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高手》 第六四章 朱明文毒计 人就是这样，一旦想开了，豁然开朗。 冯大姐最先表态：“如果我在公路局混不下去了，我就听肖站长的，出去创业，做生意。就算完了，自己现在没地，公公婆婆有地，大不了回老家种地！”肖秋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肖站长，你呢？你到了下面项目部，总不会也想着自己创业吧？”杨鹏远忽然像发现了什么，忍不住问。 肖秋林嘿嘿笑道：“我局里会有安排，当然，根据情况，我可能……可能要…未来的路有多种可能性，再说我也年轻，谁敢说我的人生就只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呢！” “那你也可能辞职离开公路局？”小雷将信将疑，一脸惊愕。 “我只能说，以后说不清，不过，不管在哪里，我们都尽力做好。而人生的选择权在自己手上。” 大家都不说话了，都在品味着肖秋林的话中之话然后大家闷声喝酒。 确实，肖秋林在公路局改制之时，把大家暂时保住了，但未来又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给自己多选择的道路，就是拥有掌握未来的机会。 第二天，肖秋林被总局安排下到项目部的消息传遍了局里。这是局里故意放出的风，像局里这么优秀的“先锋模范”也不能呆在机关，那些找领导诉苦不行离开机关的人就堵住了口。 改制面前人人都在居安思危。 不过局里还没有确定肖秋林下到那个具体的项目部，而且沈总工答应他一周后的研究生考试完在具体安排。 这一周，就还是肖秋林呆在机关的最后一周。 他知道，过了这一周，离开公路局机关后，他以后将不会再回到这里。 也是这段时间，他的老上级，酒桌上人的大哥朱明文专门来找他，找他帮忙来了。 朱明文来到他复习的宿舍，把一起学习的老刘支出去。也不客气，站起来拉着他这一室一厅里的沙发里座下去，还把门给关上。 “朱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肖秋林问。 朱明文一边拿出准备的一袋美国大樱桃，一边递到肖秋林面前一边说：“兄弟，就是学得好，酒能喝酒，平时也不烂酒，烟呢则说不抽就不抽。一来我公路局就大事一件一件做出来，实属少见，现在听说你也要下项目部，也真让哥佩服，也很欣赏呀！哥就是看得起你！” “朱哥，我刚来公路局时也是得到您照顾，谢谢您了。” “是啊，我一直在想，当初如果你不是在我桌上看见那本叫《秘体》的书，你能大胆推测出五公司隧道打偏是那股神秘气流干扰？没有我那边书的指导除非您是外星人气，或者秘体里说的重生人，否则，不可能刚到局里就凭空捏造准确判断出那里出事的。” 朱明文毫不谦虚，自我领功。 他居然一直在背后研究肖秋林，而且提出了重生人，让肖秋林不由到吸一口冷气。 然后什么话也没说。 如果解释或者否认，一直暗中研究他的朱明文还会说出他怎么那么巧一到一公司检查工作，就抓住了偷*的那三个测工？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吗？ 为这样不可抵赖的事实和朱明文纠缠，没有意义。他来找自己已经摆明，有求于自己，大家各自安心。 明白人大家就无需废话。 “好，你真是个明白人！来，吃吃吃……”朱明文把大樱桃递到他面前，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接着，朱明文又自顾自地说道：“肖秋林，好兄弟，你知道现在分公司统统要改制成项目部，你到好，听说到一个新项目，就是项目经理了，我在一公司，以后的一项目部，有刘繁荣在，我就永无出头之日。” “朱哥，你想当一项目部经理？” “当然你到局里都是我精测组的副组长，我的副手，你现在都有机会当项目经理了，我为什么不能？” 朱明文说着，认真地看着他肖秋林，还拉起了他的手，那样质问着，又那样嘘寒问暖，热情不已。 肖秋林知道朱明文一定有了什么“毒计”，是有事，重要的事要给他说，要他做，就像要就想要他还债一样，否则要揭发他重生人之身份一样。 果然，朱明文顿了顿，所抽完的烟熄灭了，在那弹簧沙发上扭了扭屁股，然后伸手从袋子里掏出几个大樱桃，连吃了好几颗停下来。 然后屁股一挪，挨近肖秋林，就开始说了：“我在渔水湾定了包房水湾居，明天我要请刘繁荣吃饭，今天提前多定一天，那个包房这两天属于我们。 你今天去那里包房里，给我安上这个针孔摄像头。刘繁荣到时候会坐在进屋正对面的桌子首位上，首位对面有一张雕花花桌上放着的一大盒茂盛的阔叶兰花，摄像头就安在兰花的缝隙里，一定要夹稳夹准，摄像头的线顺着叶片背后和桌后把电源接通……” “朱哥，安这个的意思？” “哥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这么重要的事情整个公司，我也只信任你一个人！ 我实话给你说吧，我朱明文要说管理能力，技术能力，哪里比那个刘繁荣差？可是，他的屁股坐在项目经理的位置，我就一直只能在他之下当副经理！ 我也想当项目经理，可是他不走，腾不出位置，我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我都可惜我自己！”说到这里，朱明文很委屈的样子，一付很不得志的感觉，然后看着肖秋林。 肖秋林没有答腔，只是心里疑惑，朱明文为什么这“毒计”的合伙人偏偏想到他。唉，真是个恶心的朱明文，居然还认他当了哥。 心里所想和表面无关。 “肖秋林，你不知道，刘繁荣多么喜欢你，信任你，欣赏你，在一公司，一提到你，就满脸笑容，还说你当初制止的*事件，是大功臣。所以我要办的事必须有你在场，他就会放松一切警惕，我才能办成我想的事！” “你到底要办的什么事？” “你知道吧，人都有理想，特别是我男人，更有理想！ 我相信我的秋林兄弟你也一定有理想。可是，你知道！总公司这次总部深圳那边修建的林泉阁楼盘，那是公司自己拿的地皮自己开发的，那里还有一部分房子可以由公司内部人员购买的，可是内部价之低，价位到还是其次，关健是那地段多好啊，交通、风景、餐饮、娱乐、区位优越多好啊，可是，公司的规定太死，一定要公司里正科级级干部和各个项目部项目经理以上的人员才有资格参加内部定购。 我朱明文就差一步，就差这一步没资格，可是，我上面的刘繁荣何德何能？就死死地压住我，让我没有这个资格去认购，你说我冤不冤？” “你……”肖秋林不由接过这句话。 “我已经摸清了刘繁荣的缺点，这家伙就爱吹牛逼，而且喝了一点酒，最喜欢吹伟人的牛逼，点评伟人的是与非了，有时候酒后言语里更是常常对某几位伟人很有不敬之意，所以，明天就是我寻找的机会。 明天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会逗他朝贬低伟人的话题上引用，你的摄像头就对准他，把他的一切言行举止摄得清清楚楚，还有一个录音笔，你坐在他旁边，把录音笔放兜里，在他开始骂伟人，贬低伟人的时候，把他说的话全部一字不漏地录下来，这事，我就交给你了！” “可是……”肖秋林想挣扎一下，这个任务就像是还朱明文的债，但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还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五章 刘繁荣要倒霉 一个人的成功真的是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或者肩膀上去。以前肖秋林对这句话无感，他的梦中预感刘繁荣那张嘴会让他出事，但万万没想到会是由自己出面来毁其他。 肖秋林也知道自己可以不听朱明文的。可以拒绝毁灭刘繁荣，那样的结果就是和朱明文彻底撕破脸皮，然后朱明文会把他重生人的身份，他看过《秘体》那本书是事实在公路局公诸于世。 这等于肖秋林在局里所取得得的一切成绩相当于是“妖法”使然。他在局里的发展会受到影响，甚至局领导对他的好印象。 看者朱明文那皮笑肉不笑的脸，他就清楚，这个人当初把精测组留给他，就是为了有一天从自己身上捞到更多。 “唉”肖秋林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他只能帮朱明文。如果不帮，自己在公路局会出现很多他设置的障碍。而自己的理想大计，考完研究生到下面项目部，来不得半点闪失。 就算自己不帮朱明文解决刘繁荣，还会有其他人，刘繁荣是躲不过他的嘴巴爱评价伟人的劫难。 这不也是自己肖秋林要想要的升迁，也只能借他的身子往上了。 看着肖秋林默默地点了点头，朱明文大喜。 “等我把刘繁荣这大嘴巴口无遮拦地贬低伟人，甚至骂伟人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音频视频资料到手了，我就寄给公司纪委，他这样的人还配当党的领导，还骂党的伟人！不让他脱层皮，起码也要让他从项目经理这个位置滚下去！ 肖秋林，等我当上了项目经理，这个项目就是我说了算。你以后也是项目经理，我们兄弟联手，我们创造我们自己的核心集团。你说，我们的日子还能不好过！呵呵！” 听到这里，肖秋林的背仿佛被抽了脊骨水一样，凉嗖嗖的，他的眼晴闭了闭。 他猛然想到父亲肖勇之前也是如此黑暗料理。以为身边的人没有哪个不在为自己的利益千方百计寻找利益最大化而不惜一切代价，为看得见的眼前利益和好处为他人布下一个个阴险的陷井。 朱明文所谓的利益，想方设法当项目经理，是为在工地上大把搞钱，大把地挣外汇，大把吃钱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眼前立刻能看得见的利益，朱明文的毕生追求。 “拿到刘繁荣那样的资料，你能保证他下课？” “这个你放心，我上面还有人，只要他下课了，项目经理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你局里上面的人是谁？” 这次朱明文笑而不答了。 肖秋林又有些于心不忍，道“刘……繁荣经理平时其实对人挺好的，以前一公司工友母亲病了，他四处给工友找好医生，他平时待人处理都蛮好的，也算一个善良的人呐！” “肖秋林，你是哪个的人，你是我朱明文的人，还是刘繁荣的人？ 你这意思我朱明文不好？你可要想清楚，没有我让当初的精测组长给你，如果没有我支持你去五公司测量复核，你能有今天？要不是我把《秘体》放在桌上提醒你，您就是拥有未来感知的重生人，也不会那么快在局里取得这么多的业绩。 现在，你还帮刘繁荣说话，就不背后助我一臂之力吗？你……你他妈的小子是不是我的人了！”朱明文生气了，愤怒地站了起来。 肖秋林只是内心抵触这样要在背后整人，他只把源于内心说出一点点疑虑，他没有想到，朱明文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告诉你，肖秋林，我是真心真意把你当兄弟对待，当我的兄弟，你吃过亏了吗？我的观察了很久很久，才最终确实你就是我靠得住的兄弟，没想，我第一次求你办事，你竟然这样吞吞吐吐，你太……太让我失望了！” “朱哥，我……” “我是干脆人，你也给我当一个干脆人，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死心塌地跟着我搞垮刘繁荣干，马上拿起东西，按我说的要求立即去渔水湾布置，布置得万无一失；另外一条路，就是给我撂下，我把你真实的身份我研究你的结果告诉所以人，我们俩先来个鱼死网破！”说完，朱明文一个扭身，背对着他。 肖秋林暂时还不能离开公路局，还有那么大的理想大计等着他！朱明文的话让他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你以为我的日子好过吗？在刘繁荣的面前，我时时刻刻是低调，卑躬屈膝的模样，这人对下属好，是想表现他关心老百姓，我告诉你，装的。 刘繁荣这个人吧，其实就喜欢别人吹捧他，也受不了下属质疑他，要是下属哪里说他不好，说他坏事，他小心眼，要整人！这些你不知道！” 说完，朱明文也没再理他，而是拉着他出去，直接到检测站办公室。 朱明文是站里的老领导，肖站长也来了，大家纷纷站起来欢迎。但看他俩眼神焦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朱明文自己到里面拿起肖秋林办公室里坐机，开始打电话。“刘总，呵呵，就是那个事嘛，您说！我都在你手下当生产副经理这么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请您……” “嗯嗯，就是就是，秋林也在，他以前还是我的兵嘛，现在都和我平起平坐，科级了，哈哈哈。他还是我酒桌上认的好兄弟了，他肯定来，你在，他肯定来，他也想当面聆听您的教诲……” “我也是一样啊，感谢您的栽培，我明天晚上定在渔水湾，您爱吃鱼嘛，我知道的，我是您的手下，敢不知道……哦……呵呵……感谢之情……感谢之情……” 明天约刘繁荣的事情搞定了，朱明文放下电话，又说了一句：“兄弟，我们的好日子在后面，也得靠这次局改制抓住机遇！” 肖秋林主意也已定，不想再说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想起刚到公路局是王高平说的那个本科生不服单位安排说的话。原来，找准机会，领导也会变鱼肉。 肖秋林拿着摄像头和录音笔离开了这个的办公室。 肖秋林按着朱明文的要求把包房的一切布置好的时候，朱明文又来现场考察了一番，对肖秋林的布置和设计是满意的。 第二天，朱明文和肖秋林陪着刘繁荣如约来到渔水湾的这个包房。 刘繁荣进了包房，大家众星拱月般把放请到上首位，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坐下，嘴里还哎哎地说：“哎呀，我不喝白酒嘛，最近身体不太适合喝白酒！” “嗯，最近刘经理喝黑啤！”有人在一旁说着。 “都有都有，今天刘经理亲自出马，我朱明文敢不准备好，白酒，黑啤都早准备好了。来，来，秋林，坐到刘经理旁边，刘经理在我们局里，我看最欣赏的人就是你了！” 刘繁荣笑呵呵地看着肖秋林，毫不掩饰其欣赏之情，也完全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同事聚会，完全没有一丝戒备。 朱明文又上前，给刘繁荣殷勤倒酒。 “都是兄弟些，叫服务员就成，不要弄得这么客气！”刘繁荣看了坐在他身边的肖秋林一眼。 肖秋林赶紧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没有刘经理的关心，我们一公司，马上的第一项目部哪里发展得这么好，刘经理对我们的大力支持……” 酒喝起，烟打起，朱明文一切很自然，可是肖秋林自己却怎么这么别扭呢！ 气氛热烈起来，喝了黑碑，刘繁荣又在朱明文和努力劝说下，喝了点白酒，酒一上脸，他开始全身放松。 朱明文适时地引导着说刘经理对历史很的高见，对历史独特的见解让兄弟们很受用，学到了与历史书不同的知识，长见识呀，今天大家就想听听刘经理的指点江山！ 这男人喝了点酒，就喜欢指点江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伟人一样，刘繁荣最喜欢这样，他喝得微熏红着的脸，又开始他常他的‘大话连篇’：“想当初……” 朱明文给肖秋林使了一个眼色，肖秋林按下了衣兜里的录音和刘繁荣对面的针孔摄像机健，全是刘繁荣在‘大话’着的口不遮掩评判伟人的不足，污点、野史……兴头上，刘繁荣还跳了起来！ 以前听就听了，就当一个笑话，这一次，肖秋林却听得心惊肉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六章 道不同 不相为谋 刘繁荣喝得挺开心，“大话牛逼”吹得上天入地。宴会结束的时候，刘繁荣还拍了拍朱明文和肖秋林的肩，朱明文对他含笑，笑不露齿！ 这是肖秋林第一次感受到当一个人想要谋害另一个人时表现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体贴入微，而被谋害者就像掉进了蜜饯，还美滋滋。 送走刘繁荣，朱明文准时返回，到肖秋林这里取到了录像资料和录音笔资料，他看了一遍，又仔细听了一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可能是看了看肖秋林，但是肖秋林没有看他，而是转过头，默默地走开。这样也好，就像这件事情不曾发生过。 之后仅仅一天的风平浪静，公路局里猛地就像炸起了一记惊雷，局总部纪委派人来调查刘繁荣，还把他也给带走了，很多人都在传：“刘繁荣污辱诽磅伟人，还党员，连个群众还不如，这样人，根本没有资格当领导……” 转眼只是一天多的时间而已，刘繁荣就这样被带走了，也不知道结果什么。而这个工地得到的结果却很清晰，一切如朱明文所愿，公司直接抹掉了刘繁荣的项目经理职务，而新的项目经理，公司的红头文件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注明了，正是朱明文。 肖秋林把自己关在宿舍，复习资料，装作像什么也不知道。 朱明文已经喜上了眉梢，他要和好兄弟庆祝。 朱明文再次来到肖秋林复习的宿舍，然后关上了门。 “你朱哥现在当上了项目经理，你高兴不？” 肖秋林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朱明文自言自语道：“我高兴，我为我努力拼得的今天高兴！” “这是拼吗？不就是为了谋取自己眼前的利益，为了自己私欲把刘繁荣给害了吗！” “哦，我知道，你是说我目光短浅，说我害了刘繁荣，是吗？” 肖秋林再次无言。 “你这个傻小子，说真的，我就喜欢你这点，不入流，不随俗，我当了项目经理，整个项目部有多少人想巴结我，就只有你，还敢跨起这张脸给我看！” “不是吗？”肖秋林反问，他自认为自己理由很充足，他瞧不起朱明文只为了眼前的利益不择利益资本，而且自己欠他的，也算是还清了。 “哈哈！”朱明文干笑了两句。 “我说我喜欢你性格，你还真上天了，真以为只有自己的看法是正确了！我给你说，像刘繁荣这种人，就算我不弄他，还是会有人弄他，结果有什么不同呢？最关健的是，你说我了谋取到这个项目经理的职位，仅仅只是眼前的利益吗？” “那……”肖秋林也想听他能解释出什么新花样。 “秋林兄弟，你真的是命好，能够预测未来，我不行呀，我不努力，就无法在局里触碰到天花板，这也是你给我的机会！” “天花板？”肖秋林抬头望了望他。 “我们当上项目部经理，就算不在机关当干部，也是属于高级管理这一层。 我们建筑公司，只有至少进入项目经理级别在，才有可能早日进入中产家庭，率先我们其它的人先中产。 中产，不是小康家庭所能比拟的。而你刘肖秋林，出身，则连小康都达不到，还是贫穷，你说你现在努力奋斗的目标还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吗？我在追求我和我的家庭要达到中产家庭，这只是眼前的利益吗？这应该是有努力有追求的每一个中国人都在努力的吧！” “中产家庭？这是你不惜一切代价要的结果？” “当然，中产家庭，可以让人起码在北京上海等地过上体面的中产生活，虽然项目经理在公司年薪也是20多万，可是项目经理挣钱的门道，而且是正常的渠道和途径，你知道有多少吗？ 因为中产，我可以让我刚出去的儿女以后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健康品质的生活，良好的礼仪等，因为我是中产，我可以和“暴发户”区别开！这不是看得见的未来吗？” “未来？”这正是肖秋林一直希望的前进方向，在工作和生活能找到看得见未来。 “我是中产，我就有条件培养我的儿女学国学，戏剧，话剧，高尔夫，芭蕾舞，小提琴等等，我要让他们没有繁重课业压力，不管有没有天赋，想去国外参加钢琴比赛，暑假到大草原做义工，小长假冰碴儿时随时出国旅游，去暖和地方度假，一切自然，我不是为我未来的子女在考虑与作准备吗？” “如果……”肖秋林想说你的收入未来靠贪获得了，你被抓了，你儿女还有这一切吗？ “谢谢你，好兄弟，我现在已经摸到了我人生的第一块天花板。我们和刘繁荣的事这一辈子给我好好地守好嘴巴，你考完研，也去安心当你的项目经理，我们都互相守口如瓶。” 肖秋林还是想提醒他：“你要真正挣大钱，你可以去市场去搏击啊，自己去开公司，去做生意，去当老板呀！你又要守着国营企业，又要拥有老板才有的千万资产，还有什么中产……我总觉得还是不妥，朱哥！” “哈哈哈，你反过来教育我了？好，那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你不走我这样的路，那你就以后出去做生意就能当老板，就能成富翁，就能触摸到自己人生的天花板了？” “要说未来，看得见的未来，是要用自己的努力和前进的方向推向社会向前发展，我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看见的未来，你口中的人生天花板。” “哟，你还可以，我说你现在是局里红人，也变得思想和我们俗人不同了。用所谓的这种见识+知识+格局的观点来教育我了！或许你命好，但是你也要面对现实，现在很多的家庭就是农民工就是农民工二代，贫穷的就是贫穷二代，官二代就是接下来也是官二代……很多人，改变命运的渠道越来越窄，不是像你这样，处处狗屎运…… “或许我真是运气好，但是我未来要走的路也是一条我前世今生都没有走过的路。我信念坚强着。也许一些贫穷人家的儿女，没有像我一样。但改变命运，每一个人都一样。 你真的以为你所说的天花板就是真正的人生的天花板，摸到了就幸福一生，而人也变得可以为了自己利益去整人，把挡着自己获取利益的人朝死里整，还说这是未来，那这样的未来是没有前途的，可能还会死在在去追寻中产阶级的路上。” “你小子是变诅咒我！”朱明文还尽量装出斯文样，尽量不因生气让自己的脸变形。 “我的未来，我自己选择！选择的未来不同，我也不去触碰你所说的那样的天花板。 “你有种滚呀！不要在我这个公路局干！” “公司是国家的，不是你个人！我走不走与你无关！” 肖秋林还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宿舍外传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朱明文没好气地问道。 “我老刘，沈总工叫肖站长过去一趟！”是和肖秋林一起复习考研的老刘。 肖秋林赶紧去开门送客，他也不想看见朱明文。 离周末的研究生考试只剩下三天，嫂嫂预产期也就在这几天。老妈照顾着，哥和爸已经卖了家里的房子拿钱补偷工减料那个漏洞，一家人都很忙！ 沈总工找肖秋林是老刘故意的，他看见朱明文进宿舍里和肖秋林吵起来，为解围，想的办法。 肖秋林同他简单交流了一下情况，谢了老刘，不再过问其他任何里事，一心一意准备研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七章 自我升迁的能力 考点在市区中学，不远也方便。同刘刘合计了一下，不用任何安排考试时间自己去即可。 考试时间也是周末，局里休息，他俩静悄悄完成了这件大事！ 考完试新的一周回到局里接到电话，才知道两件大事。一是家里，嫂子生了，自己已经升级当叔叔了。二是上周末，局里通知，改制留下的正式职工都有晋级晋岗的机会根据局晋升文件自己提交资料。 局里的各路人马都开始动员，对于看不见未来的普通人，一门心思一辈子只想在公路局工作的人，把一次普通的晋级晋岗看得像命一样重。 因为这次晋级晋岗是公平的，不需要像朱明文背后下黑手、不需要跟风给领导送厚礼、不需要走关系让同事互相拉票…统统不需要，就像高考一样，凭的是自己在公路局工作的年限，工作的成绩，都是明摆的东西。 这两件事都让肖秋林感到欣慰。 小侄儿七斤八两，哥给局里打过三次电话，他考试期间没接到回来才收到。他知道信息时代要来了在南阳市手机还没普及的时代90年代末带个coll机不是洋气，是知道很有必要。 局里普通员工没有自我升迁的能力，能够在这次改制大潮凭资格和多年的踏实苦干得到一个职位的向上一小步，工资每月增涨100.200，那都是普通人的天大幸福。 肖秋林相信自己有自我升迁的能力，可是在公路局是升到科级，就看到朱明文，还有其背后的暗影。进入领导层的升迁必须要融入局里的某种势力，自我升迁同样要变成人身依附，把更大的领导当成老板，比父母还重要，甚至领导的“家丁”才能继续升迁，否则就像有些人爬到：“沈总工，我才参加工作两个月，我怕我不够条件。” “大学四年算工龄，学生党员，学生会干部。又给局里不管五公司测量修真值，一公司*事假，你都立了大功的。交通厅里都有你的“修真值”那个建筑新发的资料，局“先锋”表彰大会你也有份，你提前提正科，条件足够。”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沈总工很高兴能帮助一个年轻干部成长，也很高兴能够在局里树立一个顾全大局、积极转岗的干部典型。 花花轿子人抬人，赵科长热情洋溢补充道：“小韩，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单位改制将来改成什么样，这里永远是你娘家，我们永远是你娘家人。有什么想法，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回来跟我们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沈总工，您帮我很多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 “说感谢太见外，就这样。你哥打电话都打到我们工程部找你了你刚考完研回来，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赶紧回家看看。现在你还没正式下十项目部之前，还是局里检检测站站长，你就看我留着站里的那辆越野车回去，记得带几颗红蛋。” “没问题，那我，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路上开慢点。” 走出沈总工办公室，还未到站里，冯大姐和杨鹏远就迎接上来，一边陪着他回去，一边笑道：“现在站里在市里名声越来越响，我们检测的效益高，国标合格证发得快，还背着公路局的金字招牌，现在对内对外的活比想象中还多还顺利，了。计量局那天还表扬了我们这边，都是肖站长您领导得好。这下，局里也认可我们了，我们的地位也会像姜秀才他们那边中心实验室一样的，稳起！。” 好事连连，肖秋林不禁笑问道：“这么说冯大姐还担心要被局里下岗的现在不用操心了，就算下岗了去外面创业也不怕喽，大不了你老家还有土地，你说的！” 肖秋林心情好，开了个玩笑，大家不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是家有事，肖秋林想和站里就要分开的各位好好聊聊，说不准晚上还要一起吃顿饭。 