些颤抖,声线自然不稳。他的师父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即使这不是出自他本意,但终究是他杀了师父。而此刻他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兴奋c激动c愧疚c后悔等心情杂合在一起导致了他现在声音颤抖。 “好徒儿,真乖,没有把师父忘记。”一道虚影浮现在朔的面前,“哈哈为师就知道以你的性情定会摔书看为师安排的多好啊” “老头,这是哪?”朔恢复了常态,只是虚影而已,又是老头子的把戏。老头已经死了,躯体也化为了灰烬,怎么可能还会复生呢?眼底溢满了失望之情。 “是我好徒儿的梦里。”虚影渐渐清晰起来,这那是老头啊,明明是英俊的少年郎啊。 “梦?原来如此。”说罢,欲掐自己的脸,令自己苏醒。李望延还在等他医治,他可没有时间继续做梦了。师父既然已经不存在了,再怎么看也回不来了,何必再去留恋呢。 “徒儿,等等啊!先听为师把话说完啊!”老头子,不,俊美男子一脸苦闷相。这徒弟太不让他省心了,唉,可若是不是这小子,他的原心也不可能提前转世为人。一切皆是孽缘啊。 “嗯?说吧。”朔停住了动作,淡淡地说道。但下一刻,他心口一紧,好似感应到什么。 “要保持童子之身”师父的话音淡去,无垠的白色也瞬间褪去。 朔捂着胸口猛然惊醒,他完全没有听清师父说的是什么。但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了。李望延出事了!当年,他用自身的鲜血救回了李望延一命。自那以后,他便能感应到李望延的安危。 可这件事,他也是上次李望延中毒时才知道。思考的时间是短暂的,房间早就没了朔的踪影,他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中心只有李望延的安危。 桌上的白皮书中文字却在朔离开那刻消失不见,再一次成为了无字书。 朔来到李望延的卧房时,李望延正拿着一支毛笔四处挥舞着,墨汁洒了一屋,他的里衣点缀着一朵朵黑色墨花,乍看之下这衣服挺不错的。李望延闭着眼,身体十分灵巧,动作行云流水,像是练过千百遍一样。 突然李望延冲到了朔的面前,毛笔对着他的脸一画,然后微微笑了一声道:“小贤你输了”下一刻李望延像是虚弱了一样,身体倒在了朔的怀里。 “看来要和你形影不离了。”朔搂着李望延,眼中有多了几分心痛,为什么他总是多灾多难呢?要是自己不再身边,他以后要怎么办啊。 “来人,把书房里的书都搬过来!” 桌上堆积着杂七杂八的书籍,还有一堆散落在地上,窗户不知是何时开的吹得书页“嗒嗒嗒”作响。床上的半醒半睡的男子不停地翻着身子,最后终于受不了吵闹的的书页声,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男子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打了哈欠的同时伸了懒腰,拖着鞋下了床,没走几步就被地上的书绊了一下,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事物却发现这里完全不是他所熟悉的卧房,桌前还有趴着一个打瞌睡的灰衣男子,看他那副模样像是看了一晚上的书,坚持不住才小憩一会的。 就在男子犹豫着要不要叫醒那个灰衣男子问问情况时,大风又刮了进来,灰衣男子一个激灵也从梦中惊醒,敲了敲额头保持清醒,随后他赶紧看了一眼床的位置,发现并没有人躺着,转了一下视角就看见李望延站在了窗前的位置。 “相爷!你醒了!”朔万分激动,兴奋地起身,撞翻了一桌子的书籍。 “啊?相爷?”李望延被朔的一声相爷叫懵了,相爷是不对丞相的称呼吗,怎么眼前这个人会这样叫他,“你是认错了吧,我不是什么相爷。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你又是谁?” 朔一听,心中一紧,赶紧搭上了李望延的脉搏,但是李望延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说是无病无灾,而且令朔惊讶的是那些曾经受损的经脉隐约有好转的趋势。 李望延对眼前的人并不厌烦,反而有些亲近,“你是大夫?你先告诉这里是哪?还有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少年,他的左耳后有颗痣。” 今日是第五日了,李望延的毒越发严重了,一直处于半现实半虚幻的状态,那个叫小贤的表弟怕是李望延记忆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也许找到他,李望延的毒就能解了。可是朔已经查过了家室,事实证明李望延根本没有一个叫小贤的表弟,因为他没有表弟。 “小贤我没有见过” 朔捏紧了拳头,他不能再让李望延再被这毒控制,一直幻想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李望延!你醒醒,你根本没有表弟,你所说的小贤根本不存在!你中毒了,这些只是你的幻想,求你好好的,不要在这样子了!再给我几日,我一定能解了你的毒!”说完之后,朔才发现自己说的太过了,李望延只是中毒而引发的症状,自己为什么因为一个幻觉产生的人而去和他较真呢。 “我”还没来得说什么,李望延就被朔点了睡穴,昏了过去。 朔揽过他,看着他的睡颜,心中泛起了苦涩,眼中划过一丝痛楚,苦笑了一下,他实在不明白李望延为什么对一个不存在的人都如此爱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七顺散 眼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挂着许多银饰的衣裳,嘬了几口烟斗,吐着白烟,诡异的笑容挂在嘴角,探究的眼神看得朔好不自在,就好像自己的易容都被看穿了一般,一旁白衣胜雪被朔强制易了容的李望延却像孩子一样逗弄着几只长相奇特的虫子。 “辫子男,他全身上下你都看过了,你可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吗?”由于男人梳了一堆小辫,还特意用红绳束尾,朔只与他有一面之缘,并不知晓他叫什么,只能随意的给了他一个外号。 “敢如此叫爷的,你唯一一个活人。不过今日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爷就放你一码。爷叫庄寐,寤寐的寐。”庄寐的声音很柔,听着就像是轻弹棉花一般。他收起了笑意,放下了烟斗,站了起来,引得身上的银饰相互敲打铃铃作响,走到朔的旁边,搭上了他的肩膀,“这位公子中毒之后有哪些状况?” 朔回头看了一眼玩得不亦乐乎的李望延,眼中的痛楚又多了几分:“六日前中毒之后昏迷了三日,醒来之后时不时会与幻觉中的一个叫小贤的人‘相处’,看他的状况应该是从儿时到少年的那段记忆,但是我查证过了小贤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只是如此么?”庄寐微微皱眉,坐回了轮椅上,提起了烟斗,深吸一口,“爷倒是知道一种能控制人心的蛊毒,会引发症状与这个相似,但是”对着朔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拿去。” 甩了一个盒子给庄寐,朔拉过李望延不再让他继续玩乐,李望延没丝毫没有不开心还是继续嘻嘻哈哈的,开始玩起了朔的青丝。 当初盗走宝物的人是朔,而这个用蛊高手庄寐却跟了一路,想从朔手中夺走宝物,可是庄寐打不过朔,而朔无论怎么换装也甩不掉庄寐。最后双方相互妥协并约定若他日有难,朔可拿着这宝物去易宝堂找他。 “果然爽快,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庄寐收起了盒子继续说道,“这位公子中的是一种叫做‘七顺散’的毒,这毒这可相渡不可解除。但是你会疑问为什么这毒症状不一样,因为这位公子三年前感染瘟疫的同时中了蛊毒,本该死去的人却还能活到至今,试问你是怎么做到” “什么!蛊毒?那是什么?你的意思是三年他不是因为瘟疫濒死!而是因为中了蛊毒?”三年前他就疑惑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瘟疫会让李望延没了性命,没想到其中还是因为蛊毒,这么说来当时他只是将蛊毒暂时压制了,如今是被七顺散激发。 “那蛊毒可是会让人产生各种幻觉,在回忆和现实中徘徊,而这位公子中了蛊不但会武功尽失,神智模糊,最后五脏六腑会被腐蚀而死,是谓‘幻灭’。”庄寐扣了扣烟灰,继续说道,“七顺散和幻灭分开来解都不难,可是如今两种毒已经开始相互融合,所以这位公子前三日昏睡,后三日处于幻觉之中,明日若是再不解,怕是无力回天了。” “你说什么!无力回天!”原本还抱着一些希望的朔被这四字惊得一拳打在了桌上,砸出了一个坑,眼中燃起了怒火,“我来这里可是不是这些的!你到底能不能救!” 还在玩闹的李望延也被朔的怒火感染到了,他抬头看向了朔的眼睛,一脸好奇的说道:“你的眼睛变红了啊!好奇怪啊,不过很好看呢。”这句话倒是平复了朔的情绪。 “我一定会救你!哪怕是用我的性命!” 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人,朔掩去了眼中的痛,摸上李望延的头,郑重得说道,而李望延被禁锢在朔的怀里也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待二人对视的差不多时,被晾在一边吐着烟圈的庄寐缓缓地开了口:“喂喂喂!别亲热了!爷说的是过了明日就无力回天了,可是今日还能救啊,你这人怎么总是听话听一半的啊” “你能救?”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吐纳烟圈的庄寐,朔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不信任。 “今日这两毒还未完全融合,所以可以分开来解。这七顺散只能渡不能解,渡毒之人要以自己的命来赌,爷是没那勇气,不过那幻灭,爷能解。” “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吗?一会说融合了不能解,一会又说没完全融合能解你在把我当傻子耍吗?” “不矛盾,不矛盾。因为先前以为你只是个盗贼,要以爷这副残躯独自救他是不可能的,可直到看了你的双眼之后才发现你是李丞相身边的朔公子,那么有了你的相助,这位公子蛊毒能解”庄寐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朔怀中的人。 双眼?原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吗? “你要我做什么?”思索了一会,朔选择相信庄寐的言辞。他自己也有预感李望延身上的这毒是不能拖到明天的。所以他今日才来找这个人相助,他对毒方面的了解没有这个庄寐来得广泛。 庄寐突然神秘了起来,对着朔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小声地说道:“只要朔公子” 时有时无的风吹得竹叶飒飒作响,妖艳的男子褪去了往日的红袍换上了一袭紫衣,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向着竹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时的逗弄着肩膀上的一团毛球。看着阁主这幅悠闲的模样,跟在后面地幕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明该着急的人不该是他啊。 “幕医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毒又不会立刻要了我的性命。”水月回头看了一眼干着急的幕医说道,“这都过去六日了,怎么殷其雷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难道是那假公主不舍得下手了?” “可是这毒就快要发作了阁主你会很痛苦的”幕医垂下了眼帘,想起了往日阁主毒发痛苦的幕医不禁心疼起来,“殷其雷那边刚刚传来消息,那假公主将七顺散弄丢了,不过据监视她眼线传来的消息她怕是把药下在了别人的茶里。”幕医接道这个消息时也暗自笑了很久,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阁主还留着这个女人。 “呵呵这女人怎么这么蠢?再给她一副七顺散,这次若是再不成功,就弃了这颗棋子。”水月微微一笑,眼中划过一丝讥讽,不知道当年这个女人是怎么抢了李望延,还成功地拜堂成亲了。 水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丞相府那边怎么样了?听说这几日李望延都告假不上朝,虽然对计划没什么影响但是丞相的位置还是得给他保住的。”果然还是那边最为麻烦,李望延啊李望延你怎么就活了下来呢? “这阁主”幕医突然变得结巴,“阁主,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李望延他这几日病得不轻,具体情况也难以得知,只知道他总是念叨着小贤” “够了!别说了!” 一脸无奈的幕医早就知道阁主会这样,这不刚说了一些情况就被阁主打断了。这些年阁主一直惦记着李望延,可是又对李望延怀着浓厚的恨意,不提他不行,一提他阁主又会生气。 停下了步子,水月伫立一会,看了一圈四周的竹林,收起了眼中的失落,摸了摸小咯咯,“去寒潭吧。” “是。”幕医点点,继续跟上水月。 竹林深处有一寒潭,水面上隐隐约约还冒着寒气,这寒潭是天然形成的,至少有百年之久,寒气更要冷上三四倍。就连一身是毛的小咯咯都忍受不住寒气袭身开始瑟瑟发抖,跳下了肩膀,躲到了一边。然而另外两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地站在池边做事。 水月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地懒散模样,眼中泛起了几分忧愁,若是这一次压制不不成功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了,“幕医,这次有几分把握?” 还在布置的幕医手顿了一下,眼中淌过一丝忧虑,咬了咬下唇,“阁主,这次幕医怕是从旁相助了,不能直接提替阁主压制了,一切只能靠阁主自己了”上次压毒是在三个月前,那时候毒没有被激活,所以压制时他人可以相助,可如今这一切都是那个朔的错! “看样子你是没什么把握了”水月开始慢里斯条地脱起了紫色长袍,露出一身白皙如玉的肌肤,“我倒是有几分把握,就算失败,也不过是成为一个嗜血的人罢了,你可要记得给我找些干净的血。” “阁主,你”幕医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真的打算这样子吗?嗜血之人是没有来生”这并不是随口乱说,幕医的一双慧眼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正是因为这是双眼他被视为怪物。 “来生的我又不是我,所以与我何干。”水月甩了手中的紫色长袍,踏进了寒潭之中,蚀骨的寒冷立刻袭身而来,“幕医,开始吧。”闭上了眼睛,水月不再抵抗任由寒气透骨,就算这次不能正常活着,也不会影响到大计的,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青莲现 从易宝堂回来之后,李望延的状况好了不少,身上的幻灭蛊毒已经被解了一大半,剩下的明日再解一次就可了,只是身上的七顺散之毒却是不能拖到明日了,今夜就得替他渡毒了。朔将李望延安置在回卧房后,就去准备渡毒要用的药材。 不多时,一晃青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望延的卧房中。青衣男子走到了李望延的病床前,修长的手指触上了他的额头:“七顺散,是伊始。” 青衣男子的手指从李望延额头一路下滑。食指触过他的眉心,最后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间:“由我断了这伊始吧。”手捂住了李望延紧闭的双眼,缓缓伏下身,青丝垂散,露出了他左额明艳的青莲血印。 他嘴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正准备覆上了李望延的唇。突然一根银针破窗而入,青衣男子随即转身,两指一捏便轻易地接住了险些废了他左眼的银针。 “你若是不想救他,便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我敢保证,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救他的人了。”青衣男子不但没有因朔的回来而自慌阵脚,反而是淡然地坐在床边轻抚着李望延的毫无血色的唇。 破门如入朔顿时被那青衣男子的那席话怔住了,药材掉了一地,没想到自己刚出去一会李望延就又出事了。 青衣男子见朔迟迟没有言语,转过头看着朔手中的墨玉笛言道:“你若还不是不信的话,那我现在就离开了。不过三个时辰后,命归黄泉,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朔努力保持以平静的语气与青衣男子对话,握向昆吾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李望延绝对不能出事! “你莫生气,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青衣男子估算着时间,要是再拖延下去,这李望延就真的回头无力了,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这时朔才把放在李望延身上的视线移到了青衣男子面上,惊道:“怎么是你?青莲男!” “呵呵,怎么如此称呼我?我叫寒浚,寒气袭人的寒,浚财的浚。”寒浚因朔对自己的称呼,脸上挂上了多年不见的笑容。 朔本来紧张的情绪被寒浚的一笑给盖了过去,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李望延中的是七顺散,只可相渡不可解,渡毒之人要以命来交换!你为什么要突然拿你的命来救李望延,你我根本恕不相识?” 寒浚刚才展开的笑颜被朔这一问,瞬间收了回来,也长叹了一口气,“若是我说我求于你所以相救李望延以此来威胁你,你信吗?” “哼!果然这世上的人都是为了自己!”水月c庄寐,连这个寒浚也是!这回朔并不打算再一次被要求妥协,有些事情发生一次两次就够了,“你走吧,我不杀你!”抽出了昆吾剑指向了寒浚,朔冷眼相看。 “我怕是走不了了。因为我刚刚替他渡了一口啊。你说现在是不是只有我一人能解呢?”七顺散的毒并不是那么好渡的,凡是渡了毒的人便要在三个时辰内渡完,否则渡毒者和被渡毒者皆会因五脏六腑全然溃烂而死。 “你以为我会信你?李望延的状况我清楚得很,你刚刚分明没有来得及渡毒!” “我就知道会这样。”寒浚触上了李望延的淡唇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一转十分严肃地问道,“你相信你自己吗?百分百相信吗?” 朔被寒浚严肃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为什么最近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个寒浚最为神秘,明明是第二次见,他却觉得这个人好像和他曾经相处过很久。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就比如你而是的玩伴猎血狼白颜,以及你的师父飘渺半仙”寒浚起身走到了朔的面前,指着他手中的昆吾剑继续说道,“这把剑上可是沾着你师父的血,还有你的墨玉笛你已经试着改变了,可是到头来呢?你的师父亲手被你杀掉,还有你那个胞弟”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的,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知道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朔慌乱地抱住了脑袋,万分紧张,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吗? 师父惨死的画面在朔的脑中徘徊着,每当他想到这件事就会自责万分,就算上次在幻境中见到了师父,他还是以为那是师父捉弄他的梦,他一直试图忘记自己弑师的事情,可是每每想起都会让他痛苦万分,尤其是现在从他人口中被陈述出来。 寒浚一步一步接近,最后走到朔,的面前,与他对视,“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你信吗?现在你是要自己救李望延,还是出去外面替我守着结界?”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没想到朔真的会对这些事情有反应,果然赌对了。 “我”朔迟疑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做答应,便被一阵清风扫至了门外,而门又无情地关上了。之后无论他怎么敲门,都感觉有一层屏障隔在面前,就是寒浚说的结界吗? 门内的寒浚整理一下掉落在地上辅助渡毒的药材,然后再一次覆上了李望延苍白的淡唇。这次可不能在被打扰了,否则可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此刻,渡毒正紧张地进行着,乍看之下只是两男子在床中拥吻。实则不然,上方寒浚左额的血莲印原本泛起的光华青色光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暗淡。与之相反的却是下方李望延的情况,他的脸色逐渐恢复常色。 “轰隆隆” 天空劈下了一道白色闪电打在了结界上,散开一团白色的电光。朔惊余之际,抬头向上方望去,相府上方竟是聚集了一片泛着五彩电光的雷云。面对那突如其来的雷电,朔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曾经看见这样的雷电,他手中的刺入师父的胸膛时,天空就打下了三道这样的雷,劈在了他的周围。 朔心中一紧,难不成寒浚在做什么逆天的事情吗?就在他思索的瞬间又一道雷电劈了下来,同样砸在了结界上。不再犹豫决定守护着结界,若是雷电劈了碎结界,那房中的李望延可就危险了。 寒浚!若是李望延出了什么状况,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下一刻朔就抽出了昆吾剑,一刀割在了左手手心上,然后开始念一些奇怪的咒语 一个时辰后,屋内的寒浚正准备运功压制体内七顺散时,他突然感到有另一种毒在体内乱窜。心中一惊,分了神,七顺散没能成功压制,霎时五脏六腑被腐蚀的剧痛传遍了全身。是他大意了,他以为他布下结界便能救下李望延又保住自己的性命,却算漏了那句“人心可怖”,吃了这么一个暗亏。 寒浚立刻停止为李望延清楚余毒,开始运功强行压制毒素。约莫片刻,他才长长吐了一口气,便撤了结界:“进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他,那么着急作甚,他没事了。” “他怎么样了!毒解了吗?”朔未曾听清寒浚的话音,直接破门而入,扯过他的衣领,直接把他从床上拽了出来,质问着。此时朔全然没注意随他进门的那一道紫色光芒,向着寒浚的手心窜去 “他没事,不信的话自己去看。”寒浚拍开了朔的手,强忍天罚印迹入体的痛楚,略微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的眼中只有李望延,怪不得能随意践踏他人性命。果不其然,是地狱来的罗刹啊。 看到李望延的面色有许好转,朔终是放下了悬在心中的大石头。这时他才想起方才对寒浚的不敬,毕竟他是愿意豁了性命救李望延。替李望延撵好被子,略微尴尬地开了口:“寒c寒公子,他多久能醒。”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这副场景和他在白川国的一幕有些类似,只是那时他是处于寒浚的这个角度看二人的。 “一个故事的时间。”寒浚替自己斟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说道,“怎么说呢?我想要你的记忆。”瞥了床上的李望延一眼,寒浚暗示着。 “这”朔总算是体会到曲淮奕的心情了,重要的人被握在别人的手中,所有的事情不得不妥协,还得毕恭毕敬的顺从的心情了。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 寒浚用茶盖轻轻地拨开茶叶,微微抿了几口,闭目冥思少许之后说道:“我要知道的不多,就从你入世俗开始说吧。” “这还真的不多。”朔看了一眼淡然的寒浚苦笑着,要向别人说起这些年的往事令他有些莫名的心痛,仿佛自己最珍惜的被人夺去了一般。 寒浚见朔迟迟不肯开口,便出言试探:“你可是打算反悔了?你的李望延可是要‘一个故事’之后才能醒。”话中意思更加明显,若是朔不说,那李望延就醒不过来。 “你!”朔眼中划过一丝冷光,指着寒浚却只能说出个“你”字。 “嗯?”寒浚又喝了一口茶,挑眉看着朔。 “我说!”朔拍桌而起,桌上茶杯顿时倾倒,茶水洒了一地。少顷,朔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玉色琉璃珠子,放在了桌上:“我这五年的记忆都存放在了这颗玉琉璃中,你自己看吧。” 寒浚眯眼细看桌上的琉璃珠,又瞟了一眼朔,咬咬牙心中暗骂道:小贼!你这小贼!我的玉琉璃原来是你这好小子偷去的!不曾注意寒浚咬牙的表情,朔便从怀中拿出墨玉笛吹起曲子,桌上的玉琉璃在笛曲的环绕下开始亮起光芒,一幅幅画面浮起,盘旋在房中。就在此时,寒浚趁朔全身投入在吹笛中,冷不防地点了他的睡穴。 “看故事,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来吧,你这小贼还是先睡会吧。”寒浚微微一笑,开始翻起朔保存在玉琉璃中的记忆。 第一幅入眼的画面就是朔在客栈中被一名男子扑到的场景。 第二幅画面是他将琥珀雪簪送给了一个昏睡女娃的场景。 第三幅画面是他在一个小村子的路边被一个女娃缠上的场景。 寒浚对这颗琉璃珠的功能有些无奈,它只能按顺序看下去,不能跳过,要找到梦仙人所要的法阵图案怕是得把朔的记忆全部看完了。无聊的的寒浚拿起一套纸笔,开始记录朔这些年的事情,也写下了朔在梦境看到的那个未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淡香茶 日落西山之际,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读完了寒浚留下来的那些写了奇怪故事的纸张。在朔的眼里,那写纸上乱七八糟地写了一堆他的故事,只有最前面的五年是他所熟悉的,后面竟写“自己”为了救李望延而屠城千里,杀人百万,成为了三界共诸的“修罗魔神”这种荒谬的事情。 寒浚,就是个江湖写书的大骗子!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李望延一命的份上,定将你偷得倾家荡产! 就在朔暗暗咒骂之际,床中的男子便有了动惊。他睫毛颤动,好久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眸子如黑曜石般漆黑透亮,重新拥有了光彩,惨白的脸色渐渐地透出红润。唇依旧苍白,但比方才的毫无血色好上了几分。 李望延起身看了看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卧房。脑袋有些混乱,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要去找朔,然后然后怎么了?不行,头疼,想不起来。 恍然间,他看到了朔坐在屋里,欣喜地要下床,却因体力不支再次倒了回去:“朔!你终于回来了” “相爷!你醒了啊!”朔听到动静之际,立刻闪到了床边,搀起了李望延。 “你不是说过再也不离开的”还未说罢,李望延再一次昏了过去。朔一把抱住了再次倒下的李望延,心神早已因他的突然昏厥而紊乱,赶紧把上了李望延的脉搏察看情况。 还好,只是悲喜交至与近日心力交瘁导致的短暂昏迷,过一会就好了。 朔抱紧了几分李望延,看似粗暴,其实温柔至极。他伤害谁也不会伤害望,哪怕是这拥抱也极为小心。为他整理额前的碎发,看着他恢复常色的脸庞,松了一口气。手指不由地滑到了李望延的唇边。看着他的淡唇,朔的眼神开始迷离,似乎染上一层朦胧的欲念。 突然,一股沁入心脾的茶香涌入了朔的鼻尖,朔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唐突。他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定下了被迷惑的心神。为李望延盖好了锦被,又吩咐下人准备清粥小菜之后,朔才是完全稳住了心神。 “朔”李望延缓了好久再次睁开了眼睛。他这些日子里,心心念念都是朔。这个字挂在口中许久,今日总算是说出来了。 “相爷,我在。”朔喜上眉梢,赶忙走到床边,扶起身子虚弱的李望延。 “朔,你我c我饿了。”李望延见着了心心念念的朔,可原本想说想问的话却都开不了口了。刚好又有些饥渴,只得说饿了。 “嗯,我去拿。”朔端过了清粥和小菜,放在了床边的一把椅上。又倒了一杯水给李望延,他不禁想起当年李望延照顾他的日子。 李望延很口渴,接过杯子就大口喝起来。看着他猛喝水的样子,朔便把茶壶拿了过来,喝一杯倒一杯。“这是你带回来的茶吗?挺好喝的。”李望延喝了三四杯后,才开口问道。这茶的味道很淡,不太苦涩,还带着淡淡的清甜,不觉地舔了舔嘴角。 “茶?张嘴!”朔闻言,吓了一跳,焦急地说道。哪来的茶,这分明是水啊。是他急昏了头,方才没察看李望延望的舌苔。 “嗯?啊”李望延看着一脸焦急的朔,配合地张开了嘴,只是有些急促,几根银丝从口中落了下来。 朔凑近了李望延张大的口,细细一闻,是茶香。不太对劲。又凑近了些,再一闻,终于闻出了其中的蹊跷。李望延口中的茶香是房间里的淡茶香的味道。 “啊啊”看着朔越凑越近,几乎就要到他嘴里去了的鼻尖。 李望延心中燃起异样的火,身上却好像有人用羽毛挠着他,万分不适。他的脸染上了一层红晕,他有些羞涩,却不知为何羞涩。想要说话,但又因张着嘴,闭也不是,不闭也不是。只能“啊啊”地出声,来提醒陷入深思的朔。 听到声音,朔终于发现自己靠得太近了,立刻退开了脑袋。但一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一抹红晕染上了脸庞。 “我没事吗?”李望延动了动口腔,他张得太久,有些发酸的。 “无碍,只是我给你的是水。”朔思虑了一下,终究是没将方才闻到茶香的事告知于他,“饿了吧,喝粥吧。”说罢,将清粥端给了李望延。 “嗯。”又是不说吗?李望延有些失落,他多么希望朔可以将那些事情都告知他。这样也不用装作不知道了。 待李望延吃完粥后,朔又再一次替他把了脉。一切安好,只是虚了些,休息几日便好。为李望延打理好了一切,朔才肯放心回房,随便拿走了桌上的那堆纸张。 沐浴过后,朔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袭灰衣徒步走去了后院的池塘。三千青丝还滴着水,便披落了下来。朔的脸本就雌雄莫辨,如今这发一披散,到给他添了几分女气。 池塘依旧是老样子,水波粼粼,荷叶微摆。柳枝摇曳,柳絮飘散。朔走到池塘边,随手摘下了一片荷叶,如同当年那样拨弄其中的水滴。看了寒浚写的那些之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往的旧事。 当年,他跟随李望延,只是为了他图个方便,了解这世俗也容易些。 助他为官,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不知倒是当年的那个考官林大人与他女儿是否避过了那一难,那颗给林宁儿的龟息丹是自己余闲下按照师父教授的方法炼制的,其药效如何,他也不知。 往事似流水,一去不西归。留下的只有那些刻骨的记忆,只属于自己。可惜他连这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拿出与人分享。朔的心中不免出现一丝悲凉。 “哒” 手中荷叶落入了池中,朔的双手立刻被一阵痛占满。是刺痛,如针扎的痛,握起了疼痛万分的双手,紧咬牙关,始终不曾吭声,像是习惯了隐忍痛疼。 “痛就说出来,何必隐忍。”声音柔和,如一汪清泉流入朔的心神,手中的刺痛瞬间褪去。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是想让我杀你灭口吗?”朔下意识地回头,瞥见了身后之人左额间暗淡了几分的青莲血印,调遣道,“不过你现在这幅模样,也用不着我杀了吧。”这人就是奇怪明明与他无关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掺和一脚呢? 寒浚下意识地理了理刘海,遮住了那暗淡的青莲血印:“我没走,只是去配了一副药茶,正要拿给你,就见你和李望延亲热,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就来了后院乘凉罢了。” “亲热?”朔如二丈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他不记得和李望延亲热过啊。 寒浚看着朔现在的模样不禁笑出来了声:“算了,不逗你了,我是来道别的,顺便给你些东西。”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颗珠子和一个锦囊。 “喏,这是你的玉琉璃,我在里面留了一些话,只是你现在看不了。”寒浚不情愿地把珠子给了朔。明明是他的珠子,却要说是朔的,好不甘心。 朔利索地拿过珠子,一把藏到了怀中:“看不了,还留什么话。” “你”寒浚不与朔争辩,又把锦囊递给了他,“这里面装的是药茶,让你家李望延一天喝一次,喝完为止。” “这茶叶的味道倒是和我在房中闻到的一样啊。你今日喂过他了?”从锦囊拿出一片茶叶,在手中磨砂着,察看过色香味后,朔惊觉道。 “没喂过!是我”寒浚刚想说他是用嘴渡的毒,一看朔透着怒意的脸色,立刻改口道,“是我身上的味道,这是我养生的药茶。” “那样就好,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朔点点头。 “没了,我要走了,后会有期”最后的尾音还没散去,寒浚就消失在了后院中。再不走,等他回神过来,恐怕是出不了李府了。 朔狐疑地看着远去的寒浚,喃喃自语道:“跑那么快作甚?”难道!哎!若是他没喂,李望延的口中又怎么会有茶香呢!而且李望延昏睡的状态难以喝茶,除非 寒!浚!好小子啊!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银饰相互敲打的铃铃声响彻了大殿,男子嘴中咬着一支烟斗,双手推着轮椅慢慢进入了卜启阁的大殿,头上四周的小辫摇曳,外加那一袭满是银饰的奇异袍子,看着煞是有趣,不过他一脸悠闲,仿佛完全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眼神。 “属下庄寐,有要事求见阁主,望幕医大人通报一声。”轮椅停了下来,庄寐拿下了烟杆,对着面前的白月长衫作了一个揖,恭敬地说道。 幕医抬起头,瞥了一眼这奇怪打扮的男子,回绝道“阁主在闭关疗伤,若有什么事情等阁主出了再来吧。”所有的暗线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个人喜欢钻研毒物与自己恰好相反的缘故吧。 “幕医大人,这是上次被盗走的‘紫菱液’,想必阁主会召见的。”庄寐慢悠悠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了幕医,“一切都按阁主的计划进行着,这个诱饵也是” 凝视了一会庄寐手中的盒子,幕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还是道了一句:“随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痛失亲 白烛倒映着软帐的妖艳之色,燃起微小的火焰,烛泪慢慢地流淌下来,落在器皿内重新凝结,直至铜镜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他随意地挑了挑烛芯,火焰才恢复正常大小,照亮了四周。镜前是一妖冶的男人,他吐出一口白烟,慢慢地褪下了一袭紫色长袍,露出一身白皙的肌肤,身上还挂着水珠。 水月顶着一身疲惫走到了镜前的软椅上坐了下来,凝视了镜中的自己许久。直到一股莫名的恶寒传遍全身,他才闭上眼嗤笑了一声,从一个精致的格子里取出了一只虎皮玉笔,蘸了蘸放在一旁的特殊药水,开始对着自己的脸画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烛逐渐燃尽,火焰似有似无之刻,镜前的男人才停止了动作,重新取了一只白烛续上,房间再一次被照亮。铜镜中的妖冶美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结着累累伤疤,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的一张狰狞泛着黑气的面孔,所幸的却是五官没有错位,易容才不易被察觉。 拿起了镜台前放置那把小匕首,水月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脸,双眼盛满了嘲讽之意,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哥哥啊哥哥,当年你竟然为了那个人而下狠手妄想烧死我,如今食了恶果的人可是你自己啊。” 小巧的匕首刮过了结疤的脸庞,一道血痕乍现,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的表情却毫无变化,依旧盯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着:“哈哈哈以这紫菱液为诱饵,这步棋下得好险。可是最后还不是我赢了吗?熬了三年,你终究还是敌不过我的毒。”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一刀又一刀划着那伤疤累累的脸庞,红色的鲜血不停地流淌下来,滑过了男子白皙的胸膛,染红了他身下的衣衫,而镜中他的脸已经是血肉模糊了,脸上除了五官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了。 打开了那个精致的盒子,男子修长好看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子,里面盛着紫色的液体,而这就是紫菱液。紫菱液是有紫菱草上偶尔才能出凝结的汁液,而这天下仅剩两株紫菱草,收集这一紫菱液至少需要百年的功夫。紫菱草是含有剧毒的,但这紫菱液却是能解毒的,更能抑制剧那些蛊毒,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作用就是复原肌肤。 水月提起了虎皮玉笔蘸了些汁液,和着凝肌露一起涂到了脸上。单单是紫菱液或是凝肌露是修复不了这种被毒物腐蚀又被烈火焚烧而破坏的脸,所以需要二者同时使用,当然其中的痛苦也是却是比原来修复胸口的伤口疼上百倍。 “过了今天,我就是你了呵呵呵”水月死死地盯着镜中逐渐开始愈合的面容,嘴角笑容越发阴森。 晴空万里,微风徐徐。 踢踏c踢踏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行得悠闲又缓慢。不是这马跑不快,而是马上坐着两个人,还是两个大男人。驾马的男子一袭灰衣,三千青丝简单的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束住,额间的碎发轻扬,雌雄莫辩的脸上是浅浅的温柔,似乎还带着淡笑。在他的脸上,这样的表情极为少见。 另一男子玉冠束发,两鬓带着几许白雪。墨眸如黑曜石般闪耀,身上的白衫与他很是相称,他双手微微搭在白袍男子的腰间,不是他怕落马,而是不知道双手该放在何处。 “相爷,身子完全康复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朔一边驾着马,担忧地问道。这一路上,他不敢骑得太快,就怕颠着了李望延。不知道为什么李望延不让他驾马车来,他的身子才刚好,应该多休息。 “真的没事了,不用担心。不过还是快些吧,不用担心我。天黑了的话,我们可就要风餐露宿了。”李望延提醒朔,他知道朔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才骑得慢。可若是再以这个速度走下去,天就真的黑了。 “我倒是忘了这个。”朔看了看天气,确实不早了。夜晚寒冷,若是李望延在染上风寒可就不妙了,又略担忧地问了一次,“真的无碍?” “无碍,无碍。”李望延肯定地回答。 “好,那你抱紧了啊。这马会跑得很快的。”朔提醒道,他可不想李望延一不小心跌下马。待确定李望延抱紧了之后,朔才开始勒紧马缰绳,脚下一蹬,马便快速的飞奔起来。正如朔所言,马跑得很快,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木花村村口。 李望延跌跌撞撞地下了马,一手扶着马背,一手为自己顺气:“这c这马c怎么c跑得那么c快啊c我都c喘不过起来了” “在街上买的,是千里良驹。”朔看见李望延眼中的质疑,赶紧转移了话题,“相爷,好些了吗?要是身子乏了就在这里歇息,我自己去就好了。”他总不能说这马是自己从宫里顺手拿来的吧。 李望延点点头,然后向着周围看了一圈,“这里怎么和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 朔看了一眼标牌,确定地说道:“是木花村。”可是下一刻他发现有些地方确实和上次来得时候不太一样,“你现在这等我,我去看”朔本来打算独自去看看,有想起了这些日子李望延的遭遇,便改口道:“不,我们一起去。” “嗯,好。”听到前半句时,李望延是准备开口拒绝的,不过朔的后半句让他满意地点头答应。 二人在木花村的地理位置上走了一圈,可是都不见有任何房屋。 “这里怎么没有半户人家?难道我们走错了地方了?”李望延随朔走了许久,张望四周许久,去始终不见路上有任何房屋,这里只是一片空地,明明上次来的时候是存在的啊。 “是这里,我记得这个方向直接就是娘亲的房屋了。”察觉四周有什么不对的朔立刻握住了李望延的手臂,“待会我们直走去过,一定不要松开我的手,这里”不再继续说下,直接拉过李望延向着前方走去。 在日落西山之际,他们在一株开得万分妖娆的桃树下停了下来。此时,树下放着一口红木棺材,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而棺材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他身形消瘦,还时不时地咳出几口黑血,看样子身体十分虚弱。 “你做什么!”朔拦在了欲要打开棺材的黑袍男子身前,浑身透着戒备的气息,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朔!等一下!别动手!这个人”李望延赶紧拦下了朔,第一眼的时候就看清男子的长相。 “相爷!放开我!这个男人!他竟然刨了我娘亲的坟墓!”怒火燃烧的朔转身看向了李望延说道,却看见李望延示意他看旁边男人,他迟疑了一下,回过身,对上了黑袍男人的一双眸子,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中。 男人看起来有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可青丝如雪,面容与朔有几分相似,却比朔刚毅几分。只是一双炽热的眸子盯着朔,眼里夹杂各种感情,懊悔c激动以及几分欣慰,他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一开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与男子一样,朔也几乎说不出话来,所谓血浓于水,曾经的他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如今他懂了。眼前的这男人,就是他娘亲心心念念的人。 “儿!”黑袍男子一张一合的嘴终于吐出了一个字,然后下一刻他身形一弯晕了过去,还好一旁李望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朔啊,你别愣了,快来看看他的情况吧,感觉有些不妙。” “好!” 回过神来时,李望延已经扶着男人靠在了树下,朔搭上了他的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下唇都险些被他咬出血来,眼底泛起一层涟漪,迟迟才开口道:“他快不行了”为什么总是这样,每当他以为自己拥有亲人时,还来不及高兴,他们就会离他而去。白颜c师父c娘亲还有眼前这个人。 “朔”本来以为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结果捏了捏拳头,李望延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想试着安慰朔,可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呼唤他的名字。 “我c我没事!”掩下了心中的痛,朔替男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强颜欢笑道,“他应该想再见娘亲一面吧,望,帮我一把吧。”几乎是用哭腔说出来的,眼泪在眼眶徘徊,始终没有掉落,他不能哭,不能示弱,至少不能当面落泪。 李望延点点头,转过身不再看朔,他知道朔现在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脆弱,他面向了那口棺材,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这棺材竟是是红木做成的,上面刻着奇异的符文,透着阵阵寒气,细看之下,仿佛能看见里面的一抹碧影。犹豫了许久,李望延终是打开了这红木棺。入眼的一件极为轻柔的碧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苏绣的宫纱。裙摆刺着几朵淡雅的兰花,手工极为精细,腰系一条纯白绫缎,衣角处以金丝绣着不少滚云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他来了 霞光掠过了天际,周围逐渐暗了下来,而安碧茹身上的碧衣亮起了点点荧光,这是衣裳是“碧影韶光”,天下仅有的一件宝衣,可保尸体不腐。没想到这件衣服竟然在朔的手中,李望延突然想起朔曾经对他说过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穿一身女装然后下葬去,当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他明白了还好他当时没死,李望延暗自庆幸着。 拿过朔放在一边的包袱,李望延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果然是当日被抢走的那个,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一切的事情他都听朔说了,若是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他怕是也会那么做的。当然朔还是隐瞒自己走火入魔的事情,他不希望李望延白操心。 破开了机关打开盒子之后,一张美丽的容颜出现在李望延,果然比那画像上的美上许多,不过只有眉眼与朔相似,果然都是随了那位。李望延端详了许久,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替黑衣男人扎针的朔,才将安碧茹的头放到了棺材中。由于这件衣服的衣领较高,身首像是没有分离。于是她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把木梳子,细心地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相爷,包裹里面有支簪子,你替我给娘亲戴上吧。”朔收起了金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c是我对不起她”虽然沈满儿罪有应得,可是他终究是娘亲的儿子,而自己却葬送了那家伙的性命。 簪子极为漂亮,一看就非凡品,应该是朔从白川国那家饰玉斋带回来的吧。李望延想了想还是将簪子交到了朔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朔,虽然你娘亲就是我娘亲,可是这簪子还是你来戴吧,我相信你娘也希望你给她带上” 听完李望延的话,朔的眼眶顿时红了,儿时的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亲人,他很贪心不但想要师父和白颜,也想要爹娘。可是师父说他不能见爹娘,否则爹娘会离他而去,他当时不信,一直以为是师父不想让他下山的借口,可如今他果然和当年那个给他算命的道士说的一样,是痛是六亲之相。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朔几乎拿不稳手中的簪子,他步伐沉重,几乎是挪到棺木前的,下唇被他紧紧咬着,暗灰色的眸子隐忍着泪水。对上了棺中的人的面容,泪水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他的娘亲果然很美很美,这身衣裳很相称,就像是量身做的一样,只是眼前有些模糊,簪子怎么都戴不好。 “娘是孩儿不孝孩儿这么多年都没来找你没尽一分孝道可如今连这簪子都戴不好” 突然模糊的视线里面出现一道黑影,帮着自己将簪子戴到了娘亲的头上,然后一只大手落在了他头上轻轻抚摸,“孩子,你娘是最温柔的女子,她不会怪你的,咳咳对不起她的人是我,让她白等了那么多年咳咳”声音如一道暖流注入朔的耳中,抚平了他心中的伤痛,抬头一看,黑袍男子,不,是他爹,正温柔地看着他,安慰他。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是问之前听我说个故事可好,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沈卫烁看着那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庞,眼底划过一丝欣慰,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那边的孩子也过来,这么多年应该就是你在照顾他吧,多谢你了,咳咳” “你我”心里像翻了五味一样,百感交集,朔再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一旁李望延替朔解了围:“义父,我照顾义弟是应该的。朔,还不叫一声爹吗?” “我”回头看向了李望延,朔的眼中划过一丝迟疑,拳头也握得越来越紧,不是他不想叫,是只叫不出口,现在得他怎么也叫不出口这个“爹”字。下一刻,一只大手盖上了朔紧捏的拳头,“孩子,我知道的,这样的心情我体会过我不奢求你能叫我一声,我只希望你能听我说完这个故事” 朔与李望延二人不再开口,三人一同坐在了棺前,看着棺中的女子“安睡”,沈卫烁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周围徘徊,模糊了双眼,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和棺中的女子说,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卫烁正要开口之际,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惊诧地转过身,朔与李望延二人孩子奇怪之刻,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好你个沈卫烁!枉我对你一片苦心!想不到你还是来找这个女人了!” “他!他来了!咳咳咳咳咳”沈卫烁眼中充满了恐惧,以及一丝一闪即逝的喜悦,他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比朔刚才的情况还要严重,“快走!孩子你快走!千万不要让他看到你!不然”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沈卫烁还没说完这句话,怒吼的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的黑袍与沈卫烁的一模一样,眼中带着几分冷冽的恨意,他死死地盯着沈卫烁,“沈卫烁,你觉得你还逃得了吗?” “我时日无多,我不会再逃了,我c我只求你放过他们”沈卫烁对眼前的男人是发自内恐惧,可是这样他还是将朔和李望延护在了身后,开始恳求那个男人,“二皇兄,我求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不要再杀人了,求你放过他们” “呵!沈卫烁,你觉得你这样护着本王会放过他们吗?你越是在乎的东西,本王越要摧毁!”男人轻蔑地嗤了一声,这时才看起了另外两个人,一人着白衣,气度倒是与当年的沈卫烁相似,另一人则是一袭灰衣,面容与沈卫烁有几分相似。怎么回事?难道是沈卫烁的孩子!男人不禁多看了几眼,就见着那灰衣男子手中多了几根银针。 “相爷,爹,你们先避一避。”冷眼对上那男人探究的眼神,朔淡然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王爷,今日,你休想带走他。”一道银光闪过,银针齐发,男人一个翻身轻松躲过,嘲笑道,“你就这点本事?” 朔没有接话,空出来的手抽出了昆吾剑,一剑砍向了男人,男人一个蹑步躲过了剑,同时也抽出了配剑与朔对上。“就凭你这样还想保护他,你太嫩了!”说话的同时,男人出其不意,一掌打向朔的胸口,朔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了那掌,一阵掌风掠过他的脸庞,刮得他生疼。 “你也不过如此,只不过内力深厚硬扛着罢了,若是你的内力突然散去,你会如何呢?是不是一下子就毒发身亡了呢?沈临毅沈二王爷。”朔应对着沈临毅砍下来的剑,也开始用言语来诱导对方分心。碧音国那边的情况他了解的比白川国多一些,因为那边的宝贝多,而且还有个很缠人自称“隐士神捕”的人一直在抓他。 “呵,乳臭未干的小子!”沈临毅再一次轻蔑地一笑,剑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开始下狠手了。原本他不打算杀了这小子,可是现在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 不多时二人的差距就出来了,朔不擅于长时间的近战,开始体力不支,节节败退,而沈临毅那边有剑掌相辅,占了很大的上风。朔死咬嘴唇,满头大汗,身上已经挨了沈临毅好几掌。 “二哥住手!” 正当沈临毅一剑刺向朔的胸膛之际,沈卫烁不顾李望延的阻拦拖着虚弱的身子冲了出来,挡在了朔的面前。眼见着剑就要刺入沈卫烁,朔使出了一招“移形换影”与沈卫烁互换位置,万分紧要关头,沈临毅松开了手中的剑,剑掉落在了地上。 “沈卫烁!你好啊!你好啊!”沈临毅愤恨地指着脸色惨白陷入昏迷的沈卫烁,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为什么他总是三番两次地栽在这个男人手里。 “朔,抱歉,我没能拦住义父。”李望延自然是知道朔的本事,也知道他准备做什么,可是他还没来得和义父解释,义父就冲了出去,没想到大病初愈的他连个垂死之人都跑不过,他有些懊悔。 朔将昏过去的沈卫烁交给李望延,一双锐眼盯上了沈临毅,淡漠地说道:“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你的内力就会散去,身上的毒就会发作,你还是想杀了我们,带走我爹吗?”收起了昆吾剑,朔向着李望延点点头,示意没事了,继续对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沈临毅说道:“二王爷,这些年你折磨的他还不够吗?我是大夫,我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倒是想怎么样!还有你该不会还没注意到刚才那些银针解决的不是你,而是你埋伏在四处的暗卫吧。” “够了!”沈临毅勃然大怒,剑眉一拧,掌中开始凝气,打向了盯着他的朔,然而无论他打多少下,朔都能轻巧地躲过,刚才得狼狈之相不复存在。 “三!”朔向逗着小猫一样躲避沈临毅的攻击,沈临毅又一掌拍了过去,“什么?” “二!” “你个混小子!数什么数!”沈临毅吼道,心中划过一丝恐慌,难道是沈卫烁他 “一!”朔吐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住口!”沈临毅再一次运功,然而全身的内力突然散去,被压制的毒立刻发作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往昔忆 二月初二,花朝节。 刚及笄的安碧茹独自一人溜出了皇宫在繁盛的大街上游玩,哪里热闹,她就往那里凑。花朝节的场面十分盛状,当“花神娘娘”坐着大轿子被抬出寺庙时,她提着一盏花灯笼努力踮着脚张望,却不想被拥挤的人群推来推去,不但什么也没看到,还捞了一身污泥,连那盏花灯笼被挤得破烂。 安碧茹抹了一把满是灰尘的脸,嘟着嘴缩到了街上的最角落,看着那顶用百花装饰的大轿子消失在天际。最后欲哭无泪的她只能提着破花灯笼,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叹气。第一次偷溜出宫玩乐,没看到“花神娘娘”就罢了,反而自己青蓝的衣衫上沾满了各种污渍,脸上也被涂得像个花猫似的,要是被小玉她们看到了指不定要笑话她的。 当夜幕降临时,河面上漂起一盏盏荷花灯,灯里的蜡烛孕出了一片温馨。安碧茹被这一片光亮照得刺眼,低下了头,却看一朵黑色的莲花漂浮在她的面前。她惊讶地捞起那盏花灯,拿在手中仔细端看:“黑色的莲花灯!天啊!” “姑娘,这灯可不能随便捞的,我劝你还是放下它吧。”身边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劝告中却带着几分戏谑。 “这灯我就是要了,为什么不能捞!”受一天委屈的安碧茹立刻和旁边的人叫嚣起来。她大一早上就遇没遇到过好事情,不但一锭金子买的花神灯笼破得不成样子,而且花神娘娘也没看到,反而沾了一身污渍,现在好不容易捞一盏漂亮的花灯看看,结果还被人说一顿,心里十分不舒服。 “姑娘,火气不要那么大,在下可是一片美意啊这” 还没等他说,安碧茹就把手中的破灯笼扔向了他,听着男子的“惨叫”她得意洋洋地笑道。哼!叫你那么聒噪,本公主正在气头上呢!扔死你!突然,安碧茹想起这里不是宫中,她现在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啊,可站在身边的人可是一个大男人啊!完了! 安碧茹赶紧站起身来转身准备跑路,却不想她蹲了太久了,双脚早就麻了,于是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疼为什么就没人扶自己一把呢?安碧茹不是个爱哭的女子,于是等疼痛过去,自己再爬起来,没想到耳边却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姑娘!你这是在向在下求亲吗?不但捞起了我的莲花灯,还将手中的灯笼送给了我,现在竟是对我跪拜求爱啧啧啧,在下可与姑娘是素未逢面的陌生人啊。可姑娘如此美意,在下仔细思虑一番决定接受姑娘。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在下明日就去提亲。” “你在说什么啊!”撇下了一切女儿家的姿态,安碧茹三下五除二地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才抬头直视那说话的人,那一刻安碧茹惊呆了,“美得也太不是个男人了!”貌似不应该这么说别人的,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已来不及收回,安碧茹只能悻悻地接了下半句:“我什么时候向你求亲了?”这男人可比她皇兄好看多了,哎?怎么能拿他和皇兄比呢!这人指不定是女扮男装的呢? 男子合上了扇子,捋了捋自己的鬓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是姑娘你捞灯c送灯c跪拜的时候。姑娘若不信那盏墨莲灯是在下,那么大可看上面的字条,上面可写了我沈卫烁的名字,还有我手中的这盏灯笼可是姑娘亲手送给在下的。至于跪拜嘛,这里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的” “等等!你说这灯是你的!那你当时为什么叫我放下!”安碧茹半信半疑地打开了莲灯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墨莲千里寻红颜,玉盏牵得伊人归。署名:沈卫烁。 沈卫烁看着因怒意而微红的安碧茹,不由得再次戏谑地说道:“因为当时在下看不上姑娘,所以劝姑娘放下可现在,是不得不娶你了。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好上门提亲。” “哼!谁要嫁你!我看你不像是个男的!倒像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安碧茹越听越气,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抬起手直直地按上了沈卫烁的胸口。 下一刻,她就完全愣住了。 平的男的 “咳c咳c咳,姑娘你摸够了没有?在下虽然是男的却也会不好意思的。还有,敢问姑娘芳名。”沈卫烁咳嗽了几声,示意现在是大庭广众。 “啊!我叫安碧茹” 沈卫烁听了安碧茹的名字,思索了许久后又问道:“那安姑娘家住何处,我明日便来提亲。” 这时安碧茹才完全回过神来,放下了按在沈卫烁胸口的手。低下了头,眉头紧拧,轻咬嘴角,手不由自主地的攥紧了衣裙。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总不能说自己家在皇宫吧,私自出宫还惹了一个麻烦回来。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解气的啊! “安姑娘?安姑娘!”沈卫烁看着一脸愣像的安碧茹提醒道。 “什么?家啊,我住在不c我爹是尚书大人”安碧茹抬头,看向了那张美人脸,愣了几秒后,粉拳一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之后,她的脸染上了几分微红,撞开了围观的人群,逃跑了:“我我走了,沈公子再会啊!” “安姑娘,在下明日就去府上提亲,希望到时候姑娘可不要再跑了”沈卫烁看着落荒而逃的安碧茹,再一次喊道,只是这次是真心真意的了。 空寂的山谷里有一株巨大的桃树孤立着,李望延扶着沈卫烁坐在了树下听他讲那个故事,而朔却在一旁给昏迷的男子扎针解毒。 讲到一半时,沈卫烁停了下来,起身走到棺前,抚上了棺中女子的脸庞,眼中划过一抹留恋,“后来,我带着聘礼去了黑羽国唯一安姓的尚书提亲,还就真的见到阿茹,然后这亲真的订下了,当然也不是白白能娶尚书大人的女儿的,当时尚书大人提出一个条件,要我门当户对地迎娶阿茹。于是我就去参加了黑羽国的文斗和武斗试炼,成为那一届的文武状元,可不想在进宫面圣时” 沈卫烁跪在了朝堂上,恭敬地行着礼,“草民沈卫烁,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想到他好不容易脱离了碧音国的皇宫,他又入了黑羽国的皇宫。 “起来吧。让朕看看这一届文武状元是什么模样,竟然被称为黑羽国第一美男子啊。”皇上笑呵呵地说道。 “是。”沈卫烁微微皱眉,还是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皇上。若是不他这张脸,他也不会被二哥当初女娃来疼。 沈卫烁玉冠羽扇的打扮看起来是个雌雄莫辨的俊美公子,但此时他一身英气的武官打扮,没了柔弱的公子模样,却是个风流倜傥c英勇无比的武家少爷。皇上点点头,非常满意地说道:“真不愧是我国第一美男子,沈武状元名不虚传啊。朕倒是想看看武状元的本领啊,来人啊,摆架试武殿,朕要亲自看看武状元的本领。” 待一干人等都在赶往试武殿时,有一抹娇影偷偷跟在了后面。 “哈哈哈。不愧是新科武状元啊,以一敌十,还如此自在。呵呵呵,都停下吧。”坐在高台上的皇帝大悦地挥挥手,示意停下。 “那么,朕就亲封你为威勇将军,就派你”去讨伐白川国还没说出,便听尖利的声音高喊:“启禀圣上,白川国使者送了一份谈判书。” “什么!快呈上来!”皇帝显得异常兴奋,接过了谈判书,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竟是如此!不战,和亲”他犹豫地看向远方的宫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威勇将军,就派你,派你教太子武艺吧。” “微臣领命!”沈卫烁若有所思地看向皇帝,最后只得下跪领命。 “都退下吧。”皇帝最后挥了挥手,就离开了。方才还是兴致泱泱的,现在垂头丧气的,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就在沈卫烁准备离开之际,他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转身一看。他见到了一抹来不及躲闪的身影,心神顿时一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自己眼前,可那一身霓裳玉衣很好地说明了她的身份——妙曲公主安碧茹。 “你怎么穿着公主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和公主有交情了?”沈卫烁自欺欺人地为安碧茹扯谎,努力地希望他没有欺骗自己。 “我c我我就是妙曲公主安碧茹,你还要娶我吗?”安碧茹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在了沈卫烁的面前,颤抖得说着。她在怕,可她也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我要娶,可你愿嫁吗?我会爬到能娶你的高度,可你愿嫁吗?我的碧茹啊哈哈哈呵呵”爽朗笑声中夹杂着悲哀,沈卫烁将安碧茹拉到怀中紧紧一抱之后,没听她的回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嫁!只要你能娶我!我就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诀别曲 虽是将近五月,可到了晚上依旧寒风瑟瑟,尤其是在空旷的山谷中。李望延褪下了披身的锦袍,披在了脸色越发苍白的沈卫烁身上,侧头看了一眼还在给沈临毅扎针的朔,小声地问道:“那朔的本名叫什么?该不会真的叫沈长安吧。” “咳咳”朔咳嗽了几声,示意自己能听到不用掩饰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爹阻止他杀这个折磨他十几年的男人,反而还要自己救他。不过既然是爹所期望的,那么他就保住他一条命,废了他的武功就好了。 沈卫烁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佩,拿在手中磨砂,眼中淌过一丝忧伤,淡淡地开口:“一世长安只是我得妄想罢了,按照辈分来算的话,朔儿是‘君’字辈,全名应该是沈君朔。”过了一会,沈卫烁将玉佩递到了朔的面前继续说道:“朔儿,你若是想去c想去碧音国,就拿着这个c这个去找三王府”还未说完,沈卫烁闭上了眼,他的气息就越来越弱了。 朔一惊赶紧接过玉佩,“沈君朔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太过于沉重了,我还是叫朔就好了,若是单字不合适,那便叫沈长安”声音越发嘶哑,朔的暗灰双眸泛起了伤痛之感,情绪低落地垂下了头,“爹,我想c我想为你和娘亲吹一曲来”道别二字却是迟迟说不出口。 虽没能得到沈卫烁的回答,朔没有拿出墨玉笛,而是取出了一支非常普通的竹笛,眷恋地凝视着靠在棺前像是在小憩的沈卫烁以及躺在红木棺里像是在安睡的安碧茹,掩下了眼中的沉痛之前,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李望延什么都做不了,和躺在地上的沈临毅一样,此刻只是个局外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笛声才开始一点一点划过耳畔,很轻,很缓,却像是封闭屋子里面开启的一扇窗,外面的美景一点一点透着窗映入眼帘中笛声袅袅,穿过了岁月,将过往的思念传达到了所有人的心中。沉浸在笛声中的李望延不由自主地闭上的眼睛,仿佛这样他才能清楚地看到他们往昔的画面 夜幕笼罩,星子闪烁,与水面千万盏随波逐流的河灯相呼应,蹲在湖畔的安碧茹终于拾起了一盏墨色莲灯,她不知道的是沈卫烁为了能引起她的注意,在上游放了几十盏这样的墨莲灯。 繁华街市,一车接着一车的聘礼被抬进尚书府,羡煞了多少百姓。可是当时送聘礼的沈卫烁不知道的是尚书大人根本没有女儿,而安碧茹的出现为了掩盖自己的谎言特意扮成尚书大人干女儿的。但是那时的安碧茹同样不知道沈卫烁为了能娶她,已经当掉了象征他身份的玉佩,错失了能名正言顺迎娶她机会。 皇城万分喜庆,妙曲公主要出嫁了,公主要嫁给盛名远扬的白川国三王爷。可是谁也不知道,轿子里面坐的根本不是公主,真正的公主已经跟着一个将军私奔了。沈卫烁带走安碧茹时说过碧茹跟我走,此生定不负你。安碧茹跟随沈卫烁离开是说过你若负了我,我就亲手毁了我们的一切。 红枫国帝都周边有个宁静美丽的小山谷,谷中有一颗常开不败的桃树,据说那时一棵妖桃树,但是沈卫烁与安碧茹不知道,所以他们就在树边造了个小屋子定居了下来。他们在村里成了亲,没有大红花轿,没有那些复杂的仪式,只有你我二人共度一世长安。那夜沈卫烁望着夜空,痴痴地说道这朔月即无,望月即满。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句对月的感慨成了他孩子的名字。 巨大妖娆的桃树下绘着一副美景,灰衣男子的背影在风中微微颤抖,碧衣美人躺在棺中沉睡,旁边靠着白发如雪的黑色锦衣男子,像是闭着眼在回忆着以往的美好,嘴角挂着一抹灿烂的笑意。桃瓣随着徐徐流淌的笛声轻轻飘落,绕在了几人周围,慢慢地掉落在地上,随后再一次被风扬起。 笛声悄然消逝,朔早已泪流满面,他知道此刻他再一次成为一个人了没有师父,没有白颜,没有娘亲,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吧突然周身传来一阵温暖,他一惊,睁眼一看,眼前的人正温柔地抱着他,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对,他没有失去什么,只是和以前一样了,李望延会一直陪着他,不,是他会一直陪着李望延! 他们将安碧茹与沈卫烁葬在了一起,那具红木棺刚好可以容下两个人。那时原来将安碧茹葬在这里由于赶时间,朔就没有另外立墓碑,而是直接在树上刻了字。他拿起了匕首在树上重写刻上了“沈卫烁”三个字,又在下方刻上了“不孝子沈长安立”。搞定这一切之后朔才带着昏昏入睡的李望延离开,至于还处于昏迷的沈临毅被他丢在一个小角落里。 冰冷的月光下,荒寂的山谷中,那棵桃树闪着妖冶的红光。穿着一身黑色锦袍的苍老男人痴痴的坐在树下不吃不喝地看着那树前的坟墓三天三夜,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着什么。只是他面色呆滞,双眼无神,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傀儡一般。 “二王爷!!”一身暗卫打扮又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出现痴呆男子的身边,感觉沈临毅的状况不对劲,开始摇晃着他,焦急地喊着,“二王爷!你醒醒啊!主子派云影来带你回去!” “烁儿c烁儿c烁儿”沈临毅没有回答,还是痴呆地看着坟墓喊着。云影只是按照主子的命令,来察看二王爷的情况,却不想,见到了这一幕,二王爷现在和一个痴呆的傻子无二般,“二王爷,得罪了!”说罢,云影点上了沈临毅的睡穴。 准备被背起沈临毅的云影突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显现盘龙团的墨衣。这身墨衣刚才没有盘龙图案吧,怎么一下子就有呢? “这是龙黑绫玉锦嫁衣。只有在月光照射下才会显现图案。由于这图案一件为龙,一件为凤,这嫁衣又称龙凤黑嫁衣。传说穿上这嫁衣的人,三世轮回不用过奈何桥,让彼此不忘对方。”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几分感慨,“而这两件嫁衣是碧音国开国皇帝的陪葬品。至于那个皇陵,连皇室也不知道在何处啊。想不到二皇叔如此神通广大,竟能找到那皇陵,将这嫁衣拿到手。” “什么?竟然是如此贵重的东西!”突然意识到什么,云影一回头,果然看见他的主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主子!你怎么来了?”然后看了一眼沈临毅说道,“二王爷有些不对劲,刚刚一直看着坟墓念着‘烁儿’,是不是”云影指了指自己脑袋,继续说道,“这里出问题了?” “哦?有这种事情?”男子收起了手中折扇,方才的好心情化作了虚无,把上了沈临毅的脉,下一刻,淡淡的忧愁缠上了心头:“啧啧啧二皇叔他武功尽废了,至于为什么会痴呆就不得而知了。皇叔的情况有些糟糕,你送他去找诡离吧。” “是,那主子你”还没等云影说完,男子接下了他的面具,将面具拿在手中把玩,“怎么戴起面具来了?” “诡离给我戴上的,忘记摘了。”云影突然挠上自己脸,脸上奇痒无比,“好痒啊,怎么回事?”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挠过的红印。男子拍下了云影正在挠脸的双手,喝止道:“还挠,不想毁了这俊脸就快停下!” 云影只得放下双手,可依旧想抬起手抓脸,但因为主子的那句话,终是克制住了抓脸的:“主子,这怎么回事?”男子把面具递还给云影,“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好好想想。” 拿到面具,细细地察看了一番,发现面具的内侧上涂了一层药膏。十指一握,面具瞬间化为了粉末。云影的眸子里燃起了熊熊地怒火,大吼着:“诡!离!” “别吼了,耳朵都震聋了。要是在拖延几个时辰,你这脸可就真的毁了。还不去找他拿解药。”男子用折扇敲了敲云影的肩膀说道,“至于你主子我,又不是孩子了,你担心什么?” 云影又回头看了一眼主子,却见他一脸的渴望的表情,又觉得很不妥,刚要再次开口,脸上痒又甚了几分,他赶忙背着沈临毅离开了。 “这小云,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脑子。” 男子走到了墓前查探了起来,这嫁衣要两件在同一次地方才能显现图案,那么这里面一定还藏着另一个穿着衣裳的人,想必就是二皇叔最为重要的人,都怪二皇叔这些年藏得太牢,如今死了,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倾心多年。云影在的话定然会阻止他这样做,所以才要支开他,只是挖坟这差事一个来做太累。 “要是这棺材能自己出来就好了” 男子的话音刚落,他的腰间挂着的坠子突然亮起了来,坠子脱离了他的腰间,悬浮在他的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复玉珠 在月光的照耀下,坠子的中间穿着的那颗珠子发出了柔和的光芒。此时,珠子晶莹剔透,隐约可以看见其中浮现着一个“复”字,珠子泛着浅绿色的浮光,缓缓流动着。 “可以啊,但是你要帮我找主人。” 珠子的浅绿色浮光逐渐凝聚,在沈君卿的面前幻化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虚影。虚影的模样是四五岁的女童,梳着两个冲天髻,十分可爱。她小手一挥,土堆就自动分开了,里面的棺材被一道绿光托起,然后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不可思议了。他从来都不知自己的戏言可以瞬间成真,还有他父皇给他的坠子还能幻化成一个孩童虚影。 “你说话啊!你不能反悔的,我都已经帮你完成了心愿了。呜呜呜”小虚影见他迟迟不吭声着急地哭了起来。 “”男子依旧没有吭声,还是处于震惊中。这些年办案子虽然见惯了大风大浪,可这种事情确实头一回。等等?珠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四颗神珠! “呜呜呜,你坏蛋!不帮我我找主人!呜呜你要知道,呜呜呜。我是复玉珠,我可以控制一切死物。呜呜呜”虚影边哭边说出自己的身份,小手还抹着泪,样子十分可爱。 “复玉珠!真的是碧音国的宝珠!”男子惊叫道,没想到神珠真的存在,还就在他手中。传说这颗复玉珠可是能控制一切死物的,这样的话以后查案子岂不是他咽了一口口水,掩饰了自己心中的喜悦,假装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复玉珠?” “我c我刚才让那棺材自己出来不久是最好的证明吗”虚影停止了哭泣,对上了男子探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然后转移了视线,看向了身后的棺材,解释道,“那那我再试一次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嘛我暂时想不到,你先一边待着,我要开棺验尸了” 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虚影一边去,然后走到了红木棺前,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棺盖。和预料中的一样棺中果然有人穿着另一件嫁衣,只不过竟然是个男子,随着视线的上移,男子彻底看清了穿黑色嫁衣的面目,“这人怎么长得和父王有些相似难不成是失踪的”男子立即扒开了沈卫烁的衣服,他的胸前果然有颗桃花印记,“果然是五皇叔沈卫烁,想不到啊,竟然是被藏在了二皇叔的王府里。” “可是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男子喃喃自语着,然后又瞄上了旁边的碧衣女尸,再看了看沈卫烁,以及他们相握在一起手,又想起二皇叔最近奇怪的举动,他好像知道原因了。 “这还不简单吗?让他们自己说不就好了吗?”虚影幽幽地飘到了男子的眼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可是复玉珠,控制死物呢!让他们说话小菜一碟!” “哦?如此神奇?那你倒是试试啊。” “这个我现在没有寄主,法力用尽我会沉睡的除非你”虚影希冀地看着男子,两眼汪汪,“你当我的寄主好不好嘛~我很有用的!然后等我找到主人了,主人会给你最想要的!我的主人很厉害很厉害的!” “这倒是可以”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这小东西挺好糊弄的,没想到这样就上钩了,这小东西怕是急着找主人了,不过,欲擒故纵的方法貌似是白用了。 小虚影指了指还在漂浮的腰坠说道:“只要你把血滴到上面然后跟着我念就好了,等等,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沈君卿。” 沈君卿拿出一把小刀对自己的手指划了一下,然后依照小虚影的指示完成了暂时的主仆约定,“那么你现在能让他们开口说话了吗?”指了指棺中的沈卫烁,沈君卿问着小虚影。 虚影小手一挥,那棺中的沈卫烁身上便围绕着一层绿光,她骄傲地地坐到了沈君卿的肩上,说道:“问吧,不过我目前的法力有限,所以他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虽然一切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要试试这复玉珠是不是真的能让死人开口,于是沈君卿思索了半刻,问道:“五皇叔,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负c了c阿c茹。”已经是尸体的沈卫烁吐出了四个字,身上的亲绿色流光散去,恢复了原来的死寂。想不到这复玉珠果然厉害!沈君卿心中大笑起来,这下他是得到一件不得了的宝贝了。 “看吧看吧,我厉害吧。要守约定的,带我找主人。”虚影见沈卫毅能说话,高兴地在沈君卿的周身转了三圈。 “那么你的主人是谁?”沈君卿揪住还处于兴奋状态的虚影,眼中划过窃喜,却一本正经地问道。 “是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遇到主人,就知道他是了。”虚影突然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很不足,“你c你还不会要反悔吧。我们都订下契约了!呜呜呜” “别哭了,我怎么会反悔呢。”沈君卿摇了摇手中的虚影,心中早已笑翻,但他还是较平淡地说道。 “呜呜,你真好。”虚影破涕为笑。 “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叫起来也方便。你是复玉珠。我叫你子玉可好。”沈君卿心中大喜,这样一来他以后破案就有了一个得力助手,实在是妙啊。 “哇!子玉有名字了!子玉有名字了!”子玉兴奋地转了三大圈,突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具女尸,好奇地问道,“主人你要把棺材挖出来是为了验尸吗?” 沈君卿点点头:“是啊。当时只不过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子玉打断,“这棺中的女子生前辈凌辱过,然后再被捅了心脏流血过多而死,事后还被割了脑袋。那男子是中毒已久,身体又被折磨多年,虽然用药吊着一口气,但是还是没能保住性命” 听着子玉喋喋不休地说着,沈君卿已经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真的是得到了绝无仅有的宝贝了。终于讲完了一切在尸体上发现的事物,子玉的声音有些虚弱,看来是消耗太多的法力了,“主人,我有些累了,我得休息了。” 话音刚落,子玉就化为了青绿色的浮光,窜回了珠子之中,泛着青绿色浮光的珠子飘回了沈君卿的腰间,牢牢地挂在了上面。 “等等这棺材还没埋回去呢!”然而腰间的坠子已经毫无反应了,沈君卿看着眼前的棺材愣了许久。这复玉珠就把这么烂摊子留给他了? 当这片宁静山谷里面再没有人出现时,那棵桃树发出了璀璨的艳红色光芒,所有的桃瓣顷刻之间掉落了下来,巨大的桃树慢慢地开始枯萎,就在桃树妖枯死之际,一道白光窜进了桃树干中阻止了这一切。 一道桃色的声音就从桃树中脱离了出来,他跪在地上,看起来虚弱极了,狠狠地捶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复活她!” “原沈满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强求呢?况且她的尸身并不是完好无损,就算是真的活过来了,也是不人不鬼的模样!”声音很清脆,也很温柔,语气中却带有淡淡伤感。 沈满儿抬头一看,眼前站着是一个道者打扮的俊朗男子,手中提着拂尘,他轻皱的眉目竟让自己看着心里有几分难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喜欢看眼前的人颦眉的样子,“你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清楚?” 道者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沈满儿,擦干了他脸上的泪痕说道:“这一世你本该是一只桃树妖,修行千年化作人形,与那棺中的女子相恋,最后本应被我这道士收服,却不想,你巧借机缘投入了她的腹中,成为她的孩子唉,她本有六十年的寿命,却因你枉死,化作了冤魂,不得转世为人。”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应该是她来承担!若我将千年道行给了她呢,她是否能转世。”沈满儿坚定地看着道者,他这一世做的孽,他愿意承担。 “没用的,生死不是我所能掌控的。”道者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恋人,不禁头痛。原心,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万年前,你也是这样为了救我而愿舍弃一切。 “我死不足惜,可娘亲她是无辜的”沈满儿跪倒在桃树前,尽是后悔c自责,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失声痛哭起来。爱之深,痛彻骨。 道者看着痛哭的沈满儿,他的心也好痛。万年前,他何尝不是这样哭泣,恳求上天让原心复活呢?原心!只要再经过二十世轮回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了,那时候你的爱,你的痛只属于我一人。 “沈满儿,我乃是梦仙林夕,掌管一切梦的人,我只能实现你的梦,却不能实现你的愿。”道者心痛地看着他,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份,“而你是愿仙原心的转世,能实现那个愿的人是你!原心,若不是那孩子是我们恩人的转世,我定要留你在身边。我们欠了他一个人情啊。去吧,我的心,你与他的今世尘缘未了,你还欠他一条命。”林夕狠狠地将原心抱在怀中,忍痛说出了这些。 “欠他一命?是啊,我的命是他给的。是我夺了他的一切啊。”沈满儿想起了他投胎的一幕,是他附到了怀胎三月的安碧茹的肚中,“可娘亲,怎么办?” “唉,你还是那么机灵。她的生死不是由我来定,我只能助她魂魄不散,能否转世只得靠她自己的造化了。”林夕说出了最后的办法,叹息道。 “夕,等我回来。”原心对林夕的话万分信服,转准备离去,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再一次转身,轻轻地在他的头上落下一个吻,才化作流光向远方飘去。 “原心,你想起来对不对!”林夕激动地说道,但原心却早已离去。 感觉是连着记忆的,即使记忆已成碎片,那曾经的感觉还在,这记忆便不会随着岁月的长河而流逝 此情依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摄魂术 玉商 铁马金戈人未战,笛声入夜鸣不停。 谁言人死不负世,伴汝余年胜长生。 痴儿林中泪不绝,阿鱼海下心已灭。 一朝解得情丝断,续缘需得命三千。 诡异的红色圆月挂在了天际,好似是阵阵袭来的寒气之源。一位不速之客踏入了那座守卫森严的皇宫,他此行的目的与上回一样,只是其中杀意的决然又多了几分。 这次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他花了不少时间查到这个潇韵儿就是当今公主皇央言。半个月前他来刺杀过一次,可是因为这个女人喊了一声李望延,导致他分心,摄魂术瞬间失控,而这次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朔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 皇宫对朔来说已经是万分熟悉了,这地方他都来了太多次,也顺手牵走了很多奇珍异宝。番邦进贡的药材c珠宝c字画c马匹c异宝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会丢个纸条,顺手拿走,放到府里。 若是李望延被抄了家,那抄家的人可是要发大财了啊,成千上万的宝贝,其价值都能买下好几个城池了。当朔踏入与羽乔阁时,阁内所以的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这次就是自己杀不了她,也要让别人杀了这个敢对李望延下毒的阴狠女人! 他透过面前的一抹粉色帘帐,看到了正在舒适大床酣睡的人——当今公主皇央言——他的目标。床中的女子如上次一样,毫无防备地入眠,时不时地还会叮咛几句呓语,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恬笑。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害的女子对李望延下了七顺散,妄想控制他的残生,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若不是寒浚舍命相救,李望延恐怕就会烂成一堆白骨了。 这件事,朔怎能不恨,怎能不坚定杀她的心。 于是借着这次月圆之夜,他要以“白朔奇盗”的身份杀了皇央言。谁说白朔奇盗只出现在无月之夜,只盗物不伤人的呢?墨玉笛执手,笛身上的奇异花纹划过一道金红的光,直直地窜入了朔的手指中。而朔一直盯着床中的动静,丝毫没有注意手中发生的怪事, 一阵悠扬的玉笛声在羽乔阁响起,在笛曲中朔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将一切感情都寄托在了其中,若是这次隐藏,他恐怕就再也没有自我了,只要是懂曲之人都能听出朔曲中包含的情感。 半晌,笛曲在幽幽的虫鸣声结束,皇央言双目依旧紧闭,只是早已经下了床,笔直地站在了朔的面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李望延下毒!”朔看着皇央言安然的睡脸心中不免划过一丝怒意,拽起她的衣领质问道。 “我以为那是昏药,才下在李相公的茶里的。”皇央言依旧沉浸在梦乡中,只是她的躯体被朔的这曲笛音控制了。五年里,朔将这摄魂术练得如火纯青,远远超过了他的师父。 朔闻言,眼中的怒火高涨,玉笛应声而落,“昏药!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个蠢女人!李望延,岂是你能染指的!”他的手凶狠地掐上了皇央言的柔嫩的脖颈。势必要掐死这个女人,敢企图伤害李望延的人都得死!哪怕她是李望延想娶的人也在所不惜。 皇央言没有丝毫的反抗,此时她就是只任人宰割的兔子一般,她脸渐渐地变作了青紫色,大口喘着息。 “啊!”痛苦的叫声很快就被朔咬在了口中,他的手突然就传来一阵刺痛,前所未有刺痛。他一脚将皇央言踢回了床上,而自己痛得在地上打滚。 刺骨的剧痛,比上次在后院更痛。 “啪嗒”一声,旁边的梳妆台因被朔撞了一下,上面的一颗白玉珠子滚落了下来,掉在了朔的手边。朔还来不及反应,那颗白玉珠就亮起白光,照亮了整个寝宫,那颗白玉珠内竟显现出了一个字符。朔忍着手中的痛楚,随意地一撇,是一个“灵”字。 灵?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啊!有刺客!救公主啊!来人啊!”朔还不急有什么反应,宫女的叫喊声在门外响起。 朔一惊,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拿起了地上的那颗玉珠和墨玉笛,纵身离开了寝宫。临走时他,眉目紧缩,狠狠地看了一眼被踢到床中的皇央言,终是忍下了心中的怨恨离去。 下次!绝不会放过你! 回到府后,朔事先去了一趟李望延的卧房,见他安好,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打了一盆清水之后,朔坐在了铜镜前。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玉,倒出了一个药丸,就丢进了那盆清水中。药丸很快就融合了,清水却丝毫没有变化。朔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毛巾,浸湿之后,才细心地为自己擦拭脸庞。不久,那张属于“白朔奇盗”的脸就消失了,朔雌雄莫辩的脸再一次出现在铜镜前。 “这到底什么东西!竟能破解我的摄魂术!” 朔躺在了床中,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拿着那颗失去光华的珠子细细端详。若是这东西这能破解他的摄魂术,他非要毁了它不可。细细摆弄了珠子许久,珠子却在也没有亮起,原本珠子内清晰可见的的“灵”字,却再也看不到了。朔有些懊恼,怎么一带回家这东西就成破烂了。 “算了,还是贴身带着吧。”朔一将珠子揣入了怀中,一阵困意就袭身而来,打了哈欠,便沉沉入睡了。 当朔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他神清气爽地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睡得那么踏实了。 “相爷呢?” 朔在府中找一圈,都没能找到李望延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刻,他都会在书房代批奏折的,便向管家询问道。 “回公子,相爷他出去了。”管家恭敬地回答。毕竟府里最不好惹的就是这位公子了。 “出去了?你可知道相爷去哪了?” “老奴不知,相爷没说。” “嗯。没事了,你去忙吧!”朔向管家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李府。 “卖糖葫芦了~~五文钱三串~~” “卖糖人了~~五文钱二个~~” “卖何首乌了~~千年何首乌~~” 刚入街市,朔就听到了各式各样的吆喝声,不过很快就被那个卖何首乌的吆喝声吸引了。朔从来没有见过当街买药材的,还夸口是千年何首乌的,会有人买是傻子。不过他倒是挺好奇的,朔就顺着吆喝声找了那个小贩。 “呵呵,这怎么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贩,不过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卖东西的,到像是个算命的神棍先生。一面捋着一缕长胡须,一面笑吟吟地看着朔,像极了钓到一只肥羊的模样。 “这位公子啊,你看啊,千年何首乌啊,算它一年一两银子。不过老夫看你和善,这何首乌一万两就够了。”神棍老贩的小眯眯眼一刻不停瞟着朔,拿起何首乌,递到了朔的面前。 何首乌?这是拿煤炭涂黑了水萝卜吧!不会涂均匀点啊,都露馅了!一万两?还是便宜后的价格。不是说好一年一两吗?不应该是一千两吗? 当朔看着神棍老贩递上来的“何首乌”,听着那欠扁的话语,都有一种甩出金针,插死这老贩的冲动了。你倒是和我那个无脑师父有的一拼,不,应该是不相上下啊。 “哎,小公子别走啊。”神棍老贩一把就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朔,手上的煤灰全都抹在的朔那件灰色的长袍上。朔顿时不悦,暗自运功,想以内力震开老贩。可是再定睛一看,那老贩还以一脸欠扁的看着自己。 “什么事?”朔拉下了脸问道。 “嘿嘿嘿,公子莫气。老夫见公子与这何首乌有缘,想将这何首乌”神棍老贩笑的不怀好意,又用那双小眯眯眼把朔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来接道,“以一半的价格卖给公子,减去零头,不多不多就五万两黄金吧。” “你想死吗?不想死就快些滚!”朔很是与人接触,也很少生气,这次他确实被这神棍老贩气得不轻啊。 “嘿嘿嘿~~”老贩又再一次笑道,“不想死,只是想把这株有缘的何首乌卖给公子你啊。”其中的“卖”字还脱了长音。 “我不买”还未等朔反映过来,他的眼睛就被那个老贩吹了一把煤灰,“你”当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老贩和他的摊子都不见了。反观他自己,他身上被抹了不少煤灰,脸上也都是。他贴身佩戴的昆吾剑也不见了踪影,手里还多了一个“何首乌”。 五万两黄金!一个真萝卜,假何首乌,还丢了师父留给他的昆吾剑。朔这次算是狠狠地栽了,手中的萝卜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能带回府中了。 而此刻,在远方的的一个屋顶上站了一位道者打扮的年轻男子,手中拂尘轻扫,一把精致的剑就落入了他的怀中,正是朔不见的昆吾剑:“好徒儿啊,师父的剑当然不只五万两黄金啊,那颗万年小雪藕,就当是师父的赔礼吧。” 道者望向了晴朗无云天际,长叹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心中的一颗悬石:“可怜那个改命逆天的孩子,将来会被打入忘川之底,永生不得转世。徒儿啊,莫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啊。” “夕”温柔的呼唤传入耳中,林夕一愣,激动地转了身,果然看了日思夜想的佳人——原心。林夕紧紧地拥住了原心,那一刻双方的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你回来了!真好!我终于不用再等待了”林夕温柔地替原心擦去了脸上的泪珠,抚着他的青丝说道,但是仔细一想,却是不可能的,眸子中的喜悦又暗了下去。 “嗯,算是回来了,判官准许我回来见你一面唔”林夕咬上了原心的唇,将所有的思念化为一吻,传递给心爱的之人。是他犯傻了,林夕需要转世才能凝聚魂元,至少需要转世为人二十一世。现在只过了一世而已,又怎么能回来呢? “夕,判官翻遍了三天三夜的生死簿,才找到这个能还他一命的人。”原心脸微红,有些激动地对林夕说道。 “哦?是什么样的人啊?”林夕摸着原心的小脑瓜宠溺地问道 “不告诉你。”原心调皮地勾了一下他的鼻子,俏皮地说道,“不过我姓林哦~” 林夕听着原心的话语,脸上浮起了久违不见笑容,他的原心还是那么可爱。可下一刻,他的笑就凝固了在脸上,他的原心的躯体逐渐透明,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夕,等我”话语散落在空中,被风刮去了远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有伊人 回到李府,身上的煤灰让朔半刻也不能忍,至于那个被硬塞到怀里的“何首乌”,他也随手丢到了大堂的桌上了。当他梳洗过后,散着发丝来到大堂等李望延时,就看见李望延手中拿着那颗“何首乌”细细端详。 “朔,你是从那弄到这宝贝的。”李望延喜出望外地问着刚出来的朔。这东西真是来的太及时了,公主正找他要呢! “嗯?宝贝?在街上遇到一个江湖骗子,硬塞给我的。”我的剑也被他顺走了。朔看着李望延格外兴奋地笑颜,心中一暖,便没有将后面半句说出口:“你若喜欢,就拿去吧。不过这个煤渣萝卜真的是宝贝?”随着李望延的成熟老练,朔再也帮不到他了,能给他的便只有那些奇珍异宝了。 “嗯,那我就先去洗干净它。让你看看这到底是不宝贝。”今天的李望延像捡到了钱一般,高兴地像个孩子,不等朔回应,就大步向厨房走去。 随着一盆又一盆清水的冲洗,那“煤渣萝卜”逐渐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色白如雪,晶莹剔透。“雪藕!这!怪不得那人要以五万两黄金的价格卖我。”朔看着那截雪藕眼睛发出亮光,这藕可是有散瘀血c固精气c生肌等功效。 但这眼前这颗可不是一般的藕,是万年的雪藕。朔有些后悔,若是给了其他人他再偷回来便可,可若是李望延的话,他只会淡淡地笑一声,然后说一句,拿去吧。 “朔,你现在后悔可来不及喽。”李望延虽然口上这样说,但心中想的是:若朔要的话就还给他,自己和公主说找不到就是了,毕竟雪藕这东西在红枫国是十分稀有的。 朔点点头,搭上了李望延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相爷喜欢,拿去就是了,不过这可万年雪藕药效有些大,少用些。” “什么!万年雪藕!你说这是万年雪藕!”李望延一激动,手中的雪藕掉回了盆中,溅起了一大滩水打在他们俩人身上。 “这个我太激动了,朔你没事吧。”李望延挠挠头万分尴尬地说道。 看着李望延脸上满是污水,朔无奈地摇了摇头,卷起袖子,为李望延擦拭起来:“我没事,你你啊总是那么手忙脚乱啊” “去换身衣服,我再告诉你这万年雪藕怎么来的还有该怎么使用。”朔捞起了那颗雪藕,索性也用衣服将它擦干了,反正这衣服还是要换的,将雪藕放到一脸不好意思的李望延手中,朔轻笑了一声,“拿去吧。” “嗯。” 二人各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换衣,一个淡然温和,一个喜上心头。 朔的衣服不多,平时穿的只有两身灰衣,他只要能替换就可。只是今日,他的衣服已经替换过了,没办法他只能从衣柜里再找一身衣服。打开衣柜,就见里面放着单一身月牙白的长衫。 白色! 朔瞧见了这身衣服就皱紧了眉头,这是当年李望延升官为巡抚的时候送给他的。不过自己试穿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因为是李望延送的,他舍不得丢,就一直放着。李望延还在大堂等自己,算了,白色就白色吧。 于是朔换上了那件月白色长衫,穿得有些费力。这衣服比平时穿的麻烦多了,当年穿地也没那么麻烦啊,难道是自己的身形又长高了。 不得不说,朔的生长速度很快。下山后的短短一年,他就从李望延的腰际长到了他的胸前。第二年,他就长到了李望延的肩膀。近几年,虽然没有刚开始长的那么恐怖,可他现在的身形已经比李望延高了半个脑袋。 待朔艰难地传完衣服后,他回头一看铜镜,却看见镜中有个美人!美人在看着自己!愣了许久,朔才意识到那个美人是他自己! 他的现在穿着是一袭月牙白色的女装! 不行要赶紧换下来!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的长衫去哪里了!身为“白朔奇盗”的自己,东西反而被掉了包,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啊。 于是就在朔脱女装的那刻,李望延闯了进来。李望延因为得到了雪藕很兴奋,他很快的就换好了衣服,迫不及待地拿着雪藕敲开了那紧闭的房门,一溜烟就闯进了朔的房间。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局,让他看到了这一生都不想挪开视线的一幕。 一个长发披散的美人转过身来,她轻衫半解,大半的青丝遮住了微红脸庞,眼中划过一丝惊异,就像是受了惊,却又似含情脉脉一般看着自己。美人!绝世的美人!他就被朔的女装深深地吸引住了,此刻李望延的脑海中除了眼前的伊人就再无其他了。 “相爷?你怎么来了?” 朔正在气头上,好好白色长衫变成的女装,难穿就算了,反而那么难脱。他脱得气喘吁吁,所以脸上就有了微红。散发是因为方才洗过,现在还没干。 “相爷!” “相爷!?” “相爷啊?” “李望延!” “醒醒!李望延!” “”无论朔怎么叫眼前的人,他都毫无反应,只是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好像是要将自己吃掉一般。 怎么回事? 朔终于是察觉了不对劲,转头一看,瞥见了铜镜中的自己,呼吸一窒,也同李望延一样呆愣了。不过还好,朔没有李望延那么严重,很快回了神,把成为木头人的李望延扶了出去,赶紧关上房门换衣服。 没办法,朔只能再一次穿上那件脏了的衣服,将还没干的头发束了起来。打开房门,只见李望延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眼因为太长时间闭上而通红。 这要怎么治? “相爷!醒醒!”朔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边摇着李望延的身子,一边喊着他。最后他见李望延实在红得厉害,没有办法只能帮助他闭会眼,蒙住了他的双眼。没想到这法子真有用,李望延立刻就回了神,惊诧地说道:“美人,去哪了?” “哪有什么美人啊,你看错了。”朔拉起了李望延,就打算往大堂走。 李望延推开了朔的手,倔强地说:“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看到美人你在房间里的,不行!我要进去找找!”明明就看到了啊,怎么会没有呢? 他快步走进了朔的房间,却连半个影子也没看到。正当他打算放弃时,衣柜下一抹白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边悄悄靠近衣柜,一边说着:“朔,我们走吧。”为的就是让衣柜里的人放松警惕。 结果呢? 当李望延兴致匆匆地打开衣柜,没有半个人,只有一件被柜门勾破的月牙白长衫。 “朔,我们走吧,我果然是看错了。”李望延突然垂头丧气地说道,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大汤走去。明明看到了啊,怎么会没有呢? “嗯,走吧。”朔见李望延无异状,放下了心中的悬石,跟着他去了大堂。 可是谁也不知道,就在李望延与朔去大堂的路上,一抹诡异的黑影从朔的房间闪了出来,一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之后朔与李望延说自己在街上的一番遭遇以及要怎么使用雪藕,李望延半推半就听了大半,可是心思已经完全不在雪藕上了,心心念念的是方才看到了美人。 朔也不好解释,干脆也将此事瞒了下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令他奇怪的是,李望延看到柜中的女装怎么一点都不起疑呢? 算了,能瞒下来就好了。 回到房间后,朔脱下了那身脏衣,到头就睡,他最近是越来越犯困了。他以为自己是因为长时间辛劳而导致目前的嗜睡,却忘了这一切是从他拿到可奇异的白玉灵字珠那夜开始的。 卜启阁的大殿中,妖冶男子依旧地躺在榻上,手中拨着一颗鲜荔枝,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慵懒。而他就是卜启阁的阁主——水月。 “阁主,属下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一道黑色身影悄然入殿,手中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裙,半跪在了水月的面前。 “哦?他没发现你吗?”水月吃着荔枝,许久才问道。 “是,他与李望延去大堂了,没有发现属下。” “呵呵,果然一遇到他的事情就乱了心神。”水月吐出了核,才对隐说道,“把女装交给绘心先生吧,然后再把他画好的画交给我。” 水月转着一颗去了皮的荔枝,仔细端详着,心中却早已翻腾:想不到自己反而被人算计了,做了那么多事情只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过这次算是便宜了那个人,也罢,反正最后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阁主,画送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水月这才坐起了身:“幕医,你怎么来了。” “我正要找你呢,刚好在路上碰到绘心先生送画,便顺便替他送了。”幕医将画交给了水月,一脸好奇地说道。绘心先生的本事他听说过,就是没有见识过,他一直想知道什么叫“触物绘人”。 “你不就是想看画吗?至于说那么一堆吗?”水月接过画,站起了身来,走到墙边按上了机关。下一刻,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密室入口。 “进来吧,到里面谈。”水月踏进了密室,对着外面的幕医说道。幕医点点头,随着水月进了密室。密室的暗道不长,墙上镶着几颗夜明珠,照得四周一片彻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消暑难 一妖冶男子走在前方,手中拿着一副画卷,步伐轻飘,看似随意,实则踏出每一步都很小心。而他身后的的幕医虽然不是头一次来这密室,却也走得十分谨慎。这密室是第一任阁主花费三千人力,好工十余年才建造而成的,其中的机关阵法重重叠叠,一不小心就会惨死在暗道中。 一踏入密室内房,水月就将画摊在了桌上,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便坐在了书桌前,说道:“幕医,你可知我带你来密室的目的?”水月细细端详了画之后,沉思半许,便从那盒子取出了一支虎皮玉笔放在笔架上,就提起衣袖,开始为自己研磨。 幕医不语,转过身按下了墙壁上的机关,听到入口关闭的声音后,他才吁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向水月说道:“阁主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看画那么简单。” 幕医拿过被放在一旁的画卷,看起了画上的人,是个美人。绘心先生的本事果然了得,只凭一件衣服,就能画出当时的样子,而且画得惟妙惟肖。正当他暗自惊叹时,只听水月慢悠悠地说道:“不但是为了让你看画,还是要让你去送画给你的一个故人啊。” “故人?我哪有什么故人啊?”幕医惊愕抬头,一脸茫然地问道。 可惜此时,水月已经在桌上铺起了一张羊皮纸,执着一杆虎皮玉笔,蘸了蘸墨,便在羊皮纸上勾勒起来。幕医从来没有见过水月如此认真的神情,偶尔皱眉,偶尔轻笑,偶尔停笔凝视,心神完完全全融入了眼前之事之中。 不知不觉地,幕医不再注视水月正在作的那画,而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他面容上,不过他还是有下意识地避闪水月看向自己的目光的。 当水月作完画后,就将那支虎皮玉笔装入一个同是玉制的盒子中,对着看着桌上的画许久,还未回神的幕医轻叩了几下桌子。 “阁主有何指示?”幕医这次算是狠狠地被自己惊诧到了,想不到他竟会看水月看痴了。 放好了玉盒后,水月再一次恢复了懒散样,靠在椅子上,抵着前额说道:“快看看这幅画吧,不过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原来的那幅画到了他的手中,他又一次随意地把玩了几下,画顷刻间化为灰烬。 “嗯?一盏茶?”幕医虽有疑问,但还是凑眼看上了那副水月作的画。 幕医看了这画,又对水月多了一份惊叹,这幅虽然与绘心先生画的分毫不差,可是画上的女子仿佛随时都能从画上走出来一样。他们这个第七代阁主,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还没展露的才能呢?为何他最近总能让自己移不开视线呢? “将这画交给那个人吧,这次是我们算差了一步,被他算计了一番。”水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片刻之后得不到回应,瞥了一眼看画看呆幕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幕医,别看了,再看你可就回不来了。还有画一旦合上,你绝对不能再打开!否则” 回过神的幕医吓了一跳,他刚才已经看得如痴如醉了,险些就以为画上的是真人了,然后想到这幕医的脸泛起一丝嫣红,多了几分尴尬。阁主这画果然了得,拍了拍胸口,暗自舒了一口气:“是,阁主,否则会怎么样” 水月突然一转温和的语气,看向了一脸惊恐的幕医,严肃地说道:“否则我就要再画一幅了!” “”幕医再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喜怒无常的阁主了。 自从过了端午,天气就逐渐热了起来,朔自小在雪山长大适应了雪山的寒冷,所以极为怕热。所以躺在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索性他就直接起了身打算去府里后院凉快一下,路过书房里灯火通明,窗户上映照着还在一个忙碌的影子。 书房内,李望延扶额,稍作休息。他这些日子皆是在书房披阅折子,连回房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原先他请了半个月病假,而圣上近日又偶染风寒,这些堆积的奏折本应该交给太子来批阅,却因他膝下无儿,便都交给大病初愈的李望延来处理。 “相爷,还不睡吗?”朔端着两碗银耳羹敲开了书房的门,就看见李望延还在埋头苦干,担忧的问道,“你大病初愈,这么忙碌怕是会复发的。”朔没有告诉李望延他是中了七顺散,而是说他得了一场重病,险些烧坏了脑袋。 “没办法,谁叫我是红枫国的‘白衣丞相’呢?”李望延端过银耳羹,舀了一勺,轻尝一口,打趣道。 “就算是丞相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你要再病了那可就真没什么人处理这些东西了。”朔也吃了几口银耳羹,一抬头就瞥见了李望延十分疲累的模样,长叹一口气,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给了他。 “这是什么?”李望延拿起小玉,倒出了几颗,细细端详。以往他累的时候朔都会给他一养心丹,这药丸解除疲劳的效果极好,而且味道也不错,他很是喜欢,可这次却有些不大一样。 “和以前的养心丹差不多,不过多加了养身的药材,一日一丸,不要多吃了。”朔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李望延身上的七顺散虽然被寒浚解了,可是蛊毒却只解了一半,再次去找那个庄寐时,却再也找不到此人了,凭空消失了一般。所幸的是,这一半的蛊毒还倒是可以压制一些日子。 李望延点点头,吃了一颗,味道竟是比原来的好吃许多,效果也不错,但是下一刻,他就打了一个大大哈欠,眼中滚落了疲倦的泪水,真的是困出眼泪来了,“朔,我突然好困,我去歇息了,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朔满头大汗的样子,李望延笑了几声:“你该不会是又怕热睡不着吧。哈哈” “相爷,困就去睡吧,反正我睡不着,就在书房看会书了。”抹去了额头的汗水,朔猛灌了几口银耳羹消暑。 “好的,你也早些睡,要是真的太热就去沐个浴吧。”说着说着,李望延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糊地接道,“太困了,我先走了。”说吧,李望延慢慢悠悠地走出了书房。 随意地翻起了桌上的折子,里面写得无非是哪里闹灾荒,哪里的大官中饱私囊等等,朔完全对这些提不起兴趣,他还是比较喜欢看看医书毒经之类研究研究药物。拿过了一支毛笔,朔沾了写墨,找了张白纸,随意地写了起来,被热得一塌糊涂,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白纸上就多了一串名字,竟然都是他在白川国遇到的人,阿暖c水月c曲淮奕c白束c曲望尘c圣者千陌以及 “寒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手中的毛笔点在了大大的“寒浚”二字上,墨色开始一点一点晕开。朔对寒浚的印象十分深刻,不单单是他额间的青莲血印,还有他身上的淡茶香。每次遇见寒浚时,他都觉得身心格外轻松,所以他对寒浚从来没什么敌意。 “也许是感激他吧,愿意用性命来救李望延。”朔喃喃自语着,换了一只手执笔,再一次在纸上写了起来。 果然人一热脑子就容易犯浑,尤其是朔,他现在想集中精神都难,这不他有莫名其妙地写了这一句诗。看了纸上的诗,朔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在那里出问题了。他将笔放回了原处,再一次抹了满头的汗水,开始在书架上面找本能让自己入睡的书。 突然一本白面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是上次由两本《古朴》组成的白皮书吗?朔拿下来一看,里面还夹着寒浚写给他的小故事。反正热得睡不着,就当是别人的传记看看打发时间吧,也许看着看着就困了,朔如是想到。 刚抽出几张来读朔就后悔了,这几张刚好写的就是他头一次在山下穿女装的事情 繁华的街市上,各个小摊上摆着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朔是头一回到街上,自然是被这些新奇的东西吸引注意而驻足。 “小姑娘你真识货,我的摊子里就属这支玉梅花簪做工最精细,只要五两银子!”小摊贩向朔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簪子。 朔一听摊贩叫自己姑娘心底就不乐意了,方才还被李望延说过一顿男子不能穿女装,现在反而又被小贩叫成姑娘,气得把簪子扔回到摊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他身边的李望延这时才意识到朔此时穿的还是方才的那袭灰白女装,而此行的目的是去成衣店为朔买几身合适的男装。不由得拍了一下脑袋,立刻追了上去。 “小姑娘!小姑娘!二两银子!只要二两银子不成的话一两银子也可以!”小摊贩焦急的叫喊着,可是人影早已远去。 “一两银子?这c我要了。” “好嘞。公子,这就给你包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心相许 李望延一路疾追朔,累得吁吁喘气,而朔终是停留在了一个算命摊上。 “这位小姑娘,你印堂发黑,怕是会有祸事临头,容老夫为你算是一卦可好?”算命老道拦下了匆匆疾行的朔,捋着胡子说道。 姑娘!又是姑娘! 当朔听到算命先生朔祸事临头,不由地奇怪,难道还有人和自己一样能预知他人的死期吗?他便忍下了被叫做姑娘的怒意,准备听他说下去,自己到底会有什么祸事临头:“你算吧。”由于朔现在的声音比较稚嫩,分不出男女。 算命先生仔细端详朔的眉目之后,一脸惋惜:“观姑娘眉庭六路,竟是痛失六亲之相。唉,可惜啊可惜” “嗯?望,什么是痛失六亲之相?”见李望延刚好赶到算命摊前,朔提出了疑问。看着这朔不禁叹了一口气哀怨起来,曾经他能亲切称李望延为望,可如今为了避嫌只能叫他相爷。 可怜的李望延,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朔问了个这么惊人的问题,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呛到了,只得一个劲地咳嗽:“不要管,咳咳咳,江湖c咳咳c骗术而已咳咳” “欸,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老夫,老夫说的可是事实”算命先生听李望延说自己是江湖骗子,他就不乐意了,立马为自己辩解道。 “骗子啊!原来如此。那你可是叫李二?”朔听完算命先生说了一通之后,嘴角勾起了一个狡黠的笑,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一句。 “呀!小姑娘你怎么会知晓。”算命先生惊讶地看着为李望延拍背的朔。 朔看了一眼李二,笑而不语。直到李望延停止咳嗽,他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能替你算一卦。你印堂发黑,将有大祸临头,今晚还是不要太早回家的好,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拉着李望延离开算命摊子。 “喂,姑娘!等等啊!把话说完!否则会怎么样?” 李二一边追赶着朔一边大喊着,连自己的算命摊也不顾了。只可惜人没追上,摊子反被人砸了,只得收拾东西早些回家了。他却忘了朔对他的忠告——不要太早回家。 二人继续在街上寻找着成衣铺,他们是因为赶路途中恰好在此停留,自然不熟悉这里,只能一家一家地找。而一身女装的朔也招来不少人注意,这不,带上面纱的朔还是被几个街头混混拦了下来。 “小美人,带着面纱干什么,快摘下来让哥几个瞧瞧是什么模样。”带头的混混一脸垂涎模样打量着朔的身形。 “走开,我要过去。”朔有些恼怒地看着面前的几个混混,绕过了他们要继续向前,却又被他们拦住了。 “小美人,那么急着走干什么,先摘下面纱让哥几个看看嘛。要是小美人不愿意,本大爷可以帮你摘”说罢,带头混混就伸手要去摘朔的面纱。 朔嫌恶地避开了混混的脏手,反手推出一掌,却被李望延拦住了,他告诉朔不要惹事,毕竟他们只是暂时停留罢了。 “我们走。”朔压下怒气,不甘心地看了那几人一眼,拉着李望延再次绕道离开。 可是那几个混混有怎么会轻易放过朔呢?他们几个可是镇上出了名的恶霸,今日若是让他们就这样离开了,那自己的面子又往哪搁呢?又怎么继续在镇上混下去呢? 于是很快朔与李望延二人又再次被拦了下来。 这可真是彻底惹恼了入世不久的朔,他那单调的十二年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不顾李望延的劝说,朔开始大打出手。而李望延乃一介书生文不能测字,武不能担糠,只能干着急,与围观的众人一般看着三个混混与一“弱女子”对打。 虽有一身武力,朔却是第一次实践,而几个混混打架是老手,所以能轻易地避过朔的拳头,反而在他身上摸了几把。朔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现下他恨不得杀了这几个混混。就在李望延准备上去搏一把时打斗的过程中,朔的面纱因打斗掉落了下来,他雌雄莫辩的脸立刻展现在众人眼前。 顿时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人虽不是倾国之貌,却也是小家碧玉。因那打斗而微红的脸庞,倒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妖冶。在这个普通镇上却也是不可多得美人了。 “还真是个小美人。嘿嘿嘿跟哥几个走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混混头痴痴地看着怒气未消,大口喘息地朔,不由得淫笑。 “啪”的一声响彻了天际,还在淫笑的混混头却是挨了一巴掌,脸立刻肿了半边天。他痛苦地捂住了脸,又吐了一口血水出来,还外带一颗牙齿。可见打他的人是下了多大的力气。 “格老子的,敢到我们大哥,不想活了啊。兄弟们,揍他!”一个小混混扶着混混头吆喝道,指着那个突然出现打了老大一巴掌的男子。 见周围的弟兄迟迟都没有动手,小混混猛然抬头吆喝:“还不快点动呀!是王少爷啊,小的小的不知道是您兄弟们,还不快扶老大走!”这群混混在庄少爷眼神威吓下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不过周围的路人和摊贩却也瞬间散去了,街上突然变得万分清冷。谁人不知王少爷是这一带有名的恶少爷,敢和他抢东西的人,下场不是家破人亡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只因这一带上他的势力最大。 可这些事情却是朔和李望延这两外乡人不知道的。 待李望延为朔整理因打斗凌乱的衣衫,又为朔带上了面纱之后,他才转身对王少爷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在下与舍妹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家住何方,改日在登门道谢。” 王少爷提着扇子拍打这李望延的肩膀,眼中刮过一丝不屑,但看向了朔之后,便立刻一转笑颜:“登门道谢倒是不用了,只是本少爷想要和舍妹单独谈谈,不知阁下可愿意。” “这c这,小妹怕生,怕是不行了”李望延细想了方才几人见到王少爷的态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替朔婉言谢绝道。 “什么?本公子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可好?”王少爷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直直地看向李望延,似在威逼,似在恐吓。 可惜啊,李望延真的是个书呆子,压根就不知道王少爷的意思,只是单纯地以为对方没听清:“小妹怕生,怕是不能和公子单独谈。” “来人,架住那男的,带小美人回府!”王少爷是在受不了这书呆子木讷,索性也不装君子了,恢复了本性,便对手下了命令。 几十个人很快就涌上来了,分开了李望延和朔。李望延手无缚鸡之力很快就被那群人架了起来,而朔因躲闪不及也被架到了王少爷身边。 被人架住的李望延顿时明白了方才的一切都是这王少爷搞得鬼,不过就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而已,愤怒地大骂道:“光天华日朗朗乾坤,你这是欺压百姓,你眼里还有王法了吗?”说完,李望延就挨了一耳光。 “哼,王法?这里的王法就是本公子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你个破书生,本公子看上你家小妹你的是福气,还推三阻四,这不讨打吗?给我打!往死里打!” “败类!畜生!啊”李望延的叫骂声淹没在无数拳头中,最后竟是被活活打晕了过去。 王少爷嘲讽了一番被毒打的李望延之后,准备带着小美人回府乐一乐。不想他刚走一步,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用手一摸,竟是艳红鲜血,吓得他不敢再走半步,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大c侠,饶c饶命,小c小的再c再也不敢了。放c放小的一条生c生路。” “大侠?哼!你现在才看出我是男的?让你的打手退下!”朔看着王少爷的衣裤湿了一大片,眼下闪过厌恶,便拉紧了手中的银丝,王少爷的脖子立马又多出了一条渗血的细长口子。 此刻王少爷正是一动也不敢动,脖子上的银丝可是随时准备要他命的,都怪他眼拙惹了不该惹的人,只得继续求饶:“是是,快c快退下!饶命啊,大爷,小的不知道,小的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何为生路?你欺辱他人时,可曾想过给他人生路?” 看到这句话朔不禁笑了出来,当时他竟然说了那么大义凛然的话,不过也是那时候开始他才决定保护一心护着他的李望延身边吧。不过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李望延的生辰,不但没有贺礼,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没见过比他更傻更呆的人了。 看着看着一股浓厚的睡意袭来,周围仿佛也凉快许多,朔打了哈欠,闭上了眼睛,不多便沉沉睡去。窗不知何时被风刮开的,一阵风吹进来,一张写了一串名字的纸落在了地上,名字旁边却写着一句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升官行 五月之后的天就像个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不,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下起了滂沱大雨。不过所幸的是李望延刚好走到了宫门下,没有被淋成落汤鸡,只是被溅进来的雨水打湿了衣角。 “嗯?轿子呢?”四处张望了一下,李望延发现他的官轿不见了,门口半个人影也没有了。这该怎么办?要怎么回去?若是淋雨回去一定会被朔说教一顿的。 最后李望延只能百无聊赖的缩在宫门口,等着雨停自己回府,或是朔意识到他没回府而来接他。可是他却忘记了,今早他让朔用那株雪藕做些美容养颜的药丸,朔同意了,而现在一心扑在制药上的朔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望延都感觉自己已经一觉醒来了,雨还是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溅过来的雨水已经将自己的官靴打湿了大半。可是朔没有来接他,李望延微微垂下了眼帘,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感,就像是期待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李望延心中一喜,拍上了他肩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二字还没说出口,就僵在了脸上,眼前的人是个长相普通的小太监,李望延赶紧收回手,问道:“你是谁?” 小太监放下了伞,对着李望延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奴才小棠子,主子希望李相爷到前方的烟雨亭的一同避雨。”虽然心中颇有疑问,李望延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了,既然都是避雨何不去一处宽敞的地方,反正朔这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来了。 对于宫内的布置,李望延没有朔来的熟悉,他几乎没有去过除了朝堂和御书房以外的地方,也就是因为这样,小棠子带着他走了一圈之后,他就基本不认识路了,待会想要回到宫门口就还得由小棠子带回去了。 远远就能看见烟雨亭坐着一抹青色身影在品着香茶,在朦胧的烟雨中看起来就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一般有意境。此时的李望延对亭中的人十分有兴趣,他不记得宫中还有什么能被称为主子,皇上膝下无儿,所以皇子是不可能的,况且近日也没有什么他国的皇子王爷来做客,所以亭中人到底是谁呢。 就当李望延踏入亭中时,一道熟悉又清脆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李相爷,本宫无意间听宫娥们说你在宫门避雨,就让人把你请了过来喝杯茶,你不会介意的吧。” “怎敢怎敢,既然是公主殿下的美意,臣自然是乐意至极的。”李望延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此时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想起来宫里还有位公主的存在。 听了李望延夸赞的话语,皇央言不由得笑了一下,哪个女人不喜欢听自己心上人的夸赞呢?不过下一刻她立刻平复了情绪,关心地说道:“相爷近日身体可还安康?听说前些日子还请了大半个月的病假今日淋了雨不要紧吧?” “多谢公主关心,臣没事。”眼前之人正是红枫国唯一的公主——皇央言。前些日子,他被皇上传唤到了御书房,回去的时候而恰好遇见给皇上送参汤的公主皇央言,于是说了几句话。再后来他就常常能在回府的路上遇见公主了,一去二来,他们也就熟悉了不少。 皇央言表面上是在淡然地喝茶,暗地里是在时不时地偷瞄着坐在一旁低着头的李望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开口道:“相爷,上次本宫只是和相爷说笑,并不是真的想要雪藕什么的”大半个月的日子相处下来,李望延的性子她倒是了解不少,就算是随口答应的事情也会认真完成。要是他真的去找雪藕了,那他这刚好身体的怕是又要垮了。不过这是因为这样,也越发喜欢这个呆呆傻傻做事执着的男子了。 “这个啊臣正想与公主提起呢,那雪藕臣已经找到了,过些日子就给公主送来。”端起面前的茶盏,李望延小尝了一口,味道十分熟悉。不知道怎么的,这时他越看公主越觉得熟悉,仿佛好久之前就见过,但是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 “这相爷是何处寻到?”眼中划过一丝激动,皇央言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相爷对本宫的事情如此上心,不知道该以什么来感谢你了,不如”以身相许还没说出口,就听李望延夸赞道:“公主不必准备什么,这雪藕是臣的义弟朔机缘巧合之下在街市找到的,而且也没费什么功夫” 一听到朔这个字,皇央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心中泛起了跌宕起伏的波浪,那日的事情历历在目,身体也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可是耳旁还在传来李望延滔滔不绝夸赞朔的声音。皇央言努力压下一切惧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哈哈那就多谢相爷了。本宫突然有些不舒服,先一步回去了。”话语刚落,皇央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公主等等臣”等李望延反应过来时,眼前早就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然而亭中的李望延不知何时趴在石桌上睡着了,雨声一会霹雳哗啦一会淅淅沥沥,好似一首催眠曲带着他进入了梦乡。 那年,李望延升官了,他带着朔一同赶往新地方任职。只是原来的三人行,变成两人伴。他们俩的气色都不太好。李望延的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嘴唇上开了几个口子。他会时不时的舔几下,刚凝起来地方便会再一次淌血。 朔将右手隐藏在衣袖之下,他的手臂有好几处被烫伤,甚至些血肉已经外翻。不是他不用愈合术治疗,因为他已经将它用在了李望延的身上。李望延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几乎没有一处的皮肉是完整了。 他耗尽十成功力,才让他的伤痕完全愈合。 现在,朔已经无法再恢复自己的手臂,也因为功力全无,他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他现在的安然无恙全是在强忍,杨子的死已经给了李望延莫大的打击,他现在不能让他再添麻烦了。 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盘缠买马买车了,银票都被烧掉了,只有几两碎银子。而朝廷那边只留下了官印与圣旨,就匆匆离去。在红枫国,凡是升官都有朝廷的人来接送官员赶往目的地。可李望延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待遇呢?也因他们俩都沉浸在失去杨子的悲伤中,谁都没有注意这一点。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还是愈下愈大。 转眼间,就打湿他俩的衣衫。李望延赶忙扯下肩上的包袱,将它抱入怀中。里面是圣旨,可不能让上面的字迹化去。李望延在担心圣旨的同时,朔却在忍受着别样的剧痛,湿透了的衣袖紧紧地贴在了他流脓的伤口上。 痛!很痛!冷汗直冒,下唇已被咬得渗血。他不能出声,不能引起李望延的注意。这痛只能他一人默默承受。他的身子就本就虚弱,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若不是意志坚强,他怕是要去见阎王爷了。 “有山洞!” 李望延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一把拉住朔的右手臂,向着那个跑去。由于他跑得比较急,所以拉住朔的手又紧了几分。直痛得朔昏天暗地,眼冒金星,下唇都快被咬下来了,但依旧没有吭声。 这山洞很普通,洞中有个废弃的火堆。 “我有些累了,休息一会。”