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萌小美】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后妈》作者:完颜阿姨 微博:完颜阿姨 当不成你的爱人,就当你后妈。 这辈子就死在你们父子俩手上了。 然而,小爷我乐意。 正经文案: 京城贵公子阮晋文因为暗恋七年的爱人和别人结婚了,于是开展了一系列非理xìng,不正常的报复。 直到yīn差阳错遇到了暗恋对象的老爸 谁的人生没有踌躇满志的时刻,谁又不曾在年少时有过一丝任xìng一丝轻狂 “我是真的庆幸,人生路途上幸好遇见那个人,陪我沉淀,给我指引,教我生活……” (简爸:我把他当儿子来对待,他却一门心思勾引我。哎,人心啊……) 一心想攻对方却被弄哭的男主是个二货神经质臆想症金融天才。结局HE。 本文涉及商战,又名《少爷的磨难》是《大人物》第二部,是作者脑抽,脑洞大开的产物。 本文涉及的国家地区众多,看一个男人如何身无分文在东南亚,西北亚,澳大利亚勾搭上美男。 本文设计的商战部分真实与脑洞相结合,各位小天使轻松看文,别太顶真。 ps:偷偷告诉你,文案应该或许可能是假的,但是文很真实。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晋文 ┃ 配角:简天希,时少卿,简白,余光,戊己庚辛 ┃ 其它:爱情战争,大人物第二部 第1章 楔子 2016年,圣诞前夕。 北京,东直门内大街。 内大街有好几处四合院,都是旧时高门大户的房子,这几年炒了炒,被些私人老板买了下来,有些翻新后人就搬里头住了,还有些干脆被当成招待客人的地儿。 这几年反腐倡廉,天子眼皮底下有钱有权的不敢太明目张胆,以往高级别的会所到了年底一包间难求,这几年不管是商务活动还是私人派对,订在那都太高调,容易招事儿。所以,京城四大俱乐部好些个会员都退了会,把年末一些应酬改在了私人府邸。 235号门楼上挂着“花家怡园”的牌匾,鎏金的大字在夕阳落下时仍烁着辉,和它散在外头的名气一样,在这条街上最为闪亮吸睛。 傍晚时候陆续来了好几台车,后巷子那一溜排着,等着泊车的小弟依顺序停妥。 晚上是场私人的派对,都是些平时玩在一起的公子哥,非富即贵,趁着块圣诞了,有人攒了这局,把一伙人又拢在了一起。 富贵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想挤进去挺难,不是有钱就行,还得靠人带。进去后就不同了,看个人自己的本事,能长期留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人,除了原本底子就在那的,其余都是些人精,场面话和眼力见都不是一般的好。 时少卿到的晚,从金融街那过来经过了几个拥堵的路口,所以他来时一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有人见着他来了,扯了把嗓子吆喝,“呦,少卿来了!晚了二十分钟,一会儿得自觉先罚三杯。” 时少卿淡然一笑,没应声,走到里头和攒局的人招呼。 攒局的是家老字号餐饮集团的小开,以前因为大家喜欢在他家的私人会所聚会,所以把他带入了圈子。他和阮晋文关系不错,也是喜欢玩乐的主,阮晋文带着他又认识了时少卿。目前时少卿是负责他家投资并购那一块事务的负责人,这家花家怡园就是经的时少卿的手让他们入了股,所以私底下他和时少卿的关系也很不错。 一伙人跟着入了席,酒过几巡,大家开始天南海北地瞎扯了起来。 公子哥们聊的最多的无非也就是汽车、女人、以及赚的买卖。谁谁谁又泡了个女明星,谁谁谁把谁家女孩给睡了,谁又换了台车这些事时少卿都没兴趣,他就拿着酒杯按着自己的节奏啜饮。 这时,有人从外头洗手间回来,到了桌前嚷嚷,“你们猜猜我刚才在外头遇见谁了?” 大伙儿正无聊,听他一说你一句我一句的猜。 “少卖关子,赶紧说。”有人没憋住,开始催答案。 “遇着简白了!” 包括时少卿在内的一伙人都一愣,然后有人先反应过来,“永美那个?” 他们这伙人里以前有个核心人物叫阮晋文,是阮氏老大阮元的亲外甥。简白是他在美国时结jiāo的好兄弟,也是他带着在京城上层社会里露面的。 不过自从阮晋文顶替他舅舅坐上阮氏当家人的那把jiāo椅后,简白貌似没再在他们圈里出现过,懂点意思的都看明白了,那是脱圈了。所以这会儿有人提起他,还真是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能有几个简白!”先提的那个给自己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神兜兜的,“在外头等着服务生给打包呢!” 他说完,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沸腾了, “给他们永美的余光打包的吧!” “他还真是做得出来,那贴热脸的功夫绝了!” “要不然能做到永美的CEO吗?我可听说过他在澳洲自家的公司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负责收购的总监而已!这一来中国,牛了,直接做了永美的大股东兼CEO。” “还不是把余老板给伺候好了!那是本事,你可别酸!” “我酸个机吧毛,我那叫佩服!想想每晚要洗干净菊花等着余老板宠幸,我就对他佩服得不行,余老板那样看着就凶狠,他能受得住还真是他的本事!” “你们这几个也就在这儿嘴贫,当着简白的面,你们敢这么说?” “我还真不敢……,我认怂,我他妈还想过好日子呢,怕他也让我亏个几十亿。” 这人提的是当年阮晋文和永美在资本市场上争斗的事。那次据说阮晋文输得很惨,具体数字大家都不清楚,但是几十个亿是绝对有的。后来永美的股东有了大变动,第二大股东成了简白,这才证实那次资本游戏里护驾永美和阮晋文正面拼斗的就是简白。 其实一伙人挺不解的,以前阮晋文和简白关系最好,怎么到了后来在永美大换血(股权变动)时两人反而成了死对头了。他们几个和阮晋文熟,和简白都是因着阮晋文那层关系,阮晋文大败他们自然而然站队站到阮晋文这一边,所以对着简白的话也相对刻薄了许多。 “说来,好久没见着晋文了。”有人提了一句。 “不是好久,是好久好久好久。”有人加码,语气夸张的不是一点点。 “都快两年了!问问少卿啊,他和晋文是校友,走得近,应该知道些情况。” 一伙人扭头张望,眼神扫过各个角落。 “刚还在呢,这会儿怎么人就不见了?” 时少卿刚才起就没继续在里头听他们胡扯,他一听说简白在外头,连忙赶了出来,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到外头的花厅时简白已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他有些失望,退回去的时候步子走得挺急,于是一到里厅,又听到有人拿阮晋文和简白在说事。 说得内容当然不怎么好听。 以前阮晋文横惯了,是公子圈里出了名的小霸王。这群人里没几个是没被他策过的,那个时候大家就是忌惮他,也想着巴结他,所以都顺着他来。 后来阮晋文离开了将近两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那些影响力就降了下来。再后来,就和今晚一样,有人敢直接拿他当谈资,在酒桌上明着消费了。 “你们说阮晋文会不会因为亏了钱想不通也和他舅舅一样?” 一群人里竟然有人胆大地提起了阮元,看来阮家这几年没什么动静还真是要被人踩脚。要知道以前阮元混的可是实打实的权力层,都是些叔伯人物,连一些太子见着他都要称长辈呢。要不是他太太死了,他皈依了佛门,如今能让着这群公子哥调侃? “怎么,你们说他也去剃头当了和尚?” 几个人开始群嘲,嘴脸不怎么好看。时少卿走回座位,板着面孔,脸色霎时变为铁青。那几个说得正欢,倒是没注意他,还在继续,“那好啊,改过年家里头请人祈福直接可以找他了。” “何止啊,亲人殁了做法事、公司开张开金光都能找他,他们舅甥搭伙,没准搞个佛事公司出来,能给大家一条龙服务。” “啪--------” 一阵脆响。 桌上的人都傻了眼。刚才那个说起阮氏舅甥就一脸兴奋的人此刻正捂着额头,表情狰狞又痛苦地倦着身子缩在椅背里。他原先那股兴高采烈的劲此时此刻已经被时少卿砸过去的那一记驱得无影无踪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空气里的气氛夹杂着紧张与冲突。 几秒后有人用力唤了声“少卿~”,同时,原本三四个玩得不错的冲上去拉住了他。 时少卿手上还拿着个破酒瓶子,他刚才没忍住,抄起瓶子就往那个嘴贱的人头上砸了下去,这会儿那人捂着脑袋的手指缝里已经开始淌血了,看一眼过去就知道砸的力道不轻。 他活该!时少卿还没平气呢,第二下又想敲下去。幸好边上的人已经架着他了,锋利的碎玻璃瓶才没有直接刺到那人身上。 被砸的傻愣了一会儿,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见着自己淌了一脸的血先是一惊,后头火气也蹿了上来,指着时少卿就骂,“艹你丫的时少卿,你他妈有病啊,你敢打我?” 语气也挺横的,都是仗着家里有势。 今天这局没有像阮晋文那样站在顶尖那段儿的人,估摸着大家都半斤八两,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于是谁都不服气谁。既然如此,被砸了当然丢面子。这丢得面子能一传十十传百,想着自己没准以后在圈子里都混不下去了,所以挨打了就必须打回来。 …… 花家怡园头一次有人在里头打群架,不仅招来了饭店的CEO,甚至把那几个公子爷的爹们都给招来了。场面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看着怎么都和幼儿园放学一样,各家长领着各家的熊孩子回自个儿家找自个儿妈。 连组局的也没想到,这一晚弄成那么一场混乱局面,简直撞鬼。 时少卿这次有些拼命,拳头出去够狠,不过混战里他也没讨好,也被人挂了点彩。 群架后他坐在花厅抽烟,刚才站他这边合着一起打架的还剩了几个人,有人掏了烟出来丢了根给他,他抹了抹嘴角,把烟刁在嘴上,没点燃。 边上的人叽叽咕咕,“cāo,晋文在,那几个小子哪个敢嚣张。” 时少卿没应话,眼神落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原本就长得斯文,平时都是书生相,这会儿发起狠来倒是有另一番味道,难免不让其他几个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其中一个朝他瞟了一眼,凑过来认真地问,“少卿,你就告诉哥几个,晋文他到底在哪?” 时少卿眼神扫过那哥们儿,接着在其他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又落到远远的某个点,看着没什么焦距。 旁人急了,集体喊他,“少卿……” 他低着头起身,缓缓踏着步子往门外移,走到檐廊底下却停了脚步,回了半身,用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说,“你们放心,他应该是……快回来了。” 阮晋文究竟是不是快回来了,这事时少卿也想知道。 他和阮晋文的最后一面离着今天也将近两年了,回忆里一直记得,那一晚曾经狂遍京城公子圈的人离开香港时那道失落无望又灰败的影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这是本人的第三本耽美,《大人物》的第二部 。 从第一次写耽美到如今的第三本,正好一年时间了。实话走的每一步都挺艰难的,并不是因为文冷,小众,喜欢的人少。而是在写作中明显感到了自己的不足,感觉到自己不管是语言的堆砌,情感的表达都不能很好很准确的描述出自己心中的所想,也因此让各位小天使读文时有些摸不着我要表达的真实意义。 这种无力感曾经很大一段时间造成我对自己的质疑与否定,于是每一次写完一篇文时我就有种全身解脱的放空感,不想再写一个字。然而,可能真的喜欢讲故事,于是每次休息了一阵我又开始冲动地开了新文。 其实知道写作是个积累的过程,特别羡慕那种出手就能写出深刻入骨、让人感怀难忘的作者。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曾经在一位晋江作者的作话里看到一段文字,她说,“写文不应该是掏心掏肺,那是因为自己的笔力不足。写文应该是厚积薄发,用最简单的句子达到最深刻的效果。”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拥有这类笔力的人。 最后,送上这一本《后妈》,也借着开新文求个小心愿:愿结识越来越多的朋友,也望自己在写文这条路上一切顺愿。 这本第一部 分都是往事,从2014年开始写,也不算是慢热,只是多加了亲情和友情。这文还有另一个名字《少爷的磨难》,所以算是男主的一段人生历程。 PS:惯例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花花。沙发不用抢了,我自己占了。各位天使们从第六排开始坐,红包什么的会空降,最后让我看到你们都有谁在好不好! 2017年7月 完颜阿姨 于路上 第2章 泥沼 .第一章 . 2014年,北京。 这一年冬来得早,十一月才过,西北风就开始吹个不停。北京难得下雨,尤其是冬天。一场冬雨过后,霾散得干净,整座北京城被刷成青白色的世界,和前一天的灰蒙一片仿若处于两个幻境。 雨势转小,道路上积了好些水潭,车轮难行让原本就糟糕的jiāo通雪上添了层霜。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本二十来分钟的路程,阮晋文硬是开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这会儿还有两个路口才到阮元那幢位于北五环的别墅。 他倒是不急,不过自有急xìng子的人在。手机催了几回,隔个十分钟就一通,还真是和催命似的。 到了别墅的花园,下了车一关上车门,早就守在门口的老管家打着伞迎了上来,见了人直接拿伞往人头顶上一遮,嘴上叨叨,“您可算来了,里头那几位等得都急了。” 阮晋文穿了双新打造的皮鞋,停车的地方有滩看不出深浅的水塘,他爱漂亮,为人讲究,于是踮着脚尖跳了几步,嘴上随意回话:“着急忙慌的,这是怎么了?天塌了?” 别墅区里的小路是碎花岗铺的石板路,上头积了层泥,平时天好走路不碍事,一到雨季或者下雪天,掺着了水后这路走起来容易打滑。管家怕他蹦着会滑脚,手去搀他,嘴上继续:“您进去就知道了,不是大事能那么急招您来吗” “这都有些谁啊?”阮晋文也就是随口一问,他听到管家说,“先生和太太都在,还有您母亲以及您三叔公他们。” 人还挺全的,这是要开家族会议?来不及多想,他加快了步子往别墅的方向走,才进了别墅的门一股子压抑的气氛就围拢了过来。 客厅里的沙发上围坐了一圈人,阮晋文抬眼一扫,除了他老妈阮香玲女士,其他人大都是家里一些时常走动的亲戚。这些人里头阮元就不说了,他们舅甥两关系最亲。除他,他唯一忌惮的就属阮女士了。也不是说他怕他老妈,就是他老妈从小在他跟前都只肃着脸没怎么和他亲近过,在他记忆里她老妈就是强势的人物,所以阮晋文是不想招惹了她给自己添麻烦。 房间里的人见到门口的阮晋文一时默着没出声,倒是阮元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 “阿元,你想栽培晋文这事不错,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先开口的是阮女士,她瞥了眼自己儿子,没和儿子招呼反而和阮元继续之前的话题。 屋里暖气足,阮晋文脱了外套,把外套jiāo给一旁的女佣后向这一堆人走去。路过阮女士时眼神有意瞅过她一眼,他可听到了他老妈刚才说的那句是和自己有关,不过他没敢造次直接搭腔,而是不声不响地在舅舅阮元边上坐下。 说是有急事招他来,但这种场合还轮不上他说话。 名门世家规矩多,这是阮晋文从小习得的教养。他在外头再怎么混,再怎么霸道,在家里、在这些长辈、亲友跟前该有的礼貌一点不少,说到底就是聪明有分寸,人前人后的能明确自己所处的场合。 阮元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手背上敲打,像是一种肯定,嘴上说:“时机都是人创造的,我觉得现在正是推晋文一把的最好时机,我半月后和可可飞去瑞士,先让晋文做副总裁的位,我放百分之八十的权,半月后升总裁的位,我退居幕后。” “这怎么行,半月的时间太赶,很难做全准备。别忘了旁系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阮女士对阮元的安排非常不满,不等阮元说完直接否了他的决定。 阮氏的家族体系特别庞大,族里人员众多,每次权利jiāo替都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这其实是很多豪门世家都会经历的必然,也不是他们一家,只是离着上一次内斗也只不过才十年的时间。 阮元如今稳坐话事人的宝座,掌管整个阮氏的所有,面上看上去无风无浪,私底下有那颗野心的人却数之不少。他突然不做老大了要让位给阮晋文,这根基动摇起来也不是件难事。有心人多,他们这一系的冒不了那个险。 不过李可儿病情严重,瑞士又是癌症患者存活率最高的国家,医疗水准世界排名名列前茅,阮元带着李可儿短时间内离开中国前往瑞士治疗已是无法更变的事实。而且,这一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要相信晋文。”阮元不愿多在这件事上费口舌,既然决定了要扶持自己亲外甥上位,就要把这条路走到底。 一旁的三叔公一家和他们一直是同一派系,三叔公的儿子也就是阮晋文的大伯和二伯目前也在公司里处于高位,如今家里的人事有大变动,当然第一时间也被阮元招来商量计策。 其实说商量都是假的,就是招了人马过来测一下忠心度。三叔公以前就不怎么担事,阮氏里空有个长辈的名号而已,而他两个儿子就不同了,是想做点事的人,没有阮元一手的扶持和栽培,靠着自己基本走不到如今这个位。所以眼下是他们最佳表决心的时刻,他们对着阮香玲说,“二姐,您放心,要是晋文上位,我们一定肝脑涂地为公司也为晋文效忠。” 这话说得很出戏,一旁阮晋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阮女士一个眼神剜了过去,把阮晋文刺了一下,他即刻又换了副脸孔,恢复以往那种无关己事的样。 阮女士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儿子平时吊儿郎当惯了,让他掌管北京城的吃喝玩乐他或许能整个帝国出来,可这是正经的家族事业,是权利场血腥的争斗,她还真是不怎么看好晋文这小子能弄出个什么模样来。 不过再怎么不看好,既然是目前的老大阮元决定的事,再有争议也只能照着他的意思进行下去,所以几秒之后,阮女士又变了脸,带着僵硬的亲切问自己儿子,“晋文,既然你舅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看你能不能担下这个重任?” 这语气还是和教导小孩子似的,阮晋文心里有一丝嘲意,也有一丝泛酸,搞半天自己在自己老妈眼里还真是个不求上进扶不起的阿斗了? “我要是说我不乐意接,你们能放过我么?” 可能心里就是堵着口气,阮晋文难得在阮女士跟前冒了句顶撞的话出来。 “说什么浑话呢!你以为真要让你坐这个位子?要不是你舅妈病重,还轮得到你?整天也不知道和些什么人混在一起,不求上进的东西!” 阮女士最不爱看自己儿子那种痞样,对他平时结jiāo的那些狐朋狗友全都不看好,这也难怪,阮氏家教一直很严,从来没出过像他儿子一样以玩乐出名的公子哥,这个儿子说到底对她来说就是完美人生里的一个污点。 “行了,行了,晋文也就是随口一说,二姐你别这样训他,他能担事。”还是阮元出来打的圆场,“一会儿你们就散了吧,晋文留下有些事我单独教,我这里这两天忙着可儿的事,家里没准备便饭,你们就回吧。” 把该说得都说了,阮元开始送人。阮女士想留下看看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借口去楼上看下弟媳,可话才开口就被阮元给拒了,理由也简单,可可现在需要休息。 等一干人都离开了别墅,阮晋文才卸了刚才那副假面,搁着腿往茶几上一放,抽了根雪茄出来吞云吐雾。 阮元送了人再次回来时见着的就是他展着手臂仰靠在沙发那嘴里衔着雪茄的样。 实话,坐没坐相吊儿郎当的,的确很不成形。 可能听见脚步声了,阮晋文支起了头,瞥见阮元的一双眼正盯着自己肆无忌惮的两条腿,于是无声无息地把脚着回了地,嘴上笑着揶揄:“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我平时就是这个样啊!” 阮元的眉头一直蹙着,眼底下沁着层青影,刚才家里人多他还尽量维持着从容淡定的神情,这会儿就对着阮晋文一个,也不刻意端着,抽走他手里的雪茄,把雪茄掐灭后往烟缸那一搁,说:“以前可以随心所yù,以后要时刻惦记着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阮氏当家人吗?我说舅舅你还真不干了?”阮晋文正了正自己的坐姿,嘴上仍是随意。 阮元懒得再把烦心事叙述一遍,丢了两包资料给他,意思让他自己看。 这两份资料一份是李可儿在北京这里的确诊报告,另一份是阮氏目前的人事架构分析和未来一年的实际规划。 阮晋文对阮氏的那些东西不怎么有心,见到李可儿的报告后倒是仔仔细细前后翻看了不下三遍,最后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症断书之后,才抬头再一次瞧着阮元。 这一次他脸上除去了所有的不正经,难得在旁人的事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问:“这是真的?医生怎么说?” 他原先只知道李可儿病了,但具体的他也没问,想不到…… “医生说去瑞士治或许有希望。晋文,我对可可的感情你知道,之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她。所以……阮氏今后就拜托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泥沼》这一部分会和《大人物》的最后几章对上,都是那个时候的事,我把之前没写到的做了些扩充。 不想看回忆部分的可以直接跳到《对峙》这一部分。(然而回忆部分也是有点细节之后会用到的,你们随意吧。) 本文是甜文,是甜文,是甜文。结局HE。 愿大家能重新认识阮晋晋,也愿有人喜欢他。 惯xìng求花花,求收藏,求推荐。收藏真的对我蜜汁重要啊!跪谢了。 第3章 泥沼 .第二章 . 阮元的那句“拜托”份量很重,以至于那天离开时,阮晋文心里还掂着没缓过来。 他怎么都觉得阮元像在jiāo待后事似的。 阮晋文今年二十七岁,阮元大他一圈,这两人辈分上是舅甥,可私底下的感情更像是对兄弟。以前阮香玲忙着京城名媛圈里的各类活动,很少有管到阮晋文的时候,那时候带着阮晋文的就是这个小舅舅。 可以说,除去他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阮晋文活着的这二十几年里,从他还是个叛逆不羁的少年到玩世不恭的贵公子,阮元对他的影响最重。也不是说阮元带坏了他,而是在那一段漫长的成长过程中,是阮元带着他瞧遍了这名利纷争五彩斑斓的世界。 如今,这个带着他走过人生一程的“大哥”突然要离开了,还把原先为他顶着的那片天让给了他,他心里说不感慨,说不恍然都是假的。 阮氏更换当家人的事因为属于机密,所以暂时没对外公开。 两天后,公司里出了个告示,原先负责投资部门的总经理阮晋文破例被升到副总裁了。 从原先的经理办公室到副总裁办公室隔着二十个楼层,上午人事出的告示,下午,人和所有物品都要全部搬置妥当。 以前阮晋文不怎么来公司,来了也就是坐一会,要么就是直接去顶层参加个会议,会议一完他就直接走人了,从来不在公司里闲逛,所以公司里的人不怎么见过他真身,一般要知道他的消息都是通过媒体,而媒体的报道不是他带着哪个明星模特在哪度假,就是他搞了个逼格有多高的聚会。 说到底,他的人设就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没人能把他往专注工作无往不利的精英上凑,更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层管理者了。也因此,他这次突然升了职,背后敢说事的人还真不少。 阮氏大楼有六十多层,整个公司基本都集中在一幢楼里工作。中午午休才过,因为人员众多,原本高层管理者专用的电梯零时被改成了公用电梯,阮晋文想去六十层自己的新办公室,还得和一群公司里的基层人员一起在电梯那依次排队等候。 队伍排得老长,都是些三三两两午餐后回来工作的员工,等待的时候少不了有人谈事,谈的内容竟然带上了这次的人事调动。 “见了告示吗?这公司要变天了。”队伍里有人突然问了句。 边上站着的几个立马附和, “是说那个假太子真纨绔?” “什么假太子啊?人家也姓阮。” “跟着母姓而已,这能一样吗?这公司里头排在他前头能接位子的多了去了!” “不就是个副总裁吗?还没加冕呢,怎么?你老板急了?” 阮氏里头部门和子公司众多,员工一般称自己的领导为老板的很常见,这几个人明显不在一个部门工作,大家调侃的如此随意,看来底下拿自己说闲事的还真不少。阮晋文没支声,站在他们身后继续听他们扯着话题。 有人继续,“能不急吗?据说副总裁就是个跳板,之后啊……” 那人没有把话说全,可能也是怕有人听壁角,不怎么敢抖了那个机密出来。 “之后怎么样啊?你到是把话说明白啊,吊着一半什么意思啊!” 人群里有急xìng子,催着让那个知道些内|幕的把话接着说下去。那人左右看看,一手捂着嘴,沉着嗓子说:“之后就是这个” 还是没明说,不过手上倒是有了动作。阮晋文从自己那个角度看过去,见那个人伸了个拇指出来翘在那里比了比,答案一目了然。 “啊?不会吧。”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女职员哀嚎了一句,愁眉不展,“他能行吗?这公司是怎么……作死的节奏吗?这也太不靠谱了。” “小声点,这事还没公布,是机密!” “机密你还说?” “哎,那不是你们问的嘛!” “这事要是真的,真不知道这公司将来如何了,你们做销售的还好,跳个槽如果跳到同行公司兴许工资还能涨,我们这部门都是各公司里最饱和的,没出路了。” …… 跟着阮晋文一起升到副总裁办的男助理William下午来找阮晋文签几个文件,进办公室时就见他窝在大班椅上发呆。 阮晋文新搬到的这一层光线充足,视野开阔,从窗外看下去能见着整座北京城最为繁华的景象,和之前四十楼的经理办公室比,这里的办公环境又好又大,所以才升职的人该是神清气爽,没道理一脸yīn郁的。 可此时阮晋文一改以往嬉皮笑脸,随心所yù的样子,紧着眉头很有心事。 助理跟了他几年,熟悉这位少爷的脾气,见他这样,猜着是谁惹他不快活了,于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赶紧问,“Vincent,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听到声音阮晋文才发现助理早已站在自己跟前,他收回原本定在大班桌上的目光,抬起头问,“我瞧着是不是很不靠谱?” 助理一愣,心想怎么突然问这个?嘴上却说,“是不是这几天起早了,身体不怎么舒服?” 三天前这位少爷还生活在醉生梦死、夜夜笙歌的世界里,作息往往日夜颠倒。这几天升了职位,每天都按着点准时上班,因为睡眠不足胡思乱想产生各种奇异的念头极有可能,所以助理才这样大胆地猜测。 没想到他的回答直接把阮晋文给zhà毛了,瞪着眼凭空骂了句,“cāo,那就是不靠谱了!” 助理没敢多嘴,有点吃不准这位目前的套路。 阮晋文转而又说,“帮我查查,23、37、46分别是哪几个部门,谁掌管的,一会儿告诉我。” 倒不是阮晋文记仇要揪出中午在电梯厅那嚼他舌根的几个人,而是有些事必须深究。 他要接阮元的班这件事公司里没几个人知道,如今那人说得那么肯定,这明显就是出了内鬼。他不像他舅舅那么讲人情,别人来说动一下就给保个位,留着人继续干。他向来心狠,以前在玩乐圈就是,谁和他不对付对着他耍手段让他不痛快了,他就能在第二天直接给人还回去,还是加倍的。 所以,这会儿在公司,哪怕是对他不赞成也不反对保持中立的人他要找出来让人滚蛋,那些和他对着干,不服从不看好他的,他更要把人揪出来,让人难堪。 助理的工作效率很高,也就十几分钟,把那几个楼层的情况给摸了个清楚。中午那几个人还真是一语成谶,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还不到半小时,人事一个电话,直接让他们抱着自己的物品走人了。不过他们离开时的卖相不怎么好,不是他们跳槽而是被公司开除,这xìng质完全不一样,对他们之后寻找工作简直有弊无利。 突然动了四五个人虽然在一家大公司里纯属正常,但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仍是起了些作用,闹了些波澜。 不过,无关他们会怎么想。半个月后阮晋文还很真是坐上了阮氏总裁的位子。 从他成为副总裁到总裁的十几天时间里,阮氏人事架构简直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了。 查出了先前漏了口风的是三叔公家的二伯后,阮晋文没管自己舅舅和老妈的劝说,愣是毫不留情地把人给开了,一并开除的还有那一家的大伯。 这一刀下去就让公司里那些原先不怎么看好他的人突生了警惕,从他快刀斩人的行事作风来看,阮晋文这小子还真是不能小觑。 后来的几天,他陆续又开了好些人,那些人不是平时不和他们一条派系的,就是混在公司里只拿钱不干活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事调动之大,堪称“换血”! 至此,留在公司里的才不得不承认阮元的时代是真的过去了。 十一月下旬,阮晋文从其他企业又挖了几个人来自己的公司,里头有个人是他在美国沃顿读书时的校友,认识他也认识简白。那人也不知道聊起了什么,告诉他,前几天在外头吃饭,见着简白了。 阮晋文心里一喜,忙给简白打了通电话。 简白是阮晋文暗恋了七年之久的人,是他心里永远的那束白月光。原本在年初简白才来中国的时候他就想着表白的,后来发生了些事,他错过了最佳的表白时机,就把那通爱意一直藏进了心底,照着之前的样仍和他维持着好友的关系。 没想,到了十月底的时候简白竟然不告而别,离开了北京。阮晋文托人在边境管理处了解了情况,对方说他应该是回了澳洲了。 简白离开时急,阮晋文没来得及和他多说几句,也没能去机场送机。那会儿阮晋文心里还怨了他半天,暗自怪他没当自己是朋友。后来经过多方了解,得知简白是被余光的公司撤了CEO的位子,一气之下才不告而别的,他当时心里就喜怒jiāo加。 怒的是简白在余光的那家破公司受了委屈,被人群谏,让余光给撤了职位。因为全程知道简白为余光做过的事,这才让他很为简白不值。他自己喜欢的人,凭什么给人作践啊!喜的就不用说了,那段时间他常担惊受怕,看着简白为余光的事上心,怕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余光那只老狐狸,于是一听到他们散伙了,乐的没差跑去寺庙烧高香了。 这会儿电话一接通,听到对方仍是他熟悉的冷冷的那种声调,阮晋文心里一动,难得软着嗓子在那里说话, “Ben,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啊。”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仍冷着调子,在那淡淡地回,“也就是路过,没想住很久,就没和大家说。” 阮晋文习惯了他的清冷,不依不饶,“回来了就好,我们碰个面吧,我有事和你说。” 简白貌似提不起什么兴致,在电话里问他究竟什么事。 他对着简白倒是没有任何保留,直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舅舅退位了,现在整个阮氏我来掌管。” 作者有话要说:  简白回来了,阮晋文热乎劲你们懂的,然而简白心里只有光哥。这个时间点简白已经反攻过光哥了,阮晋文这傻孩子还不知道呢。 照例求收藏,求花花,求有更多的人喜欢这篇文。 第4章 泥沼 .第三章 . 两个人约好了下午见面,才收了线,助理William就拿了一沓待签的文件走了进来。 阮晋文整个人靠在椅背里,疲惫的神色中露出些怡悦的光彩,一看就像是有什么开心事发生过一样。 这几天公司里新老jiāo替,阮晋文行事虽然杀伐果断、不留情面,但是毕竟要对付的那几个是在公司里根基牢固又有实权的老人,所以他踢人必须得动作快,找的每条让人滚蛋的理由都要充分稳妥。 这其实和改朝换代类似了,如果不狠、不准、准备又不充分的话,很容易直接让人给架空、甚至篡位。 所以,这几天阮晋文一改以往不务正业、贪恋玩乐的样子,费了自己几乎所有的时间把精力全耗在了人事变动这件事上,几次会议都是连着开到深更半夜。不眠不休地工作这才把自己整的疲惫不堪、憔容满面。 好在最后“换血”成功,一群人没白忙活这地狱式的十来天,也算是种欣慰了。 助理和阮晋文私下里关系不错,曾经跟着他吃喝玩乐过,所以jiāo流时不像其他人对着他那样的拘谨,属于关着门能打趣的jiāo情。见着他嘴角的笑意忍不住问了句:“还乐着呢?” 阮晋文一手摸着自己青渣满布的下巴,一手捻了捻桌上散落的烟丝,嘴角翘得愈高竟然没吭声。 还真是!助理把文件递给他,脸上笑嘻嘻地朝他看,嘴上又说,“Vincent,还看不出来,你还挺容易满足的!” 是挺容易满足的,不过不是对着阮氏这摊子事儿。 “哪几个要签?”阮晋文没解释满足的真正原因,而是坐正了身姿,一本正经地从笔盒里取了支金笔出来,拧开了笔帽作势要签字。 助理把文件依次摊在他跟前让他过目,又帮他一本本翻到签字页面,嘴上无意说,“这些都是今年阮氏合作的项目,项目都在按原计划走,没什么大问题需要修改,签的这几本都是经手人更改的确认书。” 听助理说完,阮晋文寥寥几下动作娴熟地落了笔,很快把那些文件给处理了。他转头问助理,“正阳那里有消息了吗?” 正阳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家电连锁零售业集团公司,前几年在深圳上市后获得国内许多资本的青睐,这几年电商发展迅速,他们也不落后腿,成功转型,真正做到了线上线下一体化的经营模式。最近这段时间有消息称正阳计划在京津冀地区成立不低于五家的超大型旗舰式体验馆,这商业用地的落处就成为了各家地产公司竞相争逐的肥ròu。 阮氏的起家就是商业地产,所以阮晋文对这单合作很感兴趣,甚至有些势在必得。 听闻他谈起正阳,助理立即回复:“正想和您说这事呢,递过去的合作方案对方很感兴趣,林董约您明天一起晚餐,地点就在他家。” 阮晋文眉头一抬,转了个春风得意的笑容,“辛苦了,今天早点放大家回家。” 助理对着他一愣,有些反应不上来,这是怎么了?乐上天了? “要是不习惯早回家,也可以选择加班。”阮晋文见助理呆愣的样子,玩笑了一句。 助理拿过桌上他签完的文件,转身就往门口走,才起了步子,后头的人突然又把他叫住,他缓缓转过身,一脸沮丧。 想不到阮晋文开口问,“丧着脸干嘛?忘了问你,你看我现在怎样?” 原来不是反悔让自己提前下班的事,助理舒了口气,转而看着这个xìng格多变的男人,“什么怎么样啊?” “看我够不够帅啊。对了,你带剃须刀了吗?” 他不提助理倒是还没发现,他一提,助理再看一眼眼前的这位等着别人在他相貌上提建议的男人,忽然发现就这几天而已,他不仅脸色变得憔悴,还连带着不休边幅了。 这可是天大的变化啊~! 以前的阮晋文对自己的相貌和穿着很在意也很讲究,要不然怎么能被称为京城贵公子圈里的三美之一呢,如今的他和美男子可搭不上一丁点的边。 不过从助理一名直男的审美来看,他这样子相比以前的油头粉面倒是更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投身事业,有型又有款的那一类。 “挺帅的,除了脸色差了些,眼底下有黑眼圈,其他都还行。我觉得挺好。” 助理说完等着他放行,又想起他问的,回道,“我那有剃须刀,我去给您拿来。” 阮晋文整个人又一次靠进椅背,扯了个痞笑,手再一次去摸自己长了刺毛的下巴,有些得意,“算了,不剃了,换个样子也不错。” 还挺自信,助理轻咳一声,不打扰他的自恋,一个转身溜出了门。 下午四点的时候简白如约而至,阮晋文是亲自去大楼底层接的人,等电梯的时候他没少往简白身上瞟。 简白英俊的脸蛋上惯例透着股冷冽,身材虽然比之前消瘦了不少,不过身姿依然挺拔傲然,还有他那似是与生俱来的高冷气场,竟然能让人产生那种难以遏制的征服yù。阮晋文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心里一阵痒痒,打不住地想: 他的白儿,还真是怎么看都让人赏心悦目啊! 可能他的目光太过炽烈,有些超出朋友间该有的范畴,简白回头睇了他一眼,嘴上不轻不淡地来了句,“怎么?我就离开几天,你这是不认得我了?” 他只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调侃,阮晋文就有些忘我了,手往他肩上一勾,嘴上笑得合不拢,“怎么能啊?我就是瞧瞧你是胖是瘦而已。” 简白抿着唇颔首一笑,没回腔。 这一笑简直把阮晋文看傻眼了,简白比自己漂亮那是很早前自己就知道的事实,可这一眼看过去,还不仅仅是漂亮而已,简白的颜简直称得上妍丽了!对,就是妍丽,不妖却艳,超凡脱俗,堪称完美。 阮晋文睁着眼皮子没舍得眨一下,痴汉样尽显,他觉得自己更喜欢他一些了。 “还看啊?都到了!”,还是简白提醒了他。 他看得正意犹未尽,这会儿不怎么顺心,这他妈的不是有六十多层吗?怎么电梯那么快就到了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简白倒是有些主人的意思,没顾他,独自走在了前头。阮晋文回过神,紧了脚步跟了上来。到了总裁办门口,三助和二助以及行政秘书全都站了起来,弓着身对着阮晋文的方向齐齐招呼,“阮总”之后又齐齐对着简白颔首至礼。 简白被他们的架势一惊,停住脚步看了眼最里头那扇褐色的办公室门,上面还真是用拉丝铜片标了三个清晰的大字总裁室。 他回过头对着阮晋文问,“你舅舅真的不管事了?” 阮晋文对着他莞尔一笑,仰起下巴有些得意地把简白往办公室里带,在他耳边不忘提了句,“去里头说。” 等他们走到办公室里,关了门,简白又问了遍阮元的事。 阮晋文让秘书为自己和简白倒了两杯茶,等秘书端了茶水进来又退出去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说,“是,我舅舅他不做了,现在换我担担子了。” 简白今天来其实就是冲着阮元和李可儿这两人来的,李可儿是他如今爱着的人余光的前妻。他知道余光一直在李可儿的事上存了嫌隙,所以一听阮晋文说阮元要退位,就急着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以前还从没这么八卦过,一旦事情牵扯到余光了,就有些不管不顾想为对方赴汤蹈火。 说到底也是痴情的人,只是这份痴情旁人并不知晓,或许知晓也不敢或者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做了呢?”简白问,“一门心思生孩子去了?” 阮晋文睨了眼简白,拿起秘书端来的瓷茶杯,开了盖子对着吹了吹,然后小心递给他,回道,“这事现在外头还不知道,Ben,李可儿病了,会死人的那种病,我舅舅根本没心思工作,这几天就要带着她去国外,我现在顶着他的位不知道要顶多久。” 简白接过杯子的时候因为走神,手指直接触在滚烫的瓷茶盖上,他反shèxìng地回缩,瓷茶盖没被捏住,“”的一下,就这么直直掉落在办公室厚实的地毯上。 阮晋文冲过去执起他的手想拿那支手指塞自己嘴里降温,没想到被简白自己抢先了一步。 “没事吧?”他收回半空中的手,暖心地问了句。 简白摇摇头,有些失魂落魄,眼神里是种猜不透的情绪。 阮晋文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他一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害怕简白会喜欢的人,突然想起对方是他舅妈的故人,再回看了眼简白,想到他今天在自己舅舅舅妈的事上费心的比例有些重,于是心里有些不怎么好的猜测。他怕简白又在为着余光做事,不敢明着问,只能旁敲侧击,“Ben,你这次回来,住哪?” 简白抬了半垂的眼眸扫了他一眼,想也没想,直接告诉他,“潘家园那儿。” 很好,潘家园那儿应该是刘武家。他知道刘武,之前他跟着简白时,和刘武打过几次jiāo道,知道他是朝阳闻名的边缘人士! 阮晋文一颗心慢慢回落,又紧着说,“Ben,我现在担子重,要不你过来帮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阮晋文痴汉一枚。 第5章 泥沼 .第四章 . 阮晋文让简白来阮氏做自己的副总裁,条件给得很诱人,他说:“Ben,年薪你自己开,只要我付得起。” 简白对阮氏的这个职位兴致缺缺,其实不只是这个职位,他对永美以外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怕说出来阮晋文会多想,思前虑后,他说:“谢谢你抬举,我最近还真没什么工作的想法。” 简白的话说得挺漂亮也挺委婉,他这样一说,等同于告诉阮晋文自己这段时间就是度假,不想再涉足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了。不过阮晋文有些不甘心,嘴上不依不饶,“怎么突然没兴趣了?之前不是在永美做的挺开心挺起劲的吗?我听说是余光那家伙走眼,把你给辞了。你放心,阮氏现在我最大,我们在一起干,比永美有意思多了。” 简白就怕阮晋文把自己的话往永美、往余光身上带,听他一说,冷不防拿眼睇他,怕他知道了什么,又怕他套自己的话,所以最终没作任何回答。 这种小心翼翼yù言又止的样子落在阮晋文眼里还真是有了那点意思,阮晋文心里一紧,干脆直说,“你不会真的还在等着回永美吧?” 简白仍没作声,不止如此,这次他干脆垂了眼睑下来,连看都不看阮晋文了。 这下阮晋文心里有了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他起身站在简白跟前,一手叉着腰,另一手不停捋自己垂落下来的额发,一身的烦躁。合着嘴里发出两声粗气后,他两手往简白肩上一搭,把人晃得不得不抬眼。 “Ben,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非永美不可了?是不是?”阮晋文急着嗓子问。 简白还没开口,他又气急败坏地吼道,“余光就是只狐狸,是头白眼狼,你跟着他玩是要吃亏的。他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之前在监狱里就是,拿着给股份的诱饵骗你,让你帮他的永美保驾护航。出了狱没钱的时候又让你筹钱,知道你弄得到1.5个亿,嘴里灌了蜜似的。一旦不缺钱的时候直接把你踢走。你他妈的犯傻啊?还在这里期待些什么?期待收他们永美的股份吗?” 简白最先接触余光的目的,就是为JS效力想收购永美。当初余光待哪个监狱坐牢对外是保密的,还是阮晋文帮忙从李可儿那儿弄到了地址。 阮晋文心气翻涌,嘴里滔滔骂了余光一大通。终于平了些气后,自觉有些掉品。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有意沉着嗓子说: “Ben,你等我在这个位子上做两年,到时我直接收了他的破公司!你要多少股,我送你!” 这还是阮晋文头一次在简白跟前头头是道说了那么一大通话,以前在一起读书玩乐的时候,都是简白说什么,他附和在后头称是,哪敢像今天这样当面生气叫嚣啊!这次是真给逼急了! 他是真的气急攻心,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吐了出来,一方面是真的怕简白执迷不悟,另一方面,是急着想要表白内心。 可心里最重要的那句“我喜欢你”始终还是没敢说出来。 别问为什么,他在简白面前就是有些怂。不敢表露心迹是怕到时万一不成功,大家朋友都没得做。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暗恋的那一方,还一暗恋就暗了七年,说到底简白可是他心里那束始终放不下、弃不了的白月光啊。 简白离开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僵化。阮晋文情绪激动自然脸色涨得通红,相比,简白仍是来时那种清冷寡淡的神情。 他说了句“你想太多了”,算是没承认自己还想回永美。不过对于阮晋文的邀请,他仍是拒绝,理由这次换了个,说是最近想休息,之后自己会有其他事要做。 阮晋文后来想想,自己说了那么多余光的坏话是有那么一点丢份儿。不过他就是这种xìng子,怕谁呢! 后来的几天照例忙碌。 和简白谈话后的第二天晚上,阮晋文应邀去了正阳董事长林正阳的家。 虽说只是家宴,但是当晚宴席上餐食的选材和用料却都是不失档次的顶尖货。尤其从最后几道主菜看得出来主人对于这顿宴请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这次林正阳还真是把阮晋文当作贵客款待了。 听林正阳自己所说,阮氏这次提出的合作方案最戳他心,把他所想,所期望的全都展示了出来。也因此双方在宴席上jiāo谈甚欢,这兆头看着不错,总额将近一百亿的合作项目应该是有望了。 阮晋文上位后虽在公司人事架构上动了大动作,排除了异己,为自己之后的行事行了方便。不过公司还有个股东大会他目前不怎么动得了,于是获得大多数股东们的支持也是他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问题。 公司的项目大都是之前阮元在的时候签订的,阮晋文要让人信服,让股东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护他,为公司争取更大、更有影响力的项目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途径。 所以,如果能拿下和正阳合作的这个大项目,他在股东大会上能得到的话语权也就更多了,届时支持他的声音也会比之前任何时候来得高涨。 周五夜晚,原本还在公司加班的阮晋文硬是被一伙人拉到北京城新开张没多久就一下子客源火bào的夜店玩。 当时阮晋文还在办公室里加班签署文件,那群以前一起闹腾的公子哥们就冲了进来。 几个人二话没说,架着他就往外走。一直把人塞到了车里才告诉他,晚上大伙儿一起去捧个兄弟开的新场子。 阮晋文一门心思工作有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里他要对付的人和事众多,都是攸关整个公司整个家族之后动向的要事,说没压力是扯谈。纵使他深藏不露、脑袋和手段都很灵光,但大多时候他还是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再加上这段时间睡眠严重不足,这会儿被人一提议,自然也想着暂时放松一回。 半小时后,他被带到了工体附近。 这地方以前就是酒吧、夜店集散地,场子挨着场子,人气很旺。 年前一起玩的一个哥们儿从熟人那儿顶下了一家店面,请了香港的夜店设计团队设计、翻新了将近一年才整出个新潮又时髦的新店来。 那哥们儿想着在圣诞期间正式营业,于是提前两个月开始试营业暖场,没想到才开了两周,还在试营业期这店就在圈子里火了起来。 阮晋文被一群人簇拥着往里头走,路过大场子的时候眼角随意一瞟,这哪还需要他们来捧场啊,人多的都快挤不下啦! 店主知道他们这伙人来,提前清了个小场给到他们,小场是这家店里的一个亮点,属于场中场的格局。外头普通人不知道,路过也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包间而已。可进去过的那几位都清楚,小场里头的设施和服务可比外头的大场更豪华更精致,是专门给一些明星、二代们包场子玩的,很符合时下玩乐圈里的一些需求。而且小场的门外时常会有保镖站岗,闲杂人士基本进不去。 阮晋文进去时里面人不多,几个熟识的一见着他来了,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他和几个人略微聊了几句就坐到大沙发上去了。 不一会儿,店主就带了群着装xìng感闪眼的年轻人进来,男男女女都有,都是场子里顶顶好的几张面孔。 说是说人多好玩,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着呢,说到底夜店就是个平台,负责给那些长相好想傍金主的一个机会,也给那些整日换女友如换衣服的客户们提供了更多新人。不过到了晚上谁能上谁的“车”还得全凭自己本事。 也就十来分钟,这个场子就热起来了。年轻人会玩不拘谨,几杯酒下去情绪就高涨起来。今天这里头都是些二世祖富二代,那些后来的年轻女孩自然都知道他们各自的身份,有几个胆大的早就豁出去了,使了劲的在那群公子哥们跟前展露自己青春xìng感的一面。 阮晋文今天穿的是合身的西服,来得时候是被强拉硬拽的,没时间也没地方让他换行头,虽然他身上的西服也是高订货,上身样子挺括又帅气,但在夜场里和其他刻意打扮过的人扎一堆却显得格格不入,有些成熟过头。再加上他最近刻意在下巴那蓄胡子,所以看上去更像个不怎么出来玩的古板大叔了。 玩不开的人,别人不爱下心思去勾搭,这也让他身边头一次显得有些冷清。 有个玩的好的哥们无意中瞥了他一眼,见他还一个人坐在沙发那发愣,拿起DJ的麦对着一场子人发话,“唉唉唉,都他妈什么眼神啊?敢让我们文哥落单,你们他妈的眼睛都长针眼了是不是?” 全场子突然静了下来,几个女孩窃窃私语,“什么文哥啊?怎么回事?谁啊?” 打碟的DJ当然知道文哥是谁,按着数控灯在屋里一阵乱照,最后把几束暖光聚拢在阮晋文的身上。 喊麦的有点不怕死,嘴里喋喋不休,“哎呦,这他妈是谁啊?太闪眼,太帅了~!!!哎呀呀呀,我的眼睛……” 演技特别浮夸,但是效果不错,一屋子的人全都起哄起来,大伙走拢了过去,围在阮晋文跟前一大圈。 喊麦的还在继续,“哎呀,我可认出来了,这不是最近掌握整个阮氏的晋文哥嘛,卧槽,我们晋文哥几天不见,简直裹金光了!!” 裹金光的那是佛像!这人的马屁拍得连阮晋文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孩们一听是阮氏的阮晋文,一个个都露出崇拜又讨好的眼神,一声声“晋文哥”叫的此起彼伏。 这时,小场的门被人忽然打开,服务生推着一台餐车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回头去看,站在外圈的更是自觉让了条道出来。 服务生的步子很慢,动作小心翼翼,一直走到人群中间,阮晋文才看清那车上的东西,是个垒成三层的特大蛋糕,蛋糕的最上面有个翻糖做的小人,一看就是自己的样子。底下最大的蛋糕上用彩色糖粉凑成八个大字“宏图霸业,谁与争锋”。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尖叫声与惊叹声不绝于耳。 喊麦那哥们突然换了种调调,在那刻意用温柔又低沉的嗓子问,“晋文,老实说,感不感动?” 说不感动是假。这段时间阮晋文经历了太多,和一群人斗智斗勇,为了保稳自己的位子,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很多时候脑子里的情感和理智都在不停做着最残酷的斗争,搞得自己身心俱疲。今天被他们这群孙子一闹,还真是有些感慨万千。 他对着那个喊麦的招招手,示意对方把麦递给自己,等他拿到麦之后,他先是扯了下嗓子,随后难得腆着笑容,说,“你们这群孙子,是谁想的点子,小爷我感动的都快哭了!来,让小爷我亲亲。” 那样子又像阮晋文,又有些不像他。他向来是狂妄不羁的人,不会当着一群人的面说这种ròu麻话,所以大家伙儿还在那等着他把话说完。 他停顿了半晌,丢了麦,大喊:“cāo他大爷的,今晚所有,我买单。” 阮晋文这一下喝了挺多,不管之前知道还是今天才知道他成为了阮氏头把jiāo椅的,都来轮着敬酒。他今天心情不错,基本来者不拒。 喝完一轮后,他去上厕所。才从厕所里出来,就被个人堵在了过道里。 阮晋文还以为是刚才一起闹腾的那群人里的某个呢,甩了下头发看过去,一看,是张熟悉的脸。 那人见他瞧着自己了,软软叫了他一声,“晋文哥。” 声音软糯好听。 “周博,你怎么在这?” 阮晋文有些吃惊,没想在这里遇见他,他是之前自己在雪茄吧发现的人,因为长得和简白像,自己前段时间软磨硬泡了一阵,最终把人上了好几次。 后来听说这小子去堵过简白,虽然他后来再三保证没把自己喜欢简白的事说给简白听,但明显这小子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阮晋文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虽然这小子吃起来还算可口,但是因为触了自己的底线,最终被自己甩在了脑后。 “晋文哥,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我想你。” 周博说的时候,整个人作势依进阮晋文的怀里,人软成一滩,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攀上了他的腰。 酒吧的过道昏暗,透过暗淡的光,阮晋文隐约在他那张顾盼生姿的脸上看到一对燃着yù望的眼。他有一瞬间在想,“自己当时怎么会觉得他像简白呢?简直眼瞎了,简白是清冷的,对着自己能有这样的sao浪神情吗?要是有,那该多好。” 他还在出神,男孩的手就已经不安分起来,暗示xìng的在他腰间上下游移,不一会就触到他的那块宝地。 许是喝了酒,这会儿有些上头,一想起简白难免会想起之前他拒绝自己工作邀请的事。阮晋文转过头又看了眼已经完全攀上自己的男孩,心里一横,凑近他耳旁问:“是想我,还是想我上你啊?” 周博在遇到阮晋文之前是个嫩头青,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是jiāo代给阮晋文的。算起来属于才被开发没多久,兴头劲儿正旺盛的时期,听阮晋文一说,他瞬间羞红了脸,把自己的头埋在阮晋文胸前,糯糯答话,“都想,特别想。” 还真是不扭捏的xìng子。阮晋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身就不是禁yù的人,像这种送上门来,自己又尝过滋味不错的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 几分钟后,男洗手间的隔间里发出一阵旖|旎撩|人的呻|吟声,不过那声音才叫了两下,就被一长串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这几天公司的事多,担心是公事阮晋文停了手上动作,把人反手压在马桶盖上后,去接了电话。 电话里先是一长串英文,之后一个男声响起,对方声音清澈,开口就问:“Ben,你在哪呢?” 阮晋文好事还没干就被人打断,心情自然不怎么爽快,冷言冷语回他,“你丫谁呢?” “是我,少卿,时少卿。我回北京了,你在干嘛?” 阮晋文用脚顶住周博的腿,没让他起来,自己则收回手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是一串国际号码后,又把电话拿到了耳边。 “你丫的打电话还真会挑时间。我丫在厕所呢,才刚掏出鸟蛋,屁事没做,被你一个电话,又给塞回去了。” 第6章 泥沼 .第五章 . 时少卿的一通电话把阮晋文原本的醉意驱散了七分。 电话结束,他看了眼仍被自己膝盖定住的男孩,心里竟然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男孩等了半晌,没等来阮晋文进一步的动作就转过头看他,嘴上软软叫了声“晋文哥”。因为瞧不清阮晋文的脸部神色,他扭了扭自己撅着的屁股,往他身上蹭了蹭。 阮晋文的腿顺势一收,直接放开了对周博的掌控,冷不防说道:“起来吧,不玩了。”他边说人边往身后的隔间门靠,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周博有些不解,他内裤还挂在臀|部一半的地方呢,裤边掐着两坨臀|ròuròu嘟嘟的,照理是阮晋文最喜欢的样子。这怎么说停就停了?他来不及拉裤子,转过身就坐在了马桶盖上,一双眼巴巴地盯着阮晋文看。 阮晋文动作麻利,收衬衫衣角、拉合裤链、系好皮带扣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弄回了齐整的模样。他见男孩仍没动作,手一提把人拉起后直接给穿上了裤子。帮男孩系裤带的时候,他不忘说,“长得真的是不错,勾人!以后别来这地方了,打工也别找这种地方。这地方人渣多,你被玩残了都有可能。” “晋文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可能以为阮晋文对自己有所误会,周博解释了一句。 阮晋文给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手往他那张勾人的脸上一捏,回他,“我也渣。不防告诉你,我上你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可是别人。你还小,这世界太邪恶了,回头在学校好好学习,这种事以后别多想,熬一阵子就过去了。” 要是真能熬住,这一个多月周博就不会对阮晋文朝思夜想了。不过阮晋文有一句没说错,他还真是渣,人好好的男孩子,被他强上了,现在弯成了回形针,回头来找他他竟然不玩了。简直不负责任!不负责是一方面,他还义正言辞地让人直回去。“别多想”,“熬一阵”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又不是电脑,一次格式化,所有的都可以重新来过。 周博还在做最后的努力,眉眼如丝,抬了手臂想去捞他入怀。 阮晋文皱了皱眉头,给了个冥顽不灵的眼色,啧了一下嘴,转身就出了小隔间,连一丢丢的念想都没给人留下。 第二天周六,天色不错。 阮晋文起了个大早,洗了澡换了衣服没吃早餐就开车去了时少卿下榻的酒店。 时少卿住北京王府井那的华尔道夫,阮晋文到的时候,这哥们儿还在倒时差。 阮晋文也不客气,直接推着睁不开眼的人往房间里走,嘴上嘟嘟囔囔,“都几点了,还不起,怎么了,昨晚玩嗨了?” 时少卿揉了揉眼,他昨晚还真是睡不着,习惯xìng看了会儿美股,又看了些数据报告,一直到了早上五点才睡。他原本以为阮少爷也是夜猫子,想着大家大概都得下午才起,所以没和阮晋文约确切的时间,想不到这位大少爷一大早就杀来了。 “你怎么那么早?”时少卿问。 “我这不是赶着来抓人嘛?”阮晋文边回答,边用眼神往卧房里瞄,一脸jiān笑。 “抓什么人啊?一大早的。”时少卿打了个哈哈,又问。 “女人啊!你们混华尔街的平时为了刺激中枢神经,xìng和dú|品不是常态吗?你小子胆小,谅你不敢碰dú,我来瞅瞅你是不是抱着温香软玉快活呢。”阮晋文说完作势往卧房里走。 时少卿也没拦着,耷着眼皮跟他后头任他闹腾,嘴上呛了句,“你小子闲得慌是吧?什么和什么啊?这都哪儿听来的啊。” “他们有好几个都歹我这儿说呢。我不闲,就是来闹你!谁他妈让你昨天碍着我好事了。”阮晋文还较上劲了,在卧室里抖了抖被子,又扯了扯窗帘,就差没去开衣帽间的门了。 时少卿双手抱胸,笑嘻嘻地应他话,“我碍着你什么了?” “掏鸟蛋啊!你他妈的一个电话,我都硬不起来了。” 时少卿顿悟,转头看了眼阮晋文后,突然笑得很大声,等他笑完,他说,“我昨天还真以为你是上厕所呢。晋文,我低估你了。” 时少卿和阮晋文是沃顿的校友,和他们同校的还有简白。简白和阮晋文不读一个专业却是同级生,时少卿比他们大三岁,他和晋文是一个专业,又在同一位教授手下做课题研究,所以算得上是晋文的亲师兄。 时少卿家里条件一般,去美国全凭自身努力。当时为了省生活费,他租的是一幢公寓楼里四个人一间的合租室,而阮晋文自然是一人一间的套房。那个时候虽然身处宣扬民主自由的美利坚,又是在学术知识以及人文思想最先进的名牌学府,但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生活习惯多少仍存在些磨合不了的冲突。 时少卿喜静,而室友们都是喜欢热闹、时常开派对的欧美人,这样就造成了时少卿和室友们无法融合的困境。也是,吃豆汁儿、炒肝儿长大的孩子还真是很难和吃汉堡牛排的玩在一块。也因此,渐渐地时少卿被室友们孤立了。 当时正值他最为重要的一年,论文要写,还要参加工作实习。室友们时常和他使绊子,是阮大少爷善心把他招了去,让他干脆住进了自己的那间公寓。时少卿后来争气,也是他运气不错,07年全球股灾那次他独具慧眼,成了华尔街少有获利的jiāo易员之一,在金融圈里可以说是一举成名。 那之后,他身价bào涨,在那个西方人仍占主导地位的金融圈子里成为了顾客信赖,投行争相挖掘的人才。 两个人chā科打诨了一阵,时少卿也没什么睡意了,冲了个澡就和阮晋文一起去了餐厅。 华尔道夫的住客里老外居多,餐厅的品种虽是国际化标准,不过西式餐点仍占了绝大部分。时少卿有早晨喝espresso的习惯,为了保持头脑的高度清醒,也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最快调整到最佳状态,这几年他每天早上都是六杯espresso合在一个杯子里喝。 不过,考虑到他昨晚基本没睡,现在如果喝那么高浓度的咖啡显然会伤胃,阮晋文难得体贴地在他喝咖啡前把原先为自己准备的粥推到了他跟前。 “先垫个底,否则伤胃。”阮晋文拿走他的咖啡杯随口|jiāo待了句。 时少卿愣了愣,顺手接过他递来的勺子。“习惯了,早上不喝一杯,浑身不得劲。” 阮晋文也是胃口缺缺,喝了口红茶后,问他,“你怎么来北京了?出差吗?” “我换了职位,现在负责亚洲区的事务,下周要去香港述职,这几天先飞来北京看看你们。” 喘气的间隙,时少卿又了口粥下肚,然后补充了句,“看看你和简白。” 见阮晋文听到简白的名字后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他又问,“他好像也在北京吧?” 阮晋文听他一说,冷着脸回复,“他来北京的事连你都知道了,而我还是从别人那听说的。” “怎么会?你们不是关系最好吗?”时少卿当然知道简白的xìng格偏冷,也知道阮晋文和简白之间那些往事,他们三个以前就是玩在一起的,不过三个人里头,简白和阮晋文最铁也最亲近。 “说不上来,最近总觉得他躲着我。”阮晋文对着时少卿实话实说。 “怎么会?”时少卿不信,以为是晋文开玩笑呢,抬眼看了看阮晋文无比认真的表情后,他才有些扭捏地开口,“不会是知道你对他的想法了吧?” 时少卿知道阮晋文喜欢简白还是在美国那会儿,当时他已经进入了社会,一起工作的同事里有个GAY,那同事和他关系还不错,在和自己另一半结婚时还特意邀请了他观礼。时少卿后来看到阮晋文偷看简白的眼神时就觉得熟悉好像哪儿见过,他跑去问阮晋文想不到阮晋文直接给承认了。不过这事是他们两之间的秘密,说好了在简白跟前不提的。 阮晋文听他一提醒,眉头倏的蹙拢在一起,使劲回想着这一段发生的事。 时少卿见他没说话,又说道:“他前段时间在澳洲时有打过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香港上市公司的关系,他想买家空壳公司。” 阮晋文一下子抬了眼皮看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要在香港买公司?” 这事更让阮晋文不解了,他想了半天,脑海里只蹦出一个念头来,简白这是要单干吗? 许是他的表情实在过于丰富,时少卿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没再往那事上带节奏,岔开话题对他说,“我好久没回北京了,这几天你抽空陪我到处玩玩吧。” 阮晋文倒是爽快,立马答应,“好呀,带着你好好逛逛,也让你看看咱们国家和那些资本主义世界的不同。” 没等时少卿回话,他又说:“你给简白打个电话,叫上他,咱们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论装逼,阮晋晋我是服气的!自己硬不起来了,竟然叫对方改邪归正,也是没谁了! 另外,你们还记得简白在香港成立的那家JY公司吗?J是简白,Y就是余光。 原来很早的时候简白就在策划这事了。哎,谁叫他爱光哥又自尊心强呢,和余光分手后就在计划着自己买下永美的股份呢!阮晋文后来被JY间接坑死了。 谢谢这几天砸雷雷,留言,撒花花的各位,谢谢了!爱你们!明天我一天都在飞机上,休一天,我们后天见。 第7章 泥沼 .第六章 . 隔天是周日,气温照样低下,不过天空倒是湛蓝。 前几天连着刮风,香山的红叶提前一周掉得稀稀落落的,这会儿去一定只见着人头见不到一片红。燕山那儿倒是景色巍峨壮丽,不过都是些风口子,爬长城简直受罪。所以阮晋文最后决定带着时少卿只在北京城里转。 说是转还真是开着车转圈,也不跑远,就二环顺着开。这个门那个楼的偶尔给时少卿提上一句。 时少卿不是北京人,他是大学那会儿才考到了北京,读的北大。后来他在学校里成绩突出,又被作为jiāo换生送去了美国,在美国完成本科学业后就又读了研究生,这才留在了那里。 他在北京的时间不长,统共加起来也才两年半,那个时候光读书都嫌时间不够,哪有那个闲情逸致了解北京的风景民俗啊。所以这次回来,他还真是把北京一行算成了一次旅行。是实打实那种要买个门票下来走动的,不是现在这样车游北京城。 “你今天就准备让我坐一天车了?”绕着二环走了第二圈后,时少卿忍不住问了句。 “要不然呢?你想上哪啊?” 阮晋文是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原本还以为时少卿嘴里的随便逛逛就是去几个商业区逛逛吃个饭,晚上约着一伙人喝酒泡夜店呢,没想到时少卿是让他带着逛景点。 要说北京这些景点他倒是都去过,不过那些都是十六岁之前跟着学校春游秋游去的。你让他现在带着,他还真不怎么乐意,他心里觉得这事特傻,不高端,丢份儿。主要是这些景点全是人,故宫进去一次还得安检。他是谁啊?时刻讲究体面的阮少爷阮公子啊,让他和别的游客一样两手一摊一伸让人上下拿个探测器照个遍,他能乐意才怪。 “你不带我去故宫也行,好歹咱们下车走走啊!”时少卿多少猜到这位少爷开始犯公举病了,直接提议。 “外头怪冷的,北京气候干,风一吹,一会儿脸上就能起褶子。”阮晋文边开车边试图说服时少卿,“我一会儿再给你转去奥体那逛一圈吧。” 说完他把了把方向盘,从直道一个急变驶入右拐道后准备往北面开去。 时少卿眼皮一跳,默了几秒后拿出电话,“喂,是我,少卿,下午出来逛逛吧,我北京都没怎么玩过,我们一起走走。” “你给谁打电话呢?” “简白。” “……” 半小时后,前门大街。 这地方以前是北京城最著名的商业街之一,老字号的店铺左右排开,鳞次栉比。街上整日人头攒动,很是繁华。曾经的永美全国第一家店就在这街上,从单个门面的小供货社开始发展,后来竟然做成了全国最大的电器零售百货店,非常传奇。 现如今的前门大街也著名,也热闹,不过更多的是作为一道风景,一处景点。来逛的本地人少,大都是像时少卿和简白那样从全球各地来北京旅游和办理商务的人士。 大街最北端是正阳门,砖石砌成的壁垒,飞翘的重檐歇山顶,看上去庄严威武矗立在那,和个侍卫守护着紫禁城一样。但是这楼翻新过,外头呢围上了铁栅栏,平时开放不定时,晚上的时候才会亮灯,于是白天只显了灰不灰彩不彩的色调,倒是仍旧壮观,让人途生一种王权在上的肃穆感。 时少卿在美国待久了,也有那种鲜活的生活情调,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配合此时此景他不知从哪里掏了包大前门香烟出来,给简白发了一根,又给阮晋文发了一根。 奇怪的是,以前从不抽烟的简白这次收得挺快,倒是阮晋文,一看那烟的外壳,一脸的嫌弃,连手都不屑抬一下,直接给拒了。 时少卿对着简白一笑,揶揄,“这人又犯病了,别理他。”他边说边拿了火机给简白点烟。 简白没出声,衔着烟等着时少卿给自己点燃。火光随着风在指间跳跃了几秒,他配合着深吸了一下,缓缓吐出了一圈烟雾。然后才侧过头,微翘着嘴角看阮晋文。这一眼直把阮晋文看的血液翻涌,心潮澎湃。 简白今天穿的是件黑色半高领的薄羊绒套衫,外头配了件同是羊绒的驼色大衣,头发往后梳成背头,露了饱满干净的额头出来,看过去简直就是禁yù系的成熟美男。其实从简白刚才接烟的那一瞬起,阮晋文就有些看愣了,还是那句话,他的白儿怎么能帅的那么没天理! “这地方你都来过了,帮我和少卿哥拍一张合照吧。”简白对着阮晋文说了句,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阮晋文一听合照竟然不带上自己,也不接手机了,直接亮了亮自己那台,揪了个路人让人帮忙拍照。自己则三两步蹿到这两男人中间,抬了手臂往简白肩上一搭,说,“咱们仨难得碰一次面,离上一次算着都快五年了,这必须得一起来。” 三人条型都好,气质、颜、身高在街上一站就是拔尖的那类人,也就合了几张影的功夫,边上就有些小姑娘驻足围观了,边围观还边窃窃私语,想都知道在讨论三个人各自的样貌。 简白和时少卿对这些都不怎么关心,也就阮晋文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见人多了,他还来了劲,站在那里端着脸各种耍帅。 离开正阳门,三人又往南逛了一大圈。正好发现片美食广场。以前前门大街的美食就多,过年的时候这里时常有庙会,好吃好玩的数不胜数。那时候卖的是正宗的北京小吃、零嘴,不像现在,大杂烩一锅端,看着店多,但东西变来变去也就那几样,说好吃称不上,说难吃又可以裹腹。 阮晋文想到什么,来了兴致,“走,带你们去吃最好吃的羊ròu。” 这季节就是开始滋补的季节,天气冷,吃上一口羊ròu能浑身热坦。北京人以前有入冬吃烧羊ròu的习惯,可惜烧羊ròu做起来工序复杂,调制的酱有特定的讲究,所以现在留下的能吃到味儿十足正宗的店面不多。 前门有一家月盛斋,两百多年的历史,名副其实的老店,烧羊ròu和酱牛ròu最为拿手,尤其那烧羊ròu做的ròu酥味香,完全没有膻味。擦着门口,吃客们就能闻到那股子酱香味了。 阮晋文要带着他们去的就是那家。 三个人在二楼要了间包间,阮晋文又点了一桌子招牌菜。等着服务生上菜的间隙,时少卿找了个话题把话聊了开来。 “晋文,上次听你说有个百亿的生意在做,说来听听啊。” 阮晋文给他们每人调了碗面茶,等茶化开了往两人面前一放,让他们趁热喝,之后就着时少卿的话回道:“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手上随便一笔jiāo易就有可能是百亿量级的,我这些不足挂齿。” 可能突然想到简白还在身边,他想让简白看到如今自己的变化,也让他看到自己的能耐,喝了口面茶后,自己接了自己的话,“就是个商业地产的项目,正阳要在京津冀开旗舰店,我想和他们合作。他们这次的投入很大,几处算下来也就百亿了。” 说完一双眼往简白那不住地瞟了过去。 简白正端着茶碗专心致志地喝茶呢,这会儿别说眼神扫过来看他了,就是面上的表情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加上他原本就高冷的气质,这会儿说漠视都能算得上。 阮晋文突然心里一凉,偃旗息鼓,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了,就在那盯着简白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们晋文这是变个人了?突然觉得成熟了,有担当了。”还是时少卿打破僵局,在那开始恭维起这位少爷,其实他们几个认识阮晋文的都熟悉他,这人就喜欢顺毛、听好话。 不过是人都喜欢听好话的,这也算不得是个毛病,就是阮晋文显得太明了,以前就是,你要当着他的面说他一丁点的不好,他能用十句话咬死你,不过那人里不包括简白。 服务生敲了门进来,一盘盘的菜往他们跟前的桌上摆,又把给他们烫的酒开了瓶,分杯子倒好后才退了出去。 简白这次倒是先拿了个酒杯子起来,对着时少卿说,“他以前就挺有抱负的,就是被家里压着,其实我还觉得他比我们都有本事。” 这话从头到尾都没提阮晋文一个字,但是房间里就三人,谁都知道简白在说谁。 那个被说的也就一秒,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同时拿起个杯子,说,“还是BEN懂我,我以前哪是不靠谱啊,我是被压制在那没法大显身手。孙悟空知道吗?太能了就被压在了五指山下。” 阮晋文把自己都夸成孙悟空了,还一顿眉飞色舞,没等时少卿拿酒杯,自己第一杯就灌下去了,这还真是一顺毛就乐到了天上的xìng格。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回头一起看着这一位掉入凡间的孙悟空,等着看他还能整出些什么话来。 他连着三杯下肚,开始说起自己这一次大战阮氏那一群老人的事迹。其实不需要阮晋文证明些什么,他们都是大学里的同学,校友,对他真实的实力都了解。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华人学生都有自己的圈子,家里有钱又有权的就又划了个小圈子。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晋文,不是因为他贪玩,而是因为他对资本的运控能力。他胆子大,脑子灵活,出手又准,金钱在他手里往往能生成的金钱更多,也因此,后来他们几个全都让他帮忙理财了。 这种金融的头脑其实也是需要靠一点天赋的,不是努力一下就能有先知的能力。阮晋文就是能啊,他的本事别人不说,时少卿是最了解的,他当年在华尔街实习,雷曼兄弟一夜之间倒台,要不是阮晋文恶作剧把他电脑里所有客户的产品估清,给他赌了指数大跌,他后来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 吃羊ròu配的是黄酒,黄酒后劲大阮晋文接连几杯下去,开始语无lún次。拉着时少卿的手肘就掀袖子。 “你还戴着呢?”嘴上囫囵说着,“你都赚那么多了,怎么还戴着我送的破表。” 时少卿把自己的手往回一抽,翻了袖子下来,仍旧盖住了自己的手腕,在那一个劲的笑。 简白见状凑过去,“呦,你还真戴着?我刚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 “晋文不是老说劳力士是硬通货嘛,我戴着防身,还别说,好几次全球股市大起大落,该买的该跑的全被我踏准了。” “真他妈那么神啊?”这次说话的换成了阮晋文,他给自己夹了片酱牛ròu,又给简白和时少卿各自夹了一块,在那随口问一句。 时少卿点了点头,表情挺认真挺严肃。 “那下次我也戴。” 阮晋文曾经在读书时赚的第一桶金就给这两人以及自己各自买了块劳力士,挑的机芯的号还刻意对着他们仨的学号。买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是听说过劳力士是硬通货,在亚非拉一些地区知名度远比那些顶级大牌的手表来得高,那些当战地记者的都人手一块用来保命,所以就入手了。 他也不知道打哪听来的,这都能信。另外,他以前年轻时就喜欢当土豪,觉得戴大金链子特牛气,所以买的东西都是和“土豪”沾边的。也不能怪他,这孩子其实家里的教育完全贵族化,他就是叛逆,要和家里对着来。幸好后来正回来了,否则像简白这类讲究品味的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 三个人聊到了当年话题还真是有些收不住,也因此一顿饭吃得时间有些长。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又说到了他们阮氏,阮晋文趁着酒劲一个劲的邀请简白来帮自己的忙,这次可能大家聊了过去,有些感慨,简白没有把拒绝的话说死,倒是和他说自己没法全职帮他。 不过也好,只要简白不拒绝,哪怕只是看个报表,阮晋文也能高兴半天。 走得时候因为喝了酒,阮晋文打了电话让家里司机来接人。 简白又在月盛斋打包带走了一份烧羊ròu。考虑到自己已经搬去余光那住了,不想让人知道这事,简白和时少卿打了招呼就先离开了。 等阮晋文再过来接人,见着的只有时少卿一个人站在月盛斋那块金字招牌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三个人见了面,也回忆了一下以前。阮晋文太能装了,佩服他 写这章的时候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去北京,零下十度,和个女朋友在一起,她才分手,有些无聊,跟着我出差,我还有个哥们也在北京出差,我们仨人就约了一起去了天坛还去了前门。我在前门给那女友买了红螺的糖葫芦,那哥们请我们两吃了顿老字号的驴ròu火烧,那个时候你们的作者真的是无忧无虑啊。现如今大家各奔东西,各有生活也各有烦恼。好吃的驴ròu火烧也都拆得再找不到门面了。想想,一时还挺感慨的。 感叹时光,也怀念那段岁月。 惯例求收藏,求评论,求花花。爱你们。 第8章 泥沼 .第七章 . 阮晋文带着时少卿玩了足足三天,第四天他早上和正阳有约,于是配了名司机给时少卿,想去哪让他自己决定,也算是尽够了地主之谊。 从阮晋文住的地方到正阳大楼,说近不近,说远也算不上,就是不得不从国贸那穿过,所以汽车开起来快不了。抵达正阳时已经过了九点,天仍是灰蓝一片。望了眼天空,估计会有一场降雪。 北京今年的初雪,着实令人期待,正如此刻阮晋文对于这一场会谈的心情。 会谈地点在正阳大楼董事长办公室自带的小会议室里,与会的人不多,不过都是两家企业最最顶尖的管理层。 阮晋文自从接手了阮氏之后,所有总裁办的人员都被他换了个遍。不是他不信之前阮元留下的那几名亲信,而是阮元的处世手段和他有些不同,他要在短时间内做出成绩,新班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时候是开疆拓土、攻城掠池的时机,所有提反对意见或者保有传统思想的一定会成为他的阻碍,他目前管不了什么忠言逆耳,坚信能和他一起冲锋陷阵的才是他所需要的人。 因为是主场,主持会议的是正阳的一名总监,他负责所有体验店的选址以及场馆整体设计和功能区域划分的管控,是之后实际要和阮氏打jiāo道的人。 阮晋文早得知这点,于是提前已经安排过属下和这名总监有过了私底下的沟通,也算是对这次的合作做足了功课。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准备充分,能给正阳做选择的商用门面很多。另外,为了符合正阳此次大型体验馆的需求,阮氏将配套的各类设施的施工计划也一并提jiāo了。这种效率让正阳的老大林正阳很是欣赏,所以向阮晋文保证,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给到选择和答复。 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林正阳的秘书进来通报了两次,第一次时间短,在林正阳身边唏嗦了一句,林正阳给了个指示,那名秘书就退出去了。第二次又进来时,那名秘书一脸的不知所措,在林正阳耳朵边又说了几句,这一次传了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出来。 阮晋文离得近,他听到那名秘书小声说:“余先生说他愿意等,他也说您今天如果实在忙他愿意先和您约一下别的时间。他还说他要和您谈的,您一定会感兴趣。” 会议结束后阮氏一行留在了正阳大楼和正阳的几位大佬一起用了顿商务午餐。正阳的商务餐是自助式的,助理William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给阮晋文带了条消息, “我问了刚才的秘书,她说……今天来找林董的的确是永美的那一位。” 见阮晋文沉默着没说话,他又问,“Vincent,你看我们要不要打听一下余先生来正阳的目的?” “这事你先不用管。”趁着还没入座,阮晋文关照了一句,“这里毕竟是正阳,不要太明着胆,这事我自己解决。” 下午离开正阳后,阮晋文没直接让司机开车回阮氏。上车后他先给简白去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那一刻阮晋文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那种难以言说的慌张从他的左侧胸部迅速蔓延开,直到全身。他脑子里不停猜测着自己不愿去碰触的问题,也迟迟不愿接受任何自己能臆想到的结果。 助理等了半晌,没听到他的任何指示,忍不住转头问他,“Vincent,我们现在回哪?” 阮晋文靠坐在后排,两眼放空,没出声。 助理又问了句,这次他有了反应,说,“去潘家园。” 助理一脸疑惑,可仍然点了头让司机往潘家园的方向开。 车厢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可长时间的沉静让这密闭空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这时车窗外开始下起了雪渣子,打在玻璃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又过了十来分钟,一大片一大片纯净的雪花jiāo织着落了下来,随风扫在车挡风玻璃上,又密又炫。 这是初雪,北京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原本是给予着希望的征兆,却在半小时后把阮晋文还在期望的、幻想的那点念头打散的七零八落。 车子到了潘家园,因为进不了胡同只能停在路口。阮晋文下了车独自往胡同里走,他没让助理和司机跟着是因为那是他和简白之间的事,是他们两人独一份的,旁人在了有些话说不开,他也在属下跟前抹不开那些面子。 可到了五爷家,到底是没见着人。 五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说话含蓄,不轻易兜得出话,知道他是简白的朋友,也没和他多说一句简白已经被余光接走的事。 阮晋文问不出个大概,又见不着简白的人,再留着实在不怎么礼貌。和五爷寒暄了几句,人就出了那个院子。 外头的雪又下的更大了,不一会儿就盖了几片在他的睫毛上,他努力眨眼,正想用手去掸,兜里电话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简白。他想都没想,直接按了接听,“喂,BEN,你在哪?” 声音急切又沉闷,听着竟然还带了丝苦涩。 “怎么了?你打我电话什么事?”简白问他。 “我在潘家园,五爷说你没在这里住了。你搬去哪了?”阮晋文问。 简白在电话里的声音滞了十几秒,随后仍是之前的那句:“晋文,你找我有事吗?” 以前简白从来不会对着阮晋文藏些话,可最近这段时间阮晋文明显觉得简白变了许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着自己毫无保留地说话了,也不再叫着自己帮忙处理些麻烦事了,更不会主动找自己了。 他突然脑子转的飞快,那些话一股劲儿地往外涌,“Ben,你别告诉我你搬去朝阳了,和余光住一起了。” 简白没出声。 阮晋文脑子一下zhà了,所有的反应,所有的理智都乱了套。他这会儿是又怕这事是真的,又不想它变为事实,有些自欺欺人,说:“你还真不告诉我了?”“Ben,你和我开玩笑呢?快说话啊,你是不是搬去酒店住了?是半岛还是哪啊?你告诉我啊。” 简白默了几秒,在电话那端回他,“晋文,你别猜了,我搬去了朝阳那套房子,我和余光之间的事是我自愿的,并不是他诓我。余光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算是承认在一起了吗?简白后来说的关于余光的话阮晋文一句都没听清,他只在那里喃喃,一声声一句句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余光他以前有老婆的,他们还有过孩子,他喜欢的是女人,你别犯傻了……”。 大底上在一段感情里先喜欢上的、喜欢的比对方多的都会是那个卑微到入土的人,别人不清楚,就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阮晋文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他也不要什么人品,爱人都快被抢走了,还斯文还含蓄个屁,使劲说情敌的不是才他妈是最正经的事。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挂断前自己又说了些什么自己之后一句都记不上来,心里只有一句话占满了整个脑子,那句话始终在他的喉头处打着滚,却迟迟没有被吐露出来,那句话就是,“BEN,我喜欢你,整整七年,从未有过一刻的变动。” 可就是……说不出来。 就一会儿功夫,雪势比之前大了许多,站在胡同里的人没多久就兜头被染了层白。天灰蒙蒙压在那,正如一切抑郁、悲伤的情绪压在阮晋文的肩上、心头一样。空气中的那层凉意他终于再也挡不住,直接透过全身的衣服浸入到他体肤,渗入到他的四肢百骸。 当晚回到家后阮晋文就病倒了。 可能是风雪里站的时间有些久,也有可能是心伤过度,晚上十点起他就烧得厉害。 家里阿姨给他找了家庭医生过来,医生给他打了针退烧针,又给他配了几剂yào,关照了一些饮食该注意的事项后就离开了。 阮晋文的家是那种楼中楼的豪华复式结构,喝完yào他一个人就躺在二楼偌大的房间里,以前不觉得空落落的房子,此时此刻怎么都觉得缺了人气。他让阿姨搬了些软装饰到自己的卧室,又拿了整间房子里所有的靠枕把自己围了起来。即便如此,即便自己被一整堆靠枕围得密密实实,可周身的感觉还是和他的心一样,怎么都是空的。 好在医生开的yào最终有了副作用,对着天花板发愣了半小时后,他终于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雪连着下了两天,第三天才开始放晴。一场大雪过后,霾散得无影无踪,天地间连城一片的白。从阮晋文的豪华公寓望出去,积雪盖着所有,整个北京就像个被白色笼罩的世界。 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伙人,里头有时少卿,也有平时玩在一起的朋友。几个人也不知道从哪得知了阮晋文得病的消息,于是聚伙儿来看他。 除了时少卿以外,这些人都是些平时不着调的二世祖。以前阮晋文养尊处优惯了不怎么得病,所以他们从未见过阮晋文的衰样。这会儿见着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头发凌乱,胡渣又都不清理的模样后,轮着嘲哄, “晋文,你这是怎么了?是玩的?还是cāo心的啊?” “我看不像是玩的,晋文玩起来能完成这样?这样子明显是被压,被□□的好不好。晋文这xìng格你们把他体位给搞错了吧。” “我就说了,好端端的做什么当家人啊,你们瞧瞧晋文现在的样子,都快灯尽油枯了。这真是陪着命掌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玩太凶,精|尽人亡了呢。” “卧槽,真他妈不值,以前多潇洒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还在那里策,阮晋文原本心情就不咋地,被他们一闹,火气有了发泄的口子,怒睁着眼,指着这一屋子纨绔们骂,“滚你们丫的,太闲了是不是?我他妈做什么事还要你们几个来指点?你们他妈的都是谁啊?有这闲心的早滚蛋,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少在我跟前瞎哔哔,小爷我还轮不到你们几个来说。” 骂完,对着时少卿使了下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上楼。他走到楼梯口,回头又对着那群人说,“我这里没准备招待你们的东西,你们要吃啥喝啥,自己叫外卖去。” “……” “……” “……” 时少卿当天晚上的航班去香港,这会儿他是来和阮晋文道别的,没想遇着了那一群人。阮晋文知道他不是他们那伙的,于是拉着他上楼谈事。 门一关,时少卿就关心地问,“还真病了?怎么闹得?前两天还好好的。” 阮晋文自顾自走到卧室连着的那间起居室,人往沙发上一坐,回他话,“可能前段时间真的透支了,前天在外头站了一小会就得了风寒,半夜给我烧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这地儿都痛了。” “吃yào了?”时少卿问。 “吃了,现在才回魂。少卿,我算是知道这条路真不好走了。” “早和你说了,坐那个位子的,都得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抗压力。” “我不是说那个,是说简白!” 时少卿一愣,抬眼看阮晋文,嘴上小心翼翼地问,“简白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阮晋文没出声,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说: “他应该是喜欢别人了。” “……” 要说是因为工作的事犯愁时少卿还能理解,毕竟阮晋文闲散惯了,这段时间光听他说的公事就能看出阮氏这把jiāo椅不怎么好坐。可这会儿是为了感情,不是为了公事,时少卿还真不知怎么劝导他几句。 他其实也不比阮晋文好到哪去。 阮晋文虽说很早前就说过自己喜欢简白,可在时少卿看来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时少卿有时甚至觉得阮晋文就想把简白当成自己的soulmate呢,没想到如今看来,是自己理解错了。那是真正的一场喜欢克制的、不敢轻易碰触的那种感情。 男人最不善于在这个档口说几句安慰人的话,一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二是怕说了反而效果不理想。 于是,最终的场面就是两个人相对无言各自抽着烟。 一支烟抽完,时少卿才开口,“晋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话,这事全都看缘分,你别太刻意强求,我今天回香港,你要是觉得累了、闷了,来香港找我。人在外头走走,兴许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也是个老实人,不怎么会说话,却说了通实在话。阮晋文知道在他嘴里几乎听不到那些鼓劲儿让自己去争取一下的话语,不强求他也不为难他,让他自己保重也保证自己会看淡算是和他道了别。 时少卿一走没多久助理William来了阮晋文的家,一群纨绔们有些自讨没趣,给阮晋文点了些外卖之后陆续离开了。William来的时候家里又只剩了阮晋文和家政阿姨两个人。 阮晋文知道他赶着到自己的公寓是有急事发生,让他直接把事给说了。 助理挺喘,喝完了阿姨端来的一大杯水之后,说,“没查出余光去正阳要做什么,倒是听到消息正阳的公子,林司穆在学校门口被人揍了,下午林董去了学校,在学校里和余光碰了次头。” 作者有话要说:  阮晋文还挺横的,这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大家对我都很高冷,没事,其实我也冷。 不过今天还是再一次求花花,求收藏,看网页版的记得要收藏啊,收藏目前对于完颜来说真的很重要。跪谢了。 第9章 泥沼 .第八章 . 打伤林家公子的那位是简白,这事隔天阮晋文去了公司才得知。 公司里有名高管的小孩和林家公子林司穆是一所学校的同学,还是同班的,所以回头那小孩把这事告诉了自家的父母。 学生都单纯,想不深问题。小孩子哪知道这场校园外的揍人事件里头都有些什么门道啊,他们只知道他们学校平时最横的同学让人给揍了,所以对他们来说那事就是外头的仇家或者是平时看不惯林司穆的人干的,纯粹想要灭灭他的嚣张气。 可阮晋文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白啊,这事儿一听就不那么简单。 这学校是北京有名的贵族学校,里头都是些非富即贵,平时放学学校外的好车能排上几百米,这会儿就在校门口说被揍就被揍,而且被揍的那个还是这一波年龄里最机灵、家里最有钱的林司穆,怎么着都有些不可思议。 幸好,那小孩拍了照片,高管知道公司最近和正阳有重要的合作,所以关乎正阳的事都留了心,也因此拿了照片给阮晋文看。 照片上的人正是简白。 知道详情是在当天下午,那个之前就被阮晋文笼络人心的总监和阮晋文他们约了在京城一处私人茶馆里见面。 人到齐了后,阮晋文还没开口,那名总监就先说了,“永美的余先生还真会想办法,之前林董再三拒绝和他见面,他倒好,想了这出。” 一旁的William听他说完,接他话,“你的意思是这是余光特意安排的?” 总监喝了口茶,回道:“是啊,要不然能见着林董?”“不过我就纳闷了,这次林董的公子怎么会配合余光他们演那出戏呢。”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们正阳的太子爷故意被揍的?”Williamxìng急,直接把大家伙还没挑明的事给亮到了台面上。 不过那名总监倒是没避讳,见有人问了,就直接说了,“当然了,如果不是故意配合的,能把事闹那么大?他打小就练防身术,空手道早就过了黑带了,一对一的,他打不过也绝对能逃过。这次被揍到学校的保安员都出动,那不是演戏是什么?而且,我听林董的助理说,林董最后是被校长和教导主任请去的,具体谈了什么助理没告诉我,倒是说揍人的人直接说要找林董私了。” “后来的您也见着了,林董去了,对方来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余光。” “还有,其实小林公子也没被怎么重伤,就是挫破了点皮而已。” William没忍住,急问;“为什么呀?为什么你们林董的儿子要帮着余光他们啊?哎,你们正阳不是和他们永美是死对头吗?这是怎么了啊?” “因为余光的侄女。”这次回答的换成了阮晋文,他一开口,一伙人还真都愣住了,等着他把话继续。 他继续说,“林司穆早看上余光家那丫头了,据说追了很久,一直没成功。余光知道这事,估计是他让简白出手和林司穆演了那场戏。” 虽然心里大部分觉得这事应该是简白想出来的,毕竟简白和余光家那丫头感情不错,那丫头的事简白知道的要比余光多,但是阮晋文仍不愿相信这是简白干的。 不过如今是谁干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余光和林正阳究竟在学校里谈了些什么?这次会谈会不会影响到之后阮氏和正阳的合作! 总监的情报有限,能给阮晋文提供的也就那些,匆匆离开前他最后丢了颗重磅□□:“忘了说了,今早永美的余先生去了我们公司,是我们林董亲自接待的,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没谈完。” 阮晋文:“……” 可能觉得自己收了阮氏的恩惠,办事得办到底,那名总监补充了句,“先别多想,我这会儿赶回去打听打听这次余先生来是为了什么事。” “你们等我消息。” 阮氏来了三个人,除了William,还有一个新提上来的总秘,那总秘也是心细,等人只剩下阮氏的才开口说话,说的第一句就是,“阮总,您说余光的目的会不会是我们在谈的那个合作?毕竟目前正阳对外的合作项目里头就这个项目最大最诱人了。” 秘书说的其实也是阮晋文正在担心的。永美目前总体看上去是一滩泥,没资金、没各种资源启动新的项目。可就是因为是泥所以才可能有更大的可塑xìng。都是见了底的棺材了,还能差到哪去?也因为这样,余光就可以逮着机会就上,撞到了南天门算运气,撞不到也没人笑话他。 不过那项目涉及的金额过于庞大,之前余光连筹个两亿的现金流都要靠发行企业债来完成呢,这会儿可是一百亿。他再发债?显然,是不可行的。 三个人在茶室里想不出个究竟来,阮晋文还在为简白站了余光的队恼恨,他病才有好转,这一下子的又砸了颗那么大的□□下来,突然有些心力憔悴,不堪重负。 William见他脸色越来越差,紧着把人送回家去了。 那晚,正阳那名总监的电话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终没有打来。阮晋文在家等过十二点,眼皮沉重,却迟迟睡不着。 他难得的失眠了。 辗转了一晚,他脑海里总是浮现简白、余光以及永美那些事,和中了邪一样。尤其是永美,他实在想不出余光会用什么合作方式和正阳谈那个百亿元的项目,除非……除非变卖他们永美的不动产。 永美最顶峰时期曾经在各地拥有门店1600多家,还不包括海外的。后来余光入狱,公司一落千丈的时候全国仍有700多家门店,而这其中大多数都是永美在国内房地产刚起步时自行买下的商铺,当然也有签了三十年以上长租约的那些。 这些商铺就是目前仍支撑着整个永美公司估值,让它没有迅速垮台的最重要的一笔资本。 余光如果要大力改革永美,要让资本运作起来,银行借贷那条路基本走不通了,也只有靠变卖他们的商铺,或许还有点出路。 可永美的商铺大部分都是十年前购买的那些,那个时候造的房子配套设施和面积大小对于现在的商业地产来说都显得有些尴尬。 再说,如今都是网商时代,线下的商铺其实在房产jiāo易市场里属于有价无市,很难真正以合适的价格出手,余光真的会做这种败家的举动吗?阮晋文着实猜不透。 后来的几天,私下派出去调查永美最近动向的几位商业间|谍一直没带回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倒是正阳那里传出原先负责和阮氏接洽合作项目的那名总监被调职了。 当天得知那事后,阮晋文就让助理给那名总监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对方切断了。阮晋文眼神扫过助理,助理无奈摇摇头,嘴上说:“没接。Vincent,你看我们要不明天直接去次正阳?” 直接杀到正阳问个明白的确是目前最有效也最快速的方法,因为毕竟正阳没有正式对外公布这个项目的合作方,也没有否定阮氏的合作提议。所以,目前看来阮氏仍有机会。只是这机会比之前的要渺茫,可能需要作出的姿态和让步都要比之前来的更恭谦更有诚意。 这边还在思考如何把最新的合作条件放宽,助理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串陌生的号码,助理还在考虑要不要接听,阮晋文示意他开了免提。 手机接通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正阳的那名总监。 阮晋文和助理同时凑了上去,只听那名总监说,“阮公子,不好意思,刚才没接是因为我担心我的电话会被查,所以我现在在公用电话亭给您回电。” 阮晋文眼色一暗,说了声没事,让他继续。 “上次余老板去过我们公司后,第二天我就被调职了。这事人事给到我的说法是我们公司在无锡需要个副总,让我过去上任。” “那是好事啊,恭喜你了。”William提了句,他一说完就遭了阮晋文一大白眼儿。 “没事,你就直说事吧,明天我会让人给到你一百万。” 阮晋文给了对方一个承诺,这种调职很明显,看着是职位上升,其实是明升暗降。在北京做总监怎么都是在公司总部,是围绕在公司的核心管理层周围,能得到的实际权利和利益其实更多。去了无锡做副总,等于是发配。这辈子再要调回去就难了。这道理职场新人都明白,这位总监开口就把自己的事先说了,明摆着就是试图要把自己损失掉的那些在阮氏这里捞一把补偿。 阮晋文多聪慧的一个人啊,能不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 他一说完,得到他承诺的那位才把话继续,“阮总是心慧做大事的人,我先谢过了。”“其实,我今天是想告诉您,阮氏和正阳的这个合作可能会黄了。” “怎么说?” “因为永美。” “嗯?” “永美的余光脸皮也是够厚的,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给他钱,他就自求生路了。