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万事东流水》 正文 第1章 楔子 悲歌回响 月淡风急刀光影,三更越墙凄厉声。 百口之家转成烟,千丈华庭尽染红。 十年灯下历万卷,一举登科天下动。 龙子登门求拜师,相侯竞将女儿送。 文章练达人情短,不识权势利与名。 独自清高不合污,引来祸劫不善终。 富贵本是梦一场,悟得其理已东风。 前人之过今人继,长使后人悲歌恸。 十八年前,左丞相兼太子太师刘志成满门被戮,一时轰动天下。而杀人者逃去无踪,关于刘志成一家招来的杀身之祸的原由至今未明。此事亦使当时的皇帝李恒十分震怒,下令彻查,并严惩凶手。但由于杀人者不知所踪,更没有目击者,因此事件追查了数月依旧毫无进展,加之朝廷中似乎有人阻挠,最终此案石沉大海,束之高阁,成为悬案。刘志成其妻父乃当时工部尚书尹伊,得知消息心痛不已,但亦无可奈何,只得暗中调访。 江湖传闻,杀人者为万剑山弃徒c天下闻名的天下第二杀手赵空明,而买凶者为当朝右丞相李安。传闻不胫而走,顷刻传遍大江南北,当然难免传入皇帝李恒耳中。亦有传闻说,皇帝李恒私下召见了李安,但个中隐情不明。只知道,此事之后逐渐被世人淡忘。 案发前一天,夜。风凉水亮月明。 刘志成凭栏望月,只见一道血光划过天际,片刻便消失无踪。然而其心头顿感一阵淤塞,精神不宁,不安之情久久不能散去。 身后妻子尹英华送来银狐披风并说到: “夜深雾冷,夫君当惜身子,明早还要上朝,不如早点就寝吧!” “最近,我总觉得心绪不宁,好像将有大事发生。况刚现一道血色流星划过天际,似有不祥之兆。”刘志成转身发现妻子送来披风,将之抱入怀中,然后将心中想法说出。 “星象之说不可信,夫君心绪不宁,只因日夜操劳国事,应该多休息。” “我十八登龙门,二十封侍郎,二十有五拔为尚书,岁未满而立迁右丞相高位,可谓是皇恩浩荡。若不勤理国事,为君尽忠,为民尽心,则有负皇恩,失信万民。” “夫君才高八斗,文章冠绝古今,深得皇上器重,万民信托。但我父亲在家常言道:朝廷之事,不仅要忠心侍君,还要与同僚相通相交,不可孤立。” “此事不可再提,我深知你意,但忠君报国,法不容情。灵儿,峰儿,还有良儿是否已入睡?” “灵儿聪慧,虽年少但已更事,自己安寝了。峰儿已由下人照顾入睡了。至于良儿,由于出生时被城外清凉寺方丈道虚大师看为孤煞之命,言其可能过不了周岁,所以在此近周岁之际送往清凉寺,以期渡劫。” “我虽不信命途,不但良儿之命亦不敢妄轻,如此甚好。” “还有三日,是良儿周岁,也是其归来之时,不必担心。而再过半月,是灵儿十岁生辰,我俩该想想如何为其庆祝一番。” “转眼间灵儿都快十岁了,而十一年前我俩成亲之事还历历在目,真是时不待我啊。当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接回三子和为长女庆祝之事,就归房就寝了。 当两人灭灯就寝不久后,三更锣声刚落,一道黑影由刘府后墙跳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走出空门入尘世,一时武动天华城 (1) 自古天下分九州,北三州徐刘陈,中三州齐梁郭,南三州彭宁尹。自三皇五帝以来,天下之主,周期更替,而九州之名千古流传。 九州之名虽由人定,但九州之界自然天成。徐州高山名峰繁多,盛产山珍矿物,其城多背峰临水而建,风光无限但险要十分,交通甚为不便。刘州位于徐陈两州之间,南接梁州,州内山地虽无徐州之多,但亦可谓是群山成片,而山与山之间往往是连绵千里的广阔草原,林c牧业发达。陈州西北皆为高山,东边则是汪洋一片,盐c渔业兴旺。齐州密林众多,与平原相间,水源充沛,土地肥沃,是天下的木材库和粮仓。梁州又名中州,是京师天华城所在,交通八州,商业繁荣。郭州一马平川,东门面临大海,各式产业兴盛,其州所产巨口鲈天下闻名,被列为贡品,上品一般只供应朝廷,一般百姓只能买到中品,甚至下品。南三州平坦而水网复杂,交通多以船只。彭州冶炼c锻造工艺冠天下,皇室朝廷所需兵器皆出于此。宁州善养蚕,所织布匹轻柔而光亮,坚韧而不易着污,广受天下钟爱,宁绸因而广销天下。尹州善养人,名仕众多,朝中三省六部近半数出于此,且其美人亦众,开眼可觅。 (2) 白毛纷纷,碎银铺地,长流哽咽,松柏着玉 立冬刚过,冬的气息已笼罩着长空门方圆千里,不断将冰冷的手向往延伸,肆虐着整个北方。长空门位于梁州与徐州之间的长空山上,此地奇峰交映,怪林相抱,通路崎岖难寻,是一方远隔尘世的天地。对于外人可能是一方仙境,但对于其中的人来说可能是一方牢笼。 大雪已经掩埋了长空山,从远处看来,长空山已与天地相融。长空门更是难以寻觅,如同在雪中找出一颗白米般困难。长空门极小,瓦屋不过五间,占地不足两亩,过去是一所道观。自长空门掌门道然来到长空山,发现这荒废的道观,后入主此地,并自封掌门,名长空门。 道然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念道: “又是一个冬天!” “师父,在看什么呢?不就是下雪吗!”道然身后走来一名少年问道。 此少年是道然自小收养的,教其文c传其武,在此破观已相依相伴十八之久。都不曾离开。 “小子,今天的功课如何?” “师父,你要默写的《春秋》和《论语》已完成,要我劈的十石柴也已完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这些吗,而且还如此这般十多年?” “师父肯定有您的道理,师父要是说的话,我没有必要问。” “哈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徒儿明白。” “但我现在要告诉你,并且还要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一些事情。” “我的身世?难道我不是孤儿吗?” “我是曾经这样告诉你的,那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无忧无虑地成长,现在到了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了。”道然顿了顿,转身看着少年,接着说到。 “我教你习文修武,是为了让你有报仇的能力。” “什么,什么仇,师傅,”少年听到此处突然激动地抢言道。 “不急,听我一一道来。我教导你十数年,让安然处世,临危不惊,你居然一下子就失了方寸。”道然有些忿然,但依旧平静道来。 “我错了,师父。” “错,不要紧,知错能改不为晚也。” “我明白了!” “你是我从我的师兄,清凉寺方丈道虚那抱来的。你的身世我并不十分了解,但也知道一些,详情你需要去问我的师兄。我只知道你是官宦之后,父母已亡。至于是谁,为何而亡我并不清楚。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调查。我教你习文是为了让你读懂圣人之言,平时的挑水c劈柴c搬石和拉车都是为了增强你的体魄。虽然文不深,武不正,但真正的经典和道理需要自己去发掘,而至高之武学必须通过实战方能晓悟。所以我教你的浅文薄武亦可大用。” 道然说完后,只见少年仿佛陷入了深思,沉默不语,但已没有之前般失措,于是又问道: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 “师父,我有三个问题。” “问吧。” “第一,师父对于我的身世是猜测,其实您不知道实情,一丝也没有,对吧?” “你说的没错,我是猜的,但我肯定我是猜对的。”道然深深地凝视着少年,却温和地说道。 “我猜师父也有相同的经历,如我父亲一般?”少年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道然。 “你是怎样看出来的?” “师父修道,您师兄却是拜佛。师父通过一些传闻,可以肯定地判断我的身世及父母的遭遇,所以我就有此猜想,您应该也曾经在官场度日。” “是的,我曾经也在朝廷当官,只是厌恶了权贵的贪婪和无耻,看透了高位者的放纵与无能,所以称病还家了。但有一点你想错了,佛与道是不分家的,无论是佛是道,终归是悟世。当然我想拜道虚为师,而他答道“无佛无俗,无师无徒,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自此我自号道然,称他为师兄,只因为他比我早悟。继续问吧。” “第二,师父教我育我,现在叫我去报仇,为什么?师父与我父母有何关系?” “没,我并不认识你的父母。我教你育你,没有目的,你就当是我想找个传人吧,我不希望我才能从此湮没于世间。你为人子,为父母报仇难道不应该吗?我当初带你离开来到这里,只是想找一个陪伴,顺带保护你,现在已不需要,所以你可以下山了。” “师父!” “第三个问题?” “第三,我已经不需要问了,我要自己去寻找。” “好,这样才是我的好徒弟,”道然欣慰地看着少年。 “师父,我此去当如何?” “我给你三个锦囊。当你到了京师打开第一个,当你报仇后就打开第二个,而第三个我不希望你打开,第三个是当你面临绝境,即将死亡时才能打开。”道然将三个分别写有壹贰叁的锦囊交给少年。 “此去,我给你三个任务。第一,你要去参加来年春在京师举行的武举并成为进士。第二,我希望如果有朝一日你可以改变皇上,甚至改变这个朝廷,使他兢兢业业,约束官员,善待百姓。第三,是我为师求你办的,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寻找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可能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的小名叫小雨,自幼便失踪,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此三件事都不容易,难为你了。” “师父,放心吧,徒儿一定完成。” “以后你就叫,于蓝。我本姓蓝,我希望你青出于蓝。” “谢师父赐名。”于蓝对着道然作揖,说道。 “还有,我最后要教予你的,是我一生领悟出来的武功,你要仔细看。你基础扎实,领悟力强,我相信你可以的。”说完,道然就走出数步,来的空地上,施展起来。 一时腾飞,一时翻转,拳走游龙,脚踢猛虎,起承转合有致。不动如山,动如奔流,转如轮,立如松。招式层出不穷,招招新异。不一会就结束了,让人欲观却无。 “我的武功重意,不重形,你可懂?” “无招无式,无从可破,是为武之颠峰。” “学无止境,文武皆无巅峰,巅峰就是绝境,是死路。” “徒儿领教。” “我只传意与你,招式需要你领悟。” “徒儿明白了。” “下山去吧,此去京师路远,山路崎岖,不过你已习惯。还有一些干粮和金银,你一并带走。” “徒儿此次下山定不负师望。” “为师相信你。你虽文武兼通,但人情世故尚乏,此去要好好历练。” “徒儿明白,圣贤有云,“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 “你明白就好。” “师父保重,徒儿现在就下山。”于蓝跪在道然面前,叩首三次,然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看着少年逐渐依稀的身影,道然流下了久违的泪水。谁道狠心人无泪,只是不到情深处。 少年离开许久,道然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方,日渐西沉,月犯天际,河面冻结,雨雪骤起 正是: 千山暮雪日渐昏, 万流不转月凝盘。 秋风疏远冬雨来, 昼清夜冷长空门。 (3) 由于山路难行,且冰天雪地,于蓝足足在路上走了数日,不见人烟。所带干粮所剩无几,沿路只能依靠打猎钓鱼度日。 一日,于蓝经过一条河边,只见河面冻结,较之前所见更甚,只得一如既往凿冰钓鱼。在于蓝专心垂钓并想象着烤鱼的美味之际,忽然传来一道急速的呼救声。耳聪而敏感的于蓝,立即辨清了声音传出的方向,并没有多想便直奔而去。 离于蓝钓鱼的河边约五里的山谷间,一伙强盗正围困着两男三女五人,地下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个身穿劲装的男子,身子一动不动,周围雪地尽染红,显然已经被强盗杀害。 “我们已经把身上的钱财全部给你们了,为什么还要杀光我们。”五人中明显是家主的白发老人严词说道。 “哈哈,我们不会杀光,只是把男的都杀了,”强盗的首领看着一中二少三秽的笑道。 “什么?”家主怒道。 “老爷,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死不要紧,可老爷您是而且小姐和孙小姐也是绝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家主身旁同样白发的管家说道。 “父亲”中年妇女看着家主欲言又止。 “外公,母亲,我们不能屈服,即使是死。”其中面容精致c衣着华丽的清雅少女对家主与中年妇女说道。 “小姐!”别一名少女显然是清雅少女的婢女,她急切地说道。她并非惧死,而是担心她敬爱的小姐。 “哈哈,美人别怕,我们不会杀你们的,只要你答应我们,当我的压寨夫人,其余二女当我这些兄弟的玩物,不过那两个老头却必须死。”强盗首领对着清雅少笑道。 “无耻。” “哈哈,我喜欢。兄弟们,别浪费时间了,回去还要好好享受呢。把两个老头杀,这三个女人绑了。”强盗首领发布命令到。 于是众人开始合拢,举起手中以染红的刀 家主和管家已闭上眼,做好赴死的准备。中年妇女和清雅少女相视皆点点头,手中泛着寒光的银簪紧握。 “夫人,小姐,”婢女早已泪水满面,她知道,两人皆是宁死不愿受辱的。她也取下头先的银簪,其实是铁制的。 风渐紧,雪在飘。刚刚还平静的天气,突然变化起来了。但双方都不觉冷,一方正想象着回寨后的欢乐而激动不已,而另一方已冻到极点渐已麻木。 强盗缓缓向前,两老正数着死亡的步伐。三女已不抱有希望,或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他们想不到,行走了数十次的平稳路,却突发此状,并达至绝境。他们想不到,拥有数十名精壮卫队的他们居然会被强盗盯上,还将要得逞。他们还有很多想不到,但他们此时都觉得为时已晚。 “住手!”就在强盗们即将动手,三女将要自尽之际,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山谷间回荡不绝。 “何人在此?”强盗首领一惊,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而被围困的一行人也开始寻觅,如同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此!”再次传出相同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都惊讶地发现,山谷上出现了一名少年。山谷顶到山谷底部约十数丈且陡峭,寻常之人难以上下。此少年不是何人,就是闻讯赶来的于蓝。 “小子,刚刚是你在喊吗?”强盗首领指着于蓝问道。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于蓝平淡地反问道。 “小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的事该是你管的吗?”强盗首领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在这种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并没有把话说绝,只是质问道。 “你们在此干这种勾当,天下之人皆可管之。” “臭小子,给脸你不要脸,敬酒不喝偏喝罚酒,你是想早点到阎王那报道是吧?”强盗首领一听,顿时火起,严厉地说道。 “你们还是放他们离去,你们自己回到寨里吧。我也好继续赶路,我不想耽搁时间。” “臭小子,你在上面,我们虽奈何不了你,但你也无法阻止我们。兄弟们,上,快点完事回寨。”强盗首领确实奈何不了于蓝,又不想浪费口舌,于是对手下命令道。 “轰!”如巨石陨落,于蓝从谷顶跳下谷底,落地发出巨响,但身子依然挺立。没有一丝波澜,继续平淡地说道: “现在我下来了。” 震惊,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无论是强盗还是围困之人,皆是目瞪口呆。 于蓝缓缓走向众人,众人皆受惊伫立,不得动弹。 “你想如何?”很快,于蓝走到强盗首领前一丈处。不过众人很快从震惊中醒来,强盗首领问道。 “想如何的不是我,是你们。” “我们?” “没错,我不想动手。你们是走,还是我出手?” “当家,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干死他。”其中一强盗对首领说道。 “是啊!” “没错。” 一众人纷纷响应道。 利益就在眼前,谁会轻易放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强盗们大多是亡命之徒,虽然都因为于蓝的出现而吃惊c有一丝害怕,但显然是不会放弃的。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上!”强盗首领举刀率先砍向于蓝,其后数十人也跟上。 “公子,小心。”面对众人袭来,于蓝面无惧色,一动不动,而被困的五人皆是担忧,清雅少女忍不住喊道。 于蓝看向清雅少女,心头颤动,甚是紧张,有点失措,但马上恢复之前一般。于蓝之前从未细看被困的五人,不知有一名如此清雅动人的少女。况且于蓝久居深山,未曾入世,更不曾接触异性。因此在初见时略显迷茫和失措。不过,道然十数年的教育亦非白费,于蓝亦是悟性极高,一下恍然,回归自然。 于蓝马上就放下心中所想,看向正举刀袭来的强盗一伙,终于踏出第一步。 没有血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于蓝空手制敌,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地夺下了强盗一众的刀,并且把他们打翻在地。有一些被击中要害痛晕过去了,有一些则腿脚被打折不能站立,还有一些虽然没有重伤但是惊得不知所措。其实于蓝并没有下重手,他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们。 就在强盗众人因为各种因由不得动弹之际,家主对管家点头会意,两人迅速捉起被于蓝打落在地上的刀,毫不犹豫砍向贼人。他们最先解决那些因为惊讶而不得动弹但没有受伤的强盗。 “啊”顿时惨叫连片。强盗虽然想逃,但都有因伤重无法动弹,只得受死。 “你们这是?”于蓝发现此状况也甚为惊讶。 “他们恶贯满盈,还杀害我们如此之多的下人,难道不该死吗?”家主对于蓝说道,但手中的刀不曾停滞。很快,惨叫声不再。 于蓝看着强盗一个一个地失去,心里涌上莫名的滋味。我不曾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一种罪恶感。于蓝实在不想看下去,转身离去,继续他的上京之路。 “等等,小兄弟,请留步!”家主将强盗一伙尽数砍杀后,转身发现于蓝正远去,忙追上并喊道。 “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还有何事?”于蓝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淡淡地说道。 “小兄弟,请问你此行目的地是何处?虽然此间强盗尽除,难免前路尚有险阻,若你我同路,可否相伴而行?”家主客气地微笑问道。 “我要去京师。” “正好,我们家住京师天华城,此次是回乡探亲。不曾想到走了数十次的路,居然突发险状,幸好遇到小兄弟。既然我们都是要去京师,不如同行,可好?” “好。”于蓝思虑再三,自己既不熟悉京师之路,只晓得大致方向,且不通世俗,又可免去询问打探,转过身来点头道。 “好,真是太好了。”家主有些激动不已。本应如他此等身份不该如此,但经过此番变故以后,也使他发生了一丝改变。他还在心里盘算改如何报答此人。 “小兄弟,请跟我来,我们的马车在前方谷口,我们是被强盗追杀自此的。”其实于蓝早已发现远处有三辆马车。 “公子恩公,”家主带着于蓝回到众人面前,清雅少女说道。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其余人等也说道。 “大家,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应如此。如若不弃,大家可以直呼我为,于蓝。” “于蓝公子!” “于蓝兄弟,请上车吧。”家主说道。 “对了,公子。马车甚为宽敞,我们五人同到车里,管家驱车。”中年妇女此时也说道。 “不好,不好。我也会驱车,就让我来吧,你们都到里面去。” “公子,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安敢如此。”清雅少女忙说道。 “就是,就是。恩公请到里面。” “好吧!”面对众人如此诚恳的说道,于蓝只好答应。 “恩公请上车,我们现在就离开此处。” “等等,我看还是把这些尸体处理掉吧,暴尸荒野,甚是不好。”于蓝看着地面数十道尸体,心中又泛起一丝莫名的滋味,不由说道。 “好!”家主也有一丝不安,点头说道。很快家主和管家把他们近半数的下人和护卫的尸体掩埋掉,其余皆有于蓝处理掉。三个女人没有帮忙,也不会帮忙。最后,家主众人发现,于蓝把强盗一伙的尸体也处理掉,甚是惊讶。 “顺便处理掉吧,当作是“积阴德”。”于蓝对众人微微笑到。众人也不好多说,于是众人驱车离去,只留下一片血红。不过很快被赶来大雪覆盖,后来人甚至丝毫不察。 (4) 马车由西北向东南,一路走来,积雪渐销,天气趋暖。时间过得飞快,于蓝坐上了马车已半月。由于家主一行所带干粮甚丰,于蓝也省得花费时间去觅食。期间双方相处融洽,家主不时打探于蓝诸多往事,于蓝也向其问了不少关于京师之事。 第十七日,午时刚过,雄伟的城墙已隐约可见。于蓝终于来到了京师——天华城。 马车通过了守城士兵的检查后,徐徐进城。刚进城不久,于蓝已经被京师的繁华所震撼,只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还见到这么多的商品。 “李老,我就到此下车。”在来的路上,于蓝已打探的家主姓李。且其亦要求于蓝称其为,李老。 “恩公必有目的地要寻往,我等亦不必强留。大恩不言谢,他日定当舍命相报。”李老请于蓝下车后,对其拱手道。 “李老,言重了。在下就此告辞!” “公子,保重!”此时清雅少女也下车来对于蓝弯腰致谢并道。 “保重!” “保重!” 于蓝转身即离去。李老一行看着其逐渐消失在人群中,方才驱车离去。 “此子,并非池中物,日后定当飞黄腾达。” 于蓝知道李老对他有所保留,也有所隐瞒,但他并没有揭穿。而于蓝自然也不会袒露无遗,甚至连清凉寺都没有向他们打听。 于蓝在街上随便找到一个白发老人问道: “老人家,请问清凉寺怎么走?” “清凉寺啊?你肯定是外来人。”老人打量一下于蓝,说道。 “老人家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外来之人,还望相告。” “本地人没有不知道清凉寺的,即使是整个梁州,也知晓这清凉寺。看来你也不是梁州之人。不过,告诉你亦无妨。清凉寺就在城东三十里外的清凉山上。” “多谢老人家!”于蓝拱手道。 于蓝打听到清凉寺所在后就迫不及待地赶往。他马上就能知晓自己的身世,这使他激动不已。 走在清凉寺的路上,于蓝突然师傅临行之言,于是于蓝打开了第一个锦囊。 “无欲则刚,有容乃大。”锦囊内含玉牌一片,附书信一封。玉牌刻有八言。 “世俗繁华,引诱甚多,徒儿切记不可沉溺。你初入俗世,理应去经历世俗之事,但须多感悟c多克制。为师相信你定可驾驭名利权势和色欲的。”书信言。 其实锦囊没有什么内容,于蓝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是一些期望和告诫而已。“无欲则刚,有容乃大”都是不容易做到的。而想要在名利权势和色欲中游刃有余,亦非常人。 三十里,对于于蓝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就来到了直插云霄的清凉山下。 (5) 清凉山号称高万仞,所以又名万仞山。至于这清凉山的真实高度无人得知,因为没有人去丈量,也不敢。据说清凉山有山神庇佑,山神就居于山巅,人若登顶必遭天谴雷劫。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传说不管真实与否,清凉山确实是天下名山。声名远播,已不仅流传于梁州,不少梁州以外之地也有耳闻。当然,如于蓝此等隐居深山,经年不入世者,未必知之。清凉山闻名天下之因其实并非山中有仙,而是有清凉寺。清凉山有三宝:一曰菩提古树,二曰清凉泉水,三曰清凉寺住持。 传说清凉山上有一颗万年菩提古树,自亘古存活至今,具有趋人向善,使人睿智,能解百毒,可治百病,延年益寿之奇效。千百年来迷信者皆往寻之,可是至今未曾有寻获之人。 至于传说清凉泉水有洗尽铅华之效,能改变人之体质,使人超凡入圣。清凉泉水倒是随处可见,清甜解渴,但所谓奇效未见。 至于清凉寺住持倒是实实在在的人。清凉寺住持就是前面所说的道虚大师。道虚出自官宦之家,家人信经奉佛,其更是自幼出家,十八岁即为清凉寺住持。道虚佛法高深,使人深思c明悟,其通晓天文地理,懂得趋吉避凶之法。及冠之年,便为当朝之先皇献趋避之法平定四劫。所谓四劫即四方祸劫,指昔年先皇建国之初,北狼族c南蛮族c西戎族及东升阳国趁其内乱未平c民心未安之际,四方结盟举国来犯,天下岌岌可危。清凉寺住持仅以一计四法,破四国之兵,解四方之危。从此清凉寺住持道虚名扬天下,清凉山亦因之声名远播。 清凉山三宝仅一宝为世人认定,即清凉寺住持。但坊间亦有传闻,说清凉寺住持集三宝于一身,清凉寺住持本是凡人,因得到菩提古树之奥c清凉泉水之密,成为仙人,所以窥得天数c探得天机,因而改之。 这些都只是传说,但显然于蓝并不知道此等传说。他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打听自己的身世。 看山跑死马,并非虚传。即使以于蓝的速度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来到清凉山下。清凉寺是在清凉山的山腰,所以于蓝还要走上一段路。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于蓝才到达清凉寺山门外。一路走来,于蓝发现路上行人往来颇多。而出入清凉寺占了多数,可见清凉寺信众之多,可晓其香火之盛。 于蓝走进清凉寺,只见人来人往,青烟缭绕,却又不失佛门之清净,甚是让于蓝感叹不已。于蓝并没有过多地观赏清凉寺的高堂伟殿,不在意寺外的风光,很快地寻找到一个小沙尼打听住持所在。 “小师傅,你好!我是住持故人之徒,今日远道而来,但求一见,不知可否为我引见?”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好。要见师傅的人很多,来我清凉寺之信徒皆是慕师傅之名而来。师傅不会随便见外人,施主见谅。”想见清凉寺住持的人的确不少,其中不少更是达官显贵,但皆被拒之门外。小沙尼显然也把于蓝当作此等慕名而来之徒。虽未恶言相向,亦使人有拒人千里之感。 于蓝并非愚笨之人,听完,心中亦是有些无可奈何。于蓝也知道多说此话无用,解释无用,向其他和尚打听亦无用。因而于蓝打算另辟蹊径,很快一计便成。虽此计不正,但非常之事只得用非常之法。于是于蓝又道: “我其实是你们住持在外的私生子,这次是我娘吩咐我来寻爹的?” “什么”小沙尼甚是惊讶,住持是何许人物啊?住持声名远播,受到各方敬重。为人谦谨,办事公道,佛法高深,道德高尚,知识渊博,才能广泛,这是众人所深知的。今日竟然有人自认是住持之私生子,这是对住持,乃至于整个清凉寺的打击,怎可能不令他吃惊? “真是?” “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你们住持。” “啊”小沙尼又是一惊,他自然是不敢问,但他更不愿相信。在他的心中,甚至寺里所有的人也不愿相信。因为住持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神圣不可侵犯。 “好,你等等。”小沙尼其实也不少,有十三c四了,粗通人事。他相信他住持,所以他打算想住持求问,于是应道。 “谢谢小师傅。” 小沙尼往寺内跑去。 (6) 寺内,后院,方丈禅房。 “你说有一名少年来寻我,还说是我的私生子?”道虚看着小沙尼若有所思,淡淡地问道。 “是的,师祖。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此事关乎住持,所以特来请示。” “那就请他就来吧。”显然道虚也知道少年可能有不可告人之事,有要事相问,于是吩咐道。 “是!”小沙尼应道,然后缓缓退出房间。 很快,小沙尼再次出现在于蓝眼前。 “施主,住持有请,请随我来。”小沙尼说完就不等于蓝回应,就走在前方带路。 “谢了!”于蓝简单回道,就跟上小沙尼的脚步。 住持的方丈禅房在后堂,路并不远,从前殿到后堂不过是半刻的事。从前殿到后堂一路走来,放佛从热闹无比的集市来到了寂寥的荒漠丛林。这种变化使得于蓝甚是惊讶。 很快于蓝跟着小沙尼来到一间独立的简陋小阁,阁门上一木匾书有“方丈禅房”。 “进来吧!”小沙尼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出一道略显苍老又玄妙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名超凡入圣的老仙。 小沙尼推开了阁门并摆出请的手势,于是于蓝迈步走进了房间。而小沙尼则是退出了房间并关上门,转身就离开了。 于蓝随意环视四周,房间之内空空如也,丝毫不见桌椅c床榻之物,只见地上有两块由粗黄布裹着的蒲团。其中一块上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身穿几经缝补的袈裟的老僧。这让于蓝感到十分惊讶和感叹,如此盛名在外,更身居住持之位,居然是一位看似如此平凡之人,生活如此简朴。 “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吧。”道虚笑吟吟地看着进来的于蓝说道。 “多谢大师赐坐。”于蓝本来就不是娇作之人,既然对方说坐,那就坐吧。 “想不到老衲之子长得这么大了。”道虚笑得更甚。 “大师说笑了,您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听到道虚此话,于蓝尴尬回道。 “老衲知道,不过我并不知道施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请大师见谅,小子求见大师的确是有要事,冒犯之举实属情非得已,请多见谅。”于蓝恭声道。 道虚只是点头并未回话。 “此次小子是要向大师打听关于小子的身世之事,恳求告知。”于是于蓝接着说道。 “你的身世?” “是的,大师。家师言大师知小子之身世,因而命我来此。” “你的师父是谁?” “其实小子也不知道家师名讳,只知其本姓蓝,道号道然。” “道然?”道虚有一丝惊讶,看着于蓝,问道。 “是的。” “那老衲知道他是谁了。我两亦算是忘年之交,当年他曾想拜在老衲的门下,只是被老衲拒绝了。” “师傅也向我提到了。” “他,本姓蓝名海,字傲天。三十年前是科举进士第一名,被先皇命为太子太师,后更是位居门下省侍中。但其人如其名,恃才傲物,常直谏先皇之过,与诸大臣不和。后来听说被朝中的仇家上门寻仇,偌大的门庭,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事后还纵火,死伤无数,妻儿不知所踪。他因故外出,刚好避开了灾劫,但因家国之事,早已心灰意冷,最后辞官归里。此事皆为时人所传。其中经历和因由种种,无人知晓。后来他就到我清凉寺暂住,期间我与其相交。” “大师,可知家师之妻儿现在何方” “不知。” “那关于小子的身世?” “你的身世?其实你是我交予道然照顾的。” “什么?”于蓝一惊。 “听老衲慢慢道来。” “小子失礼了。”于蓝作揖恭声道。 “其实你本是官宦之后,你父亲是前左丞相兼太子东宫,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刘志成。而就在十八年前一个夜里,你们全家被杀,仅你一人幸存,我为保全你,因而交予你的师父抚养。” “这两件事好像都在同一年发生的,时间久远,有点忘记了。”道虚补充一句。 于蓝什么都没有说,只见泪流满面,目光呆滞 或许,这世间没有人不为此等事而伤心悲恸的,虽然事前已有猜测,但真的被确认之后,心中还是难以压制的痛。 “大师,可知是何人所为?”于蓝呆滞了顷刻,又清醒了,他知道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只想知道凶手是谁,并为之报仇。 “不知,此事先皇曾彻查,但未有结果,最终成了悬案。” “多谢大师告知,小子就此告辞。”于蓝起身欲走,并说道。 “施主且慢,老衲知道你欲报仇,老衲阻止不了。老衲身为出家之人,有一言以赠施主,望施主戒之。” “大师且说。” “施主欲如何报仇,报仇之后又欲何为?冤冤相报何时了。世人皆因贪嗔痴恨,贻误终生,结仇于芸芸。” “大师所言甚是。”于蓝听后深思数刻,仿佛顿有所感,于是说道。 “老衲只想提醒施主,切不可因恨,祸劫众生。” “小子自会谨慎。” “当年我看得出你的师父觉悟极高,往后成就定当在我之上,所以渡他自行修炼。今日,我见你,如昔日见汝师,且你尚年轻,他日必定远超我等。” “大师谬赞。” “如今,你已知晓自己的身世,就往何方?” “小子亦未有去处,先待明年春试,取得进入朝廷之法,以其查清吾全家被杀之真相。至于后事,暂不打算。” “现时值深冬,你初到此地,人生路陌,定无去处,不如暂住于此,待立春离去。” “若大师不弃,小子就暂居于此。”于蓝细想,的确无去处,于蓝恭声道。 于是道虚就命弟子为于蓝安排房间。私下特令安排在其禅房附近,此事于蓝未知。 (7) 冬来得快,去得也快。 转眼间,立春将至。关于科举的皇榜已贴满全城。科举分文武举,文举选取文官,武举选取武将。文举于立秋进行,而武举于立春开始。因而,此次皇榜所书为武举明细。此等大事自然亦传到清凉寺中,于蓝同时也知晓。 是日,方丈禅房中。于蓝c道虚对坐。 “大师,科举不日将举行,小子正打算下山,特来道别,感谢多日来的收留和照顾之情。”于蓝恭声道。 “出家之人,本应给予众生方便,况你亦是吾友之徒。” 于蓝别过道虚后,就径直下山奔天华城而去。 于蓝辰时下山,到达天华城是还不到午时。今日是武举报名之日,正式开始则是在三天后。于蓝来到城下,只见进城之人络绎不绝,城门防御卫兵较之前稍有增加。于蓝只得排队进城,到城门之时还被卫兵严查。 至午时,于蓝方得进城。于蓝顺着人流来到颁布贴放皇榜的地方,并一一细看,于是向武举报名之地——皇宫前武英阁奔去。武英阁始建于前朝中元年间,距今已有数百年之久。武英阁亦是武举历年举办之地,一直沿用至今。 不到一刻,于蓝就来到武英阁外,此事此地亦是人声鼎沸,从阁内排队一直延至阁外。于蓝只得跟随排队。 将近两个时辰,方轮到于蓝。于蓝只见阁内大厅中,一方木桌后走着一名老儒生,正执笔观看于蓝,然后道: “推荐函何在?” “推荐函?”于蓝听后疑道。 “你没有?” “在下并不知道参加武举需要推荐函,可否告知此为何物,如何得到?” “凡应举者,皆需要地方长官或更高一级的官员所书推荐函一封,方可报名。”老儒生听于蓝回答后略惊,竟有如此无知之人,但还有回道。 “在下乃山野之人,不曾与地方长官相识,因而推荐函难获。不知老先生,可否通融,帮在下此忙,他日定当报谢。” “不可,此事事关重大,非我能担待。既然你没有推荐函,就请回吧!”老儒生其实是无官无职之人,只因其文书冠京师,因而暂聘为书记官,登记此次武举报名姓名,自然是不敢帮于蓝。 “打扰了,告辞。”于蓝亦无可奈何,只得先行离去,寻求他法。 “请留步。”正当于蓝转身即将步出大厅之际,一道声音响起。于蓝转身找寻声音的来处,只见两名白发老人徐步走来。令于蓝惊奇的是,其中一位居然是当日所救的李老。 “李老?”于蓝看着逐渐向自己走进的李老疑声道。 “恩公,可记得老夫?”李老说道。 “记得,不知李老为何在此,又欲何为?” “大胆!”见到于蓝竟与李老相识,于李老一同前来的老人甚是惊讶,听到于蓝此话怒道。 “子同,莫急。此子对老夫一家有救命之恩,此间不过是如忘年交之谈。”李老忙向身旁老人解释道。 “不知恩公是否为武举而来?”李老又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为此而来,只是不知需要什么推荐函。在下不过一山野村夫,并无此物,因而只得放弃。”其实李老出现于此,于蓝已有许多的猜想。 “这个容易,老夫可以为你推荐。” “书记官。”李老向老儒生喊道。 “大人!”老儒生听到李老呼叫,忙向前跪下并应道。 “起来吧!此子权当是老夫所荐,你可以为他记录姓名了。”李老挥手示意平身,接着道。 “是!”老儒生哪敢不从,赶紧点头道。 “小子愚昧,不知李老为朝中重臣,该死。”于蓝亦知道自己此时十分虚伪,但李老已表明身份,于蓝不得不恭声说道并将下跪。 “不可,不可。恩公对老夫有救命之恩,该跪也应该是老夫。”李老忙扶着于蓝不让他下跪,并道。 “不敢。” “好了,你报名还需要填写一些情况,老夫此间还有要是,便到此为止,他日再叙。”李老能来次巡察,定有皇命,自然不敢浪费时辰,于是道。 “小子几乎耽误国事,该死。” “非也,吾之过矣。” “大人!”此时李老身旁老人提醒道。 于蓝与李老拱手别过。待李老走出大厅后,于蓝再次走向老儒生处。 这次报名自然是顺利无阻。完成报名后,于蓝离开了武英阁,游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于蓝自然是不会清凉寺了,一是不便,二是不想再扰道虚。于蓝找到一家客栈,只待三天后的武举开始。 (8) 三天过得很快,这三天里,于蓝只是偶尔到大街上走动,其余皆在客栈房中,或静坐或读书。书都是于蓝从长空门中带来的,仅有两卷,《易》与《春秋》。 这三天,只见街上行人渐多,客栈亦渐热闹,可见武举之盛。 武举定于辰时于武英阁内举行,至酉时前终,于蓝卯时已到武英阁外。离辰时不到一刻,武英阁门开启,此次参加武举及获得进内观看者涌入。 武举分三回合。一是骑射,而是肉搏,三是械斗。所谓骑射即使骑马射箭,所有参赛者必须在限定时刻内,跑完全程并射中所经木靶。未完成者弃赛论,分数由所中靶数及环数定。肉搏即摔跤,比拼力气。械斗即自由选择称手武器搏斗。此三者,于蓝皆无侵染。但诸法同理,于蓝所习者之众,皆可推演。 于蓝先与众人抽签决先后,于蓝于千人中列四百单八。千人之众,怎可一日完事。第一回合,用时五天,于蓝于第二天近酉时上场。于蓝初时上马不适,后渐好转,最终于限时之内完成,全十靶皆正中红心。 第一回合结束,于蓝居第一。不及格或未完成者退去,千人之众,所余者不过两百。 第六日,第二回合开始。众人抽签分组肉搏,最终留下只可为十六人。于蓝历三场,所遇者皆弱,全胜。次回合仅一日,便决出最后十六强。 第七日,第三回合开始。众人依旧抽签分组。 第一场,宁州留安莫苟对徐州清明山查子杰,莫苟胜。 第二场,陈州通城刘元明对梁州千湖城金桐,金桐胜。 第三场,梁州天华城李铭对尹州南山朱二,李铭胜。 第七场,徐州长空山于蓝对陈州云峰城雷霆,于蓝胜。 第八场,梁州万明城林斌对刘州柳城柳子俊,林斌胜。 八强已出,次日决四强。 于蓝所遇者实力皆不强,于蓝仅以一木棍胜之。 第九日,决赛。胜者为今科武举进士第一,即武状元。 决赛之日,武英阁更是盛况空前,高台之上不仅有前些日那住持等人,更加之不少高官,李老此次亦在其中。 决赛,徐州长空山于蓝对梁州天华城李铭。传言李铭乃皇亲,此次不过想借武举之名直入中朝。不过,于蓝可不会理会这些,他目标不仅仅如此,武状元志在必得。 于蓝手持三尺木棍,李铭横摆一柄九环大刀相对。 开始,李铭率先飞出,手中九环大刀紧随,顷刻辟向于蓝。于蓝并未硬拼,近一后跨步,尽将李铭之九环大刀避过。李铭尚未反应,只见于蓝木棍直插而来,一击即中李铭之腹,李铭踉跄退后。于蓝跟上,又一棍刺出,直向李铭咽喉。说时已慢,于蓝手中木棍已至李铭咽喉前不到一分。 胜负已分,场内却安静异常。李铭看着于蓝目瞪口呆,亦是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只见高台之上李老站起。 “于蓝胜。”简短而有力地话传出。 顿时,武英阁呼声四起,掌声连绵。 从此,于蓝之名传遍天华城,名动天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朝中风云边关雷,九战从此四夷服 (1) 于蓝获得武举状元之事,自然是很快传遍朝中上下,个中细节也被不少人知晓,闻之无不惊叹。皇上当即下令,于明日早朝召见武举三甲。 于蓝等人收到消息后,都回到原处等候,于蓝自然是回客栈。此时于蓝早已名动京师,回到客栈已被众人簇拥,或问聘c或送礼。于蓝并未理会,只是一一礼拒,借口回房休息。 于蓝并未想今日或明日之事,他现在只是在想该如何查探父母命案真相。此事必与朝中官员有关,于蓝只能是见一步走一步。 一夜安稳。 翌日早。宫中一太监及数名侍卫一同前来请于蓝上朝,于蓝跟着前往宫中。期间那太监教了许多关于宫中和朝上礼仪和注意事项,于蓝一一领悟,并致谢。 很快,于蓝一行就来到宫门前,于蓝感受到其气势恢宏,但还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一行走进皇宫,穿越许多伟殿宏阁,赏尽奇花异树,终于来到了最宏伟的宫殿——议政殿。议政殿乃早朝之地,地方官汇报地方事务c朝臣相议c皇上决策之所。 于蓝来到殿外,那太监示意等待。一是要通报,二是要待此次武举之榜眼及探花。很快,榜眼李铭c探花林斌具至。李铭深看了一眼于蓝,三人并未交流。 “传今科武举三甲进殿。”俄顷,三人听到殿内传出一道呼声。 于蓝三人由一名太监引入殿中,三人皆是下跪山呼:“吾皇万岁!”。 三人自然都是受到太监的教导,进殿后并未抬头观望皇上,只是低头缓进。 “平身!”于蓝三人仍未抬头,听得上方传来一道声响,只是缓缓站起。 “谢皇上!”三人站起后作揖到。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于蓝三人只得缓缓抬头,将视线投向前方九阶龙庭之处,但目光依旧不敢放肆。于蓝细看皇上,只见一名身穿金黄龙袍的青年男子,应该还不到三十。此人双目圆大而明亮,鼻梁高,胡须少许,脸容威严,年纪不大但显然异常成熟。但偶尔间又浅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让难以捉摸。 “不错,此次武举三甲远胜往日,朕甚是满意。”皇上李元笑道。 李元即前皇帝李恒之长子,昔日之太子,于蓝之父刘志成之学生也。 于蓝三人皆垂首以待,并未发言。 “列位,此次武举三甲当如何封赏?”皇上李元又道。 “吾皇,当按先例,状元者留于宫中,充皇上侍卫,任太子太傅。其余者,应授将军,戍边守远以报皇恩。”吏部尚书赵安上前道。 “吾皇,微臣以为,太子太傅已有三名之多,不宜增添,不如一同授予将军之职。”兵部尚书南宫路上前道。 “吾皇,南宫大人所言甚是。朝内冗员甚多,不宜增添。”此时工部尚书诸葛鹏看了看南宫路,上前微微笑道。 “哼”南宫路低哼一声,两人关系不言而喻。 “吾皇,老臣以为,应按先例,太子太傅不畏多,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况吾皇身边侍卫不多,当留一人保护皇上。”于蓝先前并没有细看朝上众人,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响,侧视寻之,原来是当日所救之李老。于蓝当然知其实为朝中高官,但并不知其身居何位。 “丞相认为按先例?”皇帝李元疑声道。其实李元亦认为朝中冗员甚多,不宜增添,但想不到李老竟如此说道。 于蓝一听,甚是惊讶。想不到李老居然是丞相。于蓝又细会个中因由,李老有报答于蓝之意。 “吾皇,丞相有理。”当李元刚出口,还不待李老回道,已有不少人争相言道。 于蓝细想,“李老在朝中位高权重,党鹏甚多,可谓是翻手风云,一呼百应。” 听得如此之多人拥护李老,先前的南宫路c胡俞等人皆缄口不言。 “既然百官皆认为如此,就按先例办吧。”皇帝李元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说道。 “三人听命。今科武举状元于蓝赐封三品御前侍卫,兼太子太傅,赏万金。”李元接着道。 “谢主隆恩!”于蓝记住先前太监的教诲,下跪谢恩。 “今科武举榜眼李铭赐封五品散骑将军,归镇北将军麾下,即日启程赴天阴山,为国戍边,保卫刘州。” “慢!吾皇,边境安宁,无须再遣将戍边,不如留在宫中任职,以保皇城安稳。”听得李铭将遣往刘州天阴山,李老上前道。 “李大人,李铭乃是汝侄,当避嫌,此不免使人怀疑大人有护短之心,又罔顾国法。”丞相尚书省仆射周河上前道。 “此乃事实,身正不怕影斜,我纯属以事论事,不怕被小人怀疑。”李老看着周河,淡淡回道。 “好了。李丞相所言甚是,周丞相有些过虑了。就按李丞相之言办。”李元自然是知道两人不和,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道。 “吾皇,不如就把三人都留下吧。”李老接着说道。 “哼”殿中众人相互对视,意味不明,但都缄口不言。周河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都留下吧!”殿中百官的言行都一一皇帝李元收在眼里,说道。 “李铭改为五品御前侍卫,赏金八千。” “谢主隆恩!” “今科武举探花林斌赐封五品御前侍卫,赏金五千。” “谢主隆恩!” “你三人皆明日赴任。” “遵命!” “今科武举三甲封赏已毕,至于其余进士,由三省商议决定,由吏部及户部办理。若有事可启奏,无事退朝。”皇帝李元道。 “退朝!”见阶下百官无言,李元说道。 “退朝”一太监听到李元道退朝于是山呼。 “恭送皇上”众人见李元退入殿内,齐山呼。 “恭喜状元爷啊”见李元彻底进入其中后,不少大臣向于蓝道喜。其中不少都是献媚c奉承之辈,心怀各种目的。 “同喜!”于蓝一一恭手回道。 “于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国之栋梁,日后定当成为我朝中流砥柱。”李老走向于蓝,当着众人自然不会称呼于蓝为恩公,说道。 “李丞相谬赞,折煞下官了。”于蓝自然也打一下官腔。 “于大人,可否愿到寒舍做客?”李老说道。听到李老如此说道,其他人等皆是一惊,难道其还要攀附一名新晋武举状元吗?但众人都不敢说什么,而想邀请于蓝之人皆是暗自放弃。 “若李丞相不嫌下官低微,下官自当遵命。”于蓝知道是避无可避,只得答应。 听到于蓝答应,众人只得退去。 “请!”李老请道。 “李丞相先请。”于蓝自然不敢先行。 李老于是向殿外走去,于蓝相隔数步跟在其后。 (2) 走出宫门,李老邀于蓝同上马车,于蓝只得应允。 马车缓慢驶过京师繁华的大街,于蓝不时观看车窗外的景色。不到半个时辰,马车驶到城南的一所宏伟富丽的大宅外,只见大门上书“李府”二字。于蓝知道此是李老之家,即丞相府。 期间李老偶尔问到于蓝一些往事和打算。于蓝只道是山野之人,往事无几,往后效忠朝廷,报效皇恩,以图光耀门楣。 两人下车,于蓝跟着李老走进了这座全京师最富丽堂皇的宅院。 “上茶!”进入大堂后,李老吩咐下人上茶。然后两人各自坐下,李老上座,于蓝下座。 “真想不到,昔日山野相遇,今日竟是如此景象。”李老笑道。c “的确,请李老恕罪,小子不知李老身份。” “不提你对我家有救命之恩,所谓不知者无罪吗。” “不知李老今日请小子来此,所为何事?”于蓝当然不相信李老只是请自己来作客的。 “你知道李铭是何许人也”? “请李老恕罪,小子并不知道李铭乃是李老之侄。不过即使知道,吾也” “你也不会手下留情?哈哈,此非吾欲说之言。”李老接着说道。 “”于蓝看着李老,并未发声。 “你知道为什么吾要让吾之侄儿参加武举吗?凭老夫在朝中的权势,欲要为他某取一官半职,实属易如反掌。” “是人言可畏?”于蓝试探道。 “不仅仅如此。他是吾侄儿,吾从小教导他,看着他长大,他拥有怎样的实力吾甚是清楚。此子虽非将帅之才,亦非庸人可败之。” 于蓝沉默,仿佛知道李老想表达什么。 “吾观你与他之战,不到三个回合,你便可胜之。可见,你的实力远非他可比。” “请李老明示。”于蓝也知道李老只是在铺垫。c “不急。吾欲言,你较吾侄,武功深藏顶绝,睿智明辨博远,他日成就必远超吾侄。且你有恩与吾家,吾几欲报之,一时未知如何。今日吾细想,决定将吾之外孙女嫁与你,一是报恩,二是为吾外孙女寻一佳婿。” “出来吧!”还不待于蓝反应,李老对厅外喊道。 只见昔日之清雅少女缓步走进大厅,看了看李老,又看了一下于蓝,便低下了头。细看,便发现其洁净嫩白的脸颊上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绯红。 “公子有礼!”少女盈盈曲腰微笑行了一个常礼。 于蓝也看了看少女,脸上淡淡脂粉,衣着华丽而淡雅,只觉较之昔日,愈加清雅动人。于蓝顿时想起一首诗,甚是符合此情此景。 淡淡脂粉绕, 盈盈水蛇腰。 青丝抱素裙, 绝色难尽道。 “小姐有礼!”于蓝无奈回礼。 “李老错爱,小子年纪尚小,刚得功名,欲报国建功,未有成家之念,望李老收回前言。” 少女听到于蓝此言顿感失落,但并未发言。只是绯红的脸色,顿时恢复正常。 “你已及冠,吾孙女亦过双八年华,年十有七已。而成家不碍于报国建功,甚至还有助于。难道你觉得吾这外孙女不配?” 于蓝看向少女,少女连忙低头避开目光。见此,于蓝只好说道: “不敢!小子确未有成家之念。况婚姻之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儿戏。” “是老夫鲁莽了。”李老细想,也的确如此。此天下欲与其附亲者不计其数,况自己外孙女国色天香,人皆传言京城第一美女也,不可能有不欲与之成亲者。心中便生起一计,只是表面上说道。 “此事在下先行禀告父母,若父母同意,李老不弃,小姐不嫌,此事就交予良媒前来提亲。此合情合理又不背礼。”于蓝当前要务是查清父母一家被杀真相,儿女私情未欲谈论,于是想出此借口答道。 听到于蓝此言后,少女心如鹿撞,不知所措,只是偷偷看一眼于蓝,并未出声。 “好,就按此来办。”李老笑道。 “午时将至,不如留下一同共餐?”李老看看天色,接着道。 “小子今朝才被赐封官职,明日须赴任,此间当一一准备,今日无暇与李老共餐,择日如何?” “既然如此,吾亦不勉强。你两有何话边说吧。”李老看看两人便说道,说完便走出大厅。 “小姐,冒犯了。吾需准备甚多,就此告辞。”于蓝知道自己有些伤人,道歉并告辞道。 “小女子叫孙雅芳,以后便叫雅芳吧,不要称呼小姐了。今日非你之过,是外公急躁。” “多谢小姐雅芳见谅。”于蓝改口道。 “于蓝,以后我可以称呼你为于大哥吗?” “可以。” “于大哥,既然你有事,便先走吧,改日再聚。” “告辞,保重。”于蓝别过孙雅芳后,就径直回客栈了。 (3) 路上,于蓝并未细想李府之事,只是考虑日后居所之事。于蓝虽有万金,但其非浪费钱财之人,而常住客栈显然不可,只得找人买一处府邸。 于府,于蓝在询问数人后,在一地主手中买下一处位于城东的旧府邸。所需费用不过百银,“于府”匾额不过数十文而已。府邸乃四合院,前后不过十数丈,房间不到二十间。显然这与一名三品官员府邸相差甚远。于蓝并不在意,或许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吧。 此时,丞相李府。 李老坐上座,李铭垂手站立于其前。 “伯父,侄儿不懂为何?武状元之事”李铭说道。 “此事不必再提了,你技不如人,况那于蓝的确是可造之材。”李老打断李铭说道。 “这正是侄儿不解之处,侄儿虽技不如人,但依旧可以获胜。”李铭右手在颈前一抹。 “你只要知道一点,于蓝对吾家有救命之恩。有些事我不愿多说,但你一定要记住。”李老突然狠戾说道。 李铭了解李老,其虽狠辣,但有恩必抱。李老是在提醒自己不可妄自报复。 “侄儿明白!”李铭恭声道。 “还有,吾欲使之为一家人。” “啊”李铭并非愚笨之人,自然是懂得李老之意。 “吾老而无子,且愚婿难成大器,倘若你两人同心同力,天下依旧在李家。” “侄儿明白!”李铭自然明白此李家非彼李家。 (4) 翌日,早朝。 于蓝着深黑劲装,佩长剑,立于右侧门外,距龙庭十丈有余。议政殿不得带兵器入内,所以护卫皆立于外。于蓝耳聪目明,虽远而清晰可辨,一字一言皆了于胸。 太子太傅不过虚衔,但御前侍卫确实实实在在的。况且于蓝被安排在极为重要的议政殿四周守卫,可以看得出李元别有用心,且不说。 皇帝李元细听大臣回报属地情况。不少大臣建议多修水利c路桥,减赋养民等等。 早朝如往日,形形色色,大同小异。 “众卿还有何事要秉?若无事可退朝。”李元说道。 阶下众臣皆无言。 “那就退”就在李元将要说退朝之时,突有一身穿戎甲,风尘仆仆,年若而立之兵士慌忙闯进议政殿。 “吾皇,边关告急!”兵士下跪并匆忙打断李元道。 李元及殿内大臣皆是一惊,于蓝听后一阵莫名,但同样惊讶。 “慢慢道来。”李元接着道。 “西方戎族首领天狼,亲率二十万大军,攻我齐州天门关。我军三日九战九败,战士伤亡惨重,虽有天险可守,但也只是下策。贼兵围困,关内余粮已不足百日,吾奉大将军韩援之命,八百里加急进京求见吾皇,通秉战况,请求发兵解困。若天门关失守,齐州将生灵涂炭,天下将战火连绵,万民将困于烽烟。” “此事甚急,诸卿可有良策?”李元听后更是惊讶,想不到看似太平的天下居然已岌岌可危,忙问道。 “微臣愚见,可调镇北将军关同前去天门关救援。”兵部尚书南宫路说道。 “不可,吾皇,远水不救近火。此去天阴山千里有余,再赴天门关,前后需时数十日。还需整兵运粮,一来一往,天门关早破。”户部尚书宋国忠说道。 “吾皇,臣意,应调梁州之兵救齐州。”工部尚书诸葛鹏说道。 “此话有理,但梁州及京师并无可堪此重任的良将,其余将领多守关戍边,调遣需时。”礼部尚书陈良说道。 “今科武举三甲俱在京师,此战正可用。”李老突然说道。 “此战势大,动及国本,怎可混乱用兵任将。今科武举三甲尚须磨练,怎可轻易上阵?”周河看着李老说道。 “正是需要磨练,因此才让他们上阵。杀敌建功以报皇恩。”李老答道。 “臣认为,周丞相此法可行。兵贵神速,不可怠慢。望吾皇早决断,遣将发兵救齐州。”门下省侍中任维和李老虽无仇怨,但他也见不到他好,因此附和周河说道。 “慢!不如,先传此三人上殿,听三人之见,可有退敌良策。”李老又说道。 “好,传今科武举三甲上殿!”李元同意道。 三人皆任职宫中,离大殿皆不远,听到传令,俄顷便行至龙庭阶下。 “不知爱卿有何良策?”李元先是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吾皇,微臣自幼熟读兵书,懂得排兵布阵之法。区区蛮夷之兵,微臣只需五万兵马,就可尽灭之。”李铭抢先说道。 “吾皇,微臣亦是饱读兵书,臣只需三万兵马,便可荡平西戎。”林斌说道。 正当众人以为于蓝也会发表自己的看法时,于蓝却是沉默不语。 “于卿,可有想法。”李元也是奇怪,于是问道。 “吾皇,微臣虽自幼习武修文,所读者皆是儒家经典,兵书战策未染之。”于蓝诚道。 “原来如此!”不读兵书的武状元,也是第一次见,李元念道。 “吾皇,臣请战,克日赴齐州。”李铭说道。 “臣亦愿往之。”林斌道。 “吾皇,臣虽未读兵书,但知纸上谈兵之事。兵贵神速,调兵需时,臣愿先领八千轻骑以阻敌兵而待后援。” “八千?”众人一惊。 “爱卿,此乃国之大事,不可轻言。”李元说道。 “不错。”众人附和道。 “微臣知轻重,更知远近。京城虽有兵将十万余,但不可尽往齐州,只得抽调部分兵马,其余需沿途征调,需时甚长,恐贻误战机。臣于取京师八千轻骑,日夜兼程,可十日赶至天门关。此时便可与关内将士前后夹击,即便不胜,亦可拖延时日。望吾皇恩准!”于蓝分析了情况,于是说道。 “于大人,所言甚是。” “有理!” “可行!” “既然如此,于卿听令,朕封你为平戎大元帅(虚职),领先锋职,克日率八千轻骑赶赴齐州,救援天门关。李卿为副帅,待调兵完毕,即率十万兵马,与于卿会合。林卿为大将军,负责沿途征收兵马,运送粮草。”李元说道。 “臣领命!”三人回道。 “兵部尚书为监军,与李卿同往。”李元又命令道。 “臣遵旨!” “此战事关国本,天下兴亡,绝不可败。”李元喊道。 “臣等誓死报国!” (5) “臣先行告退,立往军营取兵,赶赴齐州。”于蓝上前道。 “于卿忠义爱国实为可嘉,朕再赐你宝剑一柄,望卿一举荡平西戎。”李元随即命人取一柄镶有翡翠之银剑,亲自呈送与于蓝。 “谢吾皇!”于蓝忙接着。 “取兵,需兵符。”就在于蓝欲退出议政殿之际,兵部尚书南宫路说道。 于蓝又问南宫路取过兵符后,走出皇宫,往城外兵营去。京师虽四门皆有兵将守卫,但兵营位于南门外。于蓝一出宫门便取过马匹,奔赴南门,同行者还有皇上身边数名近卫。 有兵符,又有皇上数名近卫传达皇上口谕,于蓝很快便取得八千轻骑。 取完兵将,于蓝要求兵将皆换长矛或长戟,又或多带一长兵器。于蓝并未说明缘由,只言兵贵神速,克日启程赶赴齐州。 军前竖起一大一小两面旌旗,大旗书李,乃国号,小旗书于,显然是主帅之姓。 于蓝一行,从京师天华城出发,一路往西,日夜兼程。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期间未作停息,只是每到一城便更换马匹,饮食皆在马上。三日未到,于蓝一行已进入齐州。第五日黄昏,天门山已可见。 天门山有两座高万仞之险峰,山顶积雪,山石洁白,远观如刀刃。天门关则位于双峰之间山下。 “元帅,天门关就在前面天门山下。吾等快马加鞭,可入夜前击退敌军。”于蓝身旁一将士说道。 于蓝细看,原来是日前殿上报信之年若而立之兵士。 “不知大哥身居何职?”于蓝问道。 “未将不敢。未将只是天门关守将镇西大将军麾下一副将而已。贱命陈苟,大伙都叫我“狗头”。”陈苟听到于蓝如此说道,甚是惊讶,忙说道。 “陈副将,传令下去,就地安营,生火炊饭,食饱再战。”于蓝自然不会称之“狗头”,只是说道。 “元帅兵贵神速,为何?”陈苟不解道。 “先传令下去,此事入夜再说。” “入夜?” 陈苟虽说惊讶c不解,但还是传令下去。 众人于是开始分工扎营c做饭c或休息。众人连日赶赴天门关,途中仅是在更换马匹时稍作休息。 “众将士,连日奔波,吾深知大伙已是疲累不堪,但救国而忘身,兴邦而舍命,乃忠君报国也。此时众人可尽情休息,准备作战。”于蓝喊道。 “忠君报国!”众人喊道。 (6) 在众人休息之际,于蓝走向陈苟。 “陈副将!” “元帅,有何事吩咐?”陈苟见于蓝叫自己,又是一惊,忙回道。 “不知附近可有不经天门关而可以越过天门山之地?” “这是为何?”陈苟不禁问道。 “末将知罪!”陈苟说完就知道自己犯错了,下属竟敢问元帅意何,于是忙恭声道。 “何罪之有?此事不妨告知汝。吾有一计,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即遣一队人马越过天门山,绕到敌军之后,与关内守军前后夹击,可败之。” “善!可此事难办。”陈苟听到于蓝妙计后,不禁赞道,但又细想此事非易,又说道。 “吾之欲知有路否?” “有。只有吾等经年守关查山者方知,但此路难寻而险。” “汝可一一道出,画一图佐之,便可寻得。” “请听末将一一道来。”于是陈苟把自己的经历及小道之况告之于蓝。后又作一图予于蓝。 “陈副将听令!” “末将听令!” “现在立即选出一百名身手矫健,年轻力壮,最好是会武功的。” “末将马上去挑选。”于蓝是雷厉风行之人,陈苟亦办事迅捷,不一会便选出百名兵士。 “汝等随吾走,陈副将便领剩余人等赶赴天门关见守关大将军,告之今晚子时三刻出关直奔敌营,与吾前后夹击。切不可忘!” “末将明白!”陈苟便带人往天门关而去。 “汝等皆是陈副将选出,是精英之精英。现随我翻越天门山,绕至敌后,此事甚难。” “忠君报国!”百人齐喊道。 “善!此次若击退敌军,吾必为汝等请功。” “谢元帅!” “现刚过戌时,吾等须子时三刻前赶至敌后,不容有失。” “是。” (7) 两军相持已逾三个月。每日辰时戎族大军便开始攻城,天门关守将踞关死守,戎族大军亦无可奈何,至酉时只得鸣金收兵。今日亦是如此。 天门关,议事厅内。天门关守关大军将镇西将军韩援坐上座,诸副将分坐左右。 众人连日作战,衣衫未整,冠发少理,略显颓废。 “将军,贼兵虽依旧未攻破天门关,但关中粮水将尽,十日内将不攻自破。”一副将上前说道。 “此事吾知晓,现正是想解决之法之时。”韩援说道。 “陈副将离关已两个月余,吾想援兵不日将到,吾等需固守以待。”韩援又道。 “天门关距京师万里之遥,寻常往来便需时半年,吾怕守不住。”又一副将上前说道,最后一句显得格外柔弱。 “必须守住!此关若破,天下百姓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吾等家眷同之。”韩援抖擞一下精神,目放精光,横扫众人,然后说道。 (8) 戎族大军军营,主帅营中。 “大汗,我军出战已百日,攻关三月未破,将士伤亡甚多且疲惫,粮草又供应不继,是否班师回朝?”一将军上前对着上座身穿虎皮大衣c批灰羽斗篷戎族汗王天狼说道。 “大汗万万不可退兵,此关日内必破。”一位虽亦穿兽衣,但显得十分儒雅之人说道。 “军师,为何?”天狼忙问道。 “我军缺粮,天门关更缺。且我族此番大举侵李,李国其余外敌不久将闻之,他等必不会坐视我族独占李国万里山河,将起兵攻李。到时,李国四面受敌必败无疑。天门关虽坚如磐石,日久必破。我军可待天门关不攻自破。”军师狡狐说道。 “若如此甚好,但届时我军是否还需与他人争地?”天狼又道。 “此事待破关灭李再议,此时议论尚早。” “军师所言甚是!众人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议破关之事。” 众人散去,各自回营休息,天狼亦就寝。 (9) 天门山上,崎岖陡峭鸟道中。 夜凉如水,月黑星淡。 于蓝带领着百名将士,手脚并用,一步一步前进着。众人身背长枪c长矛c戟等兵器,脚步沉重缓慢,汗如雨下。 “元帅,此路难行,恐怕难以按时赶至。”一将士突然说道。 “吾亦知,但吾等必须按时赶至!”于蓝显得十分轻松,这般山道对于蓝而言如履平地。其知将士们不能如此,但依然坚定说道。 将士皆无言,只是更努力攀爬前行。 子时刚过,于蓝一行终于艰难越过山巅。 “艰难之地已过,现刚过子时,必须加快前进。”于蓝说道。 “是!” 众人奔跑下山,往戎族大营而去。戎族大营离天门山不远,于蓝一行奔跑不到两刻便可见灯火。 “停!”于蓝示意众人停下。 “敌军大营已到,我等需分兵绕到营后,偷潜进去。长兵杀人,盗火烧物。”于蓝又道。 “是!” “你,你,你各别带九人分头前去,我一人独去。” “是!” 众人有序散去,分头前进。 话说不久前,陈苟带人赶至天门关,韩援等人甚是惊喜。但听陈苟言于蓝之计后,渐显失落。 “终究是孩童之言。”韩援说道。 “将军,吾虽与于元帅相处不久,但深知其能。且天门关现已岌岌可危,不日将不攻自破,何不尽力一搏。”陈苟说道。 “将军,陈副将所言不无道理。”一副将上前说道。 “是啊!”有一名附和道。 “既然诸位都同意,那就出兵吧。传令下去,点齐兵马,子时三刻出关偷袭敌营。”韩援说道。 (10) 子时三刻,于蓝手下各路将士,皆趁防卫松懈,偷潜进去。于蓝亦是轻松进到敌营之中,到处巡视。 “后营着火啦!”后营四处火起,此自然是于蓝手下之人所做,一巡夜发现呼喊起来。 “救火!有敌来犯!”呼喊声很快传遍上下,一将军衣冠不整跑出,喊道。 “何事?”天狼已被喊声惊起,赶出营帐,忙问道。 “后营有敌来犯!”众人皆因火起而混乱,自然没人搭理天狼。突然后营各处涌出手持长兵之将士,攻向戎兵,一时死伤无数,众人又呼喊。 “前营有敌!”前营哨兵见韩援等人赶至高喊道。 “攻进去!”韩援来到前营门外,命令道。 顿时,刀光剑影冲天,厮杀呐喊振地。接着,火箭如雨,血流成河。 戎兵本已慌乱,现又遇前后夹击,伤亡甚众。 “大汗,我军遭敌军前后围困,后营火起,粮草殆尽,且先退,待整军再战。”狡狐寻到天狼说道。 “退!”天狼看着眼前景象亦是无可奈何,只得说道,说完便率先逃去。 于蓝其实早已发现天狼藏身之地,亦观之逃去,但都未阻之杀之。 于蓝手下等人及韩援一众都未追赶戎兵,只是在其营帐之中搜寻一遍,带走余下粮草马匹,其余尽数放火烧毁,后同回天门关。 当夜,天门关议事厅内。 于蓝c韩援皆上座,其余人等分座左右。 “于元帅,真是及时雨,救吾天门关众人,且足智多谋,初到便大败敌军,吾甚是敬佩。”韩援倒是真心实言。 “韩将军,此乃皇上之名,非救天门关,乃是救天下。韩将军众人为国为民,死守天门关三月余。实乃于天下有恩,令吾惭愧。”于蓝亦是真言。 “于元帅过谦。今日戎兵暂退,不知元帅作何打算?”听到于蓝此言,韩援又惊又叹,说道。 “此事不急,败戎族一家非胜。明日派探子探听戎族情况,再作打算。吾所带八千骑与天门关守关将士皆以劳累,当休养生息。” “就如此安排。” 众人各自回去,于蓝自然也有安排之居所。 天门关众人三月以来难得安眠,今日得以好梦。 (11) 戎兵一众伤亡甚多,余兵不过五万。皆如惊弓之鸟,路上木石疑是追兵,于是一退再退,一夜退去三百里之多,在葫芦谷安营扎寨。 “大汗,我军伤亡惨重,余者不到五万,再战必败。”狡狐看着同样有一些狼狈的天狼说道。 “想不到,他们有此一遭。即使我军不足五万,亦多余天门关之兵,可胜之。先整军休养,三日后再战。”天狼说道。 “大汗,我军粮草已尽,恐难再战。”一将军上前说道。 “什么?”天狼甚是惊讶。 “大汗,不如我军暂退回戎族,一是整军休养,二是收粮积草,三是待可乘之机。我戎族攻李之事必已传遍李国四方异族,他们必不会不趁此之机灭李夺地。” “军师所言甚是。”一众将领皆说道,有的是赞同,有的更像是害怕。 “此间别无他法,只得如此。先停军三日再回戎族之地。”天狼无奈说道。 于蓝派出之探子,不一日便探知戎兵安营之地,于蓝料想戎族必退兵以待时机,于蓝于是趁其未归偷袭之。 次日,于蓝派一千弓箭手布于葫芦谷之上,五百步兵手持长兵布于谷外。先是弓箭手火攻,箭如流星,戎兵不可抵挡,不战即退。到谷口遇上手持长兵之步兵,戎族多用弯刀短兵,伤者被擒无数。于蓝并未追击。 第三日,同样探得戎兵安营之处,于河下谷地,于是于蓝命人先堵后决,水淹戎兵,戎兵再退。于蓝未下令追击。 第四日,于蓝同样命人偷袭,但未令追击。 如此偷袭八遍,戎兵所余者不到两万,天狼等人便逃回戎族之地,于蓝依旧为追击。 九日九战,九战皆胜。戎兵二十万众,所余者不到两万,此等战功不到一个月就早已传遍天下。李元闻之大悦,朝廷众人甚是惊讶。李铭等人于路上接到此等消息,亦是惊讶。李元令命等人回京。 有时候会感叹,为什么消息传播比车马更快。 北方狼族,南方蛮族与东方升阳国闻戎族大举攻李,皆欲趁此侵李夺地。然于其整军集粮之际,又闻于蓝九战九败戎族,灭敌十之八九,皆畏之c暗自放弃攻李之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功成名就引妒火,天赐良缘遭劫难 (1) 于蓝大败西戎的消息,不过一个月便已传遍天下,传到京师仅用了十多天。 京师,皇宫议政殿中。 “诸位爱卿,大喜啊!大幸啊!于卿九战击退敌军,使之不敢再犯,四海从此安宁。”李元大喜,高声道。 “是啊!是啊!”众人见皇上如此愉悦,自然附和一番。 “于卿大功,不知该如何赏赐,诸位可以提议?”李元又道。 “于将军仅凭八千骑,五日赶至天门关,九战皆胜,使之怯而退。于国,平定西戎,震慑四方,使天下安稳。于民,逼退敌军,救得齐州及天下,使万民免于战火。此功甚大,当重赏。”李老上前说道。 众人听得李老此言,心中想法不一,而李元却是大喜。 “吾皇,不如就赏万金,官升三级。”南宫路上前说道。 南宫路为监军,本应和于蓝同去,但却以调集兵马,统筹粮草为由,改与李铭同去天门关。两人路不及三一,即收到于蓝大胜敌军之信,又获皇上李元班师回朝之旨,不日回到京师。 “吾皇,南宫大人有理!”周河上前道。 “吾皇,此不妥。于将军功大而赏少,他日岂有舍身忘死之人,奔赴国难?”李老又道。 李铭斜视李老,很快又恢复正常。 “丞相,所言甚是,于卿功盖前人,居功至伟,不可赏不符功。不知丞相认为如何赏赐?”李元道。 “于将军已是三品侍卫,若连升三级,已属超品,不如就兼擢为中书省侍郎,赏万金,赐食邑三千。其与臣之外孙女相恋,乞求皇上为之赐婚。”李老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知晓其中不少事情之李铭亦是惊讶,李老居然于朝堂之上,求皇上为于蓝和自己之外孙女赐婚。 “诸位爱卿,认为如何?”李元看向众人问道。 “于将军功高,当此。”除了周河c任维等少数人,其余人等皆说道。 “就这样安排吧。朕下旨赐婚,但边关初定,需于卿镇守些时日,待其归来时,再让其完婚。”李元看了看周河和任维,见两人无言,于是说道。 “谢吾皇!”李老恭声道。 “吾皇英明!”众人附和道。 (2) 与京师相比,早些时日,即大败西戎之后几天。 天门关内,大将军府,议事厅中。 “此次大败敌军,使之不敢东来,于将军居功至伟,在下已用飞鸽传信于朝堂。不日便可收到嘉奖于将军之信。”韩援说道。 “此乃诸位之功,在下不敢居功。”于蓝说道。 “于将军谦虚了,若没于将军,天门关必破,天下将岌岌可危。” “此仗全赖众人之力,若无韩将军坚守,我等也难以成就功名。但在下有一事不懂,为何前些时日,不用信鸽传信?” “戎族之人善驯养鸟兽,战之初,我就用信鸽传信,放出不久便见被戎人所养之苍鹰擒去,数次皆未能传出信息,不得已方才派人骑马前往京师报信。今日戎人败去,所养苍鹰等同去,方能以信鸽传信。” “原来如此。” “既然如此紧迫,为何不向齐州求援,却远走京师?”于蓝又问道。 众人相视,似不解于蓝所言。 “于将军入朝不久,任命时短,朝中许多制度不明。”韩援不愧是为官任将多年,顷刻便知其中原委,对众人说道。 “的确,在下乃今年春试之武举状元,为官不过一月,初次任将。” “这不会吧?”众人听后皆是惊讶非常。 “于将军年轻有为,得吾皇信任。”韩援也十分惊讶,说道。 “天门关乃我李国之西门,守将皆是吾皇钦命,而齐州兵马归齐州州牧统管,若要救援天门关需吾皇批准方可。既然皆需吾皇批准,不如直往京师,面见吾皇。” “的确。”于蓝细想,如此制度不便,但还是点头回到。 “于将军,不如先留下,待吾皇旨意。一为修整,二为防戎人突袭。” “在下正有此意。” (3) 此间太平,自然不需时时议事,不久于蓝便回房。 回房前,于将八千骑中所有队长招之房中。 于蓝房内。 “此次,大败敌军,诸位皆有功,回朝后我定当亲奏吾皇,为你等请功。”于蓝对八位队长说道。 “全赖元帅计谋,我等不敢居功。”众人听到于蓝之话,十分吃惊。古往今来,哪个主将会将功劳加给部下,哪个不是揽功。众人皆是真诚道。 “众人之功,此言先行放下,我欲知你等各队人马伤亡情况。” “此仗全赖元帅盖世谋略,未卜先知,使我等以少胜多,伤亡亦少。我壹队伤者不过百人,死者不足二十。”壹队队长朱达说道。 “我贰队伤者与壹队相近,死者十六人。”贰队队长刘义说道。 “我叁队在九战中,多任先锋,伤亡过半,死者近百人。”叁队队长林山说道。 “叁队大义。”于蓝说道。 “我肆队多辅攻,仅一人受伤。”肆队队长郑巳说道。 “我伍队伤者五十,亡者十五。”伍队队长颜武说道。 “我陆队伤者一百又八人,十六人重伤不治。”陆队队长吴柳说道。 “我柒队十人为国捐躯。”柒队队长尹齐说道。 “我捌队多为后应,未有建功,辜负皇恩,无一人伤亡。”捌队队长梁霸说道。 “我等俱为一体,功过如一,不分先后。伤者善养,亡者记录并将名录予我。此皆是英雄,我自会奏请吾皇,为之立碑写传,抚恤其家人。” “元帅真义也,我等能为元帅驱驰,实乃我等之幸。” “我等皆是人,我也父母,此乃常情。”说话间,于蓝想起自己父母惨死,泪水盈眶。 “元帅”众人见于蓝泪下,亦十分动容,泪如雨注。 “你们下去吧,把之前翻山偷袭那百人招来。”于蓝很快止住泪水,于是说道。 众人很快退去,其后又有百人来到于蓝房前。于蓝房内自然不能容下百人,只得于房外院落中站着。 于蓝房外院落中。 “诸勇士皆英雄也,此战当领头功。”于蓝看向众人说道。 “皆是元帅良谋,方能成此大功。”众人齐回道。 “你等百人皆是百中选一之勇士,回朝后,我将奏请吾皇,为你等记功。我还想成立一支部队,由你等组成,太平则藏于军中,为难则奔走于军前敌后,建奇功。” “我等愿听从元帅调遣,誓死效忠。” “好!此事回京再议,你等先行回去,待吾皇旨意。” “是!”众人离去,于蓝亦回到房中。 (4) 自戎人败走后,于蓝留在天门关候旨已有半月。期间于蓝多行走去军营,闲时游走于天门山前后,尽览风光。而朝廷则迟迟未有旨意到来。 又半月,圣旨依然未至。其实朝中早已商量已定,只是皇帝李元迟迟未肯下旨而已。一拖再拖,不得已,满一个月方下达旨意,令于蓝等人班师回朝。 今日,韩援请于蓝至其院落作客,于蓝应往。 韩援院中。 此虽无奇花异卉,但也是草木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韵味。 “于将军,戎人退去已有一月,此间太平无事,今日特请一叙,品茶闲谈。”院中有一方石桌椅,韩援和于蓝对坐。韩援煮水泡茶以待于蓝,并道。 “多谢将军。太平无事,甚好!”于蓝恭敬接过茶杯笑道。 “朝中知晓此间之事,我想不日便下旨召回将军,今日就当是提前为将军送别。” “但愿如此。”于蓝心中有一番念想,只是淡淡回道。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若有何话,但说无妨。” “将军难道有事要吩咐在下?” “岂敢,岂敢。你我虽共事时短,但我深知将军是善谋善断c明辨是非之人。” “将军何以见得?”于蓝听后细想片刻问道。 “感觉。”韩援看着于蓝说道。 于蓝也看着韩援,并未回话。感觉是一种既莫名又十分肯定的认识,无法说明。 “在下有一事恳求。”韩援接着说道。 “客气,有事不妨吩咐,在下必倾力而为。” “那我就说了。将军可知如今是何家之天下?” “将军为何如此问?” “世人皆知天下乃李家之天下,但此李家非彼李家。丞相中书省中书令李安权倾朝野,又结党营私,朝内朝外皆有其门生或亲属,其更是手握九州军权,国之危矣。” “此事我全然不知。”于蓝久居山中,进朝时日不多,自然不知,但先前朝中议事已见端倪。 “此事不可怪将军,毕竟将军为官时日甚短。” “将军告知我此事,欲托何事?” “丞相李安权倾朝野,诸臣不敢与之相争,皇上亦是畏之三分。此间虽未引发兴亡大事,但长此以往必使得法度不行,贤士离散c百姓不从,家将不家,国将不国。” 于蓝沉默。 “我与李安早年有隙,虽未起杀人之心,但将我迁至此镇守边关,此生难以回朝,更难再见皇上。此次将军回去,望你以此事告予皇上并戒之,他日可能还需相助肃清朝野。” “此事我定当尽力而为。” 两人又继续谈论了一些琐事,如于蓝之出身,于蓝之所学及国家之形势等等。至黄昏,于蓝告辞,韩援送至门外,两人才别过。 (5) 又数日过去,朝廷意旨传至,召于蓝及八千骑回。 天门关外,往齐州官道上。韩援率数将及百余骑送于蓝等人。 “将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请回吧!”于蓝对韩援恭手道。 “珍重!”韩援自然不是拖泥带水之辈,虽有遗憾,但依旧恭手别道。 韩援等人目送于蓝等人离开,直至难以看见方回关。 于蓝此次乃凯旋而归,自然不如从前救援边关一般匆忙。于蓝等人一日不过一二百里之速回朝。也没有像从前般慌不择路,多走山野近道,期间顺官道而行,路过不少城县,看尽沿途风光民俗。 历时一月半,于蓝等人行至京师城外十里,只见皇上李元亲率百官来迎,甚是令人惊奇。 其实李元在颁旨令于蓝等人回朝后,便令人时刻探知于蓝等人行程。在于蓝离京师百里之时,李元便亲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于蓝眼力超群,此事自然看在眼里。 于蓝据李元百步便下马,其余等人皆下马。于蓝快步走向李元,从者跟上。 “吾皇万岁,臣不负皇恩,为国出力,实属荣幸之至。今日吾皇亲率百官相迎可见皇恩浩荡,臣惶恐不知该如何报恩。”于蓝据李元三步便行礼,并说道。 身为人主,承天子之名,如同百姓之父母。今日竟为于蓝亲率百官出城相迎,令于蓝又惊又喜,此人并非庸人。 “爱卿为国忘身,奔赴万里,守关破敌,救万民于水火,功高至伟,当如此。”李元忙上前扶起于蓝,并说道。 “臣深受皇恩,饱食君禄,当为社稷百姓舍身忘死。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于蓝加重语气道。 “此子厉害!” “此子不识时务。” “” 百官听到于蓝此言,心中所思不一。不少官员心感惭愧,低头沉默。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李元笑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元此时觉得于蓝不如从前那般,也许是可用可托之人。 于蓝跟随李元回城,李元以征战辛苦为名,让于蓝等人回家休息数日。至于,事关于蓝赐婚之诏并未立即颁布,李元还在考量。于蓝自然不知此事。李安却心有不快,欲进言而又止。此事便放下。 李元亲率百官出城十里迎三品御前侍卫兼平戎大元帅于蓝之事,很快便传遍天下,史册亦有笔墨。 书记:大李七十一年,三品御前侍卫兼平戎大元帅于蓝奉诏征贼,九战九捷大破西戎二十万众。归,皇李元亲率百官相迎,传为一时佳话。 (6) 李元恩准于蓝回家休息三日,三日后再回宫当值。 于蓝虽官拜三品,实为无权少俸之位,所谓太子太傅不过是虚职。并未如其他高官大员有朝廷敕造或赏赐之别院,于蓝依旧只是住在先前所买之旧院中。 第三日,于蓝休息最后一日。正当于蓝准备外出之际,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带着十数名铁甲卫士前来,并停在于蓝跟前。 “于大人,接旨!”此人停在于蓝前,便拿出一卷金黄卷轴,显然就是所谓“圣旨”。 “臣接旨!”于蓝一惊,并不知何事,只得接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三品御前侍卫于蓝破敌有功,晋为一品御前侍卫(独此一人,并无先例),加封卫国将军。卿之大功非封赏可显,特赐丞相李安之外孙女孙雅芳予你为妻,钦此!”太监很快便高声朗读完。 “什么!”于蓝甚是惊讶。 于蓝自然是不知,在于蓝班师回京后,两天内,李安多次找皇帝李元谈论于蓝赐婚之事。数次后,李元不胜其烦,又的确有赏赐于蓝之意,半推半就便下了此圣旨。 “恭喜,于大人!我想大人此时定是极喜而不能言,能得皇上赐婚,又得丞相外孙女,何谓双喜临门啊!” “”于蓝的确不能言语,但绝非喜悦。 “于大人,请接旨吧!”太监见于蓝无言,又不能上前接旨,并呼道。 “臣接旨,谢主隆恩!”于蓝此时只得接旨,至于此事于蓝打算直接找丞相李安解决。 于蓝接旨后,太监便带人离去,而于蓝看着圣旨失神数刻。 (7) 不久后,于蓝便来到李安府前。