朔说道。 “我去点火。”李望延点头,又拾了些周围的木柴,丢了进去。而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了吹,便有火光亮起,点燃了这火堆。 朔虚弱地坐在山洞内一块石头上,他刻意将低头,以掩饰惨白的脸色。右手握拳,指甲陷入手心。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一直压抑着这剧痛。他脑中只有那么一句话:决不能让他知道! “朔,过来把衣服烘干吧!”李望延搭好了一个小架子后便对朔说道。 “嗯。”朔努力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字,慢慢地走到了李望延的身边,缓缓地坐下。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走了一步路。 李望延看出了朔的异样,担心的问道,手不禁摸上了他湿透的青丝:“怎么了?朔。” “无碍,睡一觉便好了。” 朔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了,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陷入了昏迷中。他是痛晕过去的,而在李望延的眼中朔是太累了睡了过去。 李望延看着安然睡去的朔,嘴角勾起一个淡笑。只要你还在,一切足矣。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山洞里只有朔一人。李望延的行李都放在角落,大概是出去找食物了,他们带的干粮已经吃尽了。 朔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些,功力恢复了三成。舔舔干涩的嘴唇,才发现下唇被他咬的伤痕累累。算了,疗伤要紧,手上的伤若是再不治怕是要废了。单手褪去了外衣与中衣,虽然极其小心,但是会碰到伤处,疼得他呲牙咧嘴。这才发现,他的伤处皮肉已经与衣服紧紧地粘在了一起。才轻轻地碰一下,入骨的刺痛就传遍了朔的全身。 最后朔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衣服割开来,然后用尽全力扯下来。当然,扯下来的不只有衣服的碎片,还有血淋淋的皮肉。由于伤处较多,如此反复多次。很痛c很痛,想象不到的剧痛。整只右手已经血肉模糊,有些地方还能看见微露的白骨。此刻的朔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脸颊汗水直流,他衣衫早已湿透 当李望延回来时,朔依旧在睡觉,而旁边却多了一只小白兔在东蹿西跳。 “朔,醒醒。”李望延温和地叫着朔。见他醒来,便扶起了他,又将手中的盛了水的荷叶递到他面前,“喝水。” “嗯。”接过荷叶,几口便喝尽了,水很甜。但是自那以后,他却再也没喝过如此甘甜的水了。开始好奇地拨弄着荷叶,他从来不知道叶子也能用来盛水。看着上面的小水珠分分合合滚来滚去,别有一番趣味,嘴角不由得上扬,扯出了一抹微笑。 李望延看着童心未泯的朔,不禁温柔地抚上了他的脑袋,宛若仁慈的父亲抚摸着自己孩子。朔,我李望延定当保你一生衣食无忧。此刻,李望延在心中默默地立下了誓言。 雨停了许久,凉亭下的一抹身影不知何时变成了两抹。朔看着熟睡的李望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本以为他又出了什么差错,结果算了,先扛回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星辰雨 上朝下朝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如白马过隙,一晃就到了六月初。 这月,好似某人啊,阴晴月缺,时好时坏。李望延下了轿子,看着夜空的那抹勾月这样想着。这么晚回去,指不定又要挨一顿说,朔最近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 一走进大厅,心情忐忑的李望延就看到靠在椅子上小憩的朔,而一旁的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微弱的烛光刚好打亮了那一处,温馨极了。此刻,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管家婆,貌似也不错啊。 “相爷,你回来了。”一股香味窜入朔的鼻中,将他睡意赶走了。近几日他也比较劳累,为了研制那药丸他身上受了不少伤,不知道为什么愈合术不起作用了,脸上还留着疤,那是药炉碎片刮开的伤口。 “我c我回来了,有c有点晚”依旧有些忐忑的李望延小心翼翼地座到了饭桌前,吞吞吐吐地说道。他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可是朔却没有训他,这让他感觉更不安。 “嗯,知道了。快吃吧”朔点点头,还打算说什么时,那股香味又飘入了他鼻中。视线移到了李望延身上,随着他夹菜的动作,那股香味就会飘过来,这个味道果然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可是,可是这个味道是是那个女人的 朔突然拍桌而起,两眼锁定了李望延,大叫了一声:“相爷!” “在!”李望延早就做好了准备,立刻放下了碗筷应道,像极了一个听指令的士兵。 “你今日是不是去见什么女子了!” “圣上又与我比下棋,不输不能回!”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从他们的口中说出了,他们两人愣住了。此时大厅静得似乎能听到烛光摇曳的声音,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女c子c吗?”朔什么时候会关注这个了?真的变成管家婆了吗?他刚在只是随便想想的,一点也不希望可以真的实现啊!李望延挠了挠头,又咬了咬嘴,苦思冥想一番之后,对着朔说道,“好像,那个,下棋的时候,是有个人在旁边看这个,噢!我想起来了,是公主。”抬头看了一脸窘色的朔,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朔,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问出那个问题之后,朔十分尴尬,他本来不应该关李望延这方面的事情的,可是这个事情又偏偏关系到他的安危。 “这个我我担心她和你这样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他本来想说的是担心李望延再次被那个女人下毒,丢了性命,可是看着李望延因为苦思冥想而憋红的脸庞,他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等他反应过时已经解释不清了。 “啊哈哈”脸上染上了羞红,李望延干笑了几声,他自然是听得懂朔话中的意思,“我c我会注意的。”被朔这么一说李望延才意识到他这些年一心扑在百姓上,还没有自己的家室,看来是时候成亲了。 “我先回房了,你吃好之后也早些睡。”朔的脸也随着李望延那句“我会注意的”红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防止李望延看到,然后塞了几个玉给他,“白色玉是养生丸,黑色玉是你要的养颜丹。”说罢,朔赶紧离开了大厅。 “哎那这红色的呢?”李望延提着那红色的小玉问道,可是眼前已经没有朔的踪影了。 翌日,是个晴朗的日子,李望延早朝过后就穿着一身白色长衫,一折执扇拿在手中,精神奕奕地去了街市。他本来长得俊朗,又加上现在这副翩翩公子得模样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男女的注意。而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一抹身影一直追踪着他。 李望延先是去了一家茶楼,喝了一杯他最爱喝的碧螺春,然后与邻座的几个品茶之人谈了论几句,又续了一杯,喝几口,接着聊就这样,李望延和那几个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他出了茶楼。要不是李望延离开时绊倒了椅子,朔恐怕是要睡在这茶楼了。 随后李望延拍着折扇,大步坐在街上,买了几串糖葫芦送给了旁边的几个玩闹的孩子,然后继续向前走去,停在了一个小摊上。朔险些被发现,还好他向身边的小贩买走了所有的糖葫芦,装作糖葫芦贩子跟着后面。 停在小摊的李望延警觉地环视了一圈,朔赶紧收回注视他的眼神低头吆喝起来,之后李望延没有怀疑,买了一个什么就离开了。朔将掩饰用的糖葫芦给了在街边乞讨的乞丐,走到那小摊摊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个卖姻缘石的摊子,心中不免泛起了层层涟漪。 再后来,李望延去了很多地方,朔跟踪的同时也无意识地摸了不少东西,都是那些看起来富得流油的贵公子身上的,等他意识到自己有手痒的时候,身上的钱袋几乎已经装不下了,他赶紧将那些东西丢到一个小巷子里面。可是出来的时候李望延已经不见踪迹了,朔无奈,只能在街市上四处游荡起来。 像是受什么指引似的,心情不佳的朔步行到了菱湖湖边。湖中依旧停着几只花舫,舫上的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十分惬意。舫划到了湖中。其中有一只花舫停留着在湖的另一侧,周围有珠帘遮挡,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人,也无法知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等等!这只花舫有些眼熟!对!上一次,他上一次就是在这只花舫中皇央言的手中救回李望延的,难不成李望延就在这花舫和那个女人 朔有些不敢想下去,就在他想一探究竟时,一只花舫划到了岸边,朔移过视线一看,李望延从舫上下来,和里面的几位才子道了一个别就离去了,朔立刻跟了上去。 夜幕落下之际,朔还是跟丢了李望延,又一次回到菱湖边,靠在一株大树下,对着那抹将要落下的夕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只有李望延他是跟不住的。 那只带着珠帘的花舫不知道何时停在了湖边,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拨开了帘子,带着面纱的女子就从舫上下来了。而朔一眼就认出那是皇央言,那个想杀李望延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可是花舫上的另一个人又是谁? 朔正想一探究竟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朔,我可算找到你!你怎么穿了一身黑衣啊?”转过头,朔就看见身着白衣的李望延高兴得表情在脸上僵住,挠着头极为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的背影和我要找的人太像了” 李望延在找自己?这是为什么?现在要是说明身份怕是不大好,被他知道了一定会笑话自己的,所以还是掩饰过去吧。“没咳咳”开了口才意识到声音没变,朔赶紧咳嗽几声,调整声音,“没事的。” “小兄弟啊,那你没有没见过一个和你身形相似,但是穿着灰衣,长相雌雄莫辨的男子?”李望延很是焦急的问道,同时还在四处看有没有朔的踪迹。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他。”朔看到了李望延紧皱的眉目不由得奇怪起来。找他做什么,好像还是很急得样子,难道出什么了? “那小兄弟,你要是待会看见他了,能不能帮我转告他一声,就说我在那座桥上等他,有要事和他说。”咬了咬嘴唇,李望延塞了一锭金子给朔,拉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桥说道,“很急很急的事情,必须是今天子时之前说才行。” “啊?好的。”高兴地接过金子,朔顺手李望延手指的放向,抬头看去,那是一座名为鹊兮的古桥。为什么要去比较远的鹊兮桥,而不去眼前的这座桥呢?算了,不管了。演戏要演到底,于是朔就十分殷勤说道:“那我这就去帮公子去找。” 亥时已经过了大半,朔依旧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后面,看着李望延在桥上徘徊。 自从那次询问以后,他和李望延就没怎么说过话了,一旦有一方开口,另一方也会同时开口,随后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所以现在的他在犹豫,到底要怎么和李望延开口。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李望延孤零零地站在桥上,朔开始不忍心了,于是撇了一切顾虑,上了鹊兮桥,站在了李望延的面前。 原本处于状态的李望延愣了一下,随后舒展了眉毛,对上他清澈的暗灰色眸子说道:“你终于来了!差一点就过了!还好及时!你这一大早去哪了?我找好久了的,也在这里等了些时候。” “给你,金子不要随便给别人,给点银子就好了。”将拿锭金子交还给了李望延,朔开始转移话题,“为何要让我子时之前来这里?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一早就知道我出去了。你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原本暗淡的夜空突然亮了起来,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划过天际的映象映在了湖面上。朔惊异地抬头仰望,看见一道道流光留下了一个美丽得弧度,消失匿迹之刻,下一道流光就接踵而来 “快看!快看!好漂亮啊!”语气像极了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李望延扯了扯朔的一角朔说道,“我以前听一个对星宿十分了解的人说过六月初六子时会有陨星如雨的盛状,而这鹊兮桥是最好的观景之处,虽然这是不祥之兆,但是还是想叫你来一同看看。” “看到了!看到了!很美!很美。”这样的场景朔是头一次见,被其吸引,不知不觉地看痴了。李望延看了一眼沉醉于美景的朔,心中泛起了暖意,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多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突然,李望延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吁了一口气,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礼盒交到了朔的手里:“时间应该还没过去,这个给你。” “这是”朔接过礼盒,疑惑了一会,想起李望延刚才的话。 六月初六,是他的生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初遇时 柳树的枝桠已久垂到了池子里面,几条看起来极为肥美的鱼儿逗弄着水中的柳枝,一旦被缠住就拼命挣扎,而溅起的水花就落在了旁边漂着的莲叶上。一阵夏风袭来,池中的莲随之摇摆,微微的莲香飘向了四处。 可是如此场景,缩在树荫下乘凉的朔丝毫没有心思关注,他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汗如雨下,手中的扇子丝毫没有什么作用。都说靠近水的地方会凉快些,于是朔离开了闷热的屋子跑到了这里,可这里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就多了一些风,还是暖风。 一阵脚步声传来,朔停止了扇扇子,转身看向了那边。来者一袭黑色官服,脚踏一双厚底官靴,头顶官帽,官场气度随着而来,只可惜英俊的面容带着沉重,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李望延眉头紧皱,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坐在了朔的旁边。 “啪嗒啪嗒”虽然李望延的举动很奇怪,放在平日里,他一定直接说出自己的遭遇让自己帮忙解忧,可今日确实异样的沉默。不过就是这样,还是朔继续扇起了扇子。因为经历了生辰那日,他就对李望延多了几分于是,现在李望延这副看起来十分娇羞的样子,让他多了些莫名的燥热。 扇扇子的声音已经不能缓解沉默了,朔为了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搭上了李望延的肩膀开口道,“相c相爷你遇到什么事了?” 随着朔的开口,李望延眼中闪过一丝喜意,突然有了精神,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朔,“终于我以为你你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李望延赶紧改口说道,“今日朝堂上那个殷其雷殷将军不知道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语气咄咄逼人,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招惹了他。”朔终于和他说话了,自从朔问了那个问题,他们就没再说过话了。 “殷其雷?这个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扶手拖腮,朔开始冥想这个名字。 “你忘了?他就是那个五年前救我们一命的人,剿灭潇水山寨的大将军殷其雷。”恢复常态的李望延微微一笑,提醒道。 “是他啊!” 朔点点头,想起了殷其雷这个人,而随之忆起的是他五年前初遇李望延的情形 天运十五年,朔离开生活十二年的缥缈山,那时天正下着百年难遇的大雪。本该是封山的日子,他却执意离开这座山。因为没有了最后的亲人,留在那里毫无意义,所以要离开。朔又饿又累地行走了三天三夜才离开了那座山,只是还未仔细看清前方的路途,便因过度的劳累而昏了过去。 “二月初三亥时三刻,潇水山寨。总计三百八十六人。” 这些人就要这么送了性命吗?朔双目微动,对这脑中莫名地浮现这句话表示无奈。他依稀睁开眼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瞎了!? 朔吓了一跳,仔细看了许久,才发现他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下意识地嗅了嗅,闻到了黑布上散发的一股恶臭,身形不禁不禁一阵颤抖。他立马动了动手臂,欲将这眼前的黑布拿下来,丢至一边。这时才惊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于身后,难以动弹。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是师父的新把戏?也太简单了吧? 下一刻,朔很轻松地就将绳子解开了,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厌恶地扔在一旁,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师父已经没有了,又怎么可能再看到他。眼前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都与自己方才一样,被蒙住了双眼,绑住了双手。有几个缩在了角落中,有几个在发抖,有几个在低泣,却也有几个睡着了。 “咕噜噜”朔腹中传来的声音让他拉回了自己思绪。他饿了,毕竟他已经三四天不曾进食了,可周围除了柴木便是那些孩子。朔走到门前,推了推,发现锁住这柴房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小锁而已,这自然是关不住他。 外面很热闹,朔却没有任何兴趣,他现在要去找一个地方——厨房。 朔小心翼翼地找寻了一圈儿,终于找到了厨房。厨房内空无一人,只有那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香味钻入了朔鼻中,刺激着他极为饥饿的肠胃。待吃饱喝足后,朔很惬意地打了个饱嗝,他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才小憩了一会,他就听见有脚步声逼近,便下意识地跃上了厨房的屋梁。 “公子啊,你为什么就不嫁给那个寨主?”一个约十六七岁书童打扮的男子问着。他无意间听山寨的人说过,这寨主是个大美人。 “杨子!公子我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会嫁人!”一身书生打扮的男子忿忿地说,“快点走,我被抓来时看到厨房有密道,应该可以逃出去。”书生用手中的折扇一片敲着杨子的脑袋,一边看向了厨房的位置。 “咚”一声巨响从厨房传了出来。 门外的两人一惊,对目示意后,杨子便在周围拿了一根木棒,才与那书生一同冲进了厨房。厨房内灯火通明,只见一个身着灰白衣的孩子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书生对着杨子点了点头后,杨子才颤颤巍巍地走到朔的身边,将手指伸到了他的鼻下,感觉有呼吸,舒了一口气,道:“公子,他还有气!” “我看看。”只是还未等书生走到朔的身边,便有一群人拿着火把蜂拥而至,将他们三人重重围住。 此时,躺在地上的朔万分后悔,他从房梁摔下来到是没事,可现在他浑身发麻,一点力气也没有,那些饭菜中都放了。他糊涂一时,怎么就没注意这地方除了厨房都有人把守,这是明摆着在瓮中捉鳖啊。 那群人中,为首一袭红嫁衣身材姣好的女子,红色的面纱隐隐约约勾勒出她完美的脸型,人们不由地浮想她面纱下是怎么样的面貌,都想揭下她的面纱,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之貌。 可惜好景不长,清风吹进了厨房中,面纱逃离了她的脸。此刻,所有人都在幻想,那将会是怎样的花容月貌,但是他们的幻想瞬间破灭。她左脸那块凹凸不平的“红玉”实在骇人,那是一块深红色婴儿手掌大小的伤疤,牢牢地铺在她的左脸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左脸,没有人注意她美丽的右脸。方才的憧憬,都化作了此刻的惋惜c嫌弃与厌恶。看着众人表情的转变,红玉女的眼中多了一丝怒色,但是不好发作。于是捏紧了手中的长鞭,开始质问起瘫躺在地上的朔。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潇水山寨,活腻了是不是!” “”朔没有吭声。 “好小子,不说话是吧!本寨主给你点颜色看看!”红玉女大步走向瘫在地上的朔,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踹得都是最脆弱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红玉女又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皆打在朔的身上,衣服一道道裂开了,皮肉渗着鲜血。那鞭子上淬着辣油,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朔的全身。 朔从来未受过这样的欺辱和毒打,但是他咬紧了嘴唇,不曾吭出一声。他狠狠地瞪了红玉女一眼,将她的整张面容牢牢地刻在了心上,他决不会放过她的。白颜曾告诉过自己,凡是欺辱他的人,都必须一一将他们粉碎。朔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想将这女人撕碎。 等等?潇水山寨!难道这里是就是亥时全灭的山寨。 恍然惊觉,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突然觉得这预言还是不错的,他到是想看看这女人会怎么死。不过他没有见证的机会了,由于他方才怒上心头,加速了血液运转,那完全起作用了只有离他最近的书生听到了朔昏过去前最后所说的一句话:“亥时,安全。” “啊” 朔从噩梦惊醒,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的盛光褪去,入眼的却是一片白色的帐子。他方才再一次梦见了那个预言,只是之后便有一团火扑向了自己。还没等朔完全回神,就有两个人破门而入,将他吓了一跳,于是朔的惊叫声响彻了房间。 本以为朔出了什么事,结果反而又将他吓了一跳,破门而入的书生和杨子一同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公子?小公子,你还好吗?”书生为朔倒了杯水,温柔地递到他的面前,“先喝口水,压压惊。” “谢谢!”朔接过水杯猛灌口中,将杯子递还给书生。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眼前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吧。 “杨子,这小公子已经昏迷了两日,应该是饿极了,将厨房的清粥去端来吧。”书生对着一旁的杨子子说道,“还有和殷将军说一声,这位小公子醒了。” “嗯,好的公子。”杨子点点头,就出了房间。 朔疑惑地看着书生,清了清嗓子,问:“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你是谁?”声音沙哑极了,喉咙有些疼痛,吐字就缓慢了些。 “这里是将军府,是殷将军收留我们的。在下李望延,小公子怎么称呼?”说到殷将军时,他的语气中带着钦佩。不过,听到朔的声音嘶哑,又为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中。 喝了几口水,朔舒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叫朔,朔望月的朔。”他忽想到那山寨的三百八十六人的死亡预言,问道:“李公子可曾知道那潇水山寨有多少人身亡?”总觉得这次的预言有些怪异,以往只会出现一次的。而这次却是隐现两次,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偏差? “好,那我便去问问将军,你好好养伤。”李望延犹豫了一下,这种事情他本来不该过问的,可是想到朔在山寨里可能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落榜后 过了几日,朔身上的伤被他自己用愈合术治好了,呆不住房间的他披上了外衣,穿上了鞋,便踏出了房门。 而李望延恰好迎面走过来,瞧见了朔,惊讶地盯着他,说道:“朔c你c你身体c没事了?老大夫还说要服药静养一月才可复原,怎么就那么快好了。” 啊?那伤要一月才能好?朔有些犯难,其实他当天就治好了,可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才在房里面待了几日的,没想到还是没瞒过去。“是我的不,只是一些小鞭伤而已,不碍事的,那老大夫是大惊小怪了。”朔极力将责任推给大夫,师父告诉过他,自己的本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看着李望延依旧怀疑的表情,朔暗叫不好,急忙环顾四周。见只有他一人,朔心生一计。 “咦?那是谁?”朔指了一个方向,李望延下意识地顺着那方向看去,不等他回头。朔一手章劈在他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刚好令他昏厥,躺倒在地上。紧接着,朔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墨玉笛,放置唇边,生疏地吹奏起来,悠扬的曲调微微响起,很轻,很缓,只在两人之间环绕。 一曲终了,李望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却是呆涩的。 朔淡淡地开口:“忘记刚才的那一幕,也忘记那老大夫的话,我只是轻微的小伤,养个三四日便好。” 李望延应了声是,闭上了眼睛。见他还未醒来,朔便闪进了房间。关上门,他再一次躺回了床上,等李望延进门。而此时,朔的眼中却带上了淡淡的伤感,老头,这控魂术,果然挺好用的。 站了不多时,李望延睁开了眼睛,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看了看四周,原来自己走过头了,退了几步,转过身来,敲门而入。见朔依旧躺在床上,李望延心中舒了一口气。 呃?自己为什么要舒气?算了 李望延从袖中拿奏折,交给了朔:“殷将军说这是朝廷机密,不能告知。不过这是他废弃的奏折,可借于我们一阅。” “好的,多谢李公子。”打开奏折,朔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大伤脑筋。这与他在预言中见到的文字大有不同,他只认得几个罢了。朔意识到那老头从未教过自己识字,而自己认识的字又是靠预言来知晓的。这该怎么办呢?朔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我c我不识字,未曾学过。” 李望延闻言,对朔的心痛又加深了几分,沉思了许久:“恕我唐突了,也是我疏忽了,这就念给你听。”他接过奏折,打开念到:“臣在亥时,剿灭了潇水山寨,共计人数三百八十七人” 等等!三百八十七人! 朔皱紧了眉头,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怎么回事?是死亡预言少一人?还是这山寨多死了一人呢?果然出现两次预言,这事是有蹊跷的。难道这多出来的一人会是鬼吗?他对自己的预言很是信任,因为预言从来不曾失效过,否则白颜和师父也不会死。 约莫半盏茶后,李望延念完了奏折,见朔如此聚精会神地听他念,不禁喜上心头,便说道:“朔可愿意与我识字学文,你如此好学,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而还在思考为什么实际与预言不符的朔,完全没有听清楚李望延在说什么,只是应和地点点头。 “那你可愿跟随于我,方便我随时教你,照应你。”李望延挺喜欢朔这孩子的,以为他也是被山寨抓来的孤儿,便想将他带着身边。而朔再一次配合地点头,于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把自己交托于李望延了。 赶了七八日的路,李望延等人终于到了虹城——红枫国的帝都。而其中也有莫名其妙被带上路的朔,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还是妥协了,毕竟第一次离开雪山对这俗世一窍不通,总得有人照应着。 李望延将朔与杨子安置在一家客栈中,便匆匆去参加会试的第一试了。散场后,李望延立即回了客栈。晚饭时,他饮了不少酒,还兴冲冲地翻找自己的包袱。李望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爱书都送给了朔,让他好好看,好好学。 朔无奈了,他还不识字,要怎么看,要怎么学? 李望延又喝几杯,突然拍桌而起,一把拉起朔准备跑去城隍庙,说是要结拜。朔知道李望延这是在发酒疯,可又不好制止,只能跟去,去那什么城隍庙。可一踏出客栈的大门,李望延就兵败如山倒似的睡了过去。 杨子立刻跑了过来,竟是一把抱起了瘫软的李望延,生疏地对朔说:“公子一喝醉就这样,希望不要见怪。”他似乎对朔有了了敌意,头也不回地抱着李望延就回了客房。 又过了三日,李望延便去参加第二试。 可是朔与杨子在客栈中等了一天,都不见李望延归来。杨子急得跑了三四次试场,而试场那边都说那李望延早早就已经回去了。朔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在杨子的建议二人分头去找李望延。 最后找到李望延的人是朔,他的轻功比较好,找得也比较快,翻了差不多半个虹城时,终于在野外的一个破庙里,找到满身酒气的李望延。他身边堆满了酒,手中还拿着一壶。他时不时往嘴里倒着酒,丝毫没发现酒壶已经空了。“我不曾作弊!我不曾作弊!那张纸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他嘟囔起来,酒水从他嘴角溢了出来,划过了颈间。 李望延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在破庙里喝酒?他眼中痛苦c气愤与心灰意冷又是为了什么?朔看着陷入醉酒的李望延,心里好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难道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会这样吗?师父有时会这样,白颜也是,如今连这刚认的义兄也是这样。不过这个情况应该是不能打扰的吧,朔记得有一次他“打扰”了这个样子的师父,可是被罚跪了一晚上。 思绪许久他什么办法也没有,朔无聊地跃上庙前的老树,找了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开始小憩。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月上西头,皎洁的月光洒在了朔的身上,他睁开了双眼,望着那轮银月有些痴迷,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当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到了朔的身上时,他醒了过来。这时朔才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找李望延回去的,而不是来这里看月亮的。去庙里面一看,李望延早就不在了这里。 回到客栈后,不但没有李望延的身影,连杨子都失去踪迹,就在朔以为二人抛下自己略微有些失落时,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杨子一脸疲惫,扶着虚弱不坑的李望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奇怪的是李望延的身上都卷了一层黄泥,衣衫破烂不堪,像是经历一场什么大难一般。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些新鲜的果子。 “这”朔看着李望延现在的模样,彻底震惊了,明明昨晚他只是在庙中喝闷酒,怎么自己小憩的功夫,他就成这样子了。 杨子向着一脸疑惑地朔解释道,“是我在路边找到一瘸一拐的公子,所幸他没事。” 这时,满脸污泥的李望延对着朔憨笑一声,将手里的果子交给了朔,吱吱唔唔地开了口:“前天,我出了考场,便听同考的人说c说破庙那边的果子很好吃于是我就想去采一些给你们,没想到那路有些泥泞,摔了几脚就这成这样了。果子你先吃着,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先回房洗漱了,具体的待会再说。”再一次给了朔一个大大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接过果子的那刻,朔的心触动了一下。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真心对他好,关心他,他也是个大傻瓜。鲜红的果子还手中滚动,朔拿起一颗放入口中,芳香四溢,甘甜可口。很甜,很好吃,比什么都要好吃。 也许是当时的心境所致,自那以后,他再没有吃过比这个更为好吃的东西了,朔看着因炎热在树下小憩的李望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蝉鸣声响彻了将军府,这对朔来说无疑是最好不过的。因为闷热的夏日让他无法很好的隐藏自己,所以就需要一些声音来掩饰。这蝉鸣声令他的行动方便了许多。 朔优先去了殷府的书房,因为他所去过的地方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将那些拿东西藏在了书房的暗格或是密室里面。 果然,朔就在书桌下的一个暗格中找到一些好东西,虽然这东西和皇宫里的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但是还好也能用,他就很不客气的手下了。翻阅了一些信件,十份信里面有九份是在和一个叫“月欢”的女子聊风月之事,还有一些是几十家铺子的收据,看来那个月欢花了殷其雷不少钱。 朔扶额,有些头疼,这些东西对他此行的目的完全没有用,他这次来是为了探究殷其雷为何突然反常,顺便给他一些教训。之后,避开了四处巡逻的守卫,费了好一番功夫找到了殷其雷的卧寝的位置。 屋子的构造有些奇怪,但是有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朔不禁有些起疑。隐去了气息,朔上了屋顶,贴在了一侧,掀开瓦片的瞬间,一串交叠起伏的喘气声就从房里传了出来。“唰”的一下,朔的耳朵就红透了,气息紊乱,若不是有蝉鸣掩护他怕是早就已经暴露。 既然如此,给你加把火吧。 朔的眼中划过一丝戏虐,立刻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玉,将中的粉末撒入了房间里面。果然药效不出他的意料,床摇曳地更加激烈。这是朔前些日子和那养颜丸一起研制出来的,作用就是提高兴致,但是还没试验过,所以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哼!殷其雷,念在往日恩情上,这次就饶你一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朦胧雨 回到府中之后,朔去了一趟李望延的房间,见他还在安睡,就去酒窖拿了几坛子酒上了房顶。一阵夏风吹散了天空遮住夜月的云朵,月光霎时洒了下来。 朔抬头看向了天际的月,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不知怎么,最近一遇到满月,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一阵淡淡的茶香窜入鼻中,朔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收起了蓄势待发的银针,抬头迎上了那人笑意盈盈的双眼,“两月不见,你倒是精神了不少,青莲男。” 寒浚不再特意遮盖左额的青莲血印,而是让它完全展现在朔的眼前,修长的手指撩过了朔的青丝:“这要多亏了你啊,不过你的称呼能不能改改,叫我寒浚,或是青莲也好,青莲男这称呼听起来怪怪的,总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 “你本来就不算是吧。”每次遇到寒浚,朔就觉得十分舒心,好像他是自己很久很久的好友一样,所以也会不自觉的调遣起来。 寒浚轻声一笑,拍了拍朔的肩膀,“是啊,不过对你来说我可就是个大好人喽。” “哦?怎么说来你要帮我什么?”朔看向了寒浚,总感觉他与两个月前不同了许多,好像比以前好看许多,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还没等朔思索完,寒浚眯起了青冷色的眸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帮你成为”后面两个字没有出声,据口型来看是一个“望“字和一个“生”字。 云彩遮住了满月,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等月光再一次照下来时,寒浚已经失去了踪迹,只有周围淡淡的茶香能证明他来过,以及放在旁边的一壶酒和一个药,更可气的是他在殷府书房搜刮到的宝物也不见了!看着一望无垠的远方,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 朔拿起了酒壶,掀开了盖子,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不由得小尝了一口,一阵眩晕感就袭上了大脑,陷入了昏迷。而酒壶已经脱了手,从屋顶滚到屋檐之处停了下来。就在此时,他怀中亮闪过一道白色的微光,下一刻朔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了天上的圆月,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是醉千年!”循着酒香,朔拾起了停落在屋檐的酒壶,“可惜就剩下小半壶了。”醉千年又名韶光酒,常人喝上一杯就会醉上很久,醒来时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如韶光悄然逝去。 不过,他又是怎么醒过来的,就他刚才喝的量足够让他醉上三四日的。想到这朔长长叹了一口气,自己本意就是夏日燥热难以入眠,所以来喝醉的,如今醉千年都没用,那他喝酒还有什么意义。收好了酒壶和小药,双手枕在脑后,朔躺了下来,暗灰色的眸子对上了那高挂在夜幕的圆盘。 月的皎洁,让他想起了一位朋友,也是唯一的好朋友——白颜,雪山之王猎血狼。猎血狼,生性凶猛,孤僻,喜欢独居,适应能力极强,通常住在山林身处,其毛色白如雪,可捕猎时红如血,故名猎血。 朔垂下眼帘,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涩。白颜是自他懂事以来就一直陪伴的朋友,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可是有一日,白颜不要他了,跟着一个男人跳下了悬崖。他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可是他记得那个可恶的男人,眉间那一点紫色印记,以及他对那个男人莫名得畏惧之心。 微风呼呼吹过,银月被云朵掩盖了光华,一阵酒劲上涌,朔眼神迷离,仿佛看到了昔日与白颜玩闹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沉沉睡去。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花草相继摇摆,不多时,就凝结了一些小水珠,水珠相互凝聚,最后压弯了花草的腰肢,小水珠就落到了地上。一柄油纸伞撑开了一片烟雨,伞下的人身着一袭灰色长袍,袍身绣着墨竹,恰好衬托出他孤冷的心境。 朔看着不远处相互道别的二人,自嘲地笑了一声,手中的方巾悄然落地,不多时,雨水就将它淋透了,可这也越发突出上面的鲜红的二字——出征。明日,就是李望延出征的日子,他要代替重病的殷其雷将军迎战白川国。 至于强大的白川国为什么会突然攻打红枫国,这是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那时白川国和碧音国派来了各自的使者来红枫国商议三年一度和亲一事。如今的三个国是和平共处,相互牵制相互谋取利益,而和亲就成了最好相互牵制手段。而红枫国这边是有能力超强的丞相李望延去商议此事的,所以这些日子他才会格外得忙碌。 有了李望延参与,和亲一事很快被订下,而后就是一场欢送宴了。可是就在宴会里,白川国的使者中毒身亡了。虽然之后查清楚了原因是由一个被使者侮辱的宫女怀恨在心而在使者酒杯抹了毒。可是这个解释白川国的冰普帝暂时相信了,之后派了另一个使者来商议,结果那个使者也被刺杀了,这么一来,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了,而后又因为一系列的矛盾彻底惹怒了冰普帝他直接向红枫国下了战书。 上次李望延被殷其雷殴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李望延的意见是继续求和谈判,而殷其雷作为一个武官当然是要迎战。于是两人在朝堂争议了起来,殷其雷脾气暴躁听烦了李望延文绉绉的一套说辞,不顾皇上的威严直接朝堂上打了李望延。事后皇帝只是罚了殷其雷的几年俸禄,给了一些李望延赏赐,这大不敬殴打朝堂命官的事情就这么了结了。 再后来朔去教训了殷其雷,导致他因为那啥而身体虚弱告假,最后他还在奏折上写了一句,在朔得眼里,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要是我去不了战场,就让李望延那个小子去,要是他能赢我就让出将军一职,上交兵权。当然奏折上不会这么直白的写,而是非常含蓄地说自己染了严重的风寒,体弱无力,不能上战场保家卫国了,丞相大人有过人的才华之类的。 之后的几日,前线就传来了消息,白川国的大军压进,于是谈和一事没有用了,只能应战,可是唯有能力能应战的将军殷其雷大病还未好。这是皇帝就想起殷其雷的意见,于是问李望延是否愿意代替殷其雷就任元帅一职迎战白川国。而当时李望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口应下了,然后还向自己隐瞒了如此重大的事情。 烟雨朦胧,朔执着油纸伞,躲在了角落里,看着不远处拥抱一起的两个人,眼中划过一丝黯然,而后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到头来不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当年李望延为了拖延到亥时,就假意和这女人成了亲,没想到营救的人直到他们完成礼仪才到,于是李望延就多了这么一个名义上的“亡妻”。可是没想到,这个“亡妻”没有死,反而成了当今公主皇央言。成为公主的皇央言自然要报复当年剿灭她山寨的殷其雷,而李望延愿意帮助皇央言成事,夺了殷其雷的兵权。 只是眼前的这两人到底是何时好上的何时到了这种关系,朔是知道的却也想不知道,他明明早就发现了,早在李望延身上带着异香的那一日就知道了,可是他就是不愿相信,宁愿欺骗自己,也不肯承认李望延的喜欢。可是一切自欺欺人都在昨夜结束了,李望延难得给他做了一碗面食,他很高兴,哪怕面里放了昏睡散他也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那地上的方巾上的“出征”二字是朔用自己的血写的,昨夜他与李望延一同饮下了“吐真言”之酒,李望延终于亲口将事情的伊始告诉了他。可是奇怪的是,朔并没有忘记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是喝了“吐真言”的人会说一切实话,但是第二日绝对是想不起的。 就在朔还沉浸在昨夜李望延说喜欢他的场景时,眼前的两个人却抱在了一起,而后李望延吻了一下皇央言羞红的脸庞。油纸伞恍然落地,沾了一片污泥,就如朔的心一般。 而此时朔却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处的地方,身着一袭月牙白长衫的男子举着一把红色油纸伞,伞下另一人穿着一袭紫色长衫,带着一个银色面具。 “幕医啊,你说这个局我们能赢吗?”紫衣男子看香角落里独自哀伤的朔以及还在缠绵的李望延说道,“呵呵,就算你忘记了一切,可你是终究还是卜启阁的人,还不是任我摆布。” “阁主,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二c李望延出了事情,那这对卜启阁的大计是否会有影响呢?”幕医皱了皱眉,担忧地一眼不远处的李望延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曾经他们是如此亲密无间啊。 “他不会出事的,噬心蛊不都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何况区区战场呢?”紫衣男子的视线扫向了朔的位置,别有深意的说道,“那个人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紫衣男子突然转过了身,面向了幕医,习惯性地调遣道:“你怎么如此关心起李望延来了,莫不是看上他了?” 幕医神色一僵,下一刻就羞红了脸,解释道:“这c这怎么可能,属c属下只是担心阁主会因为”说道一半,幕医突然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倒是阁主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朔了不然为什么六月初六那日” “幕医,我们该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战沙场 边塞的夜晚十分寒冷,北风呼啸而过,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寒气丝丝入扣侵袭着疲倦多日的残躯。男人站在巍峨的城墙之上,微微眯起眼,凝视着三十丈外驻扎的白川国十万大军,抿了抿淡唇,眼中划过一丝疑问。为何三日了都不曾有行动,难道在酝酿着什么大计不成? “李元帅!敌国大军压境,都驻扎在了城门外,为何还不出城迎战?”一个虎背熊腰,脸上一道狰狞伤痕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身边问道,只是眼中尽是对眼前男子的藐视。这新来的李元帅怎么看都是个嬴弱不堪的人,为何这次殷其雷将军没有被派过来。 “曹将领,你是在本帅质疑的决策能力吗?”李元帅眼中闪过杀意,瞥了曹将领一眼,他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对他不满。自从大半个月前他来到边塞军营,这个曹将领就一直对他冷眼冷言相待。还几次想要唆使自己上阵杀敌,可这人是傻吗?他是元帅是文臣,是出谋划策的,又不是将军,要上阵杀敌的。 不知道为什么,曹将领被他看了一眼,心中就寒气一股冷意,他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末将不敢,只是兵临城下,未免有些担忧,在这样僵直下去,我们的粮草恐怕会不够。” “粮草不够了吗?”李元帅微微皱眉,他确实忘记了是粮草这回事,转身看向了天上的那抹缺了一块的银盘问道,“还能坚持几日?” “最多七日。” “七日,足够了。”李元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顿时有了主意,“这仗,能赢!”曹将领看到了李元帅眼中的自信不敢再多问什么,而是默默离开了城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对这元帅万分恐惧。 再过三日就是满月了,那个时候他的笛声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李元帅的视线移了回来,再一次看向了那十万大军思索起来。明明都已经侵占了三个城池了,为什么不继续进攻了呢?冰普帝此举究竟有什么用意? 其实这次谁都没有想到冰普帝这次会御驾亲征,所过之处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手段残暴无比。不过半月,他就打下了三个城池,直逼红枫国要塞渠谷城。如此迅速地拿下了三个城池,绝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白川国一定很早就开始计划了,这次使者一事很有可能自编自导,为的就是一个攻打红枫国的理由。 不过这白川国近日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也许按着那件事情来推理始末,依着冰普帝的性情,这仗确实是该打。 两个月前,冰普帝得到了一个美人,他万分宠爱这美人。不过到底会宠爱到何种地步呢?这个朔不难猜测,当初他看过曲望尘宠爱沈满儿的样子,曲望尘就差把自己黏在沈满儿身上了。如今这个美人的消息既然能传到红枫国,这曲望尘怕她是宠上天了。 世人都说妖姬亡国,可这妖姬也是要长伴于君王的身边。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美人竟在一个月后不见了踪影,不但如此不见的还有白川国的记载军事机密的密函。就在世人以为美人是敌国派来的细作之际,冰普帝却从圣者千陌的手中得到了一副美人图,画上正是美人。 圣者千陌告知于他这画是红枫国的一个故友给画的一位秀女,本来是要给他山水画,结果拿错了,于是他也只好将就收下了。因为这幅画,冰普帝不顾祭祀院元老的阻止强行动用了圣者千陌的预言能力,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场战争。 “冲冠一怒为红颜吗?真不愧是痴情又残暴的冰普帝啊。” 男子抬头望向了那抹圆月,一身银色戎装在月光闪烁着光芒,微微勾起了一个冷笑。是羡慕,亦是惋惜。若是有朝一日李望延出了事情,他绝对会让伤害李望延的人付出绝对的代价。可是那个人,他却不能动。暗灰的瞳子,划过一道盛红,恨意全部表现在了划过腥红的双眼上。吹过的冷风,能撩起了他的青丝,却带不走他的恨,他的怨。 此时,李元帅完全没有注意他怀中的那颗珠子亮了一下,珠子中的“灵”字清晰可见。就在他转身下城门之际,三十丈处也同样有颗珠子亮起了蓝色的光芒,珠子中的诡异的“亡”字也清楚的展现了出来。 “你怎么了?突然大亮起来?”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却有着几分九五之尊的底蕴。 “我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孩童的虚影坐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嬉笑地说道。 男人揪下了肩膀上的虚影放在了手中,藏匿眼中的杀意,兴奋地问道:“嗯?念玉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刚刚看到了吗?城墙上亮起的那道白光。”念玉调皮地扑到了男人的胸前,一只小手不停地摸着男人锁骨上光滑的肌肤。 男人习以为常地被念玉吃着豆腐,微微颦眉,脸上却笑意盎然,他问道:“难道那也是颗与你类似的珠子?而且就在你的主人身上。是不是呢?” 念玉不负众望地爬上了挂在男人脖子上的那颗珠子,开始调戏脖子:“嗯,是灵月珠。小尘,你是不是看上那颗珠子啊。它没什么能力的。”却是四颗神珠里面最强的。当然后半句话念玉是断然不会说出口,不然小尘不要他了,他上哪找这么善良又能时不时吃吃豆腐的寄主啊。 “不过我也有点不太确定那个持有灵月珠的人是不是主人,就像我一样,灵月珠也是能找寄主的。”念玉早就知道小尘的企图了,所以打死也不能说那就是他的主人。不然被小尘弄死了,他又得等主人转世了。谁知道要等多久啊。 男人突然邪笑了一声,再一次揪起了念玉,放到手中,手指点着他的小脑袋说道:“那就是说杀了也无碍?”可怜的念玉抱着头边哭边嚎叫着:“嗷嗷嗷,好痛,小尘不要啊,念玉知错了。呜呜呜那就是我们的主人,小尘千万不要杀了他啊。呜呜呜,我不想再等下去啊,等待很孤独,很寂寞的。” “我可以不杀他,但你必须要留下来,直到逆儿死的那一刻!”男人命令着念玉,语调里却多了几分柔情。他看着那抹缺月,眼中满是对伊人的思念。逆儿,朕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嗯,念玉知错了,呜呜呜”说吧,他耷拉着脑袋,身体幻化成幽蓝的光,回了那颗带有“亡”字的珠子中。 男人看念玉回了珠子,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羊皮卷,小心地打开。他痴迷地看着那副画卷,心思飘到了失踪已久的逆儿身上。这时调皮的念玉有悄悄地跑了出来,它好奇那副画很久,可小尘总是不让他看。这次趁他不注意,一定要瞄上一眼。 白纸?! 念玉再一次萎了,想不到小尘这么痴迷看地竟是一张白纸。 人类真是奇怪。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又称为鬼节。传说这一日阎王会命人打开鬼门关,让那些被囚禁在地狱深处的冤魂厉鬼出来活动,看一眼他们所留恋不愿放下的人与物。要是真的如此,那今日这战场上又多出来多少孤魂野鬼呢? “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不知道望怎么样了?”男人微微垂下了眼,他羸弱的身体骑在马上,迎面的风如刺骨的利刀剐着他的身体,一刀又一刀,好像随时都能将他从马上削下来。 为了保全李望延安危,在出征前夜,朔给李望延喝下了那壶醉千年,而活将他易容成自己模样,安置到了相府外的一处雅居,让几个可信的照顾他。而朔自己呢?他则是易容成了李望延的模样代替他出征,上了这战场。 出征那日,装扮成平民的皇央言跟了车队一路,由于跟不上车队,她一路疾跑跌倒了不少次,可是每次她都是很快地爬了起来,对着他微微一笑,好像实在告诉他自己没事。直到出城门那刻,皇央言的脸上冒着血花,被石子刮开了不少口子,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了,整个人就像是从黄泥里面捞出一样,后来是他怕皇央言出了事会影响到李望延的心情,才甩了她一根银针,将她弄晕了,看着暗卫将她带走。 这个女人真蠢,若是想送行直接在城门等不久好了吗?何必跟一路呢?若是舍不得直接阻止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明明是爱得如此深刻,为何一点都认不出来自己是假扮的呢?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和他一样吗?他想多看一会李望延,不能直说,所以就跟了他一路。他想不希望李望延出征,却又无法直接阻止,只能用这桃僵李代的方式保他平安。那日,他明知道送他生辰礼的李望延是假的,可是依旧想骗骗自己是李望延来给自己过生辰了,花舫上与皇央言在一起的人不是他。到后来,就算李望延想起他生辰,特意给他煮了一碗面,他还是希望那只是一碗普通的面,不是长寿面。 北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如刀割过一般,寒冷刺骨,果然是阴寒之地。朔不禁勒紧了缰绳看向前方紧闭的城门,又转头看了身后的士兵,有些紧张,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些人的性命就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离殇怨 鲜血不断地从行刑台上流淌下来,染红了地上的黄土。两颗血淋淋的肉球滚落在地上,卷了一圈黄沙落在了围观妇人的脚边。妇人不禁捂住了眼睛尖叫起来,下一刻,这个妇人就被一支突如其来地利箭刺入了胸口,倒地不起,鲜血淌了一地。周围的百姓吓得脸色惨白,畏手畏脚,咬着牙继续围观台上血腥残忍的一幕。 台上的受刑者,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空洞,红色的热血还在不停地流淌下来,显然那地上的两颗肉球就是他的双眼。嘴唇微微张合着,里面却是一团乌黑。舌头早在用刑开始的那刻被拔掉了,方才的挖眼也只能从喉咙深处扯出呜咽声。而接下来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更残忍的刑法在等待着他——千刀万剐! 割肉的痛,朔是受过的,不过那时他只割了一块肉,随后就用术法愈合了,而现在,台上受刑的曹将领却要忍受千百次的割肉骨刺之痛。 这就是战败的后果吗?朔瞥了一眼邢台面前高坐的那抹黑色身影。想不到这人为了逼出一个不存在的人,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台前高坐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抬头审视被绑在高台刑架上三天三夜滴水未尽的朔,眉头微微皱起。为何现在他都还不出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李望延你还是不肯交出他吗?这样就别怪朕心狠了!墨黑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杀意,曲望尘将手一甩,薄唇中吐出了两个字。 “行刑!” 士卒立刻将手中的火把扔到木柴中,火焰很快蔓延开来,疯狂地吞噬着周围,一层一层窜了上去,犹如一条火龙向上游走,场面极为壮观。 这场仗朔输了,输得十分彻底,落得这么个死法他也甘愿,谁叫他一曲绝响就让白川国的十万大军的行动戛然而止,犹如牵线木偶一般任他摆布。本以为自己能替李望延打一场胜仗,等回了红枫国也好给他长点脸面,现在他回不去了。明明算准了一切,所有的事情的都按着他预计的情况发展了,差一点就能拿下曲望尘的项上人头。可是他偏偏算漏了一个变数,也就是这么个变数将一场胜仗变成了败仗,导致红枫国的三万将士们被当作泄愤的工具,白白送了性命。 “李望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归顺于朕依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曲望尘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朔都能透过燃烧的木柴声听着的一清二楚,却也听出了他语气中夹杂的焦急之意。 “归顺?宁做断头鬼,不为卖国贼!”此刻的他怎么可以顶着李望延的身份,归顺别人呢? “呵!好骨气!真不愧是红枫国的丞相李望延,果然不负你白衣傲骨的称号!”曲望尘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时间,眉头皱得更紧了。“朕也就依了你的硬气,随了你的大义凛然,无畏赴死!加大火!” 话语刚落,朔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果然这才是属于他的作风——白川国的冰普帝。士卒们洒了几坛烈酒,火焰上窜得更快了,几乎贴近朔的脚。 “未时天降甘露,伊人火中现。”熟悉的声音将这句话带到了耳中,朔忍着呛鼻的烟尘以及脚上的灼痛,眯着眼朝着传来的方向看去,依稀间看到不远的高楼屋顶上站一个白影。还没仔细看清楚那是谁,一阵风刮过来,那人好似在风中撒了什么,随风而来的是迷眼的尘粒以及一阵熟悉的淡茶香。“你可莫要忘了你我的约定”声音散去,朔再想看清那个人影时,双眼已经被熏得睁不开了。 约定是什么? 脚上的灼痛逐渐上移,朔的意识也越发模糊,纵使他有天大的本领,此刻也不过凡胎罢了。输了,输了若是能再来一次,怕是成为变数的还是他自己 银月挂于夜幕之中,散下的银丝落在立于对阵的两军中。 白川国的领军之人正是冰普帝曲望尘,他看着对面领将不禁皱起了眉头,思虑起来。这人应该是寒儿的义兄李望延了,伤了他,寒儿会怪罪自己的,还是将他活捉了吧。“从将士听令,攻城门,活捉那人,不能伤他半根毫毛!”曲望尘冷冷地下了命令,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又加一句,“违者,五马分尸!” 可怜的白川国的将士,刚以为他们的陛下改性子了,不再残暴了,还暗自高兴呢。可没想到下一句就让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没有改性子,只是不同人不同的对待。 朔虽然对敌方要活捉他的命令感动惊异,但是这样更方便他行事。下了进攻的命令,朔隐到了人群之中,看着双方军队相互厮杀着,从怀中拿出了那支墨玉笛。墨色的笛身上,有着诡异的纹路,原先那些纹路还会闪过金红色的光,现下,那些纹路已经是金红色的了。修长的十指轻搭在笛身上,朔吹出一曲《离殇怨》,此曲是古谱上记载的,有名无词。 那十万白川国的将士自然是不明白朔吹曲的目的,只是一股脑地想要将他活捉,且不能伤他半根毫毛,还要击杀那些阻拦他们行动的红枫过士兵。可是每当等最前面的人一接近朔,就停住了身子,像个木头一样站在了那里,然后被红枫国的士兵一刀要了性命。 朔一边吹曲一边绕过了那些被定住身躯的士兵,向着另一些冲向自己的士兵走去。但凡是听到笛声的人,都会被定在原地不动。于是城墙下变出现了倒一片站一片的奇异景象。短短几瞬的时间,就有上百个人被定住了,任由红枫国的士兵砍杀。 当曲望尘意识到事情不对时,已有将近三万的人马被控制住,其中有不少人被失控的马匹踩死c压死。而下一刻,他的意识也越发模糊,身体也无法动弹,眼前依稀能看到那抹灰色的人影离他越来越近。 “小尘!醒醒!小尘醒醒!”奶声奶气的声音将曲望尘涣散的意识拉了回来,紧接着一个孩童的虚影就浮现在他的眼前,是念玉。念玉的虚影比平时弱了很多,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还有朕现在是怎么回事?”曲望尘望向了四周,不是战争激烈的沙场,而是一个浮动着蓝色的幽光的空间。 “这里是我借着方才的丧命的几千亡魂聚集的力量创造出了的一片意识海,我把你的意识强行拉到这里,不然你就要连着意识都被他控制了。不过小尘你的身体已经被主c那人控制了不过没事”念玉的声音逼平时轻了许多,虚影在它解释是由孩童模样逐渐变成了一团幽蓝色的光球。 “哦?这又是为何?”看着念玉越来越黯淡的光球,曲望尘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只要有我在!小尘就不会死!”光球已经消失了,但是话语依旧传到了曲望尘的耳中,“所以小尘不要让我伤心否则”曲望尘在心中默默接下了亡海珠想要警告他的事情,果然亡海珠还是不信他。 意识回归时,曲望尘的眼前站着一个面容俊俏的男子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神情坚定,但灰色的眸子里隐约透着犹豫。 这是怎么回事?战场上还有这等杀意不坚定的士卒? 就当曲望尘准备出手解决这个小士卒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就像一根木桩一样定在原地,任人宰割。 看着眼前犹豫不觉迟迟不肯下刀的人,曲望尘被战场激起的厮杀热血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口说道:“你就是那个文臣李望延?沙场不是尔等文弱之人能来的,要是不敢下刀,就回你那文绉绉的红枫国去,善战的白川国不是你们能匹敌的!”与其看他婆婆妈妈的下刀,还不如激怒他,他让痛痛快快地给自己来几刀。 “你!你!你!”朔瞪大了眼睛,惊诧道。 吹奏完一曲《离殇怨》的朔本就虚弱无比,更何况他刚才为了完全控制眼前这个冰普帝,勉强又吹了半曲,现在能站着已经是不容易的,结果自己还只是控制了这人的身体,他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你什么你?朕岂是尔等懦夫能称呼的!你若是下不了手,还是回去温柔乡享福吧。要是待会手中的刀不稳,伤了舞文弄墨的手可就要后悔终身了。”明明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对方的手上,但是曲望尘却泰然自然,继续激怒着他。 听了大半会,朔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人的意思了,是嫌自己下刀慢。自己不过就是借着刀支撑会,顺便以掌握他的性命来威胁那些人群中的漏网之鱼——那些不受控制,却装作被控制的白川国士卒们——不要轻举妄动罢了。 “那么!你就自己来吧。” 话音刚落,曲望尘还没弄明白意思,他的的身体就动了起来,从朔的手中接过了大刀然后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就在曲望尘就要抹脖子了断时,朔再一次出声打断:“等等!” “嗯?你这是不想朕死?果然妇人之仁,朕若是你绝不会这样心慈手软的。”曲望尘给了朔一个轻蔑的眼神,若是以往他断然会与对方谈论搏一搏性命,但是此刻他不需要了。 “不,不是心慈手软,只是突然好奇,想知道你这一战的真正目的。”朔也不知为什么,但是脑中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听他讲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败于己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大刀挑起了朔的墨玉笛,玉笛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后,就落到曲望尘的手中。曲望尘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草草地看了几眼上面的奇异花纹,就将它紧握,欲捏碎它。 “不用费力了,一只普通的笛子而已。” 话音甫落,就几根耀眼的金针便顺着风向自己刺来。曲望尘冷哼了一声,直接用墨玉笛打落了金针,又接道:“没想到你就着点本事,你连点杀意都没有,何来要朕性命之说。” 杀意?没有么?朔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吐出了一个,“杀。” 霎时,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几十个士卒便有了动作,同一时刻砍向了曲望尘和朔。 “原来没了笛,你依旧能控制他们。哼!这到是朕小看了你啊。”收起了墨玉笛,曲望尘丢了刀,抽出了贴身的一柄软剑,随手一剑,冲向他的几个士卒就人头落地了。 满月的夜晚,是朔摄魂术力量最为强盛的时刻,也只有这一晚他才敢吹奏《离殇怨》,也只有这一曲可以控制如此庞大的人数,并且接收不同的指令行动。这样是红枫国士卒能奋力杀敌而白川国的士卒只能原地伫立的原因。 然而眼前这个人竟然破解了他强盛时期的摄魂术,朔是没有预计到的,不过好在他有后招。早在战争开始之时,他就在风中撒了许多特制的药粉,遇上了鲜血药力就会被激发出来,凡是闻到的人都会七窍流血而死,最后化为一滩血水,继续挥发药力。当然己方这边早就一早服用了解药不受影响。 朔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是他会的只有这些,这场仗若是输了,死的不单单是那些士兵,还有他们背后整个城池的百姓。 曲望尘手中的软剑不停地挥舞着,越来越多的人躺在他的脚下,然而冲向他的人丝毫不减,现下他完全抽不出身来去杀那个站在不远处下令的人。 “怎么会这样,药力完全没有用吗?”朔的面色越发苍白,无力感也袭遍了全身,若是在拖延下去,昏厥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这场仗的局势可就要被反转了。朔已经没有时间追究失效药粉的事情了,咬紧了血色全无的嘴唇,只能最后一搏了。 取出了一枚三寸长的银针,上面淬了毒。朔准备按照《古朴毒经》上的方法,将它扎在离心口毫厘之处,以濒死的状态激发起自己的求生欲,以此来刺激自己的意识。可是若是偏了,自己虚弱的身体加上这毒,可就无力回天了。 抬头望了一眼夜空,玉盘不见踪影,只有云层缝隙漏出的缕缕银丝。淬了毒银针在月光下格外耀眼,朔再一次咬紧了嘴唇,下定了决心搏一把,可举起的左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这怎么啊呃”银针落地,依旧闪着冷光。朔面目扭曲,极为痛苦的捂着双手,身体因疼痛蜷成了一团。 痛!巨痛!痛得他都无法形容,双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可却又是自己的。手中的肉好像在相互排斥,嚣张跋扈地向对方争夺领地一般,时而扭成一团,时而四处散开疼痛开始的瞬间,朔就被痛晕过去了。可是疼痛并没有放过晕过去的朔,反而是趁着他昏迷的时刻,从双手上移到手臂,手臂的疼痛让朔从昏迷中痛醒,但紧接着朔又会被痛昏过去,周而复始地折磨着朔 云层被风吹散开了,银色的月光好似水幕一般倾泻下来,扫过千万沙场上的残骸,落在一抹灰色与一抹黑色身影之上。 灰色身影蜷在地上,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他怀中透出一抹月白色的浮光,随后像是受到了月光的召唤一般,越发光亮起来,将灰影裹了起来。不多时,就将一团黑气从他的双手之中赶了出去,随后浮光化作点点微光散了开去,留下面色安然的灰影。 黑色身影被层层围住,但他依旧冷静地挥舞着手中的软剑,每当有一片人在他倒在他的剑下,就有另一片人踏着刚躺下的尸体继续对他发起攻击,阻碍着他,所以他只能不厌其烦地扫清前面的障碍。不知道厮杀了多久,一抹月光落在了他身上,他的胸口处亮起了一团幽蓝色的浮光。随后形成一个光环向四周迸发开去,所过之处,士卒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小尘怎么样!我厉害嘛!”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一个孩童模样的虚影落在了黑衣身影的肩膀上。 “你早去哪了?现在出来有何用!”一把揪过肩上的虚影,曲望尘将它拎在手中,眼中带着几分假装的怒意。 “你说我去哪了!要不是我,估计某人就自刎喽!”念玉双手环抱,气呼呼地说道,“要不是我拼尽全力吸收亡魂积攒力量,让某人自由,这个某人的脖子啊!早就添了一道新伤呐!哼!”说罢,不等曲望尘有所回应,就化作了一道浮光窜回了曲望尘胸前的亡海珠中。 “” 高台上,男子身上伤痕累累,衣衫褴褛,他脸被熏得一片漆黑,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下的熊熊烈火正在向他逼近,随时都能将它吞噬。 而台前的高位上坐着一袭黑色战袍的男子,他面容刚毅,深邃如海的蓝眸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仿佛在寻找什么人。几圈之后,他收回了视线,继续观看高台上的情况。曲望尘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心里眼里全是对伊人的牵挂与焦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精致小玉盒。 逆儿,你在哪?未时,快到了。未时将至,曲望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从软塌上站立起来,想在第一时间找到逆儿的身影。 下一瞬,头顶上传来一阵雷鸣声。 天空中不知何时聚集起了厚厚的乌云层,挡住了炙热的骄阳。几滴清凉落在脸上,将朔从迷离的状态拉了回来一场瓢泼大雨如约而至,以迅雷之势将烧到朔脚踝的火焰灭了精光。 水!是水! 朔张开干裂的嘴唇,他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尽了,自那次痛晕过去以后,再醒来他就被绑在这高台之上了。雨打在朔的脸上,将他脸上的污渍冲刷地一干二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不是方才的俊朗之貌,而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加上现在这幅模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雨水并没有因为灭了火而停下来,而是继续加大雨势,想要将这一片的血腥都冲刷干净一般。 双脚被火焰烧伤,没了好些肉,如今加上这雨水的啪嗒,可谓是伤上加伤。脚上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开来,朔咬着牙,忍耐着。而这份疼痛让朔想起当年陪李望延赴任时的情形,当他也是这样忍着手上的烧伤之痛,任由雨水冲打,加重伤口,也不要愿意让李望延发现,在分了心,为他担忧。 不知道现在李望延在义庄可有好好修养,侍童有没有照顾好他。 “望,等我回来” 纵然朔有再强大,他不是曲望尘,终究还是凡胎,熬不住这样反复的精神与身体上的折磨,垂下了头,彻底昏死过去。 一声“望”入耳,曲望尘猛然停下,不再四处寻找还未出现的身影,而是将视线锁定在高台之上那抹身影上。不等他有所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替他做了决定。一个轻巧的跃身,震开了周围熄灭的木堆,就站到了高台之上被束缚之人的面前。挑开了绳子之后,那人立刻到了下来,曲望尘将他搂在怀里。 眼前之人身上有伤口无数,有密密麻麻的堆在一块的鞭伤,有稀疏的几处伤口皮肉已经腐烂,还有几处是被刚才的火焰灼伤,最严重的是刚刚被火焰灼伤的双脚,几处地方已经深可见骨若不是那似有似无的气息,谁见了他都回认为他已经死了。 手不由得抬了起来,拨开那人额前被雨水打湿的碎发,熟悉了面容映入墨蓝色的眼帘中,眼前的人正是那个令他魂牵梦寐的伊人逆儿,是逆儿。未时天降甘露,伊人火中现!圣者千陌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曲望尘这才意识到伊人火中现,其中火中现的真正含义。 属于他的伊人,出现在了火中。为什么他就忘了他的逆儿是会易容的!为什么从来都不怀疑这个性子倔如你的人就是你! “逆儿” “我的逆儿” “逆儿,求你,不要走” “逆儿,原谅我我错了” “” 再多的话语,又喜又悲又惊又伤又悔又痛的曲望尘已经说不出来了,只有一声声懊悔的自责以及将怀中人小心翼翼地护起来。 “小尘呐,不是我扫你的兴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无奈,念玉稳稳地坐在了曲望尘的肩膀上,“你要是接着让我主人淋雨,我主人可就真的归去了。”有了念玉的提醒,曲望尘才意识到这些,赶紧抱起朔飞入了台前高椅处,将朔放在了软塌上。 曲望尘探上了朔的额头,烫极了,仿佛他就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一般。而朔的气息也越发飘渺了,他身体状况十分虚弱这是曲望尘一早就知道的。可是如今又淋了这么一场暴雨,若是平放在前几日还好,可是今日朔的双腿被烧伤了,伤上加伤。 此刻冷冽残暴的冰普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痴情的曲望尘,一个为心爱之人病情焦虑的普通人。 “小尘呐,今日的你,一点都不可爱!”念玉的声音从孩童的稚嫩声变回了老者的沧桑声,“你的小玉盒是怎么来的,你在想想?”一把跳下了曲望尘的肩膀落到了朔的身上,两只小手探上了他的胸膛,“我等了太久了,这一次不能错过了。” 听言,曲望尘恢复了混乱的双眼恢复了清明,赶紧拿出贴身的小玉盒,从里面取出了一颗雪色药丸,盯了一会,塞入了朔的口中,药丸入口即化,所以不用担心咽不下去。 念玉再一次探上朔胸口的位置,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主人,没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棋相斗 周围云雾缭绕,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果然又是这个地方。朔再一次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在一个池子旁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过这次他穿的不是寒浚的一袭青衣,而是属于圣者千陌的一身锦衣白袍。寒浚修长的手指拨动池面,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了,却掩盖不住池中显示的画面——依旧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孩童玩乐的画面。 “你还在看这个?你今日怎么穿成千陌的样子来找我?难道你厌烦了作为寒浚的模样?”朔顺手摘了寒浚的帽兜,扫开了碎发,露出了那枚青莲血印,不由地顺着青莲血印的纹路自太阳穴延至左眼角下摸了下来,“每每看到这青莲血印,我就忍不住想染指一番。唉” “不,只是现在的我正好穿的就是这身衣裳。千陌只是历代圣者名字,寒浚只叫寒浚,只是多了一个圣者千陌的身份罢了。”寒浚也不反抗,任由朔摸痛快后,整理一下碎发才重新带好帽兜。 “那么我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整整齐齐的灰衣,不禁疑问道。按照寒浚的说法,那他进来应该是穿着一身破衣才对。 “自然是你在我心中的模样如何你就如何了。”寒浚不禁笑道,然后给朔换了一身衣服,“你在看看你自己。”寒浚挑眉说道。 朔低头再看,身上灰衣不复存在,变成了红衣,还未等朔反应过来,寒浚又接着说道,“你也可以看看你的妆容。”朔一诧异,立刻看向池中自己的倒影。梳着发髻,画着精致的妆容,配上一袭妖艳的红衣,活脱脱一个倾城美人。 “寒!浚!” 朔的怒吼声震得寒浚险些掉入池中,寒浚赶紧把朔变回原来的模样,自己也化作了往日穿青衣的模样。之后看了朔一脸满意的表情,寒浚才重新开口道:“这次我信守承诺了,你也莫忘了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想不起来了。”坐到了寒浚的身边,朔的手指点上了方才才恢复平静的池面,下一刻池中画面一转,变成了李望延教少年时的朔写字的画面。 “你这不是与我一样么?”寒浚随手一挥,面前就出了一堆煮茶的器皿,“承诺自然是与我厮杀一盘,你输了,教我摄魂术。”舀了池中的水,灌入了壶中,放在了小炉上煮了起来。煮好水后,寒浚娴熟地为朔沏好茶水,将其中一盏放在了朔的面前。 而此刻的朔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池中画面,没有注意到寒浚给他沏了茶。 “你在看什么?”见朔迟迟没有反应,寒浚放下茶盏顺着他的视线着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寒浚羞红了脸,赶紧将池子变没了,又羞又怒道,“你怎么如此有兴致看这个?” 双耳微红的朔无辜的耸肩摆手,调侃道:“也就随便看看而已,谁让着池面可以看到过去未来呢?你若不是刚在想到这些这池又怎么回显现这些呢?这是一报还一报呐?你将我变作女子,而你自己”拍了拍寒浚的肩膀,朔继续说道,“没想到呐哎哟哟” “你”寒浚还打算反驳些什么,剩下的话被朔给堵了回去,“既然我输了要叫你摄魂术,那你输了要教我什么?你要知道,不平等的赌约可不好玩呐。” “这”寒浚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输,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随后表情极为郑重,好似要把什么重要事物交给朔,“那就教你如何泡茶吧。”。 “我还以为你是准备传授我你方才在池中的手艺呢。唉”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坏笑,朔假装十分失望地摆了摆手。 寒浚被朔调戏得再一次红了脸,再一次发怒并威胁道在调侃他他就直接把朔丢出去! 白茫茫的世界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一片青竹林,灰衣男子与青衣男子对坐于圆石桌前,他们之间摆着一方玉石棋盘。 “想不到你为了赢我,连李府的后院都被你搬到了这里。”朔看了一眼景物,微微一笑,随即在棋盘的角落下了一颗黑子。 “下棋需要有情调,不是嘛?要是依旧白茫茫的一片,你会厌的。”寒浚品着手中茶香,浅尝了一口,一颗白子就落在了黑子的边上,“况且你也好久未曾享受这样的宁静了,不是么?” “是啊。”朔的眼中多了一抹黯然,搓着手中的黑子,长叹了一口气,下到了棋盘上,“上一次这样与望下棋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他与你会如何已经不在我的预知范围了,接下来你们又会如何我也无法预知了,你也应该意识到了,那池子已经印不出你的未来了。”寒浚心中一念,池子立刻出现在他们的身旁。 “说是为了我改天逆命,结果到头来,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那个人,而我只是顺便罢了。”掸了掸落在身上的竹叶,朔瞟了一眼毫无歉意的寒浚,语气幽怨的说道。 寒浚微微一笑,不否认,但随即摇摇头,不默认。朔本来还想问些事情,但是寒浚指了指棋盘,他就不再往下问了,认真下棋了。 随着你来我往,黑白棋子各成一军,相互争夺,你夺我东边,我拿你西边。但这样不分上下的场面很快就结束了,随着一子落盘,全局局势竟是压倒性的一方棋子碾压另一方。 “原来如此,舍一方成大局,若不是最后这一步,我竟然还看不透啊!心服口服!” “过奖,过奖。” 耳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有蚊虫在飞舞一般,细细听来,才发现是一男子与一孩童的对话声。 “念玉,逆儿怎么还不醒?都五天五夜了。”男人的语气很焦虑,但是声音很耳熟,现在的语气不似他往日的作风。 “照理说,主人身上的伤除了双腿都已经恢复如初了,按照主人的身体状况应该前天就该醒了。”孩童稚嫩听起来像是从上方传来的,语气中同样带着焦急,“我也不知道主人他为什么不醒。” “他不是你主人,是朕的逆儿,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男人突然提高声音了,带着几分威严。 “是是是,你不肯信就算了。到时候主人醒来不认识,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不是你找的人。”孩童的声音由高至低,逐渐消散,然后再也没有响起过。 手中多了一抹温柔,有人握紧了他的手,随后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逆儿,不管你恨不恨我,我这一次绝对再让你离开了,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的伊人始终只有你一人。逆儿,醒醒可好,我错了真的做错了明明那么相似,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我真傻。逆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可好,我是望尘啊” 耳边男子不知道絮絮叨叨说了什么,但是一个“望”字落入他的耳中,他不由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床边人时,却发现现在的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他放弃了,下一刻,他又再一次昏了过去。 恢复意识的时候,朔感到自己身体虚弱极了,好似被千斤顶碾压过一般。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结果发现有人抓着他的手。 “望?”朔张开苍白的嘴唇,试探性地轻声喊道。 “我在!”处于小憩中的曲望尘听到这一声“望”,打了个激灵,立刻应答道,“渴了吗?饿了吗?要吃些东西吗?” 这声音虽然熟悉但是不是李望延的,李望延的声音要柔和几分。可是他叫的是望,这个人为什么会答应呢?朔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这样的黑暗令朔感到恐惧,因为无论在漆黑的夜晚,他都能依稀看清楚一些事物。眼前若是空无一物的黑暗,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朔咬了咬干涩的嘴唇,轻声问到。 “现在是辰时。”曲望尘回答道,然后诧异地反问道,“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曲望尘将手放到朔的眼前挥舞,然而就如他料想的一样朔毫无反应。 “逆儿,你的眼睛”朔直接打算了曲望尘的话语,平静地说道,“能扶我坐起来吗?我想喝水。”朔现在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坐起身来了。朔现在就想给自己把个脉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又不好直说,毕竟他与这个叫“望“的人不熟悉。 曲望尘不作答,直接将朔扶了起来,动作极其轻缓,就怕一用力伤到了他,又垫了个枕头在朔身后,然后拿起备在一旁的水,准备递给朔。不过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直接将水到入了自己的口中,搂过朔羸弱的身子,趁着朔不明所以,对着他就是一个深吻,将水喂入朔的口中,顺便将他干涩的嘴唇润湿了一番,最后有意未尽地舔了舔自己嘴唇。 当然这些朔是看不到的,期间他在努力挣扎,想要推开曲望尘,或是直接咬他闯入口中肆虐的舌头,但是现在的他没有那气力。推他c咬他都是软绵绵的花架子,只是更好地帮曲望尘增加。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唔”朔还没说完,第二个吻就下来了。 曲望尘本来就只想偷偷吻一个的,但是他发现他错了,一旦沾染上了逆儿的气息,他就完全停不下来了,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珠灭国 由于刚刚喘不过气的缘故,朔的脸庞还透着红,双目隐约闪着泪水,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来,原本苍白的嘴唇已经红肿,隐约还印着咬痕,胸前白皙的肌肤已经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之中。那人沉重的喘息声仿佛还在耳旁响起,惹得朔又再一次颤抖起来。 若不是突然有人进来,恐怕那人就会后面的朔不敢在想下去,多想一分他就感觉胃在翻腾。朔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明明是自己揽了打仗的事情,不但没胜,还连累了李望延。早知如此,他就以自己的名义出征了。 “哟?想不到朔公子在冰普帝这如此妖娆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几分熟悉的语气,朔立刻侧过头瞧去,然后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不过一丝胭脂香滑入鼻中,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个人是谁了。 “咳咳,水月你怎么会在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不成是拂欢?”水月出现的那刻,朔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自然是又看上了新的眸子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全是汗臭味的军营里面?这里好玩不成?”水月很自然地坐到了朔的床边,拿过了一边的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这样啊,”朔点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伤,赶紧地替自己把了个脉,发现自己并无大碍之后,微微一笑,打趣地问道:“不知道谁的双眼那么幸运被你看上了?”既然自己没事,那么他就有机会出去。到时候他就能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喽,他的眼睛可是深邃的蓝色呢。只可惜,我打不过他”话锋一转,“不过,此刻朔公子你手无缚鸡之力,取下你的眼睛倒是件容易的事情嘿嘿嘿” “哦?看来水月公子对眼睛的痴爱还不够啊?”朔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此话怎讲?”水月惊讶。 “眼睛自然是能视物取下来最为美丽,若是一双瞎了的眼睛取下来也是白费,完全没有光彩不是吗?” 睁开了暗灰色的双瞳,朔摸索着床边的茶壶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喝,但是摸了许久都没摸到,“算了,给我倒杯睡喝吧”。 水月见着朔摸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出两个手指向着朔的双眼用力地刺去,将要刺中时停了下来,朔完全没有反应。水月这个时候才肝肠寸断地念叨道“你竟然瞎了!你竟然瞎了!可惜了这双灰眸啊!早知道会这样,在白川国的时候我就该取下来了,白白浪费了唉怎么能这样啊” “帮忙倒杯水可好?”朔扶额,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水月竟是个这么能念叨的人,这念叨的能力与李望延倒是可以一拼。 “瞎了瞎了难得的灰眸,可惜这双眼”像是听不到朔的话,水月还是继续念叨着。 朔放弃叫他,自己再一次摸找茶壶。须臾,茶壶到了手中,但是茶杯还是没摸到,索性也不要茶杯了,直接拿起茶壶,对着茶嘴喝了起来,“别惋惜了!没了我这双眼,不是还有刚刚那双蓝眸吗?”想起自己方才的遭遇和水月之前提到的冰普帝和军营,朔总算是推断出了自己的处境。令朔惊异的是曲望尘的妃子竟然是个男子,而他被曲望尘当成那个失踪的妃子给抓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水月被“蓝眸” 二字唤回了意识。 “咳咳”轻咳了几声,朔挺起了身子,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此刻水月一定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需要我的东西。”墨玉笛在打仗的时候就被曲望尘抢了去,身上带着的金银双针和药丸在对他行刑前就被拿走了,而现在,贴身戴在他手腕出的银丝扣也没有了。 “好!”下一瞬水月的气息就荡然无存,好像从没来过一般。 帐篷的门帘被挽起,就听见一道带着戾气的声音传了进来,“治不好他的眼睛,你们就不用再活着回到宫里了!” “是!” “是!” “是”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就有几个人进入了军帐中,看样子是曲望尘喊来御医来给他治眼睛。这水月倒是跑得快啊。 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地过去,可对于整日躺在床上的朔来说度日如年,与曲望尘独处时更是度时如年呐。明明曲望尘最近被宫中大事困扰,可是每天还是会呆在他这好几些时辰,给他喂药换药,甚至擦身洗漱。 先不说脚上的伤,为了医治朔的双眼曲望尘花了不少心血,光御医就给他找了几十位,药也换了十几次,珍贵药材就给他用上了可是就是不见好。 “逆儿,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每当失败时,曲望尘就会握着他的手对他说这句话,然后在他额头轻啄一口。 逆儿会不会好,朔是不知道,但是他的眼睛会不会好全由他控制。这水月找东西有点慢呐,若是好早了,他这双眼可就保不住了,毕竟水月的易容术不比他差,那日突然不见只是因为他扮回了侍女隐藏了气息罢了。 现在是三更天了吧。 扯下了绕在眼前的白纱,朔睁开了双眼,灰眸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映入眼中的是陌生又熟悉的军帐顶蓬,看了一圈四周。床边有一个黑衣男子正在小憩,他金冠束发,五官棱角分明,不就是白川国的帝王曲望尘!看样子今日是取他双眼的最好时机。怎么这个时候水月偏偏不在呢?朔有点懊恼。 下一瞬他的目光就一刀了曲望尘的肩膀。他的肩上团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泛着蓝色的微光。 这是什么? 朔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将曲望尘吵醒,悄悄地把他肩膀上的小东西拎到了自己的手中。 蓝汪汪的小东西原来是一团化作孩童模样的浮光,穿着小肚兜小裤衩,小小的四肢圆嘟嘟的,挺可爱的。朔不由得想逗弄小猫一样挠着它的肚子,下一刻小东西就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的盯着不哭也不笑,就那么看着。 “主人!你的眼睛好啦!”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朔略微吃惊,随后点点头。眼睛只是因为被烟熏太久了,没缓和过来,暂时失明而已,早在几天前就好,只是因为考虑到会水月反悔而故意拖到现在的。他也试着用意识和着小东西交流,但是结果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这小东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为什么喊我主人?你究竟是什么?看起来不像妖怪精灵啊。”朔尽力把自己声音压低,就怕把那个色胆包天的曲望尘给吵醒了。虽然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曲望尘弄来监视自己的,但是此刻就算是陷阱他也只能跳了。 “因为你是主人啊!我是亡海珠的寄灵念玉。”念玉离开了朔的双手,跳上了他的肩膀上,转了一圈,“主人!主人,念玉着名字是小尘取的!,念玉好喜欢这个名字!” 亡海珠!传说中的四颗神珠之一! 当日李望延只叙述一部分的故事成功引起了朔的兴趣,他四处收集资料才把那个传说拼凑完整。这四颗珠子分别被四个人得到,而这四个也正是现在四个国家的开国皇帝。这亡海珠是正是黑羽国的建国之宝,它如今在竟然白川国皇帝的手中,是不是预示着,白川会成为四国的霸主呢?等等,黑羽国已经没有了。 难道说——珠失国灭? 想到这朔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事情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如果他再掺和其中,那么他活着回到李望延身边的几率也就渺茫了。 “我为什么会成为你的主人的?”咬了咬唇瓣,朔拽下了坐在他肩膀的念玉,与他对视,一脸严肃地质问道,“这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实话是说。” 念玉本来是很开心的,因为找到主人了。但是主人这么凶的对他说话,他又有点委屈,两个小手相互点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因为主人身上有着阿燕的气息,我答应过阿燕要守护他的每一个族人的” “阿燕?族人?”朔微微迷眼,凝视着手中的念玉,有些怀疑他的说辞,“你不是亡海珠寄灵吗?怎么成为了守护灵?” 看着朔一脸的怀疑,念玉心虚起来,吞吞吐吐都开了口:“阿燕c是c是我以前的主c主人,他” 突然面前的小东西没了踪影,朔咬唇,警觉地看向四周,然而并没有什么状况。又看向了曲望尘,朔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拿过一旁的白纱绑了回去,然后轻手轻脚地缩回了床中假寐。 不出意料,不一会儿,床边就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锦被被掀起的声音。下一瞬,朔就被一个微冷的身子裹住了身躯,然而这一幕是他不曾料到的,眼下他只能继续睡着。 “逆儿,你不见了我就一直对自己说,等我找到你之后,我要将你重新拥你入怀,把你好好地呵护起来,决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可是等我真的找到你了,我才发现伤你最深的却是我自己。逆儿原谅我,原谅我没能及时认出你”说着说着,曲望尘的声音开始呜咽起来,然后将他拥得更紧了,“我不管现在你认为你自己谁,是朔也好,是李望延也罢,现在你就是我的逆儿。朕不希望以后只能在你沉睡下拥你入怀。” 朔这一刻才明白曲望尘怕是爱惨了这个逆儿了,若不是如此为何在明明知道他不是逆儿的状况下还这么也不对,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这一夜对曲望尘来说是重新开始,可对朔来说是一夜无眠的煎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玉之言 冰普帝的军队驻扎在塞外边上,平日里,大风卷过,黄沙漫天。入夜时,则夜霜满天,寒冷刺骨。虽然穿着厚棉衣,可每当北风刮过时,寒气透过衣服钻入到身上的感觉依然会让朔打个冷战。 待了不多时,从小在雪山长大本该不畏寒冷的朔败下阵来,他双手相互搓着,呵了口气,“这塞外的夜都是如此的寒彻?你不冷吗?”曲望尘这些日子都极为忙碌只有在夜晚才有几分空余,朔说了好几次,他才肯同意他出来走走,但是前提还是得有他陪同。 身后的男子不再推动轮椅,而是脱下了大袄盖到了椅中之人的身上,摸了摸朔的头,“我自幼体质偏冷,不畏寒。朔冷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看着轮椅中的少年白纱覆眼,曲望尘心中多了几分酸楚,只要有他能好起来,拿什么换都可以。 有了大袄遮风,朔瞬间暖和了许多,他摇摇头“在营里待久了,闷得慌。”若是接着呆在军帐里,朔感觉自己真的就成废人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他消受不起。 眼睛已经恢复了,现在只是用金针压制着,只要拔掉它随时都能看见,而腿上的伤就有点麻烦了,一次愈合术是不够的,要三四次才能起效。但是这个曲望尘忒烦,每隔两天就给他换新药敷着,所以说他还没有机会治自己的脚。而那水月只找到了他的金银双针,墨玉笛和银丝扣都没有踪迹。 水月那会告诉他,墨玉笛和银丝扣可能没有被收藏起来,而是就在曲望尘身上,然后拍拍朔得肩膀说道,“朔公子,为了自由,牺牲美色也不是不可以的要不”可惜水月的计划还没说完,曲望尘就进了营帐,水月的气息瞬间恢复成了侍女的。 结果说到底都是这个曲望尘太粘人,把所有的计划都扼杀在了摇篮中。 单薄的玄衣裹身,迎着北风缓缓前行,曲望尘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朔瘦小的身影上。如今有了念玉的帮助,他再也不用担心会沾水化冰了。曾经的他,每个寒冷的夜晚都不敢深度入睡,生怕醒来的那刻他就成了一个大冰雕。说来也可笑,他还每每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冰棺里。 “你在笑什么?”因为是两人独处,朔格外小心,随时都在关注曲望尘的情况,就怕下一刻,他将自己给吃干抹净了。不过,与他相处数日,见他都是一脸哀伤愧疚的表情,还真的不见他笑过。 “笑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往总会梦见自己” 声音戛然而止,轮椅也不动了,朔惊诧回头,悄悄拔掉金针,从白纱的缝隙中见着身后的玄衣男子被冻在了冰块里,而他脸上的笑容还在,眼帘微垂,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这?曲望尘?曲望尘!你”相处久了,朔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呼喊曲望尘的名字。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这寒风还能将一个大活人冻成冰块。 “曲望尘!曲望尘!” “曲望尘!醒醒!” “曲望尘!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喊了许久,曲望尘还是毫无反应,喊道后来,朔甚至都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咬了咬唇瓣,朔长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撩起袖子,双手握拳开始敲打曲望尘胸前的冰块。 “看着你这么多日无微不至照顾的份上,这算是我还你的!”说着说着,朔敲打的冰块的力气也越发加重,最后终于让他敲下几块胸膛的冰块来。红得发紫的双手抚上了曲望尘的胸口,隐约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到了朔的手中时,他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没死就好。” 双手没缓和过来,朔突然想到了什么,再一次直接探入了曲望尘的胸口,然后往下摸索了会,果然摸到了他的墨玉笛和银丝扣。 “美人计怕是用不着了,没想到你真的贴身带着。”将银丝扣戴回手上,墨玉笛收入怀中,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下一刻笑意垮了下来,为何每次取眼的好时机,这水月都不在。也罢,自己的双腿还没治好,就在拖个几日吧。 朔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又抬头看了一眼高挂在夜空的上弦月,犯了难。现在他该怎么办?夜幕更深了,冷风直接将身边的曲望尘冰雕散发着得寒气吹到了他身上,大袄也挡不住。周围极为空旷,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外加上他现在是真残疾,双脚毫无知觉了,根本站不起来。 眉头皱了许久,嘴唇也几乎咬破了,终于让朔想到了关键的东西,刚准备开口,就有声音在脑中响起,“主人,主人,大事不好了!求主人救救小尘!” “念玉?”朔扯开了眼前的白纱,就见着一团有蓝色的微光在曲望尘的胸前亮起。 “主人!救救小尘!”念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念玉错了,念玉不该说谎的,呜呜呜,主人呜呜呜,你真的是阿燕的后人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别哭了!”若不是声音是直接在脑中响起的,朔都打算捂耳朵了,孩子的哭闹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烦躁,“把事情说清楚!” “唔”听出了主人语气中的不耐烦,念玉赶紧收起了哭腔,然后换回平常的声音弱弱地陈述起来,“主人,念玉上次不是给说你是阿燕的后人吗?其实那是我临时编出来的” “什么?编?” “主人别生气,别生气!念玉知错了!念玉那是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主人解释我的来历所以才胡诌了一个的” “胡诌那就是说阿燕这个人不存在喽?”朔冷笑了一声,虽然早就知道这小东西可能在骗自己,可是没有料到他一开始就是谎言,这让他有点小挫败。没想到他连颗珠子都搞不定。 “不不不!”念玉慌忙辩解,“不是的!阿燕是存在的!阿燕他不是假的!主人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欺瞒主人了,要是我还欺瞒,我就自毁灵识!” “不用那么严重,放过你一回,把事情说清楚吧,我才好救人。”朔很早就听师父讲过灵识的重要性,对于敢自毁灵识的生灵也相当佩服。这次就放着小东西一马。 “嗯嗯主人真好,念玉这就说!”念玉的声音缓和起来,老老实实地开始叙述起来,“主人,阿燕是存在的,阿燕全名叫安伯燕,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在冰川之中找到了我,将我捂在胸口,很温暖的。然后他带着我,慢慢地成了皇帝,就和小尘一样的皇帝。后来他要死了,我不想他死,我想用自己的力量让我复活,可是阿燕不同意,他说他会回来的,要我替他守护好族人。我答应了我上次说主人是阿燕的后人是临时的借口,因为我解释不清我和主人的关系” 安伯燕。皇帝。以安为姓的皇族不就是他娘亲安碧茹的先祖吗? 朔对于念玉的讲故事的能力算是服了,尽管听得乱七八糟,但是还是掌握了重要信息,“你的意思我懂了,你临时胡诌的话成为了现实。我真的是安伯燕的后人,你要守护的对象。那曲望尘怎么就突然成了冰雕,我要怎么救他?” “小尘变成这样是因为主人在,由于我曾经立誓要守护阿燕的族人,所以现在我的守护对象变成了主人,于是我在小尘身上释放的灵力就不起作用了”念玉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点心虚。 “就这些?”已经上过一次当的朔表示对念玉的突然降低声音,深表怀疑。 “嗯,不,没有,没有,还有就是主人身上的,身上的小c小白” “小白?” “嗯嗯!小白!她也是一颗珠子,她克我,我们她在的地方我就是一颗毫无能力的珠子。街上五文钱一串的那种” “呵呵五文钱一串啊”朔被念玉的话语逗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有来头,竟然可以让传说中的神珠成为五文钱一串的。 “主人,变成这样的念玉你会不会嫌弃,可是念玉真的很有用的,只要小白不捣乱主人千万不要嫌弃念玉念玉真的很有用的呜呜” “别哭我知道你很有用了,行了吧。”寒风下本该是冻得瑟瑟发抖朔却被念玉一而再,再而三的哭声扰得怒火烧身,热得有点想脱了大袄。要不是脚残不识路,朔早就丢下曲望尘独自离开了。 “唉现在好好说说怎么救曲望尘吧。” “救小尘有两个方法,一是主人和我契约,然后用我救小尘;二是主人和小白契约,控制住小白的力量。” “用你救他的后果呢?”朔冷不丁问出了这一句,仿佛再次戳中念玉话中的漏洞。 “嘿嘿嘿”念玉尴尬地笑了起来,来掩饰自己的虚心,“后果就是小尘不能离开主人三丈开外,不然就又会变成这个模样。” “小东西,不说谎了就学会说半句了。你好的啊。”月光不知何时洒了下来,落到了曲望尘的身上,他胸前的冰块又再一次结住了。 “这怎么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造美梦 下一瞬曲望尘的胸口的浮光立刻窜出了冰块,化作了一个孩童的模样的虚影,他大叫道:“不好了!小白的力量加强了!” “唉”朔有一瞬间感觉这颗珠子还真的不如街上五文钱一串的,“要怎么和你口中的小白契约呢?”想了许久,他身上的东西除了以前有的,就是上回在公主府拿的那颗“灵”字白玉珠了,倒是今天才让水月拿回来的。 “哦!哦!哦!契约!就是” 念玉的虚影突然逐渐暗淡起来,与以往的突然消失不同,然后他在朔的注目下慢慢消失了,“你唉好歹说完呐” 靠珠不如靠自己啊。朔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皎白无暇的珠子。月光下,它看来起来更加晶莹剔透了,散发这微弱的白光,其中的“灵”字悬浮在珠子中心慢慢地转着圈。朔拿着它凑到了曲望尘的身上,想看看会如何,结果曲望尘身上的冰块又叠了一层。 “呃”朔赶紧收回来了珠子,看着面前的“冰雕”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救曲望尘他也回不去,可是现在救曲望尘的法子边亡海珠耗得只剩下和一种了,和小白契约。可是契约的方法亡海珠完全没有告诉他。眼下只能他死马当活马医了,开始鼓捣起这颗灵字珠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灵字珠的光辉在月光的照射下越来越皎洁了,而身边的冰雕厚了好几层,这让朔有点困窘,他现在到底是在救曲望尘还是在害曲望尘。 明明他连最常用的滴血都试了,结果这个破珠子就是对他没反应,自顾自地发着光。最后朔放弃了,直接把珠子揣回了怀里,顿了一下,取出了墨玉笛。 抚摸着墨玉笛上的纹路,不由得想起上次差一点就成功的战役,若是自己那时没有出错,那现在的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等等!刚刚念玉的说,这珠克他,会让他能力失效。莫不成那次他的摄魂术失效也是这珠子捣的鬼? 不行!得试试! 冻得红肿的十指搭上了墨玉笛笛身,深吸了一口之后,朔开始吹奏起来。曲子依旧是平常的摄魂术的曲调,但此时此刻却因为寒风呼啸而过,听起来像是变了几个音调,带着几分凄凉的味道。朔闭上了灰眸,吹得比以往更加很认真,全心全意将自己寄托在曲中。 我想你,望。你可还好? 李望延身上的蛊毒只解了一半,还有一半只能压制个一年半载的。他必须得早点回去找法子给李望延去蛊毒。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腿上的伤 猛然睁眼,朔暗骂了一声自己,终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他的腿能治啊!虽然不能立刻治好,但是总比现在在野外吹冷风什么都不敢强。又扫了一眼冰雕曲望尘,朔眉头箍了起来,这些日子曲望尘待他极好,虽然这好都是将他作为了别人的替身,可是直接不管他总感觉心里有愧。要是能救,就就尽力救吧。 夜又凉了几分,朔对着冻红的双手吹热气,手温差不多时,双手推动着轮子,躲到了冰雕曲望尘的后面避风。对不住了,这里也就你能挡风用了。有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之后,朔扯开下摆,露出被被纱布包得整整齐齐的双脚。想不到这曲望尘的包扎技术这么好。下一刻,朔就一层一层拆开了纱布露了干瘪的双脚。 还好骨头没断,不然好起来也是成球了。 闭上了眼,朔薄唇亲启,念起了口诀,一道白色流光浮于周身,最后在他的双脚来回盘旋着。朔的双脚已经被火烧得不成样子,哪怕是神医也只能给他开几幅止痛药压制个七天半月的,而此刻,这双褐黑干枯的双脚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在白色流光的帮助下慢慢恢复原样 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火光微亮,只能照亮围在它周围两人的衣衫,左边的是侍女衣,右边的是士兵装。着侍女衣的人嫌灯实在太暗了,就挑了挑灯芯,火光立刻将他们二人照亮。 “皇宫那边怎么回事?这都迟了几日了?”侍女开了口,声音是男子,却又比寻常的男子纤细了些。 “线人来报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估计还要拖延上三四日。” 士兵将一份必报交给了侍女。 “既然这样,联系一下千陌。”想不到这张王牌现在就得用掉了。 “还有就是呃c李望延的下落已经找到了,只是至今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吗?”侍女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忧虑,但又很快收了回来,“也正好,省了许多事情,派些人照看他,别让他死了。” 士兵一听,心上一喜,“阁主,果然还是” “现在还不到他死的时候”侍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别浪费心思了,我与他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现在留着他,都是为了大计。” 士兵也叹了一声,“属下知错。”果然还是不行呐,为何会决裂到如此地步,他始终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剩下的事情你去安排一下,现在要进入收网阶段了,离卜启阁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千万不能再出和上次一样的差错了。”侍女手指点着桌面,思虑着,“对了,让殷其雷看好他那个手下,别再下错人了。” “是。”士兵点头,刚要起身离去,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是阁主要找的东西。”从怀里拿出一卷纸放到了桌上,“这是治疗眼疾的方子,让庄氏兄弟这几日研究出来的。” “嗯,好。”侍女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收起了药方,“辛苦了,幕医。” “等等,阁主,这个药方你该不会是要”幕医此刻才反应过来阁主让他找眼疾药方的用意。 “如你所想。” 这一次水月没有向以往以往转移话题,而是继续说道,“有时候给他一个完美的梦,然后在狠狠地捏碎不是更解恨吗?”眼底的恨意幕医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由让他想知道那些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能阁主恨到如此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朔睁开眼睛时,夜幕早早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黄沙漫天的场景。愈合术的疗效有点超乎朔的意料,他脚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能感觉到双脚的存在了,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腿部以下空荡荡了。这样的话再来一两次他就能完成恢复了。 朔本来还想做些什么的,结果抬头就看见曲望尘身上的积载的冰块正一块一块地往下滑,落到地上没有划开,而是直接消失不见了。这这亡海珠又忽悠他!身体似乎比思考快了一步,还能等他反应过了,他的手就动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纱布绑回了腿上,然后盖上,在披好大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练过千百次一般。 好吧,说起毁尸灭迹的本事,朔还真是练得炉火纯青,毕竟他是一个盗者,不提前把线索掐断了等着别人找上门来抓他吗?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曲望尘身上的冰块已经掉完了,而他本人还是以推轮椅地姿势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当朔准备掏出白玉珠子再试试之时,却听到有规律的呼吸声从他的头顶上方传下来。 这应该是睡着之后的呼吸声?还有人是睁着眼睛入睡的? 伸出了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曲望尘的胸口,又小声地喊着他,“曲望尘!醒醒!”嗯?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就在曲望尘回神的那刻,朔终于想起来他忘记了什么,他与曲望尘之间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百密一疏,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应该还是个瞎子的事情。 “你的眼睛好了!”刚苏醒的曲望尘就见着朔一双好看的灰眸正看着他,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这呃”可怜的朔正在为自己的百密一疏懊恼,结果又被曲望尘一个熊抱搂住欲哭无泪下只能高兴地应和,“嗯,好了,刚刚感觉周围很亮,就摘了白纱,然后就能看见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曲望尘的抱又加重了几分,他真的好开心,他的伊人终于又能看见自己了,“见了我样貌,朔可有想起我,以及我们昔日的事情。” “这我我们先回去吧,天都亮了,我饿了。”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曲望尘了,因为此刻他的心也乱糟糟的。曲望尘这边好糊弄,可水月那边,要怎么解决呢? “什么?天已经亮了?”曲望尘抬头看了一眼,就见着艳阳高挂天际,似乎还在强调现在已经快午时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明明刚才还不到亥时的,转眼就没了六个多时辰。 看样子曲望尘完全没有方才被冰冻的记忆,这下就好办了。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天亮我就能看见了,也是我们遇到了什么好事吧。不然我这眼睛怎么可能凭白无辜就能看见了。” 闻言,曲望尘也同样笑了,亲昵地刮了一下朔的鼻子,“看来是有神仙降临,治好了你的眼睛。” “走吧,回去了。”朔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刮鼻子,他顿时就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当然这一幕曲望尘恰好错过没看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暗夜逃 这日子呐真是难熬 自打朔眼睛复明之后,曲望尘就来得不那么频繁了,因为他不能打着朔看不见不方便的名号来照顾他了,所以饮食起居方面也就不用着他了。这也更加方便了朔治疗自己的双脚,这会他已经完全康复了,若不是朔长长的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推着轮椅出了营帐。 军营里的每个营帐前都有三四人人守着,来回巡逻的人有十几批。军营外围也围了好几层人,更可气的是每个人身上都配了弓箭,只要空中有东西飞过,下一刻就是笔直地落到地上,已经有好些路过的飞鸟成了他们的腹中餐了。是的,不知道何时军营粮草就不再供应了,现在所剩的也只能让他们在吃个七八日。 突然头上被覆上了一只大手,摸了摸,“阿朔可是闷了?” “只是帐里待久了,想出来呼吸口新鲜气,你不忙了吗?”朔不习惯除了李望延以外的人触碰,可是现在也不好拍开曲望尘的手,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闻言曲望尘深邃的蓝瞳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微微一勾,立刻换上了一副忧愁的模样,叹了一声,“忙也不忙,就是不听话的弟弟闹了件小事情,得处理一下。唉” “不听话的弟弟闹事情?”曲望尘是皇帝,不听话的弟弟就是王爷。闹了事情,得他来处理。能让皇帝亲自处理的事情能是小事情吗?想着想着,朔就拧紧了眉头,这到底能是什么事情呢? “不用忧虑,我马上就能处理好了。”曲望尘拍拍朔的头,“明日中秋节,到时候再解闷吧。天有些晚了,先回帐里可好。” “嗯。”原来明日是中秋,怪不得水月将脱逃的日子定在明晚。 刚进入帐里,曲望尘就看到了桌上的笔墨,还有那副还没干透的画作,“你画的?” 朔被推倒了桌前,也瞟了一眼桌上的画,“嗯,闲来无事画的。”他怎么画了这个?看来是作画时分了心呐。不过也还好,要是他把心中所想给画出来给曲望尘看见了,李望延的性命可就不报了。 端详了桌上的画许久,曲望尘眉头越皱越紧,苦着脸对正在喝茶的朔说道,“怎么就画个鲛人,我怎么说也比这满身鳞片的鲛人好看吧。”最后那句几乎小声的听不见的“怎么就不画我呢”还是传入了朔的耳中。 “咳咳咳”当即,朔就被茶水给呛到了,他以为曲望尘是觉得他画的不好,结果他的重点竟然是不画他。“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画这鲛人,你若是想让我画你,直说就好。”朔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一幅画还是可以的。 “好!”曲望尘异常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摆了一个小憩的姿势,“就照这样画吧,我也正好小憩一会。”说罢,他闭上了眼睛。 “” 这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要他画了。这些日子朔已经可以和曲望尘相互打趣了,刚才他只是顺口一说罢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唉且罢,画就画!换了一张纸,拿起了方才的笔沾了墨,看了一眼摆了姿势的曲望尘,然后开始在纸上游走起来。 一炷香后,朔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毛笔,轻轻呼喊了一声,“好啦,你过来看看吧。”曲望尘没有开口,回应他的是匀称的呼吸声。 “唉,又是难熬的一夜。”不过还好,明晚就可以逃出去了。把曲望尘的画像放在一边,又重新开始作画打发时间了。 夜空中玉盘高挂,洒下了的月光比以往都要皎洁无暇,照得每个人都好像穿了一件月色薄纱一般。 八月十五,是中秋节,又称为团圆节。 小饮了一杯,抬头望向了那轮银月,不禁叹了一口气,没有他的团圆节这天上的圆月看起来有些碍眼了。细数这大半年以来每个月将近十五的或是十五的晚上就没有好事情发生,而这仲秋夜又会如何呢? “阿朔可是在思念故里?”月光朦胧下,曲望尘觉得今日的朔比以往看起来更加诱人了。他已经忍了好久了,自从那日的吻将他的唤醒,他就想要朔了。可是为了他能全心全意的重新接受自己,他还是忍下了。 “嗯。想家了。”说起家,朔第一个想到是李府,而第二个才是他从小长大的缥缈山。“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回去了。”他就回去一回,结果回来时,李望延就又被一伙山贼给截了,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世间再无李望延,所以自那以后朔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青丝落到了朔的脸色,顺着肌理滑下,刚毅的脸庞微红,上面镶着一双满是柔情的蓝色水晶,唇上一抹冰冷。曲望尘像是孩子一样在朔的唇上啄了一下,“那么以后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朔惊诧了一瞬,随后微微一笑,不作答,继续饮酒赏月。 “不好!”赏月至半,曲望尘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拍桌而起,“传令下去,所有军营不得留人!全部撤到荒野备战。” 朔一惊,手中的酒杯险些就给捏碎了,他们今夜的计划就是火烧连营。曲望尘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圣者千陌!收起了心中的慌乱,朔还是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总觉得今夜不会太太平,我那不听话的弟弟可能会捅些篓子来让我不开心,所以放这些。”曲望尘摆弄着酒杯,眉目中笑意依旧,然而下一瞬笑就僵在了他的脸上。 银月下,天际掠过一道道红光,像极了六月初六那日陨星落如雨的盛状。红光落到了军帐上,盛开起一朵朵妖艳的赤色花朵,很快向四周散开,绽放出一连串的赤色花朵。火势蔓延得非常快,仅仅一眨眼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有大半的营帐被烧了精光。紧接着埋伏在周围敌军士兵有着光火为信号,大把大把地冲了出来,开始与曲望尘的军队厮杀起来。 而曲望尘这边更是窜出了两拨黑衣人,一波砍杀士兵,一波围在了朔的周围。 “暗卫保护好他,其他人随朕拿下逆贼头颅!”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曲望尘深邃的蓝眸多了一抹决然,砍杀着敌方的兵卒冲了出去。 “娘娘,得罪了!”领头的暗卫道了一声,然后招了招手,随后两个暗卫就将朔从轮椅中捞了出来,“走!” “啊” “啊”两声惨叫在声身后响起,领头暗卫猛然回头,就见着了银光一闪,一根银针扎入了他的胸口,下一瞬他也惨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不好!娘娘逃跑了!快追!” 果然十五的晚上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朔趁着兵荒马乱逃出了军营,却不行因为烟雾弥漫,让他识路不清刚好跑到了曲望尘刚才说的荒野。面前全是白川国的士兵,骑兵,弓箭兵都有 就在他准备绕路之时,身后的追兵喊了起来:“快抓住娘娘,别让他跑了!”于是他面前的士兵蜂拥而至,全部向着他的方向追了过来。 若是单比轻功,朔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可是如今荒野四面八方随时都有人冲出来,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施展,因为跑个十几里很可能前方又是一堆士兵堵路。他不能就这样被抓回去!看样子只能再搏一搏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出错了!朔咬紧了牙关,运起了全身功力,疾行了起来,其速度比平日快了三四倍不止。 这样的状态只能坚持十息,十息之后他的轻功就基本是摆设了,只能靠双腿逃跑了。十息将至,朔落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处高坡上,眺望四周竟然都是隐约有火光向这边涌来。 传说中的四面楚歌他算是体会到了,朔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满月,“希望这次不会再出问题了!”再一次拿出了墨玉笛,月光照射下墨玉笛上的纹路散着异常美丽红光,朔咬开了自己的嘴唇,血立刻涌了出来,落在了笛上,竟是被它给吸收了。 “果然是要我的血啊。”仅仅吹响几个笛音,朔就感觉其中的蕴含的力量比以往强上了好几倍,更不用说吹完整首曲子了。 看着周围的人离得越来越近,朔定下心神,闭上了眼徐徐吹奏起来。 平缓的曲音偶尔上调下降,正在将往日的欢愉场面一点一点谱写在纸上慢慢地婉转的曲调流淌而出,时有时无,一磕三绊,荡荡悠悠,好似佳人西去,独自徘徊于山林,默默忧伤 朔停曲睁眼之时,周围的兵卒都停在了离他一里之处,一动不动,面容僵硬,宛若失了心魂一般。 他寻了一处人最少的方向,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跑了出去。这次他的摄魂术能坚持至少半个时辰,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效了。若是有轻功在身他就趁着这个时间跑出好几个城池,可眼下用跑的顶多能让他找个地方隐蔽起来不被发现。 不知道跑了多久,朔只知道他从塞外的荒漠跑进了一处的山林,最后被一条宽阔的河流拦住去路。 一旦停了下来,疲惫感立刻传遍了四肢,朔在河边洗了把脸,饮了几口河水,“应该不会追上了吧。” “阿朔,你觉得朕对你的喜爱只有这些程度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林中海 曲望尘的声音像魔障一样窜入朔的耳中,他猛然回头一看,就见着曲望尘孤身一人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惊异的瞬间,朔的手中就多了几支银针,时刻准备甩向曲望尘。 “朕在这等了你两个时辰。”曲望尘不再是往日温柔的样子,他身上的气息已经恢复成白川国冰普帝的了,“朕已经给你机会逃跑了,所以这回你跑不了了。” 随着这个“朕”字,朔想起了前些日子曲望尘的话语,“我不说 ‘朕’的原因吗?因以以前的你不喜欢我说。” “你既然称自己为‘朕’,那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他了,为何还要擒我?”朔知道此刻与曲望尘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别无他法。 “阿朔啊,就算你不是逆儿,可是朕现在擒的就是你!那个串通寻王戏耍朕的你!”月光下曲望尘刚毅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冽,“如今寻王逆反,这其中你的功劳可是不少呐。你觉得朕该不该擒你?” 曲望尘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此刻他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寒意的来源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的失望。呵呵,看来水月这次是将他利用个彻底了,连寻王谋反的罪名都栽他身上了。 “是该擒啊” 话音刚落,朔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去,曲望尘一惊。下意识地一捞,结果手上就多了几根银针,全身一阵酥麻,动弹不得。而刚才还吐血到底的朔一个轻巧的翻身就到了曲望尘的身后。 “呵呵,你觉得你这样能制住朕多久,刚才酒中的化功散可是丝毫用处都没有。”下一瞬曲望尘就恢复了过来,抽出了软剑转身那刹那就见着朔的将玉笛放在了唇边 笛声入耳,曲望尘眼中的光彩逐渐逝去 一曲终了,这一回朔终于成功地制住曲望尘,剩下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揣起墨玉笛朔准备再一次跑路时,一阵熟悉的疼痛立刻冲双手传向了四肢。又一次的血肉翻过般的疼痛,双手,双腕,双臂,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疼痛也一寸一寸地翻滚了上来。“为什么会这样啊啊” “啊”不可以,不可以再一次倒下,他得回去,回去救李望延呐。相互抓着双手,朔艰难地向着林中深处挪动着。 这回摄魂术还是能没将曲望尘控住很长时间,十息之后,他就恢复了意识,看了周围一圈,他要抓的人已经没了踪影,面前有三条了,中间的路脚印非常明显,像是故意伪装成这样子的。思虑了一下,曲望尘选择了左边的那条路。 走了不多时,林中异样的寂静让曲望尘感到一丝不对劲,他转身准备原路返回,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他重重围住。 “这就些人,也敢拦朕?”剑光一闪,围在最里面的一圈的人就倒了下去。曲望尘甩去了剑上沾染的血迹,向前走了几步,“呵呵,这寻王未免也太小看朕了。” “上!”一声号令,所有的黑衣人都向着曲望尘砍去。 轻哼了一声,曲望尘挥舞起手中的软剑。 若是说爱好,那么曲望尘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在战场厮杀,自从十二岁那年登基到如今以及有十六个年头,而他战场上的时间加起来至少有十年。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要杀他的人,他在那种千军万马要取他性命的状况都活了下来,又何苦现在的几百人呢? 皎洁的月光下,一人步履蹒跚,在林中艰难地前进着。 手中的痛越发严重,已经不单单是血肉的翻滚的痛,而是肉被剥离的感觉,现在折磨朔的就是不断地剥离感觉,脸色白如鬼魅,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七八个伤口,鲜血已经从嘴上淌到了脖子以下,尽管如此他都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向着前方走去。 望!等我! 