我听说,正阳会拿下永美全国各地300家左右的店,改成正阳的logo,由正阳来经营。” 阮晋文心里一紧,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这余光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引火焚身?要知道不管永美最终在这上头得到多少资金,这都可能是加速永美在整个市场上消失的重要一步啊。 “那就是说你们正阳不准备找地产商合作,而是准备干脆自己投?”助理算是明白过来,在边上又提了句。 “按现在的传闻,应该是这样。” 这他妈的,还真是被自己给猜中了,阮晋文心想。 “这种可能xìng大吗?”阮晋文有些不甘心,毕竟如果按照对方说的,正阳需要拿出的资金数额应该不小。而如今,所有公司对资金的管控都很保守。毕竟借钱难,手上握着现金流对自身的发展都有好处。 对方说:“现在不清楚,但是,看样子……应该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视角是阮晋文啊,第一部 分泥沼虽然大家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增加了很多细节和人物啊。这些之后都要用到的,大家不要着急,马上就要第二部分了。 第10章 泥沼 .第九章 . 这一年的十二月是阮晋文活了二十七年来最忙碌最兢业的一个月。 其实他以前也忙。临近年底,圈子里各大派对,各种时尚新潮的年会繁多,这里头当然都少不了阮大少爷的影子。那个时候他可以连着串场子,忙着游走在各类派对聚会上。 如今不同,虽去的也是公众场合,人也多。不过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派对变成了一场场需要严阵以待、披坚执锐的股东大会和行业、商会的酒会,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洒脱任xìng地过一天算一天了。 其实商业酒会到还好,无非人模狗样地穿梭在各集团公司大佬们扎堆的圈圈里混个脸熟,也不管是否真心实意,总之就是彼此照着寒暄,对得上眼的看看来年能不能有商业合作的机会。 这一类活动他以前就跟着阮元参加过,他那个时候心不在公事上,所以每次去参加纯粹就是被阮元强行拉去的。好在他这人天生就属于社jiāo场合,那些场面上的恭维对他来说简直得心应手。 让他头痛无比的是自家公司的股东大会。 一到年底,阮氏惯例要召开最大规模的股东大会。而在股东大会之前则是为期三天的董事会议。 一个月前阮晋文把公司里和自己不对付的,那些旁系的该开除的都开除了,唯独董事会他还没能下得了手。 因为阮氏是家族xìng企业,董事会里的架构大部分是世袭制的,所以动人麻烦,得过股东大会那一关,而且目前阮氏的董事长还是阮元,所以他那把刀子是开了刃却够不着力使。 三天的董事会下来,阮晋文人疲了一大圈,脸色也跟着灰暗难看。 那些董事们原本碍着阮元的面子对着阮晋文这个新上位的老大还算客气。可就一个月的时间,阮晋文或多或少的把他们布在公司里的人给开了,这等于是砍人手脚、断了他们的眼线,削弱他们的势力。 也因此,这些老油子们再没给他好脸色,几个人联合起来反他。让他那些原本要布下去的来年计划、公司的整体运作方案没得落实的机会。说到底就是阮晋文这里的任何提案,他们都不予通过,让他没法把计划往股东大会上递jiāo。 会散了有一会儿了,阮晋文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这个点正是欧洲早上十点左右,没想阮元的电话打了过来。 寒暄了几句李可儿的病情后,阮元直接说,“晋文,我知道你要改革阮氏,要清了那些旧格局。实话实说,我以前刚执掌阮氏时也和你想的一样,也有过那种抱负。不过阮氏没那么容易清理。你也知道阮氏现在这格局不是一天形成的,这里头盘根错节的关系复杂,你只要按着现在的,把他们那群人编排好就行了。其他的慢慢来。” “怎么着?他们去你那告状了?”阮晋文掐灭了香烟,心里憋着一口气,在这头骂,“这帮子老家伙也忒没人xìng了吧!知道你现在心思不在这上头,还在拿事顶着你呢?” “我好歹还是阮氏的董事长,这几天你们开会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阮元说道。 话虽没错,阮元的确目前还是董事会里最大的boss,不过董事会议阮晋文有jiāo代过不往外传话,眼下会议才结束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阮元的越洋电话就打了进来,明显有人没把自己当回事。 “他们还说了什么?我说舅舅你就一次xìng把话说全了。”阮晋文脾气上来了,对着阮元的口气不怎么好。 阮元有心让阮晋文掌大局,也不是故意打来电话责难他,沉默了片刻后说,“也没再说什么。晋文,我不是反对你肃清,只是提醒你有的时候别太急。我听说你最近在搞个将近百亿资金的项目?” 阮晋文心头一紧,不知道这事又是谁告诉的阮元,他提着嗓子有点挑衅,“嗯,有问题吗?” 阮元听出他在呛自己,没动气,回:“没什么问题,要不你下下功夫,把那个项目拿下来,回头大股东那我帮你说话,弄走那些董事不是没希望。” “我没听错吧?您帮我弄走那群老油子?刚是谁还在说着要维持现状的?您不是要极力保那些人吗?舅舅!” 阮晋文心气儿来了,对着电话那一头的人冷嘲热讽了一阵,态度还真是挺拗的。 “我要保的是你!”阮元加重了语气。 “晋文,你才上位一个月!有些道理你看得还不够明白,你重整完公司的管理层要重整董事会没问题,不过得看看自己的根基稳不稳,别到时龙袍还没来得及穿上就给人扒了!” 阮元的话很重,直接戳了阮晋文的腰窝子,顶得他难受。别说到时候,就现在,他就已经快被架着了。 可能也知道自己挫了回阮晋文,阮元又改回了温和的语气,劝导说:“行了,说了那么多也就那几个意思,你先把百亿的项目夺回来吧,之后的事我来处理。” 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晋文见电话被挂断了,把手机随意往面前的办公桌上一丢,转过座椅,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其实如果一个月前,阮元和他说这些他还不会动气,他心不在公司上面,自然不在乎别人对他工作能力的质疑。 可现在不同,他上心了,有那想法把阮氏做的更好更大,于是容不下别人对自己一丁点的怀疑,尤其那人还是熟悉自己的舅舅。 让他拿百亿元的项目出来证明自己,说到底就是不信他凭空能把人给制服了。 那项目其实不用阮元提,他自己也想尽快拿下啊。可这事现在还参了个余光进来竞争,拿不拿得下还真是没把握。 眼看着还有一周就要圣诞了,正阳那还没有透露出一丁点的消息。 期间阮晋文又收买了几个正阳的高层,不过都是无功而返,人也说了,现在这事归林正阳亲管,下头的哪怕是副总裁都不知道林正阳到底要用哪一家公司的合作方案。 阮晋文压力大,又过于xìng急,于是给简白打了电话想套套简白的话,问问这段时间永美和余光的动静。 这次也不知道简白是不是提高了警惕,全程没让他套出话来。 到了那一周的周末,阮晋文被圈子里的好友们拉去参加派对,派对在个很隐秘的私人场所。 虽地点隐秘,但来的人却不少,这里头大部分的都和阮晋文认识。几位公子哥都带了伴,阮晋文难得落了单。举办派对的见他就一个人,把他往密室带。 阮晋文还以为里头是个私人赌场,毕竟以前他也去过这种私密xìng极高,玩起来数额较大的私人牌局,想着刺激一下自己的肾上腺素,没拒绝。想不到到了里头一看,是个小型拳台。 “赌拳?”阮晋文随口一问。 主办的小开对着他一笑,“想赌的话也行,我一会找人来开庄,要不晋文你坐庄也行。” 那就不是专门设的赌博的场了。 “一本正经地看拳击吗?”阮晋文有些不耐,他对拳击兴趣不大,嘴上嘟囔:“还不如搞几个东欧妞过来跳钢管。” 也就随口一说,这话正好落在另一名公子耳里,走过来纠正,“晋文你是多久没出来混了?这可比钢管好看多了。” “能有多好看?打赢了怎么的?菊花给bào吗?一声臭汗还血淋淋的挂着彩,我可没那个兴趣。” 阮晋文转身yù走,那人先一步拦住他。 “先别急着走,咱们几个想着你才特意找上你一起,这不是普通的拳击赛,刺激着好看着呢。” 能有多好看?阮晋文还不信了! 被他们拉着坐回了头排的贵宾椅,主办的让人把拳击手叫来。 两拳击手看着不怎么像中国人,走到阮晋文他们跟前都是合掌致礼。随后主办的给拳手各自丢了包东西过去,边上侍应又端着些工具过来。 “我cāo!你这是溜冰场?阮晋文当然知道这两外国佬在干嘛,当下惊呼,“去你丫的,你们他妈想害我。” 阮晋文再混蛋也知道这东西不能碰,一碰就走远了。于是怀疑是这两小子想拖他一起下水。 圈子里的确有些蛀虫,自己混得不怎么样,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当光荣伟绩,好像自己能玩得起,还能拉着好几个有脸面有家世的一起开“粉趴”以显示自己的牛逼。 阮晋文从没被当过冤大头,这种局自知必须即刻离开,于是起身就走。 还没动步子呢,他就又被人摁回了沙发上。 “走什么呢!是致幻剂,增加人的暴力度和兴奋度的,这东西不上瘾!算不上dú的!” “……” ### 拳击仍是拳击,只是打的血腥。吸了致幻剂的拳手和发了疯似的,仿佛不把对方啃死有点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东西效果就是增加暴力吗?”几场结束,见拳手被人抬下去了,阮晋文问了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 边上人笑笑,挺贼,“也有那种让人听话的。还有……” “还有什么?”阮晋文问。 “还有那种让人发|骚发|浪,yù|仙|yù死的。晋文,你要不要来一些?” “滚丫的,当我废呢?你他妈次次用yào的吧?” “……” 聊不上几句,阮晋文就往外走了。到了走道见着几个年龄不大的男孩聚在那抽烟。这些人里头有个他认识,正是正阳的太子林司穆。 他正想绕过去打个招呼,才走到他们后头,听着这群人说: “司穆,二千那丫头和你拧什么呢,要不我们帮你捆来。” “你们谁敢动她试试。” “呦,玩真的啦?我们怎么记得她是永美的啊,你们两家不是死对头吗?” “以后不是了,我爸和她叔叔合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出差,明天休息一天。 我才飞机落地,听说九寨沟地震了,下午老板还问我要去哪里度假,我还说好久没去九寨沟,想不到晚上地震了,祝愿天下安宁。 第11章 泥沼 .第十章 . 林司穆说正阳和永美合作了,他还说自己挨揍是自己和永美设计好的。 这些话从林司穆嘴里说出来的意义和外头疯传的不一样,这等于是当事人直接给揭了事实。 就算再不想去面对,这事也在两天后的电视台财经新闻中被主播再一次证实。 根据新闻主播的话,正阳最终决定拿下永美全国的四百家门店,这比先前传出来的还多了一百家。这样一来,永美之后的线下店面等于削了一半给正阳了,这对于一家没有任何线上资源的公司来说,就是一步可能输到彻底的险棋。 除非有其他特别诱人的条件,否则余光不是个傻子,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眼下,显然阮晋文先没了理智,眼见着自己快到手的百亿元的合作被人一下撬走,对方还是自己的情敌,他脑子就直接给zhà了。 阮晋文满心想的就是自己败给了余光,而自己心里的那一位似乎真的站队站到了对立的阵营。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早在一起了,就觉得自己似乎遭到了背叛。 他以前对余光是无感的,虽说余光是自家舅妈的前夫,也知道自己舅舅和余光从jiāo好到反目的全过程,但那个时候那些都和他无关。 现在不同,余光是他商场上的竞争对手,还是他喜欢的人的疑似爱恋对象,他和余光之间的比较又立竿见影,他忍不下这口气! 要是没有余光的横chā一脚,要是余光坚定做个直男,这他妈的哪来那么多事! 心里咬定了余光的罪行,不甘心被他夺走生意又夺走爱人,于是一到下午就离开了公司,找了以前时常玩在一起的那拨人。 这一天是二零一四年的平安夜。 还是之前来过的这家新场子,下午起被阮晋文叫来的人早开始玩嗨了一波了,一伙人酒没少喝,也热闹非常,男男女女挑着个过圣诞节的由头玩得都找不到南北。 简白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阮晋文让人把他带到了VIP室。 知道简白到了的那一刻,阮晋文内心小小起了番波动,可能是发自内心的酸涩,也可能是知道今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于是激动中夹杂着些期许。 简白见到阮晋文的时候,阮晋文正摊坐在沙发里,地上狼藉一片,玻璃酒瓶横七竖八躺在他周围的地板上,好些个扎堆,也好些个支离破碎。 几个在场的见到是简白让了条路出来。 简白走到阮晋文跟前用手推搡了他几下,嘴上挺柔和的,叫了他一声:“晋文。” 见他闭着眼没动,又叫他,“晋文,你怎么了?” 其实晚上接到别人打来的电话,说阮晋文喝得烂醉时简白就大致猜到了原因。 因为那个百亿元的项目,之前阮晋文就在自己和时少卿跟前提过,他还信誓旦旦要把它作为自己立足阮氏股东大会的一大手笔,于是简白完全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其实这事还真和简白无关,简白也是在之后才知道余光要和正阳合作的计划的。他见过那份计划,单从商业角度来看,永美的确更适合正阳。但那是商业机密,他简白没法和晋文挑明了解释,只能让他自己慢慢看淡。 阮晋文心里打着鼓,他还是第一次要对简白做出些卑鄙的事。抬头见简白对自己流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他像是给自己鼓劲,站起身摇晃着对简白说:“Ben,我知道你会来的,你终究不会丢下我的。” 声音沙哑,带着醉意,也带着孩童似的委屈,两眼盈盈,仿佛哭过了一大场。 这是简白看清阮晋文时阮晋文表露出来的样子,简白去扶他,把人揽稳后继而开导他, “合作的事还有其他家的机会,你手上那么多项目,少一个也没事。” 简白不怎么会安慰人,这话一出阮晋文直接给毛了。 那是触他心境。 想到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人,这个自己喜欢到小心翼翼的人如今站了对手的队,阮晋文心气抑不住地上来,顾不上自己在演戏,情绪激动地开怼: “少一个没事?你知道那是多大的资金项目吗?一百亿啊!余光让我丢了个百亿元的资金项目,cāo!” 阮晋文是真来气了,顺手提了桌上的威士忌又大饮了一口。也算是给自己壮胆,那小半瓶下去,他抬眼看向简白。 在他面前的人恢复了清俊高冷的姿态,就那样站着,用淡然的神色看着自己。 阮晋文从心到身也跟着发凉了起来,刚才下去的酒烧着胃部,一时揪得紧,他身体微颤。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又给简白满了一杯,等着简白一口饮尽。 简白今晚有些来者不拒,阮晋文给的酒他都照单全收。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神情冷到了极致,站在那简直让人触不可及,更别说猜透他的想法了,在他的脸上此时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悲欢恨喜。 阮晋文脑袋嗡嗡,有些发狂的兆头。 伸手再一次给简白倒了满满的一杯,递给简白。 简白仍是没多想,一饮而尽。 阮晋文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喜欢简白,但从来都想光明磊落地喜欢,而不是像他对待周博那类人一样耍手段。于是他给简白机会,也算是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在那里颤颤巍巍地问,“Ben,我真的……需要你,你来帮我吧!” 姿态低到入土。 简白晃了晃脑袋,还没开口,阮晋文就打断了他的话。 阮晋文有些撕心裂肺,有些爱而不得的悲恸,在那里叫喊,“Ben,余光他不当你回事,我当!我不在乎你是JS的人。” “真的,我不在乎!” VIP室里的人早给阮晋文驱走了,这时也就他和简白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简白刚才连着几杯酒下肚有些上头,自个儿挑了张沙发坐下,等着阮晋文把不满余光的情绪发泄出来。 阮晋文这回倒是有些失常,以前那股子狠劲儿没了,不扯开嗓子激动地骂上几句余光,反而选择了沉默。 他要是骂几句话出来倒是好了,至少说明他在自我消化。这会儿这样憋着很让人猜不透,于是简白又接过他递来的酒,这次只是小啜了一口,想着其他能让他舒心的法子。 酒顺着简白的喉头下肚,还没想出什么来呢,简白就开始神情恍惚起来。 “这是什么酒?”简白问了句,他酒量向来很好,从不会就这么几杯就开始心跳加速,浑身疲软。 “威士忌。”阮晋文手里拎了那一瓶问题的酒凑了过去,挨着简白坐下,“你再喝一口看看,力道大,感觉不错吧?” 这酒里有致幻剂,简白来之前阮晋文给准备的,就是之前别人说的能听话、软疲着任你摆布的那种。 阮晋文的身影在简白眼里变成了两个,又渐变成了四个,虚虚实实,恍恍惚惚,人像重叠又分离,分离又重合。一时,视觉再无法形成清晰的焦距。 聪明如简白当下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下yào了,他努力着开口,问阮晋文,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阮晋文已经疯魔了,两步上去抱住简白,把他紧紧往怀里揽,一双手更是抚上他的脸颊,肆无忌惮,兴奋难抑。 简白四肢完全使不上力,用尽力气才能看清抱着自己的人。见阮晋文目光灼热,脸上写满对自己的占有yù,不禁失笑:“你给我下yào了?” 简白的笑和以为任何一次对着阮晋文的都不同,这一次夹杂着蔑视与不屑。 这一笑全都落进了阮晋文的眼底,他心想简白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卑鄙行径了。也行!知道了就知道,现在什么都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要让简白真正知道自己这七年来的所有心意。 于是下一秒,没有任何停顿,直接罩着简白的唇吻了下去。 身|下,怀里的人已经软瘫到不chéng rén形,可即使再如何疲软无力,在阮晋文那一下狼吻下去的时候也在第一时间阖紧了双唇,没让阮晋文得了一丁点的好处。 阮晋文用舌用力撬了几下简白的唇隙,又对着简白啃噬了一番都未真正亲到简白的双唇,他火气嗖的一下起了头,转而在简白脖子那啃咬了一口,伏在简白身上喘息,嘴里喃喃道,“Ben,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你七年,整整七年啊。” 他用手去抚开简白额头的发丝,就着昏暗的灯光又仔仔细细瞧了眼身|下已经恍惚迷离的男人,在他俊俏非凡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后继续说,“余光不适合你,他他妈的就是个骗子混蛋,对他来说所有都不及他自己。李可儿那么爱他,你看到结果了?” “李可儿为了他当年东奔西走,差点去卖了,没有李可儿他永美能有今天?他但凡是个男人就他妈的该去把李可儿从我舅舅那抢回去!说到底他他妈的就不是人,没我们阮家,他能有今天?” “Ben,他现在是在利用你,你之前已经吃过一亏了,怎么还向着他?他给你灌了什么迷yào?我也有yào啊,你要不要再来一口?” 说完拿着酒瓶子就要给简白继续灌。 余光闯进来的时候,简白已经在阮晋文怀里昏昏沉沉了。 简白对致幻剂里的成分有yào物过敏,所以一下子灌得多,来不及抢救的话很可能造成窒息,转而死亡。 阮晋文虽没喝掺东西的酒,但他晚上喝得也不少,这会儿有了些醉意才敢大胆妄为地对简白做一些出格的举动。 “你们姓阮的是有挖人墙角的遗传?” 阮晋文正抱着简白嗅他脖颈那独属于简白的气息,余光就煞气重重地闯到包房门前,废话没多说,走进去抡了拳头就对着阮晋文砸了下去。 阮晋文连着吃了余光几记重拳,这才有些清醒过来,不怕死地对着余光骂: “余光,别以为我会和我舅舅一样,也别以为你得了那个百亿的项目就牛逼到天上去了。我不怕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往事终于快完结了。下一章开始前往香港。 第12章 对峙 .第十一章 . 2015年,元月,香港。 威灵顿街的街尾有家外墙门面整幅贴金的酒楼,这酒楼以深井烧鹅、礼云子琵琶虾等粤菜闻名。酒楼的招牌简单,上头就两大字,写着“镛记”。名字听上去平庸的很,排序却是世界前十的粤菜馆之一,因为离着中环近又属于兰桂坊地带,于是一到餐点门槛几乎能被踏扁。 简白到的时候正好中午的饭点,他在大堂里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影,又摸了电话出来按着之前打过来的号回拨了过去。 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个训练有数的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问他是不是简先生,得到确认后,把他往四楼的贵宾厅带。 简白一路皱着眉,直到进到那间难订的包间也没舒展开来。 包间里的男人坐久了,见人来了嘴上露了个艳笑,从桌上放着的卡包里抽了两张一百的港币给那位带人进来的服务生后就把人驱到门外了。 等人一走,那男人回过头对着简白笑说,“怎么了?板着脸的,不乐意见到我吗?” 男人的脸和简白有一丝相像,但是简白是混血,而他不是,他有着亚洲人很少有的那种让人惊艳的美颜。除了有着深邃好看的眼睛,高挺笔直的鼻梁,以及精致又深刻的面部线条以外,在他身上更有一种斯文中带有张扬和不羁的气质。 可能头发有些长了,这会儿被男人一股脑扎到脑后,揪成了小小的一撮,合着他刚才说话时那张开合间尽显柔润xìng感的薄唇,不知道他真实年龄的看上去这人也顶多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 “上上个月才见过,你怎么来香港了?”简白冷着脸,不怎么耐烦地挑了张和他面对面的椅子坐下,眼睛瞟过摆满一桌的菜。 “你有朋友来?”简白又加问了一句。 男人执起面前的瓷茶壶给简白倒了杯茶,又给自己那只瓷杯子满上后才缓缓抬头,说,“没朋友啊,就我们两。” “就我们两,你点了十人份的菜?”简白下巴对着桌子点了点,满脸质问。 男人顺着他的目光往桌面上看,仍然露出好看的笑容,柔着嗓子说,“rǔ猪,礼云子琵琶虾,烧鹅都是特色,澳洲吃不到。红扒官燕是给你点的,你最近抽烟多了,吃燕窝润肺。还有这烧鹅和外头卖的不一样,你七叔公说这叫飞天烧鹅,你最近不是开了家公司在香港么,吃这烧鹅彩头好。” 说完,用转台把那份官燕转到了简白的跟前。 简白有些无语,手里拿过那一份官燕,嘴上仍有些不饶人,问他,“你来香港到底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简白卖了他们父子两在JS的股份,完了他被踢出了JS的核心层,之后得照着简白以前的样子,全世界飞着做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嘛! 但这话不好直接说出来,毕竟以前自己的潇洒和自由不羁的生活是全靠着这个儿子在外头奔波、打拼换回来的,自己只躲在后头玩乐。现在儿子有了自己的追求,他没那个道理死命拦着,于是跑来香港看看儿子做得如何。要是万一踏错了一步,爱错了人,他好适时让儿子止损,保住之前打拼下来的所有财富。 “我下周要去菲律宾。”简天希夹过一块烧鹅,送入口之前淡淡回复了一句。 以为简白会多关心一下,想不到简白瞥过他一眼后,回:“挺好。” “啊?”简天希放了筷子,脸上终于露了些不悦,嘴上说:“菲律宾那种地方,以前轮得到我们去?” “我们怎么就不能去了?我难道还没去过比这更差的?” JS家族庞大,前几年简白和他爸爸的股份加起来在家族里排不上最核心的那些座次,于是也要苦命为公司效力,奔波于世界各地。简白刚毕业的时候曾因为能源合作被派去过巴尔干地区,那个地区被称为欧洲的□□库,常年战争与冲突不断,人在那里充满危险。所以如今简天希说自己要去菲律宾,简白对他的报怨很是不屑。 “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之前你要是不卖了那么多股份,我们父子两的日子很好过啊!” 简白因为在北京的时候被永美的一群人弹劾,余光无奈之下撤了他的CEO的位子,他回到澳洲后就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不管余光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他也要成为永美的大股东,继而进入永美的董事会。他发过誓要用自己的力量走到余光身边,成为和他并肩的人。于是,才卖了自家三分之一的JS股份,把那笔资金投到了如今自己在香港成立的这家公司里。 简白当下没回简天希的话,只用眼神扫视了他一下。简天希收到简白投来的讯号,喏喏说道,“行行行,我不提这事了!You are my boss,我得靠你养着。” 就知道简天希追着他到香港还有这档子事,简白从外套兜里抽了张银行|卡出来,推到他跟前。 “这里头的钱,是你之后半年的零花。” 简白还在说话,简天希就把卡收好了,脸上又笑嘻嘻的,说,“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没白疼你。这里头有多少?” “两百万。” “美金还是澳元?” “人民币。” 简白说完,拿过勺子,一勺一勺开始尝起那份官燕来。 简天希动作一滞,看过简白,又看回自己卡包里的那张卡,难得提高了嗓门,撒气道:“两百万人民币,你叫我用半年?你……逗我呢?” “两百万太多了?”简白挑了半边眉毛,故意用一种无辜懵懂的神态对着简天希。 “嫌多你还我些,我这里还急需钱。” 到是说了实话,如今要收永美在香港市场的股票,面对的是一场和外资投行之间的博弈,香港市场yīn晴难定,盘中资本拼杀很凶,对于简白来说多一万都是钱,是他要实打实用在资本市场的子弹和筹码,所以这钱简天希如果不屑一顾最好,他收回来能用得着。 想不到简天希这回还捂得挺紧,听他说完,直接收了卡包,嘴上连连说,“行行行,两百万就两百万吧,我先用着。” 等他收拾完卡包,他起身想要离开。 简白见他要走,这下倒是急了,放下勺子问他,“你去哪?” 简天希整了整自己有些起褶子的衬衣,左右摆了摆袖口后,回简白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拿到了钱然后去吃吃喝喝买买东西,顺便撩骚个男人带回酒店胡来。于是简白趁他还没离开,拦了他,问:“你住哪家酒店?还在半岛吗?你最好换一家便宜些的,我这次真没和你开玩笑,两百万是你半年的零花。” 简白这时候的样子最好玩,感觉像个要被自己爹坑死的孩子似的,瞪着眼做着警告。 简天希套了外套,抬手捏了把简白的下巴,哄孩子似的在那敷衍,“就两百万我还真住不起半岛了,我住七叔公的房子。我真约了人谈公事,你要不放心我,丢了你北京那男人继续回爸爸这,爸爸我保证乖乖不出去瞎混。” 知道简白做不出那种决定,简天希拍了拍他肩膀后晃着走出了包间的门。回头想到什么,转过身又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手指点了点那一桌菜说:“我还没买单,Ben你记得结账。另外海参和鲍鱼记得吃完,那些对你……”他故意露了个暧昧的笑,继续揶揄,“补身体的,相信我。” 简天希下午约了两马来人在四季谈稀土矿的事,他赶时间走得急,出门时在街角不小心撞了人。 那人正立在街沿发消息,被简天希一撞,手机直接被那股冲力弄掉在地上。 简天希先一步弯腰捡了手机,然后礼貌xìng地对对方说了句sorry,连着那声道歉,他把手机jiāo还到了对方的手上。 对方收手机时手掌向上,一眼看下去他手指修长、掌心红润,是一副漂亮不怎么做事的好手。 简天希偷瞟了眼对方的脸,剑眉大眼的,特别俊朗帅气,一看就不像南方人的版型。他正想和对方说手机如果有问题可以找自己,自己愿意赔偿。想不到对方拿过手机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转身就走开了。 简天希还杵在原地没走,自己对着自己的行为嗤笑了一声,眼光追随着那道背影。也幸好他没走,他见到远远跑来一个人对着那小帅哥大喊了声,“晋文。”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留言评论已经可怜到我都不敢看了,好吧,文还是要继续,爸爸出来了,喜欢吗?他可是美男,亚洲型男的颜值担当,其实比简白长得还美,而且会保养,看上去不过三十多而已。 阮晋晋对他的无视直接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子,有缘咱们又要相聚了。 好了,本来昨天要停更一天的,忘了调整存稿箱的时间了,我是真的没存稿了,还在出差,天天要应酬,明天真的没法更新了,如果可以周日晚上8点更新一章,求一下花花和收藏,谢谢宝宝们了。 第13章 对峙 对峙 .第十二章 . 阮晋文在中环街头等了时少卿半小时,都快没耐心了这位精英才匆匆赶来。 时少卿把他带到自己公司附近的一家Lounge Bar谈事,那家Bar离着港口近,在中环最显眼的位置,站在全透明的落地窗前能一眼瞧见维多利亚湾里进出港口繁忙的船只。 风景独好,可阮晋文却毫无欣赏的兴致,人郁郁的,没了以前的闹腾劲。 时少卿让人取了自己存在店里的手工卷雪茄出来,在里头挑了支偏甜的,剪了烟头烟尾后递给他,又给他擦燃了一根长火柴,递过去,帮他把雪茄点燃。 阮晋文心事重重,顶级的雪茄吸了好几口都不得味,脸上更是写满了不愉快。 “甜味的,能调合下你的情绪。”时少卿坐到他边上,手往他肩上一搁,轻拍了他几下,算是蔚籍。 “你和简白究竟怎么了?他前几天来香港,我约他吃饭,说起你他冷了一脸。你们闹开了?” 时少卿了解阮晋文,这丫的从来没有犯过愁,也只有简白有这本事能让他闷闷不乐。最近这段时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些微妙,他再榆木也多少嗅到了一些味道。 “我对简白做了混蛋事。” “你把他……强了?” “没。”阮晋文吞吐了一口烟圈,眉头皱紧,“我也想啊,可他心里没我,一丁点都没有。” “那你到底做什么了?他能连你名字都不想提到?” 时少卿知道简白和阮晋文的关系不一般,简白xìng子很冷,但是只要入得了他眼的,他就能真心真意相待。以前在美国时就是,阮晋文在派对上认识他后在他身边圆轱辘似的转了一年他才把他真正当成了朋友,还是那种推心置腹的。 可如今,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我给他下yào了。”阮晋文说得时候挺没底气,说完又吸了一大口的雪茄,可能气息不稳,他被烟呛到了连着又咳了几下。 时少卿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他。 片刻过后,他才小心地问,“什么yào啊?” 那眼神实在是复杂,带着各种猜不出的疑惑。 阮晋文瞥了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想了半天才说:“那种yào。” “啊?你给他……吃春|yào了?” “不是春|yào,是让人四肢疲软,产生幻觉从而顺从听话的那种。” “dú的?” 时少卿已经惊讶到无以复加,完全不敢相信阮晋文会对简白做出这种事。 “他们说不算,只是致幻剂。”阮晋文解释,不过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懊恼和不甘,“可是你知道吗?即使给简白喂了yào,他也没顺从我。我连他的嘴都没亲到,他大概真的不喜欢我。不对!或许现在应该说是烦透我了,艹。” “你给他吃这类违禁yào,你还指望他喜欢你?” 时少卿这下脑子转得挺快,够清醒,在那里分析事儿很有逻辑。 “你别这样看我,搞得我有多可恶多活该似的!”“cāo他大爷的,要不是余光,我也不会做出那种事!” “余光让你给他喂的?” 好半晌阮晋文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你大爷的,你故意策我呢?能好好说话吗?” 时少卿抬眼看了下他,有些话作为朋友他不得不说。于是搁了自己手里的那支雪茄,对着他叹了口气,开口: “晋文,实话你刚才和我说这事我是给惊到了。你比我了解简白,他是什么脾气什么xìng子的人你心里能不清楚?我看你这次是中邪了,能做出这种事!简白他孤僻不全是因为他心高气傲,他从小家里的事你比我更清楚,那是因为没安全感对所有人的防备、不信任!” “这样吧,我做和事佬,他好像还在香港,我把他约出来,你当面和他道歉!大家七年的朋友了,他面上硬其实心底软着呢。你好好反悔自己的错误,别因为这事可惜了一个朋友。” 时少卿的建议不错,说的也很在理,可如今这事要解决没那么简单。阮晋文除了给简白下yào,他还表白了,想要道个歉大家退回到之前估计很难。 “我还说了喜欢他的话。”这才是重点,自己给自己断了后路。 “所以呢?你觉得回不去了?” 时少卿最懂阮晋文,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说很多时候不能轻易表白,不是有句话叫谁先当真谁就输了吗?彼此原本有的情谊,因为一方的一时冲动,挑了明了往往会破坏原本那种和谐融洽的关系。这点时少卿比阮晋文强的多。 阮晋文心情遭透了,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傻逼,忍了那么久,偏偏挑在那个时候开了口。这会儿别说简白不待见他,他自己都有些没脸见简白。 于是一直没开口,只单手抱胸,一条腿搭着另一条腿,手指捏着雪茄,闷声继续抽着。 “我还喜欢过你呢,怎么着,你就不和我继续做兄弟了?” 时少卿突如其来的一句差点没把阮晋文给呛着。这算什么?表白? 阮晋文连雪茄都不抽了,僵在那,一脸懵地看着这哥们儿。 半晌过后,没见他有什么奇怪的神色,也没有继续那话题,阮晋文似乎明白过来,扯开嗓子骂,“你丫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份心思和我开玩笑?见我好逗是不是?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算是活回来了!时少卿瞧了眼阮晋文又鲜活起来的样子,搭起二郎腿,得意地在那晃dàng着,嘴上笑嘻嘻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儿!我说我喜欢你,你就说我是在逗你玩!你自己想想,没准简白也以为你发酒疯逗他玩呢!要不你告诉他你也磕yào了,他兴许就原谅你干的那些蠢事。” 阮晋文听他一说,人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两个步子跨过去和他挤在一起,伸了手臂搭他的肩,把他揽得死紧死紧的。 几秒后,他嘴上激动地嚷嚷,“哎呀少卿,你这脑子真是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行,你去约简白出来,别说是我约的他,我到时当面给他道歉。” 这少爷变脸真快,上一秒还愁云密布,这会儿已经阳光灿烂了。时少卿心里一涩,睨了不下五次箍着自己不放手的人,嘴上怼他,“刚谁说我脑子被驴踢了?” “反正不是我。” “……” 阮晋文原本找时少卿就是有其他公事。简白的问题想明白了后,他又说:“和你说那些都忘了说正事。这几天帮我开个账户。” “什么账户?你要玩香港市场?你不是有账户的吗?” 他们这类玩金融的基本全球市场的账户都有,阮晋文不用自己名下的却让时少卿再帮忙开一个,那铁定就是要干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而且那事应该是大事。 阮晋文招来侍应生让人倒了两杯芝华士,加了冰块后递了一杯给时少卿,他自己端着杯子一口口啜饮。神情俨然已经不是今天才见面时的那种垂头丧气,这会儿他可以说是精神头十足,两条眉毛微微上扬,眼睛里更是迸发出那种即将擒住猎物后的盎然。 “我要做空永美。” 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任何下文,却是件惊天骇地的事。 时少卿送到嘴边的液体还没下肚,手上的动作就停住了,端着个杯子在那看着他。 这几天因为永美出了新闻,旗下四百家店铺被正阳拿去了,于是原本股票在香港市场就很不稳定,前三天都是连着跌。但因为知道永美和正阳应该有商业上的合作,所以在最终消息出来之前市场评级仍是观望。 如今阮少爷说要做空,还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志在必得,想必后头所有需要铺陈的路都早已安排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 “你有把握?余光会任你随意cāo控?” 永美的董事长余光不是普通人,人家七年前要不是被上头的人合伙着坑了,这会儿也不会如此。这人对于资本的运作可不是有着一般的见解。阮晋文能想到chā刀永美的,别人也会想到,所以永美应该早布下了保护的措施。还可能顺便设了个套,让那些跟风要弄死永美的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是资本世界金融市场的魅力所在,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阮晋文这一次特别笃定,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后,在那说,“这次是个机会,永美董事会里出内jiān,要余光跌下那个位子的人大有人在,我就是助一波力,看他慢慢沉下去。” 说到要余光跌得粉身碎骨的时候时少卿在阮晋文的眼里看到了那种狠绝。他还感觉到以前大学时期的那个天才又回来了,这次似乎要发的力更大。 “你就那么恨余光?”时少卿问了句废话,要是不恨能想着要搞死别人的公司吗! 想不到阮晋文却说,“也不是恨不恨的事儿!就是一种角斗,我要让余光明白,他的时代早过去了,别整天牛逼哄哄的!也算是证明一下我自己,毕竟被他夺了百亿的项目,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没提到简白,时少卿猜着这位少爷估计还没正视简白已经站队过去的事实,所以也不敢明着提醒他。 阮晋文说完事,看了眼手表拿起外套准备离开。起身时想到些必须说明白的,对着时少卿解释,“少卿,这一次的评级报告我就不找你出了,我晚上约了其他分析员,你别多想,不是你在香港市场的份量不够。” “你知道的,这多少需要造些假,你现在前途大好,这种事还是别沾,回头我其他事带着你。” 还挺讲义气,也挺明白自己要做的是台面下的事,所以不想连累人。 时少卿觉得阮晋文这会儿有些婆妈,扬了扬手打发他,“行了行了,酸不拉唧的,少黏糊了,我之后帮你开户,完了后电话你。” 见他要出门了,他在后头叫:“你自己小心啊!回头我帮你约简白。” 阮晋文背对着他扬了扬手,算是道别。 ### 下午让中介带着去了几幢商务大楼看房子,阮晋文准备在香港长安一个办公室。想着等永美的那一仗打完,之后他们阮氏也能在香港弄一些相关业务。 挑了一整个下午,带着风水师一起转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把地方定在了中银大厦。这楼虽旧了,却很出名,在中环那一带的民间斗风水里几次占了上风。因为外型像一把锋利无比chā土削泥的刀,于是被用来对付永美最合适。 手续办妥,租金一jiāo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了。 阮晋文约了个分析员在兰桂坊的酒吧碰面,介绍人给他大致描绘了下对方的样貌。 进酒吧的时候中环那带的精英们正好都下班,他们有习惯在下班后三五成群去兰桂坊喝上一杯,聊些公事私事。 阮晋文在酒吧外头站着喝酒的人群里没找到和介绍人描述相仿的人,侧过身子往酒吧里头挤进去。到了酒吧里面,见着个男人穿着件黑色真丝衬衣坐在吧台边独自饮着酒。 男人有着线条好看的侧颜,脑后随xìng自然地绑着个小发尾坐在那里,两条大长腿一搭一点地。气质在那一堆精英人士里很是出众。 可能太与众不同了,阮晋文多看了他几眼,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跟前,对他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简天希和两个马来人分开后正无聊呢,从四季酒店离开后走着走着就到了这一带。原本他想着喝完一杯就找个地方嗨皮一下,想不到一杯酒还没喝完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这是酒吧里惯常的勾搭方式,他这种老司机当然都懂。嘴角撩了个了然于心的笑,抬起头,看过去。 正想着自己也撩几句回去,他一眼就看到下午那个不鸟自己一眼的小帅哥站在自己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要出门,今天先更了。 第14章 对峙 .第十三章 . 简天希长得好看,又是故意做了撩人的姿势,这一瞬间抬头的角度和眼神都是恰到好处的勾人,还真把阮晋文的眼给看直了。 尤其是从阮晋文站着的那个角度看下去。这人身上的那件限量版真丝衬衣正敞开前襟的三粒扣顺滑服帖地贴在身上,领口的V字露了他大片白皙的胸肌出来,配合他颈窝处两道纤直深刻的锁骨线条,把一种独属男人的xìng感诠释的淋漓尽致。 上一个能让阮晋文觉得xìng感的是简白,这会儿的这个人虽然在他心里堪称第二,但是不管是颜还是自然散发出来的那种惑人气场都比简白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不过任这人长得再好看,也看得出是个常年流连于风月场所的老玩家。 阮晋文心里蔑视一笑,又看了眼同样在打量自己的男人,心里说,“不就是会打扮么,一股子的妖媚,骚里骚气的,怎么能和高冷清俊的简白比!差了远了!” 男人对他扬了扬下巴,嘴角翘了个好看的弧度,笑着问,“要不要喝一杯?” 阮晋文扫了眼他面前的杯子,里头液体颜色像是威士忌,于是点点头,在他边上干脆挑了张高脚凳坐了下去,嘴上说:“一盎司,加冰。” 男人对着酒保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一杯威士忌就被推到阮晋文的跟前。 忙了一下午,这会儿还没进食的人不宜喝太烈的酒,威士忌加过冰块正好能兑淡酒精浓度,又是醇香浓郁的口感,配合冰块在嘴里慢慢融化后变换出来的各种美妙滋味能瞬间沁人心扉。 一盎司的量不多,酒味纯正,阮晋文干脆昂起头一口灌了下去。 一旁简天希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这会儿心情不错,自己这次来香港不过是看看儿子,再和几个马来西亚常驻香港的商人碰个头,了解一下目前马来的稀土矿情况。原本除了和简白相处,其他对他来说都是些无聊至极的事,没想到今天开彩运了,撞见个外貌帅气又有xìng格的小帅哥。而他一眼就觉得这名帅哥很有可能也是gay。 简天希有心撩眼前的人,于是一双眼盯住对方不放。 酒□□体顺着舌尖一直流入喉头,又一骨碌沿着阮晋文的食道入腹。那种啜饮的速度让他喉结上下滑动的很有规律,侧面看过去挠得简天希心里痒痒的。 简天希这辈子见过的俊男美女数不胜数,按标准来看眼前的小子并不是最出众的,他自己儿子就比他强多了,不过这小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贵族人家家里走出来的叛逆小子,痞气、不羁又张扬。 还有,这小子的脖颈还真是好看,仰在那真让人想上去咬上一口。 简天希端着酒杯边喝边臆想着,眼神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掠过阮晋文的手指、他卷着袖子的手肘、再到他挺直的后腰,以及被西装裤包的紧实又圆翘的臀部。心里难得的燃了把火起来。 真想知道在床上这小子能折腾成什么样! 阮晋文全然不知就一杯酒的功夫,自己已经被人貌似视|jiān了一回了。他以前在北京的圈子里混得响当当,喜欢他、意|yín他的男女都有,但是这样敢当着他的面的却很少。主要是大家怕他,这位少爷多横啊,只有他调戏、玩弄别人的份,换个角色他还不直接把人揍的叫爷爷。 “再来一杯?”见他一杯下肚,简天希又问他。 阮晋文用拇指指腹擦了下自己的嘴角,抬眼睇了下眼前人,见对方坦dàngdàng的眼神,没多想,点了点头。 这一次简天希让酒保加了量,变成了三盎司的酒兑一层冰块。 阮晋文胃空空的,刚才一杯酒一口入肚仍是有些烧得慌,于是这次饮的缓慢了许多。 “你帮我做件事。”等酒劲稍微散了些,他开口说。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能挤得下的空间有限,简天希顺势将手扶上他的后背,把人揽近了说话,嘴上淡淡问他:“什么事?” 阮晋文心里觉得奇怪,明明是找了推荐人并说明了来意的,怎么对方有些毫不知情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耐着xìng子说:“帮我做个评级报告,今晚。” 周围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寒暄的声音太吵,简天希听阮晋文说的话断断续续的,隐约中只听到他说“帮我……今晚”,他还以为这是香港这里年轻人对于一夜情的暗示,于是邪魅一笑,手顺势滑到他的腰间,扶着他的后腰,低头在他耳边挑逗似的问:“那么急?” 这语气太过暧昧,阮公子整个人一滞,抬了半条眉毛瞅了眼都快贴上自己的那个人,心里骂了句“骚包”,嘴上却说:“你们香港人不是最讲究效率吗?” 是很讲究效率,想就地撩你一把火,然后就近找个地方泻了,就怕你不好意思受不住。简天希心里想着。 他一口饮尽杯里的液体,拽起阮晋文的胳膊准备带着离开,嘴里说:“走,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原本扶在对方腰际的手又向下滑落到臀部,趁着拥挤的人潮涌动,在觊觎了许久的那轮翘臀上悄悄抚摸了一把。 他的动作老道随意,很难让人在这种环境里怀疑是故意所为,于是阮少爷此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公共场合被人吃足了豆腐。 凑过去又提醒他,“永美的评级,我要你评到最差,一文不值的地步。” 这句话简天希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动作一滞,似乎发现了彼此之间产生了些误会,嘴里问了句:“大陆的永美公司吗?公司评级要做到一文不值?你想……” “介绍人没告诉你吗?我要做空永美,就是大陆的那家永美,总部在北京,十年前在你们香港上市的。”阮晋文干脆把事儿说了明白。 因为最近两个月“永美”这个词在简白嘴里说出过无数遍,于是对于简天希来说这两字属于特别敏感词。当下他就清楚阮晋文之前的一举一动并不是最新的搭讪套路,于是人立在那,怔了足足有一来分钟。 乌龙貌似闹得有些大,不过似乎已经是顶在杠头上了,有些不做不甘心的心理暗战在简天希脑里反复绞着着。 心里掂量了半天,他说:“一会再说,去我那谈吧。” 因为前前后后的肢体碰触对方并不排斥,所以简天希心里还是铁定对方是弯的。既然是基佬,他就不怎么想放人走了,于是下定决心干脆来个将错就错。 他才揽过阮晋文朝门口的方向动步子,身后一个英国腔开了口:“不好意思,阮先生,我来晚了。” 阮晋文也是一头疑惑,闻声转回去,见是个正装打扮的华裔,疑惑地问:“你是?” 那人眼睛在阮晋文和简天希之间来回扫了扫,不好意思地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大通的分析员Ja/ven,你约了我谈永美评级报告的事。”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后面那句话问得有些不怀好意。 阮晋文总算明白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回头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简天希,再回过身看了眼姗姗来迟的那名评级员。 嘴里骂了句:“cāo他大爷的!” 连一秒的停顿都没,他的拳头就朝着简天希挥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摆脱不了成绩垫底的命运,在冷文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上下左右都有可爱的小天使来打CALL,我的天使估计已经一脸懵逼了,心里一定在骂我,你这写的是啥啊? 你们说是不是?!!! 第15章 对峙 .第十四章 . 第二天一早,简白被简天希的一通电话叫去了七叔公位于浅水湾的别墅。 七叔公的别墅建在山腰上,三千坪的花园对着一湾碧海,屋子背后又青山连连,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依山傍海了。 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是个老香港,年轻时曾经给香港工商协会的主席开过私家车,于是知道许多香港这边大亨、富豪们的趣事。和简白闲聊的过程中告诉简白,他要去的地方是全香港富豪们扎堆的风水宝地,附近就是香港首富李嘉诚先生的家。 搞半天,简天希放着市区酒店不住,跑浅水湾富人区和李先生当邻居来了。 简白进门时是家里的菲佣给开的门,菲佣不认识简白,不过大概有人jiāo代过,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极具东南亚味的英文,然后才把人往别墅里带。 七叔公早上约了几个朋友去喝早茶,人并没有在家,七叔公的小孩两个在美国,还有一个常驻大陆做生意,所以这会儿这整幢楼里就简天希和十来名家仆在。 简天希拿着个冰袋从二楼的楼梯口下来,见到简白打了声招呼:“Ben你来啦。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了,一大早你电话我叫我过来究竟什么事?”简白边回话边抬头,然后看到简天希拿着冰袋捂着脸的动作,“你脸怎么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爸,就算平时再不靠谱、再不管事,简白还是关心地问了句。 “昨晚走路没看清楚,撞上了。” 简天希嘴角处明显有道口子,左脸的颧骨下方还有些淤青,这种伤口不怎么好撞,除非喝醉酒把电线杆当成了人,抱着一头扎过去,否则还真挺难的。 牛皮显然有些吹破,简白也不给自己爸爸面子,揶揄他,“你还不说实话?这哪像撞的,你在我面前就别端着面子了,之后闹出了事还不是要我去帮你解决。说吧,这次又是被谁揍的?” 以前的简天希的确荒唐,外面玩得太疯,有过好几次沾花惹草甩不开手的,那个时候人家找上门,最后都是简白出面做了解决。有时给点钱就把人打发走了,不过也有过对方不要钱的,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于是上去就是对着简天希一顿揍。 因为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过多次这样的经历,所以简白见他脸上的伤才会铁定是他自己惹了事。 简天希心想如果真的说了实话,告诉简白这次是因为自己有些色|yù熏心、急不可耐最后闹了乌龙,难免不会被简白当成笑话来笑自己。 “是别人认错人了!”简天希挑了个不清不楚的理由,随便搪塞一下儿子的问题,想不到简白直接怼他, “认错人?你这长相竟然有人认错?” 意思就是你长得那么美,和你长得一样的太凤毛麟角,怎么可能认错。 简天希听他一说,还挺得意,没想简白的下一句又揭他面具。 “是你故意发电,让人勾搭你的吧?” 这话说的,自己又不是坐台的牛郎! “怎么说话呢!你爸爸还需要故意搔首弄姿?说了是别人认错人了。行了,叫你来也不是让你一个劲的在我伤疤上撒盐。是有事要和你说。” 简天希要脸,自然不会因为儿子几句话就被激的说出实情。不就是挨了一拳吗?顶多就是有点淤青,又没破相,这还能激发儿子对自己的同情心,所以他并不把这事真正当一回事。 他今天叫简白来是想和他说说永美的事! 于是,按着冰袋在那里吩咐佣人们准备茶水和水果,自己带着简白去了七叔公家的书房。 一进书房,简天希就问:“Ben,你不是要收购永美的股份吗?这两天永美的股价很不稳定,刚才开盘我看了又是一波跌势,你准备怎么做?” 简白愣了愣,硬是没想到简天希拉自己来是谈永美的事。因为之前自己偷偷卖了JS的股份没提前知会简天希,于是父子两事后还吵过一架、闹过冷战。现在简天希突然关心起自己要收购永美股份的事,简白自然惊愕。 不过惊愕管惊愕,简天希既然问了,简白也不瞒着他,对他说:“的确很不稳定,不知道今天又出多少货。” “就你手上这点钱,收股票可以,可是之后要保住永美应该不够吧?” 简天希说得不错,简白没出声,他最近是真的觉得自己钱不够用,因为已经卖了手上三分之一JS的股份,所以如果再卖股份来换现金还真是有些对不起面前这个人。毕竟,面前这人虽然贪玩还不管事,但是对自己做的事也不会真正责难、痛恨。 很多时候简白知道简天希对自己是存着父爱的。只不过这人太混,也不一本正经拿自己长辈的威严当回事,于是硬生生把两人的关系处成了兄弟关系。 这也没办法,谁叫简天希只大这个儿子十七岁呢。做父亲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要有父亲的样子的确很难,做哥哥倒是不错。 简白一直放不下简天希这个不靠谱爸爸的理由里有一条,就是当年简天希夫妻两人离婚,简天希在巨额财产和简白之间坚定的选择了简白。 那事是后来家里的老管家告诉简白的。最先的时候简白还不信,后来七叔公也这样说,还有其他一些亲戚也在不经意间提到过,简白才重新看待这个喜欢坑儿子的亲爸。 “我是差钱,之前已经和你说了。怎么?你要把两百万还我?”简白有时也会开开玩笑,自知自己真的资金紧张,于是自嘲也对嘲了一句。 “那两百万你还惦记着呢?我家Ben这次怎么变xìng格了?” 简白以前对简天希一直挺大方的,两个人在经济问题上简白反而像个宠儿子的老爸。这一次给那么少,还老惦记着,简天希自然会笑话他。 简天希也不和他讲虚的了,直觉告诉他:“永美跌那么惨,是不是因为今天一早出了评级?” 简白点头。 “那是昨天有人让大通的人连夜做的。”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做空。”简天希说道。 “做空的手段一看就能看出来,毕竟大通这类公司不会平白出一个一文不值的股价评估,这是要对市场负责的,如果是蓄意扰乱市场,根据香港这里的法律是要重罚的。” 做金融的对全球市场的情况和游戏规则都很熟悉,简白说的毫无差错。 不过简天希倒是笑了,那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很大声。 半天过后他问,“所以你决定等他们做空后然后低价吸货?” 简白看着他,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等他把话说完。 简天希仍在调侃,“你有多少钱?你确定自己能吸完市场上所有流通的永美股票?Ben别告诉我你想继续卖JS的股份。” “OK,你也不知道自己能吸多少是不是?你对这种大空头做法很痛恨是不是?” 简白瞪了眼简天希,心里明白这人又开始摆谱了,不怎么好声好气的说:“那你说说,什么情况下可以不卖JS的股份,又能吸完市场上流通的股票还能保住永美?” “你胃口还真大,还真是想要一举数得啊!” 见儿子没搭话,简天希又说:“行了行了,爸爸就教教你。” “对付大空头很简单,香港市场那么成熟我们就利用这种成熟机制,你明天去jiāo保证金,能借出多少永美股票就借出多少,顺着那波空头全卖,等价格低了再买进,一边赚差价……” “一边吸货?”简白直接接了话。 他怎么没有想到?其实不止是他,很多人都不会想到!或者想到了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因为等低价吸货的时候万一资金不够支撑,又或者这支股票的确价值有水份,那就死翘了!香港的市场是没有跌停保护的,一天跌个百分之七十也有可能。 而简天希让他先借股然后顺势空头的做法也风险十足,这违背了他要护盘永美的初衷,但这里面的诱惑就是他可以在吸货之前先赚上一大笔,可能这样一个进出就能将自己手里的资金翻个十倍都不止。 ### 永美的市场评级出现后,永美的股票的确开始大跌,前一天还算坚|挺,跌了百分之七而已,第二天就不同了,到下午收盘的时候已经跌破了百分之二十三。 阮晋文坐在中银大楼的办公室里全天亢奋,因为永美的跌势,他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眼见着再来个几天,那一百亿或许就能进了口袋。 不知道是见着永美不堪一击爽翻了还是怎么的,他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更有种打脸余光的快感。他很久没有这种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了,说实话虽然久违,但自己还是挺眷顾的。 cāo盘的团队整理完一天的数据,晚上一伙人准备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紧张的气氛。阮晋文提议自己买单,先去香格里拉吃日料然后pub释放压力。 去到的那家pub在香港很有名,纵使不是周末也时常人潮涌动。 阮晋文晚上喝得有些多,又一轮pào|弹玩完之后起身去了厕所。 厕所在后门,要过窄小昏暗的过道,他今天精神状态都不错,走路神兜兜的带着风,没想到才一个拐弯就被人拦了下来。 过道窄小拥挤,出于反shè,阮晋文自然往墙上一靠,想不到那人照着他的避让动作也跟着步子一动,瞬间把他整个人罩在自己的身影下。 阮晋文被壁咚了! 他今天心情好,这次没发毛,抬头去看这胆子不小的人是谁。 “哟,伤口好的挺快啊?不疼了?” 壁咚自己的是前天让自己揍了一拳的骚男。阮晋文嘴角扬着,调侃的话顺口而出,也算是对对方的一种警告。 简天希晚上在这个pub混,很早就见到阮晋文和一伙人进来了。他盯了他一晚上,这小子今天玩得还挺嗨,目测已经一大圈酒下了肚。算着这个时机来堵人正好,也没想过具体要干嘛?就是想故意惹惹他。 “还行,原本底子就不错,好的快。” “这是要做什么?拦着我不放。” “我还能做什么?这不是正好碰见吗?说几句话。”简天希一边说一边没闲着,手指划过阮晋文的脸颊最后落在他下巴处箍紧了他下巴左右勾了勾。 这是又调戏自己了?阮晋文想到之前自己被他摸了屁股,气劲儿上来,抬起膝盖对着简天希的下头就是一脚。 简天希这次反应极速,他抬腿时他已经伸了一只手挡过去了,合着他的动作自己的一条腿顺势往他裆|部一卡,干脆把他整个人卡死在墙头。 那姿势……无语了! 简天希的一条腿就这样牢固地卡在自己的裆|部,让自己变成了一只钉在案板上待解刨的动物。 说实话这感觉他妈的特糟糕,这以前是自己干的事现在被人抢先一步了!!!阮晋文心里升了把怒火,嘴上说:“cāo|你妈,你这什么意思?玩真的?” 简天希凑过去,在他脖子那上下缓缓吐纳气息,惹得被压的人一阵轻微哆嗦,又转到他耳朵边,吐着气用那种低沉诱人的声音回他,“不玩儿,就和你谈点事。” “谈什么?谈永美评级吗?”阮晋文用手推着他离了一点距离,嘴里故意挑着他的痛楚说事儿。也因为今天心情不错,这会儿竟然起了逗人的心思。 “行啊,去哪谈?”简天希皮厚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又说:“你定地方,我谈什么都行,最拿手的是谈这个。”他的那条腿跟着不怀好意的在那碾了碾上下又卡着阮晋文磨蹭了好几下。 阮晋文心头一提,知道自己遇到了老司机了。干脆平了气,手滑到自己裤袋里,取了包这边的同事刚给的颗粒状的东西在手心里藏着,又慢慢游移至简天希的皮带处,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一下就探进了他的裤口,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嘴上却邪笑着说:“行啊!你去前门等我,我上个厕所,一会儿和同事们知会一声就来。” 简天希低着头看了他大概十几秒的功夫,没看出他的逗弄和玩笑,于是腿才慢慢撤开,手仍是箍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揽着他的后腰,把他一把凑近了,说:“行,那我们……门口见。” 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还没等来阮晋文的简天希却等来了香港警队。 作者有话要说:  阮晋文这个坑子……!为简天希点蜡。 还有,下一更在周四,所以这更我写了四千字。 谢谢支持的宝宝们,那么无聊的商战和金 融你们能看到现在真是真爱啊! 我继续在冷文的道路上奔跑,爱你们么么哒!!!记得要收藏啊~!!!头等大事。 第16章 对峙 .第十五章 . 阮晋文在简天希裤子里留了包类兴奋剂的yào品,因为有大||嘛的成分,所以在香港属于违禁yào物。 这东西是白天香港这边的人给他的,都说了整天几亿几十亿的资金进出,为了时刻保持那种高度亢奋,有些金融圈里的cāo盘手会选择使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阮晋文对这些yào物兴趣不大,虽然也不排斥,但是终究没像他们一样上手就尝试。怎么说他也是从小见惯世面的,大资金在自己手中流进流出也算是平常,心理上hold的住,对于yào品的依赖就不大了。 何况他亢奋的点和那群cāo盘手不同,cāo盘手们是兴奋于自己在短时期内赢得的资金数额,而阮晋文是得意于永美的失利。只要永美不行,暴跌,市值狂贬,余光就越可能从董事长那个位子上掉下来。 他在等待的就是那一刻的到来。 晚上玩骰盅的时候,阮晋文不小心把这包东西掉出了裤兜。一旁有个同事见到了,捡起来还给他,嘴上惊讶地问:“Vincent,这东西你怎么带来这里了?” 边上人用带着粤语腔的普通话卖力提醒,“这几天才过新年,以往这个时期香港警|方会严查,PUB经常会有警察来临检,这些带在身上恐怕会惹麻烦。” 这人话一说完,一个跟着阮晋文一起从北京过来的一手抓过那一包东西,开始调侃,“Vincent,你不会吧,当糖丸子藏着呢!这是要带回北京吗?” 这几天这人也有尝试过这类yào,阮晋文偶尔有一次在公司的茶水隔间里见过他吸食完后,那种飘飘然的眼神和兴奋莫名的状态,于是睨过他一眼,故意策他,“怎么着,你想要?” “行啊,别浪费!” 那人挺激动,开了口子准备往嘴里倒。 他才举了手,就被阮晋文一把拦下了。从他手上夺过那小袋子,说: “cāo|你丫的,是吸多了脑子得病了吧!丫的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阮晋文这段时间在香港极力收了自己在北京时的那套张扬跋扈的个xìng,在香港这边公司的职员面前算是个随和、民主的老板。这会儿京腔国骂一出,一群香港人还都怔在了那。 北京跟来的那个可能也没想到这位少爷突然就发了火,于是悻悻然往后坐正了,不敢发声。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没了规矩。 阮晋文扫了眼在座的每一位,这一些都是他这次用来打击永美的勇将,很多一部分人是他花了重金从其他公司挖来的,虽然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几天,但是对他来说这里的每一个都是神兵天降,非常重要! 既然知道重要xìng,也知道了警察会来临检,所以适时的规避风险在所难免。这种yào丸力道大,一颗下去没多久人就会兴奋莫名,到时police一来,很可能直接被带走调查。 这些道理香港这边的同事都知道,大家也很谨慎。反而自己从北京带来的人和个没脑子的弱智一样,没见过世面,一碰就没了自控能力! 可能要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氛围,香港这里的总负责笑嘻嘻跑过来揽住阮晋文,说:“Vincent,别这样啦,Jason也不过是一时开心而已嘛,本来就是出来放松庆祝的,别拉着个脸啦。” 也是,连续紧张了两天,接下去的三四天才是对永美最大的最致命的打击,这会儿闹开了容易人心涣散。阮晋文点点头,让他们再玩一圈深水□□,自己带头喝了一大杯之后起身去上洗手间。 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在这个时候他再一次遇到了简天希。 原本也是装作陌路,错个身,彼此各走各的就算了。没想到对方似乎不怎么想放过自己。不仅如此,对方还把自己卡在过道的墙壁上,还故意用大腿来磨蹭自己的蛋。 艹他大爷的,是吃春|yào了?那么要?还是自己长得太像被什么人都可以随意上的货了? 心里有气,不过对着这张脸还算能忍忍。不就是想玩吗?小爷我就陪陪你玩,于是也就一下子闪出的念头,阮晋文伸了手往对方裤口里探,把会惹麻烦的yào丸子塞进了对方的裤子。 警|察来的时候简天希正在门口等阮晋文,因为心里激动,于是点了烟在那里抽几口算是平息。 香港如今推进全面禁烟的法律,就算是户外也有指定的地方。简天希站的位置有些显眼,烟头的亮光闪烁间很容易引起警|察的关注。 一队警|察当晚负责这家pub的临检,进门时有人眼尾扫到了简天希藏在身后的烟蒂。 一名小警员过来提醒,“先生,这个地方不能吸烟。” 简天希笑了笑,当下摁灭了烟头。 小警员转过身要离开,后面自己的同事在叫唤,让挡在门口的男男女女让条路。 小警员撞到了简天希,想要打招呼的时候眼尖地看到一小包东西从简天希的裤管掉了下来。 ### 晚上十点,简白和七叔公在香港警务处处长的陪同下去西九龙总区的油麻地警署把简天希保了出来。 简天希还是头一次被当成嫌疑犯,出来的时候自然面色不郁。他虽然日子过得混,但好歹也是誉响全球的大家族里的少爷,算着也是个能排得上继承人座次的。何时被人这么耍过?又何时吃过这类亏? 这会儿要不是七叔公出面,找了警务处处长,他这一晚就要在无数港产电影里最常见也最有名的油麻地警署过夜了。 不过现在是花了七叔公一百万港币的担保费,来了次到此一游。 香港这几年也是反腐倡廉做得到位,这种案件就算是人先保出来,之后的调查和审讯还是要继续配合进行的。简天希是被人陷害,自然不怕审讯,只是这事说出去,他要被一圈子的人当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另外,他这次来香港是秘密的,这一下子的,估计一晚上那个富贵圈都要知道他的这一遭,谁叫他们JS在这一带也很出名呢!真是丢人要丢到大屿山去了! 和七叔公一起谢过了那名处长,约了改天再好好相聚之后,简天希又被七叔公带着去了小庙烧了夜香辟邪。 离开的时候,简白没再让他跟着七叔公回浅水湾的别墅。因为怕他再惹事,简白当下决定从此刻开始,到他去菲律宾,他都要二十四小时管住他。说白了就是,之后的几天,简天希就必须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因为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七叔公把他们两送到简白住的地方,放下人,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了眼简天希,小声说了句“你自求多福”后就让人把车开走了。 简天希回头看自己儿子,他正站在公寓门口的路灯下等着自己,于是摇摇头,一脸无辜又不怎么情愿的跟了上去。 简白这次是真节约,没住中环的酒店却在上环的半山租了套酒店式公寓。 香港的公寓即使再豪华也是寸土寸金,面积都不大。 简白把自己的卧室整理出来给简天希住,自己抱着被子和枕头去了只有八平方米大的次卧。 简白以前特别考究,对吃,对穿,还有对住都很有追求。自从去了次北京,认识了那个叫余光的,并且喜欢上对方后,整个人就像换了个魂似的。 要不是简天希亲眼所见,他还真不会相信自己儿子能忍受挤在那么小的一套公寓里。这地方虽然什么都具备,设备也是最先进最科技的,但是面积是真的小。厕所间洗个淋浴,转身都能撞上马桶。盆浴的地方就更不谈了,刚好塞得下他一个块头,还是曲着腿的。 见到简白从衣柜里拿了套新的睡衣出来,简天希找话说:“Ben,这地方也太小了!能住人吗?” 简白睨了他一眼,“住人是有点挤,要不是你还要留在香港配合调查,明天早上我就直接送你去机场,你早点去菲律宾。” 简天希一听他要撵自己走,接过他手里的睡衣往浴室走,边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这次赚了大钱记得把澳洲的房子赎回来啊!爸爸没地方住!” 简白心里一滞,没接话。 等简天希从浴室出来,简白已经回自己房间研究市场数据了。 简天希有些无聊,又不爱看香港这里的电视,于是拿着简白的iPad玩,才一点开屏幕,他就见到一张相片。 相片的背景是在北京,里头的建筑应该是前门。 相片里三个人,除了简白,还有个斯斯文文的大小伙,以及这几天让他吃亏、让他倒霉的那名小帅哥。 简天希一下子乐了起来,抱着iPad去找简白,进了简白的房间直接问:“Ben,这都是谁啊?你朋友吗?拍得挺不错啊!” 简白看过去,是自己、阮晋文还有时少卿。 简天希指着其中一个又说,“这小伙子是谁?看着挺精神的!” 简白瞟了一眼,随口回他,“别乱翻我东西,去放好。” “爸爸就问问啊。”简天希还来劲儿了,拉着儿子让他说。 简白被他烦的受不了,说:“他就是我以前就和你说过的,美国一起读书时认识的朋友,阮晋文。” 作者有话要说:  香港油麻地警署2016年正式闭馆了,今后只做报案使用。在这里怀念一下那段龙城岁月的时光。毕竟许许多多港产警匪片(《无间道》《五亿探长雷洛传》《黑社会》《半支烟》等)都在那取景。 另外,上一周的编辑推荐榜单下来,你们的作者又是垫底。 其实纵观如今的晋江,我这类题材凤毛麟角,因为没人喜欢看,所以挺冷的。也可能是我写的烂。 昨天和前天相继收到小天使说喜欢这文,真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 毕竟用爱发光的路比较难走嘛,你们说是不是? 爱你们么么哒,也谢谢各位能继续看我编故事。 第17章 对峙 .第十六章 . 简天希追着简白问东问西,无非围绕着相片上的两个人。 简白被他问烦了,合上笔电,出了卧室。不一会儿他倒了杯水回来,见简天希趴在自己床上仍没走,嘴上不耐烦地问:“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床上的人才洗完澡没多久,未干的发丝往后梳的一丝不苟,发尾的地方刚触及肩膀,将顺下来的水珠润了一大滩水迹在深蓝色的睡衣上。 他正对着iPad上的那张照片看得入神,全然没发现自己濡湿的衣襟,要不是简白知道他在看的不过是张平常照片,他这死盯着不眨眼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他正看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呢。 简天希的目光从那张照片上移开,对上儿子那对略有嫌弃的眼睛,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同学家里在北京背景深厚,很多事都能搞定,好像还送过你一块劳力士,是哪位同学啊?” 简白皱了皱眉头,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手对着简天希的身体往床里边推了推,人坐了下来,然后手指对着照片上随意一指。 简天希看过去,还真是那名坏小子。他偷偷扬了扬嘴角,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 简白白了眼简天希,嘴上回答,“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想多了解了解我儿子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不行吗?” 简天希全然不顾简白投来的嘲讽意味浓厚的眼神,自顾自又问,“是不是叫阮晋文?对了他们家钱多吗?他在家里是第几个啊?” 简天希的意思是阮晋文在他们家族里的地位如何?受不受宠,有没有长辈特别喜欢。大家族里都会有这样的问题,简白自己家就是,他当然明白自己爸爸在问什么,也知道他要是不告诉他,他能没完没了了。于是说: “他目前是他们阮氏的总裁。他舅舅是他们阮氏最大的股东,他妈妈和他手上的股份加起来应该也不少。” “怎么,你好像对他们家很感兴趣?” 简天希笑着没回话。 “有钱是肯定的,有多少就不知道了。你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就问问而已!”简天希回答。 他打了个滚,去捞床沿边简白的那本笔电,嘴里又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不是怕他钱少玩不起嘛!” 简白没听清他后来加的那句在说什么,刚想问他,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神色变得异常认真,开了笔电,靠近简白问:“你之后买永美的股份准备用哪个账号?” “用我收的那家公司的。”简白回他,不知道他究竟又想干嘛,于是瞟了眼他的脸,他发现简天希的眉头轻微一簇,急着又问:“怎么,有问题吗?” 简天希虽然不管事,不担家里的责任,但并不是说他就是个庸碌无能的人。 相反,他算得上是个神童。 十六岁的时候就破例被牛津录取,去了牛津读了经济学。之后,更是在金融投资领域有自己一番独特的见解。 正因为如此,简白才不是真的像表面上那样看不上这个不靠谱的老爸。也因为他的能力,简白才会在这次永美的事上听从了他的建议,和大空头玩起了倒钩的把戏。 这两天,按着简天希教的,简白已经赚了不少,为之后那一仗又存了不少子|弹,这会儿看见简天希的表情,他猜到可能自己有地方没做妥当,所以等着他指点。 这次简天希没有摆谱,直接说:“你再去开几个账户,用私人名义开。” 就简单的一句话,说完便没了下文。 简白等着他解释,没想到等了五分钟,他都没再说话,只管自己看着电脑屏幕上进进出出永美的流水单。 简白忍不住问:“开私人的账户,有什么目的吗?” 简白这孩子读的是经管,在收购公司和公司整体运营、投资上很有能力,但是金融这一块他和阮晋文以及时少卿这类人比就差上一截了,他对香港这边的市场规则摸得还不够透彻,有些问题自然不会想得很深。 简天希难得露出我是你爸爸,你还真是小毛孩的表情。在他发顶溺爱地揉了揉,嘲了一句:“你傻不傻啊!你用公司的收是想让别人知道这是你做的吗?” 公司虽然是简白收购的,但是法人并不是他。因为他不想太早让余光知道自己正在努力向他靠拢,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为了他做了多少事,他只想默默付出,默默靠着自己的本事,自己的能力走到他的身边和他并肩,于是才没在公司概况里透露一丁点自己的信息。 他的用意简天希并不知道。简天希只知道这一次做空永美的是阮晋文,而目前看来自己儿子并不清楚。另外,前几天儿子也和自己透露过,之后永美铁定会有利好消息放出,所以按着现在这情况,这位自己儿子的好兄弟好朋友只要继续做空,之后就会输的很惨。 他问那一句话的原意也是提醒简白,做事做干净了,你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最后抱得爱人归,可别让自己的好兄弟知道最后让他输的人是谁。 因为,这一趟的事用句脏话就是,你捅我我拉你,全都掉进屎盆子里,黑吃黑!谁都不厚道! 不过,自己儿子是白的,是干净的。他愿意替他掉,拉着儿子的那个坏小子朋友一起掉下去。 简天希光想想之后阮晋文输钱时会有的那种表情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还真是挺逗的,自己怎么那么无聊,和个小毛孩较上劲了呢! 他在傻笑,简白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实在忍无可忍,简白说:“你还要不要继续说?” 简白对着简天希一脸的嫌弃,皱紧了两道剑眉,非常不耐。 “哦,我继续!” 简天希从自己的意|yín里回了神,轻咳了几声说: “香港这里的规定是持有超过这家公司在市场上流动股份的百分之五就要举牌。换句话说就是你买到一定数额就要主动告诉所有人,这家公司现在我在跟。” “公司的资料上固然不是你的名字,但是你参与了收购,有心人一查还是会查到你头上。你听爸爸的,明天去开私人账号,每个账号都只吸货到百分之四点几,规避那一条,就没人知道背后cāo控的其实是你。” “到时你要打入永美的董事会,拿着那些账户直接去谈就行,股东大会选举,你又有绝对优势。” 真是安排的天|衣无|缝。简白还真是没想到还能这样玩。不过简天希说的挺对,不能让自己这个目标太过显眼,毕竟香港市场上投机取巧的金融游侠也多,还有索罗斯那类巨鳄,要是做太明了,自己这些资金根本挡不住这些西方资本的攻势。要是他们联合做空永美,或者压指数下跌,永美就会损失惨重。 一晚上说得有些多,不过和儿子谈这些简天希还是挺享受的,看到简白眼神里不同于以往对自己的各种嫌弃,简天希觉得自己有必要以后多在儿子跟前露一手。他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临出门前,简天希回身对着简白jiāo待了一句:“你早点睡,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公司。” 大概又想起了什么,走出了几步他又折了回来,说:“私人账号的事我帮你搞定,你放心,绝对查不到是你!另外,这一次爸爸绝对百分之二百支持你!” 简白只当是他在为这几天闯的祸赎罪,随便说几句好话之后好不服自己的管,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简天希还真是难得的没赖床。 不仅没赖床,他还一早就梳妆打扮妥当。没再穿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枝招展,一身骚里骚气的样。相反,让七叔公家的司机早早就把自己的西服套装送到了公寓。 出门的时候父子两人去青山那的孤老院转了一圈,回到中环刚好十点。 股市开盘有一会儿了,这一天开盘永美仍是跌势,跌势看起来会惨重。 一名精算师见简白来了紧张兮兮跑过来问话,“Ben,今天势头太猛,半小时跌百分之十了。” 简白加紧步子去cāo盘手那看四联屏幕,屏幕上永美的走势的确很难看。他阖紧了嘴唇,下耷着嘴角脸色跟着yīn郁。 市场里大都是挂着出单的,没人接盘就意味着这波跌势会无止无尽。 简天希的神情倒是轻松,走到他们几个身旁往屏幕上瞟了几眼,又从西装内侧袋里拿了一打IDcard(香港居民身份证)出来,让公司里的行政人员过来嘱咐话,“给这几个开账户,现在就去。” 行政职员接过任务匆匆去办事了。 简天希又回到简白身边,抬了胳膊往他肩上一搭,一脸的轻松,嘴上笃定地说,“急什么,让它跌,再跌个百分之十,我们就分批买进,记得要分批,用刚才去新做的那些不同账户。” 公司里的几位cāo盘手不认识简天希,一个个都疑惑地看着他,回过头又看向他们的老板简白。 简白沉默了一小下,见大家都在等自己的指示,这才点点头,说:“按他刚才说的办。” 这一天的任务布置完了,简天希一个人躲进简白的办公室抽雪茄,他才点燃了雪茄头,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号码,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英国某家银行驻港的执行主席,简天希这几天在香港的事还是被些人传了出去,这名主席和JS里很多人熟悉,又和简天希私下jiāo情不错,于是想趁着他在港约了一起吃顿饭会个面。 简天希正愁这几天无聊呢,被他一邀请,干脆说:“要不你帮我多约几家银行的人吧,我这倒是有件事要拜托大家。” 等电话结束,手机自动跳到屏保上。 简天希一看那张屏保嘴角又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屏保上此时已经换成了昨晚自己从简白iPad上倒进的那张照片。 他手指夹着雪茄,对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最灿烂的小伙子点了点,痞痞地说:“宝贝儿,你可得撑住了啊!咱们这次,玩票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有没有人在看啊?感觉我在单机版,除了几个一直追了我几本文的老读者,上下左右就我评论最少了,是看不懂吗? 这一张的案列谢谢jacques提供,真是案例他一定要我分享给大家。 阮晋文这次真的要被玩死了吗?阮阮说:“来呀,who怕who,宝宝钱多!” 第18章 对峙 .第十七章 . 之后一天永美的股价仍下跌不止,眼见着市值已经蒸发掉将近二分之一了,原本应该高兴庆祝的阮晋文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具体说不上来,但是从自己与身俱来对于金融市场的那种敏锐度和第六感觉出,这一次的做空行动太过顺利,永美股价几天之内轻而易举被腰斩,并且毫无还手之力,对此他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设了圈套。 下午收盘前,时少卿去了他在中银大厦的办公地。 进门的时候,公司里的人都在盯盘,气氛紧张。时少卿因为来过几次,负责行政的秘书小姐把他直接带到了阮晋文的办公室。 时少卿敲了三下门,没等里头人反应,直接进了房间。 “怎么了,打你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时少卿说。 阮晋文jiāo叠着两条长腿靠坐在老板椅上。时少卿进去时他正面对着窗外维多利亚港湾的冬景发呆,手里的雪茄灭了一大截烟灰没掸,人窝在那里,灰冷着脸,一股凝重的架势,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听到声音,他才缓慢转过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一看,的确有十几通未接来电,于是才将整张椅子转过面来,说:“刚在想事,手机按了静音,不知道你找我。” “想什么呢?想着晚上去哪庆祝吗?”时少卿几个步子走过去,到他桌前的办公椅那径自坐下,取了他放在桌上的烟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 抽了几口,没听见他回话,时少卿抬眼看他。 阮晋文心事重重,面色yīn郁之外两条原本有型的浓眉都快纠在一起了! “怎么了啊?我出来时可看了啊,永美都快腰斩了,再跌下去,他们公司就没了!你听说过公司直接没了的故事吗?1987年全球大股灾,香港恒生指数一日之内跌去1120多点,成了全球单日下跌幅度最大的市场,当时好多家公司的股票几小时内直接跌破发行价,买家盘下空无一人。那些公司怎么没的?还不是因为多少公司的老板跳楼,直接……” “你真的觉得永美的市值那么水吗?”阮晋文打断时少卿的话,问他,“你说的那个是全球xìngbào发的股市动dàng,这会儿只不过是我领头的做空,这能一样吗?” “还有,你真觉得余光会任永美的股票在这里的市场这样狂跌,不做任何保护措施?” 时少卿没答上话来,余光他没接触过,也是后来在晋文的嘴里听多了,才想着去了解了一下这个人。但很多关于这个人的资料都是来自于网络,可信度有待商榷。 不过一家上市公司在这种情形下,只在最初的利空消息出来时让公关部发了篇不痛不痒的公司年报披露通告,这就很奇怪了。 时少卿抽完一支烟,摁灭烟头说:“其实,我来也是想提醒你要谨慎。” 阮晋文手指在大班桌上时不时地敲打几下,心情有些烦躁。 别人不知道余光,他很了解。这个男人的力量不容小觑。不管是十年前的风光时期,还是几年前的牢狱岁月,哪怕是如今隔世之后再一次回到社会,这个男人的智慧谋略和能力手段都始终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他还记得自己在北京时,那一晚被余光揍的情形!那种噬人的眼神,狠戾的样子他到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得到。 “cāo~”,阮晋文破口大骂,“我他妈一定要干死他……” 时少卿:“……” 下午一收盘,精算师就把这一天所有永美的买卖流水、走势图表做了汇总。精算师在一些分析表上画了圈,又在流水单上用记号笔划了些账户出来。递给阮晋文的时候,说:“Vincent,的确是有些蹊跷,昨天下午开始,只要市场上一有永美的挂单,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买家买入。这是具体的买入账户,你看一下。” 阮晋文一把夺过精算师手里的资料,匆匆翻了几下后递给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少卿。 时少卿看得相对仔细,几分钟后他说:“应该是有人在吸货,看得出来都是分批的,入手时间不是同时进行,所以价格抬不上去。每每间隔十分钟,又和恒生指数的走势可以同步。如果是有人策划,那一定是老手。” 时少卿把那一沓资料还给精算师,对他说:“去查一下这些买家都是谁。” 等精算师一离开,阮晋文即刻扯松了自己的领带开始骂,“妈的,我就知道!我还想呢怎么那么顺,他大爷的,老狐狸跟我玩这套!” “你是说余光?”时少卿跑去吧台给他倒了杯冰水,让他降降火。 阮晋文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回,“还能是谁?就他最爱玩yīn的!” “其实也不算yīn的,会不会是想购回股份?毕竟,你不是说他和正阳不是才签了四百家店铺的合作协议吗?资金应该是不缺了,拿来买自己的股票正好。” 阮晋文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被时少卿一指点还真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买回股份又怎样?只要他继续做空,永美的股票就是张废纸! 时少卿见他仍然铁青着脸,安慰他:“先别急,先查出买家都是些谁,说不定是我们自己草木皆兵也有可能。” “就算真的是他,这里是香港,玩的方法多着呢。” ### 青山养老院晚上有场新年义务的联谊活动。 这几年香港富人做慈善的越来越多,七叔公家的投资公司里就有一支慈善基金,基金会和香港本地很多养老院、孤儿院有联系。 晚上这场活动的协办方里就有他们的参与。 简天希因为用了基金会的名义向这里的孤老们借了身份证开了户,于是这个时候除了来还身份证,顺便上台和老人们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搞搞新年联欢会。 阮晋文到的时候,联谊活动刚开始。院长晚上很忙,没时间接待他,以为他也是来参加慈善活动的嘉宾,所以让他自己先在院里转转。 傍晚的时候精算师拿着所有买家资料给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应该是有人策划的。买家一溜的全是孤老,又全在这家养老院,不用猜就知道背后一定有人暗地里在cāo作。 只是,要查出背后的人似乎很难。 时少卿让他冷静,观察一下市场再有动作。 他虽嘴上答应了,可管不住腿。晚上一离开公司,就让司机把车开到这个地儿来了。 他手里有份名单,一会儿他就是想打听一下这些孤老们的事,或许问问院长他们最近有接触过谁,也或许干脆和他们群聊,套套话。 简天希撞见阮晋文的时候是在孤老院花园边的洗手间里。 他刚从舞台上下来,嘴里还哼着粤剧《求神》的片段,咿咿呀呀的曲调回旋在空dàng的厕所里,还挺悠扬的。他刚放完尿还没拉裤链,这时眼角就瞥见从门口走进来的阮晋文。 简天希心里一乐,知道这小子估计是查到那些账号了,特意跑这里来调查,于是想着逗逗他。 他对着他坏坏地吹了声口哨,想引起他的注意,嘴上说:“你来做慈善啊?积德积福!不错!” 阮晋文正低着头走路,见到他的一瞬间脑子一顿,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认真看他。 这男人还真不要脸了,故意转过身对着他拉裤链。那条裤子是窄腿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塞得,那地方被弄的鼓鼓的一大包。 简天希见他盯着自己的裆部,嘴角一扬,走到他身边故意用那种暧昧的语调问:“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这男人的声音还真好听,一句话说出来,软软音调让人能自动放下防备。要不是知道他可耻的那一面,有时还真能上了他的套。 简天希见他傻愣在原地,笑着和他错身,自顾自吹起了口哨去洗手台那洗手。 等他洗完手,阮晋文还没动。 简天希猜到他可能在想自己怎么也在这,于是就故意透过镜子对他撇了撇嘴,又隔空做了个飞吻后,他准备离开。 阮晋文脑子里的确一直在思考这男人怎么也在这。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他跟前透露过要做空永美的事,又想到那些孤老们的账户,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或许这些账号是这老混子开的。 见人要走,他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简天希转身凝视了他几秒,然后用另一条胳膊圈上他的腰,使了下力,把他整个人揽近到几乎和自己贴上了后,才凑到他耳边说:“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说完放了手,和他离了些距离。 他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夹克,那上面有两个印上去的大字“义工”。 他提醒他: “油麻地警署的咖啡还行,要不……下次你也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香港有过几次股灾,选择1987年这次做案例是因为那一次香港刷了全球单日跌幅最大的纪录。有兴趣的天使们可以去了解一下,那一次真的是非常的悲惨啊! 现在的情况是简天希知道所有的事,所有的关系,而晋文还不知道谁是幕后大老板。 有宝宝说想看两年后,为什么呀,这两年里,他们发生了很多事啊。 最后明天想请假,周一见好吗?(宝宝们要留言啊,没声音我自嗨不起来。) 第19章 对峙 .第十八章 . 晚上被简天希调戏了一回后,阮晋文的那双眼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因为盯的紧,远远站着就能看到他穿梭在老人堆里,和老人们聊天,给老人们递水果、玩游戏、跳jiāo谊舞。实话,男人的那尊言笑晏晏,舞姿翩跹的模样,还真的挺养眼的。 模样长得是好,不过做出来的事却让人有些扎心。 联谊活动八点过一刻就结束了,老人们被养老院的看护各自送回了房间。 青山养老院在香港算规模大的,但即使如此,住宿的条件也很有限。除了少部分几个家里条件好的住了单间,大多数老人都是住八个人或者十个人的混间。 孤老们就更不说了,因为没有子嗣赡养,仅靠他们的积蓄以及社会福利的资助,能在这里住上已经称得上万幸了。也因此,他们大多数住在一起。每个人一个床铺、一个矮柜外加一个高的储物柜,占了一整个打通的楼层。 阮晋文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时,简天希以自己是义工的名义主动要求给他带路。一直到两人走到了那一层大通层,也没见他要离开。 大概是听到自己和院长说的那些话了吧!心虚,怕他自己做的事被发现,所以跟着自己!阮晋文心里想着,别过头又瞄了他一眼。 简天希身材挺拔颀长,站在阮晋文身边完全不弱势,而且从路灯照下的影子来看,这人似乎比阮晋文还要高上几公分。他步子大,但是一点儿也不沉重,和模特走台步似的,轻盈帅气。 因为要跟着阮晋文的节奏,他有意放慢了几拍,碎了几步。不过,感觉就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可阮晋文看了却有些窝火,干脆停了步子瞪他。 简天希回过身,在走道的灯光下盈盈一笑,问他:“怎么了?偷偷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我一晚上了,是没看够吗?要不现在我过来让你看个够。” 说完,向着阮晋文的方向走回了几步。 眼见着都快到跟前了,阮晋文伸手在他胸膛那一挡,嘴上没好气:“别!我说你这自我感觉是怎么来的啊?哪来的自信以为小爷我是看不够你了?要脸吗?” “我瞅你是给你使眼色呢!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呢?都知道我要去聊些事儿了,你和我很熟吗?还粘着不走了?” 一张嘴挺能说的,也挺dú。不过开开合合的唇,在灯光下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挺讨人喜欢。 “我这不是怕你搞不定嘛!”简天希收回盯在他唇部的目光,莞尔一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都这样放话了,这人还笑嘻嘻的,阮晋文全当他脑子有问题,抖M,于是懒得和他再墨迹,直接说:“我自己进去,你忙你的事儿去吧,甭管我了。” “行。”简天希点点头,这次挺干脆,趁着阮晋文之后的话还没出来,已经和他错身往楼底下走去了。 不出三分钟,阮晋文从那个大通间里跑了出来。 他从来没来过这类型的养老院,之前在北京的时候他即使跟着阮元去养老院,也都是去那种为离休干部专设的度假村。那里面都是单间,还是套房、门口都有名牌。 不像这里,一眼望过去五六十人住在一起,床和床挨着,每个空间只用布帘子隔开,空间又小,谁是谁完全看不清楚。别说找十几个人,就算只找一个,看着都觉得费劲儿。 这会儿简天希已经去了楼底下的看管员陈伯那里要茶喝。 陈伯茶还没洗完,阮晋文就走了进来。 “这位先生,我这里有张名单,麻烦你帮忙找一下名单上的这几位好嘛?” “你话乜?我唔识。”陈伯说了句粤语,大致的意思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其实,也是他不想惹麻烦。 阮晋文听他说完一下愣在那里,一脸的懵逼样。他其实也不知道陈伯在说什么,他对于粤语是一窍不通,他这个年代的人粤语歌听的少了,不像以前的人。那会儿娱乐资源匮乏,香港的电影、流行音乐很占市场,不是广东地区的人,听几段粤语歌也能来上几句广东话。 说到底,他们这批人接触的粤语还不如日本话接触的多呢。日本话么,大家都懂得呀。 简天希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等阮晋文傻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起身,嘴上说:“走吧,我帮你找。” 阮晋文全然没想到简天希会那么主动,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是不是这人开的户干的坏事呢,这会儿看他积极帮自己的态度,倒是有些讽刺,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 等找全了人,安排好一大伙到公共娱乐室,简天希就自觉退出去了。 他在走廊尽头抽烟。 这一晚月色很美,青山这带住户不多,没有大面积的光线污染,抬头竟然也能看见天上那几颗璀璨的星。 简天希一支烟还未抽完,身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声音不大,语调却有些生硬,好像不怎么情愿,“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下翻译。” 简天希吐完最后一口烟圈,摁了烟头,把烟蒂弹到一楼的花坛里,这才转身看阮晋文。 不清不楚地问了句:“今年是几几年?” “2015”阮晋文回答。 “香港哪一年回归的?” “1997啊。” 不知道简天希什么意思,阮晋文附和着他的问话,一会儿他在他脸上看到了那种揶揄,见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嘲讽似的说:“都回归了那么久了,你们北京的不应该啊,怎么连句粤语都没学会呢?” cāo,又被套路了。阮晋文大有一种你丫滚蛋的想法,但是大事当先,忍住了,等着继续看他瞎逼逼。 简天希又说:“我这都学会北京话了,你丫的居然还听不懂香港话,你父母没教你上学时要多学点儿本领,将来好走遍天下吗?” 还真是策人策上瘾了,阮晋文就听着他用那种刻意带着儿化音的普通话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 好在他也就是随口说说,人还是往公共娱乐室走。 那一晚最后阮晋文颗粒无收,那群老人真的是鸡同鸭讲。即使有了简天希这个翻译,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其中几名还有老年痴呆,前一句刚问了,下一句就忘的一干二净,说话还颠三倒四的。 不过这情形更让阮晋文觉得,这事背后铁定有人cāo控,就是他妈的不知道是谁! 其实也不是毫无收获,回酒店的时候他带了张慈善捐赠的证书回去。 这也是拜那个男人所赐。他太能忽悠人了,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看上去有副高档的样貌,做的事却和个销售一样。一晚上那张嘴把阮晋文说的好像不捐点钱,不在青山养老院留点东西就和做人有问题、大逆不道一样。 简直cāo蛋。 *** 第二天是周六,原本时少卿约了简白出来,临早上出门,简白给了个电话,说是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得改期。 时少卿即刻给阮晋文去了电话,让他再多睡一会儿,要不下午大家约了一起去陆羽茶室喝茶。 阮晋文还在做自己被简天希坑了一百万港币的梦,在梦里正想着报复呢,挂了电话没了任何睡意,起身洗漱了一下就去了酒店的西餐厅。 周六上午,酒店的西餐厅是早午餐时间。即使不住在酒店的客人有时也会相约而至。 阮晋文要了张能看清风景的靠窗位置。他才坐定,一大伙人从餐厅门口走了进来。这些人各个都有些年纪,气场也很大,能看得出是社会里上流的那群人士。 他在人群里见到个熟悉的影子,这影子一早还在他梦里出现过。 出于好奇,他照了张照片,然后给香港这边的公司同事发了过去,随意问了句这几个人你们认识吗? 原本也没有抱有任何期望有人会回复,想不到几分钟后,群里有人开了口: 【是要有大事发生吗?】 【都是些银行高管啊!】 【那个穿灰色西装的是我之前公司的老板的老板!】 