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私闯相府?”就在于蓝走到李府大门前,欲敲门,一个下人装束忽然走出来,并说道。 “在下乃一品御前侍卫于蓝,求见李丞相。”于蓝对此人说道。 “请恕罪,小人不知是于大人,该死该死,小人立即去通报。”此人听到于蓝自报身份后,甚是惊讶,马上赔礼说道。说完就躬身退回,走进府内,向李安报信去。 于蓝心,想高官要员掌控大事,翻手成云,覆手成雨,想不到连下人也知道如此之多。 于蓝自然是不知道,李安早就对下人吩咐说道,于蓝乃他的孙女婿,府中各人必须敬重。 “于大人,请!”很快那人便走出来,请于蓝进内。 于蓝跟着那人穿过宏伟秀丽的前院和花园,便来到后院,李安房前。李安并未在前厅接待于蓝,只是吩咐下人将于蓝带到自己房前。 “老爷,于大人带到。” “进来吧!”房内传出李安的声音。 于蓝于是推门而进,下人并未跟进。 于蓝走进房间,只见房内宽敞,正中摆有一方雕花精致的红木桌,李安便坐在其中一椅子上。桌上摆有一局棋,一套茶具。 “李老!”于蓝恭手说道。 “快过来。”李安见于蓝进来便笑道。 “李老!” “见外了,以后在私下叫“外公”便好。”李安打断于蓝笑道。 “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嗯?” “先前,在下便于李老说过,在于功名未显,且婚姻之事须告知父母方可,而如今” “你打败西戎一战,早已天下成名,何谓功名未显?再者,所谓君臣父子,现有皇上赐婚,事后再秉父母也无不妥。”李安又打断于蓝说道。 “我”于蓝虽有许多借口,甚至可以说此次应举入朝是为了查明父母被杀真相,为其报仇,但于蓝不能说。于蓝实在想不到推脱之言。 “你已到弱冠之年,雅芳近双九年华,皆不少矣,应尽早完婚。” “此事融我先通报父母,再行” “此事乃人之常情,你亦可派人接你父母前来京师,为你证婚。” “我写信通知他们便可,他们老人家常年居于深山,早已习惯,若接他们至此,他们定然不惯。”于蓝自然不能让事情暴露,只能如此说道。 “那也好,顺从父母之意,不失孝道也。此事就这样定了,至于大婚之日,我会请先生择良辰吉日,过几日便告知你。” “那就听从李老外公安排。”于蓝说道李老二字事,李安注视着于蓝,于蓝只得改口。 于蓝心想,既然如此,只得顺应时势,听从安排了。于蓝虽然无可奈何,但为了查明真相,只得如此了。于蓝只得,李安身为右丞相,肯定知道当年不少事情的经过,甚至内情。但于蓝此时并未开口问道,李安并非绝对可信之人,还适宜直接问。 “与我下一局。”李安指着桌上棋盘说道。 于蓝自然不好推辞,只得应下。于蓝奇艺和学习能力都是超群的,但于蓝现在却知道收敛。于李安拼杀多时,才故意输掉数子。于蓝细想此事多少于自己过于张扬有关。但,见死可以不救吗?囯危民险可以不助吗? (8) 于蓝于李安下了数局,均是李安赢数子。 时近黄昏,日薄西山。 “天色不早,今日便到此间吧。在下先行告辞!”于蓝起身说道。 “的确不早了,不如留下一起用膳吧,而今晚亦可留下,反正我这房间甚多,你也可找雅芳谈谈心。”李安看看天色说道,最后提到雅芳是不觉带笑。 “我回去是为了写信告知父母,其中言语须细细斟酌,便不留了。”于蓝自然知道李安用意,只得推脱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了,改日多到府上来。” “自然。在下告辞!”于蓝便告辞,并离开李府。 于蓝回到家中,简单吃点食物,便洗漱就寝。于蓝细想前事,又计划着日后之谋,整晚无眠。 虽于蓝一夜不得入睡,但其毕竟年轻,且于蓝非常人,第二日依旧精神。 今日是于蓝上朝当值之日,于蓝五更便洗漱换衣,在街上吃点包点后,便往宫中方向而去。 早朝依旧,于蓝站于侧门之外。于蓝虽有将军之名,但还是御前侍卫,所有还须守门当值。 议政殿内。 “列位有何事要奏?”李元对着下方众人说道。 “我朝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无赋税粮饷之忧,百姓安居乐业。西戎举国来犯却大败而归,四夷振恐,不敢来侵,四方安定。此间可谓是,国泰民安,一派盛世之景。臣等无事可奏。”周河上前说道,其言语可见谄媚之意。 “臣有事奏。”李安上前说道。 李安说此话,自然引起众人注视。 “丞相有何事要奏?”李元以为国无大事,可早退朝。听到李安此话,于是急问道。 “吾皇,周丞相所言甚是,如今国泰民安,国无大事,而此全赖于蓝于大人之功。” “确实如此,朕不仅加功而他,还赏赐不少,更是为其赐婚。”李元听到,李安又为于蓝请功,心中甚是不悦,这自然不是因为于蓝。虽心中不快,但李元还是说道。 “臣知此,臣亦知于大人文武双全,望吾皇可恩赐于大人入殿参政。一可为国献策为民献谋,二可更好保护吾皇。” “诸卿意下如何?”李元看向其他人等说道。 众人沉默。 “既然如此,就准李丞相之奏。” 殿内诸事,于蓝一一听在耳中,甚是无奈。 “传于蓝进殿。”李元说道。 “传于蓝进殿!”太监喊道。 于蓝只得进殿。 “吾皇万岁,不知传呼臣下,不知何事?”于蓝走到殿中,明知故问道。 “朕加封你为谏议大夫,以后你可进殿议政。”李元说道。 “谢主隆恩!”于蓝只得回道。 国无大事,很快早朝便结束,各人散去。 (9) 于蓝在京城大街上游走了近一个时辰,无聊只得回家。 日复一日,一个月便过去。 一日,李安派人告知于蓝黄道吉日,乃下个月初八,距今还有半月不到。 时间过得很快,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但对于蓝却是别样的难受和无可奈何。 离大婚的日子还有三天,李安便派人通知于蓝不用准备所需用品,相府会准备。而到时需到相府完婚,并小住数日,再回家。李安还想帮于蓝另置府邸或修葺现有住所,均被于蓝婉拒。 至于大婚其他安排,也一一告知于蓝。 大婚当日,于蓝出门骑马到相府接花轿,接着带领迎亲队伍绕京师大街一周让百姓同喜以显皇恩,然后回到相府由皇上及李安主婚,最后举行酒宴及洞房。 于蓝回复李安,此安排妥当,可行。 大婚当日,清晨。于蓝身穿大红喜服,陪锦绣玉带,带着由皇上派遣的近百人的身穿喜服的队伍,一路行至位于城东的相府,接到早已等候在外的花轿,接着按安排绕京城大街一周。此举自然引起众人观看和猜想,其中不乏知道内情的人,又分享与周围众人,很快于蓝得赐婚及所娶之女乃右丞相李安之外孙女的消息传遍京师。 花了一个多时辰,于蓝等人终于回到相府。 午时,皇上李元与李安居上座,下两旁站列均为朝中文武,再则为李安远近亲戚。于蓝及同样身穿华丽喜服的孙雅芳跪于下方。 “一拜天地”婚礼正式而堂皇,上有当今皇上主婚,下有百官为媒,可谓是千古难得。 婚礼结束后,皇上李元只敬于蓝一杯,然后推脱尚有奏折未批,便起驾回宫,其余百官皆留下痛饮。于蓝为新郎,自然要与众人共饮,而新娘则被送回房中。 酒宴自然盛大,期间还有乐舞表演。 酒宴持续近两个时辰,方罢。各人散去,于蓝亦被下人扶至新房。 (10) 新房中,孙雅芳以独坐床上甚久,虽有些许无奈和孤寂,但更多的还是期待和欣喜。 于蓝在酒宴上,饮酒千杯依旧未醉,只是假装酒醉,借故离宴。于蓝被下人扶至新房门外,下人离去,于蓝却久久不敢推门。 于蓝所思甚多,但最终还是推门而进。 进入房内,于蓝环顾四周,只见桌上花烛一对,酒杯一双,酒一壶。而新娘孙雅芳正端坐在挂有大红喜幛的床上。 孙雅芳,听到推门与关门的声音,自然知道是于蓝来了,但未发出声响,而双手紧握。 既然已到此地步,于蓝自然不可能退宿,于是鼓起勇气,想孙雅芳走去。孙雅芳听着渐明的进步,双手更紧。 很快,于蓝便来到床边。迟疑了一会,又坚定起来,揭起了孙雅芳的红头巾。只见一张秀丽,涂上淡淡的胭脂,而玉唇上印有红亮的朱砂口胭,皆发出阵阵香气,华丽而不庸俗,精致更显淡雅。比起往日,多了三分成熟和美丽,于蓝看着也不觉失神。 “相公!”孙雅芳看着目不转睛的于蓝,低头含羞道。 “我失礼了。”于蓝马上惊醒,说道。 “夫妻之间,何言失礼?”孙雅芳听到于蓝此话,心中一喜,但并未抬头看于蓝,只是说道。 “雅芳!” “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早点就寝吧。”孙雅芳抬起头来,打断于蓝,并说道。 “来日方长,我们不急于一时。”于蓝听到孙雅芳之言也是一惊。 “今晚可是我两新婚之夜,怎可,怎可” “我方才在婚宴上,饮了不少,现头脑有些昏沉,神志稍显不清。我出去吹一吹清风,清醒清醒,待我回来再说。”于蓝故作头疼之状,打断孙雅芳之言,并说道,然后向门外走去。 “相公小心!”看着于蓝出房,孙雅芳心中顿感失落,喊道。 (11) 于蓝走出房外,一边思索,一边四处游走,不知不觉便来到李安的房前的庭院中。此地于蓝来过数次,仔细分辨后便知晓。 于蓝见李安房内灯火通明,知其未睡,但于蓝并不想打扰他,欲转身离去。于蓝走动间,听到房内隐隐传出数人交谈之声。究竟是何事须深夜长谈? 于蓝不觉走进房间,见房内依稀有三个人影,于蓝有通过声音辩知,一人是李安,一人是李铭,还有一人是中年男子,于蓝不识。于蓝并不知此人正是自己从未见面的岳父。此人名孙平,官拜兵部侍郎,乃李安门生。婚期早定,其却突有事由外出,来不及参加婚礼,相必是刚回到相府的。 于蓝觉得此事有蹊跷,于是细听。 “父亲,你要我办的事情已办妥。”孙平说道。 “甚好,此次没有留下祸患吧?”李安问道。 “没有。” “那就好。” “伯父,姑父办事您可放心。”李铭说道。 “伯父,我们到底该不该将我们所做之事告知于蓝?”李铭接着问道。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有,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可有消息?”李安话锋一转,看向孙平问道。 “没有。我们只知其还有一遗孤,但下落不明。” “虽过去二十年了,但刘志成一家之事,我还是不放心,此事必须办妥。一个遗孤可能会掀起大浪,必须除之。”李安突然狠戾说道。 “什么?”在外的于蓝听到此处甚是惊讶,不觉发出响声。于蓝虽是惊讶,且恨意深沉,但声音还是极为低小。 “何人?”李安仿佛听到响声一般,对外喊道,并冲出房外。李安的行动,于蓝自然察觉到,很快便跳上屋顶。 李安自然发现不了情况。 “岳父,何事?” “伯父,何事?”孙平和李铭也跟着李安跑出房外,急切追问道。 “我仿佛听到房外有人。”李安四周查看,并说道。 “岳父,多虑了,可能是风声或夜猫吧。”孙兴亦四下观看,并未发现异常,便说道。 “嗯,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回去吧。”三人有回到房中。 屋顶上,于蓝双手紧握,咬牙切齿,怒发冲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红尘莽莽多烦忧,佛中大道一言通 (1) 此时于蓝仿佛明白了许多。为什么朝中不少官员,甚至高高在上的皇帝李元都对李安有种或现或隐c或多或少的敬畏;为什么远在边关的韩援等人对李安是如此不满,甚至仇恨;为什么自己父母会被杀? 李安权倾朝野,野心勃勃,必然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于蓝猜想自己父亲必然与李安在官场上有利益冲突,其父又不与之同流合污,所以引来杀身灭门之祸。 此时于蓝还想到了许多,报仇还是不报仇,答案显然是报仇。如何报仇?杀?如何杀?等等。 于蓝虽因一时的激动而险些暴露自己,但其很快就冷静下来。于蓝此时想的还不止是这个问题,他还想到更远。 现在动手直接杀了李安,只能得到一时之快。无法令到李安之罪告之天下,无法使父母命案之真相大白于众人,还会使得一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当然,于蓝也算漏了自己,如果于蓝动手杀人,他将成为杀人凶手,使自己及祖宗名誉受损。 最后,于蓝决定暂时不轻举妄动,要用正途报仇。于是,于蓝装作一脸无事地回到新房中。 于蓝其实并不想回去,但又不能做出异常之行,可能连于蓝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于蓝可能不知道,自己因为孙雅芳,改变了许多。甚至说,于蓝的一切改版都与之密切相关。 后事便留在以后再说。 (2) 新房中。 孙雅芳等了许久,依然未见于蓝回来,心中不禁担心。但又细想,相府不可能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担忧又转为孤独的期待。 孙雅芳看到于蓝推门而进,忙上前问道, “相公,你身体可好?” “我安好。”于蓝见到孙雅芳,心中矛盾突起,但又很快理智起来。 于蓝跟着道然进二十年,其已习得道然的坚韧和理智,于蓝明白眼前的美人,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相公,现已夜深,外面凉如秋水,不如早点休息吧!就让雅芳服侍相公就寝吧!”孙雅芳有点羞涩地说道。 “这?”此时于蓝陷入了神人交战,难以决断。于蓝其实不知道自己是否喜爱眼前之人,于蓝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放下对方仇人之孙的身份,于蓝也不知道现在该想什么c该做什么。对于于蓝此时不仅是难以决断,也是新的探索。于蓝不能再过去所读经书及师傅道然的教诲中寻找到先例或答案。 就在于蓝不知如何决断之时,孙雅芳便推扶着于蓝来到床边。当于蓝回过神来时,孙雅芳的殷红玉唇已带着香气向他袭来,下一刻便两唇相接。于蓝的理智无法决断,但其身体是正常的,身体会帮助他做出决断。 深吻后,两人皆是目光迷离,心中火热。接着,两人都是极其生疏和羞涩地开始相互拥抱,相互索取,云雨大作。就这般半推半就,于蓝很快便失去了理智,开始主动 (3) 人最清醒是在床上,最糊涂也是在床上。世上最安全的地方是床上,最危险的地方也是床上。 翌日,辰时刚过,阳光直照入房,散在于蓝和孙雅芳的喜床上。于蓝其实一夜未睡,或说是不得入眠,因为于蓝总在想——对与错。 于蓝无眠,而孙雅芳却欣然入睡,此时还在梦中。金黄的晨光,洒在其洁亮细白的脸上,散发出一丝丝的诱人气息。于蓝也是一个普通男人,不需说明。于蓝此时看着身旁的孙雅芳,看着其曝露在晨光的丽脸,心中情绪更为复杂。人非神佛,谁能无欲?只是明智的人懂得适时控制。 于蓝看着孙雅芳的脸,正看得出神之际,孙雅芳突然醒来。俏丽动人的双眸透出阵阵灵气,看着拥有同样灵动双眸的于蓝。 “相公?”孙雅芳柔声道。 “何事?”于蓝仿佛被惊醒一般,回道。 “为何相公看着雅芳,如此失神啊?”孙雅芳含羞道。 “美!”于蓝直接回道。 不假思索的,往往是真心话。 “是吗?” “是!”于蓝此次却是顿了顿,方才回道。 两人此时又是四目对视,一言不发。 于蓝此时却不再回避。于蓝心想,欲成大事,须忍耐等待时机。于蓝其实也知道,父母之事并非易办。李安权倾朝野,连皇帝李元也畏忌三分,况且时间久远,恐怕无人记得。于蓝想要从正道复仇,正父母之名,还须等待机会,所以于蓝此时必须忍耐。 “相公,我们该前去外公及父母处请安了。”孙雅芳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 “好的,我们先梳洗一番,再前去。”于蓝虽然不愿,但深知此乃世俗礼节,又不想表现出异样,只得答应道。 下人皆知于蓝与孙雅芳之事,自然不敢打搅,因此梳洗没人来伺候。两人便开始梳洗装扮。孙雅芳伺候于蓝整理,于蓝虽不愿,但又不好拒绝。此事不必一一详说。 (4) 两人梳洗整理后,一起前往李安的庭院。 李安虽因昨晚之事,初时难眠,但不久便入睡了。一觉醒来,便发现辰时早过,由下人服侍梳洗后,便传来于蓝与孙雅芳一同前来请安之事。李安吩咐下人请进来,自己忙赶到厅中安坐以待。 于蓝两人由下人带领,很快便来到李安房间的正厅中。 “外公!”于蓝其实已非常厌恶李安,恨不得立马杀之,但还是忍下,且一丝不露,跟着孙雅芳一起下跪,并说道。 “快起来!”李安如受宠若惊一般,忙上前扶起两人。 “今日我甚是高兴,芳儿得一良夫,我得一佳婿。哈哈!”李安笑道。 孙雅芳洁白的脸上顿时浮出一丝绯红之色,沉默不言,只是将视线转向于蓝。 此时于蓝正心事重重,陷入深思,亦无言语。 “好了,好了,新婚燕尔,我也不多留你们。芳儿你就带你的夫君去给你父母请安吧,之后去哪c做什么我就不管了。”李安依然笑道。 于蓝自然是不想留下,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会冲动。孙雅芳自然是听从于蓝的,于是两人也不多留,告辞离开,往孙平庭院中去。 不久便到。 孙雅芳携手于蓝进入庭院,期间下人早去通传。 “吱吱”来到孙平房前,还不待孙雅芳敲门,房门便打开。 只见来人正是孙平及其妻,即孙雅芳之母,李安之女,李秀。 “先进来在说。”李秀说道,说完便往里引。 四人来到房中正厅中,分位而坐,下人旁侍立。 “还不错,果然是年轻有为。昨日我有要紧公务外出,至晚方归,未能主持你们婚礼,但有皇上及岳父在堂,亦不违礼。”孙平观于蓝上下,细看其容貌,接着说道,说道皇上之时,不忘对天做恭手之礼。 孙平其实是不十分同意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于蓝的,但李安同意,自己又无可奈何。 孙平言语之间虽未特别,但其语气却带有一丝丝淡淡的轻蔑,甚至厌恶。于蓝自然是听得出,只是不道破罢了。 “芳儿,父亲可有什么吩咐吗?”李秀对着孙雅芳问道。 “外公让我俩来此给你们请安,其后其后我便跟从夫君去留。”孙雅芳看着于蓝说道。 “女婿啊,你打算何时回去?”李秀及孙平看向于蓝,李秀问道。 “成亲前,外公便对我说道,让我们在此成亲,随后便可回我府中。”于蓝并不想多留。 “此处宽敞,且下人服侍周到,不妨多住数日,甚至可长住于此。”李秀显然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当然世间上又有谁会舍得呢? “此间虽华丽非常,但终非父母之家,若久不回便是不孝。”于蓝自然也不怕得罪谁。 “那就随你吧,但你要记住一点,切不可让芳儿受到丝毫伤害。”孙平听得于蓝之言,心中不快,但又不敢明言。 “你”李秀看着孙平,欲言又止。李秀虽是不舍,但不可能去挽留。此时听得孙平之言,有一种想要教训之想,但又不可之无奈。 “时辰不早,请允许我和芳儿退下,我欲尽早回府。虽是赐婚,皇上亦允许我休假几日,但毕竟我还需回宫任职,长留于此甚是不便。”于蓝说道。 “去吧!”孙平不快地说道。 “你俩可以退下了。”李秀又说道,语气中多含不舍之意。 于蓝恭手便转身离去。 “爹,娘,芳儿此便离去了,你俩多多保重。”孙雅芳含泪道别,挥泪跟随于蓝而去。 于蓝俩人自然不知,他们离去以后,李秀和孙平因此事大吵一架。此事不必多说,只说于蓝回府后,又如过去一般过日子。其实于蓝过得并不开心,他在等待机会,报仇的机会。 至于父母之事,于蓝并未向孙雅芳提及,后者也是体贴,并没有多问。 (5) 时不待人,春去花落。 转眼间,于蓝来到京师已逾一年,与孙雅芳成亲以来已三个月有余。 自成亲后,或说自从知道杀害父母之凶手后,于蓝已少了昔日那份淡然,变得平凡。也许这就是所谓入世为人吧! 此间于蓝如常上朝议政,从不因为丞相之婿而不尊礼法,也不因此为傲。 一日,正逢十旬休假,于蓝闲在家,喝茶看书,孙雅芳求于蓝带其外出游玩。成亲回府百日以来,孙雅芳未曾离开于府半步。于蓝应允,辰时俩人便携手外出,往京城大街而去。 京城大街,行人如潮,商贩游客溢满。大街两旁商铺酒楼林立,街边小贩摆卖商品奇多,繁华景象不言则明。此实乃于蓝之功,百姓皆感其恩。此事于蓝并不知,即使知道亦不会在意。 京城大街,由东门直通西门,横卧于皇宫正门百丈前,连接东西两市,分南北两城。于蓝俩人携手行走于大街,到处观望,引目处甚多。于蓝虽来此一年有余,但未久游京师,所到之处,不过二三。而孙雅芳长处深闺,除回乡探亲祭祖外,少出府门。俩人皆是未闻京师大街行人往来之盛,不曾见商贩买卖之繁华,因此十分惊奇。 “相公,还记得一年前吗?”孙雅芳看着于蓝问道。 “一年前?”于蓝想去自己已来到京师一年,心中不由感叹。但并未知孙雅芳想要说之事。 “一年前,你救了我,我们曾在此道别分离。”孙雅芳指着前面并说道。 “是啊!” “当时我就想,会不会那就是永别呢?” 于蓝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投向孙雅芳。今日孙雅芳一身淡绿长裙,紫带束腰,淡雅不失从前。于蓝又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的景象 “我当时还想,我还想你继续保护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现在实现了。”于蓝现在才明白,并不是孙雅芳听从李安的摆布,下嫁于自己,而是其真的喜欢自己。于蓝顿时感到罪恶感减少一些。 于蓝和孙雅芳就这样随意地闲逛了半天,孙雅芳甚至高兴。不仅因为看到许多新奇和热闹,更重要的是有于蓝相伴。于蓝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也装得高兴。 午时,于蓝选了一家比较洁净的酒家,与孙雅芳一同吃午饭。 随后,俩人又去了京师其他一些繁华之地,如东西两市。 “芳儿,我想去城东外的清凉寺,拜见一位我父亲的故友,你要不和我同去?”于蓝突然想再去见一见道虚,又不想孙雅芳多疑,便说道。其实于蓝并不想孙雅芳与他同去的。 “此到清凉寺约三十里,现已是未时,若去则天黑都不能回,不如择日再去。”孙雅芳看看天色说道。 “那就十天后,我再有休假时再去。”于蓝也并非急着要见道虚,只是寻个理由而已。 (6) 转眼十日过去。 于蓝与孙雅芳辰时便出发,出东门,往清凉寺去。 路上的风光自然是吸引住孙雅芳,毕竟见之不多,而于蓝如往常一般,不十分在意。不一个时辰,两人便来到清凉山下。看着秀丽宏伟的清凉山,于蓝不仅想起初次来到清凉山,见到主持方丈道虚,还想起住了十八年之久的长空山和师父道然。 于蓝并没有驻步山下,而是继续往山上走。山上风光更胜山下,孙雅芳也更为惊奇,此事不提。 很快两人便来到山门下,清凉寺本就是供各方信众参拜的开放庙宇,两人自然是畅行无阻。于蓝并非第一次来此,且记忆极强,轻车熟路便带着孙雅芳来到正殿。 “我要到后堂拜见一位父亲的故友,你便留在此参拜吧。”于蓝对着孙雅芳说道。 “我等你。”虽然孙雅芳有些不舍,但还是答应道。 于蓝别过孙雅芳后,便往后堂方向走去。 “站住!施主,后堂乃师傅们的禅房,并非参拜之地,请回吧!”于蓝没走几步,便走出一名青年和尚,拦住于蓝并说道。 “师傅,我是来拜见方丈大师的,请通报一下。”于蓝恭声道。 “对不起,施主。方丈不见外客。” “师傅,我是道虚大大师的故友,此次就是他邀我前来的,麻烦大师通传一下。”于蓝知道想见道虚并非易事,只得如此说道。 “这好吧,我去通传,请施主稍等。”青年和尚虽知道方丈友人不多,更何况于蓝如此年轻,但其不敢妄自猜测真伪,只好通报,让道虚作主。 很快,青年和尚就将于蓝的话报予道虚,道虚自然知道其用意,吩咐青年和尚请于蓝进来。 于蓝跟着青年和尚来到道虚的禅房并进入,青年和尚便退去。 房中道虚坐于方桌旁,桌上摆有茶具一副。 “方丈大师,多日不见,今日冒味前来求见,请恕罪。”于蓝进入房后,见到久违,但变化不大的道虚,站着恭声道。 “岂敢!于将军大驾光临而未曾远迎,老衲之罪也。”道虚微笑道,但并未如此话语般恭敬。 “大师说笑了。皇上来此,大师亦未必相迎,岂因我区区一将军呢?”于蓝自然是知道道虚开玩笑,于是亦笑道。当然也不为道虚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惊奇,因为道虚本就是奇人。 “坐下吧!”道虚之言,于蓝不敢违背,上前坐下。 “一年前,你初到此,不过是山野百姓一名,功名未就。如今已是武举状元,战功卓著闻名于天下的将军。不知今日为何到此?”道虚是一个正直且直接的人,并未拐弯抹角,他知道于蓝此行必有事,于是直接问道。 于蓝也没有拐弯抹角,于是将大婚当日之事,一一道予道虚听。 (7) 道虚听后,并未惊奇,因为他亦知道李安权倾朝野。顺之者昌,逆之者必亡。 这也是应了,坏事传千里的俗语。但人就是这样睿智和奇怪的,他们很懂得深藏自己,装作不知,明哲保身。 “你还是没有说,你此行的目的。”道虚说道。 “于蓝就是为此事前来请教大师的,我该如何做?”于蓝答道。 “先喝杯茶!”道虚并未回道于蓝所问之事,只是不慌不忙,为于蓝倒一杯茶,并推到于蓝前。 于蓝拿起茶杯,茶香芬芳而不侵人,轻尝一口,茶乳细滑而不失味。 “人就像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能生长。每个地方的茶都各具不同,或种法,或采法,或制法,或烹法。茶本身无好坏,茶的好坏决定于种它采它制它烹它的人。你可懂?”道虚亦喝一口茶,接着说道。 “恕我愚钝,请大师明言。”于蓝虽聪明,且读书甚多,但多是儒家经典,不通佛理。细想不明,于是问道。 “佛言理,不说事。佛中有大道,世间最无私。” 这次于蓝并没有再问,只是陷入了深思。佛之高伟,广如天际。佛道之深,纵横乾坤。于蓝仿佛游走在佛理的境界之中,一时为佛中浩瀚所困。 于蓝在思想中游走了许久,但现实中不过是数刻。 “你说说你的看法吧!”道虚又道。 “佛至善,能容天下。佛无私,众生平等。佛亦无情,顺天守法。仇不一定要报,不一定已杀人报仇,但名须正,法要行。杀人者,须国法惩之。” “孺子可教也!你冷静处事,且你本悟性极高,我相信你定可使名正法行。” 于蓝知道自己过了,有失冷静。但其又不知此乃常情——人之常情,人终非佛也。 “大师,我因为死者是自己的父母,就迫切想为之报仇,却不知有名有法。” “人有情,难免如此。我亦如此,只是旁观者清而已。你知道此事已久,而有能力为父母报仇,久未行之。可见,你心中有名有法。”道虚正色道。 “佛恕罪,亦惩恶。你想报仇不为过也,须行正道即可。”道虚又说道。 “大师所言甚是!” “非我明事,只知佛理而已。” “事中存理,理乃事本。在下受教了。”于蓝起身恭声到。 随后两人又谈论了其他事,于蓝又问了许多关于民生及法治之事。道虚虽未明言,但言中又透出道理。及午时,于蓝告辞,离开了道虚的禅房。 (8)话说于蓝到后堂寻故友,孙雅芳在正殿参拜。参拜了进一个时辰,期间又为于蓝及父母求签问福,此不详说。 孙雅芳见于蓝进后堂已一个时辰而未归,虽担心但又不想进去寻问,且参拜已毕,无事。于是步出正殿,在正殿四周游赏。 正殿四周,殿阁楼宇堂皇而富有正气,古木碧树参天。 及午时,于蓝到正殿,遍寻孙雅芳而不得,亦出正殿,于正殿四周古道小路中寻找。 于蓝便寻遍观赏,见各殿宏伟而不争锋,古树冲云而秀奇,不禁有所感悟。 “相公!”正当于蓝观赏沉思之时,孙雅芳亦至此,并喊道。 “芳儿,你在这?”于蓝看到孙雅芳,问道。 “我在里面参拜许久,未见你出来,便出来游走观赏。” “无碍,此间时值正午,当吃午饭。这里的斋饭远近闻名,不如我们就在此午膳吧,之后再回去。” “好!”于蓝的提议,孙雅芳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便来到饭堂,吃过斋饭后,两人便下山回府,此话亦不必细说。 (9) 回府后,于蓝细想。自己虽知道杀父母的凶手,但无证据,且国法不全,执法不严,必难以惩恶。因此,于蓝萌生了,修法严刑的想法。 其实,所谓难行或不严都是针对贵族大吏而言的。古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且高官专权,士绅弄财,使刑法加乱。于蓝想,欲正法惩恶,须先制法严办。于蓝打算向皇上李元提议,修改法令,使官民平等,再加以管制,监督严办。 于蓝回府后,查看许多法令,又查阅古籍。写了许多总结,准备上书李元。 (10) 是时,南方尹州大旱,千里稻田颗粒无收,相邻争相易子相食,万里如乱葬岗。此事不到一月便传至京师,李元大惊且忧心不已,下旨责备尹州州牧。此事又置朝堂共议,久无果。日久,尹州旱情加深,尹州千里无人烟。 又一月,东升国知尹州逢灾人烟日少,便遣军分路而进,沿岸入侵尹州。尹州各县纷纷告急,传至京师,朝廷震怒,欲挥师击之。 闻之,于蓝上前欲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双管齐下解南旱,五路奇兵平东夷 (1) 话说东升国趁机入侵东南尹州,朝廷震惊,皇帝李元大怒。朝议求问良策,于蓝上前欲言。 不料,李安先上前说道, “吾皇,可派两队兵马南下,一支与尹州兵马相合,共拒贼兵,一支则出海趁虚偷袭东升国之根本,免除后患。” “丞相有理,不知当遣何人?”李元亦认为此法妥当,于是问道。 “我朝惯例,武官多在外镇关守边,在京者甚少。臣建议,两路兵马分别由于蓝于将军和李铭李将军统领。”李安说道。 “李大人,此两人皆与你有亲,你此举是否有不妥之处?”周河上前说道,虽似客气,实则饱含讥讽。但周河亦无人可荐,因此并未说下去。 “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为国为君举贤,岂因亲止?”李安不慌不忙说道。 “众卿可有其他意见?”李元虽同样赞成李安之见,但又不想表露,看向众人问道。 众人相视细语,但无人进言。 “好!既然众卿都同意,那就”见众人无言,于是说道。 “吾皇,臣有事启奏。”于蓝打断李元说道。 众人皆惊,看向于蓝。 “于卿家,有何事启奏?”李元同样惊讶,问道。 “吾皇,此次尹州大旱,东升国进犯,不仅是天灾所致,更是人祸。”于蓝正色道。 “人祸?此话何解?”众人无不惊奇,各人心中思绪万千,唯李元问道。 “天灾是天意,而救灾是人祸。若政法妥当,上行下效,可减灾消难。”于蓝顿一顿,看看众人。 “我细览诸法,发现许多不妥之处。法不正,令难行,自古常理。此次尹州大旱,尹州相关官员报之甚迟,等朝廷法令到达,尹州早已饿殍千里,难以控制。” 李元觉得甚为有理,心中频频肯定。至于其他官员,却思想不一。 “于卿,可有良策?”李元见于蓝又停顿,迫切追问道。 “改法变革。” “如何变革?” “所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可实际是否如此?” 没人回答于蓝,但答案谁都知道,肯定不一样。 “臣建议,改法第一条,便是天下平等,无论天子庶民共守。” “此甚好!”此时的李元并未为自己细想,因为他实权并不够,此举有利于他集权,因而觉得十分有理。 “吾皇,此虽好,但变法事关国本,兹事体大,不可轻断。”数位大臣已忍不住上前齐说道。 “变法之事,事关重大,须慎重商议,而尹州之事甚急,必须先解决。”李安上前说道,他当然也不赞成变法。此时李安对于蓝却心存一丝芥蒂,但若隐若现。 “是啊,吾皇!”众人附和道。 (2) “诸卿有理,事有缓急,此先处理尹州之事。”李元说道。 “吾皇,臣有一计,可解尹州之危。”于蓝知道变法之事不能急,只好说道。 “快快道来!” “东升国千里而来,且尹州大旱,其粮草必不能为继,胜之不难。难在一则如何使之不敢再犯,二则解决尹州大旱。东升国侵犯尹州,国内必然空虚,皇上可派五路兵马南下,一路出海佯攻东升国,一路伏于其入尹州之要道,一路与尹州守兵相合,一路持旨南下开官仓放钱粮兼运量相济,最后一路运凿井器械及工具南下,沿途凿井解旱。” “此计甚妙!顾虑周全。”李元不由赞道。 众人亦为之惊叹。 “此五路又当遣何人带领呢?”李元有问道。 “第一路可令林斌林将军率军,鉴于京师兵力有限,且仅需佯攻,可付五千兵马即可。第二路可令李铭李将军率五千兵马埋伏。第三路我亲率上次出征天门关之八千骑与尹州守兵相合拒敌。第四路可由户部派一人任之并付与人马,兵部协调。第五路可由工部派一人任之并付与人马,兵部协助。”于蓝又说道。 “诸卿可由意见?”李元又看向众人并问道。 李铭自然是想领兵与敌军交战,不想当伏兵。此安排,除李铭外皆无意见,李铭见此也不敢多言。 “好,就听从于卿之计。”李元看见众人没有意见说道。 “户部c工部可有安排?”李元看向宋国忠和诸葛鹏两人。 “户部侍郎贾同可担此重任。”宋国忠上前说道。 “工部侍郎甄锦可担此重任。”诸葛鹏上前亦说道。 “臣等定不负皇恩,誓死完成。”贾同与甄锦异口同声道。 “好!朝廷有诸位良臣,是朕之幸,天下之大幸。”李元笑道。 (3) 商议已定,自然是立即出发。 李元吩咐人拟定圣旨,五人取旨并领兵符,出城各取兵去,不必详说。 较之天门关,尹州并不算远,但也有数千里之遥。于蓝料定此次需时不短,出城时经过自己府前,不忘与孙雅芳告别并吩咐一些事儿。不是于蓝不急,而是急亦无用,于蓝就是要以逸待劳,一举打败敌军。 孙雅芳虽不舍,但其亦是深明事理的人,并无过分的挽留或拖延于蓝。当然,孙雅芳是更想与于蓝同去的,但细想又不愿拖累于蓝,因而作罢。 五路大军除于蓝一路外都是行军迅速,于蓝自然是为了等李铭与林斌两路兵马做好准备,不想打草惊蛇。 不到十日。 于蓝进入尹州后就立即安营扎寨,待李铭两军消息。此时尹州多地正与东升国鏖战,虽已有不少城池失守,但胜负未定。 离京半月有余,安营近十天之后,于蓝接到林斌开始佯攻东升国的消息,料想李铭已做好充分准备,便下令八千骑迅速南下,每到一城都先设法通知城内守军,里应外合。若是遇上已被敌军攻取的城池,便兵分两处,一者佯攻,诱敌交战,二者趁机攻城,占城逼走敌军。 初时此计难行,攻城甚难。随着时间日深,东升国被围攻之消息流传于入侵尹州的敌军之中时,敌军士气顿减。 又一个月,于蓝已奔走十余城,收回失落城池三座,敌军皆不战而走。于蓝自然是不追,待李铭收拾。 南下已三个月,于蓝率军已横扫整个尹州,所过之处,攻必克战必胜,百姓欣而迎之,争相送粮设宴相邀,于蓝下令全军不得受之,自己亦以身作则,军民皆服之。 此三月间,于蓝已知,东升国国君太阳王下令撤军,以解国危。东升国之敌兵且战且退,期间又遇李铭设伏阻击,林斌追杀,数十万大军能安然回国者甚少。 于蓝等人出兵四月,李元下令手兵,不再追杀敌军逃兵,并放回所有俘虏。自此东升国之乱尽平,东升国犯兵十去八九,且其国民君主皆惊,恐数十年间都不敢再议侵李之事。李元又令于蓝c李铭和林斌三人分别入驻各险隘要关,以防敌军再犯,而贾同和甄锦两人继续与尹州官兵一起赈灾。尹州虽大旱,但南方地下水甚多,凿井修渠便可解尹州大部分地区之旱。而尹州多年丰收,官仓充实,开仓后,百姓不复初旱之景。 (4) 此四月间,孙雅芳曾托数位运粮或运兵械之官员,寄家书予于蓝。这些官员知道孙雅芳的身份,自然不敢拒绝,一一为之送达。但于蓝酣于战时,无暇看家书。 一日,于蓝理完军务,独自闲坐于营中。突想起,家书一事,便找出读之: 夫君: 与君相别多日,芳儿甚念,茶饭皆忘。今日偶感不适,请御医诊之,言为喜脉。 特逢粮官南下,将往君处,便请为之送此家书,告之于君。 芳儿 于蓝读完第一封家书,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于蓝感叹造化弄人,越是不想却总是是不从人愿。于蓝的确不责怪孙雅芳,但又不想与之过密。成亲以来,于蓝虽与孙雅芳同房,但云雨之事行之甚少,皆是避无可避才行之。当然,于蓝不会怀疑此事之真伪,于蓝深知孙雅芳为人。更不会怀疑其会红杏出墙。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真正顺着人的计划而行的生活,是不会存在的。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虽然的确能够改变现实,但其实亦是顺应现实的变化而已。不是人可以预测未来,而是未来已经偷偷地告诉人们关于她前进的轨迹。 于蓝知道多想无益,因为他只能接受,于是于蓝打开第二封家书: 夫君: 君南下已逾一月,不知君收到芳儿家书否,又或是军事繁忙,无暇看家书或 无暇回书与芳儿,芳儿甚为挂念。若君知之,望回一言,以解芳儿之念。 芳儿 于蓝不仅读出孙雅芳的通情达理,更看到了孙雅芳的情深意重。于蓝放下家书,取出纸张,挥笔回书一封: 芳儿: 此四月间,军事繁忙,以致无暇看家书负妻深情,此为夫之过也。但国事不敢 轻怠,待他日回京见汝之时,再行请妻见罚。知汝怀孕,为夫甚喜,望汝保重。 为夫亦是日夜思念汝,但国事危急,君上重托,不敢轻言之。 娇妻情义胜东海, 百世焰光如日开。 愚夫虽钝不敢忘, 万古恶名谁为哉? 愚夫 于蓝亦是情真意切,不敢相忘。得妻如此,于蓝可谓是“夫复何求”? 写毕,于蓝便差人送回京师,亲付孙雅芳。 (5) 于蓝看着送信的人步出帐中,便不觉陷入沉思,想的当然是关于孙雅芳之事。但又不免想到了李安等人,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还是见步行步吧!”于蓝心中安慰自己,停止了继续想往事。 于蓝接着拿出第三封家书,细读: 夫君 多日未见,芳儿甚念,茶饭不思,且知度日如年。 “将军!将军!”于蓝刚读到一半,便有一名甲士慌忙跑进来,连忙跪下,喊道。 “何事?”于蓝亦是十分惊讶,毕竟即使敌军压城,亦未见如此慌乱,问道。 “尹州,尹州数个城池发生瘟疫,死者无数。甚至一些城池已成空城,鸡犬不闻,千里无人烟。”甲士答道。 “什么?”于蓝亦是无比惊讶,想不到战事刚结,瘟疫又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是啊,将军,不仅尹州多地发生瘟疫,连我军将士亦有感染者,各路人马死者已过百,还有病重者上千。” 于蓝还真想不到,战死不过百余人,而一场瘟疫便死了上百。 “传令下去,召各部将领及其余各路将领立即来此商议此事,马上火化因瘟疫死去的百姓及将士,并隔离患病者。”此时的于蓝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不少医书,回忆起里面说到的关于瘟疫的除了办法,说道。 “是!”甲士马上到各处传令,当然亦有人到李铭等各路兵马处传令。 李铭等人接到于蓝将令,均是日夜兼程而来。于蓝不仅是一路兵马统帅,亦是此次南征的总统领,各路兵马均受其管制c调遣。且李铭等人所守各城关及军中皆有瘟疫传播,已慌乱而无法解决,自然是要到一处商议办法。 虽李元令各人坚守各处,但事情甚急,自然无法一一上报,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不一日,李铭等人赶至于蓝军营中,准备商议瘟疫处理之事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为民涉险访名医,借理上书初谏言 (1) 当日。 各路各部将领或主事人等,还有尹州当地部分官员和守将,皆进入于蓝中军大帐,分位而坐。于蓝居上座,李铭等人分坐下座左右。 “客气之言我就不多说了,此次急招各位前来,相必各位已知晓。尹州瘟疫蔓延,我军将士病亡者甚多。尹州大旱多日,且刚历战事,缺医少药,而我军亦无医药,此事解决艰难,不知各位有何建议?”于蓝对着下方各人说道。 各人面面相觑,相邻者似乎偶有话语,但皆无上前建言。 于蓝看向众人,众人目光似有回避。 “李大人,你是尹州州牧,你对此可有良策?”于蓝看向李潘问道。 “本官虽为州牧多年,但久未逢天灾,又未曾遇敌兵进犯,可谓是养尊处优。今两难虽去,又添新劫。苦思冥想而良方未得,实属有愧皇恩,有愧百姓啊!”李潘不仅是尹州州牧,还是远房皇亲,但治旱无劳,且御敌无功,虽与于蓝同级,均为一品官员,但此时并无底气。 其实于蓝亦知李潘不过是蒙荫祖德,承袭州牧而已,并未治世平乱之能。 “各位可知此乃何种瘟疫?”于蓝又看向众人,问道。 “”一阵无言。 “鼠疫。”甄锦最后弱弱说道。 “什么?”众人十分惊慌。因为鼠疫每每出现,便是尸横遍野,令人闻风丧胆。 “甄大人,此话可有依据?”于蓝亦听过鼠疫之事,但依旧平静问道。 “我在工部多年,曾数十次到各地修建行宫府邸,查修水利。曾听过不少关于鼠疫之事,其症其状与今日之况十分相似,所以下官斗胆说出。”甄锦说得倒十分平静,但其手脚皆抖,可知其慌张。 “我等前去看看,期间甄大人可详说鼠疫之事与我。”于蓝说完便往外走去。 “将军请慢!”数人喊道。 “何事?”于蓝停下脚步,回身问道。 “将军乃此次南征之帅,乃千金之躯,事关国本民生,不过轻易涉险。”又有几人说道。 当然他们并非真的关心于蓝,只是关心自己而已。鼠疫已使人恐惧,一同前去怕有传染之险,性命之危,自然要力劝于蓝。 “各位大人,于某感谢大家的关心,但若真是鼠疫,我等恐难以置身事外。若不加以控制,一则有负皇恩,二则愧对百姓,三则愧对此次御敌有功而因此亡故的将士!”于蓝说道。 于蓝说完,各人久久未能回话,更无行动。于蓝继续走出营帐,众人看着于蓝出了营帐,最后也是在无奈之下,苦苦跟上。 想要保住性命,保住官位,有时候自然也需要以性命相拼。 (2) 于蓝打算先查看军中患病的兵士,再到尹州各地看望百姓。 于蓝走出营帐,便往后军走去,因为患病的兵士都被隔离至后军。甄锦等人走出营帐便跟上于蓝,甄锦更是走进于蓝身边,细述所知鼠疫之事。 于蓝营帐离后军并非很远,不到半个时辰便至,此不说于蓝为何不骑马前去。 “将军,将军,求求您,救救我们吧!”于蓝刚不如后军不久,后军各营帐好像知道于蓝前来一般,纷纷走出,皆跪于于蓝前,喊道。 “退后!”期间不少身穿白袍,口戴布纱的持枪卫士将这些患病的兵士挡在于蓝前。 “你们退去吧!”于蓝看着这些曾与自己多次作战的兵士,现脸黄黑c唇青白,四肢曲且瘦,心中不禁伤悲。吩咐持枪卫士退去,自己走进患病兵士,并扶起为首之人。其余人等皆自己站立起来。 “将军!”于蓝身后等人皆担心不已,提醒道。但见于蓝并未止步还向患病兵士走去,皆无再言,仅自己退开,不敢靠近。 “将军!”被扶起的兵士见此状,甚是感动,连忙涕泪交横。 “别说了,安心养病,国家安危还需要众位扶持。我必然会想尽办法治好大家的,请大家放心。”于蓝红着眼眶,忍住泪水说道。 这大多数都是跟随自己不少时日,出生入死的子弟兵,于蓝自然是难过。 说完,于蓝便走到后军大帐中,其余人等都散去,而李铭等人自然要跟上于蓝。 “查将军,你是如何安排这些患病将士的?”于蓝进入后军大帐后,并未坐下,便问道。 “我只是命人将患病将士与其他将士隔开,派卫士持枪看护。”查森被于蓝如此问道,亦是诚惶诚恐,只得坦言道。 “这些我都看到了,我问的是,他们的衣食和治疗之事?” “我们会定期送去茶饭和衣物的,而换下的衣物会烧掉。至于,至于” “至于什么?” “至于医疗之事,军中军医极少,且药物甚缺,难以为继啊!” “想想办法,到当地寻觅良医好药。”于蓝自然也想到了。 “尹州刚逢大旱,又遇敌兵犯境,药物急缺,域内大夫郎中纷纷避难,离散难寻!” “是啊,将军,不如我们向朝廷求援吧?”此事甄锦等人说道。 “你们等人好生照料患病将士,我去想办法。至于朝廷方面,远水难救近火,且先快马传信,通报现状。”于蓝无奈,只得吩咐查森等人,然后便离开,返回中军大帐。 (3) 于蓝知道此事危急,若不加以控制,瘟疫之害,必胜于敌军犯境。若波及全国,造成大量人员病故,流离失所,必引来四方虎视眈眈之辈侵犯。 “众人听命!”于蓝喊道。 “在!”各人不敢违背,连李潘也是应道。 “我等现需分头行事,到尹州各地查看患病情况,并监督防治瘟疫之事,若有变故之事,须立即派人通报于我。”于蓝又说道。 “是!” “各人返回驻地或所守关隘,并督查四周,我亦到此地四周城郡及山野小村等查看。现在就去吧!” “是!”各人纷纷离去,于蓝也是雷厉风行,交代了军中之事,便率百骑出营。 (4) 于蓝等人离营后,便驱马来到一个叫荣塘的小城。进城后,只见大街两旁堆满来不及处理的尸体和半成的棺木,城中行人只有不足数人。于蓝等人只听见各家各户传来哽咽之声,甚是悲凉,恍如人间地狱。 好不容易,于蓝遇到一个坑脏但似乎无病的白发乞丐。 “老人家,可知城中情况?”于蓝客气问道。 “原来是军爷啊,您也看到了,几乎都死了。”老乞丐好像习惯了周围的热闹和平静一般,并未注意到于蓝等人骑马来到他的身后,看到于蓝等人亦无惊讶,只是淡淡说道。 于蓝的确也看得透彻,也不想多问,心想不可能问出什么,便骑马离去,打算到下一个城看去。 “老人家,可知城中有大夫郎中否?”于蓝刚骑马经过老乞丐,又不禁回头追问道。 “此地方圆百里的大夫郎中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不过即使到这,我想他们亦无办法。” “好,多谢了。”于蓝拱手说道,说完便勒马离去。 “好小子,若天命不绝,希望你可以请到师傅他老人家出山吧。想毕这世间除了他,便再无其他人可解此次瘟疫了。”待于蓝等人出了城,彻底消失在老乞丐的眼里的时候,只听到其弱弱说道。 (5) 于蓝等人离开了荣塘后,又经过了许多村落,皆是尸横遍地,无一生还。 不到一个时辰,于蓝等人,又进入了一座小城,名马岗。传说数百年前,此地是一片充满良驹的密林高岗,一日一仙人来此把所有良驹带走,唯独留一未成年的驽马在此。又过了百年,此驽马化为人形,在此繁衍,就出现了这马岗城。此故事,也是后来于蓝在尹州一地志中看到的。 于蓝发现此地与前者的荣塘城无差,活着不过数十人,街上行人更是无一。于蓝此时又想起那老乞丐,甚是迷惑,但很快就不多想了。 随后,于蓝又辗转数城,百余村落,见活者十无一二,不少孤儿流浪,但自己又无办法,心中更是悲痛。 花费了数日,于蓝等人近乎不眠不休,行遍了军营方圆百里,于蓝等人又来到了荣塘城。 “各位先在此休息两个时辰,我自己进城再看一次。”于蓝看到将士们皆是疲惫,心中甚是不忍,于是说道。 “我等不累,愿继续追随将军。”众人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去片刻便回。”于蓝说完便走,丝毫不让众将士反驳。 于蓝再次进入城中发现变法不大,还是尸体遍街,只是先前哽咽痛苦之声没了。 于蓝穿过城中大道。 静!死一般寂静! 马蹄的偶尔作响,如同阎罗殿的敲门之音,令人生寒,不过此时没人能听到。 继续深入城内,于蓝相隔百米便见到一人在路边推摇查看死者。于蓝自然认得此人,正是先前来此时看到的那个老乞丐。 “老人家。”于蓝走近下马叫道。 “又是军爷啊?为何又回来?”老乞丐虽是惊讶,但又不是十分吃惊,语言中并未一丝慌乱。 “刚才我在远处见老先生,似乎在为这些人诊病啊?”于蓝在此自然要换一下称谓,于蓝似乎看出了老乞丐的不平凡。 “哈哈,哪有?我只是在看看他们死了没有,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而已。”老乞丐笑道。 “老先生,可知这是瘟疫?” “瘟疫又怎样?老乞丐我什么没经历过,命贱,死不了。” “老先生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什么疫病?” “鼠疫嘛,几十年前,在我小的时候也发生过,那时候死得人更多,全村就剩下我一个。不过那个时候刚好遇到一位神医,不但救了我,还治好了所有还活着的人。” “神医?老先生可知那位神医现居何地?”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于蓝追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也只是传说。不过即使是真的,过了这么多年,那位神医也可能已经老去了。”老乞丐心里想了一会,只是说道。 “传说?肯定也提到他的住处,我想即使那位神医驾鹤西去,也定然有后人留下,肯定有治疗鼠疫的办法。请老先生不吝告知,多少酬金都不是问题!”于蓝说道最后,正欲躬身跪下。 “不可,将军如此尊贵,岂可下跪呢?至于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寒不可衣,饥不可食,病不可药。”老乞丐甚是惊叹,连忙扶住于蓝,不让其跪下。 “在下恳请,老先生不吝告知,我代整个尹州官民感谢老先生。” “即使我肯告诉你,你也未必能去到。” “请告知!”于蓝作揖道。 “千刃山。”见于蓝如此诚恳,老乞丐终于是说出来。 “千仞山?此山很高?” “非也,此千刃非彼千仞,乃刀刃之刃也。此山位于尹州东北,南临尹江,背靠千年椿木古林,离此约有二百里。不仅路途荆棘满布,猛兽如流,此山更是惊险。陡崖无数c深渊险峰遍布,状如刀锋利刃,因而呼之千刃山。” “多谢老先生告知,不管此山有多险,我亦必须前去,此事我责无旁贷。” “这我就不管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老乞丐便继续在街上游走,查看死者。 于蓝轻吐一口气,便上马往城外去。 (6) 来到城外,于蓝见到了一干人马,便将前事告知。众人纷纷阻挠于蓝前去。 “我理解各位,我也知道大家担心我,但尹州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我军中亦有不少将士等待救医。绝不可因我一人之安危,而弃万民与将士生死于不顾。” “我等愿随将军同往!” “此事虽急,但不急于一时,我等先回营。待各地汇报消息,再等休息整理完毕,然后再启程前去千刃山。” 于蓝的话,众人自然不会违背。于是众人马上又赶回到军营。 又一日,于蓝坐于中军大帐之中,于蓝还要等待尹州各地的疫况的汇报。 “报!”时值中午,于蓝准备吃午膳之际,一个兵士匆忙跑进大帐之中,跪下并喊道。 “说!” “州牧派小人送来信函。” “快拿上来。” 于是兵士起来并,走到于蓝前双手呈送。 于蓝打开信函并开始阅读,心中所说情况与自己所看情况大致相似,除了几座大城以外,皆是如同死城。心中还提到不少灾民迁到尹州府城或尹州府城周边,府衙已派人将这批人隔离至城外,并尽量遣人为他们诊断。 读完后,于蓝倒也没有什么惊讶,也没说什么,然后便去吃午饭。 又数日,各地其他人等均将各地情况送达于蓝处,情况皆无二样。 “来人!”于蓝对外喊道。 “将军!”于蓝喊后,马上就有两个人跑进来并应道。 “马上召副将金桐来见我,并挑选三十名精兵准备随我前去千刃山。” “是!”两人应答后,便马上出账,并开始奔波。 不一会,副将金桐及挑选出来的三十名精兵已站在于蓝前。 “金桐!” “末将在!” “我此次亲去千刃山求访名医,恐时日不短。此间,你全权代理我的职务,务必严谨而细致,不可有失。” “多谢将军抬举,末将愿以性命担保,定不负将军所托。” “你我为同期进士,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每次出征,于蓝事必躬亲,或外出亦不过数天,军中皆安稳。于蓝不知何人可付重托,因此如此语重心长。 “是!” 于是于蓝带着三十骑往千刃山去。 (7) 于蓝等人行走了十天左右,终于被迫放弃了骑马。路不仅崎岖,且陡峭,左侧深渊洪流,右侧荆棘毒刺。于蓝骑马难以上山,且一日行不过二十里,因而弃马步行。 行走约三日,本就是隐约可见的山路便完全消失不见,众人皆不知前路。 于蓝放眼看去,前方山路更为惊险,且怪石嶙峋c荆棘密布,足以蔽目。 “将军,前路未明,且崎岖难行,不如放弃,另寻他路?”一兵士说道。这样的话,从离开军营不到三日就不断传出,但于蓝并不怪他们。 “我深知路途艰险,但我更知尹州百姓及我军将士之苦痛。”于蓝转身遍看众人,个个衣衫破烂,甚至血迹已经沾满衣衫并风干了。再看看自己,于蓝甚为小心,亦不免被荆棘所伤,心中内疚无比,淡淡说道。 “前方虽无路,但我想名医居所已近,你等在此休整或原路返回吧,我一人前去即可。”于蓝接着说道。 “我们同去,我等怎可让将军一人犯险。” “不可,前方更为难行,道路不能让我等都通过,听我安排,我自己去便可。” “是!”众人都知道于蓝只是不想让众人犯险而已,但于蓝号令又不得不听,军令如山,只得艰难点头答道。 众人目视于蓝离去后,便开始原路返回,此话不提。 于蓝沿着山道,艰难前行,忽到一处,山路断失,于蓝只得攀岩而过。 大约攀爬百米后,于蓝在绝壁中见一小口,可通人。但于蓝谨慎,只是到洞口暂时栖身歇脚,不敢深入。于蓝不信神佛,但其深信有一些无法用现实言语解释的真理,对此十分敬畏。 于蓝往洞内看去,见极远处隐隐有光亮,偶听得鸟语。于蓝决定深入,或许传说神医就居住在这等深山绝谷飞崖奇洞之中。 约行百米,于蓝便察觉到风声和淡淡花香,又行百米,可听到清晰的鸟语和泉鸣。此时,于蓝却深信,此洞深处,或许别有洞天。 果然,于蓝又行了数百米,便看到了洞口。于蓝漫步走出洞口,只见群峰包裹的一个深谷出现在眼前。山谷百花遍布,千鸟飞转,偶有泉水在地面或陡峰上涌出,于蓝甚是好奇,如此高处居然有泉水。 于蓝看到山谷尽头隐隐有楼阁,便知此有人烟,于是快步往里面走去。期间抬头观天,只见峰顶奇树遮天蔽日,但枝叶缝隙间露出的光亮亦足以照明此处。此处甚为奇妙,此处无法观天,但光亮充足,而从上往下观之,又难以发现此地。 “啊!”正当于蓝感叹之际,于蓝亦走到山谷中部。于蓝忽听到一道清脆且沁人的惊叫,于是于蓝忙寻找出处,只见一绿衣素带的少女附于陡峰之上,一脚踏空,似有跌落之状。 于蓝心想此事危急,于是走进陡峰,踏峰腾身而起,直至少女身后,伸手搀扶并顺山势跳落。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又为何轻薄我?”少女察觉有人从身后抱紧自己,至跳下陡峰,落到山谷,反应未及。当其转身看到外貌可以说是毫无特点但又难以令人生厌的于蓝——一个年轻男子,甚是惊讶,连提三问。 “姑娘,你误会了,刚才在下见姑娘似有跌落之险,方才失礼相救的。”于蓝听后,甚是无奈,只得解释道。 “我还有你救,本姑娘武功盖世,轻功更是无人能敌。”少女细看了于蓝一会,然后高傲的说道。 “刚才,在下听到姑娘发出惊叫之声,所以” “什么惊叫?刚才不过是我见到一株珍贵的药材不知何故枯萎了而已。那药材可是百年难遇的,前些时日见其年月未足,便未摘采,今日打算等等,你还没回答本姑娘的问题呢?” “在下是南征元帅,卫国将军,一品侍卫” “等等,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你还是说你的名字,说你来此的目的吧。”听到于蓝一连串不懂得,马上打断于蓝并说道。 “在下叫于蓝,来此是想请神医下山,治疗瘟疫的。” “神医?哦,是我爷爷吧!山下有瘟疫,什么瘟疫?”少女惊奇地问道。 “鼠疫。” “鼠疫?你怎么知道?” “听一位老人家说的,他还说数十年前此地也出现过鼠疫,并教我来此寻找神医。”于蓝如实告知。 “我不知道你说的数十年前的事,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爷爷,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爷爷他的确医术高明。”少女好像又在说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一般。 “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你爷爷?” “不行!”少女说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决断。 “为何?”于蓝连忙问道。 “爷爷他闭关,不可打扰。” “闭关,为何要闭关?” “你好奇怪,闭关当然是为了练功啦。” “练什么功?” “你怎么问过没完?我看你也是一个练过的人,不知道武功,特别是内功是不可以问的吗?” “我没练过什么内功。”的确,于蓝没过内功,甚至正式的外家功夫也没有。 “那就更别问了。” “姑娘,山下已经是尸横遍野,千里无人烟了,不少人患有疫病,等待治疗,恳请通报!”于蓝不想在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话锋一转并作揖诚恳说道。 “这个我管不了。” “这”于蓝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于蓝来此是求人的。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你可以打赢我的话,我就答应下山帮你。” “你?” “你是不相信我的武功,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呢?我可告诉你,我自幼跟随爷爷修炼武功,学习医术的。爷爷也说过,我已有其七八成实力。” “但是,但是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那也要你能打到才行。” “你我” “你到底比不比,不比你就离开吧。” “好,我答应了。点到即止。” (8) 话说,于蓝答应了少女的要求,与其比试。于是两人来到比较空旷的平地,准备比试。 “姑娘,请!”于蓝抱拳并说道。 “来吧!”少女伸手,手掌指向于蓝说道。 于蓝也没多想什么,只想速战速决。于是于蓝右脚弹地,飞身扑向少女。少女虽然说话有些大大咧咧,但她的举止还算优雅,武功动作更是无可挑剔。看她,轻盈一跳,轻松躲过于蓝的袭击。 “速度不错。”少女淡淡评价道。 于蓝自然没空搭理,于蓝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不会放松。于蓝见少女轻跳侧身避过自己的袭击,便直接转手劈向少女。少女仅仅是出手轻拍在于蓝手肘上,便继续后退,再次躲过于蓝的攻击。 紧接着,于蓝又是连续的快速,劈掌c拳击c扫腿c前踢,均被少女轻松躲过。现在于蓝确信,此女果然是自幼学武,且武功高强。于蓝自然不知其内功更高,只是少女还不太会使用罢了。于蓝知道力战必败,但其又不能败,只得设法智取。 少女不过是在试探于蓝的武功,并未出手,否则于蓝可能早败了。 “哈哈,都说了,你的武功不行。” “谁胜谁负,还难说呢?”于蓝自然是嘴硬。 “那就试试。”少女说完,就飞身飘向于蓝,玉掌轻轻拍向其前胸。 少女的速度比于蓝更快,于蓝察觉时,少女已及身,于蓝避无可避,只得吃上一掌。于蓝中掌后,连忙后退,退了十数步好不容易止住。 “我都没用内力呢。” “再来。”于蓝忍住胸口郁闷说道。 “好啊,下一掌定能把你打趴下。” 少女说完,又往于蓝扑来,又一掌。于蓝并未刻意躲避,反而向前,以身迎掌。 “找死。”少女看到于蓝此般行径,于是说道。 少女本来速度就快,加上于蓝主动上前,少女的玉掌很快便落到于蓝胸前,于蓝口中马上一甜,于蓝连忙把血吞下。正当少女以为于蓝就此落败之际,于蓝忍住剧痛,强止住后退的身体,伸手向前并捉住少女的纤纤玉手,并往后拉。 “啊!”少女十分惊讶。 说时慢,那时快。于蓝这一顺手把少女拉向自己,两人马上倾侧,于蓝又立即右脚弹地,翻身将少女压下。 “啊!”少女发现自己已经被于蓝压住,于蓝坐在其小腹之上,马上羞红了脸,又一声惊叫。 “姑娘,你输了。”于蓝也发现了这个尴尬的场面,连忙起身并后退,但也不忘说道。 “你你今日你两次轻薄我,我要废了你。”少女马上双手拍地,飞身而起,只见地上遍布裂痕。 “住手!”当少女愤怒地扑向于蓝,于蓝无措之时,一道沧桑但力量十足的声音传出,响遍山谷。 (9) 当于蓝及少女转身查看时,却发现了一位身穿白袍,白眉白发的老人站在不远处,好像已站在那里很久一般。于蓝两人自然无法察觉,其他老人刚到。 “爷爷!”少女见到老人连忙喊道,又惊又喜又羞又怒。 “神医。”于蓝也连忙作揖恭声叫道。 “哈哈,我不是什么神医,略懂医术而已。”老人笑道。 “老先生。”于蓝又想说道。 “老夫姓冷。” “冷老先生。” “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老人再次打断于蓝。 “敢问冷老先生如何知道?” “我虽老,但耳未聋。” “爷爷,你不是一直在闭关吗?”少女难得见到爷爷,但其又不理自己,反而和于蓝聊上了,走进老人问道。 “哈哈,在这位将军上山时,我便出关了。” 听到老人此话时,于蓝心中惊讶非常,这还是人吗?于蓝自然不是对老人不敬,而是在心中奉老人为神人,虽然于蓝不信鬼神只说。 “于将军。”老人只是拍拍少女香肩,便看向于蓝说道。 “不敢。不知冷老有何吩咐。” “哈哈,我刚才已听到你和我孙女的谈话了。” “在下恳请冷老下山解救尹州百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冷老,此话何解?” “你是天资聪慧,还要我多说吗?” “冷老,山下百姓危急啊,在下不能在此耽误时日。不是在下不肯拜冷老为师,只是学医之事非一日可成。” “爷爷你真想收他为徒吗?你看他,如此不识抬举。” “到了我这个境界,这般年龄,最渴望的莫过于收一个可以将自己本领发扬光大的弟子了。清雪她虽然勤奋,且自幼跟我学习,但天赋有限,远达不到我的地步。” “爷爷。”冷清雪自然不满这对自己的评价,娇嗔道。 冷清雪,于蓝心中默念,好名字。 “我观你体格,察你五官,又视你与清雪交手,知道你不仅天资聪慧,且懂得随机应变,是可继承我武功和医术的不二之选。”冷老接着说道。 “我看他是无赖。”听到冷老对于蓝如此高的评价,冷清雪忍不住说道。 “你看她,如此气度难成大器。”冷老看着冷清雪嗔道。 “冷姑娘,是坦然直率啊,在山下,现在很难得的。” “就是。”少女听到于蓝赞扬,仿佛忘记了之前比试之举。 “不说她了。若你答应,我立即传你解治瘟疫之法,以你之才,三日便可学成下山。待此事过去,你再行上山随我继续学武学医。” “我答应。”于蓝身为将军,自然是不能长期在此学武学医,但现在山下危急,于蓝又不得不答应。于蓝想,先答应,以后再谢绝。 “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我再传你医术。清雪,去打扫一下房间,带于蓝去休息。” “什么?跟我来。”冷清雪听后甚是惊讶,但冷老之话又不得不听从。 于蓝也只得见步行步,跟着冷清雪走进楼阁之中。 (10) 在外面,于蓝没有细看这楼阁,进来于蓝才发现。此楼阁由竹木构成,外部平凡而简单,而内部细致且华丽。 很快,于蓝跟着冷清雪来到后院。 “那房间就是你的。”冷清雪指着一房间便说道,说完便想转身离去。 “嘿嘿,清雪姑娘,你是不是还有些事忘了?”于蓝故意笑道。 “哼,你怎么越叫越亲近了?还有什么事?”冷清雪听后故作生气说道。 “打扫房间啊!” “自己打扫,小心我一掌拍死你。”说完便走。 于蓝自然不会真的叫冷清雪为他打扫房间,不过是在清寂的地方和时候,开个小玩笑而已。 于蓝推门走进房内,发现房内虽然久未打扫,但尘土不多。细想此地清新脱俗,如同仙境,难染凡尘。 于蓝爬山涉水多日,虽体能胜于常人,亦是十分劳累,简单收拾打扫一番房间后,便睡下了。 “噔噔”听到敲门声响后,于蓝马上醒来,并打开房门,发现一身素群腰系粉带的冷清雪,顿时有些失神。 “爷爷叫你过去。”还不待于蓝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一道清脆之声,分外沁人。 “好,我马上就来。”当于蓝回过神来,冷清雪已走远,于蓝隔空说道。 于蓝马上简单梳洗一下,整理衣冠便离开了房间。当于蓝走出房间不久,刚过一个拐角,发现冷清雪却站在路中。 “我是来带你过去。”冷清雪又说了一句,便走。 “这女人”丝毫不让于蓝作出反应,举止言语皆异于常人,时而高傲而纠缠,时而清冷而淡薄,让人难以捉摸。 于蓝只得跟上冷清雪,很快来到楼阁后的山洞前。 “这是爷爷练功的地方,他说了只让你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那我就进去了。” 于是于蓝就往山洞内走去,冷清雪看着于蓝走进山洞最后消失了身影,便离开了。 山洞很深很高很大,还异常清冷,但却不暗。山洞内遍布七彩水晶,淡淡的荧光,使得山洞变得光明,但又保留一份神秘之感。 “冷老!”很快,于蓝来到山洞尽头,见到了双目紧闭c盘坐于石台上的冷老,上前恭声道。 “今日起,我正式教你医术,你可以叫我老师。”冷老睁开双目,仿佛有一道精光流失,然后说道。 “是的,老师。” “接着。”冷老说着便将一本书扔向于蓝。 于蓝连忙接着,看上面,是以正楷书写的四个字“万药医典”。 “数十年前,我发现了此地,遍布药材,且灵气充足,便定居于此,称此谷为“万药谷”,自号“万药居士”。此医典乃我毕生所著,分药c医c理三篇。你拿回去要细心研读。”冷老接着说道。 “是!” “书上的东西所说是精华,但终究是死物。我现在便教你治疗鼠疫之法。要治疗鼠疫,首先要明白何谓鼠疫,其传播方式和途径是什么,最后要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对症下药。” “鼠疫每个数十年便偶尔出现,一般出现在大量人员死亡之后的地方,如战场。一般通过老鼠传递”冷老一一为于蓝细说鼠疫之事。 “鼠疫的治法其实有很多种,我总结为清理,再辅以汤药,重症者须针灸配合”冷老又详说了治疗瘟疫的各个重要细节。 又两日,这两日于蓝不断温习冷老所言,又细读研看了《万药医典》。期间冷老还不断提问于蓝关于瘟疫及治疗瘟疫之法,还涉及瘟疫以外一些病例和治法。于蓝的勤奋和才智及领悟能力皆使得冷老甚为满意。 “这两日,你基本精通了治疗鼠疫之法,其实这也是治疗其他疫症之法,所谓万变不离其中。你悟性极高,所言已超出医典,现在该是实践之时了,你明天便可下山了。” “老师,我可否今日就下山。” “好吧,我知道你急着救人,我也不留你,记得此事过后要上山。” “明白。”于蓝恭手作答,说完便准备退出山洞。 “等等。” “老师,还有什么吩咐?”此时于蓝是担心冷老不让其下山。 “你过来。” “是。”于是于蓝走进冷老。 “接着。”冷老在身上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 于蓝心想,此又是医书,但接过来一看甚为惊讶。《一气万流》,于蓝自然再也不会认为这是医书了,应该是武功秘籍。 “此乃我毕生内功之精华,虽然我此时所练之内功,已超过此秘籍,但究其根本还是这个。时间紧急,虽我想教你一些外家功夫,但你必然拒绝,此乃内功心法,你下山可日夜研读修炼,日久必有精进。” “多谢,老师。”于蓝甚是激动。 “还有,这是一本外家武功的修炼秘籍,你也拿去吧!”冷老又拿出数本泛黄的书籍,《乾坤一元掌》c《凌空决》c《一元指法》c《虚空剑拳》c《九转行游决》c《易经》,于蓝只能看到其中一些书本,其他未来得及看,便被冷老收回。至于最后看到的《易经》,于蓝心想应该是冷老收拾时,错漏了。 冷老给于蓝的是《凌空决》,于蓝接过来,便打开细看: 凌空决第一章 归元如流 通八脉,导二气 “此武功是外家武功和轻功的结合,注重内功修为,内功越高,威力越大。”在于蓝细读之时,冷老不忙说道。 “我定会认真修习的。”于蓝说道。 “好,你去吧。” 于是于蓝退出了山洞。 (11) 话说于蓝进山洞的这两天,冷清雪却如此平常一样,采药c练功 “怎么还不出来?”冷清雪看着山洞口,心中说道。 以前冷清雪从来不会觉得这样的日子是无聊的,但现在——自从于蓝出现后,顿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当然不是什么爱恋,只是觉得人就应该多与人接触,不能脱俗离世隐居。 “等他下山,我也要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冷清雪心中打定主意。 其实冷清雪自幼父母双亡,由爷爷抚养长大。只有小的时候,父母在世之时,曾到过山下去,父母离世以后,便再无离开过此地。 “清雪姑娘。”于蓝刚出山洞,便嗅到一阵淡雅脱俗的香风,细看原来是冷清雪,于蓝喊道。 “怎么,两天就出来了。”冷清雪好像已经习惯了于蓝对自己的称呼。 “老师,已经批准我下山了。”于蓝如此说道,所含之意不言而喻。 “那就是说,你已经掌握了治疗鼠疫的方法了。” “是的。我此刻便下山。” “等等。”见于蓝马上要走,冷清雪连忙喊住。 “难道清雪姑娘舍不得在下,留我长住?”于蓝笑道。 “谁想留你。” “没事,我就下山了。” “等等,你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和爷爷说一下,带我一同下山。” “为何?” “是这样的”冷清雪本不想多说,但还是忍不住和于蓝说明的前因后果。 “我若去和爷爷说的话,他定然不会让我下山的。”冷清雪又说道。 于蓝听后,甚为触动。于蓝回想自己,自己也是自幼父母双亡,由师傅抚养长大,长居深山,曾经也是那么向往山下的世界。 “好吧,我试试。”于蓝说完,便往山洞去。 “谢谢你。”冷清雪默念道。 “去吧!你就带她一同下山吧,毕竟她跟我学医多年,医术非此时的你可比。不过,在此事之后,必须带她一起回来。”于蓝还未进洞,洞里便传出冷老的声音,可见冷老修为之高。 “知道。”于蓝答道。 “谢谢爷爷。” “清雪,你一定听从于蓝之话。” “我知道了。” 于是两人简单收拾一会,便一起下山了。 (12) 山下,尹州正处于百年浩劫之中,州中人口,十去八九。皇帝李元得知此事,但亦无可奈何,只是派医送药,收效甚微。 于蓝军中。中军大帐内,众将领齐聚。 “将军上山多日未归,军务及尹州各地事务难以得解。”副将金桐甚是烦恼,说道。 “将军上山寻找名医,救治军民,亦是无可奈何之举。我心想将军不日定会归来的。”又一副将说道。 “但愿如此吧。”金桐其实早已被于蓝所折服,但此时亦不免生出怀疑。 山道中。于蓝两人刚出千刃山,不过还要经过三天才能回到军营。 “谢谢你。”冷清雪轻声说道。 虽是轻声,但于蓝已听到十分清晰。 “没什么。” “我已经不记得山下的景象了。” “现在山下是尸横遍野,千里无人烟,昔日繁华不再。” “爷爷说过,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山下的百姓?” “每个人的性命对我来说都是很宝贵的,每个人都有至亲至爱的人,当我们设身处地站在他人的角度看的话,其实谁都一样。” “我不懂。”冷清雪读的书不多,皆是医书药典和武功典籍,十多年不曾下山,又无经历,自然不能理解。 “你经历过就会知道。你先会讨厌这个不公和残忍的世道,但最后你会慢慢喜欢上这芸芸众生的。” “于蓝”冷清雪突然看着于蓝,不知如何说下去。 “什么事?” “嗯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七了。” “到山下,你叫我于大哥吧。”于蓝淡笑道。 “于大哥。”冷清雪怯怯叫道。 “这样多好。” “那你就叫我清雪吧,别叫什么姑娘了。” “好啊,清雪。” 两人愉快地交谈,一步一步往军营走去。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三天很快变过去。 “前面就是我的军营了。我先带你去我的军营看看,明天再到尹州各地去。” “嗯。” 于蓝带着冷清雪直入军营。于蓝凡是躬亲,作战身先士卒,又厚待下属,全军没有一个兵士不识于蓝的。于蓝还没到军营前,便有哨兵发现,通报全军。金桐等人皆赶忙出迎,于蓝进入军营不到百步便与金桐等相遇。 (13) 于蓝自然不会浪费时间,仅与金桐等人闲聊数句,便吩咐全军准备治疗疫症。 幸好于蓝上山期间,朝廷的药材已经送达军营,否则于蓝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回营后,第二天,于蓝便开始为患有疫症者治疗。于蓝虽然天资聪慧,但恨学医时短,还有有很多不足。不过有冷清雪的帮助,于蓝很快就迎刃而解了。 众人见冷清雪的医术之高甚为佩服,丝毫没有初时于蓝介绍冷清雪身份时的不敬。 不到十日,军中疫症尽除,但军中将士亦失去近半数。众人来不及悲伤,于蓝亦忍住悲痛,下令火花死亡将士,拔营到其他驻地及还有城郡去。 于蓝及冷清雪教会所有将士防范疫病的方法,于蓝又下令,分兵到各个死城处理尸体,清理街道。 数月过去,于蓝和冷清雪带着众将士,辗转尹州各地,治疗疫症,教导当地军民,特别是大夫及郎中防治之法。 转眼间,于蓝南下尹州已逾一年。鼠疫之患终于平息,但尹州军民失去其八,不过于蓝相信,大难兴邦,尹州很快就会恢复昔日的繁华。 (14) 在鼠疫之事落下帷幕之后,于蓝决定上书李元,总结此一年之事。 臣奉圣旨南下驱贼,赖苍天及百姓之助,四月便尽去敌于国外。 岂料鼠疫又至,致使百万军民蒙灾,实属臣之过也。幸有贵人告知,得访神医。 借神医之后冷清雪之助,数月奔波,辗转千里,终平息鼠疫之事。 请吾皇封赏有杀敌c救治之功之众,追封死去将士,加抚恤其家人, 此不仅彰显皇恩浩荡,亦符合万民之意愿。治臣不力之罪,未能防范于微末。 此事虽是敌祸c天灾,更是人为不足所致。 恳请吾皇,念及此事而变法改革。 去庸官,改陈法。使各州各郡各县得以自主,凡遇危急之事可先举后报。 修水利,通水道。建义仓,轻赋税。使民可休养生息,以积国力。 平山道,筑驰道。使朝廷号令往返便捷。 广开学,传医药,教明理,开民智。 于蓝写完便使人送往京师,递呈皇上。 看着送信之人离去,于蓝忽想到孙雅芳。怀胎十月,现已过去一年,想必早已产下婴孩。 于是于蓝连忙找寻家书。其实期间孙雅芳的确送来了家书,只是于蓝无暇拆开。 找寻了一会,于蓝很快就找到了孙雅芳寄来的家书,忙拆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于蓝喜得龙凤胎,李元立志大改革 (1) 话说,于蓝找出了孙雅芳的家书,忙拆开细看。 夫君: 甚念!深知夫君镇守南疆,日理万机,因而不敢多扰。 芳儿怀孕已近九月,临盆在即,不知道夫君何日归来? 又得知尹州瘟疫,望夫君保重。 芳儿 信虽简单,但旨意明确。 读完,于蓝其实亦是感慨良多的。自己将要为人父,或说是已为人父,虽未得知消息,但肯定已生育了。同时,于蓝也在想自己的父母 于蓝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逃避了,只能面对,所以于蓝也不多想,只能是遇之解之。 于蓝奏折送出一个月后便迎来了李元下令于蓝等班师回京的圣旨。于蓝自然不知道,他这次的上书将引起多大的风浪。 于蓝虽收到了回京的圣旨,且孙雅芳也肯定十分盼望自己回家,但于蓝还是决定先解决冷老之事。冷老武功虽高,但于蓝并非害怕冷老,只是于蓝要坚守自己的原则:诚心,诚意,诚信。 当然,于蓝也没有忘记冷清雪。这几个月,冷清雪跟着于蓝走遍了尹州,也帮自己治疗如此之多的病患,可谓是吃尽苦头。虽然她自己也十分享受这种游走于俗世,流连于人间的体验,但不等于她应该就要承受这些。对此,于蓝打算好好感谢冷清雪一番,不仅是个人,也是代表尹州百姓。 于蓝为冷清雪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并与自己相隔不远的营帐,还安排了仅有的几名女仆照顾她生活。收到圣旨的第二天中午,于蓝便来到了冷清雪的营帐,其实于蓝没来过这里,一般都是于蓝派人来请冷清雪的。 “清雪!”于蓝进入大帐,发现不了冷清雪的身影,便喊道。 “别进来!”只听得里面出来冷清雪的叫声。 于蓝顺着叫声看过去,发现屏风后,隐约一道曼妙的倩影。 “我有事要与你商量,既然你不便,我改日再来。”于蓝自然知道冷清雪在换衣服,因而转身背对屏风,说道。 “等等!” 于蓝听到冷清雪的喊声,自然是回头,只见冷清雪一身水蓝长裙腰系一段紫带,青丝随意披肩至腰。于蓝发现冷清雪不仅浑身水汽未散,衣裙还整理未妥,酮体隐约可见,似是刚洗浴出来匆忙穿上的缘故。 于蓝见到此番景象不免有些失神。 “还看?”冷清雪来不及细整理完毕便匆匆从屏风出来,此时细看自己,又看到于蓝此番景象,嗔怪道。但此刻其心中却是隐隐的窃喜。 “我并非故意的。”于蓝实话实说,但说了与不说也无异。 “你先坐下吧,等一会,我马上出来。”冷清雪说完便走到屏风后面。 于蓝只得无奈地走到一旁的小桌边坐下。 不一会,冷清雪便出来,水汽全无,本来就隐约可见的,现在已看不到丝毫,即使如于蓝等视力超群的亦不能。于蓝自然是想不到冷清雪是用内力除去水汽的。 “还未看够?”冷清雪又细看了自己,并无不妥后,来到于蓝对面坐下后问道。 “女为悦己者容,难道美丽的女人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的吗?”于蓝带笑说道。 “没你这样看的,眼睛都直了。” “哦?好了,不说这个,我现在要和你说认真的,说正事。”于蓝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回复一如往常的平静和淡然,然后说道。 “何事?”冷清雪捋了前面几个头发,看着于蓝问道。 (2)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回万药谷的事。” “这事,虽然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但还是要回去的。” “你也知道,我是朝廷命官,而你爷爷又要收我为徒,我是不能久留万药谷的,我现在是左右为难。” “所以,你想找我帮忙?你要知道,爷爷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我只是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帮一下我就可以了。” “好!” “想不到你这么爽快。” “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也不想总留在万药谷。”以前冷清雪只想渴望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现在却是想留在这个俗世,而且这种想法还十分强烈。 “那就是互相帮忙啦。”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天下这么大,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那是后话,那么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们出发,回万药谷。” “好。”虽然冷清雪武功比于蓝高,而且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却总是无法拒绝于蓝的决定。 翌日早,于蓝和冷清雪便离营往千刃山方向去。虽然令于蓝等回京的圣旨以下,但是班师之事岂是儿戏,还需要很多的安排,于蓝就趁机上山。于蓝只是与金桐交代一些事务,便借口说是上山向神医道谢便走了。 可能是轻车熟路的缘故,于蓝和冷清雪之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便来到了万药谷。其实于蓝没有发现的是,自己的内功在不断隐隐地慢慢的增强着,体态也轻盈了许多。于蓝只是看了冷老所给《一气万流》和《凌空决》并未修炼,但武功可能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又或者是于蓝有什么奇特之处,于蓝的内功和轻功都增强了不少。 于蓝没关注到自己,冷清雪也没空去关注于蓝,因此自然没有发现这点,只是归功于轻车熟路。 “到了,还是这里的风景好!”于蓝感叹道,可知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粗俗c杂乱。 “还不是一样。”冷清雪没好气地说道。 “我们还是赶紧去见老师吧!” 说完两人就走进谷内,进入楼阁,步向后院山洞。 “老师,我们回来了。”于蓝来到洞前喊道。 “都进来吧。”显然冷老早已经知道两人回来,在于蓝喊声刚出,便说道。 于蓝两人也没有多想,只是暗中佩服冷老而已,便继续走进了山洞。 山洞还是和之前一样,两人走到山洞的最深处,见到了盘坐着的冷老。 “老师!”“爷爷!” “都回来了,不错,哈哈!”冷老笑道。 于蓝不知道冷老口中的不错是指什么,心中升起一道疑惑。 “想不到才半年多,你两人便平息了此次的瘟疫之难。”