支撑朔前行的正是这股信念,但是还是敌不过逐渐模糊的意识,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的曲望尘正不停地砍杀着黑衣人,然后趁机向着中间那条路前行,他总觉得的刚才判断有点多余,那种状况下,伪装的时间还不如逃跑来得实在。虽是在战场中历练出来的,但他依旧是个常人,总有失误的时候,身上已经挨了七八刀,尤其左肩与胸口的两处。 越往前走,脚印就越发明显,有几处是好些脚印连在一块,看来走前面的人已经筋疲力尽,步子都已经迈不稳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围上来的黑衣人开始减少了,曲望尘成功处理掉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稍稍地分神了一会喘息,背上就被砍了两刀。眼中闪过恨意,泛起了比以往更加深邃的墨蓝色,握在手中的软剑也染上了一层萧杀之意。 “死吧!”剑光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被痛醒的朔艰难地起身,努力地向前挪了几步,然后再一次因为疼痛失去意识倒下,再是被痛醒,向前挪,倒下如此反复了数次,朔爬到了一处高坡,而他本人却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因为他的眼早就被汗水泪水浸模糊了,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 终于将所有的黑衣人砍杀完毕后,曲望尘才有了时间给自己点穴止血,随后擦了擦模糊双眼的汗水,向着前方的脚印追寻而去。不多时,他就看见了不远处躺在高坡上那抹身影。那人的面目狰狞,正蜷缩着身子,时不时得从喉咙深处扯出痛苦叫喊声。紧接着,那人好像是实在忍受不了双手带给他痛楚,竟是举起了双手,要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砸。 “阿朔!不可以!” 身体快过了理智,等曲望尘反应过来,朔已经在他怀中了,他分别抓住了朔的手腕,止住了朔要自残双手的举动。而后曲望尘试图将朔打晕来帮助他止疼,结果朔不但没有晕过去,反而能更加清楚的感知到手上的疼痛,叫吼声也越发嘶哑了。 听着眼前的人的惨叫,曲望尘的心不由得紧了几分,本来只想寻个正当的理由将他抓回去,然后再好好“收拾”他。结果现在成了朔这幅模样,这让他如何是好啊。 “啊放开我”涣散的意识又回来了,朔从喉咙深处扯出这句话,然后用仅存的力气向曲望尘推去,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嘶小心”曲望尘被朔推中了伤口最严重的了两个位置,吃痛放了手,而朔却因脚下一个踉跄而跌倒了,险些滚下了高坡。 冷吸了一口气,曲望尘庆幸道,“还好。没有继续向前。”收起了软剑,曲望尘抱起了朔,正要转身回去之刻,身后竟有千百只箭向他袭来 夜幕下繁星闪耀,海上潮起潮落,像是要水中的星辰冲到岸上来一样。岸边躺着两个人影,一黑一灰。不知过了多久,海风将掩盖银月光辉的云扫走了,瞬间繁星的光芒黯然失色,月光洒满了大海。 与此同时,一道皎洁的白光从灰衣者的怀中亮起,与那月光交相辉映。随后白光将灰衣者笼罩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他手上的黑气给清了个赶紧。之后白光没有像往常一样散去,而是更加光亮,在满月的照耀下,逐渐凝聚成了一团光影,最后化作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模样,但是与念玉一样,是巴掌大小的虚影。 “啊丫丫!想不到一出来就遇上这么个大麻烦,主人你真是不争气啊,怎么就被这些小小的怨灵给折磨成这个模样了呢?”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可爱,小姑娘的手指戳了戳朔的脸庞,“小蓝,出来!” “小白!你终于肯放我出来了!呜呜呜!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小尘!呜呜呜!!!”念玉闻言立刻从曲望尘的心口蹦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控诉这小白的罪行,“为什么!没有意识的你是被动释放的!为什么你刚好就在主人身上了!为什么呜呜呜呜” “哎呀呀!我是四个中最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飘到念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我要是能自由控制我的能力,那么我不就是最强的了吗?” “可可是,今夜的你就是最强的啊”念玉相互点着手指,委屈地说道,“能不能稍微将你的力量收收,我感觉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小尘他会”话音未落,念玉的虚影再次变得透明起来,须臾就消失不见了。 “小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控制不住的除非”小白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身看向了海边的方向。 银月再一次被飘来的乌云遮挡,海上忽然迷雾四起,隐约传来巨大的水浪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游来 “嘿呦呦!竟然是这么个东西啊。主人啊,我们遇上大麻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忆混乱 “算了算了,反正这么鬼地方,我也做不了什么,主人啊!你要加油啊!千万不要被这东西迷惑了心智啊!上天保佑啊!上天保佑啊!” 小白朝着天拜了拜,随后化作虚无,消失在宁静的海边。 依旧是圆月高挂,只是少了中秋节的团圆的氛围。 林中寒风依旧,泥泞的高坡上堆满了不自然的落叶。黑衣陷在夜里总是琢磨不透,手中的染血的刀都指着中间那名白衣。 随手捞过随风飘散的落叶,那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白衣揭下了帽兜,露出了蒙面的脸,“刚好还合作的好好的,为何突然对我刀剑相向了呢?水月阁主?” “你说为什么?人呢?他们人呢?曲望尘和朔呢?” 水月向前一步,拽过他的衣领质问道,“这里除了你谁还有本事将两个活人凭空弄没的?圣!者!千!陌!”后面的名字是咬着牙念出来的。明明就差这最后一步,只要拿下曲望尘的尸首,以及朔,那么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早知道千陌不可全信,时时防着他,紧盯着他,但是方才的那一幕他实在料不到。在他的眼皮底下,两个人凭空消失了。 “不用把我名字念得如此好听的。” 千陌轻巧地脱离了水月的桎梏,拍了拍衣领,“他们消失的地方你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这片林子也差不多给你们搜得地皮都翻过来了,连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完了,你还不信我没有藏人嘛?你好好想想我哪来把人凭空弄没的本事,自从我答应合作,我身边你的暗卫围了一圈又一圈,都能凑个蹴鞠队了。你就这么信不过你的暗卫吗?” “哈哈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知晓,可是,你叫我如何信一个晓天地c通今古的人?我怎知如今发生的一切不是在你的算计之内?此时此刻你的模样就如胜券在握一般,如何信你,如何不疑你?” 水月强忍高涨的怒火,试着平下心来与千陌好好谈判。可是谈能谈出什么?曲望尘会放过朔的性命,任由放着皇弟造反也不派兵压制,最后竟会舍弃降敌的机会到这片林中找朔这一切都如千陌预料一样,甚至分毫不差,就好像这些事情就是他所撰写的一样,他所创造的一般。这叫他如何信? 如何不疑? “水月阁主啊,你还记得我们合作的内容吗?你条件里面可没说要他们的人,如今没了不是正好吗?寻王依旧可以登帝位,而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国了嘛?他们在与不在不都一样,为何执着是我将人弄没了呢?”不知何时千陌靠在了一颗大树下,无聊的玩着发丝,不紧不慢的说道,“就算是我弄没的,可是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他们活着或是死了,都与我无关,不是吗?” “圣者千陌。你说好处?好处?呵呵。得他者,得天下,不正是你预言吗?如今这个不准了吗?”大笑一声,剑锋指向了千陌。 “哎呀呀?我所说的是天地,不是你所说的天下”。 “天地?天下?呵呵呵” 每次与千陌交谈,水月一直感觉自己是被愚弄的那方,为了大计,他能忍,但是此刻,赢了一半,输了一半,倒不如满盘皆输从头开始痛快! 念头一现,水月深呼一口气,大喊:“杀!”周围的刀剑立刻向着千陌捕杀过去。 “怎么就这么狠呢?你若肯心平气和地与我好好谈话,我兴许还能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 微微皱眉,叹了一声,千陌不紧不慢地化解了一切杀机,在人群中游走着,躲开了一切剑锋倒影。须臾间,他踏上了方才的高坡,站在坡前面戴上了帽兜,“还是带着帽子舒畅。” “双心非双心,无求亦无求。你啊,就是太不走心了。”话音刚落,千陌向着身后的坡底倒去 双心非双心? 水月执剑刺去时,心中好似有什么被触动了,,却只触到了衣角,随即也纵身一跃 宁静又深沉的大海之中,徘徊着美妙动听的歌声,眼前游过一群又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儿。鱼儿围绕着礁石c海藻c珊瑚盘旋着,仿佛在绘制最精致的画卷。有些好奇,想靠近这些鱼儿,向前了几步,而歌声也戛然而止。顿时,鱼儿像受到惊吓一样,迅速地汇聚起来,然后井然有序地向自己游来,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周围,同一时刻鞠了个躬 这怎么回事? 惊异地看向了鱼儿眼中的自己,见到却是人身鱼尾模样的自己。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竟是一条蓝金交嵌的巨大鱼尾 猛然睁眼,强光窜入了眼睛,他立刻闭上了眼睛,双手慌乱的在空中乱抓。 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随后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么回事?做了噩梦吗?先吃些东西,别急,别怕,我在,我在” 安抚起了效用,心定了下来,双眼也慢慢适应了外界的强光,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只不过上面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望?不!你是曲望尘!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杀我了?” “阿朔,朕何时真的杀过你?若要你的性命,又何必把你救回来?你的肋骨断了六根,最好不要乱动,好好养伤。”墨蓝色的眸子看起来特别真诚,朔不由地点了点头,听从曲望尘的建议。 “那”还不等朔开口,曲望尘就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果子,“朕,呃,我只知道你要问什么,等你吃饱喝足了,我再告诉你。” “那c好的。”果子入口,甘甜美味,饥饿的感觉瞬间消减了许多,朔不由得多吃了一些了。 已经好久没像这样看着朔吃东西,他的朔吃东西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曲望尘不由得看痴了,直到朔咳嗽了两声:“你还的记得你在森林中险些掉下去高坡嘛?” “有这事吗?多高的高坡,掉下去竟能让我断六根肋骨?”一瞬间朔觉得这他十几年白学武艺了,区区一个坡就唉 “估计三四丈吧,”曲望尘皱着眉,在努力回想着“也许只有三丈不到” “那后来我是滚下坡,断了六根肋骨被你弄到这山洞养伤?”微微抬头四处看了一圈,缺见不远处放了一堆染血的箭矢,“怎么会有箭矢?你也受伤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就区区十几支剪罢了。”曲望尘挡住箭矢,转了话题,“不,你放心区区的坡不会让你断六个骨头的,只是我们一同摔下高坡之后,便落到了一处海边,见你昏迷不醒,我就把你带到不远处一处山洞来了。” “海边?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那高坡通着一处大海?能否带我去看看?”此刻也顾不上断骨的原由了,这等事情让朔有几分焦急,他不能继续呆在这的,必须得出去找望? “你是叫李曲曲望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朔看着曲望尘墨蓝的眼睛问道。 “是啊。望尘莫及的望尘,父皇大概是有什么羡慕的人吧。”曲望尘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些年,还真没人这样问起过他的名字。 “望是看,尘是渺小,我觉得你父皇是希望你能看清一切渺小细微的事物,而不被表现蒙蔽吧。” “朔,乃新月,所以你父亲是觉得你像新月一样,是月始月末,无尽的轮回吧。” “所以我是轮回?” “这这是永生,你父亲希望你长命百岁。” “我信你这书呆子的鬼话!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解释不清。” “怎么会呢?你听我说,这‘望’字呢,是” 脑中闪过模糊有清晰的画面,是曾经,曾经有这么个呆子给他讲述名字的含义,到头来这呆子却解释不清自己的名字。他好像也是叫望望什么呢?想不起来啊。 “阿朔,你说的对,我的名字一定不是望尘莫及的望尘”曲望尘激动地抓住了朔双手,直直的看着他灰色的眼睛“以后我要用你赐我的一双眼,看清一切!” 墨蓝色的眸子再一次闪烁在朔的眼前,他不由得触上曲望尘受伤的脸庞,“我c我”微微皱眉,好似犹豫,然后又甩了甩头继续说道,“望,我叫你望,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从前就是这么叫我的!”曲望尘激动使劲点着头,他的寒妃,不,是属于他的阿朔回来了。 “那么望,我们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能给我好好讲讲吗?我有点记不太清了。从从嘶唉就从你熟悉的开始说吧。” “嗯,好。” 朔扶着头,脑中有点混乱,他只记得曲望尘要杀他,然后他在逃之前和之后的事情他有点模糊不清,倒是梦中他变成人鱼时的模样倒是成了最清楚的记忆。不能这样,他必须他必须必须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胜而归 与往常一样,曲望尘神采奕奕地将一堆野果子放在了还在养伤的朔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该吃饭了。” 以往朔就会睁开眼睛,拿起果子咬一口,“很甜,望,辛苦你了。”不过今日却有点不同,朔咬了一口之后,长叹了一声,神色忧郁。 “怎么了,今日的果子不够甜吗?”墨蓝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小忧伤小委屈看向了朔,看得他觉得做错是的人就是自己,“没!没!没!怎么会不甜呢?很甜很甜!”说罢,赶紧大啃特啃起来。 看着眼前的果核已经堆成好几座小山,而手中拿着的以及旁边放着的还是同样的野果,朔表示已经对它们提不起半点兴趣来了,无论它们看起来多美通红艳丽,吃起来多么甘甜可口。作为一个伤患,他已经连续吃这野果快两个月了,哪怕来点野菜换换口味也好。 “是不是吃腻了这果子,想吃点别的?”掸了掸身上沾染的泥土,曲望尘坐到了朔身边,抚上了他的发丝,“只是这片怪林中除了这果子,我就再也找不着其他可是吃的东西。” “没事,没事,只是每每见你这么为我奔波,我实在过意不去。” 来到这里已经有快两个月,他身上的伤也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还不能怎么动。这些时间都是曲望尘在照顾他,替他打理一切。有时候他就在想,他和曲望尘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明明掉下高坡前,曲望尘是要杀他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救他。落下来的高坡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大海,怪林 “怪林?怪林啊?这”好似想到了什么,朔猛然抬头,入眼就是一张刚毅的脸庞,如星辰大海的眼睛看着他。好美的眼!这是脑子出现的唯一念头。 “阿朔?你怎么了?”曲望尘摸上了朔的脸庞,有些惊异。这是阿朔自来到这里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虽然看着朔现在的模样曲望尘真的很想一口亲下去,可又怕这样做会让重新认识他的朔会像上一次一样怕他厌恶他,所以还是忍下了这份。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双眼像星辰大海一样很美,有点看痴了。”见曲望尘没有什么反应,朔抬手抚上了他的眼眶,“这双眼是天赐的宝物吧,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每每与你对视,我就感觉你将我看了个透彻。” “若是真能将你看个透彻,那我也会十分喜欢现在这双眼睛的,可是它不能,只是瞳色与常人不同罢了。”若是真的能看透,曲望尘十分想知道在阿朔心中,如今的他是个什么地位。毕竟心爱的在眼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这个滋味太难熬了。只能在阿朔熟睡时偷偷亲一口。 琢磨这曲望尘话,朔看向曲望尘的眼多了几分惊诧,“嗯?‘也会十分喜欢现在这双眼’,这话的意思是你以前还有双眼睛?你换眼了?”关于换眼,他在某本医书看到过,却不想这法子真的可行。 “换眼?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没换眼?那你方才话中的意思为何?” 曲望尘微微一笑,大手轻轻抚上朔的头,“关于这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起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发生了。” “还能比我俩现在的情况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朔打趣道。 “说的也是。曾经有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有一日,他们去” 原本的军营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而在那片废墟上又重新布起了大帐,倒是有一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意。主军帐比原来的高大气派许多,帐中的摆设却与原来差不多,只是多了一面巨大的铜镜立于一旁。帐中暖灯火光交相辉映,镜中影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照出帐中有四人,两两对坐。 右侧两者身着戎装,其一者面容俊秀,眉宇间却有些熟悉,风轻云淡地扫了一眼那两人,随后手哒哒地指点着桌面,好似在思索什么事情,另一人则是毕恭毕敬地立于他身旁,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二人,手中握着刀柄,时刻准备取人性命。 左边的两人一紫一白,紫衣者戴着一镂空雕花面具,眯眼看着那位握刀者,眼中带了几分不明的意味,而旁边的白衣者同样戴着面具,同样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嘴角勾着弧度,不知是在微笑还是强行忍住笑意而造成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烛燃了大半,两者无声的僵局终于被一声有意的‘咂舌’声打破了。 “咂咂咂,不知寻王殿下可愿割爱?将这位英俊的将士赠于我可好?”紫衣者对那握刀者颇有兴趣,不然也不可能盯着他那么久。 戎装威严者正是白川国的寻王曲淮奕,而对面二者是卜启阁阁主水月以及幕医。 握着者闻言,眼神一变,手中的刀就要出鞘时被曲淮奕轻轻一拍按了回去,“阁主说笑了,这位将士已立下诸多汗马功劳,若是轻易将他许了你,怕是对不起他多年的一片忠心。望阁主另寻他爱。”接着话题一转,他又继续说道,“阁主,本王有倒是有一事问你。” “哦?是谓何事?” 水月一挑眉,像是很惊异。 “日落西山后,阁主可想好怎么回去了吗?”曲淮奕话中藏话,言下之意很简单,活还是死。 “嗯?”水月装傻道,“自然是用双脚走出去。”随之再一次开口打断了寻王,“不知道这场白川与红枫的对弈,谁赢谁输呢?” “白川千万大军驻扎在城下,红枫城破兵卒散,是问阁主这样场面谁赢谁败。”拍了衣袖上面的尘埃,曲淮奕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是乘胜追击,还是” “自然是后者。”水月直接替曲淮奕做了选择,冷冽的双目对上了他的锐利的双眼,“殿下莫不是忘了最开始的协议?” 没有曲望尘的尸体,他依旧能有自信能活着离开?难不成他还有后招?或是有其他筹码?曲淮奕斟酌了许久,“自然是没忘,只是少了尸身一具,不知阁主可有什么补救之策?”若是曲望尘活着回来,那到时候死的人就是自己了。想他韬光养晦十几年,为的不就是今日,怎么甘心让这年的努力付之于东流呢? “若别无他法,那么本王只能带着谋害先帝的奸贼的头颅回朝了,也好给我白川的百姓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啊,哈哈。”曲淮奕笑里藏刀,威胁之意尽在其中。 “唉惭愧惭愧啊,我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见曲淮奕的眼中闪过杀意,水月接着说道,“不过外忧倒是解决了,不知这内患可有办法平息?”指的自然就是曲淮奕造反一事。 曲淮奕嗤了一声,“这个自然不用你替本王忧虑,那位子本来就是本王的。阁主既然没有补救的方法,那么” 就在曲淮奕下令之际,水月慢条斯理的接道,“不过,贵国的祭祀殿殿主——圣者千陌,他有补救之法。” “呵呵想不到啊,阁主啊,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绕圈子了,你竟然有如此大的把柄在手,又何必扮猪吃虎呢?一切都直说吧。”曲淮奕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让白川国立国之本的祭祀殿圣者千陌为筹码,若是千陌出了差错,那么白川国将是第二个黑羽国了。也不知道为何这一任的圣者千陌能离开祭祀殿,此处游走。 “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含败而归?若是胜,你怕也是不好交代的。”在原来的条件上,水月又乘机加了一条,他可不想打了败仗回去啊。“不过殿下放心,圣者千陌安然无恙,而且是他在助你,所以你不必担心曲望尘会回来。哪怕回来了,到时候你也已经坐稳了那位置。” 一听到这事是由圣者千陌定下的,曲淮奕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安心了。圣者千陌就是白川国的象征,既然他愿意助他,那么就证明他被认可了。那么无论是胜是败,他的皇兄曲望尘都已经是战死沙场了。“既然如此,甚好甚好。”曲淮奕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眉头一皱,“那不知现在圣者千陌又在何处?” “自然是继续周游去了,他又岂肯待在一个地方。”说到这就气,若不是那千陌纵然一跳,他也不至于跟着跳下去,结果摔破了脸,还不能易容遮伤,否则会留疤,只能戴着面具遮丑。 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曲淮奕不由得笑了,“那么含败而归或是得胜归朝都不用了,本王选择”‘乘胜追击’还未说出口,帐外就有人来报。 “启禀寻王殿下,昭王他造反了,还掳走了白束少爷!” “退兵!回朝!”曲淮奕拍桌而起,下一瞬帐中一物他的身影,空留水月幕医二人大眼瞪小眼。 “幕医,走了,戏也看够了,这曲淮奕有点嫩啊。有些野心,却少了些手段。”水月出了帐,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庄拾星 虽是八月中旬,可那属于秋末的寒意早就浸满了这处僻静的小山庄。这庄子虽小,可是样样俱全,吃喝住皆是上品,连服侍的佣人都是精挑细选,多做少言的。只是这样反而让在庄中养病的李望延孤寂不少。 当李望延从睡梦中醒来时,他在这山庄里面了,而距离他出征的日子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李望延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能睡这么长时间,但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朔做的。而自己明明在这却能顺利出师,只能是他的好义弟朔,易容成他的模样,代替他出征了。于是在“自己”没有得胜回朝之前,李望延是绝不能离开这个庄子。 庄中的日子过得非常悠闲,每日喝完朔给他留下的养生汤,李望延就无所事事了。朔就非要找这么些闷葫芦服侍他,害得他现在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得胜归来,万一想到这,李望延就长叹了一声,若是当初老实些就好了。 “算了,还是出去走走吧。”随意的披上了一件外衣,李望延就出了房门。 庄子真的很小,不过却有一处风景绮丽的湖心亭,这也许就是朔选择把他安置在这里的原因。李望延没有什么特别爱好,但是他非常喜欢坐在湖心的亭子里面与人下棋。至于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 在庄中待了几个月,李望延的气色好了许多,面色也比往日红润,就是浑身多了几分慵懒的气息。游手好闲的日子久了,人也会变懒的,哪怕是以往爱岗敬业,时不时熬夜的李望延也不例外。 此刻他慢悠悠的走到湖边时,亭中却多了一抹身影等待着。那一瞬间,这一场景和李望延脑中的某一画面重合,他不顾没有系紧的外衣飞快地跑了过去。 顿时外衣飞舞,在空中滑翔了许久,落地之时,李望延已经在亭中了。他气喘吁吁站在那人面前,还没来得细看,一句莫名的话语已经出了口:“小贤,你回来了!” “嗯?庄某还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新名字?”声音很陌生,却很温润,李望延一抬头,一怔讶异的熟悉感就扑面而来,“你不是小贤,但是我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你。” “嗯?是在何处呢?”男子接着问道,声音好似水滴落湖,在李望延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不记得了。”李望延皱着眉,咬着唇,想要努力想起些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的,但是脑中一片空白。不过“小贤”是何人,为什么自己刚才会不受控住地跑过来。 “现在不记得也罢。在下姓庄拾星,偶然路过此地,望你原谅在下不请自来之罪。”庄拾星坐到了石桌前,放下了手指的折扇,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棋盘,“可愿与在下来一局?” “好。”李望延缓和过来之后点点头,坐到了庄拾星的对面,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是‘日落孤云寺,拾星瀚海舟’的‘拾星’?” “没想到因为这个名字,你送了在下一句诗,不过‘日落’二字与‘拾星’不太工整,不如换成‘换日’可好?” “刚刚只是想知道是哪二字,随意胡诌的,望你见谅啊。‘换日’确实比‘日落’工整,这让我万分惭愧啊。对了”李望延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恍然想起来如今李望延不该在此的,“敢问拾星公子今年贵庚?” “而立之年。”庄拾星摆弄者手中的白子,有意无意地多扫了了李望延几眼。 “哦?这样的话我就要称呼你为拾星兄了。既然你比我年长,那么就由拾星兄先下吧。”庄拾星点头,随即手中的白子落入了棋盘之中,李望延见他起手随意便跟着下了一手。 湖中的荷花已经不见了踪影,空留稀稀疏疏荷叶在水中飘荡。秋风袭来,残叶摇摆,湖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天空飘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细雨,为这残叶湖心亭的对弈局添上了一层朦胧薄纱。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薄雾散,荷叶上结着一颗有一颗的水珠子,偶尔落入水珠,涟漪依旧。八角亭檐努力攒着水珠让它们挂在周边变成那装饰的水晶坠子,不过微风拂过,坠子就落到里湖里,波纹荡开来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湖面。 “你赢了。”庄拾星拿起折扇,走到了亭边望向了湖面,叹了一口气,“不知此刻湖面回事什么样的景色,细雨过后,水滴落湖的场景应该是很美的吧,从这座湖心亭里看这片湖更是别有一番意境吧。” “这c这话何意?”正在回味棋局的李望延闻言,猛地抬头就对上了庄拾星双眼,两眼无神,目光涣散,如此空洞的眼睛李望延还是头一次见。“拾星兄,难道你” “正是,这双眼睛已经有些年看不见了。不过在下已经习惯了,现在依旧与常人无异,只是有些遗憾,不能继续看那山川美景,秀丽奇观了。”庄拾星摊开了手中折扇,一面是空无一物,而另一面题着一个“空”字。 听着这一番话李望延心里很不是滋味,很难受,却又说不出是为何难受。相逢即是有缘,也许是自己在为拾星兄惋惜吧。 “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得回去了。”庄拾星微微一笑,拍了拍李望延的肩膀,“不过先前是你送了在下一句诗,那么现在回敬一首,就当作是在下的一番心意吧。” “嗯,好!”李望延很高兴,庄子一成不变的日子让他异常烦躁,今日他也算是尽兴了。 庄拾星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念了起来:“夙夜观月兮,贤玉雕琢之。望雨葬笔扇,延期君莫忘”“君莫忘”三字,是在李望延的耳边说的,好似在提醒着什么,“就此别过了,李相爷。”喃喃轻语窜入李望延的耳中,好似波动琴弦的双手令他顿时一怔,而等他反映过了,夜幕已经降临,人早就不见踪影。 李望延突然反应过来,“夙”c“贤”c“望”c“延”,这四字连起来不正是“夙贤,望延”。 “夙c贤?夙贤!小贤?小贤!小c小贤!啊!”脑中闪过熟悉的画面,李望延抱着头,痛苦地嘶叫着,最后心口一揪晕了过去。 洞内燃着篝火,两片人影映在洞壁,相依而坐。 曲望尘拨动着木堆,眼中多了几分柔情,自十二岁起他就没有了所谓的家人,可是这一刻,看着靠在他肩膀上小憩的朔,他觉得他再一次有了家人。 说来也可笑,曲望尘的弟弟曲玉曜并不是同母所生,不,曲玉曜根本不是他的弟弟,是太后蓝凝瑶与战神周将军的儿子。他的父皇替周将军养了十年的儿子,所以才要毒死曲玉曜。每每想到这,曲望尘的心中就多了一片悲凉,他的母后竟然背叛了父皇,那他会不会也是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感觉到有人在戳他的脑袋,曲望尘反手一抓,就把朔的手指握在了手中。 “我在想我的身世。”本来是私密之事,可曲望尘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可见他对朔的信任是百分百的。 朔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指,然后拍了拍曲望尘肩膀,“无论你的身世如何,现在的你只是曲c望尘,不是吗?这就够了!”说望的名字时,朔好似感觉他不应该叫这个名字的,但是有想不起另一个名字。 “我是曲望尘就足够了!”闻言,曲望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阿朔以前也这么对他说过这句话,你只要是你便足够了,这是不是代表着阿朔的记忆在恢复!那就是说他可以大丈夫嘛,若是对心爱之人没有想法,那他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等我们出去之后,你要去夺回你的皇位吗?”朔冷不丁地有接了一句,一串记忆从脑中划过,那人到底是谁?还让他早日回去?不过他是得早日出去,老待在这他很闷,好想去偷c拿点好玩意给望。 “那皇位我坐腻了,父皇以前偏爱二弟,若不是我死而复生,估计这皇位”等等!说起二弟,他的眉眼很像母后,尤其是那坚毅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是这不可能的,他必须要去查清楚! “你这幅表情是想起什么来了吗?” “没什么,最近吃了太多素食,我去弄点野味吧。”藏匿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曲望尘丢了小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起身就要离开。 朔也不多问,点点头,有忽然想起什么向着洞外喊道,“这片林子有古怪,你多防着点!”养病其间朔去过林中,可是每次他都能听到奇异的歌声,寻找来源时,他总能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小池子,但是池子里什么都没有。而这事他也间接的问过曲望尘,但是曲望尘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歌声。 “我会注意的!”洞外的曲望尘微微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鲛人现 玉兔依旧挂在天际,月光中带着几分清冷,落在身上寒上加寒。 哈气在手上,想借着热气让几乎被冻僵的双手暖和点,但是热气散去之后手更加冰冷了。朔这是有苦说不出啊,明明他自小就在雪山上呆习惯了啊,不应该畏寒的,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他都快冻着成冰柱了。而反观曲望尘他倒像没事人似的,甚至下海捞鱼都不带皱个眉头的。 “你真的不冷嘛?”朔冻得有点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明明旁边点着篝火,但是依旧烧不掉他的寒意。待会还是去林子里跑两圈暖暖身吧,在这跑会被曲望尘笑话的。 曲望尘把捞上来的鱼往岸上一堆,甩了甩身上的水渍,“不冷,你身子差,我多捞几条,待会烤了给你补补身体。”又一个猛扎下了海面。 这片林子果然古怪,林子只有野果,没有走兽,而海里有鱼,还是河中鱼。朔不大明白这河里的鱼是怎么出现在海里的,不过也不管他,只要现在能有肉吃就好了。看着一条又一条的鱼被曲望尘扔上岸,朔看得饥肠辘辘,恨不得立马就给吃了。 “不用馋了,马上就可以吃了。”曲望尘抓着一条鱼走上了岸,看着两眼发光,死死盯着鱼的阿朔不由的笑出了声。 “好的,你先穿上衣服,我再去林中拾些干柴来,这些不够用。”曲望尘的身体和他印象中的有些出路,他感觉望应该更纤瘦白皙些,不过应该是他记错了。朔抽了一根燃烧的木柴当火把,还没走出几步,他又走了回来,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交到了曲望尘的手里,“这个给你,清理一下鱼的内脏。” “你当心些,每次你去林子总会走丢。” “放心!我会注意的。你赶紧穿衣服,别冻着了!”声音是从远方传来,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朔就跑远了,曲望尘嘴角一勾,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要是能一直待着就好了。素不知也就是这么一个念头,让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代价。 “对,这就是这样留下来!”声音好似穿透了耳膜直接在脑中响起。 “谁!” 小跑中的朔惊呼一声停了下来,刹那间火把换到了左手,右手握银针,成防备姿态警觉地巡视着周围,僵持了半刻后,没有反映,他才收回了银针,右手换回了火把,继续一边小跑一边捡散落的木枝。 可是不多时,朔再一次听到了奇异的歌声,这次离他很近,仿佛就在他身后。以往他会莫名地被这歌声吸引,不由自主地去寻找歌声的主人。但今日,他却保持着一份清明,因为就在刚才听到声音的瞬间,他用金针封了穴,减弱了自己的五感能力。 “你是谁?” 转身的一刹那,右手的银针随即甩出,只听“蹭蹭蹭”三声,银针钉入了树中,不到一息的时间,那部分的树皮就被腐蚀了,露出的树干也漆黑了一大片。 面前是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他的上半,单薄身子上隐约浮现着蓝色的奇异纹路。而他下半身是一条深蓝色的鱼尾,金边蓝底的鱼鳞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任何一片都是完美的,缺一不可。尾鳍上面带着一个金色的圆环,上面镶嵌着三块颜色不同的宝石,分别是蓝c白c黑。头发也是蓝色的,又长又柔,直接盘附在了他的鱼尾上,乍看好似一件薄纱衣。他的眼睛和曲望尘一样都是蓝色,不过还是曲望尘的更加深邃。少年的耳朵被鱼鳍所代替,色调依旧是蓝色,但是很好看很合适。 这应该就是书上记载的鲛人吧,没想到真的存在!听说鲛人的泪制成的蜡烛能燃千年,而他们的肉食了能长生,不过人肉他不敢吃,下半身的鱼肉到是咂咂还有那金环是个好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拿下来,望一定会喜欢的 “你终于清醒了,真是太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你们要是再不出去就会死在这里的!”少年眼中的多了几分光彩,一脸惊喜的说道,“不知为何,每次与你说话,你都是一脸呆滞。” “到底怎么一回事?什么时间不多了?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朔刚刚还在打着鲛人的主意,转眼间就被他的话震惊到了。 “月” “嗒嗒”两声水滴落水的声音再一次传入了朔的脑中,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眼神空洞,火把掉落在地,任由鲛人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反应。 又是这样! 鲛人咬紧了嘴唇,握了握拳头,原本在眼眶周围打转的泪珠落了下来, “猫儿,你不能一错再错了,这样不行的啊。”他身影逐渐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由泪水化成的小池子。 等朔恢复意识后,他看着那一池池水陷入了沉思,怎么又是这样的池子,看来他不能一个人来这片林子了。每次都是他遇上诡异的事情,难道他真的这么容易招惹邪祟? 咕咕的叫声唤回了朔的思路,腹中饥肠辘辘,还是先祭五脏庙要紧,“算了,赶紧捡些柴火回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朔捧着一大把木柴回去时,曲望尘的鱼已经烤熟了,就等朔来吃了。 “你若不是还不回来,我就只能带着凉了的鱼来林中找你了。”给即将要熄灭的篝火添了柴,曲望尘把烤好的鱼递给了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刚刚该不会又是在林中走丢了吧!” “沃煤油!(我没有!)”朔吃着鱼含糊不清的说道,“支部果油石坎导乐拿个小尺子(只不过又是看到了那个小池子)。” “慢点吃,吃完还有,我烤了很多。”见朔吃的欢快,曲望尘这时也才开始吃起来,眼中满是宠溺。 一个时辰后,二人吃饱了,看着旁边一堆鱼骨,各自露出了一个尴尬又心满意足的笑容。没想到他们俩能吃那么多鱼,看来海里的鱼得省着点吃了,不然不出一个月就能把这片海域的鱼消灭完了。 圆盘已经挂在天际,光芒也越发耀眼,此时此刻海面上波涛汹涌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他们靠近。 “不好!快回山洞里!”原本只是因为听到奇怪的水浪声而转头看了一眼的朔,没想到却见着了这么凶悍的一幕。 闻声,曲望尘停下了收拾残骸的动作转头一看,刹那间,他丢了手中的一切事物闪到了朔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来不及了你快走,我试着抵挡这巨浪,你快走!” “人定不一定都能胜天。”那一瞬间,朔直接点了曲望尘的穴道,三下五除二地扛起了他,使了一招“迷影步”就退到了百里之外。 放下了曲望尘,朔喘着气,“呼呼没想到使这一招这么累呼呼” “没想到啊,阿朔你能这么快!” “当然,我那‘白朔奇盗’的称号不是白来的。”朔下意识地接了话茬,等他反应过来话已出口,不能更改了,“望你怎么没被点上?” “原来传说中的奇盗不知道白川国的冰普帝是点不上的啊?”与此同时,朔被点上了,耳边传来了曲望尘的声音,由于太近,朔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以及动作,他就贴着自己身后,双手就搭在他的肩上。朔心中有几分紧张,他从来都没有和望这么接近过。 “” 此刻曲望尘向前一伸抱住了朔,亲昵的在他耳边细语,“阿朔,可以吗?我忍好久。你要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就在曲望尘的手准备做出相应的动作之前,朔手中的银针贴在了他的眼前。 “唉白高兴一场!”果然刚刚那只鱼人说的都是谎言,现在的朔可能会与他那个呢曲望尘眼中闪过一丝丝失落,他原来还是很期待的。 “大难前你还想着这个,快走!” 就在朔想再次拎走曲望尘之际,海面的惊涛骇浪停止了,岸边出现了一抹奇异身影,竟是人身鱼尾的模样。 “要过去看看吗?”见朔眼中的犹豫,但是身体有毫无动静,曲望尘试探性的说道,“我感觉他可能只是来晒晒月亮的吧,毕竟今日是十五,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是我们要是贸然行动可能会小命不保。”朔大致的看了一圈海岸边的情况,“不过要是他想伤害我们,他刚才我们在海边捕鱼的时候他就能要了我们的性命,所幸的是我们没事,这样一推断的话他可能不会伤害我们。”顿了顿,朔又继续说道,“我过去看看,你现在这待着。” “我和你一起去!”立刻否决了朔的提议,曲望尘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畏寒,我更能靠近它些!” “不行!你没我跑的快!”朔本来想答应,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还是拒绝了,“要是他有危险我一溜烟就跑回来了,刚才带着你才跑那么慢的,所以你带着这里!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那好的!你小心些!”曲望尘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漏了嘴,不过好在朔没注意,他赶紧转移话题。要是让朔知道他刚刚想做的那些荒唐事都是因为一只人鱼的蛊惑,那估计以后日子他别想在靠近朔三丈之内了。 朔点头,然后慢慢地向海岸走去,期间他又听到了那首歌曲,不过越靠近,它的歌声越轻,走到它的跟前对眼时,朔发现这眼前的人他见过,就是他曾经画出来引曲望尘不高兴的那只鲛人。还没来及开口说什么,鲛人只是瞟了他一眼就落入了水中消失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黄泉蛊 湖中的漂浮着一些残叶,荷茎干枯,颓废的低着头,凉风袭过,左右摇摆,似在点头,又似是摇头。湖心小亭里焚着一小炉,炉上煮着香茗。 “二阁主,如今可是想起了一切?”温润的声音如水滴般落下,男子挑眉看向了眼前的素衣者。 “好一个字谜!拾为十之意,这‘十’数对应天干‘酉’,竟是一个‘醒’字。庄寤啊庄寤,这事多亏你了,若没有这‘醒’字之约,我怕是再无清醒之日了!”唉想不到当日的失亲之痛,竟然让他把自己关于卜启阁的记忆给洗了个干净,只留下那一腔报国之志。不过如今身居丞相,这也刚好是完成了第一步。 “二阁主,过奖了,”庄寤摆摆手谦逊道,“若不是二阁主慧眼识人,又怎能提前知晓他有这能耐,提前布下对应之计呢?”眼前的人是他所敬佩的,也是他所唯一真心效忠的人。 “你与你兄弟如何了?”素衣者提起了茶炉,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上回吐了血,昏迷了三日才醒,如今我的身子还没恢复,不宜多劳累,你的茶自己沏。” “那个死小子吗?明明没瘸还是一天到晚坐着轮椅,还对人曰这叫‘脚不沾地,身不染尘’。这样也就罢了,还天天扎小辫,戴银饰,跟个姑娘似的,不,比姑娘还姑娘!这么多年啊,我一天比一天看他不顺眼!尤其是那张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脸,恨不得给他划拉了两刀!”庄寤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霹雳啪啦的讲了一堆,还配合了几个手势来衬托他心中的不满。 素衣者看着突然变了个人是的庄寤不由得笑出了声,想不到过去了这么久,这兄弟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不多时,庄寐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沏了一杯茶,小尝一口,继续说道:“二阁主,如今,我们该怎么行动?计划已经耽搁太久了。” “有吗?才只花了五年时间就坐上丞相一职,这比计划里快了一半时间呢。他怎么样了?” “阁主很好,有幕医照顾着,而且脸上的伤也已经治好了。”庄寤看见了素衣者眼中的欣喜,顿了顿有继续说道,“他还时常惦记着你的情况” “不用骗我了,以他的性子定是恨我入骨,惦记我应该是不希望我死了影响他的计划”素衣者垂下了眼帘,心中的愧疚懊悔已经不是语言能表达了的。当年为了保住杨子的性命,自己不小心伤了他的脸,而他盛怒之下竟拉着杨子下了火坑。当时他想冲进去救他们,可后来被打晕带走了,等他醒来后,得知杨子已经是尸骨无存了,他悲痛不已也懊悔那时的所作所为。结果第二日,他就再也不记得杨子,更不记得卜启阁的任何人了。 “二阁主”庄寤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罢,也罢,为了大计,他会知道如何取舍的。”素衣者干扫净了眼中的伤痛,笑了几声,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知道‘我’的情况如何了吗?” “对对对,今日就是为这事来的,李相爷用兵如神,以三万将士击退敌军十万,还成功取下了御驾亲征的冰普帝的项上人头,如今正在得胜回朝的路途上。” “哦?想不到‘我’如此神勇,那么事情就按照以前的计划进行下去吧,朝廷这边我会处理,现今的江湖局势如何了?他” 话音未落,就见素衣者呕出了一口鲜血,再次晕厥。庄寤一惊,下意识的掀开了他的衣袖,他手臂上果然浮现着一个特殊的蛊纹,是黄泉蛊。 种黄泉,堕黄泉,三日梦醒,黄泉相见。阿哥,你说这个蛊就叫黄泉蛊怎么样。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竟然想杀了他们共同的救命恩人!庄寤握了握拳,眼中燃起一丝怒意,随后抱起素衣者离开了湖心亭。 月色当空,海面平静。 朔守着这片海已经有三日了,可是自打上次鲛人瞟了一眼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本来以为能从这鲛人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哪怕是关于这里的也好,可是鲛人压根不搭理他们。 看着月从东方滑到西方,朔就知道今天有事白忙活一场,起身拍了拍沙子。而这时一股寒意从身后袭来,朔警觉地亮出了银针向身后甩去,就听一声闷哼。朔回头一看,曲望尘真捂着胸口,无声地道了一句,“阿朔,是我啊。”下一瞬,就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感受到一股令他惧怕的寒气,怎么就变成了曲望尘呢?往曲望尘嘴里塞了颗解药,朔就在一旁等着他醒来。 不多时,曲望尘就睁开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随后抓住了朔的双手,一脸委屈地问道,“阿朔,我那里惹你不开心了?我改!”表面虽然看起来委屈,其实此刻他的内心是笑开了花的,他在高兴时隔多日又能触碰到阿朔了。 “这是个意外。”朔发现他挣不开曲望尘的手,他感觉他要是不解释清楚,曲望尘是不会放手的,“刚才你在我身后,我感受到一股寒意,令我恐惧的寒意还蕴含着莫名的杀意。这里只有你我,我不相信你会想杀我,所以” 闻言,曲望尘立刻放开了朔的双手,随后检查朔的身体各处,“这不可能的,你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朔立刻拍开了曲望尘的双手,“若是受了伤怎么可能还能站在这里,早就该继续进洞躺个两三月了。”想到自己莫名断了肋骨,他就觉得憋屈,明明他的身体也不比曲望尘差啊,曲望尘掉下了一点事都没,而他断了六根肋骨。 “对了,你有什么事找我?”朔记得他和曲望尘说过丑时就回去。 “我担心你饿肚子,就给你带了些野果,自打上次那鲛人出现以后,海里就再也没有鱼能抓了。”说着,曲望尘从怀里掏出一把野果交到了朔的手上。 取了一颗果子,朔直接就塞到了嘴里,“还好那日吃了不少鱼,不然这几日这些野果我怕是咽不下肚。” “那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总觉得我们离不开这里和他有些关系。”瞥了一眼大海,曲望尘惊道,“阿朔!你看海有反应了!” 霎时间,海面波涛汹涌,一浪叠着一浪席卷而来。仅仅一瞬间的功夫,鲛人又再一次落到了上次出现的礁石上。 清冷的月光下,鲛人淡蓝色的长发铺满了那一方的礁石,他的耳鳍很特殊,最上方各多了两片黑鳞,鳞片是深蓝为主,淡金为辅,交辉相应地铺在鱼身上,而鱼尾处好似被剪了一刀,中间缺了一大块。 朔与曲望尘相互使了个眼色,随后一前一后慢慢向鲛人靠近。而鲛人也不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看着眼前的海面,或者是摆弄自己的长发。 “你听的懂我们的话吗?”一出口,朔就后悔了,他怎么问了这么个蠢问题。此时鲛人好像懂了朔内心的想法,随即赏了他一个白眼。“要不要吃点果子?”尴尬低头之际,朔看到了手里的果实,试探性的问道。 本以为鲛人会向上次一样甩身离开,可是这次鲛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直接一手扫过,朔手中的果实就一个不剩了。随后鲛人一脸希冀地看着朔,应该是还要的表情。 朔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了有办法拿下这只鲛人了。他向曲望尘使了眼色,问他还有没有果子了,曲望尘则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怎么就不给自己留点呢?朔叹了一口气,准备拉着曲望尘回山洞。 转身之际,他听到了这辈子最难忘记的声音:“果子我还要,明天这个时候,这里见。”随后一身落水声,鲛人就又回到了海里。 嗯?这就拿下了? “阿朔!刚刚我没听错吧!那是鲛人的声音吗?”曲望尘两眉毛都快拧成一块了,他绝对不相信鲛人的声音会这样。 “是鲛人的声音。你没听错,我也没听错。这只鲛人很有问题,但是我们还是得从他下手。”朔想起走了几步拍了拍曲望尘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以后我一个人来,我看你好像对他的声音很介意?等等!你现在身上怎么这么冷?” “寒冷?不可能,自从上次亡海珠”说道这,曲望尘顿了顿,他应该还没有和阿朔讲过他亡海珠的事情,上次说自己死而复生也只是草草代过。 “亡海珠!对!我忘记亡海珠的事情了!” 只见朔立刻摸向了怀中,从里面取出了一颗白玉色的珠子,竟然和他亡海珠一样大。朔用一边用手指戳着珠子一边喊着,“小白!快出来!小白!” “阿”‘朔’字还没出口,曲望尘的身上就散出了强大的寒气,遇气化冰,不过寥寥几刻,他就变成了和上次一样的人形冰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路三条 天色逐渐变暗,朔不由得担心起来,琢磨了许久,还是开了口,“望,要不你去林中在采些野果来,我担心这些不够那鲛人吃。” 曲望尘蓝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犹豫,面前的野果多的已经堆成两座小山丘了,但又看了看朔认真的表情,他点点头,“好的,我再去摘些。” 看着曲望尘远去的背影,朔这才放心的送了一口气,他是不得已才支开他。 昨天拿出白珠的一瞬间,曲望尘就变成了一个大冰雕,朔顿时就傻眼了,当下敲打锤踢都没有,直到最后他收起了白玉珠,曲望尘身上冰才慢慢化开。而他恢复的一瞬间说的话竟然是:“阿朔,确实有点冷,我们回去的吧。”就是说曲望尘自己是完全不记得他被冰雕前一刻发生的事情了,这和上回的情况一样。 这事不发生还好,可这一发生,朔就想起来上回亡海珠跟他的说的事情。要是自己和亡海珠契约那曲望尘就再也不能离开他三丈,可是不契约,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曲望尘身上亡海珠的灵气会慢慢到自己身上,那到时候他还是死路一条。那么眼下就只能试着和这颗白玉珠契约了。 朔再一次取出了白玉珠,对着它又戳又敲,“小白,小白!”不过白玉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剔透一些,而上次看到的“灵”字,也没有显现出来。这究竟要怎么契约呢?思虑了片刻,朔从怀里取出了匕首往手指上割了一刀,正准备滴在白玉珠上时,天际之间发生了异象。 原本皎月当空,风平浪静的海面,顿时大地一片震荡,海面上掀起惊天巨浪,层层袭来。片刻之后,一抹熟悉的身影坐落在他面前的礁石上,只见他一回头,眼中的两颗蓝宝石闪耀着光芒,他开了口,“果子呢?”收起了白玉珠,朔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被震得七零八落,寥寥无几的野果,“这。” “脏!” 鲛人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果子,对着朔伸出了手,“你的手,给我!”朔下意识将右手伸了过去,而鲛人摇了摇头,直接扯过了朔的另一只手,手指轻轻地触上了上面的伤口。血液凝结成珠落入了鲛人的手中,而伤口逐渐愈合了。 “果子,明天,这里。”鲛人眨了眨蓝色的眼,微微一笑,随后挪着巨大的尾巴,慢慢步入了海中。 血?它收集自己的血做什么?难道自己的血很有用? 突然想起他的正事还没做,再一次取出了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白玉珠上,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血顺着白玉珠落到了地上,期间什么变化也没有。 “唉果然没用,还是明天再问问那鲛人吧。”朔取出帕子擦净了血迹,收起了白玉珠,看了一眼恢复原样的海平面,转身离去。 第二日,朔与曲望尘二人来一次来到海边,而这回,那鲛人已经先一步坐在了礁石上。二人见此情形犹豫了片刻,随后对视了一眼,一同走了上去。 “你的果子。”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布包,递到了鲛人的面前。鲛人愣了一下,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咬了咬唇,伸手接过了小布包。 “还有这个。”朔又从曲望尘的手里接过几块漂亮的奇异石头,捧到了鲛人的面前,“这是望在林中找到的,觉得很好看,就给你带了过来。”话一出就引起了曲望尘的不满,他悄悄地戳了戳朔的后背,这东西明明是要给他的。 朔当即就赏了曲望尘一个严厉的眼色,把石头放到了鲛人的手中,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鲛人拿起一块石头放在眼前端详,嘴角微微勾起了弧度,“鱼!”对!他是鱼!他才是鱼儿! 鱼。好简单的名字,不过也挺合适的。 朔看向了鲛人鱼的下半身,随后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么鱼,你能告诉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我的家。”鲛人鱼摆弄着那些奇异的小石头,好似非常喜欢。 “那你能带我们出去吗?”感觉到鲛人鱼的情绪不错,于是朔又继续试探性地问道。 只见鲛人取了自己的一根头发,将那些漂亮的石头穿成了一根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好看吗?” “额好看!” 见鲛人鱼没有正面回答的自己的问题,朔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再问一次,“这里要怎么出去?” 闻言,鲛人的脸色变了变,蓝眸上凝聚起了小水花,泪珠直接落下来,“留下来,陪鱼玩,不好吗?” “可以玩,但是外面更好玩。” 朔是最不擅长应付孩子心性的人,但是身边的曲望尘比他还不擅长,从开场到现在曲望尘什么都不说,身上的寒气反而越来越重了,若不是对方是鲛人不畏寒,估计早就被他吓回海里了,所以只能自己来了,“而且外面的地方更大,人更多,好的东西也不少,漂亮的东西也很多” 鲛人鱼摇摇头,挑起了一撮长发在手中把玩,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指了指了朔的身后,“可是他不愿意出去。” 一转头就见曲望尘身上冒着寒气,一层又一层的冰块覆盖住了他的全身,仅仅一息间,他就被冻了彻底。眼前的曲望尘好似于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了一块,不!他不能失去他!不能再一次失去他! “你对他做了什么!” 声音是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强大的怒意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调,眼底燃起的怒火好似能将周围一切燃烧殆尽。一瞬间,暗灰色的瞳眸转为了赤红色,墨玉笛执手,猩红的眸子对上了鲛人鱼一脸无辜的蓝眸,“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的望!” 鲛人鱼摆了摆鱼尾,似乎不把朔滔天怒意当一回事,反而风轻云淡地说道,“他,不关我事,你问他吧。我累了,不陪你玩,明天吧!” 一阵巨大水花溅起,鲛人鱼消失不见了,而朔被淋得透湿,身上的怒火也被海水浇灭了,红色的眼眸又恢复成暗灰色。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那鲛人鱼应该没有必要欺骗于他。那么望,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望”随着一阵袭来的海风,咬了咬牙,朔转了身,抱住了被冰冻的曲望尘,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情绪。望,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幽幽深海之中,蓝色的绸缎在其中四处飘荡着,鱼群游窜在其中,突然绸缎在伸出了一只爪子,捉住了其中一条。随后一丝红色从蓝绸缎中溢了出来,是血。 “还是鱼好吃。”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邪气,“痴啊,人的情绪真的很好操控。你为什么就肯一起来玩呢?” 月西落,日东升。 感到有光落在了身上,朔睁开了眼睛,就见着曲望尘蓝色深邃的双眼一动不动得顶着他,开了口,“阿朔,你终于醒了!” “你恢复了?”从曲望尘的怀中出来,朔看了一圈周围,他们还在海边待在。 “什么恢复啊?昨夜你躺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怕吵醒你,才坚持了一晚上不动的。”曲望尘抚上朔的头,亲昵地说道,“阿朔,其实留着这也不错。”只要待在这,阿朔一定会慢慢喜欢他的。 身形一顿,朔抿了抿唇,好似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望,不,曲望尘,昨夜你被冰冻住了,我开始以为是那鲛人搞得鬼,但是鲛人告诉我,是你自己。能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这这不可能我”曲望尘一时语塞,他也不清楚的自己的情况,只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是靠着亡海珠的力量才活着的,“阿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朔走上前去,从曲望尘的衣领间拿出了亡海珠,看着其中黯淡的“亡”,缓缓地开了口,“它叫念玉,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他求着我救你。曲望尘,能告诉我你做了些什么吗?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救你?” “我阿朔你相信我可好?”此刻曲望尘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冰冻。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抚上了曲望尘的刚毅的脸庞,对上了他的眸子,“那你为何想留在这里?”是的,朔就是因为这句话而起疑的,他的望有远大的抱负,绝对不愿意屈居在这个地方,会想尽千方百计离开的! “因为”那么一瞬间,曲望尘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上回无意间被鱼妖蛊惑,“我c我用亡海珠的部分灵力和鱼妖交换一个条件!” “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亡海珠的重要性!他是你的命啊!你怎么可以用它去换!你换了什么?你说啊!”一时间抓了狂,朔扯着曲望尘的衣领愤怒的质问着。 曲望尘垂下了眼帘,咬了唇又放开,反复了几次之后,他开了口,“他答应我,让你能留在我身边。” “你是孩子吗?”朔一时笑出了声,原本僵持的气氛被打破了,“这种事情,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这可是,你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你是我的望啊!”朔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闻言,曲望尘眼中亮起了光芒,喜悦之情从眼神流露到了全身,他激动抱起住了朔,在他发间落下了一个吻。 “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曲望尘刚刚做了什么,朔一脸正经地推开了曲望尘,坐到了一边。 “嗯,好!”窃喜自己刚刚偷香成功,曲望尘也乖乖地坐了下来。 “你身上的情况不太乐观了,亡海珠的灵力不多,现在只有三条路可选了。” “哪三条?” “一c让我和亡海珠契约,从此以后你不能离开我三丈。” 这个不错啊,曲望尘点了点头。 “二c我和这颗珠子契约,控制它渡灵力给亡海珠。”朔从怀里取出了白玉珠子,放到了曲望尘的眼前。 “这不是灵月珠吗?”曲望尘端详了一会,惊异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卜启阁 “你认识?” “当初从你身上搜出来我就知道了,但是我没想到它又会回到你身上。”曲望尘有点郁闷,当日他知道了亡海珠和灵月珠的主人是李望延时就起了杀心,现在想想要是在战场上他真的吧“李望延”杀了,那他岂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阿朔了。 不对啊,按照曲望尘的性子,此刻他看灵月珠的眼神不应该是这样的。“等等,你知道它用处吗?” 曲望尘摇了摇头,摆弄着胸前挂着的亡海珠,“念玉只说了他和月灵珠的主人就是你这件事情。亡海珠能让我死而复生,那这灵月珠有什么力量?” “按照我猜想灵月珠能力是驱散c净化。”回忆了一下亡海珠的言辞,朔分析道,“会冰化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亡海珠的能力减弱了;二是灵月珠的力量在克制着亡海珠。” “这么一说灵月珠对我来说是个祸害?”果然知道真相的曲望尘眼神当初就变了,看灵月珠的神情就是一件多余的物品,恨不得现在就粉碎它的那种。 “别急,只要我和灵月珠契约,那么它的对你来说就是宝了。”朔赶紧将珠子收了起来,继续说道,“况且还有第三条路这个在这说不方便,我们先回山洞吧。”曲望尘点点头,跟着朔回了林中的山洞。 卜启阁中有一片竹林,而竹林深处有一汪寒潭。 水月赤身泡在寒潭中,任由潭水侵蚀着他的身躯,手里捻着一片竹叶,时而放到唇边吹弄,时而拿在手里揉捏。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的竹林,似乎在透过了竹林看另一番画面。不多时,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多了一丝贪婪的留恋之情。 “哥,你说我们选什么武器好?”紫衣小童看着眼前一排的武器犯了难,感觉这些都好,但又觉得哪一件都不太顺手。 “试试不就知道了嘛?”白衣小童费力地拔出一把大刀,还没等他拿稳,大刀就落到了地上,他叹了一声,“都不好,只怪我平日里都待在家里,不好动,现在连个刀都拿不起来。” “哈哈哈,哥,你好没用啊,哈哈哈”紫衣小童看着白衣小童的窘样大笑道,“那我们就选能拿动吧,不过我觉得哥你都拿不动,你只能拿得筷子,拿得动毛笔哈哈哈” “好小子!知道嘲笑你哥了啊!看我不打你!欸你别跑” 一时间白衣小童和紫衣小童在林子里打闹了起来,而最后白衣小童真的选了一支笔当武器,紫衣小童则是拿过了旁边的扇子说道,“哥!你拿笔我拿扇子!这样以后你就可以在我这画画啦!不过我不会轻易让你画到的,我一定要比你厉害!嘿嘿嘿” “是是是,好好好!小贤最厉害了!” 每当看着这片竹林,他就会回想起那个人,这里竹林曾经是他们两人最喜欢呆的地方,可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留恋往日的时光,另一个人早就舍弃了这一切。 李望延,你当真都不记得了吗? 水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恨意,手指几乎掐进了掌心,他恨李望延当年为了杨子想杀他,可他更恨他也舍弃了他们的曾经,舍弃了卜启阁,也舍弃了自己! “阁主,可以出潭了。”依旧是那一身月牙白,他慢慢地走到潭边,将衣服放在了地上,“你身上的毒已经清了,若是在这么没完没了的泡下去,你会泡出病来的。”作为一个医者,幕医又习惯性地唠叨起来。 “以往的三年每隔三日就得泡一会这寒潭,如今不让我泡了,我反而不大习惯呐。”水月起了身,晶莹的水珠从来他肌肤上滑落下来,幕医看着竟有几分燥意。一袭紫衣裹住了水月单薄的身躯,水滴顺着青丝落在了衣上,在紫衣上绘了许多朵小花。 穿好衣着之后,水月这才接收到了幕医的异样眼光,“幕医,幕医?”他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是老这样发呆,我就得换个护法了。” “阁主赎罪!”刹那间幕医直接跪了下来,动作之迅速,差点让水月以为幕医一直是跪着的,“起来吧,说笑的。” “不过我倒是一直很想知道幕医你究竟为什么会看着我发呆。”身子向幕医靠近了几分,眼中多了一丝探知的,水月抚上了他的眼睛,“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眼睛还能看见什么?” “阁主,属c属下的眼睛” “唉,怎么又称属下了呢?还有只有你我时,你不必唤我阁主,叫我水月即可。”放过了已经被他逗弄地脸红的幕医,水月走到了竹林中,“可有找到那两个人的下落?” 幕医跟了上去,“已经将那片林子里里外外彻查了三四回,但是依旧没有他们的踪迹,不过阁主放心,属下已经安排了人手在那里守着,一有情况就会立刻回报。” “嗯,还有几日就到红枫了?” 几日?幕医一愣,反应过来是说的李望延得胜回朝一事,应答道,“文阁的人已经在加快动作了,估计三四日就能到了” “文阁的人能力不错,上回的琥珀雪簪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嗯那其他几阁的人如何了?”说起文阁,水月倒是挺佩服文阁之主暧的,不但能易容,身形也能随意调整。上次的扮成的小童天衣无缝,差点就让警觉的自己给错杀了。 “这其他几阁都是各司其职,就是械阁和蛊阁的两个阁主闹了些事情因为”本来这件事情幕医是不打算告诉阁主的,可如今阁主问起来,那他只好如实相告了。 “哦?那对庄式兄弟又闹起来了?啧啧啧,进阁这么多年他们也没少闹,出不了人命的,不用管他们。” 一想到这对兄弟,水月就有点头痛,当初是李望延一时好心救了他们的,可是现在管这两个烂摊子的人却是他了。 “是,阁主。”本来幕医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水月的眼神,他就把话憋了回去,换成了新的情报,“文武两大世家出了些乱子,他们府上的重要女眷都莫名失踪,两位家主忙得不可开交,与卜启阁合作一事恐怕要暂时压下了。” “麻烦事真是越来越多了,他们那边的事情尤为重要,让画阁的人去去那边走动走动吧。”眉头皱得更紧了,势在必得的两大助力如今出了乱子水月极其不悦,长叹了一声。 “属下这就让绘心先生过去。” 与之十几里的一处泥泞的沼泽地中,散落着各式机关碎片,以及死去的蛊虫尸体。 繁重的轮椅落在沼泽上丝毫没有下沉,而椅中的男子身形暴露,身上点缀各种银饰,青丝编成了以红线结尾的小辫,前一半垂着,后一半用极为复杂的样式盘了起来。他的眼角绘着绿色的雀翎花纹,双瞳则是多年因沉浸蛊毒之术而遭反噬的墨绿色。看着面前玉色衣装男子尤为扎眼,特别是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几分,随后他释然一笑,翘起来二郎腿,露出了光洁的大腿,“械阁阁主,你今日大闹沼林小筑该不会是想夺了爷的蛊阁之主一位吧?” “庄寐!休得胡闹!我是你兄长庄寤!少拿身份来挑事!”接话的是站在沼地之外的男子,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玉色锦衣,头上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面容与庄寐一致,不同的是他的眼角没有绘妆,瞳仁是正常的颜色。 “你现在倒是知道你是兄长了?刚才打起来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让让你的小弟?”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兄长,最讨厌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让你?从小到大,我什么没让过你!要是我的真下狠手,你现在又怎么可能活着!”庄寤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来压抑自己的愤怒,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亲弟弟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对自己的恩人下毒手!这些年他的脑子被驴踢了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给他饼吃! “你要是不下死手,爷怎么可能会拼命反抗?你只可知道为了抵挡你些机关暗器,爷死了多少蛊虫?这些可都是花了好几年的心血培育出来的!你说你要怎么赔爷?” “蛊虫?你以为我的机关就是随随便便造出来?你的区区一只蛊虫就能毁了我械阁十几个工匠的几年苦心!你跟我说赔?呵!庄寐啊庄寐,你还真能啊!” 庄寐见着面红耳赤的庄寤心里顿时一阵好笑,他取出了随身的烟斗,慢条斯理的点火,随后淡淡地接道,“能啊!爷当然能啊!可爷有你能吗?不由分说地直接拿着机关暗器和你的亲弟弟动起来手,你真能啊!” “我能?是我能啊!我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胞弟,我还真能!”庄寤被庄寤的话气到了,大笑了几声,眼中的怒火又盛了几分。 本以为今日的挑事与往日的“切磋”差不多,但是“狼心狗肺c忘恩负义”这两词深深地戳进了庄寐的心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狼心狗肺!你好啊!看来今日让你出点血!爷这个蛊阁之主白当了!”霎时,吹起了手中的烟斗,烟雾升起无数蛊虫又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 “呵!被说穿心事就急!敢做就要敢当啊!好小子,我这械阁之主也不是白当的!今日谁让谁见血还不好说呢!”一个响指,周围升起各种机关暗器,庄寤随即隐入了沼泽面前的林中。 于是又一轮的机关大战蛊虫在这片沼林拉开了序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点五章 孪生乱 庭院中种着清凛的翠玉竹,随风“沙沙”作响。 一个四五岁的白衣孩童,拿着一本《三字经》,坐在竹下细细研读着。 他眉目清秀,眼睛如黑曜石般闪亮,稚嫩的小嘴一张一合,葱白的小手在空中划着一笔一划,又读着又写着。 约莫半个时辰,白衣孩童就看完了《三字经》,小嘴裂开了一个弧度,高兴地笑着。 “嘿嘿,望延哥哥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背下这《三字经》吧!”身着紫衣的孩童,从屋中跑了出来,手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一下子就扑到了白衣男童的身上。 紫衣孩童递过糖葫芦:“给你吃,你的奖励。” “小贤啊,你又偷跑出去买糖葫芦,要是被爹知道,你的屁股可就不保了。”李望延看着小贤与及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啃着美味的糖葫芦打趣地吓唬着。 “哼!反正只要你在家里呆着!我就能出去了。他们都会以为我是你!谁叫我们张一样呢?”小贤嘟起了嘴,转过身子,表示不再理睬他。 “小贤?”李望延在小贤眼前晃着糖葫芦,“你要是不吃?我可就都吃光了。嘿嘿”说吧一口咬在糖葫芦上。 小贤一听,立刻急了,这糖葫芦他还没吃就给哥哥了,可不能让哥哥全吃完了。果断转身咬上了最下面的一颗糖葫芦上。 “唔”望延瞪大了眼睛直视来啃糖葫芦的小贤。 嗯?这糖葫芦好软啊!小贤下意识的舔了舔糖葫芦,舌头也同时触及到了一片柔软。怎么回事?糖葫芦怎么会这么软? 抬头一看,却见望延哥哥瞪大眼睛望着下方,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自己和哥哥亲嘴了! “呜呜呜呜呜呜望延哥哥,你好坏!小贤是男孩子,不要生小孩!呜呜呜”小贤知道自己被望延哥哥亲了,摸着眼泪大哭起来。虽然自己很喜欢哥哥,但是他是男孩子,他不要生小孩。 事后,可怜的李望延不但被弟弟亲了一口,还被不分青红皂白的娘亲训斥了一顿,她他只得再一次让着弟弟。谁叫他是兄长呢? 转眼已过十载,当初的两个嬉闹孩童已长成了有志少年。 幽幽竹林下,白衣胜雪的少年手执玉笔对上一折羽扇的紫衣少年。两人战得不分上下,从林子的东侧打到了西侧却终究没有决出一个高低。 “小贤,你输了。”李望延收回了玉笔,笑呵呵地看着一脸不服的紫衣少年。 “我哪里输了?明明是不分上下啊!”小贤不已未然的看着李望延,郁闷极了。 “哦?没输吗?那我眼前的这只大花猫是谁呢?”李望延笑意未收,将手放到了嘴边,开始大声呼唤:“夙贤,你先在哪?哥哥在这呢!别躲了!” “你!哼!”李夙贤看着故意戏弄他的李望延,气得跑回了卧房。可是不到一会,他便再一次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怒吼着:“李望延!你竟然画画我的脸!我打死你!” 李望延轻松地躲过了李夙贤的拳头,绕道了他的后面,悄悄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夙贤惊觉肩膀被拍,立刻挥手一拳,不料打在了刚走过来的侍童小离的眼睛上。 “小离,我真不知道你在后面,我不是故意的啊。”李夙贤知道自己惹了祸事,赶紧低头认错。 小离揉着自己被打肿眼睛,说道:“我没事,先生让我叫你们去书房”还没等小离揉完眼睛,面前的两个调皮公子就都不见了。 书房内,白衣少年与紫衣少年站在了一华衣老者的面前,毕恭毕敬地鞠了躬,完全没有方才的嬉闹之情。老者坐在书桌前,他鹤发白须,眼窝深县,脸色苍白如纸,时不时的咳嗽着,身子十分虚弱。 “先喝茶吧!” 老者手大章一拍,桌上的两杯茶各自落入了两位少年手中,两位少年虽心中有疑问,但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同将茶水饮下了。 见二人饮下茶水,老者这次慢慢开口道:“我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咳c咳咳c咳这关系到你们的未来的道路。” “师父,您但说无妨!” “师父,你说!” 两人同时开了口。 “你们还记得你们为什么会到这来吗?” “当年有贼人纵火,企图烧死我们一家思考,所幸得师父相救,我们兄弟才得以存活至今。”李望延眼中划过一丝伤痛,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师父,你就告诉我们仇人是谁吧!我们已经有报仇的能力!”李夙贤也同样握紧了拳头,他苦练武艺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替爹娘报仇! “咳咳其实,烧死你们一家的恶人在那天晚上就被我杀了” 老者的话语一出,两个少年的脸色顿时变了,一者震惊,一者疑惑。 “大仇已报!那这些年,我岂不是岂不是白白爹娘孩儿不孝啊!”震惊者是性子直白的李夙贤,他多年苦练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亲手替爹娘报仇。可如今他得知大仇得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一样,各种滋味都有。 而疑惑者为生性沉稳的李望延,他不明白师父为何现在才说,或者是为什么瞒了他们十年。与其乱想不如直接问,李望延思虑了片刻,开口道,“师父,那为何今日才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唉本来这件事情是与你们无关的,但是我时日无多,众多弟子中只有你们最为聪慧,最为能干。咳咳咳咳咳咳” 待老者停止了咳嗽之后,他才继续地说道:“多年前,我也有个孪生兄长,在我们八岁那年,一群官兵闯入我们家中,爹却只将我藏了起来,那时我以为官兵是来杀我爹娘,便从洞口爬了出来找爹娘。后来才知道官兵是来查人数的,只要我,只要我当时不出去,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们一家被判了个私藏双子罪,我的爹娘被当众斩首。而我和兄长被带到了千峦峰以凌迟之刑处死,后来我们趁着夜色守卫松懈逃了出来,逃亡路上,我兄长和兄长都失足落崖,所幸的是我被师父救了,而我兄长一命呜呼了” 泪水随着的他的讲述落了下来,老者不禁呜咽起来,事情虽已过了四十多年,可当时画面历历在目,每每想起他都懊悔不已。若不是他的莽撞,他的家人就都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私藏双子就要被抓起来杀死!为什么双子还要被施以凌迟之刑!明明都一样,都是人啊!”李夙贤咬着唇,愤愤地说道。他替师父c替自己c也替天下人感到不平。 “师父您是希望我们继承”李望延当场就反应过来事情始末,但欲言又止,他还是不太确定师父的真正意图,也不管随意揣测。因为他觉得这是太过于蹊跷了,尤其是当年的那场大火。 “望儿果然聪明。”老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掩去脸上的泪水:“唉,自建国以来,开国皇帝就立下了一条可笑的律例:全国上下不得有孪生子的存在,违者于千峦峰凌迟处死。更可笑的历代皇帝皆遵守这条律例哈哈哈哈咳咳咳”一阵仰天大笑之后,老者突然吐出了几口鲜血。 “师父!” “师父!你怎么了!”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欲要搀扶老者,却被他挥手告退了。 “我无碍,咳咳c今日找你们来的目的其实就是希望你们继承卜启阁,替天底下的所有被残害的孪子报仇的!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只能靠你们了”老者突然抬起头,直视二人,“而且你们拒绝也无用了,因为刚才刚才你们已经” “师父,你!你是说刚才茶里你下毒了对吗?”李望延当机反应过来,先一步接了话茬,“我愿意成为下一任阁主,还请师父赐小贤解药。”本来以为这世界上出了小贤和爹娘最亲的人就是师父了,可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这么对他们。 “不可以!我来继承!解药给他!”李夙贤听不太懂二人的对话,还处于云里雾里一知半解的状态,可当听到了解药二字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绝不能成为兄长的累赘! “傻孩子,你果然聪慧,可是为师这里只有一枚解蛊药”话音未落,老者便没了气息,手中一直紧攥的锦囊落到了地上。 李望延拾起了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颗药,一封信以及两份计划草书,他将信看了一遍,随后咬了咬唇,艰难的开了口:“小贤!我会一定保护你的!”随后紧紧地抱住了李夙贤,而他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哥!怎么了到底?快告诉我啊!”原本李夙贤就被这么些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晕了,如今他哥这么一哭,他跟晕乎了,也跟着难受起来。 “小贤!我们我们是被仇人养大的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了” 被仇人养大的! 被!仇!人!养!大!的! 霎时李夙贤目光通红,推开了李望延,拔出了一旁的长剑,刺入了他已经咽气的老者的胸膛中! “小贤!你” “哥!我替爹娘报仇了,现在我要你替我报仇,替天下所以双子报仇吧!杀了狗皇帝,毁了这个国家!”说着,李夙贤趁李望延不备,将那颗解药塞入了他的口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亦相随 洞内寒气弥漫,篝火摇摇欲坠,几经熄灭。 “曲望尘啊曲望尘,你遇上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手指已经冻得通红,但是朔还是用他触上了曲望尘冰冷的身躯,轻轻地为他把脸上的冰块剔除。 “怎么会呢?阿朔,遇上你,我才有活着的意愿,我早就死了不是嘛?如今只是天要把借给我的时间收回去了而已。”曲望尘眨了眨眼,睫毛上的一层冰翼就被他眨了下来,他想用手摸朔的脸庞,可是手已经被封在冰块里面动不了了。 “你千万不要睡着了,你给我讲过你的身世,我也给你讲讲的我的,总之你一定要保持清醒!”贴身的玉笛已经变成了敲打冰块用的小锤头,朔一边凿着曲望尘身上的冰块,一边与他说话,试图让他保持意识。 “好,我一定听着!阿朔以前从来没给我讲过你的事情呢,我一定要好好记下来,哪怕”声音愈来愈轻,曲望尘的气息也越来越弱。 “当”的一声,朔一锤打在了曲望尘的脑门上,“说什么晦气话!给我好好听!” “痛”猛然一锤有了作用,成功的唤回曲望尘迷离的意识。 “我啊,是被师父养大的,住在一座名为飘渺山的雪山里”朔没有和任何讲过他的身世,因为那段记忆他不太想回忆起来,虽然无忧无虑,可最后的结果 雪,像是天赠与人间的一件新衣,苍茫的白色覆盖了整片山脉。 林中有一小童,着一袭白袄,手执一长竹,坐落于池边。须臾,小童执竹而起,竹末系一绳,绳端有一鱼。只见旁边的一团白雪飞快的扑了归来,一口咬下了那鱼,两口三口,那鱼已然下肚。 小童见状,直接给了那团白色小兽的脑袋来了一下,微微有些愤怒的说道,“你又贪吃!这都第几条了!再没有鱼钓回去,我们晚上都要受罚!” 这小兽是一只猎血狼,是两年前他在山中寻找野味时无意发现的,见它又小又可爱,所以就抱回来养到了现在,他还给这小兽取了一个很有韵味的名字,白颜色的小狼——白颜。 “呜呜呜”白颜像是听懂一般呜咽了几声,随后缩成了一团与周围的白雪堆融为了一体。 “知道自己错了!这就好,下回不许吃了!还有啊”小童刚想继续训斥白颜,可是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竟然找不到它了。哼了一声,他只好拿起了长竹干继续钓鱼。 夕阳西下之际,旁边的鱼篓终于装了五六条鱼,不过期间还是有一两尾鱼被白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给偷吃了,小童当然也想教训它,不过就是找不到,再回去的路上,小童不知一次念叨着,以后一定给你染成黑色的!看你怎么藏!哼! 约莫半个时辰,小童来到一间茅草小屋前,还没等放下手中的鱼篓,就有另一道白影从屋里窜了出来,“呀!徒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啊!为师啊,快被你饿死了啊”说话的正是小童的师父,名为林夕,自称飘渺半仙,而这名小童也是正是才七岁的朔。 “我说师父啊,你能不能有点师父的样子,自打我记事起,你就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没半点师父的样子。”朔放下了鱼篓与竹竿,从屋里拿出了一个板凳,坐到了火堆前,“如今你啊,还要我这个小孩来照顾你,说出去丢不丢人啊。” “呀呵!胆肥了不少啊,敢这样说你师父!你知不是知道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的大的,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你这奶孩儿,我容易嘛?如今你都长大了,就不能多照顾照顾你师父吗?”林夕不满地走到朔的身前,摸着朔的小脑袋,心中满是淡淡的忧伤,徒弟长大了,不要师父了,唉 朔也不接话,直接从鱼篓里拿出一条鱼,“这鱼你打算怎么吃?” 一提到怎么吃,林夕顿时两眼发光,不由得咽起口水来,“烤的已经吃腻了,为师想清蒸吃,红烧也不错,啧啧啧,油煎的也好”差不多把所有的煮法都说了一遍之后,他泪流满面地说道,“徒弟还是烤吧,为师最爱吃烤的了” “好的。”手中的鱼早已经开膛破肚串好,放在火架上了。打一开始朔就知道这鱼无论怎么样都只能烤着吃,因为他们家的茅草屋里压根没有灶台。 “诶,话说徒弟,你就我这么个师父,你刚刚拿我和谁的做的比较啊?”林夕啃了一大半的鱼之后反应过来,雪山里就朔和他,按理说朔不可能接触到其他人的。 “噢,就是书上写的,你房里的那些书我都看完了,还不错,就是很多错字,我都整合好写在另外的纸上了。”撕了一些肉放了白颜的嘴里,朔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怎么老是弄些有错字的书回来,下次别再被人骗了。” 我那些书才不是错字!些是简体字!简体字! 林夕在心中默默的呐喊着,这些话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默默的憋了这口气,“唉为师知错了” 朔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这条鱼也给你。” “这还差不多!” 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转眼三年瞬息而过。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散在四周,与雪堆融为一体,则不见踪影,落在身上,被自己内力化开,则无影无踪。他的白颜也是躺在雪堆里面是不见踪影,与他在一起依旧是失去踪迹。 “白颜!白颜!白!颜!白颜啊!”朔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身体一颤一颤地,似在哭泣。 林夕慢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抚上了朔的小脑袋,“白颜它,它没有死,只是和他的主人走了” “才不是什么主人!才不是啊!”朔猛然抬头,脸上已经是泪痕连连,他疯狂地摇着头,“白颜死了,白颜真的死了,我看见他跳下悬崖摔死了,都是血,都是血我明明早就知道的,我明明可以阻止它的,我明明可以保护它的师父呜呜呜”吐出了所以的委屈,所以的悔恨,朔抱住了他的师父林夕,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哭泣着,难过着。 “好徒儿,我的好徒儿啊”林夕的手张了又握,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叹了一声,拍着朔的后背,“好徒儿乖,还有师父在,师父会一直在的,不哭了不哭了” 说到这,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曲望尘的脸庞,再一次唤回了他的意识,“当初白颜跳崖死后,师父答应过不离开,会一直陪着我的,可是两年后,他用摄魂术控制了,让我一剑捅死了他,还说是为了我好,用法阵封印我,还让我有生之年不得下山,不得与望字之人结交!你说他狠不狠,坏不坏,是不是个该天打雷劈的混蛋!我才不会再次相信他,所以第二天我就离开那座飘渺!这个林夕啊!他就是个混蛋!该遭天打雷劈的大混蛋!” 本来以为预知到白颜会跳崖而死是个意外,是件凑巧的事情,但是后来加上预知了师父的死亡,他确信了自己的这个能力,也知道了这个能力的不可逆性。一旦知道那事会发生,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只会让事情更好的结束而已。 白颜,师父,沈满儿,父亲都是最好的例子,他果真被那个算命的说中了,是痛失六亲之相。不过那算命的也没好到那里去,最好还不是被自己媳妇的奸夫给砍死了。 “阿朔,不要难过,不要生气,没了白颜和师父,你还有我,我一定不会像你师父那样做,而且也绝对不会那么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如果我的身体全部被冻住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会腐烂,你到时候找个山洞把我放在里面,想我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和说说话。也许那一天我就能醒过来虽然倒是你可能老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因为你是我的阿朔啊不过你要是等不了我,可以先娶房媳妇,生一堆娃,倒是也来看看我,我其实很喜欢热闹的想想这样也不好,我都死了还这么耽误你明明说好要一直陪着的”脑中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曲望尘已经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 “说什么胡话呢?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我的望,是我一人的望!”看着明明已经意识模糊了,还是要安慰自己的曲望尘,朔的心脏好似慢了一拍,那是一份从未有过的心情,“你等着我,坚持住,我这就去找那鱼妖!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等我回来!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雪山看我师父和白颜!一定要等着!”俯下身,朔在曲望尘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面色凝重地离开了山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迷影步 海上生月明。 每次来到这片海域,朔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句,如今一想,他终于明白这片海奇怪在哪里了,是因为这片海上的明月,从来没有缺过。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他竟然此刻才注意到,若是早一分,那么曲望尘就不会被这鱼妖蛊惑,也不会身陷死境了。 “望!我一定要救你!” 墨玉笛再一次出现在朔的手中,上面的赤色纹路更加妖艳了,仿佛随时都会破笛而出。自从第一次使用墨玉笛后,他就知道这笛子是一把双刃剑,自毁一千,伤敌八百。可如今他除了依仗着笛子,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能救曲望尘了。 亡海珠与灵月珠自从入了这个地方就像被封印了一样,根本半点反应都没有,还不如街上五文钱一串的珠子有用。又加上曲望尘不是病人,而是一个死人,他的医术毫无用武之地。朔决定和那鱼妖好好谈谈,若是文的不行,那他只能用墨玉笛了 夜微凉,风骤停,明月升空之际,海面上泛起涟漪,随之惊涛四起,一浪接一浪翻涌而来。 须臾之间,蓝色的鲛人又再一次坐落到了岸边的礁石上,他转过头,嘴角裂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几日”话音未落,几只银针迎面袭来,鲛人一时躲闪不及,脖子上的项链断裂落地,而胸口上也被钉上几根银针。 “你你竟然如此疯子!你这不识好歹的人族!”鲛人怒意纵生,身上的气息顿时变了。一时间,蓝色的鱼尾上多些了暗红色的纹路,原本蓝如海的双瞳生出了一丝黑气。还没等鲛人反应过来,另一波银针就袭了过来,“可恶!”他纵身一跃,身子坠入了海面中,掀起了一波巨浪直逼海岸。 朔见势不妙,运起全身功力,躲避那迎面扑来的巨浪。而就在此时,一道黑红相间的身影出现在巨浪之上,他疯狂的挥舞着双臂,化水为刃刺向了下方。朔既要躲避巨浪的翻卷,又要躲避水刃的袭击,一时间乱了分寸,身上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 咬了咬牙,他再次运功,须臾之间身形比方才快了好几倍,宛如一只轻巧跳跃的小精灵躲避着慢吞吞扑飞过来的小水花。不过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他必须趁着现在的这些时间感觉进行下一步计划。 “可恶可恶!人族就应该是愚蠢c懦弱c贪婪的!无数过往的人都因为这些而甘愿奉献性命!你怎敢忤逆与我!人类!你必须得死!我要将你撕成碎片!” 成爪状的双手再一次指向了天际,鲛人不再是鲛人的模样,而是隐约显露出兽性,他面目狰狞,仰天一啸,竟是一声不猫也不似犬,却又似猫又似犬的古怪叫声,霎时之间整片大海为之颤动,无数陆地走兽竟然从海里从了出来! 不好! 见此状,朔心中一颤,如此诡异的事情他是头一回见,他原先攻其不备的计划被这群走兽给打破了,如今只能玉石俱焚了!心神一定,眼神一厉,他咬破了嘴唇将鲜血涂在了墨玉笛上,身上霎时闪过一道红光,将血液全数吸收,而上面的赤色纹路则深了几分。 “愚蠢的人族?你才是愚蠢之极的存在!你连自己的样貌都舍弃了!你哪来的资格鄙夷人类!”暗灰色的瞳眸蒙了一层红雾,朔原本雌雄莫辨的容貌此刻多了几分阴厉之色,他轻巧灵敏地躲避着巨浪,水刃,走兽三者的袭击,在左手心上划开了一个口子,将赤色的血液全数灌溉在墨玉笛上。而墨玉笛像是一个贪婪的婴儿一般吸收的朔的血液,直至整个笛身由墨转赤,由赤再转为墨。 “哈哈哈,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墨玉笛!红得发黑才是最本来的颜色!今日就让你这不鱼不兽的东西见识一下!”看着墨玉笛的变化朔这才明白这笛真正的含义。被鲜血染红的唇覆在了笛身上,朔十指紧扣住了笛身,再次提神运气,使出了迷影步的第二式“叶落无处”,顷刻,他的身影好似无数落叶散在地面上,但任何一处又找不到他的踪迹。 鲛人大怒,黑色的邪气更甚几分,操控的巨浪c水刃c走兽的数量翻了倍,浪未及,水刃千刀袭来,而水刃未及地前无数走兽以扑咬而至,三者相互配合,时而各自攻击时而齐然出招,毫无规律可循,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抓不住朔的身影。场面僵持了不久,一阵奇异的曲调就传了出来 其声犹如降世之音,一点点破开心中的堡垒,窜扰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抚平它,安抚它慢慢的犹如泉水涌过一点一点的化开心结,向轻抚的微风缓缓地带走哀伤。霎时,音曲急速,好似一只手紧紧地卡住心脏,掐住喉咙,直接由天堂堕入了万恶深渊,饱受万鬼食身之痛 身体好沉,仿佛一点一点的在往下坠,但是这种感觉不陌生,他好像曾经也体会过一次,只是那次他的心没有此刻这么悠闲。这里很舒服,周围好想有无数双手在抚摸着他的身体,又温柔又体贴 慢慢的c慢慢的,曲望尘被这舒服安抚下来,他困了他想睡了。 “不要!求你!救救猫儿”声音似有魔力一般穿透了曲望尘的耳膜,他猛然睁开眼,周围竟是一片汪洋,他竟然掉入了海里。下一瞬他又一惊,再次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他熟悉的山洞。 原来是梦中梦啊。 曲望尘深吸了一口,定下了心神,而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冰块已经化了,而胸口的亡海珠终于有了反应,此刻正发着璀璨的幽蓝色浮光。他兴奋地把珠子取了出来,念玉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见浮光汇成了一道线,指着一个方向。 “是要我顺着光线过去找东西?”曲望尘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但随即就消失了,亡海珠若是想害他那有何必救他呢?托起了胸口的亡海珠,曲望尘出了山洞顺着它指引的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一炷香,亡海珠的光芒越来越来弱,最后消失不见了,又变回了一颗普通的珠子,曲望尘无奈,只能把它收起来,然后靠着感觉寻找。不过兜兜转转半天,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倒是他有慢慢的转回了亡海珠光芒消失的地方。 “难道就是这里?”曲望尘扶着那刻他特意做了记号的大树,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这念玉怎么总是怎么不靠谱呢?不知道现在朔怎么了,听他刚才的语气好似要去做什么了断一样。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曲望尘的眼中多了几分惊恐与害怕!不!不可以!朔打不过那鲛人的!朔会死的!这绝对不可以!他必须得去帮他! “悠悠水呀深深林,猫儿就在水中央,鱼儿呀,鱼儿呀,鱼儿盼着猫儿归叮叮当呀”奇怪的歌声在耳畔响起,好似潺潺流水拂过心坎,心中的负面情绪都被他卷走了,曲望尘不由得循着歌声而去。 “鱼儿不想家,家在水中央猫儿归家切,家在山外山” “九九命数劫,鱼儿不知道,啊那阿可哆,夜夜盼猫来,猫已化山风” 不知为何,越听这歌,曲望尘就越想越要见到唱歌的人,他迫切的想知道这歌含义,因为他总觉得这歌就是离开这里的一个契机,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那个唱歌的人。面前是一片小树林,曲望尘感觉唱歌的人就在这片树丛之后,他想拨开树丛,却在抬手之际胆怯了,他心中有一阵莫名的害怕,总感觉见到那个人之后,他未来的一切都会改变。 “缘成怨,缘化怨,亦解又亦结,解与结,一念间。”那声音不再唱歌,而是慢慢地向他传达了这句话。 曲望尘瞬间被点醒,自嘲的笑了一声,笑自己太傻,竟然在个时刻还看不清。他索性也不偷看了,直接穿过了小树聪站到了歌唱者的面前,“我懂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许久,以往你总是无视我,今日你总算肯正视我一回了。” 眼前是一条青涩少年模样的鲛人,他比海边那种更加漂亮,更加像一只鲛人。想到这曲望尘不由的顿了顿,为何他会这样想,不都是鲛人吗?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你与海岸边的哪只鲛人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海岸边的鲛人就是我,而林中的鲛人是猫儿。”青涩鲛人眨了眨蓝金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而我把你唤来,是希望你能救救猫儿,他已经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族了。” “等等?你说什么?海岸边的鲛人是你,林中的鲛人是猫儿?你让我救猫儿?猫儿害了很多人?”曲望尘瞪大了眼睛,重复一遍青涩鲛人的话语。这是他脑子出问题了,还是鲛人的脑子出问题了,他怎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是啊!就是这样!”青涩鲛人不解其意,不过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听着这,曲望尘不由的怀疑起自己的理解能力了,好歹他为帝十七年,从政的时间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怎么现在连只鲛人的话都不能理解了,他这皇帝难道是白当了的?“可是你不就林中的鲛人猫儿吗?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害了很多无辜的人,为何还要继续害人?” 青涩鲛人一阵惊愕,金蓝色的瞳眸对上了曲望尘的深邃的蓝眼,“我是猫儿?不?你?没事吧” “这这” 鲛人的眼神清澈,不似在说谎,而且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曲望尘不由的低头思索起来,刚好看见地面上有掉落了好些树叶,他捡起了一片拿到了鲛人的眼前,“你知道我手里这个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差一步 “当然知道。” 小鲛人虽奇怪曲望尘的举动,但是配合的点点头,然而接下来的话让曲望尘倍受打击,“是贝壳,还是紫色的,很漂亮呢!” “这你你确定?”随即他就把手中的树叶撕了个粉碎扔到了地上,接着问道,“那我现在做了什么?” “你把贝壳捏碎了扔到地上了。”小鲛人十分郑重地说道,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满,好似在埋怨曲望尘毁了这片漂亮的贝壳。 这下怎么办?本来这鲛人能有让他们出去的法子,可如今一看,他的脑子不太好,连东西都分不清,刚才说的话估计也是胡话,唉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帮忙到时候就是帮倒忙了。 小鲛人看着曲望尘皱眉的模样,咬了咬唇,思虑了一会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掂量着,“等等,为什么会这样?你刚刚说我才是林中的鲛人?是这个意思吗?” “嗯,是的,而你手中拿的不是贝壳,是一片树叶。”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想从对方蓝色的眸子里找到事情的真相。 看着曲望尘幽深的眼,小鲛人的蓝金双瞳闪过一丝光亮,他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们俩都没有说谎! “我知道了,猫儿他这么多次都能成功迷惑人心,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了,你不要害怕,你听我说。待会我要你去做的事情,会很危险,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曲望尘凝重的点点,“你说吧,只要最后能让我们成功离开这里,无论有什么危险我都不怕。” “你要相信我,其实我们现在所在地方是海边,而我确实是海边的鲛人,也是这世上唯一存活的鲛人,你们所见的那片海域其实是一片森林,而森林中的鲛人并不是真的鲛人,他是猫儿,他幻化成了鲛人模样让人族更容易相信它。” “啊?变成鲛人的模样就能博取信任了?”曲望尘听着怪怪的,情不自禁地插了句话。 “不不不,你听我说完,时间有限。”小鲛人摇了摇头,青丝随之飘着,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爱,不过还是阿朔好看。鲛人又继续讲了下去,“是为了让人族更相信他,就如刚开始的你一样。你认为我才是猫儿。”见曲望尘又准备开口反驳,鲛人直接一样给他瞪了回去,“他扮成鲛人就是为了模糊你们的认知,怀疑我的话。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都不肯信我,如今看着你的眼,我想明白了。因为猫儿的幻术很强大,他把海变成森林,把森林变成了海!” 什么!竟有如此本事!这样一来那些奇怪的事情都说通了,怪不得林中只有果子,而海里有河鱼。因为林是海,海是林!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问题要先问清楚的,“那野果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们住的山洞是” “这个放心,山洞就是山洞,至于野果你们这些日子吃了不少海胆” “咳咳咳”这么多日子他和朔吃的都是壮阳的海胆!!怪不得他老是有非分之想“我相信你,你要我做什么?” “百年前我为了突破境界,吐出了内丹,以内丹中最纯真的妖力来修炼,可就在我要突破之际,天雷滚落,劈中了我,我当时方才大乱,而内丹就在那刻掉进了深海之中,而此刻猫儿又把我困在了这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内丹找回来,到时候我恢复功力就能阻止猫儿了。”鲛人摆了摆巨大的尾巴,上面的金环跟着转了几圈,煞是好看。 掂量着小鲛人的一番话,曲望尘又开始犹豫了,虽说自己相信他,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下意识地咬了咬大拇指,“好,我去,那你说的危险是什么?” “我的内丹很特殊,他会让接近他的人产生幻觉,沉沦在过往最珍视的记忆里。”小鲛人顿了顿,眼底溢满了惋惜,“曾经也有几个人相信了我话,但是他们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你还愿意吗?” “与其在等死,还不如拼死一搏呢!”曲望尘握紧了拳头,过往他不稀罕,他要过有阿朔在的未来! 那一轮满月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沉到了西方,照射下来的月光也越来越弱,好似一颗力量渐失的能量球。 果然这满月就是破解鲛人奇异的术法的关键,说不定也是离开此地的关键!心中念头一动,朔咬破了唇,再一次让墨玉笛吸收血液,加强控制的力量。而他虽有绝世的轻功可以躲避,但这么长的时间拖下来,身上又多了好几道口子。不过眼下他已经顾不了自己的,为了曲望尘,他一定要打败这只鲛人! 其实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直接开打,而是想与这鲛人谈谈,让他告诉自己就曲望尘的方法,但是在海边见到这鲛人的一瞬间,朔就改变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一刻,他感觉到鲛人的气息变了,周身全是戾气,而这份戾气比他曾经在曲望尘身上感受到的浓重几十倍,所以那会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随着曲调柔转刚,由刚化柔的反复吹奏,以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相交,逐渐使听曲者陷入癫狂的边境,最后再以柔曲让对方失去意识,暂时沉沦幻境之中。朔估计再有那么一次回转,他就能完全控制住这些走兽以及那巨浪中间几近发狂的兽形鲛人。 就在朔准备吹奏最后一轮之际时,水刃c巨浪以及那些啃咬他的走兽突然都退却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全部散去,空留浪涛之上的兽形鲛人独自对天嘶吼着“嗷尔c嗷尔”之声 朔见此空隙,稳住了身形,笛音加重了几分,好似有空间震力,直接把浪涛上的鲛人震了下来,落到了海岸上! 糟糕!力量不够了! 兽形鲛人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不过面对朔他依旧趾高气昂地说道,“哼!愚蠢的人!你给我记住!没有我的力量,你们是永远都离不开这里,胆敢忤逆我,你们就在这里慢慢消耗呐短暂的寿命吧!”巨浪慢慢退去,鲛人也消失在海面之上了。 见鲛人退却,朔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笔直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流到了地上,就差一步了,只要抓住了气力耗尽,朔无力的垂下了眼帘,墨玉笛从手里脱落滚到了一旁,墨色的笛身再次出现了血色纹路。 不知过了多久,朔恢复意识时天空依旧是黄昏色了,他动了动手指,竟没有以往的痛楚。他看了一眼落在不远处的墨玉笛,安心地坐了起来,随之念起了诀,用愈合术快速让伤口愈合,只不过伤口好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等朔打理好这一些,夜色已经再一次降临了,他看着海面沉思了片刻,终是长叹了一声,收回了墨玉笛转身走向森林里。 “也不知道曲望尘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朔不由的担忧起来,本来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找鲛人谈判让他救曲望尘的,可结果弄成现在这幅样子。曲望尘的情况恐怕会继续恶化,亡海珠与灵月珠没有反应,而鲛人那边也已经不可能在和谈了。这样下去可能真的得等死了抬头看向了天空,再一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似乎有点奇怪,往日走个半炷香就能到林子里,可现在走了都快一炷香了,林子还是在前方,以前海与树林有这么远吗? 朔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此刻心中挂念曲望尘的安危,他也就暂时没管那么多了,继续往前走着。 随着夜色降临,那轮满月又再一次升起时,仅是一眨眼的时间,朔眼前的场景就从无边的海岸变成草木茂盛的森林了。朔还没来及的细看,就看见不远处徘徊着一圈熟悉的幽蓝色浮光。 是亡海珠的光! 曲望尘出事了! 心中的念头刚闪过,身体以及先一步行动了,直接一招“迷影步”就落到了浮光处,就见曲望尘正如死尸般瘫在地上,周围结了一圈冰渣子。 “曲望尘,你醒醒!不可以有事!你快醒醒啊!” 迷糊间曲望尘感觉有人抱着,唤着他,他不能继续睡下去了,他要醒过,可是眼皮依旧好沉重,好似有千斤巨石压着一般。 “望,快醒来啊,你还没死,你还有气息的,亡海珠都没放弃,你怎么可以放弃呢?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和一起去看师父和白颜的!你快起来,别装死了!”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各种拍打声,好像有人在打着自己身体,他是谁?竟然这么对朕?找死吗? “望,别睡啊!求你别睡啊,我是朔啊,你醒了看看我啊,我平安回来了!” 朔?阿朔? “你会沉沦在过往最珍视的记忆里!” 过往最珍视的记忆里! 这里是哪? 周身都是水,身下是污泥,这感觉好像就是他死去的那片池底! 这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 被心中的想法一惊,曲望尘猛然睁开了双眼,就看见朔暗灰色的双瞳泛着水雾,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阿朔!我没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谁是望 “你是说你最珍视的记忆就是躺在池底的那一刻?” 朔背着身上全是冰渣子的曲望尘,听着他讲述刚才的事情,不由的笑出声来,堂堂的白川国帝王一生里最珍视的回忆竟然死在池底,这件事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啊。 “有什么好笑的,不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能醒过来,否则你就得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了。”头一次如此贴近阿朔的后背,也是头一次被阿朔背着,曲望尘感觉自己幸福极了,要是能不不能再这么想了,他要和阿朔出去,外面的他们一定也可以这样的! “也是啊,多亏了你,明日我们就带着那小鲛人去海边找那只兽形鲛人算账吧。”仔细想了一想曲望尘的情况,会沉沦池底,怕是因为那会他还是活人吧,也就是间接的说明了曲望尘自十二岁以后的人生其实都是不做数的。“不过,我还是” “嗯,我知道的,那小鲛人的话可能都不是真的,我也不无法保证到时候我们是不是会替他人做了嫁衣。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别无他法啊。”曲望尘不是傻子,他也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了一遍。 “你知道就好,我有法子,耳朵凑过来。”既然曲望想过了,那也省得他劝说,还是直接说计划方便些,侧头贴近了曲望尘的耳畔,慢慢地叙述着计划。 朔的唇贴着曲望尘耳朵,时不时因为走路的颠簸而触及到,热气呼在耳边,好似在挑逗这什么。此情此景,曲望尘心间好似有千万蚂蚁爬过,麻酥酥,痒滋滋的,又好似有一根琴弦,不停地被来回拨动,没拨一次就是一阵心颤。想吃不能吃的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望,把你的匕首收一收,顶到我后背了。” “嗯好”声音低沉,还带着些颤音,似乎它的主人在忍耐着什么。 无月之夜,夜色浓重,好似破了墨一般,一处义庄里,灯火通明。 又是这样的女尸。 为首的男子看着面前的尸体犯了难,他想不明白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人死的如此安详平静,看死者神情像是心甘情愿死去的,更令人奇怪就是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能导致人死亡的伤口。是的,他连死者怎么死的都验不出来。 “卿卿,你怎么了?又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腰间的碧色坠子突然飘起了一道浅绿色的浮光,随后在男子的肩膀上凝聚,最后化成了一个女童模样的虚影,扎两个冲天髻,十分可爱。 “唉和以前一样。”男子叹了一口气,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还有不要叫我卿卿,我叫沈君卿。” “叫君卿太绕口了,君君的话你有好多堂兄弟也有这个字,会叫混的。”子玉表示很委屈,明明是他让自己随便叫的,可如今又反悔了,人真是难懂,“那么小卿?” “换!” “大卿?” “换!” “卿儿?” 沈君卿扶额,“唉算了算了叫我阿卿,或者是卿主子吧。” “嗯嗯!大卿!我以后就叫你大卿了!这次不改了!”感觉到沈君卿的怒意,子玉笑得像一朵小花,之后直接由虚影化为光点窜回了腰坠中。 “真是个皮小孩。”无奈的摇了摇头,沈君卿俯下身继续查看女尸的情况。不过最近这些尸体都有些奇怪,不但验不出来死法,还控制不了,连复玉珠都操控不了的死者,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啊?或者说那些女尸还没死? 这c这不可能的! 沈君卿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否决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主子,又是和上回一样的女尸吗?”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他正向着沈君卿走来,“算上这具,这个月已经有三例了。主子,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凶手,否则” “我知道。可是现在线索有限,短时间怕是很难破案了。云影你再去案发现场找找线索看看,三处都要去。” 顿了一下,沈君卿才想起还有事情没有交代,他只对着云影远去的背影喊道,“等等!帮我把诡离叫过来!”这个云影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他的前一句话音刚落啊,人就不见了。 西武家主的妻子田绛红,尚书府家的小姐王湘桂,再是刚才的农家小户的女儿孙秀兰,身份不一,除了都是女子,其他毫无相同之处。若是有目的杀人还好,至少能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找到凶手,可是若是随机,全城的女子都可能成为受害者,那么到时候人心大乱,整个城都会保不住的! 沈君卿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凶手缉拿归案! 月当空,今夜的森林多了几分异样的冷寂,原本散在四处的虫鸣声,此时一星半点也听不到,这片林子静得可怕,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曲望尘拿着火把,走在前方,时不时地转头看看紧跟在后的朔,脸上一直挂着笑,心中的喜悦之情想藏也藏不住。而朔穿着曲望尘的黑色外衣,一脸无奈看着前方只穿了中衣还在笑个不停的傻瓜,“到底你在高兴什么?” “心里有开心事,自然就高兴了。”曲望尘没说原因,只是回头又看了自己一眼,接着傻笑。 “唉你就是喜欢瞎开心,一直都是如此啊,还不是最开始那个书呆子嘛!”朔不由的打趣道,不过下一刻他暗灰色的墨子就闪过一丝忧虑,也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成功,能不能出去就在此一举。 “啊?书呆子?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看起来很像和书呆子嘛?曲望尘看着自己健壮的身躯不由的担忧,难道这样的身体在阿朔的眼里还是太纤瘦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补补!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最后落在一处三叉路口。曲望尘看着眼前的三条路泛起了愁,原来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只有一条路,现在变成三条了这该怎么办呢? “要不我们每条路都走走看?” 朔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的时间不够的,我们必须赶在月亮落下之前赶去海边,否则那兽形鲛人不会出来的。”鱼兽形鲛人接触的这日子,朔已经观察过他的作息规律了,“而且日子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我明白了,我们走中间这条吧。” 朔点点头,刚准备走的那刻,他惊觉道,“等等!我有听到了那阵歌声,在左边!” 这歌声来得太巧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向着左边的路口走去。 接下来的路走得十分顺畅,转眼之间,他们到了目的地。小鲛人坐在一个巨大的白色蚌壳中,金蓝色的鱼尾黯淡了许多,双眼微闭,手中拿着一截新鲜的竹枝,一边扯着上面的竹叶,一边唱着那首歌谣。 两人也没有打断小鲛人的歌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他唱完。鲛人的声音真的很美,歌声能魅惑人心的传闻是真的。若不是有曲望尘在身边,朔觉得他一定会不由自主的靠近小鲛人,任他摆布的。。 “你们来啦,我的内丹呢?”不多时鲛人结束了歌唱,睁开了双眼,蓝汪汪的,十分怜人爱。 曲望尘从怀中取出一物摊在手心上,那是一颗丹药大小的赤色圆珠,周围隐约泛着红光,“在”话音未落,就感觉手一麻,内丹就飞了出去,落到了小鲛人手里。 内丹脱手而出的那刻,朔一惊,随即拦住了曲望尘,而曲望尘捂着麻痹的右手,怒斥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自然是拿回我的内丹啊。两位人族的朋友,谢谢你们了!千年来,你还是头一个能活着回来的人。”小鲛人一改往日的清纯模样,身上的伪装全然褪去,顷刻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眼前的森林变成浩瀚无边的大海,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海中一块巨大的礁石上。 小鲛人由青涩的鲛人模样化成了海边的成年鲛人的样子,就是说自始至终,这里只有一条鲛人!而这条鲛人就是朔最开始画出来的样子。那些猫儿啊鱼儿啊全都是为了让他们去取内丹而编造出来的假话! 曲望尘此刻的心境是复杂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换了又换,这局中局中局,竟然能把他戏耍成这样!深邃的蓝色双瞳里燃着的怒火只增不减,嘴唇已经咬出了血渍,手中的拳头是恨不得捏了又捏!他从来没有这么狠过一个人!此刻他不但想杀他更想将它五分分尸,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而朔也同样捏紧了拳头,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化成赤色的双瞳已经说明了一切。 伤望者,留尸不留命! “千百年来,我重复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所有人的表情都和你们一样精彩,所以我才能不厌其烦地演着同一场戏,呵呵呵”鲛人将内丹化了腹中,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再见了!我的恩人们!” 随即鲛人御水化刃,霎时间海面升起无数水刃朝着二人刺去。 突然五脏六腑传来一阵剧痛,刺出去的水刃全部变回了水,散落了下来。鲛人痛苦的捂着肚子,吐出了一口污水,“咳咳咳怎么可能你们这不可能的” “趁你病,要你命,赶紧的!望,我们宰鱼了!”一瞬间,朔近身,一脚把鲛人踢翻在地,按住他的的上半身,取出了匕首,对着鲛人的脸就是一刀,下手干脆利落,好不留情。 鲛人想要挣脱出朔的桎梏,但是下半身的鱼尾却被曲望尘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外加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他越挣扎就越脱力。 “望!按好他,我要挑断他手筋和脚尾筋?”在鲛人的脸上划了七八刀之后,朔的觉得这样不够狠! “这事我来!”只听咔咔咔三声,曲望尘直接敲断了鲛人的双手和尾巴的骨头,“我是武夫,不是书呆子。”他特意强调了后半句话。 “没想到望竟然这么厉害,好好好,你不是书呆子”对啊,为何自己会把曲望尘说成是书呆子呢?曲望尘是一国之帝啊,怎么样都轮不到书呆子这个词啊!这是为什么! 此刻鲛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肉了,而手和尾都废了,五脏六腑还泛着剧痛,不能动的他只能一抖一抖的。 “现在真的成了一条死鱼了,你说是不是啊,阿朔。”看着眼前的一番“杰作”,曲望尘心中的恨意减了不少,方才那刻他是真的想将眼前这条鱼给弄死,然后撕得粉碎! 朔回过神来,看着鲛人眼中的不甘,以及他现在的这幅模样顿时也解不少气,没有人可以伤害望!,凡是伤害过的望的人,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眼前这张血淋淋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是还得靠他出去,那么自己的刀落下的地方就不是脸了,而是心脏! “你现在还想戏耍我们杀我们吗?”刀刃划过鲛人的颈脖之间,朔换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我还是挺相信我的手艺的,每一刀都只让你痛,而不让你死。”刀尖随着脖子胸口往下滑,随后落到了鲛人鱼形的小腹间,“不知道这鱼的哪里是不是和人一样,这一道下去会剩多少呢?”又看了一眼鲛人的表情,朔又把刀尖往下滑了几分,“刚刚指错了,原来是在这里啊!” 霎时,鲛人的眼中就多了一丝惊恐,原本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又多拧了几分。“你以为你伤害了望,你还能好好活着?做梦!”刀尖又继续往下滑,落到了鲛人的鱼尾和鱼鳍之间的金环上,“这个环,打第一眼见到我就很想拿下来,不过这环好像没有接口啊,想拿下来就只能”刀尖在鱼鳍处蹭了蹭,鲛人一阵颤栗,再一次挣扎了起来。 “这个对你很重要是吧!我现在就把他拿下来!”见到鲛人的反应朔很满意,这样的痛苦鲛人可让他尝了不少啊,如今都要一一还回来! “无!无!无刻意!”蓝色的眼中溢出了泪水,因为疼痛使他的话语含糊不清,“绝对无刻意!” “不可以?呵呵!重要的东西你会说不可以!哈哈哈!那你伤害我重要的望的时候可有问过我?”刀尖正慢慢的落下,朔清冷的一笑反问道。 不知为何,朔的状况和往常不太一样多了些许疯狂,曲望尘不由的担心起来,现在的朔还是原来的朔吗? “望?哈哈哈哈哈哈哈”鲛人突然大笑了起来,随后吐出了几口艳红的鲜血,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大声地喝道,“你连自己心中的人都能被轻易混淆!你跟我说重要的人!哈哈哈哈人是愚蠢的!你也不例外!你好好想想!你心中重要的人!你好好想想啊!哈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鲛人痴 霎时,揪心的刺痛传遍了全身,深入骨髓,整个身体都随着颤抖起来。 望? 不是曲望尘。 可是除了他还有谁的名字有‘望’字呢? 这不可能啊!真的不可能的,心爱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替换掉呢?等等!曲望尘说他不是书呆子啊,而我的望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有时候还傻傻的呆呆的。 我的望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可是为什么记忆里的那个人都是曲望尘的脸! 这不可能的,五年前,他离开了飘渺山,饿晕在山下,醒来的时候他被关在一个山寨的柴房里面。他肚子饿挣开了锁链去找吃的,在厨房偷吃了下的饭菜晕倒了,是望救了他,把他带在身边照顾。之后望上京赶考,在考场被诬陷作弊,差点错失成为状元的机会,是自己帮的忙,催眠了监考官林大人。接下来为了报答望的救命之恩,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帮助他,而这一跟就是五年 再后来呢? 因为木花村一案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世,他为了弄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去了白川国,在寻王府的选才宴上又遇见了望 这这怎么回事?明明是离开了望去白川国,怎么又会在白川国遇见望呢? 曲望尘不是他的望!不是啊! 那谁才是?谁才是他的望啊! “你可愿跟随于我,方便我随时教你,照应你。”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义弟了,我会照顾好你,保护好你!” “朔,杨子他死了,我就剩下你了!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 “我恐怕是熬不过去了,帮我照顾好这一方百姓,别别让他们在流离失所了” “我是丞相了!朔,你是丞相的义弟,你开不开心!走今日去大吃一顿!我请!” “我等你回来!” “朔,虽然你娘亲就是我娘亲,可是这簪子还是你来戴吧,我相信你娘也希望你给她带上” “虽然是迟了一日,但这碗长寿面你还是得吃。” “我喜欢他啊,一直都喜欢啊!” 源源不断的话语从脑海中滚了出来,像那琉璃珠一样,将曾经的记忆都回放了一遍。 琉璃珠! 想到这,朔在怀中努力的摸索着,慌乱的几次拿起又几次掉落,最后终于将那颗琉璃珠取了出来,他默默念咒,随即无数画面从珠中窜了出来,他快速的翻看着,努力将画面与记忆对应起来,画面来回滚了好几圈,最后又落回了第一幅,他们初见那一瞬间——两个男子一同看着一个小童从房梁上掉下来。 “李望延啊!是李望延啊!我的望是李望延啊!啊!哈哈哈哈我竟然” 一瞬间朔眼中的赤色全然褪去,恢复成了原来的暗灰色,他捧着着琉璃珠不由的大喊起来,泪水已经在眼眶周围打转,他竟然把他心中重要的人给忘记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可以忘记的!忘了谁都不能忘记李望延!李望延是他的命啊!是他一辈子要守着的人! “李望延!李望延!李望延!李望延!”不停的念着“李望延”名字,是要把它刻在心中,这辈子,他都绝对不要再忘记!绝对!不能! “哈哈哈你的表情够好看!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鲛人忍受着剧痛,也要用狰狞的脸庞来欣赏朔的痛苦。 “你够了!”曲望尘气得一脚踢在了鲛人的背脊上,直接把他的脊柱给踢断。他知道的,在朔疯狂寻找记忆中的那个人时,他就失去了一切资格。原来这些时日,阿朔对他态度的转变,是因为把他当做了另外一个人,同是“望”的李望延,而这个“望”,从来都不是他。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希望被叫“尘”,而不是“望”,结果到头来,他的“望尘”二字果然就是“望尘莫及”的“望尘”啊! “你又有什么资格?哈哈哈哈你可知你心中的人哈哈哈”无论身体有多么痛,鲛人始终是笑着的,此刻他就是要笑,笑这无知的人啊,被蒙在鼓里,还不愿自知。他就是喜欢看着人痛苦,他们越痛苦,他就越开心,千百年了,也只有这个他才能忘记猫儿,开心的笑。 闻言,曲望尘嗤了一声,一脚踩在了鲛人的肚子上,狠狠地碾了几下,“我心中的人是谁,我清楚的很!用不着你提醒!只有阿朔,一直都只有朔!” “你确定?”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对如蓝宝石般璀璨的瞳眸,“看着我的眼,你敢再说咳咳一次吗?” “哼!我爱谁!用不着向你说!”虽然最开始他选择了相信这双眼睛,可现在,他十分唾弃这双眼睛,“你若是不想死,就把离开这里的方法说出来!否则生不如死的感觉你会尝到的!”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曲望尘确实被鲛人的话给说动了。 他最开始的认定的人是五年他在红枫国边镇上偶然遇见的那个女子,对她一见倾心。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可是在他居住的客房里面有一副被遗落的画像,而这画像上的人,正是天。后来的五年,他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虽然不知道伊人的名字,但是他悄悄地给她取名为“桃归”,意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皇天不负苦心人,几个月前他找到了桃归,将她接入了宫里,可是这个桃归是假的,只是刚好长得很像。不过所幸的是也多亏有这个假的,真的那个人来到了他身边。