【嚯嚯,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汇丰的蔡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你们觉得简爸爸会不会掉马? 今天生病了,喉咙冒烟,写得少了些,下一章补大粗长,不过下一章可能周三放。 另外,求一下花花,求一下评论,求一下收藏,又是周一排榜,我的成绩又差不多垫底!哭死了。嘤嘤嘤…… 第20章 对峙 .第十九章 . 香港这里的同事把相片里几位上流人士细数说了个遍,唯独没人提到那个人。 阮晋文是憋不住的xìng格,在群里问,那个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样的有人知道是谁吗? 其实也没像阮晋文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比起其他几位来说这人的衬衣颜色亮眼了许多。 因为是周末的欢乐时光主题,酒店对用餐人士的着装要求放宽了些许,平时的正装变为了休闲套装即可。 男人今天的搭配抛却偏见,真的很入流。属于隐喻的那种xìng感风,全身上下没露一丁点,却因为衣物的材质和刺绣工艺把一名雄xìng最为柔美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阮晋文很爱漂亮,也会看各类精英杂志,更会因为大牌的新季秀第一时间飞去各国各地进行采购,以前在他认识的人里,他是爱美的花蝴蝶,现在这名号估计要让给这男人了。 因为几次接触,除了昨晚他套了件宽大的义工夹克看不出他的装扮风格以外,其他时候这个男人的着装打扮都是最为合理和贴切的。而且他那张脸,还就是能把那些闷骚的款型穿出妖而不媚的味道。简直有些妒忌死人。 群里沉默了小一会儿才有人出声,说: 【好靓仔啊!】 阮晋文:【……?】 【真的好靓,很会打扮啊!D&G的春季新款,他怎么现在就有了?】 爱打扮的男人还是不少,尤其是香港这边的同事。因为都在一个比较高的层面,又是混名利场的,所以对服饰什么的都很讲究,也懂得各品牌的款式和设计师,所以有人一眼就看出了男人身上那件被阮晋文称为花蝴蝶的衣服牌牌。 【不是让你们看衣服,是让你们看这个人认识吗?什么来路?】 阮晋文怕他们歪楼厉害,即刻又把自己的疑问在群里问了一遍。 这次他一问,立刻就有人回答了: 【看他的style就不像在金融机构工作的。我们在中环那么久也没见过他,他长得那么靓大概是其他几位里面某一位的男朋友吧?】 香港这边的社会包容度和开放度都很高,对于Gay这类人群早已见怪不怪,所以才会有人以正经的口吻说着这类猜想。 【应该是哦】开始有人附和。 阮晋文不出声,心里打着圈圈,千思百想,各种和这个男人相遇的线索、细节汇拢在一起,最后终于串成了一条线,一条让他自己都不得不信的线 这男人就是名Gay,长那么好看一定就是那群人里某一个的情人。因为被人包养,所以不需要出去工作,也因此有空有钱去青山养老院做做慈善,给自己积德积福。至于去酒吧,肯定是金主一时回正主儿身边去了,他耐不住寂寞,跑去酒吧约pào。 这念头一出,阮晋文简直要佩服死自己了!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他在北京的时候这类人也没少接触过,对这类人,他可是最熟悉了!怎么一到香港,脑子就转不过弯了! 被他猜想了整个人生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酒店餐厅的包房里,他要是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小白脸,估计都会笑岔气连着感慨万千了。 不过现在不容他做任何感慨,他今天约了这群香港银行界的高管们出来还真是有重要的事要拜托大家。 英国的那名朋友给各自做了介绍后,听闻他是澳洲JS家族的成员,又听闻他是获得过女王颁发的骑士勋章的董生(七叔公)的干儿子,那群香港银行界高层人士无不寒暄、巴结了好几句。 因为各自效力的银行曾经大多都属于英联邦,而香港又被英国殖民过,再加上简天希的大学以及研究生都是在英国读的,所以这群人不管是外资银行还是本土的聊起来就特别有话题。 最后谈到这次他来香港的目的,简天希倒也没含糊,对着众人说:“犬子最近自立门户,在香港并购了一家投资公司,想要拿下内陆一家在港上市的公司对外流通的大部分股份,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来看看。” 这种谦和的口吻就是有事相求了。 都是一个层面的,大家都心照不宣,英国的那名朋友开口,让简天希直接把要大家帮忙的事说出来。 简天希略作停顿,他礼貌xìng地扫视了在场的一干人,知道他们握有整个香港银行界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话语权,又想到那个帅气的坏小子,心里默默说,“宝贝儿,不好意思对不住了。这次我得帮着我儿子,你自己悠着点儿,可千万别真的走到我为你设定的那道壁垒啊!” 然后抬头对着众人说:“犬子在收购股份的路上遇到些小障碍,有人故意做空。不过下周起市场会有拉锯,我想拜托大家的是,如果这家公司的人来贷款,不管是以公司的名义还是以私人的名义,请务必拒绝。” 简天希很会算计,知道下周只要永美的利好消息一放,如果阮晋文仍是死咬着做空,打压股价,那势必有一场惨烈的资本jiāo战。 大陆现在外汇管控严格,从大陆银行借钱基本不可能了,阮晋文这小子如果像他所说一定要作死永美,那必然会在香港借贷。只要他断了他的后路,靠如今简白手上握有的资金量,收购永美股份以及之后为永美反弹保驾护航简直绰绰有余。 简天希一说完,就有人接话了,“拒绝借贷没问题,能告知是哪一家公司那么自不量力和贵子相争吗?” 简天希小饮了一口茶,缓缓吐了四个字:“北京阮氏。” ### 第二天周日,下午简天希的飞机前往马来西亚。 原本他还要在香港呆几天才去菲律宾的,因为被人揭了行踪,一早去完警署之后下午他就约了朋友飞去吉隆坡打高球了。 去警署是完成那一晚违禁yào物事件的最后协助调查。简天希要离境香港,这事务必得先解决。 因为那家酒吧的过道过于昏暗,于是原本装的探头根本无法清晰的拍摄到到底是谁把那包违禁yào品放在了他的身上。 警方只能让他在大门口进出的人群里指认出当晚的凶手出来。 简天希没想让阮晋文也进油麻地警署喝一晚的咖啡,他还想留着他在外头玩一出大戏呢,所以在警署的时候只说自己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因为确定了他的尿检正常,又知道他是警务处处长亲自来提的人,警署的警察并没多加责难,效率很高的帮他办妥了所有手续。 下午重新拿回自己护照的简天希一刻都没在香港多逗留,回浅水湾整理完行李就直接去了机场。 这一次简白倒是来送行了,把他留在自己上环公寓里的东西也一并带了来。这还是第一次呢,简白在他跟前像个乖乖懂事又听话的儿子。 简天希还是老样子,玩世不恭。换了登记卡就准备往安检的通道走。 还是简白叫住了他,“爸。” 叫的很小声,不过简天希听得见,他立住,回过头看他。 两父子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别扭了,简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简天希干脆走了回去,嘴上絮絮叨叨,“臭小子,养大了就不中留了!也不知道在你爸爸跟前说句好听的话!” 过了一会儿,简白才从齿缝里挤了个“Thank you!”出来。 简天希笑了笑,拿手去拍简白的肩膀,不忘说:“行了行了,你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我儿子,我帮你是应该的,你放心,之后的事我都帮你联系好了,在香港有事你也可以找七叔公。” 简白乖乖点头。 “你可别在七叔公面前数落你爸啊!你爸要脸!” 简白抬头看他,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 简天希又说:“收完永美,别让对方知道是谁,知道吗?男人要沉得住气,让他来找你,来求你!别因为爱得死去活来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好,心软,太直。你这样容易被骗!行了行了,要不你等我菲律宾回来,我帮你试探下那男人……” 简天希似乎开了话匣子有点收不住。 简白从衣兜里摸了张卡出来递给他,一边打断他话,“你的航班快来不及了,这是你的零花钱,里面有五百万美金。别一下花完!” 说完别过身就走了,一丝一毫的不舍没给人留下。 简天希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收了卡嘴上一笑,昂贵的大旅行包往自己肩后一甩,同样不羁又潇洒的走开。 傍晚接到了时少卿的电话,简白如约去了铜锣湾。 时少卿定了私人运动俱乐部的壁球场找简白一起练练。两人打了一小时的壁球,洗了澡干脆在俱乐部里用晚餐。 晚餐是简单的牛排三道式。等最后上了咖啡,时少卿把话题聊开了。 他谈到了阮晋文。 “Ben,你和晋文在北京发生的事,晋文都和我说了,他很自责,觉得自己很过分,叫我来约你,想和你说声道歉。” 简白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提起了阮晋文,手里原本喝着咖啡的动作一滞。 他没法忘记在北京的时候阮晋文发了疯似的给自己喂yào。自己那个时候其实已经神智不清了,因为对这类yào物过敏,所以当时出现了休克状态。幸好那晚余光及时赶到,否则自己就真的被阮晋文给意外谋杀了。 这事儿,事后他不怎么想再提,一方面觉得阮晋文还不够理智,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另一方面是自己要把心思和精力全心投入到永美股份收购的事上面,没空再去磨其他的。 时少卿见简白不再如之前那么排斥谈论阮晋文了,就继续,“他真的很自责。Ben,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重视最在意的人,他这次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就当给他个机会,大家兄弟一场,不容易。” “他来香港了?”简白突然问了句。 时少卿看这次有戏,边点头边说,“早来了!他还在香港弄了间办公室呢!你不知道,晋文还真是牛逼,永美被他领头做空,都腰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更新如约而至,我觉得我自己这章写得很好看,真的!能求花花吗? 谢谢这几天投雷撒营养液鼓励我的天使们!你们在看让我很欣慰,爱你们么么哒。 第21章 对峙 .第二十章 . 时少卿只当是余光抢了阮晋文一百亿的生意,阮晋文要做空他永美的股票以此泄愤。全然不知道余光还抢了阮晋文的人,当然那个人只是阮晋文自以为是属于自己的而已。 时少卿还知道阮晋文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简白,而简白喜欢的却是别人。可他没往余光头上想。 也因为如此,零柒零捌的资讯完全没有捏合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都没顺清楚,这才让他一下子把阮晋文在做的这件“伟大的事”在简白面前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阮晋文在香港的这家公司只是个代表处,股票证券市场里的账号是让时少卿帮忙开的,所以在这次做空的事件里,简白才一直没有查出是谁领的头。 现在好了,领头人就是自己熟悉的人,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好的兄弟,这让简白一时有些无语。 他能理解为什么阮晋文死盯着余光不放,也多少知道他对自己不仅仅是停留在兄弟情这一层面上。他就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在接下去的那段时间里,怎么和他相处,以期彼此不受到最大的伤害。 与他简白来说,他本身并不想和阮晋文搞得鱼死网破,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在永美这件事上,他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和时少卿分开时要来了阮晋文所住酒店的名称和房号。看时间还早,他打了辆车往那个方向驶去。 阮晋文晚上和几家证券公司的高管有应酬,接到简白的消息后匆匆回到了酒店。酒店门童认得他,见他来了对他指了指大堂沙发那坐着的人。他一眼看过去,心里瞬间开了花。 真的是简白,正坐在那里呢。 一月的香港虽不似北京寒冷,但是夜寒露重,从户外进屋,又是风尘仆仆,外套上自然裹挟着一层寒意。 简白正半阖着眼等他回来,心里想着的是之后遇见时彼此应该说的话。见一个人影罩在身前,又带着一丝的yīn冷,果断抬头。 “小白?!真是你。”阮晋文居高临下地站着,说话的声音明显有颤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还是另有什么情绪。 简白比他镇定许多,开口说了句,“你回来了!”然后站起,“我们找个地方谈几句。” 阮晋文心里很开心,跟着脸上也笑开了,和个小孩似的,“要不……去我房间吧?现在晚了,外面咖啡馆都该打烊了。酒吧又太吵,在这里又不方便。怎样……?” 因为害怕自己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又得罪了面前的这个人,于是每个动作,每个声调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阮晋文在等着简白的表态。 简白思考了一下,最终点了头。 五分钟后两个人进了阮晋文入住的这间商务套房。 阮晋文进门就忙进忙出,给简白倒水,问他要不要喝酒。又觉得酒店的红酒不够好,要电话自己助理去公司的酒柜拿一瓶送过来。 简白出声阻止他,“不用麻烦了,我和你谈点事就走。” 阮晋文心里还在乐颠儿的状态,嘴上说:“不麻烦,你不是喜欢红酒嘛,我前几天在香港淘到几瓶,年份和口感都很不错,我放我办公室的酒柜了,离这近,十分钟就能拿来。” 还是以前的热乎劲,一点儿没减! 其实简白知道阮晋文对自己好,也因为他对自己好,所以他才拿他当兄弟,即使他给自己喂yào了,他其实对他也没到那种咬牙切齿恨死他的地步。不过就是觉得他钻了牛角尖,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们之间,不可能成为情侣,这就是简白真实的内心想法。 感情的事,还真是勉强不来的! 简白以为自己冷淡些,疏离些,阮晋文就应该明白了。可现在看来,他这一头应该还热着呢! “真不用了!”简白伸手拽住阮晋文的手臂,没让他打电话搅扰他助理的休息,转而说,“我最近有医嘱,不能喝酒。” 简白找了个理由。 阮晋文一听他说医嘱,急了,“Ben,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医生?明德医院我有认识的人,我陪你?” “不用。”简白打断他,“只是在吃抗过敏的yào。” “晋文,我今天来是有其他事要问你。” 简白表情挺诚恳的,不像是假客气,阮晋文愣了会,脸上挂起了笑,嘴上说:“你和我那么客气干嘛,你有什么事就说啊!” “好,我想问你,做空永美的是不是你?” 简白很直接,把自己要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阮晋文听他说起这个先是表情一滞,后又抬眼观察简白的面部表情,问他,“是少卿和你说的?” 简白点头。 “就是我做的,怎么了?”阮晋文的脸瞬间暗沉下来,不怎么舒心,肚子里怪少卿多事,又怪简白对永美的过分关心。 他还在倒水,倒满了一杯,没给简白递过去,倒是自己一口气喝了。 完了他两手搭在吧台那里,低着头不知道酝酿什么情绪,也或许,在等着简白的回话。 简白踱了两个步子过去,在吧台的另一边站定,凝视了一眼明显有些脾气的人,说:“晋文,之前的我不管,你收手吧。明天撤场。” “撤场?你有没有搞错?你知道我做空永美已经砸了多少下去吗?”阮晋文真来气儿了,简白一说完,他就嚷了开来。 “你今天来就是要和我说永美的事?我还以为你是原谅了我,特意来看我的呢!” “你对余光有很大的误解!而且,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做空永美赚的已经不少了。别到时候全赔了进去!” “误解?我能有什么误解啊?我是看不惯他做的那些龌蹉事!还有,你怎么铁定输的人是我?Ben,你就那么看好余光?” “正阳和永美的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你为什么在这一点上拽着不放?” “cāo,没有余光横chā一刀,我们阮氏和他们的合作就是最好的!” 阮晋文其实说的也不错,没有余光的介入,阮氏和正阳也能把那个项目合作下去,只是商场如战场哪有礼让的事!站在阮晋文的角度,他余光就是实打实的把生意给撬走了!从他手里撬走了! 房间里起了□□味,简白是来劝人的,相对理智,所以知道他上了火就没再敢浇一把油。 说起来,简白不怪阮晋文做空永美也有原因。要不是阮晋文做空永美,简白怎么可能赚个差价,又以那么低的价格吸入永美的股票呢。 所以这件事,只要阮晋文明天退出,在永美放出利好之前退出,他俩的利益才能全都保全。这是简白想了一晚,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可是阮晋文似乎不这么想。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艰难地挤了几个字出来,问:“Ben,我只问你两件事。” 他边说边抬头看向简白,用很认真的神情对着他,“第一,那几个私人账号,是你的?” 简白懂他在说什么,不想欺骗他,点了点头。 阮晋文得到答案后眼瞳一缩,难得在简白面前露出凶残恨绝的表情来,他继续问,“第二个问题……” 想了想,他还是停顿了,怕对方给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还在犹豫。 “你想问什么?” 反而是简白,想和他清清楚楚了结一切似的,急着让他继续。 阮晋文的神情顿了顿,眼神yīn晦难琢磨,一句话在唇边转了几圈,最后说,“你是不是真的非余光不可了?” 这问题阮晋文问过一次。 上一次问,简白觉得这是他和余光两个人之间的事,不想让第三个人搅合进来就没明白回复,他这一次又问了,看来这才是他的心结。 要结他的心结看来还真是得实话告诉他:“是!我就是非他不可了,我喜欢他喜欢的发疯!晋文,为了他,我可以赔进自己的所有!所以……为了他,为了他的永美,我会在所不惜,用尽我所有的能力去保全!” “所以,如果……我坚持要和永美对着干……” “我会和你对立!” “啪”,阮晋文手里的玻璃水杯被叩在了简白的脑门上。 简白有些晕眩,眯了眯眼,踉跄了几步。他还没站稳,阮晋文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酒店的客厅面积不大,两个男人就那样倒地扭抱在一起。 阮晋文是真着魔了,手脚束着简白不让他动弹,嘴去亲他的嘴,亲他的脸,亲他一切能亲到的地方。 简白身板精瘦,但是也是时常运动的,不过给他刚才抡了一杯子,现在的确脑袋嗡嗡。他还没回神这人就压过来了,他自然成了被动的那方。没准备,只有被压的份。 好在脑袋没开花,在地上和他撕扯了几下算是回神了。 嘴里骂:“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嘛?” “干你!我在干你!” 阮晋文还真是失心疯,没了理智,一边回话一边骑在简白身上去解简白的皮带。 简白趁了他一个不注意,用力推他,把他一下子推到地上,想趁机爬起来,嘴上也开始不饶人。 “你他妈有病!” 才说完,阮晋文的一巴掌就招呼下去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很快,简白的脸上印了半张手掌在上头,火辣辣的滋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简白的所有表情都冷到极点,除了那个手掌印,他所有的五官,神情都是那种极冷极寒的样貌。这是他最生气的样子,能把人冷到骨子里的蔑视。 阮晋文最怕他这样,也最恨他用这种姿态对着自己,豁出去了,去拽他裤管,嘴里仍是叫嚣着不停:“ben,我是真的爱你,我把你当宝供着,可是余光呢?他他妈的算个什么玩意儿!”“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为什么要放低自己的姿态去喜欢他?”“他是玩你的,你怎么那么贱?!” 毛里毛糙的话都说的含糊,完全没了京城贵公子的样子,就和个无赖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拽着简白不放。 简白呢,眼里什么多余的表情都不屑再用在这人身上了,就空洞地看着一切,最后决然的离开。 时少卿到的时候,简白已经离开了,阮晋文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在抽烟。 房间里烟味大,时少卿进门时咳了好几下。他也是回到家后越想越有问题于是才匆匆赶来这里。 不过他还是来晚了,漏了一出大戏。 阮晋文颓丧着脸,整个人蜷在那里一动不动,见他来了也不和他打招呼。 时少卿大概是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默默把散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然后坐到阮晋文的跟前。 阮晋文抽完手里最后一口烟,吐了烟圈问时少卿话,“我们有多少钱?” “一百二十亿港币。” 阮晋文把烟头摁在茶杯里,没出声。 许久后,他仿佛做了个天大的决定,对着时少卿说:“明天继续做空永美,想个办法,这次我要永美和余光一起消失。” 第22章 对峙 .第二十一章 . 2016年末,北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时少卿从花家怡园离开,车在三环上堵了小一会儿,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点。 他如今住的这套公寓在朝阳,中档次的小区,两室一厅,租金却要上万。 进了门,因为晚上和人动了手,筋骨酸痛之外,心也疲惫,于是换了拖鞋人就往沙发那靠坐着。 这几天年终考核,公司里比拼业务,他落了头一名有些距离,上头收他进来的是一个以前他在华尔街的下下级,算是小人得志,这一次终于有了名头指着他骂,于是一句话都没闲着,口无遮拦,说出来的都是些酸涩的嘲讽。 他知道自己如今状态不好,出了几次大事故,已经没有一家外资公司还会用他了,于是忍着,为了这五斗米折了腰。 因为想散心,他才会应了今晚的局。想不到自己在饭局上没压住脾气和人干起架来。 在沙发上坐不到几分钟,时少卿就起身去了洗手间,在水池那儿用凉水扑了几把脸,抬起头看到镜子里挂了彩的自己,挺狼狈的。眉角那里因为挨到了拳头开了条小口子,左脸颊一小包凸起,不用去医院就知道,应该是软组织挫伤了。 在洗手间里取了急救包整理完自己的伤口,客厅那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快步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按下接听。电话那端是他家里老母的声音,细细缓缓地问:“少卿啊,怎么那么晚才回家啊,妈已经打过几个电话过来了。” 时少卿想起白天的时候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来过几通电话,当时因为在盯盘没空接听,于是对着老人说晚上回家后联系她,自己也没想到傍晚接到那一群人的邀请,这一下就把电话这事给忘了。 “我晚上有应酬,才刚到家。”时少卿解释了一句。 “哎,真是辛苦的命。”老人家叹了口气,有些yù言又止。 “妈,您今天急着找我,什么事呢?”时少卿问。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弟弟和你弟媳年前和人合伙做生意,如今生意不好做,合伙人跑了,他们一起欠了别人钱,这几天债主找上了门,你那里……” 时少卿捏了捏眉心,心累的很,对着电话那头却问,“他们总共欠了多少钱?” 电话那头的老人一口气说了个数字,“两百万。” 时少卿一蹙眉,眉角原本才合上的口子又被牵动,刺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咬了下牙。 老人没听到他答复,以为他不想帮忙家里担一下,嘴里开始絮絮叨叨,“少卿,那个姓阮的朋友到底什么时候还你钱啊?我看他们家公司还在啊,还好好的,又没倒闭。我和你爸爸前几天还去证券公司问了人,人家说他们家公司没什么大问题,正常运作着呢。你要不去他们家公司让他们还你钱啊!” “妈,这和他们家公司没关系。”时少卿一手按着伤口,挺痛,他开始龇牙咧嘴。 “怎么没关系啊,欠钱还钱天经地义,而且又不是几百几千,少卿,你少说借给他几千万了吧?你得要回来啊~!!” 时少卿借给阮晋文的是四个亿!他的全部身家,用来抵阮晋文借高利贷的部分利息的。 这笔钱出去时他就知道没那么快回来。不过当时他满腹自信,笃定自己能在最短时间内赚回来。谁能料到后来港jiāo所查了他们做空永美的事。因为账号是他开的,阮晋文消失了,他反而成了故意做空、扰乱市场的嫌疑人之一。 也因为这个似有似无的罪名,他所在的投资公司把他给辞退了。他那个时候还骄傲着呢,心里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态度又去了其他公司,没想到接连出了两笔jiāo易上的判断失误,让公司损失不少。这才没法再在香港市场继续混下去。也因此才回了北京。 在北京,他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又没有熟人引荐,于是最后才沦落到进了家私人的投资公司,干起了jiāo易员的工作。 电话那头的老人还在絮叨着这事,时少卿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嘴上开始说:“妈,两百万是不是?” 对方回了个“是” “和弟弟说,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就别再想着当老板,踏踏实实找份工作,他这一次的钱,我帮他垫了,之后再要,一分没有!” 老人听他说要垫钱自然什么都答应下来,嘴上念叨了几句小儿子的不是,同时不忘提醒大儿子:“是是是,你说的对,妈会看住你弟弟的,等那笔钱还了,妈就叫他们夫妻两踏踏实实的去工作,别再做老板发财的梦了。不过你的那笔钱也记得要回来,那可是大数目。” 时少卿嘴上应了下来,心里想幸好自己没和家里人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价,要不然家里人准组团跑去阮氏闹事了。不过说到阮晋文,他还真是不知道他这小子现在跑去哪了,他其实也在找他,在给阮家打了无数通电话,阮太太都拒绝和他聊有关晋文的事之后,他托了关系在菲律宾和马来西亚那一带到处打听,可这一年多来也是一直毫无收获。 阮晋文就像从这个星球上突然消失了一样,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少卿做了个梦,那个梦很真实。 这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他时不时的会梦到这同样的场景在中银大厦的顶楼,阮晋文一个人立在那里。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风里,云下是他飒飒的背影,曾经年少轻狂,曾经意气风发。 他对着他叫了声,“晋文。” 他回头,还是他们在美国时读书时的样子,那种玩世不恭,那种肆意洒脱的样子。 忽而,他的脸开始变得沉重,所有的盎然笑意全都凝滞,换成的是那日失败后的失落和颓丧。再然后,他一步步颓然地走向大厦顶楼的边缘,跨出那道警戒线。 时少卿还来不及叫住他,下一秒,他就纵身一跃,跳入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 2015年1月,香港。 周一开始连着两天,市场上永美的股票开始走势怪异,不管挂单多少,总会有人在几分钟内接手买入。 以前不知道买入的是什么人,因为和简白说开了,现在自然知道那些买家里会有简白。 阮晋文一整天脸色yīn沉,眉心原本舒展的地方都快刻出几道川字纹出来了,原本阳光帅气的脸庞,也因为这几天的彻夜未眠变得憔悴不堪。 下午才开盘,永美又换了手大单,jiāo易员匆匆跑过来问他要不要继续做空,给他看目前的走势,建议他退场。他屏气没出声,jiāo易员见他的样子,耸耸肩走了,走时对着会计那里嚷了句,“子|弹备足了,下午要扫多少吃不准呢。” 一会儿几个电话进来,都是之前联动一起做空的公司,大都是问他是不是撤场保全战果的电话,他有些一意孤行的味道,别人问,他一概否决,只一心要弄跨永美。 下午两点才过,可能几家公司做了新决策,决定在货币市场效仿索罗斯之前在亚洲国家通用的手法,压价港币,以期让恒生指数下跌,同时继续围剿永美,发布第二期沽空报告。 不过这一次的行动,阮晋文需要的资金更多,一旦在行动中资金跟不上就会被市场自动吞噬掉原来的战果,很激烈,也很残酷。 他打了几通电话回阮氏,请求董事会在资金上给予支持。阮氏的董事会这次空前的团结,一群人都是持观望状态,告诉他这事是他自己要执行的,之前没开过董事会,于是不成立。还有些董事大概是听到了风声,怪模怪样的在那祝贺他赚了一笔,他心气儿急,没骂娘,直接把电话挂了。 问阮氏要钱的路子断了,就是问国内几家合作多的银行,可是一圈电话下来,对方不是说时间太赶,就是因为外汇管控的原因拒绝了他。 时少卿知道他需要钱,提议他直接问香港的银行借,只要手续齐全,出钱的效率和资金额都不会令人失望。 这原本是最平常也最容易走通的一条路,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点背,这一次几家银行问下来,就像商量好似的,一听说是北京阮氏的,全都断然拒绝了他们的借贷申请。 一直到下午结算完毕,阮晋文之后的备用资金都还没解决。 就在此时,好巧不巧的永美对外发布了公司消息,也算是针对他们第二波沽空报告的真面回击,永美称:之前和正阳的四百家商铺易主的协议,最终以正阳百分之二十的股份jiāo换完成合作。 这条消息对外发出不到五分钟,正阳同时发出公关稿,承认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计划,并承认了永美之前对外公布的消息。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刀直直的朝着阮晋文这波做空永美的人劈了下来。因为已经休市,这条利好消息一出让他们毫无还手防御的准备,快、狠、准的直接掐住他们的喉头,让他们没得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样一来,又没资金的支撑,隔天股市一开盘,永美就能绝地反弹。 晚上几家联动的公司全都聚在一起开会,两小时下来,一群人已经被打得分散,有的坚决撤场,有的掉转qiāng头,也有的继续抱有观望的态度。 时少卿到的时候,阮晋文已经抽了两大盒烟了,他问他有没有解决钱的问题,他只一个劲的摇头。时少卿还在帮他继续想办法,阮晋文无奈地说,“不要多想了,少卿。我一圈都问了,应该是有人把我们阮氏列为了不借贷的名单,否则不会所有银行的措辞全都一样。” 时少卿没想到情况变化如此之大,大概周末之前,根据他帮阮晋文算的,他这家伙在这场金融角斗中还赚了一百亿港币左右呢,这会儿风雪突变,势头全都转了向。 阮晋文又说,“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时少卿让他直接说话。 阮晋文说,:“帮我问私人借贷公司,或者地下钱庄,都行。” 听他一说完,时少卿就嚷了出来,“你疯了?那是高利贷啊,香港这边做这个的,都是有黑背景的!” 阮晋文两手执着他的手臂,眼睛死死盯住他的眼睛不放,面部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执着,说:“我大概是疯了!不过,少卿,你也觉得我不会赢吗?” “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晋文!这个你比我懂,你稍微理智点好不好!”时少卿有点不可思议,其实现在这个时候退,阮晋文的账面上还是有盈利的,一点都不亏。 没想到阮晋文回他,“我知道!现在就是对赌,金融原本就是有点赌博的意味,谁又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结果。你只要继续支持我就行,我要的是你的喝彩,而不是呵斥!少卿,我现在只有你的支持了” “我就是想要赢余光,一次就好!” 时少卿,“……”。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又说,“好,我帮你,我们试试,赌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你们一定看到标题了。对的,这篇文要入V了(大概是周一,也大概是周二,作者手速渣,写得超级慢)。 祝大家,看文愉快。 PS:香港的剧情大部分结束了,我写这一部分的剧情竟然莫名的爽快,之后的剧情不剧透了,会很好看。我们下一章见,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看啊~!!!首订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爱你们么么哒。 第23章 对峙 .第二十二章 . 周五,过了下午三点,各投资公司照例都会有个一周的例会,算是对一周以来的jiāo易进出做个总结。阮氏也不例外。 这一周从周三起恒生指数连着下跌一千多点,跌幅破了8%左右,盘中将近有一大半的股票都没幸免,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受阮晋文这伙人起头炒卖港币的影响。 如果单单做指数下跌,阮晋文几乎可以坐稳新晋亿万新贵的那把jiāo椅了。可他最终目的并不在此,他手上前前后后赚来的那些钱最终都是用来打垮余光的。 然而事与愿违,连续三天跌势的这些股票里竟然没有一家叫“永美”。不仅如此,经过前期的低价盘整,加上周二时出的利好消息,永美一枝独秀,成为了这三天里港jiāo所最亮眼、最出彩的一只股票。 阮晋文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照旧是维多利亚港湾最为繁华的一幕,jiāo织穿梭入港的船只往返于此,和他现在所站的中环这块热土一样,主导着整个香港的经济命脉。可这一切似乎和他完全无关,他只冷冷看着这个世界。 蓝天白云下的精彩此刻在他心里却如同遮了层霾一样,看不见任何的前路。 其实也不是完全无关,他之前还策划了一起主导香港这个自由市场大指数跌宕起伏的情节。虽然只三天,但在如今那么完善的市场机制里已经是一出精彩纷呈的壮举了。 可他的心入了魔,硬生生把这条路走成了绝路。 核算官和一□□易员在他身后站成一排,因为是一路跟着他从站上资本的顶峰又到栽了跟斗跌入深渊的,于是一个个都缄默不语。表情更是五彩斑斓,说不出是抱怨还是惋惜,总之就是不痛快。 阮晋文背对着这群人,许久后才出声问:“我们还剩多少钱?” 核算官手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走前一步,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说: “做空永美我们输了一百七十亿,买指数下跌赚回十亿,炒卖港币核清是四十亿,我们自己的资金是一百二十亿,算下来我们不亏。” “不过这其中有四十亿是借贷来的,期限只有十天。所以,在下周末之前,根据和各家借贷公司和地下钱庄的协议,我们需要拿出四十亿本金,另有两亿的利息。”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气压突然变得很低,阮晋文双手chā着腰仍站在窗前。光影jiāo错,一群人看到的是他那道孤勇的背影,和前段时间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配合着落日,就像是一道从金融战场里溃败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找不到任何方向、失落无奈的背影。 公司里还剩下的现金大概在一千来万,核算官想到这点,提醒了一句。 阮晋文转过半身,眼光停在远处,对着他又像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公司里十几人,你按着每个人之前和公司签的合同,把那些钱分了吧。” 还真是他一贯的作风,自己都欠一屁股债了,倒是不亏待跟过自己的人。 香港这边的同事也不是才出社会的嫩菜,遇到过的资本家无数,知道资本家们先保自己的德行,听他一说,反而都愣了愣。 可能觉得他这人讲义气,大家又都是经历过许许多多金融市场里惨烈厮杀的,对于这种战场本身就很留恋,于是纷纷开始说: “Vincent,别这样,想个办法再杀回来啊!” “是啊,金融市场的变化很快,玩法很多的!” “Vincent,我们跟着你一起,期货、股指、股票或者融资融券都可以啊,回来会很快。” “是啊,会很快,别这样丧气啦!” 大家都在劝他,大致就是不想就这样散伙。 阮晋文转身看他们,这些人眼里都有着他最为欣赏的冲劲,可是却缺乏了点狠劲。 这种角斗只有一次机会啊! 的确,对他来说只要有本金,赚这些钱回来会很快!可是永美呢?那才是他真正的心头刺儿! cāo,他是立过誓要永美和余光完蛋的,可现在呢?……余光和永美盘活了,还活的更好!而他……败的厉害!他大爷的! 他扬起头,缓缓合上了眼,深深叹了口气。 可能太压抑了,时少卿赶到时,他去了楼顶抽烟。 临近傍晚,中银大厦的楼顶风力颇大,又是一月的港湾,海风吹在脸上很有种鞭挞的痛感。 这种头发凌乱,不计形象,又是顶风抽烟让烟火沾染一身的事他还是头一次。 时少卿以为他想不通,在后面大声叫他:“晋文。” 他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算计着自己每一步的失误。 时少卿吓怕了,真以为这货会突然跳下去,于是绕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整个人往他背后扑过去,然后死死抱住他,嘴里不停嚷嚷,“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阮晋文被他突如其来的熊抱给吓得不轻,他本身就有些脚软,站在顶楼边栏纯粹是对自己这一次的失败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惩罚,只是心理上的惩罚而已,并不是时少卿想得那样要轻生,于是,嘴上开骂,“我□□大爷的,你丫的想吓死我啊!” “到底谁他妈的吓谁!”时少卿还在胆战心惊,嘴上一咕溜的骂,“你别做这种让人得心脏病的事好不好!” 说完抱着他,用力往后面空地上拖。 等两个人到了楼顶的平台中心,时少卿才放开这个疯狂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气。 “你以为我要跳楼?”阮晋文蹲下来看着他问。 时少卿白了他一眼,然后点头。 阮晋文眼色黯淡下来,突然冷着脸沉着嗓子问,“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少卿,你说是不是?!” “这哪有什么成功失败的?这是被人下套了。你是不是被余光下蛊了死盯着他不放,然后跳进他设计的圈套里?”时少卿问。 “你也觉得这是个圈套?” “我不知道!总觉得奇怪,为什么前面不出来澄清、偏偏在你押下所有筹码后对外公布?这个余光真是不简单!” “可是你知道吗?和我们在市场里拼斗的并不是余光,余光只是最后推了把力,他资金不够,永美董事会里又有人要搞他,想踢他出局。” “真的?那你知道和我们对着干的是谁吗?” “是简白。” “……”时少卿完全无语了,片刻后才问,“你之前就知道了?” 这次换成阮晋文点头。 “为什么呀?Ben不是那种人啊!” 阮晋文也希望简白不是那种人,他心里很失落,也很难过,难过到无以复加。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讲任何形象,耷拉着脑袋,岔开着腿,两手搭在膝盖上,沉闷着不说话。 一会儿后,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烟,丢了一根给时少卿,自己也点上了一支,默默地吸着。 时少卿看着他的所有举动,等他把话继续下去。 阮晋文在吸完了整支烟之后才开口说话,他的嗓子有些嘶哑,不知是不是在哽咽,带着满腹的不甘,说:“Ben喜欢的是余光。” 时少卿不可思议,张着嘴一脸惊讶。 阮晋文睨了他一眼,补充道:“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他自己说可以为了余光竭尽所能,不计任何代价,甚至可以和我对立。” 这他妈的就尴尬了,搞了半天,风风火火的金融大战,是一场因为“我爱你,你不爱我,你却爱着他”的三角恋引起的厮杀。时少卿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话题继续下去,只能顺着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阮晋文憋着气,回:“Ben亲口说的。” 时少卿,“……” “少卿,我真的很无用吗?”阮晋文开始陷入了心理学里说的自我怀疑的阶段,心情实在是低落,以前的自信、张扬全都消散一空,整个人很不得劲。 “怎么可能无用,你撬动了整个香港市场,你知道上一次做出这种事的是谁,是哪一年吗?晋文,你他妈的就是个天才,在这一方面毋庸置疑的!” “你丫的少安慰我了!我输给余光了,他他妈的还是个在监狱里呆了七年的人,一个和时代脱节的废人~!!!” “那是圈套,你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要不然……你也知道的。”时少卿不忍心看他低落,一味地安慰他,心里却想着: 要不是你心里那点对简白的执念,不那么一门心思去和别人jiāo战,光从资本运作上来说,还真的能把永美打的溃不成军也难说。 相对无言了许久,时少卿想起了目前最为重要的事,“下周要还四十亿,那些钱怎么办?” 借的时候信心十足,全然没想过万一亏损的事,于是和几家地下钱庄、私人借贷公司签的都是短期的借贷协议,利息颇高,但是无需担保,只押了证件,钱到账的时间快。 阮晋文又抽了支烟,刁在嘴角,不怎么当回事,“能怎么办,让人拿了还啊。” “你账户里还有钱?”时少卿对他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很是讶异,果然是名门贵族里出来的公子哥,失了四十亿竟然毫无心痛的反应,看他这样子,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少钱啊? 阮晋文看着自己兄弟担心的表情,一口烟圈吐在他脸上,说:“我没钱了,这几年的全都赔了。” “问我舅舅借一点,要不问公司借,回头赚回去,还给他们。” 说的还真是轻松,可是到了第二天下午阮晋文就急眼了。 因为是周末,前一天晚上时少卿干脆住在了阮晋文住的那家酒店。 两人晚上各自喝了半打啤酒,时少卿陪着阮晋文打了几通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时差的问题还是怎么的,阮元一直没有接听。 而北京这边因为到了晚上,公司的财务官所幸没联系上。 第二天一早,阮元照例没有接听电话。同时,北京这边的财务官干脆回绝阮晋文,说他现在没权直接调控公司的资金了。 他大爷的,他可是阮氏的总裁,根据以往阮氏董事会里的约定,总裁如果有临时重大的决议,只要低于五十亿资金的,可事先不报备董事会,事后补jiāo一份资金去向说明就好。说白了总裁具有资金临时调动的自主权。可这权利到他这里就不实行了,这铁定是有人和他对着干。 问财务官是谁改的决定?财务官支支吾吾不肯说。 又磨了几分钟,阮晋文没了耐心,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阮香玲女士那。 这下可好了,阮女士告诉他,那个决定是她和几位董事们达成共识的。 母子俩头一次在电话里大吵了起来。 阮女士骂这个儿子败家,几天之内败了那么多钱。而阮晋文则指责自己母亲对自己的不信任、不支持。 双方吵翻的结果当然就是那笔四十亿还没着落。 阮女士在电话里说,“你在短短两个月之内,接连着丢失了正阳的合作,又在香港损失那么一大笔,你现在的所有行为已经让董事会和大股东们对你产生了质疑。你舅舅回来前你就在香港呆着吧,你既然那么厉害,就自己想办法解决那四十亿,别再想着从阮氏和我这里要到一分钱。”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接通的时候,时少卿就在阮晋文边上,虽听不清全部,但是多少知道阮晋文碰了壁。考虑到事关重大,凑上去问,“怎么?你妈妈她夺了你的权,不给你资金吗?” 阮晋文脾气暴,最不喜欢被人看扁,尤其是他身边的人。阮女士那么说他,直接触着他的逆鳞了,于是来了火气,一脚踢向边桌的桌角。 桌子上装着半杯水的杯子哐啷哐啷晃了几下,幸好没翻倒。他见着,干脆拿起来咕噜一口喝完,说:“我他妈的大概不是她亲生的,她全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我之前的cāo控很好,只要给我四十亿,半个月就能赚回来,她竟然只给我几声冷笑!” 阮晋文这个妈在他们几个朋友里很有名,大家都知道她对于阮晋文很严厉,很有手段,所以没少在阮晋文那里听过他抱怨,也知道阮晋文有些怕她。可现在不一样,阮晋文是欠了外债,欠债不还的话是会闹出大事的!尤其是香港! “你没和你妈说,你欠的是高利贷吗?”时少卿提醒他。 “这样说她更不会给我!她现在就是不想让我上位,想让她弟弟就是我舅舅继续回去稳固他们那一派系的地位。cāo~!我哪点没有我舅舅做的好了?她那么瞧不起我,说到底就是瞧不起……”我爸。 毕竟是家丑,还是没说出来。 时少卿的关心点也不在此,所以没有继续追着问。但是那笔四十亿的资金却是必须要在一周内解决的。要不然,利滚利,不知道要赔付多少才有个底。 “那再想想其他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 周一的时候还是把香港这边的人给遣散了,那几位香港的员工倒是还好,没拿走全部钱,一个个还指望着阮少爷继续诏安他们回去组团横扫金融世界呢,所以也不过是意思意思拿了点报酬。 到了周三,恒生股指反弹,永美更是一马当先,当起了领跑者。香港市场午间休市,财经新闻就开始大肆播报起永美的新闻来。 年近四十的男人这一次不再像之前刚出监狱时那般落魄,与之相反,电视上的余光神采奕奕气度非凡,他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曝光都增添了一层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着冷静,如同王者一般,再度立于这个残酷的商业世界,睥睨着眼底的一切。 新闻里说,经过这一次的股权改动,余光又一次坐稳了永美的董事长之位,除此之外,他在永美的股份也比之前的比例有所增加。 阮晋文咬牙切齿,随手准备关了电视,还没按键,电视里几个分析员开始聊天打趣,说,“据有关消息称,本次领头做空永美的是内陆一家以商业房产为主的民企,规模颇大,已经上市。该企业目前在内陆地区有着庞大繁复的关系网络,有人称该企业之前才完成新旧jiāo替,外甥代替舅舅坐上话事人的王位。至于大资金做空永美,目前还不知道是否是企业里的高官和永美有着私仇。” “还听说,这次做空永美,该企业损失了将近两百亿……” 香港的记者最会捕风捉影,也喜欢挖透那些豪门之间的恩怨私仇,香港本地的富豪们被他们消费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开始报道起内地的一些富豪,尤其是公司在香港上市的,他们能当娱乐版八卦一样花样报道。 阮晋文心里挺cāo蛋的,原本自己躲着偷偷和余光较劲,输了那么多也就是自己觉得丢人。现在不出半天时间,竟然被香港的这些记者、狗仔们给挖出了自己来。这一下他败给余光的事全港市民都知道了,丢脸丢大了。不仅如此,香港记者还顺道揪出了他舅舅、舅妈和余光的那段往事。 十分精彩,堪比一部TVB的八点档电视剧。 时少卿接了他的电话从公司里匆匆赶到酒店,进门时在大厅外的确看到那些扛着摄像、摄影器材的记者。他额头突突,觉得事态严重,三步两步直接上了阮晋文住的楼层。 阮晋文躲在酒店里不敢出去就是因为知道有狗仔开始要盯着自己,所以这才打电话让时少卿过来。 幸好酒店高档,记者们还不能直接得到他住哪一间客房的信息,要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他以前在北京的时候也上过杂志,上过媒体,不过每一次都是风光、酷炫、逼格特别高的。哪像这回?灰溜溜的纯一个失败者的模样。 都知道香港的记者和狗仔为了博眼球喜欢夸大事实,他才在做空的时候损失了一百七十亿,这群龟孙子就自行帮他四舍五入写成二百亿了,多出的三十亿也不见他们给他啊。所以,千万不能让任何记者逮着,保不准他们能写出些什么。 时少卿有他房间的门卡,到了后直接刷了门卡进去了。 阮晋文在沙发上葛优瘫,客厅里到处都是烟味和酒味,见到他来了也不起身,回过头继续抽着。 时少卿走过去,这一次胆大的抽走他手里的烟,拽起他的手肘,说:“走吧,换家酒店,要不去我那。” 阮晋文人懒懒的,可能这几天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日子,所以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显,不怎么乐意,在那里歪着头,脸色特别难看,“还去拿啊?丢脸丢死了。” “是丢脸重要,还是保命重要啊!我和你说,新闻里说了你亏损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这几天那几家地下钱庄还有私人借贷公司一定会来找你。今天周三,大后天就是期限,四十亿我们还没筹到,你知道逾期一天的利息吗?” 可能是家庭出生的原因,时少卿做不到像阮晋文这样亏了那么多钱还泰然自若,这几天阮晋文在酒店里没出去,他就帮着到处筹钱。 其实按着他递出去的名片,多多少少会有些机构或者银行给到面子。这样几家投资公司或者银行机构合起来,四十亿也不是很难凑齐,可每次到了最后他说出阮氏阮晋文,对方就和商量好似的打了退堂鼓。 一次两次还行,五次六次都这样,就算是时少卿这样的榆木,也多少知道是有人在恶搞阮晋文了。 他这人还挺讲义气的,别人越是给晋文设了阻碍,他还就越起劲管起这档子闲事。 倒是阮晋文,一点没有要出事的自觉,还和个没事人似的,听时少卿说完也过就是继续抽完烟,然后才走到最里面的卧室,从保险柜里拿了份保密的资料袋出来。 “实在不行,就帮我用这个去抵押。”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啊。”阮晋文示意时少卿打开资料袋。 时少卿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瞟过手里的那包东西,片刻后,他惊呼,“你疯了~!!!你竟然拿你舅妈的永美股份去抵押那四十亿?!” 真的是疯了,要知道这东西在他们阮家是连阮元都不敢轻易碰的,阮晋文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东西带在了身边,还在关键时候拿出来要抵押换钱,保自己的命!真不知道他这是聪明,凭着自己年轻无畏,天不怕地不怕。还是不要命的在变相找死。 “你再仔细看看。”阮晋文喝完水,拧紧了水瓶,又说:“你也觉得很像是不是?” “cāo~!你的意思是这是假的?” 阮晋文点头,眼角眉梢处终于染了些笑意出来。 赶在时少卿下一句一惊一乍的话出口前,他又说,“我被余光摆了一刀,现在沦落到或许没钱还,要被黑she会追杀的地步。而余光如今那么风光,他的风光里也有我自己犯傻贡献的一小部分,我不能白白看着他走上去,我也要利用下永美,至少得先保一下自己不死吧。我舅妈的这些股份按现在的市值算,合计起来远远超过四十亿,拿这个去抵押,应该没问题。” “你怎么保证他们就会相信你?这里是香港,黑帮早就不像你我以前看的港产片一样,只有几个会打架的大老粗了。现在都是高智商犯罪,那里头会玩金融,看得懂文件的法律人士数不胜数,就你这份资料,你觉得我们可以撑多久?” “不需要很久,就十天,我回一次北京。如果能凑足四十亿最好,凑不足,我拿真的股份来。你到时帮我联系买家,我听说外资投行有好几家有要收他公司股份的意愿,你先帮我私底下问问。” 时少卿向来做事严谨,知道他会顾前思后,阮晋文把自己的安排干脆全盘告诉他, “少卿,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行了我就和你说全了吧,如果余光知道我舅妈的股份被我拿去做抵押了,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回香港吗?我们那四十亿,余光他铁定会帮我还,然后换一沓废纸回去。” “少卿,我没什么大的志向,我就是想要弄一次余光。他让我亏钱,我让他帮我填坑,以后说出去,我们大家也平手。” “至于香港这边的,你不用担心,有记者和媒体帮我们炒,之前他们不知道我舅妈和余光的那一段,现在被他们一炒,我们这几张纸,就变真了。” 次日周四,还真是如时少卿所料,那几位大哥带着各自的小弟找到了酒店。 黑的有黑的规矩,现在是和谐社会,明着不会和你扛上,毕竟大白天的不怎么好看。而且在放款前的确也是对借贷人做过深入调查,知道阮晋文的身家背景。所以,要提醒下还款日期,或者追加抵押得按正经方式来。否则万一坏了名声,后头圈子里不怎么好混。 因此,和那些催账催收的完全不同,人家那叫请你喝茶。地点都是对方订的,客客气气的安排了车,把人接过去,最后在铜锣湾的一条巷子口放人下来。 阮晋文这次来香港没带贴身的助理,嫌助理们办理工作签证麻烦,于是就只身一人,好在香港还有个好哥们时少卿,也算是两个人搭档,能同进同出了。 茶楼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粤式茶餐厅,名字大都有龙有凤,阮晋文这次被邀请去的是凤城酒家,门口吊着一排烧ròu、烧鹅,才开张就有人排起了长队,里头大厅更是热闹,茶客还挺多。 和时少卿两个人跟着这伙人往里走,最后才到了一间包间。进去一看,人就四五个,都是自己当时签订借贷合同时的大哥。后来回想,刚才一路过来,那些茶客越想越像跟着的小弟。这样一联系,年轻时看过的那些港产黑道片、警匪片就通通涌入脑海了,人心里也开始发起了虚。 其实,纵使他们两个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在这种氛围里还是多少有点紧张,有些害怕。 阮晋文心气平的快,没多久就变回那种随意、坦dàng的姿态。相比之下,时少卿拘谨了许多,如果细看,能在他的额头看到不断冒出的细汗。 谈判无非就是围绕这四十亿展开,最后果然不出所料,对方联手要求增加抵押,阮晋文也是敢玩、大胆,干脆明着和他们说,目前自己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现金,不过可以给他时间调度,这段时间里他们利息照收,他可以先付利息,至于抵押,自己有一份永美的股份可以抵押给他们。 那天谈了很久,最终几位大哥们表态决议,决定先收他四亿的利息,抵押固然也要,但是他的证件无法给到他。说到底就是不能出香港,所有行动得在眼皮底下进行。 这种风险更大,只要他们中的某位能拿着股份去永美核实,就会立马发现这份股份书是造假的,到时就不是钱的问题,可能就是要直接被做了。 时少卿这次为了阮晋文算是把命和一家一当全都填上了,谈判完的当天,他就给阮晋文联系了离开香港的私船,阮晋文不走不行! 幸好在美国时有过一个熟悉,关系又不错的学弟,听闻他家里也有香港黑道的背景,所以当天时少卿就辗转找到了对方帮忙。 晚上十点,对方让时少卿带着人在西贡码头那等着。 时少卿jiāo付了利息,又帮阮晋文匆匆打包了些行李,就赶着到码头和他汇合。 西贡以前是香港的渔村,停泊着许多舢板渔船,因为地理位置偏僻那些跑路的或者走私的时常在这一带活动,这几年因为有渔港,又因为水产市场和海鲜大排档出了名,所以才引来了许多观光客。 到码头的时候海鲜排挡那里还热闹,时少卿怕有人跟踪自己特意从夜排档那些人群里穿过。 和阮晋文见到时,这位少爷正坐在浮桥那的铁桩上抽烟。码头的灯随着海风晃的厉害,摇曳的光影下,把他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那些影子配合着吊灯发出的吱呀声规律又齐整。站在浮桥口,看过去竟然有种凄冷萧索的味道。 “晋文”时少卿小声叫他。 那位少爷回过头来,因为整个人埋在yīn影里,所以完全看不清表情。 时少卿干脆走了过去,在他身前站定。他还是如刚才一样,坐在兜缰绳的铁桩上没动。 两个人这个时候竟然相对无言了。在一起混了那么久,不管是美国还是北京还是香港,这还是头一次一同经历出生入死的情节,这样的一次应该足够让他们将来回忆一辈子了吧。 时少卿心里途生了感慨,看到阮晋文如今的样子竟然有了心疼的念头。要知道这位少爷以前可是横的三五八万的,如今要过一段逃亡的生活,还真是应了人生无常的老话。 阮晋文丢了烟头,去勾他手里的旅行袋,拿过袋子边打开看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看到一些现金,他抬头望向时少卿。 “我帮你付了利息了,这里有十万美金,下午才取的,你不能直接回国,要去东南亚逛一圈,这些钱带在身上防身。” “我这趟船怎么走?”阮晋文心里很感激他,但是面上没流露出来,把旅行袋的拉链用力一拉,转而问他自己的线路。 “他们说两广那带也不安全,边境、海防都严,这次只能曲线救国了。我安排了人今晚送你从这里离开,到了外面的浮港,你会换去菲律宾的大船,之后在菲律宾有人接济你,然后送你去马来西亚。到了马来就没事了,你去大使馆报个护照遗失,就可以拿着临时护照回北京。” “这一圈下来到北京需要三四天。晋文,你保重。” 说完又从自己外套的袋子里取了个东西出来,递给他,“我下午遇到Ben了,他让我把这个jiāo给你。” 阮晋文一听他提到简白,整个人眼睛一亮,取过袋子问,“给我的是什么?” 时少卿:“我没拆开看,你也别拆了,留着船上再看吧,先放好,一会儿上下舢板掉海里。” “他没提其他话吗?没问我这次亏了那么多心情有没有不好的事?” 时少卿边摇头边回,“他没问。” 阮晋文一下又歇了脚,情绪即刻低落。 才说完这段,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几句,时少卿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原来是联系好的小舢板的船长打来的。 眼见着那条小船越驶越近了,时少卿竟然有了些不舍,拽着阮晋文又和老妈子似的嘱咐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这块表,你带在身上吧,防身,好用。” 说完就去摘自己的手表。 阮晋文一看,是自己当年送给他的,被他吹嘘的神乎其神的那块劳力士,心里一时抽动。他记得时少卿那家伙说过,这表是他的幸运之物,跟着他多年了,一直保他平安,带给他幸运。如今自己狼狈逃离香港,他竟然舍得把这东西送自己,还真是有种要骗他掉眼泪的嫌疑。 不过也没矫情,他给了,他就拿了,这才是兄弟。 只是他一戴上那表后,没如往常般潇洒转身就走,而是上前给了时少卿一个坚实的拥抱。阮晋文这一刻其实真的百感jiāo集,他曾经是圈子里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可到生死关头竟然没一个站出来扶一把,问一句的。倒是这个出生贫寒靠着自己的本事打拼的男人,因为自己曾经对他有过小小的施舍与帮助,却在紧要关头次次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们这种人看太透了,“苟富贵,不相忘”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还不都是扒拉着往上看,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了恨不得踩着你往上爬。 这样感慨之下,抱着对方的手臂又紧了紧,然后在时少卿的耳边说,“少卿,你是我兄弟,一辈子的。” 船靠岸太久不好,时少卿怕耽误时间,用手拍了拍他后背,也回了他一句,“所以,你这次得给我好好的把事办麻利了,我还等着你还我钱呢,那些可是我的老婆本。” 以玩笑结束这种相送的方式的确是最好的,一说完,原本带着浓浓离别的气氛算是转暖了。两个人又互相锤了锤肩算是鼓励之后,阮晋文就跳上了舢板。 他听时少卿刚才吩咐的,一路没回头,只站在甲板上抬了手臂胡乱在空气里摇了摇,算是道别。 时少卿站在岸边迟迟没有离去,他静静看着小船慢慢驶离,心里更是努力把那道背影深深记录下来。 后来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时常在梦中想起这一幕:漆黑夜色、巨幅苍穹之下,一条小船在海上浮dàng。船上载着一个人,就安静站在甲板上,那是他最好的兄弟阮晋文。 醒来后,他都能清晰记得:在如墨色的海水中,那一晚小船起伏摇曳的厉害,承载着那道孤寂、落寞、失意的背影,缓缓驶远。 ### 马来西亚,吉隆坡。 一早,简天希如约到了球场。他这几天运气和球感都不错,连着几天分数都排第一,朋友们不服气,于是又拉着他玩一把。 正准备上场打最后一洞,一旁球童拿来他的手机。 他心情不错,难得在打球的时候接了电话,不过对方来的消息也不坏,一个电话结束,他嘴角翘得更高了。 朋友是一群大土豪,喜欢跟着他一起玩,于是时时刻刻粘着,他刚才的电话一完见他笑得更开了,于是一群人明着打探究竟,“Hilson,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一乐啊。” 给简天希打电话的是香港那位英国的朋友,他大致把最近这段时间和阮氏有关的新闻向他提了提。 这种私事简天希才不舍得说出来,他得兜着自己乐,于是含糊着回:“简白在香港刚成功收了家公司的股份,现在手里握着的估计能在那家公司排第二了。” 大概简天希这人太招人眼,大土豪里竟然有人得知了他之前在香港被人送进油麻地警署的事,于是揶揄:“听说,有个小子不自量力,得罪了我们 Hilson ,还把 Hilson 送进了油麻地警署了?” 这人一说,一群人球都没心思打了,围过来八卦。 简天希虽然心里把那位多嘴的骂了一万遍,但嘴上仍是笑嘻嘻的说,“也没那么严重,小孩子么,不怎么懂事,和我闹着玩的。” 这群人里头都知道简天希的xìng向,全想成那小子是简天希的新欢了。这两人是闹别扭,撒狗粮撒去了警察局呢,于是一个个都给了暧昧的大笑。 简天希倒是心头一动,忽然有了丝异样的心绪。刚才听朋友在电话里说,他好像亏了一百多亿。 心里正惦记着这小子会不会想不开,手上劲道一使,球一杆入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真心不喜欢一下子更那么长, 真的,因为没掌握水字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的本事,于是只能一骨碌的全都写的剧情,我自己都觉得这一章,够大家看三天了。所以,你们慢慢看好不好,这里面真的很多剧情啊。希望大家喜欢。 答应我,别叫我加更,我今天写吐了,我们周四见。 花花,营养液,评论都别和我客气,我还是要的~!!爱你们么么哒。 第24章 万水 .第二十三章 . 香港是天然的深水港湾,而且是世界级的良港。所谓良港,水深湾宽以外,还要不受潮汐影响,一年四季进出船只便利。所以只要不是台风季节,这一带基本无风无浪。 舢板划出将近一小时,接近港湾最外口的地方,阮晋文见到了自己即将登上的大船。 夜幕之下,那艘万吨轮船静静浮在海面之上,虽连着浮动码头,但完全没有上上下下随浪沉浮的感觉,相反就像靠在岸上的船只一样,静卧着、等待着。此时已将近22点,月亮升到海平面70度左右的地方,月色之下,整个海面如镜子般泛着残冷凄凉的光,很应阮晋文此时的心境。 毕竟是逃亡,他觉得自己这一路有些凄惨,于是心里总是有股暗涛汹涌的错觉,想发泄却又找不到出口似的,只能压在那里,和这平静无波的海面一样。 越靠近大船时,船长给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从大船上降下一把悬梯,是那种铁质的只能过一人的梯子,用来紧急离船时用的。一小会儿,梯子上下来一个人,白衬衣蓝布裤,很显然是个水手的模样。 那人是个看不出哪地儿来的外国佬,褐色头发,褐色眼睛,鼻梁却异常的高,眼窝也深,睨过了阮晋文一眼后,看向舢板渔船的主人,张口却是一口流利的粤语。 阮晋文听不懂这两人的对话,在他们身边站着,时不时用眼角瞟那名老外。他自己有一八零的身高,那老外和他差不多,不过人精瘦精瘦,和个猴子似的,眼神也犀利,在深夜里竟然还能摄着光,也真是稀奇了。 不一会儿两人聊完了,船长转过头看阮晋文,用不怎么标准的国语告诉他,“阮先生,这位是带你上船的Mr.koi,你叫他Leo就行,在船上他负责你所有的安排。” 阮晋文点头,看过一眼精瘦的男人算是打了个照面。又从袋子里抽了一打百元的美钞塞到船长的口袋里。那一打大概有三十来张,船长是受人委托的,委托人是自己大哥,于是不怎么好意思拿那钱,和他推搡了几次。 倒是那个水手,眼尖,一眼看到阮晋文袋子里的美金,没怎么说话,眼梢那一顿,一道光一闪即过。 船长把人送到了,又把之后接应的人的联系方式给到阮晋文,然后就开着船离开浮动码头了。 阮晋文看着小船驶离,等到只有一个点时才转身往悬梯那走。 水手已经准备拉上悬梯了,见他踏上来,伸出手等着他的反应。 阮晋文还以为对方是要拉自己一把呢,一手掌上去,那水手立刻背过手面,“Dollar,Dollar”说了两个英文字。大概怕阮晋文不懂,又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钱,钱!” 阮晋文抬头看他,他站在悬梯台阶上,整个人影罩下来,什么表情都看不清楚,只有那双眼睛,异常的狡诈。 “哼”忍不住嗤笑了一下,阮晋文去拉包的拉链,然后从里头抽了一叠出来,丢给这个精瘦的男人。 他手势灵敏,接过后拦着人仍是没放,手指头打着弯在那叠纸钞边缘一抡,嘴边漏出一个诡异、不屑的笑,“一万太少,不够!” cāo他大爷的。阮晋文心里暗自骂了句,这洋猴子心还真不小。 不过心里骂归骂,现在是有求于人,而且是在浮港,离着码头有十万八千里呢,他要是不给钱,人回头自个儿上船了,到时他叫天叫地都没人来应。而且海上的光冷凄凄的,远处的岛映着都是一团黑,也说不准这海里还有什么厉害牛逼的大鱼,保不准他被吃了。想到这些就有些害怕,什么都不想了打开包又取了两叠出来,加上前面那叠总共三万美金往那猴子一样的男人手里一搁,嘴上问,“shit,enough?” 外国佬掂了掂手里的那些钱,这才有些满足,“O k,O k”的唠叨了好几句,也不管他在后面怎么样,只自管自转了身,把三叠美金分别藏进蓝布裤的裤袋子里,三步并两步的往悬梯上方爬。 阮晋文把这人家里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这才加紧步子跟上他,没多久就跟着一起爬到了悬梯挂着的那层甲板。 这是一艘货轮,甲板顶层是集装箱装载的地方,水手们的生活区在甲板下面,于是阮晋文又跟着从一个个铁门洞里往下走了几层,一直到没过了海平面以下,外国佬才放慢了脚步,吹着口哨带着他穿过一条通道后在一间船舱前立定。 外国佬指了指里头,让阮晋文进去,嘴上用英文说,“你今晚就住这里。” 阮晋文探头看看,里面还有道铁门,还想问几句,那个外国佬转身就走了。 “Fuck”只能骂句娘,然后提着旅行袋往里走。 等到了里头,阮晋文差点没吓晕。四十平大小的船舱里放着十张铁床,还都是上下铺,每个铺上基本都躺着人,还有些坐着的,一堆挤在那里喝着啤酒,聊着天。船舱是密闭的,通风口就两个,一房间的男人,那种味不言而喻。 这他妈的是大通铺啊。阮晋文心里瞬间zhà毛。 他以前坐过大轮船,不过都是大邮轮。加勒比海域,或者爱情海,也或者是挪威峡湾,哪一次都是豪华奢侈到令人咋舌的。这种大通铺他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以前还以为是导演夸张的创作手法呢,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亲眼见到了,不止见到,他还要亲身体验一把,真是cāo蛋了。 大概挡了别人的路,有人对着他嚷嚷。他听过去,是听不懂的语言,再看两眼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宽鼻平眼皮肤黝黑的,看上去就像是菲律宾的。 也没人来告诉他睡哪张铺,他有些犹豫不决,再扫了眼一船舱的人,转了身就往外走。 从香港到马尼拉有700多海里,大船驶过去将近39小时,两晚一天的时间让他呆在那个舱他实在有些受不住。这一晚让他睡在那里,他还宁愿在甲板上挨海风吹一晚呢,反正他也睡不着。 所以他决定去找那只外国猴子,不就是贪钱吗,他给就是了。 好在货船的生活区就那么点大,还没起锚,找个人还算方便。 外国佬正在和一群水手们赌博,可能晚上运气不错,于是还算客气,听他用英文说自己没法待在那个舱,笑着又对他伸了伸手。 阮晋文懂他的意思,在他手里又放了十来张美金,让他带路。他和那些赌博的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他往另一层甲板走。 也是在个船舱前面立定,他让阮晋文自己进去。 阮晋文这次学会了,非得拉着他一起往里看。 这一次是间不大的船舱,小小的房间里,放了两张上下铺。不过铺子上还没人在,于是阮晋文用英文问他,“这里我一个人住?” 外国佬耸耸肩,知道他英文不错,于是告诉他他也不清楚,或许也会有和他一样的人进来。 阮晋文正要开骂,外国佬有些不耐烦了,嘴上嘟嘟囔囔,大致意思就是你要住就住,就这最后一间,不住就回之前的地方。 阮晋文:“……”妥协。 十分钟后,还真是有人挤了进来。 来了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像是东南亚的,另一个倒是个蓝眼睛的老外。 阮晋文没和人打招呼,见人进来了,自己往自己的床铺上一靠,闭着眼假装睡觉。 蓝眼睛老外大概是喝过酒了,一倒下来就开始打起呼噜,声音震耳yù聋。 阮少爷有些忍不住,辗转了几下,被那声音搅得假睡都没法装下去,于是干脆坐起身。 他发现,房间里只剩了那个睡死的老外,而先前跟着一起进来的那名东南亚小子早已经不在了。 大约又坐了几分钟,瞪了几眼那个睡死的人,他也干脆往外走,拿了烟去甲板上抽。 等到了甲板一看,轮船早就起航了。他远远望出去,周边俨然是一整片的如墨黑色,因为被高大的船桅以及吊车遮了月光,于是他在的那边只有轮船自身的灯光映在海面上。 那些灯光极其微弱,只能照着船身附近。阮晋文探了半个身子出去,见到了底下被劈斩开来的海浪翻起的阵阵白色沫沫,于是他脑子里忽然想到,还真他妈的像他在北京家里吃的羊汤上面漂浮的那层。 保持着半个身子趴在船栏上的动作,嘴上还叼着火光时显时隐的烟,这样想着北京还是头一回。以前没觉得自己家好,整日的往外头跑,这会儿他觉得哪里都比不上他自己的窝,要是他这次有幸提前回去,他一定在自个儿家待上足足十天才出门。 心里想家的时候,边上有人过来搭讪,叫了他几下hi,他没得反应,那人直接靠近。是和他一个舱的东南亚小子。 不一会,那小子已经自来熟了,给他介绍自己,“我叫阿kum,你叫我阿坤就好。” 还是个会说中文的。阮晋文夹着烟睨过去,没搭腔。 阿坤开始问他,“你叫什么?怎么也在这条船上啊?” 阮晋文对着船栏外唾了口唾沫,不怎么走心的回,“阿文。” 见这小子还在盯着自己,他也问:“你怎么也在这条船上。” “我回家,我是菲律宾人。”阿坤说得开怀,睁大着一对眼打量阮晋文,一看就是对阮晋文这个人颇有好感。 这样看过去,这个阿坤长得还不错,除了人瘦小些,皮肤黑了些,还真算得上标致了。 阮晋文对别人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可阿坤似乎逮着了能说话的人,一晚上兴奋不已,在甲板上给阮晋文说了自家的所有事。 他告诉他他妈妈在他还是小baby的时候就带着他去香港打工了。在香港是有钱人家家里的菲佣。又说他妈妈命不好,得病去世了,他要回去菲律宾找爸爸。还说他爸爸在当地很厉害啪啦啪啦的一大堆。 阮晋文对这些几乎是一只耳进,另一只耳出,因为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混夜店也有这样的人围着他,所以也不算反感,就放着人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练就了那身本领。 这样混了两晚,到第三天的早上,阿坤已经成了阮晋文的小跟班了。 眼见着要到港口了,阮晋文整理自己的包袋,无心往里头摸了摸,又摸了摸,突然紧张起来。他扯开袋子翻看,那一袋子离开香港前简白让时少卿转jiāo给自己的东西竟然不见了。 阮晋文翻了床褥,又趴在床底下找了半天,最终仍是没见那包东西的影子。他还没舍得打开看呢怎么就没了! 他愣坐在那里推敲,回想着这两天来的经过。 船舱里时常就他一个人,蓝眼老外白天见不着人,晚上才会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也就他和阿坤呆在船舱里的时间久一些。自己偶尔也离开过,不过离开的时候阿坤也会跟着,而自己在的时候阿坤却不一定在。这他妈就奇怪了,难道是被人顺走了?什么时候顺的啊? 顺走也不可能啊?他又翻了下包袋,这里面那些美金似乎没少。也不对,或许少了几张,他没感觉出来。 正想拿了点一下,阿坤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进门就喊,“文哥,我们走不掉了,这艘船被劫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还在。我换封面了,你们觉得如何? 进入新的章节,开启狗血剧情,大家一定要顶住压力继续跟下去啊。 来说这本文,这本文文名叫《后妈》其实还有个更贴切的名字《少爷的磨难》,其实有小天使已经看出来了,感觉像阮晋晋的成长史,其实也差不离啦。就是说他的蜕变的。 有小天使在文下说他作,说他恶心,我觉得挺奇怪的,阮晋文目前的表现都是一个超级富二代正常的表现吧,因为从来不差钱,所以没有为这些烦恼过,也因此才赌得起,玩得开。这文是现实向,我在写文的时候会尽量刻画出现实里会存在的那些人物,刻画他们的xìng格和脾气。所以不像那些吊zhà天的文里的人设一样,让人爱不释手。我承认,我文下的那些人都是有缺陷的(包括被骂渣的余光,被骂作的澜宝),但是也请看到他们的可爱好不好。 最后,欢迎大家就文里的内容和作者展开讨论,但是实在无法接受不理智的谩骂和批评,人生是种缘分,你能点进这篇文就是一种缘分了,且看且珍惜。 我今天突然出差,下一章如果码不完就周六更。爱你们么么哒。 我原本是个高冷的人,硬被各位逼成了逗逼与话痨!惯例求花花,求留评,求亲亲,求抱抱,求顶高高,各种求,不嫌多 第25章 万水 .第二十四章 . 华人们大都有种习惯,一年里必须过了春节这一年才算正式开始。 2015年的春节在二月,二月的十九这一天是初一,万物新象,瑞年大吉。 简天希人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一早用过早餐后给自己儿子电话。 对面接起时人声嘈杂,粤语大戏拜新春的音乐隐约传来,又忽而有各种叽里呱啦的对白,一听就是在人多的地方。 “在哪呢?怎么那么热闹?爸爸记得你最不爱凑热闹的。” 简天希先开口,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喜欢清静,现下这情况难得,于是问了句。 简白人在黄大仙,听说香港人有初一拜神的传统,又听说黄大仙的签文很灵验,他的朋友阮晋文消失了一个月,香港和菲律宾那都请人查了,人偷偷找了几圈没找到,可以说是生死未卜。他今天来黄大仙也是想撞个运气,求个签文,顺便保个平安。 不过他以前都是不屑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些东西的,觉得装神弄鬼的不科学,于是怕简天希嘲笑自己,在他问的时候故意避重就轻,回他,“在外面呢,香港这里过年本来就热闹,人很多。” 简天希不是喜欢一句话追问到底的人,简白说了在外头就没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转而说:“今天初一,要给长辈拜年的!” 简白以为他在抱怨自己,立刻回到:“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起,想着晚些电话你的,没想到你那么早打来了,好吧祝你这一年顺心顺意,万事大吉。” “没了?” 简白知道他想听些特别的,在人群中说不出口,穿过人群到墙角继续回他话,“嗯……那就祝你老而弥坚,不复当年吧。” “呵呵”简天希在电话那头嗤笑了一下,心里想简白这小子什么时候嘴上流油了,但是却很高兴,没告诉他他用词有些不当。 “老而弥坚”没毛病,他现在还保持着以前的志向吃吃喝喝到处混混,遇到喜欢顺眼的就追求追求,泡到手大家谈个恋爱。至于不复当年,那可是贬义词,说他没当年厉害,年纪大了的意思。他知道简白中文不行,成语会乱用,不过他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小子是想说在男人那个方面,祝自己和当年一样厉害,甚至比当年更厉害。 他笑了笑,在电话这头低头瞟了眼自己身下,心里甜丝丝的骂:“臭小子,开起你老子的荤笑话来了?” 简白无语,心里想你不就是想听这些吗?嘴上说:“还有事吗?这里人多,打电话不方便,没事我先挂了。” 简天希赶紧提醒他,“记得给七叔公拜年,他也是长辈!” 他一说完简白立马就回:“嗯,拜了,我和七叔公在一起呢。” 两人又聊了两句,简天希说自己过年期间都在马来西亚,过完年再去菲律宾,他又让简白自己注意身体,别太幸苦,一大堆念叨的话说完就彼此挂了电话。 简白才收了手机没多久,七叔公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后,七叔公让简白自己先去解签文的地方排队等着。他同样走到拐角的地方才将手机接起,一接起就说:“天希啊,你还是把你儿子一起带走吧。” “臭小子怎么您了?给您惹事了?” “惹事到没有,麻烦添了不少。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七叔公用一些埋怨的口吻说着。 “在哪?”简天希附和着问。 “黄大仙!简白说想给人求一卦,他看不明白签文,也不懂师傅说的粤语,让我一起来当翻译呢。” “……!他跑黄大仙算什么卦呢?” “简白没和你说吗?他有个朋友,人失踪了!在香港上了船就没能再联系到。简白找了很久,我问他他也不说那人是谁,倒是问我有没有黑社会的关系。天希你没和他说我是拿女王勋章的吗?怎么可能和黑社会有关系!” “还有,天希啊,简白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张四十亿的支票,有兑现日期的,我不知道他要用去做什么,那张支票一直没有兑现,再不兑要过期了。” “简白还问有没有菲律宾那里的关系。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事都找我?菲律宾的关系是有,不过五年前人|质事件之后香港这边和那里的合作就减少了许多。” 七叔公的xìng格也是老顽童喜欢管闲事的那类,这样有些头大地说事还是第一次,不过不是真抱怨,听得出来是自己帮不上多大的忙觉得有些掉面子。 简天希为人圆滑,给了个台阶,“这臭小子还真把您当自己人了,他平时都不爱揽闲事的,您别顺着他的意,回头我骂他一顿。” “你骂他干什么?哎呀我不和你说了,简白还在等我。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别去说孩子。对了,你不是要在菲律宾办事吗?怎么又跑回马来西亚了?”七叔公其实很喜欢简白这孩子,看中他的努力和懂事,于是一听简天希要责怪简白还一个劲的护了起来,转移话题反而开刷简天希。 “菲律宾这里一起过春节的朋友少。” JS的客户,简天希的朋友大都在新加坡、马来西亚以及泰国三地。菲律宾在东南亚地区的经济一直相对那三个国家落后,国家本身又混乱,总统对中国以及华人很不友好,所以JS没在那里发展业务。 如今派简天希去也是因为这个国家有大量的金属矿产有待开采,是全球排名靠前的几个拥有庞大矿产储备量的国家,所以赶在大部队(以国家名义探矿的队伍)抵达之前,JS让简天希先去探一探。 简天希对菲律宾人没什么好感,第一轮的商务活动结束后就直接飞去领近的国家马来西亚过春节了。不过过完春节他仍是要回去菲律宾的。 “既然这样,你去找找杜先生,可能能帮到简白。”七叔公突然想起一个人,立刻告诉了简天希。 “哪位杜先生?”简天希没想管闲事,但这事儿子那么费心,又想到那张支票,他竟然有了百分之一百的笃定简白失踪的朋友应该就是和自己有过jiāo手的那位小帅哥阮晋文。他因为有了肯定的答案,这才多问了一句。 “棉兰老岛的那位啊。我会想办法找人帮你牵线,他在棉兰老岛很有威望,你马来那的朋友也或许有人认识他。” “好。” 简白给阮晋文求到的是黄大仙灵签里的最后一签,第一百签。签文上写:唐明皇赏花,后面一个中吉字样。然后就是一长段的诗文。 简白不怎么看得懂,拿着签文在研究,一双眼在“万物从今尽转新”和“不知否极泰来频”这两句诗文上来回扫过。心里用有限的古文知识一个字对着一个字做着猜想。 七叔公打完电话找到他,然后带着他去了一位师傅的解签室。 师傅和七叔公认识,说签说的很详细,简白能听懂一部分,另一部分让七叔公帮忙解释。 七叔公按着师傅说的,用国语对简白说:“师傅让你不用担心啦,你那位朋友今年会逢凶化吉,苦尽甘来。这是灵签的最后一支,是收尾的,凡是到了头就会有新的气象。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运或者是财运,都会在走投无路之后又有新的开始。” “Ben,七叔公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简白点头,可脸上还是郁郁的表情,沉默着没出声。他心想要是阮晋文真能按着签文所说那就好了。 ### 春节一过,简天希就飞去了菲律宾南部的棉兰老岛,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华人朋友。 这位朋友在棉兰老岛有大片的农地种植香蕉,他们家是菲律宾最大的出口香蕉商之一,另外还拥有大片的蕉麻园和可可园。 七叔口中的杜先生曾经在棉兰老岛的d□□ao担任过将近二十年的市长一职,和这些巨商们jiāo情不错,后来卸任之后一直在马尼拉的私人庄园活动,平时也是和一些政商界的朋友jiāo际,和这位马来的朋友有过五六次的面对面会谈,所以大家能谈事。他最近因为想参选明年的总统,这才又回到自己的老巢棉兰。 简天希一伙人到达这位杜先生在棉兰老岛的庄园时被告知这位杜先生正在接待一伙北京来的朋友。 家里的奴仆们把他们带到别墅的花厅,转报过主人后回来让他们稍待片刻,顺便又给他们泡了壶咖啡,然后人就全都退下了。 杜先生的别墅装修的很独特,欧式宫廷风格沿用的很到位,家具、沙发、地毯到墙上的油画、照片无不体现出这里的主人的爱好与品味。 简天希平时就喜欢捣腾这一类东西,一杯咖啡过后就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人在花厅附近走动了起来。 朋友因为有个电话进来没顾得上他,他自己从花厅逛着就到了偏厅,他不知道这幢别墅的偏厅连着大书房,于是在门廊那里隐约听到一些国语对话, “太太,你说我们要不要找其他人帮忙?”说话的是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毕恭毕敬,也有些畏惧,总之,语气语调都是小心翼翼。 不一会儿回他话的那位太太开口了,声音一听就很尊贵,也很有气势,她反问:“除了Mr.Du,我们还能找谁?你是要我动用关系让总统帮我们找吗?你别忘了阿基诺(2015年时的菲律宾总统)对华人并不友好,另外这样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你想让天下人知道晋文失踪了?”“还是你想让阮氏的股票也经历大跌?”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杜先生貌似不怎么乐意帮我们。” “不乐意就让他变得乐意,你快去查查他最喜欢的东西,对症下yào就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虽然不喜欢听墙角,但一不小心听了全部的简天希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两位捏了把汗,这可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呢,不怕有心人在? 但似乎对方一点不顾忌,隔了小一会儿又说:“杜尔特尔也是老狐狸一只,我得到消息他一定会参加明年的菲总统大选,你从这点入手。” 等他们走远了,奴仆来引简天希一伙人见Mr.du,一进那间书房,马来的朋友就和杜亲热地拥抱了一下,还真像几年没见的老友一样。 马来的朋友又介绍了简天希。他一介绍完简天希的家世背景,杜就恍然大悟似的过来和他握手。 简天希趁着气氛不错直接说明来意,想要杜尔特尔帮忙动用本地的人脉关系网帮忙寻找一个人。 杜一听,哈哈大笑,笑声很具有王者气势。他说:“最近丢的人很多么?怎么都来找我?” 马来的朋友不知道他说什么,愣在一旁。 简天希懂,知道他指的是刚才来过的那名女士,说“因为菲律宾,除你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办好这件事。” 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刺耳又猖狂,那种肃杀又张扬的气场直接笼盖在整个房间里,让人不能忽视。 等笑声停住,杜尔特尔开口问:“简先生,你很会说话。好吧,让我们来谈谈条件,我帮你找到人,你能帮我什么?” 马来朋友很尴尬,不知道Mr.Du会那么直截了当。简天希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家走出来的人,他可是环太平洋地区财富与实力都无法统计的隐秘大家族里走出来的。自己和他们JS的生意每年又都价值上百亿,所以属于是完全惹不起又不能惹的那波人。 他正想打个圆场,想不到简天希也笑了两声,带着轻松愉悦的神态说:“你帮我找到人,或者告诉我人的下落,我帮你……登上总统的位子!” 马来的朋友震惊。 jiāo易很快达成。MR.DU留着这两人在别墅里用午餐。 下午,得知JS让简天希来菲律宾探矿,Mr.Du 提议非要带简天希去参观棉兰老岛最大的金矿开采区。 他们的车还没抵达金矿,金矿老板的办公室里匆匆跑来线人,急吼吼的对着办公室里的人说了几句话。 片刻之后,那位金矿老板用当地话对手下全幅武装的人员说:“把那些所有的非法买来的劳工送去其他矿,现在,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还在,出差回来后赶死赶活把文码完了。希望大家喜欢今天的章节。 来了些新朋友,感谢你们的留言,爱你们么么哒,以后也要多多说话啊。 另外看到一些朋友说看不懂,没看懂。其实我想说,你跳章看,怎么可能看懂,完颜的文据调查貌似都是要一字一句读的,你说你看着很累,说实话我写得也很累。因为不是日常向,也不是脑洞大的乱编,选择了现实向的剧情流,于是我每一章写的时候都要查阅核对各种资料,就是担心万一有错,对自己也对大家不负责。 感觉自己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下去。以后,真的怕了,不想再写了。读者小众文冷清不说,自己还累死自己。 所以,真的感谢能继续留下看故事的你们,你们真的好棒,可以那么耐心的读完。也想对吵着只要看谈恋爱的小天使们说,晋江只谈情说爱的文真的好多好多好多,任君选择,但请让我保留自己的节奏可以吗。 最后说一些和文有关的,阮晋文的遭遇大家应该知道了,他是被人口贩卖了。简白给到他的那包东西里有一样是支票,之后会写到简白是如何知道他需要这笔钱的,简白给到时少卿,没想到时少卿没看,不仅自己没看,还提醒让阮晋文上船后再看,如果在码头就打开,那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所以,2015年对于阮晋文来说,真的很背。 乱用成语的梗是我的亲身经历,曾经我一个ABC的朋友在我生日的时候对我说,“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余。”我当即:“呃……” 黄大仙的那张签是真的,而且黄大仙真的好灵验,有兴趣有机会去香港的朋友可以去一次。 祝大家周末愉快。还有,阮晋晋,你老攻来救你了。 第26章 万水 .第二十五章 . 离da|vao将近一百公里以外的某个金矿矿区,几辆卡车停在一成片简易平房前。 这里是矿区的矿工聚居之地,因为矿工里有一部分是通过人口贩卖买来的非法劳工,其中还有未成年的儿童,于是周边全都围起了高过人头大半个身体的铁丝网。另外,这片区域还配有武装人员的巡逻,以防这些劳工们潜逃。 人口贩卖在东南亚地区属于重灾区,人贩子们除了贩卖fù女儿童们从事色|情类服务,这几年贩卖成年劳动力有了明显上升的趋势。菲律宾原本不属于人口贩卖严重的国家,因为原本就有一整套健全的劳力输出系统,所以这个国家被联合国列在人口贩卖重灾区以外。 可是近年来,不断流失的劳动力成为了菲律宾整个社会经济发展的最大阻力。高额的税赋以及日渐开涨的人力成本使得一些商人不得不使用那些非法的手段,大量购买廉价的非法劳动力成为了他们节省成本的主要方式。 可以说是菲律宾的贫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与社会的动dàng滋长了那些黑暗的存在,那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存在,丧心病狂到难以想象。 阮晋文是被船上那只洋猴子出卖的。 那天劫持货船的是一伙反政府武装的人员,目标是这一船的开采矿石的机器。他们劫持机器,再将这些机器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卖给私人采矿公司换回美金用来屯兵养将,和政府做长期的对峙。 至于人口贩卖,则是一条暗线。 因为知道一船上原本就有之前偷偷跑去香港打工的劳工,所以利用他们回菲律宾时身份的不合法xìng,把人强行送入非法的人口买卖市场,以期获得难以想象的暴利。那些劳工们做噩梦都想不到,自己苦了那么多年,以为可以带钱回自己的家乡,最后却又被卖到各地,成为了永远熬不出天日的“商品”。 洋猴子觊觎阮晋文一袋子美金很久了,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之前好不容易轮到机会了,才拿了他袋子里一包东西,远远就发现阮晋文和那个小黑(阿坤)走了回来。后来就是船被劫持,彻底没了机会。 洋猴子回到自己房里偷偷打开那包东西,原本没想着是什么值钱的,可一看,心脏跳得都快出了喉咙。也是那个时候他有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那包东西里是一张四十亿的支票,外加一块劳力士手表。 反政府武装人员带走最底下船舱里的那些菲律宾人之后,他把阮晋文一并jiāo了出去。因为阮晋文没有护照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又是偷偷离开香港的,在出入境处没有任何登记,所以是人贩子们心里最好不过的商品。所有底子全清,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唯一令他们担心的是他的不服管。这个其实很好办,人贩子们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调|教方式。 阮晋文被带走的时候看上去还体面,嘴上也是一个劲的叫嚣,脾气还很少爷,横得很。 后来半个月里,人贩子除了把他关在环境恶劣、气味恶臭的小黑屋里进行精神和生理上的虐待。有时一旦他有了任何反抗的意识和情绪,就会被拉出来挨一顿抽打。 再后来就是给他注shè一种yào剂,那种麻痹中枢神经的,让人听话,也让人没有任何痛感,肌ròu高度亢奋的yào剂。这种yào剂有很强烈的副作用,使用过当,人就会变傻,最后中枢神经坏死,人衰竭而亡。所以一般人贩子在调|教完这种顽劣个xìng的“商品”之后,就不会对其再使用这类yào剂了,以免这种劳力过早死亡。 半个月后,被调|教成乖顺模样的阮晋文和其他一些人一起被卖去了棉兰老岛,离着Da|vao一百公里,坐落在深山里的金矿。 这个金矿是棉兰老岛目前规模最大的一家矿产公司名下的小矿,老板是一个姓Tan的投机商 菲律宾是全球排名第十八位的黄金生产商,但是近几年由于国内超高的赋税,很多合法金矿都相继关闭了。有一部分小型金矿转成了“地下”生产商,将生产出来的黄金走私给国外买家,逃避赋税。也因此,有些规模大的矿产公司,私底下都会有好几家这样的地下小矿产。 Mr.Du要带简天希去的就是Tan的大金矿。 他们的车抵达前两小时,几辆卡车把所有非法劳工都从这个矿区运走了。留下的那些矿工都是拥有合法身份的人。 菲律宾金矿的开采条件并不理想,矿工们除了要接受超负荷的体力工作,还因为开采的设施落后要在有dú的环境里长时间作业。 Mr.Du有心改变这类现象,于是把提高矿工们的福利、改善工作环境以及和国外先进的矿业开采公司合作作为自己总统选举中的一项重要提案,他要取缔目前类似于Tan名下这类大公司霸道的垄断,以此揽得民心。 他带着简天希在矿区转圈其实就是想要像JS这类有庞大资金的财团能以投资矿产开发的名义,成为自己竞选路上的资本后盾。 这些其实不用他说简天希都明白。简天希也简明扼要,告诉他自己可以选择几处矿产投入资金,但是前提是Mr.Du能帮忙找到阮晋文。 从矿区回到Da|vao后,简天希和从马来同来的那位朋友直接被接去了Mr.Du在当地的那幢庄园别墅。 其实大家心照不宣,明上说是招待,实际上他们是被监视了。 除了安排简天希和马来那位朋友的住处之外,Mr.Du还专门为他们两位安排了负责生活起居的贴身佣人。 菲律宾的佣人全球闻名,和英国的管家同样属于能让人一眼铭记的一类人。被安排跟着简天希的那位是有着一张标致脸型的男孩,身材虽不高大,但却匀称有型。皮肤黑了点,不过眼睛又亮又圆。因为曾经在香港呆过很长一段日子,所以Mr.Du特地让他跟着简天希。 这孩子手脚勤快,人也听话机灵,虽然知道他是Du的人,但是简天希没几天就用上了手。 隔了一周的时间,马来的朋友要先回次马来,留了简天希一人在棉兰老岛。 那朋友一走,简天希就根据Du的建议,去附近几个矿继续探察一番,以便寻找可以投资开发的。 这一次他走得比较远,在棉兰老岛的最西南处。 那一带是群山,山体都富含金子的成分,因为jiāo通不便,所以山里分布的只是小矿。沿山坳矿产商搭建了些棚户让矿工们居住,平时山里山外的运输也是靠人力担当。 简天希抵达的时候正好下了场暴雨,雨过山路泥泞,随同前来的向导看当时的情况建议不要前往了,等天气好了再来。简天希那天难得有了兴致,于是让向导在山坳外面等,自己和随身的男佣一起进山。 向导知道他的身份,不敢留他一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半小时后,这一方山体坍塌,泥石流落下埋了很多棚户。 简天希当时正在矿区的洗拣池附近,几个矿工正泡在水里筛选着金砂,筛选的工作大都是由年纪比较小的童工担任的,所以泥石流落下时他们倒是逃过了一难。 可开采地和最后提炼的地方却损伤厉害,一半棚户被埋在了泥石之下。 场面十分恐怖,现场更是混乱作一团,哭声喊声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山谷。 这种泥石流和过分开采有着密切的联系,又经历了暴雨,所以这也算是人为的自然灾害引起的特大事故了。 菲律宾的救援行动缓慢,警察和医疗队伍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山路被堵,挖掘机和其他救援机器都无法进入到灾难发生地,所以死亡人数一直在往上飙升。 简天希虽然是富豪家族出来的公子哥,但也是经历过西方先进思想侵浸的,人道主义的观念根深蒂固。他在这种灾难前倒是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逃开,而是加入到救援的队伍里。 阮晋文就是被他在废棚棚里捡了出来。 人挖出来的时候倒是没看出来这人是谁,毕竟一个月的矿工生活,原本细皮嫩ròu的少爷都成了黑皮的粗人了。要不是男佣认识他,对着他大叫文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还想不着就能这么简单的找到他人呢。 找到了就好,人即刻就被带了出山。 男佣和同来的向导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担着阮晋文,简天希则一路握着这小崽子的手。说来也奇怪了,这小子醒过一回,眼神定定的,和以前那种炯亮的完全不一样,见到他嘴边倒是笑了笑,笑过之后,那手就一直牵着他的没放。 阮晋文身上有破皮,又被碎石砸到过,人得送医院,这里是山区,附近没有好的医疗站,从矿区到Da|vao要花费三个多小时,无奈之下,简天希向Mr.Du求助,要来了一架直升机。 阮晋文一晚都浑浑噩噩的,他脑袋胀痛,耳朵里一直充斥着的是泥石流滚落时发出的轰鸣声,震得他整个耳朵都快穿膜了。 他以为他自己快死了,所以才看到了简白。他心里想,很好,自己死的时候是简白陪在身边,说到底简白还是不会不管自己的。于是开口就唤他,“Ben,简白,小白”就是各种昵称换着来。 医生给阮晋文又打过一剂安定之后,关照简天希,“病人的外伤并无大碍,没有骨折,只是多处皮ròu擦伤,还有些软组织挫伤而已,但是病人精神不怎么好,好像长期注shè过影响中枢神经的yào剂,这几晚可能都睡得不安稳。安|定我们虽然已经打了,但是考虑到和那些yào剂会有冲突,用量上我们要控制。所以,现在只有靠家属的陪伴和细心照料了。” 医生走了之后,可能是因为安|定的作用,阮晋文沉睡了一会儿。这期间简天希让男佣端了盆温水过来。 男佣动作迅速,把温水端进来后,对着简天希说:“简先生,水我打来了,是要我帮文哥擦身吗?” 简天希点头。 