亲爱的书友求收藏，求打赏，求盖章，蛋蛋努力为大家奉献出一本好书。谢谢大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八章 回乡探亲 肖秋林开车回到老家，通往镇区的马路堵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道路两侧全是摊位，每个货摊前都围满人，挑拣货物，讨价还价，热闹非凡。 回家要先经过镇上，然后超村里进发。 哥在电话里讲清楚了，叫他直接回镇里，他和嫂子的房子已经买给了县里一户人家，买的钱和肖秋林城城里锦绣小区房的钱给你家里工程赔进去了 但父亲好面子，叫兄弟俩不准给任何人说。这次嫂子生儿子还要在镇里房子办酒，要再风光一把然后房再给人家买主。 这是父亲的虚荣心，亲人的一点满足心也应该满足。 这个镇上逢农历的龙狗日赶集，也叫龙狗场。 肖秋林回来这天正好赶集。 没有淘宝网，网络时代未到，交通不发达，十周八乡的村民少进到南阳市批发市场，大多唯一把农产品挑到镇上售卖，然后换取镇上生意户门出售的衣物，鞋帽，床单被罩等日常生活用品。 人多拥挤，镇上还派联防队员在维护交通治安。看见装着南阳市车牌照的越野车，以为来了什么领导连忙起身相迎。 肖秋林下车，四周一看，太热闹了。卖衣服的，各种杂货的，农具的，小凳子小桌子的，甚至有卖狗皮膏药的……买许多小吃零食，小玩艺儿，让农村孩子边走边吃，又玩又乐。 “张叔，王叔，是我，肖秋林。” 全认识，张叔是镇派出所，他爱人是镇中学数学老师，还教过肖秋林一段时间。后来肖秋林转学到县中学，一直说是她最好的学生。 王叔也是在镇里的，长相“凶”，看上去很怕人。谁家小孩不听话，家长就说镇政府的王叔来了。肖秋林急忙推开车门，掏出香烟打招呼。 家乡镇不小，二十几个行政村，四万多人口。虽然镇区不大，从南到北一条街，十分钟能走个来回，一赶集，也围堵得水泄不通。 镇上谁家孩子有出息，谁家孩子不学好，张叔了若指掌，接过香烟哈哈大笑道：“吓我一跳，原来是老肖家小儿子，不是在省城当干部了吗？怎么开这好车，好像县长也开的是你这款车，是不是来镇上指导工作了？” 老李前两天就遇到过老肖了，乡里镇上都知道老肖在城里包工头，早发大财了。这次大儿子生娃高兴，回镇上摆酒。 老李便对老张笑道：“老张，秋林出息了，城里大型国家企业公路局精测组组长，科长级干部，这级别，手下几十个兵，管人家公路局几十个分公司的测量组，我们副镇长也敢不上。” 老张好奇地问：“肖秋林，听你老爸说，你还把公路局的精测组升级到了南阳市检测站？还和政府部门挂钩了？” “运气好，刚好遇到局里有这个发展机会。” “别谦虚，运气好能好几次？我们虽然在乡下，也知道国家大事，当领导的领导有方，有魄力，才能办大事！” 看着肖秋林腰间挂着一个coii机，两个人赶紧掏出钢笔和本子记下他的号码说着要肖秋林多多照顾。 肖秋林嘿嘿笑道：“张叔，王叔，我还是副科长，在局里还没有到正科呢。我目前还在局机关，不过估计马上要调到下面项目部了，就是一个搞工程的普通人，您二位是长辈是前辈，以后请多关照我才是。” “不在机关当官，调项目，什么项目部？” “嗯。” “就像镇里，镇政府效益最好，全镇工资最高，为什么超乡里村里走？你到下面不是就像这样吗？” “我主动要求的。”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有能力，应该在那里都能发光。” 镇里那些年还少见越野这种好车，赶集的拖拉机到比较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两个临时联防员一直拉着肖秋林聊天也不合适。张叔拍拍他胳膊：“你爸跟你妈都在你家镇上的小洋楼的，你嫂子刚生产，先回家。车停这儿，我让人帮你看着。如果晚上不回陈，去镇政府坐坐，好好聊聊。” 两个老乡叔叔很看得起他。肖秋林又发了两根烟，这才将车停到路边。 …… 回家处人挤人，全是人，不到一里的挤了十几分钟。 往年耍蛇卖蛇药的不能少，光着膀子打几套拳卖狗皮膏药的依然热闹，老军医穿着白大褂坐在菜市场前专治疑难杂症，少数民族同胞守着一堆虎骨之类的东西大声吆喝…… 新鲜事物同样不少，几个穿衬衫打领带，腰里挂着bp机，看上去很有文化，很成功的年轻人，守着一块黑板和一桌子美国的日化用品讲课。绘声绘色，眉飞色舞，他们的人都在那里像军事训练大声叫着：我们的东西好不好？”一群人又异口同声大叫：“好、好、好…” 那时懂传销的人不多，还觉得以为这些是国外先进玩意。 有些传销还打入了农村中学，说是要给当地传播先进思想，走进农村校园课堂，有些校长都听不懂也听懵了，真以为这样是世界最先进的销售课程，让其进校园给师生上课。 传销听上去赚钱似乎很容易，大学有同学干过，被拉去听过几堂课，感觉不靠谱没干。结果想走走不了，天天有人盯，跳楼的，翻厕所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算厉害也是醒水最早的一批人，也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这几个镇上传销的还把把所谓“美国”产品买贵得要死，一瓶洗头液要50块，在农村能骗一个算一个。 骗子，先骗老百姓，再让老百姓骗老百姓。看见这些人肖秋林就是一肚子气。 前面还有一个摊位同样可恶。表演气功，人卖狗皮膏药的多少有点真真假假的功夫。这几位倒好，吐沫横飞讲课，现场传授什么“神功”，声称能治世界上各种疑难杂症，他们就是上帝一样。 真能治病，要医院做什么？ 那些年，所谓神功，传销国人还不太明白，农村人更分不清。国家还没有大力打击，上当受骗的乡亲不少，工商公路局也不懂，也不知道怎么管，只能干着急。 快到家门口，肖秋林停住脚步，家门口对面就是镇政府门口彩旗招展，大喇叭高声唱歌，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又是什么骗人玩意？肖秋林不禁上前挪步看，这回他看见的可不是骗人的了，是县里福利彩票中心来镇上宣传出售那年的“点石成金”现场即开型彩票。 这个即开型福利彩票全部和钱挂钩，即买即撕，特等奖100万，一等奖1万，二等奖800元，三等奖100元，四等奖2元…… 全部和现金挂钩，老百姓反而不相信了，纷纷议论：“怎么可能有一百万，骗子绝对骗子。 县里彩票工作人员解释着：”全县这次从彩票中心拿出两千万的“点石成金”即可型彩票，返奖率很高，说不定100万就在我们这批彩票里哟。你们看，我们这次来还有100万奖金的现金支票，如果有人中特等大奖，不用去县福利彩票中心现场就可以兑奖！” 老百姓们摇头，没人相信。都是那个100万奖金的支票是模型。这也不怪当地老百姓国家正规的这种福利彩票，体育彩票之前当地供销社搞有奖销售，老百姓被忽悠得不轻，对摸奖这种事不是很感兴趣，确切地说是不相信。 围观的人不少，看100万支票模型，平时很难见到，掏钱买的人不多。 肖秋林这次上前一看，却马上动了心。 亲爱的书友们，蛋蛋求收藏，求打赏求盖章努力为大家写好书，谢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九章 发财机会 国家福利彩票不仅有即开型的“点石成金”真有这回事，还有会发展出遍布城市乡镇的销售网点。 南阳是三线城市，那时还没有发展起来，在深圳那边早就从销售网点开出了好几个500万，高的1000万的中奖者。 在深圳那些发达城市，各个销售网点门庭若市，人们特别是年轻人都排着长龙般的队伍购买福利彩票。 是的肖秋林这回在家乡小镇上看到了那么多的狗皮膏药传销者，这回看到了一个真的。 而且他的头脑里已经清晰的回忆起当年，他此时落脚的小镇上，就真的有人无意抽出了这个500万大奖。 回忆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喝酒的酒鬼，在大家观望中，喝得二麻二麻的那家伙冲进去，把身上的1000元巨款全部掏出来买了一大堆彩票在旁边蹲着撕，别人都说他疯了。 那时是乡里的1000元，抵得上一般工人小半年的工资呀！没人凑过去看酒鬼撕彩票，只是说他真是个疯子。 酒鬼在半清醒半混沌中撕彩票，他女人鬼哭狼嚎地拿着家里大火钳扑了过来，一边大叫死鬼哦死鬼，那是家里养了几头大肥猪刚卖的钱，他居然拿过来卖彩票。 女人凶神恶煞地揪着酒鬼的耳朵要退彩票。彩票中心的人解释售出的一概不退货。女人就在现场不依不饶的要死给彩票中心的人看。 酒鬼一边被揪着耳朵，一边大叫着把兜里，手里的彩票继续撕着，突然大叫：“中了老子中了特等奖…” 当时没有人相信，还是酒鬼疯了白日做梦。还有人不想看闹剧纷纷要退开时，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上去去看了一眼，也疯了般大叫：“他中了，他真的中了100万大奖，是真的…” 这事当时不仅全镇轰动全县也轰动，省城南阳市各大媒体对于新兴事物的彩票还采访大肆宣传。 酒鬼中100万，上20%的税，手里能拿到80万，1千元博到了80万这个乡里的天文数字 事情到这并没完，中大奖的消息传得很快，镇政府，镇敬老院，镇中学，镇中心小学，村支部……个个单位来找酒鬼来赞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家乡亲，你的80万是不义之财，不能独吞，必须支持乡里…坐在他家不走。实在没办法，酒鬼被刮出去50万手里还剩下30万。 30万对于乡下人也是一笔巨款，也是大款，各乡各镇的人都来巴结他，特别的约他出去赌博，说他有本钱，可以越赌钱越多。 酒鬼也不在家养猪了，有钱了老婆也不敢发他火了。不过自从他沾上赌瘾后，不到半年时间，好事变成了坏事，30万全部输完输得片甲不留后说把老婆也赌上去。 好好的一个家庭被他搞得妻离子散。唉，眼前这个即将发生的彩票出大奖放在不合适的人身上，竟是一场巨大的人生悲剧。 肖秋林看了一下时间，此时还是上午，酒鬼当年是中午出现了。 这个机会不能错过，断人财路也是在救人。老肖家镇里城里的房产全买了，父亲赔工程偷工减料后，可能手里不会有再超过5000元，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这是救老肖家重整旗鼓的一个极好的发财机会。 父亲要想新开装修公司，也是自己为自己未来提前掘的第一桶金。 未来南阳的房地产界肖秋林立要抓在手里，未来有他在南阳，什么当上过中国内地首富的王健林的万达地产，什么高端的碧桂园，在南阳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在南阳建立自己的亚洲最大楼盘，自己的成功的“宫殿”… 眼前的这一百万就是原始资金的第一个积累。 肖秋林规划着自己升迁的未来，就顾不上再看热闹，挤过人群快步回家。 “爸妈，秋林回来了！”哥在门外看见他喜出望外。 家里这已经出售的房子也是全是人，是来吃酒的。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姨父姨妈，叔叔婶婶，嫂子姑姑和嫂子家的人都来这吃饭。当地习俗哦，生儿子要送月子礼，当然热闹要来。 “外公，外婆，身体怎么样，走过来的还是我大舅送你们来的？” “好，身体好，你舅舅送我们来的。上楼吧，你嫂子生了，大胖小子，七斤二两。文武生了下个就轮到你咯找到媳妇没？好久你成亲？我们也要等着抱你的大胖儿子。”超有本事的外孙秋林回来了，二老高兴得合不拢嘴，对他也是一大堆要求。 那些亲戚一看肖秋林回来了，也马上把他当成中心对他夸个不停，要他以后多多照顾云云。 肖秋林正低调又谦虚地和大家打着招呼，一边叫哥把父亲叫过来。 父亲噔噔放下手里的大胖孙子，喜笑颜开地问他：“你的研究生考得怎么样？” “怎么样过几天才知道。” “能不能考上无所谓，反正你是国家干部，公路局重点培养的干部，怎么都是最好的。怎么回来的？” “开车回来的，人太多，开不进来，停在镇口张叔他们给我看着呢。” “开的单位的车？” 肖勇回到乡镇里是真的打肿脸充胖子，家里的那辆长安星星为赔款，也抵押出去了，这次回来还有回城，已经没有自己家的车，秋林刚好来救急。 肖勇得意洋洋地说：“我家秋林公路局科级干部，单位专门给他配车，绝对是好车，绝对不低于书记镇长的坐骑…” 一看见父亲又开始吹牛，他隐隐不安，幸好自己是看到未来之人，否则要被他毁了。 心里有事，拉父亲要去办大事。他直接打断父亲，去看了小侄儿一眼。 小家伙很可爱，白白净净，头发很黑，小手肉嘟嘟的。照理说应该看不见，可是一双大眼睛看上去是那么有神。 嫂子躺在床上一脸幸福，母亲守着她和孩子寸步不离。还好母亲是医生，亲自给媳妇接生的，顺产。 看着自己都当亲叔叔了，肖秋林心里不由一凛，自己的事业是必须开始起步了。 求收藏评论打赏盖章，亲爱的书友，谢谢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现场刮奖 肖秋林心里有事，看了小侄儿便要和父亲谈正事。 没想，父亲把他一把拉下：“你文化是我们老肖家最高了，快，给你侄儿取个好名，最后有寓意，让我们老肖家重整旗鼓！” 父亲深以为然，大哥对失去取名权也毫无意见。 不过在农村，孩子谁取名是一件大事。 肖秋林感觉应该要表个态，搂着哥肩膀笑问道：“哥，你儿子还是你取名好吧！” “我听爸的，听你的，听你嫂子的，你们说什么是什么，我没意见。” 哥看上傻傻的，特别是对弟弟，那也是一个言听计从。不过，嫂子那眼神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了，只是肖秋林没察觉到。 “新气象就讲个旭日东升，红星高照。不如我侄儿就借着这吉祥如意，取名旭日！” “好，好，好名字，肖旭日，旭日东升，我老肖家不得不发呀…”肖勇对这名字甚是满意，击掌叫好。 名字取好了，亲戚买好菜，舅妈、婶婶、姑姑和小姨一起动手，几大桌子菜就开始准备了。 当天就摆亲戚朋友的祝贺宴，烟酒饮料堆了一堆，动手收拾桌子，打扫客厅，洗干净锅碗瓢勺。 这时候，肖秋林看了一下时间，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爸，门口有个开彩票的，借侄儿出事，我们去试试手气，肯定能添喜！” 儿子在酒宴前要拉他出门，肖勇也觉得高兴。 不过出门不能掉链子，虽然现在家里钱陪光了，但当了多年包工头，出门肖勇还是习惯背着让那个包，一般装着5千或更多，随时方便用。回来给孙子办酒，也备了几条好烟。 他开一条玉溪，往大钱包里装装了一盒。生怕遇到熟人太多不够发，想想又多拿了两盒。t恤衫塞进裤子，然后叫儿子把那个bp机借给他戴，还要插在外面的皮带上，生怕别人家看不见bp机。 如假包换的爆发户作派，正好给他找开装修公司的钱。不能让他失望，肖秋林就硬着头拉这父亲一起出门。 煮菜做饭留给家里那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哥也跟着跑出去。 “老肖，老肖，我老张啊，来一根儿，抱孙子了，喜烟。” “老张哥好，老张哥好，我儿子肖秋说一进镇就你们迎接，还给他看车，谢谢啦！” “你家秋林什么人，科级干部，开的车咱们镇长都赶不上。以后我们还得搞你家秋林多帮忙了…” …… 有一个出息的儿子，又抱上孙子，看到熟人们羡慕的神情，肖勇比接到一个大活儿都高兴。走一路散一路香烟，眉飞色舞，风光无限。 肖秋林尴尬笑着，回到农村家乡，到处就是喜欢炫富的，要拉关系的，把农耕社会的牵藤挂网淋漓尽致展现。 这个时候，肖秋林看见那个酒鬼正踉踉跄跄地朝彩票销售点走去。 梦境浮现，100万大奖就是顺序轮到的那一堆里。 前面也有一些人在撕彩票，空无收获，有一个激动大叫：“中了！”人们拥进一看，中2元，大家都阵阵哄笑声，又有人不断掏钱不断买彩票撕，结果连2元也没中了，涨红脸，扔下一句“骗人的福利彩票”，挤出人群莘莘而去。 “爸，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也碰碰运气？”肖秋林赶紧拉着父亲上前，又对身后的哥说：“那不是你初中老同学吗？好像喝醉了，你去扶扶人家，打打招呼！” “哪里？”肖文武东张西望。 肖秋林指了指那个在最关键点已经扑过来的酒鬼。 “真我老同学？”肖文武初中辍学，他哪里还记得什么老同学。 “是的！不信你过去把他拉开，你问他名字，说你的名字，他肯定记得！” 肖文武对这个弟弟的话深信不疑，就过去拉开酒鬼，叫着老同学，问起人家姓名！ 酒鬼哪里说得清，俩个人就在一旁稀里糊涂地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扯开了。 肖秋林暗香，用力拉着父亲就上前。 “点石成金”的即可型福利彩票一盒一百张，一盒百块钱，此时摆在桌面上的起码有二三十盒。 “对，当时酒鬼就是把眼前桌子上拿了几盒子彩票，撕开刮出的100万！” “100万百分之一百就在里面！”肖秋林咽了一下喉咙，对这出售彩票的工作人员到：“桌上的我全要！” 分不清那一盒是，最保险是全买下来要。 工作人员正为这即开彩票尽刮开小奖销售低迷不爽呢，此时来了个大顾客，喜上眉梢。 赶紧清点，计算器显示桌上这几大盒彩票值4800元。 肖秋林身上就几百多现金，钱不够，只能管父亲要。 老爸爱面子，肖秋林笑着说：“我爸包工头，有钱，回老家抱孙子，高兴，买福利彩票，为国家做恭喜，值得！” 肖勇就爱听这些话，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说道：“是老肖家买彩票，肯定不在话下！” 肖秋林就毫不犹豫的接过那几大盒彩票，然后把父亲推上前去付钱。 “行，我买，你们开刮撕奖。肖勇高兴，毫不犹豫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包，问道：“多少钱？” “一共4800元！” 肖勇一听这么多，差一点石化，发愣了一下，看着秋林。 “爸，旭日刚来到人世，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大方刮。” “我现在？”显摆归显摆，摸奖是摸奖，把钱花在这种不靠谱的事上，肖勇有些舍不得，更何况他已经不是以前腰缠百万的他。 肖秋林不给他犹豫机会，当着一帮看热闹的说：“一买几十盒，我全要了。我哥生了个儿子，我当叔叔了，高兴，能中奖最好，中不上当给福利事业做贡献。” 销售彩票是有任务的，工作人员乐了，热情招呼道：“没问题，没问题，彩票已经给了你，你家付钱即可。” “看见没有，这才是老板，刚才那些小子买几张，几百块没中就大呼小叫的。” “好像是肖勇家儿子，老肖家在南阳城搞工程有钱。” …… 谢谢亲爱的书友们，求收藏，求打赏，谢谢大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一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人出名，他们居然认识自己，老肖有些飘飘然，可是那几大盒子彩票要多少钱，包里有五四千多，给孙子摆洗酒用的。也是肖勇现在最后的全部，靠这钱挣点面子的。 这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早知道不和他一起出来。 可是已经出来了，这自己为之骄傲的儿子拿起彩票已经开刮了，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说不买吧！ “这一盒子两盒子三盒子……这几百几千张张，你们可把数整清楚了！”肖勇心疼现在手上不多的钱。 工作人员生怕搞错，几个人一起数了又数，用计算器摁了又摁。 一下子撕刮这么多需要一点时间，工作人员又从里面搬出塑料凳，让一下买这么多的大款坐下来慢慢撕。 碰上个有钱人不容易，多少抱着十几盒子也撕刮不出啥名堂的。不服气，肖勇也加入撕刮彩票的行列里。 中大奖那是做梦，肖勇一阵肉痛，决定回去跟儿子算账。 钱没了，不能再丢面子，搓搓手，煞有介事说：“这么多，工作量不小。秋林，文武，你们手脚快，眼神好，多撕点，我撕一张算一张。” 已经撕刮了一大堆，结果中了几个2块，一个20元，肖勇是越撕刮越寒心。 肖勇肉疼，从工程赔款把他陪得倾家荡产，才突然赶紧钱贵。 以前有钱时，几万十几万不当数，此时却心捧着一大堆废彩票双手微微颤抖。 肖秋林不管那么多，手脚麻利，动作灵活，撕完一张扔一张，撕完一盒子拆一盒。不像老爸和哥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看，生怕第一眼看错。少了几块钱的奖。 不一会儿，身边堆满一大堆不值钱的废纸。 “赔了，只有最后一盒了，几千换不到一百，就中这些，不合算。” “不是还有那么多么，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肖老板有钱，撕着玩，中不中无所谓。”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工作人员不断打气：“同志，别着急，慢慢撕，大奖在后头。如果能中一百万，不用您去县里兑奖，现场直接开兑奖支票。” “聪明的看一眼，傻子看到晚，想撕掏钱买，舍不得掏钱去其它地方转转，有什么好看的？” “走走走，往前走。”镇上联防的老里也巡逻到了这边，吆喝着拥挤的人群。 肖家人如此大手笔，看热闹的人也想看完他家最后一张不中奖的彩票，也才会乐意离开。 人就越来越多。老张也在，看见老李来了，担心人多出事，板起脸疏散起人群。刚劝走一部分，肖秋林动作突然停下，紧盯着特等奖三个字，激动得无以加复。 “同志，是不是撕累了？” “不是撕累了，是撕到了。爸，哥，我就说旭日能带来好运，看见没，现场支票他们是要开给我们了！” 彩票跟骗人的差不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肖勇摆摆手：“别开玩笑，赶快撕，撕完了回家吃酒，她们也快做好酒席了。” “特等奖，没跟你开玩笑。” 工作人员凑过来一看，目瞪口呆。老张和老李挤进来一看，不禁脱口而出道：“他奶奶的，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有钱，越有钱的人运气越好。肖……肖老板，秋林侄儿，你们，你们要请客。” “老张，真……真中了？”肖勇将信将疑。 “真中了。” “几等奖？” “特等奖，不信你自己看。” 肖勇揉揉双眼，再三确实没看错，顿时欣喜若狂，干脆捧起撕开有特等奖的彩票，一边给围观的人看，一边哈哈大笑道：“孙子一出世就能中大奖，100万，这财运，长大肯定能当大老板。不撕了，来来来，剩下的一人一张，当给大家发喜烟。” 中100万，代表他肖勇工程陪出去的钱差不多又回来了。 人没钱那熊样，一有钱的牛劲可说来也是马上就来。 老肖当了那么多年包工头见过大世面，不用秋林提醒，毫不犹豫叫工作人员马上开支票，该交的税要交，手里收到的80万马上就要到手。 福利彩票是国家正规彩票，拿出的奖也是总销售额的一小部分，最关键是宣传，宣传的重要性。 工作人员也在等这张100万特等奖，没想就真出在这小镇上。 前些年镇里有几个万元户，镇里村里一遇到点事就去找他拉赞助，选人家当县人大代表，天天在广播里表扬。这种宣传目的性很强。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肖勇不是傻子，也不会想搬石头砸自己脚。 现在自己有这钱了真好他儿子的开装修公司听这儿子的准没错，说有大奖就真有。 等会就去找信贷员借贷款，有钱也要装着没钱的样子，借钱交个人所得税，看谁好意思来拉赞助，总不能死逼自己吧。 彩票销售人员一看这家是内行，只能准备手续。 个人所得税是税务部门收，中奖的人不可能不会偷税漏税，工作人员没什么不放心的，登记完身份证，让肖勇在一堆文件上签字，痛痛快快把准备好的支票盖上彩票中心的章正试生效。 福利彩票“点石成金”即开型特等奖，100，居然被人给中了。 一传十十传百，人们不约而同往这边聚集。 这是在镇上，不足一点五公里长的街上，黑压压聚集着不下好几万人，不采取措施会出大事。 老张当机立断用对讲机向镇里报道，请求支援。 镇里马上将派出所进入戒备森严状态民警和增援的十几个联防队员，维持秩序，疏通交通，硬是疏导出一条正常通道。 肖秋林一看形式不好，叫来哥回家今晚小侄儿的酒宴必须结束撤退。这镇上的房子也已经出售的马上通知买主来收房。 他拉着父亲拿到支票马上要在想办法先离开这里。 肖家什么人，肖秋林又是城里当官的岂能让这些乡里人打劫？老张和老李作为镇联防队队长，深知表现的机会来了。 有人想看热闹，有人要烟，有脸皮厚的要红包，居然一直跟到肖家家那镇上的门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二章 撤退 大学本科，学生党员，学生会干部，现在已经是副科长，“立过功，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人当然帮自己人。 老张一不做二不休，留下两个联防队员守巷口。叫上肖秋林去桥头开车，其他联防队员继续疏导交通，亮出手铐警棍，严阵以待，没人再敢死皮赖脸要这要那。 “肖哥，肖秋林，你们可把我折腾惨了，搞一身汗，还要帮你家看门。” “感谢感谢，万分感谢。老张，你们歇会儿，我去拿饮料。晚上在这吃饭，谁都不许走。”财运来了挡不住，肖勇心花怒放，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中奖倒手的支票。 这年头红眼病太多，一家人一起守大口，不认识的一个不让进。要是让他们冲进去，好好一个家真可能被他们给抄了。 外公外婆出来了，舅舅舅妈回来了，七大姑八大姨围着转，连正在坐月子不能见风的嫂子，也忍不住趴在二楼窗口往下望。 忙完来到家里事，公家的人已闻讯而至。 镇有人养鸡，有人养蚕，有人出去干建筑，离小康有一定差距，绝算不上穷。农民日子马马虎虎过得去，政府没钱，干部太多，加上教师三百四个，前些年大干快上，因为盖办公楼，学校、敬老院和修路欠下一屁股债，那点夏提留秋统筹给干部教师开工资都不够，更不用说还债。 肖勇担心找他赞助人太多，直接把皮球踢给儿子。儿子是大学生，领导，骗他就是骗国家干部。 彩票个人所得税属于地税，已经由彩票中心工作人员代收。 现在来拉赞助的是镇养老院的。 个人所得税，交给谁不是交。不过您养老院得宽限我们几天，几件事凑一块，没这么多钱，我爸打算管信用社借点贷款。” “你们老肖家别跟我们这些穷人哭穷，五万，你爸拿得出来。 “我是真没有！” 肖勇也帮腔：扳着手指，一件件一桩桩算起家里这几年办得大事，最后拍拍腰间的bp机：“这个又是好几千，我肖勇是在工地挖泥巴干活的人，不是开银行印钞票的。宽限几天，借到钱立马赞助，没二话。” 肖秋林不失时机提醒道：“爸，借五万不够，要多借点。” “不够？” 我们家上次工程亏了，车都陪进去了，现在还借钱买车，不多借生活都困难！ “是啊！” “想上路，一分不能少。” “失算失算，早知道这样只是当着外人，必须哭穷，一脸追悔莫及。 