而这个真的人就是——朔,也是曲望尘心中的桃归。 哪怕c哪怕后来与他相处的逆儿不是现在的阿朔,他也,他也没关系!逆儿是逆儿也好,是阿朔也罢,此刻他只认定眼前的这个人! “咳咳你以为我傻吗?说出来我还能活?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我的内丹上动手脚的,但是内丹依旧是内丹,若是你们不杀,迟早有一日,我会把你们变成我的玩具!哈哈哈哈”他一定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越痛苦越好!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能让我们出去!” 不多时,朔整理好了他的情绪,他蹲到鲛人面前,手指触上了他模糊的脸庞,“当然,你若是依旧想要我们的命,那么我会捏爆的内丹,试试能不能把这里炸开。” 他不能继续待在这了,李望延身上的蛊还没解,再拖下去那么自己可能要再经历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了。 “咳咳咳哈哈哈你说任何条件?我都这成这样了咳咳”说话瞬间,鲛人又再一次咳出了几口鲜血,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已经完全变了。 任何条件吗? “咳咳咳你敢把我治好吗?”鲛人眼中多了一丝讥讽,把他打成这样,现在有让他提条件。当他是孩子吗?当一个巴掌给颗糖就好了? “可以!”朔风轻云淡地说道,随后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开了盖,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倒入了鲛人的嘴里,“这是解药。”服了解药,鲛人五脏六腑的剧痛一瞬间消失了,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断了手和尾还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 “呵你还真是利落啊!可是你知道吗?愚蠢的人啊”鲛人笑了,凭什么他要栽在这两个愚蠢的小子身上,说残就残说治就治,当他是玩物吗?“你们就永远困在这里吧!”刹那间鲛人全身亮起了红光,身体落在了刚涨起的巨浪上,随后又御起无数水刃向朔望二人袭去。 “哼!又来这招!念玉!小白!出来!” 话音刚落,曲望尘的胸口亮起了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随即凝成了一个小童模样的虚影,他的小手一挥,无数的蓝色小球凭空出现化成了怨灵向鲛人的身体扑去。一时间无数的怨灵撕咬着鲛人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身躯,而鲛人御水刃抵挡怨灵,但是怨灵无实体,水刃毫无作用。 朔的手中珠子亮起了一道如月色般皎洁的白光,晶莹剔透的珠子中间有个“灵”字在缓缓转动,而后白光凝聚,化成了一个与念玉一样大小的虚影,约莫十二三的样子,长发飘逸,穿着整洁朴素的白衣,看样子性子应该十分清冷淡漠的小姑娘。只见她优雅的一抬手,周身环绕的白色光罩逐渐变大,所过之处一切术法消失,就连念玉召唤出来的怨灵也没有被放过。 “小白!你又捣乱!快收起来!”念玉见自己的术法失灵震惊的大嚎起来,“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打架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动!啊”念玉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明明就差一点就把那鲛人收拾干净了,他还等着主人和小尘夸奖他呢,结果小白啊小白!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哎呀呀,我给忘了。”小白无辜地眨了眨玉色的眼睛,原地转了个圈,周围笼罩的白色光罩缩回了原来大小。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接着说道,“可是这样不能怪我啊,主人喊了我的名字啊,所以我也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哼!就你有理,主人我们不理他。”念玉转过身双手抱胸,装作生气的样子,“每次都是你捣乱!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主人还一直留着你。” “嘿呦呦,你生气了啦,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什么用。”小白飘到了念玉的身边,双手一抬,抓起了念玉的咯吱窝,“就是为了克你来着啊!我们几个里面就你最闹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一梦了 朔看着闹得欢两个小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别闹了,念玉,那鲛人怎么样了?” “哦,还好我的怨灵机智,在被驱除的瞬间死死的抓住他,不然现在找也找不回来了。”念玉凝神盘坐,两只小手捏了一个法诀,一团西瓜的大小的红色光芒被无数蓝色小球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肉躯刚刚被小白误打误撞给净化掉了,所以现在只剩这灵魂了。” “怎么会被净化了呢?我以为小白只能净化无形之物。”咬了咬唇,朔此刻犯了愁,如今成了灵魂的他要怎么解开这里的结界呢? “呼啦啦~当然啦,只要有恶念c邪念的我都能净化他们驱除他们消灭他们!这鲛人身体吸收不少人类的恶念,已经是魔化了,被我驱除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的灵魂还留有一点善意,所以就留了下来”后面越说越小声,小白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纰漏之处。 “一点善意吗?”朔寻思了片刻,又看了看一旁保持不吭声的曲望尘,淡淡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你虽然不是我的望,但是你是曲望尘,是我认定的好友好兄弟!我不会弃你于不顾的。放心吧!念玉,把他放出来问问吧,不过别让他跑了。” 念玉点点头打了个响指,蓝色小光球就散了开了,红光落到了地上化为了鲛人在森林中模样。保留了善意的灵魂的模样就是变回他最初的样子吗? “你还有什么话说?”看着眼前的小鲛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朔不由的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是落空了,“如今你” “我c我要猫儿!”鲛人的眼神清澈如水,他看着自己尾部上的圆环,身子剧烈地颤了颤,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不停地呜咽着,“猫儿,痴儿好想你,猫儿你快回来啊!猫儿!痴儿真的好想好想你!猫儿!猫儿!猫儿!” 一声一声颤抖的叫声,好似灵魂深处的呐喊,名字刻在了心中,却被漫长的时间所掩埋,当有一日时光的风吹起,沙被吹开,往事在忆起之时,你会发现,你从来不曾忘却过。身边若没有抚平创伤的人,那么当初有多痛,如今也依旧。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的猫儿丢了,他一直在找也一直在等他,可是等着等着就忘记了自己在等什么,后来他的心性与理智一点一点被时间磨没了,逐渐的被心中的负面情绪所控制。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不惜吞噬其他生灵的精血与魂魄,染上了更加浓重的戾气而彻底失去了本性。为了能更快的修炼成魔,他去人间作乱,后来被一道人收复封印在了他最初呆的地方。不过他没有因此改过,而是继续玩弄着误入结界的生灵,继续伤害无辜,只因为心中的空虚感需要填补。 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明明他答应过猫儿要做一只好鱼儿的,可结果他是个十足的恶人。猫儿我错了!我悔改!求你不要生气不回来啊!猫儿你在哪?为什么你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想你啊!猫儿!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真的好想你! 凄厉的哭声响彻了天际了,无数泪珠滚落了下来,竟是化成了一颗颗洁白的珠子。鲛人纯洁的泪会化成珍珠,此时此刻他才是一只真正的美丽的鲛人。 温柔的手抚上鲛人的头顶,轻轻的一下一下摸着他,“痴儿,我在呢!我在这呢。” 鲛人抬起头,模糊双眼看不清眼前安慰他的人模样,但是能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是谁,刹那,他紧紧地抱住了对方,死死地扣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找我!你到底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明明说过你会回来的,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可是后来呢?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等你啊!你这么狠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我都长大了啊,我都长大了!你才肯回来啊!我恨你啊!猫儿!你怎么可以不守约啊!你个混蛋啊!呜呜呜” “我这不回来了吗?痴儿,你的错犯的有点大,你必须要去赎罪,不然你就会灰飞烟灭的。猫儿不要你灰飞烟灭,所以乖乖赎罪好吗?”猫儿以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慢慢地安慰着, “这一次换我等你,我等你!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的!直到你回来!猫儿绝不食言,不然就让我生生世世被鱼刺卡死!”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去赎罪,把欠他们的命都还上,猫儿,我们拉钩!” “嗯,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不许变,否则就被鱼刺卡死!”鲛人摸了眼泪,俏皮地拉起了猫儿的小指,念着誓言,盖完章的那一瞬间,鲛人吻上了猫儿的唇,随后化作了无数星光散在夜空之中。 眼前虽是感人的一幕,但是朔和曲望尘却双双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念玉手的一个怨灵会化成一只猫妖,为什么这猫妖要和鱼妖道别?这到底怎么了? 猫妖起身走到了朔和曲望尘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谢你们帮我杀了痴儿,你们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的。虽然目前这的情况你们可能会不明白,但是等你们醒来就知道了。”只见猫妖对着他们的眉心一点,两人措手不及双双昏睡了过去。 天际上的明月终于有了缺陷,西边少了一块,柔和的月光照入了这片幽林。林中有一条小河,从河边往北走有三条小路,顺着中间那条直走,就能到达一处小高坡。三日前这个高坡发生过一场乱战,有两个人跌下高坡之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阵巨浪卷走而消失不见了。而此时,这高坡底下却凭空出现了两抹身影,一黑一灰,正是曲望尘与朔。 两人各自看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心中舒了口气,果然那片“幻海林境”只是困住了他们的意识。朔看了看天的缺月估算了一下时间,只过去了三四天而已,他现在回去还来及的。就死不知道这场仗如何了,算了,李望延的身体情况要紧。 “我要回红枫国,你怎么办?”转身看了看曲望尘,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安置他。毕竟他是一国之帝,就这么跟他回去怕是不太好啊 曲望尘微微一下,搭上了朔的肩膀,“自然是跟着我的好兄弟回去啊,如今的我离不开你三丈,你忘了吗?”那日回去之后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死境,而亡海珠恰巧吸收了那猫儿的灵魂恢复了灵力,于是朔阴差阳错的订了契约,保住了他的性命。 “也是啊,要委屈了,以后的日子你得和我同吃同住了。”那时也是不得已的,结果刚和契约亡海珠完,那灵月珠就有反应,也顺利成章地和他契约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改变用摄魂术控制鲛人的计划,而是选择了在内丹上动手脚。当时他们是没有把握能毒到鲛人的,一旦有什么变动,他们就会召唤念玉和小白出来撑场子。“对了,我记得那日你的军营里来了两批人,还有一批是谁的?” “是寻王,他叛变了。”曲望尘淡淡然的说道,好似那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都不在乎了。 “曲淮奕?他为何要怎么做?”朔和他接触过,虽然不能百分百的判定,但是他还是可以感觉出来的。曲淮奕是没有那个野心的,他的心中只有白束。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个皇位我早就不想要了,当了十七年,我早当腻了,就当作是我把皇位传给了他。”自小开始父皇就特别疼爱他这个二弟,要不是因为自己死而复生,估计这个皇位还是会落到曲淮奕的头上的。 “皇位都能让!你算是旷达的了,那么问你啊,你有什么是不能让的?”与曲望尘相处久了,对他有了感情,朔也恢复了自己真性情,不由的打趣道。 曲望尘挂了一下朔的鼻子,亲昵的说道,这个啊不告诉你。”自然是你啊,这个还用的着问吗? 朔下意识地把这个当成友好之间的亲昵举动,也就没再多想,跟着笑了笑,“不说就不说,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刚走了没几步了,心口传来一阵刺痛,朔痛苦地捂着胸口,“望他出事了!我们得快些回去!” 这是一处极为僻静的小山庄,在这修身养性c陶冶情操是最好不过的,外加这里有一处湖心亭,是李望延最喜爱的事物,所以朔才会放心的把李望延安置在这里的。 可是结果呢?床中的李望延面色惨白,气息虚弱,四肢冰冷,好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望!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回来了!你醒醒啊!望!我是朔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除了懊悔还是懊悔,为什么!每次他离开,李望延都会出事情!他明明答应过过李望延的再也不离开的他,可是每次都食言了。望!都是我的错!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在离开你,我就永生不入轮回! “阿朔,你先别急,先看看李望延的情况吧。”一声“望”牵动了曲望尘的心弦,可是他知道,朔喊的人不是他,是李望延。 朔点了点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刚刚见李望延成这幅模样,他心绪都乱了,忘记自己会医术,搭上了李望延的脉搏,感受着他脉象。不多时,朔的眉头紧皱,咬了咬唇,眼中闪烁着泪光,“这,这这怎么可能,脉象平稳,没有任何的异象,这不可能的!望都这样了!” “你别急,你别急,你才刚回来,还不稳定,你休息一会。”走到朔的旁边,曲望尘抚上他的头,他们彻夜不休快马加鞭,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赶到这里的,他是已经死人了,没什么事情,可是朔还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吃得消啊。 “好。我缓缓,可是望他” “不要着急,静下心,他会没事的,再不行不是还有念玉和小白吗?”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曲望尘叹了一声。李望延在朔心中的位置不亚于朔在他心中的位置。他真的想知道李望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阿朔如此牵肠挂肚。 “我明白了,谢谢你,曲望尘。”是的,是他的心境太乱了,李望延现在成这样,只有她冷静下来才能救他。 “叫我全名太生分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尘。” “嗯,也好,你比我年长,那我唤你尘兄可好。”直呼他的大名也不好,毕竟是一国之帝的名讳。 “好。”唉尘兄就尘兄吧,好歹也亲昵了些,如今不能强求,只能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让阿朔唤他尘的。 小憩了半个时辰,朔定了心神,再一次搭上了李望延的脉搏,沉心静气地感受着脉象,过了片刻他还是摇了摇的,“不行,我查不出来。” “那就让他们来看看吧。” “嗯,念”话语未出,朔神色一变,惊觉而起,一个凌厉的转身,手中的银针已经穿过了窗纸,扎到外面的人的身上,“你是谁?怎么会到这来!” 门被撞开了,那个黄衣男子还来不及说什么,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猫与鱼【剧情补充】 一 作为海洋之王的他,在那人手起刀落那一瞬间,和这个世界再一次说拜拜了。 “你等着!”他的魂魄从身体中脱离出来,看着刚刚毫不留情将他杀死的男人,咒骂道,下一刻,他的意识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鲫鱼被摆上了桌,少年早在香味溢出厨房时,馋得口水直流,如今美食就摆在眼前,他也顾不上做饭的人了,直接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顿饭结束后,少年满足地擦了擦嘴角,“很好吃,不过怎么没有我最爱吃的鱼头啊?我记得是我们钓上来的是一整条的鲫鱼啊。” 男人一阵错愕,“刚刚手滑,整个给切了,结果鱼头又不小心跌进了垃圾桶了。”刚才在处理鱼的时候,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顺手给它砍了。“下次,下次我再做就是了,乖!”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男人安慰道。 二 意识清醒后,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变得小小个了,再一次变成了轻轻一捏就能弄死的小金鱼。 “这大街上这么多人,要怎么去找那个男人啊?唉”叹气变成了吐泡泡,他也不想自己这么弱,可是没办法,为了永生,他必须这么做。 突然,他好像感觉什么,异样激动地跳跃起来,不过由于鱼缸太小,里面的鱼有太多,一个不小心,他就跳出了鱼缸,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完了完了完了,这回要白死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只鞋从天而降,眼前再一黑,他完成了第七次轮回。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下来?”少年回过头,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糖,含糊不清地问着身后突然停住的男人。 “没什么,只是好像踩到了什么。”男人抬起了脚,一条被他无意间踩死的小金鱼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面。他弯腰捡起了鱼,另一只手拉过少年,“走吧。” “你去哪?” “埋了。” 三 再次恢复意识,他回到了熟悉的海洋之中,果然,海才是他的归属之地。若不是寿命将至,他怎么样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不过他这一回,他要怎么去找那个人啊,这一回,不可能这么幸运了吧。前几次都是变成金鱼,被那人买回家养死的,可如今在海里,他是王者,那个人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啊。 时间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他无数次希望可以在海底中遇见那个人,可是事与愿违,整整两年,他都健健康康地活在海洋之中。 就在他准备放弃,打算悠悠哉哉地过完短暂的一生时,突然一阵涌流从天而至 这日,阳光正艳,男人端着果汁走到了室外游泳池,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少年的面前,“给。” 少年接过果汁,一阵猛吸,果汁就少了大半杯,“好喝!” 见此,男人微微一笑,摸了摸少年的头,“慢点喝,别呛着。对了,怎么不游了?” “这泳池太小了,游不畅快,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海边玩啊?” “等你病好了就去。”男人挂了一下少年的鼻子亲昵地说道,“到时候,你想去哪去哪?我都陪着你。” 话音刚落,天际突变,艳阳高照的场景变成了乌云满天。男人一惊,立刻反应了过,直接扛起少年进了室内。 刹那,倾盆大雨袭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只庞然大物,在两人的直视下,庞然大物落入了巨大的室外泳池里,挣扎了几下,就因为体型太过巨大,而被死死地卡在了泳池中。 少顷,大雨褪去,乌云散开,艳丽的骄阳再次出现在天际。好似刚刚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不是池中的庞然大物还在。 “我知道天下会下雨下雪下冰雹,可是万万想不到啊,竟然还能下鲸鱼!!!”少年似好奇宝宝一般,视线一直锁定在室外泳池里的被死死卡住动弹不得的巨大鲸鱼。 男人也将视线落在了鲸鱼上,又看了看少年的表情,顿时一阵不悦,“来人,剁了它。” “是,少爷。” 四 他鱼的! 那人真是太狠了,连成为鲸鱼的他还是能死在他的手里。不敢这样想想也好,再有一次,他就能永生了。 眼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虽然隔了一层玻璃,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附近。这一回,他很好奇,那人会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他现在可是待在水族馆的水箱里面呐。 “现在好些了吗?”男人亲昵地低下头,淡色的唇触上了少年的额头,关切地询问道,“这么冷的天,出来真的不要紧吗?” “好很多了。”少年摆摆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的自己的身体我有分寸的,我没事的。”突然少年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那只小东西上,“那只刺豚好逗啊,你看他一直在涨涨涨啊。” 男人转身看的那一瞬间,“砰”地一声,生命再一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五 自从遇见男人起,他就一直在幻想自己该有的死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一次死亡竟然是被气死的。 他是人鱼族最后的人鱼,拥有最长久的寿命,但是再长久的寿命也有尽头。而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在寿命将至的那刻,他选择去寻找海洋中最邪恶的存在——猎海巫师。永生,他得到了,但是永生之前,他必须经历九次死亡,每死一次,他就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不过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死亡的尽头,是新的希望,他睁开了眼,从黑暗中惊醒,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痴儿,你终于醒了!” 多少年,有多少年了啊,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 “啊呜啊”痴想开口说话,但是他连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乖!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熟悉的声音似催眠的低音曲,痴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还未来及得看清什么,就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六 “你为什么想要永生呢?” “因为我要等一个一只我忘了,就是因为忘了,我才想要永生。” “我可以让你得到你要的‘永生’,但是” “但是什么?” “你会先死,九死一生,九次的痛苦死亡后,你会迎来新生,而这新生便是永恒,也正是你要的‘永生’。” “真的吗?” “真的,不过,你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不能说,不过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说完,猎海巫师将一片带着黑气的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现在的你可还愿意要‘永生’?” “当然!”他拿过药水,打开盖,一饮而尽。 之后就是九次的死亡 此刻,待在白色房间里面的他终于明白猎海巫师说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他所等待的那只猫,如今是那个人。 此刻他等待了上万年的人,在他的眼前,抱着另一个人,深情地拥吻着。而他,是一条蓝色的鱼,也正是他的原型。 所谓的永生,是将快死的他弄回原型,重新修炼成长 这样的法子也不错,也确实是异样的“永生”,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那一幕,他没有永生的必要了。 “怎么样?”猎海巫师突然出现在了痴的面前,邪恶的笑容在脸上挂着,“如今你得到了你要的‘永生’了,也失去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原本还在心痛懊悔的他感觉这声音万分熟悉,抬头一看,猎海巫师不正是那个迷惑了男人的少年吗? 呵呵原来九次的死亡,得永生都是猎海巫师的阴谋。 可是为什么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洗了我的记忆让我重新变回一条无知的鱼,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留下记忆,去感受那份痛苦!!!” 是的,他的记忆都回来了。 七 我是鲛人族最后的血脉,母亲给我起名叫痴,是因为我被生下来的时候痴痴的呆呆的。我八百多岁的时候,母亲离开了我。我们鲛人的寿命其实是很长的,能活万年。但是母亲受了重伤,加上还要日夜操劳地照顾我,耗尽心血,悄然离世了,只活了两千七百多年。 自那以后,我一个人生活在山谷里,很孤独。每日,除了看着日落月出,就是看着月落日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我以为自己会一个人慢慢地老死时 他出现了。 他说他是一只猫妖,不小心被困住这里了,只要我能告诉他出去的方法,以后他愿意时常来陪我玩,给我好吃的。我很想答应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也早就出去了。 之后的每一天,猫儿他天天都来陪我玩,和我嬉闹,逗我开心。我渐渐地喜欢上他了,我不想和他分开,每天除了看日出月落,我多了一件事情,就是等他来找我! 但是后来,他再也没有来过了,他不见了,和我的母亲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我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猫儿猫儿猫儿猫儿猫儿猫儿,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原来万年前,自己因为猫儿的失踪,而心性大变入了魔,危害苍生,造了孽,后被俩高人用灵珠除去了肉身,但是鲛人族不能轮回,所以他的魂凝成了一只蓝鱼,要重新修炼。不过,猫儿却入了轮回,在走之前,他让自己等他回来。 痴也正是因为这一句,等了上万年,等到寿命将至,也不愿意违背诺言。 猫儿的转世就在他的面前,可是这一世的猫儿不是他的。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等了上万年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哈哈哈猫儿你又负了我!哈哈哈” 无数的黑气缠上了蓝色小鱼羸弱的身子,下一瞬,他就从蓝鱼变成黑鱼,且在不断的变大。 “去!” 拂尘一摇,似春风拂面,黑气如垃圾一般被扫出了小痴鱼的身体。刹那,大黑鱼又缩成了小蓝鱼。 “这样就成了?” 男人从刚刚的那个奇异的梦境中醒来,还没缓上一缓,就见那人拂尘一甩,无数水珠落在了床上的痴儿身上。他又接着问道,“我家的痴儿以后再也不会犯病了?真的好了吗?” “说好了就是好了!”格格不入的拂尘变成了一个手机,说话者拨了一个号码打通之后,声音立刻降了几个音,温柔得不得了,“媳妇儿,我这边搞定了,我这就回来吃晚饭噢~多给我留点红烧肉~” 挂了电话之后,他换回了低沉的声音,“五千万!” 男人立刻拿出了一张卡给了对方,“密码六个六。” “得了!”对方接过卡片之后,一晃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若不是见他的痴儿有所好转,男人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人呢。 八 痴儿病了,自从上次我们一同去了一趟水族馆之后,他就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人,是一条等待了我上万年的鲛人。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就在痴儿病情反复时,一个自称是除妖师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他说只有他能救痴儿,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信了他。 而后他的手机变成了一只拂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拂尘扫到了我的脸上而后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是一只猫妖,爷爷说我是说我是这一代新生猫儿中资质最好的,却也是最差的。因为我学什么都特别扎实,但是学什么都特别慢。我的弟弟妹妹们都已经修了成五尾六尾了,而我只有区区的三尾,也是现在族里唯一的一只三尾猫妖。 那日,我与兄弟姐妹一同去历练,在旅途中,我误入了一片山谷之中,然后我发现,我再也出不去了,这片山谷有结界。不过万幸的是山谷里有充足的食物,使我不至于被饿死。 我在谷中摸索了几个月,终于看到了出去的希望,我找到了一片海,山谷里有结界,但是海没有,只要我能穿过这片海 有一天,我再一次来到海边时,我遇见了一条巨大的鱼,看起来非常好吃不过,我没来得及靠近,那条鱼儿就回大海了。 之后,我常常去海边等那条鱼,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又出现了,这回,他的眼神没有那天那么可怕了,试着和鱼交谈了一下,才发现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于是,以后的每一天,我我都会去那里,和鱼聊天,向从他口中知道出去的方法。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我无法离开这里,因为那蠢鱼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而我的妖力快枯竭了,我比较特殊,我必须得回到族里的境灵境修炼,否则,我会死的。这也是我的一个秘密,爷爷说过,我自己就缺了三魂,必须靠着境灵境的灵气来孕养七魄,等待修炼到九尾,三魂就会自己回来的,那时,我就是族里最厉害的猫妖了。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了爷爷啊,我恐怕要死在这里了啊,你不要想我了。 那天,我气数将尽 最后的念头不是出去,而是——痴儿,我不能陪你了 九 “猫猫!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床中的少年突然惊醒了,他赶紧扑倒了一只守在他身边的男子的怀中,“我梦见你死了!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猫猫!我错了,我在也不会这样了!你不要不离开我!” “痴啊痴!你的猫猫怎么会不要你呢?就因为你莫名其妙地生病了,我可是放弃了十几个上百万的项目,天天陪在你生病照顾你的啊,这样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永远是我的傻痴儿啊。”男人将少年扣在了怀中,安慰道,“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随随便便死去,离开你了!乖乖!快松松手我喘不过” “哼!就是要掐死你,谁让你在梦里杀了我那么多回!”说着气话的少年松开了手,对着男人的唇,就是一个大大深吻男人也不敢示弱,一个轻巧的翻身就占了主导地位 “不过梦里最后为什么要让我变成一条蓝鱼,看着你和‘我’亲吻呢?”少年和男人温存过后,少年开口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那人的恶趣味吧。”男人亲昵地在少年的耳畔吹了口气,“再来。” “啊唔等等一下” 十 “啊!啊!啊!切!啊!啊!切!”远在家中吃着红烧肉的男子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又谁骂你吗?”穿着围裙的青年关切的问道,“对了,他嘱咐的事情你照办了吗?” “嗯嗯,我让那小鱼体验了一回被心爱之人忘却的痛苦。” “啊!!!你个蠢货!反了!” “啊?!!反了?难道是忘却心爱之人的痛苦?” “对啊” “这这这要不我再去一次?” “你还想让人家在痛苦一次?还有,钱呢?” “那还是算了吧”男子弱弱地接道,“媳妇儿,我错了!”随后交出了那张有这巨款的卡。 “嗯呢!下次别记错了就好。”青年摸摸对方的头,“还有绝对不能藏私房钱!” “啊我错了我错了!!媳妇别揪疼疼疼” 卷二番外 en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四人行【可以单独看】 君角 彼岸两缘一线牵,月下独雕青花盅。 碧落玉碎断长情,孤人空留幽梦香。 朔心最怜屈望尘,浓情久绝离望延。 天上人间梦中人,魂消九天度君劫。 这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一天。 一辆高大的马车出了城门,悠哉悠哉地行在了红枫国通往碧音国道路上,大约行了半天才走出了官道,走在了一条乡间小路上。正当路过一片小树林时,两边的树丛窸窸窣窣的抖动着,紧接着穿出来六七个粗犷大汉,个个袒胸露乳,手持大砍刀,将马车拦了下。 “想走?没门!留下买路财!来这里也不打听打听先!这条路是谁包下的!”为首的疤面大汉手中大刀一指,兴奋地大喊道,“兄弟们,是只大肥羊啊!我们有好酒喝了!” “是啊。” “是啊。” “是啊,多谢大哥!”其他几人在后面应和着,好似已经成功地劫下眼前的猎物。 见马车中的人就没有动静,大汉急了指着车夫大喊道“还不出来叫里面的人出了交钱!真的是不想活命了吗?小的们!给我上。”大汉作为一个大哥,头一个冲了上去。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转身一看,他的那帮小弟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等他在想转过头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也动不了了。 “继续走吧,以后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不用停下来。”马车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马夫嗯了一声,便继续驾车了。 马车内坐着四人,说话者穿着一身暗灰色衣袍,面容清秀,但雌雄莫辨,不过脖子上的不明显的喉结还是显示出了他的性别。他身边的男子面容刚毅,蓝色的眸子里好似装着星辰大海,美丽极了,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他们对面坐着另外两个男子,一个着黄衣,身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是他是一个翩翩君子。而另一个面色苍白,面容温和,穿着一身白色锦衣,又披了一件暖色外套,手中还捧着一个小暖炉。他眉头微皱,轻轻咬着薄唇,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怎么看都是一个得重病的柔弱书生。 这几人正是朔他们一等人,灰衣的自然是朔,黑衣的是曲望尘,白衣为李望延,而那多出来的黄衣正是那日闯入房中的庄拾星。 “你的师父真的能解相爷身上的蛊吗?”朔看庄拾星的眼神充满了疑惑,目前为止他还是不太相信庄拾星,先不说那他的来历不明,就他那神似庄寐的脸,朔就有正当的理由弄死他。不过看在他是李望延的旧识的份上,就暂且放他一马。 “嗯,我师父有一株‘观心蕊’,可以解千蛊。如今望延兄他身上的黄泉蛊和幻灭蛊融到了一块,所以我带来的解药才没有用。” 庄拾星点点头,目光闪避着朔,他已经不敢直视朔了。那日他险些医死了李望延,若不是对面那位冰冷的哥们给他说情,给他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恐怕他就要身首异处了。想到这庄拾星就像曲望尘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不过对方没有搭理他,依旧柔情地看着身边的朔。 “最好那‘观心蕊’有用,不然我你这回就自我了断吧,我可不会再给一次自我解毒的机会了。”朔甩了庄拾星一个警告的眼神。那时李望延醒过来没多久就又吐了血昏迷过去,他气得险些当初就把庄拾星给活剐了,若不是曲望尘让他冷静,眼前这人早就没命了。最后还是他自己给自己下黄泉蛊,然后解毒才证明了自己的解药没问题的。 要是再有差错,那么庄拾星就不许要解毒了,直接毒死乐算了。 “绝对不会有下次!相信我!”庄拾星竖起了四根手指做发誓状,“要是我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朔嗤了一声,接道,“老天爷不会这么多事的。”曲望尘也跟着笑了笑,他的阿朔就是这么可爱。 而抱着香炉的李望延护起了短,“朔,不许对拾星无礼,他是我的好兄弟,也算是你的义兄。不许目无尊长!” 闻言,朔也不说话,只微微一下,点头示意知道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自打那日再一次醒来之后,李望延就对庄拾星特别好,好的他都有点吃味了。 看着李望延虚弱的模样,朔再一次心疼起来。按照庄拾星最初的说法,李望延中的两个蛊都是蛊中之蛊,一个就能要人命,更何况两个呢?如今还能保持意识清醒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而现在李望延能保持清醒还要归功于亡海珠,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到达碧音国的。朔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因为亡海珠的灵力来源是靠吞噬灵魂,若是灵力用完了,而李望延的蛊还没解那么到时候他 “主人,是不是还在想灵力的事情?” 脑中突然传来念玉的声音,朔目光从李望延身上一刀了曲望尘的胸口,还好蓝光没有亮起。他的视线有挪回到李望延的身上,不过脑中已经和念玉对起话来,“是啊,灵力总有一天会耗尽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找灵魂给你,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会” “主人你不要多想,虽然我灵力来源是靠吞噬灵魂,但是小白是靠吸收满月精华的,只要把她把她灵力渡给我就行了。” “丫丫的!去你呀的!我的灵力就不珍贵了吗?你不知道你有多能吃!别人吃一份就够了,你的吃三份!我每个月就只能吸收这么一次满月,一下子就给吸收赶紧了!结果我还要倒贴你是不是!你个死念玉!我打死你!”突然意识里多了小白的声音。 “哈!你来啊!你个破小白!你到底有什么用!打个架都不分敌我,还天天克我!打就打谁怕谁啊!来啊!我等着你!” “嘿哟哟!来就来!谁怕谁!” “哼!谁怕谁!” 两个小东西就这么莫名地在朔的意识中掐起架来,恰到后来最后竟然还打起来了,朔也不阻止,因为最后他们的架是石头剪子布。一想以后还会多一个这样的小虚影,朔就头痛,却又有些莫名的小欣喜,也许他也是喜欢热闹的。 这次和来他们来碧音国的目的其实有两个,一是找庄拾星的师父要观心蕊解李望延身上的蛊,二是寻找念玉和小白口中的“小绿”。 据他们所言,他们在碧音国的方向感觉到小绿的存在,小绿的能力是最强的。只要找到小绿就能彻底的复活曲望尘。如今曲望尘因为亡海珠玉自己契约了缘故,已经不能离开他三丈之外了,否则全身就会被冰冻起来。曲望尘也得娶妻生子啊,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吧,所以他要去碧音国找小绿救活曲望尘。 当然这个复活只是针对曲望尘的,别人要想死而复生,除非也想曲望尘一样死一遍,然后遇上亡海珠,在不被吞噬的情况下与之契约,不过这样的情况是万中无一的,所以复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于是朔也断了万一李望延不幸离世用三珠复活他的念头,誓死都要拿到那株观心蕊。 “阿朔,我在想要是找不到小绿怎么办?”曲望尘见朔许久不说话,以为他被李望延的给弄的不开心了,于是通过亡海珠与朔在意识中对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曲望尘其实是不太想找小绿的,他不想离开朔,找到小绿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正当的理由与朔形影不离了。 “那你洞房花烛的时候我只能在屋顶呆着了。” 朔想了想,随后打趣道,“如今你也别想着三宫六院了,好好在红枫国的娶个媳妇国安稳日子吧,你若是担心没钱,我养你就是了。”反正他有的是钱,不怕花穷了,就怕花不完。 媳妇?媳妇! 曲望尘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眼中多了一丝神采,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李兄,如今你二十有七,怎么还不娶一房妻室呢?” 突然被点到的李望延有点发愣,因为这是曲尘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他笑了笑,“妻室的话,其实我有的,只不过那是一桩孽缘,夫人她已经命丧黄泉了。” “实在是抱歉啊,让你想起了伤心的过往。”是的,曲望尘打的注意就是让朔明白李望延的感情。自打在幻海林境中看见朔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他就知道朔喜欢望,甚至是爱望的,但是这个望不是他。 “不不不,没有的事。”李望延连忙挥手辩解,“其实我不认识我那位妻子也与她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因为拜过了天地,我若不承认她是妻子,倒显得我薄情了。” “这话该怎么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李兄愿不愿意说给我听?若是触及到伤心处了,那也就作罢吧。”不认识没感情就拜了天地啊,这李望延本事也不是小啊。不过阿朔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啊?难道是认同了李望延这个无耻的行为? “不伤心,不伤心。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们估计要走好长一段路,那我就慢慢说,也正好给拾星兄讲讲我这几年的过往。”李望延先是与朔对视一眼,点了下头,再是看了一眼庄拾星,随后又对自己笑了笑。 “好,你说吧。”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五年前,我还是个秀才,我和我独自一人上京赶考,也是像今天这样遇上了一伙山贼,不过当时没有朔在,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被他们劫上了山寨。山寨的寨主是个女子,她一眼就看中了,要娶我当压寨夫君” “原来是这么个妻子啊?李兄还真是倒霉,被一个女子给娶了,唉”曲望尘忍着笑意叹息道。 喝一口清茶,李望延也打趣道:“没办法,年轻时长得更俊秀些,自然惹人爱,不过我和她才拜完了天地,殷其雷将军就带了一帮士兵剿灭了山寨,我那刚拜堂的妻子也就这么没了。”表情中,似乎还是有些惋惜“妻子”的莫名离去。 从小桌上的食盒里拣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曲望尘接道,“可惜了一位佳人啊,若是当时李兄保下了她的性命,那么如今就有一窝娃相伴了。” 李望延干笑笑,摇摇头,“若是真保下了她,我恐怖也就没命享福了。” “哦?此话怎讲?”喝了一口清茶,曲望尘又续了一杯。食盒里的糕点他都不爱吃看来朔是特意为李望延准备的。 “那个寨主绑架了安兰公主,我若是保她等同于蓄意谋害公主,其罪当诛。而且当时要救昏迷的朔,根本顾不上的她。所以唉是孽缘啊” 李望延也从食盒里那一块糕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什么!阿朔他怎么了?当时阿朔应该才十二岁吧!怎么就”曲望尘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扯到朔了? 李望延见曲尘焦急的表情,赶紧解释道,“朔当时也被绑架了,不过他本事好,脱了身,但是误食了厨房里面下药的饭菜,所以昏迷了。被那寨主拖了出去喂野狗了,还好后来我及时赶到,不然现在朔就体无完肤了” 话音未落,曲望尘就一拳砸在了小桌上,顿时桌子就四分五裂,小块的直接化成了粉末散了开来。还好朔与庄拾星眼疾手快,分别接下了食盒与茶具。 “你激动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嘛?”拿着食盒的朔训斥道,“而且当年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如今的我也遇不到相爷,更遇不到你啊。你总是让手心静气,现在轮到你自己了。拿着!”说罢,朔将食盒塞给了曲望尘,自己开始打扫面前的残骸。 “曲兄莫怪,朔啊,其实是个管家婆,别看他平时冷冷,其实很啰嗦的。我天天都要被他念叨好几回。”李望延也是明白人,曲尘虽然来历不明,但是是真心对朔好的,所以他也把他当一家人来看待。 “都是我的错,我认。”曲望尘把食盒放到一边,也跟着朔一同打扫起来。 而庄拾星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眼中多了一抹异样的光彩。这曲尘心系于朔,而朔心系于二阁主,可二阁主貌似还不自知,只当是兄弟。有趣!有趣啊! 二阁主啊二阁主,就让我庄寤帮你点点鸳鸯谱吧,就当是报恩吧。 呵呵,一场好戏要开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剑眉女【求收藏】 行行复行行,半个月后朔一行人终于达到了碧音国边境的一个名为中斌的镇子里,他们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暂住下了,准备休息一日再接着赶路。 朔本来想和李望延一个房间,好方便照顾他,但是在转身那刻他感觉到了曲望尘身上隐约透着的寒气,细想了一下,叹了一声。于是作罢,让庄拾星和李望延一个房,自己和曲望尘一个房,谁让曲望尘不能离开他三丈呢? “好好照顾他,要是有什么差错,提头来见!” 不爽的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庄拾星,随后两手温柔地搭在李望延的肩膀,细心的叮嘱,“望,你要按时吃养生丸和养心丹,晚上被子裹好,不要着凉了,你现在的身子弱,要是再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还有窗户少开,不要让冷风吹进来。还有”直至把各方面都交代一边之后,他才肯跟着已经是一脸吃味的曲望尘回了房间。 李望延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丝暖意,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而庄拾星还是选择在一旁看戏,在朔唠叨的期间竟然已经嗑完一盘瓜子,他拍了干净了手上的瓜子屑,搭上了李望延的肩膀,“二阁主,我们也回房吧。” “好。”见二人进了房,李望延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这一趟来得值啊。” “值什么值,你的蛊可是真的。” 走在前面的李望延,摆了摆手,道了一句,“歪打正着嘛!无妨的。” “唉”庄寤叹了一口气,跟着李望延进了相隔甚远的另一间客房。 曲望尘比朔早一步进了房间,而跟在身后的朔踏进房间关上门的那刹那,一阵寒意袭身,朔不由抖了一下,就间曲望尘坐在桌前,双手抱胸,面无表情,但是双眼死死地锁定了朔,好似一股莫名的寒意就以为曲望尘为中心散了满满地向四周散开来。 “谁惹你不高兴了?快把寒气收收,冻着别人就不好了。”朔坐到了曲望尘对面,拿起茶壶不由看起上面的花纹来,这个茶壶貌似不错啊。 曲望尘不说话,已经是死死地盯着朔,而朔也没注意曲望尘的目光,看完茶壶之后,打量起房间的摆设来。被子有两床,望晚上应该不会冻着,至于那个庄拾星,倒是偷偷过去把他点了扔椅子上过一夜就好。这里房间窗户向阴,那望的应该是向阳的。茶叶不太好,还好还留有一些寒浚给的茶叶 见朔久久不搭理自己,曲望尘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轻叹了一声,“我想上街去。” “嗯,去吧。”朔开了窗,发现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后院的情况。突然一阵风沙吹来迷了朔的,而就在他揉眼时一抹蓝影快速地穿过了院子,进了屋里。 曲望尘见站在窗口揉着眼睛,以为他伤心的哭了,“阿朔?你怎么了?” “没事,风沙迷了眼,你刚刚说你要上街是吗?”朔关上了窗,转身说道,“我差点忘了你不能离开是三丈,走吧,一块上街。”是该去趟街上,马车上的放桌得再买一个,在多弄些望爱吃的糕点。想到这,朔又看了一眼曲望尘,顺便给他也买些吧。“对了,尘兄,你爱吃什么?” “糯米糕。” “我也喜欢吃,还有吗?” “倒是再看吧。” “嗯,好。” 两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东西,便一同去了街市。 与此同时的另一间客房。 李望延进了房间后就放下了暖炉,解开了暖色外套,轻咳了几声,坐到了床边。庄寤见此状况赶紧带上了门,“二阁主啊,你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千万不能加重了,我这条小命还是稀罕的。” “不怕,我护着你。”李望延哑然失笑,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胆子这么小了,朔他其实嘴硬心软的。我与这孩子相处甚久,他的性子我了解,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二阁主啊,那是针对你的,想我这样的小人物,他不会手软的,就怕哪天他想对你一样,把我的记忆洗个彻底。”庄寤走到了桌前,看了看茶叶,有打开了茶壶,还研究了一下茶杯,“这店里的茶具不行,茶叶倒是不错。” “他不会的。”李望延摇摇头,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对了,庄寤,我身上的黄泉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知道身上有幻灭蛊,但是黄泉蛊什么时候被中下的他全然不知。 “我后来去找过他,不是他,不然也不可能会给我解药。”一想到那日的一战,庄寤就心痛,他耗费心血研制出来的机关暗器啊,都被庄寐的小虫子给咬的一干二净了,还好他埋了穿天雷。 “不是庄寐那又会是谁?黄泉蛊的潜伏期为一个月到六个月之间,我在这些日子里除了接触过庄寐,其余的都是朝堂上下的人。”李望延皱眉,抿了抿淡色的唇,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能拿到黄泉蛊,并且下在自己身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那死小子说黄泉蛊的蛊方被他高价卖给好几个人过,所以”他这弟弟啊,经常缺钱,为了赚钱买蛊方是常事,但是他没想到连黄泉蛊他都能给卖了。 就是说下蛊者的范围扩大了,到底还会有谁想要他的性命呢?手指点着床沿,了李望延陷入了深思状态,“想必也问不出卖给了谁吧。也罢,这事就这么放着吧。趁我还活着,我就替他解决这边的事情吧。”他之所以感放心来碧音国,全因朝廷的事情已经有人替他处理了,他们俩所在的位置莫名其妙的互换了。 “那死孩子,不适合做大生意,不够精明。这边的事情确实该处理了,不过我们要怎么接触到东西两家?况且今日也是暂住这里,明日就要离开这中斌镇了,想要接触他们就更不容易了。”本来庄寤是想以师父可能在这游玩为借口在这住一段时间,但是李望延不同意这个计划。 “随缘即可,在变化中计划才不会被变化牵着鼻子走。”那一瞬间,李望延的眸子闪耀着无比自信的光芒,就如当初与他商议朔不平凡要防的时候一样。 “是!属下明白了。”当即庄寤就抱拳低头向李望延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 “咳咳咳,你去街上探探文武两家的消息,我小憩一会,回来我们在商议。”又一次咳嗽了起来,李望延的脸上瞬间苍白了几分,“还有你的‘音功’得尽快突破第七重,我担心现在的你无法抵御朔的摄魂术。”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庄寤走了几步,回过头,一脸郑重说道,“二雇主,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庄寤我就要先去一步了。”别说,现在的他还真的敌不过朔的摄魂术,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才对朔如此恐惧的。 此刻李望延头上已经隐约渗出了汗珠,但是他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好,快去。”直至庄寤出了门关了门,他才虚弱地瘫倒在床上。想不到他的身体已经如此虚弱了,李望延苦笑了一声。小贤,我能为你铺的路不多了。 这中斌镇是虽碧音国边境的小镇,这街市的繁华程度随比不上红枫国的,但丝毫不亚于白川的街市。不及门庭若市,却也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出门前的前一刻,朔不知道怎么的,给曲望尘套上了一个面具,而自己则是简单的易了个容,给自己加了两撇小胡子。他们一前一后走在了集市上,采购着各自的所需之物。 曲望尘比朔高了大半个脑袋,所以每次看向曲望尘都要微微抬起来。不过朔每次回头看他,都能精准地对上曲望尘的眼,就好像对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一样。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万一跟丢了他,那曲望尘就要变成冰柱了。 逛了半天的街市,朔与曲望尘二人也饿了,就坐在了小摊上点了两碗面。面刚上来,还没等刚吃一口,迎面就有个身影飞扑过来,身子向断了风筝一样砸在桌子上,紧接着又滚好几圈撞在了墙面上。还好二人身上都不错,轻巧地退到了一边,只是桌上的面来不及带走,倒了那男子一身 “哼!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还企图抢行撸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说话者长相英气,尤其是那双剑眉,若是男子那就是相当的威武霸气,可是却是生在这么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的脸上,实在是可惜啊。 剑眉女子一边撩着袖子,一边向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走去,“本女侠可不会这么放过,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今日就是要打的你爹娘都认不出,看你还敢不敢调戏姑娘了。” “女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女侠啊呜”求饶的话语变成了痛苦的叫喊声,女子的拳头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落在男子身上,直至将男子打的鼻青脸肿才肯罢休。之后女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随后掏出了一锭银子交到摊主的手里,“对不起,耽误您做生意了,这锭银子就当是赔礼了。” 摊主收了钱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女侠做的对,这样的人就该打,我就看他不顺眼了!女侠教训的好啊!”剑眉女子看着摊主一脸谄媚她附和地干笑笑,随后拿起了刚才顺手放在桌上的佩剑离开了。 “这两位客官,我给你们重新上两碗面吧。”摊主笑意盈盈的说道。 “不用了,尘兄,我们走!”刚才那女子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脑子好似闪过什么,但下一瞬就消逝不见了。这个女子很不对劲,,但是他必须跟上去看看。 “走!” 不过两人跟的有些迟了,又加上那女子穿的十分普通,不一会儿,人群中就找不到她的踪迹了。跟丢了之后,朔也就作罢了,只当那是错觉。 回到客栈之后,朔优先去了李望延的房间,见他安然睡着,就放了一些刚买来的糕点与小吃在桌上。不过对房中只有李望延一人这件事情朔是十分不满意的,万一李望延身上的蛊毒发作怎么办?待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庄拾星! 用过晚膳之后,朔与曲望尘守在了大门口,准备活捉庄拾星,不过这一守没守到庄拾星,倒是守到了在街上偶遇的那个剑眉女子。插肩而过的一瞬间,朔的脑子奇异的感觉又来了,不过这次比上次消逝的慢了些,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之后又瞬间湮灭。不过既然人都在这了,再猜忌下去没意义,还不如到时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之后他们俩守到了酉时,终于等到了一身酒味兼胭脂味的庄拾星。朔见到这样的庄拾星直接把他丢到了后院的水缸里,然后气呼呼地去了李望延的房间。曲望尘惋惜的看着全身浸在水缸只露出个头庄拾星,唉了一声,忍着笑意跟上了朔。 庄拾星等两人都没了踪迹才敢正常的睁开眼睛,在内心呐喊了一声:二阁主,你害得我好苦啊!突然莫名的睡意席卷了大脑,他就莫名的在水缸里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朔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昨夜李望延咳嗽了一晚上,他与曲望尘轮流照顾,直到不久前李望延才安然入睡的。而他才小憩了一会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啊哈”打了个哈欠,朔小声的对曲望尘说道,“我去门口看看,你在这里守着。” “嗯。” 还没等朔开门,就有一帮官兵破门而入,他们拿着一张画像举到了他们的面前,“你们见没见这画像上的这个女子?快说!” 一阵讶异,朔配合地了一眼画像上的人,点点头,“见过。” “那么你呢?”带头的官兵又把画面挪到了曲望尘的面前,曲望尘也点头说道,“见过。” 霎时领头官兵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他下令道:“这两个人,也带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被收监【求收藏】 “谁敢动阿朔!” 言语中好似有莫名的威严,一股带着杀意的寒气从曲望尘身上散了出来,在场的所有都被这股威严的寒气给怔住了。朔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摇摇头,使了个眼色,将他扯到了身后,“这位官爷,我们这就跟你下去,不过切莫惊动房中的那人,否则我这位兄弟生气动起手来,我可拦不住啊。” 领头的官兵一下子没了气势,只见他毕恭毕敬地抱拳请罪,哆哆嗦嗦地开口,“那么c就c就请两位侠士往大厅走一趟吧。”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出了朔以外都被曲望尘给吓住了,此刻已经没有敢对他们动粗,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最后离开一个的人,还特意轻声关好了房门。 两人跟随着领头的官兵来到了大堂,才发现被带过来的人不知他们,这堂中已经围了好些人了,其中有几位还很眼熟。 朔仔细看了看,那个鼻青脸肿的人不正是昨天被打的那个男子嘛!还有那个包着头巾的中年人不就是昨天面摊子的摊主嘛!还有那个正在小声啜泣的姑娘不就是昨天被剑眉女救了的女子嘛!等等加上他与曲望尘,就是说凡是与剑眉女接触过的人都被带到这了。这难道不会是 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只听那领头的官兵一个士兵吩咐道,“快去请大人出来,所有的嫌疑人都按照指示集合到大堂里了。” “阿朔,我们该怎么办?”曲望尘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朔也随即通过亡海珠回了话过去,“此事与我们无关的,我们如实回答就好了。”朔以前跟着李望延办过案,对于这个流程他也是能体谅的。 “嗯,好,他们若是敢对你动手,我决不轻饶。”曲望尘此刻拳头一握,目光一狠,将周围的圈人吓得不轻。随即朔拍了拍他肩膀安抚了一下,微微一笑,“放心吧,收收杀意,你现在是曲尘,不是曲望尘。” 此时脑中又出现了一道声音,“小尘!主人!我感受到小绿了!”念玉的声音极其兴奋,好似下一刻就会不顾周围的人出现他们眼前一样。 “在哪?” “在什么地方?” 朔与曲望尘同时问出了口。 “就这主人的右手方向。”念玉说完的一瞬间,朔与曲望尘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向着那个方向迈去,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拦下了,就见领头官兵吼道,“你们干什么,不许动!擅自离开这里,就视你们畏罪潜逃!立刻拿下!”虽然刚才对此二人有所畏惧,但是要是放跑了这次的嫌疑人,那他可不是丢官这么简单了。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解决一下。”朔捂着肚子说道。 领头官兵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快去快回!哎哎哎你去干嘛啊?” “我也不舒服。”曲望尘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就跟着朔一同去了后院。 “你,去看着他们。”领头官兵使了个眼色,对旁边的人说道。 就这朔与曲望尘去后院的空档,也同是那个方向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位着红衣官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领头官兵迎了上来,“乐君大人,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还有两位去了茅房,属下找人盯着了。” 官袍男子扫了在场人的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吩咐道,“嗯,腾一个空房出来,我要一个个单独审问。”掌柜立刻从前台后面走了出来,将乐君迎向了二楼,“大人这边请。” 大约一炷香后,朔和曲望尘拎着全身湿透还在哆嗦着的庄拾星从后院回来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庄拾星竟然真的会在水缸里面睡了一个晚上,也不怕冻死。心中对庄拾星的怨气在见到他这模样的那一瞬间就全消失了,朔强忍着笑意打趣道,“我以为你一夜没回来是又去喝花酒了,没想到啊你还有这爱好啊。” “我c我也c不知道啊。”庄拾星结巴地说道,“可能我喝得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是装醉回来的,结果一下水就真的睡着了。 “你现在湿成这样用内力烘干也白费,回屋泡个热水澡,然后在换身衣服吧。”朔不由的絮叨起来,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药丢个了他。 “这是?”一瞬间,庄拾星觉得他一定是睡迷糊了,不然就是眼前这个朔一定是假的,否则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好。不过朔的下一句彻底将他从怀疑中拉了出来,“养生丸,你自己一人染了伤寒倒没事,若是传给了望我定不饶你!还有照顾好望!待会我再来找你算昨天的帐!” 好吧,眼前的朔是真的,他也没有睡糊涂,收好了药,庄拾星像一颗焉了的大白菜一样回了房间。 不过怎么没有人呢?他确实是按照念玉说的方向去找人的,到底哪里出了偏差呢?“念玉,你确定那个人就在这间客栈里?”再一次看了一圈周围,朔发现少了几个人。难道那个人已经被放走了?也不对啊,刚刚应该就是在后院那个方向的不可能这么快离开的。 “嗯嗯,在的,小绿与我是对立相生的,我是最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的。”念玉很认真的说道。 啧,这样的话?那 朔又仔细打量起这间客栈的施设,大堂摆了十几张供食客吃饭的桌子,前台周围位置比较小,只能容下掌柜一人,周围块放着好些酒坛,看大小也装不下一个人。一个人?对啊!小绿是颗珠子啊!他为什么会认为是一个人呢?想到这,朔哑然失笑,果然要详细思考的地方还得让望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办事的护卫就好了。 “你!跟我来!”突然方才的领头官兵有出现了在朔的眼前,指着他说道。 “嗯?”微微皱眉,朔有点弄不清现在的情况,刚才他有些走神。 “嗯什么嗯!快跟我走!大人要单独审你!”本来对眼前的人是畏惧的了,可如今又大人在,他的底气又回来了,声音也洪亮起来。 在曲望尘还没发威前,朔阻止了他,“可以,不过我们要同行,不然我这位兄弟他啊不好拦。” “这这”领头官兵有些为难,但下一刻就被曲望尘的眼神给再一次吓住了,连忙点头答应,“两位等等,我这就和大人请示一下。”随后溜得比兔子都快去了一趟二楼,不到半刻,他又下来,笑呵呵地说道,“大人同意了,两位这边走。”迎宾的动作比店小二都娴熟,转眼间就带着二人进了二楼的房间。 刚进房间,朔与曲望尘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就先说了一句坐,他们两个就被按在了椅子上。期间朔通过亡海珠反复叮嘱曲望尘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不会有事的。 “就是你们两位要一同受审?”乐君仔细扫视了眼前的两个人,将目光停留在朔暗灰色的眸子上。嗯?此人的眼睛好似在哪里见过? “咳咳。”朔清了清嗓子,对上了乐君的视线回答道,“正是,家兄离不开我。”然后装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了曲望尘,他确实是离不开他。 “原来如此。”乐君笑了笑,随后也轻咳一声,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那么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吧。二位姓名,年龄报一遍。”他旁边的英气男子提起了笔,准备记录。 “无姓,单名朔,一十有七。”言简意赅的回道。乐君见英气男子的笔顿了顿,又继续问道,“可是‘朔望月’的‘朔’字?”朔点了点头。 “姓曲,单名尘,二十有九。”曲望尘也用同样的格式说了姓名,随后补了一句,“小土为尘。” “原来是结拜兄弟,怪不得二人面貌不太相似啊。”乐君虽说的随意,但是朔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每一句都在探究他们的身份与来历,“二位听口音不似我碧音国人,来自何处,来此作甚?” “从红枫国来,到此地是暂时路过,为了去京都求药。”朔一五一十地说着。 “为了谁去求药?看你二人面色并无病害。”乐君不由的多问了一句。 “这与本案无关吧?”曲望尘不由的反问道。 乐君拿起了茶盅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你怎么知与本案无关?我不记得有让人告诉你们什么?莫不是你”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曲姓之人只有白川国皇族,这人敢报此姓,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你!”朔再一次拦下了曲望尘,“为了我的另一个义兄,他得了重病,目前正在隔壁房间休息,不知道大人到底想问什么,能否直言?” 见朔如此直截了当,乐君也索性放弃了最初的试探,直接进入了正题,“昨日你们与被害女子可有什么过节?” “她死了!”一瞬间朔终于明白昨日的奇怪感觉是什么了,是他的预言能力! “嗯?这位朔小弟,你的表情倒是精彩,能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吗?”朔恍然大悟的表情引起了乐君的注意,得知对方死亡怎么回事这种神色,不应该和旁边那位曲尘一样一脸震惊吗?不过曲尘的神色收敛的挺快的,仅是一瞬,好似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死亡。 听见乐君的话语,朔才意识到自己一瞬间失了态,现在想弥补都不行了,说实话对方未必会信,但是说假话又可能被对方看出来。这该如何是好啊? 正在朔犹豫的时候,脑中再一次传来了念玉的声音,“主人,主人!你看他腰间坠子!是小绿!是小绿啊!”目光瞟向了乐君的腰间,上面确实有个腰坠,不过那颗珠子比起亡海珠和灵月珠小了许久啊。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就和你腰间的坠子一样,我也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详细道来?” 话音刚落,乐君的神色就变了,与其朔神色不如说是气场,他立刻下了命令,“云影,你退下,我要和这两位谈谈!”云影点点头,立即退出了房间。 乐君拿起了腰间的坠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位女子是昨日刚来镇上的,所以想杀她的人就只有接触过她的人,于是我就把你们都请了过来。” “我们与她只是在街上偶遇过,回来在客栈里又见了一面罢了,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她叫胡秋,是个锄强扶弱的女侠,至于武艺高低,你们昨天也是见过的,可是她死前竟然丝毫没有挣扎,你说这奇不奇怪?” “奇怪是奇怪,这是不挣扎不代表她对对方没有戒心,可以是凶手下迷药不是吗?” “确实如此啊,所以说,朔小弟的嫌疑又变大了。”乐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过如此啊。 “哦?此话怎讲?”不知道为何,与他对话,朔总有一种猫和老鼠对峙的感觉,只不过谁是猫谁是鼠就是个问题了。 “你双手柔弱,指尖有茧,虎口却无,所以你不善使用刀枪剑器,而你刚进门是身上有玉相互碰撞的声音,外加似有似无的药香,刚刚也说了求药而不是求医,想必你身边有医者,不,你就是这位医者。所以你能轻易的将胡秋弄晕,自然你的嫌疑也变大了。” 朔点了点头,眼前这位男子是有些本事,“原来如此,不过我没有杀她的必要,我不认识她,与她也没有过节。” 乐君笑了笑,“不,你有过节,胡秋砸了你的面,虽然你没有当面想她索要赔偿,但你事后去追她了。” “那是个意外我只是唉”朔露了难色,好似不知道怎么解释。 “之后便是你在客栈门口守人时,你又遇见了她,插肩而过后,你似乎愣住了,是不是对那女子还活着表示震惊?”乐君将腰坠挂了回去,“而你刚才说我的腰坠不寻常怕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对你放心戒心是不?我这坠子确实是不平凡,不过这个并非只有你们知道,所以这个威胁不了我。” “这我只能说都是你的猜测,我并没有杀她的理由,只是我每次遇见她是都会有奇怪的感觉罢了。”被乐君说的,朔都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杀了人一样。 “哦?那你遇见我可有奇怪的感觉?”乐君挑眉,反问。 “你还不到时候。”朔摇了摇头,“而且我们也不会在这长留,我们只是路过罢了。” “那样的话,你们怕是走不了了。”乐君摇摇头,清了清嗓子喊道,“来人啊,这两嫌疑人收押了,其他人都放回去吧。” 一时间朔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突发的状况,若是动了手,李望延怕是会第一时间被对方抓来当人质,刚才的对话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信息了,本以为老实回答就安然无恙了,没想到他是被当做第一嫌疑人来询问的。算了看一步走一步吧!再一次和曲望尘对视了一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之后两人一同被官兵们押着带回了衙门,择日再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又一具【求点击求收藏】 青烟环绕在香炉周围,房内弥漫在淡淡香味,李望延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手里的白玉珠子,他的眼中浮着淡淡的忧愁,好似担心什么,又好似实在烦恼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庄寤推门进来后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二阁主,消息我已经探来了。” 李望延微微一笑,收起了白玉珠子后开慢慢开口道,“嗯,不过也委屈了你,以往这些事情应该让文阁的来处理的。如今我身边只有你,真是大材小用了啊。” “二阁主是说暧?他这个人本事不错,就是性子怪了些,不太好相处啊。”庄寤摇摇头,将李望延需要的资料放到了桌上,“我如今也走不了,不做些事情,恐怕就成闲人一个了。” 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东文西武两家最近在斗得比较厉害,东文家家主的妹妹丢了,而西武家家主的发妻死于非命。这两家都怀疑是对方做的,所以斗得了起来,连累不少江湖人士为此藏送了性命啊。” “怪不得进镇就感觉周围人的目光虎视眈眈,原来是两家都在防着对方请外援啊。”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李望延拧起了眉,“若是想得到这两家的相助怕是要替他们将恩怨化解了,这唉麻烦事啊”叹了一口气,这边的摊子怕是不好收拾啊。“那他有没有派人过来?”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把那个派过来吧。 “阁主已经派了绘心先生过来走动,不过绘心先生性子慢,估计还要迟些日子才能到。”庄寤见李望延满意的点点头,于是接着说了下去,“朔和曲尘兄弟目前没事,只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一瞬间,李望延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了,嘴角勾起了一抹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只是牢狱之灾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他们了,毕竟‘隐世神捕’的手里还没出过冤案。” “啊?那个人是隐世神捕乐君?”庄寤不太相信,要真的是他怎么会把无辜的两人给拷走了呢? “嗯,按照你描述的外貌以及方才说这是一桩连环案来看,乐君一定会亲自办理此案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光,再一次笑了笑,好似忆起了快乐的往事,李望延给自己到了杯清水,有取出一个小玉到了一颗药丸出来化作在水里。 “原来这样啊。刚刚我还在担心若是他们真的被判了刑,现在的你我要怎么救他们呢?”庄寤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下一刻又换上了一副焦虑的表情,“不对啊,若是那人是乐君,又怎么会把他们抓走呢?” 摇匀了杯中的丹药,李望延忍着苦意将它一饮而尽,随后又灌了四五倍水,“因为客栈里的这桩命案不寻常,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啊?为何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庄寤此刻有点挫败,他一个正常人跑东走西探来的消息竟然没有一个不出门的病患来的灵通。 “这镇中已经发生了三起连环杀人案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李望延吧唧着嘴,口中苦味还没散去。这庄寤就不能把压制蛊毒的药方改改嘛?实在是太苦了! “嗯,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他告诉二阁主的呢!他当时还在惊异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处于安然无恙的状态,然后不留一丝伤痕的取走其性命呢! “这个客栈里发生的就是第四起,被害者除了是女子,其他地方暂时都没有共同点,所以不排除随机杀人的可能。换做是我,凡是与案子有关的人,都会仔细盘问,嫌疑大者暂时收监。”李望延有点可怜那个女子,才来到这个镇上就遭此横祸,唉 竟然是这么案子啊!那朔和曲尘岂不是出不来了?那他们的计划怎么办?一瞬间,庄寤的眼睛闪过不同的情绪,不过最后看到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李望延之后,眼中的神情便也跟着淡然了。二阁主都不担心什么,他担心个什么劲啊。 “那接下来二阁主还有什么打算?” “咳咳咳”再一次咳嗽了起来,刚有些起色的脸再一次苍白了起来,李望延缓和了一会开口道,“你去最近多去西武盟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探得武夫人的真正死因,虽然传言是被东文盟暗杀的,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于其他事情,我暂时也没心力处理,暂且放放吧。” “是,二阁主,我这就去。”庄寤点点头,出门前又接了一句,“您要要保重身体啊!” 待庄寤离去后,李望延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了床上,眼中的忧愁只增不减。唉他该拿朔怎么办啊? 现在李望延的已经想起了那些缺失的记忆,他对朔的感情多了一份愧疚,因为最开始他是在利用朔助他升官位。后来朔洗了他的记忆,也是从那开始他与朔才是真心实意的相处,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的,可如今恢复的他又不得不再一次利用他。他发誓!这一次过后,他再也不会利用朔了! 铁窗铁牢门,稻草铺地,一人大的小床上放着干瘪的被褥,饭食是半生不熟的米板以及毫无油水的菜叶。朔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被抓的,结果还是进来了。不过不是以“白朔奇盗”的身份被抓紧来,而是以嫌疑犯的身份。 也不知道为什么,曲望尘没有和他关在一块,而是关在了隔壁的隔壁的牢房,为了满足三尺之内这个条件,两个都是紧靠在墙边的。曲望尘那边刚好是床,而他这边是稻草。看来最近他的运气是差了些。 在牢房里待了三天,朔时时刻刻惦记着李望延的安慰。要不是有庄寤探监带来李望延的情况,他估计第一个晚上就越狱走人了。朔摆弄着稻草,懒懒地躺在草堆里思虑着:这按照这边的律例,再有一个时辰他和曲望尘就能被无罪释放了,这也算是不幸的万幸了。等出去以后,他一定要把那个乐君偷地倾家荡产!报这三天牢狱之灾的仇! 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朔坐了起来,吐出了口中衔着的稻草,换了一副怡然自得表情,静静等待,不多时一抹锦红色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没想到朔小兄弟你的心态如此好,到现在都这么镇定,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啊。乐某佩服佩服啊!” “哼!我若心态不好,你这牢房早就被我拆了。”朔嗤了一声,眼前这个明明知道他无罪还是把他关了进来,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情他也是想了又想的,他那日与曲望尘上街是易了容的,那么此人口中所说的人证就是假的。 乐君“哎”了一声,摇摇头,“你这话就不了,杀人偿命这个理你该不会不懂吧?况且你手中已经有四条人命了。”言语中好似是认真的,但又好像带着几分戏谑。 “唉你明明知道我四天前才到这个镇子上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但你也不能把前面的人命都算在我身上。”真不明白,这个人的意图,抓了他三日,前几日有的是时间不来审他,偏偏这最后一个时辰来。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杀了人?” “唉你若是想对得起你的称呼就好好找捉拿罪犯,不要拿我当替罪羊,否则你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实在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咬文嚼字了,三日前自己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给绕进去的,结果被抓的时候百口莫辩啊。 “什么代价?乐某倒是很好奇。”像是终于捕捉到了乐君的语言漏洞,朔的双眼恢复了光彩,“按你刚才的说法,你是承认你那我当替罪羊了?” 乐君顿时笑弯了眼,拍了拍手说道,“哈哈哈一时失言了。朔小兄弟莫见怪啊,我啊,都是秉公处理的。三日前,你确实在街上与被害者有过冲突,而且还追了上去不是吗?” “哦?”朔一挑眉,反问道,“你确定三日前在街上与被害者有冲突的人是我?” “人证可是都指向了你。难道另有隐情?朔小兄弟不妨一说,我向来公正廉明。”乐君微微一惊,难不成是被对方识破了? “只有人证太不可靠,喏,物证在这呢!”朔掏出一物,贴在了脸上,得意的一笑,眼中带了些许戏虐“如今的我才是三日前在街上有过照面的人,不知道你的人证的说法可是一致的?我的胡子是有还是无?” “哈哈哈看来是我小看你的本事了。可是朔小兄弟,现在是你自己交出了物证,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想狡辩不成?”乐君的先是一惊,再是得意,最后换成高声的质问,“说!你为何要杀那名女子!” 果然又是这样! 朔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不用再来这一套了,一次就够了。” 暗灰色的双眸对上了乐君双眼,打了一个像只“念玉,出来!”话音一落,三丈内的一处亮起了蓝色浮光,随后浮光汇成了一个小童虚影,飘到了朔的身边,“主人啊,是要打这个人吗?” “不,你找小绿叙旧就好。” “好好好!小绿!小绿!快出来!”念玉向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叫喊着,但是许久都没有反应,他委屈的说道,“主人,小绿不肯理我。要不叫小白出来试试?” “小白没带,快点!”不知道这乐君能不能看见念玉,他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见他们化成的虚影。 “哦,我知道了。”念玉的一听小白不在,更加兴奋了,直接跑到乐君围着他腰间的坠子喊,“小绿出来啊!再不出来主人就要生气了!” 愣了一会,乐君才回过神来,“如今她不叫小绿了,子玉,出来吧。”话语一落,腰坠上亮起了青绿色的光芒,随后化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女童模样的虚影落在乐君的肩膀上。 “小蓝!我有新名字了不许小绿小绿的叫我!不好听,我现在叫子玉了!”子玉训着念玉,随后飘到了朔的面前,解释道,“主人,对不起,大卿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主人你有什么本事能成为我们的主人。我和他解释过了主人就是主人,没什么理由,不过他就是不听,而我也”说着说着声音也虚了,子玉满脸都是歉意。 原来是这样啊,就是说乐君一早就知道此案与他无关了,刚要开口时,念玉的声音就提前一步响起了,“现在要改口叫子玉了啊!好吧,我也有!我叫念玉!”念玉笑呵呵的,一脸开心的样子,对待子玉和对待小白的态度截然不同。 “好巧啊,我们的名字有‘玉’,你是哪个‘玉’?”子玉飘到念玉的面前打量着他,“你的化形怎么这么弱啊?是不是灵力不够了?” 相比子玉,念玉的虚影确实看起来淡一些。 “小尘没告诉我,我去问问。”念玉直接了忽略子玉的后半句话,然后飞向了三尺之内的牢房内,还未飞出多远他就又回来了,对了,子玉,我需要你!你和我一块去看看小尘情况吧!”子玉点了点头,便跟着念玉一块飘了过去。 朔与乐君也略微尴尬了一会,两个小东西直接把他们晾在了一边,轻咳了一声,乐君先开了口,“朔小兄弟,抱歉了,随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你当时的情绪确实不太对劲,鉴于秉公执法的理念,我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唉一时疏忽,我只是没料到那名女子会死去而已。”朔叹了一声,“至于原因我现在也不方便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嗯,你说,乐某丁当尽力而为。”话毕,眼中多了一丝迟疑,乐君斟酌了半刻,“不过我现在我要事在身,等我抓拿到这次案子的凶手之后才能兑现方才的诺言。” 滴水不漏! 不由得佩服起眼前这个人来了,间接的与他交换了条件,而这条件他还拒绝不了,刚要开口,有道焦急的声音先一步他传了过来,“大人!不好了镇东的街头又发现了一具相同死法的女尸!” 当即,乐君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道了一句抱歉,便从牢房中离开了。 看来要对方救助曲望尘的事情,得拖上几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美人浴【求点击求收藏】 从牢房被放出来之后,朔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不得不说这里牢房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蛇虫鼠蚁全有,光是眯眼小憩一会,他就觉得身上痒的不行,好似已经有无数跳蚤窜到了身上一样。 能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呆三天,还能一脸淡然的人恐怕就只有曲望尘了,因为以他身上的寒意根本不会有活物干靠近它。自打和亡海珠契约之后,曲望尘的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寒,难道念玉还是有事情瞒着他?找个时间再仔细盘问一下他! 朔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沐浴过了,最近烦事缠身,他都没有几乎好好打理下自己。于是趁着今天,他决定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个干净。褪尽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一身白玉般的肌肤,简单地解开了发髻,任由三千青丝散了下来,刚好遮住了他的整个后背以及臀部。 站在了铜镜前,朔不由的抚上了自己肩膀胸口腹部,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为什么他的体魄就是没有曲望尘那么健壮呢?他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啊,怎么相比起曲望尘来他就看起来这么清瘦啊。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保护李望延,他必须强壮起来!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朔的思虑,他还没来得应答就有一人推门而入,朔惊异地回头,见来着是李望延放下了心,嘴角微微一勾,刚要开口之时,只见他愣了半许,连忙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怎么了?朔不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曲望尘的疑问声。 “没c没”不知道为何此刻的李望延变成了一个结巴,他还没说完,曲望尘就推开了门。映入曲望尘眼帘的是墨黑的青丝,凝白如玉的肌肤,修长有力的双腿,微红的脸庞,以及那张齿贝轻咬的薄唇。一瞬间,血气上涌,曲望尘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 这,这怎么一回事,朔明明记得自己锁好门了,怎么李望延和曲望尘都相继开门进来了?李望延到还好,以前也是一块沐过浴的,但曲望尘就好比让陌生人看见自己的身体,哪怕是作为男子的他都有点难为情。想到这,朔的脸庞更红了,他赶紧将门锁好,然后飞速的将自己丢到了装好热水的浴桶中,结果门外又传来了李望延与曲望尘二人的声音。 “曲兄?你还好吧?” “我c我还好”这回换曲望尘结巴了。 “我刚刚说岔,我想说‘没,朔就在里面沐浴’,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结巴了。哈哈抱歉啊尘兄。都是好兄弟,朔他不会生气的,你放心,他的性子我知道。” “嗯嗯那就好。” 后面说的什么朔也没仔细听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沐浴好,然后出门给他们吹个曲。真的是太丢人了!也正是朔现在混乱心情,导致门锁再一次被莫名的打开也丝毫没有察觉。 庄拾星从外面回来时刚好见到蹲在房间门口的闲聊的李望延和曲望尘。 “李兄,曲兄,你们两人怎么不进去啊,蹲在门口寒气重啊。若是被那管家婆知道李兄你收了寒,我又没有好果子吃了。上回的事情我已经心有余悸了。”每每想到他因为怠慢了李望延而被朔丢在水缸睡了一夜,他就后怕,身上总是会不由自地抖起来,“李兄,尘兄我们快进去吧,我可不想再来一回。”庄拾星拍了拍李望延的肩膀劝道,“就当是为了兄弟我啊。” “这恐怕不好,朔还在里面沐浴呢!”李望延摇摇头,阻止了庄拾星推门的动作。 “啊?大约多久了?我记得我出门那会朔就开始洗漱了,现在我都回来了他还没好吗?该不会出事了吧!”庄拾星一惊,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那乐君偷偷将人抓走了吧!上回就是他抓了你们,因为没有证据给放了回来,如今该不会” “别乱猜了,我与李兄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进去的。”曲望尘叙述道,仿佛对庄拾星的言辞感到不满。 “这都多久了啊,万一他出了事就不好了,还是进去看看吧。”庄拾星再一次推了门,不过又被曲望尘给拦了下来,“阿朔就在里面,我知道的,等他出来吧。” 曲尘的这一句话彻底引起的庄拾星的兴趣,以往他就觉得朔和曲尘形影不离是因为关系好,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感觉不是这样。“哦?为何曲兄能清楚的知道朔就在里面,难不成有感应不成?” “这就当是我与他之间有感应吧。”曲望尘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这么敷衍过去了。 “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门我还是要推开的。”庄拾星摇摇头,不认可曲尘的解释,手又一次伸向了大门,“不过若是朔真的在里面为什么我说话他不回应呢?” 这回是李望延和曲望尘二人同时阻止了他,两人一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来!”便一同伸出了手去推门,心里想的都是朔刚刚已经锁过门了,门一定推不开的。 清洗完后,朔踏出了浴桶,再一次站到了铜镜前,不是他自恋,而是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搓洗的时候泛着些许疼痛。他撩开了后背滴着水的青丝,背对铜镜,头转了过来,看向铜镜。 正当此刻,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朔一惊,随意的扯过了一件袍子盖住了身体。而那一刹的场景,牢牢地映在李望延和曲望尘眼里,此生难忘。而庄寤也有幸目睹了之后的画面,以至于往后他常常感慨,这么美的人为何偏偏是个男子,天妒红颜啊,唉 房里只点着一盏灯,灯火十分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而这盏灯放在了一张圆桌上,圆桌的周围围坐着五个人,依次是红色官袍带着银色面具的乐君c黄衣加身的俊俏公子庄拾星c暖色大衣裹身还时不时咳嗽的柔弱书生李望延直穿着暗灰色衣裳的阴柔小生朔以及黑衣着身霸气侧漏的曲望尘。 五人相互干瞪眼以及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本来的话是朔他们四人在讨论何时启程去帝都黛城,结果乐君突然闯了进了,还若无其事地坐到了他们之间。 “咳咳咳”李望延的咳嗽打破了沉默的僵局,虽不是故意要先开口的,但是此时还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接了下去,“乐君大人,你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乐君面具下的眸子转了转了,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我是来找朔小弟履行约定的。” 朔皱了皱眉,这乐君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若是单单履行约定也用不着在这个时候闯入房间,还是推脱了吧。“嗯?我们之间的约定貌似还没有定下吧?”他已经决定先去黛城找庄拾星师父浮荼老怪要“观心蕊”治好李望延之后,回程路上再来找这个乐君救曲望尘。虽然现在两个的情况都不稳定,但是乐君好找,浮荼老怪难找啊。 “欸,既然约定好了,我定当要履行约定的,况且看你们的架势是明日就要启程了,我今日若是不来赴约,那我乐君岂不就是个背信之人了。” 朔刚想开口婉拒,李望延却先一步说了话,“确实,我们明日是要启程去黛城了。”捂了捂暖炉,继续问道,“不知道你们定下的是什么约定?若是不是什么急事,可以等我们返程时再解决的。” 摇了摇头,乐君换上了一副忧愁的表情,“这件事情很急,与朔小兄弟约定之际又出了一条人命,如今已经出了五条人命了,再不解决怕是这个镇子都要人心惶惶了。” “嗯?五条人命!”一听到“人命”二字李望延的眼神就变了,多了焦虑和担心,“乐君大人可否跟我讲讲此事,李某曾经也办过几件案子,也许能尽几分薄力。人命一事不可儿戏啊!一定要好好处理!” “李兄有这样一份心事百姓们的福气啊!那乐某恭敬不如从命了。”眼中闪过欣喜,乐君从怀中掏出了一纸卷轴,摊在了李望延的面前,“这上面就是此连环杀人案被害者的资料,唉都是无辜的可怜女子。”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拦下他们,然后伺机勾起他们任何一人的同情心,让他们自愿留下来帮他办案。可是这乐君到底是怎么确定他们是帮忙,而不是帮倒忙呢?唉按照望的性子,他们怕是走不了了。算了,就先解决曲望尘的事情,希望那浮荼老怪到时候还在没有去云游之类的。否则他一定要弄死这个乐君!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这些可怜女子面露安色,无伤无痛的死去?这根本不可能啊!这凶手也太可恶太狡猾了!”李望延很是不可思议,也更是气愤啊!五名死者,身份各异,除了都是女子以及死法相同,毫无共同点可寻,可以说是任何一个女子都可能成为下一个死者,若是全镇的百姓知道这件事,人心惶恐,相互猜忌,那么整个镇都会保不住的! 李望延咬着下唇,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朔!我们一定要找到凶手,觉得不能让他继续猖狂下去!” “好!”朔应答,回应了李望延一个坚定的目光,手中的拳头同样紧握着。乐君,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否则!哼! 此刻乐君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向了朔,好似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随后他有接着说道,“那就多谢李兄和朔小兄弟了!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再过来,你们早些休息。”收起了资料,恭敬的抱了一个拳,乐君就消失在他们视野中。 此时房中的氛围变了,李望延换上了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朔同样是忧心,只是忧心的是李望延。曲望尘则是老样子,全程一直将目光停留在朔的身上,只是比以往的更加炽热了。 而庄拾星呢?他依旧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既不参与也不说话,只不过眼中多了一丝坏坏的笑意。二阁主不亏是二阁主,演技一流。不过今日的礼不知道二阁主可是满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是空壳【求点击求收藏】 乐君走在最前方带路,今日的他依旧穿着那身红色的官袍,不过脸上的面具却换了一副,原来只露出下半张脸,现在只露出下半张脸的一半了。 戴面具的人有两种,一是脸部受伤了,遮丑;二则是掩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这乐君是其中的哪一个?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只要帮忙将案子解决了就行。 “这里就是陈放连环杀人案死者的义庄了。”乐君推开了门一股义庄特有的味道便从里面散了出来。 朔皱了皱眉,随手就用金针暂时封闭了自己的嗅觉,又看向了旁边的曲望尘,见他依旧是一脸淡然,不由的疑惑起来,为何曲望尘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不,这不可能!摇了摇脑袋,朔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便跟着乐君进到里面。 “朔小兄弟,这里依次放着的就是此案的死者。”只见乐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了面具,蒙上了一块白布后,又吧面具套回了脸上。 多此一举! 朔在心中评价道。 “不是说有五位被害者吗?怎么只有两具尸体?”两位女子衣着整齐,面色安详,不细看就像是睡着的一般。 “被她们的家属领回去安葬了,而这两具暂时还没有家属来认领。”乐君解释道,“就是没来认领也不可能一直放在这的,这里有个地下冰库,尸体放在那里才不会腐烂。” “唉就当我孤陋寡闻吧。”朔本来想解释,但是想了想,红枫国和碧音国是两个国家,有些差异也是对的。就比如碧音国的文字就是特有的,说起文字就气,原来这乐君是早有预谋的,给李望延的卷轴是特意翻译过的!就是存心想拉他们下水的! “哈哈哈,够爽快!你这性子我喜欢。”高兴地搂上了朔的肩膀,乐君笑着说道,“对了,我没有没和你说过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朔一愣,随后推开了乐君的手臂, “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和我长得像的人太多了。”被乐君这么一提醒,朔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爹就是碧音国的五王爷,爹临死之前还嘱咐过他,想要恢复身份就来这找三王爷。他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行等解决完这件事情他一定得易个容,换个身份,省得麻烦。“办正事吧,现在是要验尸吗?” “若是能验出来就好了。”撩了一下散在眼前的青丝,乐君叹了一声,“目前的五具尸体上我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哪怕切开了五脏六腑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连子玉也验不出来。”话音一落,绿色的小东西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主人,我太没用了,我就是验不出她们的情况,也控制不了她们。” “复玉珠能力是控制和修复死物,如果是单单控制不了这些女子的话”朔再一次被自己想法惊讶到了,随即套上了布手套,查看两具尸体的情况。 “朔小兄弟,这个情况我也考虑过,但是她们确实已经死了,而且已经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腐烂迹象。”若是没死的话他不用如此焦虑,可是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亡,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真的难办。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朔的身上,能成为复玉珠的主人,他必定有过人之处。 无论怎么检查最后的结果果真和乐君说的一样,她们是真的死了。眼前的这具女尸就是那位英雄救美的剑眉女,此刻她一脸安祥,好似沉浸在什么美梦之中一样。可就是在这样的表情下,这个女子没了气息。四日前,这个女子还与他插肩而过,如今成了尸体一具,说不惋惜是不可能的。“唉”不过这个表情他好像在哪见过,具体是谁他暂时也想不起了。 “对了朔小兄弟,你到底能看到什么?”乐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指了指肩膀上的子玉,“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能能否看着复玉珠的份上好好给我说说。”而且那句“你还不到时候”,让他苦思了好久都没想出结果来。 朔走到了乐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淡然地说道,“至于你,我若是看到了,那么只能道一句保重了,兄弟。”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恐怖,乐君咬了咬唇,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死期。”简单地吐出了两个字,朔又喊了一声,“念玉,你出来看看。”随后一个蓝色小虚影从旁观许久的曲望尘的胸口之处窜了出来,它高兴的围着曲望尘转了几圈,“小尘!小尘!我的灵力补回来一些,监狱和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曲望尘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回了他一个微笑之后,念玉又接着飘到朔的面前,“主人,主人以后多来这些地方哦,我可以补充灵力的。” 怪不得这几日曲望尘的寒气散了不少,原来是这小家伙的灵力恢复了一些。等等!灵月珠他放在了李望延的身上,那么念玉恢复灵力是靠吞噬灵魂 “念玉,你吞了那些灵魂还能放出来吗?就像上回那样。”若是可以直接问灵魂的话,拿着案子不见可以轻易了结吗? “这个可以啊!主人,你想要见哪些?是监狱的,还是这里的?”念玉飘到了子玉身边,“不过需要子玉帮忙布个结界,这两具空壳很可能会被我放出来的魂魄看上而附在上面。” 乐君点点,随即反应过来,“空壳!”此时朔与曲望尘也同样惊诧,不过被乐君先一步开了口,“等等!你说空壳?这是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吗?按理说子玉比我更清楚这个啊?”念玉也愣住了,两个大大的眼睛看向了子玉,可是子玉回了个他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可以控制修复死物,还有你说的结界要怎么打开?” 随着子玉的解释,念玉原本张的嘴如今张得更大了,“小绿!你怎么回事?有了新名字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你在仔细想想!”小手搭上的子玉的肩膀,念玉用力摇晃着她。 微微皱眉,朔把念玉从子玉身上拉了下来,拎到了眼前,“别闹了,你先解释一下‘空壳’的意思吧。” “嗯嗯,好的。”念玉点点头,“空壳就是还能被灵魂附身的躯体,一般的人死了,灵魂就再也回不到上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世间才会有很多灵魂了,而我与子玉就是靠收集这些魂魄来恢复自己的灵力了。” 念玉又看向了子玉问道,“子玉你真的不记得了?” 见子玉摇头,他又继续讲了起来,“空壳与一般的死者不同,他们是灵魂先失,才死。所以只要在完全死掉之前,有灵魂住到了身体里,那么他就能暂时‘活’过来了,不过身体与灵魂不契合,身体还是会慢慢腐烂的,直到死亡。” “你是说,她们没有死?还有救?”想到这,乐君心中泛起浓重的罪恶感,在某种意义上他侵犯了那些女子。 “不!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是她们原来的魂魄回来了,也是死了。”这要怎么解释呢?念玉急了,左看又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曲望尘的身上,然后高兴的笑了笑,“就像是小尘这样,死”“死”字刚出口,念玉的虚影就消失不见了,一旁的朔立刻舒了口气,还好他及时收回了念玉,不然他就要闯大祸了。 还没等到合理的解释,念玉就消失不见了,乐君焦急的询问道,“念玉他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这个必须要解释清楚啊,不然他怎么对得起那几位女子。 朔干笑了笑,根据念玉在他脑中讲述的例子给了乐君一个解释,“念玉大概是灵力用尽回去休息了。至于念玉刚才想说的应该是,死了便是死了,就算灵魂回来,身体早就在失魂的那刻死了,哪怕住进原来的灵魂,也依旧会腐烂。”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自从接触了复玉珠之后,乐君才相信有鬼怪神仙这一说。今日又被念玉这么一吓,他反而有点惧怕接触这些尸体了,死物还好,可是死物变了活物,有变成半死不活之物,最后在成为死物。这绝对会把验尸的他吓得不轻啊。“知道了这些女子死法,那这件案子就好处理了。那么今日我们先回去吧,其他的线索,明日我们去案发附近找找。” “嗯,好,那我们今日便先回去了。告辞了,乐君大人。”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与曲望尘一同离开了义庄。 此刻,义庄里就剩下乐君与子玉了,不知为何,乐君感觉周围寒风瑟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徘徊一样,随后他又看向了那两具女尸,本原安详的脸庞在现在的他的眼里好似下一刻就会醒过来,然后将他撕咬殆尽。 “子c子玉,你能看到灵魂吗?”声音有点颤,乐君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本来还要验其他的尸体的,现在他有点不敢了。 “大卿,我不行”子玉耷拉着小脑袋,好似被念玉的话给说焉了,“我真的只记得那些,我能控制修复死物,以及我要找主人这些事情,其他的我的脑中没有唉我好没用啊,大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喜欢那念玉了,反正念玉和子玉就差一个字,呜呜我真没用!真没用!” 将子玉放到了面前,乐君摸上了她的小脑袋,“我的子玉最有用!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看着焉了的子玉,他中心说不出的难受,“别气馁,我家的子玉是最棒的!我们验其他尸体试试看!” “嗯嗯!好的!大卿!我再试试!”收起了哭腔,子玉重新振作起来,小手一挥,青绿的光芒便落到了乐君指着的那具男尸身上,“大卿!我验出来了!他身上有多处伤痕,死前被人用钝器打过,头部有致命伤还有他生前喝的酒中有迷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凌山寺【求点击求调教】 漆黑的夜,一抹黑影穿梭在房顶之间,最后隐入了一家客栈之中,而他丝毫没有注意他的身后有另一道身影尾随而至。那人死死地盯着客栈,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恨意。倩儿,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他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转身离去。 “二阁主,事情果然如你所料!武家和文家的之间的冲突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操作。”庄寤穿着一身夜行衣,从窗户口溜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着,“还有就是文家的二小姐也莫名失踪了。” “嗯?文家二小姐失踪可是在武家家主妻子田绛红死亡之后?”李望延的房中点着灯,桌前放着庄寤辛苦收集来的资料,而他手中的毛笔一直没有停下过,不知在记录些什么。 “嗯嗯,正是。” “查得出来那第三方势力吗?” “属下无能。”庄寤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查不出他们的来历。” “这是也实在难为你了,唉你飞鸽传书让他派文阁的人过来吧。” 本来李望延是不打算动用卜启阁的其他人来处理这些事情的,可如今多的这个“第三方势力”让他不得不提前做准备,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个假的许司卫很可能就是这第三方势力的人。 “是,我这就去办。”语毕,庄寤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李望延则是对着面前的资料犯起了愁。 这件案子难办啊,怪不得乐君会求助他们。不过这乐君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朔的不寻常的,想他当年是相处了好些日子才意识到的,而这乐君只是一场审问就发现了朔这块璞玉。此人果然不能小看啊。 “西武家武云堂之妻田绛红c王尚书的二女儿王湘桂c农家女孙秀兰c江湖女侠胡秋c青楼花魁葵雪。这个几名死者的身份悬殊,要找共同点更是难上加难了。”李望延看着死者名单长长的叹了一口,能不能破案就得看他们的机缘了。 天刚亮朔和曲望尘就被乐君从客栈带了出来,先是去了一趟发现第五位死者的小巷子找寻线索,无果,他们就向着一座巍峨的山峰前进了。 “第一位被害人名为田绛红,是西武家的家主武云堂的结发妻子。田绛红是上月初一在凌山寺祈福,回去的被凶手杀害的。” 走到一处路边,乐君指着前方说道,“那里便是她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哪里?”朔看向乐君指过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空荡荡的山路。 “就是前方插着一面小白旗的地方。”乐君将手挪了挪,往下指了几分,“你也不用找线索了,就算有,经过了大半个月的风吹雨淋,也早就没有了。” 朔总算是看到了那面小的可怜的白旗,然后被乐君的后半句话给呛到了,“没有线索,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看看能不能感受到灵魂啊。”对于昨天的事情,虽说暂时没有能真实遇到,但是乐君依旧有了不小心的心理阴影。 一个响指,念玉就从曲望尘的心口窜了出来,和往常一样,他先调戏了一下曲望尘,随后飞到了朔的面前,“主人,能不能喊我名字,你这样打响指,我感觉是在喊小狗出来。” “呵喊名字不是更像?”不由得笑出声来,朔点了点念玉的小脑袋,“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吧。” 念玉“哦”一声,便开始四处飘荡查看情况,而曲望尘目前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旁边安稳的待着,当一只人形跟宠。 “主人,没有任何灵魂,没有残魄,也没有怨灵。”念玉耸了耸肩,表示他什么也没发现,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乐君的腰坠上。“怎么会这样?小绿怎么会变得这么小?”这次念玉学乖了没有说出声,而是直接在朔的脑子表达了他的惊讶。 “嗯?难道你们都是一样大小的?朔也将目光移到了复玉珠上,随后又看了一眼挂在曲望尘脖子上的亡海珠,“可你也比灵月珠小了一圈啊。” “不,那是我的虚化体,我的实体在小尘的心脏里,和小白是一样大的。可是小绿她就不是虚化体啊,是实体。”念玉摇摇头,解释道。要不是昨天天黑他没注意,不然他早就找小白商量去了,小绿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也跑不了。谁让他们是对立相生的呢? “那么现在的复玉珠能成功复活曲望尘吗?”从昨天的情况看,复玉珠很有问题啊,不但记忆缺失,能力缺失,如今连实体也小了一半。 “这主人我也不说不准,要不回去问问小白看看?” “嗯,回去再议。” 朔开口道,“既然没有就算了,你先回去吧。”语毕,念玉的虚影便消失了。 乐君早就察觉到了朔的目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见他眼中闪一丝惊异之后,“朔小兄弟,我见你刚刚一直盯着复玉珠看,是不是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腰坠很好看,红配绿。”轻巧的转移了话题,朔又接着说道,“既然山路上没有,我们去那寺庙里面看看,也许运气好,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嗯,也好,那我们走吧。”乐君点点头,不知道寺庙里面朔的小东西能不能出来,反正他的子玉是不行的。 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终于爬到了凌驾于山峰之上的寺庙——凌山寺。 “这里的香火不好?”出了寺庙门口的扫地僧,朔连一个香客都没见到。 “不,以前这里香火旺盛,尤其是初一十五,挤都挤不上来,是出了命案以后才这样冷清的。”乐君拍了拍身上的尘埃解释道, 又走到了扫地僧的面前,双手合十恭敬的一拜,“小师傅好,请问斐同禅师在吗?” 扫地僧也同样行了个礼,摇了摇头,“施主有礼了,斐同禅师随方丈出去讲经了,明日才能回来。施主们可在庙中留宿一日,待方丈他们回来。” “斐同禅师和这件案子有关?”斐同禅师是何人?为何乐君会一脸失望。 “没有,斐同禅师是我三旧识。”乐君摇摇头,“今日恰巧来这想叙叙旧,不过这一回依旧是见不到面。” “早晚能见到的。”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微微一笑,拍了拍乐君的肩膀,“时间不找了,我们先去里面看看吧。”三啊,这个三,他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这座庙很大,里面的摆设也很大气,供奉的佛每一尊都是金身。不过如今没了香火,估计这金身也快保不住了吧,除非他们能成功抓到凶手。 乐君很是吃惊,因为朔成功将念玉招了出来,而他的子玉却毫无动静。果然是因为他是寄主,而朔是主人的缘故吗? “念玉,有什么发现吗?” “有,后院有个残魂,我把他带过来了。”念玉挥了一下手,一个蓝色的光团就从他的身上窜了出来,逐渐变大,最后变了一个小沙弥的模样落到了他们中间。 只见他缩在了地上,抱着头,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惧,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方丈,我错了,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看见,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见乐君一脸茫然的表情,朔不禁问道,“你能看见吗?” “我只能看见念玉。”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余的我看不到也听不到。看你们两的表情是不是那个残魂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不过与我们要调查的案子无关。你若是有兴趣帮这个小沙弥伸冤,我都是可以把他所讲的叙述给你听。”这个小沙弥也挺可怜的,明明什么都没看见,还是被那个黑心方丈给灭口了。 “暂时先放放吧,眼前的案子要紧。”虽然他也很想管,但是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再不破案,或是再有人被这样杀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既然这里没有线索,我们去下一个死者的案发地看看吧。” 看着眼前的小沙弥的残魂,朔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他摇摇头,建议道,“今日就先到这吧,我们先回客栈整理一下信息,我总觉得我们找错了方向。” “此话怎讲?”难道死者的灵魂也会说谎吗?想要知道凶手是谁,自然是问死者最直接了。 “死者都是空壳,身未死,魂先失,就是说,她们的魂魄绝对不可能在案发现场。” 乐君不解,“这是要扩大范围寻找的意思吗?” “你钻进一个死胡同里面了,现在开始忘了我的能力,好好想想,你别忘了你才是破案人,这件案子是你负责的,我只是你暂时的一个手下。”朔好心的提醒道。乐君原来的气势去哪了?那个将他逼得死死的乐君呢? “哈哈我明白了,谢谢朔小兄弟提醒。”是的,他给忘了,昨夜的惊吓有点大,让他畏惧了朔的能力,反而变成了自己依赖他,事实上,自己才是主导者啊。 “那么就我们先回客栈从长计议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理线索【求点击求调教】 “若是说有什么共同点,那么这些女子都是单独被杀害的,凶手可能通过某种手段得到了她们信任,将她们一一约了出来,然后伺机杀害她们。”李望延盯着资料,思索了许久,开了口。 乐君摇了摇头,否决道,“我认为这个难度很大,首先死者的身份悬殊太大了,不说其他人,单说第一位死者田绛红就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坐着李望延旁边嗑瓜子的庄拾星不由的插了一句。 “田绛红是武云堂的妻子,而武云堂是西武盟的盟主。”指着纸上写的 “被害者田绛红”划向了“丈夫武云堂”,乐君分析道,“田绛红身边一直有暗卫保护,所以她是不可能落单的。” “很不巧,那日他们被引开了。” 朔从正门走进了来,接着说道,“引开他们的人使的东文盟的内功心法,所以两家才会斗争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庄拾星停止了磕瓜子,惊道。 “那些暗卫亲口承认的。”朔从曲望尘的身上取下了复玉珠交还给了乐君,“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目光又一次移到了李望延的身上,朔嘴角一勾,“望,你说是不是?” “朔套口供的本事是一流的,所以口供这方面乐大人不用担心。”李望延点点头,眼中是对朔的百分百信任。 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庄拾星再一次说道,“那么凶手一定不可能是东文盟的人了,否则也太蠢了。” “嗯,”李望延点点头,给了庄拾星一个微笑,又接着说道,“但是也可以反过来推测,东文盟是故意暴露的,目的就是让西武盟认为是凶手嫁祸给他们的。而西武盟那边也不是傻子,在斟酌之下还是选择了之为敌。” “一面是趁机削弱势力,一面是引出幕后凶手。真是好算计啊,庄某佩服啊!”庄拾星拍了一下手,钦佩的说道。 “原来你也会动脑啊。”不知为何,朔突然看庄拾星很碍眼。 闻言,庄拾星当场就急了,“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会动脑了?” 朔瞥了庄拾星一样,淡淡的接道,“我不和一个能迟钝地在水缸里面睡着的人争论,浪费唇舌。” “朔!”李望延突然加重的声音,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朔赶紧给李望延顺气,认错道,“望,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错了。” 乐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三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问道,“那朔小兄弟还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坐到了桌前,朔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叙述道,“王湘桂生前和一个男子幽会过,王尚书为了遮掩这幢丑事,所以隐瞒了此事。我也是花了好些时间问出来的,消息封锁的太彻底了。” “你是说王小姐不贞?”瓜子磕了一半,庄拾星惊讶的开了口。 “果然迟钝”庄拾星再一次被朔瞥了一眼。 李望延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替朔解释,“朔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找那位男子询问看看,也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原来如此啊。”庄拾星悟了过来,“那你可有找到那名男子?” 朔喝了口茶,对着庄拾星叹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自然是还没有。庄拾星感觉到自己被朔彻底的嫌弃了,便不再言语了。递了一把瓜子给曲望尘,选择和曲望尘一样当一个旁听。 “至于第三名死者孙秀兰我没有探到其他消息,不过有人在孙秀兰死前的那片湖边附近看过第四名死者胡秋。” “她们两个人有过接触?”乐君一惊,他所收集到的供词与证据里面都没有显示她们认识或是接触过。 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没有接触过,目击者说大约是在孙秀兰死后三四天才在那片湖边看到过胡秋,当时她好像弯腰捡了什么东西。” “这样啊”李望延皱着眉头,咬了咬下唇沉思起来。 “这”乐君则是双手握了起来,拇指相互点着,也思虑起来。 “胡秋很有可能是被灭口的!” “莫不成是胡秋她发现了什么?才被凶手灭口的。” 话音一落,乐君与李望延都同时看向了对方,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讶。 旁观的庄拾星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随后不由的嘴角上扬,而曲望尘则是静静地看着朔。 本来自己还能帮忙推断一些,不过眼下有了乐君,他还是安安稳稳地当那个情报收集者吧。于是朔又接着讲道,“至于第五位死者葵雪,那个与她私奔穷书生我审问过了,他确实没有杀人。”那书生也挺可怜的,明明是要一块私奔开始新生活的,结果心爱的人却命送黄泉了,而他反而成了嫌疑人。 “好。”乐君满意的点点头,朔在查线索方面和云影是旗鼓相当啊。要不是云影和诡离被他派去了黛城,他真想看看他们与朔之间谁的本事更为出众。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朔灌了几杯水,“我探到的消息暂时只有这些。我们要从哪方面下手?” “呃”李望延微微皱眉,深思了一会,“根据现在重新掌握的线索,我们应该先从引开武家暗卫的那些人下手。” 乐君再一次摇了摇头,否决了李望延的建议,“不妥,虽说田绛红的死是连环案的凶手所为,但是她的死已经牵扯到了文武两盟的江湖内斗,从她开始着手调查的话,我们也会被扯进这场内斗的。”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李望延轻咳了几声,“抱歉,我的失误,我还不太了解这两家的势力。话说这文武两盟究竟是怎么样的势力?” “这里之所以叫中斌镇,是因为刚好位于文武两盟的中间,东为文,西为武。这也是东文和西武的名字由来。”拿过纸笔,乐君开始在纸上画起了两家的势力分布,“一般情况下武林盟主只有一位,但是这里有两位,也就是东文盟主文泽轩和西武盟主武云堂,他们均分了武林势力,旗鼓相当。”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的势力之大会不会威胁到朝廷?”随着乐君的讲解,李望延算是稍微清楚了这两股势力,不禁担忧起来。 “还不至于。”乐君又在纸上添了一些画,眼中多了一丝忧虑,“但是若是两家联起手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足够给朝廷造成一次不小的打击。” 李望延不解,“那为何朝廷还要留着他们?若是两家真的联起手来,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乐君长叹了一声,“不能动,目前东西两家刚好相互牵制,而朝廷若是贸然动了手,平衡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就好似目前的碧音c红枫c白川相互牵制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那名与王湘桂相会的男子下手了。”将目光从乐君身移到了朔的身上,“朔,再次劳烦了你了。” “嗯。”朔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我还想起一事,那王湘桂也去过那个寺庙。” 李望延缓对上了朔的眼眸,问道,“哪个寺庙?” “凌山寺,也就是田绛红死前去过的那个。”朔陈述道。 “就是说前两位死者的共同点是都去过凌云寺。”乐君将纸上的田绛红与王湘桂连了起来,添上了“凌云寺”三字,又接着问道,“可是同一天?” “嗯,就是田绛红死去的那一日。”回忆了一下王湘桂丫鬟的话语,朔肯定的回答道。 “这个线索很有用!”李望延点点头,这样一来两个死者总算有了联系,那么只要再找到剩下的三个的共同点,那么力找到凶手就不远了。 乐君迫不及待地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其余的没有了。” 朔摇了摇头,他也很想找到其他线索,但是真的寻不到其他的了。“我先去找那个男子了,尘兄,我们走。”随后曲望尘跟在朔的身后离开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乐君的眸子闪过一丝失望,长长的叹了一声,“唉” 李望延则是摊开了一张纸,提起了笔,“乐大人莫急。我们先整理一下现今掌握的线索吧。” “好。” 夜逐渐地深了,李望延与乐君二人却依旧孜孜不倦的讨论分析着,交换着各自的想法,二人从晌午聊到了午夜,最后乐君才笑意盈盈的离去,看表情仿佛是找了人生的一个知己一般。 李望延打了一个哈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就看见本来应该在椅子上睡着的庄寤睁开了眼睛,摊开了折扇,悠悠的说道,“二阁主,乐君不上道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文武两家的势力太大,他忌惮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感觉他的身份不简单,可能不单单是‘乐君’。”李望延也没料到乐君直接放弃了第一个线索“第三方势力”,而是从第二线索“幽会男子”下手。 “二阁主”刚想说些什么,庄寤眼中多了一丝警觉,手中的折扇立刻收了起来。霎时,李望延也感受到不寻常的氛围,瞳眸深邃了起来,提起了桌上的一支毛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又昏迷【求点击求调教】 刹那,锐利的锋刃穿过了纸窗笔直刺向了脸色惨白c身影柔弱的李望延,而李望延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身形一错,提笔一挡,笔杆被一截为二,没能阻止剑锋的落下。所幸的是笔头向着行刺者飞去,为了躲开笔头袭眼,他只得收剑打落了笔头。 也就是这么收剑的一刻,庄寤将李望延护到了身后,“快走!”李望延点头示意,拖着虚弱的身体,快步向门口走去。 庄寤的折扇一收,双手伸入袖中,伸出时,十指之间夹了各式小型的机关与暗器,“你的对手是我!” 语落之际,机关暗器已经从四面八方袭向行刺者。 