男佣见他坐在阮晋文床边握着他的手,又说:“那……您能放一下文哥的手吗?” 简天希眉角跳了跳,看了看自己一晚被这小子握着没放的手,用另一只抠了抠,然后挣脱开,对着男佣用手指了指边桌的位置,说“我来就行,你水放那。” 他没问男佣是怎么认识这小子的,只顾着自己撸了袖子去水盆那搅了把毛巾,然后人又走回病床边亲手给这小子擦拭了起来。 他擦的很仔细,把阮晋文的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给擦拭了一遍。 半小时后,躺在病床上的人又开始说起了胡话。 简天希凑过去想听个明白,人俯身到他面前,没想到原本阖着眼皮的人竟然睁眼了,不过照样的无神,照样的恍惚。 在见到了自己面前人的一刹那,阮晋文欢欣雀跃地勾住对方的脖子没放,嘴里念叨,“Ben,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他没看清人。 他更没看清,此时简天希渐渐深邃的眼睛和难以看透的眼神,以及不怎么得劲的表情。 这世上还是头一次,老子被人认成了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些修改而已) 认错人的下场,你们说应该怎么惩罚一下? 另外,关于人口贩卖,其实我有一万字可以写,还有关于菲律宾的矿产开采我其实也有一万字可以写,为了这些我翻了很多有关的资料。 不过我知道你们是不想看这些的,你们要的是宝宝要抱抱,宝宝要亲亲,宝宝要举高高,所以我就砍掉了一万多字,于是希望你们今天看的时候不要再看不懂了,这已经是最简明的介绍当地情况了。 最后,闭着眼睛求花花,求留评,求求求。 谢谢昨天送雷雷撒花花对我说加油的你们,来不及回复你们,爱你们么么哒。 第27章 万水 .第二十六章 . 阮晋文神志不清,勾着简天希脖子的手臂使了使力,人拱起半个身子吊在半空中努力攀着,嘴上更是没停,在简天希的劲窝处小声念叨:“Ben,你在就好了。”“别不理我”。“Ben,我保证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收手我就收手,我不会和余光对着干了,好不好。” 简天希两手拽着他的胳膊,努力固定住他,不让他往下掉,听了几次他反反复复的念叨,心里多少知道这小子应该就是把自己当成自己儿子简白了。 又看他使劲要往自己怀里钻,于是侧过头对着一旁立着表情显然有点方的男佣挥了挥手,说:“你去外面吧,这里我在就行。” 阿坤就等着这句话呢,他有些辣眼睛,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的抱着另一个男的像是撒娇的样子。而且那男的又是自己认识的人,他认识阮晋文的时候可没把他往会撒娇的小软猫那处想,因为听说他是躲黑社会的,把他当成那种江湖中行走的自由侠,所以曾经还想着认他做大哥。 可如今…… 想到一个月前在船上喜欢独自抽烟、xìng格高冷傲娇的人,再看了眼眼前这个浑身是伤撒着娇的男人,心里为他默默祈祷了一番,然后人就退出去了。 Du的直升机把他们送到的是Da|vao的一处私人医院。菲律宾贫富差距悬殊,有钱人永远是那一小波人,掌握着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利,享受的是这个国家最好的资源,即使这个国家再贫穷,可他们的生活却和西方那些富人们无异,有的甚至赶超西方富人们生活奢侈糜烂的程度。 从他们所在的这家医院就可以看出。 近万平方的热带雨林式花园围绕在几栋小洋楼周围,小洋楼就是医院的核心,也是整个医院的全部。 一个独立式的病房就和一个总统套一样,全楠木的地板,金丝珐琅镶边的踢脚线,还有连名字都说不上来的木材制成的家具,名画和装饰品更是摆放在任何适合的位置。 这种地方说是医院的病房,到不如说是一个度假村来得更贴切。 阮晋文的病房在小洋楼的二楼,房间里除了有客厅和卧室以外,客厅处的落地窗外还连着一个半圆形的小露台。 时值深夜,整幢小洋楼都安静了下来,庭院只留了虫鸣的声音,从露台吹进来的晚风习习漱漱,将半透光的白丝绵窗帘吹的飞扬,月光拢了一弯照在落地窗那,很有东南亚那种特定的情调。 不过这情调用在此时就有点燃火。 此时的阮晋文因为yào物的作用,又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下,人开始燥热燃情了起来。 阮晋文之前被注shè的yào剂含有一种致幻的效果,一般如果精神力在劳作上不会轻易发作,但是被注shè人一旦精神力涣散,又或者精神力专注到其他事件上,那就会进入一种自己的幻境。 原本人贩子在调|教完他之后已经停了yào剂了,可因为他之前的个xìng倔强,不怎么容易被驯服,于是用的yào剂有些过量,这种yào剂的副作用很大,一旦有相融的yào剂进入体内,又会引起幻觉的产生。 刚才私人医院里的医生并不知道,安定也属于中枢神经的yào物,它里面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一些成分就是和阮晋文体内原本留有的yào剂能相融的。再加上他昏迷前满脑子的简白,于是此时在他的世界里,那个存在于自己眼前的,和自己相拥的男人就成了简白这个人。 更何况,简天希的神情、脸部的某些细节有时还真的和简白一模一样。这也正常啊,谁叫人家是父子呢。所以,真是狗血到家了。 阮晋文的身体有些发烫,不知道是情|yù燃启还是因为伤口引起的发烧,总之,他就是觉得自己一股子黏热。 挂在简天希脖子上的手这次放了开来,阮晋文开始去解自己破败脏乱的衣服。 等他把衣服脱下,丢在床边之后,他又去抱简天希。这一次他的手抱着没有停歇,手势熟练的一骨碌从简天希的上衣下摆处摸了进去,手掌干脆触在他的肌肤上,嘴更是肆无忌惮地去寻对方的嘴,那样子饥渴又难耐。 简天希是欢|场里的老手了,当然知道这小子要干嘛。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的时候又哄又骗调戏别人的手段也没少使。不过他有自己的原则,不管你做的时候清不清醒,你得是明确知道对方是他简天希啊!而此刻,这小子满嘴、满眼的都是他儿子。于是他心里不舒坦是真的,不那么想屈就也是真的。 可看着这小子的脸,心里的那股欢喜也是真的。 其实简天希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纠结什么,照道理在香港的时候,在酒吧里再遇的时候,他就想把这小子给上了,所以现在这小子投怀送抱,他就应该照单全收。男人其实就是那么直接,看入了眼的,就想得到。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其实都一样。谈恋爱调情什么的其实就是个催化剂,也就是更快的能让双方走到睡在一起的地步。可现在他又有点缩手。 究其原因,就是这小子把他错当成了简白。 按着他以前的xìng子,这个时候认错人的阮晋文应该早就被他丢出去了。可此刻他又有点舍不得,抱在怀里看他撒娇也好,心疼他浑身上下没块好皮也好,他都想把他放在自己眼前。 阮晋文还在自己的幻觉里,因为简天希的躲闪,以为简白是不顺着自己,于是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把对方一下子扑倒在床上,两手按着对方不让对方起来。 房间里的光线不怎么明亮,为了让病人休息的舒适,这座私人医院的病房里所有灯用的都是柔和的暖光。 阮晋文整个人趴在简天希的身上,和只小兽一样看着自己爪下的人。他背着光,但却看到了一张无比媚惑的脸庞,他心想今晚的简白可真好看啊。突然脑子里闪过那个让自己输了那么多钱的罪魁祸首,于是一口咬下去一点都没嘴软。 这次简天希竟然没有躲开,自己的唇被他的实实地覆住,然后任着他舔舐啃咬,他以往很少和伴侣口对口,也是要有实在对眼上心的,在情深意重时才会亲上去,一般也就是来上一pào,泻完了完事了可能就分了。像这样被人带着占有yù的亲吻还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说实话,还挺享受的。 除了对方没把他当成是他以外,自己身上这小子还真是认热情认真的厉害。这样一想,简天希心里突然一咯噔,再眯了眼看认真啃咬着自己的人,心里顿时断定原来这小子对自己儿子简白是有了超越友情的那种情感了,真是cāo了蛋了。 他又有些下不去手了。 阮晋文结束一个绵长霸道的吻之后去看被自己压着的人,见对方睁着眼眉头纠结,心里有些不得趣,以为对方是不喜欢自己,于是用手去解他的衣服,嘴上念道,“Ben,你别这样看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说完又附身去亲对方的眼睑,又从眼睑亲到他的鼻梁,再到侧脸,最后附低了头去亲对方的喉结。 他的亲吻充满了挑逗的情愫,一看也不是个嫩头,在那些会令人情动的地方反反复复地厮磨,然后一下就扯开了简天希的上衣。 眼见着他伸手去解裤扣,简天希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挪到自己的唇边小咬了一下,低声吼他,“你喜欢简白?” 阮晋文被他的提问搞得懵懵的,yàoxìng作乱,一心只想着和身|下这人做更亲密的事,于是嘴上含含糊糊地回复:“我喜欢你,你知道的,特别喜欢,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你顺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可怜兮兮的口吻,还有那道慌乱失措害怕被拒绝的眼神,一时让简天希顾不得自己的那点原则,挺身一个翻转把他反压在底下。 阮晋文心里乐了,神志越来越如梦似幻起来,幻想着简白对自己有了意思,也像自己一样渴望着接下去的那场纠缠,于是整个人的五官表情都舒展开来,无比的欢欣无比的雀跃,好像这世界就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一样令人充满了对接下去要发生的事那种无法抑制的渴望,手脚麻利的解了自己的外裤,只留了条内裤单薄的包裹在已经跳脱的yù|望之上。 这样子实在勾人,简天希看着他所有的动作与表情,眼神变得深不见底。 他是跪坐在阮晋文身上的,和座雕塑一样纹丝不动,可他心里已经翻腾澎湃得都快绷不住了。身下的小子自己曾经想过要得到,可又知道他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又知道他喜欢着自己儿子到不可自拔。这样的关系让他无法抛开一切,不管不顾的只满足于当下的yù|望。 他的纠结说明他在乎。是的,他还是很在乎眼下这个人的,至少他不想将来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大家彼此尴尬到掉牙。 就在他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阮晋文点了最后一把火,他的手抚上他的膝头,缓缓地转着圈圈,一下一下沿着肌理往上,这把火很旺,直接把那个绷着的人给烧着了,无边不尽,蔓延开来。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过了九点,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有些漫长,漫长到令阮晋文感觉似乎过了一个世纪。 此刻他的身体哪哪都疼,可他还不敢发声。 身侧的人似乎还在沉睡,阮晋文一晚上领教了他的能耐,此时只能做小伏低当个乖乖。其实昨晚到最后神情已经完全清醒了,清醒了之后知道对方是谁那种疼痛与耻辱真是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不过他原本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不就是被人压了吗,不就是腚眼疼的厉害吗,养一养什么就都好了。 还在对着天花板发呆,身侧的人醒了过来,阮晋文憋着气一动不动,没想到简天希凑过来抱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侧脸颊一亲。 他正想着bào发,下一秒简天希就下床去洗手间洗漱了。等他清洗完自己,他又折了回来,没顾上阮晋文满嘴的谩骂把人拦腰一抱,抱去了洗手间。 阿坤和医生来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很不对头,两个男人各顾各占着一方。 阮晋文整个人趴在床上没动,而简天希则打着二郎腿在沙发那里看一早的新闻。 医生做了复检出来对简天希说,“Mr.Jian,我很抱歉,昨晚做的检查过于草率,我今天重新复检了一次,里面那位先生除了之前我说的病例之外,似乎……” 医生有些yù言又止。 简天希放下手里的报纸抬眼看他,想到昨晚一开始这小子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担心,问,“似乎怎样?” 医生轻咳了一下,做了一番心里准备才把那个噩耗说了出来,他说,“似乎还被xìng|侵过。”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整天大概是累坏了,晚上九点我就昏睡,所以今天的更新就晚到了。 明天更新要暂停,但是之后会有一章你们期待的放在WB,指路“完颜阿姨”,你们懂的,留言请温柔。 大家可以热情的表白我,但是其他的相关的不要提了,JJ现在新一轮的规则出来了,我们都要文明,答应我你们看懂了我在说啥好不好。爱你们么么哒。 错过WB的也可以去企鹅群找我聊天,群号在以前的文的文案里找一找。 第28章 万水 .第二十七章 . 私人医院的医生是名华人,很负责也很尽心,第一次的用yào是亲自给阮晋文上的。擦的时候特意嘱咐简天希或是阿坤留一个在阮晋文身边,以便出院后能在家里自行上yào。 简天希让阿坤跟着医生学,自己则继续等在套房外面的客厅里。 都是些外伤yào膏,等所有伤口都涂拭完毕,医生走了出来,在简天希身前立定后问:“简先生,我刚才和您说的情况,您看需不需要安排一位心理辅导师?” 简天希抬手笔了笔一旁的沙发位,干脆让医生坐下说话,嘴上就他说的回答,“你是指……xìng|侵?” 医生点头,目光坚定,神色又有丝担心,说:“病人昨天晚上送来时神志就不清,我担心如果是注shè过非法yào物,又被xìng侵过的话,会在病人的精神上造成严重危害,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忘记之前的那段经历。而且也可能引起抑郁或者烦躁症,不过这个是要看病人原本的精神状况而定。” “如果现在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或许会减弱那种精神压力。” 简天希全程听的仔细,在医生说到某个点的时候一眼角微微抬起,似乎特别有兴趣,于是等医生说完,他立刻说:“你刚才说什么?他会记住那段经历?” 医生点头,急迫的眼神投过来,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对自己的专业知识特别有信心,所以要简天希尽快给个回复。 “那就让他记住好了。”简天希垂下眼睑,手张开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翘着的二郎腿上下晃了晃,一派舒适的样子,看上去心情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愉悦。 “啊?”医生一脸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张着嘴对着简天希,等他再说一次。 “不需要请心理医生了,就让他记住那段xìng经历好了。” “不是xìng经历,是xìng侵经历好不好?”医生腹诽,表情更是难以言喻,懵在那里,实在是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和思路,被xìng侵的经历还要人刻骨铭心地记住,太特么变态了。 简天希才不管医生怎么看待自己,他昨晚和屋里那小子的确云雨了一番,虽然一开始是在那小子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才发生的,是那小子先点的火勾了自己,甚至他还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简白,不过后面的两次大家可都清明的很。 其实他还担心那小子会事后不认人呢,毕竟基佬里玩一夜情的人多,pào打完了转头不见的比比皆是,自己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但是和这小子,他却有了点其他的心思,不说长久吧,至少可以再来几次。 所以,医生说能不忘记那经历,他还乐得其成,也不枉他昨晚卖力耕耘,把那小子次次都爽哭了。 不过这种事是不能说出去的,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也因此,转回高贵绅士姿态的人开口说,“我觉得对他影响比较大的是他被注shè的非法yào剂。我看他神情一直恍惚,说出来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半夜里还会兴奋不已,我想这多数是和那些yào剂有关,你们这里能做次检查吗?我想知道都是些什么成份在他体内,会让他神志不清。” 医院里的设备先进,要做这类检查没有任何难度,只是之前人送进来时是外伤,医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步。不过这会儿被简天希一提醒医生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失职,起身连忙说,“可以,我立刻去安排。” 说完,就往病房外走。 他一走,简天希就去了里屋。 之前简天希在,阮晋文和阿坤见了面彼此一直没机会打招呼。刚才医生一走,阿坤就热络起来,在阮晋文耳畔先是不可思议的叫了声“文哥”,然后自管自的聊起自己想知道的话题。 那些话题无非就是问阮晋文和自己走散了后去了哪,怎么会出现在金矿的。 他还告诉阮晋文那些菲律宾老乡全都被带走了,是被人贩子带走的。 阮晋文一直听他说,偶尔搭搭腔,在他说到人贩子的时候开始咬牙切齿,问他:“那只红毛猴呢?知道他后来去哪了吗?” “你是说大副leo吗?他好像赢了很多钱,下船后就在马尼拉。我有认识的人和他在一起。对了,就是和我们一个舱的那个酒鬼,你也认识的。他们一起留在了马尼拉。” 这消息太重要了,阮晋文表情开始变的严肃,有一瞬间眼光里闪过那种杀气。 简白给阮晋文的东西被洋猴子偷走了,阮晋文被带走的时候见过洋猴子一眼,洋猴子当时特别得意,见到阮晋文一脸jiān计得逞的样子,还对着阮晋文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用那块劳力士向他挑衅。 其实阮晋文并不知道那块劳力士是简白的,他以为是时少卿的,知道这块手表对于时少卿的意义。于是发过誓,有朝一日如果让他从人贩子手上逃走,他一定要追到那只洋猴子,剁了他的手,拔光他的毛,剐了他的ròu,让他不得好死! 阿坤能再见到阮晋文自然很高兴,想和他再多聊几句。尤其是想知道他在人贩子那里怎么留了个全身的。因为小时候一直听自己妈妈说被人贩子卖走的会被砍了手脚,所以对阮晋文的那一段经历就实在感兴趣。 他又问了一遍,“文哥,你是怎么到金矿的?他们怎么对你的。” 他才问出口,身后的门口处一道深沉的男中音响起,“阿坤。” 是简先生,阿坤立马有了菲佣的自觉,转过身走到简天希的身侧,没再开口。 简天希侧过头,吩咐:“你去看看他们午饭准备的怎样了。” 阿坤“噢”了一声就窜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了简天希和阮晋文两人。 这种私人医院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很高端,根本不需要人去盯着。时间一到,负责饮食起居的生活护理就会主动把营养餐送到病房。简天希让阿坤去看一下院方的准备情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明显就是想把人支开。这种小伎俩以前阮晋文也使过不少,他也算得上是个人精,自然知道简天希这些小动作背后的意义,这是想和自己单独处一室呢,合着就该没什么好事。 所以,当简天希慢慢走近病床时,病床上原本趴着脸朝外的阮少爷傲娇了,一扭头,把自己的脸整张埋进了枕头里。 这动作看着挺像变相撒娇的。简天希嘴上弯弯一笑,心里有了想按着他揉上几下的想法。 不过到底有城府,没表露出来,丢了部手机在他枕头边,蹲身在他耳侧,说:“做什么不好意思看我吗?” 声音真是柔和的不能再柔和,带着均匀的吐气扫在阮晋文的脸上。 这滋味让阮晋文很不好受,和搔痒痒ròu一样,心里着不了劲儿。他闷着骂了句,“滚,别来烦我,我需要休息。” 还真是应了自己的想法。简天希和他玩笑,“气那么大,是爽够了转脸不认人了?” 他一说这句还真把阮晋文刺到了,抬了头瞪着一双虎眼看他,嘴上气呼呼的嚷,“谁他妈爽够了?少自己在那意|yín了。我是真要休息,没听医嘱吗?” 简天希没接话,在他身侧的床沿坐下,拿手去撩他盖在身上的薄毯。阮晋文是趴着的,他把毯子一掀,他赤|luǒ的后背就全露在了外头。上面旧伤新伤都有,旧伤是那种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而至于新伤,除了被小碎石砸出来的几块青紫的淤血以外,其他都是他昨晚的手笔。星星点点,一小块一小块分布开来,从脖颈一直到腰窝,全都是。 简天希拿手触上去,才碰到床上的人,这个人就zhà毛了,“滚滚滚,别他妈搞我了。痛。” 痛就对了,不过“搞”这字有点问题,简天希收了手,嘴上轻轻嘟囔,“是你搞得我吧,要不要看看我被你弄的?” 说完也要去解自己的上衣。 阮晋文怕他胡来,立马制止,“别别别,你不需要证明什么。我昨晚是神志不清,才和你那个的。这事你也得了好,咱们就这么翻篇了,以后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可别再提起。” 就是一副完事后大家继续当陌生人的姿态。 简天希的脸瞬间灰了一半,眼神更是少有的冷厉,上下唇阖得死紧,形成了一道冷酷的下弧线。他垂着眼盯着阮晋文看了片刻,才说,“手机在那,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话题转得很快,可能是想给自己造个台阶下。阮晋文被他盯得戚戚的,心里想着。于是也没故意和他作对,支起半身,拿过枕边的手机,想了串号码就拨打了出去。 他是给时少卿打电话,可惜对方的手机传来的是冰凉机动化的女声,粤语他听不懂,英文他算听懂了,告诉他这个手机已经停机。 他又按了串号码,这次没拨打出去,就被他删除了。他把手机往原来的位置一丢,整个人气馁的倒了下去。 “怎么了?家里没人?”简天希其实多少猜到一些,但是还是关心的问了句。 这次阮晋文倒是没和他犟嘴,神情蔫蔫地回他,“不是没人,是不想打了。” 打了有什么用?告诉家里那伙人,我他妈的命大没死,你们赶紧来接我?还是说告诉他们,你们给我汇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在逃难,被人都卖了?这哪一条都不能说啊,要是说自己没死,保不准挨批,因为四十亿还得还呢。要是说自己被卖了,这就更会被笑话了。 说到底,自己消失了一个月,他们要是关心自己,早就动用一切关系一切资源找到自己了。哪能让自己白白做了那么久的劳工?所以,说到底他在阮家什么都不是!没了阮家那环,或者说离开了阮家的势力范围,他阮晋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没用的败家子,一个没本事的废物。 “不给Ben打一个吗?”见床上的人心情低落,简天希有意问他,其实也是想要试探试探,看看他和简白究竟到了哪一层的关系。 阮晋文听他一提到简白,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嘴里急着问,“你怎么知道Ben?你还知道什么?” 简天希见他反应那么大,心里竟然没忍住泛了阵酸。睨过了他一眼以后,他说: “你真是神志不清了,你昨晚抱着我叫了一百来下Ben。我想这个Ben应该是你的……” “别乱猜想,收起你的脑洞。”阮晋文呵斥了他一句,想收住这个令自己不怎么痛快的话题,于是说:“不打了不打了,我现在不是挺好嘛。” 其实他是不想让简白知道他现在的样,还有……眼前这个男人。保不准这男人会在他和简白电话的时候使坏,到时让简白误会了,想解释都难。 阮晋文还在做着各种设想,被他丢在床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简天希直接拿过接起,知道对方的来电意图并挂断电话后对着阮晋文说,“我有事要先离开会,我把阿坤留下来陪你,有事直接和阿坤说,你好好休息。” 说完,没等阮晋文回话,人疾步离开。 给简天希电话的是Mr.Du,简天希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他的庄园别墅。 等简天希从庄园又回到医院时已经临近晚餐时间。阮晋文这一天休息的不错,恢复的也快,下午的时候他就从床上落地让阿坤陪着在庭院里散步了。 简天希到的时候他才洗过澡,阿坤按着医生的指示在给他上yào。 简天希进了房间对阿坤说,“yào我来涂吧,你赶紧让医院上晚餐,吃完把他送走。” 阮晋文此时心情不错,听说要把自己送走还在嘀咕是不是这人心眼小和自己闹着玩的,他痞笑着问,“送我去哪啊,我觉得这医院不错,你放心,等我回去后,这次花了你多少钱费用我全给你结清。” 简天希看了眼他,说:“很抱歉,你暂时回不去,钱我会给你记着的,不过你现在先吃饭,这一顿吃完,我必须送你回矿区。” 作者有话要说:  简先生一定是个对男朋友非常宠溺的男人,对的,就是这样。 To;各位亲爱的宝宝们 谢谢你们还在追文。这本文应该不会很长,大概现在已经写了一半了。谢谢你们没有放弃作者。 这本文数据的确很惨淡,不过即使如此,作者也想要很好的把这个故事写完美,也希望让大家可以开心啊。 所以,我叫大家温柔的对待,并不是说要默不出声啊。 花花,评论来一些好不好。 另外,微博还没看的宝宝们赶紧哦。有时效的。爱你们么么哒。 第29章 万水 .第二十八章 . 万水 对于阮晋文来说,大家睡过以后彼此放狠话说什么以后全当不认识的不是只有那么一次,但真正拿行动做出来的,简天希还是第一人。 阮晋文有点儿不敢相信,对着简天希看了又看,嘴唇咬在一起,和他做再一次的确认,“你什么意思啊?要把我送哪儿啊?” “就是我刚才说的,送你回金矿。”简天希回他,又说:“一会儿多吃点东西,回去后得苦上一阵。” “cāo|你丫的,你有病啊?故意整我呢?”阮晋文看简天希的表情挺认真不像是玩笑话,于是急了,在屋子里当着阿坤的面跳脚叫嚣,“我说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你……” “你他妈昨晚还叫我小乖,今早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这是玩我呢?” 阮晋文是真急了,没管什么话能不能说,在简天希的面前什么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可他等来的却是简天希随意的一句,“今早还有人和我说昨晚的事以后大家谁都别提了。” “……” 得,这是明着拿自己的话怼自己呢! 阮晋文心里呵呵一笑,再看那男人时心里竟然有了种熟悉的感觉,这特么简直就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啊!还真是能折腾。 他又想着要是自己拆穿对方是小心眼,为了自己说的一句话来故意吓唬自己,没准对方还真是和自己杠起来了,所以没再搭腔,就静静等着看简天希怎么继续演下去。 可一直到吃完晚饭,一群黑衣人造访了医院,阮晋文才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是认真的!是真的要把自己送走了! 黑衣人是Mr.Du的手下,各个长相凶狠,还不爱说话。带走阮晋文的时候连个“bye-bye”都没说,只对着简天希点了点头就一窝蜂簇拥着阮晋文出去了。 走的时候虽然是被押走的,倒是没有捆手捆脚,上车的时候还有人给开了车门,还帮着挡了挡头部不让阮晋文敲到头,这种算得上是专业级的保镖了。 幸好我们阮公子也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以前在北京跟着阮元混的时候再大的场面也见过,去和几位最上头的领导吃饭也有前呼后拥的znh保镖,所以没被这种阵仗吓软脚。 只是心里一直堵着口气,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来真的,他一想到昨晚那男人在事后露出的淡淡柔情就愤恨,还以为两人有过露水姻缘谈不上知己总能当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呢,现在可好,最熟悉三个字去掉了,真成了陌生人。 他大爷的,简直比自己还渣还无情! 简天希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往下看,看到了阮晋文上车的全过程,心里不怎么放心叫来阿坤。 “阿坤,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阿坤是从小在主仆制度严厉的环境里长大的,Du把他拨给简天希,他就把简天希完全当成了主人。听到自己主人用那种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顿时觉得大逆不道,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嚷嚷,“简先生,是不是阿坤做错什么事了,你不要告诉Mr.Du!我可以改的,你要我做什么事我也都愿意去做。” 简天希被他的举动搞得一愣,有些啼笑皆非地说:“你真愿意帮我做事?” 阿坤拼命点头。 简天希想了想,说:“你去看着那小子,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阿坤跪在那里,用手挠了挠头,疑惑,“你是说文哥?让我监视文哥吗?” 简天希开始有些后悔让阿坤去,但还是对他说,“不是让你监视他,是让你去帮着他,看护他。你把yào带上,记得照顾好他。” 等阿坤拿过yào急着出门时,简天希又把他叫住,“阿坤,别和他说太多事,你明白了吗?” 觉得阿坤没法领悟,简天希干脆把话说白:“就是别说是我让你去照顾他的!他要是问,你就随便推搡过去,总之就跟着他就行。还有,那里是矿区,会超额劳力,这几天你一定要忍住,别贪舒服自己溜出来,我过几天会去把你们接回来,这事记得也别和他说。” 等阿坤一离开,简天希给马来那位朋友去了电话。 马来的朋友在个会上,看到简天希的电话不敢不接,让一整个会议室的人等在那,自己则走出了会议室,等他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才继续让简天希把话说下去。 简天希以往说话都是无波无浪温温吞吞的。这会儿有些激动,语气也相应的急促了起来,在电话里问:“Dan,那位Du到底在菲律宾有多大的势力?” 对方一愣,还在转着脑子,想到前段时间自己陪着简天希去了次菲律宾于是说,“Hilson,你是说Mr.Du吗?他在菲律宾很有威望啊,是下一任总统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马尼拉那带我不清楚,不过光棉兰老岛那里都知道他的手段铁腕狠辣。” “怎么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Du帮你找的?” “不是他找到的,是我自己找到的。” “那不是很好吗?找到后直接带回香港吧,要不带来我们马来也可以啊,菲律宾目前局势乱,我们很多商会都撤回了。” “呵呵,是很乱,不过你刚才漏说了一点,Du不仅铁腕狠辣,他还很无赖。” “我找到的人,他说不算数,让我继续按着之前的承诺帮他成为总统。因为我这个小朋友是被人贩子倒卖的,所以如果我不jiāo了人回去由他出面解决,很可能那小子就要被这里的人口贩卖团伙给暗杀了。” “我当然不信他的恐吓,但又不得不把他的话当真。所以特地来问问你,你不是和他们打过jiāo道吗?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虚张声势,吓吓我呢?” 简天希的担心不是没来由的,有的时候这种场合真像座角斗场,为了各自的利益双方可以jiāo着心理战,大家互相揣摩,暗自较劲,各使手段无非就是为了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 按实来说,自己的确在Du那里下过承诺保证过只要Du帮忙找到人就帮着他成为总统,自己也应该顺着这话去做到。 可这会儿人是自己找到的!自己也没说不帮忙。但菲律宾佬已经坐不住了,露出一副很难看的吃相,这会儿非但不放人走,可能已经把人出卖给犯罪集团了。 其实简天希不怕别人拿权力压他,他怎么说也是澳大利亚籍的,又是有名望的家族成员。可如果遇到那些犯罪集团他就没底了。谁叫阮晋文那个小宝贝运气背,知道了这条国际非法人口贩卖的全流程呢。更何况剔除这里的恶势力,阮晋文这小子还得罪了香港的黑帮呢,这要是两伙人伙同找人暗杀,这小宝贝必死无疑。 “我建议你相信他说的话。”Dan在电话那头友善地提了一句,“他说不会放过你的人就一定不会放过!在菲律宾的土地上他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简天希就怕Dan会说这个,他听他说完,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尽量配合他?” “不是尽量,是全面配合!Hilson你要知道他们是搞政治的,你不要和他们斡旋,你只要达到你的目的就行。你和他达成新的jiāo易,告诉他人你必须带走,当然在他成为总统前。记得你一定要告诉他人必须留在你的身边。这个都可以谈判的!但是千万不要逆着他来!知道吗?” “好了,我这周末飞过来看你,你不用多担心,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横其实也要借助你的力量。” “幸好。”简天希在电话这头吁了口气。 “幸好什么?”Dan又问。 “幸好我把人又送回去了。” 电话一打完,简天希又马不停蹄地给Mr.Du去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对方一阵轰鸣般的笑声,张狂到无以形容。 等笑声打住,对方说:“简先生,那么晚打来电话是打听你那位小朋友的事吗?哦,他们的车遇到一点点的堵塞还没有抵达矿山呢。” 简天希在这头恭维了他几句,大致说他的保镖专业、严谨,转而一换话题,说:“Mr.Du,告诉我要怎么和你合作呢?” “又或者,我们约个时间详谈?” ### 押送阮晋文回金矿的有四台车,一台改装过的奔驰S系列,防弹防追踪的。另外还有三台都是xìng能极好,打得了越野站的日本产的SUV。 车子离开Da|vao半小时后在一条国道上遇到了jiāo通堵塞。 趁着车辆停止不前,阿坤从SUV里跳了下来,他跑到奔驰边上敲了敲车窗。 后排保镖在Mr.Du的庄园里见过阿坤,知道他是老板的人,于是把他放上了车。阿坤又用当地话和他们对着说了几句,那几个保镖就下车了。 车里就留了阮晋文和他两个人。 阮晋文见到他一脸惊讶,问他:“你怎么跟来了?”说完又去看窗外,似乎在找某个人的影子。 阿坤见他对着窗外张望,说:“文哥,别看了,就我一个。我是来跟着你的。” 阮晋文收回目光,把目光落在阿坤的脸上,盯了他片刻才问:“你跟着来干嘛?是他让你来的?他玩够了?让你再带我回去?cāo,就知道他无聊!玩我呢!” “文哥,你想多了,先生没让我带你回去,他把我也赶出来,他知道我认识你。” 阿坤还挺能编的,找了个理由能说得过去。不过他的对手是人精阮晋文,这下有些过不了关口。 阮晋文邪邪一笑,拍了拍阿坤的脸颊,说:“阿坤,能别把我当成傻逼吗?快说,你怎么跟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和yīn谋?” 阿坤没想到阮晋文智商还挺高,知道一下子诓不过去,挑了个好,回他:“先生让我跟着来照顾你,你看,我yào都带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坤好棒,这下阮阮会不会动心思了!阮阮是yù哭无泪,自己发的狠话,吞着泪都要做到!按他以前的脾xìng也会无赖的不走的。 第30章 万水 .第二十九章 . 万水 简天希一刻都等不及,挂了电话在房里来回走了十几步,最后叫了车让司机把自己送去了Mr.Du在Da|vao的庄园。 夜晚的Da|vao远没有白天的喧嚣热闹,浩瀚深沉的夜幕之下,成片的椰林随着南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四下摇曳。虽然才三月,白天太阳照下的地面热度却很凶猛,此时随着夜风一个劲的散,远远望去地平线上罩着一层烟气。 简天希摇下车窗往外看,周边除了几台相行而过的车,连个人影都很少见,路灯又稀少,只有月光和远处尽头有些分散零落的星星点点照着整条路。 开了约莫半小时,简天希有些坐不住,问司机还有多久才能到。 司机是当地的小黑,英文虽流利却有着浓浓的东南亚味,卷着舌根告诉他,大约走完这条路就到了。 简天希还是有些着急,让司机加快速度,也是怕时间晚了去到庄园Mr.Du不接见,这样事情就要搁到明天。 又开了十几分钟,车终于开到了庄园口,不过这次门口的安保却比简天希第一次来时严格了许多。哨亭除了有人值班,哨塔上竟然还有荷qiāng实弹的士兵放哨。简天希没和部队打过jiāo道,却在世界各地最好的几个猎场狩过猎,那些士兵手上扛着的AK和M16A4他多少还认识。 这样一看,武装力量还算不弱,他心里又徒然起了些畏惧,也庆幸自己这一次的决定做的果断。 在门口做了安检又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和来意之后,Mr.Du的管家亲自开着小车到门口来接人。不多会儿,他就把简天希从庄园门口接到了别墅的主楼。 时隔一周,这是简天希第二次来到这幢三层楼高的小洋房,可心境却完全不同。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半带着拜访的意味,有熟人陪伴,也不知道阮晋文是被人口贩卖了,牵扯不上任何犯罪集团,所以只拿着自己商人的身份来谈判,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上。 这一次相反,筹码有多少对方都能猜到,还因为人口贩卖的事被人拿捏住,完全被动,就和个提线木偶似的,战战兢兢的去做后面的事,就怕说错句话,会错了意,做错了事然后接不出阮晋文那小子。说到底菲律宾人在他的主观印象里太霸道也太无赖,其实和地痞流氓无异。 实话,他简天希这辈子浪dàng自由惯了,一身的荣贵,走哪也都是别人哄着抬着的,还是头一次这么被人要挟。要不是为了那小子也犯不着那么窝囊,什么总统候选人,干他毛事。 心里没敢想太多,跟着管家一直往小洋楼的议事厅走,心情也跟着沉下来,提了万分的精神,就怕出一点点差错。这样的警小慎微也是这辈子少有的几次,一只手数着也能算过来。说到底为了阮晋文这小子,他这次真破了自己好多个“第一次”,好多个“难得”了。 Mr.Du早在议事厅里等他了。这样一个菲律宾人却长着一张中国南方人的脸,宽鼻翼,厚嘴唇,两腮饱满,眼神更是透着精明与犀利,和他对视需要有着强大的气场才不会被立即比下去。 幸好简天希有着与身俱来的贵气,自身气场也大,姿态容貌更是不容小觑,这才在这位将近七十的老人跟前立得住脚,直的起身。 两人彼此打了声招呼,Mr.Du就带着简天希往厅里面走。一直到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Mr.Du才停住脚步,转身笑着看简天希,并不说话。 这就有点意思了,简天希心里清楚的很,这位Mr.Du还真是老jiān巨猾,等着自己开口相求呢。 “杜先生。“简天希在组织语言,一声称呼叫完停了十几秒才继续,“杜先生,我今天来为的就是之前在电话里和你说到过的事。” Mr.Du两眼看着简天希示意他继续,自己则缓缓踱步到案桌旁取了支雪茄出来,卡头卡尾,一手顺着雪茄皮,在那里一系列动作。 简天希睨过一眼,继续说:“人我已经按着你的意思送回去了,但这人我必须救出来,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就是想问你现在要我怎么去配合。不瞒你说,送回去的那小朋友必须给立刻接出来。” Mr.Du点上雪茄深吸了一口,等简天希说完说,“简先生,我这个人最不爱管闲事,无关我的事或者我身边人的事我是不爱chā手的,你要的人是从哪里来的你最清楚,现在是人贩子们不会饶过他。我让你送回去,也是在帮你。” “他是我世侄,yīn差阳错才落入人贩子手中。” “哦?”长长的拖了声尾音,表情更是写着十万个不相信,Mr.Du一对鹰眼这时已经弯的都快眯上了,在那打着趣:“什么世侄?哪一家的?” 他边说边拿夹着雪茄的那只手对着简天希指了又指,嘴上全是认可与佩服,“这是你哪位朋友家的孩子?哈哈哈哈,简先生我真是欣赏你的作风。” 他大爷的!简天希心里按着阮晋文的口气骂了一句。这是想干嘛呢? 还没等自己出声,Mr.Du就拿了案桌上的遥控器对着投影仪一按,嘴里揶揄:“我这辈子见过有人把朋友家的老婆、女儿给上了的,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朋友家的儿子上哭的。” “你对你的这位世侄……真是情意感人啊!” 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在说自己昨晚和晋文这小子啪啪啪的事呢!这姓杜的老头就是暗搓搓拐着弯地骂自己缺德!不过这老头又他妈的从哪得知的? 还在各种猜想,白墙上就投shè出一系列不堪入目的影像来。 简天希看过去,墙上投shè的不正是自己和晋文那小子吗!这他妈的!自己是被监视被偷拍了! Mr.Du明显没有要关投影的意思,继续抽着雪茄眯缝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墙上的那组影像看。 此时,影像画面里正是自己后抱着阮晋文做最后冲刺时的景象。自己因为埋在他的颈项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阮晋文那张满溢着□□,被自己爱抚到高潮时那种享受又迷乱的脸却霸占了整个荧屏,不得不说就算在当下这一刻,也把简天希给看心颤了。 一直到最后阮晋文脸上挂上了一整串泪珠,Mr.Du才抬手关了投影,转过身用那种又佩服又欣赏还外加暧昧的眼神盯着简天希。 “简先生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哦!我年纪大了,都能看得心跳加速,实在是佩服。” 这他妈的到底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简天希不作回答,一张脸难堪地沉在那里,第一次被人当话靶子打,心情自然糟糕到极点。又不能抡拳头上去揍人,只能像只乌龟似的缩头等着外界的反应。 “你别多想,我是真的佩服你。”Mr.Du 大概是真把阮晋文当成简天希的小情人,心头好了!在那继续说:“既然你们是这种关系,我最喜欢chéng rén美事了,你帮我个忙,就能很快见到你那位小朋友。” 简天希抬了眼睑看过去,嘴上急问:“什么忙?我要怎么做?” “呵呵”Mr.Du见他着急的样子这下更想让简天希亲自确定他和阮晋文之间的关系了,在那问,“他真是你的世侄?” 表情语调都极其的变态,简天希沉默了一小会儿,配合着对方的好奇,说:“不是世侄,就是我的人,我强虏来的,之前躲我逃出来,被人贩子抓走了。” 他不说阮晋文的真实背景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要是被这个恶魔知道了他们家在大陆的地位保不准又要想到什么歪主意来要挟他们了。 现在这样将错就错也好,禽兽就自己一个人来当。反正就在Du面前装个xìng向变态,喜欢玩男人的角色,也能把所有事化繁为简。让所有的利益关系让自己一个人扛就行了。 “看不出啊,简先生还真是重情义,为了个情人都能不惜代价地付出!” “那是,我就喜欢他,他跟我使xìng子才跑了出来。我这次接回去好好管着。” “哈哈哈!不用啦,情人不就是该宠着吗?哈哈哈哈!” 简天希附和了几下,笑着又问:“那,现在可以说需要我们JS做些什么了吗?” Mr.Du收了笑容,一双眼暗沉下来,眉头竖在那,整个脸变得yīn冷恐怖。又吸了一大口雪茄之后,他开始死死盯着简天希,缓缓地说:“简先生,我要你帮忙一起把Tan的几家私人金矿吃下来。我听说他最近会和日本人合作,这些金矿不能到日本人的手上,你们JS想办法获得那笔合作,另外,我想知道他们的那些私矿的所有情况,那条利益链最终到了谁的口袋。” 从庄园离开后简天希让司机送自己去了Da|vao市区的酒店,一路上他一直在想Mr.Du和自己说的,还真是cāo蛋了,自己竟然卷入这种利益斗争。这次不止是单单的商业合作,也不是简单的金钱可以解决的问题,牵扯的是政治争斗,也牵扯了对方的利益,这一次他妈的是拿xìng命在陪玩呢。 他取出一支烟,摇下车窗吸上几口,热带海风拂在脸上,让他呛咳了好几下,再一次往向远处的天际线时是一望无际深沉静墨望不着任何光明的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出差,天天应酬,喝到吐,凑合了一章出来,大家自己看吧。 第31章 万水 .第三十章 . 金矿的灾情严重,截止到阮晋文被送回去的时候,死亡人数已经增加至80多人,更有200余人受伤,现场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 Mr.Du派去的车队把车开至距离金矿有两公里远的指挥部,黑衣人下车羁押着阮晋文往指挥部走,阿坤则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阮晋文问了十几次有关于简天希的事,阿坤都假装不懂,嘴严的和上过胶似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阮晋文的心里还一直存有一丝幻想。虽然不知道简天希送自己回来干嘛,也不知道这一群黑衣人的真实来路,但总觉得玩儿似的,没有那种即将重回地狱的忐忑与不安。 一直到被押进了矿区附近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篷,见到几个之前自己在矿上一起劳动的工友后,阮晋文才从原本自己给自己吹的众多幻想泡泡里bào了开来,知道了自己现下的处境。这是……真的又被丢回矿地了! 阮晋文心里还没来得及骂简天希禽兽,黑衣人就把他转jiāo给了矿地上的工头。 工头是个胖子,皮肤糙黑,脸颊那晒得通红,一双眼可能因为矿区抢险一整夜没合上过,于是布满了红血丝,再加上他原本就有张看上去不善的脸,此刻更是透着一股子气。 没等阮晋文反应过来,他把阮晋文的一双手用细绳子扎了几圈,牢牢一扣,和栓畜牲似的往帐篷里头拉。阮晋文被他牵着走路,脚下绊了绊,人差点没站住,开口骂了句:“cāo!” 眼见着阮晋文的火气蹭蹭蹭地上来了,阿坤从后面跑上来扶住他,用菲律宾话和胖子说了几句,又塞给胖子一包东西,那胖子才松了松手劲,嘴上嘟嘟囔囔。 阿坤对着他陪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就像条哈巴狗。 阮晋文踉跄了几步,稳住自己后对着一旁唾了口唾沫,把阿坤叫到身边用普通话问他:“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阿坤偷偷睨了眼走在前头的胖子,用手去拽了拽细绳,没让那条绳子直接勒着阮晋文的手腕,小声回他,“文哥,你再忍忍,到时你的活我替你干。” “我他妈的问你,你和他说了什么?”阮晋文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声音很大,引得走在前面的胖子回过了头,顺道投来了一道凶狠的目光。 阿坤怕阮晋文脾气来了会闹事,自己到时摆不平,于是又对着胖子一阵谄笑,一手捂着阮晋文的嘴没让他出声。 等胖子转过身去了,阿坤说:“文哥,你别那么大声啊!他们很凶的,我没多的土烟给他们了。” 阮晋文听他一说,眼神扫过胖子手上挂着的那包东西,紧了紧眉头,放缓了语气,“你给他们塞了土烟?” 阿坤点头,这种烟是当地种烟草的农民自己卷的,有罂|粟花的叶子,能提神,止痛,在矿区里很受欢迎,但是因为是违禁品所以没有贩卖,只能私底下弄。阿坤的这些是他的私藏货,这次简天希让他照看好阮晋文,他便带了出来,这一下子全都给了工头也算是表了自己的一些心意。 不过阮晋文不知道这土烟的作用,对那包东西不怎么领情,在那里叽歪了一句,“他大爷的,那么抠门,也不给你备点现金什么的。就这些烟也想贿赂人?” 当然,阮晋文骂小气的那位是简天希。不过阿坤的中文理解有点偏差,以为阮晋文嫌自己送的少,在那一个劲的解释,“文哥,不少不少,不抠门,很难弄的。” 说完,憋着嘴,垂着头,跟在工头后面不再说话。不过他虽然垂头丧气,倒也没忘了自己的本份,怕那条细绳子勒着阮晋文的手腕,于是一路都是小心翼翼帮忙牵着。 阮晋文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又问他,“怎么了?你拉长什么脸呢,被绑的是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还有,他怎么没连你一块绑?是不是你老板有jiāo代什么?” 阿坤可能和阮晋文在斗气,这一次很快回答他,他说:“绑你是因为怕你跑了,你能卖价钱。不绑我是因为知道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我刚才对他说,让他别把你搞坏了,要是残了不好卖,老板不要。” “cāo!滚犊子,说什么呢,什么卖不卖的!是谁要卖谁,你说清楚。” 阮晋文之前一直以为简天希和自己闹了几句,自己没随他,他要给自己点教训。这会儿听到阿坤嘴里说出来的和人口|jiāo易有关的词,也不管是谁买的谁,他都以为自己又要被人当成商品jiāo易,终于心里开始有了恐慌,于是也语无lún次了起来。 他一着急,以前那些公子哥的脾xìng全回来了,说话大声有力,气焰嚣张又跋扈。 走在前头的胖子这次回身没像刚才一样只用眼神警告他,却是一步步折了回来,目光更是带着不耐烦,扯着雄浑的嗓音对着阮晋文骂嚷了几句。 阿坤已经牙齿打颤了,明显知道对方没了耐xìng,于是也在劝。 阮晋文不怕死的拿英文和对方叫嚣,两手搓着去扯把自己捆了几层的绳子。 胖子见他有要逃跑的嫌疑上来阻止。阿坤急了,对着阮晋文说:“文哥,你不要和他冲突啊,忍几天,简先生就会来接我们。” 阿坤说的是实话,不过这时候阮晋文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头的那团火如火山bào发似的迸了出来,抬起一脚对着胖子的下盘踢了过去。 这一下事还真闹大了。胖子一咆哮,边上不知道躲在哪些角落里的爪牙们全出来了。阿坤额头冒了很多汗,喋喋不休地反复着一句话,大致就是你们不要伤害到他。可他的声音实在微弱。拳脚不长眼,几个人呼啸着涌在一起,抡了一阵拳头上来。 阮晋文原本就有旧伤,也不知道被谁打了麻筋、一下子人就往地上滑下去,这里是山地,碎石子多,就一下子,胳膊肘上面就又挫开了口子,血汩汩往手臂上流,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滴在碎石地上。 后来阮晋文被带走了,阿坤没被允许跟着,他找了几层关系,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让他见着阮晋文。 第二天实在没辙,阿坤只能跑去五公里外的村子找地方给简天希电话。 简天希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矿地在山区,天气变化无常。早上还在出太阳,一片云过就能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道路原本就颠簸,又因为一场雨变得更为泥泞,车不好开所以只能下来步行。简天希这次穿着走山路的户外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人,全是Mr.Du的手下。 一行人走到临时帐篷区,阿坤一个人抱着个袋子坐在门口发呆,见到简天希和见到了救世主似的飞一样的冲过来,到他跟前也不管身份什么的,急吼吼的说:“简先生,文哥被带走了,早上被装的车,我也不知道他被送去哪了。简先生,文哥脾气bào,我看到他们让他挂了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天希眉头揪在那里,没回话。同来的人里头有人笑得晦暗,对着简天希小声说,“这里塌成这样短时间内开不了工,估计是换其他私矿了,简先生,可以按照Mr.Du的计划实施了。” *** 阮晋文被带到棉兰老岛西北处的一个矿区。这个矿区比之前他在的矿规模要大,这几天他负责运矿石。来回从河道把筛过的矿石背到提炼场。 从河道到提炼场相隔着一两公里,他每天跟着工头从天亮开始出工到日落后回休息地,中间无任何间隙可以休息偷懒。 背两天矿,出了两天的力这回阮晋文的气焰算是完全被压下去了,不过脑子里却一直有着逃走的念头。他祈祷着机会的降临,也开始为自己的出逃盘算。 几天后的早晨,矿区里来了好几台车。阮晋文和其它劳工被押着去河道,经过那些车队时有意往那些人堆里瞟了瞟,这不经意的一瞥瞬时给他燃了希望。 趁着工头不在身边,他对着那堆人挥手,因为不知道简天希的名字,他叫了好几声“阿坤”。 人堆里的男人前后都被人簇拥着,不知道是距离远还是怎么的,对他这边的动静毫无反应。阮晋文都有冲过去的念头了,才起了脚步,工头走了过来,手里三寸长的棍子往他腰眼那一捅,让他老实些。 阮晋文这会儿心里倒是镇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这男人是来接自己的笃定。可一直到傍晚收工,也没见这男人找人来接自己。 这几天的挨打,让他脾气收了很多,也和几个面相相对和善的熟了些。趁着开饭,他找到了一个工头,用英文问,“早上浩浩dàngdàng开车过来的那队人去哪了?” 这名工头没什么心眼,瞧了他一眼用生硬的英语回他:“都是老板,老板去哪我们怎么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应该都回去了。” “回去了?他们来这里干嘛?是不是找人?” “来这里当然是谈生意了,找什么人啊?你还要不要吃饭?” 工头有些不耐烦,指了指他身后那队领饭的劳工提醒他时间不多,一会儿要把他们押回提炼场帮忙提炼。 阮晋文心里一凉,骂了句娘,悻悻然走开了。 又等了两天,都快要把希望落入谷底的时候矿里有人来问,“谁会中文?” 这一下阮晋文想都没想举了手,同时举手的还有其他几名劳工。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被排了一列往矿区外带。 带了他们的工头用几句菲律宾话说了一大堆,阮晋文不懂问边上人,边上人说工头说来了群华人老板要找照顾生活起居的小黑,问我们谁乐意。 我乐意啊!阮晋文心想,只要离开矿区他就有逃跑的希望。给人做小黑就算是做小马他也乐意。可就是运气不佳,来带人的点人头点到阮晋文前一个就直说人够了,让工头把剩下的人带回去。 阮晋文这下子急了,拽着那个负责的说了一大通自己的特长和对华人的了解,连自己想做牛做马的话都说了出来。 负责人嫌他多事,对着一旁的工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把人拉走。 工头上来四个,一人一抓抬着阮晋文离开。 负责人身边的马仔想到什么在负责人耳边说了几句,负责人一声令又让人把阮晋文抬了回来。 他对着阮晋文绕了几圈,眼神上上下下扫了无数遍他的身型和容貌,最后用下流和侮辱的口吻问:“你想离开矿区?” 他又问,“这里还要找几个愿意献屁股的男孩,你要不要去?” “我觉得……你挺适合。”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要不要去? 第32章 万水 .第三十一章 . 抛却政权动dàng,社会治安不良以及贫富差距巨大这些因素以外,不得不说菲律宾是个资源极其丰富,风景又秀丽俊美的海岛国家。 离开棉兰老岛北部矿山的三十公里处,是一整湾私人的椰林度假地。碧蓝海水,椰林金沙依着度假村,要不是因为棉兰老岛是菲律宾恐怖分子们的大本营,这一带的自然风光绝对能把附近的宿务、长滩等其他几个海岛给比下去,成为全球著名的度假海岛目的地。 说是恐怖分子们的大本营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就短短几天时间,简天希已经领略了几波武装力量,其实都是非政府武装,对于他这类长期住在西方国家的人来说已经是非法的了,所以归为恐|怖份子一点也不过分。 事实上还真的不过分,整个合作洽谈他都以礼为先,可对方却是咄咄逼人,除了人生自由上对他有所控制以外,更是用他的私人癖好作为笑谈。 简天希这回真知道自己家族里那群人为什么都不来菲律宾了,应该是那群人和他有仇,于是单挑了这个地方让他来谈合作项目。 这地方的人实话真是有些欺软怕硬,就因为他人手带的少,又没有国家支持,于是也不管他有多么强大的家族背景,得了他的隐私就在那打趣。 这会儿酒桌上就是,一群人还不是最大的boss,就几个负责私矿日常运作的总监,就因为听到Mr.Du手下的那群人里有人提过简先生喜欢漂亮男孩,于是一个个都用又暧昧又龌蹉的眼神看他。 可能棉兰老岛上居住的木司令较多,根据教义对于这种同xìng之爱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也因此很少能接触或者了解到这一类人群。 现在就有一个活体摆在眼前,这群人不管他们自己是不是木司令,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同xìng恋,一想到这个有身份、长相又俊美妖艳的男人同时喜欢着男人,他们从心底就起了想要窥探究竟的猎奇心理。一边私底下说着简天希变态,另一边又一个劲地给他送男孩。 简天希的确是喜欢男孩子,这还是他在自己二十岁以后得知的。 那个时候简白才三岁多,简天希在英国时发现了自己的真实xìng向,在和自己太太坦白并且谈判之后离了婚,从此开始了过着真实自我的日子。可他也不是来者不拒或者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群人倒好,干脆组团就等着看男人和男人究竟能搞出些什么花样来了。 简天希的人生里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侮辱,这要是在以前,哪怕在一个星期前,他也会毫不留情的使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他向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过现下的情况是什么事都没有比救出阮晋文来得重要,也因此,简天希万事唯有忍耐。 其实在来这个矿区前简天希给香港的七叔公去过电话,大致是问有关日本人在菲律宾投资的情况。 七叔公觉得诧异反问他怎么提起了日本人,因为这几年全球资源掠夺激烈,日本的几大矿产公司在全球的探矿频繁,而JS的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是资源部,简天希和简白父子这几年就在做着资源购买,以及能源开发的工作。说到底日本的矿产公司算得上是JS的竞争对手之一。 简天希告诉七叔公事情的缘由,因为要从日本人手上抢到那些金矿的投资权和共同开发权才能找出这条线后最后的得益者,所以对于日本人要做全面了解,这样才能出师有利。 他还说了,这一次可能要牺牲掉一大部分JS的利益。 七叔公很不解这样做的真实原因,简天希没脸告诉七叔公全是因为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一开始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硬着头皮要置人于死地,最终也不会功亏一篑。但是怎么说这个人今天流落至此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要不是自己和香港那些银行界的大佬们打招呼,他或许也不会得罪了黑社会,就不会连夜离开香港前往菲律宾,更不可能落入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的手中。 真是应了佛教里的话,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磨难。对于简天希来说,和阮晋文至此的种种,保不准就是冥冥中结下的缘分,既然如此,心安如斯。 此时的宴会厅里是清一色的东南亚装饰,地板、家具以及吊顶全都用着名贵的木料。因为有柱子将白墙隔成了一个个小区域,于是墙上挂满了各种笔触精湛的工艺画。 裹金丝的莆草被巧匠们织成了厚厚的一张地垫,上面摆了矮桌和软靠,来宾们都是席地而坐,佣人们则整齐的跪在桌边。乐师和舞者靠着墙占了一整排,咿咿呀呀吹奏着当地的音乐。 简天希才喝了一杯当地的果酒,私矿的一名总监过来开他玩笑,“简先生怎么闷闷不乐的,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宣泄出来吗?” 接着就是一阵放肆的狂笑。 屋里的其他几位同时停了原本的动作,几双眼齐刷刷地瞄了过来。 被人围观的简天希想把手里的杯子一整个塞在那名总监的嘴里,碍于心里清楚事态的轻重,这才没有起身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只在心里对着这人甩了四五个巴掌,面上仍维持着淡然从容的笑容,也不回他的话,只自己端起了杯子啜饮了一小口。 总监觉得有意思,五官挤在一起□□,“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按着您的喜好,我们又帮您找来几个。” “我不要被强迫的。” 简天希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睨过那名总监一眼,眼神落在了远处。 一屋子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人也不知道get到了哪个点,纷纷笑了起来,还有几个喊简天希的英文名“hilson”,举着杯子向他致意,大概是佩服他能好上这口吧,总有着特别羡慕又特别嘲讽的味道,简直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两个马仔,在那名总监耳边低语了几句,总监指着简天希贼笑,英文脱口而出,不停地说,“哦,来了,来了,简先生,你放心,都是自愿的,你挑挑看。” 他一说完宴会厅的大门就被人打开,然后有人领了一队男孩进来,全是青春盎然的年纪,最好的岁月里一具具最美好的身体。 因为人指明了是给简天希准备的,所以马仔们直接把男孩们往简天希跟前带,让他们在简天希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简天希放下手里的酒杯,抬了眼看过去,那些男孩全都赤着上身,只在脖子上挂了串蝴蝶兰,腰腹以下则只围了层丝麻材质裁的宽布。幸好布的宽幅足够,这样围着也到了膝窝处,否则看过去这群人就和罗马故事里的众男神无异了。 其实这种装饰属于当地的特色,就是为了更情\色,把上半身原来的衣服给剥了,也是想要让男孩们露出各自美好的身体,应情应景。 看来这群菲律宾人这次真的是费了心思。因为男孩们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和之前他们送来的那一些比质素都高了许多。不过,年龄看着都不怎么大,猜着也就十八、十九岁,怎么算都是鲜ròu了。 要是这是在以前,简天希或许兴致来了会好好打量挑上一两个,不管怎么的,让他们坐着陪个酒,或者是陪着吃个饭都行。可目前的情形与心境让他根本没有那点心思和玩儿劲,更何况知道这群人不安好心,所以他只是一味地摇头,皱眉,然后保持沉默。 这算是很明显地告诉所有人他没兴趣了。不过菲律宾人并不气馁,在那里说,“是不是觉得有点小下不去手?” “他们都受过培训的,我听说经验其实都很老道。” 总监身旁的一个马仔大概是怕自己选的人贵客不满意,之后会挨骂,所以加紧解释了一句。 简天希投过去那种嫌弃的目光,恢复他以往冷傲高贵的姿态,对着那名马仔嗤笑了两声,说:“经验老道?” 随即他又把目光移到总监的脸上,和他那双眼睛对上,一改对着马仔时的态度,用没脸没皮嬉笑的语气说,“要玩怎么能玩这种过了几手的呢?”“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喜欢身材健康有ròu,有一定年纪,但是在这一方面又青涩的,这几个身板太瘦弱,皮ròu嫩,可是那方面……” 这种时候,再装腔作势端着架势其实也无用了,只有顺了这群龟孙子的意,努力当好一个色\yù满满,心里变态的嫖|客估计才能全身而退。简天希读过心理学深谙此道,开始露出他花花公子的一面。 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是简天希今晚最平易近人的时刻了,他这样一解释,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般点头称是。 还以为这一晚又这样混过去了,想不到那名马仔在总监耳边又说了几句,总监连连点头,然后对着众人说,“没关系,简先生不喜欢这几个我们也不勉强,外面还有一个,或许是简先生的菜。” 众人都朝着门口看,简天希还没来得及回绝,马仔就跑去开门了。不一会儿一个人被带了进来,同样的上身赤|luǒ,也同样的围着条布,简天希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这不是阮晋文还会有谁? 这下好了,自己即使受辱,想尽办法也要把他带出去。他倒好,自谋出路当起MB了! 阮晋文也很吃惊,他当初也是在继续留在矿区和出卖自己的屁股中反复不定,最后因为想要逃跑的念头过大,他才下定决心试一下这条路。没想到第一次接客吧,竟然遇到这男人了。不过他吃惊过后是莫大的惊喜,原本还以为要卖给别人的,这会儿至少是个熟人,大家还算得上是□□,技巧和功夫也是他认可的,怎么算他都不亏。 可能一时太开心了,那张俊脸上没挂得住,兴奋和喜悦占了全盘,感觉他整个人高兴的都快流哈喇子了。 简天希的心情不怎么能一下子转换过来,反而沉着脸,没理他。 一旁的马仔急了,说,“先生,这个年纪是有些大了,但是是头一次,您看看可以吗?” 简天希抬了半边眉毛,故意为难,“头一次?我觉得不像。”说完,他又去看阮晋文,眼神变得更为深沉。 阮晋文还沉浸在终于遇到你的小幸福中,全然不知道简天希此刻在意的点,以为这家伙故意给自己摆谱呢,附和着马仔的话点了几下头后用那种别耍我了,赶紧带我走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眼神在外人眼里太过勾人,引得在场的几个人jiāo头接耳频频对他投去笑意。 有个当地的华人说,“hilson,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喜欢男人了,这男人要是骚|浪起来,简直没有女人什么事啊。这个你要不要,你不要,我试试。” 这人是用英文说的,他一说完引得全场哄然大笑,那名总监也在内。 笑过之后总监对着说话的人调侃,“王先生,你要是喜欢,我帮你再找一个。你们华人不是说的吗?君子不夺人所爱。简先生还没有说话,你就要抢他的仔了。华人看来都不行不行,抢食厉害。” 嘻嘻哈哈间马仔把阮晋文往简天希身边推,见简天希没有出口反对,把人干脆按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开开心心去老板那儿领小费去了。 宴会照样进行,原本以为全场不过就是拿自己寻开心的,想不到这群人还安排了其他的节目。 阮晋文坐下不多久,总监又给在场的几个人找来了一大群小姐。另外,刚才的那些男孩子们再一次来到了宴会厅的里头。不过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这群变态们还特地安排了现场的xìng|爱秀演出,男男女女的,场面一度yín|乱不堪。 秀开始了不过五分钟,简天希就坐不住了,起身带着阮晋文往外走。这一次倒是没人拦他们。 一直到了入住的房间,简天希都没再和阮晋文说一句话。 等两个人到了房间里,简天希先是跑去了衣帽间,翻了几件衣服出来后丢给阮晋文,瞪着眼睛命令道:“去里屋的浴室洗个澡,把你这身滑稽的衣服换掉。” 他的语气难得的冷硬,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阮晋文杵在那原本还想和他多聊几句,看他一路上唬着的脸,也没想着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懒得搭理他,正想转身冲他一句“你给小爷我摆什么脸啊”,想不到简天希先一步离开了。 他正气结呢,拿过身旁吧台的水瓶子,开了盖子就咕噜咕噜往下灌,心里更是摸不准这男人什么意思。 简天希是急着去外屋的淋浴房淋浴。刚才在宴会上被人一闹他出了几身汗,他有洁癖忍不得一身的黏腻。 等他洗完了澡再出来时,竟然在屋里没见到阮晋文的人影。几个屋又找了个遍仍没见到那小子,他心里顿时有了些慌张。正晃着脚步要往外走,突然见到连着屋子的阳台上有人影闪过。 简天希开了门走到阳台上,见到阮晋文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子在月光下,舒适地斜躺在床榻上,一手托着头,另一手举着个瓶子正喝得欢呢。 可能听到了动静,躺着的人抬了头。 一整片月光正好洒落下来,银色熠熠的光辉照遍这小子的全身,此时他赤\luǒ着的上|身散发着诱人的雄xìng味道,特意清理过的脸更是难得的柔和又具有诱惑力。那双有神的虎眼之下染了层不寻常的绯红,原本能言善辩的嘴也是没闲下,在见到身前人时说,“喂,你是不是有来找过我?” 见简天希没反应,他抬了手对他招了招,样子慵懒又xìng感。 简天希瞥过他手里的瓶子,再看他,再突然折回眼神看回那个瓶子,蹲下身急问,“你全喝了?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你全喝了?” 阮晋文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用手去勾简天希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揽到怀里,说,“这他妈的什么酒?我……好像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是喜剧,我没骗你们。 昨天意外地点进一个读者的后台,然后我看到她把我的文收藏归类进“五星连载”,我当场~~~~三个托马斯旋转加上十个后空翻,太特么开心了。 因为太开心,今天的字数是不是很感人? 来啊,继续鼓励一下我,我会加紧更新的。提示,菲律宾的内容大概还有三张左右。之后要换地方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33章 万水 .第三十二章 . 一整瓶极品海马酒被阮晋文喝得只剩下十分之一,这要是没反应就是生理上出了大问题了。 海马酒是大补yào,温肾补阳的好物。这一瓶又是用最上好的大海马兑60度的白酒泡制而成,本来是菲律宾人拿来故意挑衅简天希的东西,暗讽他年纪上了四十岁,怕他在男人身上力不从心,这才特地拿来当成贡品,送给他让他每天早晚喝上十毫升。 没想被阮晋文这小子当成了伏特加,整一瓶一口接一口,喝得不亦乐乎。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简天希,这会儿见着阮晋文疲软无力的样子,顿时没了任何脾气。蹲下|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拿在手上晃了晃,对着他轻轻缓缓地询问:“这些都是你喝的?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热?” 简天希是凑在阮晋文面前问的。见着他脸颊上那片绯红开始迅速往双耳以及眼窝处蔓延时,简天希突地起身,说,“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倒杯凉水。” 他人才站起来,还没动步子呢,左手就被阮晋文的右手给牢牢牵住了。阮晋文有气无力地紧了紧自己的手掌,对他说: “先别走,我不渴,我们聊会儿话。” 简天希回过身,倚在卧榻边又蹲了下来。 侧躺着的阮晋文仍保持的原来的姿势,他整个人被笼在一片银色素净的月光之下。因为有风吹过,把他的一些发丝吹得凌乱飘起,又随风搭落在额头,半遮着那双因为酒醉也因为yù|火攻心开始迷离涣散的眼,很是诱人。 过了一小会,阮晋文才说: “这酒真带劲儿,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料,我觉得我快不行了,要zhà了。” “你喝多了,这是海马酒,壮阳的。要再不喝点水兑淡了,保证你难受一晚。”简天希耐心解释给他听。 事实上不只是喝多了,阮晋文还喝醉了。 恢复他以前一贯的没心没肺不要脸皮的样子,阮晋文想要证明给简天希看。嘴角眉梢溢着得意,挑开唇,说:“说什么呢,什么海马酒,什么喝多了。我这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呢。你再好好瞅瞅,是不是?” 这会儿也不管后果了,阮晋文动作神速又麻利地去解那条围在腰腹下的布。 只见他微微抬了屁股,一手使劲扯松腰头,还没等简天希反应过来,就把那条碍事的丝麻宽布三两下扯了下来。 简天希的额头突突,一颗心悬在半空紧了又紧,这小子是真犯浑呢?这可是露台啊,他就这样赤\条条横在自己眼前,还摆出这样xìng感的姿势,是故意要引人犯罪是不是? 他瞥了几下眼底的这副身体。 迎着月光,阮晋文泛白的肌肤恰到好处地绷紧在那里,可能因为一个月的密集劳作,紧实不少的肌ròu毫不夸张地勾勒出一副最诱人的线条。本xìng中的yù望此时俨然已成熊熊之势,还真是和他自己说得一样,年轻气盛,蓬勃盎然。 简天希的脸黑了一半,他立刻脱了自己的衬衣盖在这个不要脸的混小子身上,密实地遮住了他最关键的部位,板着脸呵斥他,“犯浑呢?这可是室外,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就不怕走光让人看去?还有,你怎么也不穿条内裤?还是你真的是要给谁看呢?” 开始阮晋文在扯布的时候,简天希没想过他是真空上阵,所以当自己看到他全果时自然惊愕到反应慢了几拍。后来,他一想到今晚要不是自己在宴会厅出现,没准阮晋文就把他自己卖给别人了就来气。所以这会儿即使心底已经欣喜若狂也没温柔,粗暴地把人拦腰抱起,直往屋里走。 阮晋文被他抱着,用手去勾他脖颈,脸上痞坏痞坏地邪笑,对他说,“你土不土,这是人家当地的传统,空着穿围布的,你以为呢?” 简天希还以为是他故意不穿,好在引诱金主时行个方便呢。不过这话简天希没说出来,怕味酸,丢份儿,所以只在自己心里闪过一刻。 阮晋文一张一合的嘴还在嘟囔些什么,嘴里吐出的酒气芳香怡人,吹在简天希的脸上竟然让他一时也有了些许迷醉。 为了稳住心智,简天希没和阮晋文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只抱着他快步往屋里走。等他把人抱到了房里,轻放在床上,并且拉过薄被盖实了之后,他才回答他刚才的话,“我以为是你故意不穿,故意要和别人做点什么。” 话说得有点吃味,也不管床上的小子听没听进去,说完简天希就去倒水了。 再折回来时,阮晋文正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他身上原本盖着的薄被早就不知去向了,就那件衬衣还在。不过,这会儿这件衬衣没在他腰部裹着,倒是被他拉着盖在了脸上。 简天希不经意地笑了笑,完全是被阮晋文这举动给逗乐的。 他心里想这小子还真是有意思,一边喜欢尽情曝露自己的身体,让人对他垂涎。另一边他还知道要脸,所以拿着衬衣蒙着头,这种又当又立的作风还真是没谁了!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笑声,原本挺尸的阮晋文抬手扯了下衬衣,露了一双眼睛出来打量着简天希。片刻之后,他嘴里开始撒娇,“我真是太热了,你还给我盖被子,想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我捂痱子呢?” 简天希脑门挂了串黑线,心想原来luǒ睡是因为觉得热。 这下简天希没再和他斗嘴,几步走到床沿边坐下,一下掀了衬衣把他扶坐起来。 简天希拿过凉水灌他,实话实说,“就和你说了你喝错了酒,这会儿是上火呢,你还不信。乖乖多喝点水,我一会儿给你弄一缸热水,你泡一下,出身汗,兴许能把酒气散了。” 简天希说话的声音和动作从未有过如此温柔,阮晋文是从小被惯大的,长大后又是被一群人簇拥着过日子,他最受用这种对他的态度与方式,也最受不住这种柔情蜜意,于是握着简天希的手又说,“还散什么酒气啊,你直接给我解决得了。完事后我们再泡澡,这样才好,少了几道麻烦。” …… …… …… 这一晚睡了个无比安心、舒适的长觉。 醒来时阮晋文半个人还挂在简天希的身上呢。两个人的四条腿两两jiāo缠,一个人的脸枕在另一个人的胸膛上,阳光透过纱窗穿透进卧室,不强不弱地投shè在他们身上,画面唯美又静好。 阮晋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确定身边的人的确是简天希后用脚踢了踢被自己半压着的人,他手也没闲着,在简天希坚实的胸膛上画着沟线,和他对话,“都和你睡过几次了,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害我上次在矿区见着你都不知道怎么叫你。怎么?你是准备永远搁我这隐姓埋名了?” 语气挺横的,少爷气一分没减。 简天希紧了紧自己的臂弯,把他人固定在胸口,低头去吻了吻他的额头,笑着说,“之前你也没问,我没好意思说啊。” “你到是学会和我贫嘴了。你要不要说啊?”阮晋文又用手去捏了把简天希腰侧的软ròu,嘴凑在他的锁骨处轻轻啃了一下。 被他弄的痒痒的人,拿手去挡他的攻势,嘴里乐呵呵地说: “我姓简,叫我Hilson就好。” 阮晋文动作一滞,抬眼看这个男人,仿佛这一刻要把他和另一个人的相貌拢在一起做个分析对比似的。 他的眼神过于探究,这让简天希心里一抽,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简白。再看看怀里揽着的人,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阮晋文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突然肃然的表情认真又让人害怕,他推了推那个怀抱,从简天希身上翻滚到床的另一边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不声不响地静躺着发呆。 简天希侧过身去,一双眼牢牢凝滞在阮晋文线条好看的侧脸上,他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想起简白来了,于是没再发声。 不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你在想什么呢?” 阮晋文微微转过头,墨黑的眼瞳深深看了简天希一眼,然后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也姓简。” 简天希笑了笑,“我知道么,是BEN。那晚你对着我叫了他一百多遍。” 简天希又提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这让阮晋文有些接不上话,觉得自己挺丢脸。 阮晋文没说话,简天希倒是继续,他说,“我对你也很好奇,你给我说说,你怎么会从香港跑来矿区的好不好?” 他说完,阮晋文即刻回他,“好!”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大改,很心累,求一波花花 这两人是猴子请来逗比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这两个人的人设我还是很喜欢的。 这里谢谢一直留言的小天使们,你们每个,我已经脸熟了。 我最近发现可以送经验值,有经验值可以看我的文打折,不过好像要多留几个字才可以送,来呀,等你们。 下一章在周一,或者周二。 第34章 万水 .第三十三章 . 阮晋文变得沉默,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语句,又似乎在回忆,总之两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一瞬不瞬地躺在那。 他们所在的小别墅位于海滩附近,底下的基石是沟壑深陷的礁石,海浪打在基石上发出的拍打声节奏有致,韵律划一,一阵阵,一声声融进屋内被风吹起飞扬的纱质窗帘里,生生把人拉入另一种境界。 这样默了许久,久到简天希都以为他反悔不想说自己的事时,他说:“你知道吗?他特别纯,也特别好,好到我都没办法恨得起他来。”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朋友的聚会,他就那样安静的倚在角落,冷清又孤傲,我当时第一眼就被他的气质吸引了,我还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纯净的人。事实上和我认为的一样。在之后和他的相处中,他的人品和气质就是那么干净,纯洁。” “后来我想尽办法靠近他,当然手段也耍了不少,不过还算有效,他还是把我当了朋友,最好的朋友。再后来,我发现我不仅仅是想和他成为朋友,我想要的一直有更多更多。” “你别看我挺油的,的确,我他妈的在北京的圈里也算得上是个混子,横行霸道,我承认。可我在他跟前就怂。我怕,怕我说我喜欢他,他把我当变态看。” “不过后来知道他也是Gay没把我乐的。我是真高兴,高兴自己有了机会。可是,我还是怂,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护我和他之间的友情。其实现在想想,我要是能早点豁出去,早点向他表白,兴许就没余光什么事了。” “对了,那个余光!cāo他大爷的,他大概是上辈子和我们阮家的男人有仇,之前把我舅舅喜欢的女人娶回去了,后来又来拐我的小白。我在香港作空他们永美就是想要给他点教训,挫挫他的锐气,别以为这世界就他余光最牛逼,我去他大爷的,我第一个要灭了他。” 阮晋文说简白的时候眼神潋滟,目光里全是粉红色爱意绵绵的情愫。一说到余光,立刻变了脸,心里的气更是郁结在那,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这个人徒手撕碎了一般。 他转过身,原本想要再和简天希扯几句余光的坏话,哪怕是嘴上占占便宜,都能暂时让他心里舒爽一些,没想到一回头见到的却是一张正阖着眼皮不知是否在假寐的俊脸。 “你大爷的,你是睡着了?”阮晋文正在气头上,直接开口嚷。 简天希阖着眼侧卧着,脸孔虽然埋在yīn影里,但仍能见到他俊美妖艳的五官相貌,感觉不闻不问的很是冷淡。 阮晋文干脆拿手推了推他,看看他是不是真如自己说的睡着了,没想到手一触上简天希的肌肤,简天希就发了声音, “听着呢。你继续。” 没等阮晋文开口,他又补充道,“刚才说了半天那个白月光怎么怎么的好,我听着也没听出个具体来。倒是联系你当下的处境,觉得你是在自作多情。人家兴许也就把你当朋友而已,做的事不过是些朋友间的平常事,一旦遇到和他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他铁定站在他喜欢的人那边。我看他对你也没怎么好,你这是典型的单相思,是剃头桃子一头热,一个人在自嗨呢。” 阮晋文听他一说,不乐意了。谁都不能说他的小白的不是! 于是一个翻身,凑在简天希身边瞪他,支起自己的上半身,额头抵在简天希的耳侧和他理论, “怎么对我不好了?他对我可好了,在阿拉斯加的冰沟里能背着我走几公里的路,还在我生病的时候第一个来看我,来陪我。我一个电话,他就能来我身边。我在美国和黑人打架他也是不要命的和我一起。怎么就不好了?不就是出了个余光吗?余光他妈的都老了,小白是因为家庭的原因缺父爱,在余光那里寻找他爸爸的影子呢!” 阮晋文一说完,简天希即刻开了条眯缝眼睨他,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一大圈,yù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阖了眼皮,抿了抿嘴唇吐了句话出来,“缺父爱?余光……他长得也很帅吗?” “帅个鸡|巴毛,纯一个秃瓢!在监狱里呆过七年的人以前就算底子再好,也被杀猪刀给弄残了。” 这下简天希完全睁开了眼,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变得更为难测,就像黑洞似的仿佛能把眼前的人整个吸入进去。他牵了牵唇角,情绪不明地看了阮晋文许久,许久之后才用质疑的语气说,“长得不帅你说你的那位白月光在他身上找他爸爸的影子?那看来你的那位白月光也不怎么样啊!” “你这是故意抬杠呢?看不出我这是踩压余光吗。我说你这是没事找事的节奏啊。” “我这是根据你说的,帮你分析事实。” “事实就是没有余光,我就能和小白在一起。” “我看未必。” 火yào味不可避免地散了开来,气氛一度陷入紧张。阮晋文眉头一竖,怒目瞪视着简天希大有大吵一架的趋势。 简天希原本是想顺着这小子的话,把他带出他自己设定的死胡同。没想到这小子认定了简白没有余光就会选择自己,把牛角尖给钻的都嵌在缝里了,连个人影都找不着边。脾气还一点就燃,死命都要护着简白,于是,换了种口气和他说:“行了行了,是我妒忌你们兄弟情深,你别往心里去。你给我继续说啊,你做空永美怎么又做空到菲律宾来了呢?” 简天希一提起这事,阮晋文的气头更盛了,眉头纠在一起,拳头握得死紧一拳捶在枕头上,说:“cāo他大爷的,我是被yīn了!他们暗地里和全香港的银行通了气,让银行不给我放贷,我是资金跟不上才去借了高利贷,拿的是假的永美股份做的抵押,我跑路不是怕了余光,也不是对他服气,我是躲黑社会!他妈的要是大家玩明的,看我不弄死他。” 阮晋文情绪激动,说起银行联合不给自己放贷的事时更是红了眼。一旁的简天希看着他因为激动而起伏不定的胸膛,心里突突了好几下,没敢告诉他这个让全港的银行不给他放钱的人其实就是自己。他想,反正这小子轴,不怎么好说通,要不就让余光一起给背了那锅得了。 想不到这小子几秒就变得冷静下来,看简天希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翘起了嘴角笑着说: “对了,我在香港有次见过你跟着一群银行大佬们在一起。” 简天希表情在听他说完那通话后一秒凝滞,抬眉觐他,揣测着他此时的心理反应,自己心里同时在努力回想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没想到阮晋文自顾自把话说了,“呵呵,在香港我住的酒店,周末欢乐时光。我见到你和一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你能不能回头帮我问问,到底是谁他妈的在耍贱yīn我呢?” “我和他们不熟!”简天希脱口而出。 阮晋文有些死缠烂打,人又开始变得痞痞的,匍匐着往简天希身上靠,然后在他面前贼笑,“我知道你认识,你熟!那群人里头有你的相好吧?回头你在床上磨磨他啊,帮我问问。” 简天希差点没吐血,搞半天,这小子是……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他哭笑不得,又看了看此时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小家伙,突然起了作弄他的兴致。 于是一手去抚他的脸颊,手指从他侧颜缓缓滑落至他的下巴,大拇指勾着不停触着他的嘴唇,身体更是半个压了过去,下|身在阮晋文的胯骨那上下蹭了蹭,嘴里问:“怎么磨?是这样吗?” 阮晋文没想到这人那么直接,那么流氓,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耍了,就感觉胯骨处两人相贴的地方某个物体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再过了一小会儿,他看下去,某人昂首峭立的巨物就顶在自己身上了。 “cāo,你要干嘛?”阮晋文心里顿觉大事不妙,嘴上没忍住,开始推搡着叫嚣。 简天希干脆整个人压了上去,扒在阮晋文身上不让他逃离,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不是让我磨磨吗?我先拿你练练,回头好帮你的忙。” 一边说一边去掰阮晋文的腿,让自己和他形成一个两腿jiāo叉贴合的姿势。 阮晋文昨晚上喝了那个劳什子酒,一晚上让简天希用手帮自己弄了四次,这会儿酒劲儿全散了没觉着补阳,反而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没想到身上的男人截然相反,气势汹汹的就戳了过来,在他鸟窝那都快捅出洞眼儿了。 “你丫的怎么那么骚?”阮晋文被他上上下下的动作压着喘不上气,嘴里骂着,心里更是对对方鄙视了不下一百次,他全然忘了曾经的自己也在无数人身上这样耍赖不要脸皮。 简天希在外头似乎蹭的还不过瘾,见自己的yù望已经满了十分,两手用力把压着的那条腿往上曲了九十度,一个挺身,就把自己送到无边无涯的快乐里去了。 不过那一下着实费力,房间里同时响起了两道声音,一声惨烈,而另一声销魂到极致。 等彼此的气息双双平缓,简天希伏在阮晋文的颈窝里低喃,“不是说我像Ben吗,现在看看还像吗?” 阮晋文眼里不知何时起了水雾,看什么都是虚晃迷糊的,可独独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他刚才被那一下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疼痛不已,这会儿伸手去捏这张魅惑好看的脸蛋,把对方的腮帮子都要捏扯破皮了,嘴里更是不停地骂,“你大爷的,你哪能和Ben比……” 话还没说全,就又被人一个深|顶,这一下让他差点直接翻了白眼。 事实证明嘴硬讨不着好吃的,一上午的卧谈会最后在你一句我一行的礼尚往来中结束。 到了最后阮晋文算是学乖了,哼哼呀呀的只发出羞人的唔哼声,也算是得了趣,留着话没再骂出口而是选择先享受一番,所以两个人最后步调空前一致,原本软趴无力的阮小二也再一次振奋了一回。 完事后简天希抱着半死的阮晋文去洗漱,又给他找了套自己的新衣裳让他穿上。 两个人在酒店里用了午餐,餐间又聊了些阮晋文被洋猴子卖给人贩子的事。一直到用完午餐,他这一次在菲律宾的所有遭遇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历才算是全都细数完毕。 原本以为自己能立刻离开菲律宾的,想不到简天希在他面前说了他们目前的处境, 简天希告诉他,“你也别说你的白月光怎么对你好了,不瞒你说,我这次留在棉兰老岛就是为了带你出去。不过带你出去的代价有些大,你刚才说的人贩子的事就是目前别人的痛点,要拿你灭口。不过你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阮晋文急问,“你什么安排?这伙人你还和他们说jiāo易啊?他们都是地痞流氓,比黑社会还不讲道义的!” 简天希睨过他一眼,“你也知道他们不讲道义?不过我为了救你和人达成了协议,得帮他找出这批无赖的幕后利益链。” “那我呢?你不会今天完事了又把我送回去吧?”阮晋文紧张的是这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chā翅难逃了,得给自己安排个好点的落脚处,他说完简天希就顺着他的意思说: “那倒不会,过了昨晚,你其实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只要在那群人前当成是伺候我的就能留在我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简天希下午给简白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问, 老爸:ben啊,我帅还是余光帅? 简白:你在菲律宾潜水了? 老爸:没有啊! 简白:那你怎么问出这种脑子进水的问题? 老爸:#%^* 过了小一会儿,简天希又打过去,撒娇。 老爸:你说嘛,到底谁帅? 简白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简白:说你帅下半年的零花减半,说他帅给你多发一百万,你自己选。 五分钟后。 老爸:我说一样帅你能多给我五十万吗? 简白:#%^* 老爸:你爸爸最近在泡妞,手头紧,钱不够花! 第35章 万水 .第三十四章 . 阮晋文旧伤未有痊愈,这次和简天希遇见后身上又多了几处新伤,不过这次伤口浅,紫红条纹的痕迹,擦点yào就能淡下去。 他原本还以为简天希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赖在简天希那间套房里三天,三天时间里竟然也没有马仔来催着把他带走。倒是简天希这几日挺忙,白天总见不到人,晚上也是过了八|九点才回,回来洗过澡,聊不上几句又被人喊出门了,再回来时都会临近午夜,那个时候阮晋文大都睡了,所以两个人更是屁话说不上来。 这样吃吃喝喝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以前没成为阮氏总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阮晋文也没有和简白闹僵,整日里不过就是派对、购物、玩乐。像菲律宾这地方也不是没来过,菲律宾有好几处私人度假的海岛,那个时候阮晋文和一众兄弟们度假也会来呆上几天,所以回到富贵日子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任何一丝的不适应。 不过,这小半年来经历的事太多,还真把他的xìng子给磨了。照道理他得了简天希的庇护,这会儿心都该放下尽情潇洒玩乐了,没想到他现在也会用心思琢磨许多事。才到第四天,人皮实了他就开始坐不住了,一大早起了拦着简天希问话: “你这几天起早摸黑的都忙什么呢?” 简天希在镜子前穿衣,一排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上,只留了最上面脖颈处的那一颗没动。他听到阮晋文的话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对着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然后拿了一盒子袖钉给阮晋文看,意思就是让他帮忙挑上一副。 阮晋文在锦盒里随手翻了翻,最后给他挑了对发翠的祖母绿出来,在他袖子口比了比,当下直接给他扣进了扣洞,嘴里说,“怎么样,瞧着行不行?祖母绿,配你够骚气。” 话才说完,臀ròu就被人捏了一把,力道带着故意和挑衅。 “你丫的,我有说错吗?”阮晋文用手拍掉简天希的爪子,嘴里嘟嘟囔囔。 这几天虽然和简天希话不多,可偷窥的事他没少干。简天希每天穿什么,梳怎样的头,配什么饰品他可都瞧在眼底。更何况自己如今穿得用的也全是这男人的行头,这男人的品味、喜欢的物品他可花了一整天研究过,除去基本物,这男人爱用的可全都和“骚气”一词有关。 “你是这几天休息好了,无聊了?”简天希收回手,又去整了整袖子,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对着镜子里折shè出的人形瞄了几眼,随意挑着话,“是想我陪着你待在屋里?还是你想陪着我到处走走?” 倒也是直接,知道这小子不会平白来关心自己在做什么,猜到是他休息饱了,贪玩爱浪的xìng子回来了,所以干脆帮他把话给说了出来。 没想到阮晋文回他,“无聊是有,但也没那么爱到处走,我前段日子苦力没少做,路没少走,我就是想知道你每天都去哪?怕个万一。” “怕什么?怕我不回来,你又被捉走?” 简天希这回转过身和他对话,脸上全是揶揄的笑容。这人原本就生得好看,这样细心装扮完在柔和的光线下看着又是不一样的味道,成熟又xìng感。 阮晋文愣了愣,心里着实感叹了一下这男人的颜,随后觉得丢份,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惧怕一件事了,于是敞了嗓子说,“怕你会死不死活不活的。这地方可是恐怖分子的大本营,全是一群不讲信用和道义的。我看你同是华人,又是……又是pào|友,好心提醒你。算是我心善,摸清了你的行踪,万一有事我好找人救你去。” 阮晋文说到pào|友的时候,某人脸色一暗,不过也就一秒又恢复了原来的淡定和从容。等他说完,抬了手臂抚着他的脑勺倏的靠近,然后在他还没开始骂娘前,侧过头凑了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又抵着他的额头,有心附和: “行了,我是去看几个金矿,不带你是怕矿上有人认出你来。你再好好休息几天,我一会找个人来陪你。下午这里有人要出海,你会钓鱼吗?我和他们说一声,你跟着一起去。晚上我们烧烤,今天有朋友来。” 简天希说的时候语音温柔,神色又淡然,有那么一瞬,阮晋文似乎又在他脸上瞧见了简白的影子,不过这次时间短,一瞬即逝。也因此,原本已经到嘴边的粗言粗语愣是没说出来,转而乖乖地回了个“嗯”,就没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特受不了这男人不经意的温柔,如煦暖春风似的拂在心尖上,想去挠一番又怕那感觉瞬间就没了,令他左右矛盾的和个娘们似的,让人心烦。 心浮气躁地把人赶走后,他一个人去露台吹风,这一带的海域宽阔,从露台望出去,天际线一目了然,海水在阳光底下生成一小层白雾迷障,笼在天和海jiāo接的尽头。那个方向正好往北,阮晋文突生念头,如果自己站得够高,此时此刻整个北京城应该都能瞧得见。 扳着手指头算算日子,原来自己离开北京也有将近半年时间了。怪不得望着海天一色,会突然有了思乡的情结。但是又一想,觉得太特么cāo蛋。这半年时间,给自己打过电话又或者关心自己打听自己的人寥寥无几,不止是以前那群天天混在一起围着他转的所谓兄弟,连自己的家人亲属也没几个来关心个几句。这样的想法一生成更让他觉得世态炎凉,人和人贴了两层皮,还真是看不透彼此的真心了。 不过有个人他一直惦念,就是他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左右的兄弟时少卿。