冷老继续说道。 “全赖老师教导,还有清雪的帮忙。”于蓝说道。 “其实这不过是皮毛而已,从今日起,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交予你。” “谢谢老师。” “我交予你的内功心法和武功都开始修炼了没有?” “这段时间,我都在处理瘟疫之事,实在是无暇修炼。”于蓝也是实话实说。 “没有?不错。” 于蓝更是不解。 “老师,我还有一事,不知如何说好?” (3) 于蓝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又犹豫不决。 “有何事就说吧。”冷老说道。 “是这样的”于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冷老。 “不行。”冷老很决断。 虽然于蓝也猜到冷老会拒绝,但想不到会是如此决断。 “老师,并非于蓝不想留在这里跟随老师学习学武,只是皇恩不可负,皇命难违。”于蓝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 “那就能负我?”冷老此时有些激动。 “不是的。” “爷爷,于大哥还年轻,你不应该留他在此的,更何况他是朝廷命官,有为万民请命之责。”冷清雪此时也帮忙说道。 “你是不是还会说,你也年轻,你也不想留在这呢?” “我”显然被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冷清雪一时无言以对。 “老师,你为何想我留在这呢?”于蓝看看冷清雪,然后又看向冷老说道。 “还要多说吗?留在这里我才能更好地教导你。” “老师,学习很重要,但实践更重要。古语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可以留在这个学习十日半个月,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到外面去实践。只有这样才能将老师您的武功和医术发扬光大。” “你说得也有理,若学成了,我当然会允许你下山。但十天半个月恐怕太短了,你根本就学不完。”冷老想了一下,便淡淡说道。 “我知道武功和内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到达一个很高的阶段的,但只要学了无论到哪里继续修炼也一样。” “没错。” “所以,我只需要把您的医术完全学会就可以了。” “也没错。但这是不可能的。” 冷清雪此时也看着于蓝,心想自己学了十多年,才学到爷爷七八成的火候,他怎么想十天就全部学会了呢? “如果我十天把您全部的医术学会,是不是就可以下山了?” “如果你做得到,天下随你去。” “好,请您现在就开始教我吧。” “你和清雪也都刚回来,先休息一晚吧,明天再教你。” “也好。”于蓝细想,此时的确不适合,于是说道。 “出去吧,记得今晚就开始修炼我给你的内功心法。” “明白。” 于是于蓝和冷清雪都退出了山洞。 (4) 晚。 月光透过枝叶泻下山谷,散开如白玉般洁白油亮。 于蓝盘坐在床上,打开了《一气万流》。于蓝不仅是听从冷老,也是为了早日入门,早日离开此地。 《一气万流》分四章c九个境界。四章分别是感灵c纳气c通体c自然。所谓九个境界就是修炼到一定阶段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从低到高是有感c入门c登堂c进阁c上楼c飞升c破空c凌云c惊天。前五个境界又称之为凡境,后四个境界为圣境,符合超凡入圣之意。 当然是不过是《一气万流》的介绍而已。书中只有感灵c纳气c通体c自然之法,所谓境界需要自己感悟。 书中的内容虽少,且附有不少修炼图,但极其深奥,于蓝初看时想到。但于蓝又细想,冷老是自己见过的最强者c绝世高手,其武功虽未见识,不过从冷清雪身上可管中窥豹。当然这个和于蓝的见识有一定关系,毕竟于蓝见过的习武之人不多。可以肯定的是,比自己c比师傅道然要高上无数倍。 于蓝不多想,细看《一气万流》: 感灵 感灵者,纳气之始也。至己于天地,顺道应物,可感四方灵者。 大地有气,万物有灵,灵气合一,顺乎自然。 人乃灵长,巡乎四方,虚体以受,见气盈发。 六合唯一,我自处中,天下有道,引灵破冲。 于蓝细读完这洋洋一百六十言,似有感悟,但又似无觉。 “大地有气,万物有灵”于蓝闭目默念。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于蓝突然睁开双眼,仿佛灵光一闪。 “原来如此!”于蓝心中说道。 心中说完后,于蓝双手捏指结印,胸前轮转,接着又变换印法,不断重复 这些不过是表面的,而在于蓝体内,于蓝只觉灵体分离,外界的气息流动,时而上升,时而下沉,时而交替,时而融合,变换不断。 “这就是“感灵”了吧?”不一会,于蓝又睁开双眼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下一章。”心中默念道。 纳气 纳气者,感灵之所归c通体之要也。吸灵入体,自然变化,谓之天道。 存于天下,为之气也,融于万物,称之乎灵。 感灵为先,导气入体,顺乎于道,可强灵体。 八荒唯我,居中四方,借之增气,无往不胜。 又是简单而复杂的一百六十言,于蓝细细回味c思考。 不一会,于蓝又摆出别的手印,接着外界的气息好像被牵引c拉扯一般,开始有序地进入于蓝体内。于蓝并不知道他开始吸纳四周灵气的时候,到底引起了多大的动静。房间四周好像被风旋包裹一样。冷老有所感应,惊喜非常,心想此子天赋惊人。至于冷清雪,可能是与于蓝相距稍远,且功力不足,因而并未感觉到。 于蓝如此修炼了半个时辰之后,于蓝睁开了双眼,只觉身体轻盈且充满活力。于蓝看看双手,又看看四周,亦是惊喜非常。 有了学习感灵c纳气的经验和信心后,于蓝又急不及待地看下一章——通体。“通体”其实就是将已纳入体内无序的灵气导至身体中八大穴道,使灵气转化为真气,为自己所用。这即使修炼内功最难c最必要的步骤,也是最终目的。 通体 通体者,灵气之所,意形相合也。合乎自然,一生三,三生无穷之变。 纳气入体,游行于身,不利于道,须加引导。 意为先手,形不相忘,辗转九天,上下唯一。 金木五行,生克合一,固气养精,方为正道。 于蓝想着前面都这么容易,这最后一步应该不难,于是马上开始修炼,尝试“通体”。 但是于蓝尝试了许久,而窗外已渐发白,可知已过去数个时辰。天明将至,但于蓝还是没有“通”。 “到底哪里出错了?”于蓝自问道。 于蓝思考着,只见窗外的日光已透过窗纸射在房间内。又看着窗的影像,错落有致,阴阳相间。 “原来如此,凡是不应强求,应该是顺其自然。”心中笑道。 于蓝又陷入了修炼。 (5) “于蓝大哥。”冷清雪来到于蓝房前,敲了数下,没见反应,于是喊道。 “等等。”于蓝被冷清雪惊醒,本来于蓝还沉浸于“通体”之中的,回过神来,对外答道。 于蓝已经理解了所谓的“通体”了,感灵c纳气c通体水到渠成,没有一丝阻滞。 于蓝并未继续修炼,也没有看下一章,马上简单梳洗一番就去打开房门。 “早,清雪。”于蓝又见到那个如高山冰雪般清雅纯洁的冷清雪,又想起过去数月中那个身染凡尘的冷清雪,对比之下还是此时此刻的更动人。 想到此,忽然于蓝觉得,很对不起冷清雪。 “不早了,我是怕你不知时辰,便来叫你的。” “好,我现在就去见老师。” 冷清雪陪着于蓝一路来到山洞前。 “你将爷爷内功心法修炼了没有?”在于蓝准备进洞前,冷清雪忙问道。 “看过。” “那“感灵”学会了没有?初学会很难的,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好的,不过可能要等到晚上才可以,现在我必须跟老师学习医术。”于蓝不想说实话,只是如此说道,便走进了山洞。 山洞内,冷老还是如同从前一般,看不出丝毫变化。闭目盘走,不动如山。不过现在的于蓝却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冷老四周的灵气不断进入其体内,又有不少灵气从冷老身体中散出。 “老师。”于蓝恭敬说道。 “来了。”冷老张开双眼说道。 “看来,你已经开始修炼内功了,而且已经到了“有感”的境界了,不错。我记得老夫当初花了数年才达到这个地步。” “全赖老师的教导。”于蓝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这个我可没教过,不说这些了。内功还是要靠你自己修炼,现在我就开始教你医术。” “跟我来。”冷老接着说道,说完便站起往洞后走去。 于蓝跟着冷老,很快便来到一个密室。只见密室遍满药材,药香浓重,而三个墙边均有书架放满典籍——应该是医书。 “这些都是一些古老的或失传的医药典籍,你可以随便看。医术无非就是,医c药c理三个部分。”冷老指着墙边书架,然后又说道。 “我首先教你“药”的部分,“药”就是要学会认药,知道每种药的用途和产地。只有先懂得了药,再理清病和药的关系,才能医治。” “明白。” “药有数千种,光是强记药性c药形和产地就要花费数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老师,我有信心,一天就可以全部记住了。” “好,先这样,你先把这里关于药的书全背了。”冷老指着其中一个书架说道。 于蓝不想浪费时间,一言不回便走向书架,拿起书籍就开始阅读。 人参,甘草,黄精一一细读,一一强记。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密室中看不到日光的变化,但对于冷老和于蓝来说,还是可以感觉的。但是于蓝却无暇理会时间的流逝。三个时辰过去,于蓝已读过千种药材,并一一默记心中。 “老师,我已经读完了。”近四个时辰,于蓝终于读完最后味药。 “那我就考考你。防风。” “防风,茎叶青绿,茎深而叶淡,似青蒿但更为短小,春时为嫩紫红色。多生于山石之间。二月可采其嫩苗作菜,味辛甘。二月和十月可采其根晒干入药,味甘c性温c无毒。主治风症眩痛,能除风邪c目盲c骨节疼痛” “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能记到这么多。下一个,茉莉。” 于蓝一一细答,无误。 冷老又问,一连数十种药材,于蓝均准确详细回答,有的还融入自己的见解。 “的确不错,不过那些药材只是常见之物。现在我教你认这些。”冷老指着密室中四周的药材,并说道。 “此物状似灵芝,遍体金红,呼之为金云火芝。生长于地底火山洞穴,千年成形。能解百毒,有延年益寿之效。此物”冷老又为于蓝一一介绍密室中各种药材,不下百种。 “可记得?”冷老介绍完便问道。 “记得。” “这是什么?”冷老指着其中一种问道。 “紫罗丹。长于地底深处阴凉之所,须童子尿浇之方可生根发芽,生根发芽后唤之金锣根,又经处女血灌之方可开花,开花后须百年结果,其果实即为紫罗丹。紫罗丹,可治不育之症,可使人返老孩童,永葆青春。” “那这个呢?” “状如白藕,其体冰凉,乃天山玉枝。天山玉枝生于天山万年冰湖之底” 冷老问了十种,于蓝答了十种,并未遗误。 “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天资聪慧,短短时间就学会并记住这么多的药材,难得,难得。” “老师,谬赞。” “我也是实话实说。” “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理”,即病理。”冷老又说道。 之前是于蓝急着要走,所以急着求教。现在是冷老觉得于蓝可教,而急着教导。 “病理主要通过望闻问切得知。望即观色,看病人脸色c肤色c舌苔等;闻”冷老接着说了许多关于“理”的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了近两个时辰。 冷老说得兴奋,于蓝听得也入迷。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你那这些医书回去看,都是关于医理的,明日我在考你。”冷老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似乎有所感知一样,指着部分医书说道。 “是的。”于是于蓝把冷老所指那些医书抱起,便退出了山洞。 “此子,假以时日必定可超越我,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功。”在于蓝退出山洞许久之后,只听到山洞内响起淡淡的回音。 (6) 当于蓝从山洞里走出来时,发现谷中光线昏暗,心想此时应该是日薄西山了。 “你终于出来了!”在于蓝留意天色之时,冷清雪的声音突然响起。 “清雪?你在等我吗?” “也不是,只是见你一天都没出来,有点担心。” “哈哈,没事。”于蓝笑道。 “咕噜”就在于蓝说话之际,肚子作响。 “还说没事,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做了点东西,你尝尝。”冷清雪向于蓝展示了手中的篮子并说道。 “真是太好了,确实饿了一天。说起来,我还没尝过清雪你做的菜呢。” “那你就好好尝尝,不能说不好吃哦。” “我想一定很好吃的。” “走吧,到你房间去,正好也和你说说内功心法之事。”说完便走。 于蓝只得跟上。 于蓝房间,于蓝正吃着冷清雪做的饭菜。 “很香,不错。”于蓝吃着说道。 “饿了,什么都会好吃的。不说这个,你内功修炼得怎样?” “很好。”于蓝继续吃着并答道。 “很好?你修炼到哪里了?” “感灵c纳气c通体基本都会了。” “都会了?” “是的。” “太让人不敢相信了,我当初达到这个地方,足足花费了数年之久。” 冷清雪有点难以置信。 “可能是我的运气好,哈哈。”于蓝笑道。 “练功讲求的是天赋,哪来的运气。爷爷说得对,你的确是天资聪慧,很适合继承他的毕生武学。” “你”于蓝不知如何说下去。 “你以为我会不高兴吗?放心,不会的,认识你,比学到什么绝世武功都好。而且爷爷的武功我都已经学遍了,只是我悟性不高,远达不到爷爷的境界。” “我还以为你很会失望。” “怎么会呢?”冷清雪微笑说道。 冷清雪此时笑得很灿烂c很天真,于蓝不禁被其迷住了。 在于蓝的印象中,冷清雪从来没有像现在笑得这么自然。以前冷清雪的笑都是点到即止c云淡风轻的笑,现在的笑却是给人一种释然c自在的笑。 其实在冷清雪心中一直都是很介怀的,介怀自己的天赋为何这么差,不能很好传承爷爷的武功。不过于蓝的出现,使得冷清雪变得轻松了。所以,此时冷清雪的笑是最真实,也是最动人的。 “那我就放心了。”于蓝是真是放心了。 “自然呢?” “第四章?我还没看呢?” “自然只有四句,十六言,“我乃自然,自然乃我,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我到现在都还没懂呢。不过爷爷也说过了,即使不懂自然这一章,于是可以修炼的,只是永远无法达到最高境界而已。” “玄。”于蓝也拿出了《一气万流》来看,的缺如冷清雪所念,评价道。 “爷爷也曾经说过,玄之又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就是这句,我刚刚还忘了,这两句有什么特别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句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既然不懂,就先放下吧,掌握了前三章也可以了。现在你算是通过了武功这一关了,剩下就是医术了。虽然这样说,你还是需要每天修炼内功。” “嗯,我知道了。” “我相信医术这关也难不倒你的。” “但愿如此吧,我现在还要看这些医书呢?”于蓝指着身旁的十数本医术说道。 “你继续吃,吃完再看吧,我先走了。” 于蓝看着冷清雪离开房间,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不过一下就释然了。吃完食物后,于蓝便投入到医书中。 直到深夜,于蓝方才将所有医书看完,但于蓝并未休息,而是开始了内功的修炼。 一夜无事。 (7) 翌日早。 当于蓝修炼结束,睁开双眼,于蓝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 “难道这就是修炼的好处吗?”于蓝心想。 于蓝此时还不知道,其实修炼就是一种主动的调节精气神,使之达到最佳,这个有时候比睡觉休息更好。 “看来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了。”于蓝微笑自语。 于蓝梳洗一番后便往后院山洞去。 今日于蓝并未见到冷清雪,心中忽然感到一些不习惯,还有失落。 进入山洞,密室中。 “来了?”只见冷老已经在此,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老师。” “怎样了?” “这些书我都看了,也都记住了。”于蓝把昨天带走的医书拿出来并说道。 “那我考考你。” 于是冷老又问了许多关于“理”的事,药理,病理,医理等等,几乎将医书中所有的内容问遍了。不过于蓝有过目不忘之能,自然可以一一回答。 “很好,不过不要自满,因为真正的重要的才刚刚开始。“药”c“理”都不过只是“医”的基础而已。“医”的内容是“药”和“理”总和的数百倍。” “明白。” “你先把剩下的书都看了,等你看完后,我再细致地一一教你。” “好。”于蓝不多说,走进书架便开始看。 关于“药”和“理”的书不到百本,而关于“医”的书足有千本。当然这也不奇怪,“药”和“理”都是固定的,即使出现了新的病症也不过数种。但“医”,即治病的方式和方法是千变万化的,且会随地域和节气不同而不同的,因人而异。这些于蓝都能从书中看到。 于蓝不仅能够过目不忘,而且看得也快,但近千本各个时期分别由不同的人所写的医书,要看完并理解,绝非短短数日可以办到的。可能连于蓝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足足看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三天三夜。不过期间,冷老会要求于蓝停下来打坐修炼,待调息完毕就会继续。 三天后。 “老师,我看完了。”当于蓝将最后一本医书放回书架,转身面对冷老,略显兴奋地说道。 “嗯,这次我就不问了,你的确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不过,这还不够。”就在于蓝以为可以不用再留在此地时,冷老突然说道。 “你看到的,记住的,都不过是虚的。医术需要运用,才能知道是否可行。”冷老接着说道。 “跟我出来。”并未等于蓝说话,冷老又说道,说完便往外走。 楼阁中,冷清雪正在照看六个脸色苍白且昏迷不醒的人,六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爷爷,我已经按你吩咐把这六个人带回来了。”冷清雪见到冷老和于蓝从里面出来,对冷老说道。 “嗯。” “老师,这是?”于蓝见此,不禁问道。 “我不考你,也不问你。这里的药和工具,你随便用,只要你可以把这六个人都治好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冷老还是那么高深莫测,似乎从来就不愿意多在阳光下停留半刻,说完便往后院山洞去。 “我按照爷爷的要求把这六个不同病症的人带上来,当然我不能告诉你,他们分别患了什么病,但我可以留在这里帮你。”冷清雪看到冷老走后,便对于蓝说道。 “谢谢你!”于蓝先看看这六个人,再看着冷清雪笑道。 “干嘛谢我?”被于蓝看着,冷清雪脸上冒出淡淡的绯红,说道。 “我是代这些人谢你的。” “哦。”冷清雪弱弱说道。 “清雪,我问你,如果是你,你需要多少时间治好他们呢?”于蓝分别查看各人,抬头对冷清雪问道。 “他们六个的病都很特别,虽然我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也知道怎样医治,但如果要全部治好,最少也要六天的时间。”冷清雪认真说道。 “嗯,我明白了。麻烦你帮我做点食物,还有烧一大锅的热水。” “好的,你稍等。” 待冷清雪退去,于蓝看着这六人,摇摇头并说道: “不轻松啊。” (8) 其实于蓝初时查看就知道了各人的病因,也知道该如何治疗,但治疗的过程注定是艰辛c复杂而漫长的。 “麻烦你帮我熬药。”于蓝习惯地吩咐冷清雪道。 冷清雪也是习惯地答应了,并下去熬药。 整整三天过去了,于蓝扎了上千针,冷清雪也熬了十多次药,但六人都未见醒来。 “你先休息一下吧!”冷清雪对还在认真观看病人情况的于蓝说道。 “我不累,倒是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女人如果休息不足就不美了。”于蓝玩笑道。 “那我去了。”虽然知道于蓝是开玩笑的,但也是事实,不过冷清雪现在似乎很在意这个。 “去吧。” 五天过去。 “你看,她醒了。”冷清雪喊道。 “大婶,你感觉如何?”于蓝看着其中一个已经醒来的妇人问道。 “我的病好像好了,就是有点饿。”妇人被问后,看了看自己便说道。 “这里有粥c有馒头,你先在这里休息几天,我们再带你回家。” “谢谢你们。”妇人红着眼说道。 一个接着一个地醒来,到了第五天夜里,只剩下一个老翁还昏迷不醒。 “此人的病根很深,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醒来。”冷清雪对于蓝说道。 “但愿吧。” 夜里。 “水,水”持续不断的呻吟。 正在打坐的于蓝和冷清雪都纷纷被惊醒。 “他醒了。”冷清雪说道。 “嗯,你给水他喝。”于蓝走过去,捉起老翁的手把脉并对冷清雪说道。 很快,冷清雪便拿来了一碗水。 第六天,后院。 “终于都治好了,你可以下山了。”冷清雪对于蓝说道,先是丝丝的兴奋,最后却是难免的阵阵哀伤和依依不舍。 “我们还会见面的。”于蓝不是傻瓜,而且还十分聪明,有些事情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非常明白。 “嗯。”冷清雪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早在山下,冷清雪就知道于蓝的很多事情,包括他的妻子,还有孩子。她还知道,于蓝还有很多的事情必须去做,所以她不会挽留他。 “我去和老师道别。” “不用了,你下山吧。”于蓝刚想往山洞你走起,只听得山洞内传出冷老的声音。 “老师,弟子就此下山了,请你老人家保重。”于蓝跪在山洞前,磕了三个响头。 “我送你。”冷清雪说道。 “好。” 进谷洞前。 “就送到这里吧,那些病人就要麻烦你送下山了。”于蓝看着冷清雪说道。 “嗯。” “保重。记住,我们还会再见了,到时候不要忘了我哦。”于蓝上前将冷清雪抱入怀中,在其耳边轻轻说道。 一个纯洁的拥抱,双方都知道没有别的含义。 “我会记住你的。” 于蓝再也没有回头,便往山下去,往军营去。 冷清雪在原地站着,看着于蓝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在于蓝离开后,后院中,只听得冷清雪低头坐着传出细细的泣声。 “傻孩子。”山洞内传出冷老的淡淡叹息。 这些都是后话,不提。说回于蓝下山后,就直奔军营。 (9) “将军回来了”当于蓝刚进入军营,便传出喊声。 不一会,身穿戎装的各部将领皆出来迎接于蓝。 “军务打理得如何,班师回朝的准备都完成没有?” “都已经妥当,就等将军号令。”金桐上前说道。 “全军听令,拔营班师。”于蓝大喊一声。 于蓝并不知道其他几路大军已分别回京了,于蓝是最后一路。 经过一个月,于蓝等人已经回到距离京师不足十里了。 此时正值正午,但此时还是晚春,阳光不是十分磨人。于蓝相隔数里便看到了孙雅芳及数人在此迎接了,没有昔日文武百官相迎景象之盛,但于蓝从来都在乎。而其他将士却不如此想,甚至有人说道: “上次平定西戎,皇上亲率百官相迎,此次我们不仅平定南方,还治好了瘟疫,居然只派几个人来迎接?” 有怨气的何止数人。 “诸位,不可妄言,身为军人,理应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不必争这些虚荣。”于蓝回头对众人说道。 “将军教训的是。” 很快,于蓝等人便来到了相迎处。 “下官是内务总管何力士,代表皇上在此迎接于将军。”一人上前说道。 “劳烦了。”于蓝下马,对此人说道。 “夫君。”孙雅芳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来到于蓝前说道。 孙雅芳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也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于蓝心思全在孙雅芳身上,对何力士拱手后便走向他日思夜想那个人儿,上前将她拥入怀着,然后指着丫鬟手中婴儿,问道。 “老爷,夫人生的是双胞胎,一儿一女。”丫鬟此时说道。 “辛苦你了。”于蓝轻吻孙雅芳前额,并说道。 “我不辛苦,夫君为国操劳,才是真正的辛苦。” “于将军,皇上说了,知道你等辛苦,将士们回营后自有人犒劳,而于将军你可以先回府,明日在上朝。” “我知道了,劳烦公公。” 不知不觉只见,于蓝现在对朝中官吏已经很少用谦辞,何力士也没有不悦。他虽是皇帝李元亲近之人,但和有盖世之功的卫国将军于蓝相比,谁都知道孰轻孰重,说完便带人进城。 “金桐,你带将士们回营吧。”于蓝吩咐道。 “是。”军营在城外,金桐便带着众人往军营去。 “我们也回去吧。”于蓝扶着孙雅芳走。 (10) 夕阳刚陨,地上余热未消。 于蓝府中,于蓝房内。 于蓝看着两个婴儿在床上,呱呱作响,有些失神。想不到,自己进京不过两年,不仅已为人夫,还为人父了。 “委屈你了。”于蓝抱紧孙雅芳,亲吻其额,并说道。 “只要你在,一切都不委屈。”听到于蓝的话,孙雅芳马上双眼通红,眼泪像决堤的洪水。 “别哭了,要不要听听我这一年经历?”于蓝为孙雅芳抹去眼角的泪水并说道。 “嗯。不过你先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 “哈哈,我倒是忘了。我想想。” “谁是老大?”于蓝又问道。 “儿子。” “好,有了。儿子叫做于鹏,女儿叫于凤,怎样?” 名字看似随意,其实于蓝已经想了有些时日。 “嗯,很好。”孙雅芳看着一对儿女笑道。 接着于蓝和孙雅芳说了许多关于他这一年的事,平定东升国之乱c解除尹州大旱c救治患瘟疫的军民等等,大事可谓是无一遗漏。虽然于蓝说得很轻松,但孙雅芳也明白,于蓝过得不容易。 “芳儿,你说说你这一年是怎样过的。” “嗯。”如何孙雅芳便开始说,从于蓝离开后,一直到今天。 “你走后不久,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我便告诉了外公和爹娘。我拜托外公帮我送家书给你,告诉你我怀孕的事。之后,大约是我怀孕了六七个月,肚子见大,外公和爹娘知道我行动不便且府中下人不多,便派人接我过去,以便安胎及生产。孩子出生后不久,我便打算回府,但外公和爹娘都不给,等到满月了我才回府。一个月前便听说你们要班师,到了前天才有人说你们会今天到京师,所以我才会带着孩子去迎接你。期间倒是没什么事要我操心,就是担心你。”说道最后,孙雅芳将头埋在于蓝胸前,双手紧抱于蓝。 于蓝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只手同样是紧抱孙雅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有时候,无言便是最好的回答。 于蓝一只手紧抱变成了抚摸,由上及下,而另一只手抬起孙雅芳的头,两人都紧闭双眼,于蓝正准备吻下,不巧一名丫鬟闯入房间。于蓝现在才知道他们的房门并未上闩。 “有什么事?”两人都一惊,于蓝问道。 “有一位公公到府上来,说是有急事,要见老爷您。”丫鬟低着头,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一样,依然说道。 于蓝心想,应该是皇上有事要吩咐自己。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我马上就来。” “我去去便回,等我。”丫鬟退出并关上房门后,于蓝看着脸上有些红晕的孙雅芳说道。 “你先忙。” 于府大厅。 “何公公。”于蓝来到大厅,发现来者正是今日中午于城外一里处迎接自己一众的内务总管何力士,恭手说道。 “于将军,深夜打扰,请恕罪。”下人自然是已经安排何力士坐下并上茶了,见于蓝来,何力士马上站起同样是恭手说道。 “不知何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想必将军应该知道,是皇上”何力士看看厅内四周,还有两个下人,便停下。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于蓝自然看得出原因,对下人说道。 “是,老爷。” “皇上有旨。”何力士见下人都已退去,走到于蓝前并说道。 “不用下跪。”于蓝听到便准备跪下,何力士忙说道。 “公公请说。” “皇上口谕,令于蓝于将军马上进宫面圣。” “微臣,接旨!公公,待我换过官府,马上跟你进宫。” “无需,皇上还说,便服即可。” “那我进去吩咐一下,再前往。” “好。” 于蓝回到房间。 “芳儿,你先睡,皇上派人来召我进宫。” “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嗯。”于蓝走到孙雅芳跟前,亲吻其额,便转身离去。 于蓝回到大厅后,便跟着何力士离开了于府,往皇宫方向去。府外早已有车马等候。 (11) 戌时刚过。 皇宫,御书房前。 “皇上有旨,只见于将军你一人,请你自己进去吧!”何力士对于蓝说道。 “劳烦,公公。” 说完,于蓝推门而进。 于蓝还上门,并往里走,只见皇上李元一身便装,正端坐着批阅奏折。 “参见吾皇,愿吾皇”于蓝自然要行礼。 “免礼,此处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无需多礼。”李元见到于蓝打算跪下,便说道。 “谢皇上。”于蓝便站着说道。 “于爱卿,你可知朕为何入夜召你来此?”李元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 “微臣愚钝,不知圣意。” “这可不像你。于爱卿平定西戎,驱逐东升国,治理尹州大旱,消除瘟疫,名声早已传扬四海。有此奇功,岂是愚钝之人。” “不敢,此皆是托圣上之洪福,军民之广助。” “爱卿大可不必如此,此等奉承之语已经听腻了。朕并非昏君,不惧逆耳忠言,只希望听实话c真话c真心话” “微臣,诚惶诚恐。”于蓝自然是不想说这些违心之话,只是一进官场便有许多身不由己。 “朕召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此乃你的奏折。”李元走进于蓝,并把一本奏折交于于蓝。 于蓝自然认得这是自己所写的。 “奏折中,句句皆实,字字非虚,不知圣意?” “朕知道此非虚,但你可知有许多大臣皆因此事弹劾于你。” “皇上圣明,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于蓝也知道,想要上书予李元,必须经过几道审核,奏折内容必定早已泄露。而此奏折未被拦下,就说明知情者不惧此。当然,这是军事奏报,想必也无人敢拦下。 “于爱卿有万夫不当之勇,自然不惧区区数十位大臣,可朕怕。” “臣有一言,不知可说否?” “此处只有你我君臣二人,尽管说来,皆恕你无罪。” “那臣就说了。万民之愿,百官之请,天子宜受。利于天下者,非利君臣,明君从民。官民不一,明君宜审。天下之愿不同,百官之请不一,明君自断。” “爱卿之意,若朕不能明断,是为昏君也?” “非也。明君虑民,昏君顾己。皇上不过是顾及百官,不决臣下耳。” “有何异乎?” “自古君王非明即昏之别,亦有中者,谓之中庸。” “朕在爱卿眼里,不过中庸之君?” “请皇上恕罪。” “朕有言在先,爱卿何罪之有?” “微臣还有言?” “但说无妨。” “君王非生而决乎明与昏,明与昏皆为终耳。皇上虽未及上古明君之典范,但未必不可成之也。明与昏,不过一念。” “爱卿知君王之道?”李元倒有些好奇,追问道。 “不知,但臣曾读圣人之言,知圣人之君王之道。” “可告予朕知?” “圣人之君王之道,有三者。顺从民意,于臣交心,变革自决。” “何解?” “圣人所说的明君,有三个共同点。所做之事要符合百姓的意愿,君臣需要同心为民,遵循自然的规律和百姓的意愿变法革新,遇到众人不解或持续争辩之事要有自己的看法。” “听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完于蓝的话,李元久久静默沉思,最后说道。 “不敢。” “但此奏折之事,该如果决断?” “圣上可有自决?” “容朕细想。”听到于蓝推脱之辞,李元欲要斥责,但细想后又道。 “现百官势强,朕之力薄,欲成明君,此不宜相拼。” “皇上,可知臣乃丞相之孙女婿?” “朕只知爱卿乃忠义识理之人。” “谢皇上信任。” “爱卿乃朕唯一信任之人,不知爱卿信朕否?” “君臣交心,德也,义也。德义之事,臣之为也。” “甚好。朕欲变法改革,但此时机未熟。现须委屈爱卿,待他日朕功成之日,必加功于爱卿。” “能为百姓造一明君,臣万死不辞。” “爱卿还不能死,朕要你到边陲戍边十年,你可愿否?” “死尚不惧,岂畏如此。但愿他日归来之时,刑法无分上下,达官显贵亦如百姓,老幼得所,男女同待,死者无怨,罪者无逃。”最后一个于蓝显然是暗指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好,爱卿之愿,朕之所往也。” 李元接着还和于蓝谈了许多变法改革之细节,最后还决定明日早朝,要于蓝主动请罪,李元则会下旨于蓝戍边赎罪。此话不必多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无敌破关入尘世,于蓝出走北大门 (1) 刘州,剑鸣山。 刘州北接荒漠,草原连片,黄沙荒漠相间,少有森林翠山。剑鸣山则是刘州仅有的树木密布的奇山,远处观之如黄沙中的翡翠。但剑鸣山有一个传说,使得人们不敢深入,甚至靠近都不敢。 传说剑鸣山原名翠山,大约三十多年前,山中偶尔会传出刺耳的如剑鸣之音的巨啸。每次有人进山后,不久便会传出剑鸣,进山者无一人归来。这也是剑鸣山名字的来由。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人进山,此山被列为刘州禁地。甚至后来朝廷有律法规定,若有犯人进入此山,追捕者可算成功,无需继续追捕,而犯人名字也会从追捕名单中剔除。传说之流传于刘州,没人知道真伪,只知道刘州的确没人再走进剑鸣山,而朝廷的确有此律法。 剑鸣山今日又传出剑鸣之音,方圆百里可清晰听得,但剑鸣山方圆百里并无人烟,因此没人听到此巨啸。如果有人走进的话,还能看到这样的奇观:剑鸣山上无数巨石和参天大树全被锋利之物划过,留下深浅不一的道道沟壑。 “三十五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十五年?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看看这世间有没有能打败我的人。今日,是我无敌破关出山之日,也是我杀尽天下妄称英雄好汉的虚伪之徒的日子。”山中一个自称无敌,衣衫褴褛c发须皆白的老人在山间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不断跳跃翻飞劈砍这木石,并大声喊道。 此人是不是疯子尚无人知晓,但肯定是一位绝世高手。只见他每次劈砍间,皆未与木石接触,而细小的石头皆成烟尘c嫩枝分裂,只有巨石大树才不至于销断。不但是锋刃之上布满剑气,其周身也环绕着一层隐约可见的由剑气组成的无形之刃。 (2) 话说,于蓝和李元商量已定(与其说商量,还不如说是李元的决定),于蓝便出宫回府。 于府,于蓝和孙雅芳的房中。 孙雅芳本已入睡,但见于蓝久未归来,便掀开被了c穿好衣坐于床头等待,直视大门。期间也不断查看两婴儿,两婴儿皆是睡在一张特制的小摇床上,放于房中便于照料。 路上,于蓝便想,该如何与孙雅芳说此事。于蓝甚是为难,知道此次出京即使不用十年也非一年半载,到底要不要带上孙雅芳?一是路远艰险,二是孩子幼小,种种不便,但孙雅芳必然不会让自己独自离家数年之久的。之前是出征时间难定,因此不必相随,也不能相随,但此次是戍边,可携家带口。经过一番思量后,于蓝还是决定告诉孙雅芳,让她自己决定,当然其中隐情是不会说出的。 于蓝离开皇宫时已经过了三更,而出宫并未有车马相送,只得步行,出了皇宫便施展不是十分熟练的轻功回府,也算是练习。而且于蓝也不想打扰下人,于是直接飞入府中,落在房间前的院子中。 于蓝看着房间内依然灯火通明,便知道孙雅芳肯定是在等自己而未入睡。于蓝此时才发现自己对孙雅芳的感激,已渐渐超过了爱,当然不是说于蓝爱的少。于蓝其实在初次见到孙雅芳时就是属于那种无法自控的一见钟情,只是于蓝当时还无法理解,加上他一直都是那种冷静且控制力强的人而已。于蓝此时心想,自己关爱孙雅芳远远没有后者关爱自己的多。于蓝甚至在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内疚,于蓝的最初的目的并不是娶孙雅芳,不过是想接近李安c让李安对自己没有戒心罢了。 于蓝此时不愿多想,推门便进,只见孙雅芳在小摇床旁边看着两个已入睡的小家伙,脸上堆满了笑意,还有幸福。 “夫君回来了?”于蓝虽然小心,但难免不被发现,孙雅芳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于蓝说道。 “嗯,你还没睡呢?” “本来是睡了,但见夫君过了子时而尚未归来,有些担心,所以” “没事,只是皇上想知道尹州的事,留我详说予他听。”于蓝见孙雅芳穿的单薄,便上前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其身上,接着又将其拥入怀中,说道。 “夫君在外劳累,回来又被急召进宫,深夜方归,还是早点休息吧。芳儿现去取些热水来为夫君泡脚,这样可消疲。”说完便往房外走去。 “不必。”于蓝说道。 “夫君坐下吧。”孙雅芳转身看着于蓝并说道。 看着孙雅芳真诚的眼光,于蓝不知该如果拒绝。 很快,孙雅芳便取来热水,显然是早就吩咐下人准备好的,为于蓝泡完脚后,两人便相拥入睡了。 一夜无话。 (3) 翌日早。 皇宫,早朝时分,议政殿上。 “众爱卿的奏折朕已一一批阅了。虽然于爱卿破敌有功,但瘟疫之事有失,致使尹州军民病亡者甚多,念及其昔日之功,迁其为刘州将军。都督刘州,总揽军务,镇守北疆,克日赴鹏城戍边,戴罪立功。”李元说道。 此次,于蓝似是升官,实似贬谪,众人皆知,只是不愿多言罢了。此结果,不过是李安c任维c周河为首的三省,实质是三人的党派之争的相互妥协。于蓝的奏折使得三人为首的党派皆有不同程度的损失,但于蓝功高且手握兵权,又是李安的孙女婿。李安不想让于蓝出京戍边,但又不想自己的利益受损,而任维和周河等人也不愿于蓝长期在京,因此有了这样的结果。其实这样的结果还是李安胜了,因为李安心想,只有还有兵权,哪怕不在京也一样。他始终记住,于蓝是其孙女婿,将来必为其所用,这是他的失算,不多说。 “你可到城外军营调遣一千兵马随你前往。”李元又说道。 “谢皇上!”于蓝跪谢道。 其实在于蓝上朝之前,于蓝便已经与孙雅芳说了,他可能会升迁,并调离京师,问她是选择留京,还是同赴任地。 孙雅芳只说了一句,“生,愿与君厮守;死,愿与君同穴。” 于蓝当然明白孙雅芳是愿意跟着自己的,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太平乱世。 听到孙雅芳这样的回答,于蓝也不多说了。于蓝心想,孙雅芳是一个超越了传统女子三从四德的奇女子。她就是这样一个崇尚爱情,关怀丈夫到可以对三从四德发起挑战的人。我们找不到她丝毫的不是,但是她又是处处的不是。当然,这个不过是于蓝的想法,也不必多说。 (4) 早朝后,于蓝便回府。 孙雅芳早已收拾后行装,只带上两个丫鬟,在大厅等候于蓝。于蓝府中本来没有下人,所有下人皆是成亲时,孙雅芳从李府带来的,也不多,仅两名男仆两名丫鬟。由于路上不便,孙雅芳便给些银两遣散了两名男仆,留下两名丫鬟照料婴孩。 “夫君。”见于蓝回府,孙雅芳上前迎接。 “收拾好没有?” “我已照你的吩咐收拾好了。”孙雅芳指着厅中并不是很多的行装说道。 “带一些衣服和银两就好。准备出发。” “嗯。” 于蓝带着孙雅芳还有两名各抱着一名婴孩的丫鬟来到了城门外。 “将军。”不一会,一名身穿戎装的兵士骑着马,还带着一匹马来到于蓝前,并下马说道。 “所有兵马已准备好,就在前方三里亭。” “我要的马车呢?” “在我后面,应该快到了。” 等不到一刻,果然见一名兵士驾着一辆双马拉行的马车。 “你们和夫人同坐马车。”于蓝对着丫鬟说道。 “是!” “芳儿,你坐马车,若有不适,可随时呼喊我。”于蓝又对孙雅芳说道。 “嗯。” 于是孙雅芳等三大两小便上了马车。 “你小心些,不用着急赶路。”于蓝对驾车的人说道。 “是的,将军。” “起行。”于蓝喊道。 “驾!”马车先行。 于蓝随后上马,伴着马车前行。 北门城外,三里亭。 于蓝一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三里亭。 “拜见将军!”整整一千人见到了于蓝立马跪下,并喊道。 这些于蓝并未听见,他只听见车中传来婴孩的哭喊声,并伴有孙雅芳的安慰之语。 “这里不是战场,也非军营,诸位无须多礼,都起来吧。启程,目的地,刘州鹏城。”众人皆是十分敬服于蓝,自然也不敢多言。 “副将前面带路。” “是。” 众人起行,于蓝骑马来到马车旁边。 “芳儿,如何?”于蓝对着车内问道。 “没事,估计刚才是被将士们的喊声吵醒了而已,现在这两个小东西都睡了,你不必担心。”车内传出孙雅芳的声音。 于蓝等人离开京师,离开梁州皆是平安无事,一路畅通,不提。 (5) 夜。 刘州中部,山野之间。 黄昏时,于蓝下令扎营于此。 离开京师五日,刚过立夏,但身处北方,天气还算宜人,月明星稀。 “刘副将,可知此地距鹏城多远?”入夜后,扎营妥当,众人皆围着篝火喝酒c聊天。于蓝在众人相邀之下,也加入。酒过三巡,于蓝对身边的副将问道。 “不远,还有不到三百里,但是我们需要绕道,可能要多行两百里。” “为何?”于蓝心想十分奇怪,忙追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此去鹏城中途有个叫剑鸣山的地方,那地方甚是诡异,凡靠近者,无一生还。因此,不论是军队,还是商旅都会选择绕行的。” “诡异?有何诡异之处?” “是这样的”副将于是将剑鸣山的传说一一告诉于蓝。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不必绕道。” “可是” “剑鸣山不是我们大李的国土吗?” “这,是的。” “如果我们不踏足,不过问,那不就等于是拱手送人了吗?” “将军所言甚是。” 众人聊了许久,都是谈一些家乡的风土人情,还有打仗的一些故事。于蓝都听了,也和大家分享了打西戎,平东升的事,毕竟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曾经跟随过于蓝的。他们都只是听过关于于蓝战神般的传说,甚至有的因此才来投军的。 将近子时,明月当空。 留下数人巡营c打更,其余人等皆各自回营休息,于蓝也不例外。 于蓝自然是和孙雅芳同一营帐,而两个孩子和两个丫鬟一个营帐。 于蓝回到大帐中,见里面灯火通明。 “以后,你不必等我,自己先休息。”于蓝见到孙雅芳,不免责怪一番。 “知道了,夫君连续几天赶路也累了,快点过来休息吧。”于蓝自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孙雅芳说了,孙雅芳每次都说知道。 于蓝也不和孙雅芳计较,因为他知道,孙雅芳什么事都听从自己,但这些事也是强求不得的。孙雅芳为于蓝脱下甲胄戎装,两人便相拥入睡了。 夜里无事。 (6) “将军,前面的就是剑鸣山。”副将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青翠山峰说道。 “走,沿山脚走。”于蓝只是感到一丝不安,顿了顿,对众人说道。 “芳儿,照顾还鹏儿和凤儿,前面山路不好走。”于蓝来到孙雅芳的马车提醒道。 “我知道啦。” 一众沿着山脚慢行,忽而阴风阵阵,众人细心查看四周,更小心地前行。 自从于蓝等到了内功心法《一气万流》后,虽无日夜勤加苦练,只是偶尔空闲方才修炼,但已使于蓝增益匪浅。可能自己察觉不到,他现在不仅内功和武功都远胜从前,连同五官的感知也增强了许多。因此于蓝察觉到一种众人所没有察觉到的异样,心里也生起一丝担忧。 “将军你看!”副将骑马来到于蓝旁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巨石和大树对于蓝说道。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巨石和大树都好像被什么利器拦腰折断一样。 “不用管,传令下去,全军快速通行。”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但于蓝知道这些明显是被人用剑砍断的,而且此人武功和内功都很高。此地不宜久留,因此对身边的将士喊道。 吩咐完众人后,于蓝来到马车旁,以防不测。 “哈哈,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还有人敢从这里经过?”众人行至剑鸣山进一半时,凭空传出一道大笑,清晰可听到其内容。 “在下乃新任刘州将军于蓝,此次是率众赴任,经过此地。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于蓝不知其虚实,谨慎地恭手说道。 “刘州将军,没听过。弱者是没有必要c也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姓名的。”于蓝四周查看依然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大胆,敢这样侮辱我们将军,快出来受死。”于蓝冷静,但不是所有将士都冷静的,有几人已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空喊道。 “不得无礼。”于蓝还未喊出,便看到一道银光一闪而过,之前拔刀的几名兵士便四分五裂了,血雾飘散。 “敢来挑战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我的剑已经十年没有饮血了。”一道脏乱不堪的身影出现在血雾散去的地方。 “这”很多人甚至连反应还来不及,见到这一幕,害怕得后退。 “前辈误会了,我们只是借道经过,并非来挑战前辈的。”于蓝衡量过,自己应该不是其对手,恭敬地说道。 “三十多年前,我便打遍天下无敌手,才来到这里闭关。一是等待来挑战我的人,第二也是给外面的年轻人机会,好好修炼。我说过,谁来到这里,谁就是我的对手。不过我足足等了三十五年,都没等到像样的对手,今日便是我破关下山之日,我要杀尽天下妄称英雄c大侠c高手之辈。今日,便从你们开始。”无敌说完便举起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剑,准备劈下。 “慢!前辈。”众人听到皆是吃惊,不断后退。于蓝身为将军,自然不能退缩。因为他知道退缩也不一定有用,所有喊道。 当然,不是于蓝不害怕,只是顾虑太多,不得怕。 “有什么屁话,赶紧说。”无敌似乎十分不耐烦,但他又忍不住停下问道,心中觉得于蓝好像很有趣。 其实无敌第一眼看到于蓝就知道其会武功,而且不差,虽然远远不及自己,但也是有一定的价值的。当然,他觉得于蓝有趣,不是因为这些。是他认为练武的人,多数是冲动好斗之辈,少有像于蓝这样的。更重要的是,这么年轻,却没有轻浮和狂妄,可谓是难得。 “前辈,为何要滥杀无辜呢?” “滥杀无辜?不说这江湖的规矩本就是如此,凡尘俗世也一样。只不过江湖的滥杀是光明正大的,凡尘俗世的滥杀是虚伪狡诈的。”无敌也年轻过,也曾到许多城郡c村落去过,有什么没见过呢? “前辈,你我之间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若前辈想要找对手,可去华山,青城山,万剑山,名剑山庄找他们的掌门c弟子啊!” “都是手下败将,有什么值得再去的?” “前辈闭关三十多年,人间早已换代,现在的华山掌门,还有名剑山庄的庄主都是闻名天下的绝世高手啊。” “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罢了。你是我见过最罗嗦的,不必再多言,我知道你会武功,你只是想保护他们而已,我就成全你。你和我比剑,我放他们走。收拾完你之后,再去收拾那些虚伪小人。” “夫君!”这么大的动静,孙雅芳自然也知道,他下车来到于蓝身边说道。虽然没有说什么内容,但于蓝从她的眼神也可以知道,她不想自己和无敌比剑,更不想他有所伤亡。 “放心。”于蓝看着孙雅芳说道。 “难怪,你如此犹豫。原来是因为这位美娇妻啊。哈哈,人就是因为顾及太多,才会变的弱小的。” “你先回去。”于蓝对着孙雅芳说。 孙雅芳知道自己在这里自会影响于蓝,虽然不舍,但还是听从了于蓝。 “前辈,人也是因为有所顾及,才会变强的。敢问前辈寻找对手的理由是什么?”于蓝心想,只能智取,说道。 “别跟我说怎么多大道理,要么你死,要么都死,你选吧。” “前辈,你不妨告诉我,你找人比剑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已经是天下无敌,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以前我练剑的目的是为了天下无敌,但是这样太寂寞了,而且对我剑术没有丝毫增益,我现在只是想找一个能够打败我的对手。” “既然前辈的目的是找到一位可以打败你的对手,那就请前辈等五年。” “为何?” “既然前辈要找对手,身为后辈,义不容辞。可恨在下修炼日短,难以与前辈一争高低,所以恳请前辈给五年时间在下,五年后再与前辈比剑。如何?” “五年太久了,我一日也等不了。” “那在下也没有办法,前辈要杀在下,现在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怕以后前辈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对手了?” “一年。” “前辈,不是在下没有信心,实在是前辈内力太强,剑术太高了,一年恐怕在下连前辈一成实力也比不上。” “三年,这段时间我先去收拾那些虚伪之辈。三年后,若你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你。” “多想前辈谅解,那我们就相约三年后一战。” “好,三年后你希望别藏起来,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说完,无敌便腾空跳起,南去了。 “前辈还未留下大名,否则他日能以寻觅。”于蓝见无敌退去,心中松一口气,但为了让无敌更安心,便大喊问道。 “我本无名无姓,师父唤我童儿,世人皆称我为狂人,我自称无敌。” 无敌,虽然傲,但却人如其名,所向无敌,无人争辩。 “在下记住了。”于蓝又喊道,但无敌早已没了踪影。 “无敌三十多年前,朝廷的头号通缉犯,失踪已久的杀手榜排名第一的,天下第一杀手。”军中自然不乏老者c见多识广之人,曾经听过无敌之名。 “好了,全军继续前进。”当然,于蓝听到心中,但也不多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经历这次生关死劫后,众人对沿途更为谨慎,而对于蓝的敬佩也更上一层楼。毕竟,愿意牺牲自己,挽救全军的大义,古今又有多少呢? 此后,一路无事。 (7) 刘州,城郡甚少,大城更是少之又少。于蓝等人一路走来,只是经过了数城,皆是小城。 经过剑鸣山之后,一路无事。穿过丛林,步出山谷草原后,众人见到前方一座宏伟非常的城池,走进城墙,仿佛日光难见。 “难道这里便是鹏城?”于蓝对副将问道。 “不是,不过此去不远。” “那只是什么城?” “塞上城。” “塞上城?” “没错,这是当今皇叔,先帝所封的塞上王,这是他的封地。” “原来如此。” 众人继续走,很快便来到城下,城门紧闭。看着高耸的城门上的“塞上城”三字,不见北漠的沧桑,只见中州的厚重。 “你们是什么人?”城墙上,传来一人的喊声。 “此乃新任的刘州将军,此去鹏城赴任,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通去。”副将上前往上喊道。 “等等。”城墙上的人答道,喊完便走下城墙,往城内去。 “将军”副将对于蓝说道。 “那就等等吧。大家先行休息一会。”于蓝打断了副将的话,对众人说道。 于是众人便下马开始一边休息,一边等待。 于蓝不忘到孙雅芳的马车旁吩咐数句。 塞上城内,塞上王府中。 “王爷,城外来了一位自称是新任刘州将军的人,要求我们打开城门,让他们通行。小人特来告知王爷。”在城墙上对于蓝等人喊话的那个兵士说道。 辉煌华丽的大厅正堂中,坐着一位身穿黄衣虎袍c严厉非常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当今皇叔c塞上王李协。而他左右各站着五人,想必都是这塞上城的官吏。 “要到哪里赴任?”李协感到很惊奇,毕竟刘州将军不是小官,而且一般是不走塞上城这条路的。 李协自然是想不到于蓝等人居然没有绕开剑鸣山。 李协还不知道的是,刘州将军一般是到刘州州府佩城任职的。但此次于蓝出任鹏城,是朝中一些高官所愿c李元刻意安排的。 “听他们说是去鹏城。” “鹏城?听说哪里经常被北方的狼族侵扰。” “是的,王爷。可能这次朝廷派他去鹏城就是为了镇守北疆,驱逐狼族的。” “开城吧,让他们过去。不过,要小心,毕竟他们是朝廷派来的。” “小的知道,小的告退。” “等等。”就在兵士将要退出大厅之际,李协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 “可知来将姓名?” “这个,这个小的没问。” “快去打听清楚,再来报我。” “是。” 等了半个时辰,兵士才返回城墙上。 “敢问将军姓名?”兵士问道。 “你不过就是一个守城的,有何资格问将军大名?”副将叱道。 “塞上城地处北漠,是刘州门户,不乏外敌侵扰,小人只是小心行事,望将军见谅。”此人自然是圆滑之辈,否则怎能等到李协信任。 “在下刘州将军于蓝。”于蓝上前喊道。 “好,容小人再去通报,烦请将军再等等。” “去吧。”于蓝知道此事自然需要告知王爷,因此也不急。 那人又到了王府,将于蓝之名告之。 “于蓝?好像有点熟悉。”李协踱步细想。 “于蓝?王爷,那个大败戎族,平定东升国的将军,好像就叫于蓝。”站列厅中右一的人上前对李协说道。 “那人相貌如何?”李协似乎心有所想,然后对报告的人问道。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他眉宇间却透出一丝英雄之气。”报告的人回忆一会,然后说道。 “那就奇怪了。”李协弱弱自语道。 “王爷?”大厅中右三的人上前打算提问,但又止住了。 “古语道,凡有奇才者必有奇貌。此人相貌如此平凡,不知” “王爷,古语没错,但古今亦不乏深藏内敛者。”左一的人上前打断了李协并说道。 “各位,那该如何是好?”李协问道。 “王爷,属下认为,此人来此恐有不善。”左四的人上前说道。 “王爷,您可邀请于他,到府上一聚,一探虚实。”右一的人上前说道。 “好,就这样。你回去就对他说,本王要在王府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王爷,若他拒绝,又当如何?” “拒绝?” “王爷不如您亲自前往相迎,以示礼仪。”左一的人上前说道。 “好啊,王爷,此甚为妥当。”左二的人上前说道。 “好,那本王就亲自迎接他,探探他的虚实。” “走!”众人跟着李协步出王府,往城门去。 (8) 很快,李协等人便来到了城门处,并下令开城。 开城后,李协率众人出城相迎。除了十数名官吏以外,还有近百随从。 “本王率塞上城一众官员恭迎于将军,不知于将军驾临,有失远迎。”李协走出城门,见于蓝等人,又细观为首的于蓝,然后恭手笑道。 “岂敢岂敢,下官不过是一介武夫,而王爷乃千金之躯,亲自出城相迎,于礼不合。恕罪恕罪。”于蓝自然猜到来人就是此地之长,当今皇叔李协,同样是恭手说道。 “不知于将军驾临塞上,有何吩咐?” “岂敢。末将奉皇命出任刘州将军,赴鹏城戍边安民,不过是借道塞上,惊扰之罪,望王爷见谅。”于蓝心想,自己明明已经告诉守城之人,他们不可能不报,猜想李协必是试探,但不解其故,还是照直答道。 “原来如此。但本王知道刘州将军应当往佩城赴任,怎么” “是这样的,皇上知北方狼族多有侵扰刘州,数鹏城一带最为严重,而佩城相距甚远,往返不便,因此命末将到鹏城去。”其实于蓝并不知道狼族及鹏城的情况,只是猜测,但又不全是猜测,毕竟之前守城的有提到,因此于蓝说道。 “皇上,真是所虑周全啊。哈哈!”李协有些莫名地拱手笑道。 “王爷,此去鹏城虽已不远,但末将不敢多停留一刻,请王爷容我等通过。” “本王知将军心存国之安危,但鹏城此时并未战祸,且此地到鹏城不过十数里路。本王已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望将军毋推辞,留此过夜,明早本王再派人护送将军前往,如何?” “恐末将不能赴宴,请王爷恕罪。末将上承皇恩,下继民望,不敢耽误一刻。” “呵呵,于将军尽忠职守,本王岂会怪罪,是本王之过,阻拦将军赴任。” “不敢不敢。” “都让开,让于将军过去。”李协对后面的人说道。 “谢王爷体谅。”于蓝等人皆上马,并由于蓝带着进城,路过李协时,于蓝不忘恭手说道。 “本王改日再请于将军。” “好,先行谢过。” 没了阻拦,于蓝等人自然是畅通无阻。 过了塞上城,走不到一个时辰,又一座城池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不及塞上城一半,但亦是宏伟非常的。鹏城,是一座移民屯田养兵以防北方狼族南下而建造的城池,已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算得上是一座历史名城了。 (9) 很快,众人便来到鹏城城下。 “你们是什么人?”城上有人问道。 “吾乃新任刘州将军于蓝,此乃任命的圣旨及刘州将军印鉴和兵符。”于蓝任刘州将军自然是有圣旨c印鉴和兵符的,此时拿出并说道。 “请将军稍等,末将立即通知各部将领及鹏城官吏出城相迎。”看到于蓝所示之物,虽看不到圣旨内容,但兵符不假,于是忙说道。 不到三刻,城门开启,两人为首,带着数十人出城恭手相迎。 “下官鹏城郡守许康,恭迎将军。”为首一个略有些许白发的男性中年官员恭手说道。 他们并不知于蓝的姓名。 “末将鹏城将军梁信,恭迎将军。” “下官鹏城主簿”十数名官吏分别自我介绍。至于一些小官及各部的将领并未说话,只是垂首恭手以对。 “在下于蓝,望以后能与众位共守鹏城,为民造福。”于蓝待众人说完,然后简单地说道。 “于蓝于蓝?”众人议论纷纷,于蓝之名早已传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想不到居然会调到此地而已。 “于将军威名远播,能有幸一见,死而无憾。”许康说道。 “言重言重。于某也不过是凡人。” “于将军东征西讨,战无不胜,末将等甚为敬佩。能在于将军麾下办事,实属我等之幸也。”梁信此时也说道。 “皆是蒙皇恩c为百姓,无分彼此。” “将军远来,想必多有劳累,请先随我等进城,我已为将军安排了居所,至于其他兵将,可进驻城外大营。”许康说道。 虽说是城外大营,但这里本身就是养兵屯田之所,所以并未阻隔,由一瓮城相接,互通往来。 “就按照许大人的安排。” “副将,你带领众人随他们到大营去,休整一日,明日我再到大营查看。”于蓝对身后众人说道。 “是!”于是众人跟着许康的人往城外去了。只剩下于蓝及孙雅芳几人的马车和一名驾车的兵士。 “将军请随我来。”许康等人走着对于蓝说道。 许康等人自然是带着于蓝往他的居所去。 数刻。 许康带着于蓝等人来到城中一处繁华之地,一座并不是十分宏大但可见一些华丽的府邸就在眼前,可见此府邸应该是此城难得的一所院落。 “于将军,此便是您的新居。” “许大人,此是否不适?” “于将军,请勿见怪,此府邸是一位藩王留下的,已是城中最好的居所。” “在下并非此意,在下只是觉得此府邸过于奢华,不适合。” “将军位居一品,若到京师或佩城,府邸必远胜于此,望将军接纳。”许康听到于蓝之话,不禁更为敬佩。居功不傲,待人友善,又不贪奢华。 “那在下便先行住下。” “好,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再打扰了。” “在下不送。” “于将军,还有一事。”许康准备离开之时,忽然想到某事,于是说道。 “请说。” “将军初到,下官等人已设宴为将军洗尘,请勿推辞。” “好,不过此宴不得奢华。” “下官谨记。今晚下官在郡衙设宴,到时会派车马来接大人。” “如此便好。” 于是许康等人回去准备,而于蓝带着孙雅芳的人进入府中。 (10) 鹏城王府。(现在是刘州将军府) 府内,楼阁多异,花草香艳。较之一般一品官邸不算太过奢华和宏伟,但也比于蓝京城的府邸要大上不少。 “老爷。”于蓝进入府内,发现四男四女共八人站于厅内,他们见到于蓝便喊道。 “这是” “郡守安排我等在此照顾将军及家人起居的。”为首一男说道。 “那你们下去做事吧。”于蓝知道是许康安排,也不好为难他们,而且府邸如此之大,的确需要人手打点。 于蓝和孙雅芳来到居住的后院,来到一间靠前的房间。 “我们住这里吧。”于蓝对孙雅芳说道。 “好。那两个孩子呢?”这里显然没有适合两个孩子的小床。 “他们两人就住在隔壁的房间。而你们两个便住在孩子的隔壁。”于蓝指着他们隔壁的房间,又指着再相邻的两个房间对两个丫鬟说道。 “明白,老爷。”两人应答道。 就按照这样的安排,各人住下了。于蓝和孙雅芳自然是安排了两个孩子并等他们入睡后,才回到房间中。 “辛苦你啦。”于蓝对着孙雅芳说道。 “不辛苦,这一切我都很开心。”孙雅芳上前抱紧于蓝,将头埋进于蓝的胸前。即使再苦再累,此时孙雅芳也觉得幸福和甜美的,因而说道。 两个赶了近一个月的路,即使是于蓝也见累。于蓝抱着孙雅芳上床,两人亲吻拥抱,很快就云骤雨赶,一个多月的忍耐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不提。 此时已近酉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城杀气四方来 (1) 戌时刚至。 “老爷,老爷。”一丫鬟匆忙跑到于蓝门和孙雅芳的房门外,敲门数下,并喊道。 于蓝和孙雅芳同时惊醒。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孙雅芳对着于蓝轻声问道。 “应该是郡衙之事,我出去看看。”于蓝穿上衣服并同样轻声说道。 “什么事?”于蓝打开房门,问道。 “老爷,郡衙来人说,请老爷赴宴。”丫鬟答道。 “好,你先下去,告知来人,说我马上就到。” “是。”丫鬟退去。 带丫鬟退去之后,于蓝回到孙雅芳身旁,坐下并说道: “芳儿,郡守邀我赴宴,你先行休息,不必等我。”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鹏儿和凤儿,否则今晚我睡不着。”孙雅芳也下床穿衣并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 “小心!” 于蓝整理好衣冠,来到大厅,只见一名身穿戎装的士兵。 “于将军,郡守大人邀您赴宴,我特来为将军牵马。”那士兵见于蓝来,忙上前说道。 “有劳,请!”于蓝笑道。 “不敢,将军先请!” 于蓝也不多说,直接往门外走,那士兵自然是紧随其后。 将军府到郡衙其实不远,仅隔一条大街,两人骑马半刻便到。 (2) 戌时二刻。 明月当空,秋夜如水。 鹏城郡衙,后院大厅。 一方红木桌,摆着数道不算精美,但在这漠北边塞绝对算得上是难得的菜肴。还有几坛飘着浓香的老酒,和三个大瓷碗。 桌旁坐在郡守许康及鹏城将军梁信,还有两名斟酒的仆人。 “于将军!”许康和梁信见于蓝来,忙站起来,恭手说道。 “两位大人,久等。”于蓝也恭手回道。 “将军,请坐!”许康又说道。 “请!”于是三人都坐下了。 “将军远来,请尝尝我们漠北特有的羊奶酒。”许康拿起一坛酒为于蓝倒上并说道。 “客气了,那于某就先饮为敬。”于蓝拿起瓷碗示意,然后说完便饮尽。 虽然于蓝不常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并不说明他不能喝。更何况,现在于蓝有内功在身,千杯不醉亦是常事。 “好,那我们也喝。”许康和梁信也拿起瓷碗一饮而尽。 “来,将军,再尝尝我们这里的烤羊和牛肉干。”梁信指着其中两盘菜肴说道。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这么多我们三人根本吃不完。” “请将军恕罪,这些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菜肴了。”许康细想,知道于蓝乃是从京城而来,想必吃尽山珍海味,说道。 “大人,请勿误解。于某并非虚伪之辈,你等心意我已知。于某不是嫌弃菜肴之不精,只是不想奢侈浪费罢了。” “将军高义,不想劳民伤财。但将军远来,我等不可不以最好之物相请。”许康说道。 “是啊,将军,功高如此,威名远播,我等敬服非常。平日难得之物,今晚尽摆桌上。”梁信也说道。 “两位盛情,于某不忘,既然如此,在下敬两位一碗。” 半个时辰过去,很快三人相继找到借口,又饮了十数碗。 酒将尽,菜肴吃不到一半。 “将军屈尊到此,是我等之福,是天下之福啊。”许康有点醉意,高声说道。 “戍边卫国,任重道远,安言屈尊。朝里朝外,同为百姓,治属社稷,功在千秋。”于蓝看了看两人说道。 “某是粗人,但听将军之言,亦深知将军之胸怀。”梁信同样是有点醉意。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责也。执坚披锐,守城退敌,任也。何况,人之在世,若无治国c齐家c平天下之念想,则难立。” “将军之话,圣贤之语。”许康说道。 “大人言重。”于蓝对许康拱手说道。 “我等皆以将军为榜样,为官任将,造福百姓。”许康梁信站起来齐声说道。醉意似乎顿消。 闲话和恭维之语,皆被于蓝淡然了却。 其实,设宴洗尘,一者是试探,二者也是试探。双方都只是为了了解对方。 “明日起,我便正式接管刘州军务,包括此地,望两位多多协助。”于蓝经过一轮铺垫之后,回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说道。 “我等愿听从将军吩咐。”两人齐声回道。 此后,三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期间于蓝问了不少当地的风土人情。 亥时刚过不久,于蓝便告辞,两人都挽留,但于蓝去意已决,两人只得起身相送。 (3) 大约亥时三刻,于蓝回到府中。 后院,只见自己及孩儿的房间都未熄灯,于蓝便知孙雅芳定是在照料孩儿。 “芳儿。”于蓝推门走进孩儿的房间,见孙雅芳正给两个孩儿哺乳,说道。 “嘘!小点声,他们都睡了。”孙雅芳见到于蓝进来,脸上难免一阵喜,只是细声说道。 “睡了?那你还” “他们吃着就睡着了,我在等等就抱他们上床。” “我来帮忙。”于蓝走到孙雅芳的身边,伸手抱起一个。 “好了,让他们睡吧。”孙雅芳把剩下的一个放上床,整理衣衫后,对于蓝说道。 “嗯。”于蓝抱另一个也放上床。 孙雅芳吹熄了灯,两人便牵手离开了孩儿的房间。 两人出到庭院中,便停下了脚步。 云淡。 风轻。 圆月当空,天地一白。 今晚是十六,俗话说,十六比十五月亮圆,正是此般。 “夫君,自从我们成亲后,便是聚少离多,很少有机会一起观赏景色。今晚十六,月圆明洁,我们一起看看吧。”于蓝听孙雅芳说的这些,总觉得暗含一丝丝悲凉。 的确,于蓝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还是孙雅芳的丈夫。也许于蓝是天下闻名c称职负责的好将军,努力为父母昭雪作一位孝子,但绝对是一位失败的丈夫,也不是一位好父亲。 其实,于蓝不断在变,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开始,于蓝是抗拒c刻意无视孙雅芳的,因为他时刻告诫自己,李安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后来,特别是知道孙雅芳怀孕以后,于蓝变得在意c关心和喜欢(于蓝知道那不是爱);现在于蓝是愧疚c是不愿c是不舍c是矛盾,弄不清楚自己的情感。此时此刻,也许于蓝还没意识到,这就是爱。 “对不起。”于蓝牵着孙雅芳来到一处石椅坐下,相互相偎,于蓝在孙雅芳耳边柔声说道。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长时间离开你了。”于蓝说得没错,他知道此次出任刘州将军,必定是日长,至少数年。 其实,与此同时,李元暗中培养的多名心腹,都以不同的借口到各地巡查暗访,为变法改革,还有更重要的掌权做好准备。 “可怜皓月远,不如佳人陪。”于蓝抬头看着又圆又白的月亮,低头看着此时连月亮都为之失色的孙雅芳,唱道。 孙雅芳倒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无须再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夜深了,我们睡吧。无论军务多繁忙,以后晚上我都会回来陪你的。” “嗯。”其实孙雅芳并不相信于蓝此时的承诺,因为她知道于蓝是一位心怀天下的好将军,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十分高兴,闭眼c埋头c紧抱于蓝。 于蓝抱着孙雅芳进房,两人便睡了,不提。 (4) 此时。 与鹏城相距数百里外的云城,正酝酿着一场针对于蓝的阴谋。 云城是狼族为数不多的一座城,也是狼族控制区南部最重要的城池,不仅布有重兵c屯积大量粮草和辎重,还有狼族最善战的将领。其实云城就是狼族进犯李国的前沿和指挥地。 城内,云城将军府内。 “听说李国派于蓝驻守鹏城,显然是要对我们用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发制人。你们已经过重重训练,无论武功,还是心智都足以对付大部分的汉人了。此次派你们潜入去鹏城,有三个目的:一是打探虚实,二是迷惑于蓝,三是刺杀于蓝。”一个身穿铁甲和兽皮c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说道。 “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不负将军重托。”大汉前面跪着四个身穿汉服的年轻女子,皆是面容姣好,身段勾人。 “你们要分头行动,免得引起怀疑,保证一人失败后也不会暴露后面的人。” “我们明白。” “去吧,于蓝是我族大害,杀了他,李国便亡了一半。” 四人便转身离开,一路南下。 (5) 说回于蓝,到鹏城的第二天清晨,和孙雅芳道别后,便骑马往城外军营去。 “将军,敢问将军要到哪里去?”于蓝来到北门,守将问道。 “城外军营。” “将军,此地离城外军营虽不远,但偶有狼族散兵南下,我派一队人马与将军同去。” “好。”于蓝知道个中缘由,也没有拒绝。 “请将军稍等。” 很快,一队骑兵来到北门。 鹏城驻军分三个大营,西南c东南和城北各一,其中城北是重点,直接面对北方狼族。西南和东南两营皆有瓮城相接,唯有城北大营以地道相连。于蓝并没有打算走地道,所以骑马出城。每两个月,西南和东南两营和北营换防。不过,其实大部分时候只有城北布有重兵,其余两营多居住在鹏城内。这也是为什么于蓝第一个查看北营的原因。 于蓝带着他们出了北门,一路北上,不到三里便看到了军营。 “停,你们是何人?”军营守将,见于蓝等人,上前问道。 “我是刘州将军于蓝。” “拜见于将军!”守门的一众听到于蓝的回答后,忙下跪喊道。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将军。” “此营由何人主事?”于蓝问道。 “鹏城副将于通。” “哈哈,还是同姓的。好,通知他,召集所有将领到大营议事。” “是!” 大营中。 于蓝居上,五人站于下。 “我是新任刘州将军于蓝。” “将军大名,早已传遍四海,如雷贯耳。”一人说道。 “我治军以严为本,军令法纪,人人皆遵,有过必罚,有功必赏,禁贪查漏。” “禁贪查漏?”副将于通不解道。 “禁止贪功贪财贪名,非仁之功不枉报,非义之财不可掠,非忠之名不宜加,所以以后不必说奉承之语c骄傲之言。骄兵必败,可知?” “末将知错。”众人听于蓝之言便心悦诚服,之前奉承之人忙说道。 “查漏,即查漏功漏过,以正赏罚,查漏事漏物,不使自败。” “今后,鹏城之所有将士,皆必遵照将军之言。” “我初到此地,发现此地遗漏甚多,若有敌犯,难以固守。” “将军所言甚是,但鹏城小兵少,分兵四处(三营加上城内),互为犄角。且前有绝尘关,后有塞上城,皆有重兵,此地无有兵之地。”于通说道。 绝尘关是李国北门,位于群山险谷之间,扼守南北通道。东西与长城相接,关内全是兵营仓库,兵员过十万。这些于蓝还是知道的,但都不归自己管辖。所有边关皆由皇上亲派大将镇守,直接听从朝廷指挥。虽和州郡相邻,但相救须朝廷圣旨,前番天门关便是如此。 “既然前有绝尘关,为何偶有敌兵来犯?”于蓝看着于通问道。 “将军不知,前方绝尘关虽牢不可破,但绝尘关两侧山峦皆不高,自古依靠长城守卫。而长城年久失修早已崩塌无数,狼族散兵便趁此越过绝尘关,偷袭侵扰兵少城低的鹏城。”于通恭手说道。 “鹏城兵马虽少,但守军应该也有上万之众,加上城内城外屯田兵士,应该不少于三万,而狼族散兵能有多少人?” “狼族散兵一般只有百许人,而且一般只会侵袭鹏城周边的一些村落,并掳劫百姓c抢粮食。但有时候也会趁夜偷袭鹏城,打完就跑,我们出城欲追,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于通又说道。 “原来如此,走,带我去看看损坏的那部分长城。” “是!” 于蓝做事从来都是果断c雷厉风行的,说做便做。 不一会,于通便召集了百来人马,带着于蓝前往城外不远处的长城。虽说不远,但都是崎岖难行的山石小道,仅能让两匹马并行,难以策马奔腾,一众花费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到达。 长城内。 于蓝放眼看去,逶迤连绵至天边,宏伟得使人感到震憾的长城便展现在其眼前。于蓝看不到昔日建造时的壮观景象,但能够感受的长城的坚韧。于蓝无法理解先人们的智慧与克服艰难的能力,但可以明白她的伟大之处。无情c强悍而又果断的岁月,给这亦坚守了千年的长城留下了道道伤疤。看着这些残垣断壁,每一个因此受益的人都感到自豪与自卑。 “长城都已经成这样了,为何不上报朝廷,修复和加固长城?”于蓝看完后,问道。 “长城自秦以后便没有再修复和加固,历经千年,天下数次变更,皆无朝廷对此重视,我朝亦如此。”众人面面相觑,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仿佛就是习惯了。见无人回应,于通只得上前答道。 “不管前朝,亦不管后世,现在是我们的天下,我们的百姓在受苦。既然知道问题的所在,便进行修复和加固,以绝后患。”于蓝厉声说道。 “将军所言甚是!”众人甚是惶恐,恭声说道。 “将军,长城之事,事关重大,应当上报朝廷。”于通说道。 “此事交由你办,命军中主簿,以我的名义上奏朝廷。” “是!” 视察完长城后,于蓝等人又回到了军营。 于蓝等人离开后不久,有四人越过了这残破的长城,沿着于蓝等人来往的山道继续南下,奔鹏城而去。 (6) 未时三刻,鹏城城北军营。 “将军辛苦了,我现在吩咐人给您送饭来。”一去一回差不多花了两个时辰,早已过了军中吃饭的时辰,于通上前对于蓝说道。 “诸位亦辛苦了,你们也去吃饭吧。”听后,众人面面相觑,皆无言。 “怎么?” “主将未用膳,属下安敢先吃?” “此后我的军中便无此规矩,上下如一,不分先后,若无变故按时吃饭休息便可。” “是!” 很快便有人为于蓝送来了饭菜,一块羊腿碟青菜c三个馒头,还有一壶酒。 看着摆在桌上的食物,于蓝若有所思。于蓝并未吃用,便走出大帐,巡视军营。 “将军!” “将军!” 将士皆是数人坐围而食,见于蓝来,忙放下食物,喊道。 “不必管我,大家吃吧。” “是,将军。” 于蓝看去,见众人只有几个馒头和一些红薯,有的还有一些野菜汤(于蓝猜测的)。于蓝并未再言,走遍大营便又回到了大帐中。于蓝发现众人食物大致相同,只是有的有野菜,有的有野兔,还有的有老鼠 又回到大帐,于蓝看着桌上的食物,顿时食欲全消。 又过了一个时辰,待众人都吃过午饭后。 “来人!”于蓝喊道。 “将军,请吩咐。”一人走进来恭手问道。 “召集所有将领,来我的大帐议事。” “是!” 不一会,众人齐聚。 “诸位请看。”于蓝指着桌上的食物说道。 “将军,为何不吃?是不是吃不惯这等粗食?请将军恕罪,这已经能找到最好的了。”于通说道。 “这个不是我要说的,请问诸位刚才吃的有什么?” “一块羊肉,一些青菜,三个馒头,还有一些酒。” “那外面的将士们,吃的是什么?” “每人两个馒头和一块红薯。” “为何不同?” “这”听到于蓝这个问题,众人皆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并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不明于蓝的想法而已。 见众人皆未回答,于蓝也不说,只是注视了众人。 “这是规矩,是朝廷规定的,根据每个人的官阶c俸禄划分的每日用度。”于通无法躲避,只得如实说道。 “戍边守关c上阵杀敌不是依靠个人的,是要靠全体将士的。俸禄可以不同,但每日的伙食用度应该相同。若将士们都忍饥挨饿,怎能举枪挥刀?此后,一切不平皆废除。全军将士应该同甘共苦,同仇敌忾。” “是,谨遵将军吩咐。” “我给时间你们整改,今日便到此,为我备马回城。明日,我要检阅将士们操练。” “是!” 于蓝骑马回鹏城,同时于蓝的新规定开始传遍军中,听者无不欢呼。 于蓝走后,大帐中。 “副将军,将军此般行事,有损我等利益,为何不反对?”一人对于通说道。 “将军百战百胜,威名远播,且公正无私,我等不该如此。更何况我们的俸禄并未减少。”于通说道。 “可是” “知道将军为何可以百战百胜吗?”于通说道。“诸位不必猜疑,将军此举有益于全军,乃德义之举。我于通愿誓死追随。” “我等与将军同心。”众人相觑,皆有所思,认为于蓝的确是无私之举,且自身利益无多少减损,因此同声道。 