然而对方也不是纸老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剑锋灵巧的挡开了袭来的暗器,连触开机关时迸发出来的小型暗器被他用深厚的内力挣开了,仅是一瞬间,剑锋再一次指向了还没踏出房门的李望延。行刺者招招狠绝,李望延尽力躲闪着,可是几招下来他已经被逼退了数步,随后体力不支,身形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庄寤见势不妙,再一次使出了暗器,又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当下了对方看向李望延的剑锋。他以守为主,暗器为辅与对方以深厚内力为辅的高超剑术对战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便挨了数剑败下阵来。 李望延深知现在的自己是累赘,硬是撑着虚弱的身体,挪到了门边,准备去找朔他们来救庄寤。见李望延有一线生机,庄寤笑着抹了一下嘴角的流淌出来的血痕,眼中多了一丝坚定,“同归于尽吧!”行刺者见庄寤稍有分神,一瞬间左手运起功力,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噗快走!”庄寤呕出了一口艳红,悉数洒在了行刺者夜行衣上,不过也就是在那一刻的他脱手的软剑钉到了墙上的一幅画卷上。霎时房间都震动了起来,无数的大网和锐利的刀刃从天而降。 行刺者当机立断,退开了身形,快速用剑锋劈开大网,以及扫开掉落下来的刀刃碎片。霎时整个房间的事物都随之破碎。还没等行刺者将眼前的一切扫进,他的四周竟然升起了一个牢笼,将他困在了其中。 不过还不等上方的笼顶落下,他手中的件就将铁牢的柱子切了开来,身形往边上一靠,好不等他反应过来,墙面竟然窜出了无数削尖的利刃。他的剑锋一抵,向后退了几步,结果像是踩到了什么,一刹那,地面打开了,下面依旧有无数尖锐之物。一息间,他两脚相互踩踏借力,挪开几分,一步踩到了地面上,再是一个借力落到了那张已经散架的床中。 而在此期间庄寤捂着胸口,艰难的起身,用手指的折扇抵挡着袭向他的刀刃,撑着最后的力气,移步到了门口,将身形顿住的李望延推了出去,“快走!我来应付他!” “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只见行刺者已经摆脱了一切的机关的控制,手中的利剑凭空一划,挡在他前面的事物都一分为二了。 “走不了,也不走,但是咳咳咳”李望延此时已经脸上惨白,衣衫褴褛,气息虚浮,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而此刻,他却将满身伤痕的庄寤护在后身,一脸凛然,“你也得留下c咳咳留下来了” “愚蠢!”行刺者眼神一厉,不在多言,而是再一次运功,手中的剑锋再一次指向了李望延的胸口,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了! “不可啊!” 庄寤本来已经虚弱无比,但是见那剑锋再一次刺向了李望延,不知从何处多了一股力气,他将李望延推开了,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剑入胸口的刺痛感,眼前的行刺者不知何时顿住了身形,面容僵硬,手中的剑在下一刻脱了手,而他也倒在了一堆刀刃的碎片之中。 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庄寤舒了一口气,随后将视线移向了李望延,“二阁主,没事了!我们”话语顿时僵住了,李望延的头撞在栏杆上,面无血色,已然陷入了昏迷。 “二阁主!” 卜启阁坐落在一个山谷之间,风景秀丽,而水月此时正在那片竹林中悠闲地与幕医对弈着。 轻轻的将棋子往前一推,水月看着一脸茫然的幕医提醒道,“该你下了。” “是。”幕医也不假思索直接照着水月走了一步棋。 水月不禁笑了一声,“你这是模仿棋?” “不是阁主说不会下就跟着下嘛?”幕医也没办法,他真的不会下这个棋,更可以说是头一次见这棋。 “算了算了,换成围棋吧。”水月无奈只得妥协,想不到找个棋友都这么难。 幕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撤了桌上的棋换上了围棋。水月执黑棋,幕医执白。二人这才开始真正的对弈起来。 不多时,水月便以半子之差败给了幕医。 “唉”把玩着手指的玉石黑子,叹了一声,“幕医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谦虚呢?” 幕医整理着棋盘,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暖意,“我若是让了阁主,怕是会被阁主嫌弃的,所以幕医只能竭尽全力了打败阁主的盲棋了。” 闻言,水月轻笑了一身,拔下了隐藏在发间的银针,双眼再一次恢复了光彩,“我若不瞎,又怎么能借机养病呢?李望延那边如何了?” “貌似是遇上了点麻烦。”幕医顿了顿了,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交给了水月,“这是今早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水月打开信件查看起来,半响之后,他脸色凝重起来,“联系一下文阁之主暧,让他去碧音协助李望延。”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幕医背影,水月沉重地闭上了眼,长叹了一声,李望延啊李望延,如今的你可还会心软? 换了一间客房,看着床中昏迷的男子,朔咬了咬牙,手指的拳头越握越紧,灰色的瞳眸逐渐染上了盛怒的红色。 本原还在寻找有关证人的他突然感觉心口一悸,他就知道李望延又出事了。当年为了续命,他舍弃了半身的血气渡给李望延,所以一旦李望延出了事,他就能单方面的感知到。 “庄拾星啊庄拾星!你就是这么替我照顾李望延的吗?”朔怒火冲天,掐着对方的衣领,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重伤的人大卸八块了! “我”庄拾星一脸愧疚,眼底尽是懊悔与痛恨以及悔不当初啊,痛心疾首的感觉以及无法用言语表达了。刺客没伤李望延半分,反而是他将李望延推开的,也是他害李望延昏迷的,他没有保护好李望延,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该死啊!他该死啊! “我说过,李望延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你就提头来见!”松开了手,将庄拾星推到了一边,抽出了曲望尘腰间的佩剑,指向了他的胸口。 “阿朔,不可!还不能杀他!”曲望尘伸手阻止了朔的动作。庄拾星此刻的心情他能体会,当日他知道他要烧死的人就是阿朔时,那刻的心境怕是比现在的庄拾星还要苦涩好几份啊。事情的始末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事不能只怪他。 “为何不能?我的望变成了这幅模样了!我说过若是有下次提头来见!”朔万分激动地怒吼着。 “阿朔,你冷静一下!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你好好想想!”李望延死了,对曲望尘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他不敢保证朔的心,那日朔的痛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若是李望延真的死了,那么他的阿朔还会活着吗?所以他不敢赌。 当然是来找观心蕊给李望延解蛊毒的啊! 庄拾星还不能死! 眼中的怒火倏然褪去,只见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小,打开盖对着庄拾星的嘴就是一阵猛灌,随后就是一个用力将庄拾星提了起来,直接从二楼的窗口扔了下去,“疼去吧!若是没死就给我回来护好李望延,否则,灰飞烟灭!” 曲望尘看了一眼在楼下痛苦挣扎的庄拾星,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上了窗,开口道问,“阿朔,要不要去审审大牢那个刺客?” “不了,那人中了化功散,没有解药是逃不了的。” 朔摇摇头,为了保障李望延的安慰,他几乎将自己身上所有携带的药都给了他一份,那化功散就是其中之一。可是没想到最后害了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没脑的庄拾星。 朔的目光里只有李望延惨白的面容,曲望尘心中的伤痛又多了一份,只听朔有继续说道,“望如今这幅模样了,我更不放心离开了。”李望延本来就因为双蛊的折磨而身体虚弱,如今又伤了头,情况怕是更加危机了,他不能在等了,必须尽快拿到观心蕊! “唉”曲望尘垂下了眼帘,蓝色的瞳眸黯淡了几分,现在的阿朔,不是他的。 “尘兄,劳烦你帮我去看着庄拾星,若是他挺不过‘创阳丹’的药力,就把这个喂给他。”朔从怀里又取出了一个玉色的小药交到了曲望尘的手里,“窗下到这里的距离不超过三丈,而我也不会离开这个房间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出事。” 没想到刚刚朔给庄拾星灌的竟然是创阳丹! 他听朔提起过,创阳丹食用后会因全身经脉暴动而痛苦万分,但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莫大的好处,一旦是熬过了三个时辰的痛楚,便可功力大增,内力暴涨,甚至五感也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不过曲望尘也明白的了朔话里的意思,他想和李望延单独相处会。点了点头,曲望尘不再言语,便推开了窗户一跃而下,落到了正在痛苦挣扎地庄拾星的旁边。 又接着看了一眼开着的窗口,抬手一掌,以掌风合上了窗。他心底多了一丝惆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出了事,阿朔会不会这样担忧他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审犯人【求点击求红票】 两日后,李望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朔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之后的几日他更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李望延的起居。 李望延将手里的空碗递给了朔,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感激道,“朔,辛苦了你。” “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义弟,照顾你是应该的。”朔接过碗放回了桌上,轻笑了一声,“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去出发去黛城。” “案子解决了?凶手抓到了?”李望延激动地问着。 朔摇摇头,“没有,还没有抓到凶手” “那怎么可以弃之不顾!咳咳咳咳咳”李望延皱了皱眉,反问道,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唉你都成这幅模样了,你让我怎么放心继续让你一个人,万一再出什么岔子,我怎么办?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望是他的亲人,但是绝对比亲人还重要。他真的不能让他再出事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明明他说过再也不离开望的,可结果呢?他的望又一次受了伤! “你放心,我不会再出岔子了。而且不是还有拾星兄护着我吗?”李望延轻轻地摸了摸的脑袋,信誓旦旦的保证着。随后目光在房中看了一圈,“拾星兄呢?他人呢?”李望延试图回忆当时的情况,结果头不由得疼了起来,只得痛苦地捂住脑袋。 “望,你怎么了!”朔吓得立刻摸上了李望延的头,李望延摆摆手,待头痛稍有缓解后,他才慢慢的开了口,“我没事,就是刚刚有点头痛,现在好了,你不用担心。” “头痛!”朔的眼神霎时凝重了起来,他搭上了李望延的脉搏,有查看了他身体各个方面的情况,一番下来,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李望延不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朔的面色会如此沉重,“朔,我怎么了?” 朔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帘,咬了咬唇,还是开了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情?或是不记得了什么事情?”他发现他给李望延下的忘忆咒已经消失了,就是说现在的他应该全部都想起来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杨子吗?”看着朔的神色,李望延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他垂下了眼帘,“是的,在山庄里我就想起来了。”随后抚上了朔的头,“不过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我是该放下了我知道朔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做,所以我不怪你。” 抬头对上李望延溢满柔情的双眼,朔心中一阵悸动,如一个孩子一般扑到了李望延的怀中,“望,对不起,对不起”自从给李望延施了忘忆咒他就一直在担心这一天,若是李望延想起来了,会不会因此恨他,怨他,不要他,但是所幸的是他原谅了自己。以后他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李望延哑然一笑,随后抱紧了朔,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是啊,他的义弟朔,还是个孩子。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推门者见了此时两人的举动 “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了,你们继续!” 随即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这么一惊,朔收回了自己难道放纵一回的心情,从李望延的怀里出来,随后咳嗽了几声,一本正经的开了口,“咳咳进来吧。” “刚刚正是不好意思啊,两位。”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就见穿着一袭红色官袍的乐君挠着头进了门。 “也不算是打扰,下次敲门就好。”朔礼貌性地给乐君到了一杯茶,交到了他的手里,“你有什么急事吗?” “我啊,我是来看看李兄的情况的,”乐君将茶一饮而尽,便把茶杯放到了桌上,随后走到了床边,“看李兄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乐君拿出了一个药包, “喏,我还带了一些补身的药材过来,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给我吧。反正你也欠了我不少,就当是还人情了。”朔很理所当然地顺走里乐君的药包,打开来一看,就深深地震惊了,“这么珍贵药材你是怎么弄到的!”天啊,这些东西在那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啊!有几味几乎是绝品! “是我的护卫给的,说是给我备着的,我也用不着,就只好借花献佛了。”闻言,乐君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嘴角一勾,果然又上钩了。 “护卫?上回那个不识字的?”这么一说,朔不由得想起上次写他们名字愣住的那个英气男子。 乐君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云影,是诡离,我的另一个护卫。” “这诡离不单单是你护卫这么简单吧,光说这些药材,哪怕是皇宫里都难寻。”光是这些药材,朔对这个诡离很有兴趣,普通的一个护卫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些。 “这倒是被朔小兄弟猜中了,其实我这护卫啊还是浮荼老怪的徒弟。” 乐君眉毛一挑,好似无比自豪的说道。 “等等!你是说浮荼老怪!你的护卫是浮荼老怪的徒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还有此等事情,“那你的那个护卫现在在哪?” 看了一眼朔激动的神色,乐君叹息道, “现在云影和诡离都被我派到黛城处理要事去了” 结果还是要去黛城。 朔再一次垂下了眼帘,心中的激动之情全然散去。 “诶,你们是要找浮荼老怪给李兄治病的吗?”乐君又一次试探性地问道。 见朔还在沮丧,李望延提他开了口,解释道,“是啊,庄兄说我的病只有他的师父浮荼老怪能治,所以我们便来这了。” “这样的话,你们别急,我记得诡离说过他的手里又可以联系他师父的东西。”乐君想了想提议道,“到时候等诡离回来,我让他联系他师父过来给李兄治病就行了。” “当真如此?”乐君的话语一落,朔就恢复了神情,兴奋的问道。 “当真!”乐君又想了一下,“这样好像也不够及时,待我飞鸽传书一封,让诡离带着他师父过来吧。这样既能减少时间,又能让李兄这段时间免于奔波,又可以安心养病。” “那就劳烦乐大人了!” 朔十分感谢的说道,而乐君笑了笑道了一句,“不劳烦,不劳烦,小事儿而已。我这去办!”与朔擦肩而过的瞬间,乐君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声,朔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光芒,也笑了笑,“望,你在这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李望延点点头,便躺下了下来,朔替他拈好了被角,“庄拾星!你可以死进来来了!”语毕,就见着庄拾星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老老实实的站了朔的面前,扯出了一个笑,“朔老大,你不c不生气了嘿嘿” “照顾好望,如今你要是还能出差错”朔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对着庄拾星的脖子就是一抹,“就去下面开路吧!”说罢,甩身离开了房间。 房中与房外无他人守着,庄寤重重的跪在了李望延的床前,头狠狠得磕在了地上,“二阁主,都是属下的过错,将您害成了这副模样,庄寤没用啊!我没用啊!” 李望延睁开了眼,起了身,郑重其事的说道,“起来吧,当时我也有疏忽,没能尽早告诉你化功散的事情,而且若不是有你拖延,又怎么能等到对方药效发作呢?而且你当时也是为了保护我的性命。所以,你有功!”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庄寤起身。 “可是,属下依旧”庄寤心中除了懊悔还是懊悔,若是当时他在多想一分,那么二阁主就不会出事了。 “不用自责了,这是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没事了就行了。”李望延安抚着庄寤,“而且因祸得福了不是吗?如今你的功力大增,音功可是有所突破?” “属下如今已经突破了第八重。”庄寤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熬过那剧痛之后,给他带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如今他敢保证,哪怕是两个那样的刺客,他也能与之一战。 “你可知道那行刺的人是谁?”李望延想不明白这碧音国究竟还有谁会想要他的性命,为何对方会派如此强大的刺客来杀他。 “属下无能,这几日无法脱身查探消息。”这几日他根本就不敢离开,若是二阁主真的出来什么事情,朔不杀他,他自己也会自我了断的。 李望延摆了摆手,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又苍白几分,“咳咳也是,咳咳等他派人的过来吧。你也去休息吧。”随后体力不支,躺回了被窝。 庄寤提李望延盖好棉被,双眸燃起了坚定的火焰,守在了旁边。 牢房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耳边是不是传来凄惨的叫声,还有那时不时刮进来的阴风。朔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进来这里了,可结果上天好似在和他开玩笑,他又一次踏入了这里。不过这一回他不是犯人。 “朔小兄弟,前面就是关那个刺客的地方了。”乐君指着前方的一个牢房,“他的嘴很硬,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开口。” “奇了怪了?一般刺客不早就自尽了?怎么他还活着?”朔不由地看向了曲望尘,他手中的暗卫可是都喂了蛊的,一旦任务失败可就是化为血水呢! “可能是想死死不了吧。”乐君让人打开了牢门,三人踏入了牢房之中,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刺客说道。 那刺客全身已经没一块好肉了,身上的黑衣成了破碎的布片,可以说是黏在伤口上了,鲜血已经淌了一地,最外围的已经变得污黑了。可是他的眼神依旧坚毅,仿佛在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朔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刺客的情况,从头到脚审视了一圈,最后对上了刺客的双眼,笑了笑,“来人,打一盆清水来!” 乐君目光撇向了旁边的一个狱卒,示意道,“去,打一盆水来。”他一直挺好奇朔是怎么套口供的。不过一盆水就能让犯人开口了吗? 曲望尘现在已经差不多把阿朔的习性摸透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做什么。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知道的很清楚。每当天空下雨,他就会不由得感慨,若是当初没有那场雨,他就要永远的失去阿朔了。 狱卒很快就将水打了上来,放在了旁边的方桌上,朔取出了一个小瓷,打开口就将里面的粉末撒入了水中,一时间,水变成了红色又变回了无色。 “给他洗把脸吧。”收好了瓷,朔打了一个哈欠,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乐君这才明白朔的用意,原来这个人是易了容的,随即吩咐一个人用药水给那刺客洗脸。半响过后,脸洗净,乐君定神一看,顿时就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东盟主【求点击求红票】 眼前的人面似出水芙蕖 ,眉眼如画,多一分则柔弱,少一分则刚毅,原本刚毅的眼神,此刻看来好似妖精含泪的眼,带着倔强与不甘,见者犹怜。刚刚是一个宁死不屈的坚毅男子,而此刻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正在颦眉烦忧的伊人。 谁都没有想到这武艺高强的男子生了一副女相。 “文c文泽轩”乐君惊讶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文泽轩是谁?”朔从男子的娇容中回了神,视线移到了乐君身上。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看乐君的表情好像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样。 “咳咳”乐君咳嗽几声缓和了一下情绪,挥了挥手,让牢房里其他人都退下了,“就是我上回过提过的东文盟的盟主。” “你说这个男生女相的人是一盟之主?”若不是看见了这男子的身体他还真的不敢相信他是男子。 只见文泽轩嗤了一声,反驳道,“你不也一样?男生女相!”声音与面相不同,反而很粗犷,也很符合他的体形。 “原来你会说话啊?” 朔也不怒,只是起身走到了文泽轩的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对上了他的双眼,“既然会说话就好办了。”文泽轩不做言语,撇过了头,回避了朔“炽热”的目光。 本以为对方会唾他一口,结果没有,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放开了文泽轩,朔嘴角一勾,墨玉笛便出现在了手中,“乐大人,我要审犯人了,劳烦你出去一下。” “这其实我有一事相求”乐君突然变得吞吐起来。 “我可是已经答应你的‘互利’,这会你还想要什么?”当时乐君在他耳边轻语的就是“互利”二字。朔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就跟着他来了牢房。 “我办案多年,审问犯人一直都所以我想请教朔小兄弟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开口说实话。”是的,他自从知道朔能轻而易举的套出口供,他就十分想像朔学这本事。 “就这么简单?”闻言,朔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兴奋,“其实我这么多年也想找个徒弟继承我这本事,既然你想学,尊我一声师父,今日我便教你,如何?” 嗯?朔的话语反而让乐君愣住了,原本以为会很艰难,结果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到手了,他有些错愕。思虑了片刻之后,他为难地开了口,“这我既然是只传师门,那么乐某便不为难朔小兄弟了,这就离开。” “那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乐大人,请。”没上钩,果然是老狐狸。 一番客套之后,乐君离开了牢房,留下朔和曲望尘以及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东文盟盟主文泽轩。 “在我眼里你也不是什么盟主,乐君对你敬让三分,而我不会。”把玩者手中的玉笛,朔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凡是伤害李望延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管他盟主不盟主的。“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仅是一瞬间,朔全身的气场都变了,曲望尘看着这样的朔眼中却多几分自豪,这样的朔才是他所喜欢的,该傲气的时候傲气,该柔弱的时候柔弱。说到柔弱他不由的想起上次在客房里看到的朔,顿时全身血气上涌,脸色染上了几分红晕。 而文泽轩此时刚好看到脸红的曲望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嗤了一声,而这一幕又刚好落到了朔的眼里。敬酒不吃吃罚酒!朔怒意就上来了,墨玉笛直接上手,不由分说地吹奏起来。 悠扬的笛身在牢房中响起,慢慢地穿透了文泽轩的耳膜,一步步将他意识拉入了名为黑暗深渊之中,不多时,他的两眼无神,目光呆滞,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好似被操控的傀儡一般。 “你是谁?”放下笛子,朔的声音极为平淡。 “文泽轩。” 看来身份是真的,“为什么要刺杀李望延?” “为了救我妹妹。” 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针对望?“谁让你来的?” “我不知道。” 问到这,朔长长的叹了一口,摄魂术就是这一点不好,对控制的人只会回答当前的问题,所以为此提问对他也是一种考验,“对方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三日后,带着李望延的头颅去北山岭换人。” “岂有此理!”一记猛拳,朔敲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无奈内力没有曲望尘那么深厚,只是浅浅的敲出了一个印子。 这伙人竟想要李望延的性命!既然如此,那他就让他们有命来,没命走! “尘兄,带上他,我们走!” 乐君在牢外等了许久,脑中有两个念头在相互抵抗。进去,看看朔是怎么审的,往日办案就会方便许久;不去,做人要讲究原则,不拜师就不能学。 去,不去。 两个念头在脑中挣扎了许久,正当其中一方要胜利时,就见朔和曲望尘从牢房里面出来了,而曲望尘身上扛了一个人,竟然就是文泽轩。 “这是”乐君还没讲心中的疑问说全,朔就开了口,“他没罪,人,我先带回去医治了。乐大人,告辞了!”语毕,朔与曲望尘就不见了踪影。 乐君刚想追上去,一个小捕快就火急火燎地向他跑了过来,还一边喊着:“乐大人,不好了东街又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啊!” 又过了两日,李望延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又可以想以前一样下床落地,走动走动了,可喜的是他身边的保镖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原本只有一个迟钝的庄拾星,现在又多了一个武艺高强却长相秀气的文泽轩。 此刻蒙着面的文泽轩守在李望延的房门前,目光平视,表情呆滞,好似在思虑什么。 “我让你留下来,可不是让你来着发呆的。”朔拎着一个食盒,慢悠悠的从楼下走了上来,跟着身后的曲望尘手里也提了不少东西。 “抱歉。”文泽轩回了神,抱拳低首,态度十分诚恳。 朔看着文泽轩这个模样不由的笑了一声,摆摆手,“下回不用这样拜我,我又不是你师父,走吧,进去了。”文泽轩点点头,眼底的钦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进了房间,朔的脸就拉了下来,因为此刻房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乐君。 “朔,你回来了!”李望延见到朔,一脸欣喜,“我听说你前日帮着东文盟主剿灭了北山岭的一伙贼人,是不是?” “咳咳”乐君这厮怎么什么都往外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事,“嗯嗯,碰巧而已。” “嗯?我不信,朔你得给我从头到尾好好说说,否则我这个做义兄的连义弟的事情都一知半解,他日别人问起来,我这脸面往哪搁啊?”这乐君到底和望说了什么?他到底是有多想知道那晚的事情啊! “好好好,我说我说。”只要问的是李望延,朔也没辙,此刻只得从实招来。 此刻客栈里的酒客也正在谈论这件事情。 “听说前日啊,咋们的东盟主单枪匹马地杀上了那贼头山呐!”带着高帽的男子抓了一把花生米,故弄玄虚的说道。 “哦?还有这回事?我听说那帮被山贼十分凶残,死在他们手中的江湖侠客不计其数啊。”与他对坐的布衣男子吃了一口肉,惊讶的回道。 “那是!那帮山贼虽然凶残,但也比不过咋们的东盟主啊,听说他是以一战百,手中那柄镝流剑使得是出神入化c登峰造极啊。还有就是听说东盟主有一人双化之本领,山贼们看见两个东盟主都愣住了呢!” “怎么会有如此奇幻的事情啊,赵兄你得给我好好讲讲啊。” “你问对人了,我听说啊,现实东盟主一人杀上北山岭,那贼头也不是小角色啊,激战数回合后使了暗招,下了五毒散呢!东盟主一时不备,中了毒被他们捉了回去。但是啊!你知道吗!片刻之后又一个东盟主杀上了山,那贼头连眼珠子都差点登出来了。硬着头皮在一个和东盟主打了起来,不过仅仅几招就败下阵来。之后他使了招金蝉脱壳回了寨里。钱兄,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赵兄你快说啊,我听在兴头上呢!” “就是啊,山寨早就被前一个被抓进去的东盟主给灭了!东盟主正在里面等着拿贼头送上项上人头呢!你说奇不奇!后来两个东盟主汇合了,当着贼头的面二合为一呢!直接把那个贼头给活活吓死了!” “奇闻啊!奇闻啊!我真想当面见识一下东盟主这一人双化的本事。对了,我听说把镝流剑的来历可不小啊。锋利无比,连剑削都没有。这是不是真的啊?赵兄?” “当然是真的了,那把剑我还有幸见过一次呢!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啊。其实啊,还有件奇事,这件事情可是听别人说的,他让我保密的,我是看在你我交情好的份上才告诉你的。”赵高帽突然凑近了钱布衣,在他的耳边轻语着。 “好好好!”钱布衣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头点的像拨浪鼓,直说道,“我一定保守秘密!” “前几日,这个客栈发生过一场刺杀案,而那个刺杀者就是东盟主” 此刻房内的朔也将那日的事情给讲完了,不过事情没有楼下的两位那么玄乎罢了。 “想不到朔小兄弟的易容术如此高超,”乐君看着面前两个体格相似,面容截然相反的曲望尘与文泽轩不由地震惊起来,当时就是曲望尘扮成了文泽轩假装不敌被擒进了贼窝,才有后来的里应外合之举。 “你要学吗?拜师就行了,还顺便教你审问的本事。”朔剥了一个栗子放到了李望延的面前,随后挑了一下眉,面带一丝诡异笑容询问着乐君。 一想到那日,乐君就十分尴尬,回了一个笑容,然后转移了话题,“李兄,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要是要告诉你。不过这件事情怕是又要劳烦你们了” 李望延咽下了朔给他的栗子,点点头,“乐大人但说无妨。” “两日前,东街的巷子又发现了一具相同死法的女尸,这死者是”说道这乐君有点难以启齿。 “是谁?” 乐君垂下了眼帘,叹道:“才女何静姝。” 李望延握紧了手中的茶盏,眼中多了一丝惋惜,“怎么会是她?” “怎么回事?她是谁?”朔看着两人惋惜十分的神情,心中满是疑问。怎么一个死者的名字就让两个变化这么大。 “上次镇中有个才艺大会,我带着李兄去看了,而这才艺大会的第四名就是何静姝。” 庄拾星发现自己隐藏不了这个过错了,只能老实的交代了,“李兄非常想去看,所以” “这事待会再找你算账!”朔回了一个庄拾星警告的眼神。“那么乐大人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我去找线索对吗?” 乐君惭愧地点点头,李望延则是希冀地看着朔。 朔无奈,只得答应了,心中呐喊的却是:乐君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文佳人【求点击求红票】 星子在闪耀着各自璀璨光芒,好似千万棋子争相辉映在名为夜空的棋盘之上。客栈的屋顶上坐了一抹黑影,他对着星空独自叹息着,又时不时地饮着酒壶里的香醇酒。 文泽轩对于自己目前的情况是迷茫的,他的妹妹已经失踪了一月有余,至今还是生死未卜,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偲倩啊,你到底在哪里啊?”文泽轩把手中的面具放到了一边,躺了下来,看着铺满星子的夜空,心中的忧虑又多了几分。 “文盟主,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啊。”李望延站在后院对着屋顶上的文泽轩喊道, “你等等啊,我这就去找个梯子爬上来。” “不用这么麻烦的,你忘了我还在这吗?”只见一直处在李望延身边庄拾星一把搂过了他,紧接着一个轻巧的踏步,跃身就站在了屋顶之上。 等二人上来之后,文泽轩见着李望延的打扮,不由的问道,“李兄,明明才九月中旬,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原来现在的李望延除了穿着常服之外,还穿了一件外套,又披着一件绒毛披风。李望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朔给我置办的,还嘱咐我夜晚外出时一定要穿着,这不,我只能穿着它出来了,咳咳咳” “李兄这是好福气,有如此贤弟。”想到朔,文泽轩是打心里的佩服,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将他的身上的伤全数治好,还助他突破了多年的颈,练成了《鸣辉心诀》的第七式——宝蛟踏雪。 那日朔的话点醒了他,所以他才选择杀上了北山岭,而不是继续交易。结果和朔说的一样,他的妹妹根本不在对方的手里。不过很可惜对方只是一个小喽啰,他们没能抓出幕后黑手,所以他自愿留下保护李望延。 “朔就是这样的,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他啊,刀子嘴豆腐心。”李望延瞧见了文泽轩腰间的两块玉佩,其中一块上面刻着一个“倩”字,他心中一紧,咬了咬淡唇,“文盟主,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令妹的,相信我乐大人与朔的本事。” 闻言,文泽轩转头对上了李望延的双眼,微微一笑, “谢谢了,家妹就劳烦各位了,若是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文泽轩明艳动人的笑颜映入李望延的眼中,他不禁看痴了,眼前的人,真美!虽然文泽轩与朔都是男生女相,但是朔的面容刚柔并济,模糊了性别,雌雄皆可的那种美丽。而文泽轩是“可怜美佳人,却是男儿身”的那种美丽。 看痴了好一会,直到旁边的庄拾星戳了戳他的后背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正事,这才慢慢的开了口,“文兄,确实我找你是有一事相求我们想”之后便没了声音,李望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咳咳”庄拾星咳嗽了几声提醒道,虽然他也很不想这样做,但是为了大计此刻也只能牺牲自己清白了。 李望延坐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攥着衣袖,犹豫了半刻,“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整理了目前所有受害的女子的资料,终于找到了她们一个共同点” “是什么?”这件案子他也十分关心,他总觉得妹妹的失踪和此案的凶手有关。 “这个嘛其实我要找你帮的忙就是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以身涉险” 文泽轩不假思索立刻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开了口,“我一定全力相助!李兄,你直言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好!那就先谢过文盟主了!” 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李望延的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了,“这件事情单说你可能不好理解,你听我慢慢道来。”文泽轩点了点头,李望延又继续开口道,“我们这些日子彻底地分析清楚了每个死者的情况。第一个死者也就是武盟主的结发妻子田绛红,她是去为丈夫祈福之后惨遭杀害的。” “唉田大绛红无辜丧命,而西武盟认为我们东文盟所做,而家妹也在期间无辜失踪了,府上也留下了西武盟劫人的线索。若不是我相信武大武云堂的为人,恐怕我们两盟就要大战一场了。到时候朝廷乘机而入,那么江湖上再无东西两盟。”文泽轩不由得回忆起事情的始末,如今他们虽然没有明争,可是暗斗却不少。 “文盟主莫急,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人手去查了,相信他日一定会找出诬陷你们双方的凶手。”李望延拍了拍文泽轩的肩膀安慰道。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由得握紧了手的酒壶,文泽轩反问, “嗯?难道凶手不是同一个?” 李望延点点头,搓了搓冰冷的双手,“据我所掌握的讯息,我可以推断杀人的凶手和诬陷东西盟的人不是一伙的,至于具体原因我暂时还没整理清楚,等我得到有用的讯息之后,再详细告诉你。”给了一个文泽轩放心的眼神,李望延又继续说道,“咳咳咳我们继续来说这件案子吧。” “好。” “第二位死者是尚书府家的二小姐王湘桂曾经去过寺庙祈福,第三死者孙秀兰在河边洗衣时夸赞过自己有个好丈夫,第四死者胡秋也有个未婚夫婿,第五死者葵雪死前是要和别人私奔,第六死者何静姝在才艺大会上她歌颂了自古以来的痴情人” 在这李望延说话期间,庄拾星他呆得有些冷,也有些无聊,他向文泽轩要了腰间的酒葫芦,随后就看着星空边饮酒边惆怅了,接下的事情他不想再听一次啊。 “这意思是死去的都是痴心痴情的女子?”文泽轩从李望延的叙述中找到了死者们的共同点。 李望延点点头,而看文泽轩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歉意,“文盟主,所以我们想出的策略就是用痴心女子将凶手引出来” “这不可!万一”文泽轩连忙反对,而后他发现李望延的双瞳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庞,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扮成痴心女子去去引凶手出来。”语毕,就见李望延咬着唇一脸托付的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c那总得需要一个男子来”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望延伸手点了点正在饮酒惆怅的庄拾星。文泽轩转头看了过去,就见庄拾星一脸愁容,眼中竟是视死如归的悲壮之意。 “那么此事就拜托文盟主了!”李望延恭敬地一拜,“拾星,我们走,和朔他们去说一声。”话音甫落,庄拾星就带着李望延下了屋顶回了客栈之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独留文泽轩在屋顶对着漫天星子空余恨,他这是答应了什么啊,唉 翌日,乐君早早就来了客栈准备围观“恩爱”的两人,这个策略的最先提议者是他。不过他当时想坑的是朔,毕竟朔除了面貌符合,身材也刚好,和曲望尘可以凑一对恩爱夫妻来引诱凶手。可在后来的商议中,变成了文泽轩和庄拾星。所以希望文盟主知道以后不要把摊子都甩在他身上啊。这真的不关他事,绝不是他的本意。 乐君第一个见到的人庄拾星,他换了一身普通的湖蓝色的长衫,头精致的玉冠换成了一帕方巾,手中的玉折扇换成了普通的纸扇,温文尔雅的面容还保留着,只是比肤色比原来暗了一圈。 庄拾星看见乐君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乐大人,你的计谋真好,庄某认了!”之后他便点了一壶酒,坐在客栈的一个小角落,默默的独饮着。 第二个人则是李望延,他穿的与平日历一样,只是脸上比起昨日又苍白了几分,依旧是时不时地咳嗽着,他说的第一句话则是,“乐大人,你确定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 乐君点点头,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文泽轩的面目,他不是易容就是戴着面具,而自己能认出来是因为一次意外而目睹他的真面目。 李望延走到了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乐大人,你有眼福了。”便点了几样小菜坐到了庄拾星旁边的桌子上。 接着下来的就是朔和曲望尘了,朔走在前方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他同样拍了拍乐君的肩膀,“乐大人,这个本事我也可以教你,拜师就行了,你考虑一下吧。还有,你的主意真不错,我已经转告他了,相信以后他会感激你的。” 说完之后,朔也点了酒菜,坐到了李望延的身边,曲望尘则是给了乐君一个保重的眼神,就跟着朔坐了下来。 四个人的反应让乐君此刻有一丝危机感,他突然后悔了,在武功造诣方面他敌不过文泽轩的,若是待会文泽轩拿他开刀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可就在这时一抹娇影走了下来。 碧色的纱衣裹住了女子娇柔的身子,三千青丝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一步一摇曳,步步生莲,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面似清莲,眉眼如画,唇若涂脂,齿如含贝,笑靥如花。 只见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乐君,最后笑盈盈地掐上了乐君的脖子,声音如潺潺流水淌入了他耳中,“呵呵呵,乐大人,这份恩情,文某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最后在乐君的注视下坐到了庄拾星的对面,笑着夹起了菜递到了他的面前,“相公,多吃些。” “嗯嗯,娘子也多吃些。” 这个女子是是文泽轩? 看着“恩爱”的两人乐君不禁目瞪口呆,为何连性别也能变? 这 愣了片刻之后,乐君快速走到了朔的面前,对着他就是恭敬的一拜,“师父!朔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盲画师【格式要统一啊】 “收个徒弟真难啊,徒弟请起。” 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乐君扶了到座位上,“乖徒儿,如今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好了,若不是不成功为师也会护着你的。” 乐君点点头,有了朔的庇护就好,“嗯,方柏夫妇的情况查的如何了?” 方柏就是与王湘桂私会的男子,他是个教书先生,但为人不老实,已经有了家室,还欺骗王湘桂说自己尚未娶妻,两人才有了那么一出。而方柏的妻子也不是一般人,是镇上孟家的庶出女孟青兮,不过为了嫁给他已经和家族断绝关系了。 “方柏的下落依旧不明。”朔吃了几口菜,“至于孟氏前些日子有人见过她在凌山寺下卖过茶汤,但最近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照个这个情况来看,他们两人是凶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乐君咬了咬唇,他有预感,要是不尽快找到凶手,可能会有更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这就去下通缉令,逮捕他们!” “等等,别急。”朔拦下了正要起身的乐君,“我还没说完,其实我还查探到另一件事情,田绛红c王湘桂与方柏夫妇都去过那个寺庙,而且是同一天。” “这” “嗯?这怎么会” “莫非是方柏夫妇做了什么被田绛红王湘桂二人撞破了?” “莫不是方柏与王湘桂私会被孟氏撞见了?” “可能是王湘桂和田绛红看见孟青兮杀了方柏” 话音刚落,李望延c乐君和曲望尘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三人的想法各不相同却又不谋而合。 “咳咳咳”朔第一次见三人如此默契,一不小心就被酒水呛到了,“这倒是都有可能,咳咳咳” “乐大人,按照你的猜想,那孟氏很有可能就就是杀人凶手,那么为何要杀田绛红呢?”李望延突然觉得自己的猜想好似不太对,不由得分析起了乐君的。 “这”乐君倒是也忘了田绛红了,想了想于是结合了李望延的猜想,“估计是被田绛红撞破了吧?” “可这样以来杀人的顺序不该是方柏c王湘桂c田绛红吗?” “这”乐君被问住了,心中有些虚,随即看向了朔与曲望尘二人,灵光一闪,“按照曲兄的猜想,倒是很可能,不过孟氏当时为何要杀方柏?” “咳咳估计是先撞见了方柏和王湘桂的私会,随后杀了方柏,埋尸时被田绛红撞见了于是杀了她,然后又杀了与丈夫私会的王湘桂吧”曲望尘虽置身之外,但却是看的最明白的。 “曲兄,你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曲大哥,没想到你才是看的最透彻的!” 往日里曲望尘总是不说话,李望延与乐君二人就将他当成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少言者,没想到对方的智慧并不亚于他们。 “猜想而已,也许两位的才是正确的。”曲望尘谦让道,他并不打算深入这个案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待在阿朔的身边。 “不不不,我觉得曲望尘的猜想很有可能,我这派人往这方面查查。”乐君赶紧摆摆手,随后就要起身出门,却又被朔按回了椅子上,“等等,诡离何时回来?” “诡离的回书已经传过来了,相信不出半个月他就回来了。”乐君拍了拍朔的肩膀,“朔师父,徒儿又怎么会欺瞒你呢?”视线移到了一边正在“恩爱”吃饭的两人,“到时候可全仗你老人家庇护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朔放开了乐君,“对了,你的腰坠再借我用用。”这回乐君没有向上次那样迟疑,而是很果断的取下了腰坠交给了朔,随后便离开了。 朔将腰坠交给了曲望尘,嘱咐了一句收好,便继续和李望延说着笑,吃着菜喝着酒。 而此刻的李望延虽一脸笑意,心中已经泛起波澜,朔给了自己白色的珠子,又了借了绿色的珠子给曲尘,是不是证明他和曲望尘在朔心中的分量是一样的,心底莫名地多了一种他也不明白的情绪。也导致他完全没注意到朔只给自己夹菜,没有给曲望尘夹菜。 至于曲望尘早在朔向乐君借腰坠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因为只要他带着复玉珠,那么三尺的限制就能被暂时压制住,而他也就没有理由跟着朔了。 庄拾星虽和文泽轩“恩爱”地吃着酒菜,可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李望延那桌的情况,眼中满是看了一场好戏的坏笑,却不知道马上要被看好戏的就是他自己了。 街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摊贩们都各自吆喝,妇孺们则是闲聊八卦着,叫卖声c议论声c牲畜的悲鸣声混成了一片,不过今日比往日还要更加热闹些,因为人群多了一对俊男俏女,一下子他们就成为了议论的焦点。 庄拾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需求,家中虽然没有妻妾,但是有时也会去花楼解决一下。如今身边多了美娇娘,他不由的有些他原本没有文泽轩与曲望尘那么高大,和李望延差不多齐平,只比朔高了一些,可如今的文泽轩却只到了他的肩膀。他的视线不由地往下移了几分,“她”胸前的突起立刻落入了他的眼中,为何连这个也有! “你往哪看呐?”察觉到了庄拾星的视线,文泽轩不由的开了口。 女子的妙音传入了庄拾星的耳中,他收回了视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那个你的胸是真的?” 闻言,文泽轩一阵僵硬,片刻之后,脸上泛起了红晕,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朔连这个也能给他弄出来,不过能维持五个时辰,至于他的体格是吃了缩骨丹,外加朔传授给他缩骨之法。不过只能单方面的缩小,切失效只有十二时辰,为了顾及身体况,只能隔三天变幻一次。 “那下面”还不等庄拾星说完,文泽轩一个拳头就砸了过了,面色羞红,配上那看起来快的哭的桃花眼,庄拾星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慢了一拍,大手不由得接过了她的拳头,到了一句,“娘子,莫动怒,为夫知错了”俯下了身,故意在文泽轩的耳边轻轻喃语着。 想他一大好男儿如今成了一个女子,反而被曾经的手下败将调戏,现在不免得多多了几分怒意,但是又不能当初发作,只得忍下,于是那娇羞的脸庞又添了几分新红,看的庄拾星一阵口干舌燥,赶紧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他是男子,他是男子 两人按照计划先是是一同逛了街上的每一个小摊,再是去各种店铺买了东西,随后在酒家用了午膳,再是去了附近的几条街,之后庄拾星要去办重要的事情带着东西先一步离开了,便留下文泽轩一人走在了街上。 乐君与朔乔装打扮了一番,此时正坐在一个茶楼里,看着文泽轩在街上和一个首饰摊摊主讨价还价。 “这个计划真的可以吗?”朔不由得担心起来。 乐君摇摇头,“不知,但是总比我们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可是这样的女子就足够痴情了吗?” “这”朔的问题再一次难住了乐君,实话说他也不知道痴情的女子要怎么定义。他活了二十五年,自记事起就醉心于侦查破案验尸之中,至今也没有接触过情爱之事,在这方面他真的是一窍不通。 “也许可以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毕竟女侠就是因为”说道这,朔突然顿了下来,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徒弟,我们可能找错方向了!这个计划是行不通的!” 一声“徒弟”让乐君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在叫他,“怎么一回事?朔师父你想起了什么?” “如果凶手是方柏夫妇的话,他们不可能知道胡秋有未婚夫的!胡秋她只是一个游走的女侠,碰巧路过这里罢了,他们没必要杀她,除非她发现了什么!” “等等!这一说好像是的,胡秋与孙秀兰在同一片地方出现过,外加上有人证明她捡过什么东西。很有可能胡秋就是捡了凶手落下的东西,随后在街上英雄救美引起了凶手注意,又恰巧看见了那件东西,所以才惨遭杀害的!”朔的提示让乐君灵光一闪,将破碎的线索串联了起来,推测了一番,“师父,你想想看,除了胡秋你还见过什么人,先出现在街上,后又在客栈里见到了。” 朔点了点头,手指轻点着桌面,随后沉思起来,不多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个老妪!不过她先是背着两筐菜在街上叫卖,后来我在客栈的后院里面与她照了个面。我当时以为她是个送菜的阿婆,也怎么在意,可是现在想想和不对劲,这些日子里,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就是她!我们顺着这个线索去查探看看!”乐君拍桌而起,激动的说道。 “好!” 随后两人离开了茶楼,将看护文泽轩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文泽轩估算着时间,今日的任务差不多算是都完成了,街上的每个摊子他都光顾了,也对每一个人都夸赞了他的夫君,甚至有几个摊贩看他的眼神都变,就感他是个爱炫耀的无知妇人。不过这也没办法,既要要别人知道他爱他丈夫,又要落单,也只能靠这样一个一个说过啊。 正打算回去时,他撇见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画摊,摊主是个穿着道袍的青年男子,他相貌普通,眉心有个暗金色的印记,右眼有一道斜着的伤疤,不过此刻他正闭着眼睛,执着毛笔在画纸上描绘着画上女子的容貌,栩栩如生。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闭着眼睛,怎么可能还能画得这么好。文泽轩此刻比自己变成女子之时还要惊讶,不由得在摊前看着他作画。 不多时,画卷便完成了,摊主放下了毛笔,将画卷晾在了一边,“这位客人,你已经看我作画许久了,你是要画一幅吗?” “可以吗?”文泽轩很好奇。 摊主点点头,摊开了一张新的画纸,“一两银子一副,现画。” 一两银子!这么贵!一般的画摊只要十几文就够了。不过又看了看摊主紧闭的双眼,文泽轩咬了咬牙,将身上的最后一两银子放到了摊子上,“那就画一幅吧。” “好的,客人能否让我摸摸你的衣料。”摊主收起了银子,随后解释道,“为了画的逼真,衣服的料子我得摸过才行。” 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旁边好似真人的画作,觉得摊主的话好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便伸出了衣袖让摊主触摸。 约莫一盏茶后,摊主放开了衣袖,提起了画笔,便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看到一半的时候,文泽轩肚子饿了,旁边的面摊点了一碗面,等他吃好回来时,摊主已经画完了,还将画收了起来,交到他手中的时候说了一句,“公子,明日我在柳巷街作画,若是不满意可以找我修改。”说罢,便背着行囊离开了。 文泽轩接过画作之后还来不及打开一观,就感觉胸口有异样,抱着画卷飞速回了客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追凶手【忘记格式了啊】 几人围在一块吃饭有些时日了,不过今天有些小小的不同,文泽轩此刻依旧的女子的体型,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一桌是一女四男。 庄拾星坐在文泽轩的对面,吃了几口之后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自作孽的开了口,“娘子,你的胸不见了!还能长回来吗?” “噗”正在喝酒水的文泽轩被庄拾星这么一问,口中的酒水悉数喷了出来,分毫不差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朔难得被庄拾星逗笑了一回,他接道,“能,你要是有兴趣长一对,我可以成全你。”随后在李望延带着笑意的威严眼神下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继续吃饭。朔也有逆反心理,李望延越护着庄拾星他就越想打压对方,不过面对李望延的“威吓”,他也只能暂时放过庄拾星了,反正有的是机会。 曲望尘依旧是看着他的阿朔,阿朔笑,他也跟着笑笑,不过这回他的视线多在李望延的身上停留了会。他一直想知道李望延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朔喜欢的,结果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李望延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对此他很失望。外加上李望延老是因为庄拾星训朔,心中对他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阿朔啊,李望延到底有什么好啊?唉 文泽轩则是被庄拾星的问题给呛到了,吐了酒之后就咳嗽了起来,缓和了许久,解释道,“庄少侠,我是男子。” “抱歉抱歉,看着你的面容”话还没说完,庄拾星就感觉对方的脸色冷下来,赶紧闭上了做,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 一时间餐桌上一片寂静,李望延和朔是因为对方而不说话,庄拾星和文泽轩也是因为对方不说话,而曲望尘本来就话少。于是几人在一片沉默之中吃好了晚饭,正欲各自回屋时,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他们的视线,只见他一脸焦虑的开了口,“快,快和我走一趟!要有事!” 朔还来不及点头,就被乐君拉走了,曲望尘本来想跟上去的,但是摸了摸身上的复玉珠,叹了一声,回了房间。 约莫两个时辰,朔回到了客栈,刚踏进了房间,李望延等人就过来问情况了。 “发生什么事了?”李望延着急的问道,乐君刚才万分焦急,发生的事情看来不小。 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了口,“这回死了一个商家之女,那商人爱女如命,扬言他已经雇了隐域的杀手,若是三日内找不到杀他女儿凶手,他就要全镇的人陪葬。” “咳咳” “啊” “这” “嗯?” 几人的反应大径相同,都对这个消息表示怀疑。一个商人扬言要杀全镇的人,这怎么听都是个笑话。 “是真的。乐君就是因为不相信那商人的话才找我去的。‘隐域’不是一般的杀手组织,一旦接了任务就绝对会完成的,如今这个镇的周边都留下了他们的印记” 朔咬了咬唇,他不希望李望延为了他国的百姓而葬送了性命,而且也没有必要继续为此奔波了。他拉住了李望延,十分郑重地开了口,“望,我们离开吧!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的,这里不是红枫,是碧音,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们走吧” 霎时,李望延眼中燃起了怒火,甩开了朔的手吼道:“沈君朔!你以为我李望延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我们若是走了全镇的百姓该如何?你忍心?我绝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弃他们于不顾的!你别忘了你姓沈的!你若是怕死,你就先走吧!抛弃你的百姓,你的子民,躲到深山里面去!而我李望延,就当没有你认过这样懦弱的义弟!”话音一落,李望延就头也不回地甩身离开了。 几人在原地呆滞了许久,都对这样的李望延感到诧异,而庄拾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连忙追了上去。文泽轩也愣一会,看了一下房中的尴尬气氛,也就退了出去。 曲望尘在一刹那被李望延眼中的正气给感染了,他又看了看依旧愣住的朔。原来阿朔的真名是叫沈君朔,他如今才知道朔的全名,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失败。 等等,沈是碧音国皇族的姓,加上李望延后面的那句“抛弃你的百姓,你的子民”,不就是在说阿朔是那么阿朔刚才的话语就是完全否定了自己的 想到这曲望尘抬起了手想要摸摸朔的头,不过迟疑了片刻,温柔的大手还是落到了他肩膀拍了拍,“阿朔,你再好好想想。”曲望此刻终于明白了李望延的用意了,他真的是一直在为阿朔着想,甚至连未来的路都在铺了。 随后曲望尘踏出了房间,让朔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 朔在原地愣了许久,惊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他从来没被有李望延这么训斥过,甚至说这是李望延第一次这么愤怒的吼他,所以那一刻他愣住了呆住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挨骂,他不明白,李望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一点都不明白。他很厌恶这种感觉,如果望不要他了,那他 为什么啊!这里只是碧音国,和他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望不应该这么生气的,也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因为望心怀天下,爱民如子的缘故?可是这里是碧音啊 刚刚望,好像很用力地喊了他的名字,却是三个字的 沈君朔 为何会这样要叫他呢?他明明只叫朔 他的子民?他的百姓?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些 没有了白颜,没有了师父之后,他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遇上了李望延为止,除了李望延,其他的,他根本不会在乎! 他只有李望延,真的只有李望延啊! 如果说是他的亲人他的弟弟c他的娘亲c他的爹爹? 朔儿,你若是想去c想去碧音国,就拿着这个c这个去三王府找 这是他父亲的话! 倏然回过了神,朔取出了自己身上的玉佩,凝视了片刻,随即踏出了房间,追了上去。 翌日,几人又聚在了一块,围成了一个圈,继续商讨着案子。 “那个老妪除了出现在胡秋的身边之外,还与葵雪有过接触。之后的选才大会上也有人看见过她的身影。” 自从知道了李望延的用心之后,朔查案就更加卖力了,这回查出了更关键的信息,此刻一一地向刚才还在喋喋不休如今静如止水的李望延与乐君二人汇报着,“至于商贾之女陈锦宝曾被她的父亲各种夸赞,我感觉她的死很可能与这个件有关。” “商贾c父亲c夸赞” 李望延不由得咬着干裂的嘴皮,琢磨着这些关键词。 “那就是说这个老妪是凶手的可能很大了!”乐君点点头,琢磨着要不要下通缉令, “唉方柏夫妇到现在都没有线索。” 方柏夫妇c商贾c父亲c夸赞 看着努力深思的李望延,朔也卖力的回忆起来,顿时灵光一闪,“另外的话我还问出了一件事情,田绛红喝过孟青兮的茶汤,不过这个应该也成不了线索吧。” 方柏c孟青兮c茶汤c田绛红c商贾c父亲c夸赞 “此案已经有七个死者两个失踪者,老妪目前的行踪也掌握不定,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一日半,唉”乐君有点气馁,这个案子越来越破了,线索越多,他们就理得越乱。 方柏c孟青兮c茶汤c田绛红孟青兮是商家之女,不受宠,下嫁于方柏 “我感觉这件事情玄乎啊,你们说真的有人能做到不伤分毫要人性命吗?反正我是绝对做不到的,除非是震破对方五脏六腑,可这样对方势必是痛苦而亡的,也不可能死的如此安然,不过若是下了散之类的,倒是很有可能。只可惜死者五脏六腑也是完整的唉”跟着办了案子这么多天,文泽轩最弄不明白的就是她们的死法了,哪怕是隐域的人也做不到啊。 不伤分毫c震破五脏六腑c散茶汤c田绛红c王湘桂c方柏 其实庄拾星也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说起散,我至今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水缸里面睡着了,难道是因为朔你给我下了” “我要下毒,你觉得你还能醒来?”对着庄拾星嗤了一声,朔就是一个反嘲讽,“估计也只有你这么个迟钝的人,能在冰冷的水缸睡上一宿了。” 朔没有给他下药!那么 庄拾星顿时一个激灵,二话不说拉着朔跑下楼,曲望尘顿时反应过来,也跟着下了楼。 李望延依旧是咬着唇,整理着那些关键词:不伤分毫c震破五脏六腑c散茶汤c田绛红c王湘桂c方柏c孙秀兰c胡秋c证物c葵雪c私奔c何静姝c痴情c商蛊c父亲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乐君见李望延还在思索,便上前一步开了房门,“你怎么来了?”来者是衙门的一个小衙役,也是经常跑过来告诉他那里出的人。 “大人!我们查到了那个老妪下落,在渔村里,但是她所处之地情况诡异,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特来禀报大人。” “走!”一听到有那个老妪的下落,乐君顿时亢奋了起来,直接跟着小衙役离开了。 庄拾星指着面前的一排水缸说道,“我那日虽醉了酒,但也绝对不可能会在水缸里面睡着。而我最开始以为我在水缸睡着是你下了迷药,但是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水里一定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庄拾星的眼神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朔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后取出了金银二针走到了水缸前,开始一一查验起来。 约莫一刻钟,朔看着毫无反应的双针犯了愁,“查验不出来,看来不是一般的迷药。”朔取了一个小瓢,从每一个水缸里面各舀了些水,“庄拾星,‘大我’和‘小我’你选一个吧。”曲望尘看着这样的阿朔不由的笑了笑,阿朔还是这么调皮。 庄拾星以为朔当时是虚心受教的,就帮着李望延讲了一些道理,结果昨天他用来说教言辞,今天就让朔给踢了回来,‘大我’和‘小我’,自然是‘大我’了,为了百姓,如今他只能喝了。接过了水瓢,庄拾星换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然后猛地灌了下去。本以为会再次睡过去,结果毫无反应,“怎么一回事?难道” “你没事就对了,就证明这里面有个使人昏睡的毒物在。”朔拿出了个紫色小瓷,“百醒液,无事的情况下吃了会起全身起疹子。当做赔礼送你了。” 拿着百醒液的庄拾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果然朔只对李望延纵然,对其他人睚眦必报啊。 回到房间之后,乐君已经没了踪影,朔不由的问了一句,“乐君他去哪了?” “去渔村抓那个老妪了。”文泽轩看了一眼在在沉思的李望延,回答道。 “什么!去渔村了!”朔一惊,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庄拾星,照顾好望,文盟主,随我们去一趟渔村!乐大人有危险!” “嗯好!”随即三人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约莫一盏茶,沉思许久的李望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兴奋的喊道,“我知道谁是凶手了!”激动地向周围看了一圈,结果身边只剩下庄拾星一人,“他们人呢?” “都去渔村抓老妪了。”庄拾星叙述道,随后反问了一句,“谁是凶手?” “不好!快!我们得跟上!”闻言,李望延心中一阵慌乱,立刻踏出了房门追了出去。 “等等我!”庄拾星赶紧跟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解谜题【格式要统一啊】 从中斌镇到渔村不过二十里的路,一般人一个时辰就能走到,更何况拥有绝世轻功的朔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踏入渔村的边境,不过曲望尘和文泽轩还没跟来,朔便在原地休息等他们过来。 约莫半炷香后,曲望尘和文泽轩这才气喘吁吁地到了朔的跟前。 文泽轩不由得佩服道,“没想到朔小弟的轻功如此卓绝,文某甘拜下风。”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身材,不过容貌还是原来的,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他就又带上了面具。 “我也就轻功能拿得出手。”朔摆摆手,随后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问道,“对了,你可知他们在何处?” “这个倒是不知。”文泽轩摇了摇头,“不过乐大人为什么会有危险?”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们现在必须在戌时之前找到乐君!”朔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事情的原因,总之,他得保住乐君,全镇的性命都押在他身上了。 “好!”文泽轩也不多问,点了点头,提议道,“这渔村也不小,那我们分头找找吧。现在是申时,一个时辰后若是找不到就在这集合吧。” 朔与曲望尘各自点了点头,便分头行动起来。 乐君跟着小衙役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到了目的地,这里说是渔村却也不是渔村,因为它的前面就是古梓镇,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偏僻,极为隐秘,若是没有人带路恐怕很难找到他们。 小衙役指着前面的一处说道,“大人,前面就是那个老妪的所在的地方了。” 眼前是一座极其荒凉的古宅,屋瓦破碎,野草纵生,周围有围绕着不少活动的走兽,上空也飞着一些禽类,整齐有序,好似在巡逻一般,外加上屋里会时不时传出了的叫喊声c哭声c笑声确实能让人退避三分,不敢靠近。 “确定那个老妪就在里面?” “是的,大人,我们亲眼看着她进去的,之后宅子外面就出现了这些飞禽走兽。”小衙役点点头,叙述道,“这些走兽很有诡异,双眼赤红,哪怕相互碰撞之后也会厮杀起来,我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便让兄弟们先守着等大人过来了。” 闻言,乐君目光一沉看向了古宅周围的走兽,的确异样凶猛暴躁,“你们做得很好。”取出了三四个小玉交给了小衙役,“昏睡药,发给其他兄弟们。知道该怎么做吧。”这些都是朔给他的师徒礼,没想到会在这派上用场。 小衙役接过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荒凉诡异的古宅,乐君心中泛起了阵阵不安,“子玉?”见没有回应,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才想起子玉已经不在他这了。他叹了一口气,“但愿一切都能顺利。” 此刻李望延与庄寤正在路途中,他们既没有绝世的轻功,也没有人带路,又加上了李望延不能过度奔波,只能雇辆马车赶去渔村。 “二阁主,为何这么着急?”庄寤奋力地驾着马车,“凶手究竟是谁?” 李望延探出了头来,随后坐在了庄寤的旁边,由于寒风袭身,他不由的咳嗽几声,待缓和后,“是孟青兮。” “为什么会是她,难道不是那个老妪吗?”庄寤一惊,明明这些日子收集到的证据都指向了老妪,怎么就变成孟青兮了,“难道那个老妪是孟青兮易容的?” “我不知道她没有没易容,但是凶手只可能是她。”李望延也不知道老妪是不是孟青兮,但是他十分确定孟青兮就是凶手,他必须得赶去告诉他们。 “我不明白,她一个普通女子是怎么让那些女子毫无伤口地安然死去的。” “用茶汤。”李望延长叹了一声,“估计我们一时半会也赶不到渔村,我便一一道来吧。”庄寤很用力地点点头,表示他非常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据我推断,孟青兮杀人是因为遭到了丈夫的背叛,因此恨透了痴情的女子。田绛红在寺庙里祈过福,下山时落了单,所以她成了第一位受害人。王湘桂的死我就不多说了。而孙秀兰则是因为与她一同洗衣时夸耀了自己的丈夫。胡秋就是捡到了孟青兮遗落的证物。葵雪痴情。何静姝歌颂了痴情者。而最后的陈锦宝则是因为父亲的夸赞。孟家也是商贾之家,但是孟青兮从来没有给他父亲关注过,她很羡慕,也很嫉妒,所以她杀害了陈锦宝。” 李望延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推断,“你也察觉到了,那日你之所以会睡着是因为水缸中的水被下了特殊的迷药。那么我由此可以判断那些女子就是喝了下了特殊迷药的茶汤之后安然睡着,之后便被孟青兮杀害了。” “二阁主,这不对啊,男子娶妾本来就是常事,这孟青兮也不至于恨到如此地步吧?而且为何不恨男子,反而要杀害无辜的女子?”庄寤听着李望延的分析指出了他的疑问。 “这个我恐怕猜不出来,情爱之事难懂。她既然能让人死无伤害,恐怕不是常人。”李望延捂紧了双手,哈了一口气,“况且我们身边的能人异士还少吗?” “说来也是,这么一想反而一切都通了。”庄寤点点头,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被派过来的帮手是文阁阁主暧,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三日就能到了” “嗯嗯,必须得查出那方势力的来头。”拨了一下散落的青丝,李望延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怕是不好对付啊。” 庄寤不由的又想起了上回的蠢事,心中满是愧疚,眼中也是无尽的懊悔,“二阁主,你那回伤了脑,真的无碍了吗?” “无碍。”李望延点了点头,“只是对这几年的事情有些模糊,我有点不记得我是怎么成为丞相的了,不过也无伤大雅。” “二阁主,快入夜了,风大,先回车里吧。”庄寤提醒道,他可不希望李望延再因为自己而出事了。 李望延“嗯”了一声,便回了车中,庄寤则是勒了一下马缰绳,大喊了一声“驾”。 朔在渔村找了又找依旧是没能找到乐君的下落,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他越发心急了,最后估摸这时间,便回到了三人最开始分开的地方,等了片刻,就见两人向他走来。 “没有乐大人的踪迹。”文泽轩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曲望尘蓝色的瞳眸对上了朔暗灰色的双眼,同样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声。 “果然,唉”朔也叹了一声,眼中希望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乐大人为何会有危险?”文泽轩忍了许久,还是拗不过心中的疑问开了口。 朔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那件事情说出来,“文兄,若是你能确切的知道一个人的死亡时间与死亡地点,但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你还会选择救他吗?” 闻言,文泽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坚定地说道,“我会!哪怕失败,我也会救!” “曾经的我也如此坚定,不过遇到的多了,我也就逐渐麻木了。”朔垂下了眼帘,片刻之后抬起了头,看着逐渐下沉的落日开了口,“那么下面的事情你听好了,陆三石会在戌时丧命于渔村。” 陆三石!不正是那个叫走乐君大人的小衙役吗?文泽轩还来不及追究其他事情,心中已经被莫大的震惊占据。 朔也是和陆三石在客栈插肩而过时得知他的死亡时间,不过那时他也没怎么在意,直到知道乐君也跟着去了渔村。虽然知道乐君不会出事,但是若他因为出了事,那么一日半之后的屠杀可能就真的避免不了了,整个都都可能因此赔上性命。 一想到这个他就一阵怨念,为何他的预知死亡时间只能在死者死前的一个时辰或十二时辰出现,且时间不固定,都是突然出现在脑中的。不然的话他就能更早的对错应对之策,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们一定要赶在戌时之前找到他们!”片刻之后,文泽轩突然握紧了拳头,郑重地说道,“朔兄,尘兄,我们再仔细找找吧!”说罢,取出了两支信号弹交到了他们的手中,“若是发现了什么就使用这个,看到了信号,我们就能及时赶过来了。” 朔和曲望尘点了点头,收好了信号弹,再一次分头寻找起来。 围绕在古宅周围的飞禽走兽都已经被成功药倒了,乐君看着眼前的荒凉大宅不由的咬紧了嘴,眼中多了一丝犹豫。此时此刻,他心中的不安感越发严重了。 “一小队人马随我现行进入查探,其余的人继续在外看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任何一个人进出!”乐君握紧了几分手中的刀柄,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下了指令。随后他就带着一小帮人踏入了这座诡异阴森的荒凉古宅。 乐君提着刀走在最前方,手中的刀随着步伐一颤一颤地抖动着。面具下,他所隐藏的碧绿的双眼也越发深邃了。古宅越往里面走就越诡异,不论是哭声还是笑声或是凄惨的呐喊声,都仿佛在耳边奏响着。里面有无数的飞禽与走兽的尸体,有的刚死去,有的则是在慢慢腐烂着,有的只剩累累白骨。 走过大院堂就是后屋了,古宅虽然破旧,但是原来的屋子却一间也不少,切门窗紧闭。房间的数量不少,若是一间一间查看怕是来不及,乐君思虑一会,“分头查看吧!”衙役们领了令,开始各自盘查房间里的状况。 一个小衙役开始在大宅里到处摸索着,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异香,便不由得顺着香味寻了过去。慢慢地他穿过了一片池塘,路过了几座奇怪的假山,穿过了一片果园,走到了这座大宅的深处。那里有一间小茅草屋,房门大开着,浓稠的烟雾正从其中慢悠悠地飘了出来,随之扑鼻而来的就是他刚才闻到奇异的芳香。 他抽出了配刀,紧紧地握在手中,极为警惕地向着小茅草屋走去。之后他便到了窗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查看里面的情况。只是一眼他便吓的惊慌失措,丢了刀具,快速跑了出去,然而跑了不到几丈,他便倒了下来,死死地昏睡过去了。 不一会儿,房屋中走出来一位花甲老人,她的双手洁白无瑕,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暴露在空气之中,右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汤匙,其中盛着清澈的茶汤。她走到了小衙役的面前,俯下身,骷髅手掌触上了他的脸庞,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方柏,我就知道你这个负心汉没那么容易死,哈哈哈来,我们再来一次哈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孟青兮【忘记格式了啊】 茅草屋内,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此刻他身上穿着一件书生长衫,散落的在地上的是他原本穿的衙役服。他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像是沉睡在梦乡不愿醒来一般。他的身后站着一身形佝偻满头银发的花甲老妇人,只见她解开了男子的蓝色发带,任由青丝散落,骨节分明的骷髅十指插入两人男子的发间,再是轻轻地往下一梳。 “一梳梳到底柏郎啊,你可还记得你迎娶我那日你做了什么吗?”老妇人的眼中溢满了柔情,“你啊,也是这样为我梳着头呢!你说一梳梳到底,我下嫁于你,是你这辈子莫大的恩赐,你这一生都不会负我,要与我相守一生。” 抬手又轻轻地梳了下来,老妇人再一次念叨着,“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你说要与我偕老,会守着我,倾尽一生爱我,保护我。” “三梳梳到儿孙满堂你说我们要生很多娃儿,男孩像你,才高八斗,女孩想我,温柔似水,等我们老了,身边就会有很多儿孙陪着,一定会很幸福。”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老妇人用一根红的发黑的绸布条将男子青丝扎了起来,“这是你新婚那晚送给我的,现在我将它还给你。那时候你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你笑着告诉我,你一定会出人头地,带我享尽荣华富贵” “柏郎啊,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啊,爱到了骨子里” 老妇人走到了沉睡男子的跟前,触上了他的脸庞,用指骨触遍他脸色的每一个角落,“结果啊,你说的荣华富贵是给你自己的吧,休了我这个糟糠之妻,入赘王家,你想的真美啊,哈哈哈哈柏郎,你可当真是个薄情郎,负心汉呐!哈哈哈哈” 洁白的骷髅手臂落到了男子双眼上,“柏郎啊,你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我身影,所以这双眼也已经没用了吧,让我帮你拿到它们吧,换一双只有的我双眼。”又从双眼滑到了双唇之间,探了进去,“柏郎,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讲的一点也不真啊,这也无用了吧,等我待会替你拿掉它们,往后你的情话也就不用说过别的人听了。” 接着又落到了胸口的位置,“这里的心我已经看过一次了,可是我还是想看看你这薄情郎的心中有没有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柏郎啊,你既然又活了过来,那么我们就再来一次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轻易死去了,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孟青兮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诡异的消失响彻了天际,但细听之下其中好包含这无尽的凄凉之意,被心爱之人背弃的苦涩c悲凉之情。 骄阳换成了夕阳,火红的晚霞烧着了整个天际,李望延与庄拾星的马车终于赶到了渔村。不过接下来他们遇到的困难便是如何寻找乐君他们,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西南边的一处亮起了一道烟火。 见此状况,李望延与庄拾星相互点头示意之后,李望延就被庄拾星抱着赶去了那边。 不到一盏茶的世间,李望延与庄拾星就到目的地,就看见已经有三个人影站在了那边,分别是一脸不悦的朔,淡然的曲望尘以及姗姗来迟的文泽轩。 “望,你怎么来了?”朔上前一步,不着痕迹把李望延从庄拾星的怀里拉了出来,虽然怒瞪了庄拾星一眼,“不是让你照顾好他的吗?你怎么带他出来吹凉风!你究竟是来救望的还是来害望的?” 庄拾星被训得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李望延。李望延摇了摇头,拍了拍朔的胸口,“是我让庄兄带我出来的,要怪就怪我吧。” “唉”为何又是这样,朔不甘地看了一眼庄拾星,为什么望总是护着他呢?他们到底有什么渊源? “李兄,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过来?”文泽轩开口问道。 “对!我来是要告诉乐大人凶手是谁的!乐大人怎么没和你们在一块?”李望延本以为乐君马上回来,却不想等了半晌也不见人过来。 “我们也正在找乐大人。”朔先一步开了口,“不过现在估计是来不及了”随后才想起了他们是闻讯过来的,转过头面向了曲望尘,“尘兄,你有线索了?” 曲望尘点点头,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乐君就在那边!” 就在和曲望尘眼神交流的一刹那,朔就间接的靠着亡海珠与他对了话,得知复玉珠与乐君有了感应,就在西南方向。 “确定?”文泽轩问。 曲望尘再次点了一下头,“就在那边!”随后纵身一跃,向着西南方赶去。 “走!” 朔很自然得搂过了李望延,随即跟着上了曲望尘,另外两人相互尴尬地看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夜幕下的古宅越发的恐怖起来,那一排屋子的房檐下栖息了无数蝙蝠,暗夜之下,它们红色眼睛亮起,令看到的人心里发慌。 乐君等人此刻也点起了火把,各自照亮周围的一席之地,旁边的动物尸骨,透着一丝诡异,好似随时都会爬起来活动一样。 “大人,没有发现!” “大人,没有任何发现!” “大人!东边没有任何发现!” “大人,没有人在。” “” 衙役们一个一个回报着,都表示在这古宅之中没有发现任何人。就这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乐君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仔细地数了数人数,结果发现少了一个人,“陆三石呢?有没有人见过他?” 衙役们面面相觑,表示没有见过他,这可让乐君犯了难,“你们先去外面候着,顺便看看陆三石是不是已经出去了,我再去里面找找。若是一炷香内我没出来,你们就通知衙门,多派些人手过来支援。” “是,大人!”衙役领了令,便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乐君开始在这古宅四处查探起来,走到后院时,他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不由得顺着香味寻了过去,走过了池塘,穿过了假山,路过了一片果园,最后走进了这片大院的深处。那里有一座茅草屋,一阵阵浓烟正从窗口涌出来。 见此情形,乐君皱眉思索了片刻,突然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随即抽出了佩刀,凛然地向着茅草屋走了过去。透过窗户,乐君看到了一副诡异却透着凄美的画面。 老妇人青丝如雪,披散的长发铺到了地上,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坐在一个正煮着沸茶汤的大锅面前。大锅的左边是一口大水缸,水缸上面种着红色的奇异花朵,有花无叶,花瓣多如菊,反卷似爪,开得十分妖艳绝丽,不过花下好似浮着什么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肥料。 她双手有骨无肉,白色的骨节清晰可见,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汤匙,一勺一勺的将水缸的水舀到大锅中,口中还念念有词,“喝了我这汤,无忧无虑似神仙” 看着这样的场景,乐君心中有些发慌,他还来不及想应对之策,视线偏移了一下,就看到老妇人的身后有一男子被绑在了椅子上,虽然两眼之处空无一物,只留下两个窟窿,满脸血迹,可是细看之下还能能辨认出来那人正是失踪了的陆三石。 怎么办?此刻他该怎么做? “喝了我这汤,快乐似神仙~这位的小伙子,你要不要来和一碗我这孟老婆子熬得的汤” 乐君倏然回首,只见那老婆子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端着一碗颜色浑浊的汤水,涡进去的双眼直直盯着她,嘴角缓缓地裂了开来,露出了一个诡异笑容。 “啊!” 看着方才的那副画面,乐君竟然被吓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他就被绑在了椅子上,而他的旁边坐的正是没了双眼的陆三石。 乐君将视线移向了前方,那个白发老太婆,依旧从大缸里舀水一勺一勺得倒入沸腾的大锅之中。这回乐君终于看清楚了,大缸里面的不是别的,是被切割成好些块的尸体。 “小伙子,你不该来的,不过我这花朵,倒是又多了新的肥料。”老妖婆放下了汤匙,走到了乐君的面前,两只骷髅手摸向了他的脸庞,摘下了他的面具,审视了一会他的脸,“你的面相比那负心汉俊朗,不知你的心可是比他的真诚。” 闻言,乐君再一次将视线移到了陆三石的身上,只见他的胸前的衣衫血迹斑斑,胸口之中空无一物。又看向了那口熬着汤的大锅,其中正漂浮着被煮熟的心脏。 乐君纵然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从来不曾目睹这样的场景,活生生地一人,被挖了双眼和心脏,还被扔进锅中煮沸,这个人就在他旁边,而凶手此刻正抚摸着他的双眼和胸口! “小伙子,你该不是是个哑巴吧?”老太婆指了指地上的那块血肉说道,“最不能相信地就是男人的那块三寸不烂之舌,你是哑巴也好,省的我拔了你的舌头。” 一瞬间,恐惧占据了心头,乐君的眼中已经不单单是慌乱害怕了,但是此刻一股更大的意志力保住了他的意识清明,不至于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吓的意识混乱。他知道他自己不会死的,因为朔还没有看到他的死期,所以现在他一定得拖延住这个老妖婆,等他们过来将她绳之以法! 像是认准了乐君不会说话,老太婆开始絮叨起来了,“我这老婆子活得也是孤独,一直都没遇上一个对的人。”看了一眼乐君疑问的眼神,她好想有了兴致,便看着陆三石的脸庞继续说道,“那年我遇到了柏郎,我以为他是我的良人,我不惜和父亲断绝了关系下嫁于他,可他呢?他与王湘桂暗通款曲,想要抛弃我这个结发妻子,哈哈哈我孟青兮,瞎了眼才会嫁给这个负心汉!”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孟青兮的骷髅手就再次抚上了陆三石的脸庞,“柏郎” 果然犯人就是孟青兮! 虽然他们之间就有所猜测,但是此刻看着孟青兮年老的模样,他是万万没有料到的。可这样以来,所以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女子们之所以都会安然沉睡估计和她熬得汤药脱不开关系,至于毫无伤痕的死去对于现在的孟青兮来说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吧。只剩下白骨的双手都能自然活动,又何况无伤的取人性命呢? “看你这一身衣裳,你估计就是来抓我的官差吧。”孟青兮再一次走到了他的身边,“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子吧,因为她们啊,都太痴情了,活在人世太累了,还不如先一步离开,脱离这片苦海我啊,这是在救她们。” 乐君的眼中霎时燃起了怒火,孟青兮见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信?那么就来尝尝我这汤吧。”她舀了一碗汤水在破碎的碗中,随后走到了乐君的面前,扣住了他的下巴,将汤水悉数灌了下去。 “喝了我孟老婆子熬的这碗汤,无忧无虑似神仙” “无忧无虑似神仙” 孟青兮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出片刻,乐君合上了眼,意识游离,沉浸在梦乡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乐之危【忘记格式了啊】 夜越发的深了,天上不知何时升起一轮圆月,皎洁的光散了下来,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曲望尘跟着复玉珠光芒的指向到达了那座荒凉的诡异古宅,随后搂着李望延的朔落到了他的身后,“就是这里吗?” 曲望尘点了点头,随后他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踏进了古宅之中。 庄拾星与文泽轩来迟了一会,刚要进去就被一帮衙役拦了下来,“乐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那刚才三人怎么进去了?”庄拾星扇子一指,问道。 “刚才哪有什么人,我就看见你们两个。”衙役疑惑了一会,随后严肃认真的说道,“大人有吩咐,你们不能进去!” “刚刚分明已经有人进去了!”怎么就他们俩被拦了下来呢,而朔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进去,这分明就是歧视他们速度不够快,溜不进去啊。 “我说没有人进去就是没有进去!” 衙役不服气,听着庄拾星的话语是他故意欺瞒一样,于是向着其他人问道,“兄弟们,你们也没有看到有别人进去,对吧?”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衙役振作了信心,说话的底气也足了,“我们十几双眼睛还抵不过你们的两双眼睛?没有进去就是没有人进去,你们要是在纠缠的话,哼!别怪我们不客气,把你们抓紧大牢!”手中的刀一辆,趾高气扬地给了文泽轩和庄拾星一个警告的眼神。 “怎么办?”庄拾星回头询问文泽轩,而文泽轩使了个眼色,便拉着他离开了古宅的大门口,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我感觉这坐古宅很不寻常,既然朔他们已经进去了,不如我们就在这等着吧,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能及时支援他们。” “嗯,这样也好。” 庄拾星点点头,与文泽轩对视了的一刹那,再一次尴尬起来,随后两人便静默地坐在山丘上。 周围是一片白雾,只能看见散落青绿色的小光点,乐君很是迷茫现在的处境,试着与小光点互动了一下,结果对方好似有灵性一样,在他周身环绕戏耍起来。不过没多久这些小光点像是受什么指引一般成群结队的向着一个方向飘走了。 “别走!” 看着光点的离去,乐君的心口一阵悸动,连忙追上去。也不知道追寻了多久,光点涌进了一片地域,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乐君小心翼翼的上前了几步,白雾散去,周围的场景清晰的呈现了出来,他惊讶地看了一圈,这里不就是宫中的演武场吗? “卿儿,你又偷懒了,唉”声音中带着几分宠溺,随后一只大手就落到了乐君的头上,摸了摸,又接着问道,“卿儿还是不喜欢习武吗?” 乐君听到声音那刻,泪竟然不由自主地滚出了眼眶,他有点不敢回头,怕转身之后,那人就失去了踪影。 见乐君久久都没有回应,男子蹲下了身,将他扳了过来,双手搭着他的小肩膀说道,“怎么了卿儿?连父王都不理了?”此刻乐君碧色的双眼润湿,周围泪珠打着转,小脸两边早有了泪痕。男子不禁一阵心痛,拭了乐君的泪水,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安慰道,“吾儿不哭,父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乖乖的!不喜欢习武也没关系,我们从文。卿儿不是喜欢看人家审犯人嘛?明日父王就带你去大理寺找个好先生,到时候啊” “父王!” 不等男子说完,乐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他扑倒了男子的怀中,大声的哭泣着,述说,“父王,卿儿好想你,卿儿真的好想你!呜呜呜我错了,不该翘课打架戏弄先生的,我再也不会惹父王生气了,父王,求你不要离开卿儿呜呜呜我一定好好习武求你不要离开!只求你不要离开呜呜呜” 自那以后,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了,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哭泣过了,不管此刻他在哪里他是谁,哪怕只有片刻他都不愿再放手了,他只想把对方留住,将这一刻永久地留住! 男子眼中满是宠溺,将乐君抱在怀中,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好好好,父王不离开,父王绝对不离开” 演武场中,一对父子相依而拥,绿色的光点从中流溢而出,白雾再一次遮住了这一切。 进入宅院那刻,朔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氛围,和第一次去木花村的感觉类似,但是这一回,他没有受到指引,此刻也不知道正确的方向。 “尘兄,乐大人在哪?”朔放开了李望延,问道。 曲望尘跟着复玉珠光芒的指引踏入宅院的那刻,光芒就消失了,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摇了摇头,建议道,“不知道,现在确定不了,不如我们分头找找?” 朔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这里的氛围不对劲,先不说这满院各种程度的动物死尸,这周围隐约传来的笑声c哭声哀嚎声就已经够烦的了。”朔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把李望延带进来的,在这里会遇到的危险可能更多。 “有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李望延不解地问道,又向着四周看了一圈,“这里除了荒废些,其他什么异常都没有啊?更别说你们的说的满地尸体了。至于声音的话,也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而已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看见的东西不一样? “这” “什么?” 闻言,朔与曲望尘二人都愣住了。随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相互确认一下,知道了对方看得的都是诡异的画面。那么为何在李望延的眼里一切正常? “望?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朔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李望延十分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周围没有任何的动物尸体,也听不到那诡异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望的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突然灵光一闪,朔终于想起来了,他把灵月珠放在了李望延的身上。灵月珠的力量是净化,那就是说李望延看到的东西都已经被灵月珠净化过了! “望,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把我给你护身用的珠子拿出来一下。”李望延点点头,立刻取了灵月珠交到了朔的手里。 霎时,灵月珠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照亮了周围,一瞬间那些诡异的动物尸骨与莫名的声音全然褪去,周围果真如李望延说的一般,除了荒凉些,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是夜明珠?”李望延看着发光的珠子问道。 “嗯,夜明珠!” 朔目前还不想让李望延关于神珠的事情,他总感觉说了之后他们的日子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乐大人身上借来的那颗也是,尘兄,你也拿出来照明用吧。” 复玉珠刚刚可能是因为周围的诡异现象而失去指引,如今这些被灵月珠净化了,复玉珠应该能继续指引的吧。朔这样猜想着。 曲望尘点点头,取出了腰坠,上面的珠子亮起了碧绿色的光芒隐约指向了东方,于是建议道,“不如我们去东边看看吧。” “好!”朔不等李望延回答,就拉着他一块走了过去。 几人行了不多时,路线与陆三石和乐君的一样但是见到的事物孑然不同,到处都是一片荒芜,池塘干涸c假山破碎c果林荒废,而这大院的深处是一片空地,什么也没有。 就在曲望尘端详复玉珠所指向的地方时,复玉珠青绿色的光芒大盛,其中的“复”字也旋转着越发剧烈,最后竟脱手而出,向前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曲望尘想要去追却发现自己身上隐约有结冰的迹象,只能作罢。 “怎么回事?”朔带着李望延来迟了一步,没能看到刚才的情况。 “我刚刚投了一块石头进去,却发现石头消失了。乐君很有可能就在里面!” 曲望尘指着前面的空地,半真半假的叙述道道,“凶手可能会些玄黄之术,我们得小心些了。”朔与李望延点点头,随后三人一同踏了其中,其踪影随着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消失了。 夜已深,茅草屋子点上了灯火,将屋内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一口大锅下燃着焚着妖艳的蓝紫色火苗,锅中汤水沸腾,上面飘着一颗被煮烂的心脏。银发的老妇人双手白骨尽显,右手拿着一个巨大的汤匙正在慢慢地搅动着锅中的汤水,不多时,她将那刻心脏捞了出来,倒进了旁边的水缸里。水缸中盛开着一簇艳红的奇异花朵,有花无叶,在清冷的寒夜中显得尤为妖异。 直到一道皎洁的月光照入了屋内,老妇人抬头一看,“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她站了起来,慢腾腾地转过了身,走到了双眼空洞的男子的面前,眼中的恨意已经消失了,换了莫名的得意感,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方柏啊方柏,你猜我还爱不爱你?” 男子毫无声息,无法回应老妇人的问题,只听老妇人又继续开了口,“我一点也不爱你了,自你背弃我的那刻起,我就只剩下恨了,我恨你,也恨每一世都背弃我的那些男子!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有这份力量! 这样这个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情的女子被你们这些冷清负心的男子伤害了!我恨啊!好恨!痴情的女子就不该活着世间受苦!我要将她们带走!让她们活在无伤无痛美好的梦境之中,永不受苦! 方柏!我要告诉你!我要告诉全天下的负心汉,痴情女子不属于他们!他们根本不配有人爱!哈哈哈哈”越说老妇人的表情越狰狞,五官都快拧在一块了,最后话语淹没在她猖狂的笑声之中。 过了一会,老妇人缓和了下来,她挪到了沉睡男子的面前,两只骷髅手触上了他的脸庞,“小伙子,你长得如此俊俏将来肯定也是个负心汉吧,既然你落到了我孟老婆子的手里,那么我便提将来要被你欺骗的痴情女子讨个公道吧!先一步将你杀了,也免得你去祸害那些可怜女子。” 森白的手骨从脸滑到了心口,老妇人的眼神一厉,狠狠地刺了下去。那一瞬间乐君的胸口亮起了一道青绿的荧光,将他的胸口牢牢地护住了,老妇人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而退后几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老妇人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慌乱,随后手掌又一次刺向了乐君的胸口,结果还是被青绿的荧光屏障给挡了回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会的!”两只骷髅手臂开始疯狂地刺向乐君的身体,但是无论多少次,她都会被绿光弹回来。 紧接着老妇人的眼中的慌乱与震惊化为了强大的怒意与憎恨,她索性不用骷髅手,直接抄起了一把匕首,向了乐君的脸颊割去,下一瞬,乐君的脸庞被划开了一道,一道血痕就裂了开来,鲜血直流。 “哈哈哈我就知道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哈哈哈”疯狂的大笑响彻了天际,老妇人手中的匕首对着乐君的心脏就是狠狠的一刺 那一瞬间一道青绿的光芒从窗外窜了进来,砸在了老妇人的手臂上,刀锋一转,扎进了乐君的肩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半面枯【可能还有一更】 孟青兮见此,眼中的狠意又多了几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出了刀再一次向着心脏刺去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刀刺入胸口的声音,孟青兮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了,而抓住他的人正是醒来的乐君。乐君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她有骨无肉的手直接被他给拧了下来。 “啊!”凄厉的叫声响彻了天际,只见老妇痛苦的捂着手臂,乐君紧接着就是临门一脚,将她踢到了那个水缸上。水缸霎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浑浊的水流淌了出来,淋了老妇人一身,紧接着就滚落的就是那些细小的尸块,全部落到了她身上。 此刻乐君也顾不上左肩和脸上的剧痛,直接捡起了落在一旁的复玉珠就要转身离开,就听那孟青兮恼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竟然敢伤我,我要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啊”这个时候再回头就是傻子了,乐君当机立断,直接头也的不回地冲了出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刻身后的孟青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 一阵仰天长啸过后,孟青兮慢慢地站了起来,双眼的颜色突然染上了一层诡异的黑绿色了,邪绿色的光从她右手断肢窜了出来,向着周围散去。仅仅一息间的右半边身子从一个老妪蜕变成了一个芳华女子的模样,连那一半霜白的青丝也跟着变成了墨黑色。 半面娇容半面苍颜,现在的孟青兮好似从阴间出来的厉鬼一半,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所过之处草木皆苦,血肉化白骨。无数死去的生灵好似收到莫名的招引,竟然都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向着乐君逃走的方向缓缓前进着。 而此刻大宅外面的庄拾星与文泽轩在外面守许久,直到一小队衙役焦虑地离开去搬救兵,他们俩终于坐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靠着武力冲进了大宅内,分头寻找乐君与朔他们。 这一片地方好像是被施了法一样,无穷无尽怎么跑也爬不到尽头。 乐君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飞快地奔跑着,他是头一次如此狼狈。他的右肩流血不止,脸上的伤口也疼痛万分,可是他那一个都顾不上,只能疯狂地逃窜着。 “大卿,大卿!你没事吧!”子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随着他步伐飘着。 “我我没事哈啊哈啊”一面忍痛一面喘息,乐君看向了子玉黯淡的虚影说道,“你你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微弱了” 子玉解释道,“刚刚为了抵挡那个老巫婆的攻击费了不少灵力,不过我没事的,灵力补回来了就好,主人他们就在外面。”突然它惊异地大喊起来,“不好了!身后有无数死物追上来了!大卿快跑!” 被子玉这么一喊,乐君一惊停下了步伐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被席卷而来的死物拦了个正着,此刻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着越远越逼近的他的死物,乐君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子玉,我若是死了,你会怎么样?” “大卿!你不许说丧气话啊!什么死不死的!我会保护好你的!不就是控制死物嘛!我也会!哼!” 子玉知道是自己闯了祸,微弱的虚影突然好似回光返照一样大亮起来,随之青绿色的小光球从他的身上蹦出来落到了最里面一圈正在靠近乐君的尸骨上。尸骨上的黑绿色邪光被青绿色光芒所代替,紧接着就转了身与那些还在前进的尸骨对抗起来,为乐君开出了一条道路来,“快走!” 期间虽有好几个敌对尸骨挣脱控制吵着他扑过来对他各种撕咬,但是他还是拼尽全力踢开了他们,继续向前跑着。这是子玉给他争取的机会他不能辜负子玉!他一定要逃出去! 不过子玉的力量有限,所能控制尸骨不多,拦不住那成群结队而来的死尸大军,不到半晌的时间,乐君就又一次被团团围住了。而子玉变成了一团青绿色的光球,连维持虚影的灵力都耗尽了。 “大卿!大卿!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太弱了呜呜呜”子玉此刻的声音也比刚才虚弱了,“不过大卿你不要怕!主人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会保护好你的!一定!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话语一落,乐君手中的腰坠脱手而出,与子玉化成的青绿色光团一同浮在了半空之中,仅仅一瞬,光团就融入了复玉珠中,上面的“复”字显现了出来且疯狂地旋转着,霎时,青绿色的光芒照了天际。 “子玉!你要做什么!” 见状乐君心中一紧,捂着受伤左肩的右手不由的用力几分,脸上的血痕随着他焦虑的大喊再一次裂了开来,鲜血直淌。 没有得到子玉的回答,但是上面的“复”字旋转的更加剧烈了,光芒也越发耀眼,而周围的尸骨在光耀下停止了一切的动作。看着这一幕,乐君心口再一次一揪,大吼道,“子玉,住手啊!不要!”盛光之下,死物尽散,但闻“咔咔”两声,复玉珠上面竟出现了裂痕。 见此乐君再也不顾上自己的伤口了,纵身一跃,想要取下了浮在半空的复玉珠,却被复玉珠生成的保护罩给弹了回来,落到了地上,咳出了几口朱红。 不可以啊!子玉不可以啊!子玉! 失血过多导致乐君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又加上刚才的隔空一击,他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昏迷的前夕,映入眼帘的是复玉珠上逐渐扩大的裂痕,仿佛它下一刻就会碎裂开来。 而就在光辉湮灭,珠裂灵散之际,铺天盖地的诡异墨绿袭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扬天长笑,“哈哈哈哈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哈都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从同一个人的口中传出,一则是苍老的妇人音,一则为少妇妖娆声。 “果然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孟青兮抬头看向了半空中就要碎裂的珠子,左边的妖绿色瞳眸闪过了一丝惊喜,抬起了左手凭空一握,就将珠子的光芒悉数掩盖,阻止了它的自爆,随后复玉珠就落入了她仅剩的骷髅手中,“没想到你会在” 话语还没说完,一道更加强烈的白光笼罩了周围的一切,孟青兮的身形被击退了十几丈,复玉珠也在那一瞬间脱手而出,滚到了地上,被一只大手给捡了起来,转身问道,“阿朔,这复玉珠怎么有了裂痕?” 由于灵月珠的光芒太盛,几人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不清楚,待会问问吧。” 朔摇摇头,然后往周围看了一圈,就看见乐君笔直的躺在了一边,一惊,“不好!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连忙跑到了乐进的身边给他把了脉之后,用金针稳住了心脉,又给他塞了几颗药丸,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练习过千百次一般。 “朔,乐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李望延从朔的身后走了过来,担忧道。要不是那身红色官袍,他还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人就是乐君。脸上的伤口几乎劈开了整个右脸颊,有几处地方都能直接看到白骨,左肩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右手掌不知为何,竟然有腐烂的迹象,而身上更是惨不忍睹,衣服破烂不说,好些地方的肉都被咬了下来。 “情况很糟糕,我暂时稳住了他的心脉,现在估计是来不及救治了。”突然听到一阵怒吼,朔转身一看,百尺外一个半面年轻女子半面年老妇人的,却年老那边还在逐渐脱离的邪物正在慢慢地向他们逼近。见了这样惊悚的画面,朔再也不顾的其他了,连声道,“望,你快带着乐大人离开,这里我们来应付!” “好!”李望延点点头,从朔的眼神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直接扛起了乐君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道血痕。 朔取出了墨玉笛,召唤出了念玉与小白蓄势待发地问道,“那到底什么东西?你们有办法解决吗?” “我不清楚,但是我隐约从她身上找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念玉的虚影向外散出了许多蓝色的光点,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小白则是依旧散发这耀眼的光芒,“她是死物邪祟集合体,短时间内我净化不了她!”随后又补了一句,“子玉应该可以控制住她!” 曲望尘闻言,取出了腰坠,看着上面黯淡无光,有着好几道裂痕的珠子,为难地开了口,“复玉珠裂了。”看着那个逐渐靠近的邪物,曲望尘的心中也是凌乱的,他虽然死过一次,但是他不想被如此恶心的东西杀死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 “子玉!” 闻言小白和念玉都收敛了自己的光芒,窜到了曲望尘的面前,念玉心疼地他手中的珠子喊道,“你怎么这么傻?竟然想要自爆灵体!”小白则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痴啊” “现下你们有办法解决那个邪祟吗?” 看着因为白光减弱而加快了步伐靠近他们邪祟,朔捏紧了墨玉笛,心中不免多了一丝后怕,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退只能战,一旦退了李望延等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上次的鲛人他至少还有机会下毒,可这回,他一介凡人也只能仰仗这三颗神珠了。 “有!” “只要子玉复原!”念玉开了口,“现在来不及细讲,我直接传达给你们!” 幽静的山谷内,有着一处巨大的莲池台,男子身着一袭金纹白袍坐在其中,须臾,他睁开了眼,瞳眸闪过一道金色光芒,心中喊了一声不好,就消失在了莲台之中。若不是周围了莲花摇曳,仿佛这谷中就从来没有人逗留过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玉碧妆【今天还有一更】 在灵月珠的洁净光辉的照耀之下,眼前的东西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年轻女子的右半身的安然无恙,但那年老妇人的左边身已经惨不忍睹了,无数的腐肉从上面跌落下来,掉在了地上。除了洁白的骷髅手掌,其他地方的露出来的骨头竟然都是被腐蚀过的破碎残骨。由于脚掌的骨头已经掉落,所以此刻是一瘸一拐地向他们缓慢的走路来。 若单单是这样朔和曲望尘也不用担心,可是这邪祟所过之处万物湮灭,无数奇怪的黑气从她的半身枯骨之上像四周散去,随后在灵月珠的光辉下消散,可是灵月珠的灵力是有限,不能超时间的抵御这诡异黑气。而他们也有预感,若是被她的右半身或是黑气触碰到可能会被腐蚀殆尽。 看着眼前的邪祟越来越逼近他们,还不断地嘶吼着,朔与曲望尘的心中不由的添了几分恶寒,他们相互点头示意,都决定拼死一搏,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这东西出去! 随即,朔退后了几步落到了曲望尘三丈之外的地方,一股巨大的寒气从曲望尘身上迸发了出来,随即将四周蔓延开去。“咔咔咔”不到片刻的时间的曲望尘的身躯就被封在了冰块中。冰冻之势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继续向前,将缓慢移动邪祟也暂时冻了起来,不过从它身上散出了的黑气也正在将冰块逐渐融解着。 见此,朔立刻用匕首割开了手指,将鲜血分别滴在了灵月珠与复玉珠上,灵月珠腾空而起,再一次亮起了白色的光芒,黑气散了些,融解的速度也变慢了。之后在灵月珠的照耀下,染上朔鲜血的复玉珠也升了起来,逐渐亮起了青绿色光芒,不过极其微弱。 还好,复玉珠没有的完全碎裂,子玉的灵识还在。 朔舒了一口气,提起了墨玉笛,将鲜血往上面一抹,笛身闪过一道红光之后,他立刻吹奏了起来。笛曲与以往的不同,没有婉转的曲调,更没有抑扬顿挫的激昂声,只是几个破碎的音调,像是用来召唤什么的。 角c羽c宫c角c商c徵c徵c羽c商c宫 不知吹奏了多少边,就在朔绝望之际,曲望尘的胸口终于有了反应,幽蓝色的光芒大亮,将他的缓慢跳动的心脏照的一清二楚。随后幽蓝色的光芒在曲望尘的心脏凝集成了一团,最后化为了一颗珠子从他的心脏中脱离了出来,也正是那一刻,曲望尘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幽蓝色的珠子升到了与灵月珠和复玉珠同一高度,紧接着三颗珠子就围成了一个圈慢慢地旋转起来。一时间蓝光c白光以及微弱地绿光相互融合c交换着。不多时,亡海珠与灵月珠中的“亡”字与“灵”字,从珠子中脱离了出来,而复玉珠的“复”字不但没有脱出,而且都没有显现出来。 果然单单召出亡海珠是修复不了复玉珠的,唉 朔目光一沉,焦虑地咬了咬唇,看了被冰封的曲望尘一眼,暗灰色的瞳眸闪过一丝坚定,随即笛曲一转,从原来召唤的碎音,连成了曲调,像是天堂美妙的歌声,又像是地狱传来的哀嚎声。 在笛曲的控制下,“亡”字像是受到了牵引,竟慢慢地从亡海珠上移到了复玉珠上,最后沉入了复玉珠之中。一时间发着微弱的青绿色光芒的复玉珠中多了幽蓝色的“亡”字,“亡”好似替代了原来的“复”字开始旋转起来,用自己的力量慢慢地修复这复玉的裂痕。“灵”字则是在三颗珠子上面旋转,以此来保持三珠灵力的平衡。 亡海珠与复玉珠是对立而生,却是相互依赖的,只有以死换生才是修复复玉珠的最好方式。 原本这样做事没有危险的,但是此刻,亡海珠关系着曲望尘的性命,一旦离体,曲望尘就只有半炷香时间,否则回天无力,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而朔也同样有危险,他只是一介凡人,用凡人之躯操控两颗神珠已经是极限了,如今是三颗,远远超出了凡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此刻他双手的剧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约莫一刻后,复玉珠上面的裂痕被亡海珠修复的差不多了,可是其中的“复”字依旧没有反应。朔的汗水已经衣衫浸湿了,曲子的夜吹奏的越发颤抖,好似下一刻就会断音一样。被冰封的曲望尘虽然早就没了气息,可此刻的状况看起来也不乐观,古铜色的身体逐渐呈现出黑紫色。而同样被封在冰中的“邪物”黑气依旧在不停地腐蚀着冰块,速度比方才快了许多,原来是灵月珠的灵力消耗过多,所散发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亡海珠也同样焦急着,“亡”字旋转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了速度 夜幕下,满月当空照,寒风入骨吹。 李望延背着重伤的乐君从后院深处走到了那片果林,终于身体吃不消,放下了乐君,在原地剧烈地咳嗽地起来,一次比一次重,好像每一咳都会把肺咳出一样。这要的咳嗽持续好一会,直到李望延咳出了一口黑红的鲜血。 “咳咳朔,尘兄”李望延收起了帕子,看了一眼身后,朔与曲望尘怕是遇上了大麻烦,而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他有点恨自己这虚弱的身体,要是他的武艺还在,他没有武功尽失的话 就在此刻他突然感受到有人接近,眼神一厉,将乐君护在了身后,捡了地上的一根树杈做武器。只见一抹身影窜了出来,李望延趁其不备,凌空一刺,指向了他的胸口,对方却很轻松地避开了攻击,巧手一拨,小声地说道,“二阁主,是我。” “你们怎么才过来?”李望延微微皱眉, “快快快!救乐君!他快不行了!” “乐君真的出事了?”跟在庄拾星的文泽轩一惊,连忙上前一步,看向了地上的乐君,“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其他的等回去再说,先救人要咳咳咳紧。”李望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眼下救乐君才是重要的事情。又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后狠心的回过了头。朔和曲望尘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走!” 文泽轩扛起了乐君,庄拾星一把抱住了李望延,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这座诡异的古宅中。而就在他们离去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坐落在古宅的屋顶之上,目光停留在一处,微微皱起了眉头。 半炷香的时间迫在眉睫,朔吹奏的笛曲已经颤音连连,连贯的笛曲再一次变成了破碎的音符。曲望尘的面色入死灰,身形竟在这半炷香还不到的时间里消瘦了一大圈。而那邪祟的左半身已经脱离冰块的桎梏了,右半身也溶解的差不多只剩一整条退还被冰冻着。 此刻复玉珠中的“亡”字依旧快速的旋转着,“复”字已经显现出来了,但是特属的青绿色光芒还没有亮起。而上面“灵”字的白光越来越微弱了,显然是灵力不够了。 怎么办?他们押错了!在这样下去曲望尘会死的!可现在停止的话就功亏一篑了,不但复玉珠没有修复,连灵月亡海的灵力都耗光了,到时候,那他们更制服不了这邪祟了。尘,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朔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时间悄然而至,然而复玉珠的“复”字依旧没能亮起来,灵月珠与亡海珠的灵力也耗尽了,冰中的曲望尘只剩皮包骨了,朔痛苦的垂下了眼帘,无声的哀嚎从头的心底涌出。就在白光散去,蓝光湮灭,黑气冲天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至,散成五道分别涌入了朔曲望尘以及三颗珠子之中。 刹那间,白光耀天,蓝光浮起,绿光凝集,“亡”字被亮起的“复”字推了出去,三颗珠子的字又各自回到了珠中。亡海珠回到了曲望尘的心脏之中,曲望尘立刻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灵月珠的光芒更盛,直接消灭了那些外露的黑气,冲击了邪祟的全身,将它从头到脚净化了一遍。就连那枯萎的半身在绿光和白光的双重照射下逐渐好转起来,散在外面的黑色的气焰夜退成了莹绿色。 而复玉珠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吸收着不知何时散在周围的莹绿色的微光,逐渐它长大了几分,从原来的只有灵月珠一半大小变成了五分之三大小。还不等朔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只见复玉珠的青绿色荧光凝集,最后化成了一个穿着碧色纱衣的女子站在了朔的面前,只听她甜甜地叫到,“主人!” “你是子玉?”朔看着眼前依旧扎着两个冲天髻的姑娘愣了好一会。 碧衣女子点了点,“这是大卿给我起的名字,不过我才想起来我是有名字的,我叫玉碧妆。” 朔端详了一会复玉珠化成的人形评价道,“碧妆这个名字毕竟适合你现在的模样。”随后有抬头看向了浮在空中的灵月说道,“小白你也能化为人形吗?” “只有小绿可以。”小白回答好之后,直接落到了朔的手中。 “那你什么时候回变回去?”朔现在对碧妆万分好奇,玉碧妆摇了摇头,翠绿色的眸子同样闪过一丝疑问,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变回。 突然想起他把曲望尘忘在了一边,赶紧走上了前去,冰块随之消融,曲望尘的意识也恢复过来了,他激动的转过身,“阿朔!解决了吗?” 朔指了指倒在三十尺开外的半枯女子,“看她的模样应该是解决了吧,我们过去看看?” 曲望尘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走到了女子的跟前。 此刻她与刚才的模样截然不同,虽然同样是半身枯萎半身娇艳,可是娇艳的半身面目安然,与那些死去的女子一个模样,而枯萎的半身散着莹莹的绿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朔不禁问出来了口。 玉碧妆也一同走了过来,她蹲在了女子的跟前,“主人,等我一会。” 朔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与其他和曲望尘傻傻的探索死尸,还不如交给这个可以控死物的复玉珠来的可靠些。 白嫩的小手直接覆在了她枯萎的半身上,“冥冥亡者,听吾号令,归者归,去者去,散!”绿色荧光直接从枯萎的半身散了出来,最后全部融入了玉碧妆的身体之中,而那一刹,枯萎的半身随之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和右边一样。 “主人,我知道原因了。看好啦!” 玉碧妆手指捏诀,青绿色的荧光从她的指尖流窜而出,缓缓围绕在朔与曲望尘的周身,霎时,无数的思绪涌入了他们的脑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相思豆【我又失约了啊】 她原名青枝,是个小仙。 他叫月易,也是位小仙。 他们本是一对仙侣,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青枝不小心堕入了轮回之中。 由于是仙者元魂强大,每一世都残留了上一世的记忆。 除了月易,青枝再也没能遇上一个良人,每一世她都被男子抛弃。 这一世,她叫孟青兮。 孟青兮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平日里不是绣花扑蝶就是看书弹琴,不过她还多了一个爱好,就是每隔十日都要去镇上相思坊听书。笔先生是中斌镇的最好的说书先生,他所讲的书段子也是孟青兮最为喜爱的。而他每隔十日才来相思坊说一次书,所以孟青兮每次出来都是为了他。 这日孟青兮与往常一样去了相思坊听书,不过笔先生没有来,来的是一位戴着面具的青年公子,他自称是笔先生的学徒,今日笔先生有事脱不开身,他才代替先生过来说书的。 看着台上的男子,孟青兮心里怎么样的都不舒服,她是因为笔先生才来的,可如今笔先生不在,她继续呆在这也没意义。因为除了笔先生,其他人的说书人说的故事都能把她讲睡着了,而这也是她认定笔先生的原因。 片刻之后青年拍了拍醒木,正经地说道,“笔先生的故事由我来讲可能会少了几分韵味和气势,所以今日我为各位另外讲一个故事,关于一段情爱的故事。” 情爱的故事啊,最没劲了,果然是又要睡着了啊。 孟青兮向来不喜欢听情情爱爱的故事,笔先生的故事都惊悚奇幻的,十分精彩,尤其是上次的《祖孙三人盗宝库》,三人最后为了财富厮杀起来的画面讲的那个可是抑扬顿挫c振奋人心啊,现在想想都回味无穷,恨不得再听一次。 就在孟青兮还处在上回故事的兴奋中时,台上的男子开始讲了起来,“兰琴四载,雪落心间。碎梦不敢言,伊人知兮。君未至,竟不知,君至,独自写相思。” 什么君至君未至啊?相思不相思的啊? “啊哈”孟青兮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顿时就泛起了睡意。 “这首词便是我要讲的故事。这情爱之事其实不单单指男女之间,凡是人与人之间都可能有情爱,而本次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位女子” 什么!两位女子之间的情爱! 睡意一下子散去了,孟青兮振奋了精神,不得不说是这个故事的开头吸引到她了,她很好奇,女子和女子之间要怎么生出情爱来。而且照这样的说法,男子与男子之间不是也可以嘛!往日里听着情爱的故事她都会莫名其妙地睡着,不知今日会不会 “曾经有个女子唤作岚琴,山风为岚,她是个非常平凡的女子,直到有一天她在街市上遇见了一位名为木子雪的公子 ‘相思赋于你,情字留心间。若不能相守,当初就不该相识。如今我心间有你,又怎么能另嫁他人?’ 兰琴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木子雪望着她的背影顿了很久,她一直知道兰琴对她有特殊的感情,可是她不敢说破,就怕有一天会这样失去她,可如今,她要嫁人的消息却深深地伤害了岚琴。若是早知如此,当日她绝对不会女扮男装,也绝对不会选择与岚琴相识,这样的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也许也是这一刻,岚琴才认清自己的感情,可是一切都迟了,她的情她的痛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因为这些都是她自己所造成了,她的相思付错了人。 那日,木子雪出嫁了,而岚琴,出家了。 斩断了三千烦恼丝,忘却了凡尘苦痛,与青灯古佛相伴,终日敲木鱼,诵佛经。 只道是:兰琴四载,雪落心间。碎梦不敢言,伊人知兮。君未至,竟不知,君至,独自写相思。” 故事在说书先生的口中慢慢地被谱写出来,绘在了每一个倾听者心间,故事中女子的心酸c苦痛c不舍,全部被表达了出来。情到浓时,泪水竟然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孟青兮头一次哭得稀里哗啦,听完这个故事的那一瞬间,她恨不得自己能到故事中去,揪着岚琴好好的骂一顿。骂她为什么这么懦弱,什么都不做的直接选择了逃避!骂她不够爱木子雪,为什么就不敢最后见她一面! 自那以后,凡是这个公子来说书的日子,孟青兮都会去,一场都没有落下,久而久之她的一颗芳心就丢在了那位公子的身上。 “这红豆真的能寄相思吗?” 孟青兮拈起了一颗红豆,月眉微微皱起,听了说书先生讲了那么多情爱的故事,害得她也不由的想体会一番。不过最开始都是害了相思病,可这相思病又要怎么样才能得上呢?也不知道今日他回不回来讲书? “才不是什么相思病呢!”丢了手中的红豆,孟青兮气鼓鼓得出了房门,她才不管什么相思不相思呢!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相思坊多听几场书呢! 再一次来了相思坊,孟青兮对着大门愣了许久,随后看了看手中的相思骰子,竟羞红了脸。这只是为了回礼!才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缘故!她这样安慰自己,随后踏入了相思坊的大门。 今日那说书的公子来得格外的早,已经在台前整理东西了,不过其他人还没有到,此刻大厅就只有他们两人。孟青兮没有直接坐到自己预定的位置上,而是畏畏缩缩地走上了前,低着头站在了说书公子的面前。