这老哥儿上次给他电话就一直没通,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想着也该问问香港那里的动静,他就回了房间拨了总机让转了个国际长途。不过结果是前台cāo|着东南亚口音的英文对他说,这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阮晋文还在寻思时少卿会不会遇到麻烦,一阵门铃响了起来。他踱了几步过去,一开门,门口竟然站着阿坤。 阿坤见着他又兴奋又激动,原地跳了一丈高对着他扑了过来,嘴上一个劲叨叨,“文哥,见到你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上一次和阿坤分开是在矿地,阮晋文和工头起了冲突人就被带走了。阿坤给简天希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遍,简天希当晚就找了Mr.Du达成合作的协议。后来简天希赶到矿地,那个时候因为有了部署,不能把阮晋文的真实来头说出来,怕阿坤漏嘴,简天希才把阿坤差回Da|vao去了。另外,简天希让阿坤等着自己马来西亚那位朋友,届时人来了能第一时间带到这里的矿地上来。 所以,在和简天希再一次见到后,阮晋文没见到阿坤。当时他有过一丝念头是不是这小子也被带走了,碍于没机会和简天希说上话,所以就一直没机会问,这样一天天的这事就给抛到了脑后。 现在见到阿坤,阮晋文自然心里也欣喜。到底是一条船上跑过一趟的,也算是患过难的人。而且阿坤这人老实,又蠢蠢的,阮晋文对他起不来戒备,聊着聊着也不管身份地位就和真的小弟一样对待了。 两个人到了房间里,阿坤两手罩在阮晋文手臂上,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咧着嘴边笑边说,“文哥,看不出来,你换了身衣服还真像有钱人家的公子,不像我心里的黑社会大哥也不像个逃难的了。” 阮晋文咽了口口水,先前还想瑟几句,说自己本来就是有钱人,后来听他提起黑社会和逃难的,一想到自己曾经在他面前所有的狼狈就想尽快把这事给抹了,对着他问,“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抓你?”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是简先生让我来的,他让我来照顾你,说你最近一个人无聊。” “文哥,简先生真是好人,你知道吗?他为了救你,这次把自己都套进去了。” 说完,惊觉自己说漏了,阿坤反shèxìng用手遮了自己的嘴,一双眼更是瞪得溜圆,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阮晋文察觉到了什么,又问他,“你说什么?他是特意来救我的?” 阿坤仍然捂着嘴,摇摇头,又点点头。 “遮什么遮啊,你赶紧把话说明白了啊。”阮晋文咄咄逼人,知道阿坤胆小,干脆吓唬他,“你说不说?你说了我帮你保密,这事我自个儿往肚子里咽下去,不让你家老板知道。你要是不说……” 他停顿了几秒,沉着脸,眼睛里露出坏光,对着阿坤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Hilson,在矿区是你出卖的我,让人把我给带走了!” *** 下午出海,阮晋文带着阿坤一起去了。 阮晋文一入戏,霸道总裁就随时附身,还有那种京痞流氓的味,总之很能唬住人。 阿坤经不住吓,想想既然简先生已经把人救出来了,索xìng告诉阮晋文全部,包括之前简天希让自己跟着他也是想远程照应他的事一并脱口而出,添油加醋的又说了很多简天希紧张他的事,内容和说书一样,精彩纷呈。 阿坤还说了Mr.Du和简天希的合作,不过因为他们在谈的时候他不在场,所以细节什么的他并不知情。总之,他就是告诉阮晋文,自家老板这次为了他,没少花代价。 阮晋文当然知道阿坤说的有添加的成份在,但是知道多少应该八|九不离十。所以和北京那帮子人比起来,这人算是有情有义多了。自己和他也不过就是睡过几晚的jiāo情,到底老底子说的对,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心情好了自然做什么都乐意,所以下午阮晋文带着阿坤就和一帮子人出海去了,也不管别人看他的目光。他就是傍了个人,管这些个菲律宾黑什么鸟事! 这晚简天希回来的早,天边还挂着彩霞,他就急急赶了回来。回来后和阮晋文招呼下就去浴室洗澡了,等他洗完换了身衣服出来,他叫着阮晋文一起去泳池边烧烤,这个时候他才记得问阮晋文有没有看到阿坤,当然也问了下午出海的事。 阮晋文看他的目光从他一进门起就有些不对,yù言又止。后来,可能觉得没必要问太明白吧,就把那些话给塞回了肚子,只告诉他自己下午出海的战果。 简天希听得还投入,听他说钓了条星斑就拉着往外头走,一直到泳池的小花园,见到一大伙人从远处另一幢别墅那走了过来,简天希才想起给阮晋文介绍,“忘了给你说了,晚上一起烧烤的是我朋友,马来人,一会儿我们会聊一些商业上的事,你一会儿就在我边上听着就好,要是觉得无聊或者觉得累和我说一声。” 阮晋文休息了三天,本来就是生龙活虎的年纪,这三天除了皮肤仍然又黑又糙,还没给养回以前的肤色和状态,精神头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让他呆在屋里他还更无聊呢,依着他的xìng子,这会儿烧烤,只要有酒,一会儿喝起来就什么都舒爽了。所以不会明着告诉简天希,自己正蠢蠢yù动呢,只是不耐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付应付。 烧烤是私人度假村里的大厨们动手的,轮不上阮晋文他们自己来。他们几个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喝加聊天。聊天的内容阮晋文也挨不上边,马来人和简天希说的全是粤语,对于阮晋文来说就等同于天书,于是他也就只能和阿坤碰了几次啤酒杯,算是自娱自乐。 几大杯啤酒下肚,阮晋文起身去厕所,期间马来人也晃着身往厕所的方向走。 一晚上马来人都在和简天希唏哩嗦,所以整晚也就烧烤刚开始时简天希拉着阮晋文给马来人介绍了几句,之后全程马来人和阮晋文是零jiāo流。不过虽然是零jiāo流但是马来人多少知道点阮晋文在简天希心里的份量,于是这会儿见到阮晋文了,出于友好,他上来热络地提了几句。 马来人说的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是多少能猜到一些内容,叽里呱啦一长串句子说完,阮晋文抓到了几个令他震惊的字眼,他把这些字眼拼凑在一起,隐约觉出了马来人的意思。 马来人是在说: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Hilson对你真是太好了!为了你,他大概要损失近上亿的生意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这次回澳洲,估计又要被他们自家JS里的那群人奚落和责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断了几天,还有人在吗? 第36章 万水 .第三十五章 . 烧烤派对午夜结束,回房间时简天希脚步虚浮无力,整个人展臂架在阮晋文和阿坤两人的肩头,被两人抬着走动。 晚上和马来的Dan谈完正事,一伙人就敞开怀大喝了起来。简天希酒量一般,平时喝着玩玩还行,要是玩拼酒没几圈就能不省人事,马来人这次又来得多,在场光助理Dan就带了四五个,再加上他刻意叫上的朋友总共十来个人,轮着和简天希玩,即使有阮晋文和阿坤两人做挡箭牌,简天希也抵挡不住他们的这番轮流轰zhà。 回去的路上阮晋文全程没出声。其实在和Dan聊完话后他就开始保持沉默了,心里百转千回都是Dan说的话。那些信息让他一个晚上都没了闹腾的兴致,心事重重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那群人热闹。也幸好有马来那帮子人闹酒,转移了简天希的注意力,否则阮晋文那张上过浆的脸铁定能让简天希觉出是心里有事了。 三个人到了小别墅,阿坤把简天希扶着送上了卧室的大床上后人就要退了出去,阮晋文拦着他,说:“先别走。”他又指了指床上倒着的那位,吩咐:“你老板有洁癖,黏糊糊一身酒气的他一晚都睡不舒服。你等着,我去放缸水,你把他扶进去。” 简天希不只有洁癖还特注重隐私,以前阿坤跟着他伺候的时候知道他的习惯,平时吃用打扫跑腿的事简天希会差自己,但是一触着私人事项了,例如洗澡换衣,简天希就会把自己差遣开。所以现在阮晋文让阿坤留下来扶简天希去洗澡,阿坤当下就有些为难。 简天希大概是听到阮晋文说的话,小仰脖子对着阿坤含含糊糊说了句,“你听他的。” 说完人又一头倒在了床褥里。 阮晋文瞟了眼床上的人,几步走进了浴室,几分钟后,他在浴室里对着外头大声呼唤,“阿坤,你把他扶进来。” 等阿坤好不容易一步一步搀扶着醉酒的简天希到浴室后,阮晋文却快一步走了出去,出去时不忘说,“你帮他弄一下。” 阿坤似乎没懂他的意思,站在那里发愣。 “愣着干嘛,你帮他解衣服啊,然后抬进浴缸,给他刷几下。” 阿坤还在犹豫,阮晋文已经掉头走了出去。 阮晋文是急着找东西,他这几天还真是过糊涂了,简天希不在的时候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把简天希的底细摸个死透的,他却没把握住机会。前几天找衣服的时候他还有看见过简天希的证件包呢,当时他竟然只顾着研究这男人的穿戴用品,把证件包随手搁在了一边。晚上听到Dan说的什么澳洲JS,他才想起能找出证件验证一些事。 浴室里的阿坤可能不得力,突然传来一阵乒呤乓啷杂物摔打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把还在外间屋里翻找东西的阮晋文给吓了一跳。 怕自己的行为引起阿坤的怀疑,阮晋文有些心虚地扯开嗓子对着浴室的方向问,“怎么了啊?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阿坤从浴室里跑了出来,手不停地在捋自己的头发,嘴里说,“文哥,简先生不让我碰,你看,我帮他解扣子,他一掬水洒我满头都是。” 阮晋文看过去,阿坤一头全湿了,水珠子顺着头发淌过他的脸颊到下颌,最后一串串快速滴在木质地板上。 “行行行,你先走吧,我进去看看。”阮晋文对他挥了挥手,趿拉着鞋往浴室里走,到门口就见着简天希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人仰靠着后面的瓷砖面儿。 大概是觉察出阮晋文来了,简天希原本合上的眼皮眯拉开一条缝朝门口看过来,浴室的暖光正好照在他整张脸上。这会儿再看他,他抬着下巴瞧人的那副样还真是和简白有七分的相像,都是傲傲的姿态。不过他傲不过一秒,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之后,当下就笑了,扯着嘴角往上扬到最好看的弧度。 “你过来。”简天希对着阮晋文勾勾手,和招小猫小狗似的。 阮晋文心里惦念着那个证件包,没多想,就想着赶紧把这男人丢浴缸里去,于是三两步快速走了过去,在他跟前站定,蹲下。 “弄紧了,扣开不开。”简天希含糊了一句,拇指塞进皮带扣里往外顶了顶,示意给阮晋文看,“你帮我解了。” 这是让阮晋文给解皮带好脱裤子呢! 阮晋文以前混,男男女女的没少帮人解过皮带扣,这种有暗扣的自然遇到过,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于是三两下就弄开了。 不过他解扣的动作是跪在那的,解完扣子,就和个小宠物似的半趴在某人的大腿上,姿势暧昧极了。 都不是什么纯情人,这样的姿势这两人自然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阮晋文嘴里骂了个“cāo”,当下就要起身,可这回看着醉酒的男人动作却比他快上了一倍。他还没蹬地,脑勺就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摁了个实在。 人起不来,阮晋文开始骂,“cāo|你丫的,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小爷我晚上吃的还没消化呢,现在没胃口吞你的。” “我说真的啊,你可别放出来,信不信我一口咬断了!” “你丫的,你怎么那么骚,都醉得直不起身了还在发浪。” 男人好似聋了似的对着阮晋文的话压根没听进去,摁着他的手倒是又使了使力,另一手去开自己的裤口。 二十分钟后,漱了两次口,又刷了一遍牙的阮晋文把简天希丢进了浴缸,趁着他泡澡的间隙,他又回到卧室里翻找起来。 证件包找到时简天希估计已经在浴缸里睡着了。没听见声音于是涨了阮晋文的胆子,他小心开了证件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本护照来。 之前阮晋文一直以为简天希是香港人,没想到拿着的却是一本澳大利亚的护照。Dan晚上有提到过JS,而JS又是澳大利亚的神秘家族,阮晋文心里七上八下好似什么重要的秘密要被揭开似的有些莫名的紧张,紧张的连手都在发颤,牙齿都咬合的咯咯响。 这样颤着开了封面,又翻开首页,他在护照的信息栏上看到了一连串英文名字,姓氏那里还是JIAN,名字倒也没骗人,Hilson几个字母写在那,再看看地址,澳大利亚的达尔文,和简白住的不在一个城市,再看出生日期那栏,1971四个数字清晰地印在上面。 阮晋文扳了扳手指头,算着他目前的年龄应该是44岁,简白和自己都是27,这样看来如果这男人也是JS的,应该是简白的堂哥或者小叔。 阮晋文心里很不是滋味,各种圈圈叉叉的脏话都小声骂过一遍,他心想这人真他妈的是个戏精啊,在自己跟前演得和真的一样,自己说了那么多次Ben,他竟然也不动声色,好像在说的是个陌生人一样。转而又一想,也不对,自己在他跟前似乎从来没有提到过简白这两字,即使自己嘴里Ben,小白,白儿的叫过一百多回,但是叫这名字的多了去了,可能这男人还的确是没想到自己认识的是他弟或者他侄。 他大爷的,要是真是堂哥和小叔,这事就又难办了,阮晋文清晰记得简白和家族里其他系的都是不对付的。这真是命运戏弄人,自己竟然把和简白不对付的人给上了。 阮晋文七想八想想了许多,时间滴滴答答又过了几分钟,浴室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安静,这会儿他想起来还有个人躺在水里就跑去浴室。 等他到浴室的时候简天希人影都没了。 阮晋文心脏跳得急速,两步冲到浴缸边,嘴里不停谩骂,“你丫的,你这是爽得想找死啊!!” 原来简天希在浴缸里睡死了过去,他人软瘫,顺着浴缸壁滑到水里,要不是阮晋文及时赶到,这丫的还真的要去见上帝了。 一晚上都没消停,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后,就是忙里忙外地照顾着。 简天希和死猪一样,一觉睡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算着时差,阮晋文悄悄给自己以前的助理William打了个电话,电话才响了几下就被对方接通。 对方喂了三下,阮晋文小咳了一记,清了清嗓子,说:“是我,william” “Vincent?”对方有点激动,不确定,又问了句。 “嗯,是我。” “你在哪儿啊?我们这里找你都找翻天了!”William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早晨接到失踪了那么久的阮晋文的电话,于是说着说着都哽咽了,怕自己在做梦,也怕电话突然断了又和自己老板失联,急着在电话里说, “你不在的时候,这边听说你亏损了钱,你舅舅已经帮你把钱都给堵上了,多给了对方5000万,算是请那群黑的喝茶化解事儿的茶费,阮太太还带着人去菲律宾找过你,就是去的时候人没找到。Vincent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 阮晋文脑子跟着转了转,没想到自己的事儿都已经解决了,在这里说,“我还在菲律宾,在棉兰老岛,我这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暂时走不了。对了,你帮我查个人,姓简,叫Hilson,他是澳洲JS的,我要他的详细资料。对了这电话不是我的,你之后别往这电话上打,我三天后再联系你,到时再说之后的事。” “记得三天之内要帮我查清对方啊,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 Dan和简天希第二天就从度假村离开,他们约了一波日本人在Dalvao谈用镍矿开采权换取金矿的事。 期间阮晋文软磨硬泡得知简天希受Mr.Du的委托,假意要投资Tan的金矿,想从中摸清金矿主人TAN幕后支持的人。 这是菲律宾常见的政治斗争,大老板们资助自己拥护的政治家参选,等政治家获得无上权利后给自己企业最大最宽的政策以期发一笔bào财。 总统大选是在明年,所以当下能干掉一个对手就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次跨进。Mr.Du有心成为下一任总统,于是拉拢商界里的商人,干掉竞争对手是当下他最重要的事。 简天希和他有jiāo易,成为金矿的最大境外投资人,得到最隐秘的消息后就能带着阮晋文全身而退。如果不答应,或者没有全力以赴,那么招待他们的就可能是不长眼的pào|弹和子|弹。 日本人目前是简天希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对于在菲律宾的金矿开采早就垂涎三尺,雄心勃勃要拿下这一带70%金矿的开采合作权,所以只有给到日本人更大更有诱惑力的资源才能和他们完成jiāo换,否则要完成这事很难。 而简天希手里最有价值的资源就是马来西亚的稀土矿产。 全球90%的稀土矿由中国出口,以前定价权和出口量只有中国说了算。不管是实物市场还是期货市场,其他国家都很被动。稀土是现代电子制造业里不可稀缺的材料,全世界都在勘探、争夺这种资源,也是想打破中国一家独大的格局。 前年在马来西亚由澳大利亚的公司首先发现了一个超级大的稀土矿,然后在几方努力下,终于开采成功,这几方人士里面就有JS。等日本几家矿产公司得知后,这个稀土矿的股权架构,开采权和合作权早就定论了。 简天希这一次没先打稀土矿的牌是因为他知道菲律宾的镍矿也能提取稀土,所以想先用小ròu钓大鱼。 可以说这是一名优秀商人的最基本的本质。不过日本人狡诈是全球闻名的,所以这一次的谈判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 谈判的那天也是阮晋文和William约好电话的那天。 早晨一拨人在酒店用完早餐,正等着去谈判的地点,阮晋文找了个借口去给william电话。 Willam的效率很高,其实在上一次电话完的第二天就把阮晋文jiāo代的事全做了。他一直在等阮晋文的来电。 电话接通,双方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William开始报告自己得到的消息:“HILSON的确是JS家族里的人,按着家族的排序,他是第四顺位继承人,虽然排位挺靠前但是年前他的股份卖出不少,所以按着持股,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就排在很后面了。哦对了,这个人结过婚,后来离婚了。” 这一边的阮晋文在细细听着对方述说,他心里挺平静没任何波澜,不过下一句他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听到William说,“Hilson有个儿子。Vincent,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你的朋友简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还在,爱你们么么哒,最近三次元工作特别繁忙,但是会一有空就更新的。这章过后“万水”系列就完了,要进入新的篇章了,阮晋文其实和简天希在菲律宾度过了挺美好的一段时期,算是感情进步了。你们说呢? 第37章 千山 .第三十六章 . 电话这头的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传播语音的那道信号就和被冰给凝结住一样,变得真空无任何导流的迹象。 迟迟未有得到任何回应,手机听筒里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助理William以为是阮晋文断了线,试探xìng地问:“Vincent,你还在吗?” “Vincent?” 就当他真的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时,耳里传来颤抖的,不可思议的询问声。是阮晋文用如鲠在喉的声音在问:“你刚才说什么?他儿子是谁?” “是简白,你的那位朋友,你本来想请来公司帮忙你的。” William如实回答,他并不知道阮晋文为什么要自己查这个人。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这个人和阮晋文之间发生过什么。也因此在回答阮晋文提问的时候基本不需要过脑把要说的话做一番删选,而是把自己了解到的全盘和出。刚才他还真的以为是连接手机的信号有问题,他的这位老板没有听清才又多问了一遍。 电话这头的阮晋文又不出声了,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也没人知道他此刻正站在一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椰子树下,因为受到天雷滚滚般的打击一脸懵逼的模样。 “Vincent,你还在棉兰老岛吗?我和你母亲阮太太已经说了你和我联系的事,她让我立刻飞去菲律宾接你回家。”大概是怕这通国际长途说断就断,William继续说着,他得赶紧把北京这里的计划向阮晋文jiāo代好,顺便问清他的具体位置,免得之后到了菲律宾又找不到人。 “你们……什么时候来?”阮晋文的语气没带一丝温度,更没有要回家的那种期盼。总之,就是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我们当然想尽快,可以的话,今天。” “你告诉我地址,我会坐最近一班航班飞到马尼拉。之后我会找一架直升机来接你,棉兰老岛武装力量太多,尽快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William说了自己的计划,他在等阮晋文的回应。 阮晋文听他说完,脸朝着木屋的方向看过去。 刚才他就是从那栋全实木搭建的屋子里走出来的,这一屋子里全是此次谈金矿和镍矿以及稀土矿投资权jiāo换事宜的众位。此时,一屋子的重量级人物就坐在里面,因为自己不小心介入了国际人口贩卖的那条jiāo易链,这群人里的某一个正在牺牲着他自己的利益,为了带自己安全离开和其他几只老狐狸做着激烈的谈判。 “Vincent,你快说啊,你的具体位置在哪?快告诉我。”William很着急。 阮晋文转回了头,目光望向天际,那是北京的方向,遥远却很熟悉。几片云从头顶飘过,正好盖住了火辣的太阳光,瞬时这一整片椰子林的光线暗了下来,几个手持qiāng械的武装人员从木屋的四角闪过,阮晋文搞不清楚他们是属于Mr.Du的军队还是属于在场某一方势力的雇佣兵,只知道他们在例行巡逻。 阮晋文对着手机淡淡说,“先不急,我在Da|vao,暂时还很安全,倒是有件事要你帮我去做。” “什么事?” “我这里有个金矿主叫Tan zue liak,他的几个小金矿和香港那有牵线,我怀疑他金矿里产的黄金就是走私到香港市场上的,你帮我查一下他在香港的账户,顺便查一下这些账户都和哪些人有来往。” “Vincent,你要查金矿主的事干嘛?我们是要投资黄金吗?” 黄金这几年的走势都很低迷,现在入场虽然说价格颇低,但是未来前景并不清晰,属于回报周期特别长的产品。阮晋文在香港亏损四十多亿这事早就传回北京了。原本阮氏的董事局已经下了罢免书,要把阮晋文直接罢免。是阮元在国外一通电话回去,发誓这四十亿的账单由他私人账户里划出承担,这才平息了董事局里有人蓄意预谋的人事动dàng。这个时候如果阮晋文再做出投机的举动铁定会被质疑,所以William不得不提醒他。 “不是!纯粹就是想知道那个人的账户都和谁jiāo易的多。” 阮晋文解释。 “你先留在北京帮我把这事查清楚,查完后再来菲律宾找我,我一有确切的落脚点之后会再通知你的。记得,一定要查清楚啊。” 还没等对方回复,电话就被阮晋文先一步挂断了。不远处的木屋开了扇门,阿坤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文哥,简先生让我来看看你怎么了,他让你尽快回去。” 阮晋文对着他点点头,一步一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 一上午的谈判气氛很紧张,日本人仿佛是做足了功课一样,在条件方面咄咄逼人。 Dan的团队里有专业的日语翻译,和日本人叽里呱啦说完之后对着自己的雇主Dan反复一遍,Dan再转头和简天希说。 这样效率原本不高,传达的意思也会有出入,所以几个回合大家都有些谈不拢。 阮晋文一上午都安静如斯,乖巧的和没有生命、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一样,就静静地端坐在简天希的身边,一声不吭地看着谈判的整个场面。 他这样子实在是少见,在简天希的记忆里也不过两次。第一次还是因为被注shè了yào剂,从Da\\vao那里塌方的矿石堆里被挖出来后他有段时间是这样毫无生气的。而平时的阮晋文,即使被工头捉着回去了,嘴上也不会饶人,一边挨打一边还会脏话连篇,脾气大的可不是一丁点。第二次就是现在了,能做到三小时内光坐着一言不发,简天希还真是怀疑他是不是病了。 于是,在谈判的几方确定先稍作休息之后,简天希转过身来。 他伸手抚了抚阮晋文的后背,低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一早上都蔫蔫的,不舒服?昨晚没睡好?” 简天希的手一触上阮晋文的身体,阮晋文的后背脊梁骨就随之一僵。 昨晚?昨晚自己做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昨晚自己睡觉前和简天希先是探讨了关于这批金矿产的黄金流入香港的可能xìng,之后两人决定让人查香港这边的账户。然后……然后好像是自己先起得头,在床上故意和简天希现在可能称为简叔叔更为确切的男人嬉闹打斗起来,最后好像也是自己在那里使劲撩拨,把人给睡了。 当然,其实根据体位来讲,是自己让人把自己给睡了。真是他妈的cāo蛋! 阮晋文回过神,两眼汪汪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蜜汁尴尬。 这个男人谁他妈知道他竟然是自己一直喜欢的简白的爸爸,这人也太年轻,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有,自己有没有在他跟前说了不敬的话?好像有啊,天天挂在嘴边说呢!都说了啥?好像骂他骚|浪起来无人能比吧?还有什么尴尬的事?多了去了,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 阮晋文一早上其实脑子里就是反反复复在思考这段时间自己和简天希之间发生的事,他在几个关键点上卡着过不去。一个就是自己有没有太出格,还有一个就是简天希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嘴里之前嚷嚷过的那个白月光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怎么了啊?傻呆呆的?是不是这屋子里人多缺氧?”阮晋文没回答,简天希就又问了次,这次人干脆靠过去,抵在他颈窝处问话。 屋子里的人其实都没散,他们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着实亲密过头了,阮晋文想到这点反shèxìng的把人推开,支支吾吾:“我……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简天希被他推着离开些距离,抚着他后背的手却仍然没放,眼里闪过一丝慧光,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让你晚上闹!一会午饭过后,拿了房间钥匙你就先休息吧,他们下午还要继续和我们谈呢。” 阮晋文呆呆地看着这个人,像是要把他整一层皮相全都看个透彻似的,从他的五官到神态,无一不在脑海里和简白作了番比较。 其实他这会儿挺挠心挠肺的,骂命运cāo蛋,也骂自己运气背。他特别想向面前的男人再一次确认他是不是简白爸爸这事,但是转头又一想结果如果仍是这样的话自己反而没底气在他跟前存在了。所以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他当下需要的是冷静,也需要重新收拾这份心情,才能在之后的时间里把控好自己和简白还有自己和这位叔叔之间的关系。 午餐是在另一幢木屋食用的。午餐后,简天希让阿坤带着阮晋文先去办理入住。 阮晋文执意要两间房,阿坤拿不定主意给简天希电话,电话声响了两下就被简天希摁掉了,阿坤没办法只能顺着阮晋文的意思。 等拿了钥匙,阮晋文就把阿坤支开了,自己朝着自己的木屋方向走。 在门口玄关的地方遇到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那男人一个半身横档在阮晋文的身前。 那个人用生硬的中文说话,他说,“您好,我叫田原滕一,刚才在会议上有见过你。” 这人之后还说自己是个日本人,来这是和这边的人谈金矿合作事项的。 阮晋文上下打量了他,还真是!这种大热天的也只有日本人有这涵养功夫能里外三层的穿着长袖衬衣再套着西装了。 “你走错路了吧,会议室应该往那走。”阮晋文垂眸冷冷说了句,他这会儿心情不咋地,脑子还在乱成一段麻线圈,没功夫和这个日本人多唠上几句。 想不到日本人非但没让开,反而干脆整个身体挡在他的房门前,“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想和你聊聊。” 阮晋文抬了半边眉毛上去,心里一乐,想着日本人是怎么的?开始轮流轰zhà了,想要分散攻破吗? “那我们就更没得聊了,矿的事我做不了主,我就是一旁听。” “我知道,我就是来找的你。” 日本人还真是轴了,杵在门口硬是撵不走。 阮晋文觉得好笑,又出于好奇,摇了摇手里的钥匙示意他让自己开锁。 片刻之后,阮晋文把那个叫田原的日本人带进了屋。 这一带的木屋也是纯正的东南亚风格,房间里窗边和床边分别纱幔垂帏很有意境。 阮晋文才开了灯,还没走到最里头身体突然被人从后头紧紧一抱。 此时,阮晋文反应虽然快,但左右挣扎了几下任是被抱得死紧。 那个叫田原的日本男人正一手扣紧身前阮晋文的胸部,另一手勒紧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牢牢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阮少爷当下就怒了,张口开骂,“cāo,你他妈不想活了?” 他一边骂当然一边还在使力挣扎。 田原的身形很高,和阮晋文比完全不输他,而且可能他还受过专业的柔道训练,箍人的姿势非常的专业。 没几下,阮少爷的气力就减弱了下去,可他脾气bào了,嘴上仍不饶人,“你个狗娘养的,信不信我弄死你……我……我……” 他还在骂的时候,背后的田原换了个姿势,用自己手肘去夹住了阮晋文的脖颈。 阮晋文一口气提不上来,当下腿软,人往地上倒下去。 田原仍不松手,抱着他和他一起滑倒在地上。 两个人抱住一团,田原像座小山一样压在阮晋文的后背上,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感受到自己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了,田原凑到阮晋文耳后说话: “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你是Jian的男|妓,我观察你很久了,喜欢你,我要得到你。” 阮晋文这会儿是真的没力气了,一个劲在那里喘气,田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时,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田原看他被勒得紧,可能有些心疼,稍许松了松手臂的力气,他和阮晋文扯力了一下这会儿嗓音也有些气声,哑哑的又说,“我看你一早都不开心,我会让你开心。” 阮晋文缓了过来,知道这日本人是精虫上脑,他庆幸丫的不是想杀了自己,在那里说:“你丫的,你们日本人就是这样表示喜欢的?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 身后的人喘着粗气,粗粗一笑,“我会让你死,不过,是爽死。” 阿坤回到会议室后等了半天才等到和简天希说话的机会。 他把阮晋文开了两间房的事如实告诉了简天希。 简天希面沉在那里没做任何指示。会议又过了一小会,大概是谈到镍矿提取稀土的事时,简天希坐不住了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往外走。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他直接从门口经过。没多久,沿着椰林里的小路他来到阮晋文所在的那间屋子门前。 他在门口驻留,还没抬手敲门,就听到从房间里传出一阵阵不可言喻的声音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直以来给我撒花、留言、砸雷以及灌营养的宝宝们,受宠若惊也很感激,爱你们么么哒。 这篇文大概是真的不被大多数人待见,总之感觉大家看了前面就都弃文了,好像是不满意简白等副角,不过又好像熬过前面几张,又会有人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新的篇章开始,阮阮和简叔叔也朝着新的命运在前进。 其实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刻画的人物每个都蛮鲜明的,可能太过真实,这些人身上都有着相对真的缺点。 为此我在微博开了个话题,就是大家对于目前这两个主角xìng格的定论,也希望大家多多参与,可能你的想法就会成为我之后努力朝着的方向。 最后,哀悼一下简老攻,他马上要从□□的位子上被挤掉了。 第38章 千山 .第三十七章 . 都是成年人,房间里此时传出的声音都不陌生,这是……玩嗨了。 阿坤带着度假村工作人员来的时候,简天希正抵在木屋的门口。他双手撑在门框上,半低着头,看不清任何情绪。 阿坤走过去喏喏叫了声,“简先生。” 简天希闻声转了半边脸过来。他的眉头纠在一起,眼光灰暗,脸色冷得像冰渣。不过只一瞬,他就收起这副明显是生气了的脸孔,直起身,对着阿坤身后的服务生用英语急吼,“开门!” 服务生愣怔了一秒,没动! 简天希又吼了一句,这次声音更大了。 阿坤赶紧用菲律宾当地话提醒了一下,服务生这才抖抖索索地拿出门卡,在门口锁环那扫了一下。 门“哔”的一下被打开了。 简天希第一个起了步子往里走。后面一群人不明所以,可能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怕一会儿出事,边喊着“Mr.Jian!”边提了步子紧跟在简天希身后。 木屋玄关到客厅的距离很短,几步路就能走到里屋了。简天希到了屋里立定,一群人停在他身后不敢再动步子,只一个个探着脖子往卧室里看。他们都想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位怒气冲冲不管不顾地找人来开门。 木屋窗口的百叶帘此时被转到最避光的效果,只放了几道很微弱的自然光映shè进来。这种光配合着整个房间的布局,暧昧异常。当然,构成这种暧昧氛围的还有耳边自始至终飘着的一道道刺耳又挠人的呻|吟声,这种声音让人分辨不出是在哀叫还是在欢鸣,总之在当下所有人的猜想里显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别的诡异。 简天希立在卧室门口,整个人经不住颤抖着。他隐在yīn影里的脸色更冷了,嘴角难得的下耷,一双眼更是闪过凌厉带着煞气的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卧室里的人一探究竟,所以此时并没有人发现简天希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突的手。 阿坤从后方挤上来叫了句,“简先生。”然后直起身也看向卧室里,下一秒他没忍住, “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卧室大床上正一躺一跪着两个男人。 躺着的那个只穿了件衬衣,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被纱幔和帷布在床头床尾的木架上缠了手脚,一点不能动弹。而跪着的那个倒是穿着裤子,不过他刚才听到一群人进来的声响后立刻拽了自己的衬衣往身上一套,边系着扣子边下了床一步步向门口走了过来。 阮晋文系了三颗扣子,手放下后chā|进裤袋里,他开始打量着门口一堆人,嘴里痞坏地一笑,有意对着某人说:“呦,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啊。”然后他的目光略过简天希扫在一群菲律宾服务员身上,用英文骂:“你们是怎么回事?不懂尊重客人的隐私吗?” 服务生们集体摇手,怕这个男人投诉,一个劲地解释,“是简先生让我们开门的,我们……也没办法。” 阮晋文剐了眼立在身前冷着脸的简天希,没说话,转过身往床那边走去。走到床脚时,他用手去解捆着田原滕一的纱幔。 简天希从进到这间屋子后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他的一双眼在瞟过床上那个男人之后就没从阮晋文身上挪开过。见阮晋文对自己一直不理不睬,又见他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再联系到床上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他心里的一股无名火直往上蹿,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指着床上的人怒着嗓子对着一众服务生叫骂:“楞在那里干嘛!忘了谁才是付钱的老板了吗?把他抬走!” 度假村的服务生这才回过神,一个个涌入卧室,几个人分工三两下解了田原身上的捆缚。 田原已经残喘一息了,两条腿被高高吊起腾空架着。原本也看不出有什么伤害,这会儿一被松绑,两腿一耷拉下来,屁股那的床单就顿时湿了一大滩。 服务生们手忙脚乱地用床单把田原裹了起来,没人注意到那个细节。不过这些却没逃开简天希的眼,他两道好看的眉毛此时都快打结了,唇齿轻颤等着服务生把人抬走。 “阿坤,你也出去。” 等服务生把田原抬出门,简天希顺便把阿坤也支开,只在这方世界里留了自己和阮晋文。他有话要问这小子,忍都忍不住。 阮晋文还是散漫的样,等人全走光了,自顾自跑去沙发那一靠,继续无视简天希的存在。 “你和他做了?”简天希也不管他什么态度,走过去在他身前立着开口问。 “如你所见。”阮晋文眼都没抬,回他。 简天希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后突然伸了手把阮晋文的衬衣襟口往外一敞,把他肌ròu匀称饱满的胸部露了出来,紧接着没等阮晋文反应过来,拇指就摁在他身上的ròu点,使力抡着圈。 “你有病啊!”一阵电流从阮晋文大脑的皮质层流过,他反shèxìng双手一挡,把简天希的手从自己胸前挡开,嘴上骂骂咧咧,“你丫的脑抽了,拿我造浪呢!没见着我好端端的穿着裤子吗?” 言下之意就是,我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做,还没脱裤子开垦或者被开垦呢。 简天希顿时懂了他的意思,缓缓直起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双手护着自己胸部的阮晋文,眼底开始变得柔和。 他觉得这小子的样子可笑又可爱。 “我还见着那个日本人光着屁股呢,你怎么说?”简天希双手叉腰,低着头看着阮晋文,虽然心里还在泛酸,但嘴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对着阮晋文一顿审问。 “他自己求着我的呗。”“这日本人自己犯贱,求着小爷我上呢。”阮晋文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衬衣衣襟,把扣子系上后从边桌那里摸了包烟,取了一根出来捏在手上反复撸着。 “怎么个犯贱,你和我说说。”简天希干脆坐到他身边,一手揽住他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嘴里问着话。 阮晋文这会儿可不敢和他太亲密,这人他现在开始忌惮着呢,于是借着点烟的姿势,和他故意离了些距离。 烟燃了后,他吸了一大口才说,“他说他喜欢我,你信不信?”没让简天希回答,他继续,“那崽子力气真大,一开始压着我我气都喘不上来了,我还以为他他妈的要杀了我呢。” 阮晋文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两眼放空似是回忆,嘴上继续:“他说他喜欢我,要和我玩一次,我就说那行,不过你得按着我喜欢的方式来。谁知道这崽子那么好糊弄,我说什么他都听。我就寻思着和他玩点有趣的。之后就你们看到的,我把他衣服脱了,吊捆了起来。再然后么,我说先给他灌个肠,我看酒吧那的酒架上有瓶伏特加,我想着白酒杀菌,然后……直接对着他灌了。” 原来床单那瘫是伏特加! 简天希脑袋都听晕乎了,没想到怀里这小子那么野路子。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香港的时候,那一次自己在酒吧想泡他,最后被他塞了包违禁yào然后被送去了警察局。 这一次,这小子一点没手软,竟然那么狠辣的手段都做得出来,对比自己那次,他对自己算是心慈了。 这一下简天希对他简直刮目相看。 其实这段日子相处,简天希已经摸透了阮晋文的脾xìng,这小子就是遇佛向佛,遇魔杀魔。你和他一本正经的来,这小子可能会怂,你要是想和他玩狠的,他能把你玩死。 不过不管他做什么,没和那个日本人发生实质xìng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此时,也不管阮晋文还叼着烟,简天希眼明手快地把烟一抽,下一秒自己的唇就直接啄了上去。 阮晋文早上还暗暗发过誓,之后和简天希相敬如宾,然后等时间一久大家就一笑泯恩仇,pào|友那层关系就能自然而然地解除了。哪想到还没过一天呢,这会儿简天希的吻就盖上来了。而且这一次的接吻还和以往上床时特别不一样,也不知道简天希发了什么疯,这一次的动作猛烈迅捷,亲上自己后更是直接捣了舌头过来,搅着自己的都快缠得窒息了。 阮晋文的脑子里翻涌过很多抗拒的情绪,可终究在简天希炽热猛烈的攻势下缴械投降,他随着简天希的牵引跌入那种缠绵悱恻的柔情里,甚至有点拔不出来。所以他干脆放纵自己,任那个男人摆布。说到底,自己也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好在简天希还有话要讲,等吻的阮晋文软瘫下来时离了开来,抱着他一阵媚笑。趁着他喘息又用舌尖轻轻舔过他好看柔软的唇瓣,对着他说:“宝贝儿,你知道你刚才下手那么狠的人是谁吗?” 阮晋文还在自我挣扎与回味中,听他问,只回了个“啊?”字。 简天希又亲了亲这小子的鼻子,一脸宠溺的说:“是对方会社的二太子!你这次可长脸了,把人弄残了,我估计他要脱|肛,我们的合作也要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亚洲醋王上线,简爸爸和阮晋晋真的是绝配啊。 我们阮晋晋绝对是不吃亏的货。除了被爸爸上了,其他人谁上得了他? 作者今天要去爬山,回来后继续更,祝大家节日快乐。 讨花花。 第39章 千山 .第三十八章 . 简天希说完对方的来头,睨眼看怀里的人,他倒是要看看,这下这小子又会说些什么,又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想不到阮晋文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畏惧的样子,曲了自己的腿一脚踩在沙发上,人埋进背后的靠垫里,说:“什么二太子,我还太上皇呢!我管他是谁呢!他先惹的我,他求我干他的,玩不起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他大爷的也就灌个肠,要能脱肛就别好这口了,出来碰瓷呢?小爷我不认。” 满嘴跑火车,气势又咄咄逼人,还真是这小子一贯的作风。简天希心里对他说不上来的稀罕,搂紧他脖子,箍住他一口就往他肩颈锁骨部位狠狠啃了下去。 “你丫的属狗的呢!”阮晋文被他啃得麻麻的,怕他这样没底了,也怕自己身体里那把火被他勾起来,于是边推着他边说,“你还没说你和日本人谈得怎么样了!先停嘴好不好!” 简天希整个脑袋都埋在阮晋文肩窝里,听他说到日本人,又用牙齿厮磨了下他紧实有弹xìng的肩头,含含糊糊发出几个字来:“你都和小日本玩脱了,现在想起来问谈判进展了?” “停嘴是不是,那行我用手的。”说完手指顺着阮晋文敞开的上衣襟口探了进去。 简天希的手掌热乎乎的,贴在阮晋文冰凉的皮肤上像是能导热的热源体一样,走哪就带起了一把燃情的火光。 阮晋文刚才被他亲的都快动情了,这会儿又被他抚触,原本已经藏在心底深处的某种直观感觉直接涌上心头,酸涩麻痒的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往心窝里爬动,他咬了咬牙,用尽最后一小丝理智攒了力道去推箍着自己的人,嘴里更是喃喃求饶,“行了,别搞我!我哪是玩脱,我就是不爱被日本人压着欺负。早上你们谈的我多少听到些,日本人胃口忒大,我真没和他玩,刚才也不过就是想教训教训他。” 阮晋文说的时候声音都是软的,听进简天希耳朵里就和化了的蜜似的。简天希手掌仍然未停,原先揉着前胸的手滑到阮晋文的背后,手指头更是顺着他的脊椎沟上下游走。他听阮晋文说完,当下一愣,没多久就在嘴边抬了个坏笑,然后顺势凑过去,唇齿几乎都要黏上阮晋文了,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呦,原来是替我报仇呢?怎么,心疼我那些钱了?” 没等阮晋文回话,简天希干脆整个人压了过去,把阮晋文压倒在沙发上,又说:“那开了两间房怎么说?” 阮晋文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男人是……吃味了,在和自己故意作呢。这事还真不好解释,难道要说我他妈知道你是谁了,你是Ben的爸爸,我敬你是长辈,所以得和你摆正各自的位子,重新来过。 要这样说也太尴尬了,于是阮晋文反着手拽着简天希的手腕,把他整只手从自己背后挪开,嘴一嘟像是生气,竖了眉毛在那低嗔道:“你好意思和我说,要不是你整天把我看得那么紧,走哪都挂在裤腰带上,日本人能把我看成是你养的鸭?我这事其实一半怨你,你和菲律宾人说说就算了,还真把我当包养的小白脸了!我现在也就是开两间房而已,你至于生气吗?” 有理有据的口吻,张张合合的双唇,阮晋文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最主要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简天希看,一点都没有心虚,也没有欺诈的感觉,真的就和这事就是简天希考虑不够全面一样。 简天希被他一怼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有些吃瘪,不过也就一秒的功夫就恢复那种掌控者的姿态,手又使了使劲,圈住阮晋文的腰际,揶揄:“那是我多虑了,你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是不是?” 不给阮晋文回答的机会,他继续:“你平时不是最洒脱最不羁的吗?怎么这会儿缩首缩尾了?阮少爷可不是这么在乎别人想些什么,说些什么的人,难道不是吗?” 说完,一手抬了去捏了捏阮晋文的下巴,简直吃尽了阮晋文的豆腐。 “你丫的,你别强词夺理,我这事都是有前因后果的,前因就是你给小爷造的孽!” 简天希心里一落,抬眼看阮晋文,这是不会知道自己在香港断了他现金流的事了吧?他心里挺紧张的,箍着阮晋文腰部的手不觉地一收。 怀里的人大嚷嚷,“草,你要勒死我了!” 还是一贯很横、很拽的样子,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简天希收回探究的目光,离了点距离看身下的人,又用自己的大腿在对方敏感的地方蹭了蹭,头一次很流氓的说,“呦,硬了。要不要……” 阮晋文被他弄的心火上来了,直接骂骂咧咧,“要个毛,这他妈的是钥匙卡!” 简天希手伸进他裤兜,还真是!没脸没皮的对着他一笑。 “起了起了,你说不说正事?不说正事我要去睡一会,昨晚还真是没睡好。” 阮晋文趁着对方放松戒备把人推开,一骨碌从沙发那爬了起来,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简天希原本就是逗他玩,自己想问的事都得到了答案于是也不再和他扛着,笑嘻嘻挪到离阮晋文最近的位子,说:“日本人的确是胃口大,除了想要稀土资源,金矿也不肯放手。” “丫的,还真是给颜料就开染坊了,要不是我们要求着他们给我们金矿的开采权,稀土资源哪轮的到他们。” “所以,你这事一闹,他们更有话说了。没准还真是几个矿都要了去。” “那你也同意?原本就不该那么便宜了这群日本人的。” “要不然呢?你可别忘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如果执意要和你解决你今天闹的这事,你很有可能被人贩子集团发现。” 简天希说了实话,目前其他都不算事儿,都能拿钱解决。只是阮晋文知道菲律宾这一带贩卖人口的整条线,这个很棘手。他要是被曝光了,人贩子保不准来灭口,他们是看长线的,不会就为了目前这点点利益而丢了自己整一锅生意。 阮晋文被他说的懵了,心里恨,但是也没话反驳。在这件事上自己的确见识了那群人怎么把人捉走,怎么在黑市里把劳力发散到下支,怎么卖到劳动力市场,这整个过程他都亲身体验过,对一切都了若指掌。所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一旦他向警方jiāo代,这个人口贩卖集团就很有可能被剿灭。 “cāo”阮晋文骂了声。 “所以,我们还是先把金矿弄到手,查出金矿主TAN真正效力的大波士,你就没事了。” 简天希安慰了一句,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阮晋文瞟了眼简天希,心里思绪了千遍才开口说,“其实,我已经找人去查Tan在香港的账户了,只要查到他们时常往来的名单,就能缩小范围。” 阮晋文还是把这事说了出来,主要是已经把简天希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对他没有保留。 简天希惊讶地看过去,心里佩服这小子脑子转的快,这几天自己光和日本人jiāo涉,这么一出竟然给忘了。他赞赏地多看了几眼阮晋文,直把对方看得有些别扭,在那里说:“我也是不想你平白浪费了钱,有些人你给他多了不值得。” 这话意思是对于那群日本人,谈判的筹码够数就可以了,犯不了一窝蜂往对方兜里送。可听再简天希耳里又变了样。简天希执起阮晋文的手在下巴那摩挲了几下,又放在嘴上亲了亲,温柔地说:“谁值得多少,我明白。” 谈判歇了两天,第三天日本那伙人的老大田原太郎亲自带了人过来约简天希会面,说是为了上一次的事要道歉。 一群人把会面的地址定在Da|vao的一家日式餐厅。因为怕阮晋文膈应,简天希只叫了马来的朋友Dan一同前往,他让阮晋文和阿坤留在度假村休息。 日式餐厅的格局是和式的,进门就是脱鞋的礼仪,简天希一伙脱了鞋就跟着穿着和服的女侍应生一起往里走,过了几道移门才到了大包间。 他们只来了三四个,大包间里倒是有七八个日本人。见他们来了,一个个都正襟危坐,就怕又有一丝礼节上的闪失。 其实日本人看上去礼貌,有的时候各种繁复的礼节却很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假客气。所以简天希也就是照着他们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回礼。 没想到,他才落座,一群日本人唰的站了起来,走到简天希跟前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双手内八字匍匐摆好,一句整齐的日文“道歉”脱口而出,那架势着实把同来的马来人给唬住了。 简天希还在愣怔当中,行了大礼的日本人又齐刷刷的直了身板跪坐了起来,其中跪在最后面的两个人起身走到后头的移门处打开移门,然后一人一手架了个人出来。 那个人就是当天被阮晋文捆起来灌了肠子的田原滕一。后来简天希听说他被送去了医院,料着日本人之后会说事,所以也没多问,想不到这事是摆到今天这台面上说了。 这样看来,这一场还真是鸿门宴。 简天希侧头看了看同来的Dan,Dan也瞥了眼过来,似是对简天希说大意了,忘了多带保镖。 两个人眼神错开,简天希又看回那群日本人。这个时候那个受伤的已经被架到自己的跟前。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那两个架着他的人松了手,摁着跪在简天希的面前。 “简先生,之前是我这个兄长教弟无方,在您跟前丢尽了颜面,希望您原谅”田原太郎说一句,他身边的翻译就翻了遍中文。 他说完,那个跪着的二太子立马额头叩地,嘴里说了不下三遍“对不起”。 田原太郎接着说:“滕一一时糊涂,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希望简先生不要在意,让我们彼此双方把合作继续下去,至于滕一,他说他有特殊的请求想请简先生成全。” 田原滕一附和着自己哥哥的话,又给简天希叩了个头,说:“简先生见笑了,上次在您跟前出了丑我很抱歉,希望简先生原谅。” 简天希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等翻译翻译完后,对着他说:“上一次可能是误会,我听说您去了医院,不知道您现在是否康复。” 对田原滕一来说,那还是他头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露屁|股,虽然他身形不错,又很威武,但是终究那样子很不好看,很失礼,所以算是一种耻辱。于是他咬了咬牙,说:“在简先生面前失礼了,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我对您身边的那名男孩是真的喜欢,请简先生看在我们彼此双方即将合作的份上,将他赐给我。” 紧接着也不管简天希答没答应,一个匍匐叩地,嘴里念了句简天希能听懂的日本话:“谢谢,非常感谢。” 阮晋文在度假村里晃了三圈,最后决定去给William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下对方就接起了,听到阮晋文的声音,William感叹一句,说:“Vincent,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你要我查的我都查清了,你看我怎么给到你?” 阮晋文思考了片刻,告诉他:“你上我的邮箱,把文件放在草稿箱里,记得不要发送,我保不准被人盯住了。记得放在草稿箱就好,我之后会上去看。” William在电话里不敢多说,夸了句阮晋文英明机智,突然想到什么,在阮晋文要挂电话前急吼吼地叫住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William深呼了口气,稳了自己的气息后对着电话这头的人说到:“托香港那边的人查的时候,我听到一些风声,就是关于之前你在香港借钱的事,他们说有人放了消息,让香港那里的银行都不给阮氏的放贷。” 这件事一直是阮晋文心里的一根隐刺,他一直觉得这事是余光干的,于是不足为奇,在电话里说:“这事我知道啊,余光干的。” William在电话里急了,把自己听来的告诉他,“不是余老板,我听到的不是!” “哦?”阮晋文兴致来了,让william继续。 William说,“我听到的是,是一位姓简的先生,也就是你好友的爸爸,上次你提到过的Hilson,是他让全香港的银行都断了你的机会。” “所以,这事应该和你的好友简白也脱不了干系……” “嘟嘟嘟”william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阮晋文给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一件事,好像看我文的都有了点年纪,怎么你们说的电视啊电影啊都是很有年代感的。 好了,我又回来了。大家国庆过得如何,还有几天假期,我会努力更新的。 另外,真的,我自己都觉得今天的很好看啊,你们有没有同感? Ps:谢谢从来都不评论,终于这几张开始留言的宝宝们,有你们,温暖了我。 上一章我今天做了点修改,其实也就是改了点错字,顺了顺语句就被锁了,我也是呵呵哒了,等解锁了大家可以再去看一下。爱那你们么么哒。 第40章 千山 .第三十九章 . William的话如一道霹雳打在阮晋文的身上,又痛又来得突然,让他毫无防备,震惊地呆在原地足足有十来分钟。 先前听到这男人是简白的爸爸时,他已经足够震惊了,不过当时他没想太深,只觉得是造化弄人,大家彼此之间太他妈有缘了,他甚至还觉得可能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这会儿再听说他就是当初害自己借不到贷从而资金断裂的罪魁祸首,这一下所有原本压抑着的恨就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猛地泻了出来。 阮晋文的脑子向来好使,以前一群人想要对付什么人什么事的时候,别人想出来的点子往往傻啦吧唧的low到bào。他却心思缜密,勾勾绕绕的能布上不少局。可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在简白那里直通通的只走一条道。 阮晋文后来寻思过,其实是自己当初喜欢简白太多了,多到了丢失自我,这才傻乎乎的很多事没想过来。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只是从他内心来讲是不愿去想。 这会儿冷静了片刻后,简白、余光、简天希以及永美等那个时候在香港的所有情景又一次涌入他的脑海。他把这些人,这些利益关系顺了无数次,最后得出结论,自己这是……被人耍了。 至此,阮晋文总算明白了,简白是真喜欢余光,喜欢到可以和自己为敌,不惜一切代价。这代价里就有自己和他的那些情分。 而简天希就更不用说了,自己之前还曾经有过几次打心里觉得他对自己好,甚至在两个人云雨的时候自己还曾经恐怖地认为这男人是有点喜欢自己的,至少在xìng|爱方面他很懂得取悦自己,让自己次次舒爽到忘了自己是谁。现在看来自己以为的不过是个笑话,这个男人不过就是帮着他的儿子,让自己在和余光的那场较量中输的一败涂地,顺便和自己来上几pào当做业余消遣。 是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种种就是个“顺便”! cāo他大爷的! 阮晋文心里禁不住大骂,也不知道具体在骂谁。有骂这群人的,也有骂简天希的,更多的是骂自己的愚蠢、好骗。 一早上阿坤都没见到阮晋文,他在度假村里转了几圈,最后在人工湖边的石碓上找到了人。 阮晋文正坐在一块大石上面,嘴里衔着烟,眼神呆愣地看着远方。 阿坤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大石边的洼地里看到十几支烟头,再看回阮晋文,能看到他无神的眼睛里盈盈含着的水光。 “文哥,你哭了?”阿坤问,人又走过去一点,想看个清楚。 阮晋文闻声突然回转头,嘴上烟蒂挂着的烟灰被他这一下撒落下来,掉在深色的裤子上,很是碍眼。他用手掸了掸,然后再抬起头时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不过之前的水雾不见了,应该是被强忍了下去。 他唾了烟嘴,抬手捋了下自己的头发,说:“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看见我哭了?” 阿坤不好回答,明明刚才有那种错觉的,可这会儿看他,又完全不像了。脾气倒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样,痞气加流气,还有隐约外露的贵气,大哥的样子尽显。 阮晋文沉着脸盯了一会儿阿坤,见他不揪着自己的事了,对他说:“你现在没事吧?没事带我出去晃晃,我要找个网吧上网。” 菲律宾的网吧远不如国内的好找,阿坤带着阮晋文去到一家民宿,电脑大都是国内淘汰的。 “文哥,为什么不在酒店里上网呢?度假村里有啊。”阿坤怕阮晋文嫌弃,先发制人,反过来问他。 阮晋文开了邮箱,看完William存在草稿箱里的邮件后,问民宿老板要了个U盘,然后把所有资料备份完毕。他在断网前,又给William放了封邮件在草稿箱,大致是让William来接自己的信息。 等他做完这些事,他回答阿坤,“度假村里全是眼线,我做什么事都被盯着了。” 知道阿坤会因为自己这一句话愣住,阮晋文转头凝视阿坤,片刻后问,“你……不会出卖我的吧?” 阿坤这才知道,刚才阮晋文看的邮件可能是很重要很机密的邮件,而且这封邮件很可能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包括简先生在内。 “说啊,你会不会出卖我?” 阮晋文人朝着阿坤走近,全身上下的气势咄咄逼人,压罩在阿坤的身上。 阿坤心里掂量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考虑自己到底是跟着简天希还是跟着阮晋文,所以整个人都很矛盾,这种矛盾根本不用猜,直接写在他的脸上。 “你知道Hilson来菲律宾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吗?” 阮晋文豁出去了,直接问,有些事他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简先生来就是做生意的啊。”阿坤回答。 “那你是怎么认识简的?”阮晋文又问。 “我当时在Mr.Du的庄园干活,有一天管家说需要一个会说中文的人,还说需要照顾贵宾的生活起居。他们知道我之前都在香港,所以问我行不行。我想着跟个老板单独的伺候或许之后前途更广,就答应了。那位贵宾就是简先生,他找Mr.Du是要找个人……” 阿坤惊觉自己漏嘴,连忙刹住,两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找人?”阮晋文眼神突然犀利,睨过来,如刀剑般shè在阿坤脸上,“继续说,找什么人?” 他这样子实在吓人,一张脸唬在那,说出来的话又很有气势,和之前落难时的样子完全天壤之别。 “说是有个世侄在菲律宾走散了,请Mr.Du帮忙找一下。”阿坤说完,眼神对上阮晋文,突然嘴缓缓张开形成一个大大的“O”字。 不用说了,那个世侄正是阮晋文。 “马勒戈壁的,这就没错了!简天希这只老狐狸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所以,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保不准也是他设下的圈套!真是为难他一把年纪了,装得和真的似的,也不觉得累!cāo他大爷的,还真把自己当个小傻子在骗。”阮晋文心里想。 “到底是找人还是做生意?”阮晋文又问,他脸色差到极点,yīn森森的像能直接把人给灭了。 阿坤抖抖霍霍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回答他,“找人……哦,不!当然生意也在做,这个我能发誓,我听到他和其他人的电话,也跟着他在几处矿区晃过,简先生是真的在菲律宾和人谈生意。文哥,可能他知道你被带走了,所以也就顺便找你吧。” 又他妈的是“顺便”!阮晋文一掌拍在石碓上,石碓粗糙,他的手掌里即刻烙了印子,绞着心痛加ròu痛。他咬了咬牙心里骂了一万遍草泥马。 “对了文哥,你之前就认识简先生了?你们认识你又是他世侄的话,他怎么还把你送回矿区啊?对了,你们还……” 还什么?还上了我?阮晋文一把眼刀又丢了过去,阿坤即刻闭嘴不敢再多问。其实这问题阮晋文自己也想知道,这估计得亲自问那个男人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知道了自己是谁后还要让自己遭受那些磨难。难道在香港的时候他还没有玩够自己,觉得自己不够惨吗? 不过这些问题当下都不是阮晋文最重要的问题,这个仇他一定得报,也一定会报。 “阿坤,你有喜欢的人吗?”阮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冷不丁问了句和当下氛围不符的话。 阿坤眼神傻傻的看过去,阮晋文又问了遍,“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喜欢到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这下阿坤确定自己没听错,在那里笑着狂点头,“有啊有啊,当然有。阿玲就是啊,她是我在香港的女友,我答应她在菲律宾稳定后就把她接来的。文哥,阿玲真的好好可爱。” 阮晋文又取出一支烟,点燃后边吸边看着阿坤眉飞色舞地说起他在香港的情人。 “阿玲她说等我赚到二十万就和我在一起,哎,我真的要努力” “你跟着我,等我这次事办完了,我直接给你二十万,你就不用让你的阿玲等了。”阮晋文吐出一口烟圈,眼神落在阿坤脸上,逼视着他。 阿坤脑子又宕机了,半张着嘴有点不知所措。 “异地恋很不安全的,你不是说阿玲可爱吗,香港又是个花花世界,你懂我的意思的。你跟我,我这票事大概一周之内完成,完成后我直接给你二十万,你去把你的阿玲娶回家。” 阿坤一开始还想辩驳几句,说他的姑娘不是轻易会移情的,听到阮晋文说到最后自己都开始没了底。阮晋文的说词又具有煽动xìng,阿坤顿时动摇了,对着阮晋文叫文哥,几下后,他说: “文哥,你要我怎么做?” 阮晋文摁灭了烟头,这一天里第一次脸上露笑,还是那种志在必得的笑容,痞坏痞坏的,他说:“很简单,你带我去找Mr.Du,我也有桩生意要和他谈。” 阮晋文带着那个U盘去到了Mr.Du的庄园。这一次他的身份有所改变,介绍的时候直接说了自己的来头。 北京的阮家Mr.Du当然听说过,不止听说过,前段日子阮太太还带着人来找过Mr.Du呢,当时Mr.Du没提他想参选菲律宾总统的事,是想留着长线能钓到更大的鱼。所以,与其由他自己提出,不如让对方觉察出他的需求。没想到那女人回到北京就没了下文,好在当时有JS的简天希以同样的目的来找他帮忙。他当下就决定拉拢JS这一条线。 这一会儿,这个众人极力在寻找的太子自己现身了,Mr.Du还真想看看他找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 阮晋文的意思很简单,他把U盘递给Mr.Du之前嘴上说:“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帮你查清了,这个U盘里有你参选总统的对手资料。这个U盘,我送你。不过我有个要求,也要Du先生帮我实现。” Mr.Du没想到拿着资料来找自己的不是简天希却是这个不小心流落到菲律宾的阮氏太子,兴奋之余当下就问他,“阮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阮晋文默了片刻,然后沉着嗓子说:“我希望你能帮我阻止JS在你们菲律宾的所有商业活动。至少……这一次棉兰老岛的几个矿权jiāo易不能让他们成功。” Mr.Du万万没想到阮晋文这会儿会和简天希作对,笑着问:“我记得你们中国人最懂得知恩图报。据我所知,JS的简这次为了你可是不惜一切代价了啊!” 这话要是摆以前说阮晋文或许还会感动,可这会儿他知道了这男人所有的底细,于是扯了个笑说:“中国人还有一句古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要看过这个U盘里的资料就能明白了。按着我说的去做。中国政府其实也很希望在菲律宾加大投资,你之后当上了总统,我们彼此之间的合作只会源源不断。” U盘里清楚的写明金矿主Tan的资金流向最终是留给了他自己,不过U盘里还有些众人未知的事,就是日本那里经常会有些莫名的资金进到Tan的相关账户。 这就很明白了,Tan的背后根本没有什么大波士,他自己就是大波士。他在为自己明年的参选做足准备,甚至已经联系了其他国家的权贵帮助。所以,他是Mr.Du最大的竞争者之一。 也因此,不管简天希和日本人的矿权怎么jiāo换,对于Tan来说都是锦上添花的事。 *** 简天希和马来的Dan从Da|vao的市区离开回到度假村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阿坤跑去酒店厨房看厨子杀鱼去了,阮晋文坐在阳台上喝茶,听到脚步声没做任何反应。 简天希走到阳台口,见到人心里原本的担心落了落,缓着嗓子柔声细语地说道:“别在外面喝茶了,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一间很有情调的餐厅。你不是说你闷么,带你出去转转。” 阮晋文转过头看过去,最终没露声色,点点头起身往里走。 人经过简天希跟前时被简天希拦腰一搂,阮晋文刻意压制怒火等着简天希继续,简天希抱着他揉了揉他的后背,笑嘻嘻的,“今天怎么那么乖,是不舒服吗?” 言下之意是今天自己怎么没和他怼上几句。 阮晋文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自己这会儿一定得绷住,于是和往常一样,也是痞痞地笑了笑,回他:“等你等久了,脑子还没缓过来,怎么你是欠骂呢?老想着我要对付你。” 简天希如今对这小子喜欢的不行,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往他身上又蹭了蹭,和撒娇似的,“你不说话,我还不习惯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那些日本人都说了些什么?” 阮晋文顺着他的意思,大概的问了句。 简天希捏了把阮晋文腰际的ròu,唇抵在他耳边说:“你小子行啊,晚上你得给我老实jiāo代,你到底对着那个日本人做了什么,人家怎么对你念念不忘。今天那日本人给我磕了十来个头,还求我把你让给他。” “你怎么回的?” 阮晋文对和日本人有关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敷衍着回了一句,没想到简天希挺顶真的,牙齿小力在他的肩头那里咬了一口,咬着牙对他说: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当然舍不得你。我说中国人有句话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当下拒绝他了。不过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今晚,你得好好犒劳一下我。”说完,唇就对着阮晋文的吻了上去。他现在吻起阮晋文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小子还真是招人喜欢,一想到今天那些个日本人咄咄逼人的姿态,他心里就起了一小股怒火和妒意。真的有些不像他自己以前不羁潇洒的状态。 阮晋文被他吻烦了,推了推人,嘴里含糊,“你损失了多少?” “不少,马来5%的稀土矿。” “cāo~”阮晋文嘴里骂了句,心里其实挺乐呵的,想着你也有这天。行啊,你喜欢我的美色,我就让你也好好蚀上一本,5%稀土矿还只是个开幕,后面的,你等着吧!这样心情一好,也伸了舌头和简天希的绞在一起,只把简天希回应的都起了生理反|应。 第三天是合同的签订日,据说这一天Tan和日本人都会到Da\vao的大金矿。 早上,简天希在镜子前穿衣,问床上还躺着的人要不要一起去。 阮晋文翻了个身,回他,“不去了,又见着那个日本人没准又要迷死他了。” 虽然这样说,但这些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今天阮晋文和William约好了让William来棉兰老岛接自己回家。所以,等简天希一走,他就也能走得远远的。 至于金矿的jiāo易,Mr.Du上次明确答应了自己会干涉,不会让他们成功。也因此,今天这一天是令人兴奋欣喜的一天。 等简天希的车一离开,阮晋文就给William打了电话,他们约在DA/VAO附近的一处小型机场见面。 William很准时,他带了三个人,见到阮晋文的时候没激动的扑过去。时间紧急,一伙人朝着机场停机坪的方向过去。离开前,阮晋文按着和阿坤的约定给了他三万美金,算着怎么都超过了二十万港币了。 阿坤心里挺怅然的,只知道阮晋文要回家了,于是要求和他抱一下。 阮晋文抱了抱他,和他道别,说:“阿坤,要是香港的阿玲还是不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难过,男人有钱什么都会有的,以后有机会来北京找我。” 说完他就登上了直升飞机。 飞机在机场高空停了三秒,突突突直接开向北方的马尼拉,在马尼拉william已经安排了专机直接送阮晋文回北京。 直升机起飞的高度不高,望下去是一片蓝色的汪洋,因为太阳的直shè而点点闪烁的波光以及在汪洋上一个个似绿宝石的小岛。这里是菲律宾,是阮晋文呆了小半年的地方,这地方他妈的太让他有感触和回忆了。 他不声不响倚着窗口,眼神只愣愣地往下看,心里抵不住一阵落寞。 William不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拿了瓶水给他,让他别担心,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后续所有工作。阮晋文听在耳里,仍是一阵沉默。 直升机在马尼拉的机场降落,一行人下了飞机被安排暂时进贵宾室休息。 贵宾室里有电视在滚动播出菲律宾的一些新闻,突然一则新闻吸引了他,新闻主播在电视报道:“今早da|vao发生武装冲突,某金矿里疑似有恐怖袭击。” 阮晋文当下就惊住了,再看了眼持续在电视里出现的画面。 画面里bàozhà的zhà|yào把自己曾经呆过的金矿的矿石zhà的四处飞散,空气里突突突的机关qiāng响连续不断,哭叫声和嚷嚷声更和当时塌方时一样此起彼伏。有些炼矿的地方有易燃气体的,此时因为qiāng弹已经蹿了好几把大火上来,大火势头很猛,看上去很难扑灭。 电视里的女主播说完,画面切回到当地政府,镜头里是阮晋文熟悉的人,Mr.Du对着镜头用英文说:我们发现金矿里有恐怖分子的存在,目前棉兰老岛的住民不需要慌张,我们政府的军队已经控制了整个局势,所有恐怖分子已经被当场击毙。 阮晋文抢过William的手机就拨了出去,不一会儿对方接通了,阮晋文自报家门,说:“我只是叫你干涉他们jiāo易,阻止JS在菲律宾的商务活动,并没让你杀人啊!” 对方在电话里冷笑了几下,然后缓着气说:“阮公子,你还没上飞机?你是看到我给你的答案了?你不满意吗?对于不是同一条阵线的,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他永远闭嘴!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节快乐,谢谢你们一路陪伴,送上长更。 今天求个作者收藏好吗?因为下一本还不知道究竟开哪一本,所以收了作者收藏,文有更新你们会看到。 再一次感谢陪了我很久的朋友。爱你们每一个么么哒。 第41章 千山 .第四十章 . 从菲律宾回到北京已经两个星期,阮晋文宅在家里一步没迈出去。 进入四月,北京竟然开始到处冒了春意盎然的景象。 以往这个时候天气仍是寒冷,尤其是早晚,东风一吹能把人吹出一层鸡皮疙瘩。这一年是暖春,春来得早,风一过顺便把雾霾给吹散了,让整个京城笼在蔚蓝的天空之下。和以前那些古都的画一样,整座城壮观又妍丽。 阮晋文北京的家在这座城的二环内,也不过离着故宫几公里,又是高层的豪华住宅,他住顶层的复式公寓,从他家的窗户望下去,就能望见紫禁城一道道红墙金瓦,所以地理位置好的不是一丁点。他入手这套公寓时也不过花了几千万,这几年北京的地皮炒了又炒,他这套公寓的价格已经破九位数了。 以前阮晋文喜欢在家里搞派对,只要没什么事,不出门的时候家里永远不缺人。来玩的一波换一波,用他的话说这房子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得多点人增点人气好把家里的风水活起来。 这半年他不在家,家里空落落只剩了保姆,连渔缸里几十条热带鱼都死得七七八八,整个家死气沉沉的,一点没生气。 不过这氛围配合他现在倒是挺符合的。 William来过几次,前两次的时候他特意问阮晋文要不要在家里开个派对什么的驱驱霉头,当时阮晋文直接把他骂了回去,说自己在香港损失了那么多钱的事已经传回北京了,开派对是要让人来看看这个傻货现在的样子吗? 这是第三次,William不会再提找人来家里,只从公司里拿了些不怎么要紧的文件给阮晋文看。 阮晋文不在的这段时间,整个阮氏由阮香玲女士掌管。可能权利在手的感觉不错,也可能觉得自己这儿子一直闷闷的提不起精神、没恢复以前的状态,所以即使阮晋文回了北京两星期了,阮香玲也没提让他回公司的事。 阮晋文也乐得其所。 之前他卖力工作不过就是想在简白面前证明自己的能耐,想证明给所有人看,他阮晋文不只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认真工作起来也能成为商界的娇子。如今已经完全知道了简白的心意,所以他这个娇子当不当也没所谓,那个狗屁总裁的位子谁爱坐谁坐。 也因为菲律宾发生的事心情一直低落,所以整个人都蔫蔫的,和他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保姆给William开了门,又给他倒了茶,让他在楼下客厅里等。 William拉着保姆问,“怎么那么晚了Vincent还没起吗” 保姆摇摇头,凑过去在William耳边小声说,“魏特助,少爷他这段时间一直失眠,要不要给他找个医生来看看?” “还睡不着?都两星期了。”William喝了口茶,回复道。 “是的,之前可能飞机上路途颠簸,晚上到了半夜喝点酒也就睡了。这几天在家一直呆着,就成了整宿整宿的不睡,半夜三四点还在酒柜那里找酒,家里这半年其他东西没少,他一回来酒柜里的酒少了一半。”“我看他精神一直不好,给他做了点补汤他也不喝,他是不是有心事?少爷这半年究竟去哪了?” 家里的保姆只听人说过阮晋文去了香港,之后阮太太到阮晋文这一处住所来过,保姆又从阮太太和其他人嘴里多少听说过阮晋文失踪的事。保姆跟着阮晋文有三四年的时间,阮晋文这人护短,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己的下人有时也比外面的人高看一眼,所以对这个保姆一直不错,保姆伺候着他多少有了感情,把他当自家的孩子看,所以这会儿才会像个真的老妈子一样cāo心。 不过阮晋文跑路去了菲律宾的事对外是绝不能提的秘密,他被人贩子贩卖以及后来去了矿区挖矿的事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William是阮晋文的亲信,当然知道事情经过,也知道事态严重,对着保姆也不敢漏嘴,只含糊了一句,“什么去哪了?就在香港呆着啊。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去上面瞧瞧他起了没,起了伺候他洗漱,我这还有事要向他汇报呢。” William说完,就对着保姆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上楼。 保姆砸吧了下嘴,解了自己的围兜,端着壶新烧的白开水就往二楼走。 保姆才上楼,一杯热茶都还没喝完呢阮晋文的公寓铃声就响了起来。William踱着步子到玄关那开了门,看见是阮晋文的父亲宋丹青站在门口,当下起了七分敬意,低着头喊了句:“您来了啊!”然后立即侧过身把人迎了进来。 宋丹青是国内著名的国学大师,自从五年前和阮香玲女士离婚了后,就在世界各地游走,最近几年他才又回到了北京,在自己原先教书的大学里按了个客座教授的名堂,定期开开讲座。 不过虽然他和阮香玲女士离婚了,但这人本身的文人气质以及社会威望还在,所以普通人见着他仍然会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就像William平时见过的名流高贵也数不胜数,这会儿见到他还真是不敢怎么乱造次。 宋丹青表面上看上去严谨、不苟言笑的,但其实人很随和,见到William和自己打招呼也是平和地回应他,等他自己换了鞋进了屋了和William还熟络地聊了起来,开口就问,“阿文他在家?” William点头,然后带着宋丹青往大客厅的沙发那走,等宋丹青在沙发那里坐定了,问他要不要喝茶。 宋丹青摆了摆手,说:“别忙了,别把我当客人一样看待,我听说阿文最近状态很差,今天路过就上来看看。怎么,他还没起?” William就怕自己的举动有个闪失,低着头站在一旁,身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原本阮氏的大舅爷,虽然听说过当年他和阮太太闹离婚时在外面吵得不可开jiāo,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宋教授是个很儒雅很有风度的中年人,听到他问自己的话,也随意回复,“您忙还来看晋文,他一定很高兴。他昨晚睡得晚,今天又没事,就多睡一会儿了。阿姨已经上去叫他了,您再坐坐吧,兴许马上就下来了。” “不急,慢慢来。”宋丹青即刻回复,又看了看William,对着他招招手,让他坐着说话。 等William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他才问:“我其实在阿文妈妈那里听到点事,是有关他在菲律宾的,你就别和我掩盖什么了,知道什么的都告诉我。我是他爸爸,也是真心想他好。” 宋丹青说话时语气都是缓缓的,很能抚平别人的心绪,原本还焦躁着的William这下直接放下心理防备对着他点点头,嘴里说,“您说,我只要知道的都告诉您。” “阿文在菲律宾是不是看到什么过于刺激的?回来后心里有了障碍?”也是够直接的,宋丹青直接把话挑开了。 William被他一问,眼神直接落在远方,思绪又回到两星期前在菲律宾的最后一夜,那一夜原本他们早该回北京的,就是因为电视里的几条新闻,阮晋文又执意飞回了棉兰老岛,到了那里也不说原因,拉着他们一群人就往发生武装冲突的金矿那走。 后来到了金矿了就是如无头苍蝇般的找人。现场虽然停战了,但是因为火势引起的bàozhà仍有发生,所以说整个环境都很危险,已经不适合人贸然前往了。然而阮晋文不听劝,他们几个不走,他一个人拿了防dú面具就往矿区里走。他们几个怎么敢丢下这位太子爷让他冒险啊,当下几个人都只能跟着。 William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矿区里挥之不去的弹yào味,以及层层屡屡飘散不尽的硝烟。那副场面实在壮观也实在悲惨,无头的尸体、血ròu模糊的身躯,还有悲恸的哀鸣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唤声在他们这群人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他收回思绪,对着宋丹青说,“的确看到了一些刺激的,但是那都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可能Vincent的朋友死了吧,他这才有些心理yīn影。” William还想起那一天阮晋文一直在找人,那个人的身份也就阮晋文和自己知道。而阮晋文当时已经完全魔怔了,尤其是在整个矿区里都找不到简天希,而他又在某个地方捡到一枚和简天希一模一样的袖扣时,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阮晋文和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抑郁不爱说话,也开始失眠,还有就是足不出户,把他自己关在房子里发呆。 “哪个朋友啊?和阿文关系很好吗?怎么会死的?”宋丹青大概是get到了关键点,追着William问。 “具体是哪个Vincent没说,我只知道是和他一起在菲律宾出生入死过的。Vincent他大概是突然经历了这种生离死别吧,而这半年来又发生了太多事就途生了各种感慨,心里郁结的过多,这一次一下子没过那道坎,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 William和阮晋文约定过不把简天希这个名字说出去,虽然他不知道简天希这个人究竟和阮晋文发生过什么,但是既然他答应了就会帮阮晋文保守秘密。也因此在宋丹青面前他只字不提简天希,只含糊的用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一笔带过。 好在宋丹青没有追根问底,大致了解了情况后就起身往楼梯那走去。 还没上楼梯呢,楼上的房门就开了,阮晋文披了见睡袍走了出来。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眼底更是挂了两道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其实阮晋文以前也有过这样的面容,那个时候他是夜夜笙歌、通宵达旦的玩耍造成的,但那个时候他身形健硕,不像现在,精瘦了两大圈都不止,皮肤又比以前黑了不少,整个人可以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宋丹青眉头一皱,用担心的语气叫了他一句,“阿文”。 他这才抬了眼皮。看清楚楼梯下方的人之后,用从未有过的依赖语调说:“您来了?您是看我来的吗?” 宋丹青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晋文。很多时候他的这个儿子都是漫不经心,都是随意潇洒的,即使没有洗漱过,也是露着一身的阳光动力,笑起来更是光彩夺人。而现在,憔悴不堪、精神不济,更让人心痛的是他没了昔日的光彩,整个人就和霾在yīn影里一样,病态严重。 “我特意来看你,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宋丹青走上去几阶台阶,然后伸了手扶住阮晋文。没想到下一秒阮晋文就扑到他怀里,嘴里开始哽咽着说话,不过他的说话声不大,断断续续的,宋丹青隐约能听见,他在说:“他死了,爸,是我害死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最后时间更新了。 我真的是冷体质啊,求什么就没什么,这几天的评论是越来越少,是不好看吗?可我自己觉得越来越精彩了啊。 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你们继续高冷,我继续独角戏。 第42章 千山 .第四十一章 . 阮晋文的情绪难以控制,抱着宋丹青反反复复哽咽着说那几句话,一看就是精神频临崩溃边缘的状态。 宋丹青推掉了之后和友人的约会,准备这一晚留在儿子这里好好陪陪儿子。保姆得知后立刻去厨房准备晚餐。William则放下那些资料提前离开了,离开前对阮晋文说那些文件并不急,等他看完了签了字再给他电话,他会过来取。 客厅里只留了宋丹青阮晋文这对父子,宋丹青觉得这间客厅太过冷清,于是又搀着阮晋文转去了书房。他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知道这个时候儿子需要绝对的安全感,而书房空间密闭,装修又不是客厅的冷色调,在那里说话对于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下的阮晋文来说最为合适。 事实如此。 换到书房后,半躺坐在大摇椅上的阮晋文还真是情绪比之前平和了不少,至少没再啜泣了。 宋丹青让他先坐一会,自己跑去厨房嘱咐保姆烧了一壶茉莉花茶。等他端着茶盘折回来时阮晋文终于开口说了其他的话,他问宋丹青:“您这是烧了什么?怎么那么清香?” 宋丹青把茶盘放在案桌上,用玻璃小杯给阮晋文倒了满满一杯茶水,递给他,嘴上回复他的问题,“是我上次托人给你捎来的茉莉花茶,这茶有理气开郁的作用,你这几天不是神情恍惚、精神不济又睡不着觉吗?多喝点这个能帮助你安神、解抑郁。” “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阮晋文接过杯子,端在手里没喝,倒是垂着眉眼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父子,不需要那么客气。” “我的意思是,我一时没收住情绪,刚才在您面前失控了,很对不起。” 阮晋文还是小孩的时候宋丹青就用《礼记》 《周礼》等古籍教他为人处世应有的君子仪态和行为礼节。在宋丹青的教条里,作为一名重礼节的名门之后,哪怕平时再贪玩,再混日子,在人跟前都要时刻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才算得上掌握了人上人、强者应有的基本品德和教养。 而阮晋文虽然在旁人面前有时脾气大的和定时zhà|弹一样,看着都觉得他无法无天,但那是针对那些不怎么懂事的人的,其实在重要的场合以及在长辈尊者面前他是万不敢有半分的不敬。在礼节方面他对自己还是有着很高的要求,也因此他很有人缘。 说到底他那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的本事已经掌握的淋漓尽致了。 就因为如此,在平息了自己失控的情绪之后,阮晋文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敬仰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在宋丹青跟前道歉认错。 宋丹青没有任何训斥他的意思,反而开解他,“阿文,你今天的情况比较例外,不要这样压抑着自己,有的时候情绪释放出来反而更好。” “你虽然没和我说你在菲律宾发生的事,但是我知道,那些事时时刻刻压着你难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 “你最近闷在家里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这几天天不错,我看这样吧,你去你舅舅那待一阵吧。” 宋丹青没有开口问阮晋文在菲律宾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是不想阮晋文再陷入那段令他整个人的情绪走入死胡同的过往。有的时候刻意回避这类话题能帮助当事人转移注意力,从而让他的情绪走出低落的时期。宋丹青深谙此道,他要他的儿子重新变回以前的阳光男孩,不得不想着法子引阮晋文走出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阮元这段时间刚好回国了,又在北京的西郊外常住,让阮晋文去他那里散散心,看看春暖花开的迹象会帮他调解抑郁的情绪。宋丹青这样想。 “您让我出国?”阮晋文不知道阮元已经回国的事,于是问道。 “不是,你舅舅现在人在北京的西郊,马鞍山那的戒台寺。他正陪着你舅妈在那里养病呢。你也去那里住一段,可以陪着你舅舅,你舅舅其实这段日子心情也糟糕,你们舅甥两不是关系最好吗?正好可以去聊上几句,也算是帮你舅舅一把。” “您说舅舅回国了?”阮晋文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阮元的事吸引了过去,在那里一个劲地问,“怎么回来了?我记得走的时候说要在瑞士常住的,这才半年时间啊,我舅妈的病治好了?回来养病吗?” 宋丹青看他总算眼里有了些光彩,也不管他是担心还是焦急,对着他摇了摇头说,“回来了一个多星期了,之前你也才从菲律宾回来,人没调整过来,你妈妈就没和你说。你舅妈的病恐怕是没得治了,我听阿元说她根本就是不配合,整个人消极到极点。你舅舅这段时间老了不少,心力憔悴,有点伤心过渡,带着你舅妈一回国就直接让我帮忙安排住进了戒台寺。” 戒台寺是北京四大最著名的寺庙之一,有着全国最大的佛寺戒坛,吸引了国内外众多僧众来此受戒,于是早就名扬海外了。而从古至今又有很多达官贵人在戒台寺里修过佛,有些最后受戒出了家,有些则悟得了很多佛理,回家后对世间的浮华看淡了许多。 宋丹青是国学大师,在佛家道家这一块领域也有研究,有的时候会去那些寺庙和方丈高僧们聊聊天,互相探讨些佛学相关的问题。所以他和戒台寺的主持很熟,也因为他的关系,阮元带着李可儿住进了戒台寺里的牡丹院。 这一晚阮晋文总算是开了胃口吃了点东西。但他仍是郁郁的不怎么爱说话,很是心事重重。 宋丹青当晚没离开,在他的一些土法子之下,阮晋文倒是十一点就睡着了,这算是有了点进步,至少没再酗酒了。 第二天一早,父子两吃过早餐宋丹青就亲自开车送阮晋文去了戒台寺。 到的时候阮元正让随行的医生给李可儿换yào。 宋丹青这一天有个推不掉的学术会议,等了阮元一小会助理电话就来了四五通。宋丹青看阮晋文今天的状态不错,气色比前一天好了许多,于是在征询了阮晋文的意见之后就开着车先离开了。 阮晋文一个人在院子里晃,期间阮元出了院子两次。头一次看到阮晋文时他过来和他打了招呼。舅甥两久别重逢拥抱自然没少,不过才抱上还没寒暄呢,里面主治大夫就把阮元又叫进了屋。第二次出来时,阮元整个人的脸都yīn在那里,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唇都在颤抖,眼神更是纠结痛苦到无以复加,他见到阮晋文就直接问阮晋文要烟抽。 连着抽了四五根才同阮晋文说,“晋文啊,你舅妈看来是不行了。” 这话才说完,小护士就出来大喊:“阮先生,您太太的血压和心跳很不正常,医生让您做好心理准备。” 这段日子阮元的心理准备没少做,几次了医院一张张病危通知送了过来,他的心都跌宕的厉害。这一次小护士一喊,他却无任何波澜,人就站在原地发愣。好似这个人已经到了极限,心里的那种痛已经磨的没有任何知觉了。倒是阮晋文,听到有关生死的事,又是一阵震撼,心跳急速,浑身发颤,整个人都有些反应激烈。 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护士愣了愣,又过来和阮元说了一遍刚才的话,阮元这才反应过来,几个步子就跨上台阶,朝着那扇门狂奔而去。 李可儿最终没有熬过去,那晚八点静静的离开了人世。 阮元从她断了最后那口气后就瘫在地上没起来,牡丹院里更是一片混乱,进进出出的人群开始繁杂起来。戒台寺的主持和尚以及几位高僧都从僧院里赶了过来,想给这位刚刚离世的绝代佳人超度后事。 而阮元整个人就和散了魂一样,始终处于呆滞的状态,任谁来说话都傻傻的不回复。 阮香玲以及阮家一众亲戚听闻李可儿去世的消息,纷纷从京城赶了过来。他们来也是因为要即刻成立丧礼委员会,像他们阮家这样的抬头和背景,家里丧葬嫁娶都是一等大事,是对外展示家族实力的一个重要机会。所以这个时候来捞得丧礼委员会的一官半职对于家族里的人来说对自己将来在阮氏的地位也有一定的帮助。 正是来的人都各怀心思,没有人发现在牡丹院外的松柏之下,阮晋文正羸弱地站在冷锋凌厉的月光之下。 更没人发现,他已经发白的面孔和浑身颤抖不止的肌ròu神经。 因为李可儿的死,又让他心绪不定,眼泪纵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昨天鼓励我和向我提出意见的每一位。意见会听取,鼓励会化成动力,不过还是一句话,慢慢来吧,想要保质量。 阮晋文得的应该是抑郁症,挺恐怖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这一部分“千山”有些过尽千帆的意味,会发生很多事,阮晋文的人生也会有新的篇章。算是最大的磨砺了,所以这整一部分的内容都会很精彩,我保证。今天这章其实对于阮晋文来说也很重要,李可儿的死,阮元之后的出家对他的影响都不小。 相信看过第一部 《大人物》的读者对这一段都不陌生,你们或许会问简白呢?简白不是来看过李可儿吗?简白来的时候是三月底,李可儿是四月初死掉的,至于余光得知是四月中,也就是头七之后,那个时候李可儿早下葬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盗文的会骂我写了余光最后来参加前妻葬礼并对前妻放不下的事。 哎,这一段在上一本是最大的泪点,也是人说的最大的雷点。各位小天使我们是现实向啊! 不说那么多了,继续看文吧。 我时常求花花,求评论是因为我的收藏少,所以文章积分很低。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读者评论我的文说,“这么低的积分,我怀疑作者能不能把文写深刻。”我当时真的挺生气的。所以,也是没办法,每次想着法子求大家撒花,其实也是不想因为积分低直接被人判死刑。 就是这样了。晋江水深,不好混,爱你们每一个么么哒。 第43章 千山 .第四十二章 . 晚上大老远开着车从北京城里赶来戒台寺的阮家各房亲戚在牡丹院的会客厅里等了两小时后,得到阮香玲的转告:“这次葬礼一切从简,只举办小范围的法事活动,不大张旗鼓的追思。所以各位可以先回了。” 几个心里早打了算盘的这下急了,一个都没走,在会客厅里围着阮香玲说话, “一切从简?这怎么可以!您弟弟是伤心过度,一时糊涂才做得这个决定的吧?按理说,这可是我们阮氏当家少nǎinǎi,生前在家里的地位可排在您之前呢。这一位归西了,怎么也得按着最隆重的格局办理丧事。从简对她也jiāo代不过去啊!好歹当初也是按着“八抬大轿”的规格抬进家门的,娶进门的时候光媒体就连着报道了一周。如今就这么草草把人送走,太没道理了啊。” 其实之前阮香玲也和阮元就这个问题争执过,最后阮元说这是可可的遗愿这才堵了阮香玲的嘴。 阮元是个痴情种,当年因为要和李可儿结婚差点和阮氏断绝了关系,阮香玲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这个时候必须顺着他。只有等他心情平复、情绪平稳下来,才有机会可以和他沟通。 “是可可自己的意思,阿元说顺着可可的意思来。你们几个要是实在觉得心意上过不去,礼节上达不够,留下也可以。佛堂里的灵位摆好了,你们几个去磕头吧。