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奇百怪鬼故事》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东a儿】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 ((`' ``)) ┃ ┃ TXT下载论坛 ) - - ( ┃ ┃ / (o _ o) \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 ( 0 ) / ┃ ┃ _'-.._'='_..-'_ ┃ ┃ 【熊大】整理! /`;#'#'#.-.#'#'#;`\┃ ┃ \_)) '#' ((_/┃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熊 .# ┃ ┃ / '#. 大 .#' \ ┃ ┃ 请大家支持作者,支持! _\ \'#. .#'/ /_ ┃ ┃ (((___) '#' (___)))┃ ┗━━━━━━━━━━━━━━━━━━━━━━━━━━━━┛ 千奇百怪鬼故事 作者:变相怪杰 第1卷 玄天法 江湖上有一种法术,叫做,据传是白莲教的一种妖法,这种法术,可以把一个仇人钉到魂魄离窍,六中不安,施法大概,类似封神榜中姜子牙shè死赵公明。赵公明是纣朝的一个大将,勇猛而知法术,姜子牙伐纣,无法破赵公明,于是把赵公明的高度扎成一个草人,代替赵公明,日日念动符咒,一面叫人用箭shè赵公明眼睑下部三方,shè到一百日,赵公明终于魂离魄散,结果死于军中。 河南在珠江支流之南,所以叫做河南,其实是在广州辖内,地区比广州为宁静。 河南海幢寺以前的空地,经常有江湖卖艺者在此献技。 有一年的端午节,广州人纷纷聚在河南堤岸的龙舟,到了下午三时,龙舟比赛完了,聚在河南的人,纷纷到海幢寺门口看新艺表演。 有一个档口特别挤迫,许多人都被窑洞的铃声所吸引,聚集这个档口周围。 这个卖艺人,年约三十岁左右,身上却穿上一袭八卦袍。 他把铜铃放下,站起身说:“各位叔台,本人名叫应天龙,自拜得名师学奇门遁甲,各位叔台,地面布上摆着一套十五湖纸牌。”说到这里,应天龙将纸牌拿出来,分成两叠,左手一叠,右手一叠,手指一翻动,掌中的十五湖牌在两边飞来飞去,牌一只只,伶伶俐俐! 接着,应天龙将地上的蓝布揭开,下面是泥地,并无花假,“各位叔台已经过目,牌还牌,布还布,两不相干。”应天龙于是将十五湖纸牌成叠放回布上。 “各位叔台,现在我施法,要纸牌一张张升上我的手掌上,大家看清楚,我手掌没有磁铁,纸牌又屈得转,无花无假,但纸牌会慢慢腾到我手掌上。” 应天龙两手合十,念念有词,突然一声叫:“起!” 观众所见,纸牌一张自动上升,跟着又一张上升,就那么一张张上升,到他向下覆的掌上。 观众四边喝彩声中,应天龙又放回原叠纸牌在蓝布上。 “各位叔台,这不过是一套小把戏,不足挂齿,但我这一套十五湖纸牌,是会认人的。”观众中起一阵哄声。“各位叔台”,应天龙继续说:“纸牌无眼怎会认人?各位依照我所指方向看,是不是有个秃子站在档口前看热闹?右方不是有个辫子女买糖?现在我叫十五湖的一张红八,要放在辫子女头上,一张黑八放在秃头的头上,两张牌会自动选择,是不是会认人呢?” 应天龙将纸牌放回蓝布上,念念有词,然后伸出右掌引牌,同刚才所见一样,但在上升之时,先有一只离开飞去。 众人张望,已不见那纸牌飞到何方,但是,在买糖的辫子女的头上,有一只红八牌慢慢从头上落下来,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接着,第二只牌又离开飞去,很快又见秃头的头上,落下一只黑八。 应天龙将手一招,红八黑八都收回掌上。 转眼,他看见那个辫子女,恶狠狠望他一眼,然后离去。 那个辫子女,是河南何绍德堂的住年妹,是何家第二nǎi媳fù的住年妹----阿顺。 阿顺回家,就对女主人哭诉:“二少nǎi,我经过海幢寺门口买糖时,有一个师法的人,将一只纸牌丢在我头上,引起街坊笑我。” 二少nǎi说:“什么人是施法术,带我去质问他。” 阿顺带二少nǎi去海幢寺门口,阿顺指着在卖艺的穿八卦袍的人说:“就是他!” 这时,应天龙正在变换一套新戏法。 在应天龙面前,摆着有只铁线笼,笼里有一只蜥蜴。 应天龙开声说:“各位叔台,笼里有一条蜥蜴又叫午时蛇,如果在正午时分被这条dú物咬过,不出三分钟就一命呜呼,是只有脚的dú物,大家看清楚,这条蜥蜴十分生猛,看他的红舌,一收一吐,多吓人!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无论蜥蜴如何恶dú,我要他不出三分钟就立刻魂不附体,慢慢就倒身下去,活不了!” 二少nǎi听应天龙说到“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几字,便停脚在人群外面,张头去探望。 阿顺拖她的手:“二少nǎi,就是他呀!" 二少nǎi回头对阿顺说:“人家是玩魔术呀,你大惊小怪,我要看看,快回家去织衣。” 阿顺带些失望,回去了。 二少nǎi看见应天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大声一喝,去! 众人定睛看着铁丝笼,只见那蜥蜴起先摆了一下头,继而摇摇摆摆,最后就躺在铁丝笼上。 应天龙将笼打开,将蜥蜴倒出来,“各位叔台,大家所见,仍是生生猛猛,但我大法一施,他也就死在我的大法之上。” 应天龙用脚踏一踏那条大四脚蛇,已经不能动弹,踢了一脚,便像石头似的滚出尺外,证明是死了。 观众静了一会,纷纷将铜仙抛在蓝布上。 一条活生生的蜥蜴,穿八卦袍的男人口施符法,便将蜥蜴弄死,二少nǎi亲眼目睹,心中忽然兴起一个念头,这时应天龙连声向观众多谢,开始执拾蓝布,纸牌等,还有其他一些杂物,将蓝布包起,正要背上时,有一个中年女人走近他身边:“大师,你的法术教不教人的。” 应天龙说:“大法我亦学了三年,怕凡人不易学。” 二少nǎi说:“我想要治一个恶人,像你治蜥蜴一样。” 应天龙说:“蜥蜴是下等动物,人为万物之灵,与兽不同,治人要施玄天法。” 二少nǎi说:“求大师指点。” “一言难尽,无法指点,女士必要告之详情,才可定夺,女士明日早,可到海幢寺来,在下名应天龙,上午在寺相候。” 何家是个官宦之家,是一主大户,但是家内部十分复杂,传到这一代的何秀峰,曾做过广东导兵司马,一时显赫,计有夫人及三个妾蚀,共生有二十六个孩儿,共有七房人,当时是二nǎinǎi掌权。 二nǎinǎi年纪不过四十岁,因为大nǎinǎi念经食长斋,依照何家规矩,如果大nǎinǎi不掌权,就由妾侍当家,二nǎinǎi叫做苏笑眉,出身是陈塘名妓,本身没有什么学识,入何家后,没有生育。 何秀峰认为苏笑眉没有生育,当家必然没有偏袒,谁知何家里生出不少事,都是由苏笑眉所做成。 最重要的一件疑案,是大户媳fù的妆嫁妹有一天忽然变了哑巴,不能说话,医生看过,认为她吃了树上的癫果中dú,所谓“癫果”,是附在樟树上生出来的果,青如梨仔,但吃下去是中dú的。 这个妆嫁妹,叫做阿喜,有一日傍晚吃过饭之后就不能言语了,医生说不能解,只能食中yào,希望有好转。但是附近一带,并无樟树,只有大塘那边有人种,而二nǎinǎi的外家便在大塘的,于是家里人便传出二nǎinǎidú哑了阿喜,这种传说是有根据的。 有一天,阿喜到一间新货店买红枣,见到二nǎinǎi收了一袋银,掌柜还给她一张纸条,因为新货店人多,二nǎinǎi看不见矮小的阿喜,阿喜却看到她。 阿喜因为等杂货店称红枣,二nǎinǎi出门时便见到她,苏笑眉一手把阿喜揪出门外,用手指戳她一下头,“死妹钉,我来杂货店的事,不许你对人讲,如果你对人学是非,你便不得好死!” 但是第二日,何秀峰便上杂货店查账,查处苏笑眉每次去杂货店取货,都是少取多记的,找过数后,笑眉便和杂货店结好处,笑眉有大好处,而杂货店也可从中取利。事情既然已经揭发,何秀峰只是罚她将骗过的钱吐出,并不施责,原来何秀峰最宠爱的就是这个二nǎi。 这件事过后不足一个月,阿喜就哑了。 苏笑眉当家后,首先就辞去老工人,说是为了节省用费,要四个媳fù打理家务,她制定一个家法,如果偷懒或工作不力,便用藤条对待,媳fù已经是入门媳fù了,是少nǎi身份,有时被鞭打之后,又要罚跪,事情又变化到媳fù外家来问罪,要禀上官府,苏笑眉气焰才收敛。 街坊邻里,不时听到何家发生事故,事情没有一件不与苏笑眉有关的,最大的一件事,是苏笑眉dú哑了阿喜的事,何秀峰认为家丑不外扬,一力掩护苏笑眉。 二少nǎi与大少nǎi情如姐妹,而她们又受过二nǎinǎi的折磨。 当二少nǎi听到卖法术的人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说话之后,突然起了一些想象,她想,何秀峰在河南很有势力,官府也奈何不得,苏笑眉的横行霸道,凭公道是争不来的,他想到利用应天龙的大法。 第二日早上,二少nǎi带了香上海幢寺,看见应天龙坐在石阶上,他招引二少nǎi到寺的僻处,“女士,昨日你说的太笼统,子安在你可以说清楚了,你想我施法的对象是什么人?” 二少nǎi说:“是我的二家姑。” 接着,二少nǎi把她的二家姑的事说了一遍。 应天龙说:“我有玄天法,可以使人一百日内魂魄离体而亡,不过这是玄天法的绝技。我想,你的二家姑,罪不至死吧!” 二少nǎi说:“她死有余辜。” 应天龙摇头:“你二家姑最大罪行,是dú哑婢女,婢女枉屈难伸,她最大的罪,不过如此吧。” 二少nǎi说:“如果大师你肯施法,令她得到应得的果报,我愿出报酬。” 应天龙问:“有多少报酬?” “愿奉大师五十元。” 应天龙说:“好吧,你吧你的二nǎinǎi生辰八字都拿来,我自有处置。” 一连几日,二少nǎi都上海幢寺。 第三日,应天龙扎了一个半尺高的小草人,小草人穿上一套整齐的女服,草人的口chā上了一支铁钉。 应天龙对二少nǎi说:“这个草人便是你二家姑的代身,我已经做了分魂法事,这草人已经有魂魄在内,但玄天法要一百日才能生效,你需将草人,放在一处地方,日日念咒语,依咒语念十遍,念足一百日,便有奇效。” 应天龙打开包袱,取出一本手抄书,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上写有七个字,应天龙教她念:“你要念足一百日,自然见效,我现在要去卖艺了,一百日后,我会再来海幢寺。” 二少nǎi与大少nǎi密议,将草人放在一隐蔽处,二少nǎi日日念咒语。 何家是开两台大棚饭的,几房的婢女,都要站立伺候。 那一日是午饭的时候,哑女为二nǎinǎi添饭时,一不小心,把饭碗跌在地上。 苏笑眉怒容满面,到壁上拿起藤鞭来,“你这死妹钉,做事这么不小心,跪下来!” 阿喜惶恐的跪在地上,“二nǎinǎi,我下次不敢了!” 阿喜突然开声,全堂人都大吃一惊。 苏笑眉拿起藤鞭打在阿喜身上,“打,呀,呀,呀……” 苏笑眉自觉她不能说话了,放下藤鞭,围着饭台,呀,呀的叫,引得全堂人都笑! 苏笑眉作手势,指指阿喜,又指指自己! 阿喜爬起来了,“二nǎinǎi,我斟一杯茶给你润润喉吧!” 阿喜的声音,有如她未哑前那么娇脆。 但是苏笑眉是哑了! 这时,正是二少nǎi念咒的一百日,这奇迹难以令人相信的,当阿喜的声再度出现之时,而苏笑眉的声音却消失了,就好像阿喜将她的哑传给苏笑眉似的。 何秀峰急忙叫医生来,医生说苏笑眉中风,失金,声线已闭,不能复原了。 大少nǎi二少nǎi两个人上海幢寺找应天龙,应天龙没有在海幢寺出现。 大约在一个月后,报纸登载一段江西的新闻,大意是说,南昌捕获一个白莲教余孽应天龙,在南昌放流言惑众,查明此人是白莲教余孽,因此予以qiāng决。 应天龙是白莲教的余党?无人能知,只知道他经常出现在市镇卖艺。 当二少nǎi求应天龙用邪术治死苏笑眉时,应天龙说有罪多少还多少,因此,他只用他的所谓玄天术,将苏笑眉的真气,送给阿喜,结果,阿喜得气,回复了声音,而苏笑眉就失了那一口气而哑。 应天龙死后,没有什么有关于奇门遁甲的传说,应天龙是不是白莲教最后一个传人,没有人考究了. 选手纸 在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该校的女生宿舍,由于其建造于建校之初,因此设施比较简陋,狭长的走廊中只有一盏灯,晚上被风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所以,那些大学中的妙龄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敢独自去上厕所。 有一个女生,宿舍在底楼。有一天,她吃坏了肚子,还没到晚上,厕所就去了三次,她心里一直在担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去厕所,因为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实在是有那么一点…… 到了晚上,她由于心情过分紧张,总是想上厕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强忍。 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点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 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她边走边哆嗦,好不容易捱到了厕所。刚蹲下不久,突然从后面伸过一个手臂,手里捏着两张草纸,一张白,一张黄。有一个yīn森的声音说:“选一张。”她本来心里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但知道后面有人使她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谁,这么无聊!” “选一张。” “为什么?” “选一张。” 总之,无论她怎么说,后面总是这句话。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选了一张白色的。 这时后面说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就再也没声了。她问:“什么三天,七天?”后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赶快收拾了一下,到后面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下她可害怕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快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的同学,同学们都笑她,说她拉肚子拉坏了,神智不清。她坚持说,当时她脑子很清醒,没有糊涂。后来一群女孩子讨论下来,得出个结论:准是有人开玩笑。她这才放心。 大家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三天之后,该女生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病历上记载着:死因不详。 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晚上再没有人敢独自去上厕所了…… 校园里面的美女蛇 在某地,有一所中学。是一所寄宿学校,学生几乎都住校。学校附近有一个澡堂。学生们经常在那里洗澡。看澡堂的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头儿。不管是谁都叫他老张头. 正是槐花飘香的季节。满街的香气,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有一天学校转来一位女生。她笑容可掬,样貌出众,美丽清纯,是其它同学所不及的。她的出现,引起了一阵躁动. 她泰然自若的穿过目光编织的网,来去. 到了班上以后,学习成绩良好,思维敏捷,对人尊敬礼貌,深得男女同学喜爱。老师也很器重她。不长时间班主任就让她担任学习委员,她也乐意接受。同学在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就去请教她,她认真解答,不厌其烦。就连班上的差生也变得乖起来,学习也认真了,也不讲怪话了,对人也彬彬有礼了。一时班上学习风气日增,成绩很快排到了年级最前面。 这样的过了一个时期。女同学们开始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说这位女孩好是好,就是行为怪异,从来没见她洗过澡。同寝室的人叫她去她也不去,总是说她怕水,洗洗头就算了。但也很少见她洗头。奇怪的是她每天上学都衣着干净清爽,头发明亮柔顺,脸庞新鲜红润,象刚出水的芙 蓉。她什么都不觉得呢! 在燥热的夏夜里,人特别爱出汗。学生们一放学就来冲澡,洗了澡别提多畅快。他们唱着闹着,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正是无忧无虑时!他们喧闹的声音嘈杂,尖利,能撕破天空.老张头呵呵笑着. 看门的老张头日夜都住在澡堂门房里,很少回家去,其实他家就在附近。 他对同学们很好,哪怕只有一个学生没有洗完,不管多晚他都耐心等待,决不发脾气。 有一天,他半夜起来解手,(人老了老爱起夜)他听见女澡堂有动静,心中纳闷:门锁得好好的是谁进去了?女同学半夜三更是不敢出来洗澡的,再说校门一到晚上零点就上锁了,不可能有人来呀!老头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到门房后面搬了一架梯子,支到澡堂窗户前看个究竟.借着一缕月光,他隐约看见一条长长的蛇在淋浴头下“啪嗒、啪嗒”在戏水,水哗哗流着.他心中紧张一害怕从梯子上掉了下去,把腰摔坏了。他回家去休养。 这天他的邻居,一个小伙子上他家串门,听说了这件事.他好奇心重,就想去看看是真是假。他以为老张头编故事呢! 有天晚上,月亮照着, 他来到了澡堂.他壮着胆子,爬上了那架梯子。果然听见澡堂里有声音,哗啦哗啦的.他伸头一看,只见一条白花花的大蛇,两眼放光、口吐红信,躯体蜿蜒扭动,尾巴甩来甩去,不想一下甩到了窗户上,小伙子大惊,赶忙跳下梯子,跑回了家里。他心跳不已. 第二天,他觉得眼睛不舒服,点了一些眼yào水就去上班了。谁知过了几天,他觉得眼睛上像蒙了一层云翳,就去医院看病,大夫一看,说他得了白内障,需要手术治疗,小伙子听了十分沮丧,懊恼. 他休养了一段时间. 他回家以后,没向邻居老张头说起此事,从此沉默寡言,不再是非,人稳重多了。 过了一段时间,那位女孩又转学了,不知所踪. 传说弥漫开来…… 806宿舍的灯 在我们807对面有一间空置的寝室,没人知道空置的原因。 我们学校的住宿条件很差,地方脏乱不说,寝室还小得可怜,你可以想象一下,八平方米住八个人是什么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宿舍里居然还有寝室空着,这,正常吗? 为此,整栋楼的学生都怨声载道,我和室友们也天天跑到管理员阿姨那去倒苦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那件事,所有的怨言都消失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吧,12点以前楼道里就空无一人了,我也缩进被窝里,关掉灯与室友们开起了卧谈会。 谈着谈着大家都困了,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进入梦乡。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很缓慢,从楼道向这边走过来,越来越近。 我也没在意,心想可能是谁刚去上了厕所吧。不过 往常去上厕所的同学因怕冷都跑得很快的,像今天这样慢慢腾腾地倒不多见。 不过管他呢,人家是跑是走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快睡吧,免得明天早自习又迟到。 我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 突然,那脚步声停了!就停在我们寝室门外! 不,不对,不是我的寝室!是我们对面的806寝室! 接着,外面响起了轻微的钥匙开锁的声音和关门声,想必是那人进806去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管理员阿姨吗?不,不可能,我住进来这么久还没见她进去过。那么难道是学校又安排什么人住进去了? 太过分了!我怒火上涌。我们住宿条件这么差,这么拥挤,也不帮我们解决解决,现在倒让她一个人住一间寝室!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力独占一间寝室! 我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只见806的灯果然开着,只是在一个劲儿地闪,可能是接触 不良的缘故吧。 我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火了,道:“有人在吗?请开一下门好吗?” 我话音刚落,806的灯就一下子灭了,我一惊,心想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今天太晚,闹起来怕不好看,等明天早上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这样想着,我狠狠地瞪了806一眼,转身回屋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管理室质问管理员阿姨,她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惨白,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我,说:“你……你真的听到脚步声,看到806的灯在闪?” “是……是啊,怎么了?” “是不是在午夜12点之后?” “是……是啊。” “不……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好吧,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听了可别害怕。” “害……害怕……” “三年前,806住了四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叫阿慧,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很刻苦,每晚都过了12点才从自习室回来。我们见她这么努力,也都给她开绿灯,让宿舍楼的门一直开到午夜之后。” “那后来呢,阿慧她怎么了?” “死了。” “死了?”我惊呼。 “死了,就在三年前的冬天,就像昨天那么冷,她也是12点后才回来。那天806的灯坏了,开关漏电,室友们忘了告诉她,她又有心脏病,一开灯心脏病就犯了,死得好惨。我到的时候她的室友都昏了过去,她的眼睛瞪得好大,那灯啊,就这样一闪一闪” “不”我惨呼一声,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吵着要住806了。 午夜12点过,管理员阿姨在走廊里巡视,她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其实, 806里存放的是她的一些物品,那些东西来路不正,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利用三年前的一场意外编了个天大的慌言,昨晚那脚步声是她发出来的,灯也是她打开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吵着要住806的人吓跑,没想到进行得这么顺利。 她得意地笑了,这时,背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一惊,转过头,却没有一个人影。 “谁?”她问。 没有人回答。 突然,806的灯一下子开了,那灯一闪一闪…… “啊” (完) 走廊里的白色人影 在K医学院男寝3楼的走廊里,冲刺着剩饭变质和男生体臭混合的怪味。在夜晚的时候,走廊窗户总是黑嘘嘘的,很难瞅得见对面的解剖楼。因此这里绝对不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但我却不得不呆在这儿,我的寝室已经被那些打牌的同志们霸占了,非常之吵。 “阿强,你这里能看些什么呢?”一个男生在我身后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哦,是你呀。”借着走廊尽头那微弱的灯光,我看清了,是隔壁寝室的阿发。 “你走路怎么总是这样没有一点声音的,吓唬人啊?”我笑着说。 “是吗,习惯吧。”阿发也笑笑。停了一会儿,阿发突然问:“你曾经看到过对面解剖楼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过,难道你有看到过吗?”医学院的人总是喜欢搞恶作剧,比如在半夜12点猫在厕所里面装所谓的僵尸了之类的。因此,虽然是站在灯光暗弱的走廊里,对于阿发的话,我也没有害怕的感觉。我转过身来,背靠着窗户,看着阿发,指望他能说出些更有意思的话。 “是的,我见到过的,……它是白色的,人影,白色的人影。”阿发地脸突得严肃起来,认真地说。 或许是因为阿发的表情,或许是别的什么,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似乎后背上就负着这样的一个人影,我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它就在解剖楼的上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当你用余光去看解剖楼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它。但是,如果你仔细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阿发一本正经得接着说。 “这个,是这样吗?”我感觉我快要发疯了,我的思想随着阿发的声音开始混乱。我现在才知道我竟然是这样胆小的一个人!我是那样的害怕,甚至不敢动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向解剖楼的方向瞄了一眼! “啊!”我飞跑着逃向寝室,我想我那时凄惨的嚎叫不回比黑夜里杀一只公猫更好听。当我跌跌撞撞的撞开寝室门的时候,满屋的人都吃惊得回过头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以后的事情都是我的同学告诉我的。他们说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向寝室,然后钻进别人的被窝,捂着被子发抖,已有人靠近就会大喊大叫。 自这以后,我成了全班同学的笑柄。几个月里,我几乎很少出门,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冲我指指点点。我更不愿意看到阿发那轻蔑不懈的神情。 3个月后,突然有人从解剖楼顶上掉了下来,整个脸都摔烂了。经过认尸,大家确定了,斯阿发。 在听说阿发死的当天,我就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据说,我当时的精神及其不稳定。谁也不相信,在那天夜里,在男寝的走廊里,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我当时真的看到了对面解剖楼上的人影,白色的人影。而且,我确定,阿发当时也一定不是在骗我,因为他当时的神情是那样的……肯定! (知道“我”和阿发看到的是什么吗?用余光看过去,慢慢的,慢慢的……哇!谁踩到我脚了) (完) 鬼闹名院 从护士学院毕业的清竹今天来到了某市的着名医院应聘护士。凭着靓丽的外表和良好的成绩她被医院录取了…… 来到医院上班的第一天清竹认识了另一位年轻的护士雪丽,她也是刚来此医院不久的。