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声音的那刻,孟青兮的心慢了一拍,她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公子的探究的眼神,缓缓得伸出了手,“我c我c将相思赋予君c君可c可将情字赠与我”今日的说书公子没有戴着面具,他的面貌随和她想象中的有些偏差,但是也很符合他的气质。 方柏一惊,顿时愣住了,随后接过了孟青兮手的玲珑骰子,笑了笑,“这个情字恐怕要过些时日才能赠,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姓方名柏。” “孟青兮。”孟青兮涨红了脸,羞涩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请孟姑娘就坐,今日的故事有些特别。” “嗯!”点点头,孟青兮甜甜地一笑,回到了她的位子上。 这回方柏将的是一个关于两位神仙的故事,传说梦仙和愿仙是一对仙侣,他们在一起千万之久。看着凡人能成亲生子,养育儿女,子孙满堂,合家欢乐。久而久之,梦愿二仙就萌生了要个孩子念头。但是神仙是没有男女之分的,根本无法生儿育女,又加上梦愿二仙化形时又都选择了男儿身,所以要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还是不能消除他们的想要孩子的心愿,他们最终选择了背叛天道,去了孕育上古神的四叶圣地采了可以凝聚元魂的新之叶,又去了星辰之境找来了可以塑造身躯的孕星之土,又加上二人的血肉与精气,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天火锻炼,终于成功得创造出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然而,两位仙者孕育出来的孩子是魔物,他直接吞噬了照顾他的愿仙,为了救愿仙,亡神君用祭出了自己的法命神器玄之墨镰,就在他要除掉了魔物时,闻讯赶来的梦仙却以为是他杀了愿仙,便趁他分神抵挡魔物从背后捅了他一剑。不过这一剑虽没有伤到亡神君,但是愿仙的元魂却因为破碎了。 梦仙懊悔不已,甚至当场自刎随着爱人离去,但是亡神君阻止了他。亡神君不但不计前嫌,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半数元魂为引修复了愿仙破碎的元魂,只希望梦愿二仙可以好好地日子,不要再有创造“魔物”的念头了。 不过因为愿仙的元魂破碎过,魂力不稳定需要不停地转世才能慢慢凝聚再次成仙,所以梦仙也选择了堕入了凡尘,一世又一世地守护着他的爱人。 不知为何,孟青兮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脑中浮起的竟然是她自己和别人去做这些事情的画面。这一切的流程她都很熟悉,甚至都能知道下步要做什么。就好像她曾经也是神仙,也想拥有个孩子一样。 这个故事虽然没有想第一个故事那样令她哭泣不止,却也带给了她不小的震撼,因为她莫名的萌生了想要个孩子的念头,再一次看了一眼台上的人,孟青兮羞红了脸。 方柏原本是个读书人,因为兴趣拜在了笔先生的门下,他原来还有位大师兄,不过大师兄已经因病去世了,而他的师父也因为大师兄的逝世忧伤过度,染了重病,所以他代替师父出来讲书。 不过孟青兮才不管方柏是什么身份呢,此刻她将心许给他,那么她就认定了他,无论他是穷还是富,她都愿意跟着他一辈子!但是孟家是不认同方柏的,坚决不同意孟青兮嫁给他。可孟青兮倔,为了能嫁给方柏,她舍弃了庶女的身份,选择了与家族断绝了关系,自愿成为一个农家妇,跟着他吃苦。 新婚之夜,方柏亲自为她绾发,并发誓要与她相守一生一世,若有背弃,天打雷劈,粉身碎骨。之后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暖帐。 白马过隙,转眼就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孟青兮的花容月貌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已经粗糙不堪,不过方柏没有因此嫌弃她,他们的日子依旧过的和和美美的。 一日,她去了凌山寺,准备给心爱的丈夫求个平安福,却在回去的途中,看见丈夫和一个妙龄女子说说笑笑,最后相拥着离开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那一瞬间,她追了上去! 那一瞬间,她又停下了步伐。他的丈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没有看见她。 那一瞬间,她的心碎了! 那一瞬间,她每一世被抛弃的画面都浮现在脑中。 第一世,她是小妾,丈夫为了讨好新夫人,将她浸了猪笼。 第二世,她是妻室,丈夫为了妾侍,将她给休了,她无颜见爹娘,选择了自缢。 第三世,她与心爱的男子相许一身,最后男子背弃了她,娶了她人。 第四世,她是妃子 恨恨恨! 为什么!为什么天下的男子都薄情! 恨恨恨!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那一世她都要面对心爱之人的背弃! 恨恨恨! 为什么!这些事情她都记得!为什么要在这一世通通记起来! 恨恨恨! 当初有多么爱,现在就有多么恨!这恨意不单单是这一次的,而是集结了每一世的怨恨! 就在孟青兮恨红了眼的那一瞬间,一道黑绿的邪气从远方窜了出来,扎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二重杀【再也不立旗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柏方柏啊” 方柏和自己说他今日要去办件大事,关系着未来以后能否过上好日子的要事。可是眼前这扎眼的一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告诉她啊?看着远去的方柏的背影,孟青兮的心一点一点地破碎着,而她往昔最爱的诗句竟成了此刻悲凉的写照。 “哈哈哈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旧物不如新哈哈哈” 孟青兮的双手抓向了自己脸,凄厉的笑声随着悲凉的声音流淌而出,“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别有人啊哈哈哈”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共郎长行哈哈哈可笑!可笑啊!哈哈哈”手上的力度加重了起来,瞳眸从原来的褐色变成了浓郁的墨绿色,隐约闪着邪光。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哈哈哈哈柏郎你也负我,连你也负了我哈哈哈哈辗转多世,这天下,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待我哈哈哈我恨你!方柏!我恨你们!我恨!恨!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孟青兮的双眼闪过一道妖异的绿色光芒。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她魔化了,她不是凡人,而是带着仙骨c元魂的却堕入凡胎的仙,而这也是那股黑绿色邪力选上她的原因。 而此时,刚给祈完符的田绛红笑意盈盈地从山上下来了,她看到了跪在路边正痛苦哀嚎着的孟青兮,心中多了一丝怜惜,走上了前去,开口道,“这位大嫂,你怎么了?” 孟青兮抬头,见了田绛红此刻的模样,心中的落差感被莫名地放大了。这个女子她刚刚在庙中相遇过,祈福的时候她和她的丫鬟刚好在她旁边聊了一些家常,所以孟青兮清楚的知道:她为他的丈夫求了平安符,她和她的丈夫十分恩爱,她的丈夫只有她一个妻子 “我的脚有些疼,能不能扶我去山下的茶摊坐坐,等我夫君来接我。” 孟青兮的眼中多了一丝猜不透的笑意,心境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怜的痴情女子啊,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不负心的男人,为了你日后不痛苦,就让我来帮你早日解脱了吧! “嗯,好的。”田绛红点点头,扶起了孟青兮,随后对丫鬟吩咐道,“小丫,你先回府上和老爷说声,我晚些回去。” “是,夫人。” 孟青兮的记忆变成了无数的画面在朔与曲望尘的脑中闪过,痛苦c悲哀c憎恨c无奈c后悔c痴怨c迷茫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叹了一声,朔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孟青兮的尸体上。没想到到她杀人的方法那么简单,灌一碗茶汤,等女子们完全沉睡之后直接,用骷髅手的取出了灵魂便可。 “阿朔的性子,倒是和那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里面的某个人物挺像的。”曲望尘对孟青兮的遭遇没有什么感慨,不过他倒是对说书先生的故事师父有兴趣。 “谁?”朔回过头,看向了曲望尘好奇地开了口,“是那个人的性子像我?要是有的选的话,我倒是希望我能多像点那《祖孙三人盗宝库》的胜利者就好了。” “哦?这是为何?” 朔耸了耸肩,反问道,“像他的话,可以盗进天下至宝啊,不好吗?”。曲望尘看着朔此刻俏皮的模样笑了笑。对,这样才是他的阿朔,阿朔就只是阿朔。随后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理孟青兮?” “”刚想开口,就听见一堆吵杂声从不远方传来,朔勾了勾嘴角,“不用我们处理了,外面的衙役进来了,我们走!去找望他们。” 两人刚想离开,却被一道绿色的身影给拽住了,“主人!我怎么办?”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复玉珠已经是人形了,两人默契地对了眼神,随后曲望尘就一把扛起了玉碧妆,随后三人消失在了夜色中。片刻之后,孟青兮的尸体凝出了一团红光飞向了天际,也同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幕下,满月当空,那抹金纹白袍的身影看着远处的三人舒了一口气,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笑了一声,“还好赶上了,若不然我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朔阿朔,你可真会给我捅娄子唉也罢,谁让我遇上了你”话音一落,男子竟凭空消失了。 此时,夜幕的另一边正上演这一场追杀与逃亡的戏码。 李望延等人都不太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明明就是一个分神的时间,他们四人就成了被追杀的人。上一刻他们明明还在赶回客栈的路上,而下一刻,他们的面前就窜出了一群黑衣人,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就对他们刀剑相向了。 此时文泽轩背着受重伤的乐君,庄拾星背着虚弱的李望延,两人疯狂地使着轻功,试图甩开后面的追杀者。但是由于还要顾及到身后之人的安危,因此两人都十分吃力,随时都有可能被追上。 “我们分两路吧!文兄先带着乐君去医治,我们留下来拖延时间。”没了灵月珠,李望延的身体就再一次开始虚弱起来,身上的蛊毒竟隐隐有发作的迹象。 “不行,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万一对方也两路追击怎么办?现在我们只是可以相互照应。”文泽轩立刻否决了李望延的的提议。当初是他自愿留下来保护李望延的,若是在此刻其他于不顾,那他这东文盟主也算是白当了。 李望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赶的黑衣人已经越来越近了,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跑不了,“可是唉再这样下去我们都” 就在他说话期间文泽轩和庄拾星对了个眼神,两人各自点了点头,下一瞬,李望延感觉身子一震,紧接着他就从庄拾星的背上下来了落到了文泽轩的怀里,“这”他下意识的回过了头看向了庄拾星,只见他对着他一笑,停止了步伐,开口讲了什么,但是此时的距离太远,李望延已经听不到他声音,只能从口型来判断他说的是,“快走,我来善后”。 庄寤啊,你怎么就垂下了眼帘,李望延暗自叹了一声,他知道庄寤一直在愧疚上次那件事,可是那会真的是个意外。可如今见他的这个笑容,李望延算是明白了,若不是让他做点什么,他怕是这辈子都要处于愧疚之中。 “李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们安全回客栈的!” 此刻文泽轩一手拖着背后的重伤昏迷的乐君,一手搂着身体的李望延,再一次加快了速度,他绝对不能辜负拾星的美意,他一定会保护好李望延和乐君的! “咳咳咳嗯,好!” 路过一片密林时,一丝不安感突然在心中泛起,李望延警觉地提醒道,“文兄,小心前面!”话音刚落,一柄旋转的弯刀从面前划了过来,好在文泽轩心中有备,一个侧身便轻易的躲过了。 紧接着,更多的弯刀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文泽轩两手都有要物,无法抽剑抵达,只能快速地移位躲闪。弯刀的速度随没有文泽轩快,但是为了保护李望延和乐君,好几次划向他们的弯刀,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接。不多时,身上就积了一堆伤口。 “文兄,这样不行,你快放我们下来!”李望延看着血痕累累的文泽轩焦急的说道,不知为何他体内的蛊毒开始不老实了,本来安稳的两蛊再一次争斗起来,搅得他的五脏六腑剧烈连连。 “不行!我答应过他们要保护好你们的!” “这样下去不行的!你现在流血不止,到时候没被他们杀死就会先鲜血流尽而死的!”痛得有些意识模糊,李望延还是硬撑着,他不能在此刻昏迷,不能再给文泽轩添忧了。 “李兄!你怎么样了?你的声音不对劲啊!”就在文泽轩分神说话的一瞬间,他的腿上重重的挨了一刀,身形顿时不稳,落到了地上,随后一个大网从地上升起,将他们困在了其中。 “杀!” 不知是谁道了一声,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从林中涌了出来,手中的弯刀闪耀着光芒,笔直地逼向了他们。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可今夜是满月,且百里无风,却也是个上好的杀人之夜。 三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庄寤眼中划过一丝欣慰,转过了身,看着百尺外成群结队的黑衣黑面者,笑着说了一声,“‘音功’第八重练成有些时日了,正苦于无人开刀,今日算你们运气好。” 两手向着怀中一挽,再出之时,手中就多了各式各样的小型机关与淬毒暗器,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黑衣人们逼近,几息的功夫,他就拦在了对方的面前。 然而黑衣人们并不知道庄寤在做什么,就庄寤拦在他们面前时,带头的说了一句,“我们的目标不是他,分队绕开他,继续追!”随即黑衣人从一窝变成了好几窝,都想要绕开庄寤继续前行追杀。 庄寤的眼神一厉,手中的机关与暗器一同射出,最前面的几个黑衣者不急躲避,中了之后直接倒地不起一名呜呼。 “杀!”领头的见兄弟死去,立即下了一个他至死都后悔的命令。 呵!太嫩! 庄寤嗤笑了一声,取下了腰间的玉骨扇,扇面一开,无数银针迸发了出来,扫向了围在他周围的人,不过针上没淬毒,中针者只是暂时的行动受阻。也就这片刻的时间,庄寤触开扇上的机关,将扇子高高地一抛,随即玉扇就变成了一支白玉色长萧落入了他的手中。 “唉七音定心,可保神识清明,而八音” 庄寤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脚下一用力,立刻踏出了黑衣人的包围,落到了十尺之外。外围行动没有受阻的人立刻追了上去,然而慢了一拍,庄寤修长的手指覆上萧孔,幽远低沉的声音从萧声流溢而出,仅仅几瞬,周围好似有看不见的波痕正在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逐渐充斥了这一片天际。 此时,最接近他的一帮黑衣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全身胀气,一瞬间,身体上所有的骨头都爆裂开来。 后面的黑衣人见状想要逃跑,可是速度没有声音那么快,随着萧声入耳,身体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召唤,完全不受控制,一个接一个得倒下,爆裂而亡 待在场的黑衣人全数而亡后,庄寤停下了萧声,幽幽的开口道,“八音破骨,可使人爆骨而亡。”收回了玉萧,看着李望延等人远去的放向再一次露出一个笑容,二阁主,庄寤尽力了。随后他的身子同样不受控制,俯面倒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生死间【我的天跑偏了】 一处幽静的院落之中,坐着一位醉酒的褐衣男子,他面容硬朗,五官端正,眉宇间的英气透露出他是个仗义的人。此时他眼神痴迷,面容呆滞,抬头看向那抹圆月时,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过了不多时,他深深地将眼睛一闭,猛灌着坛中的烈酒,酒水顺着嘴角滑落了下来,顺着麦色的肌肤钻进了衣间之中。不多时,褐色的衣衫就被染湿了一大片,紧紧得贴着胸前,勾勒出强健的胸膛轮廓。 迷离的双眼对上了挂在面前画像上的可儿人,痴痴地了道了一句,“绛儿”意识越来越迷糊,男子逐渐合上了眼,酒坛从手中脱落,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好似有所感应,微微睁开了阖上的眼,朦胧间,面前画上的女子好像走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安逸,眼中是一片剪不断也化不开的柔情,她的樱唇一开一合,好似在对他说着什么。 男子猛然惊醒,起身想要触及到眼前伊人的身影,不料脚步一个不稳,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再抬头时,伊人身影已经不见了,男子趴在地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滚落了下来,呜咽着,“绛儿!绛儿!绛儿” 这时,一团红色的光球慢慢地飘到了男子所在的院落上,伫立了一会,正要离开之际,一股神秘的力量扫了过来,直接将它扫进了男子的身体里。霎时,男子周身亮起了红光,双眼亮起一个红色的图案,随后湮灭,恢复了正常。 不远处的高空之上,道人模样的仙者,扫了扫手中的拂尘,清冷的声音响起,“造了孽,是仙也得偿还!”语毕,身形便消失不见了。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时间,却是不同的地点与人物。 密林之中,那张大网已经破碎了,文泽轩与乐君c李望延三人一同落了在一片带着面具的黑衣的尸体上。 文泽轩艰难地起了身,赶紧封了自己身上的几个动脉大穴,落下了时他为了护住乐君和李望延,用自身做缓冲,如今他的肋骨被压断了两根,估计已经插进了肺中。 “李兄!李兄!你醒醒!你怎么样了!” 文泽轩轻轻地摇晃着李望延,刚刚他们被大网网住时,李望延吐了一口鲜血,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不过李望延依旧双目紧闭,文泽轩的心口一紧,触上了他的颈间,舒了一口气,好似想起了什么,他又触上了躺在旁边乐君的颈间,“还好,都还活着。” “哦?是嘛,那么你马上就活不了了。” 声音是从文泽轩的身后传来的,他惊诧地转过了身,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男子散发着杀意的男子。刚刚是他救了他们,怎么转眼间就要对他们刀剑相向了!而且男子泛起杀意的瞬间,他竟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用惊讶,我只是不想我的目标死在别人的手里。”男子抬手撑起了下巴,眼神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嘴角一勾,“想必你就是东盟主吧,虽然相貌与画像上的有差异。” 没想到对方救他们的目的是想单独杀了自己! 文泽轩的双眸顿时染上了一层杀意,触开了腰间的机关,无剑鞘的镝流剑就落入了手中,剑锋一指,“就凭你也想杀我!”李望延与乐君的安危全部都系在他的身上了,所以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见对方亮了武器,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虽是个杀手,可他有颗博弈的心,遇上一个难杀的人,再千方百计地将他杀掉就是他最大的追求。下一刻,他抽出了腰间的剑柄,柄上却不是剑,而是红色的长针。文泽轩这时终于明白刚才一闪而过的红光是什么了,就是他手中的奇异武器。 “‘红痕’之下不留冤魂,我的名字会出现在你的灵堂上。”男子手中红光一闪,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文泽轩的眼前。 见对方消失,文泽轩立即施展了轻功,向着前方奔去,他必须得离开那里,否则会牵连到乐君与李望延的。“红痕”的盛名他听说过,隐域的第一杀手——奠——使得诡异武器就名‘红痕’!看来有人为了杀他是下了血本啊! 就在他奔驰的几瞬间,红光已经在他周身闪过了几十次,他虽有力阻挡,但单手剑不及双手刺,身上挨了不少下。见逃奔的距离差不多时,文泽轩身子一停,化势一劈,将红光拦了下来,霎时,奠现出了身影且退后一步,而他也呕出了一块朱红,肋骨插得更深了。 “哼!有点意思!” 只见奠的手指一勾,竟凭空出现了墨色的线,一收紧,文泽轩的身上就多了无数划痕。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眼神一厉,将全身的内功集中在手了右手上,传入了镝流剑中,一时之间,剑上竟然泛起了淡色的光芒,剑虹一闪,周围的诡异墨线悉数被截断。 见此状,奠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嘴角一勾,触开了剑上的机关,长针剑竟变成了短针刺,近身袭像了文泽轩,速度快得让文泽轩措不及防,挨了几下之后,才能勉强接上每一道。 文泽轩虽然在速度上及不上对方,但是一身内功却比对方深厚,能靠着强悍的内功和对方硬拼。现在他处于被动,只能防守,接下来就得看时机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文泽轩万万想不到的,红痕一时间消失了,他下意识寻找红光时,右肩就被刺穿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肚子上又挨了一剑。 “不愧是东文盟的盟主,果然难杀。”奠手中的红痕不再是红色的了,变成了泛着光的灰白色的短针刺。 忍着肺部的剧痛,文泽轩立即封住了周身的几个大穴,暂时止住了流血。想不到对方的红光是用来迷惑他的眼睛的,如今身上的伤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看来只能试试那招了!索性将镝流剑从右手换到了左手,文泽轩双眸一闭,运功让内力游走于全身,霎时,他的周身竟泛起了淡色的白光。 体力上,奠确实拼不过文泽轩,可是他隐域第一杀手的名号不是白来的,随即剑锋一闪,他再一次袭向了对方。而他意料不到的是文泽轩的这一招竟然是不是要和他硬拼,而是躲闪着他每一次的攻击,无论他是长刺还是短刺,对方都能躲开,一时间他反而成了那只被猫戏耍的老鼠。 文泽轩使的这一招正是《鸣辉心诀》第七式——宝蛟踏雪。风不留声c雪落无痕正是这一招的要领。说白了就是闪闪闪c避避避。而下一式至关重要的反击之招——游龙斩声,只不过他还没领悟。如今他只能防,一旦攻了对方阴厉的招式就只能直接取他的性命,用此招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奠的内功不及他深厚,只要他功力耗尽,那么他就有办法拿下他。 两人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只不过文泽轩出的奇招虽能一时间戏耍住奠,但是奠并不是只有空架势,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再一次布下了墨线。 文泽轩依旧是处于被动,对方的招式他应接不暇,他摸不透路数,也无法很好的应对,本来就只能来一下挡一下。如今又有这墨线相助,外加上他现在伤了肺,喘息也困难起来,而对方的动作比刚才慢了一些,但是力度更加凶狠些,好像是已经看出了他弱点,正在慢慢地玩弄他,不急于将他杀死。 夜色更加的深了,文泽轩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肺上的伤所造成的的后果也越来越严重了,他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有几次直接撞在了墨线上,划出了好些血痕。右肩膀上的穿孔以及肚子上的伤再一次渗出了鲜血,在这样下去他会鲜血流尽而亡的! 不可以!乐君和李望延他们正等着他救啊!他不能结束在这里!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响彻了天际,文泽轩使出了全部的内力,左手镝流剑竟然散出了淡金色的光芒,随着他大力的一劈一砍,墨线再一次四分五裂,碎在了地上。顿时,他血气上涌,呕出了几口艳红,散在了地上,他本人也因为体力不支而半跪在地上。 奠被文泽轩这招击退了几步,虽有血气上涌之势,但还是强行压了下去,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神中的情绪从方才的戏谑变成了此刻嗜血的杀伐之意,瞳眸隐约间透出了几分红色,提起了手上的剑,向着正他走去。 看着此刻的奠,文泽轩越来越觉得他熟悉,可是为什么熟悉,他也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下一刻他就要死在他的剑下了 另一处的夜幕下,朔与曲望尘寻找李望延等人的踪迹,可是突然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了朔的心头,竟是莫名的杀意。朔一时间慌了神,他好像看见了满身伤痕的文泽轩。而自己正在一步步像他走近,手中的剑正发着阴森的冷光,此刻正在抬手准备刺下! 住手!不要啊! 正要动的奠心口突然一窒,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他竟然不想杀掉眼前这个男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软对于杀手来说是莫大的禁忌!可是这一瞬间他不想杀掉眼前这个人,好似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是友不是敌!他不可以杀他! 就在迟疑的这一片刻,奠的杀意全然褪去,看着文泽轩此刻凄惨的模样,嗤了一声,便捂着胸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是在远方的朔也同样捂住了胸口,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文泽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案又起【再一次来迟了】 街市上锣鼓敲c唢呐鸣,其中还夹杂凄惨的哭声以及悲情的话语,慢慢地,和尚的诵经声c仪仗队整齐的三步一落声都从窗户缝中传了进来落到了一屋子人的耳中。 推开了窗户,庄拾星忍不住看向了外面的路队的队伍,这不看还好,一看反倒让他嘴角扯了又扯,最后无奈的关上了窗,“唉这排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亲国戚的出殡呢?” “这有什么办法,他都有能买下隐域杀手屠镇的钱,又何况办个堪比皇族的出殡礼呢?”自打知道那日庄拾星为了保护李望延而险些走火入魔丧命,朔对他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也是啊,只不过隐域是个可以随便违约的杀手组织吗?” “估计是又给了不少银子吧。”朔后来打听过这个组织,一旦金主交了钱,对方一定会把金主的目标解决掉,除非是金主本人再次交易不要目标的性命。 “不过好在这案子是解决了,否则全镇的百姓都会遭殃。”李望延看着眼前的汤药有一会了,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严肃的朔。最后还是咬了咬唇一口气喝完了,朔赶紧给他塞了几个蜜饯解苦。这次的药来不及做成药丸,所以朔只能让李望延忍着苦喝下去了。原先李望延喝药是不怕苦的,只不过后来被他的药丸给养刁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短短几个时辰就能让乐大人从死亡边缘苏醒过来,还能活蹦乱跳的下床处理杂事。”朔给他医治后,他也是躺了一天才能下地,怎么那小姑娘的医术比朔还厉害,庄拾星十分不解。 此时曲望尘也开了口,“对了阿朔,泽轩兄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为何还不醒来?” “我也不清楚,泽轩兄内伤和外伤我都医好了,已经无大碍了,按理说前几天就该醒的,可是到现在都没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要不然我们再去看看?”朔很自然地接过了话题,随后收了桌上的碗。 庄拾星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等等!我也去!” “不行,你得留在这里照顾望!”朔直接拒接了庄拾星的提议,接着有习惯性的调侃起来,“若是他醒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什么话?”他怎么不记得有自己有什么话要和阿轩讲啊? 朔义正言辞地咳嗽了两声,再开口就是庄拾星的声音,“娘子!娘子!你不要死!你醒醒!阿轩!阿轩!醒醒!我错了!我不叫你娘子了!阿轩!阿轩” “停停停!”庄拾星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反映了过来,“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这些?” “就在你知道泽轩兄重伤将死的那个晚上,你说的梦话,在场的都能证明,你说是不是啊,望。”朔眉毛一挑,得意洋洋的问道。 庄拾星将视线移到了李望延的身上,李望延干笑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这这怎么可能啊庄拾星顿时愣住了,难道他对泽轩 见庄拾星发愣,朔满意地勾起了一个笑意,“望,那我先去看看泽轩兄的状况。 “嗯,好。”李望延也很想去看看文泽轩的状况,只不过这两天他又受了风寒,现在被勒令在房中养病。 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之中,而庄拾星依旧在质疑自己,他再一次开口问道,“二阁主,我真的这么说了?” 拣了一个蜜饯塞入了口中后,李望延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天啊!这可怎么办啊 进了隔壁的房间,朔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文泽轩叹了一口。当日若不是文泽轩和庄拾星舍命相救,李望延他们怕是早就要葬送在那三波杀手的手里了。如今庄拾星醒了,文泽轩要是还不醒那他可就要愧疚一辈子了。 朔也是勘察了好几次现场才知道那日刺杀他们的人有三波,目标各不同,按照一般的情况来推断杀人只出动一波杀手,据庄拾星所言,第一波杀手他对没有兴趣。那么第二波和第一波的杀手只能可能是分别来杀乐君和李望延的。而第三波的杀手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躺着床上的文泽轩。 “为何就是不醒呢?”朔叹了一声,文泽轩的外伤他都要愈合术他给他治好了,而内伤也用了最好效用最快的药了。若是他再不醒他就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若是身体无碍了,还不醒来,那只能是心有郁结了也许当时撇下了李望延和乐君等人对他来说是件非常可憎的事情唉文兄他啊,十分讲义气。”曲望尘也十分忧心文泽轩的状况,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也算是战友加好兄弟了。文泽轩的性子他也非常欣赏,非常喜欢!本以为余生只有阿朔便够了,可是相处久了,他也怀念起兄弟情了。 可憎的事情? 这么一提醒,朔不由得想起当日他心中闪过的莫名念头,到底是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竟然想杀文泽轩,而且还能看到文泽轩所在的位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想到这,朔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到底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等文泽轩醒来再详细询问了。 况且文泽轩现在的脉象不但平稳c血气通畅,而且内力也比以前深厚了许多,可就是昏迷不醒,朔实在是没辙了,“也罢我们再等等吧。”。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没等到文泽轩醒来,倒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乐君。 当初乐君身上伤的伤比文泽轩重,但是他是第一个从昏迷中醒来的,全靠他身边这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玉碧妆。玉碧妆虽然此刻是人形,但实际上她还是复玉珠,本质上没有区别,顶多算是长了脚可以自己跑的复玉珠。 复玉珠的功效还有那些朔是不清楚的,但是能修复这一点是无用质疑的。除了能修复死物之外,现在的她还能修复自己的寄主,所以修来修去只能修乐君。朔有些好奇乐君对复玉珠来说是不是类似于死物的存在,不然为何只能修死物的它,还能修活物乐君。 乐君一进门,直接开了口,“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们去隔壁详谈吧。” 如今朔见乐君的第一感觉就是心颤,因为他过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尤其是要找李望延一块说事情的时候,那绝对就是镇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朔点点了头,跟着乐君去了隔壁房。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团白色的光球进入了房间里,落到了文泽轩的身上,随即他的身上泛起了一圈白晕,睁眼猛然一睁闪过了一个奇异的图案,随之又恢复了平静。 炉中焚着定心安神的香料,慢慢的升起了烟雾,弥漫在房间内,令人舒心不少。 圆桌上依旧围着一群人,依次是抱着暖热打着哈欠的李望延,虎视眈眈向前看的朔,表情淡然的曲望尘,依旧愣住的庄拾星以及穿着黑色官袍带着面具却忧愁地乐君,还有就是站在一旁微微笑着的玉碧妆。 而这次打破沉默的依旧是李望延,他打了个哈欠,原本打算睡觉的他因为乐君等人的闯入只能暂时放弃,但他还是很困,“乐大人,有什么事吗?” 乐君点点头,取了一卷书信放在了桌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将视线从李望延移到了朔,随后又移回了李望延的身上,“我先说坏消息吧。又有女子死去了” “什么!” “啥” “啊!” “这” 话音一落,四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的吧!凶手绝对就是孟青兮,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有死者出现了!”朔非常肯定的开了口,随后将视线移到了玉碧妆的身上,示意她可以作证。他们三人都是看到过孟青兮的过去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有错。 当听到说又有女子死去,李望延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心神再一次不安起来,“乐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找错了凶手?” “唉别急,听我说完。”乐君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抓错凶手,连环女子杀人案的凶手就是她,证据就是她丈夫的尸体以及那朵奇异花还有所有女子脑后隐蔽的绣花针。”为了给官府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逼不得已只能让能控制死物的子玉帮着他做一个伪证。 李望延的眉头一皱,“那” “这次死去的女子面色虽然安详,但是生前有挣扎过的痕迹,而且最奇异的地方验尸时,我发现女子全身的血液都没有了。” 眉头的皱得更加地紧了,李望延咬了上嘴唇上的皮,“这这这怎么可能?” “那她的身上可有伤痕?”朔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极为震惊的,让全身的血液消失哪怕是神珠都做不到的。 乐君摇了摇头,“没有伤痕,不过脖子上有一个特殊的淤痕,所以我估计凶手可是能是男子。” 朔点点头,“既然你有凶手的放向了,那么这个案子我们也不便插手了。”忧心的看了一眼李望延之后,“而且望的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对,这就是我要说好消息。”乐君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兴奋的说道,“诡离回了信,他说他已经和他的师父说过李兄的事情了,他的师父也答应了,估计再有几日就能到这里了。” “原来如此,这果然是个好消息!徒弟多谢了!”朔异常兴奋地咬着牙起身拍了拍乐君的肩膀,用的力度不小,但是乐君依旧是笑面相迎,“师父拜托徒弟的事情嘛,应该的应该的” 话语未尽,隔壁突然传了一阵巨响,几人顿时一怔。隔壁房只有文泽轩,难道文泽轩出事了? 而接下来第一个冲出门过去的人是庄拾星,随后朔等人赶到时就见着文泽轩跪在地上,抱着庄拾星的大腿,而庄拾星正在努力挣扎,试图把腿拔出来,但是文泽轩死活就是不松手,两人僵持了许久。 这一幕虽然看着好笑,可是文泽轩喊的名字落入了朔与曲望尘的耳中,他们的眼神霎时变得凝重了。 因为那个名字是——青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浮生错【千万不能断更】 问青枝是谁? 李望延乐君庄拾星可能不知道,但是朔和曲望尘非常清楚! 青枝的转世就是孟青兮,孟青兮他们都知道是谁,但能知道青枝或是叫出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更何况是才醒过来的文泽轩,所以他 对眼的一刹那,朔和曲望尘就达成了共识。 曲望尘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掌袭向了抱着庄拾星的文泽轩,文泽轩立即松开了庄拾星,退了两步,摆出了准备相搏的架势。但是他的表情没有变,还多了一丝惊讶,似乎在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躲开。不过他还没来及的做一步动作,就感觉一阵更有危险的气息向他靠近。下一刻,就见三枚金色的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即他的身体曲望尘给制住了,顿时动弹不得。 “这”庄拾星刚刚还在奇怪文泽轩的异常举动,可一转眼,朔和曲望尘直接把文泽轩拿下了,而且是以对待敌人的方式把文泽轩拿下的。他再一次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就是一阵吼,“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泽轩!” 然而曲望尘和朔压根不理庄拾星,朔手中的金针靠近了几分文泽轩的颈部间,“说!你是谁?” “朔你怎么了?他是文泽轩啊!你们为什么要对他动手啊?快放开他啊!”庄拾星想要过去阻止朔他们,但是下一刻他就不能动了, “乐君你”还来不及说说,他的哑穴也被乐君给点上了。“我相信师父和曲兄!”乐君解释道,旁边的李望延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是谁?再不说可就动手了!”见文泽轩没有作答,朔的金针又靠近了几分,其中有一根已经扎了进去,脖子上已经结出了一颗“红豆”。 “我听不懂不再说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去找青枝!”文泽轩顿了半晌,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像是把他们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快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金针自一次向前靠近几分,脖子上的“红豆”又多了一颗,“你老实相告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不然,你就跟着泽轩兄的身体一块归西吧!”眼中闪过一道红光,朔动了杀意。 瞥见朔闪过红光的双眼,文泽轩再次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惧意,眼神茫然了片刻,又恢复了清明,“朔?” “泽轩兄?” “嗯!”文泽轩点了点头,又像着周围看了一圈,看到了平安无事的另外三人舒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话音一落,文泽轩又昏了过去。 “没事了,解开他吧。” 朔也舒了口气,收回了金针,他也没想真的伤害文泽轩,不然他用的就不会是救人的金针,而是淬了毒的银针了。 乐君点点头解开了庄拾星的穴道,庄拾星能动立刻冲了过来,从曲望尘的手里抢过了文泽轩,将他抱到了床上,细心地盖好了被子,还特意捏了被角。等做完这些事情后,他才气愤的走到了朔与曲望尘的面前,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不过是无声的。 “哈哈哈”朔再一次被庄拾星地举动逗笑了,能忘记自己还被点着哑穴也是迟钝的一种表现,不愧是睡过水缸的庄拾星啊!服! “笑什么笑!”庄拾星立刻解了哑穴,气呼呼地开了口,“我不就是一时不小心给忘了嘛!刚刚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突然袭击泽轩啊!他到底怎么了?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罢休的!” 看着这样的庄拾星,朔和曲望尘感觉被附身的人应该是庄拾星,而不是文泽轩才对。乐君则是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他俩的关系到底是何时这么好的,不过自从文泽轩男扮女装之后,庄拾星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难道 而李望延看着庄拾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勾起了一抹笑。而这个笑和庄拾星最开始想看朔和李望延c曲望尘三人之间的好戏时的笑一模一样。 “说来话长,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刚才抱着你大腿的人绝对不是文泽轩。”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刚才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关于神仙鬼怪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信。 “别想这么糊弄过去!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谁都别想出这个门!”庄拾星直接办了一把凳子坐到了门前,将他们拦在房里。 怎么办? 朔被庄拾星孩举动给震住了,威胁他的人多了去了,这这么孩子气的威胁还是第一个。他转头看向了曲望尘,见他也一脸茫然,只好将视线移向了乐君向他求助,乐君一愣,随后瞥了两眼玉碧妆。 唉算了,不瞒了,反正早晚有一天他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望的,至于庄拾星嘛,等下次找个时间再把他的这段记忆给洗了。朔斟酌了片刻,咬了咬唇,随后将桌上的杯子给打碎了,道,“小绿,修好它。” 玉碧妆乖巧地点点头,双手捏诀,房间里凭空刮起一道微风,几人的衣衫微微被吹起,青绿色的荧光从双手流溢而出,围住了破碎的茶杯,几瞬之后,茶杯竟然恢复了原样。朔看着目瞪口呆的李望延与庄拾星嘴角一勾,捡起了地上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若是没看明白,要再来一次吗?” 李望延与庄拾星立刻摇了摇头,将视线从玉碧妆身上移到了朔,又从朔身上移到了曲望尘,再从曲望尘身上移到了乐君,又从乐君身上移回了玉碧妆,如此反复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朔c乐君c曲望尘和玉碧妆他们四个直接有共同的秘密,而他们两人是被蒙在鼓里的。 “咳咳既然明白了,那就我直说了,望,其实你给上回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这天下真的存在神珠,而我,好像就是这神珠的主人望!你怎么了?望?”朔还没有说完,李望延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望!望!望” “望延兄” “李兄!” 几人再一次同桌而论是一天后了,昨天李望延虽然昏了过去,不过还好很快就醒了过来,等勉强听完他们讲完关于孟青兮的事以及袭击文泽轩的原因之后才又昏了过去的。可是到现在朔都没有想明白李望延为什么会昏过去,难道他是神珠主人这件事情打击到了李望延吗? 所以朔此刻在思考要不要违一下约,再次对李望延使用忘忆咒。然而他的小算盘被李望延给看穿了,当即他就给了一个朔警告的眼神。朔心中一紧,干笑了笑,随后给了李望延一个坚定的眼神,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的! 文泽轩此刻坐在乐君的对面,他的右边是庄拾星左边是曲望尘,外加朔的眼神时不时飘到他的身上,每一次都带着几分警告,文泽轩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没辙了只能松开了紧咬的下唇,“我叫月易” “是你啊!”朔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月易啊!”李望延说道。 “原来你是负心汉!”乐君接道。 “想不到是你啊!”曲望尘开了口。 “你个负心汉!说!你为什么要附在泽轩身上!”庄拾星激动地吼了出来,“文泽轩哪里负心了?” 顶着文泽轩身体的月易连忙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我不是负心汉!我没有负青枝!我一直在找她!” “没有负她?那她为何恨你?甚至恨了天下的男子,还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不知为何庄拾星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数落起月易来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月易的头已经摇成了拨浪鼓了,他真的挺委屈的,找了无数可以附身的男子,但是被他附身的男子都十分的短命,如今这个附身的男子不是他自愿找的,而是他醒来就在这个男子身上了,而且他还不能自由离开,目前是和对方共享身体的状况。 “拾星,别急,听他慢慢说。”李望延拍了拍庄拾星的肩膀安慰道,“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出让他离开文轩身体的方法呢?” “好。”舒展开了皱起来的眉头,庄拾星点点头,将目光从李望延身上移回了月易身上,严肃的开了口,“你,好好说!” 山不转水转,山水轮流转! 曲望尘看着庄拾星此刻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划过了一丝得意,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他们能“碰巧”看到沐浴的朔的事情是他庄拾星搞的鬼,如今他也尝尝看好戏的滋味,当做是给朔报仇。不过当日的朔却是美得令他血气上涌,现在想起来都咳咳须臾间,曲望尘脸上的红晕就被一股特意制造的寒气给盖了下去。 “我和青枝一对仙侣,我们在一起几百年了。青枝之所以会堕入轮回是因为取四叶圣地采摘新之叶遇上了大批的元魂转世,她也不小心被卷入了其中。我为了找到她舍弃了仙身,选择附在凡人身上。可是老天爷好似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找到了她的每一世,但是也同时错过了她的每一世,每次我以为我能和她相守的时候,她不是嫁于他人,就是我英年早逝了” 听到这庄拾星再一次急了,“你说什么!英年早逝!你快给我从泽轩的身上出来!” “咳咳”朔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这回轮到庄拾星安静下来。 月易赶紧解释道,“不不不,附身不会影响到凡人的寿命的,甚至还能增加他们的寿命,只是我每次找到的人都刚好不长命” “哦?那这一世的孟青兮你应该有遇上吧?”乐君好奇地问道,孟青兮的生平除了方柏,好像没有与什么男子结过缘吧。 “有!不过被我附身的男子寿命不长,我还没来得讲完最后的故事,就逝世了” 话音一落,朔和曲望尘顿时悟了,同时开口道:“原来你就是方柏的那个大师兄啊!”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师弟是方柏啊?”月易点点头,随后反问道。 庄拾星幸灾乐祸的开了口,“因为这一世你的青枝嫁给了方柏啊。” “什么!那现在青枝她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 李望延叹了一声,怜惜地说道,“你的每一世都错过她,而她呢?每一世都被心爱之人给抛弃了,这一世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的,她应该还活着的” 月易咬紧了牙关,敲着桌子自责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就在月易沉浸于伤痛之中时,突然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房内,李望延道了一声请进,就见一个衙役一脸焦急地推开了门,见到了乐君之后,立马凑到了他的耳边,话音一落,乐君的脸色再一次凝重起来了,二话不说离开了房间。 而房间内朔c曲望尘和庄拾星的脸色也变了,因为他们都清楚地听到了小衙役说的话,他说的是,“大人!不好了!又有女子死亡了!死法和上次的一模一样!快去看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汤与线【我终于补完了】 骄阳当头挂,晴空延万里,湖中碧波荡,船中游人醉。而今日对朔一行人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清闲日子,因为此刻他们就坐在船坊中悠闲地喝着酒,聊着天。 至于为什么清闲呢? 因为一起连环杀人案刚结束,另一起就又开始了。几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孟青兮没死透又活过来作案时,还在悲伤自责的月易突然振作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还能感受到青枝的气息!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我要去找她!” 闻言,他们都为之一振,于是一行四人就都跟着月易来到了清湖边,看着湖中的那些文人雅士在船坊中赏景写诗,饮酒谈心,他们看着不禁心痒痒,就也雇了一只画舫,开始泛舟取乐,饮酒作对。 端起了面前的香茗,用茶盖轻轻地拨开了浮起的茶叶杆子,浅尝了一口之后,庄拾星酣畅地放下了茶杯,兴奋地看了一眼对坐的月易,喊了一声,“好茶!好茶!先是入口清香带着些许微苦,待弥漫在唇齿之间苦味散去之后就是淡淡的甘甜之味。这茶该不会叫‘冬去春来’吧?” “看来你是懂茶之人,这茶我确实给它取名为‘冬去春来’。”月易异常兴奋地点点头,正如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般,他找了志同道合的茶友。 庄拾星又尝了一口,意犹未尽地说道,“我有点舍不得喝它了,若是喝完了,以后可就没得喝了。” “你别不舍得,我将这茶方留下,到时候庄兄想喝了,自己泡制就可,想必味道也不会相差太远。不过现在这方有点偏差,若是用飘渺山最高峰的雪水泡制才能更加突入它清甜之味。” “噢?为何得用飘渺山的雪水?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庄拾星接道。 月易闻着茶香,尝了一口,慢慢地解释道,“这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回在机缘巧合之下用了飘渺山最高峰的雪山之水泡茶,结果味道比原来的清秀许多,所以我便知道了用那的雪水泡出来的茶更好喝。” 听到飘渺山时朔的脸色就变了,他微微垂下了眼帘,暗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悲伤,好似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往事,但是不多时,他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望延以及曲望尘眼中再一次恢复了光彩,开了口,“咳咳这个原因我好像知道。”随后他低头开始在怀中翻找起来。 “什么原因?”李望延侧过头,由于两者太靠近,他的唇从朔的脸颊划过。不过好在双方都没注意,所以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这一幕落在坐在对面且一直盯着朔的曲望尘的眼中可就不得了了,顿时一个寒气以他为中心点散了开来。 “就是这个!”由于太久没用他都记不清是那个药了,费了不少时间找到的。朔打开了药,一阵清香从其中散了出来,令人心旷神怡。他从里面取出了取一片晶莹剔透的花瓣,放入了茶壶之中,轻轻的摇匀,随后给月易倒了一杯,“你现在可以试试这茶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味道。” 月易虽然不太明白朔的举动,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茶入口中的那刻,他的双瞳都亮了起来,这!这比用雪山之水泡制更加突出了其中的甘甜之味!“这是为何!为什么不用雪山水也能泡出这个味道?难道刚刚的晶莹花瓣才是那雪山之水的奥秘之处?” 朔点了点头,随后给李望延c曲望尘以及庄拾星各倒了一杯,“飘渺山的最高峰生长这一片雪莲,落到它们身上的雪会沾染它们的清香之气,所以你用那雪水泡茶会更加突出‘冬去春来’后‘春’的甘甜。” 待李望延c曲望尘以及庄拾星各喝一口重新沏的茶都回味无穷地点了点头,这茶确实比方才还要甘甜,更能体会到春意盎然的感觉。 “看来朔才是对茶也有不少见解,若是他日有空,我还真的很想与你们一同讨论茶之道。”月易眼中的神采只增不减,视线在庄拾星与朔之间来回。若是有缘相逢,定当与他们品茶到天明。就在他还想在说些什么时候的,他的心神一怔,瞳眸乍然浮现出一个白色的图案,“青枝!青枝她就在附近!”月易激动地拍桌而起,直接走到了船头,左顾右盼,不愿意放过岸上的任何一个人影。 船坊中几人也起了身,分散开来,也张望起来岸上的过往的人来。这也是他们选择在船坊上寻人的另一个理由,既能不分开,又能看的全面,而且还处于清湖这一片。不过青枝显然不是那么好找的,有感应的月易都找不到,又何况与她素不相识的李望延等人。 张望了大概一刻钟,几人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都表示找不到青枝,他们几乎连个年轻女子都没看到。因为那两起失血按的死者都是花容月貌的年轻,所以年轻女子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这青枝到底张什么样啊?来往的都是一群老妇人啊。”庄拾星挠了挠头。 “不要急,可能她现在就是老妇人的模样吧。你还记得那个老妪的模样吗?也许现在的她还是那个样子吧。”李望延咬了咬唇分析着。 而朔和曲望尘则是再另一边张望,他们也找不到可能是青枝的人,虽然他们在孟青兮的记忆中见过青枝的模样,可是转世的青枝又怎么会是原来的模样呢。而且附近连个普通模样的女子都没有,那青枝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朔不由得怀疑起月易的说辞来了。 “那日孟青兮应该是死了的,又怎么会还存在于世间呢?就算是入了轮回,此刻也该是呱呱坠地的奶娃吧。”朔疑问道。 “肉身确实是死了,会不会是附在了她人的身上,就和月易一样?”曲望尘一双蓝色的利眼审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闻言,朔恍然大悟,“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啊!那就是说在这一片过往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青枝?” “嗯应该是只有女” “子”字还没有说出,曲望尘就顿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一抹极为奇特的身影,震惊的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戳了戳朔,指了指岸边那一抹身影,“他他” 朔不解,怎么一回曲望尘就变成结巴了,瞬着他的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岸上的画面入了眼,顿时,他的表情也和曲望尘一样了,僵住了。 而这时,李望延与庄拾星看对面看得累了,又加上没有听到朔与曲望尘的声音,略微疑惑地转过了身,就看见两人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岸上的一个人,于是他们也走了过去一块看,不看还好,这一看,让他们四个成为一个船栏上的蚂蚱,统统都僵在了那里。 不一会儿,月易在船头和船尾的方向都没有寻到疑似青兮的人影,见另外四人都聚在一块不动作也不言语,难道是一同发现了什么?他立刻走过去顺着他们张望的方向看去,就见岸边围了一圈人,而在这一圈人中有一抹奇特的身影。 柳树下,那人身形强壮,裸露的肌肤是麦色的,为何会是裸露的呢?月易再一次定神看去,那人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物,只是单单裹了一层大红色的纱布,发丝飞散,在轻抚的微拂下隐约露出了红色面纱下抹成病白色的脸庞,还时不时地在原地转着圈子,嘴角勾着淡淡地笑,英气的眉下,双眸含情脉脉,生姿流盼。他完全没有顾忌周围的情况,全心全意地沉醉在此刻的举动之中。 月易也与朔四人一样僵了一会,但随即,他在记忆中找到了相似的画面,他的身形立刻离开的船坊,踏着水面到了岸边,疯狂地撞开了周围围观的人群,大喊道,“青枝!青枝!我是月易啊!是我啊!月易!” 将那红纱男子搂入了怀中时,月易的手是颤抖的,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终于再一次将丢失了千百年的青枝拥入了怀中。他将青枝紧紧地扣在怀里,生怕下一刻她又会投入别人的怀中,他已经错过太多次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的!月易一声一声呼唤着,“青枝!青枝!我是月易啊!你的月易啊!只属于你的月易啊!” “月易?你是月易?”红纱男子被月易抱住那刻是措手不及的,但是听到月易叫出他名字的那刻,他的眼中有了光彩,不像刚才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两眼无神。 “是!我是月易!”月易激动的应答着,他的青枝终于认出他来了!终于认出他来了! 随即他一把推开了月易,眼中燃起了怒火,抬手就给了月易一巴掌,大声地吼道,“你个负心汉!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个负心汉!你知道我过的多么痛苦嘛!”一边说还一边敲着月易的胸膛。 月易不躲闪,直接再一次抱住了青枝,将他扣在了怀中,“我知道!我知道!乖!我来接你回去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了!”随后深情地吻上了青枝的红唇,唇齿交汇间,化开了青枝此刻所有的埋怨。 船舫上的四人惊讶的嘴张地更大了,虽然他们知道那两人是青枝和月易,但是此时此刻的画面却是 岸上的柳树下,一男子抱着一抹红色的半裸男子深情地拥吻着,微风吹过,柳枝在他们周身轻轻地荡漾着。 不多时,天际出现了一道白影,只见他拂尘一扫,一道白光和一道红光分别从两个男子身上窜了出来。而岸上两个拥吻的健硕男子突然分开了,两人都嫌弃抹了抹嘴唇,吐了几口唾沫。 地府有条幽幽长河,名曰忘川,忘川两岸是谓三生畔,两畔各自生长着曼珠沙华与曼陀罗华。曼珠沙华妖艳似火,曼陀罗华皎洁如月。 白色的曼陀罗华丛中有一红衣女子,她正在细心地采摘着花朵,玉指拈花的瞬间,她突然停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唤声,转身看向对了面,只见曼珠沙华丛中有一白衣男子,他正慢慢地将红花抽丝编成剪不断的红线。 他们两人相互对视,各自一笑,再一次唤了对方的名字。 “青枝。” “月易”。 传说,忘川有一座桥,名唤奈何,桥下坐着一个老婆子,她的面前有一口大锅,锅中正烧着汤水。 每当魂魄穿过此桥入轮回时,她都会给盛一碗汤水,让他们饮下。这碗汤水是用白色的曼陀罗华熬制的,能忘却前尘往事。而老婆子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世人不再因前世的怨恨而误了后世。 这汤名为忘忧水,可因为煮汤的老婆子常说,“来尝尝我孟老婆子煮的汤吧” ,久而久之,这忘忧水被称为了孟婆汤。 传说,天上有座姻缘宫,宫内结着红线编织成的网,不过每一跟红线的尽头都连着一个写着名字的玉牌。 一个老者坐在下方,此刻他正在将红色的曼珠沙华编织成丝线。每当他有所感悟时,就会用这红线将两个玉牌连接起来。而他者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世间的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不过他也常常犯糊涂会牵错线,为了弥补错误他会亲自下凡为痴男怨女们解开情节。 由于总是在圆月的晚上出现,久而久之他就被百姓们称为了月下老人。 孟月篇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波起【差点又要迟到】 昨日中斌镇的热闹事情可不少,听说先是一半裸的披红纱的男子在清湖边跳舞,再是清湖边有俩魁梧男子当街拥吻,接着是东西盟两大盟主当街大打出手,最后是清湖中半数的船舫翻了,许多文人雅士不幸落入水中。 而这些事情经过说书的大肆的改编宣扬,已经传的越来越玄乎了。 什么东西盟主原来都是断袖啊,他们为了冲破世俗的观念才在清湖湖边拥吻。再或者是西盟主有特殊癖好,喜欢每个月在清湖表演,据说是为了吸引东盟主而这样做的。又或者西盟主因为丧妻之痛得了失心疯,为了安慰西盟主,东盟主才与他欢好。更奇葩的一个传闻就是东西盟主为了争夺一男子大打出手,最后击沉了整个清湖的游船,那红纱男子以死相逼,选择跳河自杀,两盟主为了保住伊人而收了手。 处于二楼的两个健硕男子实在听不下去,黑着脸进了房间。 一身藏青色劲装文泽轩看着身边一袭褐色长袍的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万分担忧地开了口,“武大哥,你还好吗?” “轩弟,我没事。”武云堂的眉头一松,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淡然地开了口,“只要我们做事坦荡c心中清明就可,那些事情本来就不存在,为何因为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而恼怒呢?” 文泽轩的眼中顿时亮起了一道光芒,他看武云堂的眼神都变了,此刻多了敬佩以及仰慕。其实武云堂一直是他的努力目标,儿时到现在,依旧如此。 “对了,轩弟,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武云堂的表情一收,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武大哥,你说吧。” “我在孟青兮的记忆力看到了你的妹妹。”被孟青兮附身时的他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是孟青兮离去后她的记忆有一部分残留了下来。 听到“妹妹”二字文泽轩立刻不淡定了,双手直接扣住了武云堂的肩膀,眼前盛满了激动,“倩儿!倩儿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在哪个地方看到的?是什么时候?” 一连串的询问下来之后,武云堂没了动静,如星子般的瞳眸不在转动,直视着前方,微微咬着嘴唇,约莫半晌之后,他开了口,“八月二十一日戌时三刻,两个带着脸谱面具的黑衣人抱着穿着便衣的文偲倩路过了万户亭。” “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那倩儿她她可能” 武云堂呼了一口气,眼帘一开,拍了拍文泽轩的肩膀,“是一个月又两天,而我的绛儿已经走了一个月又五天,我们两家的女眷相继出事,绛儿出事那天她周身的暗卫都被引开了,现在留下了你们东文盟的标志。而三天后的晚上,你的妹妹被一伙人掠走了,现场留下了我们西武盟的标志,若不是你我都相信对方的为人,恐怕我们两盟就得明争起来了。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可能已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武云堂的叙述之后,文泽轩顿感挫败,已经身为一盟之主的他的才智竟然及不上武大哥的一半,遇到事情也不够理智。别人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能将他骗出来杀人,唉他终究是差武大哥一大截啊。 等等?为何武大哥这回能这么肯定大嫂的死亡时间?难道“武大哥,那大嫂的事情你” 武云堂点点,藏匿的了眼中的忧伤与悲痛,“绛儿怎么死去的,我也在孟青兮的记忆里面寻到了,如今绛儿的仇已经报了,她也应该瞑目了唉” “可可是孟青兮只是青枝的一世”杀害大嫂的人是青枝。后面的半句他有点说不出口,毕竟青枝有一段时间是附在武大哥的身上,被杀妻仇人附了身这对他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就是杀不了的感觉有多恨,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吧。 武云堂抬手抚上文泽轩的脑代,扯出了一个笑, “青枝是青枝,青枝是孟青兮,但是孟青兮不会是青枝,所以绛儿的仇已经报了。” “说的好!”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即推门而入的一袭墨色官服的乐君,与时刻跟在身后的玉碧妆。 “武盟主,幸会幸会!”乐君与武云堂相互做了抱拳礼,“在下乐君,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随后坐在了桌前,又摆了个手势让文泽轩和武云堂也坐下。 “何事?不违背我原则的事情,我便答应。”武云堂坐了下来,星眸对上了乐君面具下刻意隐藏的双眼,郑重地开了口。 “武盟主果然豪气!我要说拜托的事情看来您已经答应了呢!”乐君迷了迷眼,笑意盈盈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我想托武盟主协助我我逮捕这个失血案的真凶。”这件案子不好处理,死去的女子太过怪异,经过了上次的案子,他此次一定要保险起见,万一又遇到什么邪祟,也有个人帮忙顶着。况且朔给他算过了,武云堂的阳刚之气刚好能弥补他的阴煞之气,所以这回找他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武云堂眼睛都没睁一下,直接应了下来。 隔壁的房间里面,朔c李望延c乐君以及曲望尘四人围在了一块,除了曲望尘,他们的面前都放着一碗暖身的茶汤,而旁边还煮一壶。三人都披着厚厚的大袄,呼出来的气息都化成了烟雾散了开来,各自抱着一个暖炉的他们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为什么会这么冷啊”话音都被抖动的身体给截成一段一段了,庄拾星说完的同时颤抖地端起了面前的热汤喝了一口,话语才恢复了正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就落个水怎么我们就成这样了?还有曲兄啊,你怎么就没事情啊?” “估计是体制问题吧,尘兄身体好,我们这柔弱的身体当然是及不上他的。”李望延身上的大袄是最厚也是最暖的,但是此刻说话也是抖着的,还是先喝了一口热茶汤之后才开的口,“对了,朔,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啊?” “我不会算啊,刚刚难道不是在说笑吗?阴煞之气阳刚之气什么的,我都胡诌的而且他也应该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吧。” 朔此刻很后悔啊,当时他为什么脑子一抽拿出了那雪莲瓣泡茶喝。这雪莲的副作用就是沾水之后会像这样冷上十个时辰,虽然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但是这份冷可是深入骨髓c刻骨铭心的。不过此刻,打死他都不会说他们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的雪莲害的,让庄拾星这小子之后,估计以后会拿这个事情膈应死他,所以坚决不能说。 不过万幸地时昨天文泽轩和武云堂打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击翻了船,他才能靠着落水掩饰过去。而且他已经把唯一的九阳草放入了李望延的茶汤,望马上就能安然无恙了,至于他们俩还是得继续熬过剩下的时辰。 “也是,乐大人那么英明,应该是不会信的。”李望延点头赞同,此时他觉得自己突然没有那么冷了,他抬手给朔和庄拾星各倒了一杯“这个茶汤挺有用的,我不太冷了,你们多喝些啊。” “嗯嗯!”朔打着冷颤点头应道,然后再一次膈应起庄拾星来了,“话说迟钝啊,你的话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带到啊,赶明我帮你说?还是你自己来?”刚刚望是先给庄拾星倒,随后才给他的倒,虽然知道是因为远近的关系,但是朔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用!”庄拾星一杯喝茶下去之后,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猛灌起来,现在他冷得已经顾不上文泽轩的情况了。况且文泽轩现在和武云堂关系那么好,而且他们俩站一块体型还刚好,武云堂比文泽轩高处大半个头,看起来非常配,用不着他去瞎掺和! “原来如此啊,那么你得早日说了。”朔喝了一口热汤,呼出了一口热气。 李望延顿了许久之后,嘴巴一开一合,好似有什么话欲言又止,最后目光一凝,下定了决心,“朔,这一次的案子我们就不掺和了吧。” “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往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望一定会想要体百姓排忧解难的,怎么这回就放弃了呢?朔此刻有点怀疑眼前的李望延是不是个冒牌货。 “朔,自从我知道了那件事情,我每日每夜都在担心你的安危唉”李望延抬头,忧虑的眸子对上了朔暗灰色的瞳眸,伸手握上了他还在颤抖的手,“得珠者,得天下,而你是神珠的主人,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担心你会成为天下人的目标” 朔摇了摇头,展开了一个笑颜,暗灰色的瞳眸顿时有了光彩,另一只手覆在了李望延的手,感受着他手中的温暖,“为什么会成为天下人的目标?难道得了我就能得天下了吗?若是真有那么一刻,我就当场将这神珠捏碎,断了所有人的天下梦。其实啊,这神珠也没多大能耐的。真的!” “万万不可啊!这是神珠,你若是毁了他得罪了天神,遭了天谴怎么办?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义弟啊!”头几乎摇成了拨浪鼓,李望延强调道,“而且你一凡躯又怎么毁的了天神之物呢?” “可我是他们的主人,不是吗?”朔再一次摇了摇头,轻笑了几声,“就像那句话一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日为主终生是主’,他们与人不一样,是绝对不会背弃主人的。” 好似听到了什么说中心坎的话,庄拾星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后应和道,“说的好!一日为主终生是主!” “不过这件案子望不让我插手,我便不插手了,反正我们也没必要一直帮乐君解决案子,我也有事情要做,等浮荼老怪过来了,我们拿了观心蕊治好了你的病,我们就回去。”到时候李望延继续当丞相,他继续当丞相护卫。曲望尘嘛,也能娶个媳妇,日子能过的和和美美的。至于庄拾星嘛,还是不要让他继续和望处着了,看着碍眼!也给他找个媳妇过小日子吧! “好,那就好!”李望延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等我们就回去,就帮曲兄和庄兄各安排个清闲小筑吧,最好在我们附近,有空的时候就找他们饮酒作乐也方便。”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的时候,不速之客再一次进了他们的房间。 只见,乐君轻咳了几声,“告诉你们好消息,诡离的师父已经过来了。” “哦?那他人呢!”朔兴奋地接了一句后,又感到一阵恶寒,就拿起了桌上的热汤喝了起来。 乐君换上了一副愁容,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坏消息。” “什么?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庄拾星起了身,震惊地开了口。 “他来镇上后,犯了些事情,被判了死刑,现在在大牢里面,三日之内,当街问斩。” 话音一落,朔口中的热汤还来不及咽下,就喷了乐君一脸,“咳咳咳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判死刑【还好还好还好】 乐君赶紧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的水渍,而玉碧妆则是取了一手帕给他擦拭了起来,等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开了口,“师父,你也用不着送我这么大的见面礼吧!至于这样对我吗?” 朔将热汤放到了一边,又瞥了一眼乐君,吐出了四个字,“至于,快说。” 乐君走到一脸焦急的庄拾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去大牢看看你师父吧,没准以后就见不到了” 话音还没落下,庄拾星已经一个健步出了房间,若不是门外还有两个还没踏入房间的人看着他离去,谁都会以为刚刚没有人离开呢。 “他怎么了?”文泽轩下意识的问了起来。 “估计是遇到什么危急的事情了吧,我们先进去再说。”武云堂接道。 乐君扶正了被庄拾星撞歪的帽子,“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吧。” 随后他坐到桌前,待其他几人围坐好之后,他又接着说道,“浮荼老怪是昨夜来到镇上的,由于天色太晚他直接住进了一家小客栈。本来今天就可以和我们汇合的,但是那客栈旁边的豆腐铺子出了一桩命案,铺子宋老板娘的小妹被人杀害了,凶手不但杀了人还盗走了铺子里银两,最可气的就是我验尸时,发现那女子还被奸污了。抢劫c奸污以及杀人三条罪名加起来,自然就是判了个秋后处斩的死刑了。” “秋后处斩?”朔一愣,现在还不到时间吧,随后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了,他们来这已经快二十多天了,“原来都快降霜了啊,想不到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唉” 李望延身上的蛊毒最多只能压制三个月,要是再拖下去,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无论如何,他都得把那观心蕊给弄到手! “那么这件事情又是怎么扯上拾星他师父的呢?”看着朔的愁容,李望延更加愁,没想到案子真的是一件接一件,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唉这就得从浮荼老怪的性子说起了,他为人喜闹,又大大咧咧,脾气冲,他提着行李刚从客栈出来就看到旁边的豆腐铺子围着一大群人,于是他也过去凑热闹了。结果呢?” 此时,围坐的四人的兴趣都被他吊了起来,而乐君则是口干停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汤,啜了一口闲烫,就吹凉一口一口地喝着慢慢地喝着。 喝完之后,他又接着开了口,“这结果啊,就是他和围观的其他路人因为抢位置冲撞了起来,从最开始的嘟囔变成了相互顶嘴,慢慢地就对骂起来了,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人掀起袖子当街打了起来。唉你说他们打就打吧,何必丢东西呢?丢就丢嘛!又何必丢鞋子呢?这不丢还好,一丢就把他自己给丢进去了” 接着乐君又说的口干舌燥了,再一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汤开始慢慢地吹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好不容易等他喝完了一杯。结果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个举动把朔急得热汗连连,原本彻寒的身子都不抖了。 “没想到浮荼老怪的鞋子上面又血印子,直接把和他对打的大汉给吓坏了,他直接拿着鞋子跑到了衙役面前报了案,你们猜怎么着?” 乐君又顿了一下,看向了众人,直接众人都回了他一个‘快说!不然削你’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讲得有点,有点太所以赶紧正常的叙述起来,“浮荼老怪鞋上的血印子和现场留下的血脚印一样,他的包袱里面还装着铺子里面被抢去的银两,而且他身上衣服的料子和被害者手中拽着的布块也一样,所以物证全齐了,他就被带回衙门待审了。之后我们收集了人证,也证实浮荼老怪在死者被害的时间段里面出去过,而且他自己也承认确实半夜里起来过。于是,人证物证全齐了,浮荼老怪因为入室抢劫奸污杀人这三条罪名被判了秋后处斩的死刑。” “唉徒弟啊,你不应该当捕快的。”朔幽怨地盯着乐君许久,随后慢悠悠地说道,“相思坊要是有了你,估计就生意兴隆c财源广进了!你不当说书先生真是太屈才了啊!”其他几人也点点头,都表示赞同朔的话。 不过乐君这么一出倒是让朔想起另一件事情,当初他就感觉方柏讲的梦愿仙的故事怪怪的,现在才弄明白过来,是讲述的方式不同。和前面的完全不同,所以现在他百分百可以肯定前面的故事不是方柏讲的,至于是谁讲的,自然就是他死去的大师兄,也就是那短命的月易讲的。这月易也真是倒霉辛辛苦苦讲了这么久,结果给他人做了嫁衣。 “那倒是可以啊,等以后我老了,我就去当个说书先生,多谢师父指的这条财路啊。”乐君再一次笑了笑,眼中满是歉意,他刚刚不知怎么的就这么讲了,外加上他刚刚好几次口渴停下来喝水,还真的有几分说书先生的风范在。 “照你这么个说法,你已经肯定凶手不是浮荼老怪了,抓他的目的是希望通过他找到真正的凶手吗?不过这人心可谓,凶手可不会这么傻。而你的手中还没有过冤案吧?若是到时候找不到凶手,你可就” 李望延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袭上了大脑,而他想问的话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开了口。他将目光移向了文泽轩旁边的褐衣男子,只见他目光淡然,一脸从容,而且刚刚乐君吊胃口的叙述他都没有任何急躁,只是静静地等下文,心若青莲,不骄不躁,这西武盟的盟主武云堂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乐君点点头,眼中多了一抹藏不住的得意,“是的,我的手中至今还没有冤案,不过这个案子并不是由我处理的。若是我们没能在三日内找到真正的凶手,那浮荼老怪的性命就不保了,所以我刚刚才会让庄兄去见他师父最后一面。” 说到这,乐君垂下了眼帘,惆怅地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唉那钱捕头也真是的,不但那本地捕头的官位压我,还处处挤兑我,这次的案子就是他从我手中抢过去的,若是真出了冤案,日后他也就抬不起头了” 听完他后面的话音,朔已经是面无表情了,这乐君已经完全抓住了他们的软肋,好比现在他们是他手中的猴,随他戏耍一般,可是此刻他只能认了,只要是关于望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去完成的。他无奈地摇了摇了,叹了一声遇人不淑,“于是,你这逆徒是希望为师替你做些什么?” 乐君的嘴角不由地裂开了,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就是希望师父能好好审审那些证人,毕竟物证太过齐全了,只能在人证方面下手了。” 朔扯出了一个“满怀好意”的笑容,“徒弟啊,你对为师真好啊,他日为师必当加倍奉还!”随后将李望延的安危交托到了文泽轩的手中,就气冲冲地带着曲望尘出了门。 李望延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忧虑地抿了抿唇,心中的担忧又盛了几分。朔,你万万不能有事啊! 李府没了朔的全方面守卫之后就变成一个随意可入的地方。书房内,男子穿着一袭官袍,慵懒地躺在华丽的软塌上,闲闲地打了个哈欠,晶莹的泪珠就从半眯着的眼中滚了下来。他抬手拿了旁边茶几上的糕点,塞入了口中,慢悠悠地嚼着,可嚼着嚼着,他有慢慢地合上眼,像是又再一次睡了过去。 幕医踏入房间时,见到的便是糕点吃到一半又睡着了的阁主,他对着水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得踏入了房内,取出了一抹帕子替水月擦去了眼角的泪珠以及嘴角的糕点沫子,又收拾了一下那半块掉落在地上糕点,最后替他盖了一件大袄。 看着水月的睡颜,他不由地小声地感慨了一句,“我这是护法的身份,管家婆的命啊,唉” “管家婆,不好吗?啊哈”说完话的下一刻,水月就再一次睁开了眼,露出了一双闪着泪光的双瞳,而打完哈欠的下一刻,泪水再一次从眼角淌了出来。 幕医摸了摸头,尴尬地笑了几声,“好是好,就是怕阁主嫌弃属下。阁主是什么时候醒的啊?嘿嘿” 水月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就在你进门的那刻。”随后取了一块糕点又接着说道,“李望延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大事,如今绘心先生和暧都已经到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那第三方势力。”果然还是时刻担心着那边的情况啊。幕医顿了顿,从身上取了一份信交到了水月的手里,“这封信是安兰公主派人送过来的。” “她啊,让文阁的人处理吧。”一听到是皇央言,水月立刻将信丢到了一边,懒懒地打了哈欠,“还有什么要事吗?”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幕医维维皱了皱眉头,眼中划过一丝犹豫,还是开了口,“自从庄式兄弟在沼中林大闹一场之后,庄寐就再也没有出过林子了,而且周围再一次布下了蛊虫迷阵,属下担心” “嗯?但说无妨。” “他们俩太过相似了,各自的身上也没有特殊之处,又加上他们各是一阁之主,倘若他们中” 水月摆了摆手,示意幕医不用继续说下去了,“那有如何?他们生是卜启阁的人,死也是卜启阁的魂,‘卜启’意为‘不弃’。卜启阁不会有叛徒的,所以幕医你不用多虑。” “是!属下明白了!” 不行,他还是有些担心,最近他每次路过那片林子总感觉那里有什么不对,但是每次想要进去一看就会有大片蛊虫冲出来阻挡他。虽说以前庄寐也这样做过,但是这一回,他心中隐约泛起一丝不安,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阁主的。待会还是过去看看吧,幕医在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又接着说道,“那么属下就现行告退了。” 看着幕医远去的背影,水月的眸子闪过了一丝自嘲。 叛,又岂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若不然,这阁主也不会是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醉酒杀【完了完了完了】 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好似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他们的妖精,围在桌前的饿狼们手中的筷子已经蠢蠢欲动,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刻就化身为饕餮大吃一顿。 随着最后一道菜摆上了大圆桌,乐君满意地点点头,“菜肴齐全了,可以动筷子了!各位请吧!好酒喝着!好肉吃着!不用客气!不够再点!”可此刻的豪言壮语也掩饰不了乐君心中的颤抖之音。 桌上的人立刻化作了饿狼捕食起来起来,不少片刻,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就少了一大半。朔今日终于褪去了万年不变的灰衣换了一身黛色的劲装,筷子也已经动起来了,正将那肥而不腻c酥而不碎的红烧肉夹到了李望延的碗李,习惯性地叮嘱道,“望,你身子才有点气色,这肉不能吃太多,把这些吃完了就不能多吃了。” 平日里最爱吃肉的李望延,此刻看着碗中的三块红烧肉,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 文泽轩今日没有易容,而是顶着那张“可怜美佳人,却是男儿身”的面容与武云堂把酒言欢着。而特意他坐在对面的庄拾星,看着文泽轩的脸庞因为饮酒的缘故而泛着晕红,再一次在心中催眠着自己:他是男子!他是男子!他是男子! 这回曲望尘终于没有一个人默默不语地将目光放在朔的身上了,而是和玉碧妆若有若无地闲聊着,话语结束时,再无意间讲视线扫到朔的身上,随后继续聊,如此反复,凑近一些听,能依稀听出“主人”c“寄主”等词。 而最可怜的就是本次宴席的主角——浮荼老怪,他虽坐在主位上,但是没有人搭理他,其他都两两配对,宴席明明是一章大圆桌,可是坐的人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十个人,而他就是刚好落单的第九人。他扫了一眼周围,抽泣了几声,怨念地夹着面前的几盘冷菜,爱热闹的他表示此刻自己很孤单。 这是为了庆祝浮荼老怪洗清冤屈而摆的一桌宴席,至于这一桌的酒席银两谁来出,自然就是此刻虽然动着筷子,但是眼底一片肉疼的浮荼老怪三徒弟——庄拾星,以及正在咬着唇心中还在慢慢估算着每道菜的价格的浮荼老怪关门弟子的主子——乐君。 这一回朔与其他人,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洗脱了浮荼老怪的冤屈,就差把命给搭上了,于是当日说要‘加倍奉还’的朔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乐君呢?不过这回庄拾星倒是无辜的,他出的力最多,却也被乐君这好兄弟给坑了进去。是以“浮荼老怪受了救命之恩,本该要酬谢大家一番,但是做徒弟的要替师父分忧”的这个理由。所以本该乐君一人付账的,最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与庄拾星。 “唉明明是我立得功,为什么还要我来请”庄拾星掏出了自己的钱袋,看着里面的马上就要消失的银两心痛地不得了,“要不是我发现文轩的画像有问题,大家又怎么会找到绘心先生这个助力,然后让他靠触摸凶手的鞋子从而画出了凶手的模样而成功地逮捕他呢?为什么啊我的银两啊!”一想到这庄拾星就更加揪心了,帮忙找到线索是他,花了一天一夜找到绘心先生的人也是他,为什么现在出钱的还是他。 乐君一把拿过了给庄拾星钱袋,收到了怀里,不等他所有反应,直接接了一句,“待会由我一同结了吧。”又见他一脸憋屈,夹了几个菜叶放到他的碗中,安慰道,“庄兄,你知足吧,明明就是我闯了法场,换回你师父浮荼老怪的,我也是立了功的,可现在出钱的还不是有我。没办法啊,做徒弟的要孝敬师父啊,你说是不是?” “唉” 闻言,庄拾星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寂寞吃菜的浮荼老怪,心中的不悦感顿时散去了,直接抄了一杯酒,“乐大人!既然除了钱就要干个痛快!我们喝!”好歹他还有个伴不是吗?比他师父现在的遭遇好上百倍啊!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爽快!来!”乐君也不再说些什么了,直接举起了酒杯与庄拾星的一碰,“喝!我们再来打个赌!谁先醉谁来付全账!” “好!就跟你赌!我可是人送外号‘酒千杯’的,还怕你这毛头小子不成!”庄拾星胸口一拍,一杯烈酒就灌下了肚,“来干!不醉不归!”见此乐君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立刻回敬了一杯,这两人欢快地拼起酒来。 一桌人双双成对,都各自欢快的喝酒聊天,除了浮荼老怪独自叹着气饮着酒。 朔为了替身体还虚着的李望延挡了不少酒,几圈喝下来,已经醉得眼神迷离,声音却比平时高昂不少,“其实啊,若不是迟钝他发现了画,这案子还真的破不了,证据都是有的,但是人被偷梁换柱了,我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三日内寻找到‘那个穿布衣七尺的男子’因为镇上这么多人,这样的男儿多事是,等我问出来估计我们就能带着凶手去祭拜浮荼老怪了,你说是不是啊,徒弟。” “是啊”乐君此刻也喝得迷迷糊糊地应着,又倒了一杯喝了起来,“庄兄!我们接着喝!你可别先醉了啊” “谁醉了啊我才没醉呢来!喝!”庄拾星拿着空酒杯喝了起来。 而文武二人找就被朔喝趴下了,朔虽然也醉了,但是酒量却比那两人好很多,至于曲望尘这玉碧妆他们两人看对方的眼神也模糊了起来,最后都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浮荼老者最可怜了,是第一个喝醉的,看他醉前悔恨的模样估计是不太想醒来了。 朔趴在桌上半眯着眼,看着李望延的脸庞嘟囔道,“望,那副画,我去找了,可是没有找到” “画?什么画?”话音落下时,朔已经闭上了眼睛,传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看来是醉话吧。 李望延摸了摸朔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他虽没有喝多少酒,但此刻也有晕乎乎,还有些犯困,外面有刚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竟不知不觉地听着雨声阖上了眼,不小心缺失的过往记忆化成了梦境,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中 天依稀下起了细雨,宽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驾车的是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年,雨水在他的灰衣上蕴出点点黑晕。雨点打在他稚嫩脸上,更加勾出他精致的面容。 “朔,下雨了,找个地方避雨吧。等雨停了,再赶路,不急的。”声音温和,语气里是对朔的担忧。 “嗯。前面就有个亭子,可以避雨。”朔挥起了马鞭,加快了行路的速度。 此路一行人便是李望延等人了,他们正在从玉安县赶往南陵郡的路上。 一年内,玉安县原本是最为贫穷的县,如今县中的百姓皆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又加上李望延破了玉安县一桩二十年前的惨案有功。因此,他得到了巡抚大人赏识被举荐给了圣上,才得以升官为知府,赶至南陵郡赴任。 这一坐八角亭,还有个特别有趣的名字,“天留客亭”,三人在亭子简单的打理一下自己,朔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丝淡淡的留恋,他搭上了李望延的肩膀,“望,你有没有舍不得玉安县啊?” “你也是舍不得了吗?可你不是急着要离开的吗?既然要走,你还留恋它作甚!”杨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看着朔此刻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就走,既然要走,还不赶紧走!省得碍眼! 是呀,明明早就可以走了,为什么还要留恋地送他们到南陵郡呢? “杨子!不得这么无礼!” 李望延激动地转身,两手搭在了朔肩膀上,眼中满是对不舍地看着朔,“自然是舍不得,一年了。我舍不得玉安县,可我也舍不得你啊。朔,等到了南陵郡,你真的打算离开吗?” 闻言,朔垂下了眼帘,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却是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中。脑中浮现全是这一年与李望延相处的画面,越是回忆他越是竟然舍不得走了。 雨过天晴时,朔终是开了口:“一年,再一年,一年之后,我会离开。”拍了拍李望延的肩膀,示意他放下。 一瞬间,杨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厌恶的表情,“哼!果然你就是赖这不肯走了!不想走就直说,何必这么矫情!我啊!看着你就烦!” “我留下来啊!就是要让你看着烦!”朔转身顶了一句,这一年的相处他早就知道杨子心口不一了,也不知道在倔什么,偏偏就是要膈应他,不过这样也好,吵吵闹闹才有趣,才令他舍不得啊。想到这,朔的嘴角不由的翘起,是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 “你留下来,是我最大的心愿啊。”李望延高兴地像个孩子一般笑着,“天晴了,我们快些赶路吧。杨子,快跟上。”说罢,就拉着朔上了马车。 三人在附近一家晓福客栈中住了一个晚上后,便再次踏上了赶往南陵郡的旅途。不过这匆忙的三人,压根没注意他们遗失了一样东西在这段路途之中。 摇曳的马车内,李望延万分焦急地翻着包袱,已经翻得一塌糊涂了,还是在努力地翻寻着。 “望,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吧。”朔的头从马车外面探了进来,见李望延翻了半天的包袱。 “那副,不,没c没什么。我自己找就好了,你驾马车累了,再多休息会。”李望延咬咬唇,抬头打量朔的神色后,见他面色无异,再次开始翻找起来。 “嗯?说吧。是什么?” 李望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是那幅画,半年前我为你画的那副。”当年他画完这幅画后,可是险些被朔打一顿。 “什么!那幅画!什么时候不见的!一定要找回来啊!”刚刚心境还淡然如水的朔此刻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那幅画上画的可是他穿女装的样子啊。绝对不能丢失的!也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的啊! “呃?我们在晓福客栈里时我还拿出来看过,可能是掉在客栈里了,也可能是掉在路上了。可是我们已经离开那家客栈五天了”拧紧了眉梢仔细回想了许久,李望延才道出了丢失的大概时间与地点。 “我去找,你们继续赶路。我会去府衙找你们的。”朔斩钉截铁地说罢,就踏着轻功离开了。 打了一个呵欠,李望延醒了过来,看着已经睡着的朔,不由地抬手触上了他的睡颜,可惜后来朔还是没能找回那副画,不过画虽然丢了,人还在不是吗?再画一副就是了。 轻轻地掠了一下发丝,李望延还沉浸在往昔的回忆时,周围凌厉的杀气将他的意识唤回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群黑衣人再一次将醉酒的他们团团围住。 “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背后谋【我的天我的天】 一瞬间,刀光剑影都向着一桌人袭了过来,李望延眼神一厉,立即起了身,挑起了桌上的几根筷子,就甩向了正前方的几个黑衣人,不过力道不重,半路下就被挡了下来,掉了在地上。就在那一刻,他找准了其中缝隙,身形掠过了那几个黑衣人,从敞开的窗户跳进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追!” 就在那几个黑衣人想追上去时,“不要追!那个人是假的!真正的李望延是不会武的!”有一黑衣人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开了口,“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能再上一次了!真正的李望延一定还在这里!” 刚才领头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比了个手势,“分头行动,一部分人跟我追!另外的一部分人留下解决这里的人!”语毕之时,有一大半的黑衣人跟着他出了窗口,追杀李望延而去。 此时房间里还剩下四五个黑衣人,也包括阻拦的那个黑衣人,他指着了其中一个人开了口,“除了他,其他人都解决了!” 其他人点了点头,刀剑指向除了那人以外的人,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之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刻浓重的萧杀之气,“为什么不要我的命?” “撤!” 黑衣人一惊,当机立断,立刻下了指令,但是依旧晚了。文泽轩c武云堂c庄拾星以及曲望尘不知什么时候都醒了过来,将另外几个的黑衣人都给拿下了。见此情形,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动身欲要翻出窗口逃出升天,可脚步一软,直接倒在了半路上。 “活口有了!” 朔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不想要动手之时,手中的黑衣人都没了气息,七窍流血,显然之中毒而亡。 “被他们抢先一步了,不过也省得动手。”松开了手中的尸体,庄拾星取出了一方帕子擦了擦手,随后就将帕子给丢弃了。 “走吧,迟钝你扛上他!残局留给我徒弟收拾就好了。”朔指了指地上昏睡的黑衣人,又看了一眼窗外,“我们回客栈等你师父回来吧。”朔就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睡着得正香的“浮荼老怪”率先出了房间,曲望尘随即跟了上去,文武两人也踏出了房间。 庄拾星扫了周围一眼,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无视了一脸愧疚的玉碧妆,快步走到了乐君面前,从他的怀中掏出了自己被他抢走的银两。随后他异常地开心,直接抬起了黑衣人,踏着轻快的脚步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此时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大活人了,看着沉睡的乐君,玉碧妆十分心痛,委屈地低下头,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可是主人的命令大过了乐君的指令,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 “大卿,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些人我来帮你解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双指捏诀,青绿色的荧光从指间流溢而出,一点一点地缠绕在那些尸体之上 又是阳光普照的一日,乐君打着哈欠走在前往客栈的路上,身后则是迈着殷勤的步伐紧跟着的玉碧妆,此刻她的翠绿色的眼底闪着泪花,一脸的内疚,淡樱色的小嘴都快嘟没了。要是早知道让那些黑衣死者自己走到衙门躺好会出大事,她打死都不会这么做的。 “大卿!大卿!我知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不理我啊!”玉碧妆扯住了乐君的衣角,带着哭腔开了口,“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都听你的!哪怕是背弃主人,我也不会瞒着你了!求你了!不要不理我啊!” 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乐君转过了身,看向了已经委屈成粘人小媳妇的玉碧妆,愣了半晌,“你说什么?你瞒了什么事情?昨晚发生的事情你是知情的?” 闻言,玉碧妆一惊,赶紧捂住了自己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乐君,摇了摇头。完了!大卿不是因为这个生她气的!她说漏嘴了!现在两边都的得罪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主人!对!找主人! 一到这,玉碧妆直接快步跑向了客栈。 “子玉,你等等!别跑!说清楚啊!” 乐君再一次一愣,立即追了上去。不过他一夜未睡,外加体力也有些透支,此刻竟然追不上一个女人家。玉碧妆又岂是一般的女子,她是珠灵所化,虽然女子的模样,但是体力上远远高于凡人。两人的追跑赛很快就决出了胜负,玉碧妆没一会就消失在乐君视线之中。 难得过了一天没有乐君出现的安稳日子,几人打着哈欠从各自的客房出来,到大堂用早膳。 朔又换回了灰色的衣衫,昨日的衣服也是计划中的一项,他是不得已才换上的。而他身后的曲望尘换了一身苍青色的长衫,因为很简单,昨天的黛色和白色看起来很搭,他有些吃味了,原本不注重衣衫的他考虑了一晚上,才选出了这件苍青色的。 简单地点了几个小菜,两人坐到了下来。 朔打着哈欠揉着眼,睡意还是很浓,他审了一晚上的黑衣人,到清晨时分才问出了一些眉目,结果对方却因为蛊毒发作暴毙了。没办法,为了一方净土的安宁,他只能扛着尸体去里十几里外的杳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动手了,把人化没了,再是把衣服烧的精光。若是这样的事情在发生几次,他可就要成毁尸灭迹的高手了。 “朔,你问出些什么了吗?”文泽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边,语气中多了几分焦急。 “问倒是问出些来,只不过”还没说完,有一点碧色的人影闯入了他们的视线之中,“主人!主人!不好了!我!我不小心说漏了!怎么办啊?主人?我不是有意的啊!” “啊哈?”出口的哈欠因为玉碧妆的言辞给换成了疑问的语气,朔随即悟了过来,“没事,他人呢?” 玉碧妆跺了跺脚,焦急地不得了,翠绿色的眸子好似随时都会掉出眼泪来,“在后面,应该马上就追上来了,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啊,所以只能这样跑过来了” 朔摆了摆手,安慰道,“你放心,没事的,瞒他只是怕他演技不精,坏了事情罢了。” “你c你说谁演技不精?”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喘音,想必声音的主人就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追上来的乐君。 见此,朔掩饰地咳了几声,开始装傻充楞,“徒弟啊,你来了啊?怎么一大早就跑的那么欢啊?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乐君喘着息,看着周围一圈人给予他的眼神,他算是明白了,他被朔给戏弄了,“有!马上就会有一个人因为妨碍公务而被抓进大牢了!” “哟,谁这大胆啊?妨碍公务。”朔继续装傻。 “当然是你啊!”乐君不客气地说道。 “噢?原来是我啊。” 这是文泽轩再一次急了起来,恳求道“乐大人,这是你先等等在计较,能不能让朔将昨夜审出来的结果先说啊?” 乐君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文泽轩,哀求地语气听着他感觉自己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恶霸一般,连忙点着头应道,“嗯!好!好!好!” “咳咳那我就先说了。”朔清了清嗓子,“昨夜那边行刺的黑衣人是‘墨阁’的人,墨阁具体的情况我还没问出来,他就是毒发身亡了。他们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除掉李望延,至于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既然敢动他的望,那么,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会把这个墨阁给灭了的! “没有其他的了吗?”文泽轩再一次焦虑的问道,眸子闪过一抹希冀。 “其他的?”这么一问,朔皱起了眉头,努力回忆起来,不多时,又摇了摇头,“没有,其他的情况有点杂,对方的消息透露的很乱,我也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得知了这些的。” 闻言,文泽轩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好似是心中的希望再一次被掐灭了,“那好吧。”随后连连早膳都不吃了,直接回了房间。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奇怪文泽轩的举动,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不多时,回过神来的乐君再一次开了口,“师父!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还c有c我c的c演c技c怎c么c就c不c精c湛c了?”“师父”两字咬的极为用力,后面的那句是一字一字的强调着,声音好似地狱来的恶鬼一般,巴不得将面前的少年剥皮抽筋了一样。 “咳咳尘!我发现我几味药材用完了,我们去街上买一些吧。”乐君此刻的状态,朔感觉他有点招架不住,随即找了个理由,拉着曲望尘就直接逃出了大堂。 “主人!等等我!”玉碧妆看了看乐君,又看了看朔,也飞速地闪了出去。 乐君见此正要追上去,而这时武云堂从楼上下来了,拦住了他,“乐大人,这件事情就有我来告诉你吧。”武云堂的表情极为淡然,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样,他只是个事外人一般。 看着这样的武云堂,乐君平息了心情,身上的怒火也被他安抚了下来,他点点头。 “那先用膳吧!” 随后,两人点了一些酒菜,对坐着,吃得差不多时,武云堂吃得差不多时,慢慢悠悠地开了口,“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虽然救回了浮荼老者,但是朔要的观心蕊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一伙黑衣人抢走了,而这伙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追杀你们的其中之一。所以几人设了一个局,想要引出并且活捉他们问出了观心蕊的下落。” 就在乐君疑问想要插嘴的时候,武云堂又接着开了口,“至于不告诉你原因有二:一c朔小兄弟想回报你的恩情;二c你也是其中一伙黑衣人的目标,怕告诉你,你怕死误了计划。” “观心蕊是什么?黑衣人为什么要抢走它?这伙?其中之一?我?我会怕死?等等!为什么我会是一伙黑衣人的目标?”乐君有些迷糊,怎么回事?这些事情为什么他听着都那么模糊啊? “难道这些你都不知道吗?”武云堂反问? “我”乐君有点语塞。这些他怎么可能知道?朔他们竟然瞒了他这么多。难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做朋友?这顿时他眉头紧皱,陷入了苦思的状况。 “大卿!大卿!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玉碧妆焦急地从门口跑了进来,见乐君一脸茫然的表情,稍稍一愣,但随即想起了主人的命令,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扛起了乐君就向着跑出了大门。 还坐在原地的武云堂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原来是叫“卿”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雪山别【我切成两章了啊】 夜幕才刚刚撤去,天际还隐约闪烁着星子的光辉,朝阳像是还没做好准备一般躲在了厚厚的云层之后。不多时,这一阵鸡鸣响彻了天际,晨光从云彩里投了出来,慢慢地撒在了大地每一处,也透过了门窗的缝隙落到了李望延的房间之中,以一阵暖意,将他轻轻地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揉了揉眼睛,李望延打着哈欠起了身,看了一眼小榻上还在沉睡了的庄拾星,他微微一笑,轻手轻脚洗漱了一番,便踏出了房门。 望了一眼楼下,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在用膳,李望延皱了一下眉,他们还没起来吗?由于了半刻,他推开了朔与曲望尘的房间的大门,见里面没有人,李望延心中划过一道不明的情绪,随后轻笑了一声,他这是久违的一次单独行动啊。 踏进了房门,李望延好奇地看着房内的摆设,虽然与他的大致相同,但是毕竟是朔的房间,他还是有些好奇的。桌上放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空玉,还有一把看起十分轻巧的剑。 李望延触上了剑身,一股寒意从其中透了出来,他连忙松开了手,“这把剑应该是曲兄的吧。”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朔也有一把随身的佩剑,怎么最近都不见他带了?难道是去换了银两?”为了减轻李望延的负担,所以府中的吃穿用都是朔管理的,这也是李望延会称呼朔为管家婆的真正原因。 “应该不会,估计是放在府里了。”李望延冥想了半刻,摇了摇头,印象中朔十分珍惜那把剑,不过为什么珍惜,他记不清了。 之后,李望延像个好奇的小孩,在房中东找找西翻翻。虽然不太清楚成为丞相以前怎么和朔相处的,不过他感觉此刻这么做,朔是不会生他的气的,于是胆子也大起来了,向着床进发,掀开枕头后他有下意识地按了按床铺,隐约感觉下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翻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本书。 书名是《朔望离月》,撰写人题着“寒浚”二字,还是手写稿。 李望延手指拂过 “朔望”顿了半晌,“这书名应该是巧合吧。” 不知为何,看到 “朔望”二字,李望延脑中闪过的人影是朔和自己,他的名字里刚刚好有个“望”字,而朔又刚好叫“朔”,不过想想,这应该是个巧合,“朔望”二字还有其他含义的。 按照朔的性子,看得应该都是医书之类,这本看起来不像是医书啊,不知道会是什么?“朔望月的话,写的应该是关于月相的吧,可这‘离’字该不会是春宫图册一类的吧”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的李望延,一想到这,眼珠子一瞪,直接把书翻了开来,只见首页上题着: 君心有伊人,天下成云烟,记下这半世过往,望君初心不泯,寒浚赠。 “这”强大的好奇心使李望延继续翻阅下去,而这一翻,也带着他以朔的角度回到了过往的时光 时过境迁,又一年光阴转眼而逝。 他暗色灰衣如浅墨,衣袖在微风下猎猎作响,唇边墨玉笛奏着一曲离殇,化作思恋散入整片雪竹林。 雪,不知何时又一次落下,落在他的灰衣上,这本是唯美的场景,可却为他添上一丝丝孤寂。他的心不在这里,哪怕他已经回到了居住十二年的飘渺山。 “师父,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用控魂术控制了徒儿,让徒儿一剑刺穿你胸口的事情吗?你曾经承诺过,绝对不会的,可是到头来你却是骗我骗得最厉害的那个人 师父,你一直说我不能离开飘渺山,会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更会成为天下罪人。可是我已经是罪人了,我亲手杀了我的师父啊,养育了我十二年的师父啊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你走之前那句‘这一剑是我欠你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你知道吗?你欠徒儿的又何止一剑啊 师父啊,你真的不希望徒儿下山吗?但你做的这一切不就是逼徒儿下山吗?我绝不会成为天下罪人,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会用你留给我昆吾剑自尽的。 师父,我好想念李望延。他是徒儿的义兄,答应照顾徒儿一生的人。我相信他,他一定不会欺骗我的,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透过那双璀璨地眼,我信他!他啊,还是个书呆子,没有我他很笨的! 师父,我答应过要为他偷尽天下宝物的,徒儿不能食言。 师父,我要下山找他。这一次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师父,徒儿要走了,你保重。 对了,师父,你藏在房中的那本医书我拿走了” 伫立在墓碑前的灰衣男子,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之后,终究是带着一抹悲伤离开了这片静谧的雪竹林。只留下那一串牵连着过去与现在的脚印,在林中独自被落雪埋没 自从答应李望延再留在他身边一年后,朔就无时不刻不希望那一年能早些结束,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详,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会出事的,否则他的师父也不会这么对他。只是那一天真的来到时候,他反而很不舍。不舍得离开南陵郡,不舍得离开对他尖酸刻薄的小书童杨子,最舍不得带给他温暖的义兄李望延。 可是他还是选择离开,离开这拥有不久的家,他不愿成为天下罪人,更不愿害了李望延。 飘渺山与南陵郡离的不远,大概七八日的脚程便能到。 朔来时慢慢悠悠地踏着回山的路,一路沿途赏景,一路奏着不舍的音律。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才到了飘渺雪的入口。 可惜时运不佳,飘渺山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雪,朔无法进入,被堵在了外面。半个月后,雪便断断续续地落着,时有时无,朔这才入了山内,踏入了两年不曾住人的林心境。 可林心境内的孤凉氛围,让朔越发思念与李望延在一起的日子,仿佛林心境这里不是他生活许久的家,他在此地就只是一个思乡的过客罢了。 于是,熬不住“思乡”之苦的朔,终是决定拜别师父,下山找李望延。 此刻,归心似箭的人踏着轻功赶往南陵郡,不再是来时的悠闲无虑,不再赏景吹笛,只是一味地朝着回家的路赶去。 路过一个村庄时,就见篱笆门前,有一老汉,跪在地上,膝盖已经磨出了血,他死死地抱着一个粗犷大汉的大腿,“求求你们,放过我家的女儿吧!求求你们!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他的身后有一抹娇小的影子,她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如玉的小脸满是泪痕,身子因为恐惧和害怕,不停得颤抖着,连哭声都变得一段一段的了。 “滚开!死老头!敢坏爷的好事!”粗犷大汉一脚把老汉踹到的旁边的栅栏上,扛过那不停哭泣女娃子,晦气地向着老汉呸了一口就带着一帮兄弟欲要离开了。 老汉见着自己的女儿被强盗拉走,拿起旁边的一个大木棍就向着粗犷大汉奔去,“你个强盗!我跟你拼了!” “走你!不怕死的老家伙!” 粗犷大汉一听到声音就立刻转身,狠狠地一脚踹在跑过来的老汉的胸口,再一次把老汉踢到了栅栏上。可这一次老汉再也起不来了,栅栏上的尖木头狠狠刺穿了老汉的胸腹。 见父亲身亡,女子所以的悲痛立即化作了愤怒,直接拿起一旁的锄头冲了上去,“我跟你们拼了!还我爹娘命来!”然而下一刻,她的胸前渗出鲜血,一把大刀刺穿了她的胸口,大汉唾了一声,拔出了到,鲜血喷了出来,撒了一地。 “呸!真他娘的晦气,可惜了这小娘们,性子烈些,爷可不好这一口。算了,好歹今日也收获了不少。” “你可是附近长胜山寨里的人?”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似幽幽地招魂之音,吓得大汉险些握不稳手中的大刀。 朔刚入南陵郡就见到那么一幕,虽有阻止之意,但是还是迟了一步,只能收回了手中的武器,无奈的叹了一声,果然他还是阻止不了,该来的终究会来。 粗犷大汉再一次转身,直见一个清秀的灰衣少年立于身后,猛然举起大刀指向朔,大声喝叱,“小子,你也想来插一脚是不!” “不,我路过而已。” 朔看了一眼对方,转身离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消失了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冷漠无情,而是他知晓了之后的事情,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他不出手,才是最好的选择。该救人他会救,可是该死的人,他相对地也不会动手。 “哼!还算你小子识相!兄弟们,我们走,待会就去宰了今早抓到那个捣乱的两个小子!”大刀高举,粗犷大汉就带着一帮兄弟以及抢来的各种银两和粮食回了长胜山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诀言誓【这里是下一章】 天色渐晚,黄昏的余韵在天边一圈一圈荡漾着。 朔估摸时间,加快了赶往李府的脚步,虽然方才小村子里遇到的强盗杀人一事自己来不及阻止,事后也没能处理那些盗匪,但是他们的结局是不会变的,就是被全数剿灭。时间不多了,他一定得把这个事情带给李望延,得尽快让他派人去处理那伙强盗。 踏入三月未见的李府,朔的心中多了一丝愉悦,这才是回家的感觉,不似山中的清寂之感。 “小公子,你回来了!去哪了啊?去了那么久?这些日子,老爷可想你了!天天盼着你回来呢!这下可好,你终于回来了!老爷肯定会很高兴的!”府中的管事一见到归来的朔就上了嘘寒问暖,十分激动。 “嗯!我回来了!老爷呢?” “老爷!老爷去了附近村子。听说那边最近有山贼作祟,老爷去那边查访了。但是现在还没回来。我正担心老爷,想派人找找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边的村子?我去找!” “就是三里外的那个小村子”管事的话音未落,就见朔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刚回李府,连杯茶水都没来得喝的朔焦急地赶往方才路过的那个小村子。现在他的心中除了懊悔还是懊悔,可是已经晚了啊。 朔向着老汉家的门前方凌乱的脚步寻去,如今只有这些脚印能告诉自己那长胜山寨的位置了。他怎么就如此糊涂呢?除了李望延和杨子,还有谁敢去捣乱啊。 脚印的痕迹在一座巍峨的山下消失,想必是山贼故意隐藏了痕迹,防止别人找到他们。可是这山寨也太没头脑了,这里脚印虽然没了,可是山却是竟在眼前啊。 刚准备施展轻功上山,就见寨中火光冲天,大火犹如一条火龙,瞬间吞没了整个山寨! 不好!李望延有危险! 再也来不及都想,朔直接纵身跃入了山寨。顾不上被烧焦的头发与衣服,朔立马寻找起李望延与杨子。 山寨里的山贼们早就因为这场莫名的火四处逃窜起来,又在慌乱之下抢着自己人的财物了。自己的小命虽要紧,但钱绝对不能没有啊!此时,没有人会顾及到山寨莫名闯进来的人。 “望!你在哪!快出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求你出来!”一面寻找着不知踪影的李望延,一面大喊着,希望李望延能听到叫喊声。 “望!你在哪?我是朔啊!出来啊!”朔踹开了一扇被烧得差不多的门,在房内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李望延的下落。 突然一截被烧焦的木头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砸在了朔的面前。又当他惊吓未过时,又一截木头从他头顶上房梁掉下来,朔下意识地用右手一挡。霎时,“呲”的一声,朔的右手臂被烫开了一大截。 朔不禁拧眉,痛苦之色从脸上划过。不过,他毫不理会手中的烫伤,踏出房间继续寻找李望延的踪迹。 天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却丝毫也浇灭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烈火。 当朔赶到李望延与杨子所在的空地时,他目睹了杨子被万箭穿心,身子倒入燃烧的正旺的烈火中,而那些杀人的箭矢正对准李望延的场面。 一股莫名的恨意与惧意染上朔的心扉,昆吾剑自剑鞘而出,被握在了朔的手中。元贝暗灰色的双眸,被烈火染成放肆的妖红色。 “你们!都该死!” 朔用最后的清明的意识喊出了这一句后便再也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当他恢复意识时,那些杀死杨子的人全部惨死剑下,而自己手中的昆吾剑正滴着艳红的鲜血。 “魔鬼!”李望延浑浑噩噩地说完,就向那烧得正旺的烈火扑去,“杨子!杨子!我马上就来救你!” 虽不知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朔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昆吾剑,赶紧拉过了李望延,将他锁在怀中。 “放开我!放开!杨子他!他还在里面!”死死地被朔拽住,李望延只能疯狂地大吼着,即使这无事于补。 “他已经死了,在你面前被活活射死了!你还不明白吗!”朔用力地摇晃着李望延,试图让李望延冷静下来,他亦目睹了杨子的惨死,他却无能为力。 “杨子!不!杨子不会死的!我要去找他!放开我!让我进去!放开我!”李望延抬头看了朔一眼,眼中划过一丝茫然,下一刻便开始不断地挣扎,捶打着朔。 此时,李望延如发疯一般努力地要挣开朔的桎梏,还咬了朔被烫伤的右手臂,差点咬下一块肉来。 而朔发现了李望延的异常,更加努力抓住李望延,绝不能让他挣开,更不能让李望延冲进去。 “求你!放我进去!杨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求你了”李望延早就陷入了失去理智,他为了让朔放开他不禁哀声下气地恳求着,竟哭了起来。 朔见状抱紧了李望延,将他的头压在胸口,抬起伤痛的右手轻抚他的头发说:“望,冷静,先冷静下来,我会放开你的啊!” 现在的李望延那里听得进他的话啊,反而借着朔搂着他的机会,狠狠地咬了朔一口。 因为胸口上的疼痛,朔下意识地推开李望延。李望延刚要扑到烈火中,朔再一次将他拉回了身边。这一次无论李望延做什么,朔也绝不会放开他了。 “放开我!我要找杨子!杨子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他们射死的,要是我没有和那些人起冲突,杨子就不会死了,就不会死了!呜呜呜”李望延再一次咬在了朔的肩膀上。 紧抱李望延的朔咬紧了下唇,忍受着李望延疯狂啃咬。 眼中的痛苦c心中的痛苦尤其是这些身体上的痛苦就能表达的?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望与杨子怎么会招受这一劫;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离开,他们又怎么会在被山贼抓走呢?若不是因为自己 就在朔还在自责时,他身上的李望延突然没了动作。朔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确定他只是过度悲伤而昏迷,并没有大碍。 看着越来越猛的火势,朔背起了李望延,回头凝视了一眼那被烈火焚烧的杨子,终是狠下心离开了。 杨子,对不起。 “喂,你听说了吗?那些祸害百姓的恶山贼被人剿灭了!” “什么!被剿灭了!是谁那么厉害!可为我们老百姓除了一大害啊!”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听我表舅的二侄子说是咱们郡上的知府老爷带着一帮厉害的侍卫直接冲到了山贼窝,把他们给剿灭的!真是太英勇了!” “那么厉害!” “是啊c是啊” 听着街上的人的切切私语,朔嗤然一笑。 哪有什么厉害的侍卫啊?只是李府管事担心李望延,派了一帮家丁侍卫跟着自己找罢了。只是自己速度太快,他们没跟上,最后误打误撞进了已经被自己杀光山贼的空寨子。不过李望延能因为升官倒是让他颇为哑然。 长长地叹了一口,朔搀扶着李望延继续前进。李望延身上的伤口几多,若不是自己用全部功力的愈合治疗,怕是愈合不了的。 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银票了,只有几两碎银子,只够买些干粮路上吃的,也没有余钱雇马车了。 原来那日李望延与杨子是打着察看情况的借口去找朔的,他们带上了所有的银票与干粮,却在那个村子遇到了拦路强盗,不但被抢光了一切盘缠。山贼们以为他们是有钱人家,就抓到山寨当人质。 银票与干粮随着那山寨莫名的一场大火全部化为了灰烬,现在若不是李望延有圣旨与官印在身,他们恐怕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李望延一直沉浸在失去杨子的痛苦中,眼中没有了焦距,若不是鼻下微弱的呼吸,朔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死了。朔救回了李望延的身体,却化不开他心中所受的创伤。 失去杨子,朔也心痛,可是他不能倒下,他若倒下了,那此时的李望延谁来照顾。可以去全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啊。 “望,你快醒醒啊!求你快醒醒,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让你忘记这一切!望!求你快醒醒啊!”朔看着眼中没有焦距的被石头绊倒在地上李望延,心中宛如被千刀所割一般疼痛。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望,求你醒醒!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那你伟大的梦怎么办!你说过的!你要成为最富有的人!我会为你偷尽一切宝贝的!求你醒醒啊!”朔扶起了毫无反应的李望延,让他靠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c “望,我是朔啊!你的义弟!我也是你的半个亲人啊,求你醒醒啊!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的啊!你不能食言啊!” 李望延还是没有回应,只是直视前方。朔看着这样的李望延万分痛疼,终是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忍。 “望!我把你的这些记忆拿走,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子,就能恢复了呢?”抚上了李望延苍白的脸庞,手指划过那干裂的唇瓣,朔突然跪在里李望延的身边,紧紧地拥住了他,“望,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我还没实现你的心愿啊!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啊。” 轻执墨玉笛,一阵浓厚的苦涩在朔的眼中晕开 原来,那昆吾剑是他师父的遗物 原来,朔的医术都是为他才学成了 原来,朔是为了不让他继续痛苦,才洗了他的记忆 太多太多的原来,在他的脑中闪过,李望延有点分不清这上面写的是故事,还是真事,因为有些东西在慢慢地觉醒 将书中的文字全部映入脑海中时,李望延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一样,各种滋味都有,久久不能平静。唇上的皮已经咬下来好几层,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血珠。随着文字的叙述,那些熟悉的记忆已经从大脑的深处被翻了出来。 千般万般地念头在脑海中各自的徘徊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忍回了欲要冲出眼眶的泪水,长长的叹了一声,像是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吐了出来。 “朔,我李望延对天发誓,此事过后,永不负你,否则万劫不复!”李望延三指对天,将心中的念头化作了誓言道了出来。 一份坚定,一个誓重,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发誓的那一刻是绝对是真心真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蕊三株【差点忘记这了】 一川银幕垂挂于静谧幽谷中,飞珠溅玉,恍如青龙吐涎,散在瀑布下的寒潭里。寒潭溢满,清澈的寒潭水顺流而下,穿越过了大半个山谷,淌进了一处莲池。而莲池里有一玉色池台,周围的水汽上涌,如烟似雾。那袭金色绣纹白玉锦袍依旧盘坐在莲台上,散落的碎发遮挡了大半暗红色的纹路,须臾,上白袍者缓缓地睁开了眼,长吁了一口,白烟升起,似仙者吐纳,又似高手吐息,而实则为寒气袭身。 路未行,果先知。而君今日之劫,寒爱莫能助,只愿君勿负当日败棋之约。 “这是可以压制混合蛊毒的解药。” 一片凉意从手心透到了全身,一股战栗过后,入眼的却是一张阴气沉沉的老人脸,惊得朔全身一怔。须臾,他紧绷的眉梢才慢慢的舒展开来,只是眉梢的惊色还未完全褪去,“不过缺了观心蕊,这药的药效坚持不了多久,只能暂时压制。” 浮荼老怪捋了捋半黑半白的假胡须,“想要根除蛊毒,观心蕊必不可少的。” “”朔呆若木鸡,神情恍恍惚惚,好似还处于浑噩之中。 “其实老怪我啊,有三株观心蕊,不过,两株已经赠予有缘人了,不过赠给谁了,我已经记不清了。”长吁了一口气,浮荼老怪再一次捋了捋黑白胡须,“而这最后一株,就是前些日子赶路过来这边的时候,被一伙黑衣强盗给夺走了” “唉”没想到他们从红枫赶到碧音的结果就是这么一只能暂时压制的蛊毒的药,怎么想都不值啊。他当时可是打包票了的,如今变成这样,朔非把他活剥了不可,等等,刚才他师父说什么?“不对啊,师父,你不是说只活了一株吗?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三株? “这星儿啊,你的老怪师父老了,记性不太好,总会忘东忘西的,这个事情你就不要计较了。”