今晚要守大夜,我们家和阿元先守,你们几个磕完头,轮着后面几天来守,这一位要做七,阿元现在的状态估计头七都撑不过,后面几天你们几家轮着来换人。” 阮家信佛的多,李可可又是在佛寺里去世的,顺理成章去世后的祭奠就按着佛家的来。佛家讲究生死轮回,有为去世的故人做七的规定,帮助死者完成六道轮回,找到属于自己的生缘好尽早投胎转世。 戒台寺高僧众多,阮元又爱李可儿爱得刻心入骨,早在第一次收到病危通知时就想过万一李可儿哪天真去世了,自己一定要为她办最高规格的法事来帮她超度,因为他曾经听说过,李可儿这种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没有子嗣祭奠的,业障深重。只有高僧念经,帮她超度才能多少消除点她的业障。 阮家的一干人跟着阮香玲走到佛堂,里面果然已经摆成了灵堂的样子。李可儿安静地睡在灵柩里,灵柩上方是李可儿身前芳华绝代的肖像照片,灵柩边上围了整整三大圈白色玫瑰。 使用白玫瑰是因为时间紧迫,白菊的季节不对,要弄到都是靠空运。不过阮元已经下了大订单,让人从世界各地给空运过来了。 几个人毕恭毕敬地在灵柩前鞠躬磕头,然后一个个又排着队上了香,等着和阮元说上几句。阮元还在失魂的状态里,一晚上琐零琐碎的事太多,已经压着他快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和谁都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坐在灵柩旁看着熟睡一样的心爱女人。所以那些人等也是白等,上去打招呼阮元也没回应。 大家看今晚上没戏了,磕完头所幸去阮元的特助那里看之后的日程表。李可儿的遗体在寺庙里只放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寺庙的山门一开,殡仪馆的车就会把人先拉去八宝山的冰库里存着,等到头七那天,就火化。然后骨灰捧回戒台寺,让住持方丈和其他高僧继续超度。 一些有点心机的当场就和助理定了自己来守灵的日子,也算是在阮元这位阮家大佬面前表忠心吧,这他妈的都是拜阮晋文所赐,要不是这小崽子要在阮氏里发展自己的羽翼,把当时他们这些立场不坚定的全给一锅端了,他们还犯得着一把年纪了用自己的热脸来贴人冷屁股吗。说到底,都是想回阮氏再混一混的人。 这几个事都办完了,相约着往外走。步子才跨出去,就见着才烧完金纸从焚香炉那回来的阮晋文。这可就是大新闻了,这一位都失踪了大半年了,据说在香港损失了四十多亿,阮氏自己内部流传的是这小子为了躲债一直没敢出来露脸。这下阮元前脚一回北京,后脚他就露脸了还真是让人有策他几句的冲动。 有人笑嘻嘻对他说:“呦,赶着回来了?动作还挺快啊。来找你舅舅做你靠山啊?” 边上知道点内情的用手肘撞了撞先前说话的人,“咳,您这什么消息啊?债几个月前就还了,这个数。”然后摊了手掌出来,手背朝上笔了笔。 “呵,还真不少,你舅舅那会儿正在国外帮你舅妈治病吧,一边要担心病情,另一边还要担心自个儿不争气败家的外甥,怪不得最近这段日子憔悴许多。” “还真别说,要是我输了那么多都没脸回家了。” “别说了,别说了。”一旁有人见着阮晋文步子不动了,扯了扯说得兴起的两位衣角,对着他们使了使眼色,让他们看阮晋文的表情。 阮晋文以前是北京出了名的小霸王,管你天王老子,骑到他头上来了他就能想着法子弄死你。这会儿他停住脚步,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还真以为他会抡拳头上来。两个人往后一闪,一个在阶梯那没站稳直接别了脚。幸好有人扶住,否则都能跌地上坐着。 阮晋文只是侧脸看了他们那伙人一眼,嘴都没启开,跨了步子就进了佛堂,连个屁都没舍得对着这群人放。 这突如起来的傲娇态度一下子刺到这群人心里,气得他们好几个牙都咬紧了,在那里纷纷骂:“拽个屁啊,离开了阮氏离开了你舅舅还不是什么都不是,还真以为自己能坐稳阮氏总裁的位子呢。这不,屁股都没坐热就让人给撵下来了。还有脸在长辈跟前摆谱呢。” 阮晋文又折了回来,在这群人面前立定,他目光如炬,眼神铮铮锁在这群人脸上,直把这群人盯的发怵,两手往左右门板那一扣,阖门时沉沉吐了个冰凉的“滚”字出来。 当下,这群人就全愣在了原地。在他们面前的这一位虽然还是以前他们知晓的阮氏小霸王阮晋文,可这会儿大伙心里都觉得又不是了。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以前的那个触一触就zhà毛的小子正慢慢从如今这个男人身上脱离开。他们还想用他的鲁莽,让他在那么端肃的夜晚里失言失行。想用自己的话刺激他叫嚣跳脚从而大出洋相。可现在看来,这一场小小的挑唆中兴奋高|潮的就只有他们自己。也同样,丢份儿、失分寸的也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那一晚,阮晋文和阮元都熬通宵。 阮元定时上香,定时跟着念经的和尚走过场。不过大多时候他都在灵柩前守着,时不时的用手又去抚触一下李可儿已经冰凉的尸体。 阮晋文则挨着柱子坐在地上,等到阮元上完香,他就去给李可儿磕头,然后拿着做法事的金纸去佛堂外的焚香炉那化掉。 这一晚舅甥两都没凑一起说话,各自心里都有塞得满当当的愁绪与悲情。 第二天一早七点,殡仪馆的车出现在戒台寺牡丹院的门口。 几名工作人员下车办理遗体jiāo接的手续,拿过医生开具的死亡证明后,又在几个表格上让阮元签完字,就抬着李可儿的灵柩出去了。 阮元自然哭得昏天暗地,几次拽着李可儿的灵柩没放手。现场的情绪被渲染的十分悲恸,连平日里和李可儿关系很一般的阮香玲也小声啜泣了起来。只有阮晋文,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神色黯然地听从工作人员的指挥去拦着已经疯魔的阮元。 人自然还是被车走了,也自然要化为灰烬。 最后是寺庙里的高僧出来开导阮元,在他面前一直念叨着生死轮回论。 阮元熬了三天,可能伤心过度,在一次地藏经的法事活动上晕厥了过去。后来被阮香玲强行送去了医院挂了一天的点滴。 阮晋文大概是前段时间失眠惯了,头七的几天最后坚持守了大夜的倒是只有他一个人。 其实他还有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天那晚他在焚香炉那里遇到过一名大和尚。阮晋文当时烧完金纸正在抽烟,大和尚过来和他随意聊天。他突然想起了简天希,就问大和尚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间接害死了别人要怎么解除业障。 大和尚告诉他,可以为死者抄经也可以诵经念佛。大和尚不知道这一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是京城顶顶富贵的,这种富贵人家他们其实也接触了一些,这种人家处在那个高位,多少会有些离经叛义的事发生,很多人其实孽障都很深重,不过像阮晋文这样记在心里敢说出口的却很少。 于是见他有佛缘,又提点了他几句,让他不用心里太过意不去,告诉他可能是他和对方三生有缘,人生有所牵绊这才会有因有果地撞在了一起,这一世他负人的,下一世一定会还。 阮晋文因为这一句,当晚在给李可儿烧香磕头的时候,顺道给简天希也烧了柱香磕了头。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烧香的对象此时此刻还活得好好的呢。 *** 简天希在Mr.Du的庄园里等了十来分钟,最后阿坤被四五个大汉五花大绑送到他跟前。 谈判那天简天希的车在路上出了点问题,等他到金矿时里面已经被封锁了。他没什么事,他马来的朋友Dan却受了重伤。 人当天就被飞机送回马来的医院治疗,简天希当然全程陪着,期间他给度假酒店电话联系阮晋文却被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这小子带着阿坤出去了。万不得已之下他才让酒店的工作人员给阮晋文留了口信,说自己离开一两周就回来。也没说bàozhà的事,是因为怕阮晋文担心。 没想到这小子倒好,连着几天都没给自己来过电话。 再然后,那电话在马来的医院里被人顺走了,这一下完全断了联系。 阿DAN从死亡线上捡了条命回来,醒过来出ICU已经是两周后的事。简天希又在马来多呆了三天,见阿Dan逐渐好转这才离开马来飞回了菲律宾。 他一心念着那个在度假村里等着自己回去的小子,甚至在飞机上还想着他骂自己丢下他不管时的模样,为此他在下了飞机后还特意买了一大箱子赔不是的礼物。 没想到到了度假村被告知的是这小子和阿坤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简天希当下就zhà毛了,因为这小子有被人贩子贩卖的前科,于是第一个想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也是他会不会被人贩子给抓走了,没想到等自己到了Mr.Du的庄园想求Mr.Du帮忙时得到的消息让自己如遭雷击。 “简先生,我觉得你在那小子的身上投入的成本有些超支了。”Mr.Du说话很含蓄,含沙shè影地告诉简天希阮晋文这个人养不熟,不值得对他好。简天希当然知道他话里有话,让他直说。 Mr.Du对着手下耳语了几句,然后对着他说,“我不喜欢在人背后说人坏话,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真相的,我让他来告诉你。” 之后,阿坤就被人押着走到了简天希的面前。 一下午,阿坤都哭哭啼啼的,抱着简天希的大腿不放,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在简天希跟前更是再三保证自己没有要出卖简天希。阿坤他还很讲义气,除了自己给自己撇清事情之外还不忘了阮晋文,他也向着简天希保证阮晋文绝对没有要出卖他的意思。只不过,只不过想逗着他玩。 其实简天希很希望阿坤说的是真的,不过事实上阮晋文的确去找过Mr.Du。 等Mr.Du拿出那天阮晋文和自己的聊天录音之后,简天希整个人才从自己为阮晋文设定的假想里走了出来。 他头一次脸色yīn冷深沉的像个黑面神,别过手在窗户那一声不吭地想着事。 Mr. Du 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让他压压火气,之后笑呵呵地问他:“这边的金矿以后就由你们JS主控了,不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庆祝一下吗?” 简天希接过酒杯一饮而下,顿了顿气息后冷着嗓子回:“来不及庆祝了,赶紧把要移jiāo的事办完,我要去一次……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  简天希:听说你给我烧香了? 阮晋文乖乖点头。 简天希:还听说,你给我磕头了? 阮晋文又点头。 简天希默了几秒。 说:能再磕几个吗? 阮晋文一脸疑惑:你又没死,我磕个鸡|巴毛? 简天希:夫妻对拜啊,我也给你磕好不好?小乖。 第44章 千山 .第四十三章 . 李可儿在八宝山殡仪馆火化后的第九天,也就是才过了二七没多久,阮家就闹得天翻地覆。 阮元在戒台寺一直住着不回,天天吃斋念佛,抄经诵经,日子过了大半月他竟然萌生了剃度出家的念头。这念头还是寺庙里的师傅偷偷给阮香玲说的,这一说不得了了,阮香玲当即带着人来寺庙里逮人,直说要把阮元给带走。 最后人没带走,阮香玲倒是被阮元坚决剃度的决心给气到心绞痛,当下就被送去了协和医院。 阮香玲一住进协和医院的病房,这事就算完全闹大了。来探病的不少,几乎都知道了阮元这个决定。有几个墙头草摇摆不定,以为阮氏又要换人了,于是处于观望状态。还有几个看好阮香玲这一系的,纷纷出点子试图要挽回阮元这位大佬yù出家的心。 几个人想了半天,最终让阮香玲找阮晋文去劝。 阮晋文从菲律宾回来后,阮香玲一直忙着工作。后来又因为李可儿去世的事,阮香玲并没有和阮晋文多接触过多聊过话。 她在阮晋文回来的最初几天也不过见过这儿子两回。那两次她到阮晋文的公寓,阮晋文都是在楼上睡觉,她去卧室看了看,只看到一地空酒瓶闻到一室的酒味,当时她只皱过眉头,心情不佳地直接带着助理走人了,以为这个儿子一滩烂泥扶不起。也是在后来听宋丹青说了才知道自己儿子可能得了抑郁症。 所以,这会儿有人提起了阮晋文,她才猛然觉得自己对自己儿子的关心似乎少了点,她们娘俩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沟通了。 不过,她对于让晋文去劝阮元不要头脑发热出家当和尚实在不抱有任何希望,在她眼里,阮晋文就是个贪玩长不大的孩子,对正事都不上心。所以她不求别的,只要晋文自己管住自己,别往死里玩把自己身体搞垮,并不介意他当个纨绔。 想了半天没发话,边上的人又提醒她:“晋文和阿元的关系最好,阿元当了和尚要断六亲的,告诉晋文他要没舅舅了,他一定去阿元面前撒泼耍无赖,阿元看到他兴许就断了出家的念头。” “他行吗?”阮香玲还是抱不看好的态度,在那里接过小护理递过去的蜜香水喝过一口后回问。 “怎么不行,您想想晋文输了四十多亿的时候,阿元一句话没多说直接给这个外甥填上了,那可是四十多亿啊!他是一手带着晋文长大的,他有多重视多袒护这个外甥,您不比我们清楚?” 说的也是,阮晋文自小都跟着阮元,这两人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阮香玲阖了阖眼皮,嘴唇微启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 阮晋文参加完他舅妈的二七佛事活动从寺庙回家睡了两天,大概是这段日子真熬累了,也可能是自己给简天希又上香又磕头的,心里稍许放开了些,这样神经一松懈,倒是睡得特别沉稳。 阮香玲还在医院里住着没法亲自去他那儿,让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上门去请人,助理在他公寓坐了两小时,喝了三壶茶后他才缓缓从楼上的卧室里出来。 精神比之前好许多,也搭理人了,见到助理就问:“你怎么来了,你老板有事?” 这对母子在外头有时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不显亲近,甚至还会互嘲几句,助理早习惯了,站起身回他:“阮太太进医院了,心律不齐。” 还以为阮晋文会冷嘲热讽阮香玲爱玩弄权利这次玩大了得了心脏病,想不到阮晋文却问他:“让医生看了吗?医生怎么说啊?” 这是关心起他老妈的健康来了?助理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立即回复:“看了看了,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阮晋文睨过助理一眼,径自走到餐台那让阿姨给他把吃的全都端上来,嘴里喃喃,“我可没刺激她,这事赖不上我。我最近这一段什么地方都没去,就在寺庙里念经拜佛呢,乖的很!你回去告诉她,我休息完了会再去寺庙,让她少cāo心我。也别把她自个儿得病的原因往我头上扣,我不认。” 说完就开始一口一口捣起鸡粥来。 助理在一旁看他喝粥,想了想后才对他说:“这次还真不是你惹得。” 阮晋文放下勺子,抬了一边眉毛看过去,示意助理继续。 助理说:“是你舅舅。” “我舅舅?我舅舅又怎么了?碍着我妈当女皇了?” “不是!是你舅舅要出家了!你妈妈一下子受不了这个刺激,心脏病就发了。” “出家?你的意思是他要当和尚?”阮晋文有点懵,因为才起床这会儿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顺着助理的话又确认了一遍,想知道自己不是听错了。 助理点点头,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下阮晋文直接傻了眼,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过了小一会儿,他才回神,问:“他要当和尚你们来找我干嘛?不是我让他当的。” 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出这么一句。助理有点同情他,觉得可能阮太太平时对他施压太厉害了都把他逼成傻子了,于是赶紧解释:“不是来责怪你,是求你帮忙,去劝回你舅舅,你舅舅要真的出家是要断六亲的,以后……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舅舅了!也再也没有阮元这个人了!” 助理尽可能挑夸张的说。 阮晋文这下反应过来了,这还真不是什么小事,要说现在很多大老板信佛,皈依当个俗家弟子的挺多。而阮元这是出家,是正儿八经的穿袈|裟剃光头的,这他妈的就不同了! 阮元真是脑袋发热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赶紧走啊!”阮晋文急着赶去拦人,忘了自己还一身的家居装扮。 助理扯住他衣角,示意他换了衣服。他看了看自己,三步并两步跑到楼上,不一会儿就换了身舒适的休闲装奔了下来。 两个人死赶火赶,不到一小时就到了戒台寺,阮晋文下了车就往里跑。这段日子他在寺庙里待了久了寺庙的管理员也认识他倒是没拦人,他熟门熟路的跑到阮元住的地方,敲了门,门里没人。他又往佛堂跑,路上撞着那一天和他说话的大和尚。 阮晋文逮着人就一顿问:“阮元呢?他人在哪?你们给他剃头受戒了?” 大和尚不知所以,扶住他后对着他作了个揖,“阿弥陀佛,您说的是和您一起的那位吗?” 阮晋文xìng子急上来,以前的暴脾气一起涌了出来,嘴里不敬:“阿个毛啊,我舅舅呢,你们把他怎么了啊?” “他是不是当和尚了?” 大和尚算是明白了,嘴里笑着,慢悠悠地回他:“受戒剃度是有时辰的,一般是清早,您口里说的那位应该还是俗家,我估计在方丈那呢。” 阮晋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人胳膊就往僧寮的方向走,嘴里还说,“赶紧带我去找啊。” 大和尚拂了他的手,让他别急,带着他往那边走。可到了方丈那仍是没找到阮元。 后面的助理跟着赶了上来,提醒了一句,说阮元可能在观音堂念经。 一伙人又赶到观音堂,里头阮元还真跪在莲花蒲团上。 阮晋文一个步子跨进去,在阮元身后站定。观音堂里的僧众们都在做功课,正|念到《般若波罗蜜心经》,那些经文阮晋文前几天抄过四五十遍,一半是给李可儿抄的,还有一半给的是简天希。所以他心里熟稔,听到诵出的经文他竟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着气息也平稳了,就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打扰。 等整一篇完毕,阮元才睁眼跟着僧侣们起身,然后就看到了身后以及门口立着的这些人。 阮元的情绪还不错,像是知道阮晋文会来找自己似的,对着他点点头,让他走近。 阮晋文见到阮元一刹那,心就酸了,大概是阮元这几天憔悴了不少,也大概是有预感阮元还是会出家,他竟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好像自个儿是只要被抛弃掉的小动物一样,感慨着未来的人生。 舅甥两在观音堂里默默站了片刻,助理猜到他们会有些私话要讲,让大和尚帮忙把人都遣了出去。 等人走光了,阮晋文糯糯叫了一声,“舅舅。”然后一刹那,眼里竟然有了些濡湿。 阮元走过去,手指了指他眼角,嘴里竟然笑着揶揄,“那么大人了,最近怎么说哭就哭。” 阮元之前在帮李可儿做法事的时候,有一次偶然见到阮晋文对着佛像掉眼泪,他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也为了李可儿的去世难过呢,后来细想又觉得不对,这小子什么时候有那份心了?于是一直想问问他在菲律宾的事。再后来忙过了头,这事也就抛到脑后了。 他最近想了许多有关生死,有关尘世的问题,再听寺庙里的高僧们说法这才萌生了受戒剃度的想法。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引起家里的狂风波澜,不过他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他心意已决,没人能改变。 “舅舅,你真的要剃度?是为了舅妈吗”阮晋文问。 阮元点头。 “真值得吗?舅舅。”阮晋文问出的话两人心知肚明,阮元别过身沉默了片刻才转回来,对他说: “值得,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的。晋文你知道吗,可可走的时候已经放下余光了,她说她来世要换个活法,她还对我说谢谢我这一世一直陪着她到最后,如果可以她来世想和我重来。” 阮元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平和,眼光里闪烁着光,是那种喜悦充满了希望的光。 阮晋文有些黯然,知道自己应该劝不住这一位了,竟然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倒是阮元,拉着他的手又说,“晋文,以后要靠你自己了。舅舅帮不了你了,你要成为阮氏真正的老大,你一定做得比我好的。” “在香港的事,其实我都知道,你不用自责的。因为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希望看着余光不好过,不过后来想想,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阮晋文一惊,隐约觉得阮元知道了自己不可告人的事,又问,“舅舅,你都知道些什么?” 阮元对着他一笑,“简白是不是?晋文,你平时胡闹的时候还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只是不想太过管着你的私事。你应该是喜欢你朋友简白吧?这才和余光扛了起来。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可可弥留之际竟然让我把简白请了过来,我后来就知道了,简白和余光现在是一对。你喜欢人家很久了,忍不下那口气所以才要对付永美吧?” “晋文,听我的,别和余光他们对着干,简白不适合你。” 阮元又说,“你放心,香港的事我已经帮你摆平了。还有你也不用担心余光会对付你,可可去世后她手里的永美股份过几天我会转到你的名下。那些股份你帮忙看着,为可可成立一家基金会,也算是为她和为你自己积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宝宝的厚爱,谢谢帮我推文,安利这篇文的各位。这几天来了新朋友,很欣慰大家喜欢我的文字。 今天可能还有一更,要是晚上太晚还没更了,大家就明早看。爱你们么么哒。 第45章 千山 .第四十四章 . 阮元到底出家了。出家当天阮香玲没去,她放了话,不承认!也算是对外一个态度,新闻发布会里只说阮元只是休息三年,修佛三年,三年后还会继续还俗回到阮氏。 阮晋文在寺庙里又陪了阮元二十来天,虽然等到李可儿做七结束才回去京城,不过和阮元见上面的机会真的比以前少了不是一丁点。阮元也就是在寺庙里僧众们早暮课诵的时候出现一下,期间都在僧寮处,别说聊上话了,连人都根本见不到。 五月过了,阮晋文回了自己在京城的住所。阮元把公司暂时jiāo给了大姐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香玲打理,而阮晋文则接手了李可儿的一部分遗产。 阮晋文这段时间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又在寺庙里修习了一段日子,有些看破尘世的样子。阮香玲怕这个儿子学舅舅,头脑一发昏也去出家了,于是让和阮晋文关系最好的助理William想法子带着他出去继续花天酒地。 “Vincent,太后说了,让我带你出去玩遍花花世界。”William在电话里和阮晋文聊着一早自己在病房里得到的指令,对着阮晋文打趣。 “她还说什么?”阮晋文躺在床上接电话,一副没睡醒的声音在电话里问对方。 “她说,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花多少钱,总之就是让你贪恋尘世,让你放不下俗世里的一切。”William笑嘻嘻的回答,又说,“Vincent,太后可真有意思,这一次是要培养你做纨绔了。我们去哪玩啊?” 阮晋文在电话这头揉了揉眉心,仍是懒洋洋没睡醒的声音,“玩什么玩,你快和我说说她到底什么用心?” “还不是怕你和你舅舅一样当和尚去啊。” “你让她放心,我不像我舅舅有佛祖渡他过情海,我他妈没人能渡,我也不想被人渡。我啊~就想死在这红尘俗世里,不想出来。” 阮晋文说的是实话,他还没到阮元那种境界呢,心里虽然为了简天希的事难过,但是大和尚说得对啊,活着就该好好享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不得招不来,万事都是天意。他一直觉得自己现在虽然颓,但是日子还要过呢,要是让他找到有意思的事,他兴许心情和状态就好起来了。 William趁火打铁一个劲地在那鼓吹,“那行啊,去哪玩?晚上我们老地方吧,我听说那家夜店来了很多妞,还有漂亮小哥哥,都是你喜欢的,去不去?我叫人了。” “等等等,叫什么人啊!别真那么大张旗鼓好不好,我丢脸的事估计还没盖下去呢,我要脸。你就叫上你们几个来我家喝酒吧,我让阿姨多做点好菜。”阮晋文还因为香港的事忌讳着,其实这不怨他,他们这圈子就是这样,逮着别人的短处了能冷嘲热讽一整年。他以前嘴上没少得罪人,知道别人等着策他呢,不能给对方机会啊。 William听他一说,想着这位少爷能把人请回家去派对已经算是有进步了,也不强着他要和自己出去,答应晚上给他叫点人去他家里。 他又说:“人别多,我嫌烦,头痛。” “……” 前段时间从菲律宾回来后阮晋文有段酗酒的日子,家里的酒被喝得少了一大半。临近夜晚,知道William叫了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嘴巴又牢的人来自己家,他才发现招待人的酒水备少了。 家里阿姨在备菜,他就穿着随随意意的一身衣服,也不剃须,也不梳头,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阿姨问他去哪,他回了句自己去买酒,让阿姨一会儿给William他们开门。走到门口时又不忘嘱咐了一句,要是自己回来晚了,让阿姨给他们几个先吃,别等着自己。 阮晋文开车出门买酒,在京城转了一圈最后神使鬼差竟然把车开到他以前玩过的一家Gay吧附近。 这地儿他大约一年多没来了,老板大概是换了人,店的门面和里部的装修都焕然一新。他也是真无聊,把车停进停车场后,下了车就瞎晃着往那走。 那是周五的夜晚,是酒吧、pub、娱乐场所一周里最热闹的时候。又是五月,春暖花开蠢蠢yù动的季节,于是酒吧外头才入夜就已经人头济济好不热闹。 以前阮晋文是这里的常客,随时来随时都有他的位。如今离开京城声色场所一段日子了,记住他的有但是认得出他的还是少。毕竟他现在比以前瘦了许多,又顶着一头鸡窝头出来,邋里邋遢的没打扮,在这个注重外表讲究穿戴的圈子里显得份外的格格不入。所以,门口保安就没放人进去。 要搁以前他准毛了,拆了这店都有可能,可这会儿他xìng子和脾气都变了,人又颓,于是也没刻意要进去,人拦着他他就往回走。 “晋文哥!”到底有人认得他,在人海里喊了阮晋文一句。 阮晋文转身,见是个熟悉的脸蛋,就是想不起哪见过。 那男孩梳了个油头,一件大V领的丝质恤衫,露了大片雪白的胸部出来,脖子那里扣了条黑色带金丝的皮质颈链,下头一条不能再贴身的紧身窄腿裤,踩着双尖头皮鞋站在他跟前扭腰摆臀,招他注意。 “晋文哥。”男孩又叫了他一句,然后慢慢靠近,在他跟前站定,说:“是我,周博!你忘了?” 这下想起来了,简白的低配版! 阮晋文眼神闪烁,见着熟人还是挺开心的,又是个不会让他有负担的人,于是和他打起了招呼:“呦,是你!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整容了?” 就是这德行,拿人开涮起来一点都不留嘴。 周博这次倒是没有和他急赤白脸的,反而笑嘻嘻往他跟前又挪了挪,“晋文哥老喜欢取笑我,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阮晋文挺尴尬的,对方竟然没看出来自己策他呢。 他冷笑一下,“好看”。心里暗暗骂自己以前什么眼光,当时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像简白的。这周博现在哪是好看啊,简直就是妖孽,以前还觉得他挺纯的,这会儿全没了。也是,简白那清冷劲儿谁能模仿得了啊!连那个男人都模仿不出来! 周博听阮晋文夸奖自己,当下一笑,手往阮晋文胳膊肘里一伸,挽着人往G吧里走。 门口的保安盯着阮晋文看了半宿,脸色不渝。周博一手指着保安吼:“看什么看呢!你得罪不起的人。”话才说完直接把阮晋文领了进去。 阮晋文还想推脱呢,人就被带进酒吧了,酒吧里全是人,可能还有他熟悉的,他不怎么好大声嚷嚷,凑在周博耳边低语,对他说:“我还有事呢,是路过,你怎么把我拽进来了。” 边上有波人挤了过来,周博一个转身,把阮晋文罩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抵着阮晋文笑嘻嘻地说,“晋文哥,人都来了,喝几杯再走呢,这里现在可好玩了。” 周博见阮晋文冷着眉眼,也没怎么在乎只是对着他一味地笑,妖媚的往他身上蹭了蹭,又扭腰摆臀,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是很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我朋友今晚在里头包了个包间,一起玩玩嘛,好不好?” 这小子这样一打扮,没了简白半分神|韵,倒是和简白那个妖艳的爹像了几分,其实也就那么一瞬,周博的眉眼在酒吧暗淡的光线里让阮晋文想起了某人。阮晋文心底一软,也就跟着周博去了那个包间。 周博所谓的朋友以前阮晋文一个都不会接触到。虽然大家xìng|趣一样,可一看就是下三滥的,开口不是满嘴脏话就是荤话连篇。里头有一个带头的大哥,据说家里这几年做钢材发了一笔,这才能带着一群拥护他的小弟在北京城里吃喝玩乐。 周博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这群人,总之在这伙人里很得势,很吃得开,指挥人骂起人来很顺口。 阮晋文整晚坐在沙发里看他们玩带颜色的游戏。这几个人玩的很嗨,有几个男的已经直接脱裤子上了。这要是以前,阮晋文其实也在这种场子玩过,他那个时候喜欢热闹,也喜欢起哄,喜欢欺负人,也喜欢看别人被欺负。总之三观很不正。这会儿越看越觉得恶心无趣。 也因此,一直郁郁的坐在角落里,不参与也不说话,就顾着自己喝酒。 周博招呼了一圈回来在阮晋文身边坐下,给阮晋文倒了满满一杯酒。酒递到阮晋文手里,他乖乖的说话:“晋文哥,喝闷酒呢?我都好久不见你了,来我敬你。” 说完一口就把自己杯子里的干了。阮晋文要脸皮,别人都干了,他也一口饮尽。 两个人又来来去去喝了十几杯,周博从裤兜里掏出盒烟来。他给阮晋文递上一根,又给阮晋文点了火,不一会儿阮晋文就吞云吐雾起来。 这烟劲道很不错,吸完一支阮晋文就有种浑身飘飘然的欢快感。他其实心里有过质疑的,但不知怎么的,最终没问出口。 周博看他气有点急了,眼神也变得空洞木然,人就往他身上靠,一双手婆娑着攀爬到阮晋文的裤链那。 包厢里正在上演一幕幕纸醉金迷的活体运动,炫彩的灯光时不时shè在一对对满是yù|望、胶合在一起的年轻身体上。还有嗨翻全场的音乐,鼓点,以及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迎接着阮晋文这位夜店小王子的回归。 阮晋文的脑子里已经迷迷瞪瞪起来,幻觉与真实相融,让他想要掌控又抓不到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令他突然回到菲律宾的那晚,那间医院的豪华病房里…… 他突然起身,撞开已经覆在自己身上的周博,往包间外走去。 周博急了,眼见着快到嘴里的ròu要丢了,跟着他往外走,嘴里喊他:“晋文哥,你去哪啊?怎么了?” 阮晋文眼里是虚晃的,带着醉意的,嘴上倒是不含糊,对着周博用手指费劲地指了指,似是警告又不似警告:“别跟着我,你继续玩,我去上个厕所。” 从包间到厕所要过一个长长的通道,还要经过酒吧公众吧台的区域。阮晋文眼角一瞥,就见吧台那坐着一个和简天希很像的人,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毕竟刚才自己抽的烟里绝对有问题,那烟和自己在菲律宾被注shè过的yào物有着类似的作用,甚至作用比之前的yào物更大。这不,他都幻觉简天希在自己跟前了。 阮晋文没敢再看,径直往厕所的方向走。可就是刚才的那眼,独自坐在吧台的人,也看见了他。 简天希在吧台这里等人,今晚他约了友人在这里见面。没想到友人没来,倒是撞到了自己要找的这个。 刚才阮晋文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简天希还以为阮晋文会再多看自己一眼。他想着就算这小子不过来打个招呼,眼神总会和自己jiāo错一下吧!这样他也好趁势上去和他搭腔,想不到这小子见过他一眼理都不理就走人了。他当下也是没坐住,直接跟在了阮晋文的身后。 阮晋文上了厕所出来,简天希正想过去堵人,旁边就横chā|进一个人影来。他又往yīn暗里躲了躲,这才看清那个打扮得像妖精一样的男孩抱住了阮晋文,然后扶着人往包间走。 简天希心里突然就来了股气,又酸又苦,还带着满腔怒意,两个步子上去往这两人跟前一站。 他一手拽起阮晋文的手腕,没让人走。 阮晋文酒劲上头了,这会儿迷瞪的更厉害了,抬了眼皮看过去。他看到自己这段日子早烧香晚磕头,心里满当当想着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跟前,正想对着他露笑呢。后头好几个从他们那间包房里出来的男人正好走了过来。 周博看简天希的架势,就知道这人多数认识阮晋文,不舍得放自己好不容易抱进怀里的人离开,当下就对着自己一起的朋友扯了一嗓子。 都是血气方刚的,又是喝了酒的年轻人,在这种场子喊嗓子的多数是要打架了,于是几个人快步过去,也不管事情缘由直接把简天希围了起来。 简天希见着阮晋文一句话没替自己说,任那小妖精搀扶着回了包间,当下好像明白了什么。对着那群大块头们直说误会。 反正是出来玩的,那几个人见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把简天希放了。 回到包间,阮晋文还真以为刚才又是幻觉呢,他对着周博说,“刚才那烟不错,你再给我一支。” 周博听他的话,当下就给了他一支,他吸了几口,人又处于那种升天的状态,对着周博问,:“刚才谁啊,拦着我们。” 周博往门口一看,撒了个慌,说:“没谁,就一喝醉酒的大叔。挡着我们问我们要钱呢。” 阮晋文脸往背光的地方一侧,没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落寞与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第二更如约而至,不知道有没有在等的宝宝。 照例求个评,爱你们么么哒。 第46章 千山 .第四十五章 . 阮晋文这段时间天天往外跑,有时连着两三天不回家,看着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日子了。 他和周博混在了一起。 有时在周博租的新公寓,又有时跟着周博一起出去混场子,玩的都是之前在G吧认识的那群人,所以还有时会去那群人中某一个的家。总之一群人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吃饭,再加上混夜场,玩得还挺高兴。 William那天被阮晋文放了鸽子。他按着阮晋文说的找了四个人,最后这四个加上他一起在阮晋文家吃了十几只螃蟹外加一整盘生蚝,又看了部电影,一直到深夜也没等着这位少爷回来,他们几个就各自回了自己家。 后来几天William又来找过阮晋文,也是扑空。所以他和家里的保姆商量好只要阮晋文一回去睡就立马给他打电话。 阮晋文是凌晨回的,那个时候保姆已经睡了,一直到早上六点保姆起来整理清洁家里才发现玄关那里有阮晋文的皮鞋,门口的桌台上又放着他的车钥匙。她按着魏助理的话立马给魏助理去了电话,这就是William一早就在阮晋文这儿的原因。 阮晋文的卧室在二楼,William到了后直接去了楼上,敲了敲门,得到阮晋文的应声后他才开门进去。 这间屋子里只拉了一层纱窗,毕竟才五月,外面的阳光照shè进来的力度不大,于是一房间暖融融的,就和在个暖色调饱满的温室里一样。 William干脆走到阮晋文的床边,这位少爷只露了个头在薄被子外,后面四五个枕头围着他那个脑袋,他人就和埋在一堆棉花堆里一样。 William刚想说话,阮少爷对着他嘘了一声,然后用令人遐想的沙哑嗓音说:“先等等,我快……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了。” William的眼神往床上这一堆扫过去,盖在阮晋文身上的被子正被他一下下成鼓鼓的一大包,然后在彼此都了然的地方随着节奏好一阵动静。都是男人,大家都懂,这位少爷正在干嘛。 阮晋文的脸色苍白,额头隐隐冒了层汗出来,面容也开始逐渐变得狰狞,痛苦得像挨了打一样,一点没有那种因为极致快感而销魂的表情。 William倍感尴尬,干脆转过身去。也就那一刹那他背后嗖一下起了阵凉风,再然后他听到阮晋文下床疾步走远的声音。 阮晋文在自己的浴室里乒铃乓啷打翻了几个瓶罐子,也不知道在忙啥,最后伴随一声由喉咙里发出来的低吟,他开始大喘起气。 William跺着步子到浴室门口,不知道他是不是光着,没探头,只在门框子外和他说话,“下一次,能办完事再放我进来吗?” 阮晋文开了水龙头洗手洗脸,他在刷牙前紧着嗓子回复门口的人:“我又没让你进来,你自己闯进来的。” William回想了一下,联系他刚才在做的事,好像自己的确是把他在床上发出的哼唧声当成他在回应自己了。 他一头黑线,心里暗暗骂了句草泥马。没再出声。 阮晋文还来了劲儿了,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刷完牙,隔了扇门和William聊了起来:“我他妈的身体好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William回他。 阮晋文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出来,在William面前站定,面露难色,纠着眉头说:“我最近这段日子身体不得劲。”他指了指自己:“早上都没反应。” William一头黑线,斜着头揶揄他,“你刚才……” “那是我强撸的。”阮晋文睨了眼William,又说: “你不知道,这几天在外面玩我就发现了,软趴趴和得了鸡瘟似的。” 阮晋文一脸认真,手打在腰后面做了个扭腰的动作,左右前后的挪了挪胯部,又说:“在那些声色场所,又喝了酒,又有人撩的,结果也一样。就是和废了似的,好不容易起了吧,兴致都没了。你说我是不是前段日子吃素吃多了?” “我看你是以前吃荤吃多了。” William来了句有内涵的话,看着阮晋文的表现,以为他会回怼呢,想不到这位少爷竟然兀自陷入了沉思中。 看来这是在说正经话呢。 William再看看阮晋文的身胚,这样一看还真是有点心疼他。虽然是自己去的菲律宾把人给接了回来,但还是头一次好好打量这少爷的身体,这少爷真是瘦了两三圈。阮晋文本来就运动的不多,不过他一直身材匀称,以前大家去芬兰浴的时候,他身上还有些白净的ròu呢,他们几个还取笑他像唐僧,这会儿ròu都没了,精瘦精瘦的,连小腰都出来了。 William是直男欣赏不来这种腰的美感,只觉得他一定受了许多苦,对他说:“是不是在菲律宾得的病啊?东南亚那些地方最邪门,吃坏了一个就能整的你整个人死废死废的。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他一说吃的,阮晋文突然想起了什么,三两步跑到卧室外的楼梯口对着楼下的保姆叫:“阿姨,一会儿你去干货店给我买点海马回来,要个儿大的。” 阿姨在楼下应了声。 阮晋文又转回头对着William痞痞一笑,说:“还真是,我告诉你,我在菲律宾喝过一种酒,用海马泡的,喝了能给你竖一晚。” 见William傻愣愣站在那,阮晋文这会儿小步子往卧室里的衣帽间走,边走还边吹着口哨,心里挺得意的,丢了一小句话:“回头给你也整一瓶,你就知道厉害了。” 等阮晋文换了衣服出来,William已经去楼下餐厅了。阮晋文见卧室里没人,也跟着晃晃悠悠往楼梯下走,边走边吼:“刚才都忘了问你了,你今天怎么来我这儿了?是你老板阮女士让你来的?你没告诉她我现在已经重返酒池ròu林,重登夜店小王子的宝座了吗?” William拿了颗放在桌上的新鲜枇杷,咬了一小口,嘴角那还流汁呢就急着说话, “你还说,我这几天找了你好久了,你都上哪混了?我们几个以前常去的地儿我都找了,也没见着你。” “jiāo了点新朋友,这几天和他们一起耍呢。”阮晋文也丢了颗龙眼进自己嘴,边嚼边回话。 “我是想和你说,明天永美董事会,你得去。你手里的股份够重,得去执行你的义务。” 阮元把李可儿原本所有的永美股份都过给了阮晋文,阮晋文现在是名副其实永美的大股东之一,李可儿虽然去世了,但是她在永美董事会里的一些事仍然需要jiāo接,阮晋文必须得去一次,才能知道自己将来是不是要顶李可儿董事的位。 “我不去。”阮晋文吐了核出来,又抓了一颗三两下去了壳,丢进了嘴,说:“你代我去吧,现在外面没人知道我回来了。我还不想被人知道。” William其实知道他会拒绝,不过心里还是挺希望他能出现在这一次董事大会上的,毕竟他得到消息这一次董事大会永美的人事会有很大的变动,对阮晋文能不能在永美的董事会里也搏得一席很关键,所以对着阮晋文又问: “真不去啊?你知道这次会议的议案是什么吗?余光要退下来了,你朋友简白可能要成为永美的老大了。你不去看看?为简白站个台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凑他那儿的热闹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简白来,阮晋文心里就像打翻了各种调味料似的,五味杂陈。 也不是说他恨简白吧,只是在知道了简白对余光的真实感情之后,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去看他们那一对热络。他自己这边还在疗情伤呢,那边就秀恩爱使劲给他撒盐了,他再犯浑也没那么贱啊。 再说现在又多了层简天希的关系在,他一想到自己把简白的爸给间接害死了就觉得自己没脸再出现在人家面前。这事保准盖不住,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大家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了。他现在还没理清头绪,没想好到时怎么向简白jiāo代呢。 于是他当下对着William来了句:“简白他需不需要我这个朋友,你心里没个逼数吗?” “真不去啊?”William知道这位少爷在矫情了,又问了他一句,其实仍在鼓吹他一起。 阮晋文摆了摆手,拉长个脸,准备撵人,“不去不去,我身体欠佳,最近要在家休息,你去吧。” William被他推着往门口走,到了门口摇了摇头,有种我也管不了你的意味。正去按电梯呢,身后的人突然又小声问了句:“明天在哪儿,几点啊?” William回头,阮晋文在那里一副不上心的表情,嘟囔:“我就问问,不一定去的啊。” 第二天的永美董事会在王府井那的北京饭店举行,早上九点准时开始。 八点过三刻的时候,几台豪车就已经陆陆续续开进北京饭店的下客点了。阮晋文这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穿一身休闲卫衣出门,还带着个棒球帽外加一个黑口罩。他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的。 他家里离着这儿近,于是没开车,干脆走着到了饭店的附近。可能怕自己到时看不真实吧,他就又进了酒店,在大堂里的咖啡吧那里找了个角落蹲坐着。 不一会儿,人陆陆续续来了,他见着William带着公司的另一个特助一起往里头走,在他们身边是永美公司内部的人,那个好像叫陈越山的,他以前和简白一起和这人见过面。 阮晋文把自己隐在yīn影里,仔细观察着进来的每个人。 没多久他就见到了简白。时隔半年多,简白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帅气,在一群拥簇着一起的人中间,优秀的一目了然。阮晋文心里突然一阵感慨,想要过去招呼又有些不敢。 正在他心里踌躇不定的时候,门口又跟着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他太熟悉了,前几天还时常出现在自己的幻觉里,那个人气场和形象一点都不输别人,包括简白在内,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失了点天然不刻意的贵气。 可能被人盯得久了,那个人也转过头来,目光和阮晋文的jiāo汇。然后他和身边人低语了几句,缓缓朝阮晋文走过来。 阮晋文已经惊到呆滞的状态,见人过来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一直到那个人走到他跟前,他才用手指把自己的口罩给摘了,然后从颤抖的唇齿缝里硬是挤了几个字出来,他问:“你……你竟然没死啊。” 简天希的眉头一直拧着,一对好看深邃的凤眼就盯在了阮晋文的脸上,听到他问完那句,他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对着他回了句,“是啊,让你失望了。” “……” “……” “……” (以下原本第四十七章 内容) 阮晋文原本心里的那些小欢喜,在简天希那一句话说出后瞬间四分五散、消失殆尽。他有些不明白,懵着头脑问:“你什么意思啊?” 简天希看他那种不爽自己的表情,一想到自己在菲律宾差点死在武装部队的子弹之下,又想到前几天这小子见到自己无视的样子,心里蹭蹭蹭来了火,咬着牙,沉着嗓子说:“什么意思?就是没按你的想法,在菲律宾被zhà了啊。怎么?很失望吧?” 这是……知道是自己和Mr.Du合作的事了?行啊,挑衅呢!正好,大家找这个机会清算清楚! “是挺失望的,纸钱和香火白烧了!”阮晋文来了劲了,他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你要是和他顺着来软的,他也能软着。你要是和他硬碰硬,他脾气上来绝对不是好惹的人,尤其是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误会了,因为这误会徒然有了点委屈,所以,即使真实情况并非如此,他也和你拧着,气死人从来不过脑。 简天希还真被他气得不轻,之前自己还有些小奢望,希望不是这小子干的。毕竟菲律宾人也不怎么可信,尤其是在利益跟前,多方博弈,想要挑拨他们的事也可能发生。没想到这小子全认了,还认得那么理所当然。这一刻他还真是有些打脸,让他一时吃瘪得都说不出话来。 简天希不说话,阮晋文更来气,就像一拳打下去是个棉花包一样,特别让人生恨。他嘴里继续说:“怎么了?站这还要继续怼吗?不上去看看你儿子成为永美老大的那一刻,在这跟我废时间呢!” 他一说完,简天希猛得抬头,眼神里变化莫测,从不可置信到心里了然过渡得完美又平整,简直了。 最后整张脸都淡然下来,不像之前的剑拔弩张,倒是平和的像只发生了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一样,在那里柔声问,“你知道了?” 他的意思就是你知道,我是简白的爸爸了? 阮晋文当然明白,瞪着眼睛看着他,嘴阖的死紧,嘴角下拉,表情一看就是还在气头上。 “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就是简白的爸爸,可我也是我自己。” 简天希加了一句,大概是想到了阮晋文会在意的点,轻描淡写地解释给他听,想要向他表明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立场。 不过阮晋文的脑子和他似乎还没同步,见他承认了,而且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更生气了,干脆两手chā着腰,问他:“你也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简天希没承认也没否认。 阮晋文继续,这次声音比之前的大:“到底是不是?” 简天希睨过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阮晋文摆了摆头,心里有些无法接受,他继续逼问。 他的语气很冷,周身的气场也很冷,再加上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一时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猜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没等到对方回答,阮晋文突然大吼,一字一句,“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简天希原本垂着的眼睑颤了颤,细声说,“在香港。” “所以,你在香港就知道我是谁了,也因此,你联合香港的那么多家银行集体不给我放贷?”阮晋文情绪开始失控,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大声,“这是简白让你做的?” “和简白没有关系,这事简白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简白要入永美的股份,你一直在捣鼓永美的股价,其实当时永美肯定会反弹,我知道简白去找过你,让你收手。只不过我想做个双保险,以为你贷不到款就会放弃,谁知道你那么轴,竟然问人借了高利贷。”简天希一口气说了很多当时的事。 阮晋文似乎一句没听进去,只抓自己在意的点,“所以,简白还不知道什么?你没和他说,你和我睡过了吗?” “你如果想让他知道,我可以立马向他公开。” 很多时候简天希是坦dàng的,这和他这个人的xìng格以及受过的教育相关,一事归一事,分得很清楚。 不过,他的回答似乎触到阮晋文的三观,阮晋文冷笑了好几下,然后指着他骂:“你要不要脸啊?不是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我能和你耗在一起,你脸可真大。” 他说的也没错,很多事都有因果关系的。要不是简天希和银行商量好不给他贷款,他就不会问黑社会借钱,也不会因为最后一时还不出连夜离开香港了。不离开香港,上那艘船,就不可能落入人贩子的手中,更别提之后在菲律宾和简天希之间发生的种种,这半年来的所有事全都不可能发生。 不过这世上的事就是难料,也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到无可奈何。 简天希还想要辩驳一些什么,却一时间找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只沉默在那里,静静看着阮晋文发飙。 阮晋文这一次干脆把脸全撕破了,以前藏在肚子里的话全都扯到台面上讲,对着简天希又问:“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你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在菲律宾的时候不干脆挑明,还要在我yàoxìng发作的时候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机把我给上了?”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其实在感情方面也没那么多洁癖,以前一心想着简白的时候,虽然心里对简白特别忠诚,可身体还是只忠于自己的感受的,说到底就是有需求的时候也会找别人来几次。一边觊觎着简白,不敢亵渎他,另一边为了寻找刺激的感觉也把别人弄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和简天希之间就不一样了,这里面有一层关系叫lún理道德。要是知道他就是简白的爸,他一定把他当长辈敬着。所以,在他的观念里,同样简天希知道自己是他儿子的朋友了,就不可能也不该对自己下得去手。 简天希和他的的理念的确不同,同样受西方教育影响,简天希比阮晋文开明多了。阮晋文问的问题在简天希那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他的观点就是喜欢就是喜欢,管你是我儿子的谁?反正只要不是我儿子的恋人就行了。 想要对着阮晋文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怕这样的话说出来令阮晋文更反感,简天希反着问他,“这很重要吗?” 他问你完,想不到阮晋文还是zhà毛了,立刻吊了嗓子回答他,“怎么不重要!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儿子Ben的,还死皮赖脸的和我有了那层关系,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就知道他会钻牛角尖,简天希干脆说:“那个时候似乎是你自己先主动贴得上来,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没拒绝。” “是,一开始是我主动的,但我是yào效上来了,你是个清醒的人,你要没那个想法,还能被我这个病恹恹的人给强上了?说到底,我怀疑这一切也都是你在算计我。”“你是看我在香港输得还不够多,还是看我在菲律宾还不够惨,拿捏着我的软处把我当傻瓜一样耍!” 再说就该掉眼泪了,阮晋文的语气越说越酸,委屈和不甘全都涌了上来,堵的他心里难受。 不过他说完简天希似乎不怎么赞同,就着他的话回复:“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抛却Ben那层关系,你和我后面的哪一次不是你情我愿的。不说心意相投吧,至少你的身体比你现在这倔样可诚实多了。” 简天希还不过瘾,揭那层伤疤顺了手,继续把话说下去:“你顾忌的事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事,我觉得你有必要认清一下事实,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或者你正和谁在一起,和谁做了情人,Ben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把你当成朋友。也就你自己,绕着那个圈子,没走出来。” 阮晋文被简天希的话打击得体无完肤,一时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回去,于是杵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他眼里慢慢起了层水雾上来,心脏的地方更是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一个事实终于被人从他埋得最深的地方给挖掘了出来,赤|luǒluǒ地暴露在外面让所有人围观。 酸涩、苦楚、悲恸、绝望等各种感受轮流撞击着他的中枢神经,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 两个人在咖啡吧的动静已经不算小了,早就惊动了大堂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刚才看到过简天希是和简白他们一起进来的,所以知道这是参加永美董事会议的人之一,于是已经有人偷偷去会议室里报信了。 电梯那里叮叮叮响了几声,一大伙人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里面有一个就是简白。 阮晋文木木的眼神远远望过去,看到那一群人里曾经自己痴迷爱恋到可以为之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正疾步过来,下一秒什么都没想,拉开步子就往酒店门外跑去。 他一直在街上奔跑,在王府井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没有任何目的地狂奔,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离那个场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自己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才停了下来,手按在膝头上开始大大喘气。他身体里突然有种气急焦躁的感觉隐隐发作,烧着他浑身麻痒难受。 这种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偶有发生,不过最近发作的频率更为频繁了。 在人行道上歇息了一小会,他直接拦了车往周博的公寓驶去。 到周博家的时候,周博并没在家。阮晋文给周博电话,对方也是未接听。可能一早闹腾的太厉害了,也可能浑身焦躁的难受,他在门口过道上等着就瞌睡了过去。 大概一觉到傍晚,楼道里才响起了踢踢踏踏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响。阮晋文睁眼,看到周博领了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身材魁梧,平头,方脸,一脸戾气。见到阮晋文后露出不善和轻蔑的眼光。 周博也见到了阮晋文,拔尖嗓子,叫:“晋文哥,你怎么来了。” 可能怕身边的男人误会吧,和阮晋文招呼的时候同时依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扭了几下身体。 阮晋文正想开口,那个大块头男人用嘲讽的声音问周博,“这就是你说的,举不起来的那个?” 周博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看阮晋文,狡猾一笑:“不好意思,晋文哥,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怎么合适。” 阮晋文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这是嫌弃自己不能,把自己给甩了。 他没那份心和这男人抢一个低配,从兜里摸了一打钱出来,扔给周博后说:“我不是来找你,我来买烟,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买了47章再买这章的宝宝们对不起了,因为我的愚蠢多贴了一次,先买这章的宝宝可以跳过47章,直接买48章。当然你如果要买个100%也可以,给你们鞠躬了。 第47章 千山 .第四十六章 . “你……竟然没死。”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 “……” “……” 阮晋文原本心里的那些小欢喜,在简天希那一句话说出后瞬间四分五散、消失殆尽。他有些不明白,懵着头脑问:“你什么意思啊?” 简天希看他那种不爽自己的表情,一想到自己在菲律宾差点死在武装部队的子弹之下,又想到前几天这小子见到自己无视的样子,心里蹭蹭蹭来了火,咬着牙,沉着嗓子说:“什么意思?就是没按你的想法,在菲律宾被zhà了啊。怎么?很失望吧?” 这是……知道是自己和Mr.Du合作的事了?行啊,挑衅呢!正好,大家找这个机会清算清楚! “是挺失望的,纸钱和香火白烧了!” 阮晋文来了劲了,他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你要是和他顺着来软的,他也能软着。你要是和他硬碰硬,他脾气上来绝对不是好惹的人。尤其是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误会了,因为这误会徒然有了点委屈。所以,即使真实情况并非如此,他也和你拧着,气死人从来不过脑。 简天希还真被他气得不轻。之前自己还有些小奢望,希望不是这小子干的。毕竟菲律宾人也不怎么可信,尤其是在利益跟前,多方博弈,想要挑拨他们的事也可能发生。没想到这小子全认了,还认得那么理所当然。这一刻他还真是有些打脸,让他一时吃瘪得都说不出话来。 简天希不说话,阮晋文更来气,就像一拳打下去是个棉花包一样,特别让人生恨。他嘴里继续说:“怎么了?站这还要继续怼吗?不上去看看你儿子成为永美老大的那一刻,在这跟我废时间呢!” 他一说完,简天希猛得抬头,眼神里变化莫测,从不可置信到心里了然过渡得完美又平整,简直了。 最后整张脸都淡然下来,不像之前的剑拔弩张,倒是平和的像彼此间只发生了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一样,在那里柔声问,“你知道了?” 他的意思就是你知道,我是简白的爸爸了?阮晋文当然明白,瞪着眼睛看着他,嘴阖的死紧,嘴角下拉,表情一看就是还在气头上。 “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就是简白的爸爸,可我也是我自己。”简天希加了一句,大概是想到了阮晋文会在意的点,轻描淡写地解释,想要向他表明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立场。 不过阮晋文的脑子和他似乎还没同步,见他承认了,而且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更气了,所幸两手chā着腰,问他:“你也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简天希没承认也没否认。 阮晋文继续,这次声音比之前的大:“到底是不是?” 简天希睨过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阮晋文摆了摆头,心里有些无法接受,他继续逼问。 他的语气很冷,周身的气场也很冷,再加上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一时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猜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没等到对方回答,阮晋文突然大吼,一字一句,“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简天希原本垂着的眼睑颤了颤,细声说,“在香港。” “所以,你在香港就知道我是谁了。也因此,你联合香港的那么多家银行集体不给我放贷?”阮晋文情绪开始失控,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大声,“这是简白让你做的?” “和简白没有关系,这事简白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简白要入永美的股份,你一直在捣鼓永美的股价,其实当时永美肯定会反弹,我知道简白去找过你,让你收手。只不过我想做个双保险,以为你贷不到款就会放弃,谁知道你那么轴,竟然问人借了高利贷。”简天希一口气说了很多当时的事。 阮晋文似乎一句没听进去,只抓自己在意的点,“所以,简白还不知道什么?你没和他说,你和我睡过了吗?” “你如果想让他知道,我立马可以向他公开。”很多时候简天希是坦dàng的,这和他这个人的xìng格以及受过的教育相关,一事归一事,分得很清楚。 不过,他的回答似乎触到阮晋文的三观,阮晋文冷笑了好几下,然后指着他骂:“你要不要脸啊?不是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我能和你耗在一起,你脸可真大。” 他说的也没错,很多事都有因果关系的。要不是简天希和银行商量好不给他贷款,他就不会问黑社会借钱,也不会因为最后一时还不出连夜离开香港了。不离开香港,上那艘船,就不可能落入人贩子的手中,更别提之后在菲律宾和简天希之间发生的种种,这半年来的所有事全都不可能发生。 不过这世上的事就是难料,也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到无可奈何。 简天希还想要辩驳一些什么,却一时间找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只沉默在那里,静静看着阮晋文发飙。 阮晋文这一次干脆把脸全撕破了,以前藏在肚子里的话全都扯到台面上讲,对着简天希又问:“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你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在菲律宾的时候不干脆挑明,还要在我yàoxìng发作的时候乘机把我给上了?”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其实在xìng|爱方面也没那么多洁癖,以前一心想着简白的时候,虽然心里对简白特别忠诚,可身体还是只忠于自己的感受的,说到底就是有需求的时候也会找别人来几次。一边觊觎着简白,不敢亵渎他,另一边为了寻找刺激的感觉也把别人弄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和简天希之间就不一样了,这里面有一层关系叫lún理道德。要是知道他就是简白的爸,他一定把他当长辈敬着。所以,在他的观念里,同样简天希知道自己是他儿子的朋友了,就不可能也不该对自己下得去手。 简天希和他的的理念的确不同,同样受西方教育影响,简天希比阮晋文开明多了。阮晋文问的问题在简天希那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他的观点就是喜欢就是喜欢,管你是我儿子的谁?反正只要不是我儿子的恋人就行了。 想要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怕这样的话说出来令阮晋文更反感,简天希反着问,“这很重要吗?” 想不到阮晋文还是zhà毛了,立刻吊了嗓子回答他,“怎么不重要!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儿子Ben的,还死皮赖脸的和我有了那层关系,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就知道他会钻牛角尖,简天希干脆说:“那个时候似乎是你自己先主动贴得上来,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没拒绝。” “是,一开始是我主动的,但我是yào效上来了,你是个清醒的人,你要没那个想法,还能被我这个病恹恹的人给强上了?说到底,我怀疑这一切也都是你在算计我。”“你是看我在香港输得还不够多,还是看我在菲律宾还不够惨,拿捏着我的软处把我当傻瓜一样耍!” 再说就该掉眼泪了,阮晋文的语气越说越酸,委屈和不甘全都涌了上来,堵的他心里难受。 不过他说完简天希似乎不怎么赞同,就着他的话回复:“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抛却Ben那层关系,你和我后面的哪一次不是你情我愿的。不说心意相投吧,至少你的身体比你现在这倔样可诚实多了。” 简天希还不过瘾,揭那层伤疤顺了手,继续把话说下去:“你顾忌的事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事,我觉得你有必要认清一下事实,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或者你正和谁在一起,和谁做了pào|友,Ben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把你当成朋友。也就你自己,绕着那个圈子,没走出来。” 阮晋文被简天希的话打击得不是一丁点,一时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回去,杵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他眼里慢慢起了层水雾上来,心脏的地方更是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一个事实终于被人从他埋得最深的地方给挖掘了出来,赤|luǒluǒ地暴露在外面让所有人围观。 酸涩、苦楚、悲恸、绝望等各种感受轮流撞击着他的中枢神经,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 两个人在咖啡吧的动静已经不算小了,早就惊动了大堂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刚才看到过简天希是和简白他们一起进来的,所以知道这是参加永美董事会议的人之一,于是已经有人偷偷去会议室里报信了。 电梯那里叮叮叮响了几声,一大伙人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里面有一个就是简白。 阮晋文木木的眼神远远望过去,看到那一群人里曾经自己痴迷爱恋到可以为之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正疾步过来,下一秒什么都没想,拉开步子就往酒店门外跑去。 他一直在街上奔跑,在王府井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没有任何目的地狂奔,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离那个场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自己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才停了下来,手按在膝头上开始大大喘气。他身体里突然有种气急焦躁的感觉隐隐发作,烧着他浑身麻痒难受。 这种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偶有发生,不过最近发作的频率更为频繁了。 在人行道上歇息了一小会,他直接拦了车往周博的公寓驶去。 到周博家的时候,周博并没在家。阮晋文给周博电话,对方也是未接听。可能一早闹腾的太厉害了,也可能浑身焦躁的难受,他在门口过道上等着就瞌睡了过去。 大概一觉到傍晚,楼道里才响起了踢踢踏踏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响。阮晋文睁眼,看到周博领了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身材魁梧,平头,方脸,一脸戾气。见到阮晋文后露出不善和轻蔑的眼光。 周博也见到了阮晋文,拔尖嗓子,叫:“晋文哥,你怎么来了。” 可能怕身边的男人误会吧,和阮晋文招呼的时候同时依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扭了几下身体。 阮晋文正想开口,那个大块头男人用嘲讽的声音问周博,“这就是你说的,举不起来的那个?” 周博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看阮晋文,狡猾一笑:“不好意思,晋文哥,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怎么合适。” 阮晋文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这是嫌弃自己不能,把自己给甩了。 他没那份心和这男人抢一个低配,从兜里摸了一打钱出来,扔给周博后说:“我不是来找你,我来买烟,烟呢” 周博和环着自己的男人相觑一笑,然后拿了钥匙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他一打开门,阮晋文就像头豹子一样冲了进去,在熟悉的房间的抽屉里摸了两盒烟出来,他动作快,神情更是急切,三两下就拆了烟盒,取了烟出来,还没等周博他们进来就给自己燃了一支。 等到周博和大块头走到房间里的时候,阮晋文已经抽了两大口,飘飘然了。他正想拿了那两包放口袋里,手腕一下被那个大块头给扣住。大块头对着他说:“不好意思,你那点钱,只能拿一支。” 阮晋文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们的话没怎么在乎。周博看他那个样子,说:“算了,看在晋文哥你带我入Gay圈,这一包,我送你。” 说完,把那包烟塞进阮晋文的衣兜里。 阮晋文仰着脖子,还在飘飘然享受,周博凑过去到他耳边,“我提醒你,少抽点,费钱,还伤身。趁着你现在还年轻,赶紧把病给治了,别搞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博会这样做,其实也是记着仇还给阮晋文 第48章 千山 .第四十七章 . 那天阮晋文没回家,后来连着几天他都没回。 一直到四天后,William和另一个原本跟着阮晋文的助手在朝阳区一家慢摇吧的后巷子里发现了他,他才得救。 人被找到时已经神志不清了,蜷着身,窝在运输啤酒的木架子堆里。因为四五天没洗澡,这会儿身上的衣服脏乱不说,人已经开始发酸发臭。 William和助理把他抬回家,一路上他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William耳朵凑到他唇边,算是听明白了,他嘴里叨叨着身体发冷呢。 William再用手拨他刘海,手掌碰上他的额头总算是找到源头了,这少爷是发烧了,所以才浑身滚烫,人觉得冷。 阮晋文的公寓这几天又热闹起来,人来来去去的不少,不过都是些医务人员以及小部分阮氏的工作人员。阮香玲也在,留着和医生说话。 医生给阮晋文做了检查,出来对阮香玲说:“阮太太,治疗的事你们要尽快决定,您儿子现在这情况要是不治,之后很难彻底戒瘾。” 阮香玲抬了一边眉毛,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紧张,对着医生问:“戒瘾?什么意思?你是说阿文他吸du了?” 医生摇了摇头,从衣褂的口袋里取出一包东西,对着阮香玲解释:“这烟算不上du品,但是含有一定的兴奋yào剂,我们怀疑他体内原本就有能和这类兴奋yào剂融合的成份,可能需要对他做更全面的检查。” “我个人怀疑他曾经服用过或者注shè过一种致幻的违禁yào,在他身体里残留的成份和烟里的兴奋剂起了化学反应,从而产生强烈的幻觉让他整个人神经高度兴奋,另外,我们发现他现在对这种yào物有依赖情绪,在我们的定义里,有依赖xìng的已经能算是du品了,所以必须让他尽快戒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阮香玲冷着脸没给医生确切的答复,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对着医生说:“谢谢你的建议,治疗的事我们会慎重考虑,有件事也需要你帮忙,阿文现在的情况我们希望你不要对外流出去,这里是你应得的报酬。”说完她让秘书拿来一本支票,在上面刷刷刷写了几笔,递给了医生。 医生算是明白了,这是有钱人的封口费,他瞄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有一点吃惊,然后紧张地向阮香玲保证,“您放心,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对于病人的病情,我们绝不会对外说半个字。” 阮晋文被注shè了退烧针,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下午。 宋丹青得知阮晋文的情况时人正在外地的一个学术会议上,他当天就订了机票回北京,到了北京片刻不得休息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阮晋文的公寓。 阮香玲正在公寓里,这对曾经的夫妻也是难得又聚在了一起,而且这一次还都是为了儿子的事。 宋丹青到的时候,阮香玲的特助正向阮香玲汇报调查的事,特助先是看了眼从进门后就一直愁云满布的宋丹青,之后在阮香玲的示意下才说:“警方已经拘捕了那两名嫌疑犯,其中一名叫周博的jiāo代了事情经过,他说他们卖给阮少爷的根本不是什么du品,连软xìng的都不算,只是一些含有兴奋剂和致幻剂的特质烟而已。他们只不过是想求个财,因为那种香烟抽了后会让人莫名兴奋和激动,所以他们平时骗那些混夜店的小朋友很容易。根本没想到阮少爷会吸上瘾,而且看阮少爷每一次的反应都和成仙似的,说实话他们自己都很诧异。” 阮香玲和宋丹青全程冷着脸,两个人此时的表情还挺一致。特助看了看这二位,又说:“还有,警察问了他们怎么认识的阮少爷,其中一位说……” 阮香玲xìng子急,催促道:“说了什么?你不用顾忌,直接说。” 特助脑门冒了汉,用手擦了擦,继续:“那位姓周的小朋友说,说和阮少爷是在酒吧认识的,阮少爷当时强行上了他,他说阮少爷是基佬,是个变……” “不用说了。”阮香玲突然打断了特助的话,“林特助,你去和王局打个招呼,就说让他按着du贩的罪名定。” 特助一动不动,认真听着阮香玲的指示,但他心已经颤得厉害了,DU贩的刑罚很重,他在为那两名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惋惜。 阮香玲又说:“既然他们自己都想当du贩了,我就成全他们。你记得一定要让王局想办法严惩,不能让这种社会败类继续危害社会。” 特助领了命就离开了。公寓里留了阮香玲和宋丹青两人。 又过了片刻,宋丹青先开口:“现在阿文这种情况,你准备怎么做?” 阮香玲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似的,说:“我会尽快安排他去俄罗斯。” 宋丹青不解,“去俄罗斯做什么?离那么远怎么照顾?你要陪着一起去吗?” “我会安排他在国内治疗,我已经让人帮忙找国内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了。而且阿文现在不只是有yào剂依赖的问题,我怀疑他的抑郁症也很严重,他现在不适合出国,他需要更多亲人和朋友的关心。” 阮香玲对宋丹青的安排全然否定,严肃着脸,用质问的口吻说:“留在国内?你想毁了你儿子吗?宋丹青,我告诉你,阿文染病的事要是被媒体知道,保不准媒体会怎么写。到时你儿子这辈子就毁了。” “还有,你刚才没听林特助说了吗?yào剂依赖是其次,你儿子喜欢男人才是更致命的。我们阮家已经有个阿元不省心了,剃了头当了和尚,要是让股东和董事会知道阿文是个同xìng恋,你觉得那群人还会让我们在那个位子上当权吗?” “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之后就会让人安排。yào剂依赖的病要治,同xìng恋这病……更要治。俄罗斯最适合阿文,我会联系好那里的医生,我就不信,治不好他的病。” 阮香玲把最后那个“病”字咬得很重,大概也是作为一个母亲,说这一些的时候难得的在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不过她一说完,宋丹青就反驳了她,他说:“我看要治病的是你,你有什么权利控制你儿子喜欢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种强势,才让阿文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懒得和你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会征求阿文自己的意见,你要是想要强来,我这一次绝不会向你妥协。” 说完,就独自朝二楼阮晋文的卧室走去,留着身后的阮香玲在那里吼:“宋丹青,你这个混蛋……” 宋丹青一直走到阮晋文的卧室门前,轻敲了几下门后才进去。 阮晋文已经醒了,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摇椅上,他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地扫了眼进来的人,然后又木木地看向窗外。 宋丹青轻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缓缓蹲下,和他保持一致的高度,又用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问他:“阿文,你今天好点了没?爸爸想给你请医生在北京治疗,你说好不好?” 阮晋文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但是从宋丹青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出他的眼神是无光是呆滞的,就和他整个人现在的状态一样,虚弱、病态的让人心疼。 宋丹青伸手,难得地在他脑勺上抚摸,算是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孩子最为真心实意的抚慰。他还想说几句鼓励儿子的话,想不到阮晋文开口了,不过他的声音很孱弱,气息也很虚浮,他说:“爸,您不用费心了,我想去俄罗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以为阮少爷是吸dú,都忘了,我们阮少爷曾经在菲律宾被注shè过大量的yào剂,而那种yào剂因为成份特殊,所以有很多副作用。(看来我埋伏笔失败了。) 周博这种low人,怎么弄得到货啊。 好了,我这两天被锁文锁到心力憔悴,46章一直没有申请通过,而且我今天很愚蠢的在修改时不小心把47章又贴到了46章里,而晋江的规定是V张修改后字数不能少于之前的。所以,我已经发疯了,我准备大修46章,当然如果你们之后看到有重复的47章内容也请你们原谅我。 最后,没想到真的有人在追文,这章结束后就要进入最后一部分了。今天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凡是留言的都会送红包。谢谢你们的鼓励。同时推一下自己之后可能会开的文,求大家加个收藏,暂时决定开一本《双星奇缘》,偶像明星和实力影帝互换灵魂后的故事。谢谢了。 第49章 有情 .第四十八章 . 六月,圣彼得堡。 雨连着下了两天,空气里充斥着潮湿清新的泥土味。这场雨结束后,这座有着三百多年历史,饱经风霜的城就开始进入它一年中最好的夏季了。 六月十二是俄罗斯脱离苏联之后的国庆日,节日盛大。涅瓦河南岸的幢幢历史建筑群在雨水冲刷后洗涤一清,和着葱郁的行道树一起迎接这一重大节日的到来。 和南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河的北岸堡垒林立,就和卫士一样,冷眼,肃然地守卫着这一整座由彼得大帝亲自规划、历代沙皇一手建立又能展现所有俄帝国璀璨文名的名城。北岸除了有众多军事区,还有圣彼得堡近年来颇为得意的医yào科学研究院。 JS和俄罗斯有很多能源开采上的合作,当然在科学、医yào研究领域JS在俄罗斯也不惜余力地投入了资本。不过研发这一块原本不是简天希简白父子负责的项目,五月底简天希用印度尼西亚的一个小铁矿和自己的堂兄互换,这才拿下这一次来俄罗斯圣彼得堡参与医yào研发项目的机会。 他是第一次来圣彼得堡,确切的说他是第一次来俄罗斯。在简白卖掉自己JS的股份之前,简天希去的都是适合度假,休闲舒适,危险度很低的世界。整日里也就是吃喝玩乐,反正有儿子简白冲在前头,他只负责享受。 后来大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尤其是在菲律宾经历了种种,他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这一点连他的堂兄都揶揄,大概是嘲笑他和他儿子如今又陷入了不得不到处奔波的境界,连带看着他的眼神都同情又不屑。 不过简天希无所谓,来俄罗斯虽然不是原本计划以内的事,但如果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个小子,一切都值得。 研究院的医yào研发部和圣彼得堡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医院有密切的联系,这也是简天希拿自己手里的铁矿换这里这个项目的主要原因。 上一次在永美董事大会时撞见了阮晋文之后,简天希就再没见过这小子。 他一直想找这小子再好好谈一次。 简天希先是磨着简白拿到了阮晋文家里的地址,在他家附近连着蹲点了三天也没见着这小子进出。再来是去了阮氏,找了这小子的特助William。在对William连番轰|zhà了一周后,用了点小武力,也耍了点手段才从William处得知阮晋文这小子是因为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体的原因被送去俄罗斯治疗了。至于具体哪家医院据说全阮氏都没几个人知道,只是有个大概的地理位置,就是在圣彼得堡附近。 简天希再想从William那里套出一些关于阮晋文这小子身体状况的话,William死活不肯多说了。也算得上是个嘴巴紧的亲信了吧,犟着头皮和简天希放话,自己宁愿一死,求他别再来找自己麻烦了。 简天希到了圣彼得堡一周,在研发室里听了三天的报告,剩余的四天都是和这里的下属们在圣彼得堡不同区的医院奔波。俄罗斯这里有JS的附属公司,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主要都是清算这边资金出入的文职,还有一些项目合作负责人,也都是文绉绉的。简天希在菲律宾吃过亏,所以这一次到了俄罗斯第一件事就是请了一支保镖队伍。并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要找人,如果明的找不到最后难免需要走些暗路,花钱是一定的,花多少现在还不确定,但至少在花钱之前不能让人把钱给抢了吧。 也算他想得周到,圣彼得堡近年来光头|党袭击华人的事屡有不鲜,当地俄罗斯人又很高冷,对外国来的人友好度远不如欧洲其他国家的人,所以自己得保着自己的命。 四天下来,医院跑了几十家都没有找到阮晋文的影子,跟着的有几个文员已经在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大底在猜老板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藏得那么好。 医yào研发项目组的赵大是这边办公室负责人,大家都称他赵博士,他在俄罗斯留的学,所以对俄罗斯这边的情况很熟悉,他也是这里一群人中唯一一个知道简天希在找谁的人。 赵博士跟着简天希走了四天,总觉得有些问题,于是在回到简天希入住的酒店时还是很负责的对简天希说:“Hilson,我觉得我们可能找的方向不对。” 简天希正拧了矿泉水的瓶子喝水,眼神示意赵博士继续。 赵博士说:“医院我们基本都走了,除非是去小黑所,几家权威的,尤其是和中枢神经类相关的我们都到了。根据hillson你描述的,对方家里有钱有势,我断定他不可能去小黑所。俄罗斯这里的小黑所只有那些没钱上得起大医院或者犯了罪想要逃避联网追杀的人才会去。所以……” “所以什么?你直接说。” “所以我怀疑,可能对方根本不是在医院里治疗。”赵博士用手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表情特别坚定,语调自信地继续把话说完,“俄罗斯这边瘾君子多,如今类似冰|dú等软xìngDu品已经开始慢慢取代海|洛因成为这里Du品市场的新宠,而这类软xìng的其实就是破坏中枢神经以期让人疯狂不能自控的yào物。” “所以,你怀疑他会在戒|dú所?”简天希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幸好有赵博士的提醒。 赵博士点头,很肯定的说:“应该是,圣彼得堡这里有很多家私立的戒dú中心,设备精良,医生质素和水平都很高,专门为富人和权贵们服务的,我听说欧洲一些国家染dú的明星或者富人们也会偷偷来这里戒|dú,因为保密措施和安保工作都做得到位,所以我怀疑你要找的那一位可能也在那里。” 简天希似乎很激动,放下手里的矿水瓶子,问赵博士:“那圣彼得堡这边类似于你口中说的戒dú中心有几家?能罗列出来吗?我们现在就出发。” 这个时候已接近八点,虽然到了极昼的季节,天空还很亮,但这个时候要急着去戒dú所显然不怎么合适,赵博士还在犹豫,简天希急得吼了嗓子,“还在愣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就你和我,再带上两个保镖。” 赵博士被他火急火燎的这一句定在杠头上,不怎么好回绝,只能先劝他冷静,可简天希这会儿一刻都不想冷静下来,拽着赵博士就往酒店外走,头一次失了他原有的绅士风度。他边走边说,“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没法冷静,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立马和司机说我们去哪一家戒dú所。第二就是你开车,你带我们去。” 最后一伙人去了圣彼得堡西郊的一处地方,那一带离着夏宫很近,是一处安静,景色又美的地方。上车后赵博士和司机jiāo代了一个地址,那是和JS的yào物研发中心有过合作的私人戒dú所,属于当地在戒dú所里颇为豪华有点小名气的一家。 抵达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戒dú所的大门早已关闭,连门口的保卫都不知去向。 最后还是赵博士电话了几通才有人来为他们开了最外层的铁门,开门的是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身胚和脸相都不容小觑,看着就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战斗名族那些不怎么怕死的流氓。 赵博士用俄语和对方聊了几句,对方一直用一双鹰眼扫视着简天希还有简天希身后的两名保镖。也不知道赵博士都说了什么,那人一直不动声色,简天希急不可耐,给了保镖两张百元美钞,保镖懂得老板的意思,上去直接把钱塞进对方上衣的衣袋里。 那名大汉又看了看兜里露了一角的钞票,这才放了行。保镖过去又和他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大汉指了指通往整个院子里的小道,保镖这才折了回来,把刚才大汉说的话又用蹩脚的英文对简天希重复了一遍。他说得时候中间夹杂着俄罗斯语,任简天希语言能力再有天赋也只猜的出一二,大致是让他们开车一直沿着小路,能走到vip的楼。 再看往赵博士,只见赵博士说,“刚才我问了,现在医院的行政人员都下班了,要查病人比较难,不过我们可以一个个病房找。” “但是,hillson,这里毕竟不是在中国,也不是在澳洲,俄罗斯人的民风很彪悍,能进这里的不怎么可能是善渣,我担心,你还没找到人,你就先进医院了。” 赵博士的意思就是,你找人的同时会打扰别人休息,而进入这里的十有八九是有黑社会背景的,届时人没找到,自己先挨揍了也有可能,虽然也带着保镖,但毕竟在人数上比不过别人。打架这事铁定输。 不过简天希似乎没把他说的话放心里去,对着赵博士说:“一会儿你子车上等吧,我和他们进去找就行。”他顺手指了指自己身后。 赵博士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不要做太过于冲动的事,但是既然简天希是自己的新老板,老板又发话这个要找的人对自己很重要,于是也只能吃瘪,苦水往肚子里咽,跟着简天希和保镖一起上了车。 车子在院子里行驶到一半的时候被迫停住。简天希从车窗看出去,前面有个很空旷的水泥地。这一片水泥地的边上架着篮球架,围着一圈栏杆,很明显是来这里戒dú的人秋冬用来滑冰,春夏用来打篮球的运动场地。 这时作为篮球场的地方四角高耸的铁架子上几盏大灯同时照着,场地上明亮亮的围了不少人。再一看是好几个年轻的俄罗斯人,好像在分抢些什么。他们有好几个跑跳着占了小道。让小车没法再往前行驶一步。 赵博士很无奈又不怎么情愿地下了车,慢慢朝那些人走去,最后在那群人里找了几个说起了话。到底还是关心他的死活,简天希让保镖下车去保护一下赵博士的安全。 几分钟后赵博士带着保镖一起回了车里,边走还边说笑,简天希不明所以,问他们怎么回事。 赵博士摇着头说,“所以说du品不能碰,一碰人都变傻了,那群俄罗斯人说来了个亚洲boy,每天分钱给他们找虐。” 他一说完,似乎大家的脑子里都有某种信息一闪而过,赵博士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而简天希更夸张,先他一步已经开了车门下车了。 简天希快步走向那群俄罗斯年轻人,有些答案似乎即将水落石出,他现在已经血液沸腾了,接着有些冲动,见到人就直接拦了别人的去路。 赵博士和保镖都紧随其后,怕他惹事,边走边用俄罗斯话和人招呼。 最后总算没起冲突,赵博士把所有事都问的一清二楚,原来是戒dú所里来了个中国的男孩,好像中枢神经受损严重,对yào物依赖太强,这个男孩每次发作都很痛苦,为了忍受住这种痛苦,他就开始寻找自虐的方法,一开始也只是撞墙,后来觉得不过瘾,就出钱让那群俄罗斯人轮着虐自己。 简天希在狭小的病房里终于找到了阮晋文,见到阮晋文时阮晋文止不住浑身打颤,人很痛苦,已经和他最早时在香港见到的那个健康阳光的男孩判若两人了。他突然心很痛,几个步子上去抱住蜷缩在角落里的阮晋文,在他耳边喃喃说起了道歉的话。 大概是他的气息也或者是他的声音让阮晋文觉得很熟悉,阮晋文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无神,也很呆滞,好像片刻失忆似的看着简天希。 这种眼神令简天希很害怕,他又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以为阮晋文又产生幻觉认不出自己来了,想不到这时怀里的人开始说话,语气很平和,阮晋文对着简天希问:“Hilson你怎么来了?” 简天希先是一惊,没想到他这一次竟然没认错自己。然后他用左手去抚阮晋文长了许多的头发,把耷拉在阮晋文整个眉眼前的细碎头发都捋到一边后,他说:“我来带你走,离开俄罗斯。” 作者有话要说:  46章已经解锁,可以看也可以不看。新篇章开始了,大家多多留言吧。 第50章 有情 .第四十九章 . 简天希要带阮晋文去的不是北京,而是澳大利亚的达尔文,也就是他之前在澳洲常住的城市。 阮晋文的护照上没有澳大利亚的签证,幸好JS和澳大利亚政府关系密切,一个电话,驻俄罗斯的领馆工作人员说两天就能帮阮晋文在俄罗斯办了签证下来。于是在等待的日子里,简天希把人接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至于戒dú所的后续手续,则让赵博士帮忙处理完。 赵博士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又去了次那家戒dú所之后,中午就回到了圣彼得堡的市区,他直接去了酒店。 进门后还没开口,简天希就对着他做了个让他禁声的动作,举了一根手指在自己唇前示意他小声,一边眼神瞄了瞄套房的卧室。然后在赵博士的注视下,又轻步走到卧室门口把房门关严实了才敢吐气说话,说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他小心翼翼地问:“事情都办好了” 简天希问完,自觉声音仍是大,又说:“我们去阳台聊吧。”然后直接带着赵博士开了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赵博士有些无语,觉得他小心的过头了,但碍于他是老板没好意思在他跟前说,只能一起陪着去了阳台。这一天又是阵雨,俄罗斯的建筑大都因为气候的原因不会修建整个盖得住阳台的屋檐,于是雨丝飘飘洒落了进来,能直接拂在他们脸上。赵博士眼镜容易起水雾,就待了不到一分钟,眼镜就盖了一层小水珠了,他干脆摘了眼镜在手里用袖子擦。 边擦边问:“小阮他睡了?” 简天希一到阳台就点了支烟抽,听到赵博士的话,边吐烟圈,边点了点头。 赵博士把擦干净的眼睛又架回鼻梁上,人往后头的落地窗靠了靠,又问:“你怎么把他安稳住的?没给他吃安定吧?” 简天希摇了摇头,吐掉烟雾,回答:“没有,我在菲律宾找过医生给他做过检查,医生说安定里的一种成份会和他体内的东西融合,让他产生幻觉。所以我没用。” “嗯,幸好你没用。”赵博士说道,然后眼神扫到简天希挽着袖子的手臂,上面红红的一排牙印,一目了然。“所以你刚才怎么安抚的?用强的?武力镇压?” 简天希的眼睛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两手互相又放了袖口下来,撸平了袖子上的褶皱,并不忌讳,“的确有点强来,这小子刚才发作了,我就一直抱着他,他一口咬了下来,我没放手。他咬着咬着累了,就睡了。” 听上去轻描淡写的,实际上那一口力道不轻,那印子已经通红通红,明天指不定就发紫了。而且看着牙印是一排,所以到底是一口还是几口或者是十几口也就只有简天希自己知道。但是不得不说,简天希这样做虽然方法最原始,但对于阮晋文这类病人来说确实是效果最好的。 “小阮的病情比我们想象的都重,你以后这样的印子或许会更多。”赵博士好心提醒了一句。 简天希听他这么说,急了,丢了烟头,问:“你说他的病情怎么?你在戒dú所得到什么信息?” 赵博士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对着简天希回话,“戒dú所的医生给他做过全面的检查,包括核磁共振,检查下来,说他体内有种类似于甲卡西|酮的不明化学元素过量,使得他的中枢神经有所破坏。不过医生说比较欣慰的是现在其实还没到不能救的地步,就是小阮治疗的这个周期会很长,因为要先研究出他体内的那种不明物质。” “Hilson,你如果要帮小阮,这可能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按着俄罗斯这边医生的说法,至少要两三年。” “你的意思是,他还要这样时不时发作,痛苦的经历两到三年?”简天希简直不敢相信,别说两三年,刚才上午就他亲眼所见阮晋文那痛苦的样,他觉得自己就两三天都不能忍受继续让他这么折磨下去。 赵博士见简天希紧张无比的神色,在肚子里先打了遍腹稿后才说:“比这个更糟糕,他除了会发作,发作的频率也会加大。另外会严重缺乏安全感,身体各项机能包括生理功能都会退化,更严重的是,他还很有可能危及到脑脊髓。这样的话要么就是精神分裂,要么就是智商减退,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变成小傻子。” 