实在不行我想想办法，管单位同事借点。”老爸挺会演戏，肖秋林强忍着笑，跟着唉声叹气。 肖文武傻乎乎冒出句：“爸，我们结婚收的钱我一分没动，存在信用社，我去拿折子。” “结婚收那点钱管屁用，没你事，回去带孩子。”正哭穷，你居然说有钱，肖勇气得牙痒痒。 肖文武不明所以，老爸发了话，只能悻悻的走了。 在外干活也不容易，他家还陪了工程亏本钱，真不容易。再像黄世仁一样逼，不不对头。 镇干部不出意外地接踵而至，这是肖勇就把在南阳城亏本的事情一一诉说，以前还打肿脸充胖子，现在真有钱了，一下子有资格哭穷了。 一个个实在开不了拉赞助的口，竟不无幸灾乐祸地开起玩笑。 肖勇嘴上跟他们敷衍着，心中想着这钱一定马上要听儿子的开装修公司，听儿子的没错。 镇干部来看，村干部来看，学校老师来看，卫生院医生来看…… 认识的不认识的，看热闹说好话讨喜烟的人络绎不绝，家里满满的，招待烟标准直接从玉溪降至红梅。这个下午简直是煎熬，净顾着哭穷和应酬了。 撤退呀！ 肖秋林心想，得赶紧撤退呀！ 逼捐可以躲过去，请客躲不掉。 像联防队的老张，老李帮了大忙，一定是要请的。 有些镇干部跟土匪似的，想不请都不行。在农村，婚丧嫁娶，房子上梁，只要家里有点事都要喊一下村干部，老肖在外，有事更要请，何况他们一开口就是要请客。 好在家里给孙办出生酒正好。 好在农村请客没那么讲究，无非鸡鸭鱼肉。 能在卤菜摊上买的全在卤菜摊上买，水煮花生米，拌面筋，拌豆腐丝，猪头肉，猪耳朵，鸡爪子……全是些不值钱的菜，家里的好酒不动，去小店拿6块钱一瓶的思岗大曲，啤酒1块5一瓶的，饮料是镇汽水局用自来水勾兑的桔子水。 亲戚全在，全家总动员，也是庆祝中大奖，一直闹腾到十点多才消停。 “爸，你没喝多吧？” “我又不傻，我能跟他们喝，酒瓶里是水，你妈灌的。” 刚才见他敬了一圈又一圈，真担心他被一帮“酒精考验”的干部灌倒，原来是水，肖秋林松下口气。 那趁着人多，我们得先走。留下哥和妈他们断后。 中特等奖，这个家暂时没法呆，儿子考虑得很周到，肖勇没任何意见。 肖文武反倒有些奇怪，不禁问：“老家怎么办，镇上这房子是买了还有妈住的老家呢？。” “你断后就去把老家门窗锁好，妈也不要在乡下给人治病了，年纪大了，一家人在一起。门窗锁好，不会有 “爸，你回城后，把那段陪的路基坐回去，还是会有些钱，加上中的奖”，早点把办公地点找好了，马上要开装修公司，我们家是真的要大转移，确实是眼前最好的选择。 那到了城里怎么办，秋林的房子也卖了。妈问。 “租，租一套房子。拖家带口的，不能再住工地。” 支离破碎的梦境中，未来房价会暴涨，尤其大城市房价。今年好多人炒股发了财，韩家赚点钱不容易，不能冒那个险，买房子没问题，经济会越来越好，房价只会涨不会跌。 肖秋林回头看了看一家人，笑道：“爸，既然我们有这个条件，就要为旭日打算。等将来手上宽裕了，就在南阳房子。那边开发商多，到处在盖楼。听说买一些新建小区的房子，再加一点钱能转户口。 不为别的，就为肖家的大孙子，帮他把户口安到南阳城去，在那儿生活上学，将来就是大城市的人，长大了高考沾光。差不多的成绩，能上重点大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三章 安排妥当 有了孙子，就等于有了新的奋斗目标，老肖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激动，顿时雄心万丈。 买福利彩票中特等奖在整个南港市都是一件大事。 第二天下午，几个记者同市体委干部一起赶到镇，要采访中大奖的老肖同志。宣传宣传，以后福利彩票会更好销售。 结果镇干部带他们去一看，老肖家已人去楼空。 早上交个人所得税，中午摆出生宴，午饭吃完一家人全走了，几个亲戚在帮着收拾，说他们去了南阳。 中个奖搞得跟干过什么坏事似的，居然东躲西藏。 几个记者兴冲冲跑过来一无所获，满腹牢骚。市体委干部曾在基层挂过职，见识过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能理解老肖家的苦衷，笑而不语，打道回府。 其实老肖没走，至少当天没走。 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来到了城里的他家的赔了损失重新再做的工作，谁又没往特等奖上面想。 外面议论纷纷，老肖家恢复了平静。 哥白天同嫂子一起带小旭日，早晚学车。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一点不闹，很好带。肖秋林早上去厅干部培训中心学习，下午去局检测站实习，来回路上教哥开车。 驾驶不难学，驾校之所以那么浪费时间，是因为教练不可能让学员总摸方向盘。十个几人一辆车，一天能开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肖文武太喜欢这辆车，太喜欢开汽车，做梦都在踩离合器挂挡，有专职教练指点，有条件实践，上手速度比杨鹏远快。 上周四下午厅干部培训中心没课，专门带他去邻市办了个驾证。 昨天嫂子在家坐月坐腻了，提出去南港逛逛。坐月子没科学依据，总关在家里，总躺在床上，能把人憋出病。老人不在身边，肖秋林答应了。来回140多公里，去是肖文武开的，回来还是他开的。 家里人安排妥当，就该自己的工作安心了。 新的一天，全新的开始。 吃完早饭，步行上班，小区离局不远，十来分钟便到了。 刚刚过去的半个月，被局里树立成顾全大局、积极主动要求转岗的正面典型。一些不愿意去去下面，不愿意被调到下面项目部的干部，看他的眼神全变了。从大门到沈总工办公室这一路上，打招呼竟没一个人回应。 这年头，政治觉悟越高，表现越好，别人越当你是另类。 天地良心，我没想过表现，只是想换个工作。在此之前，我压根儿不知道会被树立成典型。 实在没法解释，解释他们也不会信，肖秋林干脆不解释，先回办公室同他一起考研究生的刘义学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沈总工办公室，打听工作调动进展。 “小肖，坐！” 沈总工心情不错，放下一叠文件笑道：“我就说嘛，是金子在哪儿都放光。司法局昨天来电话，你研究生资格考试通过了。并且组织部门对你评价很高，培训期间表现不错，自我鉴定写得很好，第六期青干班‘优秀学员’，唯一一个。” 研究生考试只能算勉强通过，真没法同拿高分的刘义学比。 至于能够成为第六期青干班“优秀学员”，并非学习有多认真，也不是自我鉴定写得有多好，完全因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培训，单位和家里又没什么事，从开班典礼到结业典礼全程参与，一课没落。 同期的二十四个学员，大多来自基层。 不是有这样的事就是有那样的事，今天你请假，明天他干脆不来，最夸张时教室里只剩四个人。从不请假，从不旷课的，必须是“优秀学员”。 值得一提的是，人家是在组织部挂过号的后备干部，不管培训期间有没有请假旷课，现在全成了副科级，全成了南阳市管干部。细想起来，这个“优秀学员”应该是安慰奖。 “沈总工，您别表扬我了，我会骄傲的。” “该表扬就要表扬，该骄傲就应该骄傲，培训费*有没有带，我这儿有单子，贴上给你签个字，拿到财务科去报销。” “沈总工，我来局上班总共不过两个月，没为局里创造过效益，净沾局里便宜。驾驶证是局里办的，研究生考试报名费费局里出的。欠局里太多，实在不好意思再……” 厅干部培训中心培训是要交钱的，培训费五百六，通知上写得清清楚楚，去报名时自己交的。领导帮这么大忙，肖秋林真没想过报销的事。 多好的小伙子，如果个个像他一样，公路总局用得着改制吗？ 沈总工真有些后悔起之前的决定，真有些舍不得放他走。回到老板桌边，翻出一份文件：“小肖，还是那句话，公路总局是你的娘家，有时间常回来看看。” 人事科的调令，拿着它直报十项目部报到。 秋林激动不已，接过调令，诚恳真挚地说：“沈总工，谢谢您的关心和照顾，我一定会常回来的，不管到什么地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我是从公路总局出去的人。” “我知道，我相信，你有情有义，你是性情中人。” 沈总工拍拍他胳膊，又从抽屉里翻出那辆越野车钥匙，半开玩笑地说：“这是嫁妆，开走吧。手续挂在城西十项目部，连过户都不用。”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十项目部正好需要车，与其让他们开口，不如让你去做个顺水人情。不光是为你，也是为了你对你的检测站，我们那些老检测站职工做出的贡献，你给局里做的那些事的一点局对你的表示。” 肖秋林反应过来，接过钥匙苦笑道：“沈总工，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我……” “你带了个好头，局里应该感谢你。不说了，调令上规定三天内报到，调到一个新单位，早去比晚去好。 沈总工亲自送下楼，王副局长、李工、刘主席等在家的领导和检测站全体人员热烈欢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四章 老经理不放权 肖秋林说调走就调走，朱丽丽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车开出大门，送行的杨鹏远探头看看后视镜，笑道：“肖站长，那丫头喜欢你，挺漂亮一姑娘，为什么不考虑考虑。” “我有女朋友。” “上大学时谈的？” “同校同学，毕业回来上海老家，不过，还会回南阳，到时候一起吃顿饭。” “厉害，找的上海女人呀！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 “一言难尽，大学时感情好，一毕业就各奔东西，以后我们还不知道会如何。唉，先说工作的事，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确实有女朋友，关系能维系多久就难说了，肖秋林不想聊这个话题。 他调到下面项目部要独当一面，和在机关是不一样的。 关键一点，他这样年轻又在别人看来毫无根基的突然要领导一个庞大的项目部，那里还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更不要说自己人。 更难堪的是，他是去接十项目部经理的班，但老经理杨志还没退，还要在那个位置上，局领导的意思也正好带一下年轻的肖秋林。 想想十项目部的几个副经理已担任副职多年编制却一直没能解决，也没有得到提升的，他们能不一肚子意见？ 现在的问题不仅要求领导他们，而且是正科级。 公路局的正科级不是小官，是实权。一般副职全是干了七八年以上的老同志，还是副科级。突然调去一个二十二岁的正科级，一个萝卜一个坑，让那些副经理怎么想局里？ 在机关一个科级还不打眼，到下面就是威风凛凛的了。 杨鹏远是局里干部子弟，舅舅丁平也是当年在分公司熬了多年生产副经理才提拔上去的，他懂下面的人事浮沉，欲言又止地说：“肖站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十项目部有什么不利于我的风声？” “也可能是某些人故意传出来了，肯定是那下面的领导，不会让你顺顺利利接杨志老经理班的。” “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十项目部现在建设的大学城，是我们公路局唯一的一个房建项目，还牵涉到复杂的当地拆迁工程，我不是说去那里是当官，而是想做点实事，就不在乎什么风言风语。”肖秋林坦言。 “你是干实事的人，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呀！但过去要是撇开快退休的杨志，跟一把手没什么区别，手下二十几个人有副职、技术主管、工程师，人人年纪都比你大，他们心里肯定落差不小，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肖秋林想了想，忍不住笑问道：“为什么总要先想着别人，才敢谈自己的工作？” “我听我舅舅说的，下面分公司，现在的项目部多年一直是论资排辈的，你属于空降项目部当经理，在公路局很多年了，属于头一遭。” “这倒是，如果我是项目部领导，我也不会这么安排。不过，在是局里安排，他们也得适应这种新改变，全局不正大改制吗？对了，你呢，现在你们检测站哪儿如何？“ “我的岗位定下来了，找科长就找我谈过话，说起来还是沾您里光，您让出站长一职，现在由老许代，我和冯大姐简副站长。虽然只是临时的，但我们检测站一个都不少先保留下来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部下混得比自己好，肖秋林乐了，打趣道：“那以后我回机关，你们得罩着我。” “罩着你，算了吧，你是我们的年轻“老”领导呀！” 和送行的杨鹏远告别，肖秋林独自驱车来到十项目部。 十项目部是在南阳城东边郊区，项目部是租用当地一个叫茶店村村委会的民房当项目部总部。两栋三层旧楼，项目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经理室，副经理室，技术主管室、技术室，办公室、财务室、材料主管，材料员，库房…全部都有，院子还算大，可以停十几辆车。 项目部门卫是外聘的两个保安，项目经理办公室在三楼。 中间一条走道通往后院，楼梯在走道边上。 肖秋林直接到杨志的经理室。 “说曹操，曹操到，小肖，进来。”杨志在局“模范先锋大会”上见过的，当时不熟，但照面是打过的。 同时局里对肖秋林的通报嘉奖还有照片宣传，杨经理一眼便认出了他，非常热情洋溢，让一个办公室姓黄的工作人员去倒水。 “杨经理，别这么客气，我是新来的，您是我们十项目部的老经理，我只能算您一个兵，我是来报到的。” “报到更要热情接待，小黄，去请一下袁书记，他没上楼，就在隔壁。” “是！” “杨经理，这是我调令。” “好好好，你先坐。” 自己要接他的班，他反而这么客气，越客气越不会有好事，肖秋林忐忑不安，不知道杨志会怎么安排自己接他的班，这也怪局里，非说自己年轻，要退休前老经理带一带，应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对。退休前的老人有些最疯狂，自己还得面对。 不好说什么，将调令交到杨经理手里，袁书记进来了，同样满面笑容。 好歹在局里也是磨练过的，和一公司经理刘繁荣也是朋友，虽然刘繁荣被朱明文设计整垮台了，但那经理风范是十足的，大方，不怯场，走到局里哪里都是自己地盘的气场是有的。 肖秋林也满脸笑容，其实他不喜欢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真的不自由，可这样的不自由。 十项目部书记叫袁建兴之前局里那次模范先锋大会他病假，所以这是第一次见到肖秋林，年轻干部见多了，他这样的年轻干部袁书记头一次见。 工作两个月，正科级，火箭式提拔。杨志老头60岁，快退休了，也是这个级别，不过，可比人家大整整38岁。 肖秋林这样的速度升迁是杨志在公路局四十多年头一回见到。一般人升这么快闲言碎语不会少，他几乎没反对声。有文化，有能力，有魄力，有干劲，爱学习……在局机关口碑好得令人发指。 连局机关人事科长赵衣学都说他的好话，沈总工打来电话说局里最近改制太忙抽不出身，否则会亲自送他过来。 他参加工作正值五公司隧道打偏，一公司爆炸案件“严打”，他都立过功。 这是他本职工作以外的成绩，局党委尤其局宣传科像打了鸡血似的不断往省建设厅送材料，想不出名都不行。在局里同拟任科机的几个干部一起参加建设厅青干班培训，又拿一个“优秀学员”。和办公室刘义学两个人参加研究生资格考试，两个全通过，他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同志应该就在总局机关或者到南阳建设厅，要么去，来十项目部做什么。 项目部是局基层单位，这里是论资排辈的地方，如果肖秋林是混了多年的老干部，到项目实权里找点钱，大家公认理解，可他这么年轻，年轻干部在基层单位不吃香。 基层这里想进步想晋升科级主任科员，比解决一个正式工还难，年轻干部在这儿没前途。 二十二岁的正级，本科生，有研究生资格，十项目部当经理没人不敢不要，杨志担心他这么年轻会影响本项目老同志积极性，大家不服他。实际就是认为他是个大麻烦，会刺激到项目部一大批没功劳也有苦劳，迄今仍没解决干部身份的老同志。 难道自己就甘心老老实实退下来，把这个经理位置给他安排，自己也成了这个算自己孙子辈的小孩？这两天杨志伤透脑筋。 袁书记清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肖秋林同志，调过来之前，你担任总局检测站站长，时间虽然不长，成绩却不少。有文化，有能力，局派你下到我们十项目部，我们欢迎，但是杨经理说了算，你现在还要服从安排，当好杨经理的助手，杨经理退休前，觉得你可以了自然会给局里报告你再正式履行经理职位，我们需要你这样的高素质人才，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干部。” 该说明自己态度就要说明，自己和他们可是一个级别的。肖秋林急忙道：“杨经理，袁书记，我主动要求调十项目部是真需要在基层锻炼工作，真喜欢从事职业。提正科和调动到我们这里之后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杨经理老经理，自然是我的老领导，能配合协助是我的荣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五章 老经理的算盘 肖秋林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的，既表明自己职位的硬，又又态度上的软，两者兼具。 难怪不管在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光这个态度就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能甘心只协助配合，可能吗？ 局派他到这里，有什么深意否？ 但能清楚他是局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队伍。也是想以此告诉十项目部，正科就是正科，有级别就要有职务。你老杨志别以为老经理倚老卖老？别整括弧别整那些没用的。 塞过来一个小年轻，立马还来一个正科级干部。 袁书记暗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欠缺，只缺基层工作经验，所以你虽然级别上来了，但还有有基层经验呀！” 一句话，杨志和袁建兴不想把十项目部大权交给他，不是马上不交，是交得看他表现。 他们哪里知道肖秋林虽然只在机关几个月，好像从未在基层呆过，可他前世是什么人？ 像肖秋林这样的人，作为一个大学生应该还在单位缺基层工作经验，就是让其去基层呗。 唉，这种老国企就是这样的，除非这个公司是自己的，才没人敢小瞧自己年轻。 按理说杨志和袁建兴这样不把他当经理对待，是违背局调令精神的，但自己就为此事就给局哭诉，那不是显得自己没水平了！ 决心明确，便有这个心理准备，肖秋林道：“大家都是为公路局好，我自然 要我们十项目部团结稳定，齐心协力。” 他是关键时刻就要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先搞好自己班子里的团结。 袁书记与杨经理对视一眼，一脸严肃地说：“你先深入一线，把我们项目部的情况搞清楚再说，你现在在项目部，就先叫经理助理吧！” 明明自己是局里公派的经理，一下来他们就敢阳奉阴违，把自己降职为助理，真是杨志老黄历了，还以为自己一个即将退休的老朽还是公路局最重要的棋子！ 肖秋林不愿意和他们针锋相对，那是降低自己的品格。 想想，就算助理一个，也是经理代言人，一样可以玩成威风凛凛，人人敬佩。再说时代变了，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 肖秋林欲言又止，杨志道：“我们这个大学城建设现在有拆迁困难，进度缓慢，上面建设单位拨款不到位三大压山，但我们前途是光明的，因为总要拆迁，总要建设的！” 十项目居然有这么多施工困难，一个个还摆谱，真头一次看见。 难怪局里要派自己到这个奇葩的地方，肖秋林不由压力山大，不敢轻易表态。 ”你这个经理助理具体要做哪些工作，等办完手续去一下技术主管陈玟见一面，你年轻，在技术上多出点力，你也是测量人员出身，打过交道，好好沟通一下。” 想通了，就不争什么，先服从这两个十项目部老头的安排，不能自己打自己嘴。 经理助理就经理助理吧，至少是“一把手”。 肖秋林想了想，又问道：“杨经理，袁书记，经费呢？“ “什么经费？” “局里给我安排车，车要油费，我在项目部对外工作应酬费。公路局的经理都有这些规定的报销费用，这个待遇是做真实的经理待遇，这个不能让步。” “小肖，你不是开玩笑，非常清楚我们十项目部经费有多紧张，现阶段只能自理，你如果觉得你的刚到十项目部什么也没有做，就要报销，那你可以直接找局里报销。。“ “自理！” “现在没拨款，十项目部一切报销停止，如果你能去提前要得建设方的拨款，自然才有你的报销。” 他们不放权给自己，这一试探肖秋林才发觉自己举步维艰。 “书记，杨经理，局里给了一辆车，手续还是挂在局的那辆，我带到走，也是我的专车。油费你们看着办！”服从归服从，该争取的依然要争取，肖秋林掏出车钥匙，一脸不在乎的神情。 明明大家都是平级，他们以自己年轻，给自己摆领导派头，那自己就表示不在意！ 一辆车说给就给，公路总局领导看来对他是真重视。 工作安排不尽人意，但公路局经理都配有车，如果硬抢肖秋林局给他的配车，那就是犯天下之大不违了。 他们不是傻子，袁书记同意了，旋即脸色一正：“小肖，比较复杂，你96年出身的，太年轻了。基层副经理们大多从十项目部干部中直接任命，有些干了十几年还副科级，你正科级，还配车，低调点，不要刺激他们。” 在项目部我们大家既是朋友也是领导，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会不由自主地倾向。我们项目部里的人，不是私自给局机关汇报，我们内部能处理就内部处理了。 你来了之后，要尽快扭转我们十项目部现在人心涣散的问题，要整顿，同时要处理好与工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经理助理也好，副经理也罢，都要在十项目部领导下开展工作，大家团结最……“ 袁书记说完，杨经理拿出一叠文件，补充道：“还有这个茶店农村，属于我们十项目部大学城建设的地方，当地政府有委托我们进行施工红线征地的裁决。你有研究生资格，应该也懂法律，要把这些关系理顺，要在不影响团结的前提下把当地不愿意征地的农民思想工作。“ 这个杨志和袁建兴简直是要把肖秋林不给马儿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快。 肖秋林如果真有本事做出成绩，功劳还是他在位老经理，老书记，做不好，绝对要千方百计阻止局把经理职位交给肖秋林。 怎么算，他们都是赢家，决不会输。 十项目部，之前的十分公司杨志和袁建兴深耕细作了十几年，都是他们的人，一个小小肖秋林想改变什么？他们认为绝对不可能，这里就是他们自己的“小天堂”。 天高皇帝远，十项目部的现任领导们如意算盘打得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六章 自己找气势 一到十项目部，好事没有，到时一大堆棘手的事情。 事情再多再复杂，肖秋林不怕，他怕的是做了事情反被诬陷，这里看来有这种危险。落到十项目部，反而要替他们背黑锅，从杨志提供的材料上看，十项目部在接收拆迁上许多不规范的地方，不规范难道是这两个头儿故意的？以掩盖他们混水摸鱼的伎俩？ 别说自己此时还没有得到项目经理这个职位，就是得了，还没摸清情况，就当包公，也是当不长久的。 所以杨志老头所说的这些这个任务不是一点两点艰巨。 杨志一天不退休，袁建兴一天不放权，自己就只这个没有一个自己人的地方两眼一抹黑。公路局机关对项目部只有权指导，没权让正常运转没明确证据的某人离开。十项目部领导很强势，他本来就领导你，说不让你管你就没权管。 “杨经理，袁书记，我太年轻，我怕胜任不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肖秋林不是反悔，是不敢轻易答应。起码不能傻乎乎地中了他们的计。 自己要扳到这两个大家伙，还得对他们好好了解一下。 杨志已经59岁，是全公路局项目经理里年龄最大，学历最低的基层一把手。从工地工人一线做起，到十项目部经理，这种工地的书记不是项目经理一把手。一把手经理，书记是政工监督，类似与纪委书记。也是项目部的二把手。 十项目部还是分公司之前，杨志把各种技术，管理的职务他几乎全干过，脾气爆，作风硬，这把年纪还想像别人一样想进步。 他知道他这种人进不了机关，当不了大官，就把自己的十公司和十项目部，打造成自己的自留地。 为保证自己的职位，他那些年每次到机关，没少给赵科长和级别以上的领导送礼。十公司之前都多在偏远地区，山里的山鸡，竹鼠是他精心为局领导准备的土特产。 杨志在局里留下一个好名声，但局先进他总评不上，因为他在自己的地盘总喜欢用自己的人，局里之前给他派的材料主管，财务主管，技术主管他都不满意，把人一一给顶回去，敢把局里摊派顶回去的狠角色，只用自己培养出来的人。 换作别人，乌纱帽不知道掉过多少回。 他不会，局里那么多老干部罩着，他年纪也越来越大，都要退休了，加上十项目部联名他是好经理，代表官声又好，老百姓拥护，至少在十项目部经理任上谁也不敢动他。 公路局里包括金局也不愿意摸老虎屁股，十项目部现在效益是全局效益最差的，就派来了肖秋林，但杨志退休又搁置不提了，好像还得等他再干一两年退居二线般。 肖秋林这才发现自己主动要下项目部，局里是把他朝虎穴推呢！ 按照他重生之前，他是一直呆在局机关，接沈总工总工职位，重生后是他选择全新的生活，一切就从0开始，可没有了知道后事的预感。就是说，此时的肖秋林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眼前杨志仗着老资格，仗着有局老干部撑腰，搞一言堂，搞独立王国，更想否决眼前这个年轻人接他的班，开始布局了！ 没办法，肖秋林只有硬着头皮上。 你不是有魄力有闯劲吗，十项目部就是一条最好的闯路。 能糊弄住杨志，能在杨志眼皮底下站稳住脚跟，你是功臣，局里会真正接受你，你才是稳稳当当的项目经理。要是被杨志收拾得狼狈不堪，灰溜溜跑回局里告状，那你在十项目部也就这样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现阶段只能这么安排。 