虽然众人对于蓝还是心存芥蒂,有一丝不满,但与初时的耿耿于怀已截然不同。众人对于蓝的惧怕c担忧和敬畏中不知不觉多了一丝信服。 此皆是后话,不提。 (7) 话说于蓝离开军营后,骑马慢行,一边观看风景,一边细看鹏城周边地形及兵防情况。 鹏城四周高c中间低,城低c兵少且分散,易攻难守。于蓝知道鹏城的防御不能依靠他人,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决定必须改变这种攻防的劣势。 于蓝一路回到府中,已是夕阳无限,期间于蓝想了无数办法,但不是难有成效,便是难以实现。 于蓝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回到府中,便放下思绪,走进府内。 此时,鹏城外。 一处低矮丛林中,四人下蹲聚首。 “鹏城外的军营守卫森严,不宜行动。我们只能到城内收集情报,还有伺机刺杀那个叫于蓝的。”云儿说道。 “大姐,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要分头行动?”草儿问道。 “我和草儿先到城内探听了解鹏城的兵防及四周的地形,小雨和小岚进城便去打听那个于蓝的住处,还要了解那里的守卫和周围的街道情况。但不要轻举妄动,等与我们汇合后,再决定动手的时机。” “知道了,大姐。” “好,我们等天黑再进城。记住,进城后最好找一家客栈住下,不要到街上走动,免得引起怀疑。” 又说回于蓝,回府后,便直奔后院。 “夫君,你回来啦!”孙雅芳和两个各抱着一个孩子的丫鬟在逗乐c玩闹,见于蓝回来,孙雅芳立即上前,笑道。 “老爷!”两个丫鬟也喊道。于蓝挥手回应,示意无需多礼。 “这两个小家伙,怎样?有没有为难你?”于蓝同样笑道。 “没有,他俩都很乖,就是想爹了。” “哦?你怎么知道?” “他们整天喊“爹”呢?” “他们才多大,应该还不会说话吧?是你吧?”于蓝笑道。 “嗯,是我想你了。”孙雅芳轻抱着于蓝,并弱弱说道。 “我也想你了,但我不能总是放下工作,和你在一起的,你” “我懂,我什么都懂,你的工作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安居乐业c相聚厮守的,为了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但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都想自己的丈夫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孙雅芳说道,双眸注视着于蓝,眼中光芒流转。 “虽然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不自觉地这样想。”于蓝没有回答,孙雅芳继续说道。 于蓝知道孙雅芳就是这样的女人,美丽c淡雅c聪明c成熟且善解人意,但同时又是天真c执着且自私的。也许天真和执着不能算是贬义词,但自私应该是不折不扣的贬义词了。虽说如此,但孙雅芳的自私只是对于蓝的,不伤害任何人。 很多时候,相互的理解胜于任何的言语。 大约过了一刻。 于蓝轻抚孙雅芳柔长的青丝,并说道: “我要去练功了。” 于蓝虽未放弃过内功的修炼,但离开万药谷后又未认真的修炼过,仅是偶尔空闲时短暂打坐纳气调息而已。 “嗯,你是将军,的确不能荒废武功,你回房里修炼吧,我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送饭来。”孙雅芳从来都是这样善解人意的,既然于蓝不谈之前的话题,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说,只是说道。 “我去其他的房间吧,府中空房甚多,我随便找一间即可。先送饭来吧,热水等我修炼完再拿来。” “嗯,那么我就让下人把热水送到我们的房间吧!” “那,好吧。”于蓝知道孙雅芳的用意,只是不想拒绝。 于是于蓝到后院随便找了一间离开自己房间较远的空房,进入房中,也不顾灰尘,便立即打坐,并回忆内功心法,开始修炼起来。 而孙雅芳见于蓝离开,便吩咐下人送饭和烧水。 修炼中的于蓝双目紧闭,周身毫光和气流环绕,而体内不断吸收外界的灵气,精神和肉体不断以极慢的速度增强。虽然依旧未理解《一气万流》的第四章“自然”,但于蓝此时已不知不觉修炼到第二个境界“入门”了。于蓝也欣喜非常,心想也是该修炼《凌空决》的时候了。虽然于蓝对付一般的人或武功较低的人轻而易举,甚至连一些苦练十数年的好手都能打败,但若是遇到像冷老和无敌那样的高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当然像冷老和无敌那样的绝世高手是少之又少的,但难免会遇上一些一流的高手,那时候胜负就难决了。所以于蓝决定勤修《一气万流》和《凌空决》,增强自己的实力,守卫鹏城,也是保护身边的人(至于无敌的问题,此时于蓝并未看重)。 于蓝修炼不到两刻,下人便送来了饭菜,于蓝只得停下并吃完饭菜再修炼。 吃完了饭菜,待下人收拾完并离开后,于蓝继续修炼了一会内功。 很快,于蓝便感到一种阻塞感,心想这难道是第三个境界的“大门”吗?事实上,于蓝的确是对的。于蓝怀着兴奋的心情继续修炼,又过了许久,却发现这“大门”久轰不开,甚是失落和不解。 “既然如此,那就暂且放下,先修炼这《凌空决》吧。”于蓝停下了修炼,轻声自语道。 于蓝站起,并找出《凌空决》细看: 《凌空决》分三章:第一章是内功归元如流,其实就是一种特定的内力运用方式,与后面两章的武功相结合的;第二章是轻功凌空渡;第三章是腿法破空杀,破空杀分八式,一式更比一式强。三者层层相叠,相互加成,缺一不可。 看完简介后,于蓝便开始阅读第一章: 归元如流 同八脉,导二气 看完,于蓝发现这第一章其实就是将从外界纳入体内的灵气和已经融入身体的灵气的一种运用方式。主要是将灵气转化为内力,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注入小腹丹田以下的身体各个大穴,使得自身变轻并可以持续跳跃c腾飞。 于蓝并未开始修炼归元如流,而是打算先看完并记下所有,以后可以随时修炼。 凌空渡 上位减,转为轻 破空杀 凌空转,意随变 于蓝一边看,一边默念并思考着如何修炼。 全部记下后,于蓝便开始将《凌空决》全部简单地修炼一番,加深记忆。 修炼后,于蓝虽觉得武功上毫无增益,但对《凌空决》的口诀及修炼方式记忆增强了。 此后,于蓝转为继续修炼《一气万流》,却惊奇地发现,那“大门”轻易被推开了。进入第三个境界后,于蓝明显觉得自己的内力增强了不少,出掌c挥拳间虎虎生风,威力和霸气十足。 足足经历了一个半时辰,于蓝才放下了修炼,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而一个时辰前的城外,月色朦胧。 “现在我们可以进城了,记住我之前的话。” “知道了,大姐。” 此时,城中大街的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有四人轻声细语交谈。 “现在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一早便开始分头行动。” “是!” “我们分别到不同的客栈投栈,掩人耳目。” (8) 回到房间的于蓝,发现孙雅芳已靠在床头入睡了,而床前还摆着一盆冒着雾气的热水。 于蓝不愿吵醒孙雅芳,只是漫步轻声走进床边并走在她的身旁,用手轻抚她的秀发,并为她整理有些零乱的衣裙。 “夫君。”孙雅芳很快便发觉有人走进自己,一下惊醒过来,发现是于蓝才放下心来,起来并说道。 “你继续睡吧!”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想现在应该是最适合的了,让我为你洗过脚后,再睡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我来吧,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我应该的。”孙雅芳说着就蹲下,并帮于蓝脱鞋c除去袜子。 于蓝永远阻止不了的,就是孙雅芳对自己的好。 洗完后,两人便睡下。 “世上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你照顾孩子,操持这个家,也很辛苦。不必要等我才睡,更不必要帮我洗脚。”两人相拥而睡,于蓝在孙雅芳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喜欢这样,这样我会感到幸福和满足。”孙雅芳同样这是回答于蓝。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和生活方式,而对幸福的定义也是各不相同的,满足有时候也很简单。 于蓝知道自己在孙雅芳面前还是输了,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回答。 一夜无言,安然入睡。 此时相隔万里之遥的西方戎族c东升国和南方的蛮族却不约而同地进行着秘密计划。 戎族都城,南藏。 “大汗,上次我族举族东进而遭大败,伤亡惨重,已元气大伤,实在是不宜再进兵了。” “这些我知道,以后不必再说了。但那个于蓝是我族大患,必须除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日后还会继续阻挡我族东进的。梨花c小狸,此次派你俩人秘密潜入李国刺杀于蓝,不可掉以轻心。此次听闻他调离京城,应该是失宠了,正是时机,要发挥你们的长处。” “是,大汗。于蓝杀死我们父兄,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东升国都城,浪鸣。 “国君,算算时日,月亮公主已经进入了李国,正前往于蓝所在的鹏城。” “很好,我这个妹妹没什么优点,就是喜欢舞刀弄剑,钟爱冒险,而且十分聪明,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完成这次任务的。” “是的,这样我们就能实现千百年来的梦想了,占领整个李国。” 蛮族都城,三江。 “大将军,本王还是有点担心,若此次行动失败,李国必定举兵南下,到时候我蛮族必将覆没。” “大王,李国已平定西戎,击败东升国,现在又派于蓝镇守漠北,显然想对北方狼族有兵。若三方败亡,我蛮族危矣,何不趁李国未对我族有兵,先发制人,将其大将于蓝除去。若成,退可永守岭南,进可吞并九州。” “大将军有理,不知所派何人?” “她是我族的骄傲,一人可徒手将百名手持利器的壮士全部打倒,而且从小学习中原经史c兵法和礼俗。” “木棉?” “是的。” (9) 翌日早。 “夫君,早点回来。”孙雅芳为于蓝整理衣衫,并说道。 “嗯。” 于蓝简单吃过早饭后,便骑马出城,往军营去。 出城后,于蓝不断回望城门及城楼。 “看来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集思广益为好。”于蓝自言自语说道。 “一,二,杀”于蓝尚未进入军营,便已经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 于蓝走进才发现,原来是兵士们在操练。 “将军!”几名将领见于蓝来,忙迎上恭手喊道。 “还不错。”于蓝说道。 “众将士听说将军今天要来检阅,所有都加紧了训练。”一人说道。 “好,下去安排吧,我要看看鹏城将士的战斗力。” “是!” 众将领带着于蓝来到一处高台。 “将军,一会便令众将士在台下行军c演武c布阵及对阵冲杀。” “准备好就开始吧。” “末将这就吩咐下去。”此人说完便跑下台去。 “进!”只听到一名将领大呼,顿时鼓声雷动。 不一会,全营皆寂。俄顷,数千兵士执戟跑步行军进入台下校场,动若雷霆,声响惊天。 “一,二,杀”全军站定后,又开始挥戟刺杀,喊声震地。 “布阵!”一名将领喊道,只见几名站于各处的士兵立即挥舞着令旗。 众人迅速有序跑动,顷刻便摆出一个状如灵蛇的一字长蛇阵。 “变阵!” 众人又开始跑动,阵型变化。一刻不到,三千多人的新的阵法,首尾相接c阴阳变化无穷c依据五行八卦而行的太极阵便出现在于蓝等人眼前。 “杀!”擂鼓大作。 左右两军对冲,上下两军替换,一时之间全军交错行进冲杀,杀声响彻方圆数十里。 “停!” 全军马上停止,并有序地站立排列在台下。 “将军,如何?”台上一人问道。 于蓝并没有立即回答。其实于蓝一直留意着台下发生的所有情况,全军在声势和动作上都堪称完美,但好像总缺点什么。直至,于蓝将注意力放在每个人的神态和表情时,才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缺陷,甚至是致命性的缺陷。全军虽然是状若龙虎,但每一个人总是缺乏斗志和士气,似乎没有丝毫的自信。 想了一会,于蓝对着众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似有细声交谈之状。 “是不是每天的训练都是如此,经年不变?”于蓝又说道。 “这这是建国以来不变的日常训练,全国各地都如此。”一人说道。 “其实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那如何办才好?”又一人问道。 “除了昨日的改革措施,还要制定新的训练科目。加入野外作战训练,黑夜作战训练,水中作战训练c徒手搏击训练,还有反间作战训练,等等。具体计划你们商量制定,我监督,并且尽快实行。” “这是不是过多了?” “让将士们选择数种或直接分配,对不同的队伍进行不同的训练。” “是!” “我昨日要求写的关于重修长城的奏折,现在如何?” “将军,末将已经命军中主簿草拟了,想必后日便可完成。”于通说道。 “明日。” “是!” “还有,我查看过鹏城的兵防,地势低城墙矮,易攻难守。你等应该也知道,鹏城虽然有三个兵营,但守卫依赖北营。此地虽靠近鹏城,但若敌军分兵围困军营或于途中设伏,鹏城顷刻便破,诸位有何良策?” “这需与鹏城将军等人共同商量。” “好,传令于梁将军,并召集军中所有将领c谋士及幕僚等,到大帐议事,商量如何增强鹏城防御及拒敌于长城之外之策。” “是!” (10) 鹏城城北大营,中军大帐中。 于蓝位居正中上座,其余将领c谋士等依官阶分坐左右,足足近百人,五丈不到的大帐已是人满为患。 “诸位,我刚到任刘州,进驻鹏城,发现了三个大问题。一是长城破损崩塌严重,二是军队斗志低下c训练方式生硬,三是鹏城地势低洼且防御不足c易攻难守。前二者已有解决之法,而后者未有良策,今日召集诸位来此,便是为了此事。”于蓝说道。 “鹏城在册兵员超三万众,但大部分负责屯田生产,实际守城兵力仅一万余众。这一万人马又分三营及城内,北大营占一半以上。依末将之见,应将北营一半兵力调往鹏城,加强防御。”梁信上前说道。 “末将认为,仅是调派兵力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况北营是防卫狼族的前哨,首当其中,守军本就不足。鹏城本就是建于谷地,四周皆高,若敌兵大举进犯,可居高临下,鹏城必破。”于通身为北营主将,有些问题自然是看得深,上前说道。 “那,有何解决之法?”于蓝问道。 “三处军营本就是为了与鹏城形成犄角之势,以便救援的。只要深沟高城,坚守待援,然后前后夹击,则必胜。”于通答道。 “于副将虽言之在理,但若敌兵围而不攻,在通往鹏城之道设伏。以此围城打援之策,则可轻易打败我援兵,而鹏城将不攻自破。”另一副将杨英上前说道。 “这”于通打算辩解,但又想不出变法。 “此法不通,则另想它法。诸位皆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集思方可广益。”于蓝又说道。 “将军,依属下之见,解决问题,需找出源头。鹏城之敌来自何方?主要是北方的狼族。只要我们修好长城,并于长城设防,兵线推前,不使其再有越过长城之机。再者屯兵于绝尘关后之要道,当道扎营,以防绝尘关失守。此二计,可永保鹏城安宁。”军师张亮上前说道。 “此计甚妙!你是何人?报上姓名。”于蓝喜道。 “在下鹏城军师张亮。”张亮恭手说道。 “将军,军师之计确实是妙,但鹏城兵力不足。长城之处不言,若敌军能破绝尘关,必有十万以上兵力,以我鹏城区区一万兵力,怎能抵挡?”副将廖起上前说道。 “廖副将所言有理。”于通等几人附和道。 “将军,若敌军从长城缺口进入,攻我鹏城必是少数兵马,不足为惧。若敌军攻破绝尘关,顺道南下再攻我鹏城,必是大股精锐,则鹏城必失。”梁信说道。 “不知梁将军可有良策?”于蓝问道。 “没有。鹏城不过是移民屯兵之所,非战略要地,不必坚守。绝尘关无恙,鹏城只需防范狼族散兵;若绝尘关破,将军应率领军民撤至塞上城,以图后计,不宜硬拼。”梁信又说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于蓝也没有发言。众人其实都是这样认为的,鹏城本就难守,可有可无。 “鹏城有多少平民百姓?”过了一刻,于蓝淡淡问道。 “鹏城城内居住这的多数是将士们家属,真正平民不过一两千。”梁信说道。 “那一共多少?” “平民加上兵士家眷大约两万余人。” “若绝尘关失守,我等弃城南下塞上城,还带着这两万人,能逃脱敌兵的追杀吗?”于蓝说道,语气依旧是平淡的。 “这不能。” “既然知道这是不能的,就不要再说此话了。”于蓝突然变得严厉,说道。 “是!” “不过,办法我已经想到了。”于蓝又说道。 “请将军示下。” “没有绝对稳妥的办法,我的办法其实就是综合诸位的办法得出的。”于蓝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 “一是尽快修复崩塌损坏的长城,并分一队兵马到那里驻扎和巡查;二是将剩下的兵马全部迁至绝尘关后险隘要道之处,作为绝尘关后援,也可以为转移鹏城百姓争取时间;三是在原护城河外再挖一条更深的护城河,并在两河之间加建一座瓮城。”于蓝思索片刻后说道。 “将军,此法甚好,但这些工程极为浩大,不仅钱粮花费巨大,所需工匠和劳工亦很多。不说朝廷会不会批下如此多的钱粮,就这人力也不是方圆千里可以凑齐的。”张亮也思考片刻,上前说道。 “这人力我已经想好了。” “如何办?” “鹏城及三营驻军足有万余人。” “将军的意思是,要将士们做这些工程?” “是的。我想朝廷一定会同意的。” “可是,这样鹏城的守卫?” “放心,只要绝尘关未破,鹏城都是安全的。让将士们修筑这些工程,一可减少朝廷负担,二可得民心,三也算是给将士们的训练。何乐而不为?” “将军明察!”众人说道。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于通!” “末将在!” “把我说的事及之前长城之事整理一下,尽快上奏朝廷。” “是!” 商量已定,众人散去。无需通报朝廷的改革和事务开始一一实行,于蓝在多数人的心中无疑又是更为敬佩了,至于那自私的少数之人,不提。 (11) 午时。 鹏城,安宁客栈。一间房内,四人围坐。 “大姐,鹏城的兵防已全部弄清楚了。”草儿说道。 “城外的情况呢?”云儿说道。 “无法进内,靠近都很难,不过我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了。城外有三个军营,大约有七八千人。但只有城北三里外的北营算是正式的将士,有战斗力,其余两营甚是松散。城内守军不过两千,加上各级军官,也不到三千。鹏城到北营只有一条路,是两边高中间低的谷道,” “好,将你打探到的兵防消息和我描绘的鹏城四周地形图一并传回云城,让将军多派人马越过长城,先攻取鹏城,在前后夹攻绝尘关,这样我们大军南下的大门就打开了。” “待晚上就传回去。”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小岚说道。 “那个于蓝?” “是的,传说那个于蓝可是天兵天将下凡,是个常胜将军,西戎和东升国都被他打败了。”小岚又说道。 “什么天兵天将,他就是一个凡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你们打探到他的住处没有?” “打探到了,街上随便一问就有了。”小雨说道。 “好,那守卫如何?” “就大门有几个守卫,对付他们轻而易举。”小雨又说道。 “只要大门有守卫?” “是的。” “那就不必打草惊蛇,我们从后面翻墙进入。” “好,那我们晚上就动手。”草儿说道。 “不行!” “为何不行,大姐?” “我们还要等将军命令,更何况我们还没有弄清楚那个于蓝的实力。” “大姐,是怕我们四人都对付不了那个于蓝吗?”小岚说道。 “大姐,我们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艺高强,能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甚至取上将首级,我们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小雨说道。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我们初到此地,还有很多事情未弄清楚,不可以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影响将军及我族的大计。” “放心吧,这事我们还需要去做的。”云儿接着说道。 “大姐,要想知道虚实,最好的方法就是试探。今晚我们就先潜入于蓝府中,有机会便杀了他,若被发现或没有下手的机会便放过他,以此了解他的实力。”小岚说道。 “好吧,最好是不要出手。”云儿知道小岚的性格就是如此,但她也不否认她的实力很强,不比自己差多少,因此同意了。 其实云儿也是想如此,毕竟像于蓝这样被传说的人,太少了。 (12) 此时,在客栈的另一个房间内。 “小狸,此次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先探清楚那个于蓝的情况,再下手。”梨花说道。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就算那个于蓝是三头六臂,这次他也死定了。” “我们不仅是为亲人报仇,还是为了我族的未来,一定要小心。” “嗯。” 鹏城城外。 于蓝与众人商量已定,便早点回城,梁信等鹏城守将及兵士同行。 城内似乎早已知晓于蓝要回城,城内大道行人与小贩皆已让开了道路。 街道的一旁,一个显然穿不惯汉服的女子,目光凌厉地注视着于蓝。 “他就是于蓝?”月亮公主见于蓝相貌平庸且十分年轻,不禁说道。 “这位小美女肯定是外地人吧?”月亮公主的话虽小,但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却听到了,回身观看月亮公主,先是为她的美貌而惊奇,然后带有一丝不明意味地又有些轻佻地问道。 “我是刚到此地的,我并没有见过于蓝将军。听说他可是百战百胜,威名远播啊。” “是啊,是啊,这就是于将军,这是我鹏城之福啊。美女,美女”男子话未说完,便发现月亮公主已不见了踪影,虽是失落,但还是转身离去了。 “于蓝,看本公主如何取你性命。哼!”在另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将军再见。” “再见。” 于蓝和梁信等人分别,分别后,于蓝独自一人骑马回府。于蓝并未发现,身后一直有一人悄悄跟随。 于蓝路过安宁客栈,云儿和梨花等人却同时看向窗外的大街。 “这就是于蓝。”双方异口同声说道,但皆是观望,并未采取行动。 “于蓝,受死吧!”也就在此时,安宁客栈刚过,大街无人,一人从天而降,一把在日光下发出闪光的匕首刺向了于蓝。 “这”云儿等人无比惊奇,这是何人,为何来杀于蓝? 就在云儿等人不解之时,月亮公主的匕首离于蓝已不到一尺,血流喷张的景象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了。 其实于蓝在月亮公主大喊之前便已知晓了,但他并未立即出手,而是等她更接近时才转身,轻轻一掌,便将月亮公主连人带刀拍下了街道。接着于蓝跃下了马,上前将打算月亮公主擒住。虽然月亮公主一时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点失措,但还是迅速后跳,并举起匕首,再次刺向于蓝。当然,于蓝也不慢,先是侧身避开,然后一个掌拍向月亮公主的腹部。月亮公主不避,被于蓝轰到了一丈开外。不过这样的伤势显然不能将月亮公主彻底打倒,一个滚地便又跃起了。此时月亮公主知道自己不仅失去了刺杀于蓝的时机,而且也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于蓝的对手,心生退意,等待时机再行刺杀。虽然于蓝轻易打倒了月亮公主,但其实于蓝根本就没有用出一成的实力。于蓝所用皆是普通招式,连内功也没有运起。当然于蓝的确较之前强上了许多,这些都是修炼内功的益处。 “姑娘,为何要杀我?”此时于蓝并未上前追拿,只是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月亮公主一边观看四周,一边回答,所幸并未引来官兵,准备伺机逃跑。 “你交代了,我就不杀你。” “谁相信你?” “既然如此,我唯有将你擒回去,再问你了。”其实于蓝也留意着月亮公主,发现了她的意图,于蓝只好先发制人。一跳便是一丈,而一掌挥出,月亮公主想不到于蓝这么“卑鄙”,居然说着就出手,月亮公主不避,被于蓝正中胸部。月亮公主连忙后退,好不容易才站住脚步。 “流氓,想不到你除了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屠夫外,还是一个专门轻薄女子的卑鄙无耻下流的流氓。”月亮公主把一切中原学到的所有的贬义词都用上了。 “我也不想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束手就擒吧。”于蓝看着自己的手,回忆起刚刚的柔软之感,但很快便放下,然后说道。 “休想,我们后会有期。”月亮公主被于蓝打得连连后退,此时两人相隔已有数丈,月亮公主趁于蓝说话之际,便施展轻功,忙往街边的屋群飞去。 “啊!”只听到月亮公主的一声惨叫。 原来就在月亮公主以为得逞之时,于蓝便施展了破空杀的第一式,快如疾风的一脚踢中了月亮公主的背部。刚腾飞不远的月亮公主便飞的更远了,于蓝也施展了自己的轻功——凌空渡,一下子便来到了月亮公主的身旁。于蓝发现月亮公主早已被自己踢倒在地,吐血并晕死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终于有巡城的兵士跑了过来。 “属下救驾来迟,请将军恕罪。” “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将这女子带回去,小心看管,晚上我来询问。” “是!” 看着巡查兵士带着月亮公主离去,于蓝回到了街上,找回了马匹,回府去了。 客栈里。 “这个于蓝武功应该很高,我们要小心,今晚的计划取消。”云儿见于蓝轻松打败月亮公主,十分警惕,说道。 “只是那个刺客实力太弱了,不”小岚说道。 “好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不可冒险。”云儿打断了小岚的话。 另一个房间内。 “这个于蓝不简单。”梨花说道。 “是的,不过他迟早也会死在我们手里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也不过如此。 而在于蓝等人离开后,一处无人关注的小巷口。 “于蓝,嘿嘿,这样才有意思。”一个头戴竹笠,面带黑纱的女子说道。明显是女子,没人看不出,丰满的胸脯,摇摇欲坠。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容貌,一定会三魂丢了七魄的。不过她的杀人手段和她的美貌齐名,皆是一绝。 她便是岭南第一美女,也岭南第一刺客,沾血红花——木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山雨欲来风满楼 (1) 于蓝府中。 孙雅芳见于蓝竟然如此之早便回府,忙问缘由,于蓝便将今日军营商议之事告知其。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回来,我还没吩咐下人准备你的饭菜呢,我现在就去叫下人做吧。不,还是我去做吧,你好像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孙雅芳显然对于蓝所说之事没有兴趣,于是转过话题说道。 “你也会做菜?”于蓝的确惊奇,因此于蓝没有吃过孙雅芳做到菜,甚至没听过她会做菜。毕竟像孙雅芳这样的大家闺秀,一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很少会去学做菜,甚至都没有机会去学。 “怎么,你看不起我?”孙雅芳似乎有点不满,故作生气地说道。 “不会,不会。” “那今天就让你尝尝你夫人做的菜,这连我的父母都还没有尝过呢。” “那我就在这里等吃好了。”于蓝心想,连你父母都没尝过,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太难吃了吗?当然这只是于蓝一时的想法,其实于蓝是十分感动的,只是说道。 半个时辰过去。 于蓝已嗅到一阵香气,显然是孙雅芳的饭菜要送上来了。 “来尝尝。”孙雅芳把三道菜摆放在桌上并说道。 “好,看看我们这位千金大小姐做出来的菜到底怎样。”于蓝笑道。 西红柿炒鸡蛋,鱼香肉丝,盐水青菜。于蓝一一尝遍三道菜,并仔细回味。虽不出色,但绝不难吃。于蓝心想,像孙雅芳这样的出身,能做出这样的菜肴绝对是上佳的。 “怎样?”孙雅芳见于蓝尝完所有菜肴,但久未发言,于是问道。 “好吃,真的好吃。”虽然并不是真的像说的那般好吃,但对于于蓝来说,这就是人间美味。 很多时候,内心的感动,远超过五官的真实感受。 “那就好,以后你的三餐便由我来照顾。”其实早在厨房时,孙雅芳便已经尝过所有菜肴,虽然自己是很满意了,但听到于蓝的肯定之后,才放下心来。 翌日早,于蓝与孙雅芳一同吃过早饭,和两个孩子道别之后,如常骑马到城外军营处理军务及巡查。 (2) 出城不久,于蓝看着已近在眼前的军营,心想昨日似乎还有事未处理。于蓝方才想起,正是月亮公主之事。 “看来要好好审审。”于蓝低声自语道。 于是于蓝赶回军营,把一些要事交代之后,便骑马回城,到郡衙去。 很快便来到郡衙前,只见郡衙前有守卫若干。 “将军!”郡衙的守卫自然是见过于蓝,认识他。站于最外的两人见于蓝来到郡衙,一人忙上前拜见,另一人也恭手弯腰并未于蓝牵马。 “昨日在大街上刺杀我的刺客呢?”于蓝下马并问道。 “昨日郡守知道此事,便没有审直接押往死牢,严令看守,待将军吩咐。”一人说道。 “好,告知郡守,我现在要提审刺客。” “是!”一人应答后,便马上往府内跑去,这自然是要告知郡守。 “将军,请跟小人走。”另一人说道。 于是于蓝跟着此人也往府内走去,但没有往大厅c后堂等地方走去,而是直奔监牢。 鹏城郡衙大牢。 其实这鹏城郡衙大牢位于郡衙旁边,而郡衙有路直通大牢内部。 大牢内,连续通过两道钢门,才见到由无数坚木分隔的牢房,乱而有序,但臭气熏天。 “将军,小心!此地杂乱,不少囚犯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恐伤及将军。”此人指着牢房里邋遢破烂的囚犯说道,好像常来此地,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已经麻木了。 “没事。那个刺客关在哪里?” “郡守大人说,此刺客竟然敢当街刺杀将军,可恶至极,罪该万死,就把她打进死牢。死牢就在大牢的最里面。”此人指着那好像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的最深处,并说道。 此后,此人又不断向于蓝介绍大牢里的一些情况,于蓝皆是点头回应。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大牢的最深处,一个用精钢打造的牢笼。 铁牢并不是密封的,于蓝往里面看去,很快便发现了一道人影,显然是月亮公主。 “将军,这用来关押武林高手的死牢。这名刺客竟敢当街刺杀将军,显然武功也是十分了得的,因此郡守下令将刺客关进此地。”此人看于蓝看着铁牢及里面的月亮公主,恐于蓝不解,于是说道。 “开锁!”于蓝淡淡说道。 “这将军,此铁牢的钥匙只有两根,一根存在老牢头那,而另一根存在郡守处。” 老牢头就是劳长,或者狱长的俗称。 “那劳长何在?” “老牢头负责监管牢狱犯人,处理刑律事务。一般坐于郡衙之内,统管监牢大小诸事。不过两日前外出巡视,今日不会回来。所以,要开此锁,需待郡守前来。” “那你便去郡守处请钥匙至此。” “是,小人马上就去。” “不用了。”郡守许康带着数人也来到大牢的深处。 “拜见将军!”许康及其后数人来到于蓝跟前说道。 “不必多礼。有劳许大人亲自前来,烦请打开此锁。”于蓝示意几人不必参拜,然后指着铁牢大门上的锁说道。 “不敢,此乃下官职责。下官没有保护好将军,还请恕罪。”许康将钥匙交给身边一人,令其开锁,然后走进于蓝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将军请!”见铁门打开,许康对于蓝说道。 “把所有刑具搬进来,我要独自审问。” “将军,这这是要”许康犹豫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滥用私刑的,我自有方寸。” “是!” 说完许康吩咐数人搬来刑具,然后皆退出。 (3) 这些月亮公主都看在眼里,心中十分畏惧,但表面却装作冷静。 “嘭”于蓝打铁门关上。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刺杀我?又是何人指使?”于蓝玩弄一些刑具,并平静地问道,丝毫没有正视月亮公主。 “哼!”月亮公主仅是轻哼一声作为回应。 “不说是吧,我也猜到会是这样的。你看看。”于蓝指着刑具说道。 “你是在吓唬我吗?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绝不会透露半句的。”月亮公主用着不是很熟练的汉语说道。 “听你口音。恐怕非我族类。别老学这些话,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的。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要是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完好地放你走。如果不说的话” “不呢?” “那就请你自己选一种吧!”于蓝又指着那些刑具说道。 “你” “如果你不说,又不选的话,那我就替你做主了,让你每一样都尝尝滋味。” “你你想问什么?”月亮公主本来就十分害怕,现在于蓝更是步步紧逼,终于放弃了抵抗。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刺杀我?又是何人指使的?”于蓝又重复了问题。 “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放过我?” “我是刘州将军,是地方的最高武职,自然是一言九鼎。回答我吧。” “我是月亮公主。” “月亮公主?没听过。”于蓝真的没有听过。 “你”月亮公主在东升国的地位是仅次于王兄太阳王的,美名更是享誉整个东升国的,于蓝居然不认识自己,还说得如此随意。 “你是哪里的公主?”于蓝没有理会月亮公主,接着说道。 “我是东升国的月亮公主。” “原来如此,那又为什么远赴千里来此刺杀于我呢?” “国仇家恨。”就是说得如此简洁。 “什么国仇家恨?”于蓝当然知道月亮公主指的是什么,但还是问道。 “你和你的人杀害我们成千上万的国民,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这不是国仇吗?我身为王族,国即是家,看着我们的子民伤亡惨重,无数孤儿寡母无家可归,这不是家恨吗?” “你是不是颠倒了?是你们东升国入侵我们大李国,我们保卫国土,守卫百姓,不得已还击,有何不对?”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能辩解不成?” “本来就没有胜王败寇之说,若你们得民心,天时地利人和皆有,焉能失败?” “你答应我的,我都说,可以放了我吧?”月亮公主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更不想继续与于蓝纠缠,于是说道。 “放你,可以。但你就想这样安然离去?” “你想怎样?”月亮公主想着自己是鱼肉,而于蓝是刀俎,只得低声问道。 “看你这么美丽,我本来不想放你走的,奈何已经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食言。这样吧,你答应陪我一晚,我就立马放你走。”于蓝走进月亮公主,第一次真正正面看着月亮公主,一时被她的美貌惊住了,但很快恢复平静,伸手抚摸她的脸,并无耻地说道。 “你无耻!好,我答应你!”说着月亮公主便留下生平第一点泪水。 (4) 鹏城郡衙大牢。 “哈哈,我对你这种随随便便答应他人做这种事的女人,没有兴趣。我会放你的,但不是现在,我还要请你看一场好戏。”说着,于蓝便转身离去,并关上铁门。 “你于蓝,你给本公主记住。”月亮公主心中念叨,月亮公主并没有在意于蓝后面说的话,她只是知道于蓝今日深深地羞辱了她。 于蓝走出监牢便看见了许康,显然许康有些不放心。虽然他知道,即使于蓝真的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敢上报,更不会有人追究的。 “将军。”许康等人忙上前呼道。 “许大人,请借一步说话。”于蓝说完便走到数丈以外。 “是。”许康心中疑惑,但还是应道,连忙跟上于蓝。 “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我想要布一个局,需要大人配合。”于蓝开门见山地说道。 “请将军指示。” “昨日的刺客已经坦白了一切,她没有帮手或外援。不过我相信还会有其他人来刺杀的,甚至偷袭鹏城。” “那我等如何是好?” “里面的刺客按时送去衣食,一切如旧。我府中的守卫全部撤了,城中巡查不变,城外增兵打探周边情况,一旦有变马上通报。” “是!可是,将军,如果把您府中的守卫撤掉,若有刺客来犯,如何是好?” “我就是要引蛇出洞,你照办就好。” “是。” 很快许康命人按照于蓝的要求一一办妥。 事后,于蓝到城外军营查看一番,但今天他倒是把西南和东南两营也巡视一遍,然后骑马回城,直奔府中,在外人看起来一切如常。 于蓝府中。 “夫君。”见于蓝回来,孙雅芳上前呼道。 “芳儿,府中情况如何?” “一切如常。” “那就好。” “不过,刚刚有人来,说是郡守的命令,把府里府外的守卫都调走了,这是为何?” “许大人做事自有道理,何况鹏城位处边关,兵将应戍守城池,防御外敌,不必在一家一户多驻人马。”于蓝决定暂时不告诉孙雅芳真相,说完便转移话题道: “此事不必多虑,带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没有捣蛋吧?” “他们都很乖。”说着孙雅芳便领着于蓝到后院,一对儿女的房间里。 “他们还太小了,还不会走路吧,以后就让人头疼了。”于蓝看着一对儿女在床上翻爬滚动,时而哭闹,时而嬉笑,顿时各种情感涌上心头,说道。 “放心吧,我会教好他们的。” “还有我。”于蓝看着孙雅芳说道。 过了一会,于蓝又说道: “他们也该学行走了。” (5) 安宁客栈。 “大姐,现在该怎么办?”草儿问道。 “别急,现在于蓝遇刺,他府中一定加强戒备,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云儿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打探得如何?”见小岚推门而进,云儿忙问道。 “奇怪了,于蓝府中的守卫不但不增加,反而全撤了。”小岚说道。 “撤到哪里?” “城外,听说是为了加强城外的防御。” “这?” “大姐,这是为何?”小雨问道。 “有三种可能。一,的确是为了加强城外的防御;二,是于蓝遇刺后,认为根源在城外,所以加强城外的防御,因此撤走了守卫;三,是为了引蛇出洞,试探一下有没有其他对他不利的人。”云儿想了一想,说道。 毕竟受过长期训练,对一些情况的转变还是十分敏锐的。 “那会是哪种可能?”草儿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还需要再打探打探。” “哪又该如何办?”小雨问道。 “开始实行我们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我打算亲自去会一会这个于蓝。” “大姐,不可!昨日见那于蓝的武功应该在我们所有人之上,除非我们联手,否则定难战胜。”小岚说道。 “是啊,大姐。”草儿和小雨也说道。 “我只是去试探他而已,并不是立即下杀手。”听到三人的说,云儿虽然很不服,但自己也明白事实的确如此,因此说道。 “大姐去见于蓝,用何借口?”小岚问道。 “开门见山。” “开门见山?” “没错,我会说我是狼族派来的使节。向他示好,希望两族修好,永不侵犯。并且借机拉拢他,保他爵位和封地,试探于他。我相信,即使失败了,他也不会把我怎样,毕竟我是代表狼族的使节。” “这是好,但我还是怕”小岚犹豫地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云儿打断了小岚的话,说道。 “既然大姐决定了,那就这样办吧,我们三人会在府外接应你的。” “好。”几人商量妥当后,便开始分头行事。 此时此刻,安宁客栈另外两间客房商量着相同的事。不过不同的是,他们都只打算直接杀掉于蓝,不会访问,不会拉拢。 (6) 三天后。 云儿几人觉得于府无异后,便整理容装,分头出发。 云儿只身来到于府外,查看四周,确定没有埋伏后,便上前敲门。其实这几日,他们已多番查看于府四周。 “这位姑娘,来此所为何事?”云儿敲门后,很快便有下人开门。此人初见云儿时,便被云儿相貌所吸引,失神片刻,恢复之后问道。 “小女子,来此是求见于蓝于将军的。”云儿见开门的下人如此,心中厌恶非常,但外表无异,只是说道。 “求见老爷?你是何身份?不是每个人都能见老爷的。” “你就通报说,是外邦使节求见。” “外邦使节?” “还不快快去报,若是耽误了于将军的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是,是,小的马上去报。”此人心想,若是事实,的确不妙,于是说道,说完便跑到后院于蓝房前。 “外邦使节?”听完下人的报告后,于蓝陷入沉思。 “是的。来人就是这样说的。” “是怎样一个外邦使节,他(她)有没有说是哪个外邦?” “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并没有说是哪个外邦的。” “就一个人,没有随从?” “是的。” “那就请她进来吧,到大厅去。” “是,小人马上去办。” “备茶。”看着此人出去后,于蓝也向大厅走去。到大厅见到两个丫鬟,便说道。 很快,云儿就被下人带到大厅,见到了于蓝。 于蓝见云儿进来,心中不免感叹 “小女子云儿,拜见将军。”云儿来到于蓝前说道。 “听说你是外邦使节,不知是何方使节?”于蓝直接问道。 “北方狼族。”云儿想不到于蓝会这么直接,虽有一些顾及和犹豫,但还是直接答道。 “狼族?虽然你们偶尔越过城墙,抢掠百姓,但好像你我两族并无交战,你为何至此?” “正因为双方没有战事,但我听说鹏城一带偶尔受到一些疑是我们族人的侵扰,因此派我来此见将军,以示修好。” “修好,怎个修好?你我双方虽无战火,但你族每隔一些时日便派人袭扰我鹏城,此又是何故?” “将军误会,我族向来敬重你族,从未遣人南下,更无侵扰之事。可能是一些居于你我两族之间的流寇所为吧。” “好,此事我们的确没有确凿证据,此事就此别过不提。那你就说说,双方如何修好?”于蓝知道来者不善,也知道云儿不过是在敷衍,但于蓝想弄清楚其目的,因此说道。 “将军,不知可否借步说话?”云儿看了看厅内及厅外的一些下人,犹豫地问道。 “难道不能明言?” “事关重大,不能泄露,望将军谅解。”云儿恭声说道。 “好吧,请,到我的书房去谈。” “好,将军先请。”云儿自然不会拒绝,说道。 书房离大厅不是很远,位于后院前,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书房前。 书房。 于蓝带着云儿进入书房,并安排其坐下,然后便关上了门窗。 “说吧!”到了现在,于蓝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既然将军如此爽直,小女子也不隐瞒了。小女子此行是奉了我族南大汗云城将军之命,要给将军封侯裂土之机,成就千秋功名。”看到于蓝这般行径,云儿也不想浪费时间,走近于蓝身边并说道。 “何解?”于蓝稍后退一些,淡淡问道。 “我虽从未南下,也未见过将军,但将军威名早已传遍漠北。西征戎族,南驱东升国,保四海c镇五岳,可谓是居功至伟。但如今将军不过得一刘州将军而已,无封爵,更无封地。” 卫国大将军,太子太保等都是虚衔(一品御前侍卫在封为刘州将军之时便撤下了),唯有刘州将军是实权实职实俸。 “区区功名利禄,我从未放在眼里。”于蓝的话更淡。 “可追随将军的将士们,并不会都像将军这般淡泊而高尚。”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我们南大汗的意思是,希望将军可以弃暗投明,助我族完成统一大业。到时候,漠北c漠南,西域,还是中州,都是我们的,将军可以自选一处封地,称王称帝,千秋万世。” “弃暗投明?”于蓝的话不仅是淡,显然还有一丝寒意。 “是的,希望将军可以作为我族内应,待我族大军南下之时,可以率军攻绝尘关之后,与我军前后夹击,然后继续南下,一举拿下中原九州。到时候,将军啊!”云儿继续说,但很快便被于蓝单手掐住咽喉,打断了说话。 “看来你不怕死。”于蓝的话很冷,甚至云儿听到后,心里不免颤抖。 其实云儿的武功和内力都不错,但显然无法和于蓝比拟。在于蓝掐住自己的咽喉的那一刻,云儿便十分清楚。她也知道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她并不怕死,但显然活着更好,所以她只好示弱。 “不是我不怕死,而是交战双方尚不杀来使,更何况你我两族并未战事。若我今天死于将军之手,恐祸连百姓,将军乃明白之人,必不会杀我。”云儿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并不急不缓地说道。 听后,于蓝开始松开手,而云儿也放下担忧。不过,就在于蓝的手刚离开云儿脖子之后,她完全放松之际,她的耳旁又传来一句: “不要自作聪明,不是我不敢杀你,而是我不想弄脏这里。” “啊!”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南大汗,敢犯我疆土,必使他片甲无归。” “你”云儿深深看了于蓝一眼,便不再说下去了,因为说了真的可能令于蓝下杀手。转身便走出书房,奔府外而去。 (7) 书房里。 “看起来这鹏城不会平静太久了!”看着云儿离去,于蓝不免感叹。 于蓝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怕,只是不想给敌人南下的借口而已,但他也明白,要来的始终会来的。于蓝又想,也许不杀人有时候比杀人更容易使人慑服。 于蓝心中已开始盘算着应对外敌之策。待云儿彻底离开以后,于蓝才回到后院,继续与平日无异的生活。 于府外不远处。 “大姐。”草儿等人见云儿出来,忙上前喊道。 “别问,回去再说。” 云儿没有作过多的回应,边说边走,从未停止,一直至落脚的客栈。 “大姐,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草儿等人一路都有注意到云儿慌张的神色和稍显苍白的脸颊,草儿不禁问道。 “是啊,大姐,你到于蓝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岚也问道。 “可恶,这个于蓝敬酒不喝,就不要怪我了。”过来一会,云儿才说道。 “大姐觉得是时候要杀那个于蓝了吗?”小岚问道。 “别忘了,这个本来就是来此的其中一个目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关于鹏城的情报送回族里没有?” “已经飞鸽传书到云城了,我想此时南大汗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好,我们等将军的指示吧!” 又十天过去,平静的十天。实际上,四方的暗涌已经开始起伏。 (8) 客栈的另一个房间里。 “小狸,我已经决定了,今晚我就潜入于府刺杀于蓝。” “梨花姐姐,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那天我们可都看到了,那个于蓝的武功可是十分高强的。”小狸听后,十分担心地说道。 “这些天,我已经打探了许多,那个于蓝的确有点实力,刺杀他绝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其实那天那个刺客的武功很差,所以那于蓝可以轻易打倒她,这不能说明那于蓝的武功有多么的高。而且,我这次刺杀还打算使点手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趁夜下手,先放迷烟,然后轻无声息进入他的房间,杀完便离开。”梨花自信满满地说道。 “梨花姐姐,我们不能如此草率的,我们是肩负族里及大王的重任的而来的。于蓝刚受到刺杀,府中守卫一定森严,不宜此时行动。” “事情都过去十天了,于蓝府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还有,可能是因为于蓝觉得不会再有刺客刺杀他,所以他把府中的守卫大部分都调往了城外。” “但是” “好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听我的,今晚就行动。”梨花打断了小狸的话,说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 夜,月隐星稀,乌云飘散,正是杀人夜。 于府外,一处鲜有人经过的角落里。 两个身穿夜行衣,脸蒙黑稠的人正在商议如何进入于府,如何刺杀于蓝,又如何逃脱。这两人正是白天打算要刺杀于蓝的梨花和小狸。 “于府只有前门有两名守卫,不过我们不便打草惊蛇,所以不能从前门进去。至于后门虽没有看到守卫,但可能藏于暗处,所以谨慎起见,也不宜从那进入。我们就直接从侧墙翻越过去。”梨花靠近小狸细声说道。 “好,就这样。” 两人走到墙下,虽然墙身高约有一丈,但两人施展轻功却轻易越过。 府内。 “梨花姐姐,我们还没弄清错那于蓝到底在哪个房间,怎么办?” “于府并不算太大,我们分头查探,无论结果如何,一炷香后都要回到这里集合。” “好。” “我去前面,你到后面。” 于是两人分头行事,开始查探于蓝住处。 梨花找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于蓝的踪影,也没有听到关于于蓝的消息。 一炷香很快便过去,梨花无奈只能回到原处。梨花发现小狸还未回来,显得有一丝担忧,但没有去寻找她。不过,又很快,梨花就看到了小狸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并且向自己走来。 “我没有找到,你怎样?”梨花问道。 “我找到了。” “真的,他在哪里?”梨花迫切问道。 “就在后院,不过应该睡下了。本来我也没有找到的,毕竟现在已是深夜,众人都已入睡。我是在后院的一处院子了偷听到两个丫鬟的谈话,听她们说什么将军的,我想就是于蓝了。” “好,带我去。” 于是,小狸便带着梨花往于蓝所在的后院跳去。 就在两个轻轻落在于蓝房间的瓦面上时,早已入睡的于蓝突然睁开双眼。不过于蓝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接着闭上眼睛,继续睡。 “那两个丫鬟应该是于蓝的贴身丫鬟,我想于蓝必在这个院子了。” “好,我们下去,确认一下,务必小心。”说完,梨花便轻飘至院子中央。 “这里只有几间房而已,我们分头找。”待小狸也落到院子里,梨花便对其说道。 院子里其实就只有五个房间,于蓝和孙雅芳居中,其左为两个孩子的房间,其右及孩子房间之左为两个丫鬟的房间。梨花从左边开始,而小狸便从右边开始。虽然夜深,且两人皆无进入房内细看,但毕竟是习武多年的人,五官非常人可比的。只是站于门外或窗旁,便可细查房内情况。 一炷香过去了,当他们都走到于蓝房外时便相遇。 “我这边一个是丫鬟房,一个是空房。” “我的也是,看来这个就是于蓝的房间。” 孩子房间的大床上并没有人,因此也被错看作空房。 “先看看,看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于是两人又像之前一般,查看房里的情况,当他们发现床上有一男一女,并确定这便是于蓝了。当确定了是于蓝以后,梨花便开始放迷烟,不过于蓝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多的。就在其准备之际,于蓝便从床跃起,直冲门外,双掌击出。 “啊!”由于于蓝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两人在准备迷烟,皆没有发现于蓝的动作,几乎没有躲闪便被于蓝掌力集中,发出一声叫声后,便晕死过去了。 这样的事,虽然于蓝早有预料,但却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若不是梨花二人大意,说不定于蓝还会吃不少亏。毕竟此地有孙雅芳和两个孩子在这里,于蓝的顾虑很多。 于蓝料想还会有变故,不想打草惊蛇,于蓝亲自把梨花和小狸给绑上,并点了几个大穴。于蓝知道,绳子是绑不了这些习武之人的。 虽然于蓝早就知道两人是女子,但在绑她们和将她们搬到一处空房时,有些不适。于蓝打算就在府中禁锢两人,不想告知郡守等人,以免打草惊蛇。 事后,于蓝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回去睡觉。奇怪的是,此事并没有惊动孙雅芳等人。 也许是梨花两人的叫声太小或过于短促不足以吵醒处于熟睡之中的人吧,又或者是人的故意为之呢?答案,有时候不需要探究得一清二楚的。 月色正好,一夜安宁。 (9) 翌日,当梨花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哑穴被点,武功也被限制了,十分惊讶。她只记得昏迷前好像受到一下重击,但具体并不十分清楚。 “嗯”梨花很快就发现了身边还昏迷不醒的小狸,于是用身体撞她,并喊叫。当然,并没有喊出任何话语。 不过,小狸却好像被惊醒一般,马上便睁开了双眼。 “嗯”小狸也想说些什么,但也发不出声音。 但两人对视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便不再作无谓的挣扎,开始静等。 等了近一个时辰后,日光早已照亮整个房间,估计已接近中午了。两人一前一后闭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吱”不过就在她们刚入眠不久,房间就被推开了。 来人自然是于蓝,手上还带来一些食物。而梨花两人由于并未沉睡,又加之她们长期训练出来的警惕。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不会不知道外界的风吹草动。 “嗯”梨花喊道,但声音依旧没有。 “别喊了,我点了你们的哑穴。”于蓝淡淡说道。 “嗯” “既然你们这么想说话,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机会的。”于蓝走进两人,放下手中的食物,然后说道。 两人看着于蓝,皆无言。 “我现在解开你们的哑穴,你们可不要大喊大叫。不是我怕你们,这里,乃至于整个鹏城c刘州都是我的管辖范围,只是不想听到你们是乱哄。”于蓝又说道。 两人对视后,皆点点头,她们也知道,于蓝说得有理,大喊大叫只是给自己麻烦而已。 “你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只有你们坦白,我保证不伤害你们,还会给你们食物,以后还会放你们走。”于蓝解开两人的哑穴后,说道。 “我们是不会说的。”梨花扭过头,掘强地说道。 “我想你们也知道前些天曾有人当街想要刺杀我。”于蓝看着两人说道。 两人听后既是愤怒,又是平淡。于蓝看着两人的反应,确定两人确实知道,但此事应该与两人无关。 “你们想不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被你捉了,我们都看见。”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想说最后在我的审问中,她什么都招了。” “你到底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们想怎样?” “我们?我们就是来杀你的刺客,既然失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怎么每个刺客都喜欢说这些,难道都这么想死吗?” 两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开始作一些思考。 “天下想要杀我的人有很多,你们不过是被利用而已。你们这么美,还这么年轻,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你们根本看不到的东西而无谓牺牲。只要你们说出主谋,或者身份,我就放过你们。”于蓝接着说道。 “你们不想我也用对付那个刺客的方法对付你们吧?”于蓝用手轻托起梨花的下巴,注视她并说道。 “什么方法?” “你,可以猜。” “你” “如果你们不想,那就给我说,坦白从宽。” “你,真的会放过我们吗?”梨花弱弱地问道。其实梨花确实不想死,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死。为了自己的族人?为了族人的未来?她现在连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也开始怀疑了。所以,她决定寻找自己活着的真正意义。 “一言九鼎。” “好,我说。” “姐姐。”此时小狸忍不住提醒道。 “小狸,没必要隐瞒了,我不怕死,但我们不能死得不明白的。” 小狸听完后,不再说话。 “说吧。” “戎族。”梨花说道,声音非常小。 “西戎?”虽然梨花的声音极小,但于蓝倒是听得十分清楚,说道。 “是的。” “好,既然你说了,我自然也会遵守承诺,但不是现在,当然不会很久。我现在解开你们身上的绳子,但你们别想逃走。你们身上各处大穴都被我封住了,武功和内力暂失,你们现在还不如一个常人呢。” “你” “别说了,省点力气吧。只要你们不踏出这个房间,我保你们安全,我会吩咐人给你们送来饭菜和茶水的。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于蓝打断了梨花的话,说道。 “我们要洗澡。” “好,我马上派人去准备。”于蓝看着两人,有点脏乱但依然不失美丽的身姿,于是答应道。 后话不提。 (10) 又几天过去。 于府。 于蓝坐于大厅,一人急至,说有要事来报。 “将军,北方狼族有异动,于副将遣小人请将军到城北军营主事。”来人说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是。” 看着那人离去,于蓝也没多想些什么,到后院与孙雅芳交代一些事情,便出门望城北军营去。 城北军营大帐中。 “怎么回事?”于蓝来到军营大帐中,见相关将领皆在,便问道。 “将军。”众人听到于蓝到来,忙行礼。 “不必多礼,快说说现在的情况吧。”于蓝挥手说道。 “将军,我们刚刚收到绝尘关送来的消息,北方狼族的兵马开始向云城集中,有南下的准备。而我们也派出了探子,也证实了这个消息。”一副将上前说道。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又一人上前问道。 “既然他们动静这么大,也就是说明,他们不惧我们知晓。可能他们只是为了恐吓我们,又或者是他们已经做好充足准备,打算南下。但无论是哪种,我们都不可放松警惕。派人到绝尘关,告诉守将,说我等随时支援他们。还有,分出一千兵马,加强和守卫残损的长城。” “是。” 城中,安宁客栈。 “大姐,南大汗已经得到大汗的批准,准备南下,他要求我们配合他们。”小岚说道。 “我知道了。还有,现在就是刺杀于蓝的最好时机。我想此时他已经得到了我族即将南下的消息了,一定难以平静,我们此时去刺杀他。不论成功与否,必定打乱了鹏城的秩序和部署。” “大姐说得对,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草儿问道。 “今晚。” 又是一处。 “有趣。”一个身穿长袍,头戴雨笠的人,淡笑道。 如果细看此人,就知道其是一位绝色佳人,但深知其的还会知道,她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她就是红棉。 城里城外已然埋于一片漂浮不定的乌云中,风正起c银蛇偶现,仿佛倾盆大雨将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装鬼偷来好时机,借神吓走十万兵 (1) 鹏城,北门城楼上。 于蓝领着鹏城一众将领和官吏,眺望北方天际。看着本来艳阳高照c风轻云淡的青天,顿时彤云密布,俄顷就是雷雨交加 “鹏城一带,已经有数十年未曾见此大雨。不知是福是祸?”许康此时说道,声音十分微弱。 虽然声音十分微弱,但显然无法逃出于蓝的耳朵。 “北方狼族近日调动频繁,恐其有南下之意。”于蓝回头,对众人只是淡淡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并不是所有将领及官吏都知道狼族军队有异动之事,仅是道听途说来一些消息,此时得到于蓝确认,众人十分惊慌,顿时议论纷纷。 鹏城虽偶尔遭遇狼族侵扰,但都只是小股兵马,不足为惧。因此,双方保持了数十年之久的相对和平。今日得知狼族有南下之意,不免十分担忧,显得有些失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此时狼族并未率军南下,诸位不必过虑。”于蓝见不少人惊恐,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抚道。 “将军威名远播,震慑四方。有将军在此,何惧狼族南下!”梁信见众人如此反应,其实心中也十分难过,说道。 “于将军驱西戎,败东升,天下无敌,何惧狼族?”众人听后,如梦初醒,于蓝乃常胜将军,自然无需担忧,因而争相奉承道。 “虽然狼族并未南下,但防其突变,所以需加强城防和巡逻。此前我已在军中下了命令,而城中各人也需配合。” “是!” “梁将军,多派一些探子到长城以北打探。”于蓝对梁信说道。 “末将明白!”梁信自然明白于蓝的用意,答道。 “各位回去吧,各施己职。” “是。”众人开始散去,各自忙自己的公务。 “久无风雨兮,林疏谷深。今朝雷鸣兮,化作烟尘。”于蓝独自留在城楼上,看着逐渐趋向尾声的雷雨,唱道。 (2) 安宁客栈。 “大姐,我已经收到南大汗的传信了,他希望我们配合南下的大军,里应外合,攻取鹏城,以图中原。”小岚从门外走进房间,看着云儿三人,说道。 “太好了,终于要来了。南大汗准备什么时候南下?”云儿急切追问。 “十天之内。” “那我们的任务必须在十天之内完成。” “可是大姐,于蓝现在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狼族的意图,恐此时有所警惕,我们不易下手。” “大姐,不仅如此,那于蓝武功这么高强,我们要怎样对付?”此时小雨问道。 “呵呵,于蓝虽然厉害,但毕竟是个男人。要对付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有美人计。”云儿笑道。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上次于蓝如此待她了,于蓝几乎无视她。 “美人计?” “没错,不过,不过可能要小雨你牺牲一些了。”云儿看着小岚三人,最终目光停留在三人中最为清秀动人的小雨身上,并说道。 “我?为了狼族,我可以牺牲一切的。”小雨一惊,但还是坚定地说道。 “男人在床上永远是最脆弱的,那时候就是要他性命的时候。小雨,你应该知道怎样做。”云儿说道。 “我知道。”小雨当然知道云儿指的是何事,她也做好了打算和心理准备,答道。 “那我具体怎样做,什么时候动手?”小雨问道。 “于蓝的戒心很重,不可能轻易信人,所以我们必须想出十全之策,以便行事。”草儿说道。 “草儿说得对,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小岚说道。 “不如我们这样”云儿想了想,对三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3) 三天过去。 “小雨,今天就实行计划。”云儿对着小雨说道。 “好。” “你们两个负责掩护她。”云儿转身对着小岚及草儿说道。 “明白。” “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可慌乱,以免露出马脚。” 当日,申时过后不久。 于蓝一如既往骑马由北门进,经大街南下回府。于蓝的马并不快,仅比行人稍快。刚到安宁客栈外不远,于蓝回府必经之道的一个转角处,突然一个身穿长裙的年轻女子跑出,恰被马撞倒。于蓝虽然对周围声音和事务都十分熟悉,甚至深刻留意。但街上行人无数,行的c走到c跑到皆有。于蓝实在不知道,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于蓝也没多想什么,连忙下马,走近女子并伸手扶起。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那套,在这里自然不适应。 只见女子手有些许擦伤,丝丝血迹,脸露痛苦。 “姑娘,你没事吧?”于蓝将其扶起,温柔地问道。 “小女子没事,是小女子耽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于蓝每天都要到城外军营视察或处理军务,虽未披甲,但也是身穿戎装。此女子看到于蓝这般形象,十分惊恐,连忙挣开于蓝相扶的手,低头说道。 “不碍事,不过姑娘似乎受伤了,我送姑娘去医治吧。” “不敢劳烦大人。”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我一区区戍边之卒。此事我责无旁贷,请姑娘上马,我立刻送姑娘到医馆。” 虽然女子面容姣好,身姿柔美,但于蓝并未多看一眼。也许在于蓝眼里,比不上妻子孙雅芳的,都不过是庸脂俗粉。 “这” “请!”于蓝看其犹豫,又说道。 女子只好答应,于是由于蓝扶着上了马。 “这位大哥,请问最近的医馆在何处?”见女子上马后,于蓝便向街上一位中年大汉问道。 “大人,向前直走约百米见街口,然后右转行走百米左右便可见医馆。”鹏城没有不认识于蓝的,此人忽遇于蓝想问,十分惊慌,然后恭敬地答道。 “谢谢。” “不敢。” 随后,于蓝牵着马,带着女子来到了大汉所说的医馆——健安堂。 于蓝扶着女子下马,又扶着其走进医馆。 医馆人员稀少,从衣着可以判断,只有两名病人及数名医馆之人。 “有劳大夫,为这位姑娘医治。”于蓝走进坐诊大夫,指着女子并说道。 此大夫名程真,是方圆百里少有的良医。 “于将军!小人马上办。”程真并没有留意来往进出的人,听到声音才看上一眼,见于蓝便吃一惊,忙说道。 “大人请坐。” “不必,你先为这位姑娘医治吧。” “是。” “姑娘请坐。”程真此时才认真看看于蓝身后的女子,似是没有见过这般绝色之人,一时失神,片刻才回复,然后说道。 “姑娘这是如何受的伤?”程真自然不敢怠慢,待女子坐下,便开始望容观色,发现女子体内并未问题,又查看其手足,只见其手有瘀伤,连带丝丝血迹,于是问道。 “这”女子犹豫着,并未说下去。 “是被我的马撞倒的,擦伤的。”于蓝见其不说,便说道。 “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伤了表皮而已。”程真说道。 “好了,休息几天就会恢复如初。”程真帮女子上了一些药,然后说道。 (4) 从医馆出来,两人行走在大街上。 “姑娘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吧。”于蓝对女子说道。 “我”听到于蓝之话,女子脸露悲戚,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不妨说来。”于蓝是何等聪明,自然看得出其有不便之言,问道。 “我,我本来是来此投亲的,不料亲人皆已离去。因此流落街头,心中慌乱,致使今日撞上将军之马,而浑然不知。”女子轻声说道,眼眶微红略湿。 “若姑娘不弃,可暂住寒舍。。”于蓝想了想,说道。 “这” “请!” 于蓝带着女子回到于府。 “给这位姑娘安排一间客房。”进到府内,见一下人,于蓝说道。 “姑娘,吃过饭没有?”于蓝问道。 “嗯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女子先是支吾,后面又弱弱地说道。 “你,去给这位姑娘准备饭菜。”于蓝又吩咐一个下人说道。 “姑娘安心住下,待你寻到亲人后,再作打算。有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于蓝既是对女子说,也是对下人说。 “是,老爷。” 随后,下人带着女子到客房去,不提。 后院。 于蓝将今日之事告知孙雅芳。 “夫君,此事是否妥当?毕竟,毕竟她是一孤身女子。”孙雅芳听到于蓝收留了女子,说道。 “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于蓝笑道。 “我怕她。” “放心吧!” 孙雅芳打算再说,但已经无法说出口了,因为于蓝的嘴已经将她的嘴堵上 (5) 又是安静的三天过去。 突然,一兵士闯入于府,要求马上见于蓝。 于蓝在大厅面见了他。 “将军,北方狼族二十万大军南下,其中十万已抵绝尘关并与关中将士相战,另外十万绕道南下,已达长城外不足十里。军情危急,梁将军特遣小人告知将军,并请将军速赴军营,商议退敌事宜。”还不待于蓝发声,此人便抢先说道。 “好,我已知晓,你先回去,告知梁将军,召集所有将领于大帐,待我来一同议事。”于蓝得知有人匆忙来报,便猜到有大事发生,却想不到是此事,且如此迅急,说道。 “是。”此人便离去。 “告知夫人,我去军营。”于蓝看着那人离去,便对身后的下人说道。 “是,老爷。” 于蓝也没有准备什么,便出府,骑马往城北军营去。 在于蓝刚离开府门之时,有一道身影露出,偷偷看着于蓝远去。 “看来时机到了。”此人轻声说道。此人正是于蓝收留的那年轻女子。 (6) 城北军营大帐。 于蓝急忙赶到军营,发现军中一片慌乱。于蓝也来不及多问,便直奔大帐。 “现在情况如何?”于蓝看到众人在大帐中徘徊,相互议论,问道。 “将军!”众人见于蓝进来,便纷纷行礼,喊道。 “不必多礼,说正事。”于蓝摆手道。 “将军,得到探子及绝尘关来报,北方狼族的南大汗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一半兵马正在绝尘关外与我军相战,另一半兵马已绕道南下,集结于长城之内,显然是奔我鹏城而来。” “将军此事十分危急,末将等皆无退敌良策,唯待将军明示。” “鹏城兵少,恐难阻其攻势,将军是否上报朝廷请求援兵,又或向塞上城借兵。” “” 众人争相说道。 “切记,不可自乱阵脚。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将军教训的是!”众人齐声说道。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选择了,唯有一战。” “那我们该怎么办,请将军下令。” “远水不解近渴,请求朝廷援兵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向塞上城倒是可行。陈副将,就由你亲自前去请救兵。” “是。”陈副将应道,说完便转身离去,骑马出营南下,毕竟此事紧急。 “可派人到长城驻扎?”于蓝问道。 “长城历来就有兵马驻扎,不过只有一个百人队。先前听说狼族南下,我便增派兵马守卫,但鹏城毕竟兵少,只能抽调一千人。”梁信上前答道。 “这样不可能防住狼族的。众将听令,鹏城只留五百人守城,其余等随我起行,迁至长城下安营扎寨。” “这是!”众人面面相觑,似有不他想,但还是应道。 “另外遣数人往返于绝尘关,通报敌情现状。” “是,属下立即安排人员。” “传令全体将士,马上起行,不得有误。”于蓝又道。 众人按照于蓝的命令,迅速而有序地执行。城内及其他两营兵士迅速到城北大营汇合,足有万余人马。 于蓝等人用了不到半时辰便来到之前长城驻军的所在,很快双方便合兵一处,占据隘口,当道扎寨,布防于高地,俯视北漠。 长城驻地大帐。 众人都在此处继续商量事宜。 “陈副将,可回来?”鹏城离塞上城并非很远,骑马半个时辰应该可以往返了,因此问道。 “未曾,可能是遇到阻碍了。不过将军不必担忧,我相信陈副将很快就会带来援兵的。”一副将上前说道。 “我也相信,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加强巡逻和守卫,全军将士都准备随时迎战。” “是。” 众人退去,只剩于蓝一人。 于蓝正想如何迎敌,其实于蓝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虽然自己武功高强,对付一般的将士是完全没有问题,但两军对战,又岂是一人武力可胜的。况且敌众我寡,又不知敌方虚实,于蓝一时间十分苦恼。 也许于蓝会引用一些名言典故勉励他人,但永远无法说服自己。于蓝等陈副将回来,才能决定下一步的方案。 (7) 相距鹏城约两千里的中州之地——中原,这里丝毫没有因为战事的迫近而感到一丝的忧虑,但是铁与血拼搏却丝毫不比战争差,这就是江湖。 所谓江湖,一个遵循原始法则又有一些进步的真实的世界,一个与朝廷相对又独立的世界,一个只要有抱负就会去争取的世界,一个依靠实力获得尊严与地位的世界,一个被世俗憎厌又欲追求的世界,一个混乱又充满正义的世界,总之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 中州,岳城,岳山,名剑山庄。 五月十四,是名剑山庄举行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英雄会的日子。但早在一个月前,各路好汉及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和个人都会慕名而来聚集于此,准备一决雌雄。 十年前,名剑山庄庄主,江湖人称神剑的慕容宇海打败了所有对手,成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后。从此名剑山庄声名鹊起,一时成为武林神话。不过,就在两年前慕容宇海突然失踪了,引起了一阵江湖风波。后来,慕容宇海之子慕容成林承袭了名剑山庄庄主之位,并由其暂代武林盟主之位。虽然有很多人对此不满,但又没有解决之法,且各门派之间皆不信任,得以相互制衡,因此不了了之。 名剑山庄,后院。 “我吩咐你办的事,办得怎样?”慕容成林对一个下人说道。 “小的已经办妥,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成林追问道。 “不过,那个诸葛傲好像不太愿意,他只是随意答应。” “诸葛傲,哼,既然他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成全他。顺我慕容成林者昌,逆我者必死。” “少爷尽得老爷真传,早已天下无敌,其实您大可不必” “我也只是求个稳妥罢了,更重要的是为了将来的结盟做打算。”慕容成林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少爷深谋远虑,无论是武功才略都已超越老爷,当这个武林盟主,乃是实至名归。” “父亲他内功深厚,精通各门武功,深晓武学之最高境界,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胜其之力。此事不说,你安排下去,由于各门派人数众多,山庄内无法容纳诸多宾客。山庄内只留江湖上闻名的大门派,其余皆请至岳州城内的客栈,费用由山庄承担。”慕容成林谈到慕容宇海还是十分敬重,甚至畏惧,如何说道。 “是,小的马上去办。但,小的恐怕其他小门派的人不服。” “不服便不服,他们可以不来参加。” “是。” 有时候,争这个武林盟主之位,甚至连本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是随波逐流?还是名利权势在作怪? 根据往届惯例,新一届武林大会都会在前任武林盟主所在门派举行,这一届也不例外。名剑山庄上下众人皆在忙碌,慕容成林等人忙的自然是如何保住这个盟主之位,而下人就忙着招待各方来客。 来自五湖四海,各门各派,近万人都涌进了岳城,一时间岳城所有客栈皆是客满,此事不提。 到底是名剑山庄卫冕,还是其他门派会得此荣耀呢?今天还只是五月十三,结果明天就会揭晓。 (8) 鹏城北门外,长城旧址,鹏城兵马驻地。 大帐内,于蓝居上主事,众人分坐左右。 “可见狼族来犯?”于蓝问道。 “探子来报,方圆数十里里不见贼兵踪迹。”一人上前说道。 “那可知此时敌军驻扎于何处?之前不是来报说,敌兵出现在长城以北十里吗?” “先前来报确实如此,但再探又全无踪迹。” “敌军十万余众,难道就凭空消失了不成?”于蓝叱道。 “属下马上加派人手,打探那路南下的敌军。” “不必了。” “不必?敢问将军何意?” “我猜测敌军现在应该退去了,毕竟长城方圆数十里并不好安营扎寨,前番多是试探。现在恐怕隐藏于山谷高地之中,他们在等待时机,然后飞速南下,越过长城,一举攻下鹏城。