清竹很快与雪丽成了要好的朋友。清竹一来医院就暗恋上了外科张医生,清竹把这件事告诉了雪丽,雪丽听后非常地高兴,还对清竹说要帮她和张医生搭红线。 可是清竹在下班的路上手机来了条新短信,上面写着:清竹,千万不要相信雪丽的话,她不是一个好人。短信是另一位同事佳佳发来的,清竹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困惑。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清竹故意把佳佳拉到一边,询问此事,佳佳说:“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今天晚上我到你家去跟你说清楚。”说完急忙走了,因为雪丽正往这边来,她坐在清竹旁边说:“清竹,你不要跟佳佳在一起,她是个骚货。”这下清竹脑子更加乱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得罪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只有等晚上佳佳来了。 晚上七点,佳佳准时来了,进屋后她对清竹说:“现在我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你,原来我们医院有一个非常漂亮而且年轻有为的护士晓倩,她就是张 医生原来的女朋友。”清竹非常的惊讶,“可是……”佳佳接着说:“本来这两个人非常的幸福,但是自从雪丽来了医院以后就出现了怪事,先是晓倩突然说要和张医生分手,可却说不出个理由,张医生怎么都不同意,晓倩也同意不分手了。可就在她同意的那天晚上,是晓倩值班,第二天我们就发现晓倩死在了医院里,她的眼睛睁得非常大,像是被吓死的。而且她就死在了张医生的办公室里,张医生非常的伤心,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好多了。他又jiāo上了第二个女朋友,结果情况与前面完全一样,也是吓死在了张医生的办公室里,这次张医生不是伤心,而是非常地害怕,可我们也不知道他这么害怕为什么不换一家医院,他提出要换一个办公室。换了以后他原来的办公室就一只空着,根本没有人敢在这里面办公。再接着又有了很多年轻的护士进了这家医院,很多人都迷上了相貌堂堂的张医生,可是无论别人再怎么对他百般献殷勤,他都已经无动于衷,估计他是怕再闹出人命。新来的护士都跟雪丽成了好朋友,而且每一个都会对雪丽说自己和欣赏张医生,不过雪丽也对每个人说了跟你说过的话,后来也不知怎的,她们居然都一个个地又死了,而且仍然是张医生的办公室,也因此张医生的办公室换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一个人,我们发现她时还没有死,可是她只开口说了一个”鬼“字就也断了气,医院为了不影响声誉,没有报过警,尸体也都处理掉了,院长让我们不要说,其实发生了这件事我们都想辞职,可是有一天我们上班时在每一个人的办公室桌上都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用血红的字写着:谁敢辞职我让他(她)成为下一个死人。这样我们都怕了。所以我总觉得雪丽这个人有点怪,你要小心她。”听完这一段话,清竹已经目瞪口呆了,她甚至已经不敢在喜欢张医生了,佳佳走后,雪丽打电话来,清竹真是听怕的,不过她还是接了,雪丽说了跟佳佳完全一模一样的话,只是把雪丽换成佳佳,清竹摊倒在床上,她想到去问问别的同事,但她忽然想起别的同事也会一定因为过于害怕而不敢说的,这一晚,清竹辗转反侧。 第二天是清竹值班,跟她一块儿值班的还有另一个人,可是她值了半个小时就被男朋友催走了。清竹忽然想起了那个故事,她感觉周围yīn森森的,不过她没有办法。到了12点,忽然灯都被关了,远初传来了脚步声,在空旷的医院里,更让清竹毛骨悚然,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见了一点光,这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光中,她有着非常长的头发,穿着白衣服,脸上也苍白的如同衣服一样,而且泛着绿光,明明没有风,可她的头发却飘了起来,并且她的脸上有着非常恐怖的表情,好象是被吓到了一样,这时从另一边也走来一个女子,跟前面着个女的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是短的,这两个人飘向了清竹,清竹此时吓得蹲在了地上,长发女鬼说:“你还我命来。”而此时,另一个女子喊了相同的话,清竹哭着说:“我没有害死你们,不要过来,不要。”忽然这个长发女鬼的脸变得越来越黑,最后仿佛被人吸干了血似的,干枯起来,后来完全变成了一副骷髅,可是还留着白色的长发,穿着白袍,正在这危急的关头,忽然两个鬼消失不见了,清竹呆在原地,忽然听见谁喊了一声:“怎么停电了。”不过说完后立刻闭嘴,清竹仿佛知道了什么,立刻爬起来,朝声音跑了过去,发现两个黑影,她立刻那手电筒一照,居然是佳佳和雪丽,这两个人的旁边还有一台幻灯机。 其实,是佳佳和雪丽联手想要吓死清竹。清竹原本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凭着自己长得好看,一直换男朋友,在清竹毕业前一年,突然看上了一个男的,可这个男的有女朋友,于是清竹就把这个男的灌醉,等他醒了就说已经说她已经和这个男的发生了某种关系,那个男的是个胆小的人,就同意与清竹jiāo往。把他本来的女朋友甩了,他的女朋友就是佳佳,佳佳为此气得跳楼,还好被雪丽救下。佳佳发誓要找清竹报仇。但是清竹后来就跟那男的分手了,等她到了这个医院,又看上了张医生,可张医生正好是雪丽喜欢的人,看着张医生对清竹慢慢好了,雪丽怕张医生也被清竹迷倒,于是和佳佳计划了这件事。 事情水落石出,清竹很快就换了一家医院而且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鬼同学 我有一高中同学JJ,大学在jiāo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xìng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jiāo流。JJ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JJ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JJ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JJ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JJ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 JJ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JJ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JJ身后,忽然说:JJ,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JJ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JJ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JJ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JJ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JJ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JJ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JJ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JJ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JJ喝醉了,只有JJ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jiāo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宿舍有鬼 “二栋401着火了,快……快去救火啊!快啊……”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警卫室,冲里面正在熟睡的值班员大叫到。 这场火都怪我!因为想偷懒不去上晚自习,躲在寝室里,闲的无聊嘴犯谗,便在阳台上抽烟,结果那么不小心,烟夹在手上脑子却在想其他的事,竟不小心把窗帘给烧着了,眼看火越来越旺,窗外又刮进了一阵该死的风,火苗飞快的窜到了寝室里,床上、书桌上、衣柜上,火越来越大,我怎么扑都扑不灭…… 里面的值班员睡的跟死猪一样,任我怎么叫都没反应,这样不是办法,哎!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班主任求救了! “天柯那小子又没来上晚自习?他是不是想找死啊!手机也关机!有谁知道他哪去了?” 刚喘着粗气跑到教室门口,就听见班主任严厉的训斥声,吓的我立马躲了起来,要是现在冲进去说我把寝室给弄着火了,她不当场把我给活剥了! 可是怎么办呢?寝室的火可是越烧越大,估计都要成一片废墟了,不赶紧去救火,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对不起寝室的几位兄弟啊! 算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豁出去了! “喂?” 正准备冲进去跟班主任说,她的电话却来了急人! “对!我是!什么事?401?哦对!是我们班男生寝室……什么?着……着火!好!我……我马上过去!” 班主任慌慌张张的挂掉电话,叫上了401的几个兄弟急急忙忙就离开了教室……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帮我说了,不过我也得跟过去看看,出这种事都是因为我! 我跟着班主任的脚步飞快的速度赶到寝室,刚才的大火已经完全熄灭了,只是里面飘出阵阵浓烟,有点乌烟瘴气的,一眼看进去就只能看到一种颜色除了黑的还是黑的! 几个消防队员正在里面做进一步的检查,也许是在查着火原因吧!心有点慌了! “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班主任的冲着门口的消防官兵焦急的问到。 “你就是这寝室学生的班主任吧!你放心!大火现在已经完全扑灭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全都没用了,这场大火烧的太旺,加上里面的易燃物太多,窗帘、被子、书桌、衣柜、还有一大堆的书,在这狭小的空间燃烧起来的速度非常快……” 那位消防队员详细的向班主任解说着。 “长官!”寝室里跑出几个消防队员,表情惊吓的喊到:“寝室里面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门口的长官同样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来的时候这寝室的门不是从外面锁住的吗?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说完,他立刻跟着消防队员进寝室去了。 “是天柯!”室友泉在身旁失声叫了出来,“天柯今天留在寝室,为了不让宿管员查到他没去上课,让我走的时候把门从外面锁了……” “天呐……” 班主任顿时面容失色,无力的向后倒去,几个室友急忙接住了她。 而我却愣在了原地。 这时,从寝室里抬出了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我看见它垂在白布外的半只手,没有血ròu模糊,因为它已经熟透了。 朋友,当你独自一个人躲在寝室抽烟的时候,也许我就在你身旁! 鬼座位 这是一个发生在校园的鬼故事。相传有一间学校,其中的一间教室的一个座位位置长期是留空的;甚至连桌椅也不予设置。 有人说曾有学生在那里离奇暴毙,因此猛鬼传闻不绝于耳。 还有另一个更为诡异的传闻,在近年间传得更为言犹耳,就是有人相信此位置乃是「魔鬼之位」,原因是这座位就是位于学校六楼的第六间课室中第六行的第六个座位,六六六六」,即是大魔鬼之数。 学校上上下下的人都称这座位为「魔鬼座位」,每有教师任职该班的班主任,都避免在该位置设立座位,以求安心。 有一个故事,就是关于以上的「魔鬼座位」 第一节-教师无知起祸根 林sir是某中学的一位新任老师,由于思想新派,因此对该校的一切怪异传闻,都视为无稽之谈。 一天,当林sir途经一条走廊时,恰巧碰见满脸愁容的郭校长,于是上前yù了解一下。 「郭校长,早晨。」林sir走到郭校长面前问安。 「啊,早晨。」郭校长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发现林sir的存在,还微抖身子,吓了一跳。 「校长,有甚么难题吗?」见校长如此的沉思懊恼,林sir表现得很关切。校长长叹了一声,点头默认。 「是有关六乙班的。」校长带点无奈地说。 六乙班的课室就是传闻声音不绝于耳的「魔鬼座位」之源头,学校所有人都闻之色变。林sir听到校长之言后不其然应了一声。 「那不就是missma作为班主任的班别吗?你为何不去与她商量?」林sir觉得奇怪的问。 「她今早已向我请辞了。」校长从西服的暗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她说不能忍受天天担惊受怕地教书,经过多天的考虑后,最后也要作离去的决定。唉,其后我曾与多位老师接触,都没有一个敢去代替missma的位置。」他说罢又懊恼的叹了一声。 竟然为了一个不真实的传闻而毅然辞职,林sir对missma的态度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校长,你若果不嫌我教学经验尚浅的话,我愿意作为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乙班的班主任。」林sir一时感触,便自动请缨。 「那……」校长仍犹豫不决。 「放心吧,教师的职责是要作育英才,无论多么的艰辛,我都会尽心尽力地教导任何一个学生的。」林sir轻咬嘴唇,充满信心地说。 校长闻言后大觉欣慰,拍一拍林sir的臂膀,鼓励的向他一笑。 空堂时间,林sir走到即将任教的六乙班课室。由于missma的突然请辞,为了避免有人制造不必要的谣传,因此校方决定六乙班停课一天。故此即使是上课时间,课室内半个人影也没有。 林sir走进课室,在教师桌与黑板之间的空间徘徊了一会儿后,发现在学生的座位行列中,其中一个是空置的,心想难道这就是校内上上下下都传得如雷贯耳的「魔鬼座位」吗? 他瞧着那个空置了的座位,心想为了这一个毫无根据的谣传,堂堂一间学校竟然这样迷信的、刻意的避讳怕事?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心里满不是味儿。 就在yù发一肚子的牢骚之时,他看见校工黄伯正经过走廊,于是主动上前与其接触。 「黄伯。」林sir突然从课室内走出来拦截住黄伯。 「林sir,你好。」黄伯初时有点愕然,跟接着便回复欢容对林sir响应。 「为甚么这间课室少了一个座位呢?」林sir开门见山的指着那个空置的位置,黄伯望一望那间课室,之后面有难色地点一点头。 「林sir,你没有听过吗?」黄伯靠近林sir,「那个是『魔鬼座位』哩!听闻曾有数个学生坐过该位置,不出数天便遭逢厄运,自此校方决定以后都不会在该位置设置座位。」他在林sir耳边轻声地说。 「那有没有真凭实据或是有关文件历案来证实此事?」林sir反问黄伯。 「那倒没有。」黄伯耸一耸肩说。 「荒谬!现在已经是廿一世纪,堂堂一间学校竟还有如此妖言惑众之说?学校是学生吸取知识的地方,怎地会沦为捉邪驱鬼之流?被外间的人听进耳中是多么的可笑!」林sir一肚子气,连珠bào发地直斥其非。黄伯被骂得低头不语。 「替我在那位置加设座位。」林sir板起脸,指着那个位置说。 「那……」黄伯面带犹豫。 「那你去还是不去?」还未等黄伯说完,林sir便加重语气的问。 「好吧,」黄伯挥一挥手,yù遏止林sir的怒气,「加便加吧,但你好自为之。」他一边从林sir身边走去一边嘀咕着。 林sir闷哼了一声,看着黄伯稍为瑟缩的背影,不断不屑的摇着头。 第二节-课堂魔鬼缠学生 翌日,六乙班复课。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姓林,原本你们的班主任missma因家中发生大事而突然辞了职,我是来代替她的,以后我便是你们的班主任。」林sir向各同学自我介绍。 学生们听了林sir之言后,反应平静,似乎并没因missma的请辞而惊讶。 林sir亦不禁对学生们出奇平伏的情绪暗自错愕。然而当他看见那加设了的座位仍然留空着,不经意的皱一皱眉,感到有点怨恼。 「后方的同学为何不坐前一点呢?这会较容易听课的。」林sir对坐在「魔鬼座位」后面的陈伟明说。 「林sir,那个座位是不祥的,传闻每有学生坐过这个座位后便会遇上不幸的事情。我,我不敢坐在那里。」陈伟明结口结舌的解释。 「传闻?那末即是未经证实的谣言吧?」林sir语气带点责问,所有学生立时默不作声。 「你们已是中六的学生了,干吗仍然像个无知小孩般人云亦云?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读来的难道只是一堆怪力乱神吗?你们是社会未来的栋梁,思想一定要理xìng和科学化的,才能一展所长,贡献社会,知道吗?」他怒不可遏,不停地以重语气责备学生们。 纵然厉言棒喝,学生们始终不敢轻举妄动,课室内顿时一片死寂。 「若有同学愿意一试,那便是有胆色之人。」林sir转施软计,指向「魔鬼座位」说,yù激发学生们的争胜之心。这招果然有效,林sir说罢便有人自告奋勇。 「让我来坐吧,林sir。」黄小玲霍地站起来,主动作出要求。 黄小玲是班中的活跃份子,出名是胆大包天的,她一直都对这「魔鬼座位」十分好奇,雀雀yù试一坐滋味,但碍于校内人人都对此传闻极之避忌,因而一直都不敢向他人提出,如今在林sir给予的大好机会下,顺便表现一下自己。 林sir伸手指向「魔鬼座位」处,示意批准黄小玲更换座位。她于是拿起书包,二话不说的便坐到「魔鬼座位」的座椅上。 甫坐上座位,黄小玲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恐怖的笑声,由于笑声太过使人毛骨悚然,如直接刺进人的心坎中,因此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亦不其然心神dàng漾,几乎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她紧握双拳,遏力压抑心中的恐惧,不使其它人发觉她胆怯。 然而不消一分钟的那,一直端坐着的黄小玲突然猛力的一震。这震动非同小可,震得桌椅铿锵作响,就连坐在前后双方的同学们亦感受到震动,正在讲学的林sir也被注意过来。 「怎么了?」坐在黄小玲前方的何美婷转身问她。:黄小玲低下头没有反应,其长发不知何时已被放在她的面前,使何美婷看不清楚其容貌。 她没有回答何美婷的问题,只是不停地在低吟着,吟声更是与她原本的声音绝不相配的低沉。 同时课室内的灯光忽然一闪,所有窗口顿时一起迅速地关上,发出隆然巨响。尔时yīn风大作,黄小玲的头发被吹起。 「哗!魔鬼啊!」一直看着黄小玲的何美婷正面的看见她面部变化,何美婷见她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不由得惊恐莫名,失声大叫。 「魔鬼啊!魔鬼杀人啊!」随着何美婷惨厉的叫声,加上已把不少学生们的桌子上的东西吹得东歪西倒的猛烈yīn风,学生间迅即感染了对魔鬼恐惧的意识,纷纷被吓得理智全失。 第三节-校长魔鬼正邪决 有学生离座狂奔逃离,其它的亦如蜂涌般争先恐后地逃出课室。 「各位同学冷静点吧,冷静一点吧!」林sir虽然吃紧地保持冷静,但是仍不能制止学生们的恐惧,连跑带奔的逃出课室。 直到最后一个同学都逃去之后,课室的大门突然猛力地闭上,同时室内的yīn风亦变得更加猛烈,猛烈得使林sir寸步难行。光管逐一应声bào裂,室内顿变昏暗。 黄小玲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飘起,面貌已变得狰狞恐怖,身上还隐隐发出惨绿光芒。她跃到「魔鬼座位」的桌子上站起来,向林sir咧嘴而笑,笑声是直教使人心脏麻痹的低沉响亮。 林sir被吓至心胆俱裂,眼巴巴地看着在那个恐怖的黄小玲周遭胡撞乱飞的物件,犹如处身地狱。 「哈……我死恶狄斯终于复活了!」「黄小玲」朝天狂笑,笑得身躯也在震动。 死恶狄斯?难道真的是魔鬼?林sir当真不可置信。对于连说话也不能的他,只能张大嘴巴,满脸惶恐。 「为了感谢你释放了我,」「她」掀起嘴角,yīn森的一笑,「你就做我第一个祭品吧!」说罢「她」快速地一跃,竟一跃便跳到他面前,凌空一手捏着他的喉头,站到教师桌上,「她」竟然可以单手便把高过「她」差不多一个头的他举上半空,更能轻松地狂笑着。 他简直被眼前脱离现实的情景弄得几乎精神崩溃,在死亡的yīn影笼罩下,他只有拼命用双手尝试摆脱「她」的手,但,拥有魔鬼力量的「她」,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常人又怎能抗衡。 就在濒死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一股力量横空冲击,「她」怪叫了一声后迅即撒手退后,他才能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妖孽!不得放肆!」来人正是郭校长,他闻得六乙班的学生们惊呼声之后,便立刻赶到现场,幸好他曾修习过有关捉鬼的法术,赶及暂时击退被魔鬼附身的黄小玲。 「林sir,你没有大碍吗?」校长退到林sir身前问,一直盯着站在桌子上、异变了的她。 「死恶狄斯……」几乎吓呆了的林sir只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异象,无意识地透出刚才「她」道出的一个陌生名字。 「魔鬼死恶狄斯?幸好不是魔王撒旦。」校长轻吁了一口气,然而身处的环境不由他去放松。 就在这一言一语间,被死恶狄斯附身的她右手一挥,一张椅子如pào弹般飞向离开了校长身后而yù夺门逃跑的林sir,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他完全没有反抗意识,只懂呆站着等待被椅子重击的命运,幸好校长反应及时,狠力地把飞椅推去旁边墙上,大的撞击力使室内发出隆然巨响。 校长接着迅速地在半空指划了一道隐形符咒,并把其shè向「她」身上。估不到看似拥肿肥胖的他身手竟如此了得,「她」还未得及作出反应已硬生生地承接了符咒,当堂动弹不得,但yīn风依然大作。 「林sir,不要再呆了,否则连小命也不保了!」校长趁暂时封锁着死恶狄斯行动的时候走近林sir前方说。 小命不保?这句话当即使林sir清醒过来。他用力地摇一摇头,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没错,他要反守为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校长,我应该要怎样做?」林sir抓着校长的手臂问。 校长感到林sir的手十分镇定,亦放心下来。 「我暗自在那见鬼的座位底下设了封印。待会儿我与死恶狄斯搏斗之时,趁它不为意的时候,你便以最快速度奔去那座位之处并把放置椅子的位置之下的地板揭起,记着动作要快,知道吗?」校长低声的在林sir耳畔说,一直留意着「她」的行动。 当林sir响应校长的同时,室内yīn风突然变得猛烈,杂物亦应声乱起乱跌,原来「她」已冲破校长的封印,回复活动能力。 「拿你两个的狗命!」「她」双眼透出如鲜血般殷红的光芒,面孔扭曲得更加狰狞,以如从地狱来的声音向两人怒叱着,说罢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扑过来。 「去吧!」校长双手运起劲,一边朝「她」处跳去一边向林sir发出行动令。 正邪大战一触即发,「她」与校长甫一开始便斗得难分难解,双方必须聚精会神地应战,稍有差池就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可能因此遭到惨败的命运,战况一时呈胶着状态。 趁此大好良机林sir即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到「魔鬼座位」处,然后移开椅子,跟着揭起那块比其它地板较松脱的地板,立刻有一道劲的金光向上shè出。 战斗到此时「她」已逐渐占了上风,校长且战且退。金光与「她」生xìng相克,「她」立即感到受威胁的压迫感,于是猛聚邪力,一记猛击击向校长处,已然筋疲力竭的校长那能抵挡得住那劲的一击?从使能硬生生的接过那记重击,他亦被震得飞弹到墙上,被撞得喉头一甜,口吐血丝,即告受了内伤。 「先毙了你!」「她」见校长已是奄奄一息,于是转移目标,准备一招击杀毫无抵抗能力的林sir。 不幸中的大幸,校长仍然清醒,他耗尽所余的力量,在她」转了身之时,从后向「她」打出一记锁印。「她」万料不到他仍能有如此的力量,正正的接了那一招,又一次被封锁着行动。「快……抱着她……使她坐在封印之上……」校长勉力的对林sir说,说罢再吐一口鲜血,晕倒地上。 已是满头大汗的林sir立即把椅子移回原处,之后向还动弹不得的「她」扑过去,双手紧抱「她」的腰肢,跟着用尽全身气力,把「她」按到椅子上,行把「她」坐了下来,尔时整个课室仿似地震的猛烈一震,震得林sir也被弹开数丈之外,抓住桌椅方能停止跌势。 一阵恐怖的惨叫声仿如从黄小玲的身体内发出,隐隐夹杂着一句「我一定会回来」。林sir定过神看着她的变化只见一条惨绿色的光晕从她的头顶shè到封印之处,光晕过后她便如脱线风筝般软摊在椅子上。 yīn风随即停止,胡乱飞坠的杂物亦纷纷跌在地上,一切回复平静。隔了一刻,死里逃生的林sir才敢开始移动,其仍然急促的喘气声,可知他刚才的经历是多么的恐怖吓人。 「黄小玲,黄小玲。」林sir一面走向黄小玲处一面叫唤着。但直至他走到她的身边,她依然全无反应。 「黄小玲,怎么了?」他轻拍她的肩膊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睁开眼,而身体也有点移动。 本来他应可松一口气,然后去查看受了伤的校长,然而她的行为,使他不能不去注意。 「哈,哈……」她双目空泛的眼神,只懂流露出如此幼稚的笑声。 「黄小玲,怎么了?可以说给我知是甚么的一回事吗?」他焦急地摇着她两肩问。 然而无论他怎样推的拉的,她都只懂在傻笑,看来事情已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校长及黄小玲分别被送进医院救治,而林sir替警方所录取的口供,尽是脱离现实而又发生了的事实,警方后来好像把案件当作精神病患者伤人事件处理,之后就不了了之。 这次事件后,使一向对鬼神不加忌讳的林sir对之完全改观。校长胸部受了一点撞击,休养了一个月后便康复出院,可以继续工作。 而黄小玲,医生说她脑部曾受过不可弥补的创伤,智力现今只如一个一岁小孩般,永不能复原,并且需要长期受人照顾。其家人闻言后伤心不已。 看着黄小玲的家人如此难过,纵使他们明白这是一场意外,但一个芳华正值的少女就此断送一生,林sir仍感到疚歉万分,一生留下永不磨灭的yīn影。 事后林sir向校方请辞,之后不知去向。有人说他改名换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致力投身于协助弱智人士的社工工作。而校方其后把该课室永久封闭,六乙班改为浮动班别。 所以,若有人遇上类似的空置座位,请千万不要因好奇而尝试坐下,否则后果自负了。 (完) 大学同居惊魂 我是工学院大二的学生,我别的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同宿舍几个同学晚上总是打牌影响到我的休息,我十分烦恼,打算搬到校外去住。 这天我在学校的广告栏上看到一张纸条,是水利系一个叫王小梅的女研究生写的,说她为了安静写论文,在郊区租了一套两居室的住房,想找一个本校的男生与她合租,条件是男的要遵章守纪,身强力壮。 我一见正中下怀,忙给那个王小梅打电话,两人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我的身高、体重、相貌、气质,都附合王小梅的标准。再看王小梅,除了眼睛看人有点直勾勾外,和别的女生也没什么区别,大概是她写论文用眼过度的关系吧。两个人约定我今天晚上就搬过去住。 晚上,我夹着自己的行李卷来到了王小梅的住地。这是一座旧式的二层小楼,被一大片水塘围着。 给我jiāo待了大致情况后,王小梅就进里屋把门chā上,继续写论文去了。我在外屋点一盏昏暗的台灯看书,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树叶“沙沙”地响,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过了一会儿,我去上厕所。这厕所在公用里,只有一个蹲位,男女通用的。厕所里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电灯开关。我只好摸索着进去,外面的秋风吹得厕所窗户上的几块碎纸头哗哗直响,顿时让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不由毛骨悚然。我格外地轻手轻脚,生怕发出响声把鬼招来。 上完厕所,我回到房间又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睡觉,突然,“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王小梅出来了,她悄无声息地穿过我的屋子,出去了。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我根本不存在。她出门的时候,带进一股寒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在这时,厕所里的王小梅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这声音在深夜里听来格外KB,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第一个晚上就遇上鬼了?我赶紧把皮带抽下来,握在手里当武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正在我不知所措时,王小梅进来了,没事人一样揉着眼睛对我说:“不早了,该睡了!”就又进里屋“嘭”地一下把门chā上了。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天天如此。屋外是秋风瑟瑟,厕所里是王小梅的尖叫声,那声音在夜里听来,要多揪心有多揪心,令我彻夜难眠。我想问个究竟,可王小梅忙着写论文,根本不和我多说话。我去校医院找了个心理医生,问:“大夫,如果一个人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晚上总是毫无原因地发出一声尖叫,这是什么毛病?”大夫说:“你能确定没有任何原因吗?”我说:“是的。”大夫说:“这还用问?精神病一个!”啊!自己和一个精神病女生住在了一起?我只觉得后脊梁沟一阵冰凉。我回去后想试试王小梅的智力,就敲她的门,王小梅开门问:“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地说:“树上一共有九只鸟,一个猎人开qiāng打下来一只,问树上还有几只?”王小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我半天,说了声:“精神病!”就又“嘭”地把门关上了。 天呐,这个王小梅一定有问题。她要是哪天发作了,栽赃起自己来,那可怎么办?我决定尽快从这里搬出去。 这是我在这楼里住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王小梅摊牌,无论如何,自己是走定了!午夜时分,我感到肚子一阵不舒服,要上厕所!我穿衣起来,还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厕所。此时的厕所里静得怕人,不多时,一种怪声在我的耳朵边响起,而且越来越近,我的头发都直了起来,两腿软得几乎要倒下。突然声音停在了我的脸上,吓得我半天才稳住神儿,觉得好像是个大蚊子。秋天了还有蚊子?我抡圆了照着自己的脸上“啪”地一巴掌打下去!咦?奇迹出现了! 屋顶上突然亮起了一盏明晃晃的电灯,哈!好亮呀,我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我眯缝着眼睛看到面前厕所的小木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不用别喊,节约用电,谢谢合作!” 诡秘的宿舍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每到晚上都会发生一些怪事的小学的时候,住得远的同学一定要在学校住宿。可是宿舍太烂了,总是要搬来搬去的,很麻烦。这次搬到的这个宿舍还算是可以的啦!不过呢,听我们的师姐说过,这个宿舍以前是给一对教书的夫fù住的,可是不久之后那女老师心脏病发作暴毙了.后来他丈夫太伤心了,离开了这个地方。从此之后这个宿舍一直是空着的,晚上有人上厕所的时候还看见有灯亮着的……现在这已经都是隔了很久的事了,更何况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今晚搬了宿舍,晓晓怎么都睡不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着应该是换了一个宿舍,不是很习惯吧!突然脖子那吹来一阵yīn凉的风,不久之后晓晓就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跟我说她在睡着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摸她头发,我说不是吧,可是心里一想到那师姐跟我说过得那件事,心里觉得毛毛的。我不想把这事告诉晓晓,怕她会担心。可是还是出事了,几天后我发现晓晓的精神开始有点反常了,我问她话的时候……她的嘴巴就在喃喃的,但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话,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我不梳头……不梳头……头发怎么都变长了……我纳闷急了,这跟梳头头发长有什么关系呢?不久之后她就送到了精神病院哪里去了。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里住着,而且住的不怎么安份,好奇心就是可以杀死一个人。 有天下课时候我的作业没做完,给老师留堂……等做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还是住的挺远的,就想着可不可以在学校住一晚啊!得到老师的允许后,给家里打了电话,就说今晚不回家了,在学校住一晚。晚上的时候因为没有多余的床只能跟我的同学一起睡,我同学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宿舍睡觉晚上很快就能睡着,说完就沉沉睡去了,我也闭上眼睛,心里想着那事,可是越想心里越毛……早知道就回家算了。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了,额头的汗猛在流,幸好只是个梦要不然就真的完了。我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觉,耳朵在朦胧间,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哼着歌,好像是摇篮曲吧,我就顺着这声音看过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同学们的头发一下子长了,这我不是做梦吧,我擦擦眼睛,我的天啊!!怎么可能呢?我在寻找着什么,眼睛定在了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身上,只看见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帮那个同学在梳头,头发就越梳越长,最后梳完了,就扎辫子慢慢的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往我这边瞟了一眼,然后飘了过来。怎么办啊!我拼命的忍着不敢出声。头顶一阵yīn风吹过,我只感觉到头发在慢慢长啊长,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看到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她脸上的蛔虫一条条掉在我的脸上,呜呜,我的胃一阵翻滚,忍着……要不给发现就死定了。两只眼睛像死鱼眼那样死盯着我,两只手还挂着腐烂ròu,在我的头那摸来摸去的,发出一阵阵的恶臭。突然她的手停住了,是不是她发觉了我啊!我拼命的屏住呼吸,感觉到那双手伸到了我脖子这里来,冰冰的凉凉的,呼吸开始困难了,就要死了吗?妈妈再见了。呜呜呜,我不要啊,早知道就不来这个鬼地方了。慢慢地我又感觉到呼吸顺畅了,我摸了一下自己,我没死唉,呵呵呵。我好像摸到了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啊!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我妈妈刚帮我求的一道符,妈妈说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遇到那些东西的,叫我戴着就不怕了。天终于到亮了,同学们的头发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只是觉得他们个个的脸色都很苍白,我也没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希望他们没多久就搬宿舍吧。我有时间就过去看晓晓,她现在看起来好多了!!!现在学校那里依然流传着:晚上男生宿舍又看到了那个身影……学校的鬼事永远都说不完. (完) 家里有鬼 我的nǎinǎi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雪白的头发,像多数农村老太太一样,挽在后脑勺下,用一个黑色的网子网着,显得非常的干净、利落。 nǎinǎi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我爸爸排行老大,还有个叔叔、大姑、小姑。nǎinǎi在生了小姑那年,爷爷得病死了,nǎinǎi一个人,拉吧着四个孩子,艰难度日。 孩子一天天的都长大了,我爸爸也娶了我妈妈,二叔考上了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外地,大姑也出嫁了。nǎinǎi和小姑姑和我们住在一起。我爸爸是个大孝子,妈妈也很贤惠,从来不在爸爸和别人的跟前说nǎinǎi的坏话。nǎinǎi也通情达理。所以我生活在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 小姑姑不久也嫁人了,nǎinǎi和我们幸福地生活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nǎinǎi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医治无效,撒手人寰了,nǎinǎi离我们而去。 就在nǎinǎi病死的那天,我的小姑姑正好生孩子,nǎinǎi死了,小姑姑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小姑姑因为坐月子,不能送nǎinǎi最后一程,直到现在小姑姑的心里还为此感到莫大的纠结与遗憾。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小姑姑要来我家住满月。-----农村人家都有一个风俗,出嫁的姑娘在婆家生了小孩后,满一个月就回娘家住满月。我小姑姑也不例外。爸爸去叫的小姑姑,小姑姑抱着小表妹,来到了我们家。小表妹长得可真丑,拳头大的个小脸,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眼皮厚厚的。额头上还抹了一块大大的黑灰。这也是老风俗,说是抹上黑灰,去吓唬姥姥家,在回自己家时,姥姥再给抹上红胭脂。具体是什么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农村的兴意。 小姑姑在我家住了好几天,小表妹每晚嗷嗷地哭个没完,小姑姑给她喂nǎi,她也不吃,一直哭得累了才慢慢睡去。直到后来大家才仿佛明白,那时小表妹哭得原因,她又不会说,她从生下来,就只看见妈妈的脸,到我家后,突然换了一张满是皱纹、白发苍苍的脸,她能不被吓哭吗。以后虽说小姑姑还是经常抱着小表妹来我家,可因为小表妹晚上总是哭个不停,所以小姑姑晚上都不住下。 渐渐地小表妹,慢慢长大了,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丑了。会走路了,也学会了说话,小姑姑又一次和她来到了我家,吃完午饭,我们都在外间屋看电视聊天。小表妹在屋门口那里,跳啊跳啊,虽说还跳不大起来,可还是努力的跳。小脚一翘一翘,小屁股一扭一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小姑姑大声问:“宝宝,跳得真好,你跳舞是给大舅和大哥哥看吧。”小表妹天真的说:“不是,是那边那个老nǎinǎi让我跳的,”“老nǎinǎi让我跳舞给她看”。说完还向里屋的炕上指了指。大家都愣了,里屋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是以前nǎinǎi睡觉的土炕,虽说我们不住,可小姑姑经常来,所以炕上打扫的很干净,铺盖也整整齐齐的铺在炕上。可是里面根本没有人啊。大家赶紧七嘴八舌的问小表妹,小姑姑说:“宝宝,叫你跳舞的老nǎinǎi,长得什么样啊?”小表妹年龄还小,虽说还不怎么会描述一个人的外貌。可从小姑姑一问她一答的情形分析,小表妹看到的老nǎinǎi,就是我nǎinǎi。小姑姑哭了,爸爸和妈妈愣在了那里。我当时不知道别人是个什么心情。反正我是身上的毫毛都立起来了,周身往外冒凉气。 又过了不几天,小姑姑突然大包小提留的来到了我家,这次没带我小表妹。小姑姑一进门就对我爸爸说:“大哥,宝宝跟我说,她看到的老nǎinǎi,对她说宝宝的花衣服真好看,姥姥没有。我去找人做了几件,咱到娘的坟上烧了吧。” 爸爸陪着小姑姑来到了nǎinǎi的坟前,小姑姑用火柴点燃了她为nǎinǎi做的那好几件衣服,还有用纸扎的各种小物件。最醒目的是小姑姑还给我nǎinǎi用纸糊了一个丫鬟,用鲜红的纸做上衣,深蓝色的裤子,脚穿一双大红鞋。白纸糊的大圆脸上,用黑墨水画了眼睛眉毛,鼻子。用红墨水画的嘴巴。眼看着小纸人倒在了火里了。小姑姑一边哭着,一边跟nǎinǎi说着。请娘收好钱了,请娘收好衣服了。还给娘请了丫鬟,来服侍娘。最后还用一根树枝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把那烧成的灰烬纸人们圈了起来。这样就不会让别的鬼抢去了。 再到后来,小表妹开始上学了,来我家的次数也少了。只是星期天时偶尔来一回,来到,我妹妹就领着她满山没岭地玩。不着家,有时吃饭还得满处去找。她也再没有说过,看到老nǎinǎi。反正我们是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或许nǎinǎi已经走了。或许nǎinǎi永远也不愿离开这温暖和睦的家吧…… *(完)* 学生寝室 10点半的铃声已过,校园里变得一片漆黑,值班的老师早已进入梦乡。不知不觉从梦中醒来,有种想上厕所的感觉。我拿起身旁的手表看了一下已经快12点了。我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披了件衣服变出门了。 我们寝室在4楼最左侧而厕所在2楼最右侧所以要走很远。 我摸着冰凉的扶手,沿着楼梯一步步走向2楼。我无精打采的来到2楼。放眼望去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谁这么坏呀,把走廊灯都关了!”我自言自语,想打破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怖的寂静。 我向厕所走去,顺便打开墙上的灯,而走廊的尽头在这一亮一暗的对比中显得更加漆黑,更加遥不可及。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我咽了口唾沫,生怕心从嘴中跳出来。我加快了脚步。还好,终于到了,我松了口气。 刚要推开厕所门“咦,该死,这门怎么锁死了?!”我环顾四周,想要回寝室,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无奈我只好去室外的厕所。刚推开门,一阵寒风变向我吹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硕大的cāo场静得吓人,只能听见晚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我睁大了眼睛边走边看着四周,可是这周围除了黑就是黑,甚至连厕所的影子都看不到。我靠着时断时续的月光,靠着感觉向厕所走去。离厕所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清了。刚要进厕所,突然感觉在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有个黑影。 虽然今天夜里很冷,可我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慢慢的转过头去……突然发现再离我大约十码的小木桥上有一个黑影。刚来这所学校时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厕所旁边种那么多树。而前一段时间学校整修又在这小树林里修了半米高的栈桥,此时此刻我真是恨透了学校。 我脸上早已布满冷汗,我想跑。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腿根本不听我的,并且还在一步步向那个黑影靠近。9米……8米……7米……3米……我已经可以看清住了那确实是一个人,不!还不能确定是人。随着我的一点一点靠近那个黑影好像看见我了。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动了。 我状着胆子问:“哪有人吗?”只见那个黑影突然回过头来“啊!!”我吓得撒腿就跑,我终于看清了,那不是人是个鬼!!她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披散着头发,一双眼睛全是白色的,只在中间有个黑点,脸部早已严重变形,她满嘴是血,嘴里不知道还在嚼些什么。我冲着教学楼狂奔,不敢回头,生怕一不小心被她抓住。我冲进教学楼,冲上2楼随便推开了一扇门,冲了进去将门紧紧倚在身后,我紧闭着双眼不停地喘息,任凭汗水的肆意流淌。我慢慢睁开了眼,不对呀!我怎么冲进男厕所里来了,刚才厕所门明明是关着的呀!我挣大了眼睛,不敢眨一下,也不敢移动半步,注视着厕所里面。过了一会儿,见厕所没了动静,我稍稍松了口气。我来到水龙头前,闭着眼睛向脸上泼水。忽然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我睁开眼睛,发现水龙头里一股一股的向外流着殷红的血水,而我脸上也全是血水,甚至还能闻到让你作呕的腥味。我慢慢的抬起头,透过镜子我发现那个鬼就在我身后!“啊!”我大叫了一声猛的一回头什么也没有。我慢慢的回过头去,再看镜子里只有满脸血水的我。我惊慌的往后退,双手在不停地摸索着,希望尽快找到门把手,因为我现在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镜子。“吱”厕所的窗户被风吹开了,不断的发出声响。我刚刚要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我靠在门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窗户,脸上的血水夹带着满头的冷汗沿着面颊不停地向下滴……我的手在不停地摸索着,还好总算碰到门把手了。我把手放在上面,敢要按下,突然,一双惨白的双手从半开的窗户中伸了进来,接着一个黑影渐渐爬了上来。我感觉心马上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想喊却不知为何喊不出声。我不敢再看,用力按下扶手,转身沿着走廊向寝室跑去。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便看见了她狰狞的面部。走廊里不断回响着我的脚步声。来到楼梯口,我飞似的冲上了楼。我的寝室就在楼梯口。我三步并作两步蹬上了最后几节楼梯。我一步跨到门前,按下扶手冲了进去,转身关上门弯腰用双手将门顶住。我低着头,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我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人并汗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淌。渐渐平静下来后,我慢慢转过身去,啊?这是哪啊??只见屋里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屋内整齐的摆着几排课桌。“这不会是……是3楼吧!?”我一下回过神来,刚才一着急冲进了3楼的一间教室。我用手轻轻拭去眼睛上的几滴汗水,不敢放过屋内的一举一动。我屏住呼吸,想要开门去四楼。我刚要打开门,忽然从门外隐约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赶忙收回手,惊恐的环顾四周后,我尽量轻巧的走进了教室最里侧蹲了下来。我静静的躲在桌子后面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脚步声愈来愈大,突然脚步声消失了。我禁不住望了一下门口,只见一道黑影映在了门的窗子上。我赶紧缩回头,不断地喘着粗气。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门口的一切。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身影shè了进来,我的心跳的更快了似乎可以用耳朵听到。只见她一步步向我这走来。走进了我才发现那个人双脚着地,很稳健。可是,以前不都说鬼是飘着的吗?还没等我仔细琢磨明白,那个人影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心一横,鼓起勇气,一下站了起来。“啊”一阵划破夜空的惊叫后,我才发现那个人原来是值班老师!“你在这干什么?”“我……我上厕所走错了”我稍稍喘息了一下。“你什么脑子,梦游啊,赶快回去睡觉!”我被老师揪了出来。老师锁上门便向值班室走去。看看老师的背影,我总感觉不对劲,因为在室外那个人绝对不是人!我慢慢的向寝室走去。正当我疑惑时,忽然听见身后有异样的声音。我尽量保持冷静,慢慢的转过头去,发现刚才老师锁好的门的扶手竟在转动。我知道是她,她还在跟着我!我不敢多想,拼命地往楼上跑。到了,到了!这回绝不会错了,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将门锁了起来。寝室内其他的人还沉浸在醉人的梦乡中。我拉了拉门确定已经锁好了。我面对着门,一步步向后退,不敢放过门口的一举一动。我退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我不敢睡觉,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牵动我的紧绷神经。寝室里只能听见同学们的酣睡声。过了好长时间,仍没有什么动静。我刚要松一口气,突然,门把手转动起来!我用手死死地抓着被子,眼睛瞪得老大。不知不觉门把手晃动的更剧烈了,我战战兢兢的躲在被子里。就在这时门把手停止了晃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门上的门锁竟然转动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马上就要进来了。‘啊,对了!’脑中突然闪过以前在书中看的一句话:鬼没有时间观念,不过在公鸡打鸣后便会离开。我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是在学校怎么会有公鸡呢?眼看门马上就要被推开了‘我想起来了,我的手机里还有一个公鸡闹铃呢!’我急忙找出手机,找到闹铃,播放。寝室内回dàng着公鸡的叫声。门停止了晃动,我不敢确定她已经走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手机发出的呻吟……“起床啦”我慢慢的睁开眼,看见室友晓峰站在床边。我急忙起床,拉开窗帘,柔和的阳光照进我的眼里“天终于亮了!”脑海中总是回想昨晚的情景,一上午的学习都不在状态。同桌姚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中午吃饭时她对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精神不集中,脸色也不好!”“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信!”我无奈的说。姚逑笑笑说:“往日的开心果怎么今天成了软柿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呗,我还能不相信你啊?”“我……我……”“你到底说不说?”姚逑气愤的说。“我昨晚碰见……碰见鬼了!!”我心有余悸的说。“什么,你看见鬼了?”晓峰恰巧路过“你是不是鬼故事看多了?”晓峰嘲讽的笑了笑。“我就知道没人信!”我摇摇头。尴尬两个字都写到了脸上“别这么说,晓峰”姚逑看了看我急忙说“别的班同学早就说过那片小树林不安宁……算了,不说了。给你姜仕,这个是我妈在寺庙求的玉坠,给你带着吧!”姚逑将玉坠放在我桌子上,虽然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些东西,但现在也是就图个心理安慰吧!晓峰身强力壮的胆子也大,自然对这不屑一顾。我手握着玉坠,等待着的黑夜的来临。下午的时光过的更快。10点半的铃声已过,我们熄灯准备睡觉。我躺在床上,面对着门,不敢合眼。“姜仕,我说你一个大男生怎么会相信鬼这种东西!那些都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晓峰趴在床上不解的问。“我确实看到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细的告所了他。“哈哈~”晓峰笑了笑“太假了吧!怎么会有这种事,你确定不是梦游?呵呵”又是一阵窃笑。