袁建兴以为肖秋林被吓着了，假装关心，也不会给他反悔机会，再次拍拍他胳膊，亲切无比地说：“肖秋林同志，这是杨经理研究决定的，交给你的任务要一个不拉地全干好，好好干，你能够胜任的，我们对你有信心。” “我……” “就这样了，杨经理，我看就让肖助理今天熟悉下情况，及时上手。” 这里是十项目部最边远的基层，最难缠的十项目部项目经理手下干。 好在杨志没有对他太苛刻，带来的那辆越野车，正式归他使用，油费自理，报销以后再说。 好在肖秋林有家底，福利彩票中了一百万，老爸肖勇把偷工减料的工程按他的办法赔偿后得已继续住，甲方对他好感回升拨付了部分工程款。 肖秋林一样是有钱人家富二代，有钱公子，大不了自己先掏钱补贴干工作。做大事不拘小节，钱嘛，其实就是纸嘛！ 肖秋林就直接在杨志经理办公室，就是这里违规让然他助理，这是企业，不是政府公务部门，敢压官，分分种你不想混了。 这个公路局对他乱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肖秋林也真是遇得到！ 但这里也是他的办公室，他打电话叫哥给他配装备 自己买南阳城最时尚洋气的摩托罗拉精英型中文寻呼机，大屏幕，自己掏钱买要一千多。 夏常服、冬常服、帽子、皮鞋、领带全新的。 十公司欺负他，他要在气势上消灭他们。要对得起自己这张年轻人的脸，得有血性。 威风凛凛，不管他们，自己就是总局派来的新经理，工作为自己干，就不会低声下气还中了别人的套。 肖文武得到弟弟的指示，就是他们兄弟连手作战的时候。 要什么，第一时间马上分分钟拖来，一点也不含糊。 肖文武是已经充分相信这个亲弟弟的能力，根本不用像之前刚进公路局时候，还怕第吃亏。现在他放一万个心。 一切听从弟的安排，送完东西，叫他走，马上走，一句话，听弟的没错的。 肖秋林自己在十项目部熟悉情况。 生产副经理秦龙在家。 在局检测站升级，十公司送检仪器时打过交道，秦龙很热情，给了一串十项目部施工进度和施工调度的文件，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具体做些什么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七章 涣散的十项目部 亲爱的书友们，前两天生病，请假了一天，有几个地方带病更新写错的已经全部更改了，谢谢大家继续支持，蛋蛋一定为你们写好本书，敬请支持。 ==== “现在的难题是施工进度不能正常进行，这个茶店乡的农民不配合，政府征收力度不大，大学城建设方还有老校区，也不急，成了我们项目部最尴尬的位置。”秦龙如实说，对他的态度还算诚恳。 “对于政府依法拆迁，我们配合，但我需要进茶店村里走走瞧瞧，到底张贴了拆迁规划文件没有，拆迁赔偿方案到位否，受理拆迁群众投诉，及时反馈，保护好农民切身利益。最怕有些建设方为最求进度，和当地老百姓打群架，那时得不偿失的。 对阻止合法拆迁的，我们要及时教育、配合政府做好工作，如果政府把我们十项目部代理为拆迁办，我们一样可以接，未来的房建大深入城区，少不了这方面的工作，也是提高提前的学习处理拆迁问题的机会。” “肖助理，别人把这个当成苦差事，只有你还觉得这是一个还机会！” “我们企业也可以和政府谈啊，如果我们有这个资历，这个能力，政府可欢迎了，还为政府减轻和促进工作的进步。” 说到这里，肖秋林很想举他重生前的2017年，房地产飞速发展，互联网飞速发展，国产手机飞速发展，各级政府为留着好的公司，企业，那些企业的领导人的政府部门的坐上宾，马云是世界各国政府的坐上宾。 有一些大的地产公司到农村，搞规模化生产，政府请都请不来，来了就是土地集中统一管理，收益提高，精准扶贫，几分大赢。 这些话讲了90年代末的秦龙们也接受不到。 就讲此时十项目部工作受阻，和拆迁有关，更应该要深入村开展调查，摸清重点人口底数，熟悉反对拆迁农民的心思，所列管重点人口的身份、别名、绰号和体貌、经济状况、交往人员，要写出调查报告及时给政府反馈，和建设方积极推动，而不是十项目部的人都想，反正大学城规划了，总要建设，就大家干等！还摆老资格，杨志真的老了，袁建兴也不懂现代企业的发展思路，实权还在他们手里。 十项目部要做好行政管理，做好十项目部内部单位，日常管理工作，要开展经常性开展工程人员的培训检查，要依法履行局对下属项目部监督检查职能，及时查每月财务和工程盈算。 ……… 总之，肖秋林发现这里问题太多，老国企的毛病不少，新的发展模式直接看不到。 在局从精测组升级到检测站，那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对内对外的管理。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心里其实有数，只是刚到十项目部被压制，总得到要谦虚一些。 肖秋林大概看了一下施工进度和规划就一点就通，记忆力超好，只是简单提了一点，也秦龙很佩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有真材实学的。 看来，十项目部还是有明白人的 肖秋林就想约秦龙一起下村里看看。 “我们项目部距村里七八里，今天天气不好，路不好走，车进不去，现在关于拆迁，村里对我们施工方意见很大，和项目部打过架，里面条件复杂，要是下村，要是遇到恶劣天气，估计会受一定影响。村村有电，这是好事，传呼台也有信号，进村得项目部多人安排，一起下去，也好有个照应。有bp机，有什么事基本能联系上。” “秦副经理，咋了，这里不是村委会吗，怎么和距离村那么远？” “这里原来是村小学，前些年小学撤了，全部进镇上的中心小学寄宿。村委会就利用这里，也想把村子外移，但村里人就是不搬，说老祖宗生活了几千年，就没挪过窝。” 肖秋林惊愕地问：“情况这么复杂？” “是啊，十项目部的人是对杨经理感情深，一直坚守着，你呢，倒好，好日子不过，非要来十项目部受罪，这是你自找的。 秦龙接着调侃道：“肖助理，我感觉局里派来来这也有深意，就靠你改变局面。” “派我来是挺好，改变局面得靠我们大家。”说完，甩给秦龙一根香烟。 秦龙接过香烟，劝慰道：“有点远，交通不便，条件艰苦。杨经理多年也算雷厉风行，现在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 同时，不管你撒身份，新人，在他手下干确实有点压力，但我们项目部管理还是不错的。就算出点什么事，领导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你还年轻。” “秦副经理，你别安慰我了。杨经理，袁书记，包括您都感到棘手的工程，就说我能打开居面，我何德何能。” 虽然秦龙人不错，但他毕竟是杨志的人，自己有想法正常，展示自己的水平也正常，但他们没搞定的事自己说没问题，那这些人还有颜面吗？国企呀，有些人把面子看得比名还重要。 秦龙觉得肖秋林很稳重，突然回头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什么人，神神叨叨地说：”你也先干几个月，你是局机关来的，不行再想办法调回去，这个十项目部能行就行，不行我看这大学城工程就不干了，杨经理耗着他也得退休。你要回去了，我也想回机关，你能帮我呢，也想想办法，应该对你不是难事，我可听说沈总工特别看重你！” 原来秦龙居然表面是杨志的人，又是项目部的第三把交椅，居然动了军心，老杨志呀老杨志，你以为稳如磐石的十项目部着时代飞速发展，市场经济大潮涌动，你真该退休了。 但不能说。 肖秋林沉思了片刻，摇摇头：“秦副经理，我不打算再麻烦局领导。袁书记说得对，我确实缺乏基层工作经验。十项目部经理助理，多锻炼人的一个职务呀。” “有志气，那就好好干，给你我呼机号，遇到什么事呼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八章 受气不必说 “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小黄过来道：“秦副经理，肖助理，钟副局下午要过来视察工作，杨经理叫你们一起过去准备。” 小黄嘴里的秦副总是公路局的副总钟周，肖秋林在局里时他一直在北京学习，局里传的的金局升建设厅后，钟副局是接班人。 肖秋林这个到十项目部的新同志第一天正式上班，对这里的人都还没有认全，就要在这里见局里第二把交椅，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局里大领导来，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会议室三层楼坐西朝东，门窗全铝合金。里面项目部杨志、书记袁建兴、技术主管陈玟，材料，财务等都在。 项目部已经忙开了，打扫卫生，搬桌椅的，基本上十项目部管理人员都到齐了。 公路局是一家，好一些人以前到局里，和见过，虽然叫不出名字，照个照面，很快就熟悉了。 会议上方已经挂起“热烈钟局长检查指导工作”的大牌子，肖秋林不动声色，自己内部领导，尽搞这些没用。十项目部的重心是对外而不是对内。 正琢磨，钟副局长乘坐的吉普车已拐进十项目部大院儿。 车刚停稳，十项目部的几位干部便迎了出来。杨经理正打招呼的这位个子高大，满脸皱纹，大背头，皮肤黝黑却双目有神洞，一看便知是当惯领导的人，气场十足。 大家都排队着和钟副局握手。轮到肖秋林，钟副局看了一下杨志，杨经理，这位是肖助理吧，真年轻。” 一句话封死，肖秋林明明是总局调令黑纸白字明确的经理，一来这里就成了经理助理。这个没见过面的副局也是同样就直呼肖助理，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显欺负着肖秋林。 肖秋林真是百口莫辩，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串通了一气，不认可自己的经理身份！ 好在肖秋林不受打击，他的升迁要全压在公路局里，那这种情况活活能把人给气死。 可又有什么好气的呢，人有退路，只要有自我升迁的能力，何惧这些人。 人的笑是要笑到最后，不是眼前的毫厘口舌之争。 肖秋林一如既往，不露声色，不卑不亢的不冷也不热的热情，掏出香烟分发起来。 再说是单位内部人员，官再大，大家也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何必搞得那般巴结。 大大方方，也不计较，到让杨志不好意思起来。 杨经理接过香烟，微笑着介绍道：“钟副局长，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肖秋林同志。大学生，学士学位，有研究生资格。调到十项目部之之前，总局检测站长。系统‘先锋模范先进个人’，省厅青干班‘优秀学员’。 “嗯，不错，年轻，政治觉悟最高，业务水平强的同志送到你们这儿来了。看见没有，这辆车也配到你们，局检测站都没有，可见我们局领导对你们十项目部工作有多么重视。你要当好这个经理助理呀！” 既然人家一个劲强调，干脆就成全他们。 “十项目部经理助理肖秋林，向钟副局长报到！” “小肖，你以前只在机关呆过，项目部工作更具体，更复杂，以后要多请示多汇报。“ “是！” 肖秋林一直严肃表情，一直到钟副局进会议室给大家开会，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官话后离开。 钟副局是刚出差学习回来，就下工地，一天要跑几个项目部，主要就是表明他回来了。 会议结束，钟副局离开后，杨志看他这个助理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心里一块石头落下，笑着对他说：“别这么严肃，肖助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技术主管陈玟，材料主管张永华，财务主管焦明…“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要在这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大家就一一问好。 “今天下午建设方有一个会，我要赶锅去，先走一步。” “杨经理，快吃饭了，再忙能忙这一会儿？” 天知道建设方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呢？杨志一心扑在工作的模样，哪里像一个就快退休的老人呢！ “今晚接待肖助理，袁书记你就组织安排一下了！”说了几句场面话杨志走了。 按照公路局惯例，在管理层的人员，新干部来要接风，老干部走要送行。 中国是人情社会，肖秋林不能免俗，只不过这里等级森严，不管请谁作陪的一大堆。不会出现请一个人，坐三四大桌的情况。因为酒桌上就只能有干部，工人掺合不进来。 项目部干部一起，就一桌，看来十项目部的招待费也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对肖秋林接风宴安排在茶店村里唯一的饭店“平安酒家”，在村邮政所对面，三层楼，人自己家的房子。一楼卖卤菜熟食，有两张招待散客的方桌。二楼四个包厢，就定了一个包厢。 经理助理级别被他们整成位不高，但他的科级干部身份抹不掉，一样权不小，且不知道他是不是带着其它任务来的，不能当一般干部对待。袁建兴也不敢太过分，特别要求平安酒店把菜弄好点，酒拿得是红花郎酒。 “杨经理出去开会，还记得给肖助理接风的事，叫我们安排好。”在楼下打完电话，袁建兴上楼。 “袁书记，给肖助理接风，大家高兴，一瓶估计不够，老板，再拿一瓶。”秦龙到很有兴致。 “行，我们今天喝高兴，肖助理，是不是。”肖秋林听着他们说，笑而不语。 当然高兴，他们目的达到，肖秋林没有任何不满情绪表现出来。 凉菜上桌，酒瓶打开，肖秋林打起招呼：“各位，不好意思，我是过敏性体质，不能喝酒，一喝酒要去医院，等会儿能不能以茶代酒？” “过敏体质？”袁建兴将信将疑。 “来日方长，以后您就知道了，不能喝酒，不能吃芋头和菠萝，一喝酒一吃这些东西，浑身会起满红疙瘩，自己难受，看上去也瘆人。” “肖助理，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算多少。喝多喝少要喝好，会喝不喝就不好啦。”秦龙也是将信将疑，是一点不信。 “秦副经理，我没跟您开玩笑，是真不能喝。而且我今天又开车，就算能喝也不敢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九章 酒桌有深意 “好吧好吧，不能喝咋不能强求！”秦龙给肖秋林圆场子。 桌上的人都不满地看着秦龙。来十项目部新人，没有那个敢接风酒不陪经理，书记喝酒，不喝在他们的思维里就是不给领导们面子。或者在单位剃关头，同样是不给领导面子，这两件事，一般人不敢做。 肖秋林还真不知道这两个不是规矩的规矩。 明明是十项目部做事不地道，直接明目张胆抹掉他的经理职位，秦龙为他确实不能喝酒说句公道话，到引起了公愤，这里的人亲疏远近可见一斑。 袁建兴也很反感秦龙说这个话，白了他一眼，意思这是新人，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凭什么为他说话！这是厚此薄彼的做法，但表面还是装若无其事说：“不喝不勉强，小黄，去拿两瓶饮料。” “哦。”项目部办公室小黄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放下刚拿上来的酒又跑下楼。 这里不是谈工作的地方，大家在工地一线累，吃饭就是一个轻松，几个十项目部干部边等杨志边开起玩笑。 “跟着项目部，总是犯错误；跟着局机关，沾光受照顾；上升交通厅，年年有进步。肖助理刚参加过厅里的青干班培训，在总局机关人事部挂过号，前途无量，为啥会调到我们穷十项目部？哈哈…。” 在十项目部当干部，好处是山高皇帝远，坏处是想进步比较难。 肖秋林说自己是自愿的，可居然没有一个相信，横忒着他看，就像他是被发配的落魄者一样。 这次总局人事推荐，交通厅主办部的青干班，提那么多科级，十项目部居然一个没有。对人事部门，他们是一肚子意见。现在看到肖秋林进了那个培训班，一样没好结果，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开起他玩笑肆无忌惮，根本不担心什么影响。 不过项目部下面编的这些顺口溜也很贴切，有意见总有个发泄口，杨志就很理解自己十项目部的员工们。比如局里搞精准扶贫捐款，要求全局干部、职工、工人每人至少捐20元，上不封顶，列入考核的。文件下到十项目部，杨志用笔改了改，把每人20变成每个班组，每个部门捐20。结果局里不高兴，考核不达标，开大会点名批评……可杨志老经理，老资格，局里同样拿他没办法。 “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肖助理既年轻又有文凭，高升是早晚的事。哪像我们，青春献给了局里，周围群众得罪光，没日没夜拼命干，老了想挪个窝，离开生产一下，也进进机关，结果，难上加难！。”秦龙自言自语。 “秦副经理，你少说了两句，全话是这样的：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德才作参考，后台最重要。”袁建兴直白。 秦龙觉得这个十项目部的人员轻松肖秋林，是有眼不识泰山。他还算消息灵通，眉飞色舞地说：“肖助理是从总局出来的干部，金局马上要调任交通厅副厅级，听说金局对肖助理都是赞赏有加的，这不就后台吗？这后台够硬吧。所以说干部想进步，首先你自己要行，再是要有人说你行最后说你行的人还要行。” “哎呀，这么说肖助理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 “你才知道，可惜肖助理不喝酒，不然我一定要多敬肖助理几杯。”秦龙说的才是大实话。 十项目部的人愣了，其实这事袁建兴最清楚，肖确实是拿接经理职位的调令，但杨志不想退，退了他想的接班人也不这个八杆子打不到的年轻人。他就仗着老资格，不退不让位，刚好杨志年轻是提拔过的副局钟周回来，就正好压一压这事了。 袁建兴还以为肖秋林只能认命了，结果十项目部里消息最灵通的秦副经理这样说，他才发觉是不是小看肖了？ 要不不要他当经理，不给他开来的车油费，人家毫不搭理，一个电话，还有人给他送名牌衣物，最新款bp机撒的，他难道真有大后台，不是发配这里的？ 袁建兴大小也是个书记，不是傻子，多少还是有点头脑。 这种事没法解释，只会有越描越黑。肖秋林也不想对秦龙把他和金局扯上关系解释什么。 有后台就有后台吧，在这个大环境下有后台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关键要好好干，干出点样子，那才是真的。 肖秋林笑而不语，端起茶壶给他们续茶，放下茶壶给他们敬烟，客串起服务员。 他们正聊得热乎，杨志去建设方开会回来了，也要加入这个等待他的饭局中。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这个大学城监理房的李成功。 李工矮矮胖胖，满面红光，上身一件梦特娇，腰里挂着bp机，也是十分新潮。 除了肖秋林，大家都熟悉。 杨志给介绍了一下。 监理介于甲方和施工方两者之间，由甲方出钱，甲方监视施工方的，这样的人，在工程中，只能捧，不去惹，惹了一身臊。 肖秋林便起身敬礼问好，态度恭恭敬敬。在现有施工单位是食物链尾端的状态下，施工方要钱，第一步监理审核资料签字，第二步才能到甲方处。最好的方法，让监理吃着甲方的钱，做着施工方的人，为上策。 李成功对肖秋林完全不熟，只是见小伙子挺精神，对于他的到来，没那么高兴也没那么反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小干部。 年轻就这点不好，看嘴脸，总让人不相信，还流行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在此之前，十项目部里多次同监理方沟通过，大学城前期建设因拆迁受阻，但进场的施工便道，人员进场费已经到位，前期拨款第一笔也该到位了。 其二，监理李成功本人当时和甲方建议为大学城建设提前修了一个混凝土搅拌站，也是十项目部修建的，一百多万的工程款一直拖欠，没给。杨志把李成功拉里，就是谈这事情，十项目部也急需周转资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拎得清是非 杨志把肖秋林拉坐到身边，笑看着他说：“肖助理，你来得正好。刚才我和李工已经商量好，搅拌站差我们的工程款，我们要主动去要。一百多万工程款，拖欠好一段时间，你刚来，也没什么事，不算远，辛苦一下，跑一趟。” 让接班经理去讨债，而且十项目部工程暂停状况，闲人那么多，就让肖秋林去完成这个他们一直搞不定的事，开什么玩笑！ 第一次见面，而且自己的接风洗尘酒桌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想给他下马威，肖秋林想了想，欲言又止地问：“杨经理，要是……要是我去了对方依然不给呢？” 没一口回绝，没拿什么个人不满情绪流量出来。 杨志不由也觉得此人表面年轻，实际心里十分沉稳。 “小助理，你现在是我们十项目部干部，跟你明说吧，十项目部财政紧张，我们熟悉工程情况的干部也有重要的事村里的拆迁了，催甲方开工等，项目部里做什么都需要钱，工资、项目部的运作等。现在是搅拌站他们不按合同付款，就是合同诈骗，就是犯罪！你改报警就报警，该和他们打官司就打官司。 “杨经理，对方拖欠我们工程费目前只经济纠纷，还没到打官司那一步，报警也是基于先调解的基础上。” “调解个屁，我看那搅拌站是存心不给我们付工程款，你去看看，如果对方还是要耍赖皮，用你出面，带人去把搅拌站站长办公室砸给了。你大学生，文化高，熟悉情况，先礼后兵，先跟他们说清楚，要是执迷不悟，你就搞个突然袭击，把搅拌站给我处理了，把他转到我们项目部，拿钱赎人。 这是讨债加绑架，难怪在局里早就听说这个杨志老同志经常搞一些暴脾气事假，他爆也是自己跟着他爆，绑架的事都敢叫自己去做，果真一个老糊涂。 不过酒桌上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以暴制暴是工程建设单位的传统作风。 肖秋林有些哭笑不得，杨志简直把这个十项目部当成自己的后花园。 十项目部的工作应该是在局机关的领导下开展开展工作，而不是这样擅自乱搞。还好公路局是国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局有分摊的国家工程，下面总能分一点，要是以杨志这样的领导管理能力在市场经济中竞争，国企不被他弄垮就是天大的奇迹。 眼前没有肖秋林说理的地方。说不去容易，后果却很严重。杨志明目张胆给他弄成了助理，他安排的工作拒绝那在这里，无数小鞋给他穿的，以后会寸步难行，什么工作都开展不了。除非自己此时就从公路局辞职，去开自己的房地产公司，自己当老板，那个时机还没成熟。 搅拌站在南阳市区边上，自己回上海的女朋友周梦过几天正好要过来，回母校交大办事，自己去一趟就去一趟，表明个态度，什么搅拌站不给钱就绑架他们人是不可能的，原则性错误绝不能犯。 肖秋林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杨经理，我服从安排，我正好懂一点法律，要不把与这笔工程款有关的合同复印一份，让我先研究研究，心里有个数，不管先礼还是后兵都能做到有理有据。” 不是试探，是确有其事，一个上午就在研究这个。 小伙子有文化，觉悟很高，不像那些书呆子，太死板不会变通，干部就应该这样。 杨志觉得他不过心里愿意不愿意都表达得合情合理，自己也把这件烂事甩了出去。 他能办成自己轻松，自己领导有方的功劳，办不成，对不起，你什么局机关来的高材生，一样在十项目部没路子。 于是，杨志很高兴，爽朗地笑道：“秦副经理，你管生产的，要钱也是项目部重要生产线上的一环，听见没有，合同的事吃完饭就办。肖助理一个人开长途太累，不安全，你给安排个司机，这样，办公室小黄你跟着去，一切行动听肖助理指挥。” “好的，吃完饭就办，如果人不够，我们再增派几个。”秦龙和小黄道。 去那么多人干什么，一旦控制不住局面，小黄他们动手怎么办？ 肖秋林连忙道：“杨经理，秦副经理，要是小黄同我一起去就足够。再说十项目部现在工程暂停的，财政挺紧张的，用不着花那么多车旅费。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 “肖助理，清欠是我们十项目部目前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明天上午开动员大会，全十项目部干部个个有任务。你来了我们人手加了，对外对内工作就要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这时，在一旁喝酒的监理李成功举起杯子敬肖秋林到：“肖助理，我看你就是个爽快人，十项目部是有点死气沉沉的，好多同志说起清欠工作，有推三阻四的，你最干脆，年轻有干劲就是好。” 李成功突然欣赏起肖秋林来，也说出了十项目部之前这项工作的症结所在，搞得杨志那一张老张白一阵红一阵的。 这是前面的人没擦干净的屁股肖秋林来接手。 肖秋林装作没看见杨志囧态的样子。李成功是外人，杨志再老朽也是公路局内部人，大是大非面前必须拎得清是非。 你去搅拌站要钱要有威慑力，执行起来有优势，所以你任务最艰巨。考虑到追回这笔工程款确实有难度，不要求你一次性全收回，能收40万，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回来我给你庆功。“ 我说几百人两个月工资也用不着一百多万，原来他知道这笔没那么容易收，一颗红心几种打算，正在四处出击，能追回多少是多少。 “杨经理，能不能拿回工程款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好，好样的，等你的好消息。” 肖秋林就算是接下了来到十项目部的第一个任务。别人都不看好的事，他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不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不需要。他要的是可以认识更多人，更加了解整个项目部最真实运作的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一章 寻找突破口 吃完饭，跟秦副经理去办公室拿了同搅拌站工程的合同复印件，顺便了解与工程款有关的情况。 无巧不成书，欠工程款的搅拌站与肖秋林母校南阳交大在一个方向，当时整个搅拌站的土建所有建筑总造价三百万，这只能算公路局里一个小小的工程，两个月时间，工程提前交工，不存在质量问题，但还有一百五十万的尾款未支付。这是搅拌站恶意拖欠。 