我们大可不必寻找,我查看过附近地形,距此三十里有一处峡谷,这里地势平坦,而两侧均为荆棘满布或山石错乱的陡崖c高地,他们南下必经此地,我们不如先行设防于此。”于蓝指着身后的地形图说道。 “可是将军,此地虽有利于我军设伏,但两侧并不高,敌军可轻易攀爬而上,我们兵少,恐难以取胜。还有就是,他们恐怕也注意到这里,会不会现在已经占据此地?”梁信此时说道。 “这些我也考虑到了,我要的并不是胜,而是争取时间。此地非久留之地,更不可驻军,他们断然不会冒险的。”于蓝说道。 “我们现在有多少兵马?”于蓝接着问道。 “一万多。”一人答道。 “到底多少?”于蓝又问道,显然有些怒气。 “一万又三百人。”此人战战兢兢说道。 “于副将,你亲自带领三千三百人埋伏于此,若见敌军来犯,不必来报,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于通应道。 “你先在路中摆上巨木乱石,待杀他一轮后,便带兵撤退。” “末将明白。” “去吧。” “梁将军,你率三千骑兵前去接应,且战且退。” “是。” “你们都要假装往西面逃去,我会率剩余兵马接应你们。” “得令。” 事情不可能预测得十分准确,但有时候就是巧合。 话说,狼族南下,一路强攻绝尘关,另一路则绕道南下,奔袭鹏城而来。欲先去鹏城,然后夹击绝尘关,再合兵继续南下。南下鹏城一路由狼族南大汗亲信,大将军野牛率领。他预料鹏城有所防范便没有匆忙南下,而是在相距长城旧址百里出一处山谷隐藏,欲待鹏城松懈,再连夜南下,攻取鹏城。虽然先前已经派一队人马达到长城外实力打探,但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有利消息,反而打草惊蛇,使得于蓝早有防备。就在于通率兵刚埋伏好不到一个时辰,临近亥时,月淡星稀,野牛的先锋骑马便来到此处。 “大将军,您真是神机妙算啊,鹏城守军此时应该是在安心睡觉中,我们连夜疾行百里,必能出其不意,一举攻下鹏城。”野牛身边一个副将说道。 “好,传令下去,快马加鞭,必须赶在亥时前到达鹏城,子时我们就能吃他们汉人的酒肉,抱着汉人女子睡觉了,哈哈。” “驾”众人听到野牛的话,皆是亢奋,连忙抽鞭。 山谷上。 “副将军,他们来了。”狼族急于南下,且千军万马,声音自然是如同惊雷。 “莫慌,待他们近了,再打。” “是。” 过了一会,狼族最前的一骑已经进入了于通等人的埋伏圈时。 “点火,射。”点火为号,顿时火箭雨下。 “遭,中埋伏了。”一人见此情景,喊道。 “别慌,此地山势低矮,我们攻上去。”野牛见此也是一阵慌乱,但又见两边地势低矮,顿生欢喜,喊道。 “继续射。”于通见野牛等人开始攻上来,连忙喊道。 又一阵箭雨射向野牛等人,两轮过后已使他们前军人马十去三四。 “撤!”于通自然不忘于蓝吩咐,见好便收,下令撤退。 “追!”野牛见自己的人马伤亡惨重,又见于通等人开始逃,怒喊道。 双方一路追逃,由于山路难行,于通等人又熟悉地形,因此野牛追了近二十里,都未追上。其实于通还故意迂回,甚至慢行等待野牛等人,引其进入梁信的伏击圈。 很快,梁信便看到了逃回的于通等人,还看到了追赶而来的野牛一众。 “传令下去,让开道路,掩护于副将等人撤退,与敌军交战一刻,向西且战且退。”梁信下令说道。 “大将军,前面有他们的接应的援军。”野牛身边一人提醒道。 “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狼族骑兵的骁勇。”眼看梁信等人即使合并也不过五六千,远不及自己十分之一,敌寡我众,因此野牛喊道。 很快于通等人便退到梁信等人后面,而梁信等人便与野牛等人的先锋部队交战。 此时,在此地西面约三十里处,一个葫芦谷的上方,于蓝与数名将领居高临下,俯瞰地形。 “将军,此地的确是埋伏的好地方,定能全灭敌军。”一人说道。 “全灭是不可能的,我猜他们也不可能十万大军同时南下了,此次来的不过是先锋部队而已。”于蓝看着远方,似乎是看到了梁信等人的交战,说道。 于蓝确实考虑周全,狼族此次南下总兵员实超三十万众,但只报了二十万,野牛一路南下足有十五万。正如于蓝所想,野牛此次先行的皆是精锐,并不是全部人马,但也有七八万。 话说,梁信等人虽与野牛等人交锋,但战意全无,且战且退,而野牛等人先是警惕,但又很快忘记了,穷追不舍。 不到一个时辰,梁信等人便退到相聚葫芦谷不到五里。而半个时辰前,于通等人已与于蓝等人汇合。 “梁将军回来了,派人告知他,将敌军引入葫芦谷。” “是。” 葫芦谷东五里处,梁信继续且战且退。 “梁将军,于将军有令,命你引敌军进入前方不远的葫芦谷。” “好,回去,告知于将军,末将得令。” “全军听令,退。”梁信见传令者远去后,喊道。 于是梁信等人不战直退,野牛等人继续穷追不舍。 “大将军,他们现在是不战而走。” “他们是怕了,快追,先败他们,再取鹏城。” 谷上。 “将军,弓箭和滚木已备妥。”一人走进于蓝说道。 “此次狼族号称大军二十万南下,但我想绝对不止,所谓兵不厌诈,绝非此次小胜可逆转的。传令下去,待梁将军等人回来,便接引他们上谷,不必放箭和滚木拒敌。” “这是何意?”此人自然是不解,忍不住问道。 “照办即可。” “是。”此人便退去。 “来人,待梁将军等人上谷后,令全军南撤,人皆衔枚,裹马脚,无声退出百里,绕道回营。” “是。”听到于蓝吩咐,一人便上前,听于蓝说道,虽有许多不解,但还是应道。 “等等。”就在此人打算下去传令,于蓝又喊道。 “请将军吩咐。” “马上令军中能工巧匠刻一个人型石像,不必五官清晰,并在石像脚留下一行狼族的文字,军中应该有通晓狼族言语文字之人吧?” “有不少,虽然双方相持年久,但也是偶有交往的。请问将军,要刻何字?” “地狱谷,生者勿近,擅闯者死。” (9) “是!”自然没人敢质疑于蓝的决定。 很快,于蓝的命令一被实行。 谷口外。 “等等。”见梁信等人皆推进谷内,野牛也是心生疑虑,不敢轻举妄动。 “大将军,为何停下?” “此处乃葫芦谷入口,此地不同之前谷地,若他们埋伏于上方,我们进去必死无疑。” “那我们怎么办?不追?” “不急,他们跑不了。你进去打探一下。”野牛指着一人说道。 “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此人便出来。 “大将军,里面没人。”此人来到野牛跟面说道。 “没人?” “的确是没人,小的认真查看四周,没有发现一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要等到我们全部进去,才肯现身吗?”一人说道。 “传令下去,都随我进去。”野牛似乎有点急躁,说道。 “将军,恐有伏兵。”又一人说道。 “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伏兵,驾。”说完,野牛便率先进入。 众人见野牛进入谷内,只好跟上。 令野牛等人奇怪的是,谷内真的是空无一人。此时,于蓝的人已退到二十里开外了。 “大将军,没人。” “他们到底去哪了?”野牛无名火起,喊道。 “我们,我们也不知晓。”众人细声回道。 “继续找,此处不是很大,但应该有不少可以藏身的山洞,留意所有线索。” 于是众人开始分头查找。 “大将军,此处有发现。”一人突然喊道。 野牛等人便聚集到该处,只见在一处山道的旁发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石像,这当然就是于蓝吩咐摆放的。 “这无非就是一个石像而已,有何异处?”野牛只是粗略一看,便问道。 “小的,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认真细看后,发现石像脚有一行小字。” “什么字?”野牛走进石像,并问道。 “地狱谷,生者勿近,擅闯者死。”此人一字一字地说道。 “居然有这等事。”野牛细看,的确看到了这样的几个字,说道。 “这是我们狼族的文字,是不是我族的神灵替我们惩罚了那些汉人,他们都死了,都化成黄土了吗?”野牛身后不少人都在议论。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狼族也不例外,而且他们都是十分虔诚和敬畏的。 “真是天助我族,我族神明显灵了,替我们杀了他们。”野牛其实并不相信此事,但众人都相信,只得借此说道。 “狼族必胜!”众人喊道。 “好了,既然此地是神明之所,我们不可冒犯,我们先退出山谷,祭拜后,继续前往鹏城。”野牛又说道。 “是。” 当野牛等人在谷口祭拜所谓的神明之时,于蓝等人已回到位于长城旧址的驻地。 长城旧址驻地大营。 “将军?”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不解,请听我慢慢道来吧。”于蓝自然是知道众人不解,说道。 “第一,正如我所想,他们不过是先锋部队而已,但人数足有七八万,一举恐难以全胜,而我们很可能伤筋动骨。第二,我们还要守住鹏城,不能与他们过多纠缠。因此,使一金蝉脱壳之法,尽早回营,争取主动。” “将军,深谋远虑,非我等所能及,敢问将军,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梁信说道。 “我们今晚的伤亡情况如何?” “阵亡百余人,轻重伤者近千。而敌军估计死伤约有一万,”于通有些丧气地说道。 “此事都在意料之中,我们虽占得天时地利,但敌众我寡,且对方尽是精锐,能以这样的代价取得这番成就已属不易。”于蓝说道。 “尽快治疗伤者,其余所有人等,包括我,此刻起便开始重建长城。我们不能等朝廷旨意了,敌军顷刻便至。”于蓝又说道。 (10) 什么是奇迹,长城就是奇迹,人类的奇迹。现在于蓝等人又创造了奇迹。于蓝等人彻夜无眠,整夜开山凿石,挖土烧砖。不足九千人,用了不到三个时辰,赶天亮之前,竟然将倒塌了数百年的长近百里的长城重新修好,再次伫立于峻岭之上。 虽然强度无法与旧长城相比,但也相差无几,毕竟千年后的烧制技艺和和土工艺都在进步。 “完成了,完成了”一时之间,甚至连自己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众人惊呼长城又重新连接在一起。 “终于完成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便完成了。”梁信等人也十分兴奋,完全忘记了一晚的辛劳。 “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跑到了长城,来到于蓝前,喊道。 “何事?”于蓝便问道。 “陈副将回来。” “快传。” 很快陈副将便来到于蓝前,先跪下。 “快起来,在我这里没这样的礼节。”见此,于蓝说道。 “末将有辱使命,不敢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末将奉将军之令,到塞上城求援借兵。先是他们信口答应,留我赴宴吃酒,末将自然不敢违背。想不到,第二天,他们居然以没有皇命,王爷之兵不得擅离封地为名,拒绝发兵。” “起来吧,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是怕借兵与我们后,仍然无法抵挡敌军,他们则要面临兵员失衡的情况了,因此稳妥起见,他们并不会发兵,除非他们看到我们能够或即将取胜。”于蓝仿佛看透人心,只是淡淡地说道。 “好了,各部做好作战准备,时刻警惕。”于蓝接着对众人说道。 “是!” 话说,野牛祭拜后便往鹏城而来,在距长城约二十里处,与他们后续的人马汇合了。休整一夜后,便尽起十余万兵马,奔腾南下。 长城驻军。 “将军,探子来报,狼族大队人马南下,距此不足二十里。”一副将上前说道。 “传令各部据长城以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与战。”于蓝想到敌军南下,士气正盛,又是以逸待劳,且人马众多,是绝不能硬碰的,因此说道。 “是!” 各人领命而归,都不敢休息片刻。 大帐内,只剩于蓝一人。 “看来需要给他们一些震慑。”于蓝独自说道。 野牛等人虽有十余万之多,但多为骑兵,二十里顷刻便至。来到距长城约一里方停下。 “这,这长城不是早已坍塌了吗?怎么,怎么会?”见到完好的长城后,连野牛这样的大将都难以平静心中的惊讶,喊道。 “末将等亦不知,不过我族偶尔南下,并未见这般完好的长城的。难道是他们重修了长城?”一人猜测道。 “胡说,昨日探子还来报,他们只是驻扎在残缺的长城之上。”又一人说道。 “那到底怎么回事呢?”众人议论纷纷。 “好了,不管长城是好是坏,今日我们都要跨过长城,攻下鹏城。”野牛此时喊道。 “是!”众人应道。 “谁敢上前叫阵?”野牛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 “末将愿去。”一人说道,说完便策马向前。 这些于蓝的人都看到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汉人,谁敢下来与我一战。”此人来到长城下约百米便停下,说道。 “放箭!”一副将喊道。 “慢!” “将军?” “没有我的命令,切勿轻举妄动,粮草和箭矢我们都不多。” “是!” “你是何人?”于蓝对城下之人喊道。 “我是南征先锋副将大羽,你又是何人?”大羽也喊道。 “我乃刘州将军于蓝。”于蓝淡定回道。 但他这样的回话,却让狼族所有人都惊讶。 军中传出各样的惊奇的话语。 “他就是于蓝?” “居然这么年轻?” “你就是那个于蓝?”大羽也是惊讶非常,问道。 “如果没有认识第二个叫于蓝的人,那我就是。” “你敢下来与我一战。” “无名之辈也敢跟将军叫战,就让我来会一会你。”于通突然喊道,欲要出战。 “忘了我的命令了吗?” “末将不敢忘,只是此人欺我等太甚。” “此事我自然会处理,你们想出战,日后自然会有许多机会,但今日绝不能。” 于蓝考虑到昨天连夜长途奔袭,后半夜又是抢修长城,众将士皆有疲惫不堪,故此不忍也不想让他们出战。 “你可知长城?”于蓝对身边众人说完,便又对下方的大羽喊道。 “长城?我自然是知道,那是你们汉人的乌龟壳。” “哈哈,那你可知长城有很多地方已经坍塌了?”于蓝听完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乌龟壳也有破的一天。” “那你还知不知道我脚下这一段长城在昨天还是坍塌残缺的吗?” “这?” “我告诉你吧,昨日我等便知道你们要南下,我等只好向天祷告。终于感动神明,现身为我们,顷刻修好了这长城。”于蓝故意放大音量。 狼族军中。 “神明现身?” “怎么可能?” “你是故弄虚玄。”大羽心中自然是不信,但事实又在眼前,只好喊道。 “你看这长城是假的吗?”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乖乖下来受死吧!”大羽好像失去了耐性,说道。 “神明现身不但修好了长城,还赐予我神力,可以轻易抹杀你们。但神明有好生之德,劝我不可滥用。” “那你就使出来吧,让我见识见识。” “既然如此,我只好借用神力,惩罚你这个敢亵渎神明之人。” “好,那来吧!” “我神,请赐予我神力吧。”于蓝对天大喊道。 于蓝喊完便施展轻功,跃下长城,飞向大羽,迅速击出一剑。虽然于蓝不甚精通剑术,但毕竟内功高强,随意一剑便显出凌厉非常的剑气。 “啊!”只见银光一闪,马上便听到大羽的惨叫之声。 大羽从此便不再是人了,身首异处。 于蓝并没有多看,只是一剑后,便飞回长城之上。 众人惊恐非常,无论是狼族,还是于蓝一方。 “这就是神力,你们还敢不敬吗?”于蓝对野牛等人喊道。 “这不过你的轻功和剑术而已,大羽武功低微,自然是不能抵挡。”野牛毕竟非常人,也练武多年,知晓汉人武林武学。 “那你来试试。”于蓝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骗过所有人。 “我就在这里,倘若你真有神力,应该可以轻易杀我。”野牛只是上前一些,距长城尚有百丈,喊道。 “好。” 于蓝看了看距离,心想以自己的轻功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像刚才一般,对天祷告后,突然飞起,顷刻便至野牛眼前,后者不及反应,又是一剑。 “啊!”野牛见于蓝如此迅速变至,已是惊讶,连忙躲闪,可是终究是慢了。 虽然野牛早躲避,但只是避过要害。剑气划过野牛的右胸,血流如注,仍然一击毙命。 “真有神明,退,退,快退!”见野牛都死在于蓝剑下,狼族众人皆是惊慌,连忙逃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借道险谷出奇兵,计施绝尘退狼勇 (1) 于蓝斩杀了野牛后,仍施展轻功,飞回长城。 “将军,是否追击?” “不,鸣鼓即可。” “是。” “鸣鼓!” 顿时鼓声大作,惊天震地,方圆百里可闻。只见败退的狼族军队,变得慌乱,争抢着逃跑,互相践踏 半时辰不到,四方归寂。 于蓝方才命令停止了击鼓,并派人开始打扫战场。于蓝只杀了两人,但狼族军队互相践踏的伤亡者却有数千之多。 其实于蓝从来都不是好杀之人,只是他需要保卫国民,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长城驻军大帐。 “将军,此次狼族南下,伤亡上万,虽未动其根本,但其主将已死,也算是大胜了。此尽是将军之功,实乃万民之福啊。”梁信等人纷纷说道。 “这都是全军上下齐心协力之功,我会上报朝廷,为大家请赏的。说一下这次的结果吧,双方的伤亡情况具体如何?”于蓝淡定说道。 “禀将军,经查验清点,我军阵亡者有三百六十七人,伤者一千七百多。”一人上前说道。 “好好抚慰亡者家属,将阵亡者名单上报朝廷,追要抚恤。” “属下明白!” “敌军如何?” “敌军亡者一万一千五百余人,伤者皆被我军所俘,有四千四百五十六人。” “我军阵亡者送还其家属,敌军亡者尽火化,交予俘者尽数带回狼族吧。” “将军?”听到于蓝如此说道,众人忍不住想要问道。 “我知道你们有疑问,甚至不服,但赶尽杀绝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将军英明。” 处理完大事后,于蓝便回城。其余人等留下继续,守卫c巡查,皆按照于蓝的吩咐,一一办妥。而狼族被俘者得知自己可以离开并回到北方,无不惊喜。 (2) 午间。 鹏城。 于府后院,于蓝房内。 孙雅芳正在为两个孩子缝制衣服,见于蓝推门进来,本来提起的心,立马放下。放下手中的衣服,上前拥抱于蓝,于蓝则伸手轻抚其青丝及纤腰。 “夫君,现在战况如何?”鹏城距长城不远,擂鼓之声传到城里,大战之事早已惊动全城,孙雅芳当然也知晓,因此问道。 “敌军暂时退去。”对于这种事,于蓝一般不会隐瞒孙雅芳,便直说道。 “那,还会有战事吗?” “你放心吧,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他们肆意南下,戮我百姓的。定会保你和孩子周全,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丝伤害的。”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女人有一种天生的特性,细腻而多虑,她们会无休止地为她们的丈夫c儿女而担忧。 “我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我还要你替我多生几个孩子呢。”轻抚化为拥抱,并在孙雅芳的耳边说道。 找到根本所在才是解决之道。有时候,一千句安慰不如一句爱你。 于府后院一角,少有人行之处。 云儿从外墙跳进于府,一人上前接应。此人正是之前于蓝收留之人,也是云儿安排接近于蓝的人,草儿。 “尽快接近于蓝,打听有用情报,最好可以杀了他。”云儿说道,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怒气。 “大姐,到底发生什么事?”草儿也不笨,自然也听出云儿语气中的异处,问道。 “你应该也知道我族大军已经南下,并与于蓝在长城的守军交战的消息了吧?” “擂鼓声我也听到,我听外面的人在传,昨夜至今晨,我族大军与鹏城守军在长城外交战,战事暂缓,只是不知结果。” “应该是于蓝故意封锁消息的。昨夜我族大军南下,准备越过长城,一举攻破鹏城,不料于蓝奸狡,半道便中其埋伏,以致损兵折将,暂时退回大营。” “什么?不过这对于蓝来说不是好消息吗?怎么会封锁,不让鹏城之人知道?”草儿听后不解,问道。 “我猜于蓝应该是知道鹏城内藏有我族之人,便故作此,使我等难知虚实。所以我要你进一步接近于蓝,打探消息。” “好,我明白了!” “于蓝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必要时可能需要你牺牲一下。”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样做。”草儿明白云儿的意思,说道。 “我要离开了,以免被于蓝发现。” 说完,云儿便再次跳起,翻出墙外,很快便离开于府范围。 (3) 夕阳西下,即将入夜。 “噔噔” 于蓝与孙雅芳听到房外突然传来叩门之声,忙整理衣着后,于蓝便前去开门。 “是不是准备好晚膳了?”开门只见一丫鬟站于房外,便问道。 “老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但外面来了一个传信的将军,说有急事求见将军,所以我才来请将军的。”丫鬟不是愚笨之人,见于蓝此般衣衫不整,便猜到个中不少事情,低头说道。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是!”丫鬟便退去。 房中。 “应该是军中的消息,我先出去见见。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一会也出去吧!”回到房内,于蓝对孙雅芳说道。 “好,不过我要先喂饱那两个小东西,不然他们又要闹了。” 于蓝自然不会反对,又交代两句便走出房间,往前院大厅去。 大厅。 “将军!”当于蓝才来到大厅,一人便忙上前叩首道。 “无需多礼,有何要事?”于蓝摆手说道。 “禀报将军,是喜事,绝尘关传来消息,狼族大军久攻不下,加上昨晚和今晨的长城溃败,他们已经全部退去。”此人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梁将军,召集所有将领,明日辰时于军营大帐议事。” “是!”此人便退下,离开于府,直奔城北大营,将于蓝之话传与梁信等人。 于蓝与孙雅芳交代一些话后,也出门骑马奔城外长城大营去。 城北,军营大帐。 很快于蓝赶到军营并进入大帐,众人见于蓝来忙上前迎接,并喊道: “恭迎将军!” “不必多礼!诸位皆坐。” 于是众人分坐,于蓝自然是居上位。 “现在情况如何?”于蓝问道。 “绝尘关及探子来报,狼族大军合兵一处后,直退近百里。”一人答道。 “可知其故?”于蓝又问道。 “尚不知其故。” “可有其驻军四周地形图?” “没有。” “可派出探子打探?” “” “狼族这次称有二十万大军南下,实有三十余万,说明他们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轻易放弃,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其实于蓝很生气,但还是平静地说道。 “是,属下马上多派探子打探,并加强巡逻和训练。” 翌日早。 城北,军营大帐。 “将军,昨天派出的探子回来了。” “带进来,我要亲自询问。” “是。” 于是其中两个出外打探的探子就进入到大帐,到于蓝更前,跪下并准备行礼。 “免礼,在我的军中只有军纪,没有俗礼。”于蓝挥手说道。 “说说狼族大军现状如何吧!”于蓝接着说道。 “禀告将军,狼族大军汇合一处,驻扎在距此一百五十里外c距绝尘关亦有百里的一处险要隘口,整理军队,暂无没有行动。” “可见辎重粮草进出?” “昨夜刚有一支百人的队伍,往此处运去粮草。” “百人?那么粮草应该不多吧?” “是的,将军英明,那些应该只够他们两天左右。当然,他们也是有不少储备的,但应该也支撑不过五天。” “看来他们是要速战速决。”于蓝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若他们合兵齐攻鹏城,即使我们有长城相依,也难守不失。”一副将上前说道。 “他们所在的隘口是前窄后宽,还是前宽后窄?”于蓝并没有理会那副将,只是对两探子问道。 “是前宽后窄,他们是呈扇状扎营的。”一探子回答道。 “他们军营附近可有水源?”于蓝又问道。 “北漠虽不是处处沙漠或戈壁,但有水源的地方却不多,他们需要到离他们军营数十里外的草原绿洲取水。” “好,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多谢将军!”两人齐声说道,说完毕恭毕敬地退下。 看着两人退去,于蓝将视线转回到众将领上。 “时机已经成熟了,这次有望一举解决北漠之患,换来两族百年和平了。”于蓝对众人说道,语气中难以掩盖其兴奋。 “末将等不解,请将军明示。”众人听后甚是不解,众人相觑,齐声说道。 (4) “北漠粮少水缺,而运输艰难。他们此次三十万大军南下,虽有损失,但尚存二十余万,水粮和草料必然不足,肯定会速战速决,夺我粮草。”于蓝淡淡说道。 “那样我们只要做好防御,不让他们有机可乘,这样他们不久便会退兵。”梁信说道。 “这样还不够。”于蓝说道。 “敢问将军有何良策?”梁信连忙问道。 “退而不败,终将再战。” “将军的意思是,要击败他们,击垮他们?” “至少要击垮他们的意志。” “请将军下令,击垮他们。”众人说道。 “好,立即调集所有可战的人马,午时炊饭,各备干粮和水。申时行军,出长城北上,走小道荒谷,于入夜前至敌军营前十里处。然后休整军队,吃干粮,戌时裹马脚口衔环,行至五里处。待子时,直杀敌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届时可请绝尘关配合出兵,派出一万精锐骑兵进行追杀,可尽夺其勇。”于蓝说道。 “属下立即吩咐下去,并派人通知绝尘关。” “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切记一定要遵循我的命令,限时而行,不得有悖。至于绝尘关,由我亲自前去,毕竟绝尘关不受我管辖。”于蓝对梁信说道。 “属下明白。” 于是于蓝也没有多准备什么,便领十数骑,奔绝尘关去。 绝尘关。 “将军,刘州将军于蓝求见。” “于蓝?这绝尘关并不受他管辖,他来此所为何事?”绝尘关守关将军洪起问道。 “属下没有多问,便来报与将军,属下先去询问,再禀告将军。” “不必了,我亲自出去迎接他吧,我想他必有急事,否则他无需亲自前来的。” 洪起说完,便起身往关外走。 “将军英明!”看着洪起往外走,连忙跟上,不忘说道。 申时,绝尘关前。 “隆” 于蓝看着关门缓缓打开,一人带着数十人走出。于蓝下马,并令其他人皆下马。 “不知于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洪起率先说道。 “岂敢,洪将军乃绝尘关之主,在下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于蓝猜其应该就是绝尘关守将洪起,于是回道。 “某也不过是吾皇派遣的一个守关的人而已,是籍籍无名之辈,而将军乃是天下闻名,四夷恐惧的常胜将军,怎会只是一个过客?” “哈哈,将军过誉了。在下就不拐弯抹角了,在下来此是想请将军帮忙的。” “我们进关内详谈。”见于蓝认真说道,洪起也如此说道。 “好,请!”于蓝自然不好拒绝,说道。 “将军,请!” 于是两人同区关内,其余人等皆跟在其后。 绝尘关其实就是依据山势,建造在险谷的一座军营c要塞,是李国在长城以外唯一的据点。虽有十万兵马,但并非很大,仅有鹏城十分之一的大小。 绝尘关内,议事厅中,众人分坐。 “洪将军,在下已经想到了一举击垮狼族大军的方法,不过需要洪将军帮忙。”于蓝不想浪费时间,因为时间所剩不多,于是直接说道。 “哦,狼族大军不是已经退去了吗?” “的确是暂时退去了,但他们现扎营离此不过百里,他们的骑马可以不用一个时辰,便会达到此地。现在他们准备放手一搏,试图先一举取下我鹏城,再夹击夺取绝尘关,然后继续南下。” “刚才将军说有计策,不知是何?”洪起其实也不相信狼族会轻易退去,只是不见他们动静,便暂时放下戒心而已。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打算趁今夜,偷袭他们,但我鹏城兵马太少,要想调刘州其他兵马需时甚长,望将军可以驰援,共同追击敌军。” “今夜?” “没错。在下料想他们最快今天午夜,最迟明天早上便会起兵南下,所以打算今晚子时前就动手,先发制人。” “好,请将军吩咐,在下等必定全力配合。” “不敢,在下希望将军可以出兵一万,先伏于敌军驻地外十里外,待我军与敌军交战取胜后,将军可令属下兵马援救。” “不知将军鹏城有多少兵马?” “不到一万。”于蓝实话实说。 “非在下不愿出兵,但一万是否太少了?而敌军至少有二十五万以上,除去老弱残兵,也有十五万以上。” “这在下亦知道,因此我们只能用偷袭,并用火攻。我查看过敌军驻地四周地形,虽合扼守要道之法,但退路狭小,易攻难守。若趁夜偷袭使之慌乱,不知我军虚实,辅以箭矢火攻必能令其败退,退则有机可乘,再追击之,可获全胜。” “将军妙计,在下佩服。”洪起说道,说完又开始下令手下兵马准备。 (5) 夜,刚入夜不久。 于蓝站在关上,遥望北方,仿佛看到了狼族大军的一动一静。 “于将军,我的人马已经准备好,什么时候出发?”洪起从后面走来,并问道。 “马上出发。”于蓝计算过自己的人马已经准备妥当,所以此时出发最为适合。 于是,两人同领一万骑兵,往狼族驻地前去。 子时,狼族驻地外不远处,由梁信带领的鹏城骑兵也整装待发。 “全军听令,准备火箭,多带硝石硫磺,进攻!”梁信抬头观望天际,月色暗淡,乌云片片,正是良好时机,于是传令道。 狼族大军内,由于军中已下达四更做饭,五更南下,清晨突袭的命令,众人皆早早休息。梁信带人进攻之时,仅有数人巡逻。 “敌袭,敌袭!”虽然梁信等人悄然接近,但走进后也难免被发现,狼族巡逻之人大喊道。 “点火,放箭!”梁信也顾及不了这些,忙下令道。 于是数千火箭从天而降,接着一波又一波火箭倾下,顿时狼族军营一片火海。 狼族大军许多兵马瞬间死于睡梦之中,醒者皆陷入慌乱之中,不少死于人马的践踏。 “别慌,别乱,听我命令,杀出去!”狼族南大汗雷鸣见此甚为吃惊以致失神,但毕竟是一方统领,很快清醒过来,然后大喊道。 “放箭,不要让他们出来!”梁信见狼族众人开始往外突围,便喊道。 一时均势,双方互有死伤。虽然狼族死亡远多于鹏城一众,但敌众我寡,越到后面形势越是不利于梁信等人。 “守住,将军马上就到。”见到狼族马上就要突围成功,梁信也想不到其他话语,只得说道。 距此不到十里的一处巨石遍布的荒漠。 于蓝与洪起及一万骑兵整行进中。 “将军,前面好像发生战乱。”一个到前方打探的探子来到于蓝和洪起的身边,并说道。 “洪将军,机不可失,我们加快行进吧。”听此,于蓝对洪起说道。 “好,全军听令,加速前进。” “是!” 狼族大营外,鹏城一众与狼族大军正交战。凭借地势和火器,勉强将狼族大军拦于包围圈之内。 “将军,我们守不住了,怎么办?”一人来到梁信前问道。 “只能死或前进,不得后退一步。”梁信也只得下死命令了,因为他相信于蓝。 “攻!”就在梁信等人即将溃败之际,于蓝和洪起率领的一万骑兵刚好赶到。 “援兵?退!”本就相持的局面,见于蓝援兵到,黑夜之中又难辨虚实,雷鸣自知不敌,欲想暂退整兵再战,但万万想不到这一退便是全乱,狼族众人争相逃命,伤亡惨重。 交战,追击半时辰后,于蓝等人来到山道前隘口处停下。 “穷寇莫追。”于蓝说道。 “于将军,此乃天赐良机啊,此时不赶尽杀绝,他日必为后患。”洪起说道。 “洪将军,前方山道狭窄且道路不明,恐有伏兵,不宜追赶。”于蓝又说道。 “但狼族之患不除,终有一日祸及百姓。” “兵者,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留着他们这些对我们心存恐惧的兵马,才是边关安宁的上策。” “于将军所言甚是,那我们就此退去。” “洪将军可留一千人在此山道口安营扎寨驻守,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狼族大军可以绕道南下,但此可牵制他们,可谓是一计两用。” “好,那就听从于将军之名。” 于是于蓝带领鹏城一众回到鹏城,而洪起先安排众人打扫战场后,留下一千人马驻扎在山道口,并安排探子往来通信。 此后数月之间,少股的狼族兵士偶有南下,但都被于蓝所留下的洪起及一众兵士击退。后来于蓝集数万精兵,主动出击,将残余的狼族兵马全部歼灭或赶走,却敌七百余里,自此长城以北方才太平。这都是后话,不详说。 (6) 鹏城。 众人得知于蓝大胜狼族军队,无不欢喜,而于蓝却为伤亡的五千余人而担忧和悲戚。现在鹏城可战的不到五千,于蓝也不得不考虑上奏朝廷增派兵马。 鹏城中云儿等人得知此消息后,更为痛恨于蓝,日夜想要为族人报仇。 于府,草儿的房间。 “于蓝,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草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厅。 于蓝回到于府,众人相迎。 “夫君,辛苦了。”孙雅芳上前拥抱于蓝。 “恭迎老爷,恭喜老爷得胜归来。”众人说道。 “都下去忙吧!”于蓝对众人说道。 众人便各自分工,如常办事。 于蓝及孙雅芳房中。 “没事了,不必担心。”孙雅芳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于蓝从其眼神中还是可以看出许多的担忧和埋怨,于是说道。 “我相信,但我始终不放心你。”孙雅芳说道。看似矛盾,也的确矛盾的话,却是正确c正常的一个身为人妻的话。 “此次狼族大军退去,我相信数十年内都不会再有征战了,你可以安心了吧?” “只要你还在这个位子上,我和孩子就不会放心。”有时候,孙雅芳也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理,也感叹,甚至开始责怪自己这种变化。自己的通情达理不在,自私不断涌现。 “有些事,总是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承担的。我也知道,你还是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芳儿。”爱情使人盲目,也会使人变得自私,于蓝是最理解孙雅芳的人,因此说道。 “”两人对视,却又是无言。 其实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早已有一种超越语言表述的默契,根本无需多言。 (7) 中州,天华城。 皇宫,议政殿。 “刘州将军于蓝上奏,说狼族南侵,鹏城与绝尘关共同御敌,敌军暂退,但鹏城死伤过半,望朝廷增派兵马,送去粮草。众卿有何意见?”李元对下面众人说道。 “吾皇,刘州将军于蓝虽败敌军,却不追击,留此后患,不知其居心。”此时周河上前说道。 周河等人自然有自己消息的渠道,见此正是打击李安一派的机会,于是直接跳过李元的提问说道。 “吾皇,周大人所言甚是,于蓝此时要求朝廷增兵发粮,个中目的耐人寻味。”任维与李安也是不和,也上前说道。 “吾皇,于蓝有功于社稷,周大人和任大人显然是污蔑。狼族新退,鹏城伤亡惨重,朝廷的确应该增兵鹏城,以防变故。”李安自然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但他也知道李元并非昏君,只是简单抨击周河和任维,便回到正题上。 “于将军东征西讨又北伐,的确是有功于社稷,且其未曾有怨言,更无居功自傲。其人正直而有浩然之气,周大人c任大人之言,是否太过?”李元深知李安三人明争暗斗,互相攻击,自然不会过分在意,且其对于蓝还是十分信任的,于是说道。 听李元如此说道,李安三人自然是不必再言了。既然皇上已经有决定,聪明的臣子自然是顺从,显然李安三人就是这样的,其他人见此更是不敢多言。 “狼族大军人数众多,鹏城虽有虎将,亦须强兵相辅,才可有备无患。从朝廷抽调五千人马,再从刘州各地抽调五千人马,再于刘州鹏城附近征兵两千,合计一万两千付与鹏城。此事由兵部尚书去办。”李元又说道。 “微臣领命!”南公路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说道。 “狼族此次南下造成我军不少将士伤亡,朝廷应该好好抚恤。”李元接着说道。 “吾皇仁慈,此事确该如此。”众人难免奉承一句。 “此事就交由户部尚书去办吧,按照以往惯例两倍。” “是!”宋国忠见其他人皆没有提出异议,于是应答道。 “鹏城之事已毕,至于于蓝之事又如何办?此战其功不可没,虽其在奏折中只为他人请功,但朕对其亦不可忘。众卿可有提议?” “吾皇,老臣办事最为公正,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于蓝将军功高如此,应该封赏。”李安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为于蓝说话。 “李大人所言甚是。”周河此时说道。 周河此话却令众人不解,特别是李安。李安与周河不和众所周知,想不到此次居然为李安一系的于蓝说道。 任维等人亦不解,选择沉默以对。 “那该如何赏赐?”李元却不在意两人,只说事。 “狼族蠢蠢欲动,自然是不能迁调,而于蓝将军已贵为卫国大将军c太子太保c刘州将军,位列一品,武将已无高其者。封无可封,那唯有赏。”周河说道。 “那爱卿可有提议?” “赐婚!” “赐婚?”众人诧异。 李安却心感不安。 “众所周知,朕已为于蓝将军赐婚,其妻更是李丞相之孙女。”李元此时说道。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吾皇,周大人所说显然居心叵测。”李安说道。 “李大人,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于蓝将军功高不可不赏,绸锻钱粮显然不足以彰其功。升官封地显然不可行,只得赐婚与其。” “那周丞相可有人选?”李元猜周河一定是想将自己亲系下嫁于蓝,以拉近关系,说道。 “平凡女子显然不可,吾皇可在皇族中选一适龄女子赐之。” “这”众人无不惊奇。 “李丞相可有异议?”显然李元是同意此举。 “吾皇,此事问李大人显然不妥。”周河和任维同时说道。 “你们”李安欲言又止,但心想此亦不坏,且李元已决定此事亦不好违背。 “好,就赐婚与于蓝,至于人选,朕会亲选,此事择日再议。众卿还有其他事宜要议,尽管提出。”李元说道。 (8) 某日。 鹏城。 于府,后院。 于蓝来此不觉已近一年,这一年却从未放松放纵过。像今日与孙雅芳陪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这般嬉戏是难以想象的。 “你好像很开心,以后多陪孩子。”孙雅芳笑道。 “还是你更开心。”于蓝同样笑道。 “你们好,我就开心。” 的确,爱的人幸福开心,自己就会幸福开心。 “最近你很少去军营,是不是狼族不会再南下了?” “他们经过此战,元气大伤,更重要的是心生恐惧,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贸然南下的。” “那就好。” “那就好?”于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疑问。 有时候,于蓝觉得自己变了。忘记了仇恨,忘记了初心。变得圆滑,变得通情达理,变得俗套。 “夫君?”看着于蓝有点失神,孙雅芳喊道。 “嗯,何事?”于蓝回过神来,说道。 “我们是不是还生几个孩子呢?”孙雅芳看着两个孩子,又再看着于蓝,脸颊如染红,说道。 “如果你还想要,那就再生几个吧,不过现在是不能,等我们回到京城再说吧。” “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孙雅芳虽然不关心政事,但也深知官场之事,像于蓝这样有能有功的人,一旦调离京师,远离了朝廷就很难回去了。但同时,孙雅芳为此也庆幸。 “皇上他需要我。”于蓝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足以说明。 “是吗?”孙雅芳却是有些难过。 “放心吧,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夜。 于蓝独自在书房观读《春秋》和《易》。 “将军。”此时,草儿推开房门,走到于蓝前,轻声说道。 于蓝当然知道有人进来,不过没有太在意。听到草儿然后柔声叫喊,才抬起头来。只见草儿衣着简单,只披了一件纱衣,酮体隐隐若现。 “青儿?有何事?”草儿告诉于蓝自己唤作青儿,于蓝见此甚是不解,问道。 “青儿本是无家可归之人,幸得将军收留,给予衣食,得以温饱,青儿无以为报。”草儿走近于蓝身边,并说道。 “你不必回报,这是我应该的。夜已深,请回去吧。”于蓝变得警惕起来,说道。 “请将军收下青儿吧!”说着草儿便上前紧抱于蓝,双唇贴上于蓝,开始索取。 “放肆!”于蓝并不是轻易受到迷惑的人,更何况有孙雅芳,像草儿这样的美貌也只能算是平庸,于蓝连忙推开并说道。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都是青儿的错。”草儿连忙跪下,她自己也不相信于蓝居然如此正直,甚至无情,无视自己的美貌,说道。 “回去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于蓝心想,她也不过是想找一个归宿罢了,并不责怪她,只是转身挥手说道。 “居然这般无情,本来还想待一夜之后再杀你的,现在怨不得我了。”草儿看看窗外,心想道,手中匕首已露出光芒。 窗外不远处,云儿等三人早已埋伏于此,正等待草儿发信号。 于蓝经过狼族一战后,放松了不少,对身边防范减少了许多。就在于蓝转身背对草儿不久,草儿便跃起,手中匕首直插于蓝后心。窗外三人时刻注视房内情况,见此便飞身闯进房内,三人银白匕首同现,均是直指于蓝。 先时,于蓝的确不察,但就在草儿匕首离其后心不到一尺时,便飞速转身并后跳,右手挥出,食指轻弹草儿的匕首,便击飞。众人也不理会此事,云儿三人继续刺向于蓝,于蓝也没有对草儿继续出手,仅是一个侧身,然后连踢三脚,云儿三人便应声倒地,皆晕死过去。这三脚,于蓝皆是运足功力,直踢三人弱点,小腹丹田之处。 “啊!”草儿见云儿三人竟如此轻易被于蓝制服,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你是要我将你也打晕,还是束手就擒。”于蓝此时也不对草儿客气,冷冷说道。 “你”草儿深知自己不是于蓝对手,不作无谓反抗。 “将军,老爷”此时闻声赶来的下人及一些兵士喊道,手中长枪大刀指向草儿,杀意凛然。 “你们都下去吧。” “这是!”众人有些迷惑,但还是应道。 待众人退去后,于蓝吩咐数名丫鬟将云儿等带到关押梨花和小狸的房间。不知道为何,于蓝心中有些不忍,不想让兵士将她们押至此地。 “于蓝。”见于蓝来,梨花和小狸忍不住喊道。 “静静。”于蓝也不想与她们多做交流,只是说道。 此时草儿既是不甘,又是不敢。于蓝并没有捆绑或擒住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后,让其步行到此。草儿倒是顺从,一直步行至此,并无异常之举。 “别作无谓的反抗了,说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此地自关押了梨花和小狸后,于蓝便派人看守此地,并送来衣食。将云儿四人送进房间后,于蓝环视六人,当然云儿三人还昏迷不醒,问道。 “谁跟她们一伙?”此时小狸倒是直接说道。 “别说。”梨花却忍不住提醒道。 “好,那我就没有必要问你们了。你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到此刺杀我?”于蓝看着草儿说道。 “呵呵!”梨花冷笑,但没有言语。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是不会说的。”草儿倔强地说道。 “怎么都只会说这话?”于蓝看着梨花和小狸,又看着草儿说道。 “哼!”梨花和小狸只是闷哼一声,并无回应。 “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于蓝接着说道。 “他办法的确很多,例如他会先扒光你的衣服。”小狸此时忍不住笑道,显然有点幸灾乐祸。 听到这些,草儿却心想, “这根本不是男人,送给他也不要,还扒衣服?” “既然你嘴硬,我也不费唇舌,先饿你三天三夜再说吧。”见草儿没有作声,于蓝便说道,说完便往房外走。 “只给她两个送饭,其他不必。”走至房门,于蓝对数名看守说道。 “是!” “等等!” (9) 于府,后院,一房中。 “等等。”见于蓝真的打算饿自己三天三夜,草儿连忙喊道。 “愿意开口了?”于蓝回头看着草儿,淡淡问道。 “你我不会说的。”草儿心中十分矛盾,但还是说道。 “那三天后见。”说完,于蓝再也没有回头,走出房外,回房去,此时已过子时。 于蓝及孙雅芳房中。 “夫君,刚刚发生何事?”闹出如此动静,孙雅芳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见于蓝回来便问道。 于蓝也不隐瞒,便将事情的始末与孙雅芳说一遍。 “送上门也不要?坐怀不乱?”初时听到于蓝说有人想要刺杀他,心中生出许多担忧,当然知道一切都过去后,孙雅芳便想到了个中的一些细节,调笑道。 “当然,有你,我就满足了。”于蓝轻抱孙雅芳说道。 “如果你在外面,也是这样?” “一样。” 两人对视,皆笑。 于蓝想不到,这样的承诺,他很快就要被迫违背。这自然是后话,不提。 翌日,清晨。 于蓝及孙雅芳房内,两人相拥入睡。 “芳儿,我想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用了,毕竟敌人也不会这么笨。”于蓝睁开双眼,发现天已明亮,又看看身旁似睡又醒的孙雅芳,说道。 “但愿如此吧,今日你要去军营吗?” “不,但我要去郡衙一趟。” “早点回来。” “中午便回。” 同时,于府后院的一间房间内。 “大姐,你们醒了?”草儿见云儿三人昏迷一夜,怎么也无法醒来,正担心不已,见云儿睁开眼睛,连忙叫喊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儿环视四周,门窗紧闭,又见到梨花和小狸,心中疑惑不已,看着草儿,问道。 “于府。”草儿答道。 “于府?” “对,是于蓝将我们关押至此的。” “她们是?”云儿看了看梨花和小狸,问道。 “和你们一样,阶下囚。”还不待草儿回答,梨花便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此?” “都说了,和你们一样。” “和我们一样?” “没错,都是来杀于蓝的。” “那结果呢?” “还用我回答吗,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的确,云儿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一些多余,都成了阶下囚,而于蓝完好,自然是失败。 “那你们为什么不逃?这里应该不能困着你们。” “困住我们的是于蓝,而不是这破房子。” “于蓝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此的。” “你应该也见识过于蓝的厉害了吧?即使我们可以走出这里,也绝不可能离开鹏城的。” “我就不相信,他于蓝是三头六臂,知晓一切的。”云儿怒言道。 “我们进来比你早,我们想过的方法很多,但都是行不通,所以才甘愿留在这里。而且他已经答应我们,不伤我们性命,会放我们离去的。” “你相信?” “不相信,但又能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梨花心生许多感概。 “等到深夜,我便会逃出此地。”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相信你们和我们一样,既然来此就早已将生死置诸度外,但不等于要求死,也不必求虐。” “梨花姐说得对。”小狸此时也说道。 “大姐,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草儿也说道。 “你们”云儿甚是生气,但也知道无可奈何,只好默默作罢。 (10) 今日,于蓝去郡衙见月亮公主。 “你是来放我的。”见于蓝来,月亮公主心中不免高兴,说道。 “不是,但快了。” “那你来干嘛?” “看你过得怎样,好不好?” “在这里能过得好吗?”月亮公主到时有些埋怨。 “要不给你换个地方?” “不必了,哪里都一样,我就在这里等你放我。”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强求。我来这里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的。” “什么问题?”月亮公主却是突然警惕起来。 “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同伴来的?” “我自己。” “好,我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 “那还想怎样?你不会像留我在这过夜吧?”于蓝笑道。 “滚!”月亮公主听后,脸颊迅速添上绯红,喊道。但其心中却隐隐有些莫名意味。 “那我真的走了。” “你可以经常来,和我说说话。” “下次我来的时候就是放你的时候。”于蓝说完便转身离去。 “最好别这么快。”月亮公主看着于蓝离去后,弱弱说道。 看望完月亮公主后,于蓝又见了见许康,聊了一些事情,便回府。 于府,大厅。 于蓝正面见塞上城使者。 “于将军,王爷三天后在王府设宴,欲请将军及夫人同去,望请勿拒。”使者说道。 “王爷为何要宴请我?”于蓝问道。 “王爷说了,一是补偿上次将军路过,招呼不周,二是,为将军庆功。” “好吧,回去告知王爷,先行在致谢,三日后于某必到。” “好,在下告退。” “送客!” 其实于蓝是不想去了,但人在官场又有许多限制,于蓝考虑甚多后,方才决定应邀前去。 于府外。 “于蓝果然厉害,看来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机。”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红棉也深知自己不是于蓝的对手,又加上狼族打败北归,可能对自己族人构成威胁,因此想要离去,回去禀告这里的一切。 刚说完,红棉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安康。 月明两心知,中秋正团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雨落剑鸣惊群雄,风急刃闪造新主 (1) 五月十四,是一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会,也就是选举武林盟主,决定武林大事的庆典。 五月十五,则是祭祀和拜神的日子,所以武林大会就选择前一日举行,自古便是如此。 五月十四,辰时。 中州,岳城,岳山,名剑山庄。 “欢迎各位武林同道c英雄好汉不远千里而来,参加我名剑山庄主持举办的一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会!”慕容成林见各大门派人马已上座,然后飞上十尺高的木方台,笑道。 “小子,你不过是沾你爹的福,做的代盟主而已,废话不必多说,马上开始吧!”华山掌门诸葛傲冷笑道。 “前辈说的有理,晚辈就不多说了。”慕容成林对诸葛傲拱手说道。 “武林大会现在开始,技压群雄者即为新的武林盟主。”慕容成林又说道。 说完便飞下方台,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必做出头鸟。 这注定是一场耗时不短的武术盛宴,每一次都要花费四五个时辰,甚至更多。 “代盟主也说了,技压群雄者可为武林盟主,我万剑山赵彬不才,愿向天下英雄讨教!”见慕容成林离开方台后,赵彬便飞上方台,说道。 “万剑山大弟子赵彬,这可是万剑山年轻一辈中剑法最高者啊,不仅胜过所有弟子,听说还打败了他的师傅,万剑山掌门吴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赵彬自报家门后,台下不少人议论道,其中一人说道。 “这应该不假,拳怕少壮,这赵彬青出于蓝也不一定。”又一人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吴昊可是当年一招惜败给慕容宇海的人,剑法内功皆是深不可测,谣言只是谣言而已。”接着有一人说道。 议论纷纷,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见有人上台。 “我来。”突然,一人喊道,然后便飞上方台。 “你是何人?”赵彬见终于有人上台,看着同样年轻的来者,问道。 “在下衡山派唐剑。”唐剑说道。 “唐剑,没听过,你听过没有?”台下传来声声议论。 “唐剑?”赵彬想了想,的确没有记忆,说道。 “无名小辈,不及赵大侠威名。”唐剑说道。 “台上讲的是武功,而不是名声,来吧。” “请!” 说完,两人便飞身而起,拔剑相向。顷刻,两剑划过长空相碰,火花四溅。 “叮”又是一次剑与剑的交锋,两人交手已超过一刻,足有三十回合,而胜负依旧未分,不过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唐剑虽也没有受伤,但气息紊乱。 “果然是强者,再来!”赵彬想不到这一战居然花费这么多时间,却依然胜负不分,心中甚为愤懑,对唐剑说道。 唐剑没有回答,看着赵彬便又迎上去。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手,唐剑便已经知道自己还不是赵彬的对手,只是他不想输,他想让自己和衡山都扬名天下,因此支撑到现在。 两人接着又交手了三个回合,最后赵彬趁唐剑力竭,将其剑挑飞,并将剑放到其脖子上。 “我输了!”虽然这所谓名门正派的争斗,一般不将对手置诸死地,但刀剑无眼,所以唐剑赶紧说道。虽然心中不甘,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自信日后他会战胜他,甚至战胜这里所有人。 “哼!”赵彬冷哼一声,方才将剑放下。 (2) “这个赵彬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个叫唐剑的也不错。”台下众人见胜负已分,又是议论纷纷。 “万剑山赵彬获胜,谁上台挑战?”一个明显属于名剑山庄的人,喊道。 “我来。”喊声刚下,一人便飞上方台,并喊道。 “梅山张海,请赐教!”张海对赵彬拱手说道。 “梅山张海?”赵彬对面看着手持巨锤的壮汉张海自语道。 “和你前面的对手一样,无名之辈。”赵彬的话很小,但岂能逃过想张海这样的练武之人,而且如此之近的距离。 “来吧!”经历过前面一战,赵彬也不甘轻视“无名之辈”了,况且其之前消耗很多,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张海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两人一触即发。赵彬的铁剑不断寻找着空隙,往张海刺去。而张海也不是庸人,敢上这个方台的岂会有庸人,张海不断躲闪,又或架锤抵挡,又或挥锤以攻代守。张海攻守都显得点水不漏,使得赵彬有点慌乱。不过又经过两个回合之后,众人都发现,这个张海明显不及前面的唐剑,虽然赵彬有点消耗,且张海防守稍强,但最后还是捉住了破绽击败张海。 接着上台挑战的是青城山的吴旭,吴旭是前青城山掌门c号称西川剑道刘鸣的关门弟子。是现掌门邵明的小师弟,也是现在的青城山四大长老之一。 经过了前面两战,赵彬消耗极大,面对吴旭显得力不从心,不到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赵彬虽然心中不甘,但还是没有选择拖延,直接下了台。其实他心中明白,无论是唐剑,还是自己,也包括吴旭都不过是前戏,是衬托而已,最终的决战只会是几大门派的掌门。 又几轮过去,现在在台上待人挑战的是华山掌门诸葛傲。诸葛傲一直未曾胜过慕容宇海,难得慕容宇海失踪,何谓是千载难逢,他对武林盟主是志在必得。也因为如此,在各大门派掌门都还在观望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先上台了。作为武林首屈一指的门派掌门,多年来一直专研剑术,苦练内功,实力自然非同一般,普通的门派掌门和弟子自然是不敌。 “这个诸葛傲显然是急不及待了。”台下的慕容成林小声说道。 “少爷,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样诸葛傲就成了众矢之的,我就不相信他可以打败所有掌门,这可以为少爷争取武林盟主之位省不少力。”慕容成林身后小人同样低声说道。 “我就坐收渔人之利了。” 台上。 “谁不服就上来吧!”诸葛傲环视几大掌门,特别在慕容成林身上停留,说道。 显然这挑战是对一众掌门的,因为其他人根本没这个资格和实力。众人相觑,自然是都不想率先出手,使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我来!”不一会,一人飞上方台,喊道。 此人便是泰山掌门陆羽,在众掌门中最为年轻,也是资历最低的。属于名剑山庄同盟,与慕容成林关系密切,不过这只有极少人知道。 “陆羽小子,这么年轻就当上掌门,不好好珍惜,却上来受死?”诸葛傲本来与上一任泰山掌门,陆羽的父亲陆良是同辈,对陆羽自然是轻视非常,此话语足以证明。 “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陆羽也知道诸葛傲就是这样的人,不想与其多说,便拔剑挥去。 “哼!”诸葛傲虽然轻视陆羽,但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挥剑格挡。 两人相斗,自然不是前面那些弟子相争可比的。两人不断翻飞c腾起,挥舞着手中的剑,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和破绽。 台下一些武功平庸的弟子,甚至根本看不到两人不断在空中相遇时,剑刃之间的碰撞。不过从弟子们惊讶的表情和空中两人武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和热烈的火花,便可知两人到底有多么强悍了。至于在一些武功高强的掌门眼里,这不过是一般的争斗,两人并未出尽全力。 诸葛傲其实也知道自己全耗不起,所以很快便全力以赴,希望尽快打败陆羽。陆羽也自知不敌,但为了门派的声誉,他也是拼了。 不过就在三十回合时,诸葛傲捉住了时机,运足内力,一剑挥出,陆羽虽发现,但显然速度赶不上,只能简单格挡。 “噔”一下清脆的声音,陆羽的剑便拦腰折断。 幸好诸葛傲把握得好,手中剑只是沾着陆羽的衣服便离。当然在功力深厚的诸葛傲面前,陆羽依然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这也预示着陆羽已败。 (3) 看着诸葛傲还算轻松打败陆羽,慕容成林心中也生出了些许担忧。 “胜者是华山诸葛掌门,还有哪位英雄好汉要向其挑战?”主持见此,喊道。 “我来!”华山不仅是江湖大派,传承了数百年,更因为诸葛傲早年便成名,武功c内力皆是深不可测,一般人根本不敢面对。此时青城山掌门邵明看无人上台,便猛踏地面,直飞上台,并喊道。 “邵掌门,你我两人应该有十年没有交手了吧?”看着邵明跃飞上台,诸葛傲淡淡说道。 “上一次我们交手皆是刚任掌门之时,这些年一直都是慕容于海设擂,以致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交手,今天倒是好机会。”邵明心想自己的实力应该略高于诸葛傲的,不单是因为十年前胜于诸葛傲,更从这些年中观看诸葛傲与慕容宇海的打斗中可知其深浅,也是淡淡回道。 “好,今天我不但要一雪前耻,还要登上这个武林盟主之位。”虽然邵明没有道出当年胜负,但诸葛傲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听此便无名火起,说道。 说完,也不待回复元气,便主动刺向邵明。邵明倒是不慌不忙,拔剑抵挡,抵挡后便飞身而起,从上而下怒劈,诸葛傲不想浪费内力,忙后跳,退开一段距离。退开后,只见原先站立的地方被一道青光贯穿,坚固的方台,便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洞。 “这就是青城山的云天三十二剑的第七剑,怒劈乾坤?”台下不乏见识的人,议论道。 “云天三十二剑是你们青城山最高的武学典籍,也是镇门之宝,据说只有开山祖师云天修炼道了第三十二剑,不知道你能使出多少剑来?”诸葛傲见邵明如此认真,也重视起来,说道。 “那就要看你的华山的三十六路问天剑法有多强了。”听到这里,邵明不禁有些难受,自己明明已经是青城山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但这云天三十二剑终究未能练至第三十剑,后面的就更不用多说了,淡怒说道。 “好,既然你都拿出看加班了了,我自然也不好藏着捏着。看我的问天剑法——剑问天涯。”一道银光放佛附在诸葛傲的剑上,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前方的邵明。 邵明也不甘示弱,以云天第一剑——拨云见天,轻易抵挡后,又使出云天第十二剑——星云变幻,予以回击。诸葛傲见自己的偷袭被挡下,便侧身以退,见邵明回击,忙使出问天剑法的第七路剑法——何日归还。 “叮”云天第二十九剑——剑冲云霄与问天剑法最后一路剑法——为何问天,在空中相碰,火花飞溅,两人皆是连连后退,止步于方台的边缘。如果是认真看的人,还会发现两人后退的每一步都留下深达一寸的鞋印。 “厉害啊,想不到他俩竟斗成这般,我是不及了。”台下一掌门说道。 “师傅才是天下第一!”弟子们说道。 “第一个屁。”怒道。 弟子们皆无言。 台上。 “想不到,你居然能接下我第二十九剑。”邵明说道。 “哼,还有多少剑,尽管使出来吧!”显然这话,诸葛傲有点底气不足。 “好,看我第三十剑,也是我学会的最后一剑,最近才悟出来的。”说完,邵明便腾空而起,银光闪耀,照亮了整个天际。 “云天第三十剑——云天别离!” “如此精妙的剑法真是世间罕有啊!就是不知道万剑山的万剑归宗和名剑山庄的名剑八式能不能打败它。”台下不少人见此,皆是惊讶非常,议论道。 “云天三十二剑果然是独步天下,厉害!”慕容成林心中也肯定道。 (4) “第三十剑就这般厉害,后面两剑应该更无人可挡了。不过,我诸葛傲也不是吃素的。” “问天剑法第九路剑——明月几何。” 虽说剑法越靠后的招式不一定比前面的强,但更为成熟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运足内力,皆准备全力一搏,毕竟这是决战。 “轰”一个从天而降,一个拔地而起,在离地一丈的空中剧烈相碰,发出的声响竟如雷鸣强大。 一人力竭坠下高台,另一人落在台上后变得步路蹒跚,胜负已晓。掉下高台的自然是诸葛傲,毕竟之前也消耗不少,况且显然实力也不及邵明,因此落败。 “胜者是,青城山邵明掌门!” 诸葛傲虽因力竭而掉下高台,但其拥有深厚内力护体,显然没受重伤,但听此心中尽是不甘。 青城山门人听此一阵喧哗,激动不已。 不过,不待他们多开心一会,又一人飞上高台。 “邵掌门,别说我欺负你,你认输吧,没人会看不起你的,你的确十分厉害。”万剑山掌门吴昊飞上高台后,淡淡说道。语言中不见一丝蔑视和重视,就像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明明是那般熟悉,却显得奇怪。 “吴昊,你的武功倒是和我差不多,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即使我消耗很多,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想要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就来打败我吧。” “好,让我看看青城山的绝学吧!” 说完两人便挥剑击出,红星四下,算是热身一番。 接连十个回合过去,两人胜负依然未分,但邵明已是气喘如牛。 “使出你的万剑归宗吧!”邵明说道。 “万剑归宗是我万剑山镇宗之宝,乃剑术的最高境界,是轻易不用的。而上次一次用就是对战慕容宇海的时候,可是因为我功力不足,对万剑归宗的领悟不深,才败于他。今天我应该可以不用,也能打败所有了。” “狂妄,来吧。” “我万剑山除了无上绝学——万剑归宗以外,还有很多精妙无比的剑法,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清风揽月!” “云天第二十八剑——苍穹有泪!” 两人又交战十个回合后,吴昊把握了机会,打败了邵明。 “我输了,但并不是输在剑术和内力上。”邵明虽败,但心中不服,说道。 “好,改日你我再战,那时候我让你见识一下万剑归宗。”毕竟是名门正派,都是有头有脸的,又不会把话说得太绝。 “好!” “胜者是,万剑山吴昊掌门!” “法远方丈,这个吴昊无论是剑术还是内力皆是举世无双,我想这次他应该可以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了。”武当掌门道明对相隔不远的少林方丈说道。 “少林和武当都对武林盟主之位不甚在意,从不争夺,只希望他们可以选出一位真正德行兼备的盟主,这就是武林之福了。” “是啊,但愿如此!” “不过,名剑山庄的人还没上去挑战呢。” “既然人人都怕了你们四大门派,那我们中马帮就上来讨教吧!”在吴昊轻松击败邵明以后,慕容成林选择继续观望,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争斗之心,毕竟吴昊的实力是十分强大的。沉寂了近一刻后,一道如雷鸣般的声音传出。 (5) 响声传出不久后,一个年纪稍小与吴昊等掌门的中年壮汉飞上了高台。 “中马帮?”吴昊觉得很奇怪,自己名震江湖,相识满天下,江湖上大小门派及掌门,就算没有交情也都认识,此时对面的中年壮汉却陌生得很,淡淡问道。 “中马帮,由中原八大马帮组成的联盟,合称中马帮,是新门派,我是盟主及掌门,楚天霸。”虽然吴昊声音极小,但壮汉也不是一般人,自然听得仔细,说道。 “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新门派的实力。”虽然不知对方底细,但吴昊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十分自信的,除了失踪的慕容宇海能打败他,还有全盛的邵明c诸葛傲可以与之相争以外,江湖上算是难觅对手,说道。 “虽然我们是新门派,但我们都是江湖的老人了,在江湖中打滚多年的,看招。”楚天霸说完,便挥起千斤巨锤砸向不远处的吴昊。 剑,轻灵c迅捷且正直,喻之为兵中君子,因此广泛流传,是江湖门派的主流武器。也正是这个原因,剑术c剑法传播天下,而因剑而创立的门派多如牛毛。 但这一切都不能说明其他兵器就不好,存在缺点。其实什么兵器都有长短c优劣,但强弱却只取决于使用者。 楚天霸的巨锤就像楚天霸的手一样灵活,收发自如,轻重有度。 不一会,两人便也相继交手了十数个回合,互有胜负。 “想不到,还是有点实力的。”此时吴昊心想。 “怎么样,我的实力还可以吧?”此时,楚天霸却说道。 “勉强可看。” “哼。听说你们万剑山的万剑归宗无人能敌,我倒想看看。”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两人又交起手来,剑锤不断相撞,火花迸射,银光照亮天际。偶尔还有几道剑气脱剑而出,但都被法远c道明及慕容成林等人拦下,否则台下将有不少人因此而受伤。 “哼!”吴昊想不到一个无名之辈竟如此厉害,经过几番较量居然不分胜负,冷哼一声,准备认真起来。 吴昊挥剑的速度不断加快,万剑山中除了无上绝学万剑归宗以外都使了出来,很快楚天霸便开始不支,不到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楚天霸下台后,又有数个门派上台挑战吴昊,但皆被轻松击败。 “还有谁?”经过一番挑战后,台上台下都变得沉寂,吴昊便喊道。 此时,不少眼光便集中到了慕容成林身上,其中也包括了台上的吴昊。 “晚辈本不欲与众位武林前辈相争,但我不可置名剑山庄及父亲的声誉于不顾,唯有斗胆上台挑战。”慕容成林自然也发现了众人的目光,更加上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于是站起对众人拱手说道。 说完便腾空而起,飞跃上台。 “前辈,请!”慕容成林上台后,也不罗嗦,对吴昊拱手说道。 “好!”吴昊也不顾身份,便挥剑相向。 两人便开始激战,剑鸣啸天,白光冲地。剑气和火花相较之前更盛,周围不少树木及建筑皆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很快三十个回合过去,两人都没有任何伤痕。吴昊并没有轻敌,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那个人的后辈,绝不可轻视。 这三十个回合几乎都是隔空挥剑,以宏厚的内力驱动激发的剑气相杀。突然,慕容成林连踏数下方台,飞身靠近吴昊。如果,心细眼明的人会发现,慕容成林此时唇舌似有话语之状。 (6) 慕容成林的确说话了,但声音极小,即使是武功和内力再深厚的人,不走近也无法听清。更何况,慕容成林还故意有内力压缩,直接传给吴昊。 “吴掌门,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然,但你需要拿出你的本事来。”吴昊有同样的方式对慕容成林说道。 “你想违背约定吗?” “当然不想,但要我故意败于你,成全你,不如我自己当这个武林盟主,那时就不需要你的特别“照顾”了。” “你”慕容成林心中十分生气,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 其实,在此之前,慕容成林便派出使者与多个门派商量,目的就是帮助慕容成林成为武林盟主。当然,慕容成林也许诺各大门派,给予十分丰厚报酬及日后利用盟主之名为之谋取名利。但是,这一切自然是需要有实力的前提。其他不及慕容成林的自然没有意见,但对于吴昊c邵明c诸葛傲来说,这当然不及自己当武林盟主好。只是,当时吴昊和邵明都选择敷衍欺瞒慕容成林,假装答应了,唯有诸葛傲当面就拒绝了。 两人一触即离,交谈时间十分短,台下众人根本难以察觉。 “好!”慕容成林和吴昊都后退,两人相隔数丈,慕容成林说道,其中意味只有两人知晓。 自此两人皆是认真,甚至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让我看看你学到你爹多少成本事。”吴昊说道。 “名剑八式!”慕容成林也不废话,既然他要看,那就让他看,喊道。 “我万剑山除了万剑归宗以外还有许多绝学,看我的冲盈剑法。”吴昊也喊道。 “一剑天地!”慕容成林直接就使出慕容宇海的绝学,名剑八式的第一式。突然一道剑气冲上天际,有立即带着杀戮之声,破风裂空而下,放佛天下被这一件劈开。 台下。 “这就是慕容于海的绝学,听说只传给他的儿子慕容成林,连他们名剑山庄的弟子都没有学过,看着气势,果然名不虚传!” “当年慕容宇海也只用过数次,都是对阵几大门派的掌门,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见识到。” “看来这个慕容成林也学会了他爹的绝学了,这下胜负就难说了。” 众人议论纷纷。 台上。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但这跟你爹比,还是差太远了。剑舞天冲!”见慕容成林居然也能用慕容宇海的绝学,吴昊心中无比惊奇,但这决不能吓到他,因为这正如他所说,和当年慕容宇海还差太远了。 吴昊侧身翻转,一剑径直击出,就是如此简单一剑,甚至不带丝毫声势。两剑相碰并没有发出过多的声响和火花,两人只是连忙后退。 “一剑江湖!”见自己一剑被轻易挡下,慕容成林面容也没有多少变化,站稳脚步后,便使出名剑八式的第二式。 第二式虽然没有第一式那么霸气,但若是位于其中一定会感到比第一式时更大的压抑。 没有丝毫花俏,就这样平淡的一剑,带着同样凌厉的剑气,冲向吴昊。 “一剑江湖吗?果然,和当年慕容宇海的一样。一剑就超于整个江湖?妄想!”吴昊心想。 “幻剑盈虚!”吴昊又是一剑以对。 这次却像是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丈巨浪,剑气的旋风冲出高台,向四周散去。而台上两人则因为剑招威力相当,再次互退。 “冲盈有道!”吴昊自然不可能只甘于防守,后退数步,便猛踏地,腾空而起,使出了冲盈剑法中最具威力的一剑。 虽是一剑,但却蕴含数种变化,冲盈有道,虚实相应。以剑为实,以气为虚,冲盈即虚实结合,剑气相承,变化无穷。 “一剑隔世!”慕容成林也感到了这一剑并不简单,于是直接使用名剑第六式。 这是一次剑与剑相交,气与气相杀的全面的碰撞,不仅体现了两人的剑术的精妙,也是内力的相竞。同样极具威力的剑招,如此近的距离,都是放弃全部防御而全力进攻,自然不可能没有损伤。经过一轮的碰撞,两人同样是后退,只是这次比前面退得更多,两人身上都带着因为对方凌厉剑气造成的损伤。 虽然只是几个回合,但两人都是全力以赴,直接进去主题,因此自然消耗巨大。两人这次之后,都选择了先停下来,一边恢复,一边观察对方。 “看来,今天你有机会见识到我的万剑归宗了。”吴昊心想此子虽然年轻,但武功和心机都不简单,不可轻敌,看着慕容成林说道。 “我可不是为了见识你的万剑归宗的,我父亲可以击败你的万剑归宗,我也可以。这个武林盟主我志在必得,我可不需要这个“代”字。”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慕容成林自然也不需要隐藏自己,说道。 “我上一次使用的万剑归宗只是较低的层次而已,现在我已经领悟到更高层次了,更何况,你不是你父亲。” “那就来吧,我会让你知道,我会超越我父亲的。”慕容成林将心中想法说出。 慕容成林不想活在慕容宇海的威名之下,更不想永远止步于此,他有成为武林至尊的雄心,也有渴望超越一切的壮志。 “一剑阴阳!”名剑第五式。 “直剑冲灭!” 在他们继续激斗时,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彤云聚集,银蛇开始游荡,阵阵雷声响彻天际。 (7) “轰隆”当第一道闪电冲开了乌云的束缚,降落在大地上时,紧接着倾盆大雨开始洗刷人间。 有人说,雷声大雨点小。但这显然不是绝对的,这是一场雨与雷相当的场景。 台下众人都找到了遮风挡雨的地方,或屋檐,或凉亭,或阁楼。名剑山庄很大,各式建筑繁多,自然可以满足众人。 而台上两人仿佛无视周围的变化,继续挥剑相斗。 “你能接下我这一剑,我就使出我的万剑归宗。”吴昊完全无视周围的狂风暴雨,对慕容成林喊道。 “来吧!” “一剑生死!”慕容成林还不待吴昊挥剑,便率先使出名剑第八式。 正如其名,一剑,或死或生。 “冲破太虚!”吴昊也不慢,直接使出冲盈剑法最后也是最强一招。 风雨遮蔽了一般人的视线,但不可能对一众掌门等武功内力高强的人造成阻碍。此时,两人挥剑相撞,剑气和周围的风雨交融,使一方天地都变得混乱和迷蒙。 “嘭”这一剑,都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加上本身消耗极多,此碰撞过后皆是从空中坠落,直接倒在方台上。好不容易,两人才撑起身体,站起来。但,两人的剑皆是碎了一地,手中只留一剑柄。 “你输了。”吴昊说道。 “不过是平手而已。” “我还有后招,而你没有,我使出来你怎么抵挡?” “少爷接剑!”台下众人见此,无不惊讶,感叹两人内功深厚。位于名剑山庄一众的一人,将剑扔给慕容成林,喊道。 “那就使出来吧!”慕容成林接着剑,指着吴昊说道。 “师傅接剑!”万剑山的弟子见此,也打算将剑仍给吴昊。 “不用了。”吴昊挥手说道。 “不用?”听此,慕容成林心想道。 台下。 “不用?难得这是?” “应该是,万剑归宗!” “想不到,这个吴昊居然到了这个境界。” “万剑归宗本意就是超越一切剑招,最高境界应该是不适用剑,甚至剑招的。” “不过我想,吴昊应该还是不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听说万剑山的开山祖师达到这个境界,但此后数百年都没人达到此境界。要想不用剑招,最少现在的吴昊不可能。” 台下见此,不少人议论。一些见识广的掌门,道出了不少关于万剑归宗的事。 台上。 “万剑归宗?”慕容成林感到惊奇,弱弱说道。 “虽然我没有达到万剑归宗的最高境界,但已经突破了以往的入门境。不怕告诉你,我万剑山万剑归宗由开山祖师万剑山始创,只传掌门,此后历代掌门都只练到了入门境。其实还有,登堂境c化神境和大同境。而我已经破破了入门境,达到了登堂境,甚至已经触摸到化神境的大门了。” “那又怎样?”无论台上,还是台下听此皆是惊奇,而慕容成林只是说道。 “我自前代掌门得到万剑归宗后,苦修十数年,才踏足入门境。第一次用便是与你父亲慕容宇海争夺武林盟主,结果以半招落败。现在我已经进入登堂境,而你还没有超越你父亲。” “即使我还没有超越我父亲,但我绝不会放弃的。”慕容成林当然也知道吴昊说的是事实,但他绝不能放弃,因为他相信自己多年苦学,并且创造了超越其父亲所创造的剑法,说道。 “好,有志气!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我的万剑归宗一旦施展,便不能收回。” 慕容成林并没有说话,只是将剑横放在眼前,用行动回答了吴昊。 “万剑归宗!” 吴昊轻喊一声,双手平举,周身渗出雄厚内力,四周风雨顿时变缓,甚至停止。无形的剑气开始便能凝实,像剑刃一样放出淡淡冰冷的寒光,这样的剑刃布满了方台四周,形如大网,足有上万。 台下。 几乎所有人手中的剑都开始莫名颤抖。 (8) 没有过大的动作,但自身的内力与外界的气流产生巨大的共鸣,上万把由剑气凝聚而成的剑刃悬浮在空中,指向各不同。 “这就是万剑归宗吗?果然厉害。”慕容成林见此,心中不得不承认。 台下。 “这是?”少林方丈法远见此,站起身来。 “想不到,吴昊掌门到了这个境界了,慕容成林恐怕是不及了。”