“有什么好笑的,你爱信不信,我有预感,今晚她还会来!”我坚定的说。“好好,那我陪你等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鬼,把我们家姜仕吓成这样!嘻嘻……”寝室长看了看晓峰,示意他不要笑了,赶快睡觉。寝室长是个十足的懒虫,就算地震也叫不醒他。我也闭上了嘴,寝室再次陷入了寂静。“滴”晓峰的电子表显示已经12点了,晓峰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说:“我说,她还能不能来了?”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刚想到一半,突然门把手再次晃动起来。“来了,来了,她来了!”我赶忙对晓峰说。我找出手机,想放公鸡闹铃,这时才发现,今天竟忘了给手机充电。我回过头来,晓峰已经下地了。我抓住晓峰的手说:“别去!”晓峰看看我说:“没事,我去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虽然晓峰说的很坚定,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晓峰手上出汗了。晓峰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按住正在晃动的门手。我用被子盖住脸,手里紧紧地握着玉坠。只见晓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是谁?啊” <完> 报复 依旧,夜深了,我才一个人回家,走在一条旧老的小巷,一眼望不到头的巷子。 当我拐过一个弯时,我望见。妈妈在门口拿这灯看着我。我习惯的笑了笑。 当我,双手接触到妈妈的身体时,她散了。就像烟一样散了。 “啊~妈妈。”我从梦中吓醒。 自从妈妈离开后,我每晚都梦见妈妈站在门口拿着暗黄色的灯,等我回来。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是一种征兆吧。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朋友,他们只是安慰我没事的,别太伤心了。 可是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想到这个梦,我就害怕。 “爸爸,晚上来接我好吗?”我打电话给爸爸,他说好的。 晚上,我在校门口等着爸爸来接我。我站在公jiāo车站那等,总觉得后面有一双冷冷的眼睛望着我,而且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宝贝,我们回去吧。”爸爸对我说。 我和爸爸向家走,后面总觉得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望者我们。 我们走到小巷口了,我没有继续走,我停下了。 “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啊”爸爸问我。 我依然沉默,我转过头,看看。说“你是谁”。 爸爸望望后面说:“后面没人啊。” “爸爸,你是谁。哦不是爸爸,你到底是谁。”我说。 “傻女儿,我就是你爸爸啊。”爸爸说。 “我妈是被谁害死的?”我问爸爸。 “……恩……我也不知道”爸说, 突然后面一阵风吹了过来,把爸爸吹倒了,但是我并没事。我马上蹲下扶起爸爸,看见爸爸一动也不动,我摸出爸爸的手机打了120。 当爸爸被送到急救室时,我害怕了,我害怕我害死爸爸。 3小时过去了,医生出来了,我急忙跑上去问,医生说:“没办法了,抢救无效。” 1个月没到,我的亲人都离开了。爸爸的后事由表叔办的。 表叔对我说,表妈给你算命了,这一切都是缘,我恨缘,我害怕世界抛弃我。 事后,我得了精神病. (完) 剥脸 公园的湖水里漂浮起一具女尸,泡了很久,肿胀、坚实,惨白,像个泡得发胀的馒头,臭,围观的人中吐了几个。 没法确定身份,她的脸皮被全部剥掉了,像个扒了皮的西红柿。 头绪明晰的肌ròu组织红彤彤的暴露在阳光里,下巴还显露了白惨惨的骨头,衬在绿油油的湖水里,像幅油画。 一定是被谋杀的,自尽投湖的,失足落水的,都没有这样的死法。 这一个月里,杀人剥脸案已然是第二次出现,全市的警察都开端加班,早晨人们开端呆在家里。 陈方堂躺在雁都宾馆房间的大床上看到了这则报道,冷笑了一声。 真是一个模拟与剽窃横飞的时代。 他原认为本身的手法是无独有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显示了跟风者。 他的手提箱夹层里如今正装着两张白净柔韧的女人脸皮,并且第三张也早已物色好,他随时能够让这张脸皮完好无损的别离。 这个女人正在他身旁苦涩的睡着,呼吸平均,长相不错。 她的脸就像朵待摘的花儿,陈方堂将亲手剥下这张脸,烘干,鞣制,让它永不腐朽。 这才是陈方堂的下一张藏品。 218湖里浮起的那具女尸与他毫有关系,有人在模拟他的手法杀人,没创意,陈方堂对这个不著名的凶手五体投地。 三个月前,陈方堂还是个医生,救人。 如今,他却成了个恶魔,杀人。 地狱天堂真在一线之间。 这所有全因那个女人,蒋润竹。 好了两年多,陈方堂连结婚的房子都买好了、装修了,她竟然通知他本身爱上了别的男人。 她要分开他,去跟那个男人,铁了心。 陈方堂流泪了,可泪水唤不回她的心。 陈方堂下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黄金也唤不回她的心。 最终,陈方堂绝望了,他抄起桌上的水果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重重一刀。 刀刃出来,鲜血出来,她死了。 看着尸体,陈方堂痛哭流涕,哭完了,他确定把她的脸割上去,永远陪着他。 手术刀在她光亮的额头上顺着发际划了一道弧线,向下,经历一侧的耳根,再到下颚,再回到另一侧,尚未凝结的血珠渗出,一个红彤彤的椭圆。 像剥开一个橙子,陈方堂很耐烦的把这张脸剥上去,又用了一个星期,把它鞣制得像小羊皮那样柔软。尸体被他连夜运到郊外的渣滓场埋葬掉,这是个理想的抛尸场所,她的尸体,到如今还没有被发现。 蒋润竹的失踪,在公安局的档案里挂起来了,警察也来调查了几次,陈方堂展现得很冷静,毫无漏洞。 他经常在午夜把这张脸皮像做面膜一样敷在脸上,对着镜子凝视着已经爱过的这个女人,这张仅有一层皮的脸已然软塌塌的变形,眼眶,鼻孔,嘴,是大大小小的洞,像一块满是窟窿的褴褛抹布,但陈方堂依然沉醉其中。 这世界上,少许人迷上了集邮,少许人迷上了珍藏毛席主像章,而陈方堂迷上了搜集女人的脸,他不能自拔了。 一个月后的某夜,他掐住了一个夜行女人的脖子,等她的血液凝结过后,剥下了她的脸。 这次,他把尸体绑上石头沉入郊外一个池塘里,几天后,尸体浮起来,全市都zhà了。 警车在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奔驰而过,城市的神经绷起来了。 陈方堂丝毫不受影响,有条不紊的找寻下一个猎物,很顺利,找到这个女人,才用了一个星期。 三 这女人是在网上认得的,叫马丽文,独身。 第一次见面,陈方堂就非常称心。 那张脸似乎瓷器般润滑,更紧要的是,她的容貌与神韵也有几分像蒋润竹。 陈方堂不计划约她到家里,这样会给本身带来费事,他在雁都宾馆8楼包了个套间,正午,女人来了,没有废话,先在床上疯了一通,皱了床单,然后陈方堂带她出去吃饭,马丽文话不多,全没有方才的猖狂,从老虎变成了小白兔。 管她是老虎还是兔子,在猎人眼前,都得死,陈方堂胸中有数。 他计划吃完饭回宾馆就入手。 但他的打算被打乱了,冒出来一个奇异的男人。 在这顿饭吃到多一半时,陈方堂的第六感突然通知他,后面有双眼睛。 陈方堂若无其事的环顾了下周围,发现墙角处一个男人正在有意有意的瞄他们。这男人看模样不到30岁,穿着件黑色的T恤衫,戴着顶暗白色棒球帽,面无表情,目光yīn骘。 陈方堂不认得这本人。 他们往回走时,这个男人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前面,跟着他们进了宾馆的门,跟着他们上了二楼,陈方堂开门时,他也开门,原来他就住隔壁。临进门,他突然抬起头yīn冷的看了陈方堂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他身边的马丽文。 打开门,陈方堂问马丽文,隔壁那个男人,你认得? 马丽文满脸迷惑的摇头。 陈方堂心里的疑问更重了。 如今,马丽文正熟睡在他身边,看着那张光亮如玉的脸,陈方堂的手指开端神经质的一跳一跳起来。 放下手里的报纸,陈方堂摸出烟盒,空了。 他出去买烟。 刚出门,对面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个男人匆匆走出来,40岁左右,西装笔直,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白白胖胖。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电梯慢慢下降,唯有他们两本人。 那男人忽然说话了,他侧过去头,小声问道:你隔壁房间的那个男的,你们认得不? 陈方堂一愣,摇摇头。 男人压低了声响:那有件事我得提示你下,那会儿我出门办事,刚一开门,就看到那个男人正趴在你房门上,鬼头鬼脑的像在偷听,看到我就赶忙回房间去了,如今这社会什么人没有?可得提防! 陈方堂心里骤然一紧。 电梯到一楼,陈方堂与这男人握手道别,表示感激,男人客气了两句,各奔前程。 宾馆斜对面就有家小超市,陈方堂买了盒红云,燃着一根,烟雾腾起来。 迷和烟雾一样多。 隔壁这个男人究竟是谁?陈方堂又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遍。 依然没有印象,真不认得。 那他老跟着本身做什么? 陈方堂有些莫明其妙的焦躁起来。 他把烟头掼在地上,狠狠的碾灭,转身向宾馆走去。 四 电梯宁静的升上了8楼,出电梯,拐弯,进了走廊,陈方堂惊讶了。 远远的,房间门口,马丽文穿着睡衣,她眼前站着的,恰是那个男人。 他们仿佛在jiāo谈。 这令陈方堂觉得到极不成思议。 他渐渐走过来,那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凶恶,似乎要刺穿他。接着他不紧不慢的回了本身房间,砰的一声,门打开了。 陈方堂抓住马丽文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通知我,怎样回事? 马丽文眼神中满是惊慌,吞吞吐吐的说明道:我正睡着,就听到有人敲门,睁眼看你不在,还认为里面敲门的是你呢,就开了,哪晓得是他,yīn森森的,吓死我了。 陈方堂持续诘问:他跟你说什么了?马丽文说:他说约我出去坐坐,有话跟我说,接着你就回来了。 陈方堂的神色更yīn沉了,他站在门口,望着隔壁那扇门出了会神。 10点多,折腾了一阵,马丽文便睡着了,陈方堂俯下身呆呆的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伸出食指摩挲了几下,润滑如绸缎,他的心上像有只蚂蚁爬起来,痒痒的。 他低头看茶几上的提包,手术刀在包里,玲珑尖利,像蜻蜓的翅膀。 他探出身子,一只胳膊越过马丽文,去够皮包。 咔!门忽然轻响了一声,陈方堂警惕起来,他轻手重脚的走过来,忽然猛的拉开门。 走廊里灯光幽暗,空无一人,脚下是猩红的地毯,左右是空dàngdàng的雪白墙壁,死寂。 陈方堂看了眼隔壁的房门,暗白色的木门紧闭,像张一言不发的嘴。 这一晚,陈方堂最后还是没入手,这个男人的显示令他有些不安,他确定再等一等,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睡得很警醒。 凌晨里,大约两三点钟的模样,他听到门在响。 他一下子醒了。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房门居然一点点开了,这声响很磨耳朵。 陈方堂一下子坐起来,在黑暗中低声喝问了一声,谁? 门开了一小半,陡然停住了,走廊里昏黄的光线从缝隙挤出去,地毯上被印上一块狭长的黄亮光斑 马丽文翻了个身,仍睡着。 陈方堂死盯着房门,全身绷得紧紧的。 一只惨白的手渐渐的搭在门沿,然后,半张鲜红的脸从门后一点点的探出来,下面,一只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方堂,这半张脸上没有皮,血管和肌ròuCHIluǒluǒ的露在里面,像爬着有数条蚯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红亮亮的血光。 陈方堂头皮轰的一阵酥麻,张大了嘴巴。 半晌,这张脸才悄然隐去,门慢慢的打开了,房间重归黑暗。 陈方堂狠狠掐了下大腿,钻心的疼,不是噩梦,是真的。 冷汗从额头不断流到脖子上 他不眨眼的盯着房门,门外仿佛传来一阵悉簌的脚步声,认真听,又没了。 直到天亮,他才再次睡着。电梯宁静的升上了8楼,出电梯,拐弯,进了走廊,陈方堂惊讶了。 远远的,房间门口,马丽文穿着睡衣,她眼前站着的,恰是那个男人。 他们仿佛在jiāo谈。 这令陈方堂觉得到极不成思议。 他渐渐走过来,那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凶恶,似乎要刺穿他。接着他不紧不慢的回了本身房间,砰的一声,门打开了。 陈方堂抓住马丽文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通知我,怎样回事? 马丽文眼神中满是惊慌,吞吞吐吐的说明道:我正睡着,就听到有人敲门,睁眼看你不在,还认为里面敲门的是你呢,就开了,哪晓得是他,yīn森森的,吓死我了。 陈方堂持续诘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马丽文说:他说约我出去坐坐,有话跟我说,接着你就回来了。 陈方堂的神色更yīn沉了,他站在门口,望着隔壁那扇门出了会神。 10点多,折腾了一阵,马丽文便睡着了,陈方堂俯下身呆呆的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伸出食指摩挲了几下,润滑如绸缎,他的心上像有只蚂蚁爬起来,痒痒的。 他低头看茶几上的提包,手术刀在包里,玲珑尖利,像蜻蜓的翅膀。 他探出身子,一只胳膊越过马丽文,去够皮包。 咔!门忽然轻响了一声,陈方堂警惕起来,他轻手重脚的走过来,忽然猛的拉开门。 走廊里灯光幽暗,空无一人,脚下是猩红的地毯,左右是空dàngdàng的雪白墙壁,死寂。 陈方堂看了眼隔壁的房门,暗白色的木门紧闭,像张一言不发的嘴。 这一晚,陈方堂最后还是没入手,这个男人的显示令他有些不安,他确定再等一等,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睡得很警醒。 凌晨里,大约两三点钟的模样,他听到门在响。 他一下子醒了。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房门居然一点点开了,这声响很磨耳朵。 陈方堂一下子坐起来,在黑暗中低声喝问了一声,谁? 门开了一小半,陡然停住了,走廊里昏黄的光线从缝隙挤出去,地毯上被印上一块狭长的黄亮光斑。 马丽文翻了个身,仍睡着。 陈方堂死盯着房门,全身绷得紧紧的。 一只惨白的手渐渐的搭在门沿,然后,半张鲜红的脸从门后一点点的探出来,下面,一只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方堂,这半张脸上没有皮,血管和肌ròu光秃秃的露在里面,像爬着有数条蚯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红亮亮的血光。 陈方堂头皮轰的一阵酥麻,张大了嘴巴。 半晌,这张脸才悄然隐去,门慢慢的打开了,房间重归黑暗。 陈方堂狠狠掐了下大腿,钻心的疼,不是噩梦,是真的。 冷汗从额头不断流到脖子上 他不眨眼的盯着房门,门外仿佛传来一阵悉簌的脚步声,认真听,又没了。 直到天亮,他才再次睡着 陈方堂是给警笛声惊醒的, 里面的警笛声连成了片,这时还不到7点。 陈方堂猛的弹起来,冲到窗前拨开窗帘,晨曦哗的涌出去,他瞪大眼睛向下看,楼下密密层层的停满了警车。 白色的警灯闪烁。 蓝灰色的警察正在往楼上冲。 陈方堂面前一黑,心里叫了声完了。 马丽文被惊醒了,像是被他吓到了,也慌张起来。 走廊里一片短促的脚步声,地板轻轻颤动起来,警察冲下去了,皮鞋繁重。 陈方堂绝望的等候那声破门而入的巨响。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脚步声经历门口时并没有停留,而是向着走廊深处去了。 他提心吊胆的开启门,走廊里已然聚集了不少人,都踮着脚向里看。走廊止境,两个年老警察正在拉戒备线。 对讲机里传出喧闹的喊话声和滋滋的电流脉冲声。 几个警察蜿蜒的守在一间客房门口,整条走廊光线yīn暗,氛围紧张。 陈方堂悄然问旁边一个脑满肠肥的秃头男人:怎样回事? 秃头男人靠近他耳边低声说:紧外头那间房里住的女人,昨晚被人杀了。 他顿了顿然后说:最可怕的是,脸皮还给人剥走了,警察到之前我过来看了,我的妈呀,几乎吓死人了。 陈方堂一激灵,想起了昨天凌晨里扒在门缝上的半张血脸。 可即使是鬼,也不该扒本身的门,杀他的是他人。 谁是凶手?他猛的想起隔壁的男人,四下里逡巡了一圈,他不在人群里。 陈方堂突然有种觉得,这件事一定是他干的。 没错,他的眼神里确实带着杀机,杀气腾腾。 他终究想通了,昨天早晨那个男人叫马丽文出去坐坐,整个是个圈套。他并不是真想约马丽文聊天,而是想杀人。 他就是那个杀人剥脸的家伙,本身的拙劣模拟者,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想到这里,陈方堂有些心不足悸,种种迹象标明,那本人的目的很有能够就是他和马丽文,或许在最终一刻他改了主见,本身逃过一劫。 那具尸体被抬出来,从上到下被白布单蒙得结结实实,只显露一缕头发,黑油油的垂在空中,一晃一晃。 白布上脸的地位洇了一团紫红的血晕,那上面一定是张血ròu毕露的面孔。 人群马上分开,相继让出路来。 陈方堂下楼退房,这里不论如何也没法下手了,他确定带马丽文回家。 六 刘立民前往雁都宾馆时,烦恼的发现陈方堂和那个女人竟然退房了。 楼上全是警察,这在他预料之中,实际上昨晚出现在宾馆的凶案,第一个目睹者就是他。 他确实在跟踪陈方堂。 所有都是为了蒋润竹,3个月前,蒋润竹容许同陈方堂分手同他在一同,接着却莫明其妙的失踪了。 他确信是陈方堂杀了她。 但警察找不出证据,他只好本身来。 他要找到真相,接着为蒋润竹复仇。 这几个月,他已然跟了陈方堂很久了,他认得陈方堂,陈方堂不认得他。 昨天,他们住进了雁都宾馆,于是他就在隔壁开了房间。 那个女人太像蒋润竹了,看到她刘立民意就有些酸,他不想拖累到她,趁陈方堂出去,他去找这个女人,计划约她谈谈,劝她分开陈方堂。 没想到陈方堂那么快就回来了,他只好保持。 后凌晨,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民开端施行报复,门外那张血ròu模糊的脸只只是是他戴的一张假面。 他计划兵不血刃的干掉陈方堂,吓死他。 这样的招数前面还有一长串,他会一个一个的把它使出来。 可他刚回到房间,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开门声,清晨时分谁还出门? 他把门开了道缝,偷偷望去,一个男人从最外面那间房里匆匆走出来,身上有血。 刘利民警惕起来,那人下楼后,他去那房间看了看,后果一开门就看见那女人死在房里。 她的脸不见了,惨不忍睹! 刘利民追出去,那男人已然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急忙也拦了辆跟上去。 那辆车仿佛觉得到有人在跟着它,开端兜起圈子。 跟来足有两个小时,一个红灯,那辆车加快冲过来,他的司机却踩了脚刹车,等红灯变色,再追,踪影全无。 刘利民恨恨的骂了一句,只好命令司机往回开。 天早就亮了,路上堵得凶猛,出租车越开越慢,他只好下车,找了个路边小摊吃了碗馄饨,回到雁都宾馆,已然将近9点,才晓得陈方堂已然退了房。 他打了辆车直奔陈方堂家,他很担忧那个女人。 上楼,陈方堂家的防盗门竟然虚掩着,刘利民悄悄一拉,门便开了,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一进客厅,他呆住了。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出租车一路朝南开,城市的外形像个钉子,陈方堂家在钉子尖上。 他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夜长梦多,他想,今日,不论如何都得入手了。 马丽文不断在摆弄着手机,对行将到来的风险毫无察觉。 十几分钟,出租车便驶进小区。 陈方堂的家在三楼,三室一厅,装修得很有层次。 马丽文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啧啧称赞:房子真不错,有钱人。 陈方堂模棱两可的笑了笑,给她开了瓶可乐,说:你先坐着,我去趟卫生间。 他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进了厨房。 刀架上大大小小的chā着十几把刀,都很洁净,银光闪闪。 他选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掰了掰,钢口很硬,别在后腰上,放下衣襟,遮挡得天衣无缝。 接上去要做的,就是把刀放进她的身体,让她成为一具尸体。 转回客厅,马丽文正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陈方堂拥住她,她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把头轻轻仰起来。 陈方堂浑身战栗起来,兴奋有些不成抑止,他腾出一只手悄然摸向后面,拔刀在手里。 他扬起刀,笑了。 他的含笑的面容生硬在脸上。 他的刀尚在空中,一把更长更尖利的刀子却已然无声无息的没入他的背中。 他吃惊的转回头,身后竟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男人。 四十岁左右,金丝边眼镜,白白胖胖,正在对着他浅笑,含笑的面容谦和。 这本人他见过一面,昨天,在雁都宾馆的电梯里,他通知陈方堂这个社会上坏人太多,提示他多加小心,他说的一点不错。 陈方堂一霎时反映过去,昨夜杀人的并不是隔壁的男人,而是他。 陈方堂呆若木鸡的看着本身的血流到地上,聚成一滩血洼,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本身的血,红得耀眼。 然后,他看到马丽文站起来,她没有胆怯,没有惊叫,她干脆拖拉的吩咐那个男人:你去找钱,我来剥他的脸。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一个圈套。 陈方堂面前慢慢模糊起来,他开端抽搐。 马丽文蹲上去用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脸,语气照旧温顺: “别怪我们,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谁让你有钱呢。也别怪妹妹我剥掉你的脸皮,我们也是从报上学来的,市里不是有个全国知名的剥脸恶魔吗,剥了你的脸皮,帐就记到他身上了……” 半小时后,他的尸体让赶来的刘利民吃了一惊。 尸体横陈在血泊里,遍地猩红。 他的脸,没了。 他的脸,此刻躺在街边的一个渣滓箱里,沾上了瓜子皮、唾液和灰土。 没有表情,灰头土脸。 借尸还魂 我们那边,人死了后,都是土葬的,而且要在家里摆三天,然后才抬上山安葬。装死人用的棺木,也很讲究。一般的老人,到了50来岁,就开始为自己寻摸好的棺木,做好老衣服(就是死后穿的衣服。和生前的,式样什么的,都还是有区别的)摆在箱底。但是总有些枉死的人啊,或者夭折,或者意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准备棺木,那就会去买。买来之后,还要依据你是怎么死的,去革新棺木。一般就是再刷东西,在里面烧点东西之类的。起“镇”的作用。其中以夭折并且枉死(就是,还不是普通的夭折)的小孩,最难弄,也很容易“反尸”(音译,就是尸体出问题。会收回哭声之类的)所以一般有这样的小孩,都是要通报族长,然后族长请神婆进去的。没有谁敢私底下安葬。因为那样的后果,没有谁可以承当的起。(是什么样的后果?相当的恐怖,但也可怜。一会会提到的) 在几十年前,皮冲(寨子的一个小中央,住了大约百十团体)有个小孩,下河游泳。小孩游泳,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谁又想到,游泳能游出那么不正常的事情呢; 小孩出门的时候,他的爸爸,正在田里做事,妈妈在家里绣点东西,好拿进来卖了,贴补点家用。可眼见得天都黑了,小孩还没回来,他妈妈就急了,就出门去找他爸去,刚到大门口,就看见他爸扛着家伙回来了,他妈就说,孩还没回来呢。他爸不以为然,你管他,饿了自然就回来了。做饭吧。 他妈这么一听,也就放了心,做饭去了。可直到他们吃完了饭,小孩还没有回来,他们就意识到,不好,怕是出事了。莫不是叫狼叼去了?(寨子里,那时候还是有狼的。还有老虎呢;可惜现在都没了)他们着急忙慌的,跑去小孩平时的伙伴家里找,(可见还是不愿相信出事了)可伙伴们都说,一开始在河里玩,可黄昏的时候都回来了。这时候,他妈的脸色,已经看不得了。村里的小孩儿,就扎了火把,去那条小孩下午玩的河动身了。 到了河边,他妈开始喊孩子的名字,可一直喊到声音哑了,都没有人应,他爸沿着河,四处走了一趟,也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一个小孩叫起来“快看,这里有拖东西的痕迹!还有血呢!”大伙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一条长长地拖痕,从河岸上,一直延伸到水里,拖痕的旁边,还有血迹。由于是晚上,自己都看不清楚,但那血迹,却红的有点诡异。“不像是人血”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难道是狼?可是狼,又怎么可能拖东西到河里去?可如果不是狼,河里又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到岸上来拖东西,(始终不用“人”这个称谓,是因为在那个时候,自己都不肯相信那小孩已经死了。) 这时候,那小孩的妈就像疯了一样的,竟是要往河里去,自己拉住了她,不让她动,一个平时比拟威望的人说,“孩他妈,你先回去。这里所有的女人,都陪她回去。男人,都留下来。怕死的,也可以回去!”可那小孩的妈,又如何肯走呢,最后哭着喊着的,被好几个女人拉走了。苗哥们,都是彪悍的汉子,又哪来因为害怕,而躲回家去的呢!于是,河边就剩下了十几个男人。他们在商量,是不是有人下水,去看个究竟?可这样的提议,马上就被否决了,一个是天黑了,下了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再一个,还没弄清楚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贸然下水,太危险。那孩子的爸说,你们不下,我下!我不怕!!这时那威望的人怒斥了他一声!屁话!你以为我们是怕吗?你以为就你一团体能耐?我是不想让人白白送死!!他爸,不做声了。 那威望的人,拿着两个火把,然后又叮嘱自己把火把都集中到那条拖痕旁边,他蹲下来,细细地看那条拖痕,并且抓了一点带血的泥,放到口袋里。然后站起来,说,这不是普通的玩意,我们搞不来。明天,来两团体,随我去见海爹(蛊苗那时候的族长)大伙一听这话,都觉失掉了事情的不简单;第二天,那威望的人和孩子他爹以及皮冲里几个位置高点的人,挑着腊ròu腊鱼还有兽皮,向蛊苗寨子走去。到了晚上,他们走到了寨门口,那威望的人,摘下大牌坊(就是类似于寨子的大门,但没有门。只有门框。很大。)上挂的号角,吹起来。过了一会,只听得寨子里也吹起同样节奏的号子,他们就进去了。半路上,已是有人迎了进去,问,可是有麻烦?那威望的人点了摇头,说,他要见族长。