这种情况，如果打官司，是走经济纠纷，打官司百分之百赢。但奇怪的是，这份合同的签署地搅拌站原注册地南阳市下属的龙县。那里是搅拌站颜姓老板的老家，那里是他的老窝，南阳这个搅拌站是其分公司。 只能在龙县起诉。地方保护主义盛行，就是打赢官司也很难执行，十项目部也一直没诉诸于法律。 这其实是一个现实的时代问题。搅拌站老板只能算一个老赖。老赖放在那个时代，欠费的杨白劳反而成了黄世仁。好在再过十来年，国内互联网飞速发展，个人身份信息和机场，银行，高铁等个人征信结合在一起，你老赖欠费跑出去，回来连火车票飞机票进入黑名王，都买不到票，银行资金也要被冻结，老赖寸步难行，如果还想在社会立足，不还钱都不行。 但这是退后的二十年，还得想办法解决。 抓人不行，叫小黄找人绑架颜姓老板同样不可取，只能通过法律途径正常途径去说服解决。 要打官司，要打赢官司，要让人清楚他有研究生资格也有研究生的水平，这种也是能唬住对方。 这是肖秋林的第一个方案，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首先要把自己合同委托的全权代理人，秦副经理没在意，直接在委托书上加盖公章。 有了这些，肖秋林带着小黄直接来到搅拌站。 说来也巧，这个搅拌站南阳市隶属街区的中山路居委会，小黄他大舅就住附近。 到了当地，肖秋林没有急于冲进搅拌站，要钱逼对方来个“1.2.3”而是周围看了一圈，顺便去自己母校也看了看，一个下午过去了，然后叫小黄休息，第二天会合，小黄就住在了他大舅家。 第二天，小黄早上开摩托车来的，肖秋林说，要先找街道居委会。 项目办公室小黄在身边，带他一起去见面方便，他对当地情况熟悉，两人开车来到街道委会。 没想到，小黄大舅就是街道居委会主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肖助理，这是我大舅。” 外甥的领导带他来出差，刚好是家里这边，王主任很高兴，紧握着手笑道：“肖助理，我家就在对面，我事先没安排，我没准备中饭，只准备晚饭，走，吃饭去。” “王主任，你太客气了，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自己人，要带什么，车停这儿，没事的。” “小黄，你家在哪儿，你爸呢？” 小黄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家县城，我爸在工程队，要到年底才回来。我自己不争气，没考上大学，当年职工毕业就到了公路局，我文凭低，又没学到技术，我也不喜欢学技术，就想当文员伺候领导，写点材料撒的，还是我大舅在十项目部找的关系，在那里搞上的办公室工作。 我大哥二哥，就是我大舅的两个儿子就厉害了，一个考的中专，分在南港。一个考得军校，现在是中尉连长。” “王主任，你太了不起了，培养出一个国家干部和一个军官。”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街道里考大学考军校的多了。今年又考上六个，前段时间才请完客。” “你们中山街道人杰地灵，名不虚传。其实小黄也不错，在十项目部办公室看得蛮好的，现在正在参加自学考试，努力一下，拿个大学文凭，提干转正希望很大。” 自己儿子出息了，就剩这个外甥没着落。 老主任拍拍小黄肩膀，意味深长说：“听见没有，好好努力，你职高生，考大专不难，有个文凭，到时候肖助理好帮忙。” “大舅，我知道了，我很努力的，一次报四门，一年考四次，争取一年考过。” 读书才能改变命运，而且那时大学还没有扩站，大学生也没有满天飞，早拿了文凭早提拔。 王主任家四间平房，条件看上去没周围那些小洋楼好。 不过一进屋，感觉立马不同。 墙上贴满奖状和拥军优属的年画，奖状有两个儿子的，有他自己的，靠房顶的位置一边挂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相片框，全是儿子、儿媳妇和二儿子女友的照片。看到这一切，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老主任，肖秋林不由地想起自己，想起在南阳成城里干工程，也要开搞装修公司的父亲。 王大婶准备了一桌好菜，小黄肯定说过自己不喝酒，桌上摆着两大瓶雪碧。 “肖助理，别客气，当在自己家一样。小黄，饮料我倒，你帮忙拿碗筷，快点。” 这是私宴，肖秋林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坐下来。下次给老主任带几瓶酒。 王大婶在街道也算主任夫人，比较豪爽，一个劲儿招呼吃菜，还忍不住打听肖秋林有没有对象，街道里有个姑娘长得漂亮，刚考上大学，可以帮着介绍。 肖秋林怎么也算个青年才俊，走到哪里都被这些老大妈们看中，要给他介绍对象。 肖秋林的重心不是这个，而是要借王主任这里了解清楚这个搅拌站的情况，自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才能找到突破口。 他就带着请教的虚心姿态问起街道这个搅拌站的具体情况，特别是搅拌站属于噪音污染企业，对当地道路碾压也有破坏力，怎么就允许其开着街道的尾端，虽然离街道中心远但总有不好的扰民及污染影响。 肖秋林这一问，好像问道了老主任心里一个痛，他皱起了眉头。吃了几口菜，然后唉声叹气了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二章 未来开发商遐想 不过这也让王主任打开了话匣子：“肖助理，我们街道是南阳最偏远，以前我们这里都是农民，南阳城扩建，把我们纳入城区，但经济发展落后，我们这个区的区长抓经济无力，被上面狠批了几次，为了引资，只有有企业入住，能给区里交税，有一段时间都是当太爷供着… 王主任的话突然让肖秋林想起，南阳市作为一个三线小城，老城区一环拥挤不堪，对外扩大外延作为城市的现代化进程必不可少。搅拌站未来拆除势在必行，现在居然占据这一环边，最多只能算1.5环的黄金宝地上。 而南阳市这一段的土地，因为棚户区密集，道路狭窄，污水横流，只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地皮。 当地经济低迷，如果在这里大批量拿地，当地政府几乎可以是一路开绿灯跪送的地步。如果地皮便宜，在这里建立一个楼盘密集的新城，用现代化思维的现代化新城，就算，但低价位，可以打成全国省会城市中心边最低价，根据这一块纵深依山深入进去，这里几乎修了一个三十万人口的县城大小级别的现代化城区。 想到这里，肖秋林心里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在头脑里清晰地形成自己未来地产王国的雏形。 就是因为这里经济跟不上上，还拖了整个南阳市的经济后腿，把这里这样一个需要政府倒贴的贫民窟变成了每年可贡献可观财政数字的现代化商圈。 南阳市作为省会的的整个省，在全国gdp增长最后几名，南阳市穷，整个省二级城市，县城乡村更穷。 但南阳还是所有省里各县份上的人最向往的地方，如果我肖秋林来那地开发这块土地，一定让这里以全国省会最低价面向世界人民。 当然，世界人民不会先来这里买房，最早的一定是这里有很多曾经奋斗在南阳的地方上的人，因为我肖秋林的开房发，全国最低价格让他们在省会城市还比较中心的地盘能有了自己的住所，落地生根。 就算销售住宅时候不想过挣钱，如果自己打造成功，庞大的住户群去养着自有商业和物业公司以及后期开发的写字楼销售，也完全能够实现政府，自己的房开公司，当地老百姓的三方共赢。 肖秋林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对未来的规划完全可行。 思绪拉回来，继续听王主任唠叨。 “你别小看一个小小搅拌站，也算我们区里的纳税大户，区里领导都给面子。” “难怪他们对我们十项目部作威作福的，拖欠我们工程款，真以为有领导撑腰吗？我们项目部现在日子不好过，还指望把这笔拖欠的工程款拿回去发工资。”小黄一付日子没法过表情道。 “怎么没法过了？我们十项目部我看大家不是都精神抖擞的大家跟着杨经理都很满意的嘛！”肖秋林故意反问了一下小黄。 “好什么哦，十项目部人员构成复杂，有些是关系户，有些是公路局的刺儿头，别的项目不要，通通发配到我们这边，全老油条。你说我们大学城项目的拆迁吧，帮着甲方搞征收，茶店村的拆迁，动不动就说要和当地百姓打硬仗，结果也没打下来，搞的项目部里有的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别的不行。”在自己大舅家里，小黄一肚子子的苦水有地方到了。 “放心，我们十项目部会好起来的！”肖秋林安慰着他。 小黄苦笑着说：“肖助理，那天你在项目部接风会，因为你刚来不知道，下来就是一下管理干部都说，十项目部这样搞，总有一天要搞垮。有关系的能调走就调走了，你到还好，却往这里钻。” 原来在公路局，只要有那么点志向的人都不会想来十项目部员，意料之外的事。 肖秋林也是明白了，十项目部的管理人员还装模作样，下面的一般技术人员就直接了，反正工程没开工，暂停状态，七八个人聚在一起打牌，办公室里乌烟瘴气，要形象没形象，要士气没士气，根本无法与一个积极向上的工程集团不能相提并论。 就是这样一个项目部，杨志还把这个经理职位看得那么紧，和袁建兴两个一唱一和的，把自己正牌经理给狸猫换太子成了一个小助理。 想想，真让肖秋林哭笑不得。 越是正规发展，欣欣向荣的公司，越显公平与正义，而这种已经工程停滞不前奄奄一息的地方，还自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官威十足。 落后的地方必有一群落后的人。 一想到落后，肖秋林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更重了。 责任不仅仅是要对公路局负责，对十项目部此时负责，更是要对规划想向中自己未来的公司负责。 他的眼光看着王主任看着小黄，却遥望。 这种遥望是十项目部打压他，看不起他，对他不公平的待遇，这些于他却没有任何干扰，他看到的是南阳市是人均gdp在全国是倒数几位的省会，城镇化率全国倒数，全省户籍人口的近1/6常住在省外，周围的其他几个省的省会，无论人口还是经济实力都比南阳强，省内缺乏一个吸引人口，防止人才流失的经济中心 特别是在未来十几二十几年高铁时代，交通便利的结果是弱中心更弱，强中心更强。高铁成网后，南阳的人口人才将被成发达地区瓜分，人口流失，人才无法富集，南阳城只能沦为发达地区人民的避暑后花园。 十项目部就是南阳市此时落后的一个缩影。 肖秋林不由为自己的大胆推测到吸了一口冷气。 那怎么办？肖秋林也在心中问着自己。 如果要自己给出一个方案那就是必须把南阳这个省会做大，让省会能产生吸引力而不是被吸引。而且需要在这重生的90年代末到21世纪的短短几年时间内将南阳从300万的人口规模提升至少500万。 要想扩大城市规模，南阳市财政并不富裕，就只能把拆迁、土地一级开发找到最好的开发商，开发商在开发成本和穷省第一代移民购买力的上下双重限制下，可以诞生容积率高，低成本、低占地解决方案。让南阳市的第一代移民有了落脚之地而不是挤在群租房，也让成片的脏乱差棚户区变成了有基本公共服务能力、有足够上下水能力和垃圾处理能力的现代小区。 而这个南阳市最好的城市开发商，非自己莫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三章 抽搅拌站老底 本打算到搅拌站要费一番周折的，没想小周大舅这层关系，要打通这个路段的地域上的问题，到少了许多麻烦。 “感谢王主任关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街道的治安情况怎么样？” “治安一般，经济不好，当地人的素质也达不到要求，特别是搅拌站周围有什么最先进的网吧，好像听说是颜海那个老板开的，周围学校的学生就爱往那里钻，会找钱哦。 秋粮夏粮晒在路上，下午往路边一拢，随便找点东西盖上，夜里没人偷。去年全十项目部好像就发生过两三起刑事案件，有邻里纠纷引发的，有小年轻喝醉酒打伤人的，七八年没发生过命案。” 老主任夹起一颗花生米，接着道：“一公斤干体力活，公司收入价低好几块，外流不少，大多是搅拌站过来收。毕竟那边不熟，干体力活又不能翻来覆去折腾，自己送过去的很少。” 王大婶忍不住说：“肖助理，搅拌站现在也靠不住，他们不给现钱，先收过去，卖掉再给钱。今年有个搅拌站跑我们这儿收，结果被他收走了，钱到现在没给，好几户上当受骗。” 南阳市里的支柱产业之一，南阳总局南阳建设厅非常重视。虽然防范干体力活外流同样属于非警务活动，但在思岗南阳市，却是十项目部每年都要执行的任务。 在大多数农产品取消价格管制和放开流通渠道的今天，干体力活仍然是实行价格管制的农副产品，国家对生产、干体力活收烘、到产品的收入管理，长期采取严格的指令性计划，直到去年才改为中央指导下的省级定价。 正因为经营管理体制改革迟缓，没能跟上经济转型发展的现实需要，所以出现公司垄断经营，鲜不断外流的情况。 今年外面价格高，南阳市里收入价低，老百姓吃了亏。但在外面价格低的时候，公司一样按照定价收入，同时指导站确实提供了一系列服务。如果搞成定王式农业，大家全按合同说话，或许就没这么多事。 拿公司的钱，就要给公司办事。就算不拿公司的钱，南阳市里局里一样会要求堵住干体力活外流。 打工很幸苦，农民赚点钱不容易。 肖秋林打定主意，非法经营的搅拌站坚决打击，工人自己送到柳下河对岸去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少能堵住一些，多少能给上级和公司一个交代。 聊了一会干体力活收入情况，小黄好奇地问：“肖助理，你晚上住哪儿？” “暂时住那间，十项目部三楼，等把警务室搞起来搬到警务室去。这边你别管，遇到什么事，我会来跟你大舅请教，别听姜科长的，明天就回去上班。” “行，在家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介绍我认识王主任，你已经帮大忙了。” 干体力活越晾越干，化蛹的虽然收入价高，但重量轻。所以摘卖就那么两三天，外地搅拌站过来收鲜，要事先跑过来跟工人约定好。 街道有王主任在，能够掌握搅拌站的动向。 其它街道王主任答应帮着想办法，一个街道找一个靠得住的人，留意搅拌站的一举一动。 非法经营被逮住是要重罚的，到时候跟局里及工商税务沟通一下，给人家争取点奖金，十几个线人就有了，今后开展其它工作也会事半功倍。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人重视教育，认为念书才能出人头地。 上面那些集资摊派能推的就推，能不收的就不收，唯独南阳市中学扩建的“捐款”，全十项目部一分不少全收上来了。事关孩子们能不能上重点高中，教育局不能得罪，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正因为重视教育，对治安管理王主任意见不小。 原来是搅拌站和街道文化站沟壑一气。文化站里开了一家电子游戏厅，具有赌博性质的游戏机和打赢了女人脱衣服的麻将机，及各种暴力血腥的“打架杀人机”一共十几台，教坏年轻小孩，败坏社会风气。 文化站不好好搞文化，不但让人开游戏厅，还有桌球室，学生放学不回家，天天往哪儿跑。 老电影院后面有一个家庭游戏室，他说半天没听明白，小黄解释才知道是几台电视，几部插卡的游戏机，打“魂斗罗”、“坦克大战”、“采蘑菇”之类的游戏，两块钱一小时，许多小孩沉迷其中，尤其街道的孩子。 相比帮十项目部里去龙县讨债，相比帮南阳市里防范鲜外流，管管这些娱乐场所才是一个公路局经理助理该干的事。 小黄指路，一起去看看。 文化站在老电影院旁边，大晚上门口停满自行车。 桌球室门开着，游戏厅门口挂着一道厚帘子，肖秋林环顾了下四周，跳下车整整警服，系上武装带，把塞进武装带的套里。 破也是，不能被抢，认认真真系上绳，一切准备妥当，又从储物箱里取出装有各种空白文书的公文包。 小黄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十项目部员，同样是人民，在公路总局的几个局区内是有执法权的。局里不愿意搞太夸张，南港市几个大型国营企业，检测站早改为公路局科了，经济跟接班经理没什么区别。 他接过对讲机，拿起一根警棍，朝桌球室指了指，一人负责一个，先堵住门，然后慢慢盘问。 “公路局检查，站在各自位置不要动！” 掀开帘子，一股烟味扑鼻而来，游戏厅里乌烟瘴气，烟雾缭绕，两个吊扇拼命的转，玩游戏的人仍热得满头大汗。 公路局，全副武装的公路局！ 带的公路局过来检查，十项目部从来没有过的。肖秋林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正在找零钱的老板傻了，玩游戏的几十个孩子懵了。 “未满十六岁的站左边，满十六岁的站右边，满十六岁仍在上学的站这边来。” 老板缓过神，急忙掏出香烟打招呼：“公路局同志，我有证，*门发的证，不是非法经营。文化站吴站长知道，这就是文化站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四章 当地学生入手 南方人，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肖秋林守在门边，冷冷地说：“别拿烟，你的事回头跟你说。” “公路局同志，我真有证！” “我的话听不懂，回到原来位置上。”肖秋林狠瞪了他一眼，指着几个二十几岁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道：“你们几个，过来。” “叔叔，我们就玩会儿游戏，又不偷又不抢……” “配合公路局检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姓肖，叫肖秋林，是思岗南阳市十项目部派驻到十项目部的公路局经理助理，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叔叔，我家在附近，晚上出来逛逛，带身份证做什么。” “经理助理，我家在十项目部后面，我不是坏人！” …… “严打”刚刚结束，“严打”余威仍在，几个小青年老老实实，一个劲辩解不敢轻举妄动，学生和一些不满16岁的孩子吓得魂不守舍，生怕叫家长，生怕告诉他们学校老师。 “报告肖助理，这边六个。进来，排队站好！” 他初来乍到，小黄不放心他一个人，干脆把桌球室的六个未成年人带进游戏厅，排队站到角落里。桌球室老板跟进来了，看着全副武装的新任公路局经理助理忐忑不安。 早听说王小俊退伍回来之后被分配到南阳市里当，没想到他真是。 一个街道的，从小一起玩到大，几个小青年像看见了救星，欣喜地喊道：“小俊，我爱明啊，帮我作个证，我不是坏人。” “小俊，我没带身份证，你帮我跟说说。” “他们有没有问题？”肖秋林侧头问。 “没问题，本地人，全认识，有正当职业，没前科。”当就是好，小黄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真有股衣锦还十项目部之感。 “行，你们继续玩。” 你揣着站在边上谁敢玩，几个小青年急忙把剩下的游戏币找老板换成钱，忙不迭溜之大吉，其中一个胆大的跑门外又回头道：“小俊，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去我家玩。”还有一个更胆大的居然呆在边上看热闹。 “走吧走吧，这边正忙着呢。” 公路总局检测站经警马上要变成公路局巡警，杨鹏远正式调十项目部之前的一个多星期，进行过一番公路局业务培训，做做笔录之类的事小黄全会。 游戏厅既是营业的地方，也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最里面用帘拉了一下。 肖秋林干脆把一张小方桌拉到门边，自己坐在另一张书桌边，从包里掏出讯问记录和笔，自己一份儿，小黄一份儿，同时给学生们做笔录。 “从你开始，姓名？” 从看上去年龄最小的开始，一个一个来。 这么多人，报假名字容易被拆穿，农街道孩子不是城里孩子，胆子本来就小，一个个哭丧着脸老实交代。 签名，摁手印，按程序来。 小黄认识的那个没走的小青年，被委以重任，安排去找中学和小学老师。 集市不大，许多家不在本地的老师住校，刚做完第八份笔录，中学教导处姜主任和中心小学陈校长到了，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家长。 “肖助理，孩子们小，不懂事，能不能不留案底。要是留个案底，将来考学参军怎么办，这辈子就完了。“教导主任显然不懂法，看这架势以为会留下案底，很愤怒的指了指游戏厅老板鼻子，旋即帮他的学生求起情来。 他急，家长更急，一个脾气火爆的揪住游戏厅老板要揍，小黄好不容易拉开，又要揍他儿子。 “好了好了，平时不注重教育，现在打孩子算什么！” 肖秋林拍案而起，动手的家长吓一大跳，连忙松下孩子站到陈校长身边。 “笔录只是确定游戏厅在非节假日期间，对未成年人营业的证据，不会留下案底。不过这件事要引起你们这些家长重视，这几台是什么游戏机，赌博机！一旦沉迷其中，多少钱也不够输。 许多孩子就因为玩游戏误入歧途，今天变着法管家长要钱，明天偷偷拿家里钱，家里搞不到钱去外面偷。《少年犯》电影你们应该看过，少管所那些少年犯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与家长平时不注重教育有很大关系。” “肖助理说得是，我忽视教育，我把他带回去好好教育。” “肖助理，孩子没什么自制力，这种害人地方应该取缔。十项目部不管，文化站责任更大，为几个钱，要毁掉多少孩子前途！” 小学陈校长声色俱厉，游戏厅老板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立法滞后，公路局机关特别是他这个公路局经理助理，针对这种情况能运用的法律法规只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而《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是1987年1月1日开始施行的，当时没电子游戏厅这个新鲜事物，更不可能有如何管理处罚的相关条款。 引用第十九条第二款“扰乱车站、码头、民用航空站、市场、商场、公园、影剧院、娱乐场、运动场、展览馆或者其他公共场所的秩序的”太牵强。 引用第二十条第四款“经营旅馆、饭店、影剧院、娱乐场、运动场、展览馆或者其他供群众聚集的场所，违反安全规定，经公路局机关通知不加改正的”同样不合适。 思来想去，只能引用第三十条第一款，往“赌博或者为赌博提供条件”上扯。 新官上任，正好拿他立个威。 这些事情，都是搅拌站影响当地环境，开网吧等造成的。 老板如坐针毡，一个劲儿强调道：“同志，我……我有证，游戏厅开这儿，吴站长同意的，手续是他帮着办的。” “*门的事我管不着，只管我们公路局机关该管的，一二三四五六，五台赌博机，两台涉嫌淫-秽的麻将机，这么多未成年人，证据确凿。老实点，别狡辩，先做笔录，问什么回答什么。” 要比刚才给学生做笔录严肃得多，游戏厅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他和小黄的问话声和笔头沙沙声。老师和家长心里暗暗叫好，搅拌站下属的游戏厅管理人员如丧考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五章 “颜老板，我是南阳市十项目部十项目部公路局经理助理肖秋林，这是我工作证件，你因涉嫌聚众赌博并为赌博提供条件，依据公路局机关办理治安案件的相关规定，依法对你进行询问，你明白吗？“ “明白。” “你要如实回答我的询问，你有权核对询问笔录，对笔录记载有误或者遗漏之处提出更正或补充意见，以上内容你是否听明白，有没有什么求？” 形势逼人前，这么多人围观，那些家长很愤怒，要是不配合，要是跟他什么。四个人一年才开多少钱，一年赚好几万局里肯定乐意。” 巡警只有现场处置权，没案件管辖权，跟着肖助理干就是治安，跟十项目部的管段一样。 更重要的是，肖助理能跟侯局长说上话，侯局长对他真器重，调到十项目部又给车又是帮着解决经费。杨鹏远到现在仍是事业编，当检测站长又怎么样，他能帮谁？ 小黄岂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欣喜地说：“肖助理，我听你的，只要能把我调过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是本地人，熟悉情况，把他调过来工作会得心应手。 肖秋林松开油门，把车停在路边，摸着下巴道：“调动的事，局里好说，主要是十项目部里。我们搞个警务室，有四五个工程力量，把该管的管起来，十项目部处境就会很尴尬，十项目部里尤其项目办公室会很为难。解聘一个人不容易，解散掉十项目部治安联防费又没借口继续收，所以这件事急不来。“ 不是没集资摊派，只是没其它基层那么多。 农业税一分不能少，三提五统和各种摊派加起来平均每人每年两百二。农民种地根本不赚钱，只有出去打工。 大舅当街道支书，小黄知道许多内情。 比如杨志，确实顶回去不少摊派，但不完全是为农民减轻负担，主要想把财力留在十项目部里。老百姓口袋里总共那么多钱，市里南阳市里收走太多，十项目部里就收不到，三百多干部教师退休人员工资和医药费就开不出来。 治安联防费不是挪用去吃吃喝喝，是挪用去给干部发工资了。 有十项目部在，你好管老百姓收，没十项目部你就是乱收费。 这件事很微妙，杨志不同意，警务室搞不起来，自己也别想调过来，小黄说道：“肖助理，我知道，我不急。还有对游戏厅的处罚，你得考虑慎重。那家伙肯定会去找吴站长说情，吴站长会找周主任，说不定会去找秦副经理。不罚那家伙会变本加厉，罚他们会逼你把罚金打入十项目部财政，搞不好会进退两难。“ “别为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就回局里办治安裁决拿罚款收据，快刀斩乱麻，不能拖泥带水。“ 肖助理第一天上任就整出动静，秦龙感觉很是好笑。回完寻呼，跨上自行车往局里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六章 大晚上请秦龙帮忙办理治安裁决书，这本来就是治安大队的管辖范围，其它事要向局领导请示汇报。 今天之前，杨经理的工作分工是协助局长、书记并具体负责全局的队伍管理、思想政治、教育训练、党务和宣传工作。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的工作分工后面多了一个“联系”。 其他局领导要么联系十项目部，要么联系武警中队或消防中队，他联系的却是一个人-----“十项目部公路局经理助理肖秋林”，而不是一个王位。 全南阳市六个公路局经理助理，另外五位没领导联系。 