武当掌门道明也站起身来,看着法远说道。 “这倒未必,你看,此时慕容成林丝毫没有单点胆怯,我想他应该还有后招。”法远说道。 “这一次应该见分晓了。” 台上。 “看我的万剑归宗!”吴昊双手猛然向前推送,接着上万把剑刃,从四面八方直飞向慕容成林。 “来吧!这是我自创的剑招,没有名字,今日就拿你的万剑归宗试招。”当吴昊发招后,剑刃开始逼近慕容成林时,慕容成林却闭上眼睛。但很快便睁开,只见两道精光从眼中射出,脚重踏方台,欺身而进,手中的剑顺应挥出。 慕容成林没有选择躲避吴昊的剑刃,因为他知道根本不可能全部避开。他想要取胜,就必须冒险,必须进攻。慕容成林几乎就所有内力注入剑中,两刃渐渐发出金光,不带丝毫情绪,飞速冲向吴昊,毫无花俏,一剑刺出。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多武功稍差的人根本开不到丝毫。但两人已在这段时间进行了激烈的争斗。 雨停。 风息。 雷寂。 同时,这一场旷世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只见台上两人面对站立,没有丝毫动静。细心的人还能看到慕容成林手中的剑已刺穿吴昊的右胸,而慕容成林周身都是深浅不一的伤痕,鲜血还在流淌。显然两人都身受重伤,且功力耗尽,无力再战了。 台下。 “这到底是谁赢了?” “谁赢了?” “那就看他们谁先倒下。” 台上。 “这到底是什么招式?”吴昊双眼只睁开一丝缝隙,看着慕容成林问道。 “这是我从古籍里悟出来的一剑,没有名字,招式也简单,以后这就是名剑第九式,你可以唤它作,一剑千年!” 还不待慕容成林全部说完,吴昊便闭上了眼睛,倒在了方台上。 “胜者是,名剑山庄少庄主慕容成林!”台下众人看到吴昊倒下,喊道。 “少庄主威武!”名剑山庄众人高呼道。 “慕容成林的确是更强,虽然未必比得上其父,但此次也算是打败了所有人。”法远对道明说道。 “希望他,能为团结武林,平息江湖纷争吧。”道明却说道。 “法远大师,请你宣布吧!”道明又说道。 “好。” 法远说完便腾空而起,飞上高台,然后分别为吴昊c慕容成林封穴止血,然后对台下众人说道: “我少林和武当蒙诸位武林好汉信任,来此担当公证,此次名剑山庄慕容成林少庄主技压群雄,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希望各路英雄遵守盟约,团结共存。” 盟约其实就是数百年前,一些所谓的武林正道,联合对付黑帮c邪教和武林公敌时制定的一些不成文的规定。 “我终于成为了武林盟主”慕容成林还没说完便力竭倒下。 (9) 从早上开始,到黄昏,持续了近六个时辰的武林大会终于结束了,最终慕容成林以一招险胜,成为了新盟主。 五月十五。 名剑山庄举行了祭祀和庆祝活动,之后还宴请各大门派及各路好汉。期间,慕容成林并没有现身,显然在疗伤。很多门派都不想久留,五月十五清早便动身离开,只有少数与名剑山庄交往密切的门派留下。 岳城一处。 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老人行走在街道上,每每经过,都会引起不少回望,但老人却没有丝毫在意。老人其实一直在岳山名剑山庄外一处高地观看武林大会,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此人正是刚下山的无敌,他听闻武林大会即将开幕,便赶来。 无敌找到一处客栈住下。 无敌房中。 “武林大会,武林盟主,简直可笑。过几天就去会一会这个武林盟主。”无敌虽然自信自己的武功,但毕竟武林大会上有不少像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这样的当世一流高手在,无敌不可能已一己之力,将武林大会破坏的。而且他根本不在乎这个武林大会,所以他只想等这个武林大会结束,再找其他强者比剑。 (10) 中州。 中州与宁州相交的一座高山以北,黑风谷。 黑风谷今日同样举行像武林大会一样的盛会,只是参加的都是那些被所谓名门正派打压的黑帮c邪教。 “黑风谷大弟子宋寂,技压群雄,是我们黑道新的盟主。”一人喊道。 “盟主应该是我的师傅。”宋寂淡淡说道。 “黑风谷谷主!”虽然只是一个代号,其本人没有出现,却已使在场不少人产生恐惧。 一个令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人,到底有多可怕。黑风谷谷主袁灭天,多年一夜间灭数个门派,近万生灵,一夜之间全部湮灭在黄土。 “那就请谷主出来吧!”阴煞宗宗主阴风说道。 “师傅在闭关,不过他老人家在闭关前吩咐我,待我夺得盟主之位就和大家说: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长久以来欺压我们的同道,以各种名义对我们赶尽杀绝。现在慕容宇海失踪了,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联合起来,将他们一举歼灭。” “好,杀了他们。”这话一出,自然引起不少共鸣。 “我怕我们的实力不足,虽然慕容宇海失踪了,但他们还有不少高手。”魔山门门主莫行说道。 “莫门主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毕竟他们除了慕容宇海外,还有不少相当的强者,少林方丈c武当掌门等等,虽然他们极少出手,但却在江湖上享有这样的名声,不可能是庸人。”嗜血教教主公孙杀说道。 “诸位请放心,我们先商议好,再行动。我们不必与他们全面开战,我们只需逐一击破即可,到时候师傅他也会破关而出,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宋寂说道。 “这可行。”众人纷纷点头道。 “既然如此,就这样决定了,不过一定要谨慎。”公孙杀说道。 于是,众人开始商议进攻的细节,先攻打哪个门派,由哪些门派哪些人出手,等等。 刚刚结束了争斗,却又是另一场更巨大的争斗的开始,江湖自此风波不断。 第一卷——家国天下,到此结束。下一卷,我们的主人公开始涉足江湖,从此江湖掀起巨大的风波,敬请期待,谢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无敌连败四剑圣,灭天破世遭强敌 (1) 名剑山庄。 自慕容成林获胜,再次武林盟主之位留在名剑山庄后,数天里,上下几乎都沉浸在喜悦和庆祝之中。唯有在养伤的慕容成林不同,他知道自己此次是胜在运气,而非实力。且其心中时常感到一股不安,从而使之终日寝食不得。虽然像慕容成林这样的一流高手,可以长达数月不吃不喝c不休不眠,但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以助调息疗伤。 武林大会过后数天,午时。 名剑山庄,后院,练功密室。 一个年若三十的男子正赤裸上身,盘坐在石台上,双眼紧闭,周身仿佛被强大的气流包裹,使人根本无法靠近。这人正是数天前打败了众人,取得武林盟主之位的慕容成林。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成林突然睁开,自语道。 说完,慕容成林又强行停下了思念,继续运功调息,接着疗伤。 “噗”但仅仅过了不到一刻,慕容成林便吐出一口鲜血。 “有大事将要发生了吗?”慕容成林在吐血后,又睁开了双眼,低声说道。 还是没人回答,于是慕容成林放弃了继续疗伤,站了起来,往密室外走去。 “少爷!”密室外自然有名剑山庄的人守候,毕竟此时慕容成林正处于虚弱之际,若有人想趁次机会下手谋害,将给名剑山庄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守在门外的四名弟子见慕容成林走出密室,喜盈于色,忙低头喊道。 “你们不是下人,还是叫我师兄吧,辛苦你们了。”慕容成林对于自己父亲的弟子,自己的师兄弟们,还是十分关心和友好的,说道。 “是!师兄今日出关,伤势是否已经痊愈?”对于慕容成林的话,他们自然不敢违背,抬头却见慕容成林脸色苍白,问道。 “已好了七八成,你们下去休息吧,我出去视察一番。”对此,慕容成林不好掩饰,只好如此说道。 “那我等先行退下。”说完,四人便退去,离开这个院子,回到各自的房间。 “咳咳”待四人远去,慕容成林忍不住咳嗽几声,嘴角还挂上些许血丝。 慕容成林忍住胸口的疼痛,强行运功,飞出名剑山庄,往岳城而去。因为慕容成林心中的不安指示着的方向正是岳城。 很快,慕容成林便来到了岳城外,毕竟岳城属于朝廷,又是在白天,慕容成林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于是选择步行进城。 而就在慕容成林进城之时,在另一个城门前,无敌看着岳城,口中念叨: “名剑山庄,慕容成林,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说道,无敌便施展轻功往南而去。 另一方面,慕容成林在岳城中行走了半天,直至黄昏。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慕容成林心中念道。 慕容成林几乎走遍了整个岳城,最后放弃了寻找,回到了名剑山庄。且将心中的忧虑暂时放下,继续开始闭关,不说。 (2) 话说,无敌选择离开岳城,并不是惧怕慕容成林,只是决定将这个对手放在最后,因为他对此充满期待。无敌离开了岳城,便南下,到最近的万剑山,与吴昊一较高低,然后西行过华山,再到青城山,最后回到岳城。想好这一切,无敌便不再浪费时间,日夜兼程赶至万剑山。 但,让无敌万万没想到的是,吴昊竟因伤势,选择在岳城与万剑山之间的开平城驻步疗伤。因此无敌到了万剑山,只看到一些普通弟子,并未看到吴昊,甚至连一些长老及精英弟子都不见。 万剑山。 无敌来到万剑山,便有万剑山弟子上前询问。 “来着何人,来此所谓何事?” “我来找你们掌门的。”无敌只看了一眼,冷冷说道。 “掌门不在。”该弟子见此,也不客气,随便回答道。 “不在?”无敌听此,目光也变得冰冷。 “掌门去参加武林大会了,还没回来。” “是你不想让我进去吧,那我自己进去。”无敌心想,吴昊先自己两天离开岳城,且一路上没有遇到他们等人,便觉得是这名弟子故意欺骗自己,于是直接拨开弟子,径直走进万剑山内。 “有人闯山,有人闯山!”这名弟子见无敌如此行径,便跑步追上,率先走进门派内,大喊。 无敌自然也不阻止,他只是站在门派外,等待。 很快一批弟子便手持长剑,来到门派门前。 “你是何人?竟敢闯山?”为首的是万剑山二弟子风明,用剑直指无敌,问道。 “我是何人,你们没有资格问,快叫你们掌门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还不待无敌说完,风明便打断无敌的话。 “否则我血洗此地。”无敌目光很冷,淡淡说道。 “哈哈,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就算是慕容宇海来此也不敢这样说。不过,既然你说了这话,我们就绝不会让你安然离去,否则我万剑山如何在江湖立足?所有弟子听命!” “请二师兄吩咐!”众弟子喊道。 “捉住此人,废了他,永囚后山。”说完,风明便一马当先,冲向无敌。 “啊!” 还不待其他弟子反应,跟上风明,便先听到风明的一声惨叫。原来就在风明冲向无敌,距离大概只有三尺时,无敌右手握成剑指,轻轻挥出,风明手中的剑瞬间被震断,而风明本人直接被弹飞。风明落地后便不再动弹了,只见其胸口有一道宽约三分长达一尺的伤痕,整个几乎一分为二吗,鲜血直流,染红了青石地面 众弟子见此唯有惊讶,接着是一阵沉默和呆滞。 “杀,为二师兄报仇!”弟子中不知道谁说出此一句,很快所有弟子响应,均举剑劈向无敌。 血洗,完全是血洗,一面倒的胜负。不是弟子们太弱,只是无敌超出他们太多了。半个时辰不到,万剑山上下数百人便全死在无敌手中,无敌并未用剑,只是剑指相对。 无敌见整个门派被灭,吴昊依旧没有出现,便相信了之前弟子所言,但无敌心境却没有因为自己此般滥杀而产生丝毫变化。看着变得死寂的门派,无敌没有离开,而是盘坐在大堂,等待吴昊的归来。 (3) 十天后,吴昊带着一众精英弟子及长老回到万剑山,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惊惧。无数弟子,尸横遍野,血染大地,简直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吴昊大喊道,愤怒之色尽显。 “掌门,是不是魔教来犯,还是其他门派来寻仇?”见吴昊如此愤怒,众人只是沉浸在悲伤之中,过了一会方才有一长老上前说道。 “魔教?他们沉寂多年,况且这也不是他们的作风,不可能。其他门派就更不可能了,谁有能力灭我万剑山数百门人?少林c武当向来仁义,不与世人相争,而名剑山庄刚获武林盟主之位,不可能。”吴昊说道。 “这?掌门,我们进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进去!” 于是,吴昊带着众人进入门派内。 其实就在吴昊等人上山时,盘坐了十天的无敌睁开了双眼,但他没有急于下山,而是等他们上来。而吴昊等来进入门派后,环视四周,只见一白发老人盘坐在门派大殿正中,此人自然就是无敌。 “你是何人?是不是你灭了我的弟子?”吴昊喊道。 “是又怎样?你就是掌门?”无敌只是淡淡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此灭我弟子?”吴昊拔出剑,指着无敌,眼睛通红,说道。 “掌门,我们先杀了他再说。”一众弟子及长老都拔剑,说道。 “想知道我是谁,那就要看你够不够资格了。你这些弟子欺瞒你的行踪,因此被我杀了。”无敌站起来,缓缓走进众人,并说道。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拿命来。” “等等。我来此就是为了和你比剑的,如果他们敢上,我绝不留情。”无敌来到距吴昊一丈许,说道。 “我们名门正派从不以多欺少,但你杀我门人,就怪不得我们了,不必和他废话,我们一起上。” “住手,都退下。”还不待他们说完,吴昊就打断,说道。 “好,这样我也不会伤他们的。”无敌说道。 “并不是我仁慈,不愿以众敌寡,只是我一个就足以对付你了。拿出你的剑吧!”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让我拔剑了。” 说完,吴昊也不浪费时间,毫无保留地,一剑刺出。无敌也没有硬碰,只是侧身避过。 “你的剑太慢了。”无敌淡淡说道。 “受死!”吴昊被无敌这样评论,心中的怒火又增添不少,开始使出剑招。 无敌对于吴昊的剑招,都只是用剑指抵挡c轻弹。在场众人见此无不惊讶,这也包括吴昊,他知道自己这些剑招已经对无敌无效了,只能用更强的剑招。 “万剑归宗,死吧!”吴昊运起全身真气,内力溢出如同实质,放出强大的引力。其周身形成无数仿佛实体的剑刃,而地下死去弟子手中的剑也被这样的引力吸起,吴昊一声呼出,万剑齐射。 “果然有点门道。”无敌见此淡笑道,右手轻挥,吸起地上一把剑。 “剑落星沉!”无敌不快不慢使出一招,虽有名字,但也不过随意一招。 “我们退出大殿,掌门这招威力巨大,恐会伤及我等。” “啊!” 而就在众人退出之际,传出一道惨叫,只见吴昊左胸有一孔洞,鲜血淋漓,很快便倒下。 “什么?”众人更是惊讶,想不到,万剑山绝学万剑归宗居然被如此轻易破掉,而且掌门身死。 “我就不杀你们了。”无敌杀了吴昊,便扔下手中的剑,直接施展轻功,离开大殿,奔山下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说道。 连掌门都如此不堪一击,其他人根本就不足为惧,自然也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追,不可让他跑了。”而当众人追出大殿,却发现无敌早已不见踪影了。 众人陷入了恐惧和迷惘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4) 无敌下山后,并没有急于赶往华山,而是寻找一处安静之地,喝点水c吃点东西。虽然像无敌这把实力,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但总不能真的不吃不喝,毕竟还是人——肉体凡胎。 停留了两天后,无敌便开始赶往华山。其实此时的他心中十分失望,吴昊仅一招可看,其余皆是无用之举。但他又十分期待与其他门派掌门交手,恐怕这是他唯一的乐趣了。 其实无敌不知道的是,吴昊虽已伤愈,但实际上内力尚未恢复,武功退步了不少。 无敌修整了三天后,便往华山奔去。 华山。 当无敌来到华山时,诸葛傲等人已归来数天。无敌来到华山下,也没有多想c也没有多做休息便直接奔山上而去。 从山下到山腰的华山派,无敌也只是用了一刻左右。 “我要见你们掌门。”无敌来到华山门外,见一守门弟子便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师傅?”这名弟子仔细打量一下无敌,确定不认识后,问道。 “我是杀你师傅的人。”无敌淡淡说道。 “哈哈,就凭你,笑死我了。”弟子狂笑道。 “我怎么了?” “师傅武功盖世,世间上罕有能与之交手的,就你?还想杀师傅他?” “废话真多,那只好我自己进去了。” “你敢!” 还不待弟子反应,无敌便踏出了一步,很快便消失在其眼前,而正在其惊讶之际,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直接撞死在青石地面。当然,这是无敌所为,本来无敌也不想过多杀戮,但又不想过多浪费时间。 “华山掌门何在?”无敌进去以后,便用内功发声,声响如雷,一下便传遍了整个华山。 “你是何人?”很快诸葛傲便带着一种长老弟子出来,诸葛傲看到无敌这样一个陌生的老人,心中疑惑,虽然不相信这样的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但还是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你能打败我就杀了我,如果你输了就死,不必知道姓名。”无敌说道。 “哈哈,难道你是来向我挑战的?”诸葛傲笑道。 “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诸葛傲听此,笑容乍止,冷冷说道。 “是,拔剑吧!希望你不要像万剑山掌门那样令我失望。” “你已经找过吴昊了?” “吴昊吗?他已经死在我手下了。” “什么?”这下不单是诸葛傲一惊,其他门人亦惊讶非常。吴昊号称当世四剑圣之一,武功当年就惜败于慕容宇海,今日也只是已一招之差败于其子慕容成林罢了。相较诸葛傲和邵明应是略高一筹的,想不到居然已败于无敌之手,那样诸葛傲还有胜算吗? “别再废话了,我是没有耐性的,接招吧。”说完,无敌飞身突向诸葛傲。 “就算你打败了吴昊又如何?我就让你知道,我华山才是剑术之巅。”虽然不知道诸葛傲为何有这样的信心,但还是说出来了,说完便拔剑迎向无敌。 (5) 华山之上。 话说,无敌率先出手攻向诸葛傲,诸葛傲也不示弱,正面相迎。无敌见诸葛傲剑势强盛,便剑指轻弹剑身,侧身飞出,避开剑锋。在此之后,华山其他弟子也反应过来,皆拔剑,准备攻向无敌。 “住手,都退下。”诸葛傲见此喊道。 “不愧是当今武林的一流高手,同为四剑圣之一,比那万剑山的稍微强一点。”见此,无敌说道。 “若我华山以多欺少,岂不是名誉扫地。” “即使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怕。” “哼!”诸葛傲此时倒不想与无敌废话,又一次攻向无敌。 “借剑一用。”见诸葛傲又一次出手,无敌便飞到一弟子前,抢过其手中剑刃,说道。 “剑问苍穹!”诸葛傲想不到,无敌“借剑”避开自己的攻势,但很快又是一剑挥出,银光冲天,剑气凌人。 “想不到师傅这么快便用此强招?”见诸葛傲使出剑问苍穹后,一名弟子忍不住说道。 “还不错。”无敌就这样简单评价,说完,直接横剑挥出,轻易挡下诸葛傲的剑招。 “天地几何!”这一剑,诸葛傲也是运足内力,整个人拔地而起,飞上数丈高的空中,但一瞬间又径直落下,如流星之势,而手中的剑仿佛带着熊熊烈火,直刺无敌前胸。 “三十多年了,你是第一见识到我剑招的人。四方震荡!”见此,无敌终于认同了诸葛傲,是一个只得认真的人。然后认真起来,使出一招四方震荡,手中的剑直挥,空气为之震荡,很快便形成无形的剑刃,蛮横冲向诸葛傲。 “嘭”就像陨石坠地或巨雷轰炸一般,两人这次的碰撞,不但发出巨响,还引发了气流的巨浪,不少弟子被冲到在地,而实力不济的更是直接突出鲜血来。 “什么?”诸葛傲甚是惊讶,这已是自己仅有的急招c强招,本想一招制敌,却想不到会是这般。 “再来。六合变幻!”无敌变得相当兴奋,又是一剑挥出,接着一道道剑气顿成,飞向诸葛傲。 “明月几何!何日归还!”诸葛傲见此连忙后退,接着使出两招方才挡下无敌的六合变幻。 当然,剑术的比拼不可能只是剑招的对比,也有看起来一般的简单对剑。经过几轮剑招的对碰后,无敌和诸葛傲都默契地开始了简单的对剑。 虽是简单,但招招却是致命。这样的对剑从地面到空中,由华山内到外,持续了数十回合。 “八荒破灭!”两人又一次相碰后,各退后数十步,无敌便使出一招八荒破灭,顿时周身剑气飞射,顷刻十丈之内木石皆碎。 “剑问天涯!”八荒破灭如此之迅速,诸葛傲几乎来不及反应,只是匆忙使出一招抵挡。 可能是之前消耗太多,诸葛傲这一招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挡不住无敌任何一道剑气。 “什么?”这是诸葛傲在这个世上最后一句话。 无形的剑气将无敌周身达二十丈的一切木石摧毁,华山大门受损严重,而其中的诸葛傲只是缓缓倒下。 “你的剑术比那叫吴昊的强,但还不够!”说完,无敌的身影便消失了。 “其实吴昊更强,只是可能因为他受了重伤,尚未痊愈而已。”如果诸葛傲听到此话,而且还没有死的话,他心中肯定会这样想,但又肯定不会说出来。 “追!”华山一众见两人打得声势如此浩大,不时有剑气溢出,伤及弟子,因此都不敢靠近观看。只是当无敌离开后,变得异常平静后,方才有一些长老走出c查看。发现掌门诸葛傲已身亡,便大怒,喊道。 众人直追至山下,依然不见无敌身影,只得无奈留下一些弟子留守打探,其余人等回山处理诸葛傲的后事,不说。 (6) 无敌打败了诸葛傲后,心中更为激动,更为期待青城山一战。因此,从华山下来后,便立即起行,奔青城山而去。但这次,无敌没有立即上山,而是在山下的青城寻一客栈住下,并找到一家铁匠铺,请其打造一并铁剑。与诸葛傲一战中,他明白三十年后的今天,还是用不上值得拔剑的高手的,虽然还未达到重视的阶段,但不用剑显然获胜变得艰难许多,所以无敌还是打算再打造一柄剑,随意一柄剑。 并非无敌没有属于自己的佩剑,只是他那佩剑是绝世凶剑,轻易不得出鞘,后面再说。 青城山,位于齐州东部,青城以北,北临长江。 没有人知道,因为青城山而有青城,还是有了青城,才将山命名为此,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巧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青城山和青城同样历史悠久,青城山更是灵气汇聚之地,自古便有仙人居所之说。但现在,青城山上只有一个门派,那就是青城派。 三天后,一切准备妥当,无敌背着包裹好的新铸的剑奔青城山去。以无敌的轻功,自然是顷刻便至。无敌看着秀丽非常而灵气充足的青城山,虽没有像万剑山那般的气势磅礴,华山那样的宏伟壮丽,但却感受到那更为逼人的气势。 “青城山,一别不觉已四十年了。”无敌心中叹道。 无敌没有因为周围的景色而放缓脚步,很快便来到青城山门派外。 还不待无敌说话,一个守门的少年弟子便上前上下观看无敌,然后问道。 “你是何人?” “我是来找你们掌门的。”无敌回道。 “找掌门?你在这里等等。”弟子又再仔细看看无敌,然后说道,说完便往里面跑去。 青城派内,弟子跑到邵明的房间。 “师傅,师傅。”喊道。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邵明叱道。 “师傅,有一个老头来到我们门外,说是找您的。”弟子说道。 “一个老头?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来打扰我,回去看门,叫他走。”邵明挥手说道,显然对这个少年弟子不满也不耐烦。 “是!”见邵明如此,弟子也不敢多言,说完又跑出去。 “一个老头?到底是谁?居然来找我?”见弟子出去,邵明低声说道,但很快便不放在心中。 “师傅说不见你,你走吧。”弟子回到大门,对无敌说道。 “那我自己进去找他。”说完,无敌便迈出脚步。 “等等,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快走吧。”弟子见此,便张开双手,立于大门挡住无敌,说道。 “小子,不要以为我不会随便杀妇孺,就如此放肆,快滚!”无敌见少年年少,回忆起往日旧事,心中顿生不忍,几次想出手拍死,但还是没有,只是说道。 “我灵风虽然没有师傅和师兄们武功高强,但也是少有对手的。”灵风还是拦在无敌面前,丝毫不退让,倔强地说道。 “有志气,但,还不够。”无敌听后,深深看了一下面前这个少年,说着便挥手将其拍飞,但没有使其重伤。 “你”灵风倒地后,周身疼痛,难以站立。 无敌再也没有理会,继续往里面走去。进入门派后,只见空荡荡的前院,没有一个人影,无敌继续深入。轻车熟路般,无敌很快来到一处十数丈长的方形青石广场,只见不少弟子在上面舞剑练功。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不待无敌说话,一名带头弟子便发现了无敌,并对着其喊道。 “我是来找你们掌门的。”无敌说道。 “掌门不是谁说见就见的,你快走吧。” “那我就“请”他出来。”说完,无敌便解下身后包裹着的剑,但没有解开,直接对着众弟子挥舞。 一时间,巨风顿起,几乎将所有弟子掀翻在地。此时再也没有弟子敢轻视面前这个老头了。 “快去禀告师傅!”带头弟子对身边一个弟子说道。 “是!”说完便往后院去,直奔邵明的房间。 “师傅,师傅。”弟子还没到邵明的房间便匆忙喊道。 “什么事,如此慌张?”邵明听到弟子的话,问道。 “师傅,师傅,外面,外面” “什么事?慢慢道来。” “师傅,外面来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头,说是要见你。”弟子喘了口气,稍微平静下来,说道。 “老头?怎样的老头?” “没什么特别,不过我估计他的武功很高,一下子就把师兄弟们都掀翻在地。” “带我去看看。” 看着一弟子赶往后院,无敌没有阻止,也没有对倒地的弟子继续打击,只是选择静立等待。不一会,邵明在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青城山前院的演武场。 “就是你将我的弟子掀翻在地的?”邵明见无敌,也没有看出什么特点来,但又不敢轻敌,只是问道。 “你就是青城派掌门?”无敌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 “我是掌门邵明,不知道我青城派有何地方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邵明拱手说道。 “没有得罪我,只是我想找你比剑,你这些弟子阻挠而已。” “比剑?” “没错,就是比剑。” “为何前辈要找我比剑?”邵明似乎有点明知故问。 “因为我要找到一个能打败我,能杀我的人。”无敌此时开始一边解开包裹铁剑的纱布,一边说道。 “别废话了,拔剑!”无敌将所有纱布解开,扔到地面,剑指邵明,说道。 “我们换个地方。”邵明看了看四周的弟子,然后对无敌说道。 “哪里?” “青城之巅。” “好,我先到那里,等你。”说完,无敌奔腾空而起,直飞山顶。 “你们切不可私自上山,若我不能下山,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谭星。”邵明自知来者不善,且武功和内力恐远在自己之上,因此对众弟子说道。 “师傅!” “爹!” 听到邵明交代遗言,弟子们及其女儿邵雪皆喊道。 “星儿,好好照顾雪儿。”邵明看着山顶,没有回头,说道。 “师傅,是,弟子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妹的。” “好。”说完,邵明便也施展轻功,飞向山顶。 “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师傅如此说,显然他也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一弟子看着邵明身影完全消失后,对谭星说道。 “别胡说,师傅只是想专心应战而已。”谭星虽然也知道的确如此,但还是不愿意承认,叱道。 “各弟子该干嘛就干嘛,不得上山。”谭星又说道。 “大师兄,我还是有些担心爹。”邵雪心中甚是不安,对谭星低声说道。 “小师妹,你放心吧。师傅武功盖世,不能输给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的。”谭星看着身旁只有十一二岁的,但长得十分灵秀,芳华早现的小师妹邵雪,说道。 “大师兄,大师兄,师傅呢?”灵风艰难跑到谭星前,说道。 “灵风,你不是在守门吗?怎么让人进来了。”谭星见灵风,心中无名火起,叱道。 “大师兄,有一个老头将我拍倒在地,我是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我拦不住他。”灵风也觉得自己失责,低声说道。 “好了,出去,继续守门,不可上山。”谭星说道。 “是!”说道,灵风便低头退出,走的时候不忘看一眼邵雪。 “大师兄,这不是灵风师兄的错,是那老头太厉害了。”见灵风退出后,邵雪对谭星说道。 “我知道,但他也有责任,好了,不要多说了。” 此后,青城派内仿佛一切如常,但每个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不安,不说。 (7) 青城山,青城之巅。 “你终于来了。”无敌看着飞奔而来的邵明淡笑道。 “我来了。”邵明如临大敌一般,但还是坚定地说道。 “那就开始吧!使出你的云天三十二剑来。” “想不到前辈也识得我青城山的云天三十二剑。”邵明有些惊讶,虽说武林中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青城山的绝学云天三十二剑,但能如此平淡c从容说出来的就没有多少个。 “何止识得,我还曾经修炼过。” “你怎么可能?” “因为四十多年前我还是你们青城山的弟子,因为犯了错,且我当时悟性极低c武功平庸,所以被赶出了青城山。你师父便是我大师兄,算起来,你应该是我师侄才对。”无敌回忆起五十多年前的他,被父母送进青城山学武,后来因犯错被赶出等事,然后说道。 “难道此次前辈是来寻仇的?”邵明听后无比惊讶,说道。 “寻仇?可笑,我向来只问胜负,不问恩仇。更何况,被赶出青城山也不全是坏事。我自从离开青城山以后便勤练武功,专研剑术,历经多次生死考验,才达到现在的高度。” “难道前辈此次也只问胜负吗?” “只问胜负,不论生死。拔剑吧!” “既然前辈苦苦相逼,晚辈只好得罪了。”邵明知道事已至此,已无退路,说道。 说完,两人接拔剑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灵风走出青城山大门后,看着不远处的山巅,心中念道: “为什么不能上山?一定是,一定是师傅,我得去看看。”念道完,灵风便往山上奔去。 青城派位于青城山上腰,离山巅有着不少的距离,但对于无敌和邵明这样的高手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而对于灵风来说,没有半个时辰是绝不可能到达的。 半个时辰以后,灵风终于跑到山巅,开始四处寻找。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才发现满身剑痕,流血不止的邵明。 “师傅,师傅”灵风忙上前扶起邵明,大声喊道。 “风儿,风儿吗?咳咳,你快走,告诉你大师兄,千万不要为我报仇,照顾好小雪。”邵明看到灵风,伸手用力捉住灵风的衣衫,说道。 “你的实力还不错,不过还不够。”此时一道声音传出,灵风忙回头,发现无敌正向这边走来。 “快走!”邵明见此喊道,虽然他心里知道,灵风绝不可能走掉,但又十分希望其可以走掉。 “又是你这个看门的小子,真是不怕死。”无敌看着邵明身边的灵风,淡淡说道。 “是你将我师傅打伤的?”灵风突然站起来,双眼通红,对着无敌喊道。 邵明对弟子一向是待如亲子,对最小的灵风更是照顾有加,因此灵风也非常敬爱邵明。 “是又怎样?技不如人罢了。” “风儿,快走!”邵明又喊道,接着一口鲜血突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师傅我不走,我会保护你的。”灵风张开双手,背对邵明说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走吧。” “不,我能打败他。” “打败我?”无敌突然闪现到灵风前,看着灵风说道。 “我一定能够打败你。”依旧倔强。 “有趣,有趣。我本就没有打算杀其他不相关的人,你现在是绝不可能打败我的,但我可以给你时间,哈哈!哈哈!”说完,无敌的身影便消失在灵风的眼前。 “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打败我,就随时来找我报仇。”看不到踪影,但可以听到无敌又传出一句,此时其心里还想着: “倒是挺像我年轻的时候。” “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说着,灵风终于留下了人生第一滴眼泪。 “风儿。”见无敌消失后,邵明喊道。 “师傅。”灵风跪在邵明前,说道。 “风儿记住我的话,走吧!” “师傅,我背你下山,给你找大夫。”说着,灵风那弱小的身躯不断尝试背起邵明。 “不必了,我内脏被剑气重创,五脏六腑具裂,回天乏力,命不久矣,你下山吧!”邵明变得更加无力,脸色更为惨白。 “师傅,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即使现在不行,三年后,十年后一定可以的。” “哈哈,师傅有你这样的弟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你将来一定可以达到剑之无上境界的。”听后,邵明仿佛眼里发出光芒,说道。 说完,邵明捉住灵风的手臂,运起周身内力,将其注入灵风体内。 “师傅?你这是?”灵风只感到一股热流闯进自己体内,并不知道原因,问道。 “师傅将毕生的功力传授与你,希望你可以在云天三十二剑上有所突破,甚至达到剑之无上境界,但这绝不是为什么给我报仇,你不要将仇恨记住心中。” “师傅”再次落泪。 经过数刻的传承,邵明已悉数将功力传与灵风。虽然真正能化为己用的不会超过一半,但也已经不比那些二流高手的内力差了。当然,只有内力,还不足以成为一个武功高手。 “记住师傅的话,你还太年轻,这个天下还很大”还来不及说完,邵明便咽气。 “师傅”灵风仰天长啸。 灵风守在邵明的身边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青城派中,谭星等人因为邵明之事,忧心忡忡,担心不已。众弟子见邵明已上山一个多时辰,至今没有消息,便忍不住向谭星提出上山的请求。而谭星心中亦是如此,于是便答应了,并带着数十名弟子上山。 谭星等人来到山巅后,经过一轮的寻找,最后顺着哭声找到了邵明,还有身边的灵风。 “师傅”众弟子见此无不伤心悲痛,皆跪倒在其身旁,哭喊道。 “灵风,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星等人都知道邵明为何而死,但不知灵风为何在此,于是谭星问道。 “是我违背大师兄的命令,偷偷跑上山了,想不到,想不到上山后便看见师傅,看见师傅他” “那时候,师傅已经断气了?”谭星又问道。 “还没,师傅还吩咐了几句我。” “什么,快说!”听此,不但是谭星,众人都追问道。 “师傅说,不必为其报仇。” “这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师傅是知道我们不是那人的对手,所以才这样说的,但师傅惨死,身为弟子怎可无动于衷,不过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把师傅带回去。”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分出两人将邵明抬下山。灵风看着众人离去,自己还在原地跪着,直至夜深,才下山去,不提。 (8) 话说,无敌打败了邵明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岳城。寻找他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对手,当世四剑圣最后一剑——慕容成林。 总的来说,无敌对前面三个对手都不是十分满意。但他还是十分期待与慕容成林一战的。虽说无敌渴望一战,但并不着急,他需要休整和调息,他需要最佳的状态去迎敌。这不仅仅是有利于自己,但重要的是尊重对手。 无敌从离开岳城起,到回到岳城,已辗转近一个月。而十多天前,吴昊被杀的消息便传至岳城c名剑山庄,当然也传进慕容成林的耳中。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几天前,不过这次是华山掌门——诸葛傲。这两件大事已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而这两派及一些所谓的“正义”门派开始联合起来,企图找出杀人凶手并严惩。 不过,更多的人只想知道这个杀了两派掌门的人是何方神圣,武功如何,等等。至于报仇,维持正义,却不多提。 今天,也就是无敌回到岳城的第二天,两派的新掌门一同来到名剑山庄,找新武林盟主——慕容成林主持公道。慕容成林对此也是十分担忧,于是在名剑山庄接见两派,共同商量对策。此事无敌并不知,他只是整日藏在客栈中。 名剑山庄,大堂。 “两位掌门,对于贵派之事,本盟主亦是深感遗憾,不过还请两位节哀。”慕容成林对两派新掌门赵彬,姜天拱手说道。 “盟主,此事该如何解决?我相信此人绝不简单,也绝不会仅仅是对我们两派出手的。”赵彬也拱手说道。 “的确,我也这样认为。”姜天附和道。 “朝廷有它的法令,武林有它的规矩,血债血偿,但天下之大,恐难以寻觅。”慕容成林说道。 “这?不如请盟主发出江湖令,要求各门各派一同捕杀此人,以绝后患。”赵彬又说道。 “此法虽好,但恐怕各门各派不会执行,毕竟此事与他们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慕容成林细想后说道。 “那就只请他们帮我们打探消息,若发现此人只需通报我们即可,不知盟主觉得如何?”姜天说道。 “也这能这样了,我立即吩咐门人广发江湖令。两位远道而来,不如就在山庄暂住数天,晚上再为两位洗尘。” “多谢盟主,我俩就不客气了。”两派皆是失去了震慑江湖的实力,又想与新盟主打好关系,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晚上,慕容成林在山庄内设宴,为两人及其门人洗尘,不提。 (9) 黑风谷。 而在无敌回到岳城的十天前,黑风谷中一片欢呼。 “恭喜谷主破关!”黑风谷一众皆是跪下喊道。 “恭喜师傅破关,突破到第十重。”宋寂自然是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低头对着袁灭天说道。 “宋寂。” “请师傅吩咐。” “我闭关数年终于突破至第十重,相信足以打败慕容宇海了,马上召集黑盟各派,准备随我攻下名剑山庄。” “是!” “慕容宇海,多年不见,不知道你是否达到那个境界没有?”待宋寂等人离去后,袁灭天低声说道。 宋寂派人通知黑盟各派,用了五天方才汇聚到黑风谷。 “诸位,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正人君子,不过就是信口仁义,做着和我们一样的事,却又污蔑c打杀我们,今天我们就正式向他们开战。”袁灭天显然没读什么书,对众人喊道。 “谷主所言甚是,我等愿追随谷主。”众人却不在意,皆喊道。 “好,准备妥当,现在向名剑山庄出发。” 又经过七天,一众方才来到岳城外。 “诸位,我等先修整一天,明日一举攻下名剑山庄。”袁灭天喊道。 (10) 今天是无敌回到岳城的第三天,他决定今天上名剑山庄,打败慕容成林。 名剑山庄。 “慕容成林出来!”这次无敌直接飞进名剑山庄,在屋顶上喊道。 似是随意而为,但声音却早已传遍整个山庄,内力之深,可见一斑。 “你是何人?”听到这声音,慕容成林自然知道此人并不简单,因此迅速飞出,跳上屋顶,隔着院子问道。 “盟主,他就是杀我们师傅的凶手。”不待无敌回答,赵彬及姜天亦闻讯而来,见无敌十分惊讶,对着慕容成林喊道。 “你就是杀掉万剑山和华山前掌门的凶手?”慕容成林细看无敌,问道。 “还有青城山。” “什么?” “别这么多废话,拔剑吧,今日四剑圣将全部消失在这世上。”无敌举剑直指慕容成林说道。 “盟主,我俩随你出手,助你杀他。”赵彬拔剑说道。 “来吧!”无敌随意说道。 “不必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我我等听从盟主吩咐。”赵彬c姜天听此心中虽然不服,但还是退下。 “为何前辈要杀掉四剑圣?”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能在剑术上超越我的人而已,江湖传言四剑圣剑术超群,所以就找你们,不过太令我失望了,前面三个已败在我手里,你是最后一个。” “前辈” “别废话!”说完,无敌直接飞向慕容成林,手中的剑直击出。 慕容成林只得拔剑相迎。 就在两人交战不久,城外袁灭天一众,便开始进城,往名剑山庄而来。 “叮”无敌与慕容成林又一次对碰。 慕容成林看着对面的无敌,心想此人很强,足以和爹媲美,看来我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认输了?”无敌看着慕容成林说道。 “我乃名剑山庄的庄主,堂堂武林盟主,绝不能输!”虽然明知不是无敌的对手,但慕容成林心中还是说道,但没有回答无敌。 “名剑八式!” “认真了吗?”看到慕容成林使出名剑山庄的绝学,说道。 很快慕容成林八式用尽,连自己所创的第九式也使了出来,但还是伤不到无敌丝毫。 “哎!”无敌见慕容成林招式用尽,而且有力竭之状,也是使出了自己的强招,一击砍到慕容成林,慕容成林大喊一声,从屋顶上直掉下地面。 “你的实力还不够,真是浪费江湖上的名声,死吧!”看到慕容成林已无抵抗之力,无敌走到慕容成林的身边,举剑准备将其杀掉,说道。 “庄主” “盟主” “师傅” 其他在旁观战的人,见此皆是喊道,但都不敢上前。 “哈哈,这位先生说得对,他的确是妄负名声,连他老子一半都没学到。”此时在另一处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人,说道。 此人正是攻进名剑山庄的袁灭天。 “你是何人,先前我便发现了外面的动静。”无敌看着袁灭天说道。 “哦?先生不必在意,我们都是和他名剑山庄有仇的,本座此次是来寻仇的,不过先生要是想杀他就杀吧,我们绝不阻拦。”袁灭天一开始只是觉得无敌不简单,需要注意,但想不到无敌却早已知晓外面的情况,现在他需要重视,因为他不想冒险,所以说道。 “你们的事,我没有兴趣,我只对强者感兴趣。”无敌无视慕容成林,跳上屋顶,走向袁灭天,淡淡说道。 “庄主” “师傅” 见无敌离开,名剑山庄的一种涌上,将重伤的慕容成林抬进大厅。 “师傅,黑盟各派联手攻打我名剑山庄,我们抵挡不住,他们已经把整个前院占领了。”名剑山庄一弟子上前对慕容成林说道。 “咳咳吩咐全部弟子退守后院。”自知寡不敌众,自己更是身负重伤,慕容成林如此说道。 “是!” “两位掌门,希望你们也可以出力相助。”慕容成林对赵彬及姜天说道。 “这” “两位,希望你们不要在犹豫了,若我名剑山庄不保,你们也不会安然无恙,这是整个武林的事。” “盟主,我们明白了。”于是两人都吩咐自己门下的弟子帮助名剑山庄。 屋顶上,无敌与袁灭天对峙。其实对付一般的弟子,甚至掌门,都用不着袁灭天出手。正因为如此,袁灭天才到处观望,因此才看到了无敌与慕容成林的比武。 “先生不是找人比剑术吗?本座并不练剑。” “比试剑术不过是表面的目的而已,我就是想找到一个可以打败我的高手而已。此次我打败了四剑圣,就打算找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不过,现在你出现了。” “哦?” “出手吧。” 无敌显然是心急,而袁灭天却不愿多说废话。说完,两人都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在空中,还对轰了一掌。 “果然厉害,不枉我藏进深山三十多年,世上终于有绝世高手出现了,哈哈。”无敌笑道。 “想不到,除了慕容宇海之外,这世上还有这等高手。”袁灭天心中念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路遇郡主遭戏耍,席间王爷强下聘 (1) 话说,于蓝来到鹏城不到一个月便开展了与北方狼族的战时。经过几场战争的试探后,狼族发动了总攻。此后又经过数十次,历时数月,于蓝终于彻底击败了狼族大军。期间仅有绝尘关给予援助,朝廷只是送来少数粮草和新征的兵士,至于相邻的塞上城居然连一丝一毫相助都没有。因此,于蓝对于此人总是借口遵循皇命,不敢擅离封地,一直隔岸观火,心中非常恼火,甚至厌恨。但是碍于种种原因,于蓝也只好答应赴宴。 在收到李协使者送来的请帖后,于蓝如约在三天后,携同孙雅芳及数十名兵士,骑马往塞上城去。于蓝等人皆穿便服,并未着官服或军装。虽然如此,于蓝等人一路上都是畅行无阻。显然是李协早有吩咐,也发放过于蓝画像,所以于蓝等人没有经过检验,便直入塞上城。 塞上王府。 “王爷,看时间,于蓝等人应该快到塞上城,是否派人迎接。”手下一人问道。 “不必,过了今晚,他于蓝就是我的人。”李协冷笑道。 “那是,属下明白。” “等等。”见下属退去,李协喊道。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此人连忙上前,低头拱手问道。 “郡主呢?” “” “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我不是说过,今晚要设宴请客吗,叫她不要出去,又唤你们看住她,怎么还让她出去了。” “王爷息怒,郡主自幼习武,武功高强,怕是整个塞上城也难觅对手,我等焉能看得住郡主?” “别说,都是推脱之词,快派人把她带回来。” “是!” 李协看着下属退去,叹了口气。 “怎么我就生了个女儿,而且还这般顽劣,哎” (2) 塞上城。 于蓝进城后,心感奇怪:不是无人阻拦,而是居然无人相迎。虽然于蓝不喜欢这些繁节俗礼,但碍于现实还是会做这些的。此次李协居然如此,想必有不妥,但于蓝又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于蓝带着众人往城中走去。 虽然于蓝只是刘州将军,正一品武将,李协身为王爷自可不必相迎。但不要忘记了,于蓝还挂着太子太傅和卫国大将军的虚衔,这都是超品的。 走不到一会,于蓝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塞上王府在何处,于是打算向人打探。于蓝下马,没走几步便与一人相撞。不是于蓝没看到,于蓝注意到了并已经选择停下脚步,想不到此人居然不停不让,直接撞到于蓝怀里,差点便倒地。 “你没长眼吗?竟然敢撞本”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于蓝细看此人不但看出其身怀武功,而且甚是不错,更重要的一点是,此人是一女子。 “对不起,是在下之过,在此给姑娘赔不是。”于蓝自然不想多做纠缠,便随口说道,倒是忘了对方是女扮男装。 于蓝心想此人女扮男装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居然揭穿了。虽不是故意为之,但又不可推卸。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堂堂男子汉,什么姑娘。”此人拍了拍胸口,说道。 “是在下口误了,望勿见怪。”于蓝只想此事快些了结,便说道。 “哼,看你如此匆忙,是想去哪啊?” “敢问,这位兄弟,塞上王府如何走?”于蓝也明白对方是说自己的过失,于蓝并不反驳,只是顺其意,问道。 “你是第一次来塞上城?” “是的,此次我们是来求见塞上王的,望可告知,不胜感激。”于蓝不想对陌生人透露太刀,说道。 “城西,你们一直走,到了那个街口,转右,到了在转左”此人深看了于蓝一看,似乎在确定于蓝是否第一次来此,然后指手画脚地说道。 “谢谢告知。” “不用,你们走吧。”说完,看着于蓝转身,回到众人身边并上马离去。 (3) 于蓝回到众人身边,并未细说前事,只是命令众人跟上。 于蓝一马当先,果然奔城西去,众人跟上。 “夫君,芳儿总觉此事不妥。”孙雅芳看着身旁的于蓝眉头紧锁,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如果,万一发生状况,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于蓝回头看看孙雅芳,说道。 “芳儿,芳儿明白了。” 此后不再言谈,只是一直往城西行走c寻找。于蓝按照听来之言,兜兜转转数回,始终没找到塞上王府。于蓝心想,定是那人戏耍他,否则不可能找不到的。于蓝无奈,只能停下,再向路人打探。 “这位大哥,请问塞上王府怎走?”于蓝下马,拱手对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问道。 “城东”中年男子看了于蓝好几次之后,确定于蓝是外来人,终于说道。 “谢谢!” 于蓝想不到塞上王府居然在城东,也就是说,那女子居然给他指了相反的方向。心中没有责怪之意,却产生了好奇:到底是谁,居然敢耍他? “城东!”于蓝只是简单说道,说完便往城东去。 “这”众人欲言又止,只得跟上。他们自然不是在责怪于蓝,只是和于蓝同样好奇,居然有人敢戏耍他们。 “夫君,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其他人自然不敢问,孙雅芳问道。 “呵呵,之前我进城的时候,向一人打听这塞上王府的事,想不到她居然给我指了这相反的路。”于蓝自然也不可能对其他人那样对待孙雅芳,苦笑地说道。 “女子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于蓝看着孙雅芳,心中甚是惊讶,女人的直觉真厉害,回道。 “别问了,我们还是快赶去塞上王府吧,以后若是遇上你就会知道。”于蓝接着说道,此时于蓝心中又想,真是遇上,定好好教训她一番。 既然于蓝不说,孙雅芳也就没继续问。 这次于蓝到时没有走什么弯路,只是在诚东找了一会,便找到了这座宏伟奢华的塞上王府。 (4) 塞上王府前。 众人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塞上王府,无不惊叹,雕梁画栋,银砖金瓦,高楼广厦,还有府前那整块雕花的大理石地板。甚至见过了皇宫和丞相府的于蓝和孙雅芳,也忍不住侧目。 “这就是塞上王府?”孙雅芳问道,虽然她已经看到府上那块用正楷金字书写的四个大字“塞上王府”,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人回答,因为他们都有这样的疑问。于蓝倒是明白,此人如此奢华,岂会满足这区区边塞的小王之位,他日必反。 “于将军!”在于蓝等人还在惊叹之时,一个人走近于蓝等人,拱手喊道。 “本将奉王爷之命,前来赴宴,烦请通报。”于蓝说道。 “不必了,王爷早已吩咐,在下正是前来迎接的,请将军先走,小人为将军指路!” “好,请!”一般人是不会对一个下人如此客气的,更何况是一个位列正一品的将军,不过于蓝又岂是一般人。 “不敢不敢。”此人听后,心中甚是惊奇,又是十分敬佩。 就这样,于蓝和孙雅芳下马先行,此人在后旁指路,其他人也下马在后跟上。马匹自有下人王府料理,不说。 塞上王府前院。 于蓝等人进入塞上王府后,看着院中的花石草木,仿佛置身于江南。 “甚美!”于蓝见此说道,实则心中无比厌恶,这到底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李协不过是一个王爷,有名位,并无权财。即便俸禄比一般的正一品官员相高出两倍,也不可能养这么多人马,还建造了如此奢华的王府。应该是擅自征收人马,以兵谋权,以权谋财。 “王爷他喜欢苏杭春色,因此请了许多能工巧匠打造这个庭院,还专门在江南采购了许多花石草木一作装饰。这样的院子还有一个,在后院。”此人听到于蓝赞美,说道。 “还有一个,真想见识见识。”于蓝心中更为厌恶。 “将军身份如此尊贵,又是王爷请来的贵客,定有机会。听说今晚的宴席便设在后院,到时将军就能看到了。后院可比前院美多了,有不少奇珍异宝。” “好,到时一定细看,现在先带我们拜见王爷。” “是,请这边。” 光是这前院便比鹏城的将军府要大了,于蓝等人走了一刻多才走出这前院,来到了会客的中院大堂。 塞上王府中院前。 “请将军在此稍等,小人先进去通报。” “不必了。”此人刚说完,里面便有数人走出,为首的自然是塞上王李协。 “因王府偶发状况,本王忙于处理,来不及远迎,还望将军恕罪!”李协拱手说道。 “岂敢岂敢,于某有幸获邀,已是荣幸之至,岂敢劳烦王爷相迎。不知,王府发生何事,于某能为王爷分忧否?”于蓝自然看出李协到底有多虚情假意,但还是笑道。 “小事,小事,不烦将军。请,先到大堂再谈。” “王爷先请。” 说完李协也不退让也不言语,率先往里面走,于蓝带着众人跟上。 “请止步!将军,老奴乃王府管家李全,此会客堂只迎贵客,将军及夫人可进,其他人等安排到偏厅休息等候,望将军体谅。”一个老者上前说道。 “他们跟我来,甚是劳累,是否可以赏赐一些酒水食物?” “这是自然,请诸位随我到偏厅来。”李全又说道。 众人心中虽是不满,但不敢言语,此时李全请道,也不敢妄动。 “你们就随他去吧,不必担心,好好吃喝,安心休息。”于蓝此时说道。 “是,将军!”听到于蓝吩咐,众人方肯迈开脚步,往后退去。 看着手下离去,于蓝才和孙雅芳一同迈入大堂。 (5) 塞上王府,中院大堂。 大堂同样是极尽奢华,建筑自然不必多说,除此还有奇花异草排列,古玩字画摆设,林林种种的酸枝c红木c黄花梨c沉香木等各式家具。 “将军c夫人,请上座。”见于蓝和孙雅芳进来,李协说道。 “王爷先请。” 于是几人按尊卑排位坐下。 “看茶!”李协对身边的丫鬟喊道。 “本王惭愧啊,远观将军与狼族交战数月,未能施与援手,实乃皇命不可违。”李协对于蓝拱手,摇头说道。 “王爷不必内疚,王爷奉先皇之命,镇守塞上城,无皇命不能擅离封地,况防御狼族本就是我这刘州将军之责。”虽知李协所言甚虚,但又不好拆穿,因此说道。 “感谢将军体谅,在此本王还要恭喜将军大胜狼族,替刘州百姓谋得数十年的安宁!” “这都是众人之功,于某不敢居功。” “将军谦虚了。” 两人交谈不到一刻,数名丫鬟便端上茶水,送到每人旁边的桌上。 “将军,夫人,请尝尝这杭州的龙井,是我专门找人到江南去采购的今年的春茶。”李协不忘介绍道。 于蓝与孙雅芳对视后,于蓝对李协说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于蓝浅饮一口,顿觉清新怡人c齿颊留香,且回味良久。 “好茶!” “这可是贡茶,只有皇宫和这里可以喝到。” “王爷真是神通广大啊,使我夫妻俩可以尝此绝世佳茗。” “哈哈,这不算什么。”李协没有往下说。 “想起当日于某赴任经过此地,曾许诺择日前来拜访,真想不到这一别居然快一年了。”于蓝换一话题,说道。 “将军亦是为战事所累,不然本王早已邀请将军过府一聚了。” “本来打算等战事结束便来拜见王爷,但万万没想到王爷却先遣人相邀,加上上次过而不拜,于某已有两罪在身,还请王爷海涵,恕罪!” “此话不可说,不可说,本王惭愧。将军及夫人远来,定是劳累,况宴席准备需时,不如将军及夫人先到客房休息,先用些茶点,待宴席准备妥当,再请将军及夫人。” “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李全,带将军和夫人去客房,好好招待。” 李全带众兵士下去休息后,又回到了大堂。李协挥手,对李全说道。 “小人领命,将军c夫人,请!” 于蓝和孙雅芳跟着李全到后堂的客房去,不提。 大堂内。 “你们下去吧,好好准备,今晚甚为重要,不可出现丝毫差错。”看于蓝远去,李协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 (6) 塞上王府,后院某客房中。 “夫君?”见于蓝关上房门,孙雅芳说道。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不必担心。” “这个王爷,如此行事,根本没有将朝廷c王法放在眼内,我怕他会对你不利。”孙雅芳走近于蓝,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 “我不怕对我怎样,我担心你。”于蓝将孙雅芳拥入怀中,说道。 的确,于蓝对自然的武功还是很自然的,一般人根本难以近身,即使是练武之人,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不可能伤得于蓝丝毫的。而唯一令于蓝担心的,确实只有孙雅芳。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虽然是老话,但无论是说着,还是听着都感到无比的安心。也许,只有真正相爱并且信任对方,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因为已经是午间了,于蓝和孙雅芳简单用了一些茶点充当午饭,然后便上床休息。说是休息,其他只是躺着交谈罢了,不提。 塞上王府后院的另一处,离于蓝的客房甚远的一个房间。 房内就两人,一人是李协,另一个居然是今日戏耍于蓝的假扮男子的女子。 “我不是说过吗,今天你哪里都不能去,好生在府里待住。你不但不听,还穿成这般模样到处乱跑,若被人看到,那王府的脸面不是被你丢光了?算我求你了,我的姑奶奶。”李协如此说道,语气变化明显,先是严厉,后是哀求。 “好了,父王,我不是回来了吗?我只是出去走走,透透气,而且我化妆打扮了,不会有人认出的。”原来这是李协唯一的女儿,塞上王府的郡主——李珠儿。李珠儿挽住李协的手,笑道。 虽然如此说,其实此时李珠儿心里想,除了那个混蛋。 “总之你要好好听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今晚我在后院设宴,我要你见一个人。” “谁?你不会是给我介绍夫婿吧?我不嫁。”李珠儿说道。 “你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不过先不提这事。今晚我要你见的可是很重要的人,到时候你就是知道是谁,他可是会助我飞黄腾达的人。” “飞黄腾达?父王已是王爷,还父王,你不会是要” “别胡思乱想,别说了,今晚你自然知道。”李协不想多说,打断了李珠儿的话,说完就离开。 “看好郡主,如果再让郡主偷跑出去,你们就不要来见我了。”李协走出房门,对门外的侍卫说道。 “是!” 房内。 “到底是什么人?我倒想见识见识。”李珠儿听到外面李协的话,没有丝毫在意,只是低声自语道。 (7) 于蓝等人早上便从鹏城出发,轻装而来,众人没有带任何兵器,这当然是于蓝吩咐的。来到塞上王府时已过了午时,这也是因为在城西耽误了不少时间所致。于蓝等人在李协安排下,用过一些茶点之后,便在客房中休息,直到日落西山。 酉时三刻左右,李协吩咐下人到客房请于蓝夫妇到后院赴宴。 “将军,王爷请将军及夫妇到后院赴宴。”一个面容姣好的丫鬟来到于蓝房前,轻敲门,于蓝本就没有入睡,很快便打开了们,听此人说道。 “好,我们稍作准备便去。”于蓝说道。 “奴婢就在此等候。” 于蓝没有回答,直接关上房门。 “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过去。”于蓝走进孙雅芳说道。 “好。” 过了不到一刻,于蓝便和孙雅芳一同走出房门,见丫鬟便说道: “请带路!” “将军c夫人,请随我来。”说完,丫鬟便在前方领路,于蓝两人跟上。 “我的手下呢?”没过一会,于蓝突然想起,问道。 “王爷说,此宴是为请将军及夫人的。不过请将军放心,王爷已在后院一处,也设下宴席,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甚好。”于蓝虽是如此说,但他的心中更加肯定,李协此举必有目的,甚至这宴席便是鸿门宴。 不过,此事不论真假,于蓝都不可能有丝毫畏惧的。于蓝只是握紧孙雅芳的玉手,跟着丫鬟走。孙雅芳感觉到于蓝紧握自己,心中更是无所畏惧,什么也没有想,也没有说。 很快于蓝和孙雅芳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中。 塞上王府,后院,听雨榭。 李协于后院正中的听雨榭设宴,榭外有两层兵士执兵守卫,人数不少于五十。而榭内摆了五副桌椅,中间一副,两边各两副,此时李协已居中端坐。 于蓝尚未走近便发现此况,但脸色无变,继续携手孙雅芳走进榭中。 “请王爷恕罪,让王爷久等了。”于蓝拱手说道。 “哈哈,非也,是本王太心急了,先行坐下。”李协见于蓝两人步入榭中,便站起来笑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于是于蓝两人便坐在李协左边。 于蓝环视了榭内,只见一诗: 竹坞无尘水槛清, 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 留得枯荷听雨声。 “好诗!这是李商隐的诗,是此榭名之由来?”于蓝读后,问道。 “对,“留得枯荷听雨声”,听雨榭。想不到将军除了武艺高强外,对诗词还有如此认识?” 李协只听说过于蓝是为武状元,身居刘州将军之职,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认为其不过一介武夫,虽有些许谋略,但应该不及一般儒生。但实际上,于蓝在经史子集方面的涉猎远早于c也远多于武功。于蓝听此,自然知道李协有贬低之意。不过于蓝却想,让他有这样的误区,不是更好吗?因此说道: “王爷见笑了,年少时也曾读过几年书,也认得一些字,听过一些诗词罢了。” 于蓝此言太过,李协自然不会尽信,但还是放下更多的顾忌。而一旁的孙雅芳听此,嘴角忍不住上翘,她自然不会相信此言,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不让李协有丝毫察觉的机会。 “将军统御三军,克敌于千里,肯定胸怀谋略,必观读不少兵法,岂会只认得一些字?哈哈!”李协笑道。 “在下只读过《孙子兵法》耳。”这也算是实话了,三韬六略于蓝只读过一次,现早已忘掉十之七八,不过《春秋》c《战国》c《易》等犹在胸中。 “好,先不谈这些,敬将军一杯!祝,将军大胜狼族,使之不敢南下。贺,我刘州及天下百姓因此长享太平。本王先干为敬。”说完,李协便举杯尽饮。 “不敢。”见此,于蓝也不好不喝,因此只好举杯喝尽。 于蓝回头看看孙雅芳,见她也举杯,不便阻拦,也只好让其喝下。 “好酒量,听闻将军夫人乃是当朝丞相李安之外孙女,果然不凡。”见于蓝和孙雅芳也都喝下,李协心中甚是满意,对孙雅芳说道。 “见王爷与将军如此兴起,雅芳身为夫人,同为席上宾客,理应相陪,但一杯已是极限,不能再陪王爷与将军同饮了。”孙雅芳站起欠身说道。 “不妨,不妨。” “你怎样了?”这是于蓝第二次见孙雅芳喝酒,第一次自然是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这是第二次,待其坐下,问道。 “放心,没事。” 于蓝喝前已闻过杯中酒水,并未发现异处,但还是心中不安。自己内力深厚,且精通医术,自己自然不惧,但孙雅芳不同。不过于蓝也只能见步行事,但愿自己所想的最坏之事不会发生。 “王爷安排了五副桌椅,是否还有其他宾客?”于蓝换了话题说道。 “没有,这是本王的家宴,只宴请将军和夫人,是本王小女未至,多见谅。” 说完又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去看看郡主是否还在房中,还是正在来到路上。” “是。” “内人早亡,就剩下这个女儿了,平时对她过于溺爱,视之为掌上明珠,事事顺其意,以至于如此不失大体,是本王之过也。” “女子出门都需要打扮,打扮需时,此不为过也。” “郡主到!”就在于蓝和李协还在交谈之际,有人喊道。 “拜见父王!”只见走来一个身穿紫衫粉裙的长发少女,水眸圆大,细鼻粉嫩,尖脸清秀,可谓绝色,走进榭内,对李协欠身说道。 “这是刘州将军于蓝,还不快拜见。”李协指着于蓝,说道。 “这是本王的小女,李珠儿。”说完,便指着李珠儿说道。 “是他?”李珠儿转身见到于蓝就知道是早上被自己戏耍的那人,心中念道。 “是她?”于蓝虽不动声色,但也知晓了面前这个郡主就是早上戏耍他的人,此时心中同样念道。 “于将军,小女子有礼了!”李珠儿盈盈欠身,对于蓝柔声说道。 “不敢,郡主乃千金之躯,在下承受不起。”见此于蓝连忙站起,说道。 “知道承受不起,怎么现在才说。”李珠儿心想。 “于将军乃当朝一品,又是刘州武官之首,我这郡主不过是虚衔而已,承受得起。”李珠儿说道。 “小女说得在理,既然都认识了,都坐下吧!”其实听到李珠儿之言,李协心中甚是不满,但却说道。 此时好像也没人在意多出来的一桌一椅。 “上菜!奏乐!起舞!”李协一一吩咐道。 说完,两旁不知道从哪里走出几名乐师,榭前立着数名红衣艳装的舞女,乐起,舞起。不一会,又有几名下人盘上各种菜式。 李协为于蓝一一介绍道: “游龙戏水”(其实就是水煮鱼)c“珠联璧合”(几种不同颜色的豆子炆豆腐)c“天上人间”(和烤乳鸽差不多)c“四喜临门”(鲍鱼c海参c鱼翅c鱼肚等用鸡汤做成羹)c“绿水长流”(肉粒水煮青菜)c“九天星河”(木耳c鸡胗c莲藕c鸭舌等九种材料以花雕酒炒)。 “这些菜式虽然都很简单,却是难得。这鱼是取自黄海的大口鲈,这五色豆取自东西南北中五方的豆子,这豆腐也不简单,是长白山的天池水做的,这烤鸽是北方特有的黑鸽,这青菜是江南才有的” 于蓝听不出有多特,也没有觉得会有多美味,他只知道这些都是劳民伤财之物。一桌饭菜,一身衣着,足以通晓一人之品性。 “将军c夫人,请尝尝!”介绍完,李协便继续说道。 “谢王爷!”于蓝和孙雅芳只好细尝几口。 见于蓝和孙雅芳吃菜后,李协又对李珠儿说道: “珠儿,快敬将军一杯。” “将军,珠儿敬你一杯,请!”在外人面前,李协的话,李珠儿自然不好违背,举杯对于蓝说道,说完便先行喝下。 “不敢!”于蓝见此也只好喝下。 “好,吃菜。听乐c赏舞,这是我特意从京城请来的。”见于蓝又喝下,李协心里又放松许多,然后说道,接着又介绍了歌舞。 “于某何德何能,竟得此礼遇?” “定国安邦之才,不过将军,再高的礼也不为过。” “王爷抬举。” “本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将军愿为本王分忧?” “若是连有通天本领的王爷也无法办妥,在下亦难办。”于蓝听此十分警惕,说道。 “呵呵,此时唯有将军可以办妥。” “哦?不妨请王爷明示,看在下是否可为。” “之前便与将军说过,内人早亡,只留下这一女儿,顽劣不知礼节。现在其年近二九,且本王岁及知命之年,望可在有生之年看其出嫁,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此,最先失色的不是于蓝,而是二女。孙雅芳只是看着于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李珠儿却说道: “父王,我不想嫁。” “住口,你已不小了,王爷也老了,难道你要等父王死了之后,你才安心嫁人吗?” 听此,李珠儿也不好反驳,只是看着于蓝。 “王爷,这个有点难办。您想我替郡主做媒,可惜我在朝中为官日短,常年处于边塞,长期与武夫兵卒混在一起。认识的无非是一些莽夫,配不上郡主千金之躯。若王爷”于蓝显然是装傻,居然一本正经如此说道。李协忍不住打断,怒道: “于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本王的意思是要你娶我的女儿,还不清楚吗?” “哦?原来王爷是这般意思,不过在下恐要辜负王爷的好意了。”于蓝不慌不忙说道。 (8) 塞上王府,后院,听雨榭。 “父王,我又不是没人要,你何必如此?”听于蓝此话,李珠儿心中甚是不悦,骄傲的心更是倔强起来,说道。 “住口!于蓝,本王识你之才,是好意将珠儿托付给你,你居然如此。” “王爷,非于某不愿,只是家中已有妻子,况我夫妇二人乃皇上赐婚。没有圣旨,于蓝岂敢再娶?”于蓝看了看孙雅芳,对李协说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喝酒要适量,不宜过多。”于蓝淡淡说道。 于蓝越是如此,李协怒火更甚。 “哼,今天,你没得选,要么娶妻,要么死。” “父王?”李珠儿起初以为李协只是为自己鸣不平,到此才明白,李协今日显然有意为难于蓝,甚至李珠儿不敢想下去,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自己的父王了。 “我于蓝是个硬骨头,吃软不吃硬,但要是我不同意的事,谁也别想强迫我。” “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说完,李协便掷杯于地,顷刻间,不仅榭外的守卫个个拔刀走进并指向于蓝及孙雅芳,还有不少从他处赶来的卫兵,人数不少于百人,显然有早有准备。 其实,于蓝早有察觉,只是不以为意罢了。见此,于蓝只是走进孙雅芳,然后对李协说道: “看来王爷早有准备。” “当然,今天我就要逼你就范。于大将军威名远扬,武功自然非同小可。这一百单八人,都是我精心挑选并且训练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我就不信,困不住你。哈哈!” “不要离开我半步。”听完李协之言,于蓝还是没有半点在意,只是回头对孙雅芳说道。 孙雅芳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回话。 “擒住他!”李协话落,众人便挥刀涌进榭内,皆向于蓝砍去。 而李协乘势将李珠儿拉走,退出榭外。 “啊,啊,啊” “嘭,嘭,嘭” 还没等到,李协回过神来,涌进榭内的卫兵,皆已被于蓝踢出榭外。凌乱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不少骨折,甚至断刀的声响。 “什么?”见此,李协甚是慌张。 “快上!” “你也太小看我于蓝了。”于蓝看着又是十数名持刀的卫兵砍向自己,并没有一丝慌张,淡淡说道。 “嘭,嘭,嘭”又是一阵凌厉的落地低声,这次并没有卫兵的惨叫声,因为都已被于蓝一击致死。 既然对方都已经下杀手了,于蓝自然也没必要仁慈。 先前于蓝只是简单的腿踢,这次他们的目标居然是孙雅芳,显然是为了要挟或牵制他,因此于蓝便使出了杀招——破空杀。 “这?”剩下的数十名卫兵,见此皆不敢继续向前。 “不要怕他,他喝过毒酒,很快就会毒发,继续上。”李协见此,大喊道。 于蓝运功查看周身,发现的确中毒,不过却不深,显然李协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死。于是于蓝运功将毒尽数逼出。 “啊”只听到孙雅芳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9) 鹏城。 于府,后院,一房中。 话说,于蓝捉住了月亮公主c梨花和小狸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望她们。即使在与狼族交战的数个月中,也不忘抽空前去。 虽然和梨花c小狸交谈很多,但于蓝却没有等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可以暂时放下警惕。不仅是对二女,也是对戎族。戎族此次大败,元气大伤,数十年内恐难以再兴兵东进了。 “等与狼族的大战结束,我就放了你们。”一次于蓝对两人说道。 “放了我们?” “是啊,你们对我一点威胁都没有,而且我又不想杀你们。杀你们还落个残杀妇孺的罪名,总不能关你们一辈子吧?军中粮草虽不紧缺,但也不充足,养着两个犯人作甚?不如放了,使你我两族交好,这不是很好嘛?” “你可以留我们下来做苦力的,不要看我们是女子,我们的力气和本领不比你们男人差。”梨花说道。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杀得了于蓝的,现在只想留下打探消息,送回族中,将功补过。 “苦力?军营不缺苦力,不过军中确实缺一职位,我看你俩可以胜任。”于蓝淡笑说道。 “什么职位?”听后,梨花俩人心中有些激动,忙问道。 “虽然鹏城乃屯田养兵之所,大多数将士亲属都在城中,但还是有不是将士是只身前来戍边。在外日久,又是刚阳男子,自然有需求。军中最缺便是军妓,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于蓝一脸认真地说道。 听到于蓝此话,二女脸上皆是浮现绯红之色,不敢言语,生怕于蓝真的把送军营做那个 此后,三人再没有提及此事。 而月亮公主却每次都向于蓝道出不少关于东升国的秘密,有时候甚至于蓝不问,她也会情不自禁地说。有时候说东升国的风土人情c传说c神话等,有时候会说东升国朝堂上下的大小事,还有时候会说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后来于蓝干脆不关押她了,将她安排到自己府中居住,就在关押梨花和小狸的房间不远处,相隔只有几个房间。 “你不是说,东升国风景秀丽,民风淳朴,还物产丰富吗?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侵略我们大李国?” “你不知道,我们东升国虽然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物产丰富,但天灾频繁,洪水c地震c海啸却令不少人流离失所。刚开始,只是那些流离失所的人漂洋过海,才会来李国的。后来逐渐王室也受到天灾的危险,便开始了征集民众大举进犯李国。这样的行为逐渐成为王室和民众心中理所当然的事,成为了国策。即使传承了这么多代,到了我们这一代也没有改变。我们只是想找一处安稳的家园而已。” “你成长了许多,起初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冲动不分是非黑白的人,现在不同了。” “哪里不同了?”月亮公主看着于蓝,微笑道。 于蓝也看着月亮公主,发现她的脸逐渐堆上红晕。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侵略别的国家,杀害别国的百姓。”于蓝不再看月亮公主,只是说道。 “那该怎样做?” “生我们的,育我们的,才是我们的家。我们不可以轻易放弃她。你对你的东升国是这样,我对我的大李国也是这样。哪个地方没有天灾人祸呢?我们要做的是克服它,也许天灾我们人力真的难以抵抗,但我们可以通过经验,预计它的发生,尽量避免它。地震的时候,就躲到平原,洪水和海啸的时候就登上高地。即使今天你们占领了整个中原九州,他日你们还是会因为天灾而抛弃这里的。真正的强者不是无坚不摧,而是无锋可破。离奇自己的家园的人,永远找不到归宿。大难兴邦,也是我们传承已久的箴言。” “我知道了。”月亮公主好像十分受教的样子,点头说道。 “最近和狼族交战,我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结束,等战事了解,我就放了你。”当然,让于蓝想不到的是,这一战会打数月。 “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放我的。要不要,我帮你?我在东升国虽是公主,但许多武将也比不上我的。” “你的武功我已经见识过了,不需要。更何况,有这么多男人在,却让你一个女子出战,我们不是会被敌军笑死吗?” 就这样,月亮公主在这种没有半点看守的情况下,被“关押”了数个月。于蓝只是安排下人送饭,而月亮公主居然一步没有离开房间,府中上下却是迷惑不解。后来干脆传出于蓝在府中偷养小妾,幸好此事于蓝事先告知了孙雅芳,只是苦笑不已。不过很快便没有了这样的谣传,毕竟于蓝c孙雅芳和月亮公主这些当事人都没有丝毫反应,那还有什么值得谈论的价值吗?这些不过是于蓝与狼族大战其中的一些琐事c趣事,不必详说。 (10) 塞上城。 塞上王府,后院,听雨榭。 见孙雅芳吐血,于蓝也十分紧张。 “于蓝,只要投降,答应我的要求,我马上给你解药。”李协并没有发现于蓝将毒逼出,毕竟这是于蓝有意隐藏的,不过却看到孙雅芳毒发,喊道。 “吃下它。”于蓝不但文武双修,更是精通医术,平时就炼制了不少疗伤药c解毒药等,以备不时之需。虽说毒药只有相对应的解药才能解,但世上相生相克的东西何其之多,能解百毒的药也有不少。而且,李协这毒非常一般,于蓝的解药足以。即使不行,于蓝也可以运功将其逼出。 吐血后,孙雅芳有点迷糊,但于蓝送来的药,她还是张口吃下了。吃药后,孙雅芳很快便恢复了。 “你有解药?”见此,李协甚是惊奇。 李协知道此毒虽是不强烈,但非常独特,无色无味,九州之内应该没人有解药的。 “没有,这不过是我自己炼制的解毒药而已。”见孙雅芳好转,于蓝看着李协说道。 “王爷还有什么手段?不如把我的手下放了,让我们离去,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如何?”于蓝接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杀掉你的手下?” “若你真的想下杀手,酒中的毒就不会是这些了。你是想利用我,并不想杀我,又岂会杀掉我的手下呢。” “利用?我是真心实意想你成为我的女婿的,是你不识抬举。” “那成为你的女婿之后呢?” 李协看着于蓝,并没有回答。 “我们今晚都演了一晚的戏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想我做你的剑c你的刀,帮你铲除障碍,扫平前路,助你谋朝篡位吧?”