那进去迎接的人也没问什么,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族长那去。在族长门口,那迎接的人示意他们停一下,他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就传出声音来让那个威望的人一团体进去。那威望的人走了进去,正奇怪着为什么族长不点灯,突然觉得手背痛了一下,觉得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他感到十分的害怕,(当然害怕,他站着的中央,可是蛊苗族长的中央啊……多的是虫子) 他正害怕着呢,差不多都要哆嗦了,只听那族长说话了,你别担忧,刚才是我的虫,吸了你一点血,你碰了不洁净的东西,不吸进去,不出一月,你必死无疑。 啊,原来族长是救他呀……他赶忙说着感谢涕零的话。族长不耐烦的打断,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否有东西出现?那威望的人就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族长听了,叫他把那带血的泥拿来他看看,一边,叮嘱人点灯。灯一点上,那威望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族长身上,趴着最少十种虫子,什么蜘蛛啊蜈蚣啊连蛇都有,但它们都不动,只是趴在那。自己的脚底下,也四处爬着虫子,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族长看着那团泥,自语道,没道理的,没道理会去你们那里啊,它要干什么呢?那威望的人听着,问,族长,那;你认得?族长瞪了他一眼,他赶忙低了头不说话了。族长大声的叫着一团体的名字,不一会就有人进来,族长说,去,你和这团体去他们皮冲,把灵(音译,想必是那怪物的名字)带回来。注意,别弄死它。那人点着头,转身叫那威望的人跟他一起进来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一行人就匆忙赶路了。一到皮冲,族长派来的人(叫巴戈)就要了一间屋子,叫他们杀三只鸡,要大公鸡,越大的越好,然后把鸡血给他,准备点香纸,准备一口没用过的生铁锅。注意,这些东西,都别让女人碰,各自准备的时候,叮嘱自己女人,不准出声。最好连看都别看。第二天鸡叫头声,便动身。 于是每团体就回去准备了。巴戈在褡裢里,拿出了一个木雕的面具,几张画好的符,放在了桌上,就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天鸡刚叫头声,巴戈一行人就开始向河边走去。快到河边的时候,巴戈叫他们都别动了,站在那里等他。巴戈戴上面具,拿上装鸡血的瓶子,一团体,向那拖痕走去。 到了那拖痕处,巴戈蹲下来,仔细的看着那痕迹,又用指尖挑了带血的泥土来看,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巴戈看了一会,就走向河边,在靠拖痕的尽头,但还没有到水里的那个中央,挖了一个很小的坑,把一张符,在那坑里烧了,然后滴了几滴鸡血进去。巴戈开始说话;灵,海哥知道你了。别害人了把孩子给我。我带你回去;来来回回,重复着这些话。边说,边往河里倒着鸡血。不多久,怪事发生了!那河水,像是沸腾了一般,可却只有沸腾那一小块,突突的往上翻滚着,巴戈大声喊,来一团体,烧香纸!叩头!快!那小孩的爸,赶忙跑了去。烧着了香纸,便开始不住的叩头。 巴戈越说越快,那河水也越来越翻腾,鸡血刚一倒完,就从河里飞起来一个东西,去势极快,直接往巴戈的面门砸去! 巴戈是何等样人,怎会让那东西砸到,他伸手一抓,竟是不费力的就把那东西抓在了手上。巴戈一看,是一个小孩。 那小孩的爸爸,脸色一下子就惨白,头也忘记扣了,竟是要站起来。巴戈大喝一声,继续叩头!!他才看了那小孩一眼,继续在哪叩头。 巴戈叫了两团体,把小孩抬平了,他一只手捏开小孩的嘴,不一会,小孩的嘴里留出少量的黑水,腥臭无比。巴戈待到那水留完后,叮嘱那两团体,别让那孩子碰地,你们一路抬着,抬回去,烧了,烧的时候,用穷高(音译,一种木头,引火极快)铺地,把他放在穷高上。记住,别让任何人再碰他。尤其是女人!!! 说完,巴戈就往水里走去,还是大声喊着他那几句话。喊了几遍,巴戈拿出一个小葫芦样的东西,翻开来,只见里面爬出几只紫黑色的虫,巴戈让它们盘踞在头顶,转眼间,河水里又窜出一个东西,可是太快了,只看见是一道红光,巴戈就盖上了葫芦的盖子。那虫,自己爬到了巴戈的衣兜里。 巴戈走上岸来,说,记住我刚才的叮嘱,如果不听,出了任何过失,你们全皮冲人,都要陪葬! 说完,巴戈就走了。 那小孩的爸爸,失魂落魄,但又不敢去碰那孩子,只眼睁睁的看着; 那孩子,手脚上,竟有特别深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手脚一样;可看上去,确实什么都没有; 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有人会说,你说的是借尸还魂,可是为什么只有尸,没有魂?有魂的,魂就是巴戈带走的“灵”。它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变故,被困在了河里,然后吸附了小孩的精气,本想呆在小孩的体内,可又被巴戈带走了。 后来那条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去游泳,可时间一长了,自己都淡忘了,那条河,又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新热闹起来。 小时候,我妈妈就经常说,不能去那条河游泳,有水鬼扯脚的!可小孩天玩,哪又听的进呢……所以还是时不时的有人淹死在那里,据说,死小孩,没有一个捞的上来的; 可妈妈说的这些,以及那捞不上来的小孩,给我的心理yīn影极大,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敢下河游泳,只敢在游泳池,并且只敢在能踩究竟的浅水区;我怕水鬼扯脚;我可不想呆在水底. 同学们,下河游泳,小心点哦! *完* 人皮书的传说 古羯族有一种野蛮残酷的传统:触犯神灵的族人都会被活活剥下一部分皮肤,制作成“人皮书”祭天。传说,人皮书上的人皮是有灵xìng的,它们会带着怨气,把死前恶dú的诅咒转移给持有人,让他变成一个行尸走ròu,听从亡灵召唤。 王灵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恐怖小说家,她只写灵异凶杀题材的图书,每部作品都既血腥又恐怖,被同行们视为文学界的另类。 她的书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描述:……“这是送葬的年代,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燃在静寂中的白蜡烛,是从我胸间压出的叹息。”…… 人们觉得王灵是个心灵极度扭曲的人,对死亡和罪恶有着某种晦暗的痴迷。她的图书销量也并不如人意,可是,尽管出一本赔一本,王灵却仍乐此不疲。 最近,她又在着手编撰另一部作品,而这次的灵感来自于一本偶然在旧书店淘到的“人皮书”。据说它记载的是冉闵屠城的事情,公元350年,魏郡汉人将军冉闵,推翻胡人的石赵政权,建立汉人冉魏,并颁布“杀胡令”,在邺城一次xìng屠杀羯族20余万人,导致羯族灭种,后来一位逃出来的羯族人投靠鲜卑,将冉闵杀死,并用他的皮做成了一本人皮书祭奠羯族亡灵。 最近,王灵的室友罗伊为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自从王灵得到人皮书,就变得很古怪:不与任何人说话,每天躲在寝室里,通宵达旦地埋头写作。半夜时,罗伊还经常听见王灵在房间里大声说话,像是在与什么人进行讨论。然而令人恐惧的是,房里自始至终只有她与自己两个人!懦弱的罗伊不敢过问,心里却禁不住疑惑,这本人皮书究竟有怎样的魔力,居然让王灵变成了这样! 这天,罗伊正在偷偷翻看王灵的手稿,“……我漫步在邺城遗址,不时可以见到深深嵌入土山中的铠甲片和铁箭簇。这意味着,当年这座土山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间房舍,每一座宫殿,都曾进行过生与死的搏杀,回响过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和厮杀声,鲜血流淌在土山的每一个角落,触目惊心……” 她正看得心惊ròu跳,王灵披头散发地回来了,罗伊赶紧关上书稿,上前询问,她却粗暴地一扬手,将她推了个趔趄,“滚开!”在这一瞬间,罗伊惊异地发现,王灵的外套上居然有斑斑点点的血渍! 王灵在屋里一边摔打东西,一边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罗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来,王灵接起了电话,“……是、是,我知道……好、好,这就去办……”她放下电话又起身出门去了,罗伊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悄悄跟了上去。 暗黄色的月光下,王灵爬上了学校后山,那是一座巨大的土石山,上面的峭壁怪崖连飞鸟都不敢停留,传说以前是个乱葬岗。 星星显得有些古怪,星光因为土山的漫反shè而有一种血红色,罗伊尾随其上,忽然听见山上有人说话,她小心翼翼爬上去,却没有人,王灵也不见了,只是突出一石,上面写着“夜灵崖”几个斑驳的大字。 渐渐起了风,天色暗了下来,罗伊沿着山坡战战兢兢往上走,突然一个闪电划破天际,紧跟着一声惊雷,罗伊吓得尖叫,前面又传来“当当当当”、“叩托叩托”、“哐啷哐啷”的锣鼓声响,还有呼喝声,“昂昂”的战马嘶鸣声,马铃铛响。 凝神看去,只见许多小矮人,半人多高,穿着银盔银甲,白晃晃的,戴着帽子,好像在拥着一个棺材,黑黑的一片,从夜灵崖上三四百米远的地方走过来。 “什么人?!”罗伊失声叫道,人马竟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林的声音。 罗伊冒雨跑上山坡,道路向左手拐去,而右边的山崖上开了一道“门”,现出一道大沟,沟不像是水冲开的,而是人挖的,这个地形很容易展开厮杀。 电闪雷鸣中,雨大了起来,罗伊跑进沟里,夜空顿时狭窄起来,两旁升起了黑黝黝的石壁和矮树。 岩壁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耳畔是一阵猛过一阵的风雨声和林涛声,罗伊快走几步,发现沟上有个山洞,她冲进去,抹掉脸上雨水,找了块石头坐下,雨渐渐小了下来。 洞口黑黝黝的,像一张嘴巴,罗伊不时瞟上一眼,它有时模糊,有时又稍显清晰,四周风雨声响亮,没有虫鸣,亦没有任何夜间动物活动的迹象,抬棺材的鬼影也再没出现。 她朝下面的深谷看看,以为会看到磷火,但是一星也没有。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罗伊听见有人轻轻叹息,她在黑暗中睁大双眼,谁?什么人?谁在叹息?可是洞里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多年前一个女子寂寞的叹息,收到这些石壁内,夜晚人静星稀时释放出来。” 她扁扁嘴,“亦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恰在此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幽幽太息,她被电触到似的跳起来,洞口唰啦啦飞过一片黑影,罗伊赶紧抱头蹲下,却是一群蝙蝠。 惊魂未定,外面的云层里闪过一道白光,天空仿佛划破了一条口子,随着轰隆隆的雷响,大雨瓢泼而下。 电闪雷鸣的刹那,罗伊发现身旁那块平滑的石壁上竟有一个女子!地上燃着几炷香,袅袅青烟似笑非笑地缭绕着那个女子,她跪在石壁前,正在祈祷。 “谁?!”罗伊不住后退,石壁上又出现一个金盔金甲的将军,挥剑砍向那个女子! 天际又亮过一道闪电,空中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有马的嘶叫声,锣鼓声,还有车子碾过的声音,都是古代打仗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王灵像从地底冒出似的突然出现,罗伊头脑一片空白,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王灵扶她坐下,经过那块出现神秘影像的石壁旁时,身上的匕首突然脱出,吸到了石壁上,“磁石!”她兴奋地又试了山洞其他地方,都是磁石,“我知道了,这山洞便相当于一个大录音机和录像机的心脏,因此能录音录像。” “那些鬼影是什么?”罗伊缓过劲来。 “那很可能是以前激光全息影像的再现。今晚的气候条件和古代那天正好吻合,雷电jiāo加,大雨倾盆,于是在大气中形成自然界的气体激光器。雷电云层的电场激发可使大气粒子处于高能态,而闪电恰好可以作为合适的激发能,产生受激辐shè,也就是激光。” 罗伊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你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拜托你不记得我是咱们省的理科状元吗?写作只是我的业余爱好罢了。”王灵白她一眼,用匕首在那块神秘石壁上刮下一点石屑,“如果这个石块表面存在硫砷玻璃薄膜结构,那就可以作为全息底版,”她对比了一下洞口和石块的位置和角度,自言自语,“嗯,这就组成了一个激光全息照相系统。” 罗伊大感惊奇:“一个天然的照相机?照片在哪冲洗?” “硫砷玻璃薄膜具有实时显示的特xìng,不要显影定影就能成像。”王灵拍拍她的肩,促狭地笑笑,“你是物理系的吗?” 罗伊刚要反驳,头顶一声霹雳zhà响,山洞shè进一道奇怪而神秘的光。 随着狂风暴雨,yīn云徐徐掠过沟壑上空,云彩中突然惊现古代两军浴血厮杀的激战场面,还搀杂着金声,鼓声,剑弩声和人马践踏声。其中一方是深目高鼻、头戴尖帽的胡人,他们骑马或步行,使用弓箭,另一方则是步骑结合的汉民族军队。其中一个异常魁梧的汉人将军手执长戟,所向披靡,他的长戟砍处,长qiāng和盾牌应声碎裂,胡人的羽饰和头发飞散,脑壳碎裂开花,如西瓜般滚落一地! “啊!”罗伊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是什么?”她拿起屁股下的一本古书,但觉入手冰冷,有着特殊的滑腻感,那棕黄色皮制封面看上去与普通书籍并无二致,但是仔细去摸,可以感觉到封皮上突出的毛脚。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书啊,”王灵微笑着拉起罗伊,“看来你和它有缘,就送给你吧,书里详细记载了刚才空中显现的惨烈战役。” “是吗,那我要好好研究一下,”罗伊兴高采烈地把书踹进怀里,率先走出山洞,“我都等不及啦。” 月光仿佛冰过的砒霜,缓缓投影在紧随其后的王灵身上,远远望去,她的脸庞笼罩在虚无缥缈间,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罗伊后颈,笑得不似人间的样子,而洞里那块光滑的石壁竟暗暗发出一声冷笑! *完* 停尸房 一直与医院有缘,虽然这是一句不吉利的话,可我还是要说,因为这是事实! 母亲一年不到进这所甲等医院做了两次手术,医生、护士甚至连打杂的职工都对我们两母女很熟悉了!可我一直就有一个怪怪的念头很想知道医院的停尸房在哪?很偶然的一次,我问医院里的一个扫地的阿姨,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可怕的眼神)!然后说:“小女孩,这可不是闹的事情!”我可是一个胆大的女孩,试图好几次一个人在找,后来让我确定位置就在地下室。因为每一次我走出住院部的大门前的花园时,我的脚紧贴的地面总会有一股冰冷的感觉就算是头顶着火热的太阳! 在医生说母亲手术后的第四天可以进食的清晨,我五点半就外出给母亲卖稀饭(她只能吃流质)。由于几天不眠不休的看护,使我走在清晨的医院里,感觉脑袋晃晃的,脚步飘飘的!当我走到二楼病理科的ICU重病看护室外,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了在病房门外停放着一辆可以推的病床,不可思义的是床上有白布,厚厚的一层又一层。 ‘为什么这么早就有人要做手术呢?’这是我的看着这铺着白布的病床后第一个疑问。再看清楚一点,“啊!”我来不及用手掩嘴地叫了出来。因为我看见了那外露的头发原来是一具尸体!他的头向着楼梯口的转角处,要下楼的人必须经过这,所以我和他的距离不到一丈。我能清楚地确定他是一具男尸,一个刚刚去世的老人。由于处理得不好,让他的脚和头发外露,还可以隐约看到他的鼻尖。顺着他平躺的身体我可以看到他的脚叉开的两只脚!当时我吓得不能动了,“走啊,走啊!”我不停地叫自己的脚动,而且试图挪动自己僵停在那具尸体的身体,可是一切无济于事! 突然,病房里面陆续走出了一些人,隐约记得有男人、女人,还有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可不同的是他戴着一双手套,像是在家里洗碗的那种。显然他看到了我和我的受惊吓的神情,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他那双套着红手套的手,熟练地把白布用力地往上拉,很利落地把尸体外露的部分全部裹住!再看了我一眼就推着尸体从我的身边经过!我的头麻了,因为尸体从我的眼前经过,我能丈量他的长度,这一次我能准确地判断他的头,他的肩,他平放着的手,他的腰……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从我的眼前经过!尸体只能用货运的电梯运走,所以必须在货运电梯门前停住了。“啊!”我的呼吸急促,大大的呼吸着空气,然后撒腿就跑!当我走到花园前的取yào等候厅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响,“隆”的一声!电梯到了地下室,那盏灯不停地在闪,大大的一个“0”在闪,谁见过电梯的最底层是“0”的?然后就是那个穿白袍、戴手套的人跑了下来,向转角处跑去,大概是跑到地下室吧! 我吓得连忙跑出留医部的大门,一个劲地跑到离医院最近的一个餐馆里坐下。服务员看到我吓青了的脸,给我端来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地问我:“有什么要的吗?”我的潜意识让我摇了摇沉重的头,“让我先坐一下,好吗?”我说。她走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带着母亲要的稀饭往回走,当我走到二楼刚才停放尸体的位置时,我并没有猛跑开,只是下意识地在那里鞠了一个躬,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安静地、小心翼翼地走开了,似乎怕碰撞了什么一样!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心不在焉母亲的点滴完了,我忘了按铃让护士来换;医生嘱咐我的事情我忘了做,等等,因为我的脑袋一直停留在清晨二楼的那一格那一具尸体,真的是时刻活现在眼前:他叉开的脚,他没有被盖上的鼻尖…… 天慢慢地黑了,是我最最不愿意的事情!从母亲的病房里往外看,好多fù女在路边烧什么,还有鸡和酒水之类的拜神用品!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指着外面的情景问:“她们在干什么?” “今天是七月十四!你不知道吗?”善良的护士回答道! “七月十四”“鬼节”!我的心不禁颤了颤!一股列形的冰冷在穿过我的身体!我一步也不愿意离开这病房! 可是母亲却在十一点多的时候说想喝果汁,让我到外面给她卖。唉,病中的她只会数着住院的日子,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让她的女儿在七月十四的夜里给她到外面卖果汁。病人的要求永远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只好答应她,因为她整天只是吃一些流质的食物,实在是饿得发慌! 还是得经过二楼那个位置,到那的时候我把一直佩戴的玉佩放到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前,左手一直紧握着不放,有多紧握多紧! 在深长的二楼的走廊的长凳上,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和蔼老人,他有气无力地坐在凳上。“十一点了,还不回病房里休息?”我疑惑地站在那看着他问道。显然他也发现了我,吃力地把干瘪瘪的手微微抬起来挥了挥,示意让我过去!我走了过去,蹲在他的身边。虽然接近深夜,走廊的昏暗的灯光还是让我看到了他的脸,腊黄腊黄的脸,间或有一点点苍白,似乎还夹带着一点点的冰凉和僵硬! “老爷爷,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病房里休息呢?这样对你的病不好,知道吗?”我出于好意地小声对他说! “我的儿子还没有来,明天他就会来领我的了,放心!”老人yīn声yīn气地说,显然可以觉察得到他说话的力度有多微!“你扶我走走,好吗?我躺了一天,多想走走啊!好吗?”他在乞求我,他那乞求的眼神,让我没有的拒绝的理由! 我站起来,右手挽着他的右胯,左手用力地一提他的左胯,他站了起来。我感到他身体的冰凉和有点硬硬的,可是我并不能把他放下次,毕竟我的常识告诉我老人的骨头是不能挫的(很脆)!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似乎好久没有走路了,我当时只能告诉自己他大概是躺在床上过久的缘故吧。一步,两步,三步……天啊!他竟然想下楼!他抬头看了看我,眼神似乎在询问我不介意扶他下去一趟吧?我顺着他的脚步,吃力地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因为他实在走着慢,实在是没有重心!象是走了一万年光景一样,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一间有一扇紧锁着铁门的房前,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锁着那门的大锁,一把大大的锁! 老人吃力地抬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里面住着……人,被子盖得……好……好的,就是很难透……气,把头也给盖住了!呼,呼,呼”,这是他的呼吸声,艰难的呼吸声!他接着说:“里面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号码,挂在脚趾头上!想进去看看吗?里面……里面好大,好大,好宽……敞!所有人都很安静地‘睡’着,没有病痛,没有了呻吟声,甚至已经不用yào了!”接着他斜看了我一眼,眼珠子不知道跑哪里了,然后又缓慢地垂下眼睑,若有所思地用那手指指了指里面,“进去吧?要吗?”他问着!“我,我,我看不用了吧!我们回去吧?好吗?要不然呆会你的儿子找不着你会慌的!”“不是找我,是领我,知道吗?”老人有点生气地说,是的,我记得刚才他说过他的儿子明天就会来领他的,我怎么能这么大意地把这个“领”给忽略了呢?我怕怕,实在是怕。因为那扇用大锁紧紧锁着的铁门和后面的那扇同样也紧闭着的木门让我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我缓缓地抬起头,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头上的门前挂着一个门牌,什么,什么?“太平间”!!!!这三个字赫然冲击着我的瞳孔!啊!!!我长叫一声,猛地甩开扶着老人的双手,叫着跳着乱跑! 一直撞到一堵墙上,我没有办法再跑了已经尽头了。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什么?在那一头,就在那三个字的门前,老人利索地站着,旁边陆续地出现了很多人,有小孩、fù女、老人、还有孕fù……可他们都面无表情,有的头发凌乱,有的身布满了血迹,有的头上没有头发,甚至有的头皮也没有了踪影,时或还会滴下一些血黄的水,还有一个更加KB:拿着自己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一个一个地放到原位,可是怎么也接不上去,老是掉地上,撒了一地…… “停尸房,在这!!在这!!”好大的声音,这句放不停地在我的脑袋上空盘旋!“啊!”我疯了一般地乱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地在那跳,在那叫! “喂?你怎么了?护士,护……士!快来!快……来啊!”这是谁的声音?噢,是母亲,是母亲的声音!没错,没错! “叽,叽,叽,叽,叽……!”我能确定这是小鸟的叫声,是在母亲病房外面那棵玉兰树上栖息的小鸟叫声!我努力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阳光直shè着我! “现在是早上了,你昨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心神恍惚,一会在那叫,一会儿斜着嘴在笑!”母亲痛心地看着我说,“然后护士和值班的医生来了,给你打了一针,让你睡了。可是你一直就那样,到现在才醒过来!呆会护工会带你去检查一下心脏!我看你也累成这样子的,唉!”接着是母亲的叹息声! 我用发软的手揉了揉双眼,掀开盖在我身上的白色被子,缓缓地走到窗前,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可不尽然,一切的努力只是徒然。因为我的头真的很痛,很痛!痛得让我透不过气,我的心脏承受不了的负荷! 那个扫地的阿姨来了,她今天并没有进来扫地,只是站在病房的门前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我早就说了这不是闹的事!”然后走了,像一阵风地走了。 *完* 死亡前奏 众人皆说死亡的来临是无声无息,说不定下一刻就该轮到了谁。但是在我看来死亡是有前奏的,只是看这个前奏来得是否明显而已。死亡如同雷声,在它之前必有闪电似的前奏。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这里之所以我能这么的肯定是因为我见到过,我亲身经历过。虽然,每次讲出都没人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但是这的的确确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等等听完这个故事希望你能相信这是真实的,而且是一个zhēn rén真鬼的故事。 那是在2000年的春节,和往年一样寒冷只是多了点凄凉而已。那年,我刚好10岁。和往年一样,在这个时候我们家都会把外婆接来。因为外公走得早,就外婆一个人过年的话很孤单。我的表妹,是我大舅家的也随我外婆来到我家里了。所以家里显得十分的热闹。但在这热闹的后面却是无境的悲伤和泪水。 春节本是一个喜气洋洋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而我们家却有着哭哭啼啼的声音。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我父亲坐在一旁看着电视,而我的表妹,只见一脸的恐惧的坐在那里的哭泣。“怎么了啊?”母亲问道。这时我外婆也走了出来忙着去框我的表妹。“这是怎么回事啊,大过年的哭什么呢!”外婆边说边擦着表妹的眼泪。 最后,大家终于把表妹框住了。当时问表妹她为什么要哭,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盯了下我的父亲。但是,年过完了表妹走的时候我们无意的问起,她才说出了原因。