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体现局里对公路总局调来的干部重视，二是太容易出事，杨志像一颗*，随时会爆炸。他一天不退居二线，南阳总局南阳建设厅和十项目部一天不得安生。 赶到局里已是深夜十一点，杨经理正好值班。 “这个杨志，整个一法盲。原则性错误不能犯，龙县什么地方，龙县是省会，张局刚从龙县参加全省十项目部（处）长会议回来，不能听他的，不能捅娄子。“ 听完汇报，杨经理气得咬牙切齿，一连抽了几口烟，接着道：“斗争要讲究艺术，就按你刚才说的办，在工作，是要有点政治智慧。至于地方编……局里工程力量也很紧张，张局刚到家，正好在办公室，我上去看看他有没有休息，要是没休息帮你请示一下，你先下去办治安裁决。” “是！” “笔录材料，给我留几份。” “好的。” 这小子，人精，难怪侯局长那么器重。 杨经理拿起几份笔录，来到三楼，确认局长办公室灯亮着，轻轻敲开门。 刚刚结束的全省十项目部（处）长会议，既是“严打”表彰大会也是布置春节前工作的会议。明天要开会传达会议精神，张局长正在做准备。 “张局，没休息？” “老吉啊，在车上睡了一下午，不困，坐吧，什么事。”开几天会，坐六个多小时车，张局长身心俱疲，说话带着几分疲惫。 “十项目部新任公路局经理助理肖秋林的事。”杨经理坐到他对面，放下笔录材料。 “侯局长安排过来的那个年轻干部？” “就是他，今天上任，晚上就开张了，处理了一个治安案件，正在楼下办裁决。” 刚调到公路局机关的制作的公路局文书，必须要过一下目。 中规中矩，字迹很漂亮，内容有条理，不像出自一个新人之手，看来下过一番功夫，张局长放下笔录笑道：“是个人才，难怪侯局长把他夸得像朵花儿。” 杨经理递上一根香烟，苦笑道：“张局，肖助理一上任，杨志就要他去龙县帮搅拌站讨债，以十项目部党委名义下命令，说什么甲方若执迷不悟，就是合同诈骗，就是犯罪，要肖助理抓人，把人抓到逼债。” 提起杨志，张局长头疼不已。 杨志十七岁就开始当干部，不光在，在他干过的另外好几个基层，确切地说应该是已成为历史的“公社”，官声好得令人发指。只要上点年纪的人，提到他个个竖大拇指。 当年提拔过他以及跟他共过事的许多老干部仍健在，那些人退下来之后没权同样没事，有的是时间。杨志一煽风点火，他们便成群结队跑到南阳市里找领导谈工作。全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只能哄小孩一样哄着。 他现在担任项目经理的十项目部，走出去过许多干部和军官。走得越远，职务越高，家十项目部观念越浓，都很尊敬他那个父母官。 每年春节，那些厅局级干部、师级军官回老家探亲，不一定会请南阳市领导，但一定会请杨志。请他坐主位，把他捧高高的，一口一个杨志。那些处级干部团级军官更是以晚辈自居，一口一个老书记。 一旦遇到顶不住的事，他发动完老干部就翻出电话本挨个儿给籍干部军官打电话，然后那些干部军官开始给南阳市里打电话，关心家十项目部建设。 大干部见多了，他五十好几又不想再进步。儿子中专毕业在外地工作，女儿嫁给一个空军飞行员，直接特招入伍成了女军官，真正的无欲则刚，南阳市领导在他眼里真是“同志”。 前年因为集资兴建广电大厦，南阳市里跟他较量过一次，结果南阳市领导被搞得焦头烂额。前任南阳总局-书记威信尽失，主动要求调离。 市领导大为恼火，准备收拾他，恰好赶上中央提出要减轻农民负担。一位省领导来南阳市里调研，发现搞得不错，居然真没外债，这么能干的十项目部项目经理能撤吗，不能！ 谢书记吸取前任的教训，不搭理他。 反正是最边远的一十项目部，由他去折腾。再说全南阳市那么多基层，不能个个基层负债累累，总得有几个不欠外债的。就这么让他变成一个“土皇帝”，让变成他杨志的“独立王国”。 南阳市领导拿他没辙，我一个十项目部长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这次他玩得太过，居然想让我们公路局去龙县帮他去讨债甚至抓人。 公路局参与经济纠纷帮企业讨债不是什么新鲜事，江省管得严，这种情况不多。其它省份尤其经济落后省份，不但公路局掺和进去，检察院都跟着讨债，拿提成，说到底全是被经费给逼得。 人家可以干，南阳市十项目部绝不能干。 难道把公路局经理助理撤回来，让成为全南阳市乃至全市唯一一个没公路局的基层，张局长紧皱起眉头，一时半会真没什么好办法。 杨经理帮他点上烟，笑道：“肖助理说他能应对，态度明确，首先服从十项目部党委安排。到龙县之后，他只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没办法。用他的话说，先过眼前这一关。” “他有研究生资格，大学好像也是在龙县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七章 是的，懂法，对龙县也比较熟悉。” “只能这样了，让他去吧。” “张局，肖助理还有几件事要请示，一是治安联防费被杨志挪用了，人员构成也很复杂，接管过来开又不能开，不开又要解决他们的工资。肖助理打算另起炉灶，搞个警务室，把公司的赞助费全上交局里，调四个地方编过去，把该管的管起来，与十项目部划清界限。杨志不是喜欢扛吗，十项目部搞出事他扛，与我们公路局无关。” 在许多人看来，公路局和十项目部是一家，其实相互没隶属关系。 一些十项目部招聘的不是十项目部员，是治安员，完全两码事。当然，有一些地方的十项目部归公路局管，不过那是地方授权的，要区别对待。 有背景的就是不一样，有经费可以干其他干不成的事，张局长沉吟道：“经费局里出的，干警工资局里发放，这么一来，他就能保持一定独立性。这是条思路，关键那是，杨志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眼皮底下坐大？“ “他没打算一口吃个胖子，这只是一个思路，等时机成熟了再实施。” 杨经理顿了顿，继续说：“他今天下午走访过一个街道，群众反映没十项目部太不方便。投诉找不着地方，办个身份证要跑几趟南阳市里，想开个身份证明公路局经理助理连公章都没有。如果能把警务室搞起来，有个警务室的公章，不管证明在外地好不好使，至少对老百姓能有个交代。” 一个刚调到十项目部的新同志，在环境如此复杂的基层担任公路局经理助理，局里能帮的一定要帮，再说人家不仅自己解决了经费，而且上交一大半给局里。 侯局长在电话里介绍过，小伙子政治觉悟很高，在公路总局呆得时间虽不长，但干得确实不错。 张局长权衡了一番，同意道：“只要他做好杨志工作，能把警务室搞起来。他要四个，给他五个。省警校不是分来几个实习生么，安排一个过去。搞起来之后给他刻个‘南阳市十项目部十项目部警务室’的公章，以后500元以下治安罚款，警务室和其它十项目部一样有权裁决。” “提起罚款，他今晚处理的治安案件由于没有相关法律法规支持，只能处以3000元罚款，同时责令游戏厅老板非节假日期间不得接待未成年人。3000罚款不算多，想把这3000罚上来却没那么容易，对他是个挑战啊。“ 罚款不多，意义非凡。 这象征着对十项目部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处罚权，由十项目部人民转移到了公路局机关手里，相当于收复失地，收回主权。 初生牛犊不怕虎，张局长很期待他的表现，忍不住笑道：“上任第一天就要摸老虎屁股，这小子，动作挺快。” 杨经理哈哈笑道：“这很正常，至少对他来说很正常。他正式参加工作的第二天，就联合工商保卫和我们公路局部门治理整顿人民路夜市，红头文件，三个公章，动静比这大。” “有这事？” “这不算什么，治理整顿完夜市之后，又把夜市变成了南阳市市场建设服务中心的正科级自收自支事业王位，有南阳市编办的文件。侯局长和沈总工自始至终没出面，全他们自己干的。” “是个人才，让他在干几年，锻炼锻炼，等杨志退居二线再调回来压压担子。” 打个110，5分钟出现，那是大城市，大城市也不一定能做到。 公路局经理助理是人，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神，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24小时呆在岗位上。搞到12点，直接回家休息，反正有呼机，有什么事能呼到。 弟弟从南阳市里调到基层，听上去好像降了。 其实不是，以前只管一个局治安，现在管一个十项目部，跟十项目部长一样大，有！ 嫂子打心眼里为弟弟骄傲，早早叫醒丈夫，让他上街去买早点，弟弟起床就有饭吃。 今天要处罚游戏厅老板，罚金不算多，但很敏感，能够想象到会有多热闹。 肖秋林起得挺早，肖文武一出门就起来了。 小旭日呼呼酣睡，嫂子蹑手蹑脚走出房间，靠在洗手间外好奇地问：“秋林，你办公室在十项目部？” “嗯，十项目部三楼，有机会你可以去玩玩。” “有什么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柳下镇有，离不到三公里。千年古镇，历史悠久，据说许多古建筑保存完好，古色古香，不比那些旅游景点差，而且不用掏钱买门票。” “柳下，我知道，出过好几个进士，还有诗人，好像西边几个基层以前全归柳下管。“ 肖秋林刮完胡子，一边挤牙膏一边笑道：“建国前是，所以人说话口音跟新庵差不多，跟我们不太一样。“ “从没去过，有时间去玩玩。秋林，跟你商量件事。” “说吧。“ “在南阳市里呆着没意思，谁也不认识，连个串门的都没有。中特等奖，回河又麻烦。爸昨晚打电话说房子租好了，我们打算早点去南阳，用不着等旭日满月。” 南阳市里不比老家，邻居不熟，人家白天又要上班。不像在河，好多熟人，从早能聊到晚。 嫌闷，可以理解。 早几天去南阳跟晚几天去没什么区别，或许母亲正想小旭日。 肖秋林漱完口，回头笑道：“好啊，不过要让哥开慢点，尤其过轮渡，下坡上船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请渡口工作人员帮着开。到了南阳要遵守交通规则，大城市，又是高架桥，又是王行道，一不注意就违章。违章倒没什么，罚点款，就怕交通事故。” 去学会计，帮父亲管理装修公司，可以在真正的大城市生活。 嫂子对未来很是期待，笑盈盈地说：“知道了，我们一家三口在车上，不能出事。” “知道就好，早上出发，天黑前赶到就行，又没什么急事。“ “那我们明天走？” “你们自己安排，反正我没时间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八章 “你们自己安排，反正我没时间送。“ “我们走了，你自己的事要抓紧，爸爸昨晚在电话里说你马上二十三，工作又稳定了，眼光别那么高，赶快谈一个，春节带回来。” “这种事要看缘分，急不来的。上班去了，走时记得把门窗锁好，路上开慢点，出发前给我打个电话，到了再给我打个电话。” “吃完早饭再去上班，你哥去买了。” “来不及，今天有事，今天要早点去。” …… 车开到小区大门口，哥正好买早点回来，摇下车窗，接过两个包子，停在路边，就着开水，三口两口吃完，擦干嘴，正式出发。 六点多，思良公路上没什么人，时速80，面包车只能开这么快，再快就哐当哐当到处作响。 赶到十项目部，两个人正站在楼道边的会议室前抽烟说话，其中一个是游戏厅老板颜老板。 “肖助理，肖助理，昨晚回去了？” 拿起包跳下车，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旧军服的人，推着自行车从后面迎上来，笑容满面说：“武装部牛青山，姜科长给我打过电话，昨天去南阳市里参加征兵工作会议，没赶上为你接风，今天来早点。” 姜科长的战友，副营转业回来的，在干十来年武装部长。 当兵是条出路，没考上中专或大学的学子喜欢去部队考军校，每个人都要从他手上走，可以说他是全十项目部最受欢迎的干部之一。 肖秋林反应过来，急忙伸出右手：“牛部长好，牛部长好，感谢牛部长关心，让你来这么早，不好意思。“ “7点20，就早40分钟，当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十项目部里不比南阳市里，条件差，是不是住不惯？“ “没有，昨晚有点事回了一趟局里，搞到12点就没回来。” “有车，方便。” 正聊着，颜老板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瘦得像个竹竿，满脸皱纹的干部忐忑不安迎上来。 “牛部长早，肖助理早。” 几十岁的老同志，一脸谄笑着掏出香烟，跟新任公路局经理助理点头哈腰，牛青山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停好自行车，从车把上摘下公文包问：“老吴，你找肖助理有事？” “有事，有点事，我要向肖助理承认错误，向肖助理检讨。” 你文化站长，你跟他一个级别，你又不归他管，你跟他承认什么错误，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牛青山一头雾水，目光转移到颜老板身上。 “文化站吴大庆，肖助理，我昨晚来过，办公室关门了，又不知道你呼机号，只能……只能早点过来。我监管不力，我有责任，我检讨。让他整改，立即整改，我盯着他整改，要是他在非节假日再接待学生，用不着肖助理处理，我第一个给打报告吊销他执照。” “原来是吴站长，你好你好。” “牛部长，不好意思，我跟肖助理先……先……先汇报下工作。” 他这个文化站长是全十项目部最没文化的一个干部，小学没毕业，杨志毕业了，文化程度比他高。 当时一个街道办小学缺教师，矮子里面挑将军，让他这个念过四年小学的人去教一年级，教学质量可想而知。后来有教师，自然不能让他再教，便安排他去中学打铃，同时帮其他教师印卷子，相当于校工。 他没什么文化，但多才多艺，二胡，笛子，什么都会，吹拉弹唱，样样在行。 那时候对精神文明建设重视，每年各街道要排文娱节目，公社汇演，各大队巡演，要挑几个好节目去南阳市里演。他很吃香，今天去这儿帮忙，明天去那儿指导。 公社领导觉得他是个人才，提干，调到文化站，然后又被调到区委，撤区建十项目部之后没地方安排，就调到来当文化站长。 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化，家庭条件又不好，爱人死得早，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一个给人家招女婿，一个到现在没正式工作也没对象，待人接物总带着点低三下四，看见小学生开口就是“这位同学”，看见干部不管级别有没有他高全是“汇报工作”。 干部瞧不起他，又有些同情他，遇到什么事一般不会跟他计较。 牛青山好几年没去过文化站，不认识颜老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好发表任何意见，干脆笑道：“肖助理，你跟老吴先聊，我先上楼，等聊完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干公路局这一行，首先要过“人情关”。 一个参加工作几十年的老同志，姿态放这么低，肖秋林不知道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被搞得很尴尬，连忙道：“吴站长，会议室没人，我们去会议室谈。” “好，我们去会议室。” “颜老板，你在外面等着！”对要接受处理的人，肖秋林就没那么客气了，语气很重，吓了颜老板一跳。 老吴关上会议室门，鬼鬼祟祟从怀里掏出一信封，一边往他包里塞，一边用哀求般地语气说：“肖助理，电子游戏厅不光我们有，、红旗、永阳……周边基层全有，南阳市里也有，比我们这儿大，游戏机比我们这儿多。给我点面子，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吴站长，等等，这算什么。” “小意思，小意思，雷老板的一点心意。他不懂事，还要你亲自去，他知道错了。中午有没有时间，中午没时间晚上，富嫂酒家，他给你好好赔罪，他想跟你交个朋友。” 只是一个职业，公路局队伍里有好一样有坏。 社会风气不好，吃拿卡要现象屡见不鲜，胆大的敢私吞罚款，不给收据。 肖秋林不缺钱，就算缺钱也不会干那种事。既然选择这个职业，就下定决心做一个好，岂能收这个“小意思”。 “吴站长，不要这样，这样不好，请你把这个还给他。游戏厅的事，公事公办，局里已经裁决了，罚款3000，同时责令整改，不许再经营涉毒涉黄的电子游戏机，其它游戏机在非节假日期间不得再对未成年人营业。如屡教不改，拘留并处以5000罚金，再不改那就要劳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九章 生怕他不当回事，肖秋林从包里掏出治安的“红宝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翻到第三十二条，“你看，严厉禁止下列行为，赌博或者为赌博提供条件的，处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王处或者并处3000元以下罚款；或者依照规定实行劳动教养；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肖助理，帮帮忙，通融通融，就当我老吴求你行不行？” “吴站长，你是老同志，我们是同事，其它事可以帮，这种事不行，真不行。我是党员，我是人民，我要秉公执法。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是渎职，就是知法犯法。” “肖助理，我知道你公正廉明，但开游戏厅不是开赌场，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南阳市里不光我们一家。其它地方没事，我们这儿有事，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其它地方我管不着，我只管。” 罚三千，太多了！ 不仅罚款，还不许再摆好多游戏机，不许学生去。游戏厅就靠赚学生钱，不许学生去跟要人家关门有什么区别。 其它站所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文化站是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就指着游戏厅和台球室赚点房租。再说雷老板人挺好的，大儿子结婚人家送了好几百。 吃柿子捏软的，我在十项目部里最没地位，最好欺负，他是故意拿我立威，故意让我好看！ 吴大庆越想越憋屈，再也忍不住了，拉着他胳膊嚷嚷起来：“肖助理，我都说了让雷老板整改，你还想怎么样？屁大点事，上纲上线，是不是看我吴大庆好欺负？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你这样做事的……” “吴站长，我真不是刻意为难你。” “你就是在为难我，罚款，拘留，还劳教，行啊，先把南阳市里那些游戏厅老板罚了拘了再来罚雷老板。” “吴站长，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好，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南阳市里可以，可以，我偏偏不可以。做事要一碗水端平，你端不平你就是在为难我……” 低三下四几十年，二儿子好不容易谈个对象又吹了，老吴要么不爆发，爆发起来很怕人，脸涨得通红，青筋爆出，捋起袖子，揪住他胳膊，声音越嚷越大。党政办、经管站、民政办、工办和财政所刚上班的干部，全围在会议室外看热闹，搞得肖秋林焦头烂额。 “喊什么喊什么？“ 杨志来了，他爱人在粮站上班，平时住粮食宿舍。 把自行车往一个看热闹的干部身边一推，跑上来一脚踹开会议室门，指着二人咆哮道：“老吴，把手松开！肖助理，怎么回事？” “杨志，他……他……他看不起我，他……他欺负老实人。” 第二天上班，就在十项目部同另一个老干部拉拉扯扯，而且还是个公认的老好人，杨志很是不快，回头喝斥道：“看什么看，也不怕群众笑话，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书记的话管用，身边转眼间就剩下三个人，其中一位穿夹克衫的应该是焦十项目部长。 “一个一个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吴先来。” “杨志，焦十项目部长，文化站经费紧张你们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把房子租出去，收点租金当经费。肖助理倒好，昨晚去查，搞得像抓犯罪分子，一个一个审问，签字摁手印，搞得人家鸡犬不宁，做不成生意。现在又要罚款，一下子罚三千，人一个月才赚多少钱，这不是敲诈吗？ 老吴义愤填膺，紧攥着拳头，振振有词：“杨志，焦十项目部长，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党员干部。肖助理可以查娱乐场所，但是不是应该先跟我们文化站打个招呼？不跟我打招呼也无所谓，总该向十项目部党委请示汇报吧？ 打个比方，十项目部要去宾馆查房，是不是要先向南阳市领导汇报。南阳市领导不同意，他们敢不敢去查？欺负我吴大庆无所谓，反正我被人欺负大半辈子，习惯了。但不能无人事无纪律，不能目无上级目无领导……“ 公路局就喜欢罚款，正事不干，整天罚款，个个还有任务。 这是，要罚也轮不着你来罚，提起罚款杨志就来气。 兼听则明，不能光听老吴一面之词，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坐下道：“肖助理，你说。” 肖秋林立正敬礼，简明扼要汇报事情经过，“报告二位领导，昨晚8时许，市十项目部110投诉台接到群众举报，我十项目部文化站内的电子游戏厅，在非节假日期间对未成年人开放营业，且经营具有涉赌涉黄的跑马机、苹果拼盘机和麻将机。市局转到南阳市局，南阳市局转到我这儿，按照上级指示，我连夜反馈。 赶到游戏厅，发现群众举报基本属实，共有未成年人27名，年龄最小的10岁，涉赌涉黄的电子游戏机7台。据去接人的学生家长及学校老师介绍，游戏厅开办以来，严重影响孩子们学习，民愤极大，许多家长差点动手，学校老师强烈建议取缔。鉴于没有相关法律法规支持，我按照办案程序做笔录，留下证据，同时责令经营者颜老板，今天上午来十项目部里接受处理。“ “涉赌涉黄？”杨志一年多没去过文化站，将信将疑。 焦十项目部长爱人在中学当老师，对这些情况并非一无所知。平时住在学校宿舍，上班前校长和教导主任拉着他又说过，苦笑着确认道：“杨志，游戏厅确实不太像样，教师和学生家长意见很大，是应该责令整改。” 人把教育看得比什么都重，说民愤极大应该不是夸张。 居然真有这回事，杨志火了，啪一声猛拍了下桌子：“吴大庆，亏你是文化站长，我看全十项目部最没文化的就是你！为几个钱，涉赌涉黄，这是误人子弟，这是把学生往犯罪道路上领，这是要遭报应的！关门，让那个开游戏厅的滚蛋，这种害人的场所，其它地方我管不着，不能有。现在不能有，以后也不能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杨志，杨志，我跟人家签两年合同，人家有证，人家是合法经营。” 肖秋林把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举到领导面前，说道：“杨志，涉赌涉黄，是严厉禁止的。至于游戏厅有证有照，只能说明立法滞后，并不意味着它真合法。“ “吴长庆，给我老实交代，你收人家多少好处？” “杨志，我……我……” “算了，焦十项目部长，你带老吴去好好谈，我跟肖助理说说罚款的事。” 游戏厅是小事，大不了关门，让外面那个外地人滚蛋。老吴胆小如鼠，：“杨志，您消消气，您听我解释，要是说得不对，局里这3000我个人交，那3000罚款打入十项目部财政。“ “你说，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道理。” “杨志，我昨天下午去街道走访了一下，群众反映了许多问题，对我们公路局工作非常不满。办个身份证，要跑四五十公里，头一趟去申办，等一个月去拿，有时候要跑好几趟。要是不小心搞丢了，又赶上要出去打工，办临时的来不及，只能去街道里或来十项目部里打证明。 有些地方认，有些地方的公路局机关不认。光街道，光我知道的，过去两年就有六个街道民因为没身份证，被打工所在地公路局机关收容遣返。不是一收容就把人送回来的，要集中看押，要等，凑足数量再送，跟关进看守所一样要干活。工打不成，钱赚不到，还要受那罪。“ 搅拌站每年都有十几个工人被遣返回来，全是因为没十项目部没顾上办身份证，杨志摸把脸，冷冷地问：“这跟治安罚款有什么关系？” “没直接关系，有间接关系。杨志，我是这么想的，把该交的罚款交上去，管南阳市局要几个，特别是户籍警，搞个警务室。这么一来，老百姓投诉能找到地方，想办个身份证或临时证明，也不用再左一趟右一趟往南阳市里跑。” “警务室能办身份证户口簿？” “警务室当然不能，身份证只能局里办，户口簿要加盖十项目部户口专用章，但我们可以代办。我知道全十项目部干部群众担心并进，我不要户籍资料，只要老百姓先来十项目部里打个证明，我根据十项目部里的证明替他们代办，安排人去局里的户籍科，不用老百姓跑那么远。” “这跟治安罚款又有什么关系？” “十项目部财政紧张，局里经费更紧张，我不给局里依法创收，局里怎么可能给我人？杨志，我向您检讨，没跟您请示汇报，私自管局里要了四个。要是能换来四个，把警务室搞起来，那我们不就等于有十项目部了么，一个基层，不能总没十项目部，您说是不是。“ 肖秋林又敬上一根香烟，摸出一个打火机殷勤地帮他点上。 一个十项目部没十项目部，想想是够丢人的。 不过丢人总比丢钱好，有二十万能给三十四个人发工资，能报销一大堆*。要是没这二十万，就要想办法从其它地方找。 杨志是何等人物，没这么轻易被说动，抬头道：“你的话有点道理，不过治安罚款必须交十项目部财政。以前不给收据，是十项目部里考虑不周。以后开收据，盖十项目部公章。” “杨志，我确实是为全十项目部群众考虑。要不这样，局里返还多少，我交多少给十项目部财政。”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肖秋林咬咬牙，跟生意人一样讨价还价。 “你们返还多少？” “10%。” “10%顶屁用！” “杨志，南阳市财政不是全额返还的，局里能给我10%不少了。” 十项目部这次派他来，下次不知道会派谁来，要是闹事的人把举报信寄到省里会很麻烦，治安罚款跟那些集资摊派不一样，理在人家手里。老百姓办个证要跑那么远，要跑好几趟，这些实际困难一样要考虑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 不担心 那头局领导在开会，这头邹文也没闲着。 