赵博士说完以后,简天希默了,很久说不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一句话来。没人知道他自己此时心里的滋味,连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的任何心情与感受,五雷轰顶有,心疼怜惜有,自责忏悔也有,更多的是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好起来的决心。于是,在过了将近十分钟后,他用颤抖的嗓音再一次问赵博士,“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治疗中枢神经问题的医生吗?要最好的,最权威的。” 赵博士心里其实知道他最终会问自己,所以早在前一天就帮他打听好了,对他说:“我知道,如果说yào理研究的,那是在美国。但是如果是中枢神经修复的话,当今世界最权威的名医,在日本。” “你帮我联系吧,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请他。” 阮晋文那天可能真的累了,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才醒来。醒来后,定定地躺在床上发呆。 简天希正好送走了送签证过来的领馆朋友,拿着护照走到卧室里准备放进随身的包包里时见到躺床上睁着眼的阮晋文。 简天希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先是用自己的手掌去测了测他的体温,手掌才覆上去就听阮晋文说:“我没发烧了,我现在有点饿,有什么吃的吗?” 这样一想,阮晋文这一天多的时间还真是没怎么进过食呢。简天希看看房间里的壁钟,这个时候如果去酒店外的餐厅显然不怎么适合了。于是他征询阮晋文的意见,问他想吃什么。 阮晋文仍躺在床上没起来,只露个头在被子外面,听简天希说完,回问:“你明天真的带我离开俄罗斯吗?” 简天希点点头,手里的那本阮晋文的护照在彼此面前晃了晃,向他保证,“我签证帮你做了,明天我们就走,下午的飞机,去达尔文。” 阮晋文想起了达尔文是简天希护照上写的自己常住的城市,于是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问:“那戒dú所这里怎么办?他们乐意放我走人?” 阮晋文进入这一家戒dú所全由阮女士托人办理了手续,当时费用是一并缴清的,还留了许多备用金。和戒dú所约定的也是要把病给治疗完。因为治疗的过程中生理上的痛苦太难捱,阮晋文其实也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这才让医生对自己的治疗加大了yào剂。没想到yào剂一加大副作用也跟着放大,自己发作时反而比原先更生不如死了。这才会在见到简天希后第一时间答应跟他走,算是心里上对他再一次有了依赖。 这会儿他清醒了,想到自己万一突然离开了,戒dú所一定会联系他母亲阮香玲女士。所以问简天希这事怎么办? 没想到简天希对他只是温柔的笑笑,然后用手去抚他的头发,说:“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戒dú所这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你母亲的人再来问,他们还是会说你继续乖乖的待着。如果有你的电话,我也让他们转线到我手机上,这样,你放心跟我走了吧。” 阮晋文这下乖巧点头,其实这地方他一刻不想待下去,没朋友没亲人不说,平时简直和坐牢无异了。 简天希看他这个时候挺正常的,立即接着问,“你还没说你要吃什么?” 阮晋文这时候才来了精神头,想到自己要离开就有些莫名的激动,以前的痞样总算又回来些,用没什么中气的嗓音对着简天希说:“既然要离开了,就吃好一些,他大爷的,我来俄罗斯半个多月了,还没吃过一顿好的。那个……要不就给我来点鱼子酱吧。配点面包,再给我一碗ròu汤,我真是饿死了。” 上好的鱼子酱不是每家酒店都有,也幸好简天希对住一直很挑剔,他这一次住的是圣彼得堡最好最贵的酒店。晚上光阮晋文这一顿鱼子酱,又多花了他两千多美金,可他这钱花得乐意,也花得舒心。这一顿,怎么都能算得上是这半个月来他最心安的一顿晚餐了。 两个人吃完晚餐,简天希给阮晋文放了一缸热水让他好好洗个澡。自己则在外面的房间整理两个人第二天要离开时带着走的行李。所幸行李不多,没多久功夫就分别放进了两个大行李箱里。再跑去浴室看,阮晋文这小子还在浴缸里泡着。 他干脆拿了大浴巾,把人从浴缸里捞了上来,嘴里开始叨叨:“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会时不时发烧,浴缸水凉得快,可别一会儿感冒了。” 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就是关心人的话,阮晋文心里暖暖的,可嘴里没说一个字,被他捞起后,自己拿了浴巾擦干了身体就去外头了。 一会儿简天希也洗了澡出来,走到大床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阮晋文说,“拿个枕头给我吧,我去外面沙发上睡。” 阮晋文往床的另一边挪一挪,看看简天希明显没休息好,憔悴不堪的脸,掀了被子,“作什么作呢,赶紧上来躺一起吧,保不准一会儿我又发作难受了,你得继续抱着我,别让我开窗一头跳下去。” 简天希见他都会说笑了,心里比之前愉悦了不少,有一瞬竟然觉得赵博士说的那些都是瞎扯淡,唬自己的。于是也没矫情,一骨碌钻进了被窝,两个人躺了有点距离,简天希才把壁灯关了,就一小会的功夫,自己怀里就钻了个人进来。这个人窝在他怀里没动,他也不敢怎么动。一直到过了许久,他仍保持着之前环着人的姿势,再在夜色里看这个人,早就气息平稳地睡了过去。 简天希心里又生感慨,感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神灵,让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小子。谢天谢地,也祈祷他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留言的各位天使,但是,你们确定你们不是复制黏贴吗?为什么都是两个字心痛?能不多留言也粗长一点? 明天一天的事特多,休息一天,我们周二再见了。爱你们么么哒。 第51章 有情 .第五十章 . 从圣彼得堡到达尔文没有直飞的航班,最短飞行时间,最舒适的就属新加坡航空了。不过新加坡航空也要转机,在新加坡的樟宜国际机场休息两个半小时,然后才飞到达尔文。这样折腾一下,也要花费将近十九个小时的时间了。 简天希怕阮晋文病情发作影响了其他乘客,和航空公司约定:除了包了那一次航班的头等舱所有座位以外,连原先已经卖出去的座位的赔偿也有他一并支付。这一笔费用着实不小,但是,为阮晋文着想,再贵那些钱也得花,而且还是必须花。 离开圣彼得堡之前赵博士来送行,来的时候还拿了一袋子的yào剂,他告诉简天希:“hilson,这些yào是大概一个月的剂量,日本的小山博士我会找人牵线联系,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这个日本人会开出天价来回绝你。我听说这个日本人挺能来事的,会故意刁难人。总之,这一趟,如果真的要请日本人去达尔文给小阮治病,就要做好被日本人虐的心理准备。” 赵博士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从小受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的熏陶,即使在俄罗斯,也很有爱国情cāo,对日本人打心里有些轻蔑和不屑,尤其大家都是搞科研的,又都在同样的医yào、医疗领域,所以更容易产生敌视的情绪。 不过简天希听他说完却一脸无所谓,对着他说:“不怕他来事,就怕他根本不理会我们。现在是要救晋文的命,这一位又是公认的权威,你切记一定要把人说服,我和晋文在达尔文等他。” 赵博士知道轻重,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如俄罗斯这边的医生所说,阮晋文的情绪的确如定时zhà|弹一样说变就变,很难控制住。上飞机前才服了yào,隔了六个小时,难受得他就想从飞机上往地面跳下去。 这要是在家或者酒店还好,简天希可以任他作,可这会儿是在飞机上,是攸关一飞机乘客的xìng命的,纵然简天希和航空公司在之前就打过招呼了,但是突发事件特定解决,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乘警|用电|棒把人给击晕。 大概是真的痛苦难捱吧,纵使昏迷状态,阮晋文也不安宁,全程紧锁眉头,脸部更是和在做噩梦一样表情痛苦又狰狞。这真是没把简天希给心疼的,他这一段航程里,自己几乎是一刻都没休息,全程都握紧了阮晋文的手。因为头等舱是隔离开的一个个独立xìng很强的座位,他只能隔着坐在阮晋文的一边,观察着他的一动一静。 一直到了新加坡,阮晋文才稍许有些好转,全身麻痒抽搐的感觉渐渐退去,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短暂消失。他挺过意不去的,在空姐们窃窃私语的英文里多少听到了自己之前的表现,感觉自己丢脸是其次,连累简天希了很是抱歉。 简天希比他淡定多了,好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声不响,揽着他的腰往舱门那走。一直到悬梯口,他才回头瞟了眼刚才jiāo头接耳说阮晋文坏话的那几名空姐的工号,等着投诉她们。 也算是老天帮忙吧,从新加坡到达尔文阮晋文没再发作。只是胃口不佳,在飞机上没吃任何东西。 期间简天希给阮晋文要了各种饮料,连婴儿的果泥都帮他问空姐要了,想给他开开胃,他还是兴致缺缺,合着心事重重地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阮晋文在担心自己的病情。 在俄罗斯的戒dú所因为所有事项都是阮香玲一手cāo办的,所以阮晋文自己并不知道俄罗斯的医生对自己病情的诊断。 其实医生有和他提过,但是医生讲的都是俄语,期间只有很小部分专用名词用了英文解释,所以阮晋文并不知道医生的意思,他当时也没问个大概,只是让医生对自己加大剂量。这会儿yào剂恢复了之前正常的量之后,他身体却越发不能控制了。有时他整个人难受的就像快要发疯一样。 阮晋文知道这一切应该是自己作出来的,周博给自己的烟抽完后,他按捺不住那种能心跳加速,又血液澎湃的感觉,自己又去了曾经别人带自己去过的那家地下拳场。致幻剂么,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没人知道,在他失踪的四天里,他又吃了多少量,也因此现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他不想死,他想好好活。因为这样的念头,才让他在得知阮香玲要送自己去俄罗斯治疗时欣然答应。可现在,自己对自己的健康似乎已经有点看不到希望了,想到这,他就开始陷入无尽的恐慌与绝望。 达尔文是澳大利亚北部最为重要的港口,离着印尼以及东帝汶等国家反而很近。它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不大,和东南亚的一些国家一样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因为气候宜人,成为了很多早期侨胞、华人在澳大利亚的聚集地。 JS家的公司就在达尔文创立,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为了各方面的便利,大部队才搬去了墨尔本。简白之前为了帮余光卖掉的那套豪宅就在墨尔本,那套房子阮晋文去过,他们从美国回北京之前的毕业旅行,一群人有到过澳大利亚,就住在简白的豪宅里。当时阮晋文以为简家的人都在黄金海岸那一带,毕竟对于外国人来说,提起澳大利亚还真只是对那一带比较熟悉。 所以当他跟着简天希来到位于达尔文的老宅,阮晋文还是有点欣喜和想一探究竟的。 在飞机上为了转移阮晋文的注意力,简天希挑了很多话题和他聊天,其中就有告诉他这一套老宅的历史。简天希说这里是自己和简白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大概在整个高中之前,在简白离开澳洲去美国之前,他们父子两从英国回到澳大利亚后就一直住在那里。 也因此,这套房子里有简白几乎所有儿童以及少年时期的痕迹,这要是搁一年前,能和简白的童年那么靠近阮晋文早就乐到天上去了。但此时,经历了那么多事,在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简白在一起了之后,他收起了所有蠢蠢yù动、兴奋难耐的心情,只是用审视、探究的目光来了解这里的一切。 可以看得出来,简天希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这套房子虽有一定年代了,但是里面的装修和家具布置却很上档次,和国内的那些土豪们不同,不只是豪华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流露出来的内涵,那种对每个细节都很考究的极致追求。 阮晋文在客厅里逗留了许久,想起了自己在菲律宾给简天希整理衣服以及饰品时的情景,当时从这个男人的衣帽间里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个明骚到晃眼的人,爱漂亮,会打扮。这会儿看到了他的家,他对他又有新的认识了,不得不说,简天希的品味还是出类拔萃的。至少在阮晋文看来,想起自己北京的房子,他觉得简天希的品味比自己真的好得多了去了。 简天希打扫了一间客房给阮晋文,从客房出来就看到这小子在客厅里杵着发呆,他走过去,在他身旁立定,问他:“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我虽然有段时间没回来,但前几天已经电话了家政公司让他们派人来打扫过,你尽管放心的住,这几天如果还需要添置什么的和我说,我们开车一起去买。” 澳大利亚不比北京,买东西都要去大型的shopping mall,一般都是自己开车,或者列了清单让管家去购置。简天希前段时间被简白弄的需要全世界飞,所以在离开澳大利亚时干脆辞退了家里的管家和保姆。现在回来又属突然,在家政公司还没有雇佣到自己满意的人物。再说,阮晋文如今的情况,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多一个人看到他痛苦的惨样,毕竟人活着尊严也很重要。那种死里寻生的活法,落入别人的眼中保不准别人怎么在阮晋文背后指指点点。 他想要阮晋文变回健康,除了生理上的,更有心理上的。也因此,他已经有了亲力亲为自己照顾他的想法。 阮晋文听他说完倒是摇了摇头,嘴里喃喃,“hilson,你家真漂亮啊。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简天希算是落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块心石。又拉着他的手带他参观了家里其他的房间。这套老宅是标准的欧式洋房格局,客厅,起居室,卧室,客房,书房以及工作间,游戏房一间不少。而且最令阮晋文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从房子的大门出去,过了临街的马路就能走到游艇码头。所以这房子就在靠近港口的绝佳位置。 两个人在达尔文的老宅里住了两周,期间一起去大采购了两次。因为要在家里等赵博士的消息,所以他们大都宅在房子里。 他们的生活开始很有规律,早上八点起床,简天希会去准备两人的早餐,然后在家里的后院里摆了餐桌请阮晋文出来一起进食。院子里有时会看到考拉,还有些说不上名来的鸟,阮晋文的心情也能在那个时候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简天希请了名保姆来临时帮忙打扫卫生,那个时候他会带着阮晋文去书房。阮晋文如果不发作,会在书房里看看书,有时也用简天希的电脑上上网,而简天希则处理一些日常的工作。再来就是到了中午,吃过午餐之后两个人会稍许小憩片刻,然后简天希在夕阳落下前带阮晋文去户外走动。晚上用完晚餐就是看新闻,看电视的时间。到了十点,简天希就会提醒阮晋文去睡觉了。 这是每一天如果阮晋文不发病时的最好状态。可回到达尔文的两周时间里,阮晋文发病的频率真的越来越频繁了。 先是浑身打颤,后来他又开始自虐,暴躁的情绪有时失控到简天希都很难压制住他。 赵博士那里又没有丝毫的消息,眼见着yào剂已经吃了一半了,简天希的心实在难以落安。除了他难以落安以外,阮晋文也是。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孤僻,以前在菲律宾的时候和简天希住一起他还像只小麻雀似的整日里逮着简天希就怼上两句。如今一天时间里,能开口的话十句都没有。 赵博士是七月快中旬时来的达尔文,来的时候总算带来了好消息。他说:“Hilson ,那个日本人我联系到了,也给他看了小阮的病情,他是有意向来诊断的,但是回答的又不干脆,他这几天在新加坡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你看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把他请来?” 简天希当然很想自己亲自去把人逮来给阮晋文看病,不过他看看窝在沙发里没有任何神采的人之后,又对赵博士说:“我没法亲自去,你去把人请过来吧,你想办法,就算是绑架,也要把人绑过来。” 因为考虑到阮晋文无法再坐飞机长途奔波了,所以简天希才对赵博士委以重任,让他务必把事办好。这也是简天希头一次那么不讲究章法的让对方想各种办法。赵博士其实在来到达尔文后的第一天就知道阮晋文的病情有加重的势头,他也没强求简天希一定要跟着自己一起去,隔天他一个人就直接去了新加坡。 日本的医生到底还是来了,这一次出诊花费了简天希30万美金。 小山博士在给阮晋文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大致制定了修复阮晋文中枢神经的计划。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远程看诊,告诉他们自己人不会从日本飞过来。医生远程治疗,和当面检查有天壤之别,简天希当然不会就这样妥协。 看诊后的第三天,家里突然来了几名工人,在原本简天希的收藏室里进进出出。这一天阮晋文的气色有所好转,一早就坐在客厅外的露台晒太阳。看到忙碌的工人小心翼翼地捆绑好一箱箱东西,又搬到小卡上就禁不住问在外头正立着指挥工人的赵博士。 赵博士见他开口说话了,也挺乐意和他聊上几句的,告诉他:“Hilson 给你请来治病的小山博士是高尔夫发烧友,除了喜欢打高球,还喜欢收藏球杆。Hilson这是把自己收藏的600多根古董杆一起送他了。” 赵博士又说:“你放心,小山博士已经答应接收你这个病人了,之后的日子里,他每半个月就会从日本飞来澳大利亚一次,会一直把你的病看好为止。” 阮晋文还沉浸在一阵愣怔之中,简天希正好和最后几个搬运箱子的工人从收藏室里出来,路过露台看到阮晋文就笑着走了过去。 “今天的气色很不错啊,下午我开车带你去附近的植物园走走好不好?”简天希温柔地说道,边说边去捋阮晋文的头发,“头发长了许多,我下午先找人来帮你修理一下吧。”他又兀自说道。 阮晋文突然扯住他的手,问他:“为什么把球杆都送出去了?你不是告诉我,那些球杆你花了十几年才陆续收到的吗?”“你一定很珍惜它们吧。” 刚来的时候,简天希带阮晋文参观房子时在收藏室里给阮晋文展示过自己收藏的这一些球杆。其实简天希也是个高球发烧友,那些古董杆里,有400多根还是他在2013年美国的苏富比拍卖行里花高价拍得的。当时展示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流露出爱不释手的情感了,这会儿却全都打包送人,阮晋文一时有种难以道出的情绪在心里打转,他不敢再多想,才开口问了简天希。 想不到简天希回答的轻描淡写,“都是些身外物,我这几天发现这些球杆并不适合放在达尔文,小山博士既然喜欢,我就送他了,就当给球杆找到更适合的地方。” 阮晋文心里一阵酸酸的,还想说什么,简天希又说:“你别太多负担,真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和小山博士也是因为高球聊到了一起,他答应来给你看病,我还是需要付诊费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阮阮应该有救了。老攻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快见底了。 第52章 有情 .第五十一章 . 日本的小山博士不愧为是全球中枢神经修复这一领域的绝对权威,初诊之后的那一周,他就把所有治疗阮晋文的方案整理了出来。这个方案大概有厚厚的三百页纸,里面各种可能的病理,以及相对应的解决方案都仔仔细细的被罗列了出来。 除此之外,可能被简天希那600支古董球杆感动到了,他还把自己的一台全球独一无二的高精密测量仪器从日本空运到了澳洲,也就是说,他以研究的名义,在澳洲设立了一个科学研究室,而研究的对象就是阮晋文。至于出资人,不用说了,当然就是JS的简天希。 大概人都是那样的,有了生的希望就开始又精神了,精神一旦好了,跟着其他也越来越好,包括胃口和睡眠。虽然,阮晋文还会时不时地发病,但至少那种yào物依赖得到了控制。 小山博士在八月初的的那一次会诊后,把简天希拉到书房里说话,小山博士的英文很不错,对简天希用英语说: “简,你的这位小朋友体内的残留元素很复杂,是目前我了解到的东南亚地区那些非法组织在研究的新型dU品。这种品种的DU品比以前任何品类都更伤身,能控制人的大脑,还能破坏人的神经,你那个小朋友可能被注入的还是研发中的,也算是庆幸。不过,它的副作用很大,不管现在控制的如何,都会照例显现出来。” 小山博士在学术上有着日本人惯有的严谨,不会无端说一些没有依据或者不怎么确定的话,所以他说副作用大,那就是真的大。简天希心里毛毛的,问他会有怎样的副作用,他继续说: “最先表现的是情绪的不定,也就是目前阮的病症,有时暴躁,有时又忧郁,看上去是笑着可能心里难过的很。总之和抑郁症的情况有点类似,只是偶尔表现出狂躁。接下来就是肌ròu上的不协调,发颤,肌ròu抽搐,都会有,严重的日常生活可能不能自理,例如吃饭的时候无法将勺子正确送入嘴里。再接着就是生理功能的退化,说严重的就是阳|委,不举,xìng||功能衰退。” “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简天希听到阮晋文可能生活不能自理时已经震撼到了,别提之后什么生理功能的衰退,他就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心里为阮晋文着急,也为他难过。 小山博士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在那说:“这点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现在给到他的治疗方案里除了yào物的治疗,还需要有物理治疗的配合。” “物理治疗?”简天希仿佛听到了希望,急着问了句。 小山博士点了点头,一副自信满满的口吻继续说道:“是,刚才我说的那些副作用其实都是正常会出现的现象,都是在合理可预知的范围之内的,既然预知得到,我们就可以做相应的预防以及治疗措施。”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目前服用yào物的同时,对他在身体上同时做复健,包括肌ròu的锻炼,不要让他这样废下去。” 小山博士又说:“我观察了你现在这里的环境,虽然是个气候宜人的港口城市,但显然这里已经不适合阮了。我建议你寻找一处更适合他养病的地方,最好有山有水,远离城市,这样对他来说不管是养病还是复健都有最好的帮助。” 从这一次的复诊之后,简天希似乎忙了起来,每天在书房里的时间比之前的多了许多,有时他在上网,有时又在长时间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打给谁,但是能听出他的语调和语气都很着急。 八月的达尔文是旱季,一个月降不了几滴水,幸好在海边,风吹过凉凉的不怎么热腾。这天气对于在北京待久的阮晋文来说完全属于非常凉爽了。下午他会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吹风,等简天希忙完了两个人就去海边散步。 这天下午简天希没在书房里办事、打电话,吃过午饭就在离院子最近的廊檐下坐着,一看就是在等人。 下午三点才过,一台捷豹停在他们房子的院门前,车上下来个身材有型的金发老外,对着院子里张望。 阮晋文难得从躺椅上起身,去给他开院子的铁门,那人看到阮晋文摘了墨镜,对着阮晋文一阵打量。 “你找谁?”阮晋文用美式英语问了一句。 那老外只对着阮晋文一笑,一双碧蓝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对着阮晋文身后伸手招呼:“HI,hilson。好久不见。” 说完,绕过阮晋文就朝简天希的方向走去。然后在阮晋文的回视中,两个男人来了个深深的拥抱,那个老外还在简天希的侧脸轻轻一啄,一副热络的姿态。 简天希看到杵在门口的人,招呼阮晋文走近,给他们各自做介绍:“晋文,来。这是Da|vid,我的朋友。” 他又对着老外说:“这位就是晋文,你可以叫他Vincent。” 叫Da|vid的老外对着阮晋文嘴角咧了个笑,伸手等着和阮晋文jiāo握。 阮晋文不知道他的来路,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不过隐隐中他有感觉出这老外的不友好。这丫的握力太大,就差没把自己的手给捏碎了。 阮晋文又抬眸看过去,一张高鼻梁,深眼窝,斧凿刀刻般线条轮廓清晰的脸正对着自己不怀好意地在笑。于是他只是出声,也回了个“HI”就退到一旁去了。 简天希招呼Da|vid进屋,顺便也叫阮晋文进屋,提醒他少在外面吹风。阮晋文在他们后面走得磨磨蹭蹭,心里一边在猜测这老外的来意,另一边不知道为什么总对他有些排斥,就和这老外似乎对自己也有敌意一样。 简天希一进屋,领着Da|vid的就去了书房,他没有叫上阮晋文,阮晋文只好在客厅坐着。 墙壁上挂钟的时针从三点一直走到四点,阮晋文在屋里就发愣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两个男人从书房出来了,看上去就像谈妥了件令彼此都满意又愉悦的事一样,有说有笑。 阮晋文起身迎了过去,在简天希身侧立着。简天希见他过来了,随口一说:“晋文,我现在和Da|vid去码头,你要不要一起?” 码头就在他们房子的对街,是一排排木栈道做成的浮桥,简天希有艘游艇停泊在那,阮晋文之前被简天希领着去过一次,但是担心阮晋文的身体,那一次只是上了游艇,并没有出海。阮晋文这会儿以为他们要出海了,不怎么想去,也不怎么想让简天希去,于是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吹风吹多了,这会儿有些头晕。” 以为简天希当下也会放弃去码头的念头,想不到这一次简天希说:“那行,你在家先呆着,我和Da|vid去去就回来。” 说完,简天希就拐进门厅放杂物的小房间,可能去找水手用的手套,也可能去找游艇的钥匙,他就留着Da|vid和阮晋文在一起。 Da|vid见简天希不在了,故意走到阮晋文身前说话,表情是不加掩饰的挑衅,嘴里的语气酸不溜秋的,对着阮晋文说:“你就是那个得病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好,简竟然愿意为了你变卖自己最心爱的游艇,你知道他那艘Riwa对他有多珍贵吗?之前有人出四千五百万美金他都不肯卖。我真是不懂,为什么这会儿他急着以两千万美金的价格就要出手了。” “是为了换取你的欢欣吗?天呢,你简直是在夺走他的快乐。” 老外叽叽呱呱又说了一堆阮晋文听不懂的东西,什么这艘船对简天希的意义很重,什么这是全球限量的最顶级的船。他有点烦躁,cāo|了去英文过去:“你他妈的是谁,那么喜欢管hilson的事?” 那个老外一下子安静了,用那种愤恨的语气对阮晋文说:“我是他曾经的恋人,我很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动了,今天就写到这里,明天继续。 现在是写一章少一章,好不舍啊。大家多多留言,就算是完结前再帮作者积点分。谢谢了。爱你们么么哒。 第53章 有情 .第五十二章 . Da-vid说他很爱Hilson,说自己是Hilson曾经的恋人。他还说因为阮晋文,Hilson变得不像Hilson了。 外国人的思维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们大都讲究本真,追求自我,所以在Da-vi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眼里,简天希放弃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东西为了迎合对方,很不理智,也很不能理解。尤其那个人看上去样貌平平,身板瘦弱,还是个病恹恹的样子,和自己完全没得比。而简天希那么优秀,那么成熟有魅力,自己又那么爱他。 所以Da-vid多少也带了些嫉妒,对着阮晋文的态度着实充满了敌意,他想指责阮晋文既然是对方现在的情人,就要连并喜欢他的一切。 可阮晋文哪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啊,他更不知道在老外的眼里,自己俨然已经是简天希的情人了。 这天晚上阮晋文失眠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病情发作的原因,而是有了心事。 下午那个老外来了之后,阮晋文心里就怪怪的,总觉得有股子酸味在身体里蔓延开,尤其是老外离开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很不爽。那种久违了的抓心挠肺的占有yù竟然也出现了,戳得他整个人都难受。 虽然人都快病入膏肓了,但xìng子和脾气还在。阮晋文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平不了那口气。那个外国人就像眼中钉ròu中刺一样扎在他身上。 阮晋文脑子里反反复复在琢磨着,这个外国人告诉自己他和简天希之间的关系这算啥?故意以前男友的姿态来挑衅、踩压自己吗?他阮晋文还从来没有过被人随意踩压的过往呢。于是,有些赌气也有些故意的去敲简天希的门。 简天希这晚睡得早,阮晋文敲门时他人已经躺床上了,还以为阮晋文又发病了,掀了薄被就来开门,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开了门,见着阮晋文好好的站在门口,他着急着问了句:“怎么了?又不舒服吗?今晚yào吃了没效果?” 看上去就是很紧张自己的样子,阮晋文突然来了自信,绕开了他的话,问他:“下午来的那个老外谁啊?” 简天希顿了顿,“朋友啊,怎么了?” 阮晋文推了简天希挡在门把上的手,人往卧室里走,边走边说,“那丫的是不是你的前男友?” 简天希一愣,也不知道这小子要干嘛,于是没回答。 “不回答就是了!”阮晋文走到卧室大床的床沿径自坐下,一双眼开始盯着离自己四五米远的男人,眉毛一挑,继续:“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吃回头草的癖好。” 这话说出来明显带着酸味,简天希似乎有点明白这小子到底想干嘛了,于是故意吊着他,“Da-vid人不错,今天来是来帮忙我一些事的,怎么了,他怎么你了?我怎么觉得你挺针对他啊。” 简天希没直接否认自己和那老外的关系,阮晋文心里竟然和翻了醋瓶子一样,一阵莫名的酸涩。不过他的表情掩饰的不错,只在嘴上揶揄:“还真是吃了回头草啊,丫的,你就这点出息?” 阮晋文说完,又抬眸去看简天希,素不知他的那张脸在暖光下不小心漏了些委屈出来。 简天希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这小子就是在吃味。可是,碍于之前这小子在北京时和自己撕开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会儿简天希并不敢再有这小子是喜欢自己的想法。他只在心里默默压住念头,似开玩笑的问:“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话一出,只把阮晋文给问懵了,自己这是在干嘛呢?绕着人家是不是他前男友的事出不来了!自己明明是想来问其他事儿的,妈的,中邪了。 于是,摆了摆头,说:“你少在那瞎想,我吃什么醋呢,我就是来确定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然后来问你,你是不是要把游艇卖给他。” “我听说,你那艘RIVA不准备要了,为什么不要啊?” 阮晋文说了一大通,说完那双眼睛溜圆地盯着简天希看,这样的表情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吃醋,这表情太过于坦然,也太过于置身事外了,这让简天希的心沉了沉,有些失望,回复,“小山博士说现在的环境不适合你养病,他让我再帮你找一处环境自然些的,有山有水的地方。我找了个庄园,最近已经在和人谈买卖合同了,之后我们要搬家,船留着没什么用。” “你说我们要搬家?” “嗯”简天希点头。 “搬去哪?”阮晋文又问。 “新南威尔士州的Hunter Valley,我在那里看中一个酒庄,就在河谷的最佳位子,周边群山环绕,环境是没得说,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简天希说道。 阮晋文虽然来澳大利亚的次数很少,但是对Hunter Valley却不陌生。这地方中文名叫猎人谷,是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产地之一,而阮晋文这类高门贵公子对于吃喝玩乐这一块当然最为熟门熟路,什么地方产什么好东西,哪个品牌是世界级的对他这类人来说了如指掌。 猎人谷的酒庄虽然有一百多个,但是如果按简天希说的他看重的那个地理位子是整个河谷最佳的位子的话,那这样一个酒庄全买下来价格一定不菲。而且,猎人谷离着悉尼又很近,车程只需要大约两个小时,小山博士从日本飞到澳洲来给自己看病也可以直航,相比在达尔文,各方面都很适合。 所以,这段时间,简天希的忙碌是给自己在找这样一个地方,想到此阮晋文心里即刻暖暖的,之前因为被Da-vid气到的事也丢了差不多了。 不过,他还是问简天希:“那我也觉得没必要卖了游艇啊,你可以把游艇载到东海岸,我身体如果恢复了些,我们也能出海。” 想得倒是蛮远的,都想到之后在新的地方怎么过日子了,简天希对他今晚话特别多的表现很满意,总算是看到了小山博士的治疗有了点效果,于是也没藏着自己其实钱不够的事实,告诉他:“还真不怕你笑话,庄园的钱我还差了点,这船每年放着都要保养,港口的停泊费也很贵,与其丢着,还不如卖了。” 简天希说的时候有些轻描淡写,很随意,也很无所谓。这和下午那个老外表露出来为之不甘的情绪完全不符,老外说这艘游艇对简天希很重要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可现在从简天希的话语里透出来的信息却又是毫不在乎的样子,阮晋文一时吃不准,对着简天希看了又看,最后心里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是要面子呢。 不过,他能为了自己把船给卖了,阮晋文还是挺感动的,他当下想起了简白,这样看来这一对父子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是说长相,是说处事的方式,都他妈的败家,能为了别人砸锅卖铁。 阮晋文大概是脑子真的病坏了,都想到了简天希为了自己砸锅卖铁了,但就是没想到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那么做。大概也是这段时间他习惯了简天希对自己好,于是成了一种心安理得。 不过,阮晋文对付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倒是一点没忘,揪着老外那事对着简天希说:“那这样更不能卖给Da-vid了!” 简天希有心逗他,一步步靠近,在他跟前立定,然后俯下身离着他很近,拿自己的气息拂在他脖颈以及耳根处,问他:“为什么不卖给Da-vid?他手里现金足,给钱很爽快。” 他的气息挠的阮晋文脖根痒痒的,一股摄心的情|潮涌了上来,令他心里和身体都有异常的燥热。这是阮晋文病发后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很让人兴奋和愉悦,阮晋文对此并不陌生。他不是头一次有冲动的嫩豆当然知道此刻自己的反应,于是有点尴尬地憋红着脸,说:“你都说缺钱了,怎么可以卖给他?你卖他打了折吧?这他妈不划算。” 阮晋文的脸真的涨的通红,消瘦的脸颊很久没有那种炯炯的神采了,可此时,他却目光如炬,熠熠生着光辉,就如达尔文繁星笼罩的夜晚一样,令人沉醉。 简天希也有一些情动,但是小山博士说过,他的生理机能也在衰退,所以知道他此刻并不适合做那种事。可自己对阮晋文的yù望又很强烈,于是还是离了点距离,站直了身,垂着眼看他。 简天希看到阮晋文静静坐着,一件白色棉质背心包裹着他的上半身,虽然他身板比以前瘦弱了许多,但是肌理还在,骨架和肌ròu的互相攀缠让他显得极为xìng感,是那种有点病态的xìng感。 房间里突然间有了丝怪异的气氛,两个人都知道,那是yù望。 如果再这样下去,保不准自己就不管不顾了,简天希心里颤颤打鼓,要与不要之间的斗争激烈角逐着。最后再理智的驱使下,他用刻意冰冷的话说:“卖游艇的事我还会考虑,你不用多担心了,今天晚了,你回去睡吧。” 阮晋文这晚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听简天希说完,竟然没有离开,反而往床上又坐了坐,拍了拍床沿,说:“我今晚不走了,就睡你这儿。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论耍赖和撒泼,阮晋文还是简天希头一个遇到的人,这小子一耍起赖来,简天希还真是招架不住。以前就是,在菲律宾好几次也是他先嚷嚷着要干一次,最后他自己被弄爽了还责骂简天希没人xìng连儿子的朋友都上。 简天希后来算是懂这小子的路子了,玩的时候不和你计较,事后所有账都会留着一起算呢。 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所以简天希当下问:“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赖着我的床不走。” 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把阮晋文又说懵了。他还没想过他们两人现如今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呢,就是觉得自己莫名依赖他,甚至有些割舍不开的味道,要说具体算个什么关系,阮晋文其实还没好好想明白。 因为没法回答他的话,也因为他有点逃避,所以沉默了片刻后,阮晋文还是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的几天,那个叫Da-vid的老外倒是真没来过,不过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来看游艇。 阮晋文这几天有点刻意躲着简天希,他其实心里因为那一晚一直不怎么得劲,觉得和简天希面对面时会有些尴尬。 一直到简天希带着律师和财务官和对方签了游艇的转让合同,他才知晓,原来简天希最终把游艇卖给了一对老年夫fù,对方出价有三千多万美金,比那个死老外给的多了去了。 一想到那个外国人没得到Hilson心爱的东西他心里就乐开花,想着去找简天希问问怎么回绝的人,才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一些震天动地的事。 简天希在书房里电话有个坏习惯,不喜欢拿着听筒坐在那,他喜欢按了免提然后自己在房间里边踱步边和对方对话,也因此,阮晋文把那一通电话的内容听的清清楚楚。 电话里的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是他曾经痴迷了七年的人,简白。 简白的声音很焦虑也很无力,还带有一丝憔悴,他说:“余光在天津港的永美仓库那被bào|zhàzhà飞的流片伤到了脑袋,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已经有三天了,一直没醒来,而且医生说可能醒不来了。” 他还说:“Hilson,你有没有认识什么脑外科的专家医生,余光的事不能外传,永美才重组,余光如果出事,永美可能一蹶不振,很难再起来了。” “我很担心,Hilson,你说我怎么办?他可能会死。” 后来简天希和简白说了什么阮晋文一句没听进去,他还沉浸在那一句“余光的事如果说出去了,永美就完蛋了”之中。 大半年前自己在香港做的所有事就是想要打败这个男人,想要搞垮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现在这个机会来了,那么直白地摊在他面前,他突然感觉很不真实。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阮晋文给William去了电话,他问:“William,天津港那里的永美仓库出事了?” William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听到他的声音很激动,又听他问天津的事,在那里说:“Vincent,你的病好转了吗?太后一直不提你的事,我又联系不到你,你在俄罗斯过得怎样?什么时候回北京?天津那里bào|zhà了,是大bào|zhà!不只是永美的仓库,新闻里都播了,死了很多人。” 阮晋文听他说完,和他说:“你去查查余光,看看他现在在哪,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外传出去查到的事,等我的指示!” William心里有疑问,很激动地问,“Vincent你什么意思?查余光?那bàozhà和他有关吗?” 阮晋文已经冷静下来,说:“不是,不是和他有关。只是我听说,他那个时候正好在天津,你去查查他现在人在哪,据我所知,他应该在ICU里躺着。我想确定一下。” William听到那个消息zhà了,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的,吊着嗓子说:“真的啊?他大爷的,这不是老天爷帮我们吗?Vincent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啊!” 阮晋文当然知道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也知道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绊倒余光的机会,他正想说什么,背后卧室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那道声音说:“你不用查了,余光的确进了医院,现在生死未卜。” 阮晋文转过身,见到简天希正倚在门框处,脸色灰暗,眼神带着探究地盯着自己,这是听到自己在讲的电话了。 阮晋文和William道了声别,掐了电话线。然后对着简天希说:“你都听到我讲的电话了?” 其实也就是找个话题,因为这事是自己先偷听的他的电话,所以这会儿自己被偷听了阮晋文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就是觉得挺尴尬的,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想不到简天希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近,问他,“你是不是还想着要打败余光?” 简天希整个身型都罩在阮晋文身上,气场大的令阮晋文都感觉快窒息了,这很让阮晋文有压力。其实他只不过是想找William再去把事情调查一下,至于要不要报复怎么报复这会儿都没想好呢,也因此他现在无法回答简天希。 可他这种默不出声在简天希眼里竟然成了一种承认。 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希想到曾经阮晋文在自己面前谈起余光,就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憎恨,而这一切却全都因为他心里有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简白。所以一并觉得他还在对着简白念念不忘,伺机就要得到他,和他在一起。 这让简天希突然有了怅然若失的情绪,失望与难过jiāo织在心里,苦涩的味道在他四肢百骸轮回窜动,整个人根本没法平静下来。他不想在阮晋文面前失控、于是用眼角淡淡扫了阮晋文一下就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阮晋文在客厅里见到简天希独自坐在沙发那抽烟,他有心和他和好,靠过去,搭腔:“你那么早就起了?还是一晚没睡?” 简天希没说话,难得冷着脸,用一双眼睨着阮晋文。 “你这是做什么呀?这样看我怪吓人的。”阮晋文喃喃了一句。然后他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机票。 那机票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目的地是北京。阮晋文诧异,抖了抖机票意思就是问简天希怎么回事。 简天希又吐了口烟圈,然后摁灭了手里的烟,人从靠坐的姿势变为双肘磕着膝盖的姿势。 他盯视了阮晋文几秒,对他说:“你是不是还想着打败余光?是不是还想着和简白在一起?我给你一次机会,就这一次!这是你回北京的机票,下午的航班,你这次要是失败了,以后就收了那些心思,死心塌地……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很害怕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你们跑去看了我的《大人物》和《喜财录》之后因为不是你们喜欢的,回头不跟我了。 第二个就是害怕你们把我家阮阮当成了一个姑娘。应该有人懂我在说啥。 继续求评论。求花花。看看多少人在。 第54章 有情 .第五十三章 . 简天希丢了张机票给阮晋文,没等阮晋文说什么人就出了门,他去了南威尔士州的那个庄园。 走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刻意的,因为提前已经和对方签了购买意向,所以这次去是要把所有手续办理妥当。只不过去的时间提前了两天,这也怪不得他,他其实也有些躲避,怕看着阮晋文这小子打包完行李一点不留恋的直接走人了,心里其实还是不怎么能接受。到底也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就算是养只小狗小猫也有感情的,更何况是这个让自己不怎么省心,自己又特别在乎的人。 简天希回到达尔文是五天后,他在Hunter valley要办理的事项众多,除了土地和房屋的接手,他还找人重新修葺了一下庄园里的房子,顺便也打扫了花园。他入手的庄园占地很大,河谷里整一片起伏连绵的山头全是已经在他名下的葡萄园。葡萄架笔直排列,又有序jiāo错着,远远看过去就像是被神织成的一张密集又整齐的网,盖在断背山下。 庄园里除了有葡萄,还有个玫瑰园,这个季节还在花季,澳大利亚的玫瑰在世界上也很有名,多色系的花密密麻麻排列成花墙,因为一直有人打理,还在玫瑰园里搭起了穹顶形状的花架,在花架下穿梭,就像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简天希对这一些都很满意,心里想着如果和阮晋文在这里生活,他很有信心他的身体能恢复的很健康。他唯一不满意的是,五天时间里,阮晋文没给他来过一通电话。 其实在Hunter valley的每一个夜晚,简天希都有在想这个小子。想的东西也很单一,不过就是怎么才能让这小子断了对简白的念想,转而正视自己对他的心意。其实有过好几次简天希都觉得阮晋文应该懂自己对他的心思,只不过他不愿去面对。这就更糟糕了,这种现象很有可能还真是这小子其实对自己没一点点想法和能在一起的可能。 想到此,简天希的心情就很郁闷,这还是他这一生头一次在感情方面觉得失意,以前他哪需要这么费心思的对人好啊,都是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了,之后在一起磕磕碰碰,一不顺心也就分了。从来不会有类似于在阮晋文那里碰一鼻子灰还上赶着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给对方的可能。这是真喜欢上了,非常非常。 所以,回到达尔文之前简天希就当下决定,就算这小子跑去北京了,就算余光真不幸去世了,他也要把他追到手。阮晋文和他儿子简白,绝无可能。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回到达尔文的家的时候,简天希心里仍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人留了下来。 可是打开门,是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的状况,除了茶几上少了的那张机票,其他还真看不出这几天有人在此居住过的痕迹。 简天希又跑去了阮晋文的卧室,这下一颗心所幸DOWN到了底。卧室里阮晋文的东西全在,衣服行李没少一件,连小山博士最近帮忙制订的复健计划都还整齐的放在边桌上。所以,这是什么都不要了,连命都无所谓,激动的luǒ着直奔机场去了? 简天希从阮晋文的卧室里出来,步子沉重得有如灌了铅一样。他目光空洞,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好似被人剐了一块ròu似的,痛到有些麻木。他走到房子的正门玄关处,坐在阶梯上抽烟,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失意。 他边抽烟边想:这小子到头来还是一心向着简白,自己对他再好似乎也无济于事。他心里有了些动摇,如果真是强扭的瓜,还不如不要。可是,又有股不甘的情绪突然冒了出来。两方不同的想法就这样激烈的绞着着,让他没法确定自己下一部的行动。 就在他颓着脑袋不知所措的时候,院子的铁门“当”的响了一下,简天希抬眸,然后看到了自己心里时刻没放下的那个小王八蛋。 阮晋文才晃着从外头回来,进院子直接看到了失踪了五天的简天希,他一股怨气上来了,气势汹汹朝那个人走去,走到简天希面前,直接揪着他的领口把他人拽了起来,嘴里骂:“你丫的有病啊!这几天跑哪去了,把我一个人丢这。你不知道我是病人吗?需要人照顾!我他妈的连饭都不会做,你是不是故意要饿死我。你不是说你要照顾我的吗,你这叫照顾吗……唔……唔……” 后面的话全都被简天希的吻给吞没了。 简天希两手紧紧揽住阮晋文,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领口被阮晋文揪着,这会儿反而让他得了方便,亲起阮晋文的嘴又狠又准又有力。 简天希的这个吻不像是柔情蜜意的传述,倒像是一种惩罚一样,啃在阮晋文的唇上又猛又令人生痛。 直到把阮晋文口腔里的氧气都给抽没了简天希才松口,然后额头抵着阮晋文的问:“你没回北京啊?” 阮晋文被他这一嘴咬的有些心乱,原本的气势也在这一吻之后削弱了不少,被他问了,他龇着牙说:“你丫的哪只耳朵听我说我要回北京了。” 简天希听他说完,“呵呵”傻笑了两下,没说话。 阮晋文又说:“我是想要活命,难得你请得到小山博士,我留下来等着把病看好。” “所以只是为了看病,才留下的吗?”简天希仍没松手,揽着阮晋文的手臂反而紧了紧,手掌整个覆在他的后背,掌心里的热度透过他的衬衣烙在他的皮肤上,仿佛带着把火。 阮晋文小抬头看他,这个男人的眼神很迫切,也很专注,盯视人的时候让人很有压力,他不想被他的气势压住,转而问他:“要不然呢?” 这一下,简天希的眼神就暗了下去,不过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大起大落,额头缓缓从阮晋文额头离开,动作一看就是带着股失落的情绪。 阮晋文又问:“你还没说你上哪了,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是不是跑去和什么前男友玩疯了?” 简天希眼睛又瞟回阮晋文脸上,像是在打量他说这话的意思,然后他看到阮晋文只不过随意一问的神情,心里一涩,回:“我们两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恋人关系,我偶尔离开几天,你也犯不着这么责骂我吧,我看你这几天过得也还不错,气色都比我之前在的时候好了许多。” “好个屁!”简天希一说完,阮晋文就开骂了,“你丫的不知道我那天在家一直等你等到天黑吗?我还以为你只不过出去外头转转,谁他妈知道你转着人就不见了。你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啊?我那一天什么都没吃,饿的眼都花了。” 阮晋文越说越来气,也越说越委屈,不过他这一句倒是说的是事实。这少爷会玩会折腾,但是因为从小是娇养惯的,在做家务这一块的确是一窍不通。尤其是做饭,他不把厨房给烧了就谢天谢地了。也因为这样,即使那几年在美国,他也是外卖或者在外头觅食。后来时少卿遇到麻烦住进了他家,当时也是因为时少卿能做家务能做饭,他看中那一点才决议把人收留了下来。 阮晋文大概的确是等了简天希很久,这会儿说到这事眼里竟然起了层水雾,然后就这样滢滢对着简天希看,嘴里又说:“你不是喜欢我吗?这他妈是哪门子喜欢?你要不回来至少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和人出海掉海里喂鲨鱼了。” 嘴还是那么dú,但是听到简天希的耳里就完全变了味。那种欢欣雀跃似乎又一点点露了头,好像有种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在简天希脑中不断提示着,他脸皮厚,直接问:“谁说我喜欢你了?你哪里来的自信?” 这一下换成阮晋文惊愕了,抬眼看简天希,又从看变为了瞪,最后手往简天希腰ròu上一掐,嘴里恶狠狠地说:“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怎么一双眼老往我身上瞟?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几次我在洗澡你都偷偷看过我。还真以为我病傻了啊?我那是大度,让你看不动气!” 见简天希憋着笑,纹丝不动,也不承认对自己的喜欢,阮晋文还来气了,继续:“砸锅卖铁就为了帮我治病难道不是喜欢我?你别告诉我你那是做慈善,小爷我就不信。” 说完唇就直接印上了简天希的唇。 不过这一印很短暂,简天希还没反应过来阮晋文就离开了,他低下头垂着眼,用柔柔的声音又问了句,“真的不喜欢我吗?你是故意不说吧,我应该不会感觉错的。”然后他才抬头,眼神真挚地看着简天希说:“没关系,你现在不承认也无所谓,一会儿我让你说实话。” 说完,两手勾紧了简天希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激烈。 阮晋文以前吻过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他技巧很不错。可这会儿在简天希这里却全然没了章法,就和较劲似的,只一股脑伸舌往对方嘴里钻,根本没有柔情蜜意的滋味,只有类似绞杀和角斗一样的强来。 简天希有一秒的愣怔,没想到阮晋文会来这一招,也没想到他的吻会那么炙热强烈。 他心里莫名有股甘甜的滋味涌了上来,舌尖和阮晋文的追逐、勾缠。手扣着阮晋文的后脑勺,奋力吮吸着彼此口腔里越来越稀薄的氧气。说到底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在被阮晋文的这个吻点燃了yu火之后,完全由一开始的被动承受的一方化为主动进攻的一方。 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似乎都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这个吻一直延续了很久。 最后是简天希先败下阵来,离开阮晋文的唇大口喘着气,一双眼更是没从对方的脸上离开,深邃地凝视着对方。 阮晋文还在较劲,边喘气边继续之前的话题,用沙哑的不成调的嗓音问他:“喜欢我吗?”等不及对方回答,他又加重了语气:“到底有没有!” 说完,下一秒他人就被简天希打横抱了起来。 简天希一直把他抱到自己的卧室,轻轻往床上一放,又麻利地脱去他的上衣,然后一个推搡就把人推倒了下去。 没等阮晋文出气,简天希的吻跟着就密密麻麻的盖了上去。发丝,额头,鼻尖,喉结,一直到肩窝他一个地方都没错过,小心翼翼又无比珍惜的用自己的唇在阮晋文的身上印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阮晋文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手指探入他的发根用力扯了几下,嘴里更是发出一些喃喃的声音。 这一下,简天希更激动了。 阮晋文自从在北京时和周博他们混在一起后,他就开始在某方面有些能力缺失。后来得到证实是因为yào物的作用使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没怎么有过这方面的反应。甚至,连想都没怎么想过。而此时,他竟然像吃了什么特效yào一样,开始慢慢有了复苏的兆头。 阮晋文一个翻身,跪坐在简天希身上深深凝视了他一眼。 简天希的头发长到肩膀,因为刚才的亲吻几缕发丝落在了眉眼之间。阮晋文用手去拨他的头发,他想看清他此时的脸。 简天希的眼睛是那种狭长的内双,不像丹凤,却异常好看。这大概是阮晋文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尤其是他此刻也看着他,用那种捉摸不透的的眼神,深邃的如同暗夜里的黑洞。 两个人都没出声,其实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再来表述什么了。阮晋文俯下身去,按着简天希刚才亲自己的步骤,一点一寸都不漏地又亲了回去,然后指尖掠过简天希强壮有力又紧绷着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有情 .第五十四章 . 两个人爱的太激烈,于是都有些精疲力尽。 两小时后阮晋文被简天希抱着一起躺进浴室里的那口浴缸里。 五天没见,再加上心里的芥蒂清除一空,简天希对着阮晋文难免下手有些重。阮晋文身上几乎没块好皮了,青紫的印记随处可见,从胸口到腹沟,一个地方都没逃过。不过简天希也不见好,身上多处也挂了彩,有些还带着牙印,尤其是鼠蹊那一带,阮晋文那小子竟然没什么轻重,一口下去那一处的软皮都差点被吮破了。 阮晋文靠在简天希身上,任他给自己涂抹泡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闭着眼,嘴里叨叨:“我要不是得了病,体能退化的厉害,刚才最后不会输给你。” 这两人在床上就和角斗似的,谁都不服输,也谁都不甘败下风,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唯一有高低的是,阮晋文的体能跟不上,和简天希到最后的时候已经虚脱到就快昏厥了。好在简天希心里有轻重,知道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没敢太折磨他,见他有些服软,他也就草草了事了。没想到这会儿休息了片刻,这小子又叫嚣了起来。 简天希抬了阮晋文的胳膊,给他用清水掬了两把,嘴凑在他耳后笑嘻嘻的附和:“是是是,要不是你病了,我会被你榨干。” 他一说完,阮晋文就拿手肘往他侧肋那一捅,算是对他这句荤话的回应。 简天希和阮晋文在一起久了,也会时不时来几句荤话,不过他说得不多,毕竟从小是贵族化教育里出来的,也只在私底下、亲密时和他用这一些打趣,算是调剂调剂之间的情|趣。 简天希突然想起某件事,又搂着人凑过去问:“小乖,你说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了?” 阮晋文倏的睁开眼睛,抬了头往身后的人一瞄,嘴里不耐烦:“怎么还问啊?刚才不是说了喜欢你了吗。” 因为阮晋文有前科,办完事翻脸不认人的次数比较多,所以弄得简天希有些患得患失。虽然刚才在做的时候他有说了喜欢自己的话,还不止一次,但是这小子毕竟诚信度低,转身就不承认的变数太多,于是简天希得再和他做个确认。 “想听你亲口说。”简天希在阮晋文的脸颊那里亲了一口,又催他:“快说,我们俩现在究竟算什么?” 阮晋文沉默了片刻,侧过脸在简天希的脸上看了又看,看到他似乎的确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期盼的眼神,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脑袋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才郑重宣布:“你丫的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是你男人。所以,你以后少在外面勾人,自己管住自己,还有那些前男友,全都给我断干净了,要是被我知道你还和他们牵扯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到最后的时候,阮晋文探手往自己身后的人身上某处一摸,警告意味十足。 简天希把他手放回原处,心里说不上来的愉悦,搂紧他,让他的背靠在自己怀里,说道:“行,你说什么都行。不过得改一改,我是你男人,这个你得记住了。还有,小乖你心里以后也就只能有我,能做到吗?” “你烦不烦?”阮晋文当然知道简天希在指什么,于是他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然而当他回过脸不看简天希的时候,却又咧了一嘴的笑。 “我也想提醒你,以后不能说失踪就失踪,也不能丢着我不管。我这人受过伤,疑心重。”阮晋文想起了这茬,提醒他。 简天希的手抚在他肩头,手指绕了绕圈,然后唇亲下去,在他肩头那咬了一口,喉咙里发出似有若无的“嗯”算是回应。 “你一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简天希问他。 “我都快饿死了,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我不在的几天你是怎么过的?还真饿死了?家里冰箱里不是有东西吗?”简天希有句没句的聊。 阮晋文回他:“我真做不来饭,你不知道以前我开灶,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的确有饿肚子,不过后面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去街头的小酒馆那里解决了几顿。忘了和你说,在那里吃的喝的我记得是你的账,你记得去把钱给付了。” 简天希喜欢他喜欢的不行,听他说完把他人按在怀里又揉又亲的,嘴上问他:“你还厉害了,知道赊账,你身上没钱了吗?” “现金没有,信用卡不敢刷,我一刷北京那就知道我人不在俄罗斯了。” “那那张机票呢?被你吃了?”简天希虎口大张,手指轻掐着阮晋文的双颊,左右摆了摆,又去触他的唇,就和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爱不释手。 阮晋文一手揪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嘴里说:“你别说,我还真是差点吃了它。你真是脑子进水了,没事给我买一张机票,怎么着,赶我走呢?不过,我不上当,死活要赖着你,吃你的用你的,我就把机票给退了。” “你把机票退了不是有钱了吗?我给你买的是头等舱,你怎么又说自己没现金了呢?你做什么事去了。”简天希两手jiāo叉环着阮晋文,手掌覆在他胸部,用掌心感受着怀里人此时的心跳。 “我这钱得留着等万不得已时才用的,谁特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等小酒馆不给我赊账的时候,我才花钱啊。”阮晋文在这一块脑子的确好使,金融的套现以及现金周转,薅羊毛这些本事掌握得很有一套。简天希也是这专业的,所以他一说完,简天希就又把他搂进了怀里,心里对他喜欢的程度又大大增加,嘴上说:“我们家小乖就是厉害。” 两个人又在浴缸里腻歪了一会,简天希就抱着他出来了,给他擦干身体又套上衣服之后,让他在餐桌那等着。 简天希给两人准备了海鲜炒饭,一整锅的青口、鱿鱼和小鲍鱼,料十足,他又开了瓶白葡萄酒,给阮晋文倒上一小杯,自己则满了满满的一杯,说: “喝一点点,应该不会冲着yào。” 阮晋文因为在治疗,小山博士嘱咐过最好是烟酒不沾。这一段时间以来,简天希也的确按着最严格的规定照顾着阮晋文。可今天不一样,值得庆祝,他和阮晋文挑明了,彼此的恋人关系又确定了,他就和二十多岁才开始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心里说不上来的激动和雀跃。也因此管不得什么医嘱,就想着和他的小乖一起做点带有仪式类的事。 阮晋文也不是扭捏的xìng子,既然心里确定和这个人处了,就一门心思想让对方开心,他这个人其实很简单,喜欢的会死心塌地,痴心一片,就像以前对简白。 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决定把简白那一段当成自己的过去式了,就不会再回头藕断丝连。不过这事他还不想说出来,也算是给自己留点余地,怕和简天希处不长久。 毕竟两男人在一起要面对的考验还是挺多的,他这一次想慢慢来。 所以,等简天希举了酒杯后,他也执起酒杯,嘴里说:“你这是想要和我庆祝吗?就那么值得高兴?”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简天希的动作即刻滞住,眼神深深定在他身上,然后沉着嗓子缓缓说:“当然值得高兴,和你的开始并不是一时兴起闹着玩,我希望你要明确这一点。” 氛围一下就严肃起来,阮晋文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又让这男人患得患失了,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谄笑着起身,走到简天希身边,拿着酒杯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说:“我说错话了,你别拉着脸,我也是下了决心和你在一起的,以后我们两就好好处,我保证做到心里就你一个,你看行不行?” 见简天希不吭声,阮晋文有心哄他,小声在他耳畔说:“要庆祝我们两终于搞到了一起,得这样……”说完小啜了一口自己酒杯里的酒,硬掰过简天希的脸,对着他的嘴就把自己嘴里的酒渡了过去。 之后的深吻又不可避免,一顿饭吃了许久。饭后微醉的简天希带着阮晋文去外头散步,他们走到阮晋文提起过的街角小酒馆,结完账后又出来沿着海边的栈道散步。 达尔文八月的夜晚时常皓月当空,星光璀璨,夜空连着海水形成一整片墨蓝色的幕布,有时能在天际尽头见到一闪即逝的流星。 栈道上夜跑和遛狗的人不少,还有极少数来达尔文旅游的。 简天希把阮晋文带到一处浮桥,那里可以看到达尔文的整个港湾口的夜景。他们吹了吹海风,然后简天希对着阮晋文说:“小乖,我们在达尔文还有两晚,后天我们就去猎人谷了。之后我们可能很少再回来这里。” 阮晋文诧异他的动作神速,“这么快?你都打点完了?” 简天希点头,然后抬了手勾着阮晋文的肩,“要快点开始新的生活。” 这句话一语双关,阮晋文当然懂。他什么都没说、就对着远处的夜景发呆,心里不断感慨着这一年的事。 忽的周边有人不断发出惊呼声,两人同时抬眸看向浓重的天幕,是流星雨bào发,这真是难得。简天希忙拉着他说:“快许愿,听说很灵验。” 简天希自顾自闭了眼睛,向天际不断划过的流星许愿,希望他身边这个男人可以健康,可以快乐。 就当他睁开眼时,他的脸颊被阮晋文轻轻啄了一口,他不解,在那问:“怎么不许愿啊,这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阮晋文嘴角痞笑,在那里一脸的坏,说:“还许什么愿啊,你……就是我的愿望。” 他又亲了他一记,然后又说:“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别忘了阮阮曾经也是撩人一把手。 上一张一直被锁,修改了好多次,我继续修文。 这周忙到吐天天要加班,更新放缓,反正快结束了,有点不舍。 第56章 有情 .第五十五章 . 隔天,简天希和阮晋文搬去了Hunter valley。 去的时候行李挺多,衣服鞋帽有七八个大箱子,再加上些贵重物品,另外还有帮助测试的仪器,这样多的行李使得简天希不得不包了架湾流私人商务机。 飞机上除了飞行驾驶员,也不过就两名空姐,剩下的就阮晋文和简天希两人。从达尔文飞到Hunter valley的私人小机场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幸好飞机上的娱乐设备齐全,座椅又是特质的沙发椅垫,阮晋文没有像之前在新加坡航空上一样发作。 可能也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小山博士的治疗效果真的不错,总之,阮晋文的气色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红润有光彩。 飞机飞到澳大利亚中部的时候,简天希给阮晋文向空姐要了杯橙汁,然后让阮晋文放下游戏遥空杆看看舱外。阮晋文起先没理会,后来被简天希硬喂了一口橙汁后,才皱着眉头嘟囔着嘴叨叨:“你好烦,没看我玩得正起劲么?硬给我灌什么呢!” 简天希全然不理会他的报怨,好声好气说:“小乖你打了一小时了,高空紫外线厉害,喝点橙汁补充点维生素C对你有好处。”他说完见阮晋文正输了一局,当下就从他手里抽走遥控杆,又笑着说:“玩了一小时了,眼睛也会累,先休息休息吧。” “你怎么比我爸还嗦啊!多事儿!”阮晋文干脆接过他手里的橙汁喝了一口,嘴里怨声不断。 简天希回:“我儿子可没让我那么不省心过。” 一说完,就觉得挺尴尬的,没想到自己漏嘴直接说了简白的事,简天希即刻保持沉默。 以为阮晋文也会避讳,想不到阮晋文睨了一眼有些不敢出声的简天希说,“你避讳什么呢,继续说啊!那是你儿子,你不必要在我这里刻意不提的,Ben的为人我清楚,的确是不用人费心。我呢,和他不一样,我以前就是一小混蛋,当然我现在也是混蛋,以前是折磨我父母、我舅舅,现在……我就是来折磨你的。你可不能拒不收货,你得管着我。” “还有,我喜欢你管我。” 阮晋文说了一大段话,听着霸道有些蛮横不讲理,仔细回味回味,里头各种撒娇意味浓重。而且他边说还边换了个座位,坐到简天希的身边,一手揽着他的腰,人窝在他怀里撒娇。 不止撒娇,他还使坏!手指一点一点擦着简天希的身体在那里使劲点火。 简天希被他撩得不行,伸手去制止他,他手一滑,干脆整个人攀在简天希身上。然后眼睛眯了条缝,露了个招牌式的痞笑,问:“唉,你有没有在飞机上干过坏事?” 简天希当然知道他说的坏事指的是什么,怕他真胡来,立马呵斥:“别闹!” 大概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他赶紧解释:“你身体还没恢复,现在别想这些。” 阮晋文就是和简天希闹着玩的,他看简天希一本正经当真了,索xìng演戏演到底,眉头一皱,怼他:“知道我身体不行,你前天还对我做那么缺德的事!可恶,简直就是给我上刑。” 简天希以为他真生气了,安抚他:“前天是我不对,我禽兽,没忍住,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阮晋文头往简天希颈窝那里一靠,揽着他腰的手又紧了紧说,“算了,本少爷原谅你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提议:“要不我帮你吸吧。你看,我很会吸的。”说完,他放开手,从边桌抽屉里取了支吸管出来,往自己面前的橙汁杯里一戳,然后嘴凑了上去。 杯子里的橙汁被他吸在吸管里,不入口,也不掉下来,他就这样用洋洋得意的眼神投到简天希的脸上,和他眼神jiāo汇,手指指了指自己嘴里叼着的吸管,耀武扬威。 简天希低下头接了那根吸管的另一头,嗦一下,把里面的橙汁全吸到自己的口里了,看着阮晋文,回他:“行了,知道你厉害,我怕了你。” 阮晋文知道他故意回避,丢了个白眼给他,嘴里嘟囔:“假正经,虚伪。”然后一头朝他胸口扎过去,在他身上软ròu处捏了捏,说:“以后我就叫你希希吧!” 简天希垂着眼看他,他自己自觉解释:“吸吸希希!多有情调!” 就知道这小子满脑子坏水,不过简天希打心里喜欢,反手箍着他手腕往他头顶按定,嘴往他耳后痒痒ròu的地方又亲又吹气,引得他直求饶才放手。 两个人又磨了一阵,飞机飞到著名的巨石乌鲁鲁的上空,简天希拉着阮晋文看窗外。澳大利亚的天空好像永远都是湛蓝一片,除了下雨,其他时候太阳晴空当照的日子特别多。碧蓝天空之下,那块闻名世界的巨石就静静磐卧在那,周边是荒漠一片,唯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它本身散发着火红的光芒,很是壮观。 简天希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告诉阮晋文:“你知道吗,Benchéng rén礼的时候学校组织了学生四驱车前往乌鲁鲁扎营的活动。我当时答应了他会一起参加,后来我出海忘了这事,Ben和我有好一阵没说过话。” 简天希随口说的这事,倒是让阮晋文想起了自己以前了解的简白,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简白的家人,对他家人的印象就是不讲亲情,冷漠,没有温暖。阮晋文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算可怜的了,可简白更可怜,他的xìng子那么冷完全是因为从小寂寞又孤独,是个缺爱的孩子。 可是再看看简天希,不像不会照顾人的,于是他说:“你知道我们以前怎么想得你吗?我们都觉得简白可怜,没人关心,是个连生病都不敢生的人,因为他病了,在医院永远就他一个人。你不知道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他病了都不敢去医院。所以我们都觉得他的父母是冷血的,无情的。” “这一点我的确做的不够好,等我想补偿时发现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我了。”简天希垂着眼,有点内疚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 阮晋文看了看他,说:“那也未必,只是你太不靠谱,他找你还不如靠他自己。” “你好像很了解他?”简天希手去抚了抚阮晋文的头发,酸溜溜的来了句。 阮晋文知道他在想什么,坦然地说:“你也别酸,我以前的确很喜欢Ben,所以我才努力了解他,不过我现在既然答应跟了你,我心里有数,只不过你和我的事总会让人知道的,怎么着你还想一直忌讳你自己的儿子了?” “这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简天希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是不担心,大不了到时我就说是你强的我,硬把我上了。” “小坏蛋。”简天希用手在阮晋文鼻尖那里一捏,一脸宠溺。 二十分钟后空姐进到舱房提醒他们,还有大约半小时飞机就要降落,简天希干脆揽着阮晋文看飞机外已经慢慢由荒漠变为绿色的土地,告诉他他们在Hunter valley的庄园的情况。 纵使简天希在飞机上说得再详细,等阮晋文亲自站在庄园里的时候仍是被这座庄园给震慑到了。不管是整片的葡萄园还是古朴夯实的住屋,包括那个绮丽的玫瑰园都给阮晋文十足的一个惊喜,这地方简直和画里的美景一样,让人又冉升了那种对于生活所持有的新的希望。 这里和达尔文不同,因为所持土地面积广大,另有各种农活需要打理,所以庄园里不止只有他们两人。简天希知道之前那名庄园主的身份,也知道对方对于生活品质的高要求,于是同样留下了之前庄园主惯用的那些雇佣,包括负责葡萄园以及玫瑰园种植、修整的农夫,算起来这些人也有二十来个。 不过庄园大,他们大都不住在主屋,只有负责起居的管家和仆佣们住得比较近。也是因为简天希和阮晋文希望有完全属于彼此的二人世界,才把管家和仆佣的住所搬了出去,否则按着惯例,一屋子底下还是很热闹的。 八月底,这两人在庄园里开始了休闲、度假一样的生活。 小山博士按照之前订的时间照例给阮晋文看诊。这一次的诊断结束,小山博士很兴奋地告诉简天希,阮晋文体内那种会导致中枢神经持续毁坏的yào剂含量已经降低到即将合规的标准了。 这消息对于正在慢慢恢复身体机能的阮晋文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剂强心剂,因为除去对yào物的依赖,阮晋文实际身体机能退化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简天希都会带着他在葡萄园跟着农夫做一些简单的劳作,也会带着他去河谷钓鱼、徒步。不过时间都不久,怕阮晋文在中途又有呕吐以及肌ròu抽搐的事发生,简天希仍很小心。 小山博士鼓励他们,说这一些现象都是正常现象,让阮晋文继续保持复健运动,不要闲下来。 小山博士走后,简天希即刻找人花钱买了匹马,纯黑色的欧洲良种,价格自然惊人,不过简天希一笔支票写下去毫不犹豫,因为骑马对于复健很有帮助,这也是小山博士在一次饭后随口一说的话,倒是让简天希听进心里去了。这让阮晋文对他有了更多的黏腻,感慨也多了几分。 阮晋文自持是个花花公子,以前花钱养别人的事也有,但和简天希对自己花的手笔相比较,差了简直是一大截,不过钱花了,他也担心,晚上的时候自然会问简天希还有多少钱。他一问,简天希就叫他少cāo心事,只要他身体能好,花多少都不在话下。 到了九月底,庄园里来了第一批看望他们俩的客人。赵博士带着个人从俄罗斯追到了澳大利亚,最后在hunter valley的私人机场上了简天希安排的车。 车子行到庄园,简天希已经在最最外头的地方候着了,赵博士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个神情肃穆的中年人。 赵博士见到自己老板当下两个步子上去,然后凑在简天希耳朵边小声说:“Hillson,这事赖不得我,人家到俄罗斯看自己儿子,你已经把人家儿子拐走了。现在人家拿着俄罗斯外|jiāo部的公文,我如果不告诉他他儿子在哪,他就要让俄罗斯人把我驱逐出境。” 赵博士说完摊了摊手,让出个道给简天希。 简天希又看向赵博士身后的中年男人,然后礼貌又绅士地伸出手说:“您好,叫我Hilson 。欢迎来到HV庄园,希望您在这里度过一个难忘的假期。” 宋丹青虽然对简天希直接带走阮晋文的事耿耿于怀,但仍是礼貌地回礼,不过在和简天希jiāo握手时他却用冷冰冰的话语,说:“我不是来度假的,我找晋文。”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一到日常了,然后留言的小天使就不见了? 这里做个通知,我真的这周很多事,但是更新会保持隔日更。另外大概六十章以内结束,也可能超。之后的很多两人的日常段子会发在喂搏。真的超级多的,还有欠大家的东西。如果没有WB也可以去企鹅群找我,大家看一下文案。 第57章 有情 .第五十六章 . 宋丹青冷着脸回了简天希的话,又问:“他人在哪?” 简天希收回手,两手往自己裤兜里一chā,温文说道:“晋文练习骑马去了,现在应该在马厩那儿,我估计在给路易斯刷鬃毛,我带您去吧。” 宋丹青比简天希只大了十岁,不过宋丹青是学者的样貌,着装和气质都相对保守老成。简天希和他不同,穿着随意,而他又很注重外表,所以怎么精致怎么来。因此两个人光是外表就觉得岁数应该是差上一大截,再加上简天希得知了宋丹青的身份,于是自然而然地把他当长辈一样对待,用敬语和他对话。 不过宋丹青不怎么买账,简天希说完,他说:“不用了,你找个人带我去就行,我和晋文有些话想单独说。” 简天希绅士派头十足,对方这样提出了,自己当下点头,然后招来了庄园里的管家,当着所有人的面坦dàngdàng地用英语说:“带这位宋先生去马厩那里,然后和厨房说今晚有贵客,准备一下宴会的菜单。” 说完转过身又看向宋丹青,礼貌地询问:“您不介意吧?”意思就是一并帮宋丹青安排了晚上的活动,邀请他留下。 宋丹青皱着眉,眼神又扫过简天希,和他坦诚的眼神jiāo汇,终于没再反驳而是点了点头。然后在简天希的注视下,跟着管家离开去了养马的饲料场。 阮晋文才从外头骑了路易斯回来,路易斯就是简天希送给他的那匹黑色的欧洲纯种马,雄xìng,刚过6岁,属于才成熟期。因为之前就被驯服过,xìng格很温和。简天希让人辟了快地,圈起来给阮晋文做练习场地,还给他请了名专业的老师,这样一个月下来,阮晋文还真是有模有样了很多。 马术老师告诉阮晋文,要让路易斯完全听从自己的命令,就要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照顾,除了喂草、刷毛和装卸马鞍都最好是他亲力亲为,另外还要多和路易斯说话。 一开始简天希还以为阮晋文三分钟热度,和他打赌老师说的他肯定不能坚持过一周,没想到这小子还坚持下来了。现在庄园里路易斯也和他最熟、最亲近,别人想要碰,它还能耍起脾气。 宋丹青到马厩的时候,阮晋文正在给路易斯刷鬃毛,他先喂了几根胡萝卜算是奖励,然后用大毛刷在马鬃那里慢慢的刷,一层层一道道的,认真仔细、有模有样。 宋丹青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对于一件事那么专注,阮晋文和他在北京时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的阮晋文浑身散发着那种认真有责任的魅力,宋丹青突然感叹,这个儿子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再也不是痞痞的坏小子,也再也不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纨绔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有人进来了,以为是简天希的阮晋文仍是没回头,只是边刷着路易斯边说:“希希啊,你看我们路易斯多帅。今天我骑着它去葡萄园那里遛弯了,又上坡又下坡的,它表现还真不错。” “对了,我这几天腰背的肌ròu比较酸,晚上一起洗澡吧,你帮我揉揉。你别叫托马斯帮我上yào了,我喜欢你亲自来……” “希希?都叫那么亲热了?”宋丹青有点听不下去,提前打断了儿子的话。 阮晋文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回头,然后整个人愣在那里,开口傻傻地问:“爸,您怎么来了?” 真是有种被大人抓到自己正干坏事的感觉,此刻阮晋文心里一片空白,于是就直愣愣地杵在路易斯的边上,定定地看着宋丹青,等着他开口责骂。 宋丹青缓缓走过去,在儿子跟前立定,先是用眼神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自己儿子,然后才开口继续:“我怎么在这?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应该是呆在俄罗斯的,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到底是教授出身,这种暗嘲的本事掌握的很好。 阮晋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就一五一十地说:“我要是不离开俄罗斯,您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他继续:“俄罗斯的治疗方式不怎么适合我,在那里我快熬不下去了,是hilson把我带来的澳大利亚,也亏得他,没有他我现在应该已经废了。” “Hilson?”听闻阮晋文说的在俄罗斯的事,宋丹青的语气略有改善。 “他叫简天希,英文名Hilson而已,是我的……朋友。”阮晋文介绍起简天希来有点不怎么好意思,所以有些结巴。 “哦,简天希,希希。”宋丹青喃喃。 阮晋文极力想在宋丹青面前说简天希的好,他又说:“他花了很多钱,托了很多关系才帮我找到中枢神经修复的权威医生,他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 宋丹青的眼神一直锁在阮晋文身上,他的确发现阮晋文的气色比从北京离开时好了许多,不过这段时间阮晋文人仍是瘦,精瘦精瘦的,看着还是有一些病态。 “我现在还在治疗,爸,您看,医生让我骑马,说我的肌能可以加快恢复健康。”阮晋文补充,就是想要告诉宋丹青,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 宋丹青听他说完,没有揪着俄罗斯和澳大利亚再说事,反而问了他一个自己心里突发的疑惑,“阿文,这个Hilson是不是你之前一直念叨的那位菲律宾的朋友啊?” “您怎么知道?”阮晋文觉得宋丹青好厉害,竟然联想到菲律宾了,于是不加掩饰地问了出来,神情很夸张很不可思议。 这下宋丹青有了十足的把握,说道:“你说你在菲律宾可能害死了自己的朋友,而这个Hilson又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做了那么多事,我就联想到这个Hilson会不会就是你说的菲律宾的那个,毕竟如果关系不亲密的话你也不会为他难过到抑郁,而他也犯不着为了你付出那么多。” 阮晋文沉默地抬眸看了眼宋丹青,眼里是对宋丹青所说的话的承认。 “还真是啊,他没死真好。否则看你难过又悔恨地不断自责的样子,我也跟着不好受。”宋丹青说了句。 而后,酝酿了一下用词,宋丹青继续问阮晋文,“阿文,还有件事爸爸想问你,你也不需要对着爸爸撒谎隐瞒,你告诉爸爸,你和这位简先生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宋丹青的语气并不严厉,面上也没有令人害怕、紧张的表情,只是作为一名长辈对于小辈的关心,在那里询问。 阮晋文突然跪了下来,在宋丹青的面前。 他拿自己的手去拽宋丹青的手臂,然后抬着头仿佛在乞求也仿佛在自责似的说:“爸,我很抱歉,我可能要令您失望了,我其实喜欢的是男人,真的!Hilson其实是我的男朋友。我希望您能接受。” 宋丹青从没想过阮晋文会因为一个人、一件事在自己面前下跪,这孩子是他自己的,他最了解,平时傲气着呢。他即刻把他扶起来,然后说:“你这是干什么?爸爸不是教过你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都忘了是不是?” 阮晋文摇摇头,仍用期盼的眼神投在宋丹青身上,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宋丹青说些什么。 “你先冷静下来,告诉爸爸,这是你自己决定好的?你不会后悔?”宋丹青指的是阮晋文对自己的对象xìng向的选择,这种事很重大,需要慎重。 阮晋文点头,眼神坚毅。“我决定好的,从没想过后悔,这种喜欢谁爱谁的事是自己没法控制的。爸,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因为同xìng恋在社会上毕竟是少数,社会舆论又对于这类人不怎么友好,所以在很多人观念里会把同xìng之间的爱情看成是变态。宋丹青是有名望的公众人物,要树立自己的形象很能理解,如果让同事或者朋友知道他儿子是个同xìng恋势必会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的声望有所影响。阮晋文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但是没法让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xìng取向而让人碎嘴。 想不到宋丹青说:“又不是犯了什么罪,我为什么要对你失望。你不要想太多,爸爸只是想你不要是一时的冲动,如果这事是你早决定的,爸爸支持你。还有,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阻挠你。” 宋丹青说的让阮晋文很吃惊,没想到宋丹青这么开明,他原本还以为在这件事上宋丹青或许会和阮女士达成一致呢。 所以一直到晚上宴会开始,阮晋文还沉浸在懵懵的状态中,他总走神。 宴会的时候一桌子上坐了四个男人,阮晋文全程没说话。赵博士成了主角和简天希聊这个庄园的情况,他也向宋丹青请教了一些国学方面的问题。也幸好有他在,这一顿饭吃得还不算尴尬。 饭后宋丹青请简天希移步聊几句,简天希离开时让阮晋文带着赵博士在庄园里随处逛逛。 阮晋文陪着赵博士在庄园里走了一大圈,他一整晚心不在焉,赵博士和他说话他也有句没句,兴致不高。赵博士知道他可能一心系着主屋里正在聊天的两个人,于是安慰:“别担心,Hilson会处理好一切。” 阮晋文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只顾自己在小石子路上走,没出声。 赵博士见他这样,干脆说:“行了,小阮我们还是回吧,你这样子我看着都跟着抑郁了,Hunter valley那么好的夜色,全都看不进去。” 他这样一说完,阮晋文来劲儿了,突然神采飞扬对他说:“那好啊,要不赵博士你自己随便逛逛吧,我在这会影响你的心情。这庄园北角还有个玫瑰园,我让人给你送点鲜花饼再泡壶茶,你就在那多玩玩。我先回了,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完人就跑走了。 阮晋文到了主屋,简天希和宋丹青还在小会客厅里谈话,他在小会客厅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十步,耳朵凑在门缝那里使劲偷听,可这里的房间装修都是隔音设施一流的,于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洞里。 后来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阮晋文干脆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等。 简天希出来时阮晋文正在打瞌睡,他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轻轻推了他几下,说:“小乖,别在这睡,去房间里吧。” 阮晋文惊醒,看看他又看看周围,问:“我爸呢?你们谈什么了?” 简天希递给他一个盒子,嘴里说:“他已经离开了,他说要去悉尼,我派了司机送他过去。这是他给你的,让你之后给他打个电话。” 阮晋文把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部手机。他又用家里的电话给宋丹青打了过去,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他直接在电话里问:“爸,是我,晋文。您怎么走了?不多待几天么?” 宋丹青还在半路,电话里的声音不怎么清晰,不过他断断续续说:“我出来不少天了,从俄罗斯再到澳洲时间太久的话你妈妈会起疑心。另外,我在你和他也不自在吧?” “其实,爸爸也不自在。虽然爸爸答应支持你的决定,但是吧,你也得给爸爸时间消化消化。你难道要让爸爸看着你晚上和他进一扇门?哎,算了……不说了。” “你就不用管我了,我今晚去悉尼朋友那住。明天我就回北京,你妈妈那里我会先帮你瞒着,你呢记得用我给你留下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那部手机里的卡是我在俄罗斯买的,打过去显示的是俄罗斯的号。” 阮晋文没想到宋丹青考虑的那么细心,在电话里喏了声。 宋丹青继续:“那个晋文啊,其他的爸爸就不说了,你自己好好养病,还有那个……” “什么那个?爸,你直说吧。” “那个的时候记得做一下措施,我听说男人和男人很容易得HIV,这点你要当心。” “……” 阮晋文挂了电话,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这男人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什么事儿一样。阮晋文这会儿心情不错,想着逗逗简天希,人故意哭丧着脸往他大腿上爬过去,然后坐在他身上,手揽着他脖子说:“怎么办?我爸爸反对我们在一起。” 简天希昵着眼看他,嘴角微微下沓,让他继续。 阮晋文问:“我爸刚才和你说什么了?你们聊那么久。” 简天希突地把他抱起来,慢慢朝卧室走,边走边说:“说你从小就是个坏孩子,不服管。说你贪玩,会让人不省心。还说……” 阮晋文怕自己掉下去,一双手死死扣住简天希,双腿紧紧盘着他不敢放松,嘴里问:“怎么可能?还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爸爸反对吗?他和我说的就和你说的一样。” “怎么可能?”阮晋文大嚷,“他还让我们注意安全呢,我和你开玩笑的。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简天希抱着阮晋文的手上下掂了掂,嘴凑过去狠狠吻了他两下,笑着说:“故意骗我呢?他说你不让人省心是真的,让我从今以后,好好管着你。” “所以,小乖,你和我以后好好在一起,免得你爸爸觉得我不对你负责。”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了?注意安全?要不我们一会儿试试,看看怎么才最安全……” 第58章 有情 .第五十七章 . 宋丹青离开后,赵博士留在HV庄园玩了足足一周。 离开前的两天他受简天希的委托给阮晋文做了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其实说全面检查只不过是个幌子,简天希主要是让赵博士帮忙检查一下阮晋文的生理机能。 这段时间简天希和阮晋文两个人心意相通后,床帏之事自然没少做。阮晋文每一次都会出现些状况,说到底还是之前被那些yào物弄得功能有些衰退,有的时候甚至一整晚都蔫蔫的,硬气不起来。 虽然,阮晋文面儿上没说什么,但是私底下完事后在浴室里他能呆上半天才出来。简天希心细,自然知道他在干嘛,也不直接当着他的面儿提,把这事就给记在心上了。 赵博士是生物制yào类的专家,在俄罗斯其实是负责和俄罗斯的生物制yào厂共同开发一种人体自生干细胞类的yào剂,其实有些大材小用。简天希知道他的背景和学识,于是找他单独聊,询问他:“他(晋文)那一方面衰退的厉害,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好转?” 能被老板聊起那么私密的事,赵博士自然心里认定是老板相信自己、器重自己,于是也正经地说:“小阮就是被那些致幻剂害的,这个现在要看日本人怎么给他配的yào,如果同样有抑制的效果,那样就比较麻烦。如果没有,那或许是小阮自身的问题,就需要其他yào物帮助恢复了。但是不建议服用化学合成的,我觉得最好服用自然提取的生物类yào物。这个我可以研究研究,不过需要些时间。” “需要多少时间?你有多少把握?”简天希接着问,语气急促。 赵博士认真想了想,说:“快的话半年,慢的话就没底了。把握我有八成,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毕竟先前在这一领域人类已经有了质的突破。” 简天希目光凝聚在他脸上,听他说完,立即驳回:“不行,半年时间太久。你在俄罗斯就全力负责这件事吧。还有,把把握提到十成,只能成功不准失败。” 简天希一直是温温的xìng子,做事又讲究稳妥,这次竟然一改常态对赵博士下了死命令,可见阮晋文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怕赵博士和自己讨价还价,又刺激他:“你一直日本人日本人的不服别人的成就,你把这个yào剂研发出来,我保证你的成就会凌驾在他之上。这是造福人类的事,你懂我的意思。” 于是,赵博士带着这个伟大的造福人类的计划离开了澳大利亚。走得时候一并带走的东西不少,除了些阮晋文在吃的yào,还特地运了几只袋鼠回去。澳大利亚盛产袋鼠,雄xìng袋鼠子孙|袋里有种能增强荷尔蒙的物质,所以原本澳大利亚的很多生物公司研发过袋鼠精。袋鼠精对肾有很强的保健作用,是男人的福音。不过赵博士的研究更高级,除了保留原来的作用外他首先要避开中枢神经坏死这一道坎。 赵博士走了之后,简天希和阮晋文又回到了平静的庄园生活。 十月过后,hunter valley就从春天慢慢步入夏天了,庄园里一批夏日玫瑰开始绽放,同时种植的葡萄纷纷结了果。这一年是大年,葡萄丰收。庄园原本就有酒窖,也有先进的酿酒机器,于是这两人又开始跟着工人们饬起酿酒的活来。 这段日子过得很滋润,骑马、赏花、摘果、酿酒,再加上各种频繁又丰富的户外活动,阮晋文的身体在小山博士的调理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再需要靠yào物再来抑制自己的发作,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出现肌ròu抽搐、呕吐的症状,除了某方面有些不到位,其他地方都已经和个正常人无异。 这一年圣诞节的前夕,简天希和阮晋文商量,他打算把自己在澳大利亚的一些朋友介绍给他。这算是要昭告天下他们两现在是一对了,所以简天希很慎重地征求阮晋文的意见。没想到阮晋文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宴会和度假的地点就设在HV庄园以及hunter valley附近的一家顶级私人度假会所,活动会延续几天,算是一群人在一起过圣诞和新年。 这次的活动被邀请来的有十几个,大都是简天希私底下jiāo情最好的朋友。