于蓝接着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听后,李协c李珠儿c孙雅芳皆是一惊,既然于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协也是有恃无恐,直言问道。 “我其实也不知道,现在你自己承认了。”于蓝其实不敢确定,毕竟这个牵连甚广,想不到一言便试探出李协的虚实,只是说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于蓝大战四杀手,李协出逃九州震 (1) 塞上城。 塞上王府,后院,听雨榭。 “哈哈,知道也好,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听此,李协心中怒火更甚,却笑道。 “难道你还留一手?”于蓝此时却想不通为什么李协还这么自信,问道。 “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备无患的,虽然没有想到你武功居然这么高,但我还是为了预防不测,请来了他们四位。” “他们?”于蓝认真查看了四周,果然有不妥,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出来吧!”李协大喊一声。 就在李协大喊刚落,四道黑影分别从四个方向飞出,最后全部立于李协跟前。于蓝细看四人,发现这四人各有特点,但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武功高强c内力深厚,算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这四人是闻名天下的十大杀手中的四人,分别是排名第九的血刀唐铁,排名第七的一剑死神上官雨,排名第五的丑阎王康离,还有就是排名第四的醉仙袁曲陌。全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世高手,我就不相信你区区一个朝廷的将军,可以将他们四人打败。既然已经请他们出来了,即使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上!”李协说道。 听到李协的命令,四人皆是缓步走向于蓝,他们知道于蓝也绝不是庸人,毕竟能让李协请他们出来,又岂会是庸人。四人显然都不急,一边观察,一边亮出兵器。血刀唐铁用的自然是刀,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相传江湖上用兵器的人无数,门派也多,但以刀剑居多。有兵器,自然有兵器排名和比较。其中最重的刀就是血刀唐铁的大刀,重逾千斤,名刀榜排名第七,名为饮血玄刀。一剑死神上官冷雨用的毫无疑问就是剑,剑上只能看到冷意和血,其人也冷,面无表情,其剑位居名剑榜第八,名为冷雨。丑阎王康离是出名的丑和狠辣,脸上刀疤纵横,使的也是大刀,名刀榜上更是高居第三,名为阎王九环刀。醉仙袁曲陌倒是一副英俊书生面相,手持紫金九折扇。如果扇也有排名,那么估计这紫金九折扇可以排第一,毕竟没人可以想他那样表面温文儒雅,内心冷血无情地杀人。传说,没人见过他扇上有何文字或图案,因为见过的都已经是死人。 看着手持鬼头大刀的中年壮汉血刀唐铁,分析道:此人必然刀法霸道而凌厉,不宜硬碰,应以柔克刚。一剑死神上官冷雨人冷,剑冷,用剑更冷,对于一个杀手而言没有较大的弱点,所以唯有在武功上强于他。丑阎王康离,人狠辣,招式也极其狠辣,而且还是有名的快刀。至于醉仙袁曲陌,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武功是四人之最。总的来说,唐铁算是最容易对付的,这个也符合他们武功的高低排名,于蓝认为是他有史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无敌不能算,毕竟没有交手。) “你们就是江湖上名声远扬的十大杀手?”于蓝见四人已经走到面前不到一丈,赶紧将孙雅芳护在身后,说道。 “想不到,江湖上的事,将军也有耳闻?”四人听此都停下来,袁曲陌有扇子遮住嘴巴,低声说道,声音极像女性。 在场不仅有于蓝孙雅芳及李协父女,还有不少卫兵在,听到这样的奇异声音,本来压抑的场面都是变得轻松许多。不少人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谁都知道,敢耻笑袁曲陌的必死。 “你们都是朝廷通缉榜上赫赫有名之辈,在下虽未涉江湖,且长居于边塞,但也有耳闻。”的确,很多事情,于蓝都是从市井流传的传说和朝廷发下来的榜文及通缉令中得知的,毕竟于蓝身处边塞,消息极其不通畅,说道。 “哦?将军的意思不会是想就我们一网打尽吧?哈哈!”袁曲陌说完便笑道,其余三人也跟着笑道。 “说真的,我正有此意。”于蓝认真说道。 “那就来吧!我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朝廷命官也没少杀,今天不妨多一个将军。”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四周突然变得死寂一般。 (2) 于蓝知道此事已是避无可避了,也不打算继续废话,右手伸出凌空吸起一把卫兵掉落的长剑。这一手,袁曲陌四人也是看在眼里,唐铁忍不住赞道: “好内功!” “来吧!”于蓝只是说道。 “能有这样的内力,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了,确实可以做我们的对手了。”袁曲陌说道。 “看刀!”就在袁曲陌话音刚落,血刀唐铁便高举饮血玄刀,力劈而下,刀刃仿佛脱刀而出,光是这巨力泛起的刀刃便将这后院的地面劈开,刀刃一直破土前行。 不过就在离于蓝不到一尺的距离,消失了。当然这刀刃不能凭空消失的,原来是于蓝轻踏地面产生的震动抵消了。就在这之后,双方就像听到了号角一样,冲向对方。这种以一敌多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快,攻其无备。于蓝二话没说,一剑挥出,打算横劈四人。这一剑虽是于蓝随意所为,但因为这也是于蓝用内力所致,激起的气势也是非同一般的。不过,很快被上官冷雨挡下。于蓝并不在意,剑退掌起。左手因为内功运达且深厚的缘故,已泛起红金之色,直往康离前心贴去。于蓝虽快,但康离反应也不慢,因为来不及劈向于蓝,只好横刀在前抵挡。 “嘭”于蓝直拍在康离的阎王九环刀上,康离连连后退。 好不容易停下,看了看大刀,更是震撼,刀上居然留下一个浅淡的手印。阎王九环刀可以高举名刀榜第三,不仅是因为康离的强大,刀的质量也是十分重要的。 其他三人见此也是十分惊讶,因为他们三人也不能在他的刀上留下手印。 “一起上,杀了他。”此时,袁曲陌大喊道,说完自己便挥扇砍向于蓝。 于蓝先是侧身闪开,接着袁曲陌反手横砍向于蓝,于蓝只好提剑格挡。然后不等袁曲陌继续出手,上官冷雨的剑便来了,于蓝转身便持剑刺出。两剑先是迎面相碰,之后相切而过,在空中摩擦,迸出不少火星。剑过,人也过,于蓝又是一掌,上官冷雨只好已掌相迎。上官冷雨精通剑法,武功只是比当今武林的四剑圣稍差,但拳脚功夫显然不行。上官冷雨见于蓝出掌,自己回剑相迎已慢,只好出掌,结果落得吐血后退的下场,显然是受不了不轻的伤。 “什么?”见上官冷雨一剑一掌便败在于蓝手中,其余三人甚是震撼。上官冷雨号称一剑死神,杀人从来只用一剑,想不到这次一剑杀不死于蓝,反而被于蓝打伤,能不令人震撼吗? 击退上官冷雨后,于蓝并没有停下,立马使出“破空杀”。此时离得最近的莫过于袁曲陌了,首当其冲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于蓝踢飞。而唐铁和康离一直跟着袁曲陌出招,所以也受到波及,被震退数步。不过,袁曲陌虽然被踢飞,但其毕竟武功高强c内力深厚,况且在被于蓝踢中之前,也提扇抵挡了一些,所以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更没有达到吐血的地步。 很快袁曲陌c康离c唐铁,还有那震退许远的上官冷雨,都聚到了一起。 “果然厉害,我们算是轻敌了。”袁曲陌说道,的确他们是轻敌了。 “怎样?还想继续打吗?”于蓝说道。 “别太高兴。”说完,袁曲陌又低声对上官冷雨三人说道。 虽然音小,但于蓝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这个于蓝确实厉害,虽然我们有些许轻敌的缘故,但我估计即使我们四人认真也难以讨得便宜。不如,我们三人牵制住于蓝,上官兄你轻功最好,去把他的夫人捉来。一来可以令他分心,二来即使我们败了也可以作为要挟保王爷安然离去。” “就是这样吧。”其他三人也同意。 听此,于蓝心中甚是愤怒,但他知道和他们这样的江湖杀手是不能讲仁义的。不过于蓝没表露出来,装作不知。 “王爷先退,我们殿后。”只听到,袁曲陌对李协说道。 (3) 其实听到袁曲陌唤其先走,李协心中又惊又怒。想想,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大杀手中的四人,虽不是最强的四人,但也可比数千精兵,居然还不敌于蓝,能不使之震惊吗?不敌还让李协退,退则意味着从此身败名裂,还有背上意图谋篡c欲加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虽然他不怕,但能不怒吗? 李协一直在观望,发现于蓝的确武功高强,心中叹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又为其不为所用而恼怒。经过一番权衡之后,李协还是决定暂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跟我走!”决定要走之后,李协拉着李珠儿说道。 “我不走。父王,难道你真的要谋反吗?”李珠儿也一直留意着事情的发生,今天实在发生太多出乎她意料的事,一时间她根本接受不了,挣开李协的手,说道。 “珠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不必父王多说。而且父王这样做,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你,为了天下苍生啊!”李协见此,只好说道。 “为了我,为了天下苍生?父王,皇上对我们不好吗?百姓生活的不好吗?” “皇上对我们好过吗?这些年一直置我们于不顾,让我们终老于这北漠。百姓生活好吗?先是战火连年,后是天灾瘟疫,朝廷横征暴敛,官员罔顾法度,视百姓如草芥。”当然,李协说的不算太过,有一些的确是事实。 “父王,先皇封你为塞上王,当然要镇守北漠。朝廷c官员有过,父王理应上奏建言,而不是要做此等不臣之事。”李珠儿据理力争道。 “有些事你不懂,朝廷之事极为复杂,许多大事根本轮到不皇上管,既然他管不了,那我管。况且,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如果不是当年父皇他偏心,这皇位也轮不到我那个无德无能的皇兄,现在他儿子也不行。走,你不能留在这里。”说完,李协看着于蓝与四大杀手的激战心生担忧,然后又拉着李珠儿打算带她走。 “我不走,父王你不可一错再错啊!”李珠儿再次挣开,跪下捉住李协的裤子,说道。 “好,从今以后我将不认你这个女儿。”见此听此,李协心中无名火起,挥手一巴掌打在李珠儿娇嫩白皙的脸上,留下淡红色的手印,说道。 李协说完,便不顾李珠儿走出后院,从后门离开。带着心腹的数十骑一起趁夜离开了塞上城,奔南方而去,后文提到,在此不祥说。 “父王”李珠儿长这么大,从未被李协打过,这能不使她伤心吗?更何况,从此李协将万劫不复,能不难过吗?看着李协远去的身影,李珠儿哭喊道。 (4) 说回,袁曲陌四人商量好计谋,打算对付于蓝,于蓝也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双方都准备再次交手。 只见袁曲陌率先出手,接着三人也出手,显然他们要先误导于蓝,以为他们还会是四人与其交手。当然,于蓝也不客气,直接举剑刺出,直逼袁曲陌咽喉。袁曲陌见此,赶紧提扇抵挡了一次,然后侧身闪开,接着跳起,举扇怒劈。与此同时,唐铁c康离及上官冷雨也出招,每人显然有不同的分工,各自对准于蓝各个死穴。于蓝避其锋芒,连退数步,躲开了所有招数。然后举剑横扫,四人恰好都在剑刃或剑气范围之内。只见袁曲陌不避,还迎上来,以扇刺向于蓝前心。同时,康离以九环刀抵挡于蓝的剑刃,唐铁则是由左路大步向前,稍进便是举刀力砍而下,上官冷雨则是攻右路,毫不花俏的一剑直指于蓝咽喉。 见此,于蓝连忙飞起,先躲过唐铁的攻势。于蓝快,其他人也不慢,袁曲陌和上官冷雨也改变了出招的方向,上挑刺向于蓝。康离挡住了于蓝一剑后,见于蓝飞起后,也飞起,做出力劈华山之势。显然三人要合围于蓝,但于蓝又岂是不知。于蓝练的是《一气万流》,虽是内功,但同时也是武功的理论,说的是武功的共性。因此,虽然于蓝练的主要是轻功和腿法,但是他的掌法c拳法c剑法都不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于蓝的轻功和腿法是最好的,也因为这样,此时才是于蓝拥有最大优势的时候。真是说时慢那时快,于蓝连续使出数次“破空杀”,皆是最大威力。 “嘭”不论是武器,还是身上都中了于蓝数脚,岂有能不倒飞出去的。 幸好他们的都是绝世神兵,否则于蓝这一脚必是支离破碎。 三人分别飞向不同的地方,而上官冷雨飞向的地方离孙雅芳最近。上官冷雨见是时候了,便硬止住了身形,一蹬地面,举剑直刺而出,不过他这次的目标是离他不到一丈的孙雅芳。 “啊!” “啊!”就在孙雅芳惊讶之际,喊声刚下之时,又是一声大叫,这一声倒是带着不少痛苦。 他们倒是小看了于蓝的轻功了。原来就在上官冷雨刺向孙雅芳的那一刻,或者说早在之前便有了准备,于蓝又施展了轻功,顷刻便越过了数丈的距离,在上官冷雨的剑离孙雅芳不到一尺之时,于蓝的“破空杀”刚好赶到。这一脚,于蓝也是毫不留情的,甚至更重,直踢在上官冷雨既冷傲又英俊的脸上,从此白脸变成黑脸。 “王爷已经离开,我们也退。”袁曲陌见此上官冷雨功败垂成,心想李协已走,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于蓝硬拼,于是喊道。 “走!”上官冷雨虽然被于蓝“破空杀”直接命中,但其内力也是十分深厚的,只是吐了一口血,便站了起来,听到袁曲陌说要离开,心中虽然不忿,但又想一人绝不可能是于蓝的对手,只好说道。 四人便施展轻功飞出后院,往城外而去,于蓝并没有追赶。一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主谋,捉了意义不大,二是怕他们调虎离山(虽然于蓝知道是不可能的),孙雅芳会有危险。 见四人退去,又看了看孙雅芳,于蓝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5) “你没事吧?”于蓝走进孙雅芳身边,问道。 “我,没事。”孙雅芳虽然表现得不害怕,但心中其实又是十分恐惧的,见于蓝走进,便涌进他的怀中,说道。 “没事就好,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让你犯险。”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还是老话,但还是让两人都放心。 于蓝又和孙雅芳交谈几句,便转身走近李珠儿。 “你先等等,我还有事情要办。” 偌大的后院,现在只剩下于蓝c孙雅芳及李珠儿了。原来其他的卫兵见李协离去,都纷纷丢盔弃甲而逃。至四杀手离去时,后院中早已没有留下一个卫兵。 “你想怎样?”见于蓝走近,李珠儿忙抹掉眼泪,扭头不看于蓝,说道。 “我只想问你,你想如何?为何不随你父王逃跑呢?” “我又没有犯错,我为什么要逃跑?”听到于蓝如此说道,李珠儿又转头回来,直视于蓝说道。 “没有犯错?今天早上还耍我们,让我们在城西转了大半天。” “我你怎么知道是我?”李珠儿甚是惊讶,难道于蓝早已识穿自己,自己可是女扮男装的。 “就你那样还想女扮男装?”于蓝淡笑道。 此时于蓝回想起早上的事,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啊! “我怎样了?” “在这北塞边疆,哪有像你那样的小白脸的?” “我你”李珠儿心想,我脸白有错吗? “好了,不说这些。你知道你父王会去哪里吗?”于蓝突然严肃道。 “他从来不和我说话的,又怎会告诉我,他的去向呢?更何况,他是我父王,即使我知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即使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我对每一个人,都是抱着充分信任的。你不相信他人,他人怎么会对你说实话呢?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好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难为你。你父王的事,还有你的事,我都如实上奏皇上的。你可以放心,当今皇上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虽说谋逆之事是要株连九族,但你是皇族,皇上不可能连自己也要杀。”于蓝说完第一句的时候,便已经转身准备离去,走了一路停下接着说道,然后走向孙雅芳。 “走吧!”于蓝拉着孙雅芳的手,说道。 孙雅芳只是跟着于蓝走,并没有说一句话。 (6) 塞上王府,后院。 于蓝带着孙雅芳当然不是直接离开王府回鹏城去,而是在后院寻找关押自己手下的地方。王府后院确实很大,不用轻功的话,怕是一个时辰也无法穿越。 于蓝带着孙雅芳寻找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在一个较偏僻的院子里听到了兵士们的呼救声。于蓝马上辨明了出处,其实也很简单,即使不会武功的人也知道。因为院子里就一个房间上了锁。 虽然于蓝没有钥匙,但还是轻易扭开了锁。只要不是特别非凡的锁,于蓝都可以用内力轻易扭开。真的扭不开,就直接运功震碎,不提。 于蓝扭开了锁,打开了房门,只见房内众人皆被绳子捆了,手足都动不了。众人见于蓝来救,先是一惊,马上又放下心。于蓝解开了众人的绳子后,从兵士们身上了解到,原来李协命人送去给他们的酒菜都是下了迷药的,当醒来已发现被捆在这个房间里。 “事情暂时解决了,我们先回鹏城。” “是!” 众人自然不会违背于蓝,跟着于蓝沿路返回,很快便回到了之前那个院子。于蓝发现李珠儿已不见了踪影,不过却不在乎。接着带着众人往门口去,又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门口。虽然在院内找到了几匹马,但众人见于蓝都没有骑,众人也跟着步行。 终于,在门口旁边有找到几匹马,想是李协走得匆忙留下的。一人一骑还剩下数匹,这个于蓝等人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这里。正打算离去时,一人跑出拦着众人,原来是李珠儿。 “王府现在没人了。”李珠儿说道。 “那又怎样?”于蓝说道。 “我要借住在你的将军府。” “这”于蓝看着孙雅芳。 “我没有意见。”孙雅芳说道。 因为于蓝曾经对孙雅芳说过,家中之事不论大小,皆有她决断。 “将军府可不像王府,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高楼广院,没有奇花异草,没有怪石稀物,也没有人伺候你,你还要去吗?”于蓝见孙雅芳没有意见,便对李珠儿说道。 “去。”听此,其实李珠儿心中甚是惭愧,点头应道。 “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跟在后面。”说完,于蓝带着众人继续走,李珠儿也找到一匹马,骑上并跟着于蓝等人。 一个多时辰后,众人终于看见了鹏城,也看不到了东方日红初升。 (7) 鹏城,南城门前。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昨夜之事不得外传。”于蓝对众兵士说道。 “是!” “走吧。” 有的兵士进城,有的兵士却赶往城外各处军营,见他们都离去,于蓝带着孙雅芳及李珠儿进城,然后便往将军府去。 将军府内。 于蓝召集了所有下人到大厅。 “以后她会住在这里,出入随她。” “你自己选一间房,自己打扫。”于蓝对李珠儿说道。 “以后多做一份的饭菜。”不顾李珠儿不悦的表情,然后于蓝又对下人说道。 “都下去干活吧。” “是!”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里不是王府,如果你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去。”待下人都离去,于蓝又对李珠儿说道。说完,于蓝便往后院去,一是看看自己那一对儿女,二是探望一下几个美女囚犯。 “珠儿郡主,我带你到后院,你自己选一间喜欢的房间,我帮你收拾。”见于蓝离去,孙雅芳走进李珠儿,说道。 “都是姐姐对我好。”听此,李珠儿甚是开心,捉住孙雅芳的手说道。 “怎么我变成你姐姐了?” “我母妃早死,虽我父王还有不少女人,但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所以我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你又对我这么好,你年纪比我大,所以我就认你做我的姐姐啦。” “好,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将军又是整天在外,在这个家里我倒是显得寂寞,多一个妹妹,以后我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孙雅芳笑道。 其实两人倒有些相识,同样出生在王侯世家,常年居于高墙深院之内,没有兄弟姐妹。 “姐姐。”本来是自己一时激动之语,想不到现在弄假成真,李珠儿能不高兴吗?上前抱着孙雅芳,喊道。 “好了,好了,我先带你去选房间吧。” 于是,孙雅芳带着李珠儿去后院,最后选了一间与于蓝及孙雅芳房间相隔不远的一个房间。接着,孙雅芳和李珠儿一起收拾了房间,事后孙雅芳还违背了于蓝的话偷偷给李珠儿安排了一个贴身丫鬟,不提。 于蓝从后院出来,突然想起,塞上城之事还没处理,于是离府往郡衙赶去,走到时候还不忘带上皇上亲赐于蓝的宝剑。 鹏城郡衙内。 于蓝与许康等人说了昨天之事,但细节没有详说。 “现在王府洞开,没有守卫,而塞上城守城兵将现在应该也开始慌乱了。许大人,你立即派人暂封王府,并留下人马守卫,不得有失。”于蓝说道。 “是,下官明白,我立即派人去办。” “梁将军,你立即亲往塞上城,接管塞上城所有的兵马,严守城池。最好封锁消息,不让百姓知晓塞上王出逃之事,以免造成慌乱。” “是!不过,将军此事有些难办。” “带着这把皇上亲赐的宝剑去,就说皇上担心北方狼族会再次南下,恐塞上城失守,特令刘州将军暂领塞上城军务,以便共同御敌。” “是!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梁信接过于蓝手中的宝剑,便匆忙离开郡衙,带着数骑直奔塞上城,此事不提。 安排妥当之后,于蓝便离开了郡衙,赶回将军府。 (8) 将军府内。 话说,孙雅芳替李珠儿收拾好房间之后,与其交谈了一会,便回房了。毕竟他们昨晚都没有休息,都有些累了,可不像于蓝那样精力旺盛。李珠儿见孙雅芳走后,便上床睡下了。 此时已接近午时。 孙雅芳回到房中不见于蓝,便问下人,才知道于蓝有事出去了。于是孙雅芳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准备替于蓝洗脚。孙雅芳坐在床头上等,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于蓝回来,孙雅芳却已渐渐入睡了。 待于蓝回来之时,见孙雅芳已是熟睡。于蓝不想吵醒她,只好简单抹洗一下,便脱衣上床了。不过即使于蓝已经是轻手轻脚,上床的时候也是十分小心,在刚躺下的时候,孙雅芳还是醒了。 “夫君,你回来了?” “别说话,我知道你已经累了,睡吧。”于蓝轻吻孙雅芳的前额,在其耳边柔声说道。 听此,本来就已经十分劳累的孙雅芳,便紧抱于蓝,将头埋进于蓝的胸前,一会儿又是熟睡。于蓝见此,也放心入眠,不提。 他们这一睡便是日落星浮。当孙雅芳醒来并坐起时,发现窗外的月光早已落在房间里,将房间装饰得一片银白。孙雅芳一醒,于蓝也醒了。 “我们睡了多久啦?”孙雅芳问道。 “现在估计亥时已过,我们睡了四c五个时辰。”于蓝看着窗外的月光推测道。 “想不到这一睡便是这般深沉,现在正值午夜,但却无睡意,这”孙雅芳看着于蓝,说道。 话中难以言表,又或是不好说出,但这深情的眼神却表露了一切。于蓝当然明白孙雅芳的心意,心想着大半年里一直忙于征战,的确冷落了她。 两人对视了几息后,便各自脱去衣裤,历经数番云雨后,两人又相拥入睡,直至天明,这是后话,不提。 (9) 翌日晨。 于蓝很早便醒来,看着身旁脸上还残留着绯红之色依然沉睡着的孙雅芳,轻吻了一下前额,便悄悄走下了床。穿衣梳洗之事不祥说,之后便前往书房。 于蓝今天是打算将李协之事上奏皇上,所以没有出外的打算。于蓝细想许久,权衡多方后,才下笔。于蓝从来都不喜欢废话,只是简单称道便直入主题: 吾皇万岁!臣近日应塞上王之邀,过府赴宴,本是平凡小事,而有益于塞北安宁。不料,塞上王席间强下聘,欲使臣为之所用,不尊朝廷号令。臣拒,其则兵起刀见,百数兵卒欲加害臣及内人。言语之间知晓其欲谋朝篡位,臣便与之为战,杀退其所有,不料其趁机逃脱,不知去向。其一人不足以惧,然其追随者不乏江湖高手c朝廷通缉之强人,况律法不可背,因而臣特告吾皇此事,望可速传令天下,捕杀之,以除后患,以明正法。其女李珠儿不知此事,已因此事与之大闹,后遭其弃之,现暂居于臣舍下。此等明辨是非c忠君爱民之人,非其父之流,望吾皇施以重恩而赦之。臣言句句属实,不敢隐瞒,望吾皇明察,臣乃武将,只识谋兵,不通世故,若因直言而犯吾皇之威严,万望恕罪。 写毕,于蓝吩咐派人送到郡衙,并对此人说: “此奏表十分重要,叫郡守派亲信五百里加急送进宫。” 这一路还算顺利,许康可是派了自己的儿子许勇前去,一是为了稳妥,二自然是为了建功。许勇连续赶了数天的路,片刻不敢停留,于第四天早上到了宫前,却因官微职小被守卫拦下,不过即使是许康亲来,结果也只会是这般。 中州,京师,皇宫。 许勇无奈只得留下奏表便返程。此事于蓝早有所料,只要路上不出事就行。于蓝知道这奏表不可能直接送达皇上李元手上的,不过最终还是会到其手中。 大臣的奏表一般需要经过吏部的审批,才能送达皇上手中。皇宫的守卫拦下许勇取得奏表后,便送到了吏部。吏部虽然官员众多,但没有尚书赵安的同意,还是不能上呈的。奏表先是被送到一个官员手中,看后觉得事关重大,便立即送到赵安手中。赵安看后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宜立呈皇上批阅。但朝廷实际上全力集中在李安c周河c任维三位丞相手中,所有奏表需经过他们审阅批准之后,才能送达皇上手中,以防有不利于他们的奏表。 不过赵安只找到了周河和任维,他们自然对此十分震惊,于是便命赵安立呈皇上。但赵安却不敢,因为此事李安尚未知晓,若不先告知其,恐怕日后自己会招来祸劫。赵安又派人找了一回,李安仿佛并不在京师,但此事已有不少人知晓,若不马上送送呈皇上,怕是自己不日便获罪。经过一番考虑,赵安还是将奏表送到了李元手上。而赵安派人到李安府上,留下话:今天刘州将军于蓝送来奏表,事关重大,未曾知会丞相,还望恕罪。 赵安不能明说奏表之事,恐防泄露,当然也不会说是李安不知去向以致寻找不到。 话说,李元接到赵安送来的奏表,心生怀疑,还未打开,便先问道: “往日都是要黄昏才会将奏折送来的,怎么今天中午便来了?而且只有一份,这是何故?”李元其实也深知朝廷之事,知晓奏折一般经过吏部审批,再经过三位丞相认可才会送上来的。 “小人不知,赵尚书只说此奏表事关重大,须立呈吾皇。”来人不过是一个吏部外一个卫兵罢了,自然不知,只是说道。 “好,你退下吧!” 看着卫兵退去,李元方才坐下,细看奏表,原来是于蓝送来的,心中甚喜,猜测于蓝应该是报喜的。然后打开细看,脸色马上转为阴沉。 (10 中州,京师,皇宫。 话说,李元看完于蓝送来的奏表,本来还十分高兴,一脸期待,顿时间翻云覆雨,变得阴沉。当然,听到自己的皇叔要谋朝篡位,加害自己的忠臣良将,又岂会是高兴或无动于衷。李元当即下诏,废除李协王爵,并全国通缉。 朝廷诏书和通缉令很快便传遍五湖四海,一时间九州上下为之一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退外敌,内战又起?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因此疑虑重重,心存不安。 诏书和通缉令也传到了塞上城,一时间塞上城也是乱成一片,幸好早有准备,梁信很快便平息了混乱,但民心还未稳定。 其实就在发布诏书的第二天,天华城皇宫议政殿内。皇上李元又再次提出于蓝打败狼族之事,问众臣意见。虽先前已有决定,但李元又说,这些不够。加之识破李协祸心,塞上城未安,因此李元提出加封于蓝为塞上侯。朝上自然又是议论纷纷,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不过最后李元得到李安支持,算是力排众议,最后决定了。实质上,不过是李安三人的又一次相互妥协罢了。李元也更明白,自己若是得不到他们三人的支持,什么法令都通不过。此时李元心中,更加渴望将三人推到。 很快又一份诏书送到鹏城和塞上城。不过此诏书却没有提到公主下嫁之事,想应该是待于蓝回京述职再提吧。诏书写非常复杂而详细,不过无非就是颂扬于蓝之功,加封塞上侯之事。但是加封爵位这点,于蓝倒是没有料到。虽然于蓝并不想当,但皇命不可违,加之塞上城不定,所以于蓝还是接下了。接着又一封诏书下达,内容不过就是,将塞上王府及其中所有皆赐予塞上侯于蓝。 起初,塞上城军民得知此事,虽未作乱,但心有不服,诸多政令在此不行。于蓝鉴于此,打开塞上王府,或者称之为塞上侯府,将其中所有财物非给军民,说这是李协搜刮的民脂民膏,现在归还百姓。期间,于蓝还不忘说这是皇上的旨意。军民对此感恩戴德,从此民心也安定了。 之前塞上城是没有县衙或郡衙的,因为李协都兼揽了,郡守等要员皆是其家臣。于蓝一是不想分心塞上城之事,二是考虑如何处置侯府,三是找一个真正可以替他管理百姓的人。于是于蓝将侯府一份为为四,后面作为新侯府,前面设立塞上城郡衙,左边作为粮仓,右边改成驿馆。随后于蓝在保留一些塞上城的官吏(有一些随李协南逃,有些则留下。留下的皆以从犯罪处,于蓝上奏得赦。之后从中挑选了部分有能力并愿为百姓谋福的继续为官,其他则贬为庶民。)基础上,又从鹏城调来了数人,其中就有许康和梁信。于蓝任许康为塞上城新的郡守,梁信则为塞上城将军还兼鹏城将军,升许康之子许勇为鹏城郡守,梁信之弟梁义为塞上城副将,等等。 当然这些都只是于蓝所封,并未得到朝廷认可和任命书的。不过于蓝将与狼族之战有功者之名上奏朝廷,并为之乞官,很快朝廷又颁下诏书,使这一切都名正言顺。至此,两城官民无不感恩于蓝。 (11) 话说于蓝被封为塞上侯,理应马上搬至塞上侯府的。虽然不愿,但于蓝还是要搬,不过因要将其分拆,所以迟迟未搬进去。 在于蓝被封为塞上侯一个月后,新的塞上侯府刚好竣工,终于到了离开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将军府了。于蓝心想,不如在此之前将后院几人都放了。 一天早上,将军府后院。 于蓝来到了关押梨花c小狸c云儿c小岚c草儿和小雨六人的房间。于蓝命令院子外所有守卫全部退去,并说以后都不用来此看守了,守卫虽然不解,但还是遵命行事。随后于蓝走进房间,于蓝进来自然引起六人注意。 “你来干嘛?”于蓝与梨花及小狸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云儿四人就依然还是仇敌一般,云儿见于蓝走进房间便问道。 “你们两个我已经关了一年多了,而你们四个也好几个月了。”于蓝并没有回答云儿,只是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儿又说道。 “我想说,你们六人在此吃的不少,鹏城都快没有粮食了。” “你是来杀我们的?”其他人还是没有说话,就只有云儿说道。 “我又没有带刀来。” 还不待于蓝说下去,云儿接着说道: “你要杀我们,还用刀?” 于蓝真的要杀人,确实不用刀。 “难道就不能让我把话都说完吗?你们两人走吧,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于蓝对着梨花及小狸说道。 “你真的放我们走?”小狸却忍不住问道,虽然于蓝之前便说过会放他们的。 “真的,走吧!” “我不走,我要留下。既然你对我有不杀之恩,我留下给你做牛做马。”梨花跪下哭着说道。 “不要装了,我身边不需要细作,走吧!” “好,我们走。”梨花自然是装的,但想不到于蓝一眼便识破其里里外外。 梨花带着小狸离开这个“居住”了一年的地方,两人心中却有许多不舍。而来时带着的对于蓝的一腔忿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烟消云散。 “到你们了。我关了他们一年,关了你们也有多月。我已经不想关人了。” “你难道也放了我们?”云儿问道。 “可以啊,那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付出一些带价。” “你到底想怎样?” “这样吧,你们留下一人供我享乐,其余三人我都放了。” “你不是不要的吗?”草儿听此却忍不住说道,想当初自己送上门来,他都不要,现在却这般。 “好,我留下,你放他们走。”云儿说道。 “这样不妥,我不相信你。” “那你怎样才信?” “这样吧,你在这里给我先试一遍先。” “你”云儿咬牙切齿,这是何等的侮辱啊。 不过,云儿心想,狼族此次打败,元气大伤,恐无力再南下了。我们四人留在此地已是无益,能不死就离开吧。既然于蓝要留下一个,那她只好选择留下,说不定有一天可以杀掉于蓝。 “好,我答应你。”说完,云儿便闭上双目,开始脱衣。 “大姐” “别说了,你们回去就好好活着。” 于蓝看着云儿脱衣,还快便剩下内衣了,只是淡淡一笑,转身便消失了身影。当然是施展了轻功,不然怎么可能瞬间消失呢? 剩下内衣的时候,云儿内心挣扎不断,但还是咬牙准备脱下时。 “大姐,他走了。” “什么?”云儿睁开双眼,发现于蓝果然不在了,又气又急。 “走吧,拿着令牌往长城方向去,不要北上绝尘关。”不一会,飞来一块令牌,只见“刘州将军”四字,并传来于蓝的声音。 “你” “大姐,先穿上衣服吧。” 穿上衣服后,云儿心想,于蓝你给我记住。其实云儿内心是矛盾的,其实于蓝并没有做错,甚至他若真的想做任何事,但不是难事,但他却没有,而且还放了他们。 之后云儿带着三人,按于蓝所说,经长城一路向北回到了狼族,后话不提。 (12) 鹏城,将军府,后院。 离开关押他们六人的房间后,于蓝又前往月亮公主的房间。 “你来看我了。”见于蓝进来,月亮公主心中甚是激动,上前差点想于蓝抱住,说道。 “是,又不仅是。” “那是?” “我关了你一年多了,我答应过你待战事结束就会放了你,现在我就是来兑现承诺的。”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月亮公主似乎不愿,淡淡说道。当然,其实她的心中的确不愿离去,更准确来说,不愿离开于蓝。 “你好像并不高兴。” “高兴,我当然高兴。这一年多里,每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月亮公主双眼开始通红,已不觉泛起泪光。 于蓝并没有回话,但心里却想,是不是我对她太好了,是不是我做错了? “我这一走,怕是永别了,此生难以相见。”月亮公主上前抱住于蓝,泪水终于涌出,说道。 “有缘自会相见。” 于蓝仅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月亮公主粉嫩的小嘴已经堵住了于蓝的口,甚至她湿滑的舌头已经开始试图再进一步。而于蓝此时倒是有一些失措,似是懵了一般,反应迟钝了。相吻期间,月亮公主也不让双手闲着,开始解开于蓝的衣衫。但是就在月亮公主即将脱下于蓝的外衣时,于蓝仿佛顿时恢复过来,推开了她。 沉默,于蓝将月亮公主后,两人就这样相隔一步的距离,对视了近一刻。 “对不起。”于蓝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是我这辈子遇到对我最好的男人,今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我就是想,就是想给我留下一丝回忆罢了。” “你还年轻,遇到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不一定是最好的。” “但我已经认定了,你就是我的一辈子。” “你真傻。” “以前我从来就不知道男女之事,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才有这样的感觉。我知道,我是喜欢你。书上不是说吗,爱若孩童。喜欢一个人本来就很傻,不是吗?”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而且我还是有妇之夫。” “我不在乎,而且你的夫人也不在此。” “她在我心中,永远。” “若是你能这般对我该有多好。我走咯。”听此,月亮公主终于明白自己所理解的爱情还是太肤浅了,说道。 爱是由人而始的,却不以人为终。若因为所爱的人不在身边,而做出违背爱人之事,那还算是爱吗?若一个违背爱情的人爱你,那又值得你去爱吗? 爱情是一个说不清,理还乱的永恒话题。是没有规律,没有标准,没有优劣的。 “好,走吧。”于蓝让开路,说道。 “你就不送我?” “这样好吗?” “放心,我不会再那样了。” “好,我送你。” 于是于蓝一直把月亮公主送到城东外十里。 鹏城,城东。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送到这里了。”于蓝停下脚步,对月亮公主说道。 “好。”虽然还是不舍,但月亮公主还是艰难低从口里挤出一个字来。 “再见。” “再见。”月亮公主再次抱住于蓝,将头埋于其胸前。 “我的名字叫月儿,希望你可以记在心里。”于蓝对此十分无奈,又不好意思再次推开,一会儿后月亮公主抬头靠近于蓝的耳边说道。 “我会记住的,月儿。” “再见!”这次月亮公主倒是走得坚决,不过在离开于蓝时,不忘亲上一口,然后便不再回首,一路向东走去。 “再见了,月儿。”看着缓缓离去的月儿,于蓝心中不觉也产生了伤感,低声说道。 人都有情感的,于蓝和月儿相处一年之久,虽然是关押,但于蓝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善待她。至于月儿,就是一个孩子,来到中原虽已逾一年,但绝大多数时间是在将军府中度过的,只熟悉于蓝一人。期间,两人交谈甚多,于蓝向其讲述了不少九州之事,月儿也告诉了于蓝许多东升国的历史c传说c风土人情及政策等。两人这般长时间的交往,难免会产生复杂的情感。对于月儿来说是爱情,其实不过是爱情的萌动而已,但又的确具有发展的潜力。至于于蓝,就更复杂了,起初不过是为了探知东升国的事务,但不知不觉中又陷进去了。虽然不算是爱情,但也是深厚的情感,像亲人一般。 祝大家:国庆快乐,出游平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奉命初涉江湖事,无意赢得花魁心 (1) 于蓝自从被封为塞上侯后,便将所赐的塞上王府分拆改造了,仅仅留下四分之一作为塞上侯府。期间于蓝论功行赏,安排了塞上城和鹏城的大小事务及大小官员升迁问题,还将月亮公主c梨花c小狸c云儿等三国囚犯全放了。至此,于蓝才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但也伴随着无尽的空虚。 就是这样又过了数月,于蓝与孙雅芳整日就是弄儿为乐,过得温馨舒畅。孙雅芳和李珠儿的相处得更好了,非亲胜于亲。这也使于蓝和李珠儿的关系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 一日午后,风和日丽。 于蓝c孙雅芳和李珠儿在侯府后院教于鹏和于凤两个小家伙走路,不觉于蓝的孩子已经两岁,突有人来报,说是京城来的。于蓝猜是皇上李元的旨意,所以马上吩咐在大堂接见了来人。 塞上城,塞上侯府,会客大堂。 “是不是皇上有旨?难得朝廷发生大事了?”来人是李元身边的中书舍人陈允文,于蓝倒是见过数面,吩咐下人上茶后,于蓝便直问道。 “既然侯爷问道,下官也不敢隐瞒。国中确是发生大事了,不过具体之事,下官也不曾知晓。” “大人不必唤我侯爷,我习惯了将军这称谓。大人此次来是否带来圣旨?” “好,谨遵将军吩咐。并没有圣旨,但皇上此次派我来是给将军下密诏的。” “微臣于蓝接旨!”听此,于蓝便准备跪下接密诏。 “将军,不必。皇上有言,凡给于将军密诏,只如闲话家常,谨记保密即可。”陈允文见于蓝要下跪,忙拦住并说道。 “好,我们先坐下,试一下蔽府的茶,虽不及皇宫里的清香细滑,但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此时于蓝见下人送茶至,知道不是听取密诏的时候,说道。 “好。”陈允文也是明白,应道。 两人品茶过后,于蓝则邀陈允文参观书房。 后院书房。 “陈大人,不知皇上有何旨意?”带着陈允文进入书房后,于蓝便关上大门,拱手问道。 “密诏,令于蓝速回宫见朕。”于是陈允文拿出密诏,随后读出密诏上仅有的八字。 密诏简而精,但不难看出皇上李元对于蓝的信任。 接在于蓝打算说“臣领旨!”时,陈允文又说道: “皇上口谕,此次回京需时非短,将军需处理好刘州军务,万不可让刘州官民知晓将军回京。” “臣领旨!” “将军,皇上的旨意我已经说完,望将军可尽快安排妥当,随我秘密回京。” “我这就去安排,明早便可随大人回京。” “明早不可,虽急但不可贸然离去,我们明晚出城回京,不知将军可否?” “好,那就请大人暂住蔽府,晚上为大人接风。” “一切从简,无需破费。” 此时,于蓝倒是有些明白皇上李元为何派一个不大不小的中书舍人来传密诏了。陈允文,不仅忠君爱国且为人办事谨慎,还如此高洁清廉律己修身,实在难得。 (2) 于蓝吩咐下人为陈允文安排了住处后,便回到先前的院子,即两个小孩的房间前的院子。 “夫君,是不是朝廷有事?”本来一般妇女是不会过问政事的,但于蓝和孙雅芳的关系非同一般,于蓝也从不来介意,很多时候都和她讨论这事那事的。 “是,皇上急召我进宫,不过具体何事,还没有明说。” “那这次要去多久?”孙雅芳以为随于蓝迁至北疆,即使不能天天见面,但也不会相距甚远,难以相见。不过此时听于蓝语气,心中猜测此次进宫,恐耗时非短,问道。 “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绝不会超过一年的。”其实此时于蓝真的不知道会耗时多久,也许一年也未必可以回来,但还是说道。 “我明白,你去吧!”虽然心中甚是不舍,但孙雅芳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于蓝。 此时李珠儿也在身边,听到于蓝和孙雅芳的对话,心中生起了担忧。她自然是担心,此次于蓝回宫就是为了对付自己的父亲。虽然她不认同李协的做法,甚至讨厌他,但始终血浓于水,她心中还是不愿见到他出事的。 “我不在的时候,切不可离开塞上城,最好不要离开侯府。不可让陌生人进府,更不宜见面,决不可让鹏儿和凤儿离开这个侯府。府上一切事情我都会安排妥当的,至于城中大事我会托付给许大人的。这是一些解毒药和疗伤药,你拿好。若是要请大夫,你将派人到郡衙找许大人,请军中的军医华宇大夫。”之后,于蓝对孙雅芳又叮嘱了许多,并将身上大部分的解毒药和疗伤药交给了她。 “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对孙雅芳又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后,于蓝走近李珠儿,说道。 李珠儿只好跟着于蓝走到一旁。 “你这次回宫是为了对付我父王的吗?”还不待于蓝开口,李珠儿先是问道。 “他已经被废了,你也不是郡主了,这些不多说。皇上此次急召我进宫,具体事情我还未曾知晓,不过应该不是你父亲的事,因为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那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这次进宫,恐怕短时间内是不能回来的,我知道你会一些武功,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保护他们母子三人。毕竟,芳儿可是待你如亲妹一般,你也应该报恩。” “会一些?什么叫会一些武功?”对于其他话,李珠儿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或者多少已经有猜测,只是对于这一句甚是不满,说道。 “难道不是吗?对付你,我连一成的功力也不用。” “是你强,不是我弱。”这倒是实话,还记得当然李珠儿见于蓝徒手对阵百余名执兵卫士游刃有余,还有以一对四打得四名杀手落荒而逃,那时便已十分敬佩于蓝,甚至于产生了其他复杂的情感。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我答应不难,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收了我。” “什么意思?” “这个你还不懂吗?” “你是要我娶你?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都一样,我拒绝。”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我不能。”于蓝眼角余光看着孙雅芳,说道。 “我知道你很在意雅芳姐,甚至唯一就爱她一人。但这事她不会反对的,甚至还会支持。我不求得到你的爱,我只希望可以留在你的身边而已。你不愿再娶,这个不难,你可以纳我为妾。”李珠儿看了看孙雅芳,然后对于蓝说道。 听后,于蓝又看了看孙雅芳。心想,若是没有芳儿的建议或默许,她是不可能如此大胆的。的确,这些天里,孙雅芳刻意或无意地向李珠儿表示,希望她可以成为他的女人,不论是妻还是妾。孙雅芳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而又大方的人,她可以为了于蓝放弃一切。她见于蓝三年不曾再娶,也不纳妾,心中其实是高兴的,但又有些担忧。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不能常伴于蓝左右,很多时候她连一丝一毫也帮不了于蓝。所以,她心中早就有为于蓝再娶纳妾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即使在李协的鸿门宴上,孙雅芳都没有认可李珠儿。但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孙雅芳了解了李珠儿,也理解她。甚至她知道,李珠儿隐约是喜欢于蓝的。所以她才会不断暗示李珠儿,甚至还有一次,明说了。 “但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可以等吗?”于蓝明白这是孙雅芳希望的,所以他只好同意。其实即使睿智如于蓝,此时却不知道孙雅芳的真正目的和心意。 “你是同意咯。我们今晚就成亲,即使你一辈子不回来,我也会等的。”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准备。” “只要我们知道就可以,一切从简。难道你还要将你要纳一个被贬的郡主为妾的事,昭告天下吗?嫁衣我已经准备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就穿你和雅芳姐成亲时的衣服吧。”当初李珠儿离开王府时,没有带一丝的金银财宝,就衣裙两套,还有就是其母为她做的嫁衣。 “既然你都已经有计划了,那就这样办吧。” (3) 于蓝与李珠儿谈完,便回到孙雅芳的身边。 “你知道我和她说了些什么吗?”于蓝对孙雅芳说道。 “不知道。” “那你又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知道。” “知道?” “嗯,我没有意见。”孙雅芳好像并不十分在意似的,说道。 于蓝一阵无语。 “是你的意思?” “重要吗?” “可我并不爱她,甚至连喜欢也说不上,我不想害了她。” “我知道她喜欢你,她比我更能帮到你,这就够了。何况,你应该害了她。” “我”要是有人能令善辩的于蓝都彻底无言相对的,那也只有孙雅芳了。 “你答应了吗?” “你都不反对,我还能怎样?不过,她说今晚就要办。”于蓝表现得一脸无奈,说道。 “你马上就要离开了,而且归无定期,那就今晚办吧。” 既然商量已毕,孙雅芳和李珠儿都同意,于蓝只好命下人采办纳妾所需的用品,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基本一切从简。此时于蓝并未公开,只有府内少数人知晓,且都被于蓝下了封口令。于是,当晚本打算为陈允文办的洗尘宴,就变成婚宴了,当然陈允文不会介意,只是惊讶为何如此突然。婚宴宾客除陈允文以外,于蓝只请了许康c梁信及副将于通。于蓝走后,塞上城及鹏城为首的就成了许康及梁信了,所以借此将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交代了。至于于通,是于蓝副将,跟随于蓝最久,征战时奋勇杀敌,忠诚而勇武,因此于蓝对此也是十分信任的。先不说这些,说一下于蓝纳妾之事。 当晚于蓝纳妾,见证的也就是许康几位宾客。一切从简,李珠儿分别给于蓝和孙雅芳行礼敬茶后便结束。随后在后院一厅堂中设宴,于蓝c孙雅芳c李珠儿c陈允文c许康c梁信及于通分坐其中。 “今晚纳妾之事,不过是临时决定的,并不是请大家来此的目的。”于蓝从来不拐弯抹角的,更何况在场的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这位是中书舍人陈允文陈大人,此次陈大人是来给我下达密诏的。密诏只说,要我立即进宫,且要保密。皇命不可违,但时间又如此紧迫,所以我只好借此安排一些事情了。”于蓝先是介绍了陈允文,然后对许康三人说道。 “请将军吩咐。” “我离开以后,许大人就是塞上城之主,代行塞上侯之职,这是城印。”于蓝拿出金黄的兽纹方印并推向许康,说道。 “下官遵命,定不负将军重托。”许康受宠若惊,但他也知道于蓝要走了,必然会找代理,却想不到会是自己,如此任人唯才,实在令人钦佩,忙跪下接印,说道。 “不负百姓即可。” “是!下官明白。” “梁将军,你现在兼任塞上城及鹏城将军二职实属不易,待我离去,这两职便交给两个可信任之人,一人我已有人选,就是于副将军,另一人便由你挑选。而我刘州将军之职就由你代任,刘州军务也由你全力代办,这是虎符。” 刚开始听着,梁信心中无比忧虑,难道要削我官位?随后却是转忧为喜,心中无比激动。 “末将,必尽心尽力而为,以死相报。”梁信忙跪下接过青铜虎符,说道。 “谢将军抬举。”于通也跪下,磕头说道。 “都起来。” “梁将军,你虽代理这刘州将军,但与我一般,须坐镇北疆,在此统筹。” “末将明白!” “好,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下面的事就交由你们去办,望你们精诚合作,共守北疆。” “是!” 于蓝这样安排当然也是有目的的,虽然他十分信任许康等人,但为了不使权力集中造成腐败。所以,分别使许康代塞上侯,梁信代刘州将军,就是要他们相互制衡,而于通的作用就是监视或媾和两人。 “好。今晚本是为陈大人接风而设,但今晚又是我纳妾之日,而明晚就是我离开之时,为此共饮此杯。”于蓝说道。 “敬将军,也是敬陈大人,喝。”许康举杯说道。 于是众人皆饮。众人都敬过于蓝c李珠儿及陈允文后,于蓝便说: “诸位,食此。” 酒过数巡,遍尝诸菜后,众人都争相告辞,显然是深谙人情世故。于蓝也不好挽留,一一安排相送。不久之后,席上便剩下于蓝c孙雅芳及李珠儿三人。 (4) 子时将至。 皓月高挂,万里深邃,大地一片银亮。 塞上侯府,后院,一厅堂中。 于蓝送走许康等人后,席上便剩下于蓝c孙雅芳及李珠儿三人。 “时近午夜,应早些休息了。我先走了,好好对珠儿。”孙雅芳见此,站起走进于蓝身边说道。说完也不待于蓝回话,转身便离开。 “小心!”于蓝见孙雅芳头也不回便走了,只好喊道。 剩下两人,李珠儿只是一直看着于蓝,并未开口。于蓝也这样看着她,虽然偶尔目光会有所回避。正如先前于蓝对孙雅芳所言,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李珠儿,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但人生总会因为种种突如其来的原因,或者根本没有原因(自己没有发现)就遇上或做了某些事。 “好看吗?”李珠儿说道。 “啊?”于蓝本来还在思考,却被惊醒。 “已经三更了。”此时外面传来打更之声。 “那我们回去吧。”于蓝说道。 于蓝说完便打算起步,不料李珠儿说道。 “抱我。” “你不能走吗?” “抱我。”李珠儿却也不说其他的,还是这两字。 “好。”于蓝无奈,只好走到李珠儿身边,将其抱起。 被于蓝抱起后,李珠儿先是亲吻一口,然后就紧抱于蓝,并将头埋在于蓝胸前。于蓝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抱着李珠儿一直走回李珠儿的房中。 李珠儿的房间已经布置过,一片大红之景。 “你还要去哪?”于蓝将李珠儿轻放在床上,便转身离去,李珠儿拉着他的手,问道。 “酒,合卺交杯。”于蓝说道。 喝过交杯酒后,于蓝和李珠儿皆坐在床上。又是相互凝实,默不作言。 此时,于蓝心想,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于蓝看着李珠儿问道。 “没有。”此时,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羞怯的缘故,只见李珠儿脸上泛着绯红,低头说道。 当然不是第一种原因,因为之前也喝过酒。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原因其实没必要深究。 “那好。”李珠儿无话可说,那就说明现在口已经没用,但又不能闲着,于是于蓝便吻上。 随后,于蓝将其推到在床,再者就不必多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5) 翌日辰时。 有人来到于蓝和李珠儿的房间外面敲门,把还在睡梦中的两人都惊醒了。 两人就这样赤裸相望着,好不容易于蓝说道: “我去看看何事。” “等等。”李珠儿拉着于蓝,看着于蓝说道。 “马上回来。” 李珠儿听完只好放开手,于蓝穿上衣服后,便打开房门,只见来个丫鬟手里分别拿着一盆水和一些食物。 “何事?”显然于蓝有些明知故问。 “是夫人吩咐我们给少爷和二夫人送来水和早饭的。”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二夫人?好,进来放下吧。”于蓝心想应该是孙雅芳吩咐他们这样叫唤的,虽然不恰当,但也没有必要较真。 待丫鬟把东西都放下,离开并关上门后,于蓝又回到床前,温柔地说道: “快点起来,穿衣梳洗,吃早饭吧。” “虽然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我还是想你可以多陪陪我。”李珠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脱去了稚嫩,没了青涩,但依然状若小孩,甚至有些自私,片刻都不许父母离开身边一般。只见其上前便是将于蓝紧抱,并说道。 “我于蓝的女人不一定能在大事上帮助我,也无需倾城之貌,但一定要学会善解人意。”如果是其他人,于蓝也许早就将其推开了,但李珠儿现在毕竟已经是于蓝的人了,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听后,李珠儿虽然很不舍,但还是慢慢地松开双手,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但我希望你也可以知道我的想法,谅解我。”于蓝轻抚李珠儿秀发并看着她说道。 “对不起。” “你不必这样,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不说了,我们吃早饭吧。”突然,李珠儿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转过话题说道。 李珠儿先是穿上衣服,两人一起梳洗后,也一起吃了早饭。 随后,于蓝到孙雅芳的房间,只是说自己要出外准备一些东西,晚上便离开。孙雅芳好像毫不在乎一样,只是点点头。 之后,于蓝便离开侯府,到街市上买了一些药材及衣服等。于蓝自然是不缺衣服的,但的确又缺,缺一些真的平民所穿的衣服。于蓝本就不喜欢奢侈华丽,但其衣服再差也远超一般平民。毕竟于蓝身份地位之高之尊,虽说不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只是数人之下了。平时穿着与一般官吏(七品以下)相若,所以于蓝就买了一些平民所穿的衣服,一是此次离开须掩人耳目的保密之举,二是日后可能用得上,不必细说。 接着于蓝走访了郡衙,又到城内城外几处军营,无一例外都表达了自己可能需要巡视刘州之故,会离开一段时间,要大家不要因此懈怠。于蓝虽然封为塞上侯,但还兼任刘州将军,此前是因为战事之故,因此久居此地。但现在战火已灭,于蓝巡视刘州也是十分正常的,因此自然没人怀疑。而许康等知情者就更不会说什么,都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说自己会尽职尽责,请于蓝放心等。 至黄昏时,于蓝方才回到府中。 之后于蓝有与孙雅芳及李珠儿吃晚饭。 “吃完这饭我就离开,你们要多保重。”于蓝说道。 “夫君,放心吧。”孙雅芳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说道。 “我们会照顾自己的。”李珠儿双眼充满着湿气,说道。 虽然话中体现了她的成熟,但脸上的细微变化还是出卖了她。 “保护好芳儿和两个孩子。”虽然于蓝还是不放心,但也只能托付李珠儿了,对她说道。 “非死不失。” 饭后,于蓝便来到陈允文的房间,陈允文已经准备妥当。 随后两人不惊动府中任何一人便离开了。 就在于蓝离开之时,在孙雅芳房间内,李珠儿也在。此时却是孙雅芳流泪,而李珠儿没有。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夫君对雅芳姐会如此钟情了。”李珠儿安慰孙雅芳说道。 孙雅芳就是这样的,从来不在于蓝面前掉泪,从来不会让于蓝担心,从来不会使自己成为他的负担。这些事情于蓝此时自然不知道,不必详说。 话说于蓝和陈允文来到了南门前,此时梁信亲自守城,当然这是早有安排的。此时理应关闭城门的,见于蓝来,梁信马上命人将早已准备的两匹快马拉来,打开城门,让两人离去。 于蓝与陈允文一路策马南下,于蓝曾回头数次,心想: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儿女私情了。 (6) 于蓝与陈允文一路南下,几乎一刻不停,只是偶尔因为要到驿站换马或补充一些干粮才会在一个地方多留一些时辰。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或者连赶二三天的路才会休息数个时辰,这令于蓝无比惊讶。这个陈允文显然不会武功,或者会一点点,想不到居然有这般毅力。于蓝期间忍不住问道,陈允文只说自幼家贫,常一连数天进山打猎采药或下海捕鱼收藻以求生计,因此锻炼出这般耐力。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于蓝并没有继续深究。 仅仅十天,两人便回到天华城外,足足比一般人快了二c三倍。 中州,天华城。 两人进城时刚过午时,陈允文便对于蓝说道: “现在不宜进宫,我们先吃过午饭,好好休息一番后,待黄昏之时进宫。” “好。” 两人在城内找到一家客栈,吃完饭后便各自休息,不提。 酉时三刻上下,陈允文带着于蓝从皇宫侧门进宫,陈允文带有皇上钦赐腰牌,两人自然畅行无阻。 皇宫,后宫,祥和宫。 很快陈允文便带着于蓝来到皇上寝宫前。没有敲门,没有通传,陈允文便推开了宫门,还示意于蓝跟着进去。显然这是皇上李元早有吩咐的,不然这可没人敢如此,也不必细说。 走不到数步,于蓝便看到了身穿龙袍c正在批阅奏章的李元。 “臣中书舍人陈允文叩见吾皇” “臣于蓝叩见吾皇,愿吾皇”于蓝在第一次见李元时,李元便说过,可称臣不名,更无须说那些一连串的官职。于蓝现在可是塞上侯卫国大将军太子太傅刘州将军,虽然有些只是虚衔,但也应该道出了,那到底有多繁琐。 还不待两人跪下和说完,李元便上前阻止,说道: “以后在此见朕无须多礼。” “是!” “臣不负所托,已将于将军请来。”陈允文说道。 “可有按朕吩咐办?” “一切依照皇上旨意。” “好,做得好,你暂且下去吧。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父母妻儿了,朕许你一日假,回来后还有要事你办。” “是!”陈允文说完便退去。 “于爱卿。”见陈允文离去后,李元唤道。 “臣在。” “听说,你纳了叛臣李协之女李珠儿为妾,可有此事?” “既然皇上已知,臣也不必隐瞒,确有此事。”其实于蓝听到李元之言,心中甚是惊讶,纳妾之事不过十天前的事,而且对外保密,即使是陈允文也来不及禀告,猜是李元在自己身边插有探子,说道。 “你不必惊慌,朕不会追究此事的,况且朕已赦免其罪,贬为庶民。朕本想在宫中或宗室里选一公主或郡主嫁与你,这是群臣的意见。不过,现在既然你选了,那朕就恢复李珠儿郡主的身份。” “谢皇上。”于蓝还能说什么,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而自己却不知道,还有就是居然有人给皇上建议将一名公主或郡主嫁给自己,只好说道。 “好了,这些事就不多说了,朕此次急召你回来是有大事要你去办的。” “大事?不知何事?”朝中文武大臣不计其数,虽不一定都能比得上于蓝,但也不一定需要于蓝,何况朝廷握有重兵,居然还要不远数千里召于蓝秘密进宫,不知道是何等大事,问道。 “本来这事与朝廷无关,因为这是江湖武林中的事。朝廷江湖虽没有约定,但早已形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江湖之人一般不会干涉朝廷之事,虽有不法也只是少数或江湖之间的恩怨,伤不及平民百姓,更加不会影响朝廷。朝廷对于江湖之人同样的如此,一般不过问。不过近来齐州宁州,还有梁州南部一带,江湖纷争不断,不仅造成许多无辜百姓伤亡,还杀害不少地方官员。此事已深深影响到朝廷,因此朕曾派一些官员前去阻止,最后都失去了踪迹,估计已经死了。因为此事不宜大举进兵,一是怕祸及百姓,二是怕一旦两者打破了这种平衡,从此江湖就和朝廷相争,因此朕想到了爱卿。爱卿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武功之高,非朝中文武可比,所以朕希望爱卿能为朕分忧,解决此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领命。” “你可有所求?” “确有。” “说吧,朕都准。” “可否请皇上赐金一千两,作此次南下之资。” “你已是一品大员,位极人臣,有爵位有食邑,俸禄应该不少,为何还有向朕要钱?而且还这么多?”李元并没有生气,只是不解问道。 “为官清廉者,终岁无遗粮。” “你的意思是,朝中百官皆是贪官。” “非也,只是臣领兵在外,兵将用命,多有死伤者,臣不忍,便散财以恤。而皇上所赐塞上王府,臣已将其中珍宝财物尽分之百姓。臣此时不过百两在身,此次南下是为与江湖之人相交,江湖豪杰多为豪迈,无美酒好菜难以相识。臣区区小财恐不足以为用,因此特求皇上赐予千金。” “好了,好了,朕给你就是了。” “那臣现在就去户部领取。” “户部此时焉有人在?何况只是区区千金,难道朕没有?” “臣之罪。” “等着。”说完,李元转身走进寝宫一侧,数道屏风之后。 于蓝看不到李元在做什么,但却听到翻箱倒柜之声。 “找到了,拿去吧。”不一会,李元拿着一个红木盒子出来并递给于蓝,说道。 “一千两?”看着一个这个小小的红木盒子,于蓝心想难道这能装下一千两,问道。 “不是,但这个比银两好使。” “这是?”于蓝接过盒子并打开,只见是一些花纹雕刻不一的金片,估计十两不到。 “别看这个轻,这可是海外进贡的,江湖朝廷都有名的金叶子,一片便相当于百两黄金。” “这不是上万两了吗?”虽然没有细数,但应该不少于百片。 “都拿去,剩下的权当赏赐。” “谢皇上。那臣就告退了。” “等等,朕召你回来之事要保密。” “臣明白。” “所以,今晚你就别走,明天一早就离宫。朕已经在宫中为你安排了房间。” “来人。”还不待于蓝回答,李元便喊道。 “带大人下去休息。”只见一名老太监进来,也不待其说话,李元便说道。 “是!” “大人,请跟我来。” “臣告退。”于蓝只好说道。 于蓝跟着老太监来到一个离李元寝宫不远处的房间。 “大人请进,老奴告退。”说完便走。 于蓝心想,这一切应该都是李元安排的,只好推门走进房内。 (7) 于蓝推开房门,发现里面并没有异处,便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房间虽然华丽,摆件装饰不少,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毕竟这里可是皇宫。 于蓝也去不想,便打算上床休息,趁机修炼一下内力,毕竟自从离开塞上城已半月,再不修炼可能就会荒废了。却令于蓝料想不到的是,当其走进大床,居然发现床上躺着两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要是以前的于蓝早就回避了,但现在于蓝只是问道: “你们是何人?” “大人,我们是皇上安排来服侍您的。” “不用了,你们走吧。”于蓝其实不问也猜到。 “大人,我们不能走的,若大人赶我们走,我们一定会没命的。”两女听此马上跑下床,跪下不断磕头并说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不赶你们走就啦。” “谢大人,我们服侍您就寝吧。” “不用,你们自己睡,我坐着就好。”说完,于蓝转身就走,只好找一张椅子坐下。 两女见此却不多说,自己便睡下了。 “哎”于蓝甚是无奈,只好在椅子上打坐修炼到天亮。 五更刚过,天未放白,于蓝便来到皇上李元的寝宫外,敲门求见。 “进来。”李元每日辰时要上朝的,现在当然已经醒来,听到于敲门之声,便猜是于蓝,喊道。 “臣”于蓝见到李元便拱手作下跪之礼。 “免了。”于蓝连一个字还没说完,李元便阻止,说道。 “臣是来告辞的。” “去吧。” “是。” 说完,于蓝便转身走出寝宫,离开皇宫,经南门一路南下。路上经过多番打探,于蓝辗转来到一处名叫“会阳”的小城。城虽小,但却是交通要道,号称九州通衢,无论是南来北往,还是东进西行都会经过此地,因此十分繁荣。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此处也是江湖豪杰集聚之地,也就是说还是一个消息汇聚之地。 其实就在于蓝离开不久后,李元唤人去检查昨晚与于蓝同房的两女子是否完璧。李元知晓结果后,也没作任何表示,只见面容稍变,随后便上朝,此事不一一细说。 (8) 梁州,会阳城。 话说,于蓝经过多番打听后,来到了这个号称全江湖消息全灵通的地方——会阳城。在进城前,于蓝换了一身平民装束,从此伴其游遍五湖四海。 午时。 于蓝来到会阳城已是午时,在城内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五山客栈暂作修整。 于蓝进入客栈后,便观察了四周。发现不少手持各样兵器的劲装模样的人士,当然也有不少是一般百姓装束的人。于蓝还发现在其进来不久,便有许多目光聚集过来。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一个店小二看见于蓝走进来,便上前问道。 “先吃饭,帮我准备一间上房。” “好。请跟我来。” 于蓝跟着小二走上二楼一处角落的桌子。 “客官,先坐,我马上叫人为你准备房间,请问吃什么?我们这里的水煮牛肉可是不错的。”小二简单抹了一下桌子,请于蓝坐下后,说道。 “那就来一斤水煮牛肉,炒两个小菜,再来一斤花雕。” “好,客官稍等。” 于蓝继续环视四周,不过一会便不再看了,怕被发现。因此只是运功偷听着各人的谈话,恰好此时远处两桌相邻的八人的谈话: “你听说了吗?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万剑山掌门吴昊就是被其所杀,几乎满门被灭。” “这事我也有耳闻,而且我还听说华山掌门诸葛傲和青城山掌门邵明也是被他杀的。” “什么?不会吧?这可是闻名江湖的四剑圣中的三人啊,谁能把他们都杀了。即使是名剑山庄那位新盟主恐怕也不能吧。” “你们说,那位神秘高手会不会是失踪数年的前武林盟主慕容宇海呢?” “胡说,要是慕容老盟主,其他三派会不知?三派都有人在,却都说是一个神秘高手所杀,就证明此人不是慕容老盟主了。” “此话有理。不过这个神秘高手会是谁?会不会是黑道中人?”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魔教众派沉寂多年,甚至绝迹江湖。若此人真是魔教中人,恐怕正邪之战很快又会打响了,到时候江湖又是血雨腥风了。” “” “客官,你点的菜来了,慢用。”听到此,小二却将饭菜拿来,并说道。 “劳烦。” “神秘高手?”听了这么多,于蓝也只是着眼于这个神秘高手,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 于蓝边吃,边听。 “最近我听说魔教第一高手好像重出江湖了。” “魔教第一高手?难道就是那个当年连灭正道数派,杀人无数的黑风谷主袁灭天?”此人说着便有些颤抖。 “他不是死了吗?听说当年好像是被慕容老盟主打败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应该没有死。” “管他呢,那都是他们那些大人物的事情,更何况少林武当还没发话呢。依我看,无论是那个神秘高手,还是魔教,都不足为惧,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我们正道获胜的,而且” 还不待此人说完,突然一道飞针射中其前额,直接一命呜呼,面上神色未改,想是死的突然。 “什么人?”此事不但令他们剩下的七人惊讶,客栈中其他人也都震撼非常,一根针便要了他的命,而且还看不到出手的人,甚至方向。 不过于蓝却看到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听到了。同是二楼一处角落,一个独自饮酒的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于蓝看过去,只见其面色如常,甚至目不斜视,继续吃菜饮酒。此时于蓝心中只得出一个结论,此人武功内力都很高。 “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魔教?”不少人惊慌说道。 就在众人警惕,拔刀查找之时。黑衣男子却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楼。手里还拿着酒壶和酒杯,继续斟酌。正是这个异常的举动,引得在场众人所有的目光。 “是他?” “人是你杀的?你是魔教中人?” “是我杀的,又怎样?”只见黑衣男子一饮而尽,然后淡淡说道。 “为什么要杀人?”此时不少人已经将刀对准了黑衣男子。当然众人不会是为了给谁报仇,即使是相识的七人也不会,更多的只是为杀魔教。 “重要吗?只是因为他太多话了,我听腻了。” “难道你是来灭我们五山派的?”有一人上前一步问道。 “五山派?听都没有听说过。” 五山派是离会阳城最近的一个门派,人数只有百余人,起初由附近马帮c镖局人马组成,没有什么江湖名气。 “什么,你”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魔头。” “对,大家一起,魔教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于是足有三十多人一拥而上,还不等黑衣男子反应,其他一些非江湖中人却争先逃离了客栈。 “嘭嘭”就在第一个人举刀砍向黑衣男子之时,黑衣男子便将手中的酒洒出,瞬间将周围一半人冲开,接着黑衣男子仅几个闪烁便将剩下的人一一打倒。 “你”虽然全部被打伤,轻重不一,但全部还是活的。此时不少人还在挣扎着起来,却再也没人敢逞口舌之利。 “记住我的名字,殇雨宗梁月。”梁月看了看先前于蓝所在的地方,然后看着地上众人说道,说完便消失了身影。 “黑盟八派之一的殇雨宗!” 至于于蓝,其实就在梁月出手之时,便已经离开了,因为于蓝发现梁月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所以闪到一旁躲起来。 此事发生得突然,处理得也快。想必这个客栈,或说整个会阳城,应该经常发生这种江湖争端的。很快客栈的人,便把一切从新收拾好。随后于蓝要求小二把他带到房间去。 (9) 梁州,会阳城,五山客栈。 虽然于蓝来此就是为了解决江湖纷争c平息祸乱的,但根源还没找到,事情始末尚未弄清。因此,自然不会令自己搅入其中,身处不妙,所以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或者去深究梁月这人。于蓝跟着小二来到自己的房间并进入其中,吩咐小二不要打扰后,于蓝便在房中修炼。直到被客栈之外,大街之上的繁华热闹所惊醒。当然也不是真的惊醒,只是于蓝虽然在盘坐修炼,但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外界的情况。虽然早已听说甚至早上已经见识过此地的繁荣和热闹,但想不到入夜以后更甚。 于蓝心想,日间城中江湖人士虽多,但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之人,想必晚上会有大人物出现。因此,于蓝离开房间,到大街上游走c观察c打探。 晚上的会阳城大街确比日间更为繁华。早上一般都是一些贩卖肉菜杂货c日常用品的,而晚上不仅还有这样,还新添不少小吃c打铁卖刀c各式手艺品等摊档。 果然,街上的武林人士比日间多上不少,而且不少都是直接拎着不同武器在街上行走,但却没有生奇。 街上虽然人数众多,往返不停,但却有一股人流走向相同的地方。 “这位大哥,这都是上哪呢?”于蓝向其中一坦胸壮汉打听道。 “看你也不像是江湖中人。”壮汉说道。 “我怎么不像了?虽然我是初入江湖,但江湖上的事也知道不少。”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这藏春阁的事?” “我不是初入江湖嘛,初到此地,有许多未知。这藏春阁到底什么回事?这应该是一家妓院吧?” “哈哈,这个你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也无妨,给一百两我喝酒我告诉你。” “大街上这么多人,我随便再问一个,应该也会知晓的,何必花这么多银两?何况我也没有这么多银两。” “哈哈,十两,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如果不行,那你就问其他人,我还要赶着去藏春阁呢。听说今晚有一个大会,想必会有不少英雄好汉已经到那里了。”说完,他就走。 “好,我给你。”于蓝心想,找其他估计也差不多,或许问此人还会知道更多。于是拿出十两给他,并说道。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迟了就吃亏了。” “那你说说这个藏春阁有什么不同,怎么这江湖上的英雄好汉都喜欢来此,就为了这里的姑娘?”于蓝跟着壮汉走,问道。 “我只听说这个藏春阁有一个很神秘的老板,好像是官府中人,不过这个不重要。只是这个藏春阁经常办一些竞拍会,无论你是不是江湖中人都可以参与。这竞拍会经常出现一些罕见的绝世珍品,不过更多的是赃物。由于没人管,所以不知不觉中就成了那些江湖大盗的聚集地,而那些想得到这些珍品的人也会来买。由此成了现在这般三教九流汇聚,平头百姓和官府都参与的地方。” “就是这个原因?” “起初就是这个原因,后来因为吸引更多的人,才将原来只是酒馆的藏春阁变成现在的妓院,至于以前的名字早忘了。因为集聚的人多,所以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这里举行竞拍会一年不过几次,更多的时候是做着贩卖消息和出卖杀手的事,这个江湖人都懂。” 于蓝心想,那就好,既然能用钱买来消息就不会麻烦了,看来这个藏春阁还是有必要去看看的。 “好,再问一个问题,今晚举行什么大会?也是拍卖行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去到自然就知。” 说完,于蓝也不再问,与壮汉打了一个招呼,便消失在人群中。于蓝的消失,壮汉自然不会过问。其实于蓝是闪到一旁无人阴暗之地。于蓝心想,这个藏春阁绝不简单,虽然一般只是做着中介的事,但难免还会有其他。不过,于蓝又想,这个藏春阁是必须要去了,先打探消息,其他暂且放下不管。 于是于蓝随人流也走进藏春阁。 (10) 梁州,会阳城,藏春阁。 进入藏春阁之后,于蓝发现此地果然与众不同c非同凡响。阁内建筑宏伟c大堂宽广,且装饰华丽c粉雕金砌。就前院大堂便可容下数百人,于蓝进入之后便来到一处角落观望。 此时二楼一男子喊道: “香快烧完了,有谁能对出下联的?” 于蓝看过去,只见香已过半,而香的右侧悬挂着一个白绸,上面写着“乾坤颠倒,天柱将倾,阴阳失调,试问何人能平复”几个正楷打字。