此时，他把哥嫂拉到精测组里里面的组长办公室，安抚自己的亲哥哥和嫂子。 “邹文，老爸对我们兄弟这么好，你说你以后有机会有教育老爸？你是不是书读多了，思想也读反了？这世上哪里弟教训老子的！” 邹文急忙将哥和嫂子叫进自己办公室里面，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面对丁平，意思领导了，上级了，包括有些家长也会出错，人无完人嘛。 再说，现在社会上存在一些不良的现象，特别是建筑行业有一些乱象，一些在外面的包小三了，行贿受贿了，贪污腐败了....” “老爸是那种人吗？他一天只想着你的前途，想着把我们老邹家的工程做大做强呀！”邹武打断邹文的话。 “哥，嫂，现在时代在变，时代会越变越快，快得让你难以想像，人的思想也是一瞬间会转变太多太多，不要说未来，就是现在，我们已经看见国家在罚治一些贪官污吏，以前都说一个个要当好官，要当清官，要为人民服务，结果在时代的前进变换中成了贪官，有些还包养情妇……都是一些老头…… 有钱就变坏，在建筑界的一些私人老板，包工头这里特别多，特别明显，我们的老爸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们做弟再提醒一下，当然更好，对老爸监督，不能让他变坏，都是为了我们老邹家好！” “对，邹文是正人君子，有些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邹文，你没说错，不管是你哥，还是老爸，如果未来有了什么差错，我是会提醒，也要说的，你放心吧！”嫂子是女人，比较能理解邹文的意思。 “另外，我只是不解，你才刚来桥隧局，就说要把锦绣小区的房子，还有装修费拿来赔什么公司损失什么，这是你不对了吧！”嫂子又发出了疑问。 “对对啊，你嫂子说对，一提起老爸，我都忘记了你要给五公司赔钱这事，邹文，你是不是疯了……”邹武接过话。 “哥哥，嫂子，你们就放心了，我是工作，我谈的工作的事，单位不会让我赔钱的，这是正规公司，又不是黑公司，怕什么，我只是用气势压住那想压我的五公司经理罢了......咋家的钱还是自己的，新房子该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就怎么装……” 正说着，外面的小雷来敲门。 “邹副组长，沈总工刚才派人来了，对我们给你传达一声，五公司的仪器局里已经决定，拿到国标检测站送检，两天时间，送检完我们送到五公司工地，再亲自交给五公司，这事叫你安排……” 听闻这消息，邹文不由自主对着哥，嫂”耶”了一声。 这次和丁平的对着干，邹文赢了，哥嫂也跟着他眉头不禁上扬。 “邹文，你要忙了，那我和你嫂子走了……” “一起去我们食堂吃了再走……” “不了，你这么忙，我和你哥看来是瞎操心，瞎担心你，你心里有谱来着呢！你办事，我们放心!”嫂子瞄了一眼哥，拉着他袖子：“走了，不要影响小文工作了……” “好，哥和你嫂子先走了，装修的事就给你先说了，你也不用管，我和你嫂子给你先装了，然后你有时间就来看，哪里不行，哪里要怎么改的，你说了算！” 哥和嫂子先行告辞了。 接下来，马上要要排送检五公司的测量仪器，这事，邹文要自己去完成，并且亲自送到五公司工地，他还要去找五公司被丢到到民工队的王高平办一件更重要的事…… 这是，已经是下午快5点快下班时间了。 五公司仪器送检落实了，明天就可以行动，邹文也是心里的第一块石头落下来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邹文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总工沈厚德的电话，请示着明天由自己亲自带着仪器送检，送检地点：南阳市勘测设计院测量仪器检测中心。 “小邹，这事我已安排，明天早上八点公司派车，你直接带着仪器去送检。另外，今天下班之前，你们精测组要来一个人，叫杨鹏，刚才的局办公会也研究通过了。我们工程部也挂了号了，是老职工家属的子女，也分到你们精测组，一会人事科的朱丽丽会带他去，朱组长不在，你现在负责，做好接待呀。” “知道，谢谢沈总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 ?秘体? 精测组即将进来一个人，比他邹问还新的新人什么来头 “知道，要来的人，是个关系户！”冯大姐直截了当。 “关系户，那来是我们的领导，还是和我们一样是测工？”小霍问道。 “这关系户，上面有人，你说来了你能安排他吗？”小雷反问小霍一句。 “我才不管他什么关系户，我们精测组里我就认朱组长和邹副组长，再说，里面办公室也没有位置了，什么关系户一样只能和我们坐外面，不是测工是什么！”小宁不满地说着。 “大家不要说了，人家来了，听到不好！”老许打断大家的议论。 邹文笑了一下，心想：现在在座的各位都是桥隧局的正式职工，关系户来了，还不知算不算正式职工呢！很快，单位改制，不是正式职工一律清退，现在还往局里钻，真以为这里是个香饽饽呢！ 邹文折身回到里面的办公室。 自己其实还是新人，马上又有更新的人进来，自己还算个小小的领导，总得有点派头吧！ “小雷，请送瓶开水进来，还有茶叶。”邹文安排到。 虽然自己的办公室上面还是空空的，不像旁边朱组长的办公桌上堆满各种书，各种资料文件，但这个好办，后面还有一个书柜，里面有一些朱组长的书，随便抽两本无关紧要的放在桌上，也可以摆摆门面。 叫杨鹏的新人还没来，小雷端茶送水先到了。 “邹副组长，倒底是关系户，待遇高了，来了你还要请他喝茶！你来我们组里时，都没有给你倒茶的！”小雷道。 邹文没理小雷这挑拨离间的笑，白了他一眼，假装认真看书。 谁知一看，竟然发现自己从朱组长书柜抽出的这本书是一本科幻小说：《秘体》，书里居然是介绍黑洞里神秘特质的，内容十分新奇，秘体开始在里面对时空进行搅动的话，它就会不断释放波纹，可以对自然的空间产生不同的干扰，只是人类不曾察觉。 这内容介绍，不正真到在五公司的纳灰河引水隧道上出现过一种干扰测量精度的神秘体吧，但是这玩意也是有规律的。如果自己不是重生人，能感知道未来五公司出事的事件，看着这介绍，可能只当一个笑话对待吧。 不曾想，朱明文居然也在研究这个，起码他也有方面的意识，看这样的书。 小雷什么时候走的时候，邹文都不知道，他投入书中，秘体在黑洞中碰撞过程中产生，可以想象成石头丢进水里产生的波纹，会使周围的物体包括人体的时空纹路产生扭曲。 物体的质量越大时空就扭转的越厉害，而处在这个时空中的人或物体却无法感知，假设地球绕着太阳旋转，按照广义相对论的思路引力只是时空扭曲必然带来的现象，而当太阳和地球着互相转的观点来看，周围时空产生的起伏、震颤或波浪是有纹路可依的…… 那就是说就算在纳灰河的引水隧道里的神秘气体会对测量仪器产生纹路般的干扰，测量结果扭曲，但是是有规律性的纹路误差，误差大到测量结果错误，那找到其中的纹路误差，进行修正和调整，即可和正常值接近，得到正确的测量结果？ 只是这个数据如何推算，如何找到其中的误差值，这事得和王高平研究一下。 王高平在邹文对未来的感知是，是一个技术天才，在他正常的人生轨迹中，是一直被五公司丁平弄到分公司最下面的民工队里折磨了两年，后来凭着天赋的技术成果冒出来，引起桥隧局全局的震惊的。 有天赋的人才提前发现，就可以自己帮助自己，让他王高平可以自己早日脱离技术员被下放民工队不应该那么长久的‘基层锻练’。 邹文按着公司的电话通讯录打电话给五公司，说找王高平。对方回答，没这个人。 邹文说:是新分到你们五公司的中专生，现在弄到民工队了，民工队有电话吗？直接给我，我到民工队找王高平。 五公司那边的人哦了一句，说帮忙问问，问到了回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 关系户 挂电话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声。 “请进。” 门被推开，最先进来是一个西装笔挺，身材高大，看上去也是眉清目秀，样子颇帅气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人到朱丽丽。 年纪和自己现在的身份年纪差不多，但是穿得这么笔挺，是去写字楼当白领吗？ “杨……杨鹏吧！快进来，请坐，请坐！” 杨鹏对着邹文是满脸带笑，热情地上前，很老练地握着他的手说：“邹副组长，久仰了，我还未到精测组，就听过你的大名了。” 这份热情倒让邹文怪不好意思的，松开他的手，请他和朱丽丽坐下，说：“我们朱组长这几天老婆生产，正好请假，来，你们先座，我给你们倒茶。” 邹文平易近人，但杨鹏斜忒了他一眼。 杨鹏是丁平的外甥。他是想不通眼前的邹文，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就敢五公司老大丁平，自己的舅舅拍桌子，瞪眼晴的。 但人不可貌相，没有深入彼此的了解，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邹文到底是个怎么杨什么的人。 杨鹏便上前，假装客气地说：“邹副组长，谢谢了，我自己来倒水嘛！” 说着，杨鹏的手却不主动，看着邹文给他倒好，然后把资料往桌上一放，端起茶水就喝。 杨鹏的神情动作邹文全看在眼里了。对于一个生活经验丰富的人，观察一个人根本不用像杨鹏如此露骨，只需要眼角的余光轻轻带过，便知其几斤几两。 杨鹏金玉其外，真不知道其内在如何。 邹文便问了他的专业，我的吗呀，杨鹏回答说技校毕业，学的企业管理，对技术一窍不通。 ”那你怎么会分到我们精测组呢”邹文都纳闷了。 ”测量嘛，又不是修飞机大炮，又什么难的，你专业你教我就是，再说，精测组也需要管理呀，我来做管理就是!叫我去下面的分公司我可不去，精测组也是局机关的人呀!” 杨鹏的话让邹文哭笑不得。 既然是关系户，就是说他的父辈或者亲戚也在桥隧局混过和混着，他沿着家族的路也要把事业安置在桥遂局，这样人，类似于局里的世子。 邹文很不喜欢这种一个现代化大型建筑企业，还有这样可以钻企业他们认为的香饽饽的岗位。说白了，就是想少干活多拿钱，还能有点权力耀武扬威。这样的人促进不了企业的进步，只把企业当成一颗大树啃，最好还大言不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后面的朱丽丽也听不下杨鹏的话了，然后噼里啪啦打断他的话说道：“赵科长今天不在，杨鹏来报告，王珂叫我带着他先到你这里来看一下，熟悉熟悉环境。” “谢谢丽丽，您亲自带他过来。” “邹副组长不客气，王珂还让我说，杨鹏来到你们精测组，赵科长好像是安排他一个小班长之类的职位吧，具体，还要等赵科长明确，大概是这样！” 说到这里，杨鹏得意地看着邹文扬了一下下巴。 邹文没有看他，而是沉思，如果自己在金局的位置.....当然，重生后自己还年轻，多在基层干，多熟悉这些基层实际，多协调处理好包括杨鹏及未来更多更奇葩的人..... 正想在这里，邹文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是王珂的，说赵科长回来，叫杨鹏马上回一趟人事科，赵科长要见他。 “嗯，杨鹏，赵科长回到人事科了，你已经进了我们精测组，你赶紧过去一趟吧！” “好，我就这去，我们精测组我已经熟悉了，邹副组长敬请放心呀！”听到局里掌管人事大权的赵科长找他，涉及个人前途，杨鹏一分钟不敢耽误，一边表态自己对精测组工作熟悉了，一边又迅速拿起自己刚才喝茶时放在桌上的一包档案资料急匆匆去人事科。 朱丽丽鄙夷地看了一眼杨鹏的背影，带着不满的情绪说：“不就是个关系户嘛，文凭是技校，有关系按道理也可以分到下面分公司做个工人什么的，却自侍家里有关系，硬生生要往局里钻，以为进局里就是当官吗？真的是！” 朱丽丽年轻，口无遮拦，但也有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 小女人好感 邹文心知肚明，杨鹏这样的人，其实只要一接触，就和自己刚看到他外表是想像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一样，没有实干，也谈不上才华，就知道花脚绣脚，是真正不务实，不脚踏之地的又一门心思高看自己的人。这样的人，就应该去五公司让丁平经理磨一磨，丁平应该收拾，磨砺的是这种新人。 “他是什么关系呢？” “他老爸以前是局总务的调度，大哥是办公室的员工。正宗的桥隧局职工子弟，现在关健的是，他舅舅是五公司的丁平经理，所以有人撑着，一个技校生也能进局里。” 一听到杨鹏居然是丁平的亲外甥，邹文心里却不由‘喀噔’了一下。 原来这家伙和丁平有关系。丁平经理粗暴一律看不起新人，口口声声的新人一律必须在实践中磨砺，可杨鹏，他的亲外甥，他却滥用职权走关系安排。 邹文便假装好奇地问：“丽丽，你说的杨鹏的丁平经理的关系户可是内幕消息哦！” “这算什么内幕消息哦，最初他家，还有他舅舅是准备让他进局里业务科的，当时好像都说好了，结果现在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来来到精测组，我也搞不懂了！” “这杨鹏长得帅，家里也有关系，刚才看他，也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其实我倒觉得他进业务科，当个公关经理不错。” “想得美，他能当公关经理？” “我说的是实话，可能杨鹏这性格不适应做工程技术类的，做技术类他可能也不长久，做业务，说不定正合他性格，适合自身性格的工作做起也最快乐，也最出成绩。” “哦，这样！” 朱丽丽不由凑近邹文，嘀咕道：“他可能想的也是这样，可是最终没有解决他进业务科。我想不是他关系不够硬，说不定还有其它因素，他就顺便溜了进来。 朱丽丽八卦，讲些这些所谓“内幕消息”是滔滔不绝，兴趣盎然。 邹文却志不在此，他头脑里寻思与桥隧局，与他息息相关的事，如何把纳灰河上引水隧道的损失挽回到最小、如何把精测组建成南*有国标水准的检测中心、如何让桥隧局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从一个施工单位在市场竞争中变成城市运营商…… 有魄力，敢改革，会变通，是邹文要走的路…… 那也只是理想，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只是可惜了桥隧局的这些眼前人，国营企业很快就要大改革，大改制了，风头已经涌来，这些人还在认为吃大锅饭有前途，像杨鹏这些关系还纷纷想往里钻。 没看见局领导在内部做什么改革，国家推行的绩效工资也没有推进，分公司还是一锅大粥乱炖…… 如果是领导工作能力不行，上面还可以换人，换个能干的领导来也可解决问题。流水的领导铁打的兵，只可惜了没有准备的那些工人，特别是一些合同工，在没能心理准备和提前意识的状态，忽然国企大改革来，要叫他们“重头再来……”真不是歌里唱的大不了重头再来那么轻松。 邹文只是奇怪，作为局里最上层的金局对于国企改制就没有一点风声，现在整个桥隧局还如此风平浪静。这种做法他不欣赏。 现在这种国营大企业就算业务科在外拉不到大工程，总还有省厅下拨的一些国家工程支撑，还可以自我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过不了多久，国营改革风潮一来，一般的企来，很多倒的倒黄的黄，桥隧局就算还有国家工程支撑，但是经营走向市场化，竞争剧烈，不精减人员，不改革相关的制度，从根本上让企业去适应市场的变化，那前途真是未卜…… “顺便溜进来什么意思？”邹文把思绪拉回到现实，接过朱丽丽的话。 这意思好像是说就像杨鹏这样的关系户来到精测组，进入桥隧局，并不算编制内的职工？ 在九十年代，国家分配来的跟被硬塞进来是完全不一样的，硬塞进来的那时有还正式和非正式一说，其待遇也是不同的。 “杨鹏文化低，走后门进来，他当然想进编制。现在领导说要按规定办，先让他进来，要先考察，和他本人谈话，要考察工作能力和组织能力，还要向职工了解本人道德行为，生活作风问题，征求群众意见，然后再研究决定。” “是要培养他当领导吗？安排有这么多流程。”邹文笑。 “什么，就是让他当个正式的普通职工，他编制的事也得过一阵子。” “为什么还在想着什么编制，什么正式工？” “当然想了，人都进来了，人家还想当干部呢！” “企业现在效益好，但不等于今后一样好！还想着单位的油水好捞呀！” “没办法，都是和领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局里的子弟，局领导也不好撕破脸皮……” “如果局领导因为要安慰老资格的丁平，就得安排个关系户，那单位的闲人就越来越多……单位变成了收容所！” “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精测组朱组长一直在局人事部门哼说需要人，缺少人，这不，你来了，他也来了，所以叫顺便溜进来，你们都进了。” “只怕过一阵子，人事改革制度局里说不定又变成什么样！” “不管怎么变，桥隧局都不会垮，领导都说了，我们这种大型国家建筑企业是国家的支柱产业，中流砥柱，也带动多少产业的蓬勃发展……”朱丽丽不服气地回应。 “可能时代的社会再过几年，变得你出行都不用带现金，拿个手机就可以付钱，移动支付……” “天，你天方夜谭，出门钱都不用带，一个手机来支付不可能！”朱丽丽想像不出未来的样子，惊呼着不可能，只当邹文在逗她呢! “丽丽，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在市场的竞争中，国营，竞争不过私营，也是常见的事……那是看真实力，真正能力的！” …… 聊着聊着，朱丽丽一看手表，“时间快到了，要下班了！” 然后她忽地瞟了一眼邹文，脸色绯红，道：“要不是我今天家里有事，我约你吃饭？” 邹文顿时也脸红了一下，原来朱丽丽陪他聊这么久，是把他当成了意中人呢！ “哦……哦……”邹文结结巴巴的。 “哦……什么哦……笨蛋！”朱丽丽扭头跑了出去。 邹文微微一笑，有些得意，刚进局里那天，朱丽丽头都不抬看他一眼，现在自己在局里开始展示力量本事了，这小女人一下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明显对自己有好感，说不一定还包含了爱意，看来男人有事业，有成功的未来才会是对女人最大的吸引力。 不过说起吃饭，他今天也有自己的饭局谋划，明天不是要把五公司的仪器拿出去送检吗？他今天就要请南阳勘测设计院的秦工和龙工吃饭。 这两人他上大学时在设计院实习过，跟着他们勘测设计院跑过一条铁路的贯通测量，认识那里的工程师。 他把约饭电话打通了，秦工和龙工都答应了他。约好后，然后和自己自己精测组的兄弟一起下班离开办公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 厘清自己 局门口，司机开来的小车在那里停着接金局。 金局是副厅级干部的政治待遇。他的车牌号不错，南a08008，这是市里排好的专段号码，可以直接进建筑厅，市府大院里。一般的领导看了这车牌，也要客客气气的。 邹文就心想，金局这样的权力和待遇，为什么局里的关系户想顺溜进来就让其顺溜进来了？ 不是邹文看不惯杨鹏，是那人他一看就知道不适合精测组，不适合做技术工作，却要硬生生塞进来，这是局里的问题，最终点头让其进来的老大金局其实有也有责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讲原则？ 看着金局的开司机开走了邹文也明白了为什么在改制大潮即将席卷而来的时代，为什么桥遂局还是一派死水微澜。 局里老大没能力不想多管事走一步算一步省厅对局领导没有业绩考核的一个这么大的国企的就靠着国家给的修桥，修路的特级资质在市场中吃老本即可 邹文摇摇头，他要创新，起码在桥遂局的改制，人员即将大下岗前保护号自己精测组的人。 就算组里来了已经得罪的五公司经理丁平不得不防的外甥杨鹏。 局里下班露，邹文看着金局那车牌号正沉思着，有人打断了他。 “邹副组长，听说你在工程部谈起了纳灰河引水隧道的神秘物质，那是什么玩意呢？”下班同行路上的小雷们问起了他。 “嗯！”邹文看了小雷们几个年轻朋友一眼，缓缓道：“好像在科学上说不通，但是确实有一种空间波纹是我们还未观测到的，很巧的是，今天我在办公室，看见朱组长的书柜里就正好有一本这样的书叫《秘体》。 朱组长可能研究比我还深，我也只是浅显地一点认识，我们人类对自然界还需要增加更丰富的探测的手段，但是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也不能断然否定就不存在！所以，纳灰河那边有一种神秘天坑，天坑里或许有一些神秘物质，是值得商榷的。我也是大胆的推测中，为了保证工程的测量精度，建议他们的仪器拿出去送检，保护他们，也是保护我们精测组自己！” “邹副组长，你魄力是要大一点，朱组长虽然也有这样的书，知晓这些，但是他一直没提出来……”小雷他们感慨着。 “你们几个小年轻懂什么！这只是其中步骤之一，邹副组长是想以给五公司仪器拿出去送检为契机，把我们精测组打造成一个和计量局指定的能签发国标合格的专业测量仪器检测机构，那我们的也可以和勘测院的检测机构平起平坐！”冯大姐插进一句。 “啊……精测组的人员这才知道邹文力斗五公司的丁平经理，确保仪器拿出去送检，除了正好和他们工程的有可能存在的“秘体”在关之处，后面还有这么多……” “嘘”邹文对着大家作了一个口式，叫大家注意，有些话不能在下班路上的公开场合说，这是精测组的内部事。 “好，懂了懂了，不过，说真的，邹副组长，你这样想法和思路我是真心赞成。我从中建，到桥隧局，也是一个老测工，测工的地位真的低。活累人也被看不起。我们就是要学会如何让自己的地位提高，自己的能力展现……”原来不爱说话的老许也激动了起来，打心眼里对邹文的计划感到高兴。 “应该的，我们都是一个团体，更应该团结。其实有一些是我们该得的，本就是如此。如果我们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大家也可以正正当当，光明正大地提高工资待遇。机构高了，我们的级别高了，我们对局里的贡献也更大，是完全可以提高收入的！” “嗯，我就最欣赏邹副组长这一点，做事的出发点是要以我们组里的发展为前提，如果……如果……我在想，如果我的工资一个月能涨几百块，一年就多得几千……”冯大姐显然是穷怕，在这九十年代想着一年如果能多得几千块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实际市场经济，市场放开，有能力的人在外面经商，下海的，一年几万十几万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邹文好在现在还有一个包工头老爸，一来上班就给他买商品房，装修，还叫他大方用钱。有钱的底子打下了，做事说话倒显得大大方方，格局也变，对发展自己的未来之路确实有好处。 …… 下班回家，各自分路。 老许哥是家在城那头，小雷、小霍和小宁三个组里的小伙子合伙在外面租了一套可以做饭的房子。只有邹文和冯大姐还住在单位宿舍。 当然，邹文也只是暂时住在单位宿舍。 大家分手，邹文却打了一个出租车。 “邹副组长，要出去？不去单位食堂吃饭？”和他都住在单位宿舍楼的冯大姐问道。 “下班前，我已经约好了勘测院仪器检测中心的秦工和龙工，我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 “你认识他们？” “我上大学时，我们的导师带我们到设计院实习过，和他们搞过贯通测量，刚好认识他们！” “您这是仪器还未拿过去送检，就先和他们打成一片呀！” “未雨绸缪嘛，必须的！”邹文关上车门，车一溜烟朝前开去。 有求于人，何况邹文想要厘清的勘测设计院的测量仪器检测机构和计量局之间的种种关系，也是为厘清自己的定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 请客老师 任何一个行业，懂行的人轻车熟路自己地盘里的名堂与细节，在不懂行的外人看来很复杂而深奥，需要的是深入进去。 邹文请客的检测中心的秦工与龙工就在那个地盘上。 如果自己不推动精测组房进步与发展，那这随着未来仪器一律外出国标检测站送检，势必会成为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勒部门，对每一个在这个精测租里人的发展都不好。 可桥遂局的现状，虽然成立了经营科，但没有真正走进市场，更不敢涉足未来广阔的房地产市场，所以未来的地产大亨都被很多私人取代，而国企很多垮台破产..... 如果桥隧局继续严重不作为。其实局里有良好的才技术和一定的市场占有基础，但是随着时代前进，不思进取，走下坡路了，腐败效率低下，不能引导企业转型，缺乏开阔的视野和做事的决心，桥隧局的领导和其他有作为的企业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更让邹文气愤的是局里关系户还盛行，这似乎是许多国企的特性。国企人喜欢抱团，但是很多国企人自我属性意识过强，不能很好的和外来人才融合。就像邹文想干大事，一个关系户杨鹏过来，干嘛监视他想想真让人心烦，这样的排外性，要不是邹文重生，看得见未来，或许是不想留在这里的。 自己是改变这些人，那就先从改变自己所在在精测组的环境开始。 改变第一步，先见到秦工和龙工。 两人都还记得邹文，去年在他们设计院里实习的南阳交大的高材生。 本来之前关系不错，加之邹文说明天要拿单位里的仪器过来送检，送检之前，想请两位自己曾经实习的指导老师吃顿饭，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作为一般人，刚到一个单位工作，并不会想着，更不会急于扩展工作之外的工作。更多想要有所发展的人常习惯要让自己尽快进入单位领导的眼里，在单位遵循着领导的意思，按着领导的精神指示做事，生怕自由发挥会变成铁链和枷锁，小心谨慎做人做事。 事实也是，很多工作不是工作做好就解决问题了。有一些人确实工作做得踏实，做好了。但如果以为事情做好了就万事大吉，那自己才真的会撞一鼻子灰呢！于是，很多尖锐的石头被磨平了，也没有展翅飞翔的翅膀，只能苦等着十年媳妇熬成婆。 邹文不走那样的路，他有非凡的眼光，有科学的规划，更深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不需要请客自己的领导，更是请更值得请人，对他可以帮助更大的人。工作是为是让单位可以从根本上变得更好，而不是仅仅为了让领导高兴。 哪条路更有前途，孰重孰轻只有有眼光和胆魄的人才看得清。 就在勘测院门口一家普通的小饭馆，邹文和秦工龙工喝得不错。 “我的老家邹家村纯朴又美丽，山清水秀，两位老师有空我请你们去我家乡看看那里的美景，肯定会让你陶醉。 