面对自己徒弟的质问,浮荼老怪眼中闪过一抹窘色,随即裂开了嘴笑了几声,“我这里还有几味上好的药材,虽然比不上观心蕊,但是也比一般的药材好,这样吧,这些就算是我们师徒多年不见的见面礼了。”同时在庄拾星耳边小声的补了一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你师兄知道,否则” 闻言庄拾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父,你放心,你小徒弟的嘴巴最为严实了绝对不会告诉大师兄的,可是” “可是这里不止你可爱的小徒弟一个人啊,还有朔小兄弟在呢!我肯定不会说的,他我就不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啊,朔!”庄拾星走过去拍了拍朔的肩膀,“而且啊,要不是他们倾尽心力,找遍了整个镇子,现在啊,我早就和师兄在师父您老人家的坟头倒酒了,你说是不是啊,朔!” 庄拾星此刻有点懵,按照往日,朔早就接话了,为了李望延,肯定会千方百计让老怪说出另外两株观心蕊的下落的,怎么现在跟个木头人似的? 刚刚给药的那刻,浮荼老怪就知道这位小兄弟与他一样也是个炼药者,如今他看着手中的药一言不发,眼中木讷,该不会是在凝思这药方如何改进吧!不行,若是改进了,还比他做出来的好上几倍,传出去, 号称“解蛊手”的他的面子往哪擱啊! “徒弟,刚才我想起来了另外两株下落,一株是在数年前送给了一位申姓的公子,而另一株是赠给了数月前予我有救命之恩的白衣者,他的样貌名字我都不清楚,所以他的下落就更不用说了。”说道这,浮荼老怪又想起了一件他的伤心事,扯过了庄拾星按到身前,幽怨地开了口, “还有啊,我收藏多年的‘藏红春’也同一被抢去了,唉那是你师父我好不容易从那丑老球手里赢来的,一直藏着没舍得用,要不是你师兄让我来这个地方我的藏红春又怎么会落入那伙强盗的手中” 眼见自己师父要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时,庄拾星立刻打断道,“申姓的公子?还有其他的特征吗?例如年龄c样貌,或是在何地相遇。前些日子又是多久之前,是十天还是半月,亦或是个把月?白衣者还有其他的特征吗?当时又是什么样的救命之恩?你遇到了什么?” 挠了挠头,浮荼老怪努力回忆着,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其他的细节了,无奈一叹,“实在是记不得了” “师父,我倒是觉得你的审问法子可以用在他身上。”乐君推门而入,接了一句,目光扫到了浮荼老怪以及庄拾星的身上,似有似无地笑着,慢悠悠地拍打手中的折扇,“我倒是在想啊,取个药这费的时间也太长,会不会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结果一看,还真的是啊。” “原来是乐大人啊,好久不见呐,今日怎么有空到这来了,老怪我啊没在监狱里面吃苦头,可多亏了乐大人。这边有几株药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一见到乐君,浮荼老怪就好似见了救星,一个劲地黏了上去。 “哈哈,老怪你客套了,我今日来,主要是有个人想见你老人家,刚巧我也有事找朔,就顺道带他来见你了。”乐君今日与往常不太一样,换了一身黑色的官服,而他旁边的玉碧妆这是穿了一身小捕快的衣服,若不是之前认识,还真的认不出来。 “哦?是什么样的贵客还劳驾公事繁忙的乐大人啊,待会见了,我老怪可要好好训训他!” “这样啊,那老怪啊,你可要好好训训他了。”乐君点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离,你师父说要训训你。” “训我?想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道非男非女却又似男似女的声音扎入了浮荼老怪的耳中。霎时,浮荼老怪一个健步就要冲出炼丹房,可不曾想,对方比他更快,一只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疼c疼c疼!徒弟啊,你下手轻点啊!老怪的耳朵是肉做的,可别拧坏了啊!” “徒c弟?”赤红色的身影落在了浮荼老怪的面前,手上的力气多加了几分,“说!你叫我什么?还有,你这面具是怎么一回事?不想要你的俊脸了?让你来送观心蕊,结果你做了什么?抢劫c强奸c杀人这些倒好,你竟然还敢醉酒骂街!能耐了啊,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啊呃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出去说,出去说,别让小辈们看了笑话去,你说不是啊,离离”浮荼老怪见诡离手上的力度轻了几分,赶紧挣脱了出来,拉着他出了炼丹房, “乐大人啊,你不是有事找那谁嘛你们先聊着,我和我家徒弟哎呦离离先叙个旧”房门带上的那刻,门外再一次传来了浮荼老怪的惨叫声。 “他们俩这是”乐君不由得问出口。 “一点爱好他们就这样,不用管的,嘿嘿嘿”庄拾星不太好解释刚才那幕场景的真实原因,只能尴尬地赔笑,“你有什么事找朔。他现在可帮不了你。” “怎么说?”乐君起初到还没注意,这么一提,他才发现,朔从头进门口开始一声不响,甚至身形都没动过,一直保持着单手那药,眼中无光,六神无主的模样,“他这是怎么了?” “唉这个我也不知道,”庄拾星摇了摇头,双手抱胸,长长的叹了一口,“也许是这些日子心力耗尽了,此刻在休息吧。这样的状况我也没少见,时不时就要来这么几次,不过今日的时间倒是有些长。” 乐君上前,摇了摇朔,而此刻,暗灰色的双瞳霎时有了光彩,惊恐与讶异一闪而过,下一瞬,光彩湮灭,又变成了方才的呆滞模样。“看来今日这事,是不能私底下解决了。” 庄拾星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一展笑颜,调侃道:“哟!美名远扬的乐大人还有什么事情是要私底下解决的,倒不如和我说说,虽然我不及朔能力强,但好歹也是浮荼老怪的徒弟,多少能派上点用场。” “哦?”乐君眉毛一挑,但之后又摇了摇头,“若是其他事情,那倒也可以,不过今日这事怕是只能找朔师父,比较那帮盗墓贼的精神异常,话也说不来,更别提审问出线索了。” “盗墓贼?难道是前些日子,朔和曲兄二人抓住的那些人?” “别提了,那日,被小玉扛着去了那,还没喘口气,就见着一堆人在生吃家禽家畜,场面极其不堪,哎还好当日没来得及吃早食。” “哈哈哈原来那日是这么个情况啊,怪不得朔和曲兄有好几日没吃肉,就吃素食。”庄拾星笑得合不拢嘴,怪不得他们死活不说那日的事情,原来是怕被他们笑啊。“那这事情确实不好处理,也只有朔能帮你撬开他们的嘴。不过这应该不是私事吧,用不着私底下解决吧。早就应该上报了啊?难不成” “咳咳既然朔此刻正在养神,那我也不便就留了。这样吧,我把药给李兄送去,你就扛着朔去房间休息一下吧,这样站着也不好。”庄拾星点点头。 乐君拿着药出了门,暗自吁了一口气。 看着乐君的背影,庄拾星嘀咕道,“盗墓怎么会是私事呢?难不成是盗的他家的祖坟?算了,不管他。” 就在庄拾星扛起朔之际,朔暗灰色的双眼有了光彩,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庞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原来,结局早已注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将夜行【就说少了什么】 细密绵长的落雨声,谱写出一曲绝世之唱,凄冷c悲切c寂寥殷殷雷鸣声,与雨声和鸣奏响,更为衬托出林中空寂与阴沉。渐渐地,雨似瓢泼,越下越大,醒目的耀红被逐渐冲淡,顺着路边的小渠道流向了远方。 微弱的萧音,成了最后的哀嚎,湮灭在雷雨中。满身残红的他,无力地脱开了手中的长萧,身影随着散落的枝叶从树上坠落了下来。那株一直珍藏在怀中的黄蕊白花也掉了出来,落在血迹斑斑的泥泞地上,花蕊分离,须臾间,消散在静谧的空气之中 另一处,金发碧眼的男人衣衫褴褛,身躯上伤口纵横,右臂已经不见,残肢鲜血直淌,他所过之处,血痕累累,似泼墨一般。 狂奔中,男人惊觉异样,抬手一眼,紧握在左手中的白蕊黄花正在逐渐凋零。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暗道一声该死,更加奋力地拖着虚弱不堪的身驱奔跑起来。只是疯狂的逃窜并没有用,带着戏面具的黑衣人们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将他团团围住。见状,男人从喉咙深处扯出怒吼,似炼狱中的恶魔长啸,他冲腾空一步,俯身冲去,正要以命相搏之际,一阵刺痛从胸口渗入了四肢。男子回首c凝眸,绿,刻入他的眼中,直至气息耗尽 白蕊黄花从手中挣出,在空中打了圈儿,花蕊逐渐分离消散 不久前预知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了脑海中,暗灰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沉寂,哪怕不是朝夕相处的人,他们在他的心中也占了不少位置。所以,目标是明确的,救! “朔?朔!朔” “啊?”倏然回神,映入朔眼帘的是李望延担忧的神情,“怎么了?” “怎么了?进门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我。” 李望延见朔终于有了回应,打趣道,“你这样子是会吓坏我的,说不好,我会以为你有了什么特殊癖好呢!倒时候和你保持距离,可不要怪我啊。” “怎么会呢?我可是望的贴身护卫啊。” 朔摇了摇头,扯出了一个笑,“我没事。就是方才想事情出神了。”在怀中探索了一会,朔取出了一个药,检查了一番交到李望延手里,“这药你先收着,一旦蛊毒发作了,就吃一颗。至于观心蕊,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到时候你继续做你的白衣丞相,我继续当我的贴身护卫。至于这边的事情,我会全权处理的,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不要一天到晚跟着那个捕快乱跑。” 经过了多日的调养,李望延的气色再一次恢复到了刚来碧音国的状态,只是朔依旧不放心他。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说我了,倒是你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李望延戳着朔的额头,“老是像刚刚那样出神,是不是也病了?要不也让浮荼老先生也看看吧。”李望延也开始数落起朔来,“我整日操心是为了谁?到底是谁把自己的根也忘了?” “呃这,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还有,我好着呢!”朔狡辩道,“那老怪的医术没有我好,要医还不如我自己来医呢!” “好就好,可别到时候我好了,你却病了。”李望延想要摸摸朔的头,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男孩了,个头快与他齐平了。这才意识到,他的朔儿已经长大了。 脑中竟然浮起“我家有儿初长成”的念头,又一想,他要是有孩儿,是不是也能这么大了。可又转念一想,他只比朔大十岁,好像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娃,最后一想,自己竟然能联想到这么多事情,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尴尬的晕红。 不行不行,得赶紧转移注意力! 朔察觉到了李望延的不寻常之色,想开口询问时,李望延先了他一步,“朔,你说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一人在毫无伤口的情况下全身的血液全部消失呢?” “嗯这斯”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你还是放不下心那个案子吧。” “嘿嘿。”李望延挠了挠头,他本来也不想让朔继续参与到案子里,可是多年的探案本能,让他无法对眼前的案子视而不见呐。 “不是说不让你操心这边的事情了嘛?”朔无奈的摇了摇头,见李望延一脸憨笑,叹了一声,“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就怕你一时冲动又让要不过现在看你这样,唉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吧。其实,这个案子与上次的连环杀人有些关系” “这c这c这怎么可能?”李望延瞪大的双眼盛满了不可置信,“凶手也不会是孟青兮了,难道?上次案子的凶手不单单是孟青兮一个人?” 朔凝重地点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一声细微的响动听传入了朔的耳中,嘴角微微一勾,随即他转移了话题。 “望,你擅长什么器乐?” 李望延被朔问懵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器乐吗?早年阿爹教我学琴,我学了一年,还是没学会,不过啊不知道为何,偏偏琵琶我一学就通。” “琵琶嘛”朔眉头慢慢地拧起,凝重地问道,“只会这个吗?有没有会小一些的?” “小一点?这”莫不是指他的就在李望延暗自犯难之际,只听朔小声地嘀咕,“琵琶太大,不太好随身带,怎么就只会这个呢?” “呃你,是想教我吹笛弄萧吗?” 李望延的提醒让朔灵光一闪,“那好,笛与箫,哪一个你能在三日内学成?” “啊?三日?笛?箫?”庄拾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替李望延接道,“朔小兄弟啊,俗话说千日萧白日笛,李兄哪怕是文曲星下凡也至少得学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若是文曲星下凡也就用不着三日了。”习惯性地瞥了一眼破门而入的庄拾星,朔转过身继续问道,“萧与笛,哪一个?” “这我笛萧”李望延一会看看朔,一会看看庄拾星,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抉择了。待沉思了一阵,咬了咬唇,坚定地开了口,“萧!” 李望延答完之后,朔与庄拾星都看着对方沉寂了许久,约莫半晌之后,朔道,“那好,我去请镇上最好的吹箫先生教你!”而动身之际,他就被庄拾星拽住了衣袖,“哎请什么先生,直接让我教不就成了,我会!” “你会?会到什么程度?能在三日内让望学精吗?” 朔反问,“你的萧音有多大本事?痴迷?入神?控心?上次与敌人一战你竟然只到了破体,还是伤敌八百,自毁三千的。就一半吊子。你行?你真的行?别到时候教了三年都教不会望。” “你c你你”朔的话把庄拾星给呛住了,一时间庄拾星竟然想不到形容自己吹箫厉害的词,折扇已经把自己的手掌拍红了一大片,看着朔一脸轻蔑的表情,咬了咬牙,急得接了自己都没想过后果的话,“会到你会程度!上次若不是我这半吊子,这一帮大伙又怎么可能个个生龙活虎待在这呢!你的本事可从不外露,谁又真的知道你有多厉害?搞不好,你连我这半吊子也不如!”“半吊子”三字庄拾星咬得极为用力,恨不得这三字指向的人是朔。 “哦?你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是值得夸奖的。”朔点点头夸赞道。 “你c你真当自己那么有本事啊?呵也不知道是谁的”摄魂术那么没用,早就已经被我给破解了。后半句庄拾星只敢在自己的心里说,“本事那么差,关键时刻总是起不了作用。上回我师父的案子,哟哟哟,那谁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在你眼中原来那谁是那么不堪的啊?”只见朔轻蔑一笑,取出了一支竹笛,拿在手中玩转了几圈,随后指向了庄拾星,“既然如此,我们比试一场,如何?让你这半吊子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音功。” 庄拾星被朔记得几经失去理智,红了眼,当即应下,长萧一出,直接对上了朔的竹笛,“敢不敢比?若我赢了,那么就由我来教李兄;若我输了,我弃萧习笛,拜你为师!” “比。” 朔眼中的笑意越发浓厚,“不过这赌注对你不公平。拜我为师可没有那么容易的。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让你半曲,若是半曲内你赢不了,那么你乖乖回去当徒弟重新学萧就行。” 李望延虽然从头看到尾,但是还是不太明白这两人为何就突然要比试,就连比试的彩头都是那么奇怪,就好像是他们之间有人故意在目光随即移向始作俑者的身上,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对方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回了他一个眼神,意为心照不宣。 “好!一言为定!”折扇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长萧,只见庄拾星二话不说直接吹奏了起来。 高昂的曲调如惊涛拍岸c连绵不绝地在客房中荡漾开来,片刻之后,激扬散去,萧瑟凄凉的秋季在耳畔散了看来,秋风拂过,枯萎的落叶似千万飞蝶扑面而来 半曲尽时,婉转的笛声掺了进来,宁静悠远,眼前好似出现一片晚霞,不多时,夜幕至,天际的星子微微闪耀着。夕阳晚霞的场景换成一片一望无垠地沙漠,北风呼啸,寒冷寂寥,有个旅人牵着骆驼,在夜空下艰难的行着。忽然,风至了,明月突破云层将月光撒到了沙漠之中,为旅人照亮了前方的路 一曲终了朔睁开了眼,看着面前因为比试而被不小心控制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打了一个响指,“醒。” “如何?”刚恢复意识的庄拾星还没来得及思量其中的缘由,就被朔的话语给震住了,“想不到你的《秋散律》连《音功》谱上最基础的入门曲《将夜行》都敌不过。吹奏《秋散律》,你的火候还不够,果然是个半吊子啊。”掏出了一本萧谱丢到了庄拾星的面前,“三日学会它,你才有和我叫板的资本。下次,能控制你的人可没我这么好心。好好学,不然你连到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冷冷地丢下这段话之后,朔一把拉过李望延,直接穿过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庄拾星离开了。 “武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不是还在外面守着聊天吗?”文泽轩很奇怪。 “一场比试罢了,我们只是不小心被牵连了。”武云堂拍了拍文泽轩的肩膀,“安慰一下庄小兄弟吧,他受到的打击不小。” “啊?拾星?他怎么了?哎大哥你别走啊哎”想要追上去的文泽轩又看一眼房中死死盯着朔留下的书的庄拾星便停下了脚步。而下一刻,庄拾星红了眼,眼眶周围有泪在翻涌,最后竟落了几滴在那本书上,泪模糊了眼,可书上的二字却映入了他的心中。 “拾星!你别哭啊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唉”结果他越说,对方的眼泪就掉得越厉害,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萧音笛声散去的客房中,此刻只留下了一个感激的哭成泪人的青年,以及一个不会安慰人的大老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新婚缢【这里是第二案】 第三十四章 新婚缢 “方才你明明赢了,怎么现在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赢庄兄,挫他锐气,不是你的目的吗?”已经很久没有和朔两人一块上街市了,也好没有这般自在快活了,以前有朝堂上的事情压着,连走街市都是忧心忡忡。如今大事有朔,小事有庄兄,他还真是无事一身轻呢。 “是,也不是,就是有点担心他的领悟能力,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到时候结局会如何,全看他自己了。”等朔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的时候,他已经将心中的话吐完了,还好此刻李望延没有怎么听明白,于是他又补了一句,“就他那半吊子的本事,到时候遇到敌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多学点好。” 集市上,人声嘈杂,李望延也只是听清楚了朔的后半句,支持地点点头,“嗯也是呢。” “不过,给你找先生这件事情不是说笑的,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你总能出事,你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果然还是学《音功》最为合适。所以!三日内,你必须能熟练地用萧吹曲。若是学萧不行,我教你吹笛”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会的”面对絮叨起来的朔,李望延只有一个解决方法,那就是点头,点头,再点头。 来回走了好几趟,两人突然反应过来。 “朔,这里你有见过乐坊吗?” “望,碧音国有乐坊吗?” 两人相视了一眼,各自困窘地挠挠头。 “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也许里面会混着技艺高超的吹箫先生?”思虑了半刻,朔嘴角一勾,指着前面的一家店说道。 “好”“啊”字还没吐出口,李望延抬头一看,一片粉红映入他的眼中,他赶紧改口,“要不我们去相思坊,就是孟青兮之前去的那家。”后半句话,他凑到了朔的耳边小声说着。 “好。” 走了不多时,一支迎亲队浩浩荡荡地从街市的另一边行了出来朔与李望延被队伍吸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一同观望。 新郎官的模样暂且不提,八抬大轿,丫鬟四人,媒婆俩人排场不算大,但也不小,也就算是个中等。当然,若是和那日的丧礼比起来,简直是大象与蝼蚁的区别。 不知道新娘会是什么模样?朔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愿意嫁给这样的男子。 看着迎亲队伍缓缓接近,李望延左手拖着右手,右手拖着下巴,不由得开口道,“今日不算是个好日子啊,不宜嫁娶,怎么还有人选今日成亲呢?” “哦?你对这方面好像了解得还不少啊?这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情吧。”朔侧头,将视线移回了李望延的身上。 “当然是特意了解一下的,你忘了‘长兄如父’这句话吗?”抬高手,李望延摸了摸朔的脑袋,“我的好弟弟啊。如今你满十八了,也老大不小了,早日娶个媳妇回来过日子,这才是为兄目前最大的期望啊。” 一瞬间,朔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挪开了李望延的大手,“兄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年龄,还有婚事呢?如今二十有七,再过些日子,你就二十有八。按理说身居高位的你,此刻应当妻妾成群,可如今,府中只有两个女人。厨房大婶和哑丫头米儿,咂咂咂砸你说你是不是那啥有” 说着朔将视线下移了几分,李望延见此,又羞又恼,下意识地遮掩了一下,随后将袖子一甩,“府中的女人还不是被你给吓跑的?你说你啊,什么不好,除了我,对谁都是一副万年冰山的模样,还动不动说拖出去杖责,你说年轻的姑娘还愿意在我们府里待着吗?而且我那里没有娶妻?我可是已经成亲了的,只是她她” “她已经死了!” 朔的声音比平时重许多,其中也带了几分微怒之意,但李望延因为嘈杂的周围没有听出来,只以为是朔为了让他听清而故意大声说话。“唉死了就死了,也不用你提醒。”又抬头看了看行进的对伍,“若是有一天,你或者我要成亲了,我们该要怎么样的排场来接新娘呢?” “自然是比这里的排场盛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官位?”微风错过,轿帘被吹起了一角,不过只能看到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身影。不知道为何,看着这红盖头,他的心中燃起了一阵无名之火,恨不得把它拽下来撕个粉碎,扔在地上狠狠地才上几脚。 “也是啊,就是不知道到时我们谁能先成亲,搞不好能凑个同一天,双喜临门也不错呢!”李望延为自己的设想满意地点点头,“朔,你觉得呢?” “呃是不错”刚刚只顾着盖头了,反而没清听李望延的话语,朔只能随口应和了。 街市的另一边,也有两人伫立观望那迎亲队伍,一者赤色锦衣,一者粗布麻衣,一高傲,一萎靡。 “怎么不狂了?刚刚不还理智气壮地说要教训我?如今怎么和焉了的小黄花菜似的?” “不不不!我怎么敢教训离离呢!让我吃十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啊。” “哼!谅你也不敢!”诡离嘴角一勾,揪过了浮荼老怪的耳朵,轻声低语,“情意绵绵”的问道,“那么,你就解释一下,那三株观心蕊的事情吧。若是解释不好,这耳朵可就” “这这这我我我” “嗯?” 在诡离威逼的眼神下,浮荼老怪还是一五一十地招认了。只是某几个名字,刚和刚才有了出入。 “离离,我真的就只记得这些了,其他的,哪怕就是你把我的脑子挖出了,我也想不起来了。”浮荼老怪很是委屈,难得想在小徒弟那边弄点好东西,但是还是胎死腹中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挖出来,你就想的起来了?” 说着,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浮荼老怪见此,赶紧按住了诡离的手,“别别别!我是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了,没有装,真的没有装!相信我!” “谅你也不敢。”按回了剑,诡离再一次揪上了浮荼的耳朵,“说!抢劫c强奸c杀人c喝酒骂街都是怎么一回事?” “别动粗听我一一解释,都是意外!都是意外!相信我!离离!我的好离离!”见诡离将怒气都发泄出来,浮荼狡黠一下,大手一搂,将他拥到了怀中,在他耳边细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离离又岂会不清楚呢?离离,我想你了” 闻言,诡离的脸红了一片,羞得一拳垂在了浮荼的胸口上,骂了一声老不休,便快步走向了前方。 “离离,等我!”突然,浮荼老怪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只有一阵熟悉的清香窜入了他的鼻尖。 这是 而朔与李望延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形,仅仅是一瞬间,天就暗了。 除了握紧身边李望延的手,朔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动作,更来不及说些什么。 而也正是这一时刻,黑暗笼罩大地,所有人都因此而不敢有所行动的这一刻,有一抹红光在黑暗中穿梭,有一刹那停止不动,一阵悉索音从红光停留处传来。 当即,李望延就像过去探个究竟,但是身边的人将他的手紧紧地拽在了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红光再次行动了起来,速度极快,不到几息的时间,就离开了百丈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半盏茶后,有光从天边的一角漏出,李望延与朔同时明白了是个什么状况,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捂住了对方的眼睛,一同道,“闭眼!” 华光降世,透云而过,扫净了阴霾,照亮了周围,让眼前的一切又变回方才的模样。 “没想到今日竟有一场天狗食日之相,刚刚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望延脱开了捂住朔眼睛的手,问道。 朔也放下了手,接道,“不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望,你莫要再掺和了。” “好,好,好。”李望延点头之际又接连说了三声好,来表示自己绝不掺和。 “哟,你们俩也在这里啊?来买什么?” 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掺了进来,二人同时回了头。 “原来是诡离啊。”李望延客套道,“我俩来街上寻乐馆,只不过走了三条街,都没有找到。不知诡离可知道乐馆在哪里?我们想买把萧。” “这里没有乐馆的,隔壁的镇上才有。”诡离掸了掸身上的尘埃,“至于萧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把备用的,你若能用的称手,便赠于你了。”说罢,他取出了一支竹萧。 “哦?那我便不客气了,这萧我收下了。” 李望延接过萧,感谢道,眼中满是对着把萧的喜爱之情。 “话说,只有你一人吗?那不正经的老头呢?”朔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浮荼老怪的身影,好奇的开了口。 “他啊,走太慢了估计一会就寻过来了” 话音未落,便有浮荼老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离离等等我” “离离,我刚刚闻到了观心”浮荼老怪的话音在见到朔望二人时,被他压在了喉咙之中,然后给诡离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观心”二字,朔的神色立刻就变了,迫切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浮荼老怪的俊颜上, “嗯?” 而诡离好像是看不到浮荼老怪的眼神,也用和朔一样的眼神,扫向了他,他只得一五一十地将这个讯息分享出来,“我闻到了观心蕊的味道好像就在这附近,”他望了一圈,努力地嗅了嗅,最后指向了不远方的某一处,“就是那边!” 艳红的花轿落到了地上,随行的丫鬟与轿夫回了神,准备继续前行,而喜婆在轿子边轻声地唤着,“新娘子,新娘子?没事吧?新娘子?”喊了有些时间,轿中的新娘却迟迟没有回应,喜婆急了,掀起了帘子一看。 “啊!!!!”害怕的叫喊声响彻了天际。 有一人问询赶来,掀开轿帘一看,新娘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具枯尸,颈脖的两孔齿印落入了他的眼中。 竟又是连环案的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第三方【求收藏不要停】 提起了一支白毫笔,蘸了蘸墨,在砚台周围轻轻地扫了几下,便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不多时,他放下了笔,拿起了旁边的一支短萧,在手中细细磨砂着。 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时,窗外的翠色竹林已经映上了专属于黄昏的色彩。他轻笑了一声,想不到沉浸在回忆中的自己,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 下一刻,他将短萧紧紧地捏在了手中,一捏,短萧便化为灰烬,一部分落到男子的衣衫上,一部分落到了地面,还有一部分顺着窗外流进的晚风飘去了远方。 “咕咕c咕咕咕” “吱” 鸽子的叫声先一步传入耳中,而后是厚重的推门声,不用看,他也只知道是谁进来了, 索性也不管他,拍了手上的灰,就拿起笔再一次书写起来。 进来之后,幕医先是把头上顶着的鸽子抓下来,取下了上面的信笺,端正嗓音,开口道,“阁主,那边来讯了。” “噢?这么久才来有讯息?再不来讯,我都以为他们都中埋伏死了呢。”水月放下了笔,调侃道,不过语调中的一丝惊喜之意还是没能逃过幕医的锐耳。 “阁主说笑了,阁中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因为几次围杀就轻易丢了性命呢?” 水月来了兴趣,“哦?围杀?那查到了吗?幕后之人?” “嗯,都查清楚了。” 幕医将信笺交到了水月的手里,“这是暧传回来的。”拍开那只还在啄着他手的鸽子,一把它从窗口丢了出去,“也只有他那只鸽子最不听话了,老喜欢停在属下的头上。” “那些鸽子可都是你静心喂养出来的,实际上,你才是他们的主人。”水月打开信笺的动作停住了,笑着打道,“喜欢黏着主人的鸽子又怎么算是不听话呢?幕医啊,让你唤我水月,到如今都没改过口来,你才是最不听话的那只‘鸽子’,该罚!” 拆开信笺查看了一番,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了,就将信笺搓在了手中,一抹,信笺化为了灰烬,水月双手一掸,灰烬又被一阵风给带走了,随后他提起了毛笔,继续在纸上书写着。 幕医被水月给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要事了,“呃阁水月?那” “嗯,听着呢,说要事吧。” “是!” 幕医再一次正了正的自己的声音,“围杀他们的人马有三路,一路的目标是李望延,”幕医思索了一会,“属下估计可能是上回的那帮刺杀阁主的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是同样的,皆是墨衣加上白骨印纹的。” 刺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被幕医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了。“嗯?你是说上回回城路途上,那帮刺杀‘我’的人?”水月放下了笔,沉思了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大拇指抵上了下巴,食指弯曲靠在了双唇之间,而嘴唇一张一合,触碰着手指的关节。 一幕的侧颜落入了幕医的眼底,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阁主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美得越来越像个女子了不对啊?现在阁主是李望延的面容啊。那他这心跳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 幕医再一次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啧啧啧,这可就不好办了,那帮人可是怎么区分出真假李望延来的?” 听着水月轻快的语调,幕医就知道这事他没有特别放在心上,“若不是他们那边有知晓我们的底细,那就是阁主的易容术或是演技太差了,让他们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哦?幕医你胆子也肥了?敢说我的演技差?那么那假公主又是被谁哄得一愣一愣的,到现在还在尼姑庵里替本宫烧香拜佛。”水月为自己的演技辩护道,“还有那狗皇帝,如今都在等着我复明处理这些杂事呢。” 看着书桌上一摞叠一摞的奏折,水月就一阵头疼,果然这些东西他应付不来。 幕医看着水月扶额做头痛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阁主,最近是越来越任性了呢。 “第二路的追杀目标是乐君,也就是那位碧音国大名鼎鼎的号称‘隐世捕快’的那位。追杀他的应该是戏醉坊的人。” “嗯?他又怎么惹上那个女人的?那女人应该不会对区区一个小捕快感兴趣的,她的目标可大着呢。不过,就是她本人没有这个实力去拿到手就是了。”一听是戏醉坊的人,水月的兴趣就更浓了,此刻话题的重点已经变了,“那我是好奇起这个乐君的真实身份了,幕医,有空查查他吧。” “是!”幕医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那第三路人只有一人,是隐域的首席杀手,奠,他的目标是文泽轩,也就是东武盟盟主。” “怪不得,他此次有所行动了,原来是刚好遇上了目标人物。”水月手指点着桌面,合计着,按照他能力,东必将会成为助力,只是这西又该如何? “那西武那边可又什么动静?他们两家如今可是仇敌。” “这目前到还不清楚,得等传过来消息,不过属下认为,那边交给二李望延就行,阁主可以放心处理这边的事物。” “如此吗?”水月转过了身,凌厉的目光对上了幕医的瞳仁,“那想要扰乱东西武林太平的第三方势力呢?” “这” 幕医一时哑然,也不知道为何,目前动用的探子,都无法查出来,他便将希望寄托于暧身上了。他跪了下来,“恕属下无能!查不到对方的任何蛛丝马迹,目前只能依仗暧的回报消息,不知道阁主是否从方才的” “呵呵呵幕医紧张起来的样子也还真是可爱呢。” 水月轻笑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幕医起来,“查到了,不是那第三方势力隐藏地太好,而是他将自己放在了明面上。” “那是?” “企图杀掉李望延的那帮人马,就是第三方势力。” “啊?怎么会?”幕医不解。 “想知道?”水月反问。 “嗯!”幕医很用力地点点头。 “把这堆折子批了。”指了指那段叠成山的奏折,水月狡黠一笑。 待安置好街上的尸体之后,几人同乐君回到了客栈之中。 “想不到这次的凶手竟然如此猖狂,连大白天都敢作案行凶了,还是在师父和小离的眼皮底下,唉可是这样都没法将他抓住,实在太狡猾了,连天狗食日都能算到唉唉”乐君摇摇头,叹息声连连响起,不过一下刻,话锋一转,“小玉,这次,你查到了什么?” “没有,和前一次案子一样,什么都探不到。可能是”乐君摆摆手,示意玉碧妆不要往下说了,“罢了,我再重新寻线索就是。” 一路上,朔没有与李望延说话,只是他抓着李望延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这次的案子,他要食言了,观心蕊,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的! 而浮荼老怪一路上都在拍自己的嘴巴,刚刚要是没说的话,他和离离就不用参与到这个案子里面了。他有点后悔了,因为从上一个案子里,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帮人都是坑子,一定要早些远离,否则连家底都会没有的。 约莫一刻钟,几人就从踏入了客栈的大门,只是进入客栈中见到第一幕,便是曲望尘和武云堂的切磋。 而文泽轩和庄拾星则是在一旁观看,几人也很默契地走到了一边,与他们一同观赏起来。 武云堂的软魈剑使得出神入化,若不是有那剑在空气中摩擦的声音响起,还真看不出他的手中有东西。 曲望尘的武功底子也不差,每次都能刚刚好的躲开武云堂剑锋所指之处,只是随着后期的武云堂招式的变化与连环突刺地攻击,他有点应接不暇,一时间身上的衣衫被那软魈划开了许多口子。 就在众人以为曲望尘会败下阵来之时,一只信鸽从大门口飞了进来,落到了武云堂的头顶上。武云堂一时间失了神,剑锋一偏,要害便暴露在曲望尘的眼底,曲望尘抬起了双臂,将武云堂执剑的左手往旁边一推,身形又靠近了对方几分,寒气也从身上溢出了一些,怔住了对方的身形,而他右手的两指抵在了武云堂的颈脖间。 胜负在一瞬间揭晓了。 “承让!” “承让了!” 两人同时开了口,之后相互寒掺起来。 随后曲望尘见到回来的朔,立刻撇开了武云堂,走到了朔的身边。 “怎么突然就和他比试起来了?”朔看着他褴褛的衣衫,微微皱起了眉头,仿佛在责怪对方弄坏了衣服。 “他想打,我也想练练。”曲望尘解释道。其实是因为习惯了战场的杀戮,如今动手的机会都少了,怕手生了,以后保护不了阿朔。 “衣裳坏了,坏可惜的,待会我陪你去买几身合适的吧。”要找凶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抓到的,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吧,朔在心里合计着。 “衣裳吗?我倒是也想要几身的好看的,可以吗?”主人。 玉碧妆弱弱的声音从乐君的背后传了过来,前面一句话是她说出来的,而后面的‘主人’二字,则是在朔的脑中响起的。看样子是乐君不想给玉碧妆添置好看的衣服,她才恳求自己给她买衣裳。 “好,反正衣服都是要穿的,那就给大伙都准备几套换洗的。”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噢?那就多谢师父了!”乐君立即接道。 “那多谢朔老大了!”庄拾星也接道。 “那就麻烦朔小兄弟了。”文泽轩也恭敬的感谢道。 朔转头看向了李望延,“袄子都穿旧了,我去给你买几身暖和的,你在客栈等我。” “嗯!”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武云堂,抓下了头顶的信鸽,拆下了信笺,打开一看,他的神情凝重了几分,开了口,“乐君大人,你这一回追查的连环案的杀手是否只杀云英女子,且每个女子的颈脖间都会留下一个淤青。” “是的!怎么了?”乐君点头。 “这次的案子,在下会竭尽全力协助你,只是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在下。”武云堂此刻的神情是乐君不曾见过的,但是他却清楚的感觉的到,这才是对方正真的模样。 “什么条件?若是没有触及律法和伦理,我就答应你。”在对方以威严压制下的乐君依旧是保持了他的傲骨。 “手刃仇人!” “这难道” 武云堂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叙述道,“是,我多年的好友遇害了,她是悦柳园的名伶,名唤左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护犊子【求收藏求调戏】 乌云弥漫的夜晚,月被罩了一层薄纱,稀疏的星子隐约闪烁着。 幕医换掉了他那身显眼的月白色长衫,穿了一身黑色劲装,踏入了那片被布下蛊虫迷阵的沼中林里。就在他准备行动之际,忽有一片乌云撩过,遮住了星月,沉寂的黑幕笼罩了大地。 此时,周围漆黑一片,除了悉悉索索的虫鸣之声,幕医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不敢贸然行动,一不小心中了迷阵,恐怕就要在床上呆个十天半个月的,所以此刻,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 不多时,那片乌云飘远了一些,皎月的光辉便从云缝中漏了出来,重新洒在了大地上。 一看,一惊,一退。 这便是幕医完全看清楚他前面事物之后的反应。他来之前虽然料想过这边的情况,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这里除了一个蛊虫迷阵,还有一个机关毒阵,若不是突然暗了让他有驻足查看的空档,那么此刻的他非伤即残。 “啧啧啧,看来想要进去,还得从长计议了。”幕医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回他只带了破解蛊虫迷阵用的东西,对这机关毒阵,可是丝毫没有准备的。 周围再一次暗了下来,这一回幕医没有停下他的步伐,而是快速得离开了这片沼中林。只是在幕医离去之后,屋中传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像是求救,又像是警告。 几人因为这一次的连环云英女子遇害案而再一次聚集在里李望延房中的大圆桌上。 乐君坐在靠门的位置,他扶了扶额,随后像往常那样取出了查案卷宗,开始翻阅,整理语句,只是他眉宇间多了不易察觉疲倦。而李望延坐在他的右手边,面前摊着一叠白纸,笔与墨也都准备好了。 在接下便是朔c曲望尘c庄拾星c文泽轩c浮荼老怪c诡离c云影c以及坐在乐君左手边的武云堂。 “咳咳,那么我开始了。”不知为何,武云堂的存在让乐君倍感压力,连开场的台词都变成正式起来。 见没有人搭理他,乐君准备开说时,旁边的武云堂吐出了两个,“请讲。” 一时间,乐君愣了一会,但是多年的办案素养让他拉回了自己意识,便又咳了两声,开口道,“据我目前的情报来看,已经有五位女子遇害了。第一位受害者是上回豆腐坊冯西芸。” “嗯?他不是被那歹人杀死的吗?怎么又变成此次连环案的第一位受害者了?”庄拾星不解,这个案子可是他立了功的,怎么转眼又变成不是那个人杀的,那他岂不是成栽赃犯了。 “这也是我后来验尸之后才发现的,不过庄兄你放心,那位歹徒确实是犯了杀人c奸污c抢劫三大死罪,他之前就杀过人,只是逃了,如今也算是缉拿归案就地正法了。” 乐君解释道,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呼那就行。”庄拾星舒了一口气。 “第二位则是孝云庵的尼姑灵妙,唉她自幼就被那边的尼姑收留,还未来及得下山,体验一番凡尘之乐,就遭此横祸了” 说完,乐君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晃,赶紧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会吧!乐君啊!你该不会连尼姑都想要那啥吧!”闻言,庄拾星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此刻疲倦之意全然褪去,有的只是那颗想撬开庄拾星脑袋的心。 “嗤一天到晚,想得什么?”同时,朔瞥了庄拾星一眼。 庄拾星感受到了众人犀利的目光,委屈地低下了头,随后又被朔的这一句给戳到了心坎上,不服输地他便反接了一句,“你不想那些,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 朔头一回在庄拾星的手里吃了瘪,但在碍于李望延,也只能把庄拾星这回的帐记在心上,下回再算了。 “咳咳那我继续说了。” 倦意过后,乐君喝了一口清茶,继续说道,“第三位受害者便是渔女周阿恬,也就是上回渔村里的村民,她是孙秀兰的远处亲戚。第四位就是街上遇害的罗喜春,而第五位就是武大哥的故友左倾。” 说完之后,乐君顿了一阵,等武云堂出声,但是武云堂一眼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而当自己将眼神投到对方身上时,对方却回了一个“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的疑问的眼神。 “目前受害者的共同点只有三个:云英女子,颈脖有淤青,全身血液消失。”乐君验了好几天的尸,发现的共同点也就只有这三个了,其他的,他实在是查不出来的。他总感觉这次的案子和上回的脱不了关系。 “何为云英女子?”问出这个问题的不是没脑的庄拾星,而是朔。 “不会吧!朔老大!你竟然不知道云英的意思?”庄拾星嘚瑟起来了,他终于有一个可以反嘲讽的机会了。平日里,他可没少被朔嘲讽。“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嗯,是啊,我这回是孤陋寡闻了,看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说说看。”没有在意庄拾星惺惺作态的语气对于这词,朔是真的陌生。 “这还不简单,就是和嗯”说道着,庄拾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文雅的解释这个词,直接吐出了让他后悔好一阵的话,“花楼里面姑娘还没被采摘过是一个意思。” 朔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何必要说的那么文雅。 突然两人感觉到一阵寒意,顿时寒毛竖起,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武云堂,只见他的脸是黑着的。 “” “” “咳咳”乐君再一次靠咳嗽声解开了尴尬的氛围,其实这次的案子我没有什么把握,这回的凶手可能比上回的还要难寻。单单是他今日敢在大街上公然杀人就证明他的能力不一般。师父,李兄,方才你们在街市上可有看到其他异常之处?” 朔摇摇头,“除了方才在府衙里说过的诡异红光就没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了。” 乐君将视线移到了李望延的身上,李望延也摇了摇头,“那浮荼老怪与小离呢?” “没有。” “也没有。”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 乐君总感觉今日的思维没有往日那么顺畅,总是磕磕碰碰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至于冯西芸c灵妙c周阿恬她们三人根据我的验尸结果都是在夜里被杀害的,呃”想了半天之后,他又补了一句,“都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被杀害”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脑中完整的言语,到了嘴边就成了这般模样,“呃现在我们手中的线索还不够,我的建议是我们几分分头行动,去最近的孝云庵和渔村的案发地点看看,也许在现场,我们能找到一些被我们遗漏的其他线索” 听到这,武云堂的眉头皱了起来,“乐大人,若是你就只有这些能耐,那合作恐怕是要终止了。” 武云堂此话一出,众人哑然,而其中收到伤害最大的乐君心口一怔,眼睛顿时瞪大了,上面的红血丝也透了出来,一瞬间脸色苍白了一大圈,反复地上下咬着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眼中溢满失落之情。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办案上不会看好,比当年学武不被看好更加难受。 “我我”拳头松开了又握紧,乐君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此刻脑中好像全是浆糊,一团糟。 “徒弟,今日就到这吧,你今日也累了吧,先行休息吧。” 武云堂朔的话,让朔十分不悦,这徒弟是自家的,由不得别人来点评好与坏,他护道。 “是啊,大卿,你确实是很累了” 站在乐君身后的玉碧妆也急了,赶紧替他解释了起来,但是要继续说下去时,被乐君给拦了下来,“不可” 而下一刻,一根金针就落到了乐君的身上,他的身子一歪,就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继续说。”朔开口道。 “嗯嗯,大卿其实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为了处理那几个盗墓贼的案子,可是到还没个着落,今日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大卿终于能好好休息了,可在街上回去的路上又出了人命,大卿只能继续处理案子,所以今日他的状态是武大哥,请你相信大卿的能力,他很厉害的,真的很厉害的!” “嗯?盗墓贼?就是上一回街上的那几个?”朔问道。 “是的。”玉碧妆点头。 “到现在也没个眉目?口供呢?” “是的。口供套不出来,他们都神志不清,连话语都听不进去,只会吃与睡。所以大卿他才没能套出口供。”玉碧妆心虚地点点头。她感觉自己好没用,上一个案子前面没帮上忙就算了,结果这个案子,她更帮不上忙。 朔思虑了一会,看了一旁的李望延,见他微微一笑,便点了点头,开了口“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他处理的,小绿,你先带着乐君去隔壁房间休息吧。”随后他又对此刻面无表情的武云堂说道,“我相信武盟主应该是个守诺之人,不会轻易违约的吧。今日就先到说这吧,其他的事情,等明日我徒弟休息好了再来处理。” 拉过了李望延,朔走出了房间,又回过头对众人说道,“走,我们上街置办新衣裳去。”几人一窝蜂地冲出了房间。 独留房中的武云堂,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他的判断果然正确。 果然那人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人。 求收藏~求点击~qq交流群:476994870 ps:不写在正文里面大家是看不到的 我是不得已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分两路【收藏过百加更】 面前是一座巍峨的山峰,而这山上有一座寺庙,名为凌山寺。 朔伫立在山脚下,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若是当日孟青兮没有来这里,或是没有目睹到丈夫私会的那一幕,是不是那些女子就不会被无辜杀害了呢? 可转念一想,直接没有孟青兮的存在不是更简单利落吗? 他不由得笑出了声,因为自己刚刚愚蠢的念头。 “阿朔,这回是为了乐君你才插手这个案子的吗?”曲望尘已经好久没有和朔两人单独相处过了,当然这次也不例外,还有个浮荼跟着。 “是,也不是,但是我要靠这次的凶手找观心蕊的下落。” “嗯,观心蕊才是我们来这的目的。”有那么一瞬间,曲望尘心里多了几分失落,却一瞬间也找不到缘由。 看着曲望尘细微的变化,朔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复活你的! 曲望尘的脑海里直接响起了朔的声音,下一瞬,他的失落全然褪去,心中多了几分欣喜。 见此,朔笑着叹了一身,这曲兄,有时候还真像个孩子。 其实,昨天也怪他,和李望延上街找萧先生时竟然忘记把曲望尘带上了,还好后来想起来,及时回来了才化解他的冰冻。 自从上次一难,曲望尘的情况就好一些了,可以在离开朔三个时辰内不冰冻,但是超过三个时辰就还是老样子。 不过这么个情况也让朔明白了一件事情,复玉珠是可以就曲望尘的,但是现在的复玉珠不是它最巅峰的状态,所以想要完全救曲望尘,就必须让复玉珠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而上一回,复玉珠从孟青兮上面吸回来一些绿光之后,就变成小白的五分之三大小了,那么意味着,只要找到那诡异绿光的来源,就能用恢复了的复玉珠来复活曲望了。 只是那绿光的来源要怎么找,便是一个难点了。 “如今我送来观心蕊被这次案子的凶手或是其中的幕后黑手抢走了,那么我为什么还得留在这里陪着你们查案啊?”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浮荼老怪开口问道。 “因为只有你最熟悉观心蕊。”朔回头看他一眼,“若是到时候别人用的假的观心蕊来骗我,没了你,我怎知那是真是假?”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有点道理的,那么这次的案子老怪我就奉陪到底吧!”浮荼老怪的表情十分开心,朔的话让他十分得意。 此刻朔与曲望尘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在脑海中的对话如下。 “阿朔,你这是哄他的吧?你怎么可能验不出来真假?” “是,不然上哪去个白工回来?毕竟为了把他从牢里面捞出来也是费了不少劲的,可结果,什么都没得到。现在不从他身上捞点回来,可就要亏本了。” “呵呵,你学坏了,是不是乐君带的?” “他又怎么可能带得坏我,我啊,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嗯,我也不是好人。” “” 朔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看了看上山的路以及天上太阳的位置,“我们走吧,黑天之前要赶回客栈。” 两人点点头,便跟着朔踏上了山路。 走到半路的时候,曲望尘突然想起什么,“阿朔,昨夜武云堂就和乐君闹了点别捏,你今日怎么让他们两人一同去渔村了?就不怕再出事情?” 朔随手摘了一跟枯黄的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把玩,眼底是浓厚的戏弄之意,“这是给武云堂的一个教训,他昨日实在过分了些,虽情有可原,但是,保护徒弟,是师父的职责,帮徒弟教训欺负他的恶徒,也是师父的任务。毕竟,我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噢?怎么个教训法?”曲望尘有些好奇,阿朔的手段他见过一些,但是他还是猜不到对方会怎么做。 把尾巴草丢到了曲望尘的手里,朔有重新摘了个更大的,摸着上面的毛茸茸的,随后转过身,倒着走路,“晚上你就知道了。” “嗯。”曲望尘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倒着走激发了朔的爱玩的性子,他开始一边采狗尾巴草,一边倒着走着曲望尘和诡离的前面。 曲望尘看着玩性大发的朔,轻叹了一声,很是无奈,只是眼里的宠溺出卖了他此刻的真正情绪,还好这路比较平坦,而以朔的本事也不会磕着碰着。 而在旁边的浮荼老怪,可就没这两人那么愉悦了。一路上看着两人的互动,他就觉得扎眼。 要是离离在这就好了。 那朔就是混蛋,要他跟出来,却把他的离离留下了客栈照顾李望延,李望延那么大的人了,那还需要照顾。 唉离离啊 另一行的目的地是渔村,带队人是乐君,而和他同行的是玉碧妆以及武云堂。 乐君很是无奈,怎么一觉睡醒就成了这样?昨天他迷迷糊糊的,回到客栈之后,他就记不太清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结果今天一早,朔就安排了他和小绿以及武云堂去渔村找线索。 都已经过去了七八日了,渔村怎么可能还存有线索,又不能向上回一样,从失踪的人下手来寻找线索,况且这回也没有失踪的人。 失踪的人? 文偲倩! 乐君被自己的这个跳出来的名字吓了一跳。 而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摇了摇头,将这念头从脑中丢了出去。 “大卿,你要相信自己!我们一定可以的!万万不能被他给看扁了!”玉碧妆今日换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衫。本来主人没想给她买女装的,多亏了李李大恩人的话。 “女儿家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她不就像是你闺女一般的存在吗?不好好打扮一下闺女,怎么对得起,你这当爹的?”所以主人才勉强给她买了三四身好看的女装,以及两身轻便的劲装。 “可以什么?我们不是来找线索的吗?”走在前方的乐君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人,又见武云堂一路上默默无闻的,“武大哥,怎么一路上都不吭声?” “嗯?”闻言,武云堂身子一震,眸子一缩,下一刻,他藏匿了自己的情绪,平淡的开了口,“没什么。” 乐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说道,“武大哥,这次的女子失血案可要麻烦你了,上回案子还没理清楚,我就求你协助了,还是真考虑的不太周到呢。如今这一回你的挚友也丧了命,是我的失策害你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本来武云堂是要回去的,但是因为的他的请求才答应留下来的,要是他那日没有那么做,也许左倾姑娘就不会死了。 “这这不麻烦,作为武林人士,这点正义还是要有的,只是如今也件案子也牵扯到了我的挚友,我定会全力协助乐君大人您办案的,只是希望” 话音未尽,武云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乐君说的是上回意思是上一回他在客栈与乐君照面时答应他要帮助他的,那么昨日的事情和约定 眸子再一次一缩,随后他释然一笑,果然,他瑕疵必报。 这一招用的妙,直接将他昨日的条件给坑没了。 “只希望什么?”说道一半就不说了,这可不像是对方的作风呢。 “只希望到时候大人能给出力的我们摆一桌盛大的庆功酒。” “那是自然的。”乐君点点头,“到时候武大哥可别缺席不来了就好。” 武云堂一笑,接道,“那一定是你摆的庆功酒太清凉了。” “怎么会呢?一定是你没能及时赶来,而我特地又给你摆了一桌才这样的。” “噢?会是这样吗?” 乐君斟酌了会,说道,“说不定的。” 两人轻快的聊着天,素不知这一语成谶,将那日结局给提前写好了。 一路上的摘的狗尾巴草已经被曲望编成了一个草冠,然后被朔强行戴在了浮荼老怪的头上。 而朔则是又采了一些小花递给曲望尘,让他编一顶更好看的给自己。 于是三人现在的状态是这样的,朔倒着走,曲望尘低头编成花冠,时不时抬起头看朔,而浮荼则是因为头上的狗尾巴草帽而羞愧的低下了头,连路都不看了。 今日是凌山寺僧人集体下山化缘的日子,由于方丈远游去了,此次的队伍是由住持斐同禅师带队的。一行僧人浩浩荡荡地走下来了山,而与他们迎面而来的是三个不看路的青年。 “让让他们吧,估计是秋日出来游玩的,不要坏了他们的兴致。”斐同禅师开口,说道,声音恰似三月的温流,淌过耳畔十分舒适。 “是,师叔。” 就在两队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斐同禅师好似有什么感应,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熟悉的眼眉映入他的双瞳之中,他讶异的瞬间,立刻转回了头,还特意偏到了另一边,防止对方看到他。 与那行僧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朔好像撇到了某个熟悉的面孔,但是只有一瞬,他不敢确定,所以只能作罢。 迟疑动作落到了曲望尘的眼里,“怎么了,他们中你有认识的人?” “应该是没有的,只是感觉有一人很熟悉。”朔摇摇头,“你有看清他们的面容吗?” “刚好没有看到,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凌山寺的僧人,若是你有兴趣,我们再回去之前可以绕过去看看,反正孝云庵里凌山寺也不远。” “嗯,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卖唱女【求收藏啊收藏】 夕阳西下,映红了天边的云彩,也将三人的影子给拉长了。 三人将案发地点都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一丝线索。 “武大哥,你别着急,我们这边找不到线索,也许师父那边能找到,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吧。”武云堂眼中不悦的情绪被收入了乐君的眼中,他安慰道,“我们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这渔村为何屡屡出现命案?”武云堂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一句。 这一个问题将乐君给问住了,一时间他陷入沉思中,渔村最近只发生过两场命案,孙秀兰和周阿恬,但是算上路过的侠女胡秋,那么就有三人了,确实不少了。 凶手怎么就只针对女子呢? 为何会是女子? 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凶手只会杀女子? 也不对。 为何他会自动把两起案子联系都一块,明明作案的手法都不同,就只是死后面色都是安详罢了 “小绿,告诉我,是不是只有脖子上淤青的女子和上一起连环案的受害者的尸体,你验不出?”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乐君的脑海中,他立刻做出了判断,靠着他和复玉珠直接的联系,将话传到了对方的脑中。 “是啊,大卿怎么了?”走在最前面的小绿回过了头,不解地看了一眼乐君,然后也用意识将话语传了回来。 得到回答的一瞬,乐君的眸子亮了起来,一瞬间变得神采奕奕的,“武大哥,谢谢提醒,让我找到了新的探案发现。” “是嘛?那可太好了。”武云堂很是平淡地点点头,他对案子的过程并不感兴趣,如今,他只要结果。既然不能明着杀仇人,那么他只能来暗的了。 “嗯,我们快回去,这事我得和李兄探讨一番,到时候可能有些地方,还得劳烦武大哥了。” “无妨。”武云堂答应的十分爽快。 “那走吧,先回去!”乐君的脚步异常轻快,走路的速度也变快了,一溜烟的功夫就走在了小绿的前方。 而小绿因为乐君的问题愣了一会,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都已经走远了,只得加快步伐“大卿!等等我!” 孝云庵建在半山腰上的,刚好位于凌山寺的西北方。 这里风水很好,鸟语花香,素雅宁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刚一踏入孝云庵,念玉就直接蹦跶出来了,原本三四岁孩童的模样的虚影因为上一次的事故,此刻已经长成六七岁男童的样子,一身整齐的小衣服,看起来竟有点小英俊。 念玉直接在曲望尘与朔之间转了好几圈,蓝色的光点从他身上落下,消失,“主人,小尘,这里也有好多怨念极强不愿意转世的亡灵,我可以吞噬他们吗?”念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开了口,“我已经好久好久而且上回为了修小绿,我差点就可以吗?主人,小尘。” 听到这里,朔开始有点为难,那些灵魂转了世之后可都是人啊,让念玉吃了,是不是在间接地杀人 曲望尘好似看出了朔犹豫的原因,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话语出现在朔的脑中,“我这一生杀了太多的人了,也不多在乎多杀一些了,都算在我头上便可。念玉,吞,便是了。” 话一刚出,念玉就如脱缰的野马撒丫子般的冲进了庵里。 “尘” 也是同时,朔抬起了头,对上了曲望尘浩瀚的深蓝色瞳眸,不由得回忆起在那片林中的日子,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将他当成了心中的挚爱,将他当成不对,那会脑中的“李望延”三字直接被替换成了“曲望尘”,但那时喜欢温柔之时的曲望尘的感情是真的。 如今再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曲望尘的温柔,他竟有一瞬间沉沦,但也是只有一瞬间。下一刻,他就恢复了常态,“尘兄,我们先去找找线索吧。” 曲望尘掩去了眼中的失落,点头。 浮荼老怪则是走在两人的最前面,等他在庵里逛了一圈,两人才进来,“怎么这么慢了?我都逛了一圈了。” “噢?那可有什么发现?”朔问道。 “这倒是没有,就是今日好像尼姑们都不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嗯?不应该的,走!我们进去看啊。”朔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焦虑。 “以你们俩的性子估计又要慢慢逛了,我先自己再去看看吧。”浮荼老怪嫌弃道,随后就自己探索起来了。 朔与曲望尘两人从孝云庵的前院走到后院,始终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靠在后院一棵大树上,朔双手抱胸,轻咬着唇,陷入了一片苦思之中。曲望尘也十分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这孝云庵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而此时他们俩终于意识到念玉一进来时的反应了。 若是一个平常的尼姑庵,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有怨气且不愿意转世的亡灵呢? 转了一圈,吃饱了的念玉回来了,他的小脸直接抵在了一眼不发低头深思的曲望尘的额头上,然后大喊了一声,“小尘!” 这一喊,将曲望尘给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一阵内力控制不住,直接打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一刹那,树干就被打了一个大窟窿,紧接着树就开始向一边倒去,随之掉下来的还有在树上小憩的浮荼老怪,他大斥道,“老夫不就是累了,稍微休息一下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原来你在这休息啊,早知道应该让尘直接把树给大哥粉碎的,到时候你这老脸可就要和你告别了。”朔接道,“那么现在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 “没有,就是有个屋子血腥比较重,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浮荼老怪继续摸着他半黑半白的假胡子,“估计那间屋子就是死者死去的地方吧。”随后他又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不过就死了一个人,血腥味也太重了,难道都糊墙上了?” 此言一出,朔与曲望尘的脸上就变了,灵妙是失血而亡的,怎么可能有血来糊墙? “在哪?带我过去。” “喏,”浮荼老怪指向了正前方的那间厢房,“那里面有副观音坐莲图,图下有个暗格,暗格打开后,里面有个机关,打开机关就会出现的一道门,走进去就是了。” “这种要事你竟然不早说!”朔一惊,话音中带着一丝不悦,随后,一个轻巧的跃身便到了那房间的前面。 “我一个外行又怎么分得清呢?”浮荼老怪摊了摊了手,他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要事。 无奈的摇头过后,也跟着曲望尘走了进去。 乐君三人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件麻烦的事情,因为小绿不肯走了。而武云堂又要事先行离开了,所以乐君只能在了城门口蹲着,等着小绿听着两位卖唱女将曲子唱完。 “妾与君郎晚亭见,游湖芳船共剪烛,霓裳青衫落尽,直到是,三更绵绵水清清,湖波荡漾,情缠缠 千帆过,云烟散,水雾迷离,青丝断,君约三年之期状元郎,妾道是,不求富贵与荣华,愿意长情更长 目清冷,月残缺,镜残缺,水干涸,花枯萎叶郎,你在何处? 你在何处? 在何处” 曲尽,小绿的泪滚了下来,她一把抱过乐君,哭道,“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卿,大卿。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掉啊呜呜呜呜” 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都抹在了乐君的新衣裳上。 乐君两手抬叶不是,不太抬也不是,最后还是抬了起来,拍着小绿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就是一个故事,没事的,没事的。” 小绿抬起头,青色晕着泪的杏眸,对上了乐君的眼。 一瞬间,他的心竟然慢了一拍,他终于明白小绿为什么会叫玉碧妆了。 佳人如玉,碧烟绕身,凝眸如妆。 “呜呜呜什么故事?她们有说故事吗?”小绿问道。 “有,讲述一个女子等待心上人归来的故事,最后什么也没有等到。”乐君细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呜呜呜我听不懂,但是我就是感觉这里好难受,好像它经历过,所以它在痛了。” 闻言,乐君的心口一紧,大手摸上了玉碧妆的头,安慰道,“阿碧,不痛,阿碧,不痛,以后有大卿在,就再也不会痛了,乖,不哭,不要哭了” “嗯嗯,我不哭了,这就不哭了。”玉碧妆将泪珠给抹了个干净,随后退出了乐君的怀抱,“大卿,以后叫我阿碧吧,我喜欢这样的叫法。感觉比小绿更亲切一点,不过,我只允许你叫。” “好好好,我知道了。”乐君像是看着孩子一样,看着玉碧妆,再一次亲昵地摸上了她的头。 “嗯!”玉碧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卿,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唱曲?还唱这么凄惨的故事?” “她们是卖唱的,你若是觉得她们唱得好,就可以给她们一些银两。” 玉碧妆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卿。你有银两吗?借我一些,我到时还你” “给!”乐君直接掏出了一打银票,交到里玉碧妆的手里,“拿去,我的就是你的,不用还的。” “谢谢大卿!”玉碧妆,二话不说,直接接过银票,然后一把冲了上去,把银票塞入了那两位女子手里。 两位女子讶异了一会,随后一同道谢道。 “小女子冬梅,谢过姑娘!” “小女子夏莲,谢过姑娘!” “不谢!”玉碧妆摆摆手,随后转了身,拉过乐君,开开心心的进了城门。 而人群中,一位老汉,看着那两位卖唱女手中的银票,眼中露出了一丝邪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等我一个小时啊!!!修文!】 昨日的孝云庵一行,给朔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现在想起来,朔的胃还隐约抽搐着,就是不知道曲望尘那边是不是也这样,可昨天他出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便没有其他反应了,好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人骨c人皮 不行!不行!不能再回忆了,不然早食可就算白吃了。 “我的猜想若是没有错,这次的案子确实和上一次的孟青兮一案有些关联。”乐君的话音中带着几分轻快,一听就能知道,他今日十分愉悦。像往常一样摊开了办案卷宗,以及白纸,开始书写起来。 “此话怎讲?” 李望延的新衣裳是墨绿色,朔还特意给他买回来同色调的发冠。而且外套也是买了几件厚实的,如今身上这件就顶他以前的三四件,穿得极为暖和,就像是穿着几层厚的被子一般。哪怕是现在闭眼睡着了,醒来后也不追觉得冷。 而这两日他的状态也有点不佳,极其点嗜睡,估计是新药的作用,打了个哈欠,眼角就有泪珠滚了出来,就想着待会分析好了,就闭上眼,小憩一会。 “首先一点就是尸体,阿碧的能力相信在场的都见识过,所以认可的吧。” 众人点头,玉碧妆那日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将奄奄一息的乐君“修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又怎么可能不认可她的能力呢? “但是,这样的阿碧却修复不了那些尸体,连她们是如何死亡的都感受不出来,更别提控制她们了。” “嗯?可明白其中缘由?”李望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睡意接道。 乐君点点头,又接着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是阿碧因为朔的存在而力量减弱了,但是经过我多日观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是增强了” “废话!”朔接道。本来是想速战速决,听他讲完,让李望延早些休息的,结果对方还墨迹起来了。 “赶紧说!别像上回那样说书了!”与朔有同样心情的文泽轩也接道。 “对!有水也赶紧喝!”曲望尘提议道。 “不要老磕磕碰碰的!当心武大哥又哎哟”庄拾星腰间上的肉被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冒火的眸子看向了旁边的朔,刚要质问对方,却被他对面李望延的眼神给喝住了,“诶?武大哥呢?” “好像谈论开始之前,他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应该会很快的回来的。”文泽轩解释道,“这么一说,你师父呢?还有云影诡离呢?” “师父啊,估计是去赌坊了。诡离的话应该是去抓师父了,云影好像去处理乐大人手下的杂事了。”庄拾星给乐君倒了一杯水,推到了他的面前,“那乐君大人继续讲吧,记住,先喝够了水,不要讲的一半停下来。” “不好意思,可能是最近相思坊去多了,我好好讲便是了。”乐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喝了几口清茶,“后来我也试过了,让阿碧去验其他的尸体,而其结果是,出了上回的与这回连环案死去的女子以外的尸体,都是在阿碧的控制之中的。” “难道上回案子还有别的凶手?”文 “这样猜想的话,上回的案子出了孟青兮之外,还有个凶手,不,是幕后的凶手!”李 “这样的话,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出那个幕后凶手了!”庄 “但是对那个幕后凶手,我们除了孟青兮便没有别的线索了,”朔 “话是如此,不过我们如今手里还有五具女尸,只要我们找到这些女子的共同点,按照那个方向去提醒寻找下一个受害者,提前保护下一个受害者,那么我们里抓到这回的凶手,或是凶手背后的人就不远了” “那么,离找到观心也不远了!” 离复原复玉珠也不远了。 在曲望尘的脑中响起了这句话,将刚刚一瞬间的阴霾给扫去了。曲望尘微微一摇头,眼中再一次溢满了宠溺,他的阿朔啊,怎么总是在他一些不可能的希望呢?若这么给下去,他可就不忍心了 “大卿,大卿,不好了,他们要抓我!”因为肚子饿,而去楼下吃东西的玉碧妆突然撞开了门,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乐君的面前,然后下一瞬,就躲到了他的身后。 “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别怕,我在!”乐君安慰。 “他们要抓我,说我是妖女!”玉碧妆委屈道。 “怎么一回事?好好说!”朔的话音直接传到玉碧妆的耳中中,玉碧妆被吓的一愣,然后两只水汪汪地青眸,就开始掉无色珍珠了。 朔被玉碧妆的泪吓到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刚刚我在楼下吃饺子,然后又一群人冲了进来,刚开始没有我什么事情的,但是后来他们拿出了一张画像,开始一个一个地比对,然后在我快吃好的时候比对到我了。比对好后,那个领头的直接对他后面的说,‘把那个女人带着,她有杀人的嫌疑’。我一听就急了,杀人嫌疑是什么意思,我是知道的,最后是要砍头的,可是我没有杀人,我不想被砍头,我不想离开主人,所以我用桌子把他们阁开了,就跑上来了,主人,救救小绿,小绿不想死,小绿想和大卿在一块,也想和主人在一块。” “好好好。停,我知道了。” “就是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了术法?” “是的” “你”抬起的手又放下了,这是他的珠子,是他没有管教好。 “想让他们进来。” “可是” “快点!” “知道了!” “妖女啊!抓住她,一定就是他害死了那么无辜女子,烧死她!烧死她! 快去请道士过来!” “乐大人你怎么在这?” “您快让一下,你后面可是妖女她刚刚可是控制了整个屋中的桌椅。” “机关术,在你们眼里是妖术?笑话!”庄拾星打了一个响指,啥时间,整个房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道牢笼四起,将冲进来的人关了起来,而无数匕首从墙上窜了出来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大人们!” 再是一个机关响指,机关回收。 “还不滚!”庄拾星的气质一瞬间变了,朔也有些陌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下一瞬,“哈哈,臭屁朔,还是本小爷的机关术有用吧!虽然音功方面不及你了但是这个方面,我认第二,出了我师父,天下没人敢认第一。” “你是说那浮荼老怪?” “不不不,自然是教我机关术法的师父。” “没想到你还不止一个师父?还好当日没有收你为徒。你这样的半吊子放出去可是会有辱师门的。” “哼!反正小爷我现在是已经学会了《音诀》,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了?怎么的,我就到处说我是你徒弟。” “哎!好徒弟!”然后指了指乐君,“那是你师兄。”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 “我们不能走,嫌疑犯还没” “都说了她不是!”朔说道。 “大人宁别生气,看”双手奉献了画像。 “这确实是官府的官印,这是真的!” “这” “那么为何她会成为嫌疑犯。” “昨日城门口有一对姊妹在卖唱,今早有人发现她们死在了城门口,而且全身无伤,嘴唇乌黑,疑似中毒,禁禁言 她们的却是中了毒,而银票上面也有,这位姑娘是最后与她们接触过的人,所以”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大卿大卿!我要去看看她们,我要去看她们,她们怎么就死了,她们的歌明明那么感人的” “走,去官府。” “好!” “那大人,这手铐” “那银票是我的,要拷就靠我” “这小的怎么敢” 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了,“既然银票是他的,那么就理应将他铐起来审问,还不考!” “是!” 咔擦一声,在乐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就被考了起来, “带走!” “等等我,我要和大卿一块去!” 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是,怎么乐君就突然被抓住了? “那么为何她会成为嫌疑犯。” “昨日城门口有一对姊妹在卖唱,今早有人发现她们死在了城门口,而且全身无伤,嘴唇乌黑,疑似中毒,禁禁言 她们的却是中了毒,而银票上面也有,这位姑娘是最后与她们接触过的人,所以”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大卿大卿!我要去看看她们,我要去看她们,她们怎么就死了,她们的歌明明那么感人的” “走,去官府。” “好!” “那大人,这手铐” “那银票是我的,要拷就靠我” “这小的怎么敢” 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了,“既然银票是他的,那么就理应将他铐起来审问,还不考!” “是!” 咔擦一声,在乐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 原谅我啊!!! 卡文了!! 还在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等我补完……】 “呜呜呜大卿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大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乐君从昏迷中醒来便是玉碧妆的哭泣声,他方才到底昏迷了多久,怎么一醒来,地方都变了,不是在牢房,而是在客房了。 “阿碧,阿碧,别哭,别哭,告诉我,我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玉碧妆见乐君醒来了,一喜,立刻抹干了眼泪,“大卿还记得被关到牢里的事情吗?” “嗯,之后呢?” “之后,你就老老实实地蹲大牢了,我怎么劝,你都不出来,说要让钱捕头来审你,一个时辰,钱捕头就来了,要单独审你。” “嗯”好像是这样的的,没错。 “接下来,钱捕头就把你打了顿,然后你就昏迷了。” “啊?”这是个什么情况?乐君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玉碧妆,但是见玉碧妆,反复点头,告诉他是真的,他只能选择相信。“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之后主人他们就来了,把他带了回来。” “就这样?” “嗯,就这样!” “你是说那浮荼老怪?”他果然是多虑了,这迟钝还是迟钝。 “不不不,自然是教我机关术法的师父。”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手,庄拾星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不止一个师父?还好当日没有收你为徒。你这样的半吊子放出去可是会有辱师门的。”朔庆幸着。 “哼!”庄拾星撇嘴,然后得意地说道,“反正小爷我现在是已经学会了《音诀》,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了?怎么滴,我就到处说我是你徒弟。” “哎!好徒弟!”随后,朔指了指乐君,“那是你师兄,快喊。” 庄拾星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朔戏弄了,直接将气撒到那几个迟迟不肯离开的官兵身上,“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还想吃一发机关?” “没有!没有!”为首的官兵摇着双手说,“我们c我们不能走,嫌疑犯还没” “都说了她不是!”朔有些怒了。 乐君也不太高兴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动我的人?” “大人宁别生气,看”为首的官兵,从袖中取出了一物,毕恭毕敬地交给了乐君。 乐君打开一看,上面“通缉令”三字落入了他的眼中,随后将视线挪到了右下角,一惊“这确实是官府的官印,这是真的!” “这”乐君的犹豫了,“那么为何她会成为嫌疑犯。” “昨日在城门口卖唱的一对姊妹,今早有人发现她们死在了那里,全身无伤,面色泛黑,疑似中毒,验尸之后,她们确实是中毒而亡,毒来自她们身上的银票,那而银票据路人指证,是那位姑娘给的,所以”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大卿大卿!我要去看看她们,我要去看她们,她们怎么就死了,她们的歌明明那么感人的”闻言,玉碧妆急了,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突然没了,她们明明都还小的。 “别急,别急,我在!”乐君安慰道,大手拉住了玉碧妆的纤手,“走,去官府,我陪你。” “嗯嗯,我们走!”玉碧妆点头。 “那大人,这手铐”官兵提醒道。 “那银票是我的,要铐就铐我!”乐君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官兵。 “这小的怎么敢”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既然银票是他的,那么就理应将他铐起来审问,还不快铐!” “是!” 咔擦一声,在乐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就被铐了起来。 “带走!”那人说道。 “等等我,我要和大卿一块去!”玉碧妆追了上去。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怎么乐君就突然被铐起来抓走了呢? 而就在下一刻,那人走过朔身边,一阵异样从朔的划过。 “你是说那浮荼老怪?”他果然是多虑了,这迟钝还是迟钝。 “不不不,自然是教我机关术法的师父。”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手,庄拾星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不止一个师父?还好当日没有收你为徒。你这样的半吊子放出去可是会有辱师门的。”朔庆幸着。 “哼!”庄拾星撇嘴,然后得意地说道,“反正小爷我现在是已经学会了《音诀》,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了?怎么滴,我就到处说我是你徒弟。” “哎!好徒弟!”随后,朔指了指乐君,“那是你师兄,快喊。” 庄拾星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朔戏弄了,直接将气撒到那几个迟迟不肯离开的官兵身上,“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还想吃一发机关?” “没有!没有!”为首的官兵摇着双手说,“我们c我们不能走,嫌疑犯还没” “都说了她不是!”朔有些怒了。 乐君也不太高兴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动我的人?” “大人宁别生气,看”为首的官兵,从袖中取出了一物,毕恭毕敬地交给了乐君。 乐君打开一看,上面“通缉令”三字落入了他的眼中,随后将视线挪到了右下角,一惊“这确实是官府的官印,这是真的!” “这”乐君的犹豫了,“那么为何她会成为嫌疑犯。” “昨日在城门口卖唱的一对姊妹,今早有人发现她们死在了那里,全身无伤,面色泛黑,疑似中毒,验尸之后,她们确实是中毒而亡,毒来自她们身上的银票,那而银票据路人指证,是那位姑娘给的,所以”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大卿大卿!我要去看看她们,我要去看她们,她们怎么就死了,她们的歌明明那么感人的”闻言,玉碧妆急了,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突然没了,她们明明都还小的。 “别急,别急,我在!”乐君安慰道,大手拉住了玉碧妆的纤手,“走,去官府,我陪你。” “嗯嗯,我们走!”玉碧妆点头。 “那大人,这手铐”官兵提醒道。 “那银票是我的,要铐就铐我!”乐君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官兵。 “这小的怎么敢” “你是说那浮荼老怪?”他果然是多虑了,这迟钝还是迟钝。 “不不不,自然是教我机关术法的师父。”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手,庄拾星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不止一个师父?还好当日没有收你为徒。你这样的半吊子放出去可是会有辱师门的。”朔庆幸着。 “哼!”庄拾星撇嘴,然后得意地说道,“反正小爷我现在是已经学会了《音诀》,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了?怎么滴,我就到处说我是你徒弟。” “哎!好徒弟!”随后,朔指了指乐君,“那是你师兄,快喊。” 庄拾星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朔戏弄了,直接将气撒到那几个迟迟不肯离开的官兵身上,“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还想吃一发机关?” “没有!没有!”为首的官兵摇着双手说,“我们c我们不能走,嫌疑犯还没” “都说了她不是!”朔有些怒了。 乐君也不太高兴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动我的人?” “大人宁别生气,看”为首的官兵,从袖中取出了一物,毕恭毕敬地交给了乐君。 乐君打开一看,上面“通缉令”三字落入了他的眼中,随后将视线挪到了右下角,一惊“这确实是官府的官印,这是真的!” “这”乐君的犹豫了,“那么为何她会成为嫌疑犯。” “昨日在城门口卖唱的一对姊妹,今早有人发现她们死在了那里,全身无伤,面色泛黑,疑似中毒,验尸之后,她们确实是中毒而亡,毒来自她们身上的银票,那而银票据路人指证,是那位姑娘给的,所以”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大卿大卿!我要去看看她们,我要去看她们,她们怎么就死了,她们的歌明明那么感人的”闻言,玉碧妆急了,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突然没了,她们明明都还小的。 “别急,别急,我在!”乐君安慰道,大手拉住了玉碧妆的纤手,“走,去官府,我陪你。” “嗯嗯,我们走!”玉碧妆点头。 “那大人,这手铐”官兵提醒道。 “那银票是我的,要铐就铐我!”乐君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官兵。 “这小的怎么敢”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既然银票是他的,那么就理应将他铐起来审问,还不快铐!” “是!” 咔擦一声,在乐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就被铐了起来。 “带走!”那人说道。 “等等我,我要和大卿一块去!”玉碧妆追了上去。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怎么乐君就突然被铐起来抓走了呢? 而就在下一刻,那人走过朔身边,一阵异样从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朔昏迷【要莫名写长了】 萧瑟清冷的竹林中,高大的青竹相继倒地,惊鸟争先恐后地飞了出去。越往深处走去,瘫倒的青竹便越多,还隐约能听到一连串的兵刃交接之声。 两道身影在林中缠斗,一暗一赤,不多时,暗者身上就多了道道伤痕,红色血溅到了青竹之上,显得尤为耀眼。 一击接着一击,软魈剑几乎招架不住,纵使武云堂使出了绝学《软玉化生》第九式——云峰九叠,身形化九重叠,层层迫近,依旧是敌不过对方的诡异武器。 每一次锋刃交接,他就会败落几分,无论软魈剑怎么防御抵挡,他身上亦是会多出来几条血痕,而周围的青竹也会随之轰倒一片。 明明没有看见对方出手伤他,而且对方的每一招他都吃力地接了下来,但是身上的伤口还是增多。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以他的身手在武林中鲜有敌手,怎么如今就像笼中之雀,任对方摆弄着c调戏着,而且对方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将自己一刀毙命的,但是总是难道对方是在想到这,他的守势莫名地慢了下来。 一边运着手中的红痕,一边慢慢地玩弄这即将到手的猎物,奠此刻一点都不急杀对方,因为往往垂死挣扎的猎物在他手中才是最有趣的。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也就是这种感觉,促使他每一世都选择当一个杀手,纵然每一世都是不得好死,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所享受到的快意之感。 “你想认输?” 察觉到了武云堂的败落之意,奠暂时收了攻势,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 “咳咳噗” 吐出了压在喉间的淤血,方才动用了太多内力,又加上气息紊乱,倒是让他的旧疾复发了,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武云堂吃力地开了口,“若我认输,你可会放我一命?” “这” 迟疑了片刻,将手中的利刃把玩了一番,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由轻变重,奠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后,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自然是不会的。” 与此同时武云堂微微颦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下一刻,一颗流云飞弹脱手而出,砸向了对方所在的位置。他自然是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只是这样做,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流云弹的开启需要些时间。 霎时彩色烟雾云升起,随之一阵刺鼻的气味在周围弥漫开来,见对方有所分心,武云堂立即直接掠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逃窜而去。 也不知道逃窜了多久,就在武云堂以为自己能成功逃脱的那一刻,一阵杀意从身后追了上来,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阵刺骨之痛从腿上蔓延开来,顿时脱了力,狠狠地叠在了泥泞的地面上。 “逃啊。怎么不逃了。想不到,你这盟主这么无趣。” 冰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武云堂全身一怔,挣扎着抬了头,看向那抹带着杀意的身影一瞬间,他晃了眼,差点以为此刻要杀他的人是那个人。 “咳” 武云堂再一次咳出了一口血,像是看明白了对方的心境一般,故意自嘲道,“呵,想不到我堂堂西武林盟主,今日,要死在一无名之辈的手里” 奠居高临下,看着眼前已经放弃挣扎的猎物,兴致顿时没了大半,“无名之辈?盟主,为了吾之名能百分百出现在你的灵堂之中,吾会留你一具全尸。” 名?灵堂? 会出现在灵堂上面的字 是“奠”字! 奠! 隐域第一杀手! 意识到对方身份的那刻,武云堂的失落之意荡然无存,勾起了一抹苦笑,这回,他真的逃不掉了。 “徒儿,练就这套功法之后,身形如软玉,柔若无骨,配上这把软魈剑,可缠对手于咫尺间,使其无还手之力。”老人将手里的青鞘宝剑交到了英气青年的手里。 英气青年高兴地点点头,接过剑,将它收在了腰间,那舒展的眉头不由的一皱,好似想到了什么,“师父,万事有利必有弊,那么这《软玉化生》之功可有什么缺陷?” “缺陷”老人随之叹了一声,“果然堂儿还是够机敏。这功法唯一的缺陷就是遇上软中刚” “何为软中刚?” “玄玉缠风丝!” 武云堂万分震惊地喊出了这个唯一能克制他功法的武器的名字。 “还有点见识,不愧是盟主。就是性子不够烈,无趣。”奠点了点,将玄玉缠风丝从武云堂的腿上收了回来。 而那一刻,武云堂抽搐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腿部传遍了他的全身,而也是这一瞬间,他见奠有所分神,卯足了全身的劲,四肢落地,如猛兽一般冲了出去。 “嗯?” 抬眼望去,武云堂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不过奠眼中的趣味又一次回来了,“这猎物到是有点棘手了。”红痕再一次亮了出来,奠向着对方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身形如鬼似魅,彷若妖邪降世。 夕阳即将沉落,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极为斜长。 自牢房里面出来以后,朔就沉默不语,眸子深邃,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什么。 不由的,曲望尘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阿朔” “嗯?怎么了,尘兄?”朔侧过头,就见着曲望尘忧愁的表情。 “没什么,看着你这样,担心你。” 明明没有出声,却下意识通过念玉将话语传到了朔的脑中,曲望尘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掩饰,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朔摇了摇头,转过身,灰色的瞳对上了曲望尘的蓝眸,安慰道,“尘兄,不用担心的,我没事,只是在思虑,我徒弟到底是怎么惹上戏醉坊的人的,这戏醉坊又到底是什么组织?” “这个,直接问他本人不就知晓了吗?何须忧虑呢?” “这我明白,只不过,万一他也不知道呢?亦或是想隐瞒呢?那作为师父的我,该不该以保护徒弟的名义,对徒弟用点手段呢?”其实这个才是朔真正思虑的事情,他是头一回当师父,对于徒弟管束方面,他不太清楚,也担心做过了会惹对方不高兴。 “原来如此。” 曲望尘恍然大悟,轻笑道,“阿朔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吧,所以,你担忧什么?” “嗯!自然不会,毁尸灭迹才是真理。”到时候万一乐君不说,就吹曲套出来,大不了再洗个记忆。 朔应道,嘴角也不由地勾了起来。这一点,曲望尘和他很合拍,要是李望延的话,估计会念叨他半天,也坚决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也不知道李望延那边如何了? 得尽快回去告诉他们关于戏醉坊的事情,虽然明面上与观心蕊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他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路过一片青竹林时,曲望尘突然顿住了,眼中闪过了一到蓝光,立马将朔护到了身后,“阿朔,这里有杀气!” “嗯,我也察觉到了!”话音未落,墨玉笛就出现在了手里,朔也死死地盯向了那片青竹林。 “走,还是过去看看?”曲望尘没有出声,再一次通过小蓝传达了他的想法。 “有把握赢吗?这阵杀意。”朔反问道。 “自然!”曲望尘点头。 就在二人一前一后要踏入林子的那一刻,曲望尘突然感觉到有另一阵杀意在周身蔓延着,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就见朔灰色的瞳眸染上了一层血色,而这股杀意就是从他身上散出了来的。 “阿朔!” 惊异之间,曲望尘抬手想要搭上了朔的肩膀,但是手还没有来得及落下,朔的身形一退,手腕一用力,几根银丝便袭向了他。 “不好!” 曲望尘暗道一声,往旁边退了几步,便轻巧地躲过了朔的突袭,“阿朔!你怎么了?”看着这样的朔,曲望尘焦急地喊着,眉头已经皱成沟壑。但潜意识里,他好像又知道朔怎么了。 朔并没有回应曲望尘,见银丝不起作用,身上的杀意却更浓了,眼中的猩红又多了几分,直接抽出了携带在腰间的小型匕首,踏着轻巧的步伐就落到了曲望尘的身后。就在匕首即将刺破皮肉之际,曲望尘转过了身,只听一声闷哼,匕首扎入了他的胸膛。 而也是这一刻,曲望尘拥住了朔,将他扣在自己的怀中,“阿朔,醒醒!我是曲望尘!你的尘兄!你的尘” 茫然间,朔抬起了头,那对猩红的瞳子看向了曲望尘深邃如海的蓝眸,霎时,眼中的血色一拥而散,惊讶地看着面容温和的的曲望尘,“阿尘?你怎么了?” 而下一瞬,朔突然感觉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下意识地松开手,又将实现往下一挪。只见曲望尘前些日子赠给他,让他用来防身的匕首,此刻正扎在他的胸膛上。 松开了手,身子退后了几步,眼睛如铜铃一般睁着,眼中除了震惊,还有害怕,“尘!你怎么样了” 声音莫名地颤抖起来,慢慢地,朔的身子也开始剧烈地颤抖着。 这一幕,他太过熟悉了 “尘我我不是我我不是的” 曲望尘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他抽出了胸前的匕首,倒拿着向朔走了过去,但是走到一半,体力不支,俯面倒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久远前的记忆再一次席卷了朔的大脑:手中的剑c师父倒落的身影c肆意蔓延的鲜血染红了白雪 “朔儿,为师还清了,你不要难过。” “朔儿,为师” “啊!!!” 痛苦地抱着脑袋,朔对天大啸着,就在他即将奔溃的时候,一双大手抚上了拥住他的身子,再是轻轻地一点,朔就闭上了眼,一头栽进了那个怀抱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那一年【下山原因】 几番追逐之下,武云堂终究还是逃不过那对方的诡异身法。 每每就在他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略有松懈之际,对方总能给他来上一击,虽然每次他都能靠着多年的警觉性,下意识地躲过,但是避得过要害,避不过那些刻意不攻击要害的招式。 于是这场追逐下来,武云堂依旧是敌不过奠,只能在用尽最后的余力时,瘫倒在地上,任对方宰割。 “难缠的猫!本宫不玩了!” 吁了一口气,奠踩着武云堂的膝盖骨,带着几分愤意,“这就送你上路!”脚下一用力,竟是将对方的膝盖骨给硬生生地踩断了。 可武云堂,此刻连痛苦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那凄惨的呜咽之声。 奠略微俯下了身,红痕直指武云堂。而武云堂则是死死地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落下来的红痕,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殒命那刻,奠突然顿了下来,眼中的杀意栗然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成了茫然,变成了不知所措。 好机会! 不管三七二十一,武云堂立刻趁着奠迟疑的这个空档,抓起了离他最近一根长树枝,撑着他虚弱无比的身子再一次逃了出去。 漠然地看着武云堂的身影从他的眼前消失,而这一刻,他抬起了手,看着自己那双因为长期练武而起了茧子的手,还有那一身耀眼的红色衣裳,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这不可能吧! 这这这不是真的吧! 这不是他! 这是谁?是谁? “阿朔,醒醒!我是曲望尘!你的尘兄!你的尘” 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朔的耳畔,朔一抬头,就对上了曲望尘的眼,待看清一切之后 不!!! 与此同时,奠回过了神,看着空无一人的竹林,狠狠地咬上了下唇,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墨黑的青丝之中,顺带撩起了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额间的暗色印纹,即而用力地抓了一把,略微阵痛的头皮。眼底浸着后悔以及愤恨之意,还有一丝被特意隐藏的惊诧。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那恢复暗沉的眸子里再一次闪过一丝血丝,刚刚杀的那个人是蓝眸,那地方离着不远!就在奠准备动身之际,一阵音波传入了他的耳中。 域主的五音令! “哼!这次就饶你们一命!”看着林中的某一处,奠落下了一个愤恨的眼神,便掠身离开了。 武云堂还没有跑多远,他就再一次感受到了奠的杀气。虽没有前几次那么阴厉,但是对于现在残疾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回真的逃脱不掉的那一刻,奠的气息消失了,或是说,他再也感受不到奠的气息了。 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性:一c对方放弃追杀他,离开了;二c对方想要杀的更好玩一些,故意隐藏了气息。虽然武云堂很想知道对方是哪一种,但是此刻就算知道也没有用,保不准奠又会绕回来,继续杀他。 所以此刻,他除了逃,便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武云堂感觉他的身体异常的疼痛,尤其是被对方用缠风丝割开的地方,而他的右腿此刻是没有知觉的,他逃跑期间,一点也不敢让他的右腿落地,就怕传上来的疼痛感把他给痛晕过去。 那么,就算奠没有杀他,他离死也不远了。 天色由黄昏转暗,又由暗转明,武云堂再也支撑不住了,就在他体力不支即将倒下的那刻,前方一间破落的茅草屋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霎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加快了脚步,拄着已经磨断了好几截的树枝,一瘸一拐地挪向了那里。 就当他准备敲响那合着的木门时,在强大的理智也支撑不住他败落入残花的身体,眼前一看,蒙头栽倒在了门前。 冰冷,刺骨,凛冬的寒意慢慢地漫了上来。 悬崖边上坐着一抹白衣,白衣者约莫十一二岁,长得圆润可爱,若不是身上穿的的是男装,还真辨不出他是男子是女子。 雪纷纷扬扬地落,落到他的身上,没有化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堆了起来。 敞亮的光线滑落到了西边,暮色慢慢地浮了上来,少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继续坐着,任由雪花纷飞,将他堆成一个小雪人。 幕夜离去,天边再一次变得彻亮,而那一场雪夜停了许久。当十几年难遇的一场暖阳找到雪人的身上时,雪开始慢慢的化开了,直接化雪为气,散了开去。 雪消之后,白衣少年他睁开了眼,那是一双暗灰色的眸子,却虽不及常色清明,但也十分灵动。 “这样,就不会害死师父了吧!”看着那晴朗的天,少年的心境也好了许多,笑,绽放着,似一朵雪中净兰,干净且清秀。 少年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袖,便踏着轻快的步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只要他腊月初十不去千凛谷,师父就一点不会有事的。所以他特地在初九的晚上来到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再回去,为的就是避开师父会被他杀死的预言。 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曲之声,不由地伫立静听。曲子很好听,就好像能通过这曲子看到高山之下,有潺潺的泉水落下,敲打在下方的石头上,激起一朵朵水花,在空中飘零一会,随后在落入那一片泉水之中,与其融为一体的画面。 少年不由的被这曲所吸引,那清澈的灰眸逐渐失去了焦点,变得茫然,变得无光,变得空洞。之后他有好似被这曲笛召唤了一边,开始挪动步伐向着笛曲传来的方向走去, 而那个方向,正是千凛谷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年不清楚,只知道他清醒过来的那刻。 他的面前站一位着着白底蓝衣年轻人,他黑发俊容,却带着一股特有的道骨仙风之威, 嘴角勾着一抹笑,似乎是欣慰,“朔儿,为师还清了,你不要难过。这是为师欠你的,当年为师也这么伤过你想来,如今也是该还你了。” 少年一愣,疑问道,“师c师c师父?什么?你要还什么给徒儿,您不欠徒儿什么啊?” 而这时,他感觉他的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再入眼的便是师父那把神出鬼没的拂尘,转眼间,拂尘就在他的注视下落到了地上。 “师父” 少年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他有点混乱,而这就他想要做些什么时候,他的视线落到了对方的胸膛上,一把剑柄正正插在师父的胸膛上! 他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与衣衫,上面沾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红色斑点 “师父!师父!师!父!” 少年悲壮的啸声响彻了山谷,随之落下的便是百年难遇的一场暴雪,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暂时落不尽这千凛谷。 “师父,快把这药吃些去,快!快!快啊!”少年从怀里掏出了药丸,想要塞到道者的口中,这药丸就是师父给他的,说是可以在危机时刻保命的。 但是道者没有张口,反而是伸出了手,点住了少年,随后慢慢地把插在胸口的剑拔了下来,不过比较神奇的是,期间没有鲜血喷溅出来。直到道者因为体力不支而跪倒在雪地上的那刻,艳红的鲜血才透过衣衫,流淌到地面上。 深深地喘了一口息,道者抬起了,抓住了少年的双手,气息虚弱,一丝两气,“徒儿,为师这么做,是为了化解你今生的劫难。你若不想他日万劫不复,永世沉溺于苦海之中,那么,今日为师的话,你一定要听。 一c有生之年,不得离开飘渺山; 二c此生不得与‘望’字之人结交。” 此刻,少年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他看着地上的鲜血慢慢地流淌到雪白的地面上,再是顺着一早就挖好的道路铺了开去,最后竟是化作了而一个用血画成的八卦法阵。 这是凡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即而,道者手一扬,法杖落回了他的手上,在一阵繁琐的念咒之声落下后,血色的八卦法阵便从地上升起了来,在两人的头顶旋转了许久。期间,不断有血从道者身体涌出,填补了上去,在这个八卦阵外围又编织了一圈奇异的阵纹。 最后的最后,那奇异的八卦法阵最后变成了十二符箓阵,在道者一声沉稳的“勒”音之下,缩成了手掌大小,再是落在了少年的额头上,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咒文,再是湮灭消失,彷若融进了少年的体内。 封印之法完成的那刻,道者欣慰落出了一个笑容,随后抬起了手,抚上了泪痕连连的少年的小脑袋,“徒儿,照顾好自己,为师”话音未落,道者的身形如那清风下飘零的蒲公英一样,消融解散,化作了点点光辉,消失在少年的眼前。 少年那几乎僵直的身体,在一刻也倒了下来,像一片脱离的羽毛落在了白雪上面。 师父,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 跪在坟前,少年的拳头也捏得越来越近,恨不得将眼前这坐坟挖开。可是,他知道,里面根本没有人,有的只是他师父的衣冠。 这就是养了他十二年的师父,让自己亲手杀了他,还莫名地封印了他,连封印的什么他都不知道,还让他此生不得下山。 若是一开始就不要他,何必要捡他回来,教他功法,倒不如直接让他冻死在这雪山里来的干脆。 “师父!你个大骗子!你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再也不会听了!我这就下山!我这就去找‘望’字之人结交!” 说罢,少年便背着繁重的行李,负气下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求等} “师父!你回来!你回来!徒儿错了!啊” 伸出手想要抓出那些飘零的光点,但是那些光点还是透过他的手消失不见了。 就在朔想要再一次去抓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这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立即捂上了疼痛的位置,缓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一阵疼痛才慢慢的消失,恢复了平静,又继续沉睡着。 一个时辰后,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两叶羽翼轻轻扇动着。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想象中那苍茫的净白之地,而是他住了快一月的客房。 见此,他呼了一口气,又抚上了微微疼痛的额头,有些茫然,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的梦到当年的事情? 过了不多时,房门被推开了,一抹黑色的身影端着写吃食,踏入了房间。见朔醒来,他欣喜地开了口,“阿朔,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尘兄,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 朔摇摇头,即而再一次抚上了额头,他只记得在林中想要追那突如其来的杀气的源头,但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也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啊你那会突然就发了疯似的冲上来,得亏我功夫比你好,制住了你,并且点了你的睡穴。” 曲望尘将吃食放到了桌上,走到朔的跟前,摸上了他的头,“只不过,你睡的有点久,两天两夜。” “这么久吗!那望!他岂不是” 朔一惊,想要下床去看李望延的情况,结果被曲望尘一把给按回了床上,“他没事,他方才来看过你,因为又开始咳嗽了,庄兄就带他先回去休息了。毕竟要是让你知道李兄没有好好休息,庄兄就免不了你的一顿骂。” 曲望尘不由地想起了庄拾星方才见李望延咳嗽的焦急又害怕又期待又紧张的模样,不禁一阵好笑。 之后,他又瞄上了朔的表情,见他还有些迟疑,无奈地说道,“阿朔,要是实在担心李兄的情况,那么你先吃点东西,等吃好,穿好衣服,再过去,好吗?”蓝色的眸子除了温润还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占有之意。 “好。”朔知道曲望尘在担心自己身体,所以他也就乖乖地按照他的话来做。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除了头疼,其他地方什么事情都没有,朔便披着一件曲望尘从衣柜里面的大袄下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坐到桌前,吃了起来。 “师父!你回来!你回来!徒儿错了!啊” 伸出手想要抓出那些飘零的光点,但是那些光点还是透过他的手消失不见了。 就在朔想要再一次去抓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这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立即捂上了疼痛的位置,缓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一阵疼痛才慢慢的消失,恢复了平静,又继续沉睡着。 一个时辰后,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两叶羽翼轻轻扇动着。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想象中那苍茫的净白之地,而是他住了快一月的客房。 见此,他呼了一口气,又抚上了微微疼痛的额头,有些茫然,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的梦到当年的事情? 过了不多时,房门被推开了,一抹黑色的身影端着写吃食,踏入了房间。见朔醒来,他欣喜地开了口,“阿朔,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尘兄,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 朔摇摇头,即而再一次抚上了额头,他只记得在林中想要追那突如其来的杀气的源头,但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也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啊你那会突然就发了疯似的冲上来,得亏我功夫比你好,制住了你,并且点了你的睡穴。” 曲望尘将吃食放到了桌上,走到朔的跟前,摸上了他的头,“只不过,你睡的有点久,两天两夜。” “这么久吗!那望!他岂不是” 朔一惊,想要下床去看李望延的情况,结果被曲望尘一把给按回了床上,“他没事,他方才来看过你,因为又开始咳嗽了,庄兄就带他先回去休息了。毕竟要是让你知道李兄没有好好休息,庄兄就免不了你的一顿骂。” 曲望尘不由地想起了庄拾星方才见李望延咳嗽的焦急又害怕又期待又紧张的模样,不禁一阵好笑。 之后,他又瞄上了朔的表情,见他还有些迟疑,无奈地说道,“阿朔,要是实在担心李兄的情况,那么你先吃点东西,等吃好,穿好衣服,再过去,好吗?”蓝色的眸子除了温润还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占有之意。 “好。”朔知道曲望尘在担心自己身体,所以他也就乖乖地按照他的话来做。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除了头疼,其他地方什么事情都没有,朔便披着一件曲望尘从衣柜里面的大袄下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坐到桌前,吃了起来。 “师父!你回来!你回来!徒儿错了!啊” 伸出手想要抓出那些飘零的光点,但是那些光点还是透过他的手消失不见了。 就在朔想要再一次去抓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这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立即捂上了疼痛的位置,缓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一阵疼痛才慢慢的消失,恢复了平静,又继续沉睡着。 一个时辰后,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两叶羽翼轻轻扇动着。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想象中那苍茫的净白之地,而是他住了快一月的客房。 见此,他呼了一口气,又抚上了微微疼痛的额头,有些茫然,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的梦到当年的事情? 过了不多时,房门被推开了,一抹黑色的身影端着写吃食,踏入了房间。见朔醒来,他欣喜地开了口,“阿朔,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尘兄,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 朔摇摇头,即而再一次抚上了额头,他只记得在林中想要追那突如其来的杀气的源头,但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也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啊你那会突然就发了疯似的冲上来,得亏我功夫比你好,制住了你,并且点了你的睡穴。” 曲望尘将吃食放到了桌上,走到朔的跟前,摸上了他的头,“只不过,你睡的有点久,两天两夜。” “这么久吗!那望!他岂不是” 朔一惊,想要下床去看李望延的情况,结果被曲望尘一把给按回了床上,“他没事,他方才来看过你,因为又开始咳嗽了,庄兄就带他先回去休息了。毕竟要是让你知道李兄没有好好休息,庄兄就免不了你的一顿骂。” 曲望尘不由地想起了庄拾星方才见李望延咳嗽的焦急又害怕又期待又紧张的模样,不禁一阵好笑。 之后,他又瞄上了朔的表情,见他还有些迟疑,无奈地说道,“阿朔,要是实在担心李兄的情况,那么你先吃点东西,等吃好,穿好衣服,再过去,好吗?”蓝色的眸子除了温润还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占有之意。 “好。”朔知道曲望尘在担心自己身体,所以他也就乖乖地按照他的话来做。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除了头疼,其他地方什么事情都没有,朔便披着一件曲望尘从衣柜里面的大袄下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坐到桌前,吃了起来。 “师父!你回来!你回来!徒儿错了!啊” 伸出手想要抓出那些飘零的光点,但是那些光点还是透过他的手消失不见了。 就在朔想要再一次去抓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这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立即捂上了疼痛的位置,缓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一阵疼痛才慢慢的消失,恢复了平静,又继续沉睡着。 一个时辰后,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两叶羽翼轻轻扇动着。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想象中那苍茫的净白之地,而是他住了快一月的客房。 见此,他呼了一口气,又抚上了微微疼痛的额头,有些茫然,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的梦到当年的事情? 过了不多时,房门被推开了,一抹黑色的身影端着写吃食,踏入了房间。见朔醒来,他欣喜地开了口,“阿朔,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尘兄,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 朔摇摇头,即而再一次抚上了额头,他只记得在林中想要追那突如其来的杀气的源头,但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也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 朔摇摇头,即而再一次抚上了额头,他只记得在林中想要追那突如其来的杀气的源头,但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也想不起来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不由的,朔的脑中浮现了李望延在曲望尘座下俯首称臣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幅画面摇出了脑外,继续说道,“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武云堂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得合计合计,找找他的下落。” “嗯。”曲望尘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朔接着问道,“对了,戏醉坊一事,曲兄你又和乐君提起过吗?” “乐君说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招惹过对方。不过,这戏醉坊在这里还是比较出名的,武林各阁之中排名第九,是专门做情报买卖的。这次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乐君,总感觉其中可能有很深的缘由。” 朔斟酌了一下,叹了一声,“那么,我到时候亲自在问问徒弟吧。” 起了身,曲望尘收拾好了碗筷,“行,那我先离开了。” “怎么现在就记着走了?刚刚不是还是怕见不到了嘛?”朔嬉笑着接了一句, 再一次将视线锁在了朔的身上,曲望尘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多了可定心丸。所以不怕了,不过若是继续呆这里,又加上阿朔这雌雄难辨的面容,恐怕” “恐怕什么?”雌雄莫辨怎么了?会出什么是吗? “恐怕朕会忍不住。”曲望尘抬起了手,指了指朔胸口。 朔立刻将视线挪到了胸口上,只见他的里衣大敞,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以及那两抹红点,赶紧整理了一下,随着对着处在门口的曲望尘,道了一句,“色胚!” 曲望尘则是用调戏的眼神看了一眼朔,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 不由的,朔的脑中浮现了李望延在曲望尘座下俯首称臣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幅画面摇出了脑外,继续说道,“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武云堂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得合计合计,找找他的下落。” “嗯。”曲望尘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朔接着问道,“对了,戏醉坊一事,曲兄你又和乐君提起过吗?” “乐君说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招惹过对方。不过,这戏醉坊在这里还是比较出名的,武林各阁之中排名第九,是专门做情报买卖的。这次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乐君,总感觉其中可能有很深的缘由。” 朔斟酌了一下,叹了一声,“那么,我到时候亲自在问问徒弟吧。” 起了身,曲望尘收拾好了碗筷,“行,那我先离开了。” “怎么现在就记着走了?刚刚不是还是怕见不到了嘛?”朔嬉笑着接了一句, 再一次将视线锁在了朔的身上,曲望尘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多了可定心丸。所以不怕了,不过若是继续呆这里,又加上阿朔这雌雄难辨的面容,恐怕” “恐怕什么?”雌雄莫辨怎么了?会出什么是吗? “恐怕朕会忍不住。”曲望尘抬起了手,指了指朔胸口。 朔立刻将视线挪到了胸口上,只见他的里衣大敞,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以及那两抹红点,赶紧整理了一下,随着对着处在门口的曲望尘,道了一句,“色胚!” 曲望尘则是用调戏的眼神看了一眼朔,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 不由的,朔的脑中浮现了李望延在曲望尘座下俯首称臣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幅画面摇出了脑外,继续说道,“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武云堂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得合计合计,找找他的下落。” “嗯。”曲望尘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朔接着问道,“对了,戏醉坊一事,曲兄你又和乐君提起过吗?” “乐君说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招惹过对方。不过,这戏醉坊在这里还是比较出名的,武林各阁之中排名第九,是专门做情报买卖的。这次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乐君,总感觉其中可能有很深的缘由。” 朔斟酌了一下,叹了一声,“那么,我到时候亲自在问问徒弟吧。” 起了身,曲望尘收拾好了碗筷,“行,那我先离开了。” “怎么现在就记着走了?刚刚不是还是怕见不到了嘛?”朔嬉笑着接了一句, 再一次将视线锁在了朔的身上,曲望尘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多了可定心丸。所以不怕了,不过若是继续呆这里,又加上阿朔这雌雄难辨的面容,恐怕” “恐怕什么?”雌雄莫辨怎么了?会出什么是吗? “恐怕朕会忍不住。”曲望尘抬起了手,指了指朔胸口。 朔立刻将视线挪到了胸口上,只见他的里衣大敞,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以及那两抹红点,赶紧整理了一下,随着对着处在门口的曲望尘,道了一句,“色胚!” 曲望尘则是用调戏的眼神看了一眼朔,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 不由的,朔的脑中浮现了李望延在曲望尘座下俯首称臣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幅画面摇出了脑外,继续说道,“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武云堂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得合计合计,找找他的下落。” “嗯。”曲望尘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朔接着问道,“对了,戏醉坊一事,曲兄你又和乐君提起过吗?” “乐君说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招惹过对方。不过,这戏醉坊在这里还是比较出名的,武林各阁之中排名第九,是专门做情报买卖的。这次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乐君,总感觉其中可能有很深的缘由。” 朔斟酌了一下,叹了一声,“那么,我到时候亲自在问问徒弟吧。” 起了身,曲望尘收拾好了碗筷,“行,那我先离开了。” “怎么现在就记着走了?刚刚不是还是怕见不到了嘛?”朔嬉笑着接了一句, 再一次将视线锁在了朔的身上,曲望尘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多了可定心丸。所以不怕了,不过若是继续呆这里,又加上阿朔这雌雄难辨的面容,恐怕” “恐怕什么?”雌雄莫辨怎么了?会出什么是吗? “恐怕朕会忍不住。”曲望尘抬起了手,指了指朔胸口。 朔立刻将视线挪到了胸口上,只见他的里衣大敞,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以及那两抹红点,赶紧整理了一下,随着对着处在门口的曲望尘,道了一句,“色胚!” 曲望尘则是用调戏的眼神看了一眼朔,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 不由的,朔的脑中浮现了李望延在曲望尘座下俯首称臣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幅画面摇出了脑外,继续说道,“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武云堂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得合计合计,找找他的下落。” “嗯。”