原来那天,她看见了我父亲很恐怖的样子,听她说我父亲和电视里面的鬼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被吓得哭了起来。我们当时也没当会事,都认为表妹是瞎编的。父亲怎么会跟鬼一样呢!我们都不理解,外婆还吵了表妹叫他不要乱说。但是我却看出了表妹无辜的眼神,视乎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但后来我却真的看见了一些东西,那个时候我才理解了我的表妹当时为什么会哭泣了。 年,是过完了我也得上课了父亲也上班了。生活视乎看起来和原来一样的平静。但是,隐藏在平静下的恐怖才刚刚的到来。 周末,开学的第一个周末。10岁的我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耍,并不喜欢读书。那天早上,母亲才出门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心想早点出去找同学去打打游戏,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没得电脑耍,所以打游戏币在我们看来已经是很幸福了。脸都没洗就带上了自己的早饭钱准备去送给那万恶的游戏机老板。 我刚迈出了我的卧室,我就本能的退了回来。因为我看到了我的父亲。父亲平时对我都很严厉,我也十分的怕他。所以,我才退了回去拿出了作业准备做做样子。等父亲走了我再出去。 当我拿起笔的那一瞬间,我打了一个冷颤。不对啊,父亲不是下乡搞农网改造去了吗!什么时间回来的啊。昨天晚上都没在家的吗,怎么今天早上就在客厅了啊!我十分的不解,怎么回事啊。哎,可能是父亲才回来吧!很有可能是回来看我做作业的。前2次也不是这样吗!哈哈! 但是,事实却和我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做了一会作业就去看父亲走没得,心里直盼望父亲早点走。我坐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反正就是不爽。因为游戏症又发作了。 我从卧室的门缝看了看,怎么父亲还是原来的样子,坐在那里啊。还是手拿一只烟不停的抽吸着。我再次失望的退了回来,正准备坐下时,我又站了起来跑到门缝处看了看。因为我发现了我父亲好像有点透明,我好像能看到他后面的墙壁。怎么会呢?眼花了吧!再看看。仔细的看看。 真的,父亲是透明的。我一时毛骨悚然,但是好奇的我没有就此罢休。我还是站在那里悄悄的望着父亲。看了看,发现父亲的烟怎么抽了10多分钟也没抽完啊!我又盯了盯地上,竟然也没有一支烟头。明明有烟冒出,怎么就不见那支烟燃烧呢? 再看看父亲的表情,一直不住的低头叹气。但是我没听到任何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如同要离家很久的离别情绪。看看透明的父亲,不知道几时回来的和那支燃不完的烟头。我在卧室里如同油锅上的蚂蚁。转了N个来回。 时间,就在我偷窥中慢慢的走掉。也终于到了12点多。但父亲却还在那里。 嘣咔,门开了。我妈妈回来了。也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这一时刻父亲不见了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什么也没留下。我跑了过去地上没有一支烟头和一点的烟灰。是那么的干净。干净得我又打了个寒颤。 “妈,老汉呢?”我急迫的问了问母亲。“上班去了,听说还有几天才回来”。“真的没回来吗?”这个问题我当时问了母亲很多次,但答案都是样的:没有回来。 之后,我给母亲说了我看到的一切。但母亲就是不相信还叫我不要乱说。 过了2天,父亲回来了。父亲的衣服和在客厅的一样,一身工作服。只是没了忧愁,好像都已经过去了。很平常很自然。当然,我也没有给父亲说我那天看到了他。因为怕被父亲暴打,小孩子都这样的。 现在想起来,就算打死我也得说。因为那天父亲回来了后就再也没回家了。 几天后,单位传来了父亲因工去世的哀训。父亲走得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自然。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都是我的真实记录。同时送你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精神医院 暮色夕阳,枯叶飘零。血一般的霞光,坠在暗黑色的海面上。悬崖上一座孤零零的古堡,映在夕阳的血红之中,显得异常诡异,随着夕阳逐渐沉没,古堡与黑暗结为了一体。放眼望去,死一般的沉寂…… 谚语把车停在古堡的前面,它是小镇唯一的一所封闭式精神病院。据说来这里工作的医生精神压力非常大,意志力低的医生,很可能会承受不了压力,突发狂躁症最终变成精神病。谚语觉得这里安静得令他恐惧。他硬着头皮推开了大门,听到空旷的大厅里传来“啪……啪……啪……”像是抽打什么的声音。谚语很奇怪地走了进去,大厅的灯好像坏了,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谚语大声地喊:“有人吗?”突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谚语感觉头皮一阵发zhà,刚才他明明看见没有人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个男人?这个精神病院处处透着诡异,谚语心想父亲真是老糊涂了,用这么大的地方开疯人院简直是浪费,他打算把这座房产卖掉,反正父亲已经死了,现在这些财产都由他继承。这时穿着大白褂的男人嘴里嘟囔着:“你来……啦?你来……啦?” 谚语觉得很奇怪地问:“你,认识我?” 男人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谚语疑惑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男人的面前,谚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发现男人那对眼睛冰冷空白,完全没有一点黑眼球。谚语吓得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男人毫无征兆地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时他也听清了男人说的话,“你来送死啦?”谚语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时呼啦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穿白大褂的人,用力的掰开掐在谚语脖子上的手,谚语缓过气剧烈的咳嗽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这时他又听见了“啪……啪……”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那些人正在抽打着那个掐他脖子的男人。那个男人正用空白的眼睛瞪着谚语嘴里继续念着:“嘿嘿,你来送死啦?……” “你没事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他转头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后,他感觉到了脸红,一个大男人面对着美女瘫坐在地上他觉得丢脸。他站了起来尴尬地说:“我没事,这个人……”他指着差点掐死他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女人说:“他是这里的病人,我是这里的护士长艳秋,你是?” 谚语追上去伸出了自己的手说:“你好,我叫谚语,院长的儿子,从今天开始这座医院由我掌管。”艳秋没有伸手,她的双手chā在白大褂兜里说:“哦!原来是院长的公子呀!欢迎……欢迎……要不要我带你去院长办公室?” 谚语觉得艳秋的话语很冷淡完全没有欢迎他的意思,心想“哼!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就是我的了,看我找机会教训你的无理。”谚语在表面上依然非常绅士的示意她带路,艳秋带着他走进一道长长地走廊,远处传出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谚语被吓了一大跳,艳秋把钥匙扔给了他说:“前面104房间就是院长办公室,我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发生什么事了。”谚语接过钥匙犹豫着跟过去看看,可是那叫声太恐怖了,他想还是去院长办公室吧。 他独自走在空旷的走廊里,他有些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窗外,窗外的大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着,在医院的墙上映出了无数摇摆的影子,显得格外yīn森的吓人。谚语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憎恨大树过,心想着这是什么鬼医院啊?真是…… 走廊里有些暗他认真地数着门牌号,101、102、103、就在他快要到104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吓了他一跳,紧接着他向声音的方向跑去,他看见一个男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谚语脸色大变,看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双眼圆瞪,嘴角渗血,一动也不动。谚语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猛地缩回手来,脸上毫无血色,全身都在颤抖。 “死了?”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问道, “没……没气了……”谚语边说边回过头,可是他身后什么人也没有,走廊里的空气充满着诡异,那么刚才是谁在说话? 又是一身冷汗。 犹疑间,谚语颤抖着转过身一人正飘浮在半空中,紧贴着他的脸,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那面容好熟悉正是坠楼而死的那个男人! 失声尖叫! 尖叫声中,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一间病房中。 谚语揉了揉眼睛,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起来。这时才感觉床边似乎多出点什么一转脸,他看见坠楼而死的那个男人正半支着身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开口说:“你来送死啦?……” …… 谚语嚎叫着跨过他的身体朝门外奔去…… 病房内那个男人坐起来,转过身子,他头的另一边竟然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她“咯……咯……咯……”地发出尖锐的笑声正是护士长艳秋。 谚语极度恐惧地跑进一间病房,将门死死地反锁上。 而后他听到有人在门口不停地砸门,他钻进了床底,绝望地闭上眼睛,紧紧地靠着墙根,一动不敢动。 “谚语!”他听见了艳秋的声音! 可是,天啦!她会不会遇见那个诡异的男人……他的心提到了嗓眼她会不会吓得昏过去呢?他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保命要紧。 这时他发现有东西慢慢地床上滑下来,他恐惧地睁大眼睛,是一张脸,不,那不是一张脸,那上面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耳朵。谚语的吓的脸色惨白。再也忍受不了昏了过去…… 谚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依旧躺着病床上,艳秋坐在他的身边。 “你醒了?”艳秋冷冷地问。 “鬼……跳楼那人……鬼”谚语浑身颤抖,语无lún次地叫着。 “鬼?什么样的鬼,你是说我吗?艳秋缓缓地转过身来,就在她的后脑下出现了另一张男人的面孔…… 谚语愣住了,头皮一下就zhà开了,他感到一阵眩晕,浑身瑟瑟发抖。 这时她又转回身体,露出艳秋冷笑的脸。她缓缓地说:“你不知道你的爸爸干的多少坏事吧!他常常孽带精神病人,甚至让这里的医生随意强jiān女精神病人!我们便是你爸爸害死的精神病人哈哈哈哈……” 谚语感觉到自己背上凉飕飕的,他的头脑一阵空白,他只听见一会是男人笑,一会是女人笑,他的大脑完全失去了控制冲上去,谚语把艳秋双手反绑在身体的后面,双脚缠着厚厚的床单,床单把小腿处和大腿的肌ròu紧密地压挤,不留一丝缝隙地捆绑在一起。嘴里也塞了一团白布,把她整个人捆在床上。艳秋睁着大大的双眼,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拼命地摇头“啊啊……”的叫声变成了呻吟声。在她绝美的脸上,因为挣扎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更衬托出她的无力,黑色妖艳的眼睛带着几分诱惑,几分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谚语。突然,谚语举起板凳毫不怜惜地向艳秋砸去,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没有停继续机械式地砸着她的头,直到艳秋被他砸的支离破碎,他才停下来喘息。 “哈……”一声冷笑,艳秋直直地坐了起来,她的眼睛放shè出妖异的红光,她的头被砸掉一块股股地冒着鲜血,她用舌头舔着嘴角的鲜血,她猛地抓住身边的谚语,咬住他的脖子…… 索衣 小文和我是伙伴,是个纯正的无神论者,这几年和女朋友小萍一直在广东打拼,可谁也不知道他身上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农历七月十四/十五日是yīn间最大的节日鬼节,又称中元节或盂兰盆节,是我国三大冥界重要节日之一。民间有阳间过元宵节yīn间过鬼节的传说,传说由农历七月一日起,地府中的游魂野鬼就开始被释放出来,他们可以在人间游离一段时间,接受人们的祭祀,直至七月三十,鬼门关会再度关闭,鬼节的节期亦就此结束,这也算是他们的暑假。 小文上班的公司离他们住的地方算不上远,这天和往常一样上班,加班,完了都十点了,他就和小萍一起回他们租的地方。一路走来只有偶尔的几个人烧纸钱,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一阵yīn风吹过,小文打了个冷颤。 小文和小萍不一会到了租住的地方,地方不大,有一个小型厨房、一个小型卫生间和一个不大的梦溪双人床,吃过夜宵他们洗洗就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文在迷糊中看到有一个一身穿红色裙子,披肩发,低着头的一个女郎从门那边走了过来,伸出手索要她的衣服,小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对她说:“你的衣服在哪里?” 那红衣女郎说:“就在你床下面,把我衣服还给我吧!我好冷啊!” 说完以后她就不见了,这时小文也醒了,是被急躁的敲门声惊醒的,原来是小文的隔壁同事小张在敲门,问小文有没有驱邪的什么东西,他说总觉得的今天很yīn森,老觉得心里不安。这是小文才想起今天是鬼节,过来的路上是也忘了买点东西,一看表后已经是晚上二十三点了,就问同事“你老婆是不是刚来过我房间” 他同事说:“你乱说啥?她还在房子里了,我过来看你有没有买点驱邪的东西,” 小文问:“真的没来过?” 小文疑惑的随口说:“那我刚刚看到一个女的从门里进来索要她的衣服,我还以为是叶子了” 话刚说完,三个人就恁住了,大眼等小眼,脸上都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小文急切的把整个床都掀翻了,嘟着嘴说:“这没理由把东西放在下面啊,床都是实体的,怎么在下面藏东西了,”没多想几个人锁上门跑到隔壁小张的房子了坐了一夜。第二天请假找房子,可是现在这些地方有的拆迁,出来住的人又多,房价实在太贵了,找了一天的房子也没有合适的。天很快就暗黑了下来,他们几个还是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找了一天的房子也很累了,小文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那红衣女郎:“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在你的床下面,还给我,我好冷啊!还给我!” 小文被小萍叫醒了,可那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环绕,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还给我,我好冷啊!还给我!” 小文一直想不通这事,为啥会出现这种事,第二天随便找了个房子搬出去了,自此相安无事。 后来小文和其他的同事聊起此事时,那同事一脸的惊愕地讲起了那个故事, 就在小文住的那个房间里,以前有一对夫妻,非常恩爱,在他们结婚纪念日的这天,丈夫买给妻子一件非常漂亮的红色连衣裙,妻子特别喜欢这件裙子,舍不得穿,这年冬天,丈夫去外地出差,火车出了事故死了,当妻子听到丈夫的死讯后,精神上守了很大的刺激,整日昏昏沉沉的,尽管精神上守很大刺激,但她的美貌依然是那么的秀丽。这天妻子回家就隔壁的一个一直对妻子有非分之想恶男强暴了,还把她的衣服都丢了,妻子受不了这种侮辱,把自己的衣服捡了回来,换上了那件丈夫买的红色连衣裙后把其他的衣服埋在了床底下,上吊自杀了。 小文听后目瞪口呆,晕了过去…… 叫魂 我出生在西部偏僻的小农村,名叫老庄村,它东傍行望山,南北都是万壑深沟,只有西面有一条一直沉睡不醒的弯曲小路,传说是老子和庄子在这里歇过脚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村庄,也有着它离奇的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农村合作社时候的故事。 大爸(我们那里对爸爸一辈的称呼)是我爸的堂兄,听说他有个哥哥,被guó mín dǎng拉去当兵了,去了几年没有回来,大nǎinǎi(大爸的妈妈)以为大儿子没了,就按家规改二儿子为长子,就在改长子不久,大儿子回来了,大儿子听到自己已经除名了,连夜离开了我们村,后来听他们说大儿子在外面有了家室,在这期间也没有来探望过大nǎinǎi,听说娶妻后没几年就死了,大nǎinǎi自此以后天天以泪洗面。 村里人说大nǎinǎi是个神棍,她的直觉判断很灵验,因此人们有什么事都会去大nǎinǎi那里问问,一般的小病什么的大nǎinǎi就可以用土方子治疗,当然那时候穷,有什 么大病的也就不管了。我们小时候很喜欢听打nǎinǎi讲一些离奇的故事,她讲的出生入画,常常把我们小孩吓的尖叫,可是自大爸出事后,再也就没有看到过她笑过了。 没过几年,大爸到娶媳fù的年纪了,大nǎinǎi托人给他介绍对象,闺女是离我们这有二十多里地的野狐子沟村的,长的水灵且漂亮,人又勤实,这么不到半年就要迎娶了,按我们那里的规矩,新媳fù是要回三天门的,需要姑爷都要陪伴回门,到第三天晚上姑爷得一个人回到自己家,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到丈人家接回新媳fù,就在回门第三天的晚上,大爸出事了。 我们那里有个很邪门的地方,叫后梁,这里就是荒野地,寸草不生,听说那里晚上没有人敢走,就是白天走也是结伴走,很是恐怖。大爸送大妈回门这是必经之路,这天晚上正是初月,天特别黑,大爸丈人要大爸带铁锹(铁锹辟邪),那时候大爸年轻气盛,又是个无神论者,身材高大,身体特别壮,又是队里的牛倌,随身带着一串钥匙,大爸恁是没拿铁锹,不过走的时候不知道咋的随手拿了一根火棍,一路哼着曲子走着,也不感觉无聊。当他走到后梁荒地时,突然手里拿的手电筒一闪一闪的,顿时就灭了,感觉有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击过来,头皮发麻,顿时感觉自己的头异常的在无限增大,及其沉闷,老觉得后面跟着人,他走多紧,后面的力量也跟多紧,他放慢脚步,那股力量也跟着慢。据说人平时有出门有三位守护神,分别在头顶、左右肩膀各一位,时刻保护着人的安全,nǎinǎi说平时不要往后面看,你从那边转过的头,你就打发走了那边的守护神,守护的和平力量就被打破,常常让那些邪气乘虚而入,尤其在晚上。还有的说人的运势分上、中、下三等,上运是三界中的任何东西都侵不了你,并且你有能力驱邪,当然是要和三位守护神是有密切配合的,中运就是一切运势都很中,很平凡,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在你身上,下运就要注意了,这时候是你一生运气最弱的时候,什么东西只要你不注意就可能沾上,这时候也是你运气最弱的时候,需要一些辟邪的东西类增加人体运势的平衡。 大爸就下意识的回头看,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在他转头的这期间,他好像中了什么似的,身子一震,双腿顿时瘫软了,双手慢慢的拿起红浆泥(一种红土,很有弹xìng,一般在出现在泉水旁边,传说鬼惯用的杀人器具)往口里塞,手里的火棍(火棍是招邪之物)一直在口里面乱倒红浆泥,因为红浆泥很有弹xìng,可以让人体内的每个空间封的密不透风,就在大爸挣扎的时候,碰到了那串平时天天带着的钥匙,突然那个股很强的力量消弱了,手电筒亮了起来,大爸觉得自己腿动的了了,就凭借 着自己硬实的身体恁是爬了起来,一手摇着钥匙串,一手拿着那把手电筒,艰难的走到了家门口,当走到家们口拍了一下门就倒下了。大nǎinǎi知道儿子要回来,一直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当她听到有人敲门时,赶紧开开了门,看到大爸躺在地上,满嘴都是红浆泥,神志不清,看到这情形,大nǎinǎi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大nǎinǎi赶紧叫齐村里的年轻人,说要给大爸叫魂(人的魂魄一定要附在其主人的ròu体上,如果一个人因受到惊吓或者魂魄受到什么引诱自行出走了,魂魄出走而身体尚留在家里的人就 现出演神恍惚,心神不定,烦躁不安等异常状况,把丢魂人的魂魄叫回到其主人的ròu体上,就是叫魂,叫魂多在晚上进行,而被叫的人必须待在家中),大nǎinǎi说叫魂必须在今晚天亮之前完成,不然大爸命危。叫人请隔壁村的海山yīn阳先生来做法助阵,再让其他年轻人找一些七寸竹签,朱砂、水银、雄黄、喜鹊窝边草、七寸柳枝、yīn阳帚必用器具,再在村的三个出口各烧三天三夜,火不能断,这三天之内不能有人出入,让村里人剪几件寒衣和纸钱,大nǎinǎi和几个壮年人、海山先生就朝大爸回来的方向叫魂,叫魂必须由至亲的人叫才灵验,现在最亲的也就只有大nǎinǎi一个人了,自己要做法,她就想了个法子,要我二爸(我爸爸的亲弟弟)替她叫魂,不过要穿着大nǎinǎi的衣服,二爸的生成八字和大爸的很是相符,一切准备稳当后,大nǎinǎi给二爸拿了一件大爸以前穿过的红色衣服让他搭在肩上,在衣服的口袋里放上红枣,面向大爸回来的西方叫三声:“建军回来!”大nǎinǎi回应:“回来了!”,叫三次后转身向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方向走,每走一步叫一次,大nǎinǎi紧随其后回答一次。一直边走边叫到大爸的面前,然后二爸取下搭在肩头的衣物拿着在大爸的头顶转圈,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将衣物口袋中的红枣拿出让大爸吃下,这样就把大爸的魂魄叫回来附在了他的ròu体上了。后来二爸说当他们把纸钱和寒衣烧了以后,突然间一股右旋风(左旋神,右旋鬼)把烧的东西全部卷走了。 自这以后,大爸再也没有晚上出过门,只是白天劳作,傍晚时分就关门了,晚上的时候无论谁叫都不开门,后来大爸新添了三个儿子,个个生龙活虎,大爸也做起了生意,很是红火。 黑暗鬼校 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如安全教满十天。即付10万。联系电话:########.联系人:王校长。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10万,鬼才信。转身就走。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只是…… 一个再问:只是什么? 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听说,很多人失踪了。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不由地跃跃yù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让人有种马上拔腿想逃的yīn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我回答:听说了。那么,真有鬼吗? 他忽然笑了。看起来yīnyīn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她叫伏清。这是她的地址。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我不由地叹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 她哀愁的笑了。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只是……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yù言又止。 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多的……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忽然将话刹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王校长。他向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说:我来看看伏老师。 伏清的眼睛这时忽然睁大,我看见了她向我摇着头。一个劲的摇着头。我知道她劝我不要去。但是,这样让人好奇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止步不前? 临走之前,我再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伏清一眼。她低下了头。象是很难过的样子。 下午三点,我站在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向我宣读老师的规则:每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二点上课。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在教室里。其他的,随我自己安排。 在这段鬼时间里上课。吓都会吓死。还不定是给人上课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想起了伏清低垂下去的头。 跟我一起应试的还有五个人。