我呢，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现在进城了，工作了，但是从小就知道做人要真诚友善，踏实肯干，这次把我们局里的仪器送检，又和两位老师相见，心生欢喜。” 两位实习老师都夸赞邹文懂得感恩。说起来，他们带过的实习生也不少，很多学生走了就从此无联系。 “现在，很多大学生一毕业就忙着追求成功，生活只是为了周围人的赞许，却不知道自己内心里要什么，也不知道生活是什么！相比，邹文你不错，也很适应着社会……喜欢你这种学生，不是读死书的人……” 面对两位老师的认可，邹文便把心中大胆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位老师，我现在在桥隧局的精测组上班，我还在想，我们局里的精测组能不能也成为一个像你们一样的专业仪器检测机构，可以签发国标合格证！” “这个思路不错，大的国营建筑企业，中央直属企业，从资格上是没问题的！”秦工说。 “不过，现在计量局指定是我们更专业的勘测设计院来负责这一块的业务。”龙工道。 邹文扬了扬头，道：“只要有路，就可以去走，古人云，你有张良计，我会爬楼梯。把别人认为不可能做到的做下来，更让人心服。” “如果你们直接去和计量局申请这样的国家标准的检测点，人家同意当然好，不同意你也没办法，好像计量局和企业联合建立这样的检测结构，不多见！”秦工说，龙工也点着头。 “这个我知道，所以今天我请教两位老师的主要就是这方面的政策及相关规定。” “在我们检测中心，就有一本《测量仪器国家强制力检测管理工作规定》，里面提到成立市级国标级检测点，提到国家直属企业和当地测绘局可以设立，由计量局指定，由建检测机构的单位根本本单位实际情况对口配备。 成立的国标及检测机构，其工作人员在政治上、经济上享受本单位干部待遇。对他们的任免，要事先征得主管计量部门同意。” 说到这里，邹工笑了笑，“邹文，我们设计院倒想甩掉这个检测中心，我们院里的勘测设计任务重，这个检测中心实际建筑单位拿来检测的仪器也不多，你是按正规程序，还知道送检，很多国营建筑企业很少送来，更不要说那个私人的建筑单位，包工头承包的工程等！弄的这个检测中心没有多大意思！” 邹文知道不久后各建筑企业的测量仪器强制性必须有国标签发的检测合格证才能上岗，会成为施工中必备的一环。 “我们本来是建筑企业，一个桥隧局下属就是十来个分公司，自己公司的检测就是一大头，如果我们自己有这样的指定的国家标准检测中心，单位方便，我是精测组的，现在刚到单位，是实习工程师，说是副组长，其实副科长还没评上。 如果我们精测组成了检测中心，一年单位的见习期过后，我可以直接从副科跳到科级，对自己的成长也是一个帮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 下工地 秦工和龙工点头，又问道：“如果你们桥隧局能在计量局申请成功成立这样的检测中心，那你们的仪器就不用送来我们这里了？” “我们建筑单位只是施工方，你们勘测设计院是任何一个工程的最先龙头地位，没有你们设计，我们哪里有路桥隧道修，有房子建。我们在施工中有什么问题，不管是最终的仪器检测，设计更换，包括工程中过不了的节点，都得由你们说了算嘛！” “工程中会有什么过不了节点？”弄工敏感地反问。 邹文沉默，暂时并没有说出纳灰河引水隧道中未来会出现的“怪事！” 这只是给两位老师作了一个提醒，未来的测量算出那个神秘气体产生的误差修正值还需要两位老师共同出山，大大支持才过得了。 两位老师对邹文也很赞誉，现在国企的一些企业家企业家普遍缺乏战略意思和国际化眼光，特别是我们南阳市的建筑企业，普遍都是劳动力密集型企业，在如今的国内外环境下问题重重。如今只有重新整合建筑产业链，塑造品牌，才能希望在以后的时期里实现经济的转型。而南阳的国企领导普遍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和意思，再过十年如果不做出改变的话这些行业将面临淘汰的危机，邹文，你想改变精测组，你的意识就已经超越了很多人，我们支持你。 这一顿饭，算是师生高兴而聚，乘兴而回。 第二天回到桥隧局上班，似乎人事科的朱丽丽对他的意思更加明显，一大早，就先来精测组。 “邹文，调度给你们派了车，拉仪器去送检。” “美女，这事要由您亲自来通知吗？”小雷这个测工那像嗅到什么。 “嗨，关你什么事，本姑娘喜欢帮调度室传话！”朱丽丽白了小雷一眼。 “知道，谢谢丽丽。” 通知完毕，看了邹文一眼，朱丽丽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地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上班。 朱丽丽走后，邹文并没有直接按安排带着仪器去车库，而是转身去了趟工程部，手里还拿着一叠五公司引水隧道的图纸。 “小邹，车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直接送你们拉五公司的仪器出去送检。”沈总工看见他直愣愣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他说道。 “沈总工，送检这事简单，仪器拉到设计院的检测中心即可，我派小雷他们处理即可，也只是两天的检测时间而已。我呢，是想趁这两天去五公司那个引水隧道工地看看，带着图纸去现场审核一下他们的之前的测量工作。” “这……你要去五公司工地看，这几天好像单位的司机都排满了。” “有空车吗？我自己开车去！” “你会开车，有证？” “有，大学期间就已经办好的，开车也没问题。” “哦，难怪，那天第一次见你，你帮我换轮胎那么熟练，原来开车也是个老把式了呀！” 沈厚德对邹文从第一眼就印象不错，现在他主动请樱下到工地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好，我联系一下办公室那边，问问调度……” 挂了电话，沈总工回复他说：“局车库里小车这几天都排满工作安排的，该接送领导的接送领导，该外出办事外出办事，不过，还有一辆旧的小货车，平时是给分公司拉局里发的各种福利用品的，这两天空着，你愿意，可以开那个车去！” “好咧，谢谢沈总工。” 请示完毕，邹文去调度室拿到了车钥匙，然后回到办公室，进行了工作安排， 小雷，小霍和小宁带着五公司的仪器，坐公司安排的车去检测中心，顺便可以去看看检测中心的专家是如何检测仪器的。 另外，老许和冯大姐跟着他下工地，去核查五公司之前对引水隧道的测量工作。 邹文这样安排妥当，精测组整个就忙碌了起来。 “邹副组长，五公司的引水隧道刚开挖了十来米，现在引进洞内的控制测量闭合环还没有出来，我们去检测什么，莫不是我们亲自去给他们搞测量？”冯大姐发出疑问。 “他们就是已经开挖，趁现在他们开挖才开始，我们去看一下现场！这两天都是，一直到小雷他们把送检好的仪器给他们送回去，我们和他们共同用仪器复查，提前复查！” “工程部安排的？”老许哥问。 “我请示沈总工，他同意的，我还要到了一辆车！”邹文从口袋里掏出那辆小货车车钥匙，满脸兴高采烈。 冯大姐不解地问：“邹副组长，下工地有这么高兴？” “我觉得我们正顺利地在提前部署的路上行进，很多工作，我们就要走在前面，才可以保证我们更加及时和准确地发现问题。” “老许哥，冯大姐，带上花杆皮尺，脚架线垂拉起链用的钢卷尺和油漆墨斗线……” “邹副组长……这是要！” “你们两个都是老把式，老测工了，我要用老式的最考验测量人员定位瞄准拉尺寸的方法把纳灰河的引水隧道再彻底检查一遍……” “那些老方法是以前我们没有全站仪时代才用的，现在谁还用这些……” “是啊，现在全站仪精度这么高，镜子一转，方位距离误差在一毫米之间准确定位，还要这些传统方式干什么……” 老许和冯大姐都没有明白邹文的意思。 “听我的，那些传统老方法你俩做过，有经验，正是我需要，带上东西！”邹文不由分说命令道。 老许和冯大姐没有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服从于他。 小雷、小霍和小宁那三个年轻人已经带着五公司的仪器去送检了，这边的邹文两个老测工和传统老工具，开着沈总工安排的那辆局里的小货车出发了，目的地，五公司的纳灰河隧道工地现场。 “邹副组长，这些老式的测量方法你懂的还真多！”在车里，老许感慨道。 “是啊，我还以为像他们这一代的大学生，早就忘记我们那些老式的测量方法了，你居然如数家珍，叫我们花杆皮尺这些我们精测组都尘土已久的老家伙拿了出来！”冯大姐也不由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 检测隧道 来到纳灰河隧道工地便道附近，正好有一辆施工用的挖掘机经过，挖掘机的挖斗里站里一个矮个的小伙子，然后随着挖斗的升高，小伙子就在上面伸手摘龙眼树上的龙眼…… 邹文停车，下车站了一声：“王高平” 挖斗里正在摘龙眼的小伙子转身看见邹文，惊奇地叫道：“邹文，你……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喽！” 王高平忙不迭地从挖掘机上跳下来。 “你这小伙子，怎么也算桥隧局的人，怎么来到工地，去摘人家当地老百姓的龙眼呢！”老许看到这个矮个小子，好奇问到。 “我现在还算桥隧局的人吗？我一到五公司，马上就把弄到民工队里，我都搞不清我是民工，还是五公司的人。这龙眼是民工队老板租房子村民家的，他同意我们随便摘的，经过允许的，刚好和他们的挖机经过这里……”王高平解释着，也有着无奈的语气。 “走，上我们车，我们去你们民工队，谈谈工作！” “找我谈工作？”王高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邹文不容置疑。 “你们是局里来的，应该去分公司，由分公司工程组，测量队来你们来呀！” “算了，因为仪器送检问题，我和那个五公司丁经理大吵了一顿，我现在去找他，在他地地盘找他，不是我自找无趣？” “哼，那个丁经理，拿我不放眼缝里的，把我下放民工队，狗眼看人低，你也得罪他了？” “不管别人拿不拿我们放眼缝，怕不怕得罪谁，根本无须考虑，我们考虑的是工作，我们可以用工作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靠谁……我们先干我们的正事去！” …… 王高平所在的民工队黄老板人不错，听说邹文他们几位是桥隧局总部来的，还叫队里做饭的阿姨多加几个菜。 “请问几位领导来我们队上，是什么指示？”包工老板问道。 “我是高平的好兄弟，好哥们，这次主要是来看兄弟！同时，听我兄弟说你们施工的纳灰河引水隧道现在开挖了十几米，好像出现了差错，所以，我也来复查一遍！”邹文直截了当。 “听说你是桥隧局精测组的组长？”包工队老板问。 “是的！” “我们只是民工队伍，隧道怎么开挖，从哪个方向挖，是五公司的测量队放线定位的，他们在隧道前进点上画了五寸台，我们按着那个方向前进即是，假设就是放线放错了，那也不关我们民工队的事，我只负责组织我的民工们干活！”包工老板坦言道。 “只要是施工的，就必须要有技术理念，如果你一个包工队的老板，一点技术都不懂，什么都听公司的，你自己也没有发展嘛，再说，我兄弟被五公司下放到你民工队，他就是技术员，出了问题不出面提出来，也代表着你这个民工队不合格！你觉得呢？”邹文反问道。 不过，王高平此时完全还是云里雾里，他根本不知道那条纳灰河引水隧道里出了什么事。 包括冯大姐和老许哥都拉了拉邹文的衣襟，那意思：“邹副组长，话不能太满了，你都还没有去工地做任何检查，怎么能如此言之凿凿那里有问题呢！” 邹文只笑而不语。 包工队黄老板到底被邹文说动了，点着头安排自己队伍的清碴机械不进场，保持隧道里的空旷，让他们进去复核检查隧道的线路方向。 吃完饭，大家顾不上午休，王高平便带着邹文他们一起来到了纳灰河的引水隧道里。 其实从村里到隧道工上现场风景很好，纳灰河一路哗拉拉地流淌，隧道还未打通，河水还未截流，依然流向那个神秘的天坑，轰隆隆地掉进去，然后又无声无息。 王高平更关心的，为什么邹文说这条隧道的方向打错了。 “邹文，我还是没搞懂，你说说，我们测量的技术有多难？现在分公司测量队上用的都是卡西欧计算器，不仅仅是直角坐标转换极坐标，斜线距离转平距这些常规放线，就是遇到曲线，圆曲线到缓到曲线桥梁隧道，包括断面现在全站仪，我们国内南方仪器厂生产的仪器都自带断面程序了，有了这些程序，我们只要编好了程序，很多准确无误的数据就出来了，测量线路就放出来了……” “王高平，我们就是太依赖于这些现代化的先进仪器，所以忘记了一些传统的测量方法，今天和我们的许师傅还是冯大姐都是老测工，那技术是没说的，我就是要用老方法来复查现代技术测量出来的这条隧道误差到底有多大！” “你是什么意思呢？”王高平还是没懂。 “我是怀疑这条引水隧道有一种神秘气体，可以影响那些现代化仪器的放线精度，从成误差，继而形成错误！” “神秘气体？”王高平若有所思。 “是的，因为我们的仪器测量现在是控制法，在隧道开挖的头十几米，在洞外架仪器，可以放线至里面数十，上百米，就在这几十、上百的距离如何有我说的那种神秘气体，是完全会影响到仪器观测角度和定位方向的，这里面必有一个偏差值……” “所以，你用花标皮尺的老方法直接用肉眼近距离瞄点，再钢卷尺拉链定位，弹线找角度来定位？”王高平一下子就明白了，邹文没有看错人。 “正是，不管什么神秘气体，在近距离，我们是一米一米的直接拉线找角度推进，在这样的近距离里，不管什么神秘气体，都影响不了……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说话间，四人已经进洞，拉开了检测的架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 隧道打偏 包工队黄老板安排下午的停工测量复查，整个洞里的民工便纷纷退去了，隧道洞里安安静静的。 冯大姐熟悉地洞外的控制点上用脚架支开，把线垂稳稳一毫不差地对准控制点。 老许哥用皮尺量出一米外，花杆对准，两点定一线，开始和王高平拉链，邹文定点按着图线上的线路方向位移角度……一步一步推进。 其实他们只是用这传统精度不差的老方法推进洞内仅仅只是五米，经验丰富一点的测工就完全可以看出这个五米内的隧道前进点已经不在隧道里的中心，大概看出偏离了十几公分左右…… 老许哥，冯大姐包括王高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地看着邹文，也更加佩服邹文的料事如神。 “邹副组长，如果不是您提醒，谁敢想像这个引水隧道真的是打偏的，按着这个曲线方向缓缓前进，他们现在暂时打通的这十几米起码偏差了一米五，这是一个错误，大大的错误……”老许哥凭经验，已经大概猜测出这次事故最终错误值。 邹文这时却制止了老许哥说话，然后对四个人说：“这事，在没有的授意下，现在谁也不能说出去……” 不管邹文现在又计划什么，四人个完全同意他的意见，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邹副组长很神通，他知道的，他考虑的东西甚至不是他们几个能想像的。 四个人还在隧道里忙碌着，这时五公司的经理丁平怒气冲冲地来了，除也他们五公司的测量人员，还有一些领工员等，还有新进精测组的杨鹏…… 这群人进隧道来了，一个个瞪着灯笼般的大眼晴，愕然地看着他们，仿佛要把们四个吃了似的。 五公司的工地领工员看到隧道内清碴的民工队自动停工，又看见局精测组来的几个测工在洞里用老式方法进行测量，就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经理丁平。 丁平一听就纳闷了，怎么又是那个邹文。 最关健这伙人来五公司的这个引水隧道测量，并没给他任何请示汇报。 这相当于在他的地盘上，恣意妄为，也极不正常。 丁平想像和一直熟悉的检查是总会迎来一批人：督导检查团。据说，他们是专家、领军人才、技术带头人组成的专家团。在专家团到来之前，分公司按要求准备好：听课记录一月10次，安全会议记录一月8次，技术分析活动记录一月4次，要背会领导的讲座以备你们问卷。而专家来后，在分公司开了会，振振有词地指出了工地上存在的问题，分公司领导脸上陪着笑地恭送走了。随后，分公司经理在全体职工会上大发雷霆，怒批分公司员工们没有张脸、没有争气，职工们则颔首沉思，沉默无言。 丁平就喜欢这样的检查，也显示出他的威严。 邹文是局里来的啊，就算不大张旗鼓，也要先给分公司打个招呼，起码技术室的要做一个迎接或者对接，最少要有他丁平点头，怎么就这样不打招呼，莫名其妙来呢! 消息最早是杨鹏告诉他的。 丁平的小舅子杨鹏一大早来到精测组上班，原来是兴冲冲的，因为人事科赵科长答应他，他到精测组，是当个小班长。 小班长的概念，既不是科级干部，又不是普通工人，地位在测量组正副两位组长之下，组内要开什么干部会，他必须在列，组内有什么决策决议，他有权过问，就这意思。 结果，这一大早，杨鹏一到精测组，人去楼空。再一打听，邹文已经安排了，一部人去送检仪器，另一部分人已经直接去五公司。 杨鹏就来到自己舅舅当经理的五公司，也没看见邹文他们一行，正好，有人给丁平汇报，邹文一行正在隧道里让民工队停工洞内测量！ 这一伙人就气冲冲直杀而来。 看见凶气腾腾的这一伙子而来，邹文抬了一下手。然后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支‘录音笔’，交给冯大姐。 “冯大姐，这录音之事就交给你了，因为来者不善，我们要留个证据！” “谁让你们来我五公司搞这些的……”丁平一个眼神，先是一个领工员上前质询道。 “丁经理您好，不知您还认识我不，我是局精测组的邹文。” “邹……什么，是什么玩意！”丁平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蔑视地瞧了他一眼。 旁边的杨鹏就开始发挥了：“邹……这个林，哦，是叫邹文，是我们精测组当官的，官还是比较大，是副……组……长！” “呵呵！”邹文一笑，顿了顿道：“我们按照局精测组对下面分公司测量复核制度，加上听到我们隧道的测量定位有一定的误差，甚至……” “什么？哈哈，这小子说什么？老子搞了这么多年工程，在现场呆了这么多年，现在轮到他来说我五公司的工程有误差？”丁平继续高傲道。 “丁经理，我们测量队已经把洞外的控制测量反复复核过了，基点和测量没有问题。进洞前的控制测量也是精测组的朱组长他们来亲自复查过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五公司的测量人员上前保证着。 “嗯，我是说，现在你们用全站仪把洞外的控制网建立起来，确实没有问题，但是洞内线路推进的很多繁锁的计算过程就省略了，在这个过程，从洞外仪器穿线打点进来，大距离的测量，加上洞内有某种气体的干扰，你们是否想过一个修正值！” “修正值，什么修正值，我搞了这么年的测量，从来没有听说用全站仪放线还要设置什么修正值。”五公司的测量人员到也直接。 “哎呀，邹……副组长，你是不是书读多了，变神了，你不要以为我们是精测组的，就可以信口雌黄，说一些吓人的话出来。时代发展了，都有先进的操作方法，你还带着老许哥他们来这种老式的方法测量，不是丢我们精测组的脸嘛！我也是精测组的一员，我感到可悲也……” “这有什么可悲，传统也有精华，你以为现代化的仪器就一定超过我们老方法了！”老许哥白了杨鹏一眼，看不惯这小子的嘴脸，分不清自己是哪里的人。 “明白，邹……什么……你是不是借着你是精测组的成员，来我五公司撒野，是想干嘛，展示自己？想证明我丁平的五公司有问题？”说这话的时候，丁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丁经理，最关健是让我五公司的清碴民工队停工，他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资格来干扰我五公司的施工。”看见丁平愤怒的神情，五公司的领工员火上加油控诉邹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 坚持自己 “这有什么可悲，传统也有精华，你以为现代化的仪器就一定超过我们老方法了！”老许哥白了杨鹏一眼，看不惯这小子的嘴脸，分不清自己是哪里的人。 “明白，邹……什么……你是不是借着你是精测组的成员，来我五公司撒野，是想干嘛，展示自己？想证明我丁平的五公司有问题？”说这话的时候，丁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丁经理，最关健是让我五公司的清碴民工队停工，他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资格来干扰我五公司的施工。”看见丁平愤怒的神情，五公司的领工员更是火上加油。 “小子，这次我告诉你，你是吃不了给我兜着走！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干扰我五公司的正常施工，你是不想混了！”丁平不留余地吼到。 “丁经理，这事不怪邹文他们，是我，是我发现我们引水隧道测量有偏差，我请他们来复核的，是我的责任！”王高平站了出来，想包揽下所有的事。 “你给我滚远点，你算老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丁平根本瞧不起王高平，毫不留情。 “老王，你们马上叫民工队来清碴，这两天逼着我五公司的仪器拿出去送检，我只好赶紧安排队伍清碴，拉风管，他们还来给我捣乱，这几个人给我赶出去！什么玩意，屁大点事，想来骚扰我五公司！简直活腻了……” 随着丁平的一声招呼，领工员把洞外的民工队黄老板叫进来，大声训斥着，安排工人马上进场继续施工。 “邹副组长呀，你这事真的做得不经过头脑思考？你怎么不请示五公司经理丁平，就私自来这里捣乱？这事要是朱组长知道了，工程部知道了，还得了？赶紧给丁经理认个错，他大人有大量，说不定就原谅你了！”杨鹏真希望这个时候踩上邹文一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呀！ 邹文没有理杨鹏，而是径直走到丁平的面前，斩钉截铁地说：“丁经理，我告诉你，我们纳灰河引水隧道里的气体和洞外不一样，我们的测量方法不能用常规方法！不是我要施工队停工，是经过我们局精测组的复查，需要停工。” “屁话一堆，我五公司的事情轮不到你说！”丁平因为恨邹文，根本听不进他一句话。 “五公司是谁的，是你的吗？你真是搞笑，测量有问题你不信，依然这么固执？” “小屁孩，在老子面前狂什么狂，五公司不是我丁平管，是你的吗？你要和老子争什么争！” 丁平这话把邹文也气着了。他原来想文文雅雅地把测量的真相告诉丁平，然后和和气气把这事解决了，也是为局里挽回损失和名声，谁知这家伙油盐不进。 “你有什么资格冲别人的老子，你就是一个老大粗，就是一个嘴巴不干净的家伙，你当经理，你凭什么把人家劳动部门分到五公司的中专生王高平下放到民工队？你以为你干过的工程多，就永远不会出错？别人善意的提醒，也要拿给你骂来骂去？” “你找抽，是不是！”丁平伸出手，想抽邹文。 “我告诉你，你要敢动一根手指头，你也别想！”邹秋挺身上前，和丁平一根手指的距离，目光炯炯。 两个人对侍着，火气上涨，就差不多要动起手来了。 双方的人赶紧上前，互相把自己的人拉回来。“都是局里的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有什么好好说的，这臭小子就是专门和我丁平过不去，他以为他是什么？什么富二代，就想骑在我丁平的头上，简直欺人太甚！马上给我接通局里的电话，公司不让他滚，我丁平罢工！”丁平开始大呼小叫。 “丁经理，其实我是在帮你！”邹文被拉开后，把火气压下来，耐心地解释着。 “把他给我赶出去，赶出我五公司……”丁平暴躁地跳了起来。 “丁经理，这个人既然敢如此言之凿凿说我们引水测量有问题，这个事也好解决，正好他们拿我们的测量仪器出去送检，送检的地方是国家标准，有国家合格证的地方，那仪器送回来，我们马上再精确地复核一遍，到底谁的问题，就一清二楚了！”五公司的测量人员上前说道。 “是的，舅舅，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精测组有一组人已经把仪器拿出去送检，检测时间两天之内就能送回！”杨鹏也劝着暴怒的丁平。 “我堂堂丁经理，岂能让这个臭小子想怎样，他居然想动手找我。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的工程，桥梁，隧道什么没有做过，这隧道我一看，就测量绝对没问题，他是故意来找碴的，对的，鹏远，你也进了精测组，走，你跟我回公司，把这小子在我五公司乱搞，想打我的事去报告局领导！” 在一旁用录音笔录着这一场纷争的冯大姐也忍不住了，上前道：“丁经理，谁打了你了，谁乱搞了？我们上次是和朱组长来检测过你们的控制测量。但是这次不是发现了新问题，我们主动来复检工作，怎么就乱搞了！” “你呀，还有老许和冯佳，你们两个老测工我都认识，以前跟着朱明文时，你们两个都老老实实，正正常常的，现在跟着这混小子，你俩也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用这样的口气对我丁经理说话？” “哟，我冯佳说起来年纪又不比你小多少，我们是平辈，你要我用什么口气跟你说话，你一口一个丁经理，好像你就要高我冯佳一等，你是上等人，我就是下等人了？”冯大姐不说话则己，说出来还是把丁平给憋着了。 “你……”丁平指着冯大姐，面对一个女人，他也不好动手。 “冯大姐，公理自在人心，现在丁经理要去局里告状，要说出我的罪状，就让他去吧！现在我们出基本复检完了，结果我也有数了，我们走了！” 走之前，邹文摆了摆肩膀，让自己站得更直，看起来更高，他叫了一声：“杨鹏，你是我精测组的人，还是五公司的人。如果你知道你是精测组的人，我现在还是副组长，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五公司，陪你舅舅去局里告我的状？” 邹文开山见门，不给杨鹏，更不给丁平留一丝情面。 这就像下像棋的将军，一下子让杨鹏愣住了。 如果自己和舅舅丁平去局里告状：“这邹文打人了，干扰了五公司的正常施工，有他没丁平，有丁平没他……” 事情如果按照舅舅丁平的想法走，当然好，但是万一呢！ “我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邹文这小子还没有倒下去之前，自己还是得留条路，留在精测组也是为了看着倒下去嘛！” “邹……副组长……等一下，马上来马上来！” 那去局里告状的事，只有丁平自己去了。 邹文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五公司的引水隧道，直接去了王高平所在民工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