曲望尘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朔接着问道,“对了,戏醉坊一事,曲兄你又和乐君提起过吗?” “乐君说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招惹过对方。不过,这戏醉坊在这里还是比较出名的,武林各阁之中排名第九,是专门做情报买卖的。这次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乐君,总感觉其中可能有很深的缘由。” 朔斟酌了一下,叹了一声,“那么,我到时候亲自在问问徒弟吧。” 起了身,曲望尘收拾好了碗筷,“行,那我先离开了。” “怎么现在就记着走了?刚刚不是还是怕见不到了嘛?”朔嬉笑着接了一句, 再一次将视线锁在了朔的身上,曲望尘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多了可定心丸。所以不怕了,不过若是继续呆这里,又加上阿朔这雌雄难辨的面容,恐怕” “恐怕什么?”雌雄莫辨怎么了?会出什么是吗? “恐怕朕会忍不住。”曲望尘抬起了手,指了指朔胸口。 朔立刻将视线挪到了胸口上,只见他的里衣大敞,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以及那两抹红点,赶紧整理了一下,随着对着处在门口的曲望尘,道了一句,“色胚!” 曲望尘则是用调戏的眼神看了一眼朔,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 不由的,朔的脑中浮现了李望延在曲望尘座下俯首称臣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幅画面摇出了脑外,继续说道,“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武云堂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得合计合计,找找他的下落。” “嗯。”曲望尘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朔接着问道,“对了,戏醉坊一事,曲兄你又和乐君提起过吗?” “乐君说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招惹过对方。不过,这戏醉坊在这里还是比较出名的,武林各阁之中排名第九,是专门做情报买卖的。这次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乐君,总感觉其中可能有很深的缘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了两位,乐君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重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夜晚作案?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等……】 而这个时候,朔也总算是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怪不得上回武云堂会气急败坏地想要毁诺,因为上次的案情分析里面,死者少说了两位,乐君因为多日操劳,心神慌乎,他迷糊的忘记了还有前面两个受害女子,直接从第三死者冯西芸开始梳理的案子的,期间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虽然不是特意但还是让武云堂难堪了。 之后,又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地乱讲着。要是他那会是武云堂,估计也会当场生气的,甚至直接给他来上几针。 想着想着,朔又将视线挪到乐君的身上,见他还是思索的模样,就又一次看向了他的册子,结果这一看,他发现上面的受害者也是八名。想来上回武云堂有一瞬间是沉眸细看的,当时应该是瞥见了他的记录册上面的遇害名单。 不气成那样就有鬼了 我将忠心付于君,君却还我烂锄头。 不过乐君的这一份倒是写的比李望延详细,还有每个人的身份住址之类的。只是这么详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共同点。 年龄c身份c生辰c遇害地都不一样,若是说实在要凑共同点,也只有是遇害时间了,都是在夜晚,就连罗喜春也是因为天狗食日,刚好赶上了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只能在周围黑暗的情况作案? 凶手是有限制的! 再一次将乐君记录的遇害名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朔再一次意识到,凶手的作案日子都是奇数的。 一个非常玄妙的猜想涌上了朔的心头,他立刻,拿过了纸笔,将那些女子的讯息也抄了一份,随后盯着上面的讯息,陷入了沉思。 其实,刚刚曲望尘与乐君的对话的时候,朔得出了一个结论:凶手只有在单日子的黑暗里才能作案,且只要云英女子血液。 这若是和上次孟青兮的案子有关联的话 孟青兮是青枝,她是位神,夺去灵魂对她来说没有必要,那么需要灵魂的,只有那股与碧玉珠有些关联的特殊“东西”,才有可能。 可是那个特殊的东西,或是幕后的人,他要怎么下手找呢? 于是,他的猜想又一次回到了原地,还是不知道是谁。 朔有些懊恼,直接丢开了他面前的纸笔,叹了一口气。而这时,一阵疼痛感泛起,他赶紧起了身,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房间,就在曲望尘想要的追上去的那刻,他的脑中响起了两个“茅房”。 见是如此,曲望尘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视线放到了被朔丢在一边的纸张上面。 看到那一刻,曲望尘猛然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坐了下来,拿过了纸笔,写了起来。 乐君在他的苦思冥想之中,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凶手只在特殊的日子作案,且只杀云英女子,能够盗取血液,凶手不太可能是个男子,亦或是不是人,更有可能是和阿碧类似的存在。 直到现在,乐君都想不明白,为何阿碧会验不出来呢?按理说复玉珠是神珠,还是传说中最厉害的上古之神遗留下来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得珠者,得天下”这个说法。可是作为一颗神珠,复玉珠的能力怎么会 除非,那种神秘的力量和复玉珠的能力相当! 这样,才有克制她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李望延也在他的苦思之中找到了此案的破解之法,眼中霎时亮起了异样的光芒,就在他想要将他的破解之法道出的那刻,他瞥见了正在埋头写东西的曲兄。 他有些好奇,向来少言多金的曲兄,此刻正在滔滔不绝地写着什么,而且,眼中的兴奋是他从未见过的。 曲兄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激动成这样? 下一刻,李望延便抱着暖炉起了身,站到了曲望尘的身后,看起了他正在书写的事物: 甲c丙c戊c庚c壬 乙c丁c己c辛c癸 鼠年 虎年 龙年 马年 猴年 狗年 牛年 兔年 蛇年 羊年 鸡年 猪年 一月 三月 五月 七月 九月 冬月 二月 四月 六月 八月 十月 腊月 子日 寅日 辰日 午日 申日 戌日 丑日 卯日 巳日 未日 酉日 亥日 子时 寅时 辰时 午时 申时 戌时 丑时 卯时 巳时 未时 酉时 亥时 呃 这是 天干地支? 阴阳之说? 不由的,李望延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生辰对这曲望尘所写的演算了起来。 他是壬寅年冬月廿六寅时出生的,那么就是阳年c阳月阳时的。 一时间,他突然想不来他的八字是什么了 他只记得是壬寅壬子壬寅,中间的,倒是一时间给忘了。 对此,李望延就十分难受了,明明一点就能知道是什么了,结果因为一个日子而卡在那里。于是李望延抱着暖炉,穿着一身大袄,站在了曲望尘的身后,眉头紧锁,努力地回忆着他的生辰八字。 曲望尘则是写得出神,这样高强度的书写,让他不由地以为自己还在御书房里面批奏折,有加上身后站了李望延,更让他以为是在他身后负责端茶递水的公公。 写到入神之时,手中的纸张却了,在看,旁边也已经没有了,于是他下意识的吩咐道,“给朕那些纸来。” “嗯?”闻言,李望延愣了一下,但随即应道,配合地拿了些纸张,放到了曲望尘的面前。 “再取写朱墨来。” “嗯!” 李望延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房中有朱墨,“这里没有,我去隔壁的房间找找。” 得到李望延配合的曲望尘再一次吩咐道。 不知过了多久,朱墨迟迟没有送到,曲望尘不由得奇怪起来。而他将视线从纸上移开时,看了一圈周遭的情况,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这时已经晚了,李望延抱着暖炉出了门许久。而这时候,朔也刚好回来了,见房中没有李望延的踪迹,他焦急地问道,“尘兄,望他去哪了?” “”一时之间,曲望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窘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朔解释,李望延去找找朱墨了。 “李兄他刚刚有事,急急匆匆地就出门了,我去找他回来!” 说完,曲望尘就起了身,朔本来想和他一块去,但是那一阵疼痛感再次袭来,他直接拿出了小白,丢了曲望尘,随后,头也不会地向着某一处跑去。 见此,曲望尘下意识嘘了一口气,收起了灵月珠,便开始找寻李望延的踪迹了。 李兄去哪了? 找个朱墨也不用这么久吧? 隔壁的房间里没有都没有他的身影,该不会是出门去买了吧? “掌柜的!你刚刚有没有看着一个病态模样穿着黑色裘袄的瘦弱公子抱着一个暖炉出门?”曲望尘走了台前,询问道,而他的身体却不由得散出了一股逼人的寒意,将对方吓的不轻。 “小c小c小c小的,看c看c看c看到了,那c那c那c那位公子,出c出c出c出门了”掌柜结结巴巴地回答着,眼中满是对眼前之人的恐惧。 “往那边走了?”曲望尘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施加威压,怎么对方就怕这个样子,答话都不利索了。 “左c左c左c左边去了了了”话语未尽,曲望尘便出了客栈,向着左边的大道寻了过去。 “左左边去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后又往右边过去了”待曲望尘的身影消失后,掌柜才完完整整地把那句话给说完。 房内的乐君终于思虑完毕,他异常地兴奋的拍了一下桌子,抬起头准备开口时,本该坐在他周围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人呢?” 乐君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而此刻回答他的只有庄拾星十分规律地呼吸声。 怎么回事? 一个思索的功夫,人都没了? 就在乐君想要出房门去找人时候,朔揉着肚子从外面赶了回来,刚好与他撞了面。 “徒弟?案子解决了?”朔惊讶道。 该不会是这几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个案子的核心共同点,一举破解了吧? “还没呢,我刚想说给你们听我的猜测,结果一个人都不在了,除了睡着了的庄兄。”乐君莫名的有些委屈。 “尘兄和望还没有回来?” “嗯?他们一块出去了吗?”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们!” 这一刻,朔的眸子里面写满了焦虑,此刻他的开始慌张起来,平日里丢一个已经是麻烦事了,这次两个都丢了!这还得了啊! 乐君翻了一下那本蓝册,思索了一下,“师父,我和你一块去吧,我在路上直接告诉你我的猜测,找到他们之后,我就直接回衙门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既然要处理其他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我去找他们就行了。” “可可这回”乐君有些犹豫了,这样的话,那他们今日的议会岂不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等】 “小心!” 一声厉喝,乐君惊得后退了一步,只见一道灰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他被朔一把抓起,以最快地速度从侧窗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一片飞镖“噌噌噌”地扎进了门窗之上。 待乐君完全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朔带到五里之外的竹林之中。 看着那阴森的青竹林,乐君的心脏此刻‘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至极,“师父,这青竹林,是不是看着有些阴森?” 朔点点头,这片林子是他上回路过的地方,而也是他正好准备来的地方。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放开了乐君,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许质问。 “我” 面具下,乐君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他咬着惨白的唇,无奈地解释道,“师父,我也不知道,在来中斌镇之前,我从未被人追杀过,也没有得罪” 说到得罪,乐君不由地想起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且秉公执法地破案,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师父啊,你徒弟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谁。”乐君挠了挠头 “哦?原来如此吗?”看着乐君悻然之下撇过的眼神,朔对他的怀疑更加重了。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嗯”乐君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有些恐惧这片竹林。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回去继续被追杀,还是另想其他办法?” 虽然他们已经逃出了那些杀手的追杀,但是难保对方不会在客栈里面继续等着他们送上门。可若是不回去,李望延他们怎么办?虽然曲望尘去找望了,但是难保不出些岔子什么的。 “师父,你会易容对吧,那么我们易容回去不就行了?”乐君想了想,提议道。 “没带。”朔十分淡然。 “这也没事,师父不是会下毒吗?我们” 说道后面,乐君的声音开始变小了,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栽在了朔的身上,朔还没来及的反应过来。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成片地从竹林之中传了出来。霎时,朔的眸子里浸满了讶异,不由分说,他连身横抱起了昏迷的乐君,向着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掠身奔了出去。 朔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追得这么快,竟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追了上来。这戏醉坊到底和乐君有什么渊源,非要这么死死地咬住他不放! 论武艺,他比不上曲望尘;论体力,他耗不过文泽轩;论才智,他敌不过熟读各种书籍的李望延;论机关之术,他压根就没法和庄拾星比 但是在其他的方面他可比他们厉害许多,尤其是轻功。 不是说朔猖狂,朔敢打赌,他的轻功是天下独绝的。在红枫国没有比他跑的更快的人,白川国倒是有个神出鬼没的圣者千陌,碧音国倒是听说有个叫“点”的人,和他差不多,只是还没来及得比试一下,分个高下。 而此刻,朔很是懊恼,如今的他,因为抱着无比沉重的乐君,而那些杀手正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闹心就是,那些杀手还会时不时地丢即颗迷雾弹过来,企图扰乱他的视线,不过还好,朔倒是有一点点听声辩位的本事,这也是上回瞎了的时候练成的。不然这一回就是那些追杀者的瓮中之鳖。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朔只知道他可此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倘若在这样跑下去,不用黑衣人来杀,他就会先一步活活累死。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朔睁开了眼,只见前面是另一片密林,比起方才的青竹林,这边的树林更加阴森可怖些,一阵阴风袭面而来,朔一时间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杀!” 仅是愣了一下,对方的声音就在一次传了过来,朔有些愤怒,这一回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一定要那群人好看! 随即他将乐君抱得更紧了,脚下如生风一般,仅仅几瞬,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片密林之中。 见此,处在密林之前的黑衣杀手的领头者,眼中闪过了一丝得逞之色,“计划已成功!撤!” “刷刷刷”的一片声音掠过而后,这片密林周围里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踪影了。 “小心!” 一声厉喝,乐君惊得后退了一步,只见一道灰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他被朔一把抓起,以最快地速度从侧窗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一片飞镖“噌噌噌”地扎进了门窗之上。 待乐君完全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朔带到五里之外的竹林之中。 看着那阴森的青竹林,乐君的心脏此刻‘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至极,“师父,这青竹林,是不是看着有些阴森?” 朔点点头,这片林子是他上回路过的地方,而也是他正好准备来的地方。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放开了乐君,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许质问。 “我” 面具下,乐君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他咬着惨白的唇,无奈地解释道,“师父,我也不知道,在来中斌镇之前,我从未被人追杀过,也没有得罪” 说到得罪,乐君不由地想起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且秉公执法地破案,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师父啊,你徒弟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谁。”乐君挠了挠头 “哦?原来如此吗?”看着乐君悻然之下撇过的眼神,朔对他的怀疑更加重了。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嗯”乐君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有些恐惧这片竹林。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回去继续被追杀,还是另想其他办法?” 虽然他们已经逃出了那些杀手的追杀,但是难保对方不会在客栈里面继续等着他们送上门。可若是不回去,李望延他们怎么办?虽然曲望尘去找望了,但是难保不出些岔子什么的。 “师父,你会易容对吧,那么我们易容回去不就行了?”乐君想了想,提议道。 “没带。”朔十分淡然。 “这也没事,师父不是会下毒吗?我们” 说道后面,乐君的声音开始变小了,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栽在了朔的身上,朔还没来及的反应过来。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成片地从竹林之中传了出来。霎时,朔的眸子里浸满了讶异,不由分说,他连身横抱起了昏迷的乐君,向着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掠身奔了出去。 朔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追得这么快,竟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追了上来。这戏醉坊到底和乐君有什么渊源,非要这么死死地咬住他不放! 论武艺,他比不上曲望尘;论体力,他耗不过文泽轩;论才智,他敌不过熟读各种书籍的李望延;论机关之术,他压根就没法和庄拾星比 但是在其他的方面他可比他们厉害许多,尤其是轻功。 不是说朔猖狂,朔敢打赌,他的轻功是天下独绝的。在红枫国没有比他跑的更快的人,白川国倒是有个神出鬼没的圣者千陌,碧音国倒是听说有个叫“点”的人,和他差不多,只是还没来及得比试一下,分个高下。 而此刻,朔很是懊恼,如今的他,因为抱着无比沉重的乐君,而那些杀手正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闹心就是,那些杀手还会时不时地丢即颗迷雾弹过来,企图扰乱他的视线,不过还好,朔倒是有一点点听声辩位的本事,这也是上回瞎了的时候练成的。不然这一回就是那些追杀者的瓮中之鳖。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朔只知道他可此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倘若在这样跑下去,不用黑衣人来杀,他就会先一步活活累死。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朔睁开了眼,只见前面是另一片密林,比起方才的青竹林,这边的树林更加阴森可怖些,一阵阴风袭面而来,朔一时间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杀!” 仅是愣了一下,对方的声音就在一次传了过来,朔有些愤怒,这一回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一定要那群人好看! 随即他将乐君抱得更紧了,脚下如生风一般,仅仅几瞬,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片密林之中。 见此,处在密林之前的黑衣杀手的领头者,眼中闪过了一丝得逞之色,“计划已成功!撤!” “刷刷刷”的一片声音掠过而后,这片密林周围里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踪影了。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朔只知道他可此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倘若在这样跑下去,不用黑衣人来杀,他就会先一步活活累死。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朔睁开了眼,只见前面是另一片密林,比起方才的青竹林,这边的树林更加阴森可怖些,一阵阴风袭面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等】 “小心!” 一声厉喝,乐君惊得后退了一步,只见一道灰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他被朔一把抓起,以最快地速度从侧窗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一片飞镖“噌噌噌”地扎进了门窗之上。 待乐君完全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朔带到五里之外的竹林之中。 看着那阴森的青竹林,乐君的心脏此刻‘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至极,“师父,这青竹林,是不是看着有些阴森?” 朔点点头,这片林子是他上回路过的地方,而也是他正好准备来的地方。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放开了乐君,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许质问。 “我” 面具下,乐君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他咬着惨白的唇,无奈地解释道,“师父,我也不知道,在来中斌镇之前,我从未被人追杀过,也没有得罪” 说到得罪,乐君不由地想起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且秉公执法地破案,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师父啊,你徒弟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谁。”乐君挠了挠头 “哦?原来如此吗?”看着乐君悻然之下撇过的眼神,朔对他的怀疑更加重了。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嗯”乐君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有些恐惧这片竹林。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回去继续被追杀,还是另想其他办法?” 虽然他们已经逃出了那些杀手的追杀,但是难保对方不会在客栈里面继续等着他们送上门。可若是不回去,李望延他们怎么办?虽然曲望尘去找望了,但是难保不出些岔子什么的。 “师父,你会易容对吧,那么我们易容回去不就行了?”乐君想了想,提议道。 “没带。”朔十分淡然。 “这也没事,师父不是会下毒吗?我们” 说道后面,乐君的声音开始变小了,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栽在了朔的身上,朔还没来及的反应过来。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成片地从竹林之中传了出来。霎时,朔的眸子里浸满了讶异,不由分说,他连身横抱起了昏迷的乐君,向着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掠身奔了出去。 朔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追得这么快,竟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追了上来。这戏醉坊到底和乐君有什么渊源,非要这么死死地咬住他不放! 论武艺,他比不上曲望尘;论体力,他耗不过文泽轩;论才智,他敌不过熟读各种书籍的李望延;论机关之术,他压根就没法和庄拾星比 但是在其他的方面他可比他们厉害许多,尤其是轻功。 不是说朔猖狂,朔敢打赌,他的轻功是天下独绝的。在红枫国没有比他跑的更快的人,白川国倒是有个神出鬼没的圣者千陌,碧音国倒是听说有个叫“点”的人,和他差不多,只是还没来及得比试一下,分个高下。 而此刻,朔很是懊恼,如今的他,因为抱着无比沉重的乐君,而那些杀手正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闹心就是,那些杀手还会时不时地丢即颗迷雾弹过来,企图扰乱他的视线,不过还好,朔倒是有一点点听声辩位的本事,这也是上回瞎了的时候练成的。不然这一回就是那些追杀者的瓮中之鳖。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朔只知道他可此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倘若在这样跑下去,不用黑衣人来杀,他就会先一步活活累死。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朔睁开了眼,只见前面是另一片密林,比起方才的青竹林,这边的树林更加阴森可怖些,一阵阴风袭面而来,朔一时间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杀!” 仅是愣了一下,对方的声音就在一次传了过来,朔有些愤怒,这一回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一定要那群人好看! 随即他将乐君抱得更紧了,脚下如生风一般,仅仅几瞬,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片密林之中。 见此,处在密林之前的黑衣杀手的领头者,眼中闪过了一丝得逞之色,“计划已成功!撤!” “刷刷刷”的一片声音掠过而后,这片密林周围里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踪影了。 “小心!” 一声厉喝,乐君惊得后退了一步,只见一道灰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他被朔一把抓起,以最快地速度从侧窗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一片飞镖“噌噌噌”地扎进了门窗之上。 待乐君完全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朔带到五里之外的竹林之中。 看着那阴森的青竹林,乐君的心脏此刻‘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至极,“师父,这青竹林,是不是看着有些阴森?” 朔点点头,这片林子是他上回路过的地方,而也是他正好准备来的地方。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放开了乐君,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许质问。 “我” 面具下,乐君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他咬着惨白的唇,无奈地解释道,“师父,我也不知道,在来中斌镇之前,我从未被人追杀过,也没有得罪” 说到得罪,乐君不由地想起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且秉公执法地破案,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师父啊,你徒弟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谁。”乐君挠了挠头 “哦?原来如此吗?”看着乐君悻然之下撇过的眼神,朔对他的怀疑更加重了。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嗯”乐君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有些恐惧这片竹林。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回去继续被追杀,还是另想其他办法?” 虽然他们已经逃出了那些杀手的追杀,但是难保对方不会在客栈里面继续等着他们送上门。可若是不回去,李望延他们怎么办?虽然曲望尘去找望了,但是难保不出些岔子什么的。 “师父,你会易容对吧,那么我们易容回去不就行了?”乐君想了想,提议道。 “没带。”朔十分淡然。 “这也没事,师父不是会下毒吗?我们” 说道后面,乐君的声音开始变小了,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栽在了朔的身上,朔还没来及的反应过来。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成片地从竹林之中传了出来。霎时,朔的眸子里浸满了讶异,不由分说,他连身横抱起了昏迷的乐君,向着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掠身奔了出去。 朔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追得这么快,竟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追了上来。这戏醉坊到底和乐君有什么渊源,非要这么死死地咬住他不放! 论武艺,他比不上曲望尘;论体力,他耗不过文泽轩;论才智,他敌不过熟读各种书籍的李望延;论机关之术,他压根就没法和庄拾星比 但是在其他的方面他可比他们厉害许多,尤其是轻功。 不是说朔猖狂,朔敢打赌,他的轻功是天下独绝的。在红枫国没有比他跑的更快的人,白川国倒是有个神出鬼没的圣者千陌,碧音国倒是听说有个叫“点”的人,和他差不多,只是还没来及得比试一下,分个高下。 而此刻,朔很是懊恼,如今的他,因为抱着无比沉重的乐君,而那些杀手正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闹心就是,那些杀手还会时不时地丢即颗迷雾弹过来,企图扰乱他的视线,不过还好,朔倒是有一点点听声辩位的本事,这也是上回瞎了的时候练成的。不然这一回就是那些追杀者的瓮中之鳖。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朔只知道他可此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倘若在这样跑下去,不用黑衣人来杀,他就会先一步活活累死。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朔睁开了眼,只见前面是另一片密林,比起方才的青竹林,这边的树林更加阴森可怖些,一阵阴风袭面而来,朔一时间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杀!” 仅是愣了一下,对方的声音就在一次传了过来,朔有些愤怒,这一回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一定要那群人好看! 随即他将乐君抱得更紧了,脚下如生风一般,仅仅几瞬,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片密林之中。 见此,处在密林之前的黑衣杀手的领头者,眼中闪过了一丝得逞之色,“计划已成功!撤!” “刷刷刷”的一片声音掠过而后,这片密林周围里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踪影了。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朔只知道他可此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倘若在这样跑下去,不用黑衣人来杀,他就会先一步活活累死。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朔睁开了眼,只见前面是另一片密林,比起方才的青竹林,这边的树林更加阴森可怖些,一阵阴风袭面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白袍人【还欠两章啊】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李望延又抱紧了自己几分,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哆嗦着开了口。 见此,曲望尘很微微皱了下眉,无奈地伸出了手,拉起了蹲着的李望延,反问道,“蛊毒又发作了?” “没有。” 李望延摇摇头,解释道,“蛊毒没有发作,只是天暗了,暖炉也不热乎了,微风刮过自然就觉得冷了。” 不知为何,曲望尘将李望延拉起来的那刻,李望延就感觉自己没有方才那么冷了。 他有些奇怪,平日里,他最不敢靠近的人就是曲兄,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曲兄身上有股莫名的寒意,他都受不太住。 曲望尘没有吭声,而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望延,让李望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困窘之下,李望延挠挠头,眼里满是歉意,“曲兄,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找到朱墨” “嗯?哦” 曲望尘栗然回过了神,他方才一直在思虑待会回去要怎么和朔怎么解释,到是把李望延的存在给忽视了,“无碍。先行回去吧。回去晚了,阿朔会担心的。” “好。”李望延下意识地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袄子,以防曲望尘的寒气袭过来。 “曲兄,你方才写的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写起阴阳之时来了?” “以前和皇弟弟研究过生辰八字和阴阳时,看着受害者这生辰,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曲望尘走在李望延的身后,他原先都是走前面的人,而如今,这走后面已经养成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就这样边聊边走着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望延不但不冷,反而越走越暖和,热得他有点想脱了这大袄。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望延很是喜悦。 一个多月了,他都是日寒夜寒,本该是炎热的八九月,被他硬生生地过成了冬月腊月。 于是,李望延的步伐也开始变得轻快了,一路观景赏阁,不亦乐乎。 而反观曲望尘,他的状态就没有李望延那么好了,自打他接近李望延的的那刻开始,他的意识就有点迷离,身体也有点不受控制,逐渐软了下来,走路也有点轻微的摇摇晃晃。不过他还是刻意保持了自己的身姿,防止被李望延看出来。 他实在不想让李望延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出乱子,不然,阿朔那边不好交代。 就在离客栈还有十几里路的时候,曲望尘突然感觉的自己心脏一窒,竟然停止了跳动,傲然直立的身子一时间受不了这股强大的而跪倒了下来,竟然那泥土地上砸出了两个小坑来。 走着前头的李望延被身后的响声给震住了,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见曲望尘在地上跪着,而上半身笔直的竖着,就好似一个即将被处死,但毅力十足的武士一般。 “尘兄!” 李望延手中的暖炉落了地,急忙跑了过去,半蹲下来,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焦急地喊着,“尘兄!你怎么了!快起来!快醒醒啊!尘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跪下来了?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当街跪啊?快起来啊,快醒醒啊,曲兄!” 李望延越摇晃曲望尘,就感觉对方的身子软了下来, 若是在摇晃下去,对方迟早瘫倒在他的身上。 可怎么办啊,如今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唉这一刻,他有些懊悔,要是,要是 “曲尘兄,你快醒醒啊,朔还等我们回去呢!你可千万不要让他担心了。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如今因为我,还得东奔西走” 周围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李望延开始急躁起来,若是再被这样看下去,估计往后的日子,他和曲望尘都不用出门了。 李望延重重地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眼中多了几分希冀,“曲兄,你快醒醒” 然而,这种情况下,曲望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霎时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李望延的脑海中。 本来这个念头该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的,但是李望延不相信曲望尘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所以也就没那么以为,就只当他是突然昏迷了。 拇指按住了中指,李望延了抬起了食指,颤抖着将他放到了曲望尘的鼻尖下,一瞬c两瞬c三瞬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呼出呼进的气息 这这这不可能吧 一时间,李望延的身子的僵住了,随后有意识到了什么,把手移到了对方的颈脖之间,触上了颈间,一瞬c两瞬c三瞬依旧没有脉搏的存在 这可把李望延吓坏了,他原来以为曲望尘练就了龟息功法,所以才可能会没有呼吸,所以他转向了脖颈间的跳动,但是也是没有的。 这样一来,不就是说,曲兄,他他死在了他的眼前! 不!这不可能! 曲望尘,怎么可能一会儿的功夫就 李望延有些害怕,无论他平时有理智,此刻摆在他眼前的,可是他好兄弟的尸体,这个时候他若是还能冷静如初,那么他还是人吗? 与此同时,人群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堆着墨色衣衫的人,他们个个带着刀,眼神凌厉,充满了杀伐之意。 领头者扫视着人群里面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两张画像,随即便指着那两人,道了一句,“杀!” 进入密林之后,身后的杀手便再也没有了踪迹,于是他便加紧脚程继续往林子里面窜去,为了防止对方追上来,特意绕些了弯路。 直到那轮夕阳彻底落下之后,他才停下了步伐,将沉重的乐君丢到了一边。还来不及休息一会,便立刻把上了他的脉搏,见对方原来只是中毒了,不严重,就是一般的毒。 至于为什么会昏迷,这只说这小子这些日子,都没有睡过好觉,太虚了,所以连这点小毒都扛不住 朔才吁了一口气,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倒了一颗解毒丸出来,一把塞入了乐君的口中,看着他好转的面容,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又见他眉宇间的疲惫,朔又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取出了一个绿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到了一颗养心丹出来,再一次塞入了他的口中。 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朔也只能当当这个‘父’了,好好照顾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小子。 等彻底替乐君治疗完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之后,朔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坐到一块形状有些奇异的岩石上,小憩。 休息了不多时,朔将他的视线锁到了林中的一处,不由的沉思起来。 自打进了林子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感受大那些刺客的气息了。 虽然他对杀伐的警觉性没有曲望尘那么敏锐,但是这种刺客级的,他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可如今半点都没有 朔不由得疑惑起来,对方是不是故意将他们引到着个地方的? 不然为何不继续追进来了呢? 这片林子也不大,按照他的逃窜方向,分个几路人,就是摸,也早就能摸到他们,若真要杀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出现的。 既然是要故意吧他们引到这里,那么这里又有什么呢? 密林c追杀c离开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更大的埋伏在等着他们? 想到这,朔突然心慌了,不知为何,他对竹林有些恐惧,明明在这之前,他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很喜欢竹林。毕竟他以前就经常在府中后院的竹林里,与李望延品茶对弈呢。 可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怕了呢? 这不应该的? 除非,他在竹林里面发生过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 霎时,朔的身子一震,一阵刺骨的杀伐之意从他的身后透了过来,就好像上次在竹林外感受到的一样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突然窜了起来。 难道 难道 朔万分紧张地回过头,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一把红色的利刃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倘若不是他身形敏捷,移开了,那么他的眸子就要在此刻葬送了,随即,他挥手一甩,银色的利芒向着那人袭了回去。 只见那人轻巧的翻了个身,躲过了那些银色,足尖一点,便落到了朔的面前,手中的怪异武器直指,“果然,是你!” “你认识我?” 墨玉笛早就在银针出手的那刻就落到了朔的手中,各种毒药也已经备全了,就等着引对方去远离昏迷的乐君的地方战一场。虽然他的胜算不高,但是拖住对方,在回来扛起乐君逃跑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现在对方的情绪很是奇怪,又兴奋又激动又渴望,甚至还有些好奇,唯独就是没有那一份刚刚的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对方不想杀他们了? “呵我为何会不认识我自己。” 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李望延又抱紧了自己几分,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哆嗦着开了口。 见此,曲望尘很微微皱了下眉,无奈地伸出了手,拉起了蹲着的李望延,反问道,“蛊毒又发作了?” “没有。” 李望延摇摇头,解释道,“蛊毒没有发作,只是天暗了,暖炉也不热乎了,微风刮过自然就觉得冷了。” 不知为何,曲望尘将李望延拉起来的那刻,李望延就感觉自己没有方才那么冷了。 他有些奇怪,平日里,他最不敢靠近的人就是曲兄,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曲兄身上有股莫名的寒意,他都受不太住。 曲望尘没有吭声,而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望延,让李望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困窘之下,李望延挠挠头,眼里满是歉意,“曲兄,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找到朱墨” “嗯?哦” 曲望尘栗然回过了神,他方才一直在思虑待会回去要怎么和朔怎么解释,到是把李望延的存在给忽视了,“无碍。先行回去吧。回去晚了,阿朔会担心的。” “好。”李望延下意识地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袄子,以防曲望尘的寒气袭过来。 “曲兄,你方才写的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写起阴阳之时来了?” “以前和皇弟弟研究过生辰八字和阴阳时,看着受害者这生辰,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曲望尘走在李望延的身后,他原先都是走前面的人,而如今,这走后面已经养成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就这样边聊边走着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望延不但不冷,反而越走越暖和,热得他有点想脱了这大袄。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望延很是喜悦。 一个多月了,他都是日寒夜寒,本该是炎热的八九月,被他硬生生地过成了冬月腊月。 于是,李望延的步伐也开始变得轻快了,一路观景赏阁,不亦乐乎。 而反观曲望尘,他的状态就没有李望延那么好了,自打他接近李望延的的那刻开始,他的意识就有点迷离,身体也有点不受控制,逐渐软了下来,走路也有点轻微的摇摇晃晃。不过他还是刻意保持了自己的身姿,防止被李望延看出来。 他实在不想让李望延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出乱子,不然,阿朔那边不好交代。 就在离客栈还有十几里路的时候,曲望尘突然感觉的自己心脏一窒,竟然停止了跳动,傲然直立的身子一时间受不了这股强大的而跪倒了下来,竟然那泥土地上砸出了两个小坑来。 走着前头的李望延被身后的响声给震住了,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见曲望尘在地上跪着,而上半身笔直的竖着,就好似一个即将被处死,但毅力十足的武士一般。 “尘兄!” 李望延手中的暖炉落了地,急忙跑了过去,半蹲下来,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焦急地喊着,“尘兄!你怎么了!快起来!快醒醒啊!尘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跪下来了?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当街跪啊?快起来啊,快醒醒啊,曲兄!” 李望延越摇晃曲望尘,就感觉对方的身子软了下来, 若是在摇晃下去,对方迟早瘫倒在他的身上。 可怎么办啊,如今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唉这一刻,他有些懊悔,要是,要是 “曲尘兄,你快醒醒啊,朔还等我们回去呢!你可千万不要让他担心了。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如今因为我,还得东奔西走” 周围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李望延开始急躁起来,若是再被这样看下去,估计往后的日子,他和曲望尘都不用出门了。 李望延重重地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眼中多了几分希冀,“曲兄,你快醒醒” 然而,这种情况下,曲望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霎时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李望延的脑海中。 本来这个念头该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的,但是李望延不相信曲望尘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所以也就没那么以为,就只当他是突然昏迷了。 拇指按住了中指,李望延了抬起了食指,颤抖着将他放到了曲望尘的鼻尖下,一瞬c两瞬c三瞬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呼出呼进的气息 这这这不可能吧 一时间,李望延的身子的僵住了,随后有意识到了什么,把手移到了对方的颈脖之间,触上了颈间,一瞬c两瞬c三瞬依旧没有脉搏的存在 这可把李望延吓坏了,他原来以为曲望尘练就了龟息功法,所以才可能会没有呼吸,所以他转向了脖颈间的跳动,但是也是没有的。 这样一来,不就是说,曲兄,他他死在了他的眼前! 不!这不可能! 曲望尘,怎么可能一会儿的功夫就 李望延有些害怕,无论他平时有理智,此刻摆在他眼前的,可是他好兄弟的尸体,这个时候他若是还能冷静如初,那么他还是人吗? 与此同时,人群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堆着墨色衣衫的人,他们个个带着刀,眼神凌厉,充满了杀伐之意。 领头者扫视着人群里面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两张画像,随即便指着那两人,道了一句,“杀!” 进入密林之后,身后的杀手便再也没有了踪迹,于是他便加紧脚程继续往林子里面窜去,为了防止对方追上来,特意绕些了弯路。 直到那轮夕阳彻底落下之后,他才停下了步伐,将沉重的乐君丢到了一边。还来不及休息一会,便立刻把上了他的脉搏,见对方原来只是中毒了,不严重,就是一般的毒。 至于为什么会昏迷,这只说这小子这些日子,都没有睡过好觉,太虚了,所以连这点小毒都扛不住 朔才吁了一口气,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倒了一颗解毒丸出来,一把塞入了乐君的口中,看着他好转的面容,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又见他眉宇间的疲惫,朔又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取出了一个绿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到了一颗养心丹出来,再一次塞入了他的口中。 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朔也只能当当这个‘父’了,好好照顾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小子。 等彻底替乐君治疗完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之后,朔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坐到一块形状有些奇异的岩石上,小憩。 休息了不多时,朔将他的视线锁到了林中的一处,不由的沉思起来。 自打进了林子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感受大那些刺客的气息了。 虽然他对杀伐的警觉性没有曲望尘那么敏锐,但是这种刺客级的,他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可如今半点都没有 朔不由得疑惑起来,对方是不是故意将他们引到着个地方的? 不然为何不继续追进来了呢? 这片林子也不大,按照他的逃窜方向,分个几路人,就是摸,也早就能摸到他们,若真要杀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出现的。 既然是要故意吧他们引到这里,那么这里又有什么呢? 密林c追杀c离开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更大的埋伏在等着他们? 想到这,朔突然心慌了,不知为何,他对竹林有些恐惧,明明在这之前,他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很喜欢竹林。毕竟他以前就经常在府中后院的竹林里,与李望延品茶对弈呢。 可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怕了呢? 这不应该的? 除非,他在竹林里面发生过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 霎时,朔的身子一震,一阵刺骨的杀伐之意从他的身后透了过来,就好像上次在竹林外感受到的一样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突然窜了起来。 难道 难道 朔万分紧张地回过头,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一把红色的利刃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倘若不是他身形敏捷,移开了,那么他的眸子就要在此刻葬送了,随即,他挥手一甩,银色的利芒向着那人袭了回去。 只见那人轻巧的翻了个身,躲过了那些银色,足尖一点,便落到了朔的面前,手中的怪异武器直指,“果然,是你!” “你认识我?” 墨玉笛早就在银针出手的那刻就落到了朔的手中,各种毒药也已经备全了,就等着引对方去远离昏迷的乐君的地方战一场。虽然他的胜算不高,但是拖住对方,在回来扛起乐君逃跑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现在对方的情绪很是奇怪,又兴奋又激动又渴望,甚至还有些好奇,唯独就是没有那一份刚刚的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对方不想杀他们了? “呵我为何会不认识我自己。” 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李望延又抱紧了自己几分,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哆嗦着开了口。 见此,曲望尘很微微皱了下眉,无奈地伸出了手,拉起了蹲着的李望延,反问道,“蛊毒又发作了?” “没有。” 李望延摇摇头,解释道,“蛊毒没有发作,只是天暗了,暖炉也不热乎了,微风刮过自然就觉得冷了。” 不知为何,曲望尘将李望延拉起来的那刻,李望延就感觉自己没有方才那么冷了。 他有些奇怪,平日里,他最不敢靠近的人就是曲兄,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曲兄身上有股莫名的寒意,他都受不太住。 曲望尘没有吭声,而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望延,让李望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困窘之下,李望延挠挠头,眼里满是歉意,“曲兄,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找到朱墨” “嗯?哦” 曲望尘栗然回过了神,他方才一直在思虑待会回去要怎么和朔怎么解释,到是把李望延的存在给忽视了,“无碍。先行回去吧。回去晚了,阿朔会担心的。” “好。”李望延下意识地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袄子,以防曲望尘的寒气袭过来。 “曲兄,你方才写的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写起阴阳之时来了?” “以前和皇弟弟研究过生辰八字和阴阳时,看着受害者这生辰,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曲望尘走在李望延的身后,他原先都是走前面的人,而如今,这走后面已经养成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就这样边聊边走着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望延不但不冷,反而越走越暖和,热得他有点想脱了这大袄。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望延很是喜悦。 一个多月了,他都是日寒夜寒,本该是炎热的八九月,被他硬生生地过成了冬月腊月。 于是,李望延的步伐也开始变得轻快了,一路观景赏阁,不亦乐乎。 而反观曲望尘,他的状态就没有李望延那么好了,自打他接近李望延的的那刻开始,他的意识就有点迷离,身体也有点不受控制,逐渐软了下来,走路也有点轻微的摇摇晃晃。不过他还是刻意保持了自己的身姿,防止被李望延看出来。 他实在不想让李望延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出乱子,不然,阿朔那边不好交代。 就在离客栈还有十几里路的时候,曲望尘突然感觉的自己心脏一窒,竟然停止了跳动,傲然直立的身子一时间受不了这股强大的而跪倒了下来,竟然那泥土地上砸出了两个小坑来。 走着前头的李望延被身后的响声给震住了,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见曲望尘在地上跪着,而上半身笔直的竖着,就好似一个即将被处死,但毅力十足的武士一般。 “尘兄!” 李望延手中的暖炉落了地,急忙跑了过去,半蹲下来,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焦急地喊着,“尘兄!你怎么了!快起来!快醒醒啊!尘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跪下来了?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当街跪啊?快起来啊,快醒醒啊,曲兄!” 李望延越摇晃曲望尘,就感觉对方的身子软了下来, 若是在摇晃下去,对方迟早瘫倒在他的身上。 可怎么办啊,如今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唉这一刻,他有些懊悔,要是,要是 “曲尘兄,你快醒醒啊,朔还等我们回去呢!你可千万不要让他担心了。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如今因为我,还得东奔西走” 周围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李望延开始急躁起来,若是再被这样看下去,估计往后的日子,他和曲望尘都不用出门了。 李望延重重地搭上了曲望尘的肩膀,眼中多了几分希冀,“曲兄,你快醒醒” 然而,这种情况下,曲望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霎时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李望延的脑海中。 本来这个念头该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的,但是李望延不相信曲望尘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所以也就没那么以为,就只当他是突然昏迷了。 拇指按住了中指,李望延了抬起了食指,颤抖着将他放到了曲望尘的鼻尖下,一瞬c两瞬c三瞬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呼出呼进的气息 这这这不可能吧 一时间,李望延的身子的僵住了,随后有意识到了什么,把手移到了对方的颈脖之间,触上了颈间,一瞬c两瞬c三瞬依旧没有脉搏的存在 这可把李望延吓坏了,他原来以为曲望尘练就了龟息功法,所以才可能会没有呼吸,所以他转向了脖颈间的跳动,但是也是没有的。 这样一来,不就是说,曲兄,他他死在了他的眼前! 不!这不可能! 曲望尘,怎么可能一会儿的功夫就 李望延有些害怕,无论他平时有理智,此刻摆在他眼前的,可是他好兄弟的尸体,这个时候他若是还能冷静如初,那么他还是人吗? 与此同时,人群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堆着墨色衣衫的人,他们个个带着刀,眼神凌厉,充满了杀伐之意。 领头者扫视着人群里面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两张画像,随即便指着那两人,道了一句,“杀!” 进入密林之后,身后的杀手便再也没有了踪迹,于是他便加紧脚程继续往林子里面窜去,为了防止对方追上来,特意绕些了弯路。 直到那轮夕阳彻底落下之后,他才停下了步伐,将沉重的乐君丢到了一边。还来不及休息一会,便立刻把上了他的脉搏,见对方原来只是中毒了,不严重,就是一般的毒。 至于为什么会昏迷,这只说这小子这些日子,都没有睡过好觉,太虚了,所以连这点小毒都扛不住 朔才吁了一口气,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倒了一颗解毒丸出来,一把塞入了乐君的口中,看着他好转的面容,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又见他眉宇间的疲惫,朔又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取出了一个绿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到了一颗养心丹出来,再一次塞入了他的口中。 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朔也只能当当这个‘父’了,好好照顾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小子。 等彻底替乐君治疗完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之后,朔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坐到一块形状有些奇异的岩石上,小憩。 休息了不多时,朔将他的视线锁到了林中的一处,不由的沉思起来。 自打进了林子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感受大那些刺客的气息了。 虽然他对杀伐的警觉性没有曲望尘那么敏锐,但是这种刺客级的,他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可如今半点都没有 朔不由得疑惑起来,对方是不是故意将他们引到着个地方的? 不然为何不继续追进来了呢? 这片林子也不大,按照他的逃窜方向,分个几路人,就是摸,也早就能摸到他们,若真要杀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出现的。 既然是要故意吧他们引到这里,那么这里又有什么呢? 密林c追杀c离开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更大的埋伏在等着他们? 想到这,朔突然心慌了,不知为何,他对竹林有些恐惧,明明在这之前,他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很喜欢竹林。毕竟他以前就经常在府中后院的竹林里,与李望延品茶对弈呢。 可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怕了呢? 这不应该的? 除非,他在竹林里面发生过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 霎时,朔的身子一震,一阵刺骨的杀伐之意从他的身后透了过来,就好像上次在竹林外感受到的一样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突然窜了起来。 难道 难道 朔万分紧张地回过头,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一把红色的利刃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倘若不是他身形敏捷,移开了,那么他的眸子就要在此刻葬送了,随即,他挥手一甩,银色的利芒向着那人袭了回去。 只见那人轻巧的翻了个身,躲过了那些银色,足尖一点,便落到了朔的面前,手中的怪异武器直指,“果然,是你!” “你认识我?” 墨玉笛早就在银针出手的那刻就落到了朔的手中,各种毒药也已经备全了,就等着引对方去远离昏迷的乐君的地方战一场。虽然他的胜算不高,但是拖住对方,在回来扛起乐君逃跑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现在对方的情绪很是奇怪,又兴奋又激动又渴望,甚至还有些好奇,唯独就是没有那一份刚刚的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对方不想杀他们了? “呵我为何会不认识我自己。” 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自那日曲望尘的胸口被朔刺穿,亡海珠就开始排斥他了。 原因很简单,亡海珠的主人既然不认可曲望尘的存在,想要抹杀,那么亡海珠也就会遵循主人的意志,而舍弃他目前的寄主。 对于亡海珠的排斥反应,念玉也无从下手,因为他只是亡海珠诞生出来的寄灵,并不是亡海珠本身。 如今,虽有复玉珠,灵月珠帮忙压制,但是他的时限也快尽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倘若这一个月,没有完整的复玉珠,将他复活,那么等他的便是无尽的死亡。 而这件事情,他不敢让朔知道,而且还特意拜托了庄拾星,帮他抹去当日朔的那段一记忆。 因为如今时间有限,若是在焦急之下胡乱地找寻,不但不会事半功倍,还反而会耽误李望延的治疗。他与李望延不同,李望延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他不能算是一个活人,顶多是个“活”死人。 曲望尘也想过了,复活一个“活”死人应该比复活一个死人简单些,而且冥冥之中好像老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若是想要那一份渴求的一世长安,李望延绝不能死。 在那段境中的日子里,阿朔给他讲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而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曲望尘便在心里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这一世长安,与朔一起,享受那一世长安。 所以,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李望延死了,而斩断那一份该属于他的一世长安。 “我没事,曲兄,你刚刚是怎么了?” 此刻,随后被曲望尘这样扛着他很是不舒服,但是他又瞥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地刺客们,此刻只能忍下了。 “无碍,我先带你回客栈找阿朔。”曲望尘的气息有些微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 “好。”虽然察觉到了曲望尘的异样,但是对方不愿告诉他,所以李望延便也不问了。 而且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问了。只能先回客栈找朔他们解决了现在的危机,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解决了。 清冷的月光犹如瀑布一般垂落了下来,倾洒在月夜下四处逃窜的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各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薄纱衣,又像是穿了一件软猬甲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依旧是没能防住敌人暗袭过来的飞镖暗器,不多时,曲望尘的身上就挨了好些伤,而李望延被他护在在身前,但是身上也依旧是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所幸是些李望延穿的厚实,都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 “曲兄,放我下来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的!” 李望延感受到了曲望尘因为被中镖而产生的痛楚且止不住的微颤,焦急的劝慰道。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会!你抱紧了,别乱动” 曲望尘回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 其实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喽啰,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若不是他此刻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如针扎,如刀割一般疼痛着。 刚才他们去了客栈,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似发生了一场打斗,本来想着寻阿朔c乐君c文泽轩或是庄拾星来解决麻烦的,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在。 看那情况,应该也是遇到了刺客。 也不知道阿朔他们跑去哪里?若是能汇合就好了! 越来越刺痛的心脏,使曲望尘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就是巨大的煎熬,尤其是此刻带着李望延。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曲兄,放下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的状态不太对,真的!再这么下去,你可要比我这个柔弱书生先一步去了。” 李望延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他越靠近曲望尘,身上就越暖和,如今这一身厚实的衣服,反而成为了他的累赘。 “不用,你好好呆着别动你不能出事”渐渐的,曲望尘连说一句完成的话音都说不上来了,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就好像下一刻,他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曲兄!曲兄!曲兄!”而这一次,无论李望延怎么呼唤曲望尘,他都不再应答了,就好一具傀儡一般,只知道将他带出杀圈,其他的他都不予理会。 李望延不知道曲望尘带着行了多久,行了多远,身上挨了多少暗器,他只知道,在路过一处没有山泉落下的枯涸之地时,曲望尘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们就一同往下栽去 “滴答” “滴答” “滴答” 隐约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李望延抬起了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阵粘稠感从手上传了过来。霎时他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果真就是曲望尘淌着血的身躯。 “曲兄!”李望延惊讶地喊着,“你怎么了!快醒醒!” 曲望尘惨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将李望延彻底给吓住,“曲兄!曲兄!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没事。” 只见曲望尘睁开了眼,十分平静地开了口,“不过,我的手麻了,能不能麻烦李兄你从我身下爬出去。” 闻言,李望延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识?爬?为什么要用爬的? 而一下刻,他扫了一圈他的周遭,明白了曲望尘的意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得用的爬的。 因为曲望尘此刻是是趴在他身上的,但是为了不压倒他,他特意用手撑起了身子,而他的身上,正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而也正是这块石头砸上了曲望尘,所以才会有血滴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何,李望延感觉现在的自己精力充沛,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没有功力尽失的状态一样。 三下五除二,他就从曲望尘的身下爬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帮曲望尘吧身上的那块石头弄开的时候,曲望尘再一次开了口,“你走远些,会伤到的。” 李望延此时对曲望尘有了莫名的信服,便立刻退了开去,尽量躲了远了些。 见李望延躲好后,曲望尘送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手,倒到了地上,身上的石头也跟着一块压了下去。须臾,只听一声轻喝,那块石头便被震碎了,石块向着四处飞去,若不是李望延躲得远,还真会被这些石头伤到。 “曲兄,你还好吗?” 李望延连忙走上了前去,看着那堆散乱的石头中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曲尘,又惊讶又着急地喊道。 刚在那一幕,真的把他震撼到了,没想到曲尘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竟能将那巨石头震得粉碎,没有一甲子也得至少四五十年吧。 “无碍。” 曲望尘那堆乱石中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埃,平淡地说道。此刻他心口的剧痛已经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望延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脸c脸上的伤”若不是曲尘脸上有被尖石划开的痕迹,他差点就以为,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顺着李望延的指的位置,曲望尘抚上了自己的了脸庞,一摸,手中就多了一道血痕。凝视着血痕的那一刻,他的眉头高高皱起,仿佛对自己伤到脸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意,眼中满是懊恼之情,更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唇,好几下都让李望延绝对嘴唇会被咬破。 不多时,李望延就立刻悟了过来,拿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交给了曲望尘,“曲兄,我这边里有朔给的复肌霜,可以喏,拿着。” “那我便不客气了。” 闻言,曲望尘万分欣喜地接过了复肌霜,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这个怎么用呢?” “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两回,三日便能好。” 李望延看着这样的曲尘有点忍俊不禁,他一直以为,曲尘是个傲气凛然的阴沉少爷,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怪不得,朔会与他结交呢。若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和他结交一场,交个知己。 “现在用,和日后用的效果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朔的这个复肌霜,比当年的复肌露好用些,只要不是陈年的旧疤,都能去掉,尘兄这伤,结痂了之后用是最好的。”李望延看了一下曲尘脸上的伤口,建议着。 久病成医,李望延也不例外,如今一些小毛病,他也是能治了的。 “好,多谢李兄了。”曲望尘赶紧收好了复肌霜,显得异常开心。 不是曲望尘爱美,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比那些寻常男子俊朗些,但是只是他不想日后,顶着一副破碎的皮囊死去。身上有伤还好些,是男儿的本色,可这脸上若是有伤,他这九五之尊的脸面怕是不好擱。 而且由于他的身上寄存过亡海珠,唯一的好处就是恢复死亡之后,他尸体会被冰封住,百年不腐。若是阿朔想他了,还能来看看他的皮囊,若是这皮囊破了,不好看了,阿朔见了,也会闹心的吧。 “曲兄,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洞内的水滴之时再一次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三章 自那日曲望尘的胸口被朔刺穿,亡海珠就开始排斥他了。 原因很简单,亡海珠的主人既然不认可曲望尘的存在,想要抹杀,那么亡海珠也就会遵循主人的意志,而舍弃他目前的寄主。 对于亡海珠的排斥反应,念玉也无从下手,因为他只是亡海珠诞生出来的寄灵,并不是亡海珠本身。 如今,虽有复玉珠,灵月珠帮忙压制,但是他的时限也快尽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倘若这一个月,没有完整的复玉珠,将他复活,那么等他的便是无尽的死亡。 而这件事情,他不敢让朔知道,而且还特意拜托了庄拾星,帮他抹去当日朔的那段一记忆。 因为如今时间有限,若是在焦急之下胡乱地找寻,不但不会事半功倍,还反而会耽误李望延的治疗。他与李望延不同,李望延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他不能算是一个活人,顶多是个“活”死人。 曲望尘也想过了,复活一个“活”死人应该比复活一个死人简单些,而且冥冥之中好像老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若是想要那一份渴求的一世长安,李望延绝不能死。 在那段境中的日子里,阿朔给他讲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而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曲望尘便在心里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这一世长安,与朔一起,享受那一世长安。 所以,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李望延死了,而斩断那一份该属于他的一世长安。 “我没事,曲兄,你刚刚是怎么了?” 此刻,随后被曲望尘这样扛着他很是不舒服,但是他又瞥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地刺客们,此刻只能忍下了。 “无碍,我先带你回客栈找阿朔。”曲望尘的气息有些微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 “好。”虽然察觉到了曲望尘的异样,但是对方不愿告诉他,所以李望延便也不问了。 而且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问了。只能先回客栈找朔他们解决了现在的危机,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解决了。 清冷的月光犹如瀑布一般垂落了下来,倾洒在月夜下四处逃窜的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各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薄纱衣,又像是穿了一件软猬甲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依旧是没能防住敌人暗袭过来的飞镖暗器,不多时,曲望尘的身上就挨了好些伤,而李望延被他护在在身前,但是身上也依旧是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所幸是些李望延穿的厚实,都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 “曲兄,放我下来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的!” 李望延感受到了曲望尘因为被中镖而产生的痛楚且止不住的微颤,焦急的劝慰道。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会!你抱紧了,别乱动” 曲望尘回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 其实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喽啰,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若不是他此刻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如针扎,如刀割一般疼痛着。 刚才他们去了客栈,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似发生了一场打斗,本来想着寻阿朔c乐君c文泽轩或是庄拾星来解决麻烦的,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在。 看那情况,应该也是遇到了刺客。 也不知道阿朔他们跑去哪里?若是能汇合就好了! 越来越刺痛的心脏,使曲望尘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就是巨大的煎熬,尤其是此刻带着李望延。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曲兄,放下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的状态不太对,真的!再这么下去,你可要比我这个柔弱书生先一步去了。” 李望延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他越靠近曲望尘,身上就越暖和,如今这一身厚实的衣服,反而成为了他的累赘。 “不用,你好好呆着别动你不能出事”渐渐的,曲望尘连说一句完成的话音都说不上来了,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就好像下一刻,他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曲兄!曲兄!曲兄!”而这一次,无论李望延怎么呼唤曲望尘,他都不再应答了,就好一具傀儡一般,只知道将他带出杀圈,其他的他都不予理会。 李望延不知道曲望尘带着行了多久,行了多远,身上挨了多少暗器,他只知道,在路过一处没有山泉落下的枯涸之地时,曲望尘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们就一同往下栽去 “滴答” “滴答” “滴答” 隐约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李望延抬起了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阵粘稠感从手上传了过来。霎时他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果真就是曲望尘淌着血的身躯。 “曲兄!”李望延惊讶地喊着,“你怎么了!快醒醒!” 曲望尘惨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将李望延彻底给吓住,“曲兄!曲兄!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没事。” 只见曲望尘睁开了眼,十分平静地开了口,“不过,我的手麻了,能不能麻烦李兄你从我身下爬出去。” 闻言,李望延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识?爬?为什么要用爬的? 而一下刻,他扫了一圈他的周遭,明白了曲望尘的意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得用的爬的。 因为曲望尘此刻是是趴在他身上的,但是为了不压倒他,他特意用手撑起了身子,而他的身上,正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而也正是这块石头砸上了曲望尘,所以才会有血滴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何,李望延感觉现在的自己精力充沛,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没有功力尽失的状态一样。 三下五除二,他就从曲望尘的身下爬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帮曲望尘吧身上的那块石头弄开的时候,曲望尘再一次开了口,“你走远些,会伤到的。” 李望延此时对曲望尘有了莫名的信服,便立刻退了开去,尽量躲了远了些。 见李望延躲好后,曲望尘送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手,倒到了地上,身上的石头也跟着一块压了下去。须臾,只听一声轻喝,那块石头便被震碎了,石块向着四处飞去,若不是李望延躲得远,还真会被这些石头伤到。 “曲兄,你还好吗?” 李望延连忙走上了前去,看着那堆散乱的石头中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曲尘,又惊讶又着急地喊道。 刚在那一幕,真的把他震撼到了,没想到曲尘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竟能将那巨石头震得粉碎,没有一甲子也得至少四五十年吧。 “无碍。” 曲望尘那堆乱石中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埃,平淡地说道。此刻他心口的剧痛已经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望延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脸c脸上的伤”若不是曲尘脸上有被尖石划开的痕迹,他差点就以为,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顺着李望延的指的位置,曲望尘抚上了自己的了脸庞,一摸,手中就多了一道血痕。凝视着血痕的那一刻,他的眉头高高皱起,仿佛对自己伤到脸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意,眼中满是懊恼之情,更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唇,好几下都让李望延绝对嘴唇会被咬破。 不多时,李望延就立刻悟了过来,拿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交给了曲望尘,“曲兄,我这边里有朔给的复肌霜,可以喏,拿着。” “那我便不客气了。” 闻言,曲望尘万分欣喜地接过了复肌霜,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这个怎么用呢?” “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两回,三日便能好。” 李望延看着这样的曲尘有点忍俊不禁,他一直以为,曲尘是个傲气凛然的阴沉少爷,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怪不得,朔会与他结交呢。若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和他结交一场,交个知己。 “现在用,和日后用的效果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朔的这个复肌霜,比当年的复肌露好用些,只要不是陈年的旧疤,都能去掉,尘兄这伤,结痂了之后用是最好的。”李望延看了一下曲尘脸上的伤口,建议着。 久病成医,李望延也不例外,如今一些小毛病,他也是能治了的。 “好,多谢李兄了。”曲望尘赶紧收好了复肌霜,显得异常开心。 不是曲望尘爱美,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比那些寻常男子俊朗些,但是只是他不想日后,顶着一副破碎的皮囊死去。身上有伤还好些,是男儿的本色,可这脸上若是有伤,他这九五之尊的脸面怕是不好擱。 而且由于他的身上寄存过亡海珠,唯一的好处就是恢复死亡之后,他尸体会被冰封住,百年不腐。若是阿朔想他了,还能来看看他的皮囊,若是这皮囊破了,不好看了,阿朔见了,也会闹心的吧。 “曲兄,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洞内的水滴之时再一次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自那日曲望尘的胸口被朔刺穿,亡海珠就开始排斥他了。 原因很简单,亡海珠的主人既然不认可曲望尘的存在,想要抹杀,那么亡海珠也就会遵循主人的意志,而舍弃他目前的寄主。 对于亡海珠的排斥反应,念玉也无从下手,因为他只是亡海珠诞生出来的寄灵,并不是亡海珠本身。 如今,虽有复玉珠,灵月珠帮忙压制,但是他的时限也快尽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倘若这一个月,没有完整的复玉珠,将他复活,那么等他的便是无尽的死亡。 而这件事情,他不敢让朔知道,而且还特意拜托了庄拾星,帮他抹去当日朔的那段一记忆。 因为如今时间有限,若是在焦急之下胡乱地找寻,不但不会事半功倍,还反而会耽误李望延的治疗。他与李望延不同,李望延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他不能算是一个活人,顶多是个“活”死人。 曲望尘也想过了,复活一个“活”死人应该比复活一个死人简单些,而且冥冥之中好像老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若是想要那一份渴求的一世长安,李望延绝不能死。 在那段境中的日子里,阿朔给他讲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而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曲望尘便在心里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这一世长安,与朔一起,享受那一世长安。 所以,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李望延死了,而斩断那一份该属于他的一世长安。 “我没事,曲兄,你刚刚是怎么了?” 此刻,随后被曲望尘这样扛着他很是不舒服,但是他又瞥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地刺客们,此刻只能忍下了。 “无碍,我先带你回客栈找阿朔。”曲望尘的气息有些微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 “好。”虽然察觉到了曲望尘的异样,但是对方不愿告诉他,所以李望延便也不问了。 而且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问了。只能先回客栈找朔他们解决了现在的危机,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解决了。 清冷的月光犹如瀑布一般垂落了下来,倾洒在月夜下四处逃窜的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各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薄纱衣,又像是穿了一件软猬甲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依旧是没能防住敌人暗袭过来的飞镖暗器,不多时,曲望尘的身上就挨了好些伤,而李望延被他护在在身前,但是身上也依旧是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所幸是些李望延穿的厚实,都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 “曲兄,放我下来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的!” 李望延感受到了曲望尘因为被中镖而产生的痛楚且止不住的微颤,焦急的劝慰道。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会!你抱紧了,别乱动” 曲望尘回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 其实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喽啰,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若不是他此刻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如针扎,如刀割一般疼痛着。 刚才他们去了客栈,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似发生了一场打斗,本来想着寻阿朔c乐君c文泽轩或是庄拾星来解决麻烦的,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在。 看那情况,应该也是遇到了刺客。 也不知道阿朔他们跑去哪里?若是能汇合就好了! 越来越刺痛的心脏,使曲望尘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就是巨大的煎熬,尤其是此刻带着李望延。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曲兄,放下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的状态不太对,真的!再这么下去,你可要比我这个柔弱书生先一步去了。” 李望延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他越靠近曲望尘,身上就越暖和,如今这一身厚实的衣服,反而成为了他的累赘。 “不用,你好好呆着别动你不能出事”渐渐的,曲望尘连说一句完成的话音都说不上来了,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就好像下一刻,他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曲兄!曲兄!曲兄!”而这一次,无论李望延怎么呼唤曲望尘,他都不再应答了,就好一具傀儡一般,只知道将他带出杀圈,其他的他都不予理会。 李望延不知道曲望尘带着行了多久,行了多远,身上挨了多少暗器,他只知道,在路过一处没有山泉落下的枯涸之地时,曲望尘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们就一同往下栽去 “滴答” “滴答” “滴答” 隐约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李望延抬起了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阵粘稠感从手上传了过来。霎时他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果真就是曲望尘淌着血的身躯。 “曲兄!”李望延惊讶地喊着,“你怎么了!快醒醒!” 曲望尘惨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将李望延彻底给吓住,“曲兄!曲兄!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没事。” 只见曲望尘睁开了眼,十分平静地开了口,“不过,我的手麻了,能不能麻烦李兄你从我身下爬出去。” 闻言,李望延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识?爬?为什么要用爬的? 而一下刻,他扫了一圈他的周遭,明白了曲望尘的意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得用的爬的。 因为曲望尘此刻是是趴在他身上的,但是为了不压倒他,他特意用手撑起了身子,而他的身上,正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而也正是这块石头砸上了曲望尘,所以才会有血滴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何,李望延感觉现在的自己精力充沛,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没有功力尽失的状态一样。 三下五除二,他就从曲望尘的身下爬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帮曲望尘吧身上的那块石头弄开的时候,曲望尘再一次开了口,“你走远些,会伤到的。” 李望延此时对曲望尘有了莫名的信服,便立刻退了开去,尽量躲了远了些。 见李望延躲好后,曲望尘送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手,倒到了地上,身上的石头也跟着一块压了下去。须臾,只听一声轻喝,那块石头便被震碎了,石块向着四处飞去,若不是李望延躲得远,还真会被这些石头伤到。 “曲兄,你还好吗?” 李望延连忙走上了前去,看着那堆散乱的石头中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曲尘,又惊讶又着急地喊道。 刚在那一幕,真的把他震撼到了,没想到曲尘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竟能将那巨石头震得粉碎,没有一甲子也得至少四五十年吧。 “无碍。” 曲望尘那堆乱石中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埃,平淡地说道。此刻他心口的剧痛已经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望延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脸c脸上的伤”若不是曲尘脸上有被尖石划开的痕迹,他差点就以为,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顺着李望延的指的位置,曲望尘抚上了自己的了脸庞,一摸,手中就多了一道血痕。凝视着血痕的那一刻,他的眉头高高皱起,仿佛对自己伤到脸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意,眼中满是懊恼之情,更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唇,好几下都让李望延绝对嘴唇会被咬破。 不多时,李望延就立刻悟了过来,拿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交给了曲望尘,“曲兄,我这边里有朔给的复肌霜,可以喏,拿着。” “那我便不客气了。” 闻言,曲望尘万分欣喜地接过了复肌霜,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这个怎么用呢?” “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两回,三日便能好。” 李望延看着这样的曲尘有点忍俊不禁,他一直以为,曲尘是个傲气凛然的阴沉少爷,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怪不得,朔会与他结交呢。若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和他结交一场,交个知己。 “现在用,和日后用的效果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朔的这个复肌霜,比当年的复肌露好用些,只要不是陈年的旧疤,都能去掉,尘兄这伤,结痂了之后用是最好的。”李望延看了一下曲尘脸上的伤口,建议着。 久病成医,李望延也不例外,如今一些小毛病,他也是能治了的。 “好,多谢李兄了。”曲望尘赶紧收好了复肌霜,显得异常开心。 不是曲望尘爱美,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比那些寻常男子俊朗些,但是只是他不想日后,顶着一副破碎的皮囊死去。身上有伤还好些,是男儿的本色,可这脸上若是有伤,他这九五之尊的脸面怕是不好擱。 而且由于他的身上寄存过亡海珠,唯一的好处就是恢复死亡之后,他尸体会被冰封住,百年不腐。若是阿朔想他了,还能来看看他的皮囊,若是这皮囊破了,不好看了,阿朔见了,也会闹心的吧。 “曲兄,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洞内的水滴之时再一次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自那日曲望尘的胸口被朔刺穿,亡海珠就开始排斥他了。 原因很简单,亡海珠的主人既然不认可曲望尘的存在,想要抹杀,那么亡海珠也就会遵循主人的意志,而舍弃他目前的寄主。 对于亡海珠的排斥反应,念玉也无从下手,因为他只是亡海珠诞生出来的寄灵,并不是亡海珠本身。 如今,虽有复玉珠,灵月珠帮忙压制,但是他的时限也快尽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倘若这一个月,没有完整的复玉珠,将他复活,那么等他的便是无尽的死亡。 而这件事情,他不敢让朔知道,而且还特意拜托了庄拾星,帮他抹去当日朔的那段一记忆。 因为如今时间有限,若是在焦急之下胡乱地找寻,不但不会事半功倍,还反而会耽误李望延的治疗。他与李望延不同,李望延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他不能算是一个活人,顶多是个“活”死人。 曲望尘也想过了,复活一个“活”死人应该比复活一个死人简单些,而且冥冥之中好像老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若是想要那一份渴求的一世长安,李望延绝不能死。 在那段境中的日子里,阿朔给他讲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而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曲望尘便在心里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这一世长安,与朔一起,享受那一世长安。 所以,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李望延死了,而斩断那一份该属于他的一世长安。 “我没事,曲兄,你刚刚是怎么了?” 此刻,随后被曲望尘这样扛着他很是不舒服,但是他又瞥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地刺客们,此刻只能忍下了。 “无碍,我先带你回客栈找阿朔。”曲望尘的气息有些微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 “好。”虽然察觉到了曲望尘的异样,但是对方不愿告诉他,所以李望延便也不问了。 而且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问了。只能先回客栈找朔他们解决了现在的危机,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解决了。 清冷的月光犹如瀑布一般垂落了下来,倾洒在月夜下四处逃窜的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各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薄纱衣,又像是穿了一件软猬甲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依旧是没能防住敌人暗袭过来的飞镖暗器,不多时,曲望尘的身上就挨了好些伤,而李望延被他护在在身前,但是身上也依旧是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所幸是些李望延穿的厚实,都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 “曲兄,放我下来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的!” 李望延感受到了曲望尘因为被中镖而产生的痛楚且止不住的微颤,焦急的劝慰道。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会!你抱紧了,别乱动” 曲望尘回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 其实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喽啰,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若不是他此刻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如针扎,如刀割一般疼痛着。 刚才他们去了客栈,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似发生了一场打斗,本来想着寻阿朔c乐君c文泽轩或是庄拾星来解决麻烦的,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在。 看那情况,应该也是遇到了刺客。 也不知道阿朔他们跑去哪里?若是能汇合就好了! 越来越刺痛的心脏,使曲望尘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就是巨大的煎熬,尤其是此刻带着李望延。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曲兄,放下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的状态不太对,真的!再这么下去,你可要比我这个柔弱书生先一步去了。” 李望延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他越靠近曲望尘,身上就越暖和,如今这一身厚实的衣服,反而成为了他的累赘。 “不用,你好好呆着别动你不能出事”渐渐的,曲望尘连说一句完成的话音都说不上来了,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就好像下一刻,他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曲兄!曲兄!曲兄!”而这一次,无论李望延怎么呼唤曲望尘,他都不再应答了,就好一具傀儡一般,只知道将他带出杀圈,其他的他都不予理会。 李望延不知道曲望尘带着行了多久,行了多远,身上挨了多少暗器,他只知道,在路过一处没有山泉落下的枯涸之地时,曲望尘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们就一同往下栽去 “滴答” “滴答” “滴答” 隐约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李望延抬起了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阵粘稠感从手上传了过来。霎时他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果真就是曲望尘淌着血的身躯。 “曲兄!”李望延惊讶地喊着,“你怎么了!快醒醒!” 曲望尘惨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将李望延彻底给吓住,“曲兄!曲兄!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没事。” 只见曲望尘睁开了眼,十分平静地开了口,“不过,我的手麻了,能不能麻烦李兄你从我身下爬出去。” 闻言,李望延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识?爬?为什么要用爬的? 而一下刻,他扫了一圈他的周遭,明白了曲望尘的意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得用的爬的。 因为曲望尘此刻是是趴在他身上的,但是为了不压倒他,他特意用手撑起了身子,而他的身上,正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而也正是这块石头砸上了曲望尘,所以才会有血滴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何,李望延感觉现在的自己精力充沛,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没有功力尽失的状态一样。 三下五除二,他就从曲望尘的身下爬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帮曲望尘吧身上的那块石头弄开的时候,曲望尘再一次开了口,“你走远些,会伤到的。” 李望延此时对曲望尘有了莫名的信服,便立刻退了开去,尽量躲了远了些。 见李望延躲好后,曲望尘送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手,倒到了地上,身上的石头也跟着一块压了下去。须臾,只听一声轻喝,那块石头便被震碎了,石块向着四处飞去,若不是李望延躲得远,还真会被这些石头伤到。 “曲兄,你还好吗?” 李望延连忙走上了前去,看着那堆散乱的石头中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曲尘,又惊讶又着急地喊道。 刚在那一幕,真的把他震撼到了,没想到曲尘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竟能将那巨石头震得粉碎,没有一甲子也得至少四五十年吧。 “无碍。” 曲望尘那堆乱石中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埃,平淡地说道。此刻他心口的剧痛已经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望延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脸c脸上的伤”若不是曲尘脸上有被尖石划开的痕迹,他差点就以为,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顺着李望延的指的位置,曲望尘抚上了自己的了脸庞,一摸,手中就多了一道血痕。凝视着血痕的那一刻,他的眉头高高皱起,仿佛对自己伤到脸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意,眼中满是懊恼之情,更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唇,好几下都让李望延绝对嘴唇会被咬破。 不多时,李望延就立刻悟了过来,拿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交给了曲望尘,“曲兄,我这边里有朔给的复肌霜,可以喏,拿着。” “那我便不客气了。” 闻言,曲望尘万分欣喜地接过了复肌霜,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这个怎么用呢?” “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两回,三日便能好。” 李望延看着这样的曲尘有点忍俊不禁,他一直以为,曲尘是个傲气凛然的阴沉少爷,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怪不得,朔会与他结交呢。若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和他结交一场,交个知己。 “现在用,和日后用的效果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朔的这个复肌霜,比当年的复肌露好用些,只要不是陈年的旧疤,都能去掉,尘兄这伤,结痂了之后用是最好的。”李望延看了一下曲尘脸上的伤口,建议着。 久病成医,李望延也不例外,如今一些小毛病,他也是能治了的。 “好,多谢李兄了。”曲望尘赶紧收好了复肌霜,显得异常开心。 不是曲望尘爱美,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比那些寻常男子俊朗些,但是只是他不想日后,顶着一副破碎的皮囊死去。身上有伤还好些,是男儿的本色,可这脸上若是有伤,他这九五之尊的脸面怕是不好擱。 而且由于他的身上寄存过亡海珠,唯一的好处就是恢复死亡之后,他尸体会被冰封住,百年不腐。若是阿朔想他了,还能来看看他的皮囊,若是这皮囊破了,不好看了,阿朔见了,也会闹心的吧。 “曲兄,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洞内的水滴之时再一次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自那日曲望尘的胸口被朔刺穿,亡海珠就开始排斥他了。 原因很简单,亡海珠的主人既然不认可曲望尘的存在,想要抹杀,那么亡海珠也就会遵循主人的意志,而舍弃他目前的寄主。 对于亡海珠的排斥反应,念玉也无从下手,因为他只是亡海珠诞生出来的寄灵,并不是亡海珠本身。 如今,虽有复玉珠,灵月珠帮忙压制,但是他的时限也快尽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倘若这一个月,没有完整的复玉珠,将他复活,那么等他的便是无尽的死亡。 而这件事情,他不敢让朔知道,而且还特意拜托了庄拾星,帮他抹去当日朔的那段一记忆。 因为如今时间有限,若是在焦急之下胡乱地找寻,不但不会事半功倍,还反而会耽误李望延的治疗。他与李望延不同,李望延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他不能算是一个活人,顶多是个“活”死人。 曲望尘也想过了,复活一个“活”死人应该比复活一个死人简单些,而且冥冥之中好像老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若是想要那一份渴求的一世长安,李望延绝不能死。 在那段境中的日子里,阿朔给他讲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而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曲望尘便在心里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这一世长安,与朔一起,享受那一世长安。 所以,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李望延死了,而斩断那一份该属于他的一世长安。 “我没事,曲兄,你刚刚是怎么了?” 此刻,随后被曲望尘这样扛着他很是不舒服,但是他又瞥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地刺客们,此刻只能忍下了。 “无碍,我先带你回客栈找阿朔。”曲望尘的气息有些微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 “好。”虽然察觉到了曲望尘的异样,但是对方不愿告诉他,所以李望延便也不问了。 而且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问了。只能先回客栈找朔他们解决了现在的危机,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解决了。 清冷的月光犹如瀑布一般垂落了下来,倾洒在月夜下四处逃窜的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各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薄纱衣,又像是穿了一件软猬甲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依旧是没能防住敌人暗袭过来的飞镖暗器,不多时,曲望尘的身上就挨了好些伤,而李望延被他护在在身前,但是身上也依旧是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所幸是些李望延穿的厚实,都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 “曲兄,放我下来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的!” 李望延感受到了曲望尘因为被中镖而产生的痛楚且止不住的微颤,焦急的劝慰道。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会!你抱紧了,别乱动” 曲望尘回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 其实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喽啰,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若不是他此刻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如针扎,如刀割一般疼痛着。 刚才他们去了客栈,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似发生了一场打斗,本来想着寻阿朔c乐君c文泽轩或是庄拾星来解决麻烦的,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在。 看那情况,应该也是遇到了刺客。 也不知道阿朔他们跑去哪里?若是能汇合就好了! 越来越刺痛的心脏,使曲望尘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就是巨大的煎熬,尤其是此刻带着李望延。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曲兄,放下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的状态不太对,真的!再这么下去,你可要比我这个柔弱书生先一步去了。” 李望延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他越靠近曲望尘,身上就越暖和,如今这一身厚实的衣服,反而成为了他的累赘。 “不用,你好好呆着别动你不能出事”渐渐的,曲望尘连说一句完成的话音都说不上来了,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就好像下一刻,他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曲兄!曲兄!曲兄!”而这一次,无论李望延怎么呼唤曲望尘,他都不再应答了,就好一具傀儡一般,只知道将他带出杀圈,其他的他都不予理会。 李望延不知道曲望尘带着行了多久,行了多远,身上挨了多少暗器,他只知道,在路过一处没有山泉落下的枯涸之地时,曲望尘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们就一同往下栽去 “滴答” “滴答” “滴答” 隐约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李望延抬起了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阵粘稠感从手上传了过来。霎时他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果真就是曲望尘淌着血的身躯。 “曲兄!”李望延惊讶地喊着,“你怎么了!快醒醒!” 曲望尘惨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将李望延彻底给吓住,“曲兄!曲兄!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没事。” 只见曲望尘睁开了眼,十分平静地开了口,“不过,我的手麻了,能不能麻烦李兄你从我身下爬出去。” 闻言,李望延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识?爬?为什么要用爬的? 而一下刻,他扫了一圈他的周遭,明白了曲望尘的意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得用的爬的。 因为曲望尘此刻是是趴在他身上的,但是为了不压倒他,他特意用手撑起了身子,而他的身上,正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而也正是这块石头砸上了曲望尘,所以才会有血滴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何,李望延感觉现在的自己精力充沛,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没有功力尽失的状态一样。 三下五除二,他就从曲望尘的身下爬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帮曲望尘吧身上的那块石头弄开的时候,曲望尘再一次开了口,“你走远些,会伤到的。” 李望延此时对曲望尘有了莫名的信服,便立刻退了开去,尽量躲了远了些。 见李望延躲好后,曲望尘送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手,倒到了地上,身上的石头也跟着一块压了下去。须臾,只听一声轻喝,那块石头便被震碎了,石块向着四处飞去,若不是李望延躲得远,还真会被这些石头伤到。 “曲兄,你还好吗?” 李望延连忙走上了前去,看着那堆散乱的石头中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曲尘,又惊讶又着急地喊道。 刚在那一幕,真的把他震撼到了,没想到曲尘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竟能将那巨石头震得粉碎,没有一甲子也得至少四五十年吧。 “无碍。” 曲望尘那堆乱石中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埃,平淡地说道。此刻他心口的剧痛已经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望延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脸c脸上的伤”若不是曲尘脸上有被尖石划开的痕迹,他差点就以为,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顺着李望延的指的位置,曲望尘抚上了自己的了脸庞,一摸,手中就多了一道血痕。凝视着血痕的那一刻,他的眉头高高皱起,仿佛对自己伤到脸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意,眼中满是懊恼之情,更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唇,好几下都让李望延绝对嘴唇会被咬破。 不多时,李望延就立刻悟了过来,拿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交给了曲望尘,“曲兄,我这边里有朔给的复肌霜,可以喏,拿着。” “那我便不客气了。” 闻言,曲望尘万分欣喜地接过了复肌霜,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这个怎么用呢?” “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两回,三日便能好。” 李望延看着这样的曲尘有点忍俊不禁,他一直以为,曲尘是个傲气凛然的阴沉少爷,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怪不得,朔会与他结交呢。若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和他结交一场,交个知己。 “现在用,和日后用的效果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朔的这个复肌霜,比当年的复肌露好用些,只要不是陈年的旧疤,都能去掉,尘兄这伤,结痂了之后用是最好的。”李望延看了一下曲尘脸上的伤口,建议着。 久病成医,李望延也不例外,如今一些小毛病,他也是能治了的。 “好,多谢李兄了。”曲望尘赶紧收好了复肌霜,显得异常开心。 不是曲望尘爱美,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比那些寻常男子俊朗些,但是只是他不想日后,顶着一副破碎的皮囊死去。身上有伤还好些,是男儿的本色,可这脸上若是有伤,他这九五之尊的脸面怕是不好擱。 而且由于他的身上寄存过亡海珠,唯一的好处就是恢复死亡之后,他尸体会被冰封住,百年不腐。若是阿朔想他了,还能来看看他的皮囊,若是这皮囊破了,不好看了,阿朔见了,也会闹心的吧。 “曲兄,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洞内的水滴之时再一次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