除了这群人,简天希还邀请了小山博士,当然一并邀请了赵博士。 赵博士是最晚抵达HV庄园的,来的时候灰头土脸,不过眼神和嘴角一直挂着笑容。他这几天为了给简天希和阮晋文一个惊喜也是整宿整宿地未睡,而这惊喜就是由他一手研发制作出来的神奇yào丸。 把这个礼物jiāo到简天希手上时,他故意让小山听见,他用英文说:“Hilson,你放心让小阮食用,这是调理身体的,副作用几乎为零,比蓝色yào丸的yào用价值大了去了。那个是治标,而我这个,治本。我有十成把握,不出三个月,小小阮又会生龙活虎。” “不过这次我只带了一个疗程的量,等圣诞一过,我就回俄罗斯,把剩下的疗程的量及时给你们邮寄过来。” 圣诞过完还没迎来新年,赵博士就回圣彼得堡去了,跟着他一起去的还有小山博士。赵博士也是个腹黑,明明知道小山是个研究医学、yào理的痴人他还故意当着小山的面把自己的这个研发成果说的很牛,很厉害。小山博士问他一些yào理的事时他又故意回答的模棱两可。所以当赵博士说要回圣彼得堡,小山也没了继续度假的心情,跟着买了张票就一起去了俄罗斯。 阮晋文按着赵博士留下的医嘱,认真服用了第一个疗程后自身就有了些好转的迹象。后来赵博士又寄来了后面的yào量,他坚持服用,真如赵博士说的没到三个月情况就有好转。再后来,等到四月的时候,小山博士再给阮晋文检查,阮晋文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五月中刚过,HV庄园就收到一包从菲律宾航空运来的礼盒。礼盒的收货人一栏写着Mr. Jian. 简天希还没把礼盒完全拆开,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一旁的阮晋文一看是个从菲律宾打过来的号,于是慢慢吞吞帮他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里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菲律宾的Mr.Du。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大意,这边简天希还没出声呢他就开了腔,在那里自顾自寒暄了起来:“Jian,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样?矿产资源的勘探和开发有没有新的动作?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菲律宾签订更大的投资合作项目?” 阮晋文自然认识电话那头的这一位,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他的协议就来气,咬着牙说:“Du先生,别来无恙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怎么最后还是决定和Jian合作了?” 阮晋文生气的是这个Mr.Du的狡猾多变,明明上一刻和自己谈得好好的,下一刻就又变了卦,为了自身更大的利益和别人合作了起来。不过也是要谢谢他,如果没有他在中间传话,故意把事情挑明,简天希或许也不会想到来找自己问个清楚,就不会有后面所有的事。姑且就算他弄巧成拙吧。 Mr.Du也听出了阮晋文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兴奋,“呵呵,原来是北京阮氏的太子,真是没想到,你这个世侄最后还是和你的世伯搞到了一起。哈哈哈哈,阮公子最近可好?不是要和JS作对吗?怎么,你们还真对上了?” 一听就是暗讽,阮晋文没心情和他说有的没的,把电话丢给身边的男人,让简天希接听。 简天希已经从刚才阮晋文的几句话里听出了对方是谁,接过电话没怎么寒暄直接问对方事。对方可能真的是和简天希有重要的事在谈,简天希全程倾听,偶尔才发出几个确定词。阮晋文竟然在一旁没听出什么内容来,有点无聊就去随意翻弄刚才被简天希打开的那个包裹。 简天希对着电话说:“先恭喜你了,不过我下个月可能去不了现场。另外,我之前和你的协议你记得履行。”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看到拿着邀请卡愣在那里的阮晋文。 简天希伸手揽上阮晋文的肩膀,唤了句,“怎么了?发什么愣?” 阮晋文抬眸看简天希,面上是一派不可置信,说:“这老头还真的当选总统了?” 简天希点头,然后从阮晋文手里抽出那封邀请函,眼睛在上面扫了扫。那是菲律宾最高规格的邀请,总统上任仪式贵宾观摩邀请以及晚上在菲律宾总统府举办的国宴邀请。 他说:“我们在hunter vellay 有点不问世事,菲律宾五月中总统大选,Du他果然当选了。他刚才邀请我们一起去菲律宾观看他的就职演说。不过,我推辞了。” 阮晋文从来就是喜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凑热闹的xìng子,而且这段时间在Hunter valley住得久了,能玩的东西基本都尝试了几遍。他现在身体康复,根本静不下心,见到Mr.Du的邀请函后难免不会心痒。所以整个人这会儿激动得和只猴似的,一下蹦在简天希的怀里,死磨硬泡,“为什么不去呀,多有意思啊。” 简天希怕他没坐稳,手箍着他,笑着说:“你看你,是不是在这呆无聊了?菲律宾那个地方你还想去?” 之前两人在菲律宾的时候,因为成为过劳力被简天希接济后阮晋文没少骂过那个国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将来有一天离开菲律宾再也不会踏上那片土地。 现在看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简天希心里当下明白,这小子是完全康复了,他一定是觉得再住在这一片山谷人都会无聊地憋出一身蛆。 简天希心里有些无奈,也挺感慨,但是又以这小子的快乐为主要目的,于是讨好地问:“你真那么想去啊?那我一会儿再去个电话,说我们会出席。” 其实也没那么想去,但是在Hunter valley的确住得有些无聊到时真的,最主要是没了新鲜感。不过阮晋文不想简天希失望,嘴里说:“有什么好看的,小爷我国宴也没少参加啊,不去了不去了。” 一会儿他小脑袋瓜又蹦出个东西来,凑近简天希后,捏着嗓子使坏:“要不,我们过几天去温泉吧?圣诞的时候你带我去的那个,我想试试水里做的感觉。我还没玩过那个呢。” 这样子简直蚤出水了。阮晋文一双眼睛脉脉地看着简天希,手指又圈住他的脖颈,气息吐在简天希脸上,让人简直情不自禁。 不过简天希现在知道他的伎俩,知道他是故意逗人,就配合他,在他耳边缓缓说,“好,你还有什么没试过的?干脆列个表格出来,我们一个个来。” 简天希一说完,阮晋文就从他身上跳开,背后脊椎一阵透凉,这个男人的本事,自己体会过,这要是真发起狠,自己能哭一晚上。知道再玩下去就真的是玩火自焚了,阮晋文丢了个“切”,一溜烟跑走了。 到了八月,Hunter Valley进入冬季,不过这地方的冬季再冷也有十几度,和北京比全然算不得什么。 八月过了没几天,庄园里又来了人。阮晋文才给路易斯为了材料,回到主屋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叫:“文哥。” 他回头,然后看到了在菲律宾时认识的阿坤,当然还有个大眼的姑娘。 阿坤带来的女孩子就是他曾经和阮晋文提起过在香港认识的那个,他们后来结婚了,又回到了菲律宾。然后阿坤一直在简天希投资的那个金矿工作,算是个工头,也算是简天希留在菲律宾的一条眼线。 晚上一起吃完饭,简天希要核对阿坤带来的账本,早一步去了书房。阿坤让自己的新娘子跟着家里的仆佣一起收拾房间,自己则拉着阮晋文说起了悄悄话。 当然阿坤先向阮晋文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出卖他,又抱着阮晋文哭了一番,说自己有今天全靠了他,然后才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了个旅行袋出来。 阮晋文一看,那个袋子有点眼熟,问他:“这是什么?” 阿坤小声告诉他,“文哥,这是你的包啊,你忘了?在香港去菲律宾的轮船上被人夺走的那个。” 阮晋文突然想了起来,手拿过后拉开拉链在里面翻了翻,嘴上问:“怎么找到的?你找到的?” 阿坤对这事挺得意的,在那里一个劲炫耀,“文哥,不是我!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简先生。” “哦?” 阿坤露出个自己一手掌握了所有消息的笑脸,说:“就是简先生。文哥你不知道,你走后不是大bàozhà吗?简先生命大,没事。不过他去找了Du先生。我被Du抓了回去,他们逼着我说出是你要Du先生帮忙一起灭了矿里的人的。我当时没办法,就说了你想阻止jiāo易,没想伤人,也没想背叛简先生。简先生还是心善,相信我了。他和Du达成了协议,帮他成为总统。不过他们之间有jiāo易。” “就是让Du总统上任后,找出当时给你注shèyào剂的人,找出把你卖给人贩子的人。” “文哥,你知道吗?菲律宾现在很恐怖,每天都有很多dú|贩死,Du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剿灭国内所有贩|dú、制|dú的团伙,他下了总统令,不管是谁都能直接杀死dú|贩。” “所以,那两个外国人,被抓了。以正当的名义,直接绞杀。” “警察在他们的住所找到了这个,Du又派人把这个jiāo给了我。”阿坤指了指阮晋文手里的那个旅行袋说道。 简天希办完所有公事,回到卧室时阮晋文正抱着个袋子发呆。 他轻声走了过去,询问:“怎么了?又走神?” 阮晋文抬头看他,木木的,“你帮我抓到那个外国人了?” 简天希有些莫名,回:“什么?什么外国人?” “就是把我卖给人贩子的那个啊?你让Du帮忙抓他了?” 简天希这才反应过来,随意地回道:“哦,他们抓到了?那个人的确该死。” 他看了看阮晋文怀里的袋子,问他:“这是你之前的东西?你看看少了什么。” 袋子里的十万美金早就没了,只剩了两个小盒子,阮晋文之前拆开过,里面是两块劳力士。他只知道走的时候时少卿给过他一块给他保平安。不知道多出的那一块一模一样的又是从哪来的,不过想到菲律宾人不怎么靠谱,所以弄错了也有可能。 他把袋子给简天希看,简天希翻了翻,取出了两块金表,然后他又转到表盘的背面,说:“呦,这都找回来了?Ben把表都给你了!” 他只是不经意一提,阮晋文整个人一惊,拽着他手臂把手表又拉回来看了看,问:“你说什么?这表是Ben的?” 简天希当下点头,“是啊,表盘后面有序列号,Ben的一些手表都是我在保养,我认得出。你自己看。” 阮晋文一下把这事给忘了,当初还是他自己刻意买了三块机芯连号的,又在三个人的表盘背后把序列号刻在了上面,他仔细一看,的确是,是连在一起的两个号。 阮晋文完全愣怔在那,千思百绪的各种想法在脑子里织了起来,密密麻麻带着他回到一年前离开香港时的那段往事:他身负巨债,被黑社会追着走投无路才找了人连夜坐船跑路。那个时候说没怨过简白是扯淡,他也是人,付出过感情,在被辜负后自然会生恨。只是那个时候他喜欢简白喜欢的近乎变态,所以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余光身上。 后来才知道简白心里一直的爱人就是余光,对自己只是朋友间的兄弟间的友情时,他才执意放下。其实也是因为考虑到简白对自己的绝情,他才下了决心。现在看来,简白似乎对自己并不是那么绝情。 令他更生怀疑的事被简天希提了出来,“包里其他东西没了吗?你再找找,好像还有张支票。” 阮晋文一刻不停,在袋子里又翻了起来,最后在夹层里找到了简天希口中说的那张支票,那上面的数字他数了又数,整整四十亿。 一直到那年的十二月,阮晋文都心绪不宁,白天时常会走神,一到深夜他都会辗转反侧。 简天希一开始并不和他提这事,是想让他自己把这事淡下去,没想到这事竟然成了他心里压着的一个负担,一段无法释怀的往事。 从贰零一四年的冬天他立誓要和余光和永美势不两立,到后来他的香港市场的惨败,就因为四十亿的债务让他又落入了完全不同以往的人生,那段过往的种种,前因后果,一直不停在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过着。 可没想到,简白在那个时候就给了自己四十亿,真是yīn差阳错,一切都似天意。可阮晋文又会去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提前拿到那张支票了会怎么样,他的今天会以怎样的方式生活着。 大概是最近这段日子阮晋文想这个的时间有些多了,简天希实在没忍住,问他:“小乖,你和我说,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有Ben?你是不是在知道了Ben给你的那些东西后,又动摇了?” 阮晋文回过神,空落落的眼神回到简天希身上,今晚是平安夜,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圣诞节,去年这个时候简天希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今年他们说好过二人世界的,可一晚上,自己的神思又不知飞去了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后,阮晋文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赶紧安慰,“希希,你说什么呢,简白和我只是兄弟。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可你一直走神,自从四个月前你知道了那张支票的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很喜欢简白,想着和他一起?”简天希很少有这种直白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会把所有事都布好,让所有事跟着他拟定的计划进行,可能是喜欢阮晋文喜欢的有些过头,而阮晋文又每每遇到简白的事就不淡定,于是也让他实在没了自信。 阮晋文解释:“希希,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两年了。” 简天希注视着他,等他继续。 阮晋文又说:“想想也挺感慨的,竟然这两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希希,你放心,我现在真的只喜欢你,只是我有一个人一直放不下,我觉得我挺愧对他的。” 简天希突然紧张起来,这种话不是什么好预兆,感觉和要分手似的,他脑袋已经嗡嗡了,颤着嗓音,故意装着淡定地问:“是谁?你放不下谁?” 阮晋文倒是轻松,人往椅子后背一靠,眼神掠过面前的男人投向远处,片刻后说:“Ben和你说过吗?我们有三个人关系特好,那个人叫时少卿,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阮晋文一开口提到Ben时简天希的心脏都快bào了,幸好之后他又说了一大堆,他这会儿还在平息自己的情绪,压制住那种庆幸的表情后回他,“时少卿?在美国华尔街的那个?” 阮晋文点头又摇头,“他去了香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 他又说:“希希,我想回一次北京看看,想去打听一下他的消息。” 简天希想都没想,直接说:“好,我们回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进入尾声,回北京。 文里提到的菲律宾的总统大选以及,全国禁dú全是根据时事政治改编的,是改编啊,大家别当真了。 作者只是想表明简老攻对阮阮的好而已。 这里谢谢所有坚持下来的读者们,你们真是可爱的小天使,给我鼓劲,还和我讨论如何提升自己。 这篇文我最大的收货就是你们了,真的,还有大概两章就完结了。最不舍的其实是你们。 完结后,作者会修整一段时间,要先把《邢家三爷》那一个坑给填了。 然后再启动之后新的耽美,所以可能会和各位离开一段日子,会很想念你们的。 5555,我们下章继续。 第59章 后妈 .第五十八章 . 过了元旦,北京的几家金融投资公司都会给出各自在上一年的成绩,业内竞争厉害,为了取得更多客户的信任,这个时候同样会出各自新一年里的投资计划。然后就是公司的年会,客户答谢分红大会,以及之后的新春团拜。 公司年会前是每家公司人事最忙碌的时期,业绩考评,年终奖金分发,谁升职,谁解聘都会在那个时候完成。等年会一开,该走走,该换换,一家公司的架构就换了次新血了。 时少卿回到北京两年,在现在的公司是投资部里的一名客户经理,其实说白了就是名cāo盘手,负责的投资额度不多,手里的客户都是些小散户。 时少卿第一年成绩平平,可能还在适应期,对大陆的市场摸得不够透彻,所以状况百出,没有给这些散户们带来多大的收益。第二年就不一样了,他这一年手疾眼快,几个热门领域全都算准了,所以手上那群客户的资金都翻了倍。 以为熬过今年,至少可以混到投资部经理的位子,没想到上午部门会议后,有人放消息给他这一次的升职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 放消息的人在公司里眼线很多,以前公司每次有重大事情发生,他都能提前告诉几个相熟的。时少卿在公司里不爱说闲话,人品不错,所以那人也会对着他多一嘴,更何况大家其实觉得时少卿挺适合那个位子的,便有些看不过去。 成为公司的投资部经理才可能成为合伙人。只有成为了合伙人,才有更大的决策权,才能赚得更多。时少卿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之前在美国赚的钱全拿去给阮晋文当利息了。虽然,后来阮晋文的家人把阮晋文在香港的债给还了,可没人知道他这里还出了四个亿。他的父母也多次在电话里提出让他直接去阮氏要,但时少卿做不出来。 现在这家公司的合伙人之一曾经是时少卿在华尔街时跟过他的项目的实习生。当年时少卿是这人顶头大BOSS,不过现在角色换了换,时少卿成了为他打工的。要不是因为那一年在香港时少卿替阮晋文背了锅,也不会直接被公司除名,更不会在外资投行里失了口碑。 那之后,他是不得已才回了北京找工作。北京金融圈讲究人脉,时少卿一直在国外,回来后应聘了几家公司的职位都上不上下不下的,也就现在这家还算符合他的要求,虽然薪水一般,没法和之前比,但是他仍然留了下来,并且一干就两年。 以前在外资公司里的风格是如果谁觉得自己能胜任高位,只要找老板谈并且在一段期限内做出相应的成绩即可。时少卿觉得自己在投资部经理那个位子上一定能胜任,于是自然去找了人事。人事经理告诉他这是Jacky的意见,让他有事找Jacky。 Jacky就是曾经在时少卿底下实习过的那一位。时少卿还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他亲自招进公司的,不过之后他就没给过时少卿多少资源,用官腔压他,让他在市场里自己立足。 时少卿不是傻子,Jacky一次次在自己面前摆出高自己一等的姿态,他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可能是不想给出更多机会让自己一展身手吧!不过如今正当竞争,他得为自己争取。 下午的时候时少卿找了Jacky聊了聊,具体聊了什么公司里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最后时少卿出门时甩了门。 一下午时少卿的面色都不好,临近下班Jacky出了办公室来找了他,时少卿不知道他的意思,在自己的位子那里起身等他说话。 Jacky说:“少卿,这是新一年你负责的份额。” 时少卿接过他手里的表格,扫了一眼,又前后翻了翻,皱紧眉头问:“怎么少了那么多?原来那几个不在我们这里投了?” Jacky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没拿正眼看他:“不是,他们还是我们这里的客户,只是分去了新人那里。公司最近进了新人,你知道的。” 从旧员工手里分出客户给新员工这个没毛病,更何况几个都是实习生。但是把自己手里最重要的几个客户分出去这就有问题了,时少卿不是傻子,直接问:“是不是公司对我不满意?这几个是我手里最质优的客户。你把他们划出去等于划掉了我一半的业务。” Jacky听他说完抬了半边眉毛看他,好像在看一个怪人,说:“这不是我的决定,是公司的。你今天不是和我叫板说你自己的业务能力超凡吗?公司想看看你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简直就是故意找茬,说到底就是对自己中午和他说的那些话不满。 “公司里的客户经理都是把手里所有客户的资金汇拢在一起cāo盘的,你一下砍了我那么多资金,叫我怎么打|仗?”时少卿很少和人发火,但是被人压一头了也不是不会bào发,所以这会儿喉咙有点大。 这一边已经有几个同事看过来了,大家都有些看戏的意思。 Jacky笑得yīn阳怪气,手指用力戳了戳时少卿的肩膀:“那是你的问题,不应该来问我啊,你说是不是?” 时少卿被他手指戳得往后退了两步,没站稳,一个踉跄跌靠在后头文件柜子上,柜子里的文件夹稀里哗啦掉了一地,里头文件都散落了出来。 Jacky站在那里两手抱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嘴里不忘说:“路要走得稳才能在位子上站得住脚,这么个道理你也不知道吗?” 边上有同事看不下去了,过去扶一把时少卿,Jacky又说:“扶什么扶,你们都太闲了是不是?太闲就去约客户……” Jacky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丢了本文件夹过来,正好砸在他脸上,他大骂:“cāo,是谁?” “是我,怎么了?” 声音从后方传来,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是个梳飞机头的年轻人,一身的名贵装扮,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他身旁年纪稍长的那位也是一身贵气,不过相比较,气质绅士了许多,垂着眼一言不发。 “你丫谁啊?”Jacky捂着额头,龇牙咧嘴。“这里是公司,你哪儿来的,保安呢,叫保安。” 时少卿转头过去,人愣在那里没动。 那人说:“不用保安来,我们自己走。”说完又对着时少卿说:“干什么呢,傻了啊,还不走留这听这垃圾废话?你找虐呢!” 时少卿这才回过神来,嘴里不断喃喃:“Vincent,晋文,阮晋文,你回来了啊?” Jacky急了:“你他妈说谁是垃圾?”又听闻他们要走,一个步子上去拦在阮晋文身前,伸手要揍上去,可惜他拳头才出,就被简天希半路拦住了。 时少卿看Jacky动手,大声对他说:“念在你我同事一场,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别动他。” 简天希把Jacky一个推挡,挡出了两步,说:“相信我,你要是今天动他一根汗毛,明天我让你掉一层皮。” 时少卿的话Jacky或许可以不信,但是简天希的不一样,这人气场太大了,那种与身俱来的贵气很能唬住人,尤其是在北京这种皇城根下,真是保不准就是个上头有关系的。Jacky这下真没动,阮晋文瞥了眼简天希,然后对着时少卿说,“有什么东西带走吗?赶紧的。” 时少卿唉了一声,然后从自己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包,就跟着阮晋文往外走。 Jacky掉了面子,在他们身后大嚷嚷:“时少卿,你他妈的今天赶走,明天就别来了!” 时少卿突然停了步子,从脖子上取下吊牌,往Jacky身上一扔,说:“正好,和你说一下,这地方我不呆了。” 阮晋文也回头,说:“废什么话呢,赶紧的啊,要不要给你开个辞职演讲啊。” 三个人坐上了时少卿的车,一路上时少卿就和做梦似的,开开车,就看看后视镜里头的阮晋文,然后在阮晋文的多次提醒下才专心把着方向盘。他把车一直开到自己在朝阳的那套公寓,然后带着两位进了门。 一直到在公寓里呆了十分钟,时少卿还在梦游状态,一瞬不瞬地盯着阮晋文看。 一旁的简天希有些不得劲,提醒阮晋文:“你朋友是不是傻了?怎么对着你都掉口水了?” 阮晋文和他开了句玩笑:“我好看呗。”然后才对着时少卿唤,“你这两年是不是被磨成呆子了?见着我也不说话,光看着我干嘛?” 时少卿这才回过神,说:“晋文,你变了。” 阮晋文摸了摸自己下巴,问他:“是不是变帅了?” 时少卿边点头边回:“帅是帅,就是瘦了好多,棱角出来了。”他又问:“你这两年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阮晋文看了眼简天希,然后眼神看回时少卿说:“说来话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简天希。” 时少卿刚伸出手和简天希的jiāo握,阮晋文又补充了一句,“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移步我的作者专栏,然后你们看到新文文案了吗?收藏收藏啊。 第60章 后妈 .第五十九章 . 时少卿消化阮晋文说得那句“男朋友”用了点时间,再看向简天希的眼神里明显带了些审视。 阮晋文也就告知他一下,没想和他就着这个问题扩展开,他把话锋一转,和他说:“我的事之后找个时间我慢慢和你说。现在我们谈正事,你这两年都干嘛了?就在那家公司打工吗?” 阮晋文要打听个人还是挺简单的,以前的通讯录翻一翻,自然能找到消息灵通的。他回到北京不过两天,因为几乎没什么时差,所以也没怎么休息,一回来就给几个人去了电话,然后有人告诉他少卿目前在金融街的一家投资公司工作。他和简天希调整了一天而已,就去找人了,然后就发生了傍晚的事。 时少卿收回目光,看向阮晋文,点了点头,“我回来后就一直在那家工作。” “你以前不是在香港吗?怎么想着跑回北京了?”大概猜到了原因,他直接问:“因为我们之前那事?” 时少卿没作答,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啊?你说啊,是不是我连累了你。草,一定是了。”阮晋文大声,“你怎么不和那群人说做空的事和你无关啊!你太他妈实诚了,咱们两可不能一起死啊,我还指望着回来后跟你混呢!” 阮晋文说得情真意切,看不出是不是玩笑话,时少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愣愣看他,几秒后才说:“我不是在香港等你嘛,谁知道你坐船离开后就失联了!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担心你,白道黑道我都问了,就是没你的下落。后来高利贷的时限到了,我就拿自己的钱先垫了利息。然后不知道他们谁把消息发给了你舅舅,你舅舅就让人还了你40个亿的债务。” “其实道上的想找你,是因为那份假的股权书。不过这事后来你舅舅一并摆平了。但是那个时候并不只是做空永美,香港市场被弄得那么混乱,你回来后肯定有人找你麻烦,我当时没说是你主控的,然后他们就怀疑我也参与了,是主谋。” 这锅背得实在太硬,如果单单是做空某支股票那还没事,但是扰乱市场就不一样了,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阮晋文当然知道这事的严重xìng,所以急着问:“那后来呢?我其实联系过你,我在菲律宾给你打过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你被他们怎么样了?他们抓你了?” 阮晋文情绪有点激动,一旁的简天希伸手揽住他,在他耳边提示让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时少卿倒是挺平和的,听到阮晋文曾经找过自己时眼波一动,然后缓缓说道:“我被他们请去喝了五天的咖啡,当然我不会承认自己有扰乱市场。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用空壳公司的名义开的账号,他们后来拿着那个账号来说事。因为找不到账号里的具体cāo作的人,他们要签署账号开通文件的人负责,那份文件上就有我的签字。” “我cāo……”阮晋文恍然,“所以你还是被他们抓了?” “没有,开庭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这一波市场的浮动是我cāo控的,他们就把我放了。不过我以前的公司也不敢再用我,我两年内暂时在香港被没收了执照。所以就回北京了。” 时少卿尽量把自己的遭遇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当年那个时候精神上所受的压力。不过这一些都过去了,看到阮晋文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旁的简天希听他说完,发了声音,“真是难为你了,你这两年的损失,之后我会尽力替晋文补偿你。” 时少卿抬眸又复看过去,简天希整张脸一直没什么表情,他从刚才开始就只是做个聆听者静静站着。不过时少卿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具体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他知道简天希刚才说的话是做为阮晋文男友的一种主权宣誓,于是回他,“我和晋文是最好的兄弟,补偿什么的没必要。晋文能安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简天希又想说些什么,阮晋文直接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拉,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他先别说话,之后转过身对时少卿说:“你那家公司正式办理辞职吧,之后我们一起,至于做什么我们再议,一会儿我和希希还有事要办,就不多聊了,你之后来找我。” 阮晋文又看了看时少卿这套房子的整体环境,说:“这里别住了,太小,我手里有几套房子你挑一套。明天我让william找人重新整理完,你去住。” 阮晋文又走到时少卿跟前,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神灼灼看着对方,语气沉着有力。他说:“少卿,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有我阮晋文一天,也会有你。” 阮晋文和简天希离开前,时少卿把自己的手机号和阮晋文做了jiāo换,又问:“你现在住哪?还是之前那个地方吗?” 阮晋文摇摇头,“我们住酒店,你这两天记得来找我。” 其实阮晋文和简天希那晚并没什么事,出了时少卿的公寓两人就回了酒店。他们住的酒店离阮晋文自己的公寓不远,因为还没知会阮女士自己回了北京,所以阮晋文干脆住在外面。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酒店后,阮晋文说自己有点累就先上楼了。简天希在中餐厅点了几个菜,让酒店送到房间,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等他进了房门走到卧室里,就见阮晋文整个人扒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没什么精神。 简天希脱了外套走过去,在床沿的地方坐下,然后拿手慢慢抚阮晋文的背。阮晋文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说:“你刚才在少卿面前发什么疯呢?酸不拉几的。” 这是要和自己算账了,简天希嘴角扯了扯,对他微微一笑,俯身过去讨好:“小乖,你这人看着挺乖张挺不可一世的,其实人很感xìng,特讲感情。我怕你一听到你那个朋友说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回头你又对他有想法了。” 这明摆着是在暗讽自己之前和简白的事,阮晋文自然听得出来。他一双眼眯起对着他盯了十来秒,倏地伸手把他脖子勾紧,嘴在对方嘴上一咬,说:“我发现你现在怎么那么酸,少卿的确是我的兄弟而已。说到这我还想起来了,他今天那么惨,有部分原因还因为你。谁他妈叫你两年前断了我们的资金。我不管,我欠他的钱你得替我还。至于人情,我自己慢慢掏给他。” 简天希干脆也躺上了床,半个身体靠在后面的枕靠上,把阮晋文整个揽进自己怀里,一下下抚他的发、他的背,嘴里笑得开怀。“行,这钱的确是该我替你还。就冲你今天的那句男朋友。” 说完弯下身,在阮晋文的脸上好一顿亲。眼见着要擦qiāng走火了,阮晋文把他推开,嘴里喘着气嗔道:“不会好好说话吗?像只小狗似的舔我一脸口水。”然后他执起简天希的手臂,拿他的袖管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又说:“我这两年没工作,也没怎么赚钱,明天我去看看我还有多少钱,你那有多少?我们之后做什么能来钱快?” 简天希把他的样貌尽收眼底,他不给亲,他干脆在他身上的软ròu处捏了一把,说:“做什么都行,看你和你那个朋友的兴趣。现金我这里不多了,你们想好,我把我澳洲的股份卖掉给你。” “又卖股份啊?你再卖就要给JS除名了。那股份你先留着吧,钱我们再想办法,我手里有永美的股份,要不先从它下手。” 永美这两年在简白和余光的努力下,公司发展得很不错,股票涨了不是一点点。阮晋文手里拥有的李可儿的股份是永美的10%不到,如果算chéng rén民币也是个天文数字了。不过这股份毕竟是阮元给的,阮元虽然出了家,但是人还在世呢,要是直接给处理掉毕竟有些不怎么说得过去。 “永美的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我们再议,钱的事我也会想办法,你只要先考虑清楚之后要和你的小伙伴一起干什么就好了。”简天希放了话,意思就是不怎么同意阮晋文用永美的东西。 阮晋文睨了他一眼,也就没再说下去。 第二天一早,简天希就急着出门,说是约了朋友见面。阮晋文那个时候还躺床上睡觉呢,含含糊糊和他说了几句话,转过身继续睡他的。 九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无数次,阮晋文拿起一看是时少卿,他在电话里报了个房间号,就把电话挂了。 时少卿来的时候阮晋文才从浴室里出来,披着个浴袍,人还没穿戴整齐呢。 时少卿往屋里探了探头。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阮晋文又走回浴室吹头发,边走边对着时少卿说。 时少卿跟着他在浴室门口立定,看上去有点担心,问:“晋文你那个男朋友靠不靠谱啊?我怎么总感觉他怪怪的,好像哪里见过。” 阮晋文拿吹风机的手一抖,不小心在自己头顶砸了一小下,他呲着牙,然后聚着五官转过头看时少卿,片刻后说:“什么意思?” 时少卿说:“你这两年到底他妈的去哪了?这男的怎么认识的?他看上去比我们大许多,他是不是个玩家啊?看中你的家世故意贴近你。我听说很多GAY都是这样,特别温柔特别懂人心,然后就白吃白喝用你的花你的。回头要是有其他比你更好的人了,和你立马再见。” 阮晋文一边听时少卿说,一边放下吹风机,然后自顾自往卧室里走,最后在床头柜那里拉开抽屉,从里面取了块手表出来,转身递给时少卿。 时少卿一顿,看到是块劳力士,又转了话题问:“我的那一块?” 阮晋文点头,然后拉过时少卿的手,把他正带的那块取下来换上了这一块,嘴里说:“你在我这里说希希年龄大就算了,毕竟这是事实,但在希希面前可别和他提这茬,他这人挺在意的,又是个爱美花蝴蝶,他会生气。” 简天希就觉得那句爱美花蝴蝶曾经也听阮晋文形容过别人,他脑子还在转,阮晋文又说:“其实,你该叫希希叔叔,不过呢在我这儿这辈分这么一叫就有些乱,毕竟咱两是兄弟。” 时少卿越听越糊涂了,问他:“什么意思啊?” “你之前的确见过他,还记得香港吗?我曾经在我们几个的群里发过一张照片,那个穿的一身骚的就是他。也就是他联合了香港大多数银行对我们拒绝放贷的。” “还有,他的原名叫简天希,其实他儿子你也认识。” 阮晋文已经给时少卿戴好了那块金表,放下时少卿的手腕,认真看着他。 时少卿问:“他儿子谁啊?” 阮晋文顿了顿,回:“Ben,简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耽美我换了,换成《基朋GAY友》,说一群爱搞事的男人的,特别有意思的一堆人,好几对CP,人物xìng格各异,你们继续收藏我吧,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61章 后妈 .第六十章 . 简天希一早让酒店的贵宾处安排了台车送自己去了长城底下的高尔夫俱乐部。 这个季节太冷,长城这一带风又大,一早来打球的下场不多,基本都在训练场那挥杆呢。 简天希到的时候没有会员卡,前台的服务生小妹询问了他要找的人后给对方的球童去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服务生小妹对着简天希说,“余先生说他这就过来,让您先去咖啡厅等待。” 简天希这一早约的就是余光,他昨晚上想了会儿,最后在阮晋文洗澡的时候给余光去了个电话。 余光自从在去年的天津大bàozhà中捡回了条命,养完身体就开始慢慢从永美的最高权利层里放手退了下来,如今掌管整个永美的倒是成了简白,而余光平时也就打打球,钓钓鱼,参加参加商会和慈善协会的活动。去公司也不过喝茶看简白已经处理完的文件,最多在董事会上举个手表个决,其实就和个退休老干部无异了。 原本余光要和简天希约在自己的那套四合院里的,简天希在电话里说想找余光单独谈谈,最后就把谈事的地儿放在高球俱乐部了。简天希还在电话里让余光先别和Ben说自己来了北京,余光猜不到简天希心里的意思,也有些纳闷。 余光来得匆匆忙忙,一身球装还夹裹着外头的寒气,见到简天希却立刻迎了笑脸上去,伸手和简天希打招呼:“Hilson,让您久等了。” 简天希和余光之前已经见过几次,也一起吃过饭,简白更是隆重地向他们俩介绍了彼此。所以在辈分上余光叫简天希伯父都不为过,只不过简天希也就大余光四岁,他觉得他叫自己伯父把自己给叫老了,于是提议用西方人的方式,直接唤自己的英文名。余光自然要讨好他,简天希怎么说自己就怎么来。 简天希不和余光客套,握了手直接让人坐下,然后又提示服务生给余光也来一杯热饮,这才对这余光说:“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余光自然知道简天希约自己出来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他也得慢慢等简天希把话说开,就就着他的问题回答:“还不错,基本都恢复了,要谢谢您给介绍的脑外科专家,否则我不是植物人就是痴呆症了。” 余光挺能说笑的,这几年脾气磨得很随和,简天希听他说完略微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否则我也不放心把简白jiāo给你。” 余光心里一顿,执着杯子的手停在那儿,简天希这话说的,自己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就干脆直问:“您今天急着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余光的敏锐简天希早见识过了,他在话语中带了点刺无非就是为了给余光施加点压力,好让自己之后说的东西得以实现。见余光挑明了,他也不含糊,问道:“你和我儿子简白如今怎样了?相处的还可以吗?” 如今余光和简白的相处自然是恩爱有加,因为喜欢简白,不管是外头还是家里简白的地位自然要比自己高那么一些。两个人的相处毕竟是一点一滴的磨合,在生活里不断地适应彼此。当然,他们都是要强的人,所以摩擦也不是没有,不过每一次都是自己做了让步。这话要余光当着简天希的面说出来自然有些难,男人么总还是要些面子的,所以余光就含糊了一句,“还行。” 简天希就等他这样说呢,他一说完,他就说:“我们Ben呢是白羊座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死心塌地为对方赴汤蹈火,要是腻了味了,甩手割爱转脸不认人的也很快。你这还要加把劲啊!” 没想到简天希会自黑自家的儿子,余光这下更搞不懂了,急xìng子上来,问:“您别这么说Ben,他对感情很忠实,也很执着。” “这也未必。” 余光再一次傻眼,愣了会儿,问:“您就直接说了,到底有什么事是要我做的。” 毕竟是聪明人,简天希看了眼余光,不和他绕圈了,说:“Ben有个至jiāo好友叫阮晋文你知道吧?” 余光点点头,“那小子不是失踪了两年了吗?Ben之前还找过他。” 简天希继续,“那……那小子喜欢我们家Ben你知不知道?” 余光这下没答话,也没任何动作,等着简天希把话说完。 简天希说:“Ben之前在香港和阮晋文为了你的永美有了点过节,但是人家毕竟有了好几年的情谊。阮晋文在香港做空永美损失了四十个亿,Ben当时问人借了钱要帮这小子还。这事你也知道吗?” 这事余光当然不知道,那段时候他和简白还在冷战期,简白没说自己的事,他也不好问。 简天希看了眼余光愣住的表情,说:“所以说么,我们Ben那么重感情,有些事不到最后谁都猜不透啊。” 余光仍是不说话,他心里多少明白了简天希的意思。简天希话锋一转,说:“你也别着急,其实我觉得我们家简白和你在一起挺好的。这样吧,阮晋文那小子我帮你收了,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这事之后简白要是闹了,你得站在我这一方。” 余光“啊”了一声,算是恍然大悟过来,“您的意思,您和那小子……” “我这是在帮你!不瞒你说,阮晋文那小子已经回北京了,过几天Ben估计就会知道,之后的事我不能保证,你自己那麻利点儿,该干的事赶紧干了,你和我们Ben也认识三年了吧,差不多了。” 简天希又说:“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我过几天会在北京开家公司,我给你留了点股,不多,也就四个亿。我们两家要有经济上的利益来往,这关系才能牢固啊,你是商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余光的双商很高,简天希说的他基本都领会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被简天希顶在了杠头上,下不来。不过么大家都是商人,目的一致就能达成统一合作的战线。所以,简天希说给他留了股份,他当然会贴着热脸去捧场。只不过他也不是随意被人摆刀的,简天希不让直接告诉简白,他当晚就在家里多了句,说是快过年了,有大半年的没有他老人家的消息,让简白联系联系,看看在澳洲过得怎么样。 简白心思简单,哪知道余光和自己老爸之间暗暗的较量,他提了句,当下简白就要去了电话。余光还没让,指了指时钟说澳大利亚那里现在已经深夜,让简白第二天再打,其实也就不想让简天希直觉是他干的好事。 简白工作繁忙,第二天又把那事给忘了,也就又过了三天才给简天希打了电话过去。 回头说那天的隔日,阮晋文约了时少卿和简天希一起吃饭。地点定在国子监附近的一家私人餐馆。 时少卿到得早,一到就让人给沏了热茶等阮晋文和简天希的到来。 那家私人餐馆是一处老宅院改造的,外头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里头却别有洞天,院子过二道门就能见着一整排的翻新旧馆。这是入冬的大寒天,院里的槐树早没了枝叶,光秃秃的矗着,不过院主人会过日子,拿了十几个红灯笼在枝丫上绑着,又弄了一大串的LED冷光灯,绕着树干一圈又一圈,看上去还挺有情调。 阮晋文打前头走,在门槛那掀厚棉门帘,简天希就跟在他后头,两个人一进到里面,时少卿立刻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迎了过来,嘴上甜甜地叫:“叔,您来了啊!” 阮晋文和简天希都一愣,阮晋文知道他今天突然变了嘴脸的原因,可简天希完全不明白,被他这样一叫有些懵,不知道这小子要搞什么花头。 时少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yào了,毕恭毕敬地上去扶人,特别走狗的模样。 阮晋文有些看不下去了,多了一嘴,“少卿,你干嘛呢?脑子挨风吹傻了啊?怎么那么尬呀!” 时少卿不理会他,径自对着简天希说:“叔,上次是我不对,不知道您的身份,请您原谅。我和简白也是同学,以前一起在美国相处过一段日子,简白和我关系不错。” 这是知道自己是简白的爸了。简天希扭头看了眼阮晋文,没想阮晋文一派不关他事的样子,挠挠头,自顾自倒了热茶喝。 简天希也不扭捏,对着时少卿说:“呦,知道了啊?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认识你。” 这下换成阮晋文惊讶了,抬起头看着简天希。 简天希又说,“你,小乖,还有我家Ben三个人是好友,两年前我见过你们的合照,北京,前门鼓楼,也是冬季。” 这一下就把在座的另两个人的思绪拉回到两年前,那个时候什么狗|屁的事都没发生,简白还不是永美的ceo,阮晋文也没因为欠了钱流亡国外,而时少卿更没白白垫了四个亿。 人生还真是千变万化,永远猜不准自己的将来。 两人还在感叹,简天希就说:“你们之间的友情其实挺坚固的,Ben也没想过和你们决裂,有些事都是身不由己。” 简天希指的是香港的时候的事,这两人心里都明白,也知道简白的为人,所以没人出声,过一会儿阮晋文想起来一件事对着时少卿说,“少卿啊,其实这大概就是人生,你知道吗?那晚你送我去码头,给我的Ben的那包东西里有张四十亿的支票。那个时候你和我都没想到,你是来不及拆开看,而我是舍不得拆开。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yīn差阳错,我就不会和希希在一起了。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只不过对你有些愧疚。” 时少卿还真没想到简白曾经让自己转jiāo给阮晋文的是一张四十亿的支票。他惊愕地看向简天希,又看向阮晋文,不知道怎么接话。 简天希是这一桌里最冷静的,他对着两个小子说:“行了,那些过往就别再提了,来谈谈将来吧,你们俩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两个人说实话这两天都在忙着回忆这两年内发生的事呢,太多要消化自然还没想到之后要做点什么事,简天希干脆提议:“我帮你们想了一个,你们不是在投资领域都很厉害吗?自己开投资公司得了,资金方面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最快明天完结,最晚的话这周日,大家且看且珍惜。多多留言,谢谢了。 第62章 后妈 .第六十一章 . 2017年的春节来得早,正月初一落在阳历一月二十八号那天,于是各企事业单位一过完元旦就直接进入年关忙碌的阶段。以往能拖到二月里才办的事必须压缩在小半个月里完成,所以各公司各单位各部门都紧张的和打仗一样。 阮晋文托了点关系,在一月近二十的一天把公司给注册完毕,也算是赶着最后一波了。公司的法人写着他的名字,大股东不算上他还有仨,除了时少卿和简天希,还有个以往怎么都凑不到一块的人余光。 其实早在李可儿的永美股份转让时,阮晋文的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字就和余光挂在了一张纸上,不过阮晋文一直觉得那是阮元暂时叫自己代管的,所以不算。于是在他的心里,这一次自己自立门户开的投资公司的股东名单上,自己才算是和余光沾了边。 不过他如今心大了,想着给钱就是大爷,也没拒绝简天希把余光硬拉进来的安排。 余光最终拿了五个亿,股份只占20%,其他三个人一分没掏加起来却有70%,剩下的10%阮晋文暂时代持,留给之后再加入的人算是股份奖励。 时少卿从原先的那家公司一离开,也不知道是哪个客户放了消息,原本跟着他的一些客户纷纷和之前那一家解约,又带着钱投奔到他如今的新公司来了。这也算是开门红,一成立就有了波客户,又配合着临近春节的好日子,算是个好兆头。 阮晋文回到北京的消息也是在投资公司成立的时候透露出去的。当时先找来的倒不是阮女士,国家发改委和证监会的领导来了一波。见到他寒暄了好几句,最后问他有没有意思做研究国内证券市场稳定发展的顾问。阮晋文从小跟着阮元在官场里打过滚,知道这几位的意思,这位子说白了就是新闻报道里统称的“专家”。 因为2015年的时候证券市场的不稳定对整个中国的经济发展有很大一部分的影响,所以在2016年春节前原先一批和证券市场沾边的领导都陆续下了台,而整个2016年国家也没组起一支真正对证券市场熟悉,又能维护市场健康运作、良xìng发展的专家团队。于是当他们中有人得知阮晋文回了国之后,就先一步寻来了。 毕竟阮晋文当年在香港的事迹还是很震撼人的。虽然在之后的审讯中没人提起过阮晋文的名字,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阮晋文做空永美损失了四十亿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再连系当年香港的情况,猜都能猜出那一次掌控市场的人就是谁。 领导们挨个劝说,最后连国家意识、民族大义都搬了出来。阮晋文只是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对这群人不点头也不附和,最后直说自己有心无力,身体状况欠佳把那群人推挡了回去。 等人走后,时少卿和简天希都围过来看他,时少卿更是揶揄:“晋文你这是要升官了啊?这下出息了,你妈妈要是知道准乐到天上去了。” 阮晋文对此嗤之以鼻,皱着眉头说:“当什么官啊?你缺心眼啊,我他妈在香港损失那么多的时候也没见他们那么重视我,来救我一把啊。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管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行。这种专家,谁爱当谁当去。” 后来不知是谁又把这事捅到了阮女士那,阮女士才得知自己儿子已经回了国。 阮女士带着人杀到阮晋文下榻的酒店时气势汹汹,幸好这一天简天希去了简白那,人不在,要不阮晋文还真不知道怎么对着自己老妈介绍他家希希呢。阮女士对他的威慑力还是挺强的,这也没办法,从小被管压着,还不兴反抗的。 不过阮晋文解释不了自己和希希的关系,对着阮女士分析起自己放弃那个职位邀请倒是很有一套,他说那位子坐不稳,整天脖子上是架着刀子的,又说这种事是苦差事,办不好可能连累九族,还说了许许多多,总之就是说当官没意思,不自在。阮家也的确不需要他当这个官来为家族添砖加瓦。相反如果一旦没做好反而惹了一屁股事。 阮晋文说起理由来一套一套的,直把阮女士绕进去了。 于是阮女士也没再强求他做什么事,见他身体的确康复了,约了他多回家吃饭,阮女士走得时候还yù言又止,最后才提起让阮晋文和宋丹青也约一下。 而那天简天希回来后就带了个消息,余光和简白准备结婚了。 一开始以为阮晋文会愣怔,没想到这消息一说阮晋文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随口问了句怎么结?顺带问了办不办酒席,什么日期。 这事的缘由其实也就简天希知道,他上次和余光旁敲侧击提醒的就是让余光赶紧和自己儿子办了事,没想到余光还真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动作那么迅速。 简天希说:“国内大概注册起来困难,他们准备在国内办个小型的宴会,过个仪式,之后去欧洲注册,然后直接飞去瑞士做试管让人代孕。” 简天希说的时候一双眼一直定在阮晋文脸上,他其实挺忐忑的,想知道阮晋文的真实想法,但又怕这小子做出出格的事,没想到他这次担心过头了,因为阮晋文只在听到他们要找人借腹生子时有了些微反应,挑着眉毛一脸的嘲讽,说:“这事估计是余光想出来的,生孩子……这人想孩子想疯了。” 因为知道余光曾经失去过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所以阮晋文断定是余光的意思。简天希倒也没反驳,勾上阮晋文的肩把自己心里堵了一晚的话问出来:“Ben要结婚了,你心里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阮晋文自然清楚这男人是又翻醋坛子了,倒也不是安慰他,他主动jiāo待,说:“我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啊,我就在想要送什么礼够体面。还有,咱们两要不要一起随份子,随多少。” “哎,我想着也不对啊,你是余光的老丈人,余光得给你聘礼才行。希希,你说我们收多少好啊?” 简天希看着阮晋文的嘴一张一合的,头一次有种要把他揽在怀里一辈子的感觉。这小子是完全走出自己给Ben假设的情圈了,他这一下竟然有种莫名的感动,为自己感动也为阮晋文感动。这种感动夹杂着心跳蹦蹦蹦的没差整个人跳了起来。 简天希把阮晋文突得抱了起来,双手分别抬着他两条腿不让往下掉,之后在原地绕了好几圈,直到阮晋文嘴里骂骂咧咧才停住,说:“你怎么那么黑心呢?余光的聘礼早给了,那五个亿里多出的一亿就是啊。” 阮晋文撇了撇嘴,还在嘟嘟囔囔:“你怎么不多要一点啊,你知道余光多有钱吗?他在海外的基金有几百个亿,给你一亿,你这就屁颠屁颠把你儿子给卖了啊?” 阮晋文说这些的时候是在生动好笑,又是被简天希抱着,于是整个人都高简天希一个头,低着头发丝垂着一摆一摆的,和个大姑娘娇嗔撒娇一样。 简天希忽得说:“那行啊,你再收一次,你就说你是简白的小妈,让余光给你送一份大礼你才会放人。” 阮晋文全当他玩笑话,嘲笑自己心眼小像个娘们,手往他双肩一拍,没把这话放心里去。 两个人叽叽歪歪又闹腾了几句,最后自然闹到了床上,如今他们身体间的默契度已经不同以往,高了太多。加上前戏,他们能足足做满一个小时。又有赵博士的yào,两个人时常同时登顶,简直美妙到无法形容。所以,有的时候两个人私下都会有些贪念,对对方的身体尤其贪得无厌。 不过第二天公司里约了人,所以不敢太放肆,两个回合结束,就搂着彼此入睡了。 到了除夕的前一晚,阮晋文把宋丹青约了出来。因为天气冷,吃饭的地方就在宋丹青的家附近。想不到已经寒假的宋教授傍晚来的时候却是让司机开车送来的。 “您这大冷天的不在家待着上哪串去了啊?” 因为是除夕前一晚,没人会选在这个时候做学术jiāo流,所以阮晋文也就好奇,随口一问。 想不到宋丹青说:“从你妈妈那过来的呢。” 阮晋文一惊,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在一起容易拌嘴,又问:“怎么了?阮女士这回找你又为了什么事?” 宋丹青接过简天希递过来的杯子,刻意瞟了眼简天希后才对着阮晋文直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你妈妈那,我就住那。从上次澳洲回来差不多一个月起到现在吧。你真以为你妈妈不管你,对你不闻不问啊?这都是我帮你压着了。还有,你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带天希去家里吃饭。” 阮晋文这下直接傻了,没想到阮女士还是知道了简天希的事,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在那里一个劲地问:“阮女士知道了?有没有大发雷霆?她说了什么啊?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宋丹青拿着茶杯的胳膊被他晃得厉害,茶水一下两下往外头洒。他另一手按着阮晋文的手,说:“别晃了,我告诉你。你妈妈知道你喜欢同xìng的事了,也慢慢在试着接受。我和她说,孩子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的,陪不了她多久,也不可能一直被她管着。只有过日子的老伴才能陪着她过完一生,我让她别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过了春节,我会陪她去戒台寺,把你舅舅劝还俗才是真的。” 宋丹青的话里信息量庞大,阮晋文听完后很久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宋丹青问:“您的意思是,您和阮女士又混在一起了?” 大概是太吃惊,所以没用敬语。宋丹青立即纠正他:“什么混不混的,太难听太粗俗。我和你妈妈已经复婚了,上个月的事。” “是为了我吗?”阮晋文又问,“您……真和她复婚了啊?可真是难为您了。” 宋丹青大概不怎么喜欢听到阮晋文带有一点点隐喻阮女士不好、不值得过一生的话,皱紧了眉头在那说:“什么难为不难为的,你妈妈其实人不错,以前是有点跋扈,有点□□,但这也怨不了她,她原本就是高门大小姐出生,谁还没有点儿脾气。现在她脾气能比之前改了许多,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别总和他抬杠,惹她生气。” 没想到宋教授还是个护妻狂魔,阮晋文真是被他这一通话惊到开不了口,倒是边上简天希神志清晰,晃了晃已经成木头桩的人说:“小乖,你爸爸和你妈妈复婚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感觉你像遭到雷击一样啊?他们能又一次在一起,我们做小辈的应该祝福,先别愣着了,我让人上菜了好不好?” 一直到一顿饭吃完,阮晋文还处在不声不响的状态中,自己还没法接受自己父母如同扮家家酒一样的人生。 不过这不妨碍宋教授和简天希攀谈。两人围绕着阮晋文的病情聊了许久,又谈到现在开的那家公司,话题多得数不胜数。 离开的时候,宋丹青对着阮晋文说,“阿文啊,通过那么多事,爸爸希望你的人生又能有个崭新的开始。天希他人温良谦恭,做事又有条理,你以后要多向他学学,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呢无非就是忍让,各自为了对方做出忍让。还有理解和沟通,都很重要。我和你妈妈年轻时就是各自脾气硬,然后又不知道沟通,错过了许多岁月和时光。你可别学我们,到头来只生感慨和遗憾。” 说完,又对着简天希嘱咐:“天希啊,我这个儿子其实品xìng很不错,以前都是因为我和他妈妈的不管不问,让他长歪了。不过幸好,他遇到了你,以后,他就拜托你了。” 一顿话说得和要嫁女儿一样,简天希自然全部答应下来,而阮晋文还是木讷着,等宋丹青离开了才问简天希他父母是不是真的复婚了的事。 一直到第二天,阮晋文掏出手机,才看到宋丹青后来给自己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 【天希真的很不错,在你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介绍给你妈妈的时候,他已经登门拜访过了。他和你妈妈深入地谈过,说了你在俄罗斯的事,也说了你为了克服病魔做出的努力。他希望你妈妈明白,你不是她一直认为的那个阮晋文,你很优秀也很出彩,对自己的人生更是十分的认真。】 【当然,他也说,除了不能给到你妈妈一个孙子,其他的都能给,包括他的所有财产。你妈妈也不是看中人家的钱,但是人家做事做到这份上了,你妈妈还是有感触的。】 【行了,这戏演下去谁都累,初一你带着人回家吃饭吧,我和你妈妈等你们回来。】 尾声 四月天一过,北京就开始完全进入春天。又是个暖春,全城到处是生机盎然的迹象。 四月十七是简白的生日,这一天也是他和余光举办婚礼的日子。 春节过后,周边一圈要好的朋友和家人几乎都知道阮晋文和简天希在一起了,就简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知道的时候在阮晋文的公寓。简白来送请柬,简天希给开得门,父子两尴尬地杵在门口,阮晋文又好巧不巧地从二楼下来,嘴里嗲嗲又糯糯地喊“希希”。 三个人立在客厅都没说话,气氛简直尴尬到不行,最后是余光跑来解得围。大概余光是得了简白要亲自给阮晋文送请柬的消息,所以才惊觉大事不妙。怕未来丈人和丈母娘生气,怪到他头上,于是才从十公里外的俱乐部飞车而来。抄报单四张应该免不了了,也幸好这三人没干起架。 简白自然发了火,放话自己老爸简直胡闹,玩乐子玩到自己兄弟头上了。后来和简天希又单独聊的时候话也不好听,总之就是一万个反对。 最后还是靠余光,简天希给他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么方式得让简白想明白,他简天希和阮晋文在一起并不是他以为的玩玩而已。 余光还是有点手段的,答应了老丈人之后一个星期把事情搞定了,回头给简天希电话,约了阮晋文和简天希一起到自己家里吃饭。 阮晋文早放下自己对简白的那段情感了,去得时候潇洒磊落,倒是简白有些拘束,一整晚吃饭的时候都心事重重,眼神瞟过阮晋文无数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一直很让人捉摸不透。 吃饭自然要喝酒,四个男人最后开了两瓶茅台三支红酒,一顿饭吃到九十点。饭后余光拉着简天希去商讨结婚的事项了,留着简白和阮晋文两个人在客厅。 以前的好兄弟,现如今多了层关系简白还是有些转不过来,所以整个人都很拘谨,yīn郁着没说话。还是阮晋文打破了沉寂,对着简白说:“Ben,你这会儿不会在骂我吧?” 阮晋文如今真的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换了个人似的,xìng格,思维都和以往判若两人了。简白听他说完抬眸看他,小声说:“我没骂你,我就是在想……”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故意报复你,膈应你,才和你爸爸凑成一对?”阮晋文问。 简白没回答,阮晋文冷冷一笑。 “Ben,我还真不是为了报复你,你爸爸很好,对我很好,我是真心喜欢他,比之前喜欢你更喜欢吧。” 怕简白又误会,他又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和你赌气,我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Ben我的确以前喜欢过你,我也不后悔自己有那段时光,不过人总要长大的,也会改变的,你爸爸让我变成了一个更好的我,我很感激,也很庆幸。” “我们两一直是好朋友,好兄弟,我希望我们以后也是。”“所以,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那份爱意我要收回来了,我要把它给到你爸爸,之后,可能永远。” “我希望过了今天,我们也重新开始,我祝福你和余光从此开始新的人生,同样也希望你能祝福我。” “可以吗?” 那是那一晚阮晋文酒后微醺时对简白说的话,真情实意,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心里的意思。后来余光和简天希回到客厅时见到的就是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抱头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庆祝还是怎么的,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手里牵扯着彼此。 等四月余光和简白的婚礼一结束,简天希和阮晋文趁着五一飞回了一次澳大利亚。 不过这一次到了悉尼后简天希没带着阮晋文出关,而是直接在机场转了机。简天希包了架小飞机说是要飞去澳大利亚最南端的塔斯马尼亚岛。阮晋文这几天工作忙坏了,出门的事全赖简天希,所以也没动脑,简天希让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一直到飞到了塔斯马尼亚的上空简天希才把阮晋文推醒,嚷着让他看机舱外云层底下的风景。 塔斯马尼亚岛的形状像一颗天然的心型,这要是搁平时,阮晋文其实还挺有兴致观赏的,只不过他这会儿实在太累,很给面子的瞄过一眼之后,什么都没说拉下眼罩准备继续睡。 没想到平时一贯宠人的男人这会儿不乐意了,一把摘了他的眼罩说:“别睡了,小乖,一会儿到了酒店有你睡的,这会儿你看看下面美不美?” 阮晋文如今被简天希宠得脾气大了,自然撒泼:“看什么看呢,不就是座岛吗?我死了,眼睛酸什么都看不清,你别妨碍我睡啦。” 他才说完,简天希就把他抱起往窗口一靠,人压着他的背不让他动弹。 阮晋文真来火了,嘴里准备大骂,简天希侧过脸在他嘴上一亲,说:“乖,就看一眼嘛,你就配合配合。” 阮晋文知道他脾气,嘴里嫌了一句。 简天希伸着指头让他看,“你看像不像一颗心?爱心的那种。” 还真是挺像的,阮晋文又多看了两眼。 大概是猜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他干脆问:“希希,你到底要我看这个干嘛,赶紧说了。” 气氛并不是最浪漫,但其实对于简天希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这一次带阮晋文来塔斯马尼亚其实就是为了向他求婚,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最近这段日子太顺了,看着你和Ben能又成为好朋友,我心里舒心。” “带你来这也是趁机会带你放松放松,想和你说的是……” “想和你这样久处不厌,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 阮晋文没明白过来,转头瞪他,“你什么意思啊?明说行吗?” 简天希从兜里掏出枚金属材质的圈往阮晋文无名指里一套,嘴上痞笑:“行了别装了,你不就等着这一天么,Ben都和我说了,你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他还说你要把你所有的爱意都给我。” “所以你这是求婚?”阮晋文懂了,瞬间跳转过来,整个人压在简天希怀里,问。 简天希点点头,又问他:“你还没说你的想法呢。” 阮晋文从不是扭捏的样,整个人把简天希扑倒在厚地毯上,说:“还说什么呢,我当然愿意啊。” 是的他当然愿意,他心里也顿时明白了刚才简天希说的那句话,因为有一次他无意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他用钢笔工整地写下了一句话,当时他还以为这是书摘,那张纸上写着: “爱情和友情都一样,久处不厌才是真情。” 他还瞥见过,另一句,“晋文,我爱你。” 所以这会儿,阮晋文说:“希希,你在飞机上干过坏事吗?” 他又说:“来嘛,你不是爱我吗?我也爱你。” …… 一名空姐正准备为他们服务,拉了帘子又即刻退了出去,对着另一名说:“两帅哥扭在一起了,辣眼睛!!!”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真的是一篇我自己写得最爽的文。 然后感谢所有一路陪我从低谷里走出来的小天使,谢谢你们的鼓励,也谢谢你们的支持。 我知道,很多读者都是跟文不跟作者的,只能希望将来有一天有缘分和大家再见。 也祝所有追这篇的人幸福,爱你们每一个,么么哒。 第63章 番外 简天希和阮晋文的婚礼定在这一年的十一月,十一月十一,和网购大狂欢撞上了。 这日子还是阮晋文挑的,当时定的时候也算是心里觉得尴尬吧,不怎么想余光和简白到场。所以他留了点小心思,知道永美在那段时间最忙,这才刻意和简天希挑了那一天,说的时候理由挺站得住的,说是告别单身,从此不是光棍是两根棍子了,没把简天希给逗的。 简天希一切随他,嘴里学着他的京片子说一切媳fù儿说了算。 两个人回到北京是十天后,飞机场出来直接去了阮女士那儿。其实两人在塔斯马尼亚的时候就决定把婚礼的地点定在了Hunter Valley的庄园。虽然澳大利亚还未同xìng婚姻合法化,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自家的土地上举办仪式。 阮女士听到两人准备结婚的消息到底还是有些情绪低落的,她能接受儿子和男人谈恋爱也是因为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贪玩,其实在她心里就是个没定xìng的孩子。但是到了谈婚论嫁那层面了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人人生重大的结点,她原来还抱有的那一丢丢小侥幸,小希望这会儿全没了。 宋教授和阮女士完全不同,一脸真挚的笑意对着做了决定的两个人,祝福的话没少说,当然也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宽慰了自己的太太,算是开导吧,让她别板着脸对着儿子和将来要和儿子一起过日子的简天希不怎么好看。 简天希其实也知道这条路已经挺顺了,除了谢过宋教授的理解与包容,更是没落下任何礼仪,聘礼和礼金都下得很足。 阮女士这才知道,这儿子是“出嫁”呢。心里一不乐意,直接说:“我们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家,我儿子结婚,怎么能收礼金,这不合礼数。” 一旁宋教授突然明白过来,自家太太是觉得在这段婚姻里儿子变成“外嫁”的那方了。其实吧,这里面的道道他自己也没摸清,虽然在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是同xìng恋之后他开始研究起这类人群,也知道时下流行的什么“0”和“1”之分,但是吧让他在儿子面前谈论他和简之间的分工总觉得羞耻开不了口。 宋丹青又不想直接让自己老婆接受自己儿子是“承受”的那方,于是打圆场:“收个礼金而已,也不一定就是你认为的,你嫁给我的时候还给我家又塞支票又给黄金呢,我这还不是你老公吗?入赘也不一定不好啊,你看,你和我分了那么久,我不还是又被你给捏在掌心了。两个人在起最重要的是感情,其他的谁从谁,哪一方是随附的都是封建的说法。” 这一下阮晋文和简天希算是明白过来,原来阮女士还计较这个。 阮晋文直咧咧地,开口就说:“妈,你想什么呢,我这就是嫁人了,他就是我老公,他给礼金和聘礼没错啊。” 阮女士听他一说,也急了,开口就怼:“说什么浑话呢,你是带把儿的,怎么可以说自己是嫁人。” 眼见着气氛要闹僵,简天希赶紧扯了扯还想开口的阮晋文,把人往怀里一揽,然后对着阮女士客客气气地说道:“晋文说话太直,您别在意。我和他的关系是平等的,没有谁进谁门的说法。我给到家里的礼金和聘礼,哦不,应该说是见面礼全都是为了感谢你们对我和晋文之间感情的认同与理解。我知道中国国内大部分家庭可能接受不了自己孩子这类xìng取向,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家庭。我谢谢你们支持并看好我们之间的爱情,也谢谢你们愿意把晋文jiāo给我,只是感谢而已。” 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面子里子全都给了过去。阮女士是在场面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简天希的言语实在没得挑,又看了眼自己还唬着脸的儿子,只能叹气,也只能妥协,毕竟人家给了那么大个台阶了,这个时候闹僵可能儿子一气之下直接走人再不回来也有可能。于是,对着简天希说:“要真按着你这么说的,我就收了这些。不过怎么把婚礼宴会的地点选在了澳大利亚呢?那地方太远了,亲朋好友过去多不方便。” “选澳大利亚才好呢,谁真心想去的,真心算得上是朋友的到是一眼就知道……”阮晋文还在气头上,说话有些冲,后面难听的实在话还没出口,又被简天希拦下。 “选在澳大利亚其实是我和晋文一起决定的,晋文是担心您到时会被舆论谈论,所以我们才决定去hunter valley的酒庄。酒庄是我和晋文名下的产业,自己的地儿,保密措施严格,宴请的也基本都是至jiāo好友,我有一些朋友是别国的政府官员,在那里比较方便,来一次北京的话动静太大,到时成了外jiāo活动了。” 宋丹青也在一旁附和,“我也觉得在澳大利亚不错,你想吧你那些太太团里嫉妒你的也不少,到时在北京办少不了漏出风声,她们那群人嚼舌根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对晋文和我们家都不好,相反在澳大利亚举办,又是和有澳洲身份的JS家族简先生联姻,虽然是同xìng婚姻,但是洋气啊!那群女人话多了只能说明她们没见过世面,和世界脱轨了。你说是不是?” 还能有什么话说呢,该说的都让这三个男人说完了,阮女士看着他们怎么都觉得这三人估计是串通好,来唱一出戏的。 当下只能点头,算是接受了这安排,不过又觉得不怎么舒心,嘴里开始嘟囔,“那行吧,以后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就改口吧。” 阮女士还真是想来足全套,给了个尴尬的事让三男人都愣怔在那。说实话宋教授一直让简天希直接叫自己宋老师,连叔叔都不怎么好意思让他叫,毕竟两人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了,这称呼不称呼的没什么所谓,前提就是大家不尴尬。这一下他有些吃不准阮女士的套路,该着这一位是想当婆婆想疯了呢。 阮晋文也是,他都替他妈感到尴尬。没想到最没事人的倒是简天希,等自己领悟了阮女士的意思后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然后直接一声:“妈~” 酸的另一对父子都不敢直视。 阮女士心里也只能感叹,人家都改口了,她也没法再找茬,从口袋里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一叠红包递过去,说:“行了,挺乖的,这是给你的红包。” 简天希才毕恭毕敬地手下,阮晋文就一把夺了过来,红包很厚,阮晋文开了个口子往里一瞄,他妈妈还挺懂的,直接给的美金,还一百张不止。 阮女士也不管儿子了,直接又和简天希谈起婚礼筹办的事,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出马,提前飞去澳大利亚,成立婚礼委员会。 阮晋文巴不得她这段日子不在北京呢,也没反对,直接让简天希安排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刚进行完jiāo流运动,阮晋文就喘着气扒着简天希问他下午嘴里漏出来的事,“Hunter valley的酒庄什么时候成了你和我共同的产业了?” 简天希一手抱着头,另一手抚着阮晋文的背,嘴角翘了翘,回:“一开始买的时候就写了你的名字了。” “你那个时候就写我名字你就那么有信心我跟着你?” 简天希干脆把下巴刺到阮晋文脸上,磨了磨他的脸颊,等怀里的这个小子叫嚷着痒痒时就着他的嘴狠狠亲了下去,一直亲到他一口气喘不上来,他才离开,笑着说:“我没其他想法,那个时候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你,宝贝儿,我现在得到了。” 阮晋文也是痞坏,故意惹他,压着他的腿不断擦火,把他又撩拨得不行时人往他身上一攀,嘴里笑着嚷嚷:“得没得到还吃不准呢,先喂饱我再说。” “……” 夜挺长的,两个人还真没脸没皮地为爱鼓掌了好几次。 阮女士第二周就带着一干人飞去澳洲了,风风火火。而在欧洲做试管培孕的余光和简白在六月下旬就提前回了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加个番外。下一则要见儿子和儿婿了。 PS:澳大利亚在作者写这篇番外的时候还没有同xìng婚姻合法化,不过就在前几天,澳大利亚进行了公投,结果会在11月15日公布,先预祝公投成功,这样澳大利亚就会成为全球第25个同xìng婚姻合法化的国家。 另外,阮阮和希希的婚礼是2017年的11月11日,同志们,就是这周啊~~~!!!太激动了,为了庆祝他们结婚,我准备在网上多购买一些东西。就这么说定了。 第64章 番外 简白和余光提前回了北京。 正值六月底北京已经进入了盛夏,白天日头照晒下空气里会有种烤炙般的热,到了晚上南风一吹,廊檐和树冠底下倒是风凉。 文景街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客和行人不多,几台A6从街头的机关大门里开出后拐几个弯就直接奔着长安街去了,只有偶尔路过的自行车,叮铃铃一阵车铃声能把人拉回到现实中来。 阮晋文在车里坐了半小时了,他把车窗开了一半,人戴副墨镜斜靠在窗沿那,眼神一秒都没从街边最显眼的那扇红漆大门上挪开过,那是余府,也就是余光那套价值两个亿的四合院,现如今里头住着余光和简白还有余光那个即将大三的侄女。 前几天得知简白和余光回了北京后,简天希就想拉着阮晋文一起把他们俩也结婚了的事给儿子儿婿知会一下,让阮晋文定一下时间。阮晋文心里其实挺尴尬的,自己没想竟然成了兄弟的继母,这还真是有些豪门恩怨、虐恋情深的味道,卡在他心里就是各种别扭。所以他能拖就拖,就是不提什么时候去。 这天下午和阮晋文一起从新的办公大楼里出来,车开了还没过三分钟,简天希直接提了要来这里的事。阮晋文找不出一个更好的借口,悻悻然打过方向盘,才把车开到这。到了后他人也不下车,就坐在车里对着简天希说:“你一个人进去说得了,就一句话的事儿,我就不进去了。你记得说完就出来,别妨碍人家过二人世界了。” 说的时候有些脸红气燥,一副刻意不想为难别人的样。简天希见着他屁股都不挪一下,对着他一笑,也不拆穿他心里其实打着的小主意,转过身直接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原本还真以为简天希说几句就出来呢,这时间都过半小时了也没见着人影,阮晋文这会儿顿时有些急躁。几次看过手表,想给简天希打个电话催一催。 电话还没从兜里掏出来呢,后头一台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阮晋文从后视镜里一看,自己挡了别人道了,于是往前又开了开,那台布加迪一个大弯直接停进了余府正门口的停车位。 阮晋文还在寻思余光这是又攀上哪个土豪了,车驾驶位就下来个小伙,看着不过二十来岁,人高大又有精神,几个步子就转到了车的另一头,手一伸,车门感应一闪,他就打开了另一侧的门。而后从车里探了双修长的小腿出来,再然后就是个身条和气质都俱佳的小美人从车里钻了出来亭亭站在门前。 那小美女一现身阮晋文就想明白了,应该就是余光的侄女余倩倩。这还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三年没见,以前叛逆的小太妹完全成了条儿正脸蛋靓的大家闺秀了。 阮晋文一时半会没想起要给简天希打个电话过去,余倩倩就先一步进了那扇红门。阮晋文还盯着看呢,和余倩倩一起的小伙折了回来,手指勾着在阮晋文的车窗上一下下叩敲着,嘴上很不善地说:“这是私人宅邸,停车停其他地儿去。” 阮晋文没动,抬着脸看过去,越看越觉得眼熟,一会儿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名字来,还没说出口,对方又说,“听不见呢?耳朵不好使吗?让你往前挪车呢,你盯着哪儿看呢。” 男人们都和猎食动物一样,有时对于同猎者有着和女人一样的第六感,这是与身俱来的本领。所以,虽然阮晋文一直戴着墨镜,但是这小伙子从刚才起就觉得阮晋文一双眼一直盯着他家倩倩看呢。于是这会儿脾气来了,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阮晋文这几年控制自己的本事高了一大截,摘了墨镜,说:“这不是林司穆么,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林司穆仔细一看,一脸恍然,惊声道:“晋文哥?” 再仔细看了看,又补充,“还真是!晋文哥这都好几年没见你了。” 到底是小孩子脾xìng,这会儿原本的暴躁脾气全没了,倒是像见着故人一样一脸惊喜,在那眉飞色舞地说道:“晋文哥,你怎么来这儿了啊?”说完脑子里转了转,自己圆场,“你来找Ben啊?怎么不进去啊?他们今天在家呢。来来来,你把车停这,我给你挪个地儿,我们一起进去。” 还真把他自己当成余家人了,和个小主人似的。阮晋文干脆动了动车头,一头把车载进门口的角落,下了车对着林司穆揶揄:“怎么?你这是追到手了?” 阮晋文离开北京那年知道林司穆喜欢余倩倩,也知道这两小孩和扮家家酒似的谈恋爱谈了没一个月就分了,他听说是余倩倩提的分手,当时这事有些是简白说给自己听的,还有些是自己当年那个圈子里人给他传的消息。所以他只知道林司穆喜欢人家可是没得手。不过现在看来,林司穆俨然一副小姑爷的样子。 林司穆果然含蓄地点了点头,咧嘴一笑。 阮晋文又冲他:“你和余倩倩在一起,天天往余家跑你爸爸没宰了你?” 阮晋文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记xìng,如今的永美和正阳其实差不多就是一家,余光他手里的正阳股份可多着呢。 果然,林司穆反驳:“他宰我做什么呀?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巴不得我明天就把倩倩娶回家。光叔他还是我们家大股东呢,我爸爸现在寒暑假都把我扔永美了,让我跟着光叔和Ben学习呢。还别说,光叔还真是有魄力,他就是我的偶像。” 林司穆提起余光两眼亮得就和在说自己心里的男神似的,阮晋文心里不怎么得味,想想自己曾经有过两次机会把余光逼上绝路,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两个人在门外还在磨蹭,余倩倩又折了回来,开了条门缝对着外面喊:“林司穆你到底进不进来啊?不进我可关门了。” 林司穆这才赶紧过去,边挡着门,边对着门里的人说:“进啊进啊,我遇见晋文哥了。他来找Ben的,你等等。”他回头又对着阮晋文喊,“晋文哥,你快点儿啊。” 阮晋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被触了心境,这一下先前的尴尬和忐忑全没了,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门。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么也算是熟悉。过了个照壁就能见着最大的院子,再往里看,简天希和余光还有简白正坐在梨树下乘凉喝茶呢。 简天希瞥见了阮晋文,眼角眉梢一挑,看他的眼神里有种你还是进来了的揶揄。 余倩倩和简天希在余光简白的婚礼上见过,她其实之前也见过不少次阮晋文,不过不知道阮晋文和简天希的关系,她又一直挺怕阮晋文的,所以进了门见着人只和简天希打了招呼,乖乖叫了声二爷爷。这也是余光让的,按着辈分,余倩倩管余光叫二叔,所以这声二爷爷少不了。但是对着阮晋文她就没怎么客气,先前见着也就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 后面跟进来的林司穆连简天希都没见过,听余倩倩叫了,他也跟着,对着简天希礼貌唤了句。然后对着其他人说:“我在门口见着晋文哥了,我把他带了来。” 他又回头,对着阮晋文嚷嚷:“晋文哥,你不是找Ben有事吗?怎么都不出声?” 阮晋文先前还觉得林司穆这三年五官全长开了,褪了以前小男生稚嫩的味道,多了份男人味,没想到这xìng格还那么咋呼,他抬眼看了看坐在树下清冷高贵的简白,又看了眼城府深厚的余光,到底没出声。 还是简白先开了口,让他坐一起。 他才走过去。 简天希对着余光说,“这你家两孩子啊?” 余光放了茶盏,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二倩和林司穆,点了点头,对着简天希说:“倩倩你见过了,这是林司穆,正阳家的小公子,他最近会去我们永美跟着白儿实习。” 简天希对着林司穆温和一笑,下巴却朝着阮晋文的方向抬了抬,说:“那以后得改口了,不能再晋文哥晋文哥的叫。晋文毕竟辈分高。” 简白的手一滞,看他老爸,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简天希下午坐了半小时也就问了他们在欧洲的事,看这情况似乎有话要宣布。 下一句简天希是对着余光说的:“阿光啊,你也是,见到长辈来了也不招呼,礼仪什么都没了。” 这一下把余光说得直接正了正自己的坐姿,原先打着的二郎腿往下一放,余光其实还以为简天希在说他自己见不得他随意的样子呢,毕竟他是简白的爸,面子上的事他还要给,想不到简天希下一句话说:“以后你得改口。” 余光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再看向简天希和阮晋文时正想说什么,简白先发了话,“你们结婚了?” 阮晋文全程不怎么敢看这几个人,他觉得太特么尴尬了。 一旁林司穆“啊”的发了声怪声,似乎把现场的那种怪异氛围用这一嗓子嚷了出来。 简天希压得住场,对着众人点头,然后说:“今天来就是通知你们一下,我们十一月十一日在澳大利亚办仪式,不过上个月起我和晋文就已经订婚了。所以你们最好安排好时间,该改口的改口,该备礼的备礼。” 说完,他拉过已经脸红到耳朵根的阮晋文说,“你们今天聚会,我和晋文一会儿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等他们一走,从惊愕中回过神的林司穆突然来了句:“二叔,什么意思啊?你以后要叫晋文哥妈了?我要叫他二nǎinǎi了?” 余光还在寻思他岳父话里的真实意思呢,一旁余倩倩拧了记林司穆的ròu,“就你话多。” 等简天希带着阮晋文出了余府的大门,阮晋文才回过神,拉住简天希责问:“我不是让你自己说的啊,你怎么等我进来才说啊?刚才太尴尬了。” 简天希把他往车里一按,自己走到驾驶位往里一钻说:“这种事当然你在的时候提比较好,你以前不是一直被余光压着,想要弄他一回吗。以后名正言顺了,你是长辈,训他话都行。” 改明儿是在帮自己出气呢,阮晋文心里掂了掂,在那哭笑不得,“希希,我拜托你了,这么个大儿子,我消受不起。” 另一边,等林司穆和余倩倩没在的时候,简白对余光说:“光哥,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我爸爸辈分观念那么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为余光心里不得劲儿呢,毕竟阮晋文是阮元的外甥,而阮元和余光还有李可可曾经有过一段故事。想不到余光一脸无所谓说:“我没什么啊,我皮厚,只要你爸爸乐意,让我叫那小子姑nǎinǎi都行。” 还真是脸皮厚到没边。 作者有话要说:  林司穆和二倩,还有人记得吗?三年过去了,这两人都快大三了。以前一个是叛逆少女另一个是中二少年。 第65章 番外 十一月刚过,世界各地受邀参加简天希、阮晋文婚礼的嘉宾们就开始纷纷抵达了Hunter valley的HV庄园。 相比那些以参加婚礼为借口,顺便在澳洲玩一圈的亲朋好友们来说,当事人选在婚礼前一个星期才抵达,时间上确实有些晚。 幸好阮女士一早就来了澳洲,并且在澳洲待了将近三个月,把这边所有事都给捋顺了,否则按着这两人的时间安排还真有些赶不及。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自从他们在简白余光那里告知要办理婚礼的事后,余光隔周就给他们送了份大礼,一份总资金额在二十亿的投资委托。 这份委托书把他们一伙人合开的那家才开业了没多久的公司给忙坏了。 因为大陆市场不同于其他市场来得自由,所以合理配置资金就花了他们不少时间。那些日子里,阮晋文和时少卿几乎天天加班,而简天希又要时常出长差,所以他们还真没什么功夫闲下来探讨婚礼的具体事项。 也是真的幸好有阮女士一手包办,省去他们不少麻烦。 阮女士也是第一次统筹婚礼举办的所有事项,一开始不免有些紧张过度,后来老公也飞了过来,又有几个名媛圈的好友帮忙,请到了香港最擅长办理豪门婚宴的策划团队,这才稍微安了心。 香港的婚礼策划团队果然专业,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对整个庄园的地势熟悉、以及对参加宴会的嘉宾人数确认之后,把仪式主会场定在了庄园里最迷幻的玫瑰园中。 原本想着不会出席的余光和简白是提前三天抵达的HV庄园,他们来的时候不止两个人,还顺便把余倩倩和林司穆一起带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带了两熊孩子,总之他们到的当天晚上庄园就出了事。 林司穆大概是预谋好的,晚上一吃完饭就带着余倩倩溜出去了,和大人们说到处走走,马上回来,其实拉着余倩倩去看一个神秘花园。那花园是他下午乱逛的时候发现的,外头围了圈栏杆没让人进,他这人正是处于喜欢探险的年龄段,一个跃身就跳了进去。 然后他就发现了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用花朵装缀的穹顶,以及一整排厚实的玫瑰花墙,花墙底下还有几十大筐的去了刺梗的玫瑰花骨朵。 当时的林司穆脑子完全没和婚礼搭上边,因为围着栏杆还以为这个地儿不是二爷爷家的呢。所以么,年轻气盛又会玩,胆子捅破天的小伙子立马把这地儿当成向女朋友献宝以获得女友芳心的东西了。也因为这地方实在太浪漫了,所以余倩倩心下一软,一触动顺了林司穆的意,在林司穆特意为她铺垫的厚厚一层玫瑰花地毯上和他做了羞羞的事。 要不是晚上有雇佣巡逻,这两孩子还准备在那个花园里过夜了。最后人被发现了,碍于是请来的贵客,又是沾亲带故的,所以雇佣们很为难,只能把这事报告给大总管阿坤。 阿坤这段日子跟着阮太太,其他没学会,讨好人、及时报告自己听到的八卦到学了一套。这事到他那里没一下功夫阮太太那就得知了。 阮香玲连忙找了所有工作人员赶去玫瑰园看现场情况。这一去差点没把她气成心脏病。 原本准备婚礼当天要用的玫瑰花这一下全撒在了地上,成了一大堆玫瑰花床。不过因为被人在上头滚过踩过,花瓣花骨朵已经碾压的不成型了。玫瑰花保鲜期短,当天摘下的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骨朵,算准了在第三天能全开,所以这一地的玫瑰花,被这两孩子一折腾铁定是不能再用了。 大概也是知道了自己闯了大祸,余倩倩全程躲在林司穆身后。相比余倩倩的羞愧,林司穆倒还好,认了错也愿意承担责任。不过最后擦屁股的还是余光,他当下就给保加利亚那里打了电话,让人想办法直接运了保加利亚的玫瑰过来。另外他又和简天希商议,看能不能在周边的几个玫瑰花园里买到一些。 因为对婚礼的重视,其实Hunter valley的所有玫瑰花已经被阮女士请来的团队都给收购了过来。所以现下立刻又要那么多的量铁定是没有的。好在是个专业团队,除了A方案还有预备的B、C、D方案。婚礼当天新人要走的玫瑰花毯铺织不了,他们便准备用绣球或者其他代替。 只是阮女士追求十全十美,在细节上要做到一丝不苟,这一下还真是有些为难了工作人员。 一干人最后确定换个主题,把原先的玫瑰主题换去酒窖那里的古石屋举行,这样就不需要那么多量的花朵。在确保婚礼一定要顺利进行的前提下,阮女士最终做了妥协。决定留着这个方案做备用,所以当天半夜里开始,就要把酒窖那里清理出来。 肇事的林司穆这时才感觉出问题的严重,可能真的怕捅的篓子最后不怎么好收拾吧,他在一大伙人离开后,自觉跑去找了阮晋文。 阮晋文和简天希还在听婚礼策划人给到的其他方案中的细节,林司穆在一旁急急说了句:“对不起。” 简天希转过身用手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意思是没事了,让他别有过多的负担。 阮晋文嘴dú,揶揄他:“你小子行啊,还真会挑地方,把你小爷我的洞房先给睡了。我还没在玫瑰花床上浪过呢,你到是先尝了滋味,怎么着,好玩不?” 林司穆认识的阮晋文还停留在三年前那个京城公子哥圈里天不怕地不怕,脾气最横,最会耍手段的样子。以为他是真生气在策自己呢,于是悻悻然解释,“我是真的无心的,不知道那是您婚礼的场地。晋文哥,哦不,晋文nǎinǎi您别和我置气,损失的费用我来好不好?” 阮晋文看他有种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感觉。这小子还真是有自己当年的风范,胆儿大不怕事,因为横惯了,犯了事也敢于承担,只不过和自己当年一样是拿钱来解决。这种xìng子其实挺好,就是得磨一磨,能再成熟点思考问题,就不会在一开始犯了错了。 于是决定逗逗他,和他说:“损失的费用自然会和你算,不过你搞坏的事要一伙人跟着忙两晚,你总得表示一下。这样吧,我们刚才和策划师说了,到时进场换成骑马,你一会儿跟着马夫去马厩那里刷马吧,那马我有一段日子没碰了,可能有点脾气,你给它刷个鬃毛顺一顺它的脾气。对了,你记得顺道给马房也清理一下。” 等林司穆一走,简天希把阮晋文往怀里一圈,小声说:“你治小孩呢?路易斯一直有人照看着的,你还故意把他派去刷马,路易斯只认你一人,他走近了小心挨踢。一会儿别受伤了正阳的林董找上门。” 阮晋文就让他圈着,嘴角一翘,说:“就治治他这xìng子,逗他玩儿。你怕什么?到时要找也是找余光!我就觉得吧是余光故意带着这小子来捣乱的。” 一旁阿坤不明所以,chā嘴:“晋文哥,这小帅哥是你弟弟吗?我觉得你们还挺像的。你上次也是拉着先生在玫瑰园……”后面的话没说全,阮晋文就放了把眼刀过去,示意他闭嘴。 最后林司穆挨踢到没有,路易斯使坏拉便便时尾巴扫了他一身马粪,也算是给了他点教训。 婚礼三天后照例进行。最后虽然余光定的玫瑰都按时送到了,但阮晋文和简天希还是决定把仪式主会场搬到酒窖附近。 那天晴,一早阮晋文和简天希都各自换上订制的礼服,发型和妆容梳理的得体又精致,又由各自的亲朋们簇拥着来到仪式现场。 策划师们仍是把现场布置成秘密花园的样本,各种澳洲的花卉和玫瑰jiāo织,为新人们开了条通往幸福的路,而宣誓的地方正好搭建在古酒窖外的橡树之下。策划师又大作文章,把各种绣球花,紫兰结成一串串花绳挂满了整一颗树,和电影里的幻境一样。 阮晋文进场时骑在路易斯身上,由马夫缓缓牵着到了入场口,而后由他自己驾驭着入了场。这种入场仪式很少有过,原本同xìng婚礼就少,像这样打扮的像个白马王子一样的要嫁给另一位王子的就更少了。 阮晋文在马上身姿挺拔,原本就帅气的容貌更因为这一天变得焕彩飞扬,煦暖的阳光从树叶间漏了一束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就像从天上降临的神之子一样让人仰望。 而路的尽头等他的是同样神采俊逸的男人,眉间眼角一片柔柔的涟漪,望着他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仪式很简单,互换戒指,共同作|爱情宣誓,然后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亲吻彼此,成为从此陪伴对方不离不弃的爱人。 这种婚礼的重头戏在晚上的宴会。宴会上新人要作感谢演讲,一般演讲都有新郎担任,而他们的感言被阮晋文要了去。在前餐结尾时,主持人“当当当”敲了几下银质的器皿,提醒所有嘉宾们安静。 全场瞬时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jiāo集在长条桌最中间的两位男士身上。 此时,阮晋文缓缓站了起来,先对着宴会长条桌左右的嘉宾们略略点了头,然后用清晰,悦耳的声音说:“很感谢今天在场的各位特意从世界各地赶到Hunter valley 来参加我和我先生的婚礼,先对你们的到来再一次感谢。原本今晚的感言应该由我的先生hilson致辞的,可我总是那么喜欢出风头,所以我把他的活儿抢到了手。” “因为今天我有很多想要感谢的人想要一一感谢,我想可能过了今天,我就不会再那么矫情了。” 底下发出一阵笑声,然后阮晋文继续,“我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他说着这一句的时候目光转到了阮香玲和宋丹青的身上,底下又是一阵鼓掌声。 “谢谢你们,可以支持我的决定,理解我的人生。让我没有成为这个社会里的悲剧。”这话其实在座的都懂。 阮晋文又说:“很谢谢你们那么爱我,尊重我的选择。”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小山博士和赵博士:“我还要谢谢两位医生朋友,谢谢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一手指着小山博士补充,“虽然你从我先生那里赚了很多钱去,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在医学态度上的严谨。”他又指着赵博士:“谢谢赵博士你的研究,婚礼之后我们可以谈谈关于投资这一领域的事。” 底下开始jiāo头接耳互相探问着这位新人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个时候阮晋文又清了清喉咙说,“我还要感谢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时少卿”,他对着少卿举了举杯,“谢谢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选择相信我,用你所有家当支持我。放心,我会成倍还给你的。” 阮晋文把目光又转到他另一位朋友身上,“我也谢谢我的另一位朋友,其实他曾经是我爱恋了七年的人,Ben,不介意我提到你吧?” 简白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他说:“谢谢你让我知道执着于一件事的痛苦和快乐,也让我知道爱情勉强不来。” 底下又被他的自嘲逗笑了,来宾们不知道阮晋文今天会自bào那么多料,他们还在等着更多劲bào的消息,阮晋文已经把目光从简白身上挪到了余光身上,“谢谢你,余光,你让我知道我自己其实……也很强大。不过,在香港的那四十亿,我还是会从你那里要回来的。” 就在大家等着他继续说香港的事的时候,阮晋文戛然而止,他把目光转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简天希一晚上都扬着和煦幸福的笑容,听到阮晋文说完余光,他抬了头看向阮晋文,而后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jiāo织住。 在互相凝视了几秒过后,阮晋文说,“我还要谢谢我的先生。” “谢谢你,Hilson,谢谢你在我的人生中出现。” 而后,他抬起头,像对着自己,也像对着所有人说,“我真的很庆幸,人生路上遇到了这样一个人,谢谢他在我浮躁时陪我沉淀,在我迷茫时给我指引,同样谢谢他不顾自己安危,深入险境救我于灾难之中,是他教会我什么才是幸福的生活……” 底下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阮晋文回过头,看着简天希。他突然俯身下去,眼波里是数不清的情愫,他用额头抵着简天希的额头,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对着他的眼睛,说:“我爱你,希希,永远。” <谢谢观看> 作者有话要说:  到此番外全更完了,谢谢大家的观看。 ------------------------------------------------------- 访问小说分享者(萌小美)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7067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