而大堂之内众人无不是低头苦想,挠头冥思。 于蓝心想,出此联着,必是忧国忧民之人。斟酌一番后,得出下联,不过于蓝并没有说出。 很多人看着香马上就要烧尽了,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心急非常。或原地打转,或咒骂等。毕竟在场的大多数是江湖中人,集中识字的就没有多少,更不用说会对联。而且此联并不简单,虽然内容简单,但意蕴深厚。此时一个身着白衣长衫的青年大喊道,而众人则皆望过去,只听其所言: “天地混沌,大梁失衡,雌雄聚首,我答在下可对联,怎么样?” “哈哈”不会的人自然就不说话,会的人都哈哈大笑。 “呵呵,这位英雄文采不错,不过对得不好。”此时二楼又出来一个衣着艳丽的中年妇女,说道。 “老板娘”显然有人认识,此人就是藏春阁的老板娘严春,江湖人称严九娘。 白衣长衫青年听此十分生气,想要破口大骂,不过见严九娘一出,便不敢有丝毫的不满,最起码没有表现出来。江湖上谁人不知会阳城藏春阁的严九娘是怎样一个人物,得罪她的人没有一个好的下场。 “看来今晚又没人对出下联了。”严九娘淡淡说道。 “不如在下试试。”眼看香就剩下一点,于蓝走前几步,说道。 “看你模样,不过寻常百姓,应该不是江湖中人。”严九娘看着于蓝,说道。 “难道不是江湖中人就不能对此联?” “非也,那你说来听听?” “律法正明,地基使固,高低畅所,无才在下必改之。” “好!”就在于蓝说出不久,众人还在品味或思考之际,一道声音响起。 其实在二楼一处一直有一女子坐着并听着楼下众人的谈话,当听到于蓝下联时,此女子顿时站起,并走到严九娘身边。而刚刚那道声音便是出至她口。 “藏春阁花魁严佩佩,真是倾国倾城啊,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绝色佳人”女子虽然一直身处二楼,但是一楼的人根本看不到,刚出现在众人面前,便引来阵阵赞美之声。 于蓝也看过去,只见女子洁面粉额c细嫩清秀c圆睛俏鼻,身穿紫衣粉裙c青丝及腰。于蓝也算是见识广博,走遍京城内外,看尽朝上宫内,天下九州已历大半,甚至外族异邦女子也遇上不少。但今日见到这个严佩佩后,于蓝也不得不承认其的确是绝色倾城,世上难得。不过,于蓝此时又想,仿佛是多想了:但比孙雅芳,尚有不及。不过这个也是事实,只是于蓝事后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怎么将一个风尘女子与自己妻子比较呢? “公子” “姑娘,是叫在下吗?”于蓝此时还在思考,只要听到严佩佩叫唤,说道。 “难道还有其他人吗?”这句话却显然有些目中无人,但却没有反驳。 “姑娘,有何吩咐?” “敢问公子姓名?” “于青,初入江湖之无名小辈。” “公子觉得此联如何?” “红尘难觅,闺中少有。” 此时严佩佩再也没有回话,只见其和严九娘低声交谈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于蓝以为严佩佩还会发问,因此等待,却不料她就这样走了。而先前又没有运功偷听两人交谈,于蓝完全搞不懂她们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今晚这大会就是对联?不过此地人多口杂,声音繁乱,她们又低声,即使于蓝想偷听也是不可能的。 (11) 话说,严佩佩听完于蓝的回答后,露出短暂的微笑,然后走到严九娘的身边说道: “就他。” “就他?”严九娘却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这个闺女也会动心,而且还是一个平凡之辈。 “就他。” “你可决定好了,虽然她对出下联,但是依然可以赶他走的。” “我说了,就他。”说完,严佩佩便转身离开。 “多少达官贵人重金相送,无数江湖豪门俊杰厚礼以赠,你却理都不理,今天倒是便宜这个小子?好好好,你喜欢就行,反正日后就由不得你。”见严佩佩走后,严九娘低声自言自语道。 “你们去请那位公子上来。”严九娘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男子听后便走下二楼,严九娘此时大喊道: “今晚的花魁大会结束,得花魁者,就是这位公子。” 说道最后指着于蓝。 “不是吧?花魁大会?”于蓝心中却是苦笑。 “这小子早上好运。”先前于蓝在外遇上的壮汉,此时认出了于蓝,说道。 “公子,请上二楼。”此时楼上下来的男子又叫上数人,将于蓝“请”上二楼。 于蓝不好反抗,就这样被他们你推我赶地带到了二楼。 藏春阁花魁大会,非定时举办,一般有二三名待的姑娘时才准备的。一般需要满足花魁要求才能中魁,或金银,或才情。今晚共有三名花魁,前两名已被人得到,于蓝并未见到。严佩佩则是压轴,是花魁中的花魁。 道不尽,是人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岳父无耻抢佳人,女婿有理斥老鸨 (1) 梁州,会阳城。 藏春阁,二楼。 于蓝被带上二楼后,又来到一个房间前。 “进去吧。”说完,那几个人便离开。 此时,于蓝却不知如何是好?正当其犹豫之际,房间内传出一道娇甜的声音: “公子,请进来吧!”于蓝当然听出这是严佩佩的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心中安慰数句后,于蓝只好推门进去。 “公子,请坐。”房内摆着一桌酒菜,严佩佩便坐在旁边,见于蓝进来后便站起说道。 “”于蓝坐下,却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沉默。 “难道公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严佩佩关上房门,又走到于蓝身边,将手搭在于蓝肩上。于蓝却忍不住一阵颤抖,想不到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他,居然在这样一个女子面前如此。严佩佩接着在于蓝身边坐下,说道。 本来这是不应该的,于蓝见过女子无数,家中亦有一妻一妾。但此时他却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害怕。 “在下,的确是第一次来藏春阁?” “我说的是这种烟花风流之地。” “也是第一次。” “呵呵,公子说是什么初入江湖,难道之前是一介儒生?” “确实如此。” “呵呵,看来是我走眼了。”有些自嘲的意味。 “姑娘如此聪明,见识广博,绝非常人,怎会看错?” “本来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不过现在好像错了,算了,我本来就命苦,既然选择了公子你,我就认命了。” “哦,为什么这样说?” “我马上就是你的人了,也不怕跟你说。藏春阁这是方圆千里,甚至是天下第一的妓院,好听一点就是说我是青楼女子,难听就是妓女。我从小就被人卖到藏春阁,老鸨他们就开始教我诗文歌舞。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我逐渐长大成人,算得上有几分姿色,不仅是财主官员,还有不少武林豪杰不愿千里而来,但求一亲香泽。虽然我不愿,甚至以死相逼,但是老鸨他们岂会放过我,白白浪费多年的付出呢?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我,我只好答应了。我们约法三章,我答应,不过第一恩客由我来选,借此花魁大会行之。因此我出了此上联,一时间无人能对,老鸨他们也是心急如焚,直到遇到公子你。” “姑娘不幸流落风尘,本是无奈,但你还是可以选择的。”于蓝听后心中甚是感概,但又能怎样呢?天下之大,这种事还少吗? “我除了选择死,其他都选不了。我试过逃走,甚至逃出过这会阳城,但还是被他们捉回来,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被捉回来,先是打骂,后是关柴房不给水粮。经过几次后,我就放弃了,也想通了。我不想死,所以” “所以你就向他们低头了。” “那我还能怎样?”此时严佩佩却是双眼通红,猜是她想起了伤心无奈之处。 于蓝想得对,但严佩佩说得更对。人生有时候本来就是很无奈的,被迫做我们不愿做的事情,除了死就是反抗。但反抗无果以后呢? “那好吧。”于蓝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因为此时他也认同了严佩佩的说法。 说完于蓝心中拿定主意,便将严佩佩抱起,将其扔到床上,并且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严佩佩先是有些失神,但很快开始挣扎。于蓝当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所以只是将其外衣脱下便假装被其推开。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推开于蓝后,严佩佩便忍不住流下眼泪,并低声哭泣,见此于蓝问道。见严佩佩不回话,又接着说道: “既然你现在这样,那么以后你可能天天都要这样。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你来吧。”于蓝的话并没有打动严佩佩,只见她眼中那种清纯和平和完全褪去,涌上一股仇恨和凶戾,接着开始解带脱衣,并说道。 看着此时的严佩佩,于蓝更是不知所措,突然隔离的房间传来叱骂之语。 (2) 藏春阁,二楼,严佩佩房间。 “隔壁是什么人?”于蓝问道。 “老鸨。”严佩佩也听到了隔离的传来的声音,不过也只是顿一下,便继续脱衣,很快便只剩内衣了,听到于蓝问,才答道。 “还有一个是谁?”明显是一个男子在骂老鸨,所以于蓝又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怎会知道?藏春阁应该没人敢骂老鸨。难道是” “难道是谁?你们藏春阁的幕后老板?”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藏春阁有幕后老板?连我都只是听说,而没有见过。” “我也是听说的,不然一个小小的妓院哪来的势力和胆量。”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也没必要打听。你来吧!”严佩佩只剩下内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为什么选我,只是因为我对出下联?” “我本以为,字如其人,文通人意,但我错了。” “又是错,你可以说说到底哪里错了?” “我出的上联,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天下大乱,世间不公。” “既然你都知道,那还问?” “你的意思是” “嘭”正当于蓝还想问的时候,房门被踢开,几个壮汉跑了进来。 “老板娘,这是何意?”几个壮汉进来后,便让开道路,老鸨接着走了进来,于蓝见此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来看看公子你和我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老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于蓝,只是看了看严佩佩。 “妈妈,你怎么来了?” “这位公子,是这样,我女儿佩佩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服侍你,我已经安排了另一个姑娘服侍你。” “公子请!”丝毫没有请的意思,明显是赶。老鸨说完,几个壮汉便围到于蓝身边,说道。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佩佩随意穿上一件衣服后,来到老鸨身边问道。 “你们这样不明不白地赶我走,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们藏春阁的名声吗?”于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淡淡地说道。 “呵,如果不是怕这个,我早就直接让人把你扔出去喂狗了。你到底是走不走?” “不干你的事。”此时严佩佩又打算追问老鸨,却被其推开,说道。 “我要是不走呢?”于蓝看了看严佩佩,有直视老鸨,说道。 “不走,好。我严九娘也不是第一天和江湖人打交道,既然你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不要怪不讲江湖道义了。动手!” “啪啪”就在老鸨刚说完“动手”两个字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闪到她的面前,连搧两掌,打得她脸上红肿,晕头转向。 此人当然就是于蓝了。 “老板娘”几名壮汉见此甚是惊讶。 “给我杀了他。”老鸨摸着又烫又肿的脸,怒火中烧,指着于蓝喊道。 “啊”几名壮汉也是武林中人,也都练过武功,他们见到于蓝这般手段,都知道于蓝武功高强,自然不敢轻易出手。 “上啊”老鸨见此更为愤怒,喊道。 “如果不想死,就把她给我抬走。”于蓝见此冷笑,然后坐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又看着众人淡淡说道。 “老板娘走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几名壮汉打算将老鸨带走时,又一道声音从门外传入: “废物,叫你办个事,办这么久。” (3) 此时一个年若五十的中年男子走到门口,破口大骂。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也包括于蓝,因为这位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岳父,孙雅芳的父亲——孙平。 “都怎么啦?”不过中年男子走进房间后,倒是先注意到受伤的老鸨,问道。 “这个就是新的花魁?果然不错,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她带到我的房中。”不过当孙平看到严佩佩的时候,就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话,又说道。 “老板,是这个小子打我的,我本来是想带佩佩过去给你,想不到这个小子却不许,还大打出手,把我打伤了。”老鸨见孙平如此,便说道。 “到底是谁,怎么大胆,赶在藏春阁闹事,来人。”孙平还在细看严佩佩,虽然严佩佩不断闪躲,但是孙平还是目不转睛,只是喊道。 孙平话音刚落,房外又涌进来十多名持剑的劲装男子。 “孙老板,果然好雅致啊。”见此,于蓝倒是不慌不忙,只是淡淡地说道。 其实于蓝是很憎恨孙平的,不仅与李安狼狈为奸,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居然还开设妓院,逼良为娼等等。若他不是孙雅芳的父亲,可能于蓝早就将他杀了。当然,于蓝并不能这样做。因为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罔顾律法的。他需要律法正明,杀奸除害,只是后话,以后再说。 “你”听到于蓝唤出“孙老板”三个字的时候,孙平一惊,难道有人认出我的身份,忙转身看过去,这一看比听声音更惊讶。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连续说了几次,孙平终于把话完。 “那你又为什么到此?” “大胆,你敢这样说话。”一人叱道。 “滚出去。”孙平说道。 “滚滚?”那人甚是奇怪,孙平居然叫自己滚,而不是于蓝。 在场其他人当然也是奇怪,但又不敢细问。 “你就是中花魁的人?”孙平问道。 “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聊聊?”于蓝并没有回答孙平的问题,只是说道。 “好,你们都出去。”孙平对手下说道。 “老板,他武功可是十分了得,如果”老鸨听到孙平的话后,更是奇怪,忍不住说道。 “你们在就能保护我啦?出去!”孙平虽然没有见识过于蓝的武功,但是可以西征戎族,南退东升国,北伐狼族数十万众的人武功会差吗?不过他可以肯定于蓝不敢伤害他,当然于蓝也确实不敢。 待众人都出去以后,关上房门,于蓝拱手对孙平说道: “拜见岳父大人。” “别跟我来这样一套,你不是在刘州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我是来探亲的。” “探亲,一派胡言。怎么会跑到妓院里来,还夺花魁。你就不怕此事泄露出去,对你不利?”孙平却说得一脸正经,正义凛然。 “我确实是探亲的,路过此地,刚好又跟着别人进来看热闹,无意对出了下联,因此被他们捉到这里来的。” 孙平自然是不会尽信,心想有这么多巧合?只是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们不敢拦你的。” “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你让我到哪里去呢?不如干脆在这里过夜,我明早就走。” “那你就留下吧。”孙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道。 “岳父大人慢走。”见孙平转身走向房门,于蓝便说道。 “老板。”见孙平出来,老鸨等都走近,喊道。 “没事,回去吧。他的事,你们别管,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此时孙平说道。 虽然他和于蓝都没有明说什么,但其实两人又是心照不宣。因为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谁也是不利的。孙平顾及十分之多,因为这藏春阁是他以李安的名义开了,实际上他在操控,李安根本一无所知。无论此事传到朝廷c皇上或者李安耳中,自己就死定了。至于于蓝,只怕这事会传到孙雅芳耳中而已。 “既然没事,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此是于蓝也走到房门外,将还在外面的严佩佩拉进房间,说道。 “你”本来还在老鸨手中的严佩佩,却被于蓝拉进房间。 “孙老板,我和她的事已经做了一半,你难道还想”于蓝说道。 虽然于蓝还没有说完,但是谁都懂。只是此时严佩佩脸上浮现出许多绯红。 “小子,你”老鸨说道。 “别说了,让给他吧。”孙平知道,要是于蓝不让他根本抢不到,而且现在人还在于蓝手中,只是说道。 说完,便转身离去,虽然心中无比生气,但也不好说出。 于蓝看着孙平离去,便不管其他人,只是关上房门。 但只要细想,于蓝无论在官职,还是李安心目中的地位,都远超孙平。若非孙平凭借女儿的身份压于蓝一筹,恐怕今天之事不会善了。 (4) 藏春阁,二楼,另一个房间。 老鸨跟着孙平回到房间后,问道: “老板,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连你都惧怕他?” “谁说我怕他了,这事你最好还是别管,否则就废了你。”听到老鸨此话,孙平便直视老鸨,似乎光是这眼神便能杀死它一般,骂道。 其实说真的,孙平不怕于蓝,但是他却妒忌他。于蓝年纪轻轻便已经拜将封侯,位极人臣,当朝一品,身兼多职。而且还深得李安看重,朝廷及皇上信赖。再看看自己,若不是依然李安,自己甚至连这个从一品的兵部侍郎也保不住。 “是是是。” “给我换个离着远点的房间。还有,再找一两个没的姑娘来服侍我。”孙平看了看与隔壁房间相隔的墙壁,然后对老鸨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 (5) 藏春阁,二楼,严佩佩的房间。 再说回于蓝。 于蓝将严佩佩拉回房间,关上房门后,便坐下继续喝酒。 “你到底是什么人?”其实刚刚经历的一切,无比令严佩佩感到震撼。那些平时可以随便可以将一个人扔出去的壮汉,今晚居然被于蓝震慑得不敢出手。在于蓝对面坐下后,问道。 “你不是说,文通人意吗?想必看人挺准的,那你猜我是什么人?” “虽然我不清楚这藏春阁的幕后老板是什么身份,但应该是朝廷高官,而你却不怕他,反而令他害怕,而且你武功高强,难道你是一个将军?” 于蓝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既美丽又聪明的女子。 “这个重要?我们还是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吧。”于蓝不想在自己身份的问题上多说,换一话题说道。 “好吧,我们刚才说到哪里?” “你说看错了,到底错在哪里。”于蓝提醒道。 “这话跳过吧,我现在又觉得没看错。” “哦?” “我们不说了,现在已经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说完,严佩佩走到于蓝身边想将他拉起来。于蓝也不反抗,跟着她来到床边。 而严佩佩又把衣服脱下,然后躺上床说道: “来吧。” “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不问你会不会后悔,我就问你是否决定了一生都这样过去了?” “在我决定了不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与其自己难受,不如接受这一切,最少在肉体上是好过一些。” “这样真的好吗?” “最少曾经我选择过,虽然失败了。以后也会像我其他姐妹一样,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忘记昨晚发生的事。不过我比他们幸运,因为我遇到你了,也许你会成为我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多煽情的话,多么的令人感动,但于蓝却有另一番的感概。这是一种对人生的无奈,一种对生活彻底绝望的自欺欺人的安慰。本来于蓝并不想出手帮助她,因为于蓝知道帮,也不过是一时人而已,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想去帮助她。 “你说你选择过,失败了。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一是,今晚之后,你继续留在藏春阁,过你那行尸走肉的生活;二是,明天早上跟我走。” “你可以带我走?” “我替你赎身。” “这是不可能的,藏春阁不能赎身。要想出去,唯有一死。” “我再说一次,你做出你的选择,至于事情怎么办,那是我的事。” “我相信你。” “好,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走。” “那我服侍你。”说完严佩佩准备帮于蓝宽衣。 “不用了。你也穿上衣服吧。这里就一张床,我不想睡地下,我们就睡一张床吧,但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你放心好了。” “啊?” 虽然严佩佩对此甚是惊讶,但还是照做了。随意穿上一件衣服后,便睡下了。而于蓝见此,也在其旁边睡下了。床还是不小的,所以于蓝故意离开严佩佩一尺多。但严佩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断挪动,直至接触到于蓝。 一夜无事,的确是一夜无事,于蓝整夜未有丝毫不轨。至于严佩佩倒是希望于蓝可以做些什么,但结果却令她失望。 (6) 翌日早。 于蓝很早便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多少时间。他醒来后,看着身旁还在睡梦中严佩佩,宛如温顺的小猫,偶尔还会动动嘴巴 “醒醒。”于蓝轻拍严佩佩,并轻声喊道。 “你想干嘛?”严佩佩突然被惊醒,然后看着于蓝,问道。 “带你走,要走的话就现在起来。”于蓝也不和严佩佩啰嗦,说完便转身往房外走去。 “啊,等等。”严佩佩见此,忙整理衣衫及仪容,追着于蓝走去。 于蓝离开房间后,便来到相隔不远的的老鸨的房间,然后敲门。 “你来干嘛?”很快,老鸨便打开房门出来,见于蓝甚是惊讶,问道。 “我是来替一个人赎身的。”于蓝说道。 “赎身?不可能,藏春阁从来就没有人进来了还想出去的。”老鸨虽是明面上的老板娘,但实际是也没有多大的权利,赎身这个倒是没有先例,说道。 “藏春阁既然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谋求的自然就是利益,从前没有人赎身,那是价钱谈不妥。今天应该破例一次。” “我倒是看不出来啊,你有钱?” “不多。” “不多?那还谈什么价钱。” “怎样?”这时候,严佩佩来到于蓝的身边,问道。 “你就开一个价吧。”于蓝并没有理会严佩佩,看着老鸨说道。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请你老板出来。” “我可不敢。”老鸨偷偷地看了看最后一个房间,又看回于蓝说道。 “那我去请他。” “你敢?”见于蓝真的准备走去最后一个房间,老鸨忙拦着于蓝,说道。 “你不敢,不等于我不敢。” “来人,来人,给我拦着他。”老鸨可是知道打扰了孙平的后果,不过昨晚她也见识过于蓝的本事,所以现在只想拦住于蓝,并不想得罪他。 “滚!”于蓝轻喝一声,无形的气浪便将拦在前面的数人吹翻。 “啊!”严佩佩虽然也知道于蓝厉害,但想不到居然到了这般。 可能是于蓝与老鸨交谈了许多,还是于蓝这一下动静太大了,孙平不仅被吵醒了,还跑出房间怒骂道: “大清早的,吵什么,都不想活了。” “老板,不是我们,是他。”老鸨等人忙跪下,老鸨指着于蓝说道。 “你,你又想干嘛?”孙平见是于蓝顿时表面怒气全消,其实心中恨得咬牙,问道。 “小事,我只想替一个人赎身,但老鸨她做不了主,所以就把你惊动了。” “替谁?” “她。” “不行。” “为何?” “因为她是这里的头号花魁,她要是走了,这个藏春阁还能开吗?”孙平说的自然不是实话,但又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找一个比较实在的借口罢了。 “老板,不是还有我们吗?”谁都没有注意,孙平身后出现了两个随便穿着,不少地方隐隐若现,此时却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滚回去。”孙平怒喝道。 “啊,是是是。”吓得两女忙跑回房间。 “你看,这里谈话多不方便,不如借一步说话。”于蓝对孙平说道。 “这小子又想干嘛?”孙平此时心想,然后说道: “好。” 之后,于蓝和孙平便进房关上房门。 “你又想干嘛?昨晚之事,我全当没发生,出门在外在所难免。今天你居然还想替她赎身?芳儿那”虽然孙平对自己的女儿算不上关怀备至,但毕竟是他的女儿,此时心中的确有些怒意,说道。 “岳父大人,这事并不是你想那样,昨晚我们可是什么也没有做。”于蓝辩解道。 “谁信?”的确,任谁也不相信。 “不说这些,她对我有用处,今天我就带她走。我们今天就不管什么谁是谁非了,也不谈做没做,就谈谈生意。” “你是想要挟我?” “小婿不敢。” “好,你要谈生意,那也是可以的。没有谈不拢的买卖,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她能值这么多?” “她不值,你值,就当是你孝敬我的。” “岳父大人,先不说孝不孝敬的问题。一万两,小婿确实拿不出来。”于蓝当然是有的,但绝对不可能给。 “这些年,你自西征开始,步步高升,前些时日更是裂土封侯,一万两黄金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一万两,还黄金?”于蓝想不到孙平竟如此狮子大开口。 “你不但是卫国大将军太子太傅刘州将军,现在更是塞上侯,接管塞上王李协所有财产,这可是富可敌国啊。当初你娶芳儿的时候,也没有送聘金,这一万两黄金权当补送吧。” “岳父大人,卫国大将军太子太傅都不过是虚衔,无权无职,更无俸禄。至于刘州将军一职,一年的俸禄也就一千余两银和几百石的粮食,而塞上侯也没有俸禄。至于塞上王那些财宝都是民脂民膏,我早已归还百姓了。所以说,一年下来就一千多两银。府中要养不少下人,我和芳儿的两个孩子也逐渐长大。至于我和芳儿都是十分节俭的,生活也是一般,与寻常百姓无异。本还想回京问岳父借些钱粮过冬的,但碍于身份才作罢的。” “我问你要钱,你不给就算了,还哭穷?”差点气死孙平。 “这是事实啊,我不过就一个小小的将军,不打仗还可以过富足的生活。一打仗百姓就流离失所c将士多有伤亡,我身为一地之长不得不救济c抚恤,能有两顿饱饭就不错了。” “好,不跟你啰嗦,一万两黄金,有就带她走,没有就离开这里。” “好吧,既然岳父坚持,小婿也不好多言,我这就告辞。回京问外公借一些,若不够再问皇上借一些。我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我就必须做到。岳父大人,小婿告辞。”于蓝拱手说道。 “等等。”听到于蓝的话,孙平顿时不知所措,忙拦着于蓝。 “不知,岳父大人是否有什么话要小婿传达给外公或皇上的吗?” “你不跟你扯,此事你不能传出去。” “这是当然。那赎身的事?” “五千两。” “一千两。” “三千两,不能再少了。” “一千两,我只有一千两。” “好,就一千两,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谢岳父大人。”说完,于蓝便从身上拿出十片金叶子,并递给孙平。 “这是什么?” “难道岳父大人没听说过金叶子?” “什么,金叶子?这不是外邦的贡品吗?只有” “的确是,只有皇上才有,这十片金叶子就是皇上所赐,每一片值一百两黄金。” “真的?”接过金叶子,孙平仔细检查。 “我是否可以带人走了?”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孙平甚是高兴,虽然拿不到一万两黄金,但一千两黄金也不少,足足是藏春阁一年的收人,何况金叶子值一百两黄金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只多不少。 其实谁都知道,严佩佩哪里值一千两黄金。这里面更多的是于蓝的人情,封住孙平的口而已。 (7) 于蓝将孙平和十片金叶子留在房间了,自己出来。 “走!”于蓝看了一眼严佩佩,说道。 “等等。”老鸨见于蓝准备将严佩佩带走,忙拦住说道。 于蓝并没有说话。 “老板,他同意你帮她赎身啦?” “你进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让他们走吧。”此时,孙平走出房间,说道。 “老板?”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是是是,你们走吧。” “走吧,以后少做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会有报应的。”于蓝带着严佩佩走,走的时候不忘对老鸨说道。 “没有我,他们不知道会多少饿死街头c卖身为奴为妾或是被强人掳走,当个压寨夫人。起码在这里他们不但有饱饭吃,还不会受到伤害。”老鸨直接鄙视于蓝,并说道。 本来于蓝就是指桑骂槐,想令孙平能够收敛一些的。不过老鸨这话的确使于蓝不知如何反驳。多少天灾人祸,使得多少家园破碎,多少人无家可归c食不果腹。多少好男儿,或偷抢拐骗,或上山立寨,又或街头行乞。多少美佳人,或作奴作婢,或流落风尘,又或迫成玩物。不是天太无情,是人无德行。不是灾祸连年,是朝廷无所作为。想到这里,于蓝更想改革,更想改变人心。 “天灾犹可恕,人祸不轻饶。”说完,于蓝便带着严佩佩下楼,并离开藏春阁。 “老板,要不要我派高手把他们都”见于蓝离开后,老鸨对孙平说道,还做了一个割颈的手势。 “啪”孙平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巴掌便将老鸨在地。 “老板,小人知错了,只将那个男的杀了,女的带回来。”老鸨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毕竟他深知孙平好色,而严佩佩又那么动人,站起来又说道。 “啪”孙平又是一巴掌,这次不仅将老鸨打翻在地,口角也溢出血迹。 “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作主张。”孙平淡淡地说道。 “是是是。” 其实孙平既不是怕于蓝,也不是不想如此。只是于蓝利用价值太多,还有就是他的确有些不忍,毕竟他还不想自己女儿这么年轻就守寡了。不过还有一点,孙平也不得不承认,想要杀于蓝,恐怕这代价谁都付不起。 孙平见事情结束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回房。很快房中便传出女子的呻吟声,不提。 (8) 梁州,会阳城大街。 说回于蓝。于蓝将严佩佩从藏春阁赎出,辰时刚过,两人走在街上。 “谢谢你,想不到你真的可以帮我赎身,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严佩佩一直跟着于蓝,见于蓝许久不说话,便说道。 “不用谢,一是见你可怜,二是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至于方法,那就是钱。” “多少?” “一千两,黄金。” “我值这么多?” “所以呢,你需要好好报答我。” “我会的,我会以身相许,以死相报的。”严佩佩说着便想从于蓝后面将其抱住。 “这个倒不用,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于蓝躲开,差点使得严佩佩倒地,说道。 “你” “跟我回客栈先,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于蓝也不管严佩佩,只是说道,说完便继续走。 “等等。”严佩佩走到于蓝前面,说道。 “又有何事?” “我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就跟你离开了。” “那你是打算回去收拾收拾?” “不然怎么办?我可以吃你的,住你的,那穿呢?” “女人真是麻烦,我带你去买一些新的。”于蓝甚是无奈,但他不想回去在看到孙平,心想只能如此,然后说道。 “好,我们走!” “看来你是故意的。” “走吧,一个男人怎么像女人一样啰嗦。” 于蓝只好跟着严佩佩走。严佩佩轻车熟路带着于蓝来到集市,然后走进一家名叫“锦衣庄”的绸缎庄,当然里面也卖衣服。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但里面的布匹衣料和衣服刺绣都不俗。 “佩佩姑娘,真是大驾光临啊,今天又来选衣服啊,随便看看。”见于蓝和严佩佩走进布庄,一个中年胖子便赶忙跑到严佩佩面前,笑道。 中年胖子显然是此庄的老板无疑了。 “来你这不买衣服,难道吃饭啊。快把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 “好好好,稍等。”完全无视了于蓝,只把他当作严佩佩的跟班下人。 于蓝也不在乎,也不说话,只是跟着严佩佩,仿佛真的就是她的手下一样。 “佩佩姑娘,请这边来。这些都是我们庄里新来的最好的衣服。” “你看,这件如何?”严佩佩选来选去,几次拿起又放下,最后从中拿出意见紫红色的衣裙,转身给于蓝看,问道。 “你喜欢就行。”于蓝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叫我喜欢就行?女为悦己者容,我穿不都是给你看的,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 “我不喜欢这么艳丽的。”于蓝心想,好像的确如此,说道。 “那我就不要这件了。”严佩佩又把衣裙放下,继续选。 一旁听着于蓝和严佩佩对话的胖老板,心中甚是惊讶,严佩佩可是藏春阁的头号花魁,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有许多猜想,但没有问,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他知道生意长久之计就是装聋作哑。他的目的只是金子银子,其他都不必在乎。 “那我就要这五件。”严佩佩拿起淡粉c淡蓝c青色c深绿及深紫五件衣裙,说道。 “佩佩姑娘真是有眼光,这可都是出自名师之手,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品” “别说这么多废话,多少银两?”于蓝本就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听他的赞赏之词,于是打断了胖老板的话。 “呵呵,这几件本来一共要六百两,不过佩佩姑娘经常关照小庄,打个折,只要五百两。” “这么贵?”于蓝忍不住说道。 “公子,这已经很便宜了。” “你知道吗?你这些衣服一件就足够一个普通百姓几年的花销了。”于蓝拉着严佩佩低声说道。 “公子说得对,但是这本来就不是给平头百姓准备的。” “那,那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虽然这样说道,但严佩佩的手却没有放下衣服。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见此,于蓝也不好真的让她放手。毕竟严佩佩这种习惯是日积月累c长时间形成的,只能慢慢改了,于是于蓝说道。 “拿着,这个可是金叶子,足够了。”于蓝拿出一片金叶子扔给胖老板,说道。 一片金叶子超值百两黄金,比这五百两银子,只多不少。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叶子!”胖老板接过来细看一番,又用口咬金叶子,激动地说道。 “这个还能假,把衣服都包起来吧。” “是是是!” 买完衣服,严佩佩又带着于蓝买了一些胭脂水粉,这自然也没少花费。然后严佩佩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地对着于蓝低声说道: “还有,我还忘了一样东西没买。” “什么?” “就是那个,你们男人很喜欢的那个。” “到底是什么?” “就是那个贴身的那个。”严佩佩忙着用手比划。 “肚兜?” “对,就是那个,你们男人最喜欢的。你陪我回去挑几个,你喜欢的。” “滚”于蓝听后也是好生无语。 不过,最后于蓝虽然没有陪着严佩佩挑选贴身衣物,但也给她足够的银子去买,自己则驻步在店外。 直至午时严佩佩才跟着于蓝回到客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两强争霸暂休止,江湖纷争却不断 (1) 梁州,岳城,名剑山庄。 话说当日,即于蓝来到会阳城两个月前,无敌与袁灭天不期而遇,相战于名剑山庄。 对于袁灭天,赵彬和姜天等武林新秀或许不认识,但慕容成林却十分清楚。因为慕容宇海曾在慕容成林面前不止一次说过:邵明几人虽强,但都不足以作为我的对手,我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魔教的袁灭天。虽然我曾侥幸胜他一次,但是下次再遇就很难有赢他的把握了 慕容成林本以为自己将会是两面受敌,不过现在看到无敌和袁灭天两强交战,心中倒是有些庆幸。不过他又因为这种武功上的差距感到无力,甚至害怕,因此他心中又激起了强烈的追求绝顶武功的欲望。 虽然此时慕容成林想得很多,但却没有时间去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名剑山庄。至于赵彬和姜天等人也因为无敌与袁灭天的大战而感到庆幸,最少他们不用面对袁灭天这样的绝世高手。虽说,无敌与他们都是血海深仇,但是远比不上魔教之害。不过,待以后有机会和能力,他们也不会放弃报仇的机会的。此话不说。 再说,无敌与袁灭天相战。 两人或空中拳掌对轰,或屋顶上刀剑相劈,又或地面间腿肘相击。先说无敌,其剑法通玄,剑气凌厉而霸道,但其拳腿也丝毫不差。剑落地裂,拳过石破,俨然一身都是杀手利器。袁灭天以掌化刀,一刀之下,生机全无,刀势刚强而威力无穷。想当年,袁灭天就是靠着魔云刀法名震江湖,一统魔教众派的。虽然现在不用刀兵,但其以掌化刀,威力丝毫不逊色于真刀。两人的强大,自然是内力深厚的缘故。 两人虽是占据一片天地为战,但却影响着整个名剑山庄,甚至更远。整个山庄所有的人都被两人交战释放的气势所压迫。更不要说稍微走近两人,下场只会是被这种高强的气势撕裂或被两人偶尔击空飞出的招式轰灭。 “盟主,魔教众人快攻上大殿了,如何是好?”魔教不仅有备而来,而且倾巢而出,人数众多,加之几派人员早已被无敌杀得只剩下一半,以及慕容成林身负重伤,一时难以抵挡,赵彬见此忙问道。 “唯有死守。”慕容成林也不废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剑劈死一个打算冲进大殿的魔教弟子,便继续迎上去。 “赵掌门,盟主说得对,我们别无选择,拼死一战尚有生机。”姜天说道,说完也冲上去杀敌。 见此,赵彬也只好跟着上前。 再说无敌与袁灭天,交战已近一个时辰,丝毫不见胜负。但袁灭天知道,自己后劲不足,再打下去必败。于是停了下来,对无敌说道: “先生,剑法精妙,内力深厚,在下实在佩服。不过你我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了,依旧胜负不分,再打下去意义不大,反而便宜了那些后辈小子。” “你也不错,在后辈中能与我交战这么久而丝毫不落下风的,唯你一人。今天我确实累了,不如我们再来一招,一招决胜负,若依旧难分胜负就择日再战,如何?”无敌心想,此人的确是自己的对手,而且这般无休止地打下去很难分出胜负,不如借机暂退,待再次突破之后再与之一战。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接我的“魔云刀——天地分离”。”袁灭天顿时飞起,至无敌头上,举起右手,以掌劈下。周围的气流顿时凝滞,而袁灭天的手掌似乎粘上了鲜红的血液,飞快地落下。快得没有一丝声音,但威力非同小可。 袁灭天虽快,但无敌也不慢。 “好刀法,接我的“乾坤倒悬”。”只见无敌直接刺向,以剑迎掌。 “嘭”两人的动作都十分迅疾,仅不到一息之间,便在无敌头顶上方不到一尺的地方碰撞,先不说两人如何。只见因两人的这一招对碰,所释放的气流便将周围十丈尽数冲散。 发生碰撞后又过了一息,两人都退后十数步。而两人都十分狼狈不堪,上衣几乎全破。袁灭天的手掌还滴着血,这是真的血,而无敌的剑早已绷断,散落一地。这次显然各有胜负,雌雄难决。 “哈哈,不枉我闭关三十多年,今天终于遇到对手了。今天我们都累了,改日再战三百回合。”见此,无敌便没有一丝不悦,还显得十分兴奋,扔掉短剑后跳上附近一处楼顶说道,说完接着几个跳跃便彻底消失了身影。 就在无敌离开一刻左右,袁灭天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其实在最后一招对碰中,袁灭天受了较重的内伤,只是强忍着。其实袁灭天不知道的是,无敌在离开名剑山庄不久也吐血了,受伤程度只是稍次于他。 袁灭天此时心想,此人的确强,看来回去还要继续闭关,我武功上的修为已达化境,若不在其他地方有新的突破,下次交手恐怕依然是不敌。袁灭天现在却管不了打击白道正派的事了,他不仅要想方设法对付无敌,而且此时已受了内伤,不宜久留。 袁灭天也不说什么,只是飞到名剑山庄大堂外的一处楼顶。袁灭天这一出现不仅给了魔教众人极大的信心,还打击了白道所有。但是袁灭天说了一句话却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他说道: “退!” 没错就一个“退”字,说完他便飞走了。 “先退。”宋寂此时正和慕容成林交手,虽然慕容成林已受了重伤,但宋寂却没有得到丝毫便宜。毕竟如果将慕容成林逼急了,宋寂难以全身而退。宋寂想着等袁灭天来,一举打败众人,却想不到会是这般。而现在袁灭天走了,自己一众再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所以宋寂也决定暂时退去,待来日与袁灭天一同再攻破名剑山庄。 “退。”虽然袁灭天和宋寂是黑道盟主和首徒,具有极高的威望,但毕竟不是每一派的掌门,其他门派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因此其他门派的弟子真正听从的还是自己的掌门。其他门派见袁灭天及宋寂都退,也只好喊退了。 见魔教众人退去,慕容成林等人都轻松不少,并没有追赶。 自此黑白两道纷争不断,但都是小派少数人之间的争斗,像慕容成林c宋寂等武功高强者都没有参与。待于蓝南下时,双方已争斗数月之久。 无敌离开名剑山庄后,便找到一处深山老林闭关去了。而袁灭天回到黑风谷后,也不回答众人的疑问就马上闭关了。不过众人也都看出袁灭天受了不轻的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奇怪到底伤他的是何方神圣。至于慕容成林只是吩咐众人勤加修炼武功,防备魔教偷袭,还派人通知了少林和武当等白道武林上有名的门派,希望他们可以给予帮助。之后,他便开始闭关,一是疗伤,二是寻求武功上的再次突破。 总之,黑白两道各派都厉兵秣马,做好一切准备。魔教众人都等袁灭天出关再次向白道发起挑战,而白道也时刻做好准备,随时团结起来对抗魔教。这些细节,都不详说。 (2) 梁州,会阳城,五山客栈。 再说回于蓝替严佩佩赎身,又被其带着买了许多东西以后,终于回到客栈的房间。 午时刚过。 “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的。”于蓝问道。 “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们先吃饭吧。”严佩佩此时肚子却响起来了,说道。 “吃饭可以,但不能再像你买衣服那些东西一样了。” “什么一样?” “我当初见你可怜才帮你赎身的,如果你还想要过以前一样生活,我可养不起你。”于蓝变得严肃,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了。”严佩佩却显得委屈,点头说道。 “我也说过了,刚才的事,只此一次。以后,你还想跟着我,一切都要听我的。” “都听你的。” 之后于蓝带严佩佩去吃饭,吃饭不好也不差,和于蓝平时吃的无异。之前便说过,于蓝虽然身居高位,但是衣着用度却与一般的官员相当。比不少人都要好,但看严佩佩吃饭的表情却十分不满。不过当他看到于蓝吃得有滋有味,她也只好跟着吃了。此事不说。 饭后,两人又回到房间。 “回答我问题。”于蓝回到房间后,坐下便说道。 “问吧,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严佩佩坐在于蓝对面。 “你在藏春阁这么多年了,知道藏春阁多少事?” “我只知道藏春阁是一个做不见得人买卖的地方,以前是,现在也是。不过以前的女子都是暗地里安排去陪客人,现在的光明正大。我还知道藏春阁有一个幕后老板,你也见过,听后其背景是官府。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严佩佩整理一下思路,说道。 “看来你在藏春阁多年也没有知道多少,你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 “我不过就是一个被他们玩弄买卖的货物,我能知道什么?” “你也别这样说,你比很多人都幸运了,至少你还没有” “还没有,还没有陪你们这些男人同床共枕是吧?” 于蓝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想不到严佩佩居然说了,还说的如此之多。 “不说这些,我问你一些更重要的。” “我是觉得我挺幸运的,因为我遇到你。” “我知道现在江湖很不太平吗?”于蓝却没有理会严佩佩,只是说道。 “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我没有陪过客。” “说重点。” “那些江湖来的男人告诉我那些姐妹,现在黑道两道大战,江湖纷争不断,每天都有不少人被杀。具体原因他好像没有细说,只是说了是黑道率先打破沉静,向白道的盟主所在名剑山庄发动袭击,之后黑道退去,自此武林就不太平了。” “名剑山庄。”于蓝念想着。 “你不知道名剑山庄吗?” “知道。江湖上用剑的第一门派,也是武林盟主的所在。”这些响当当大门派,即使于蓝没有朝廷的消息,也能从其他地方听到。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 “那就到我问你了。” “你有什么问题?” “你打算怎样安置我?” “我能怎样安置你?我只是想救你,你想留下,我就带你游历江湖,你若想离开,我就给你一笔银两,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确实,帮严佩佩赎身,于蓝想起来都觉得当时是头脑发热,只是说道。 “我只记得小时候家里被人陷害,满门被斩,就我一个跑了出来,至于怎样跑出来的,我也不记得了。后来我流落街头就被一个男人带回家,他的样子我也忘记了。我以为他会对我好,会收留我,起初他对我也的确很好,不过后来他就把我卖给严九娘了。后来她就带着我到了藏春阁,直到遇见你。离开?天下之大,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何处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所以我当然是选择留下,留在你的身边了。”严佩佩回忆一会,先悲后喜,说道。 听到严佩佩这些话,于蓝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曾有相似的经历而变得十分不安和惘然,并没有接严佩佩的话。 “如果留下,我又找不到任何借口留下。你救了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但我又知道你一定会拒绝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严佩佩继续说道。 “你说得对,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我给不了你名分,更给不了你爱。两个人的关系,或直接说男女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有一种。还可以是朋友,师徒等。” “那我们该是那种关系?” “既然你无处可去,我至今没有弟子,我就收你为徒吧。当然,我们也还可以是朋友,你看怎样?” “师徒?你这样比直接拒绝我,更伤我。” “我也不想,你自己决定吧。当然,你可以选择留下,同时也不当我的弟子。” “不,我还是当你的弟子吧。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严佩佩思绪片刻,然后便说,说完便打算跪下。 “免了。”于蓝拦住,说道。 “好了,师父,徒儿现在还有一问。” “什么?” “今晚我们怎样睡?”严佩佩看遍了房间,发现就只有一张床。严佩佩知道于蓝是不会和自己睡在一起,即使是像昨天那般也不会,于是问道。 有时候,于蓝会想,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招姑娘喜欢吗?还是真的是自己做得太好了?也许于蓝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道理,爱人者人恒爱之。于蓝对于每一个人开始都是绝对的信任和真诚相待的,当然这除非后者先给于蓝不好的印象。正是这种源自内心的真诚,是最容易打动他人的,深入且持续。 我待时光温柔,何须介怀它如何对我。 (3) 突然被严佩佩这样问起,于蓝方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我去叫小二再开一间房。”于蓝想了想,说道。 说完,于蓝便离开房间,走不到一会就遇到小二,于是问道。 “小二,再给我开间上房。” “真是对不住啊,客官。这些天客人特别多,别说是上房了,连最差的房间都没有了。”小二听到于蓝叫唤和问道,便委屈地答道。 “那么这里附近还有客栈吗?” “有是有,不过应该也满客了。” “你怎么知道?” “这几个月来,黑白两道纷争不断,会阳城地理甚是特殊,必然难以安宁。不过也因此成为来往的武林人士的落脚地,增加了不少生意。而且我还听说一个月后,名剑山庄要举行英雄大会,广招天下英雄共抗魔教。这里离名剑山庄不远,比岳城还要大c要繁华,因此很多打算去参加此次大会的各路英雄豪杰都会在此停留等待,或交朋结友同去。也就因为这样,所以会阳城所有客栈都已满客。” “原来如此,谢谢。”听完,于蓝便拿出一两给小二,说道。 “多谢客官。”小二见此躬身笑道。 随后于蓝便直接回到房间。 “是你搬,还是我搬?”见于蓝走进房间,严佩佩问道。 “都不用搬,因为已经没有房间了。” “那怎么办?” “你睡床,我在地上打坐就行。” “这怎么可以?你是师父,我是弟子,当然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我不用睡觉,我打坐修炼就行,你睡吧。”其实于蓝想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当然是你睡床上。但还是忍住没说,只是说道。 “那,好吧。师父,还有,既然我已经是你弟子,那你是不是也教我武功?” “其实你不是习武的材料,不过学一些防身还是可以的。若是你肯坚持苦练数十年,和江湖一流高手交手也不难。” “师父,你想得太远了。” “好吧,不说那些。我就先教你吐息纳气,练好内功。以后再教你轻功和一些拳脚功夫。” 于是于蓝便将自己唯一的内功心法《一气万流》交予严佩佩,并一一详解,指导其修炼。虽然其正如于蓝所想,不是习武的材料,但经过于蓝几次三番的耐心教导,还是走上了正轨。只是当初于蓝领悟“有感”的境界不用一个时辰,而她花了几天而已。虽然花了好几天,但也比冷清雪强上不少,当然冷老当初可不会像于蓝这般细致耐心教导的。此时于蓝不禁回忆起,那个清新淡雅的动人女子 之后十数天里,于蓝每天都会抽空指导严佩佩修炼,有时候还会带她到城外教她轻功和剑法。这剑法是于蓝从冷老给他的武功秘籍里面悟出来的,无名无招,只有几点要领和应敌法门。而在教导严佩佩的同时,于蓝自己也加紧苦练,内功上终于又晋升了一个境界,达到了凡境的最后一个境界——上楼,离圣境已是不远。而且更重要的是,于蓝对《一气万流》的“自然”境界有了很大的感悟。不过,于蓝此时心想,若是此时去赴无敌的三年之约,应该也难以走过他三十招。 一日,离名剑山庄英雄大会不到十天。于蓝见严佩佩又进入了修炼状态,自己也打坐准备继续修炼,口中念道: “英雄大会,我倒想看看当下英雄有几许。” 虽然于蓝对此有期待,但其实更多的可以感到于蓝对此的不屑。不说,之前见一个黑道青年横扫十数名白道人士,就说于蓝打得四大杀手逃窜,就可以知道所谓的英雄能有几许了。 (4) 梁州,会阳城,五山客栈,酒肆饭馆。 离名剑山庄英雄大会还有五天。 “嘭”一个赤裸上身的中年大汉被一个瘦小的老者扔出一丈多,直接将相邻的两张桌子砸烂。 接着一个手拎巨锤的中年大汉举起大锤砸向老者,只见老者先是侧身闪开,然后便是轻轻一拍。拍在大汉的前胸,下一息大汉便飞出数丈,一直滚到墙边。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都不懂得尊敬前辈了。”老者见其他人都不敢再上前,便坐下继续喝酒,说道。 “老酒鬼,别以为我们尹州七怪怕你,等我们大哥二哥来了,就让你好看。”第一个被打的大汉挣扎起来,指着老者说道。 “哈哈,尹州七怪,是挺厉害的,不过我老酒鬼可不怕。如果不是名剑山庄的英雄大会马上就要开了,要我们白道一起对付魔教,我早就送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见阎王去了。” 然后双方不断对骂,但都没有继续打。几个大汉是怕,而老者似乎把酒看得更重。 “师父,怎么天天都这样,吃饭都吵死了。”这几天像今天的争吵和打斗几乎是天天有,时时有。令严佩佩从好奇,到不在意,再到如今的烦燥。 “别多管闲事,吃饭吧。名剑山庄的英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明天就带你前往岳城。”于蓝已经无视这种争斗,连看都不看,说道。 “好,我已经十年没有离开会阳城了,我早就想看看外面的天地了。”严佩佩听到此,非常兴奋,说道。 (5) 翌日早。 于蓝便带着严佩佩离开客栈,离开会阳城,出南门,一直南下,往名剑山庄去。名剑山庄与会阳城相隔并不远,不过百里,若是施展轻功不用一个时辰。但是于蓝并不急于赶到名剑山庄,因此选择了步行,方便沿途打探消息。 于蓝离开会阳城之后,便发现沿途有不少武林人士都南下,想必也都是赶往名剑山庄的英雄大会。于蓝对此并没有十分在意,与严佩佩走在道路的一旁,谁也不去打搅,专心赶路。偶尔严佩佩会找一些话题对于蓝说,但于蓝都只是片言只语回答,甚至不回答。不到半天,严佩佩就再也不开口了,和于蓝一样静默地走路。 “两位,在下黄山派朱朗,江湖人称快刀朱二。想必两位都是要去参加名剑山庄的英雄大会,何不结伴同行,相互照应呢?”于蓝和严佩佩静静地走了不久,一个高头大耳的青年赶到于蓝两人前面,拱手说道。虽然似是对于蓝说,但其眼睛却没有从严佩佩身上离开丝毫。 “我们不过是江湖小辈,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此次不过是前去看看热闹,长长见识。不需要照应,请前辈另寻他人吧。”于蓝这话显然是对江湖无知,此话虽似是婉转,但却摆明了拒绝。当然,于蓝也不怕得罪他。 “哈哈,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听此,朱朗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恨意,但又碍于四周来往诸多的人马,不好发难,只是说道,说完便离开。 “师父。”严佩佩看着朱朗离开,忍不住说道, “你想问什么?”于蓝自然看得出严佩佩心中有疑问,问道。 “为什么不结伴同行呢?这样不是更热闹吗?” “你很聪明,但又很笨。你难到没有看到他对你的眼神吗?江湖险恶,你懂吗?若是你想热闹,你就跟他走吧。”于蓝边走边说,但音量被压到极低,仅让严佩佩听到。 “除了你,其他男人看我不都是这种眼神的吗?” “”于蓝此时竟无言以对。的确,以严佩佩的天姿国色,一般的男人有如此表现并不奇怪。 “不过,你,不要怪我总有“你”来称呼你。“师父”这个称谓我多喊就觉得不自然。”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既是师徒,也是朋友,随便怎么喊。”对于称谓,于蓝并不在意。 “结伴之事就不说了,我想知道我们去名剑山庄的目的是什么?你就不能透露一些,总是神神秘秘的。” “看热闹,长见识。”于蓝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你” 第一天,于蓝和严佩佩只赶了四十里路。申时左右便进入了一个叫“荣中”的小镇,打算今晚在此留宿一晚,明早再赶路。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有种不一样的沧桑感,而且也十分热闹,人马来往不绝。 两人在镇上寻找了几遍,终于找到了此处唯一的客栈——云来客栈,并住进去。虽然此地赶路经过的络绎不绝,但投栈的却不多,于蓝和严佩佩终于是分开两个房间休息。这一时之间倒是使得两人有些不习惯。 两人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于蓝直接打坐修炼,而严佩佩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其实,就在严佩佩走进房间的一刻,便有一个蒙面黑衣人藏在窗外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监视着。而在严佩佩吹灭灯之后半个时辰,这个黑衣人便从窗口跃进了她的房间。与此同时,于蓝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只见两道精光在眼中流转欲出。此时在于蓝脸上却诡异地出现了一丝阴笑。而下一个瞬间,于蓝的身影便从房间里消失。 (6) 梁州,荣中镇,云来客栈。 于蓝离开房间后,便来到严佩佩的房门外,但他却没有立即进去,只是在门外看着两人相斗。原来严佩佩灭灯后一直无法入睡,听到声音后知道有人闯进房门,便问道: “何人?” “小美人,我是来和你共欢的。”黑衣男子见自己被发现,不慌不忙淫笑道。 “找死。”听此,严佩佩自然是生气非常,心中又想着这事最好别让于蓝自己,于是冷哼一声,便飞身而出,率先攻向黑衣男子。 “小美人也会武功啊,有趣。”见严佩佩攻过来,黑衣男子先是后退,然后笑道,接着便迎上去反攻严佩佩。 严佩佩虽然天赋一般,但毕竟跟着于蓝学习了近一个月,武功和内功自然也是不差,而且仿佛还高出黑衣男子一头。两人交手数十个回合,都是严佩佩稍占优势,而黑衣男子越发觉得有压力。其实,要是其他人有这样的武功,黑衣男子早就落荒而逃了,可惜这人是严佩佩。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黑衣男子连退数步,退到了墙边,并将一张椅子打烂,说道。 两人虽然交手数十回合,但范围却很小,没有打烂任何物品,因此外人是难以发现的,除了于蓝。黑衣男子深感不妙,但又不愿意放弃,于是心生一计。 “小美人,后会有期。”黑衣男子说完便往窗外跑。 “想走。”严佩佩马上追上。 “啊这是什么?”就在黑衣男子走到窗前,突然转身向严佩佩撒出一些白色粉末,严佩佩来不及闪躲被撒中,不仅视线有些模糊,而且头脑也开始产生眩晕感,说道。 “还是经验不足啊。”门外的于蓝见此,心想道。 其实黑衣男子撒出的就是迷药,一般人吸入便会立即晕倒,不过严佩佩毕竟有点内力,因此支撑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不到三息严佩佩便彻底闭上眼睛,晕死过去,想最后喊出一句话也是不能。 “小美人,今晚你就是我的了。”黑衣男子见严佩佩倒下,马上上前将其扶住,便说道。 黑衣男子将晕倒的严佩佩抱到床上,于蓝便推门而进。 “什么人?”于蓝的推门声,黑衣男子也是听到,立即转身喊道。 黑衣男子虽然反应快,但于蓝更快。只见于蓝推门而进,一息不到便来到黑衣男子身后。在黑衣男子喊出话的那一刻,于蓝连忙出手,连点其数个大穴,使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然后于蓝便使出“破空杀”,一脚将其从窗口踢出,足足踢出十数丈远。如果在其落地处甚至可以听到明显的骨折声。这一技“破空杀”,于蓝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也足有五成,即使不死也绝对残废终生了。于蓝其实也不想如此狠毒的,但是这名门正派却有如此手段,加之严佩佩是于蓝唯一的弟子。至于那个黑衣男子,于蓝早就知晓其身份,便是早上那个想要和于蓝两人同行的黄山派弟子朱朗。 (7) 其实于蓝可以有许多办法让严佩佩立即醒来的,但是他都没有这样做,只是为其盖好被子并在床边守护,直到天亮。 直到第二天辰时,严佩佩才醒来,足足昏迷了近四个时辰。 “啊,师父,我”严佩佩醒来见到坐在床边的于蓝,先是一惊,但又想起昨晚的事,突然就哭起来。 “你醒了。”于蓝见严佩佩醒来,便站起来,说道。 “师父”严佩佩抱紧被子,继续哭道。 “以后不但要勤加苦练武功,更要懂得人心险恶,要不是昨晚我及时赶到,你就” “啊,原来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现在严佩佩才真正清醒,放开被子,自己又感受了一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被玷污,但见到于蓝还是羞涩得难以开口。 “你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马上起来收拾,我下去买些馒头和干粮,一会儿就起程,赶往名剑山庄。”于蓝说完,便离开房间。 半个时辰后,于蓝带着严佩佩离开了这个荣中镇,继续南下。 一路上严佩佩都不敢直视于蓝,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着于蓝。于蓝虽然感到奇怪,但却喜欢这种宁静。 “啊,师父,你看。”时近中午,于蓝和严佩佩行至一处山谷,发现道路一旁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尸体,严佩佩惊叫道。 “我早就看到了,别这般大惊小怪的,以后你还会见到更多。”于蓝走近发现这名中年男子身上虽然遍布剑伤刀痕,流血斑斑,但都不足以致命,于蓝猜想此人应该死于内伤,是被人以内力贯穿身体,五脏俱裂,说道。 “果然。”于蓝走近尸体,掀开他的上衣,只见一个黑红色的掌印。 “师父,这人是怎么死的?”见于蓝检查尸体,严佩佩问道。 “被人一掌拍死的。”于蓝指着尸体上的掌印,淡淡说道。 “啊,这需要很强的内功吧?师父你可以吗?”严佩佩显然更着重第二个问题。 “可以一掌拍死你。走吧。”于蓝看了严佩佩一眼,说道,说完便继续走。 严佩佩跟着于蓝又走了一个时辰,于蓝突然停下,而心不在焉的严佩佩直接撞上突然停下的于蓝身上。 “干嘛?”严佩佩柔柔胸口,问道。 “有打斗。” “在哪?”严佩佩东张西望,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道。 “前方大约一里处。”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啦?” “听到了。” “那我们怎么办?” “继续走啊,不过你千万不可发出声来。” “是。” 又走了百丈余,于蓝和严佩佩便看到了打斗。只见八个手持刀剑的黑衣劲装的男子正和同样手持刀剑的两名灰衣男子及一名红衣女子激斗。双方打斗正酣,互有胜负,但都没有给对方造成严重的损伤。 “师父?” “看,让你了解一下江湖是怎样的。” “我们不去帮忙吗?” “帮哪一方呢?” “当然是人少的一方。” 于蓝笑而不语。 “我错了吗?” “没有错,但正邪和善恶能以众寡区分吗?” “那怎样区分?” “看。” 严佩佩不再问,和于蓝在一处草丛中,隔远相望。 (8) 一处平坦的山道上,双方十数人在此争斗。 “为什么要偷袭我们,还杀死我们师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红衣女子问道。 “没有原因,就是觉得你们碍眼。”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师妹,别问这些魔教恶徒了,杀了他们,为师父报仇。”一个灰衣男子此时说道。 “好,师兄。” 又打了半个时辰,此时双方都有不少的损伤,但显然黑衣男子一方伤得更重。 “大哥,他们不易对付啊,怎么办?”一个黑衣男子向为首的黑衣男子问道。 “宗主有令,要我们杀他们,我们是绝不能退的。” “是。结阵!” 七个黑衣男子突然摆出一个北斗七星阵,而为首的黑衣男子却在旁边观望。 “小心。”灰衣男子对另一名灰衣男子及红衣女子说道。 “上!”为首的黑衣男子从左侧切入,而另外七人保持阵势从右侧攻进,一起杀向三人。 灰衣男子三人见此马上陷入被动,逐渐落入下风,只能勉强抵挡。又经过一轮打斗,灰衣男子三人被逼得相互背靠,而黑衣男子几人则是围着三人。 “大师兄,怎么办?”一名灰衣男子问道。 “论个人,我们武功比他们都高。但是他们一起上,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消磨死的。”为首的灰衣男子说道。 “我们分头突围,逐一击破,逃脱后在岳城汇合。” “好,就这样吧。” 商量已定,三人便各选一方攻去。这明显有些出乎黑衣男子的意料,只是几次交手后,就被三人从各个方向逃出。 “走!”见其余两人都已经突围,为首的灰衣男子说道。 “啊”不过就在三人以为可以逃脱之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不到一息便将三人从空中打下,掉在一起,不约而同发出痛苦之声。 “是他?”原来黑影就是那天在客栈里打伤数人的黑衣男子——梁月。今天虽然换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但是于蓝还是一眼认出。 “谁啊?”严佩佩听此,好奇问道。 “那天客栈那个。” “哪个?” “你别管,别吵。”于蓝不想和严佩佩作过多解释。 “宗主!”八名黑衣男子见梁月出现,忙跪下低头喊道。 “一群废物。” “属下知罪。” “你是什么人?”红衣女子看着梁月问道。 “这个重要吗?” “为什么要杀我们?”为首的灰衣男子问道。 “在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里,我们魔教中人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梁月丝毫没有看三人,反而看着于蓝和严佩佩所在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你那你就杀吧,反正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红衣女子说道。 “你今天可以杀了我们三人,但是我们白道是不会从此消弭的,浩气长存。”另一个灰衣男子此时闭上眼睛说道,一副毫不畏死的样子,还不忘宣示一番。 “出来吧!”梁月仿佛连听都没有听两人的话,一直看着于蓝所在的方向,突然喊道。 虽然听似低声,但却传遍方圆一里,于蓝自然听得清楚。 “他叫谁呢?”严佩佩问道。 “还有谁,当然是我们啦。” “那我们怎么办?” “都被发现了,也只能出去了。跟着我,不要离开我。”于蓝离开草丛,并对严佩佩说道。 接着,于蓝带着严佩佩一步步走向梁月等人。除梁月以外,所有人都感到惊奇,想不到一直有人在附近。 (9) 于蓝带着严佩佩走到距离梁月等人三丈左右等下,拱手对梁月说道: “我俩刚好经过此地,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那天在客栈里,你跑得真快啊,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见面。”梁月淡笑道。 “呵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日兄台正与人相斗,我恐殃及池鱼,所以就先行离去。”于蓝见已被梁月识破,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掩饰,只是说道。 “哈哈,好,那天之事便不说,就说今天之事。” “今天之事?” “公子,他是魔教中人,不如我们合力对付他,说不定还能逃。”红衣女子此时却说道。 “师妹!” “没错就今天之事,既然你已经出现在这里,就说一下你的看法吧。”梁月丝毫没有理会红衣女子,其他黑衣男子也只是举剑示意别吵。 “我不过就是一个刚开始行走江湖的后辈而已,对于江湖上的事不是很了解,也不想多管。所以,今天之事”于蓝只是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发现其也是一名绝色女子,但没有多在意,对梁月拱手道。 于蓝始终把此次南下的目的记在心里,是不会轻易介入江湖纷争之中的。 “其实今天之事不过就是一件小事,那位什么唐山派掌门大言不惭c自以为是,还说什么除魔卫道,先对我们动的手。之后被我的手下打伤,又想偷袭我,我才把他给杀了。既然师父都杀了,也没有必要留他们三人,反正我们魔教在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眼里都是杀人不眨眼c滥杀无辜的。” “这事我不便管,也不想管。但是以兄台的武功和江湖地位却甘心与几个后辈交手?”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他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红衣女子三人听此甚是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兄台要杀,我管不了,兄台要放,我也管不了。为何还要问我呢?” “其实我一直躲在一旁,想看看他们三人能不能从我这些手下手中逃掉。至于结果我并不在乎,不过,现在你来了。” “哦?” “他们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你不同”说到这里,梁月突然挥掌击向于蓝。 速度之快,几乎令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当然于蓝除外。 于蓝看着梁月由上劈下的泛着红光的手掌,也不多想,直接伸出右手,也是一掌击出。两人的碰撞就在下一个瞬间,碰撞发出巨响,产生的气流直接冲出数丈。 “退!”于蓝和梁月对掌后,各退数步。于蓝借势轻推开严佩佩,并说道。 连退几步后,梁月便猛蹬地面,直飞向于蓝。于蓝见此也只好迎面而上。两人就是这样拳掌腿肘相向,几息间便交手了上百回合。 “好内力,好武功。”再次分开,梁月笑道。 “你也不错。”于蓝回道。 “接我一掌如何?”虽是再问,但梁月的掌已出。 梁月掌泛红光,袭向于蓝时还引起风雷之声,气势磅礴且凌厉非常。 “魂殇碎魄掌!”两名灰衣男子和红衣女子自然是认得此掌法,不仅是因为次掌法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还因为他们师父就是死在这一掌之下。 相比之下,于蓝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掌,只是依靠深厚内力对碰。两人再次碰撞,激起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矮草小树吹倒吹折,而其他在场众人不得不因此后退。 “好了,再这样打下去,我们都会重伤的。我们改天再战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了吧?”又与于蓝打了数百回合,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已经接近午时,退到一旁梁月,示意停下并说道。 “好,改日再战。我确实无门无派,刚出来行走江湖,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气。就叫我于蓝吧!”于蓝自然没有全力以赴,但也使出了七八成功力,不过于蓝也不较真,拱手说道。 “于蓝,好,我记住了。后会有期。”梁月自然不全相信于蓝所说的,深看了于蓝一看,说道。说完便施展轻功离开。 “宗主!”黑衣男子见梁月离开,也不理还在地上的三人,忙跟上喊道。 见梁月及一众黑衣男子都离开后,灰衣男子三人马上便站立起来。 “我们也走吧。”见梁月离开,于蓝便对严佩佩说道。 “等等!”就在于蓝准备离开之际,红衣女子喊道。 “有事?” “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丝毫不惧殇雨宗宗主。不管怎样,我们的性命算是你救的,你想我们怎样报答你?” “我非黑非白,本来就是为了去名剑山庄看热闹的,而且我也说了,生与死不在于我。因此你不必谢我。走!”于蓝说得坚决,走得更坚决。 “师妹,别理他,我看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于蓝走后,一名灰衣男子对红衣女子说道。 “二师弟说得对,虽然他不是魔教中人,但也不是我们的同道,想必也不是好人。”另一名灰衣男子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师父死了,其他师兄弟也不知道去向。”红衣女子问道。 “师父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不过先不急,我们现在先赶去名剑山庄参加英雄大会,到时候跟着盟主一起砍杀那些邪魔歪道。”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现在武功不足,势单力薄,暂且忍耐。我们先赶去名剑山庄回合其他师兄弟,然后再作打算。” “好,就这样决定吧。” (10) 于蓝带着严佩佩离开后,便继续上路,直到申时才看到城镇。期间遇上不少打斗,不管正邪黑白,于蓝都带着严佩佩绕道躲开了。有些实在无法躲避就慢慢地从一旁走过,并没有参与什么斗争。 “终于见到城镇了,我们就在这里投宿吧,明天再走吧。”严佩佩看到不远处出现城镇,摸着肚子说道。 “这也没办法,若不是遇上那事,我们午时就应该到这里了。好吧,明天再走吧。”于蓝看着严佩佩,然后说道。 “那就快走,我们先吃饭,我要鸡腿” 于蓝带着严佩佩用了不到一刻就进入城中,找到一家可以吃饭的客栈。先吃了饭,之后便要了两间房住下。 第二天辰时未到,于蓝便叫醒严佩佩,并带着她离开小镇,继续往名剑山庄方向去。今天倒是平静,路上只有少数人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争斗。 对于这些争斗,于蓝一律是不闻不问不管,绕道而行。因为于蓝深知这些打斗平时就不少,现在只是更多了,而根本问题却不在于此。他也知道,若是他参与进去可能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他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期间于蓝就在山道旁一家茶寮少在休息,一直赶路到入夜。酉时刚过,于蓝和严佩佩便来到岳城城下。 “到了。”于蓝看着城门上的“岳城”两个大字,念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