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带进了校园。 大大的校园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点都没有生机。 我们走进各自的教室。 这时已经七点钟了。外面的天全都黑了下来。教室中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学生们静静的在下面看书。不懂的互相的询问着。我这才明白没有老师他们是怎么学习的。 十分的满意,我开始点名。 张若水。 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 秋芳。 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站了起来。这班同学中我就觉得她最正常了。 一个个的同学站起来应到。 到了最后一个。 王剑。 没有人回答我。四下一片安静,然后,秋芳站了起来。 说道:老师,王剑他可能没有来。 我开始上课。这一晚上课时间过的非常的快。马上,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凌晨二点。 学生们默默的收拾好书包。慢慢的走了出去。我心中疑云密布。这么晚了。他们回哪呢?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我还想再跟上去。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不能够呼吸。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象是,死人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yīnyīn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其他的,都会失踪。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阳的天气。忽然,乌云密步。天又黑暗了下来。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是那四个老师。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这次,进来的人中间。脚步声有五人。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就是昨晚的那双。 刹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奇怪的是。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她是一个女子。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我抱住了她。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但是…… 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 我无声的抱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我没有动。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于是,只好用yù望来抒发着一切压力。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yīn森的楼道中。我们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心中一下惊冷。马上贴着墙壁而立。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于是,往里面一看。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有着腐烂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用依然yīn森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就象伏清一样。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障眼*了。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ròu。他们向我鞠了一躬。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汇聚到了一起。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我叹息着。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只看到一个yīn森的墓园。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dú。全校师生无一幸免。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还有我看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玲…… 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 忘了说一声,我的名字,就是南翔…… yīn兵过路 洒钱纸的那高个子转过身来,6“人”用目光商量了一下,拿着哭丧棒的走了出来,他跳着奇怪的舞,但节奏非常急促…… “收魂?”早听老人们说过,鬼使就是这样收魂的,他们所跳的舞一但人看上便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它,于是就可以把那人的魂轻易地收掉。眼看着浩的目光越来越呆滞…… HI,朋友们还记得我吧,这次要讲的是一个由灵异会会员提出来的问题yīn兵过路。 何为yīn兵过路?其实,yīn兵过路学名是yīn兵踏境,就是指一群yīn兵(人数不等)去押解一些冤魂,而显出了原形,被人看到,不过,看到yīn兵过路的人没有一个不是…… 又有人会问了:yīn兵又是什么?yīn兵就是一些yīn间厉鬼组成的兵团,专门负责押送魂魄的,即刚死去不久的人,别说我迷信,自从看到带走姥姥的那个中年文人(详情见《奇怪的房间》)和押走叔叔的那个恶人(详情见《回煞》整理中)不由得不信,好了,还是把我一个朋友的事说给你们听吧。 想到这件事,我仍后悔不已,内疚一辈子,到底是什么事?往下看吧。唉! 熟悉我的朋友一定知道我外婆家住哪啦?没错,望城,这里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同时又给我带来太多的伤感(《爱改变了一个鬼魂》整理中)不过,还有一种,一种神秘,刺激……那就是有关于脏东西。 98年夏天,热得慌哪!放暑假,于是便在外婆家长住,风扇对着我吹还热,一会,“嗡嗡嗡嗡”我CALL机响了起来,拿来一看,是浩打来的。这小子大热天还想干嘛? 我回了一个电话:“喂,你小子又想干什么呀?”听到浩在电话那头“嘻嘻”怪笑着,“去新纪元网吧吗?”“不去不去!!慢得跟什么似的,我才不去呢。”浩又笑了起来:“听说,那里今天刚刚到了一台空调哦。” “GOODIDEAR!!”我答了一句,我到网吧时,浩也到了,我们买了几罐冰啤酒,吹着空调,喝着冰啤酒,悠闲地在电脑前敲着键盘,真乃热天一大享受!! 浩扔过一支“万宝路”:“师傅,听说河里又死了几个人,尸体就这么从上游漂到了下游,你说咱们喝的啤酒会不会是用那条河里的水作成的?” “扑”我刚喝到口里的一酒一下子吐了出来“妈的,找死啊!”一想到啤酒是那泡尸体的水……我不由得破口大骂。 一直到了下午6点,我迅速地关闭一切QQ,网页准备回家“用膳”了“喂,小子,还不回家呀?”浩答了一句:“哦,我呀,我上通宵” “那还不叫‘师傅再见’?”我得意地说了一句,浩就是一招“七十五式改”,我忙一闪身。“好好,师傅再见!” 浩为什么要叫我师傅?说起来有个原因,我和浩都爱打街机,98年的时候,望城才有“97格斗之王”,所以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玩,而我在长沙时早已玩得是炉火纯青,所以每当我用华丽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招数时,总是引来一大群人观看,浩也是其中一个,不久,他便拜我为师了,我们只是拿着师徒名分开玩笑罢了,平时就像兄弟一样。 于是他去上通宵,第二天我就回长沙了。 谁知他却昏迷不醒了,还是那天放学回家,家里怎么多了一个女人? 那女的一见到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你,救救浩浩吧,救救我儿子呀!” 她儿子?“你是……”我打量了一下那女的,40多岁的年龄,浑身衣着还算是高贵,脸上也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应该不会是精神病犯者呀,于是我便问了刚才那句话。 “哦,我是浩浩的妈妈,是这样的,那天浩浩打电话回家说不回来了,第二天一早回家就恍恍忽忽的了,嘴里念叨着:”看到我了,怎么办,yīn兵看到我了。‘问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后来就昏了过去,医生请了几个,都看不出什么病来。最后那个中医说了一句’怕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于是我便请了一个术士,钱花了1000多块,那个术士倒是把钱退给了我’我法力有限,这东西太厉了,你另请高明吧‘。前天,浩浩突然醒了,他凰盗艘痪洹Ω担Ω悼梢跃任遥Ω怠笔蔽液芷婀郑坪剖裁词焙蛴惺Ω担仕治什怀鍪裁蠢矗抑篮坪葡不缎慈占堑模掖蚩怂娜占牵獠胖滥褪撬Ω担笄竽悖染群坪瓢桑? 说完这位脸有贵气的女士居然“扑通扑通”地向我磕起了头:“只要能救浩浩,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怎生受得起?连忙扶起那女的:“有话好好说。”那女士眼中的泪水早刷刷掉下,此刻她眼睛直shè着我,倔强地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靠,老套,怎么电视里常常出现的画面如今在我身上重演?“阿姨,我跟你去一趟,但救不救得了我不敢保证哦。” 那女士这才破涕为笑,于是让爸爸帮我请了几天假,便跟那女的走了,那女的出手也真阔绰,招手就是一辆出租汽车,从长沙直到望城。 到了浩家时,那女的正准备帮我倒水,我早已自己倒了一杯“阿姨,我很随便的,浩是我好朋友呀,他家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是,嘿嘿,每次您都不在家。” 他家保姆一下子都出来了:“龙太太回来了?”“带我去浩房间。” 到了浩房间,他正躺在床上睡得很安详,突然!!!我看到浩脸上扭曲起来!!极其难受的样子,“你们先出去,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浩的妈妈和保姆们只能依我的话作,为什么要她们出去??女人yīn气重! 她们出去后,我便用催眠帮浩进入了昏迷模式,一会他“突”地坐了起来。 “说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浩便说了起来:那天我上网上到3点的时候,饿了,于是我去找吃的,深更半夜哪来吃的?我不死心,四处找着,这时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从东头走来一队人,约摸有6人,微弱的灯光照得他们看不清面目,等他们走近时,我看到他们都面无表情,最头的那个手拿着一根小木棒,上面粘着许多小碎纸(哭丧棒)最后那人向天空抛洒着钱纸,我还以为是谁家老了人。便又去上网,大约一小时后,我又看到了他们,我便出网吧看个明白。 这时有很大一队人了,除了刚才那些好像又多了十几个人,他们都没有表情,我一下子想到师傅常说的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来,于是仔细瞧了瞧,我看到那6人手拿着铁链,而铁链那头拴着后来的那十几个人,怎么回事?我越想越像那种不干净的东西,越想越怕,我想跑,可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个拿小木棒的向我缓缓地看了一眼,我看到他眼睛是绿色的,正在奇怪为什么是绿色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浩说完这些,我又帮他离了眠,他便继续昏迷,第二天,也就是浩碰到这怪事的第六天,他醒了。 他看到我很激动:“师傅,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会来救我的,师傅,我看到,‘yīn兵过路’了,那次你说很难看到,我看到了,哈哈!” 这小子还不知道看到yīn兵过路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我问他:“你知道后果吗?”“后果?”“死!”还没等他说完我说出了一个人类最害怕听到的字。“不……不会吧,我还以为只是变成植物人似的,所以叫师傅救我呀,会……死呀?” “师傅,我信了,我真的信了,我,我入会,我要入会呀,20块钱嘛,我jiāo200!!入会,入会。”说完他便昏了过去,人一到极度害怕时,会疯言疯语,语无轮次,浩一定是害怕了。 明天那群东西一定会来找浩的,到时候再帮他吧。我帮浩盖好了一下薄薄的毯子,走了出去。 第二天,(浩碰到那东西的第七天),我仍坐在他旁边,大约到了十点的时候,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起来,而且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我感到很重的yīn气(碰得多自然就会有感觉了)于是我赶紧在客厅躲了起来。 一会听到了浩在房里大叫:“不要!!我不去,我不去呀,师傅,师傅救我呀!” 我像排地雷似的轻轻打开了浩的房门,里面居然多了一群“人”1,2,3,不多不少正好6个,站在最靠近浩的是个高个子,就是浩所说的那个洒钱纸的。 浩大哭:“不要,我不去呀,我不是有意看到你们的,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洒钱纸的那高个子转过身来,6“人”用目光商量了一下,拿着哭丧棒的走了出来,他跳着奇怪的舞,但节奏非常急促…… “收魂?”早听老人们说过,鬼使就是这样收魂的,他们所跳的舞一但人看上便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它,于是就可以把那人的魂轻易地收掉。眼看着浩的目光越来越呆滞…… 此时不冲,更待何时?我正想冲出去时,想到书上所说的yīn兵过路“大凶之兆,主血光之灾”我害怕起来,就这么自己跟自己斗争时,拿哭丧棒的舞已跳完,用哭丧棒在浩面前晃了一下,6人便开始走了,我忙躲到了沙发后面。 第二天,浩醒了,他对我极其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师傅,我不怪你,下辈子咱们再作师徒吧。”说完这话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事隔多年,每当我想起这事仍会内疚不已,每年浩的祭日时,我都会买上一把清香的菊花,再点上三支“万宝路”以洗刷我的罪过…… 注:yīn兵过路确有此事,一般发生在大灾难之后,听jiāo辈们说唐山地震后出现过一次. 渔村水鬼 暮色行近,一艘大船停泊在海中间,船沿上围着一群人。站在高处一点的那个男人是渔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长。在挥挥手平伏了人群的喧闹之后,村长举起了右手朝地上一指,高声道:“把这两个jiān夫yínfù沉入海里!”……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声凄厉的喊叫仿佛要撕开人的胸膛,久久不息的余音如同冰冷的海水渗进到人的血液骨髓里,一张被凌乱长发遮挡,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扭曲得令人心寒。在挣扎中两只猪笼在翻动中从大船上掉进了大海,刹时把平静的海水搅开了一阵剧烈的水花,接着从水底扑扑的腾上来一连串白色的水泡,倾刻又回复平静。 海其实不是平静的。在永远见不着光线yīn暗的水层下面,有水草随着暗流如水妖一般猖獗地舞动,倾吐着百年千年不变的怨dú。 相比之下,映着桔红朝霞光泽的海面总是令人感到美好。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渔村里便有渔船沐浴着金光扬帆出海了。 这个渔村只有百十户人家,祖上是明朝时候从福建一带迁来的,民风一直都很淳朴。清朝光绪年间村中有两户人家给自己的孩子订了娃娃亲。女方叫徐灵儿,男方叫张远惠。两人成年之后,便由家中主持着完了婚。婚后的日子本该幸福美满,不料有一年张远惠驾船出海,竟遇上台风不幸身亡。徐灵儿年轻守寡,终究奈不住寂寞,与村里的未婚青年徐佰暗暗地来往。不想一次好事竟让村人无意中撞见,事情被捅了出来。这无意等于在村里掀开了捍然大波,村长惊闻这样的苟且之事不免震怒万分,即刻令人将两人擒来,拷问一番,即行村规,将其浸了猪笼。 海水一如既往地拍打着岸边。 梁小明看到夕阳从海平线的那头一点点地消失,然后转瞬即来的黑暗便吞没了这个海边的小渔村。听得见海鸥在头顶偶尔盘旋过而发出的叫声,在沉闷的潮声里显得有些凄厉。夏夜的风裹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迎面扑来,不远处昏暗的灯光看起来就好象是在海水中漂浮的红灯笼。 梁小明的女朋友阿芳在不远处呼唤他,并沿着沙滩朝他这边漫步走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梁小明都会与女友出外度假。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了,过了今年,按照双方家里的意思,他们俩就该结婚了。 阿芳的步伐由走渐渐变成了跳跃,最后一下抱住了阿明。阿明张开双手环住了阿芳,俩人的步子开始往海里退去。在不由自主的呢喃声中,阿芳感觉到海水漫过了自己的腰;在不由自主的喘息声里,阿明看到海水泛起的光映上了阿芳的脸。他俩的激情在这刻无法抵挡的温柔里陶醉,最后又象巧克力一样融化进幽深的海水里。 一九九五年盛夏的某个清晨,村长徐叔在一觉醒来之后,发现从城里来的阿明小两口竟一宿未归。 村子地处偏僻,很少有城里人来此地度假。阿明刚来,徐叔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开朗的小伙子,因此邀请阿明上自己家去住。老伴去世好多年了,与阿明年纪相仿的孩子工作在外地,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虽然村里人都很尊敬他,但是徐叔的生活不免显得太寂寞。与阿明俩人吃晚饭的时候,徐叔的心情一直很好,一连喝下了好几杯的酒。久违的开心过后,徐叔建议俩人去海边走走,自己却因为有些不胜酒力,早早地睡了。 徐叔心里有些不安,早饭顾不上吃,便去了海边。沙滩上的脚印被一夜的潮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沿着海滩寻找了一圈的徐叔依然孑然一人。转眼已经近了午后,心急如焚的徐叔确信阿明两人已经消失在海里。徐叔回村里叫了不少人出来,纷纷上了自家的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出海搜寻。一天很快过去,大家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次日,彻夜未眠的徐叔又领上一些人出了海。船在水里慢慢地行进,船铉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细绳,绳子的另一头奇怪的系着一只西瓜,任其在海面上漂浮。村里原来有老人传言:西瓜可以帮助寻尸。于是徐叔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大早让人在船上系上了西瓜。这时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这只西瓜上,时间仿佛变得静止了。过了良久西瓜任不见动静,却没人敢张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徐叔起身点燃了三柱香,chā到船头,表情肃穆,迎空拜了一拜。 船在海上游弋了好一阵子了,大家都有些动摇,有的人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看!”一声带着颤音的惊呼又将大伙的注意拉了回来。只见刚才那只西瓜随着船到了这一片海域便突然无声无息地往海底沉去!“快,快!”“跟着西瓜下海!”徐叔话音刚落,有两个水xìng极佳的小伙扑通一声钻进了海里。不大会工夫又从海里冒出头来:“徐叔!在!在!……他们……在水里……找找到了!” 阿明和阿芳现在双双躺在了村中的祠堂里。徐叔站在他们的面前,神色有些悲伤。嘴里喃喃地道:阿明啊,是我害了你哇……徐叔从眼眶里掉下几滴浊泪,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徐叔在叹息中脚步蹒跚慢慢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苍老。祠堂里亮着昏暗的灯光,还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的烛火,莫非他们就这样安息了么? 不知道为何,徐叔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奇怪?怎么阿明两个人就这么突然死在海里了呢?那天晚上也没有大潮,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平静。徐叔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耳边明明吹过的是风,可听起来总像是有人在冥冥中幽幽地招唤,yīn森森的。 夜已深,徐叔躺在床上,好象是睡去了。这个时候只有祠堂中仍旧亮着灯火,被乌云遮挡的月亮也隐去了光明。风声不止,树叶沙沙,黑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恍然间,竟有火光在夜色里穿梭!近了近了!竟是朝着祠堂方向走来!门吱呀一声打开。猛然一声惊叫:哎呀!堵住门槛的不是昏暗的灯光,是梁小明的身子!直立着,脸色苍白,脚下竟还不停地滴着水,已经湿了一大滩。来人大骇,吓得倒退一步,手里的灯笼也失手掉在地下。一个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缓缓地,冷冰冰的:“徐佰徐佰”火光一晃,阿芳出现在阿明身后。头发披散,目光炯然。僵持间突然发出尖利的镊魂的枭笑,双手放在头上,缓缓的把自己的头拧下,放到来人的面前。来人哪经得住如此恐惧之事,扑通倒在了地上。 天色渐明。祠堂围了不少的人。因为大家一早发现,阿明与阿芳离奇的不见了。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徐叔赶来了。他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便支使人去了镇上报了案。镇上很快来人了。是两个年纪稍长的警官,一个姓马,一个姓何。在询问了一些详细情况后,又现场勘察了一番。入夜之后,两个警官就在村中徐叔家住下了,说是一切等明日再说。 砰砰砰!有人敲门!谁呀?屋里有人问道。屋外边没人回答,仍旧只是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哦!是你小子呀!怎么也不吭气呢?吓我一大跳。”徐平雨望着门外的徐子风,“打牌来了吧?正巧,我也睡不着,要不把阿云和阿军叫来?你进屋等着啊!”不一会,徐平雨领着两人进屋的时候,徐子风已经在桌子前坐好了。摆好了一切阵势,几个人议论了一下今天村里发生的事后,便开始了牌局。徐平雨道:“阿风,你昨天怎么没来?怪没意思的。去哪了?”阿云打趣道:“他小子肯定去找相好的去了,哪记得起咱们来啊!哈哈!”阿军也说:“阿风,你yīn沉着脸干什么?这里又没人欠你钱。怎么不说话呀?” 外边忽然起风了,不一会又下起了大雨。盛夏的雨来得猛,一声滚雷在屋顶zhà响,把几个人骇了一大跳。妈的!阿军骂了一句。闪电jiāo加,树影在一刹那的电光中显得有些狰狞。哎呀!屋里进水了!徐平雨停下了手中的牌,正待起身。却突然眼盯着徐子风。噫?你的手怎么在滴水啊?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个人也朝徐子风的手看去,滴答滴答,桌子已经湿了一小块了。阿军有点好奇,伸出手指轻轻地沾了点徐子风手里滴下来的水,放到嘴里舔了一舔,“咸的?”阿军突然神色一变,猛然僵住,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半晌,抬头看看徐子风,徐子风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冷酷,并且浑身开始滴水。阿军这时一把推翻了桌子,后退了几步,手指着徐子风:“他!他!鬼上身了!”一听此言,大家一时手足无措,赶紧跳开。徐子风站起身来,嘴角无声地裂开,露出血红的嘴,目光望出窗外。“徐灵儿,你来”这一声招唤穿透了雷雨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清晰。阿军只听得血管暴缩,头皮发麻,双脚竟不听使唤,三个人一时愣在了原地。未曾等他们反应过来,有身影破窗而入。三人定睛一看,竟是阿芳!阿芳形如鬼魅,与徐子风欺身前来,刹时阿军与徐平雨不经意间被他们双双掐住咽喉,两眼暴突,转眼已经倒下。阿云一见此情形,双腿仿佛恢复了一点点知觉,夺门狂奔。边跑边喊:“闹鬼啦!闹鬼啦!”大雨滂沱,阿云在慌不择路中一连摔了几个跟头。 徐叔家仍旧亮着灯。阿云狼狈不堪地冲进了徐叔家,砰一下把门关紧。顿时摊在了地下。徐叔与两位警官还在屋子里低声商量着什么,见阿云如此阵势都围了过来,扶起了阿云。阿云压抑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手哆嗦着指向门外:“闹鬼了!闹鬼了!阿军……平雨他……们都完了!鬼上了徐子风的身了!”一闻此言,徐叔和老马,老何都紧张起来。阿云又接着说:“徐子风还莫名其妙的管叫死鬼阿芳叫‘徐灵儿’,刚才我听着听着腿肚子就老不听使唤了……” “徐灵儿?!”徐叔恍然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徐灵儿?……对!对!族谱中记载,曾有个叫徐灵儿的女子,与青年徐佰偷情被沉入海中之事。村里自古只发生过一件这样不光彩的事,所以徐叔很容易地想起来。莫非百年之后两个冤魂又俯上人身索命报复来了么?徐叔越想越惊,越想越怕,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凉。老马与老何不清楚内情,可看徐叔的脸色,知道也好不到哪去。连忙把随身带的qiāng掏了出来,将子弹推上了膛。 雨势不减,并越下越大。 门外传来咆哮声。 两只鬼竟匿声而来。 徐叔发出命令:快!将桌子抬来,把门堵上!几人没有丝豪犹豫,迅速用桌子堵住了门。随后又用其他的重物堵上了窗户。四人围成一圈,退到屋中间。老马手平抬着qiāng,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窗方向。阿云冷汗汨汨,不停地打着牙战。突然一下猛烈的撞门声!砰!整个屋子都好象晃了一晃,屋顶沙沙地有灰掉下。砰!又是一撞!桌子被撞得退开了。快!顶住!徐叔反应过来,抢上去用力顶着桌子。“老马!你守着!”阿云与老何也同时上去顶着桌子。又是几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一时没了动静。阿云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不住地喘气。老马也刚想松一口气,冷不丁窗户传来一声巨响,窗子已经被撞破,两个身影同时从黑暗的户外跳了进来!阿芳与徐子风!口里淌着涎水,眼睛血红,仍在不住地喘息,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可怕。“还我命来!”阿芳扬起两手,一步步朝他们逼近。说时迟那时快,老马回过神来,扣动了手中的qiāng,子弹嗖的一下穿过了阿芳的身躯。阿芳猛然震了一下,脚势却未缓。徐子风嘴里呼嗤有声,喷出的腥气几乎把徐叔几人逼到了墙角。阿云看见阿芳的身子中弹处裂开了一个大洞,死鱼般的肌ròu已经翻了出来,还隐隐透着暗绿色。阿云几乎临近崩溃,口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来。“徐灵儿,我们复仇了”沉重的声音带着一腔怨dú,弥漫在空间里面。徐灵儿发出刺耳的狂笑,叫人不禁毛骨悚然。懵然中徐叔想起了什么,朱砂!就在身后的墙上挂着!徐叔朝后看,伸手取了过来,扔给了老马。“朱砂弹!”老马接住之后,霍然明白,连忙低头退弹。徐灵儿这时已经到了眼前,老何挡在老马前面,却被徐灵儿一口咬向了咽喉。徐叔想上去分开老何,只见徐佰双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往前一拽,一张血口暴张,似乎要将徐叔一口吞下。徐叔死命用手挡住他,头低着,不敢直视他的脸。阿云面对如此情形,想帮忙又帮不上,想逃跑又硬不下心,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老何就快不行了,徐灵儿松开了老何,把脸转向了阿云。阿云心一缩,紧紧地抱成一团,不住地哆嗦。徐灵儿的手冰凉,已经触到了他的喉咙,阿云把两眼一闭,只好听天由命了。这时徐叔大叫一声,将徐佰推出几步远。自己却也因为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下。徐灵儿闻见动静,回头一瞧,怒得眦牙裂嘴,狂甩了一下头发。徐叔想爬起来,又踉跄着倒下。紧要关头,qiāng声响了。在徐灵儿的胸膛上又zhà开了一个洞!接着开始冒雪白的烟,并吱吱作响。随着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徐灵儿滩在了地上。徐佰仰天一声悲呼,闪电般地欺上前来,拍去了老马手中的qiāng,两手直直地chā入老马身体,将他顶在了墙上。老马睁圆了双眼,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腿脚还兀自蹬了几下。qiāng,就掉在离徐叔不远之处,徐叔挣扎着捡起了qiāng,用尽气力抬起,对准徐佰开了一qiāng!又是一声沉闷的撕吼,徐佰倒了下去。两手仍旧朝天直竖着,一股白烟腾起,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浓浓的腥臭味,久久不散……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阿云从昏迷中醒来。天色已经发白,揉揉发痛的眼,他看见徐叔躺在屋子的中间,老马和老何也分别躺在了地上。屋子的地上漫开了不少的水,只是不见了阿芳与徐子风,他们象是凭空蒸发了一样。阿云站起身来,走到徐叔身旁,使劲摇了摇徐叔。徐叔紧紧闭着双眼,隔了好一会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是阿云,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阿云似乎仍心有余悸,抱着徐叔突地哭出声来。徐叔伸出手拍拍阿云,无言地笑了。 海风漫过这个古老的渔村,象一只柔软的手抚过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百年的时光只是其中的一个停格,再多的留恋,也经不住抚过后落寞的凋零。 土堆惊魂 我家门口的庭院里有一个很大的坑,不知是何时挖的,旁边堆着一大堆黄土,压的紧紧实实。来来去去,从没往那里多看一眼,反正不挡道。曾经随口问过谁,那是什么,好象也有人应过我一句,土里埋着从坑里挖出的红薯。就再没去追究红薯为何会从坑里挖出来,既然挖了出来为何要再埋上。但那个土堆却渐渐滋生出一种鬼魅般的吸引力,让我总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 天天上班下班忙个不停,根本闲不下来。有天晚上爸妈都出门散步去了,我也恰好有空,那种强烈的诱惑,使得我呼吸都紧张起来。拿了把小铁锹,来到庭院里,月亮白晃晃地照耀着,月光分外明亮。我开始挖那些黄土,外面的一层是很坚硬的,我使劲将铲子扎下去。里面却很松软,挖开一看,果然是很多连着藤蔓的红薯。心里一宽,这么多时日,原来是自己胡思乱想。可当我低头仔细一看,却忽然发现,那些红薯怎么那么象婴儿的手臂,一节一节粗粗胖胖,红彤彤的。我弯下腰去拿手指按了一下,天哪!竟然还有弹xìng!谁见过有弹xìng的红薯呢?! 我慌忙将土重新铲到红薯上,想把它们盖住。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会有一节露在外面。我急的汗水并着泪水一起流淌。后来终于被我全盖上了。惊魂未定地躲进房间,已有什么东西变的不同。 几个房间里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我听见写字台上书页翻起的哗哗声,有人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的脚步声,楼上还有婴儿的哭声以及麻将推倒以后的和牌声。我站在屋子中央,中了蛊一般,动弹不得,我很想去开灯,却无能为力。屋里的一切被月光映的惨白,好象所有的影子都在晃动。也不知站了多久,老妈老爸回来了。“怎么不开灯?”老妈一把拉开电灯,立刻恍若重返人间。我的脚又能动了!我不敢进其它房间,让老爸把所有的灯都点亮。一切照旧,没有任何人来过。 老妈开始看电视,以往最厌恶的电视机的嘈杂声音如今变的格外亲切。我也难得坐下来,依偎在老妈身边陪她一起看,老妈几次哈欠连天,可我不敢放她走,很殷勤地帮她换频道,告诉她那些我从没看过的电视剧有多好看。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独自去睡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可还是敌不过汹涌而来的倦意,不知不觉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竟一夜无梦。 第二天,艳阳高照。出门时特地看了看那个土堆,没有人翻动过的痕迹,依然是硬硬实实的。昨夜的一切变的有些恍惚,好象只是场噩梦。我舒了口气,放心大胆地上班去了。晚上回来,老妈老爸都在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迹象。连着几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几乎要把它们遗忘了。 一个礼拜天,闲来无事,我那要命的好奇心发作了。我走到土堆前,使劲用脚踏了踏,又拣起铲子用力挖下去。阳光下,看的格外真切,只是些快要腐败的红薯,外皮已经发黑了。我一鼓作气,把所有的土连同红薯一起铲到坑里,还扯了些旁边的石榴树枝压在上面。 吃过晚饭,老妈老爸出门散步。我累了一天,懒得跟他们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去,猫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听到“沙沙”的声响,环顾左右没有人呀,家里也没养什么宠物。也许听错了吧。我继续看肥皂剧。可那声音越来越大,我转过身,往门外看去:天哪!那些树枝在自动往旁边冒。而坑里的土也正一点点往外翻。眼看那土堆越来越高,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说我快疯了!我必须找个人来给我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诉妈爸,可他们认为我在说梦话。最后被我缠的没办法,老爸对我说:“这栋房子是你爷爷的爸爸盖的,不行你去问问你爷爷吧。真是个傻孩子。” 爷爷独自住在城市的另一头。妈爸总劝他来跟我们一起住,可他不知怎的,就是不肯来,还在离我们最远的一端安顿下来。我找到爷爷,我还没开口,他就开始叹气:“真是想躲也躲不掉。”他问我看到了什么。我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他说:“以前老人家,都说有一种人,生有鬼眼,能看见一般常人不能看见的脏东西。孩子,你和我一样不幸生了这样一对眼睛呀。”怪不得,我从小就能看见些奇奇怪怪的影象,说出来,没人相信。总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原来全是真的! “可是爷爷,家里的坑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我急切地盼望着答案的揭晓。爷爷端起茶杯,颤巍巍地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很艰难地把水咽了下去。好象有什么哽在喉间,说不出话来。我不敢再催促,只好慢慢等着爷爷调整好情绪。 “那还是我小时侯的事,”爷爷终于开口了。“我的父亲是这里的医生,我的母亲是接生婆。用现在的话说,应该是fù产科医生了。”爷爷说到这里,还笑了起来。“那时侯,常有人在半夜敲门,将我的母亲找去给产fù接生。每次都忙到天大亮才回来。回家时经常会带些红鸡蛋什么的给我吃。有时候,天还没亮,我看见他们两个人在院子里挖坑,往里面埋些什么,然后将土夯实。还在那里种了一棵石榴。每年秋天,那棵石榴都会结很大很甜的果子。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跑出去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我看见我的母亲,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死孩子,它紧紧闭着眼睛,脐带还连在上面,浑身都是血污。我吓的目瞪口呆,我的父亲赶紧把我抱回屋去。原来母亲接生的孩子,如果是个死胎,产fù家的人就会让母亲拿走处理掉。深更半夜,母亲怎敢到别处处理,只好带回自家,让父亲帮忙,埋在自家院子里。”爷爷理解了他母亲的做法,但对于他看到过的那些死孩子,依然心有余悸。 “那我看到的红薯是怎么回事呢?”我还是不明白。“你看到的就是红薯。只不过你又能看到别的影象,比如婴儿的手臂什么的,所以重叠在一起了罢了。说实话,我本不想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心里害怕。我也不能住在那里,经常会听见孩子的哭声,所以我自己搬出来。”顿了一下,爷爷又说:“这是我们祖孙两个的秘密呦,可不要去你妈爸那里翻嘴。”“好的爷爷,我记住了。”我答应道。爷爷笑了笑,说:“还以为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土里呢,谁知被你这个小丫头发现了。好了,这一直象块大石头压的我透不过气,如今有人分担,心里舒坦多了。我累了,孩子你回去吧。”爷爷安详地微笑着。我只好告辞离去。 没过多久,爷爷就去世了。我搬到了爷爷的小屋里。偶尔回家,爸妈也是热热闹闹地陪着我。再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又过了些日子,听说那里要盖高层,我们家的老楼得拆迁了。爸妈都很惋惜,这可是祖上留下的房产呢。可谁又能阻止得了城市的建设呢。毕竟,现在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了。 古槐凶魂 (1) 年已过三十好不容易找了个媳fù,我也该结婚了,只是这房子又成了让人发愁之事,买房吧,买不起。想想真恨自己没本事,那样多的高楼大厦,竟没有一间属于我。经朋友介绍,在离县城不远的古槐村买了一处农民兄弟新盖的小楼,只花了十万。当初那农民兄弟说出十万时我以为我听错了,愣愣的看着那农民,结果他以为我还嫌贵,便又说了一遍,十万不贵了,你到哪儿能花这个价买到这样独门独院的小楼呀!就这样很快成jiāo了。我也曾问过那农民为什么如此低的价格就把房子卖了,那兄弟说:“村里批的宅基地没花多少钱,盖房也只用了九万,十万不赔当然也不赚,只是落个白忙罢了,这会儿信用社催我还上前年卖种子化肥的贷款,催得太急,只好把这房子卖了。” 我有楼房了,高兴得不得了,拉上未婚的媳fù柳儿来到了我们的家,站在楼上向下看去,乡村景致,给人以田园风光的美感。我不经意的走到西窗下,西窗下一棵茂盛的古槐,我对柳儿说道:“这古槐村大概就是因这古槐而得名的吧。” 柳儿不作声的走了过来,向楼下看了一眼,只说道:“这楼yīn气太重,怎么这座北面南的楼,却又怪怪的在西侧开了这扇窗子呢?这窗没有任何益处,傍晚还会西晒。” “行了,多一扇窗子有什么不好,傍晚时拉上窗帘也就不会西晒了。” 柳儿没有说话转身又去看别的房间了,我仍看着那古槐,这古槐粗壮而枝繁叶茂,大概也有上千年的树龄了。真是一处好景致,心里想着便关上了窗子,就在我关窗子时隐隐的在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那女人身着古装,衣衫被撕了开来,两只挺身而白嫩的rǔ房袒露着,两rǔ之间有一个大窟窿往外冒着血,那头似有似无的却看不太真。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没看到什么古装女人,只见柳儿站在正对西窗的东墙下看着什么,“柳儿,看什么呢?” 柳儿转过身来,“你不是说是新楼吗?这里怎么有几行字?你来看。” 我走了过去,只见那东墙上写着:“月圆yīn雨夜,重帘落西窗,楼外听婴泣,切莫开窗望。”看了这字我心里又是一颤,又想起刚刚在西窗玻璃的反光中看到的古装女人的影子,难道这有什么关系吗?心里也不由的害怕起来。 但我毕竟是男人,我要是先露出胆怯,那柳儿哪还敢住在这里,恐怕娶媳fù的事又要泡汤了。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去问问那农民兄弟。” 我带着柳儿来到了农民住的院子里问这件事,那农民答道:“这房刚盖好以后,也曾租给过一对年轻夫妻,那男人喜欢胡写些什么,没准这是那男人乱在墙上写的。” 我又问,“他们为什么好好的却又不租了?” 那农民摇了摇头,“这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先是听说那女人怀孕了,后又听说那女人堕胎了,再后来他们便搬走了。也许是那女人堕胎以后身子虚,在这里离他们家人太远不好照料吧。不过他们前后住了也没半年的时间,所以这楼还应该说是新楼吧。” 看得出来,那农民没有说实话,想必先前租房那夫妻搬走必是有原因了,只是这农民不肯讲。 他不讲,我也没法子,钱已经jiāo到他手里了此时想不要这房子了也是不可能,毕竟十万呢?十万是自打我大学毕业以后省吃俭用一分一分攒出来的,绝不可以白扔掉呀。 心里虽说有些害怕,有些犯嘀咕,但毕竟我是读了大学的人,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鬼神之事,我才不信呢? 就这样又花了十万来装修这房子。两个月以后我把柳儿娶进了门。这里成了我们的家。 新婚蜜月我带着柳儿去了泰山,柳儿对神仙佛爷很是虔诚,逢庙必拜。在泰山寺里我们遇到了一位老僧人,他见柳儿如此虔诚,便走了过来与我们攀谈,“施主,是新婚吧!”我们点了点头,“施主的住所可是新居?”我们又点了点头,“那新居yīn气太重,施主可要保重呀!” 我心觉好笑,疑这老和尚是要哄我们抽签算命。便问道:“何以见得?” 老僧人慢慢的说道:“施主若不信罢了,只是为了施主居家安康,劝施主若新居有西窗的话,千万重帘掩住,莫要打开,尤其月圆yīn雨夜,却是万不可打开的呀!” “尤其月圆yīn雨夜,却是万不可打开。”这话对我和柳儿都是不小的震动,这和那东墙上的字,怎么说法却是如此的相同呢?我和柳儿对视着,我看出了柳儿心中的不安。我忙向老僧人施了一礼:“谢过师傅。”拉着柳儿便走了。 边走柳儿边嘀咕,“一进那楼,我就觉得yīn气太重,现在老僧人从咱们面相上都看出了吧。还有那东墙上的字与老僧人说的话也是那样的一样,恐怕这楼不太干净,否则那农民也不会十万就卖了。” “那你说什么办?买已经买了,钱给人家了。”柳儿一时答不上来了,见柳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安慰道:“你也是读了大学的人,怎么相信这无稽之谈?”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柳儿才又说道:“那东墙上的字,和那老僧人的话,为什么会如此相同。” “巧合,巧合。再说他们都说开那西窗不好,咱不开就是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柳儿也真的没办法了,她总不能因为这房子的事与我离婚吧。就这样我们度完了新婚蜜月在那小楼里住了下来。 开始我们谨慎的遵循着,“重帘落西窗”的说法,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那西窗上的窗帘从来都是不敢开的。 一年过去了,我们好好的住在小楼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许没赶上过月圆yīn雨夜吧,反正没听到过那婴儿的哭声。慢慢的那“重帘落西窗”的说法也就淡忘了。从那日把西窗的窗帘摘下来洗过之后,也经常的把西窗打开来。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我关西窗时,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总有那古装女人的影子出现在窗上。当然这些我是不敢对柳儿说的,柳儿已经怀孕了,吓着柳儿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我也曾试探着问过柳儿几次:“你关西窗时,看到过什么吗?” 柳儿并未起疑心,爽快的答道,“没有呀!” 我心疑是我眼花和潜意识中的胆怯,使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日,算来是yīn历七月十五,恰是月圆之夜。下起了雨,雨很大,声很响,柳儿怀孕本就反映厉害,全身不舒服,这雨声搅扰得更是难以入眠了。好不容易迷迷的刚要睡去,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哭得叫人好不心烦。柳儿不耐烦的说道:“这是谁家大半夜的让孩子哭什么?”显然柳儿早已忘记了“月圆yīn雨夜,重帘落西窗,楼外听婴泣,切莫开窗望”的句子。 柳儿烦躁的打开了灯,那哭声更近了,就像是在西窗下面。只听到孩儿的哭声却听不到大人哄孩儿睡觉的声音。东墙上的字,老僧人的话都不断的出现在我脑中,但我却不敢在柳儿面前露出一丝一毫,我只说道“准是弃婴,在这风雨夜里谁家这样狠心,把孩子丢掉,若没人管,这一夜孩子必没命了。” “是呀,如今的农村人就知道要儿子,常常是生了女孩便丢弃了,真可怜。”柳儿也这样说着。不由得我们俩人来到了西窗下,想看一个究竟,窗帘未开,突然我却似乎又看到了那古装女人的影子,心里不免一阵紧张,一时之间我不知这西窗的窗帘该不该打开。即害怕又好奇,最后好奇心,还是驱使我决定打开这窗帘。事后想一想可怕,人的好奇心真可怕,好奇心常常会把人们带入危险之中。我慢慢的拉开了窗帘,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小子坐在槐树的树叉上,正在那里哭泣着,不容我搞明白,孩子怎么会被丢弃在槐树上时,只觉得房间里的灯一亮一暗的闪动了几下,只见一道红光,从我家西窗飞出,那婴孩张着口恰把红光吸了进去,随着红光的吸入那孩儿的脸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红,红光被他吸尽了,那孩子似乎又长大了许多,然后是一阵鬼一般的凄厉的大笑那孩子随着那可怕的笑声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些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全身的肌ròu都变得紧了,脑门上,后背上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冷。我看了一眼柳儿,柳儿仍是原来的样子,她说道:“你看到什么了吗?怎么那孩子却不哭了,这笑声是那孩子发出的吗?怎么这样笑?还有咱家的灯怎么回事,一亮一暗的。让我觉得有些可怕”原来这一切柳儿并没有看到,只有我看到了,怪呀,怎么会只有我看到了呢?难道又是我潜意识中的胆怯让我幻想出来的吗? 我什么都没对柳儿说,只轻声说道:“可能是下雨使电不太稳定,这毕竟是乡下,我们去睡吧。” 柳儿皱了一下眉头,对我说道:“不知怎么,我突然一下子感觉很饿,很饿,很想吃东西。” 我看了一眼柳儿,柳儿的妊娠反应那样厉害,一直见吃的东西都恶心,怎么突然这大半夜的饿了呢?唉,孕fù的事,谁能说的准,我只好下楼去给柳儿搞吃的。 楼梯上的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我按了好几下开关,灯都没有打开,我只好摸黑下楼了,楼道里静得很,我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脚步声也显得异常的沉重。黑暗中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他的头颅比以往清楚了一些,但看上去还是比身子显得虚幻。我不断的告戒自己,这只是幻觉,世界上绝对没有鬼魂之类的东西,尽管这样我还是被吓得心提到了喉咙。好在那影子只是一瞬间,一晃又不见了。 来到厨房,胡乱的整了些吃的东西,端着上了楼来,到屋里真真的吓坏了我,我又看到了那个影子,她站在柳儿的身后,两手掐住柳儿的脖颈,长长的紫黑色的指甲已衔入柳儿的皮ròu之中,柳儿的脖颈上往外渗着血。和那古装女鬼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前大窟窿里冒出的血一起流到了柳儿身上,染红了柳儿的睡衣,柳儿用力的摇着头,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我吓得端在手里的盘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柳儿用力的咳了两声,“你怎么了,怎么慌得连盘子都落到了地上。” “我,我……”我不知该怎样说,抬头看去,已不见了那女人的影子,柳儿身上也并没有血迹,缓了一口气我又才说道:“柳儿,你没事吧,怎么咳了起来?” “不知怎么搞的,就像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咙,上不来气。现在没事了,好了!” 听了柳儿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振,看来真的有鬼,如此说来,我看到的那些绝非我的幻觉,只是柳儿她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她感受到了婴儿的哭声,婴儿的笑声,她感爱到了那女人掐住脖颈。她感受到的与我看到的完全相同,难道不是有鬼吗?此时我更不敢对柳儿讲些什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还饿吗?这样吧,咱们一起下楼,我再做给你吃。” “不,不用了,这会儿又不觉得饿了。” 我不敢离开柳儿,也没去管那地上的碎盘和汤饭,又重新搂着柳儿回到了床上。夜黑如墨染了一般,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再说也真的不敢睡去,心里一直在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无论怎么办,我必须先让柳儿离开这里,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柳儿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她依在我的怀里甜甜的睡着。 天亮了,我起身来收拾了夜里打碎的盘子,和洒在地上的汤饭。准备好了早餐。柳儿也起来了,我装出为难的样子对柳儿说道:“最近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你看我不在家,谁来照顾你呀,不如你先回你母亲那里住一段时间。” 出差本就是常事,柳儿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把柳儿送回了家,跟单位请了假没去上班,又回到了村里,我一定要弄清这楼里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首先我找到了卖给我房的农民,我开门见山的说道:“哥们,这房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实说吧。到现在了,你再敢骗我,我把你一起拉到这楼里让鬼吃掉。” 那哥们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兄弟,不是我存心骗你,你也知道,我们农民盖个楼不易,谁想也不知得罪了那路神仙,这楼里竟然有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先前租房那对夫妻说是见了鬼,后又说他老婆怀的孩子也变成了魂胎,还找了一个通些法术的老婆子才把那魂胎解决掉了,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我想要是再租出去的话,没准儿知道的人就会多起来,还是尽快的出手好,所以……事到如今,你说怎么办吧,你给我的钱,我已经还了贷款。” 明摆着,他是在说,要钱没有退房不可能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你告诉我,先前租房那人搬哪儿去了?叫什么名字?” “这我可真的不知道?” “你既然不认识他,又是怎样把房租给他的?” “是我们这村里周保财给搭的线。你去找周保财问问吧。” 没法子,我只好又去找了周保财,几经周折总算找到了先前租房的那哥们,我对那哥们讲明了来意,又讲了我们所遇到的事情,那哥们说道:“我在东墙上留了字,让你们不要开窗,怎么你们偏偏开了那窗呢?” 我抬眼看着那哥们,“第一是住了一年多都没出事,第二是好奇,所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古槐凶魂 (2) 那哥们继续说道“我们和你的经历差不多,我劝你尽快回家,看看你老婆怀的孩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听这话我吃了一惊,“会有问题吗?” “说不准,不过我想,你们已经难逃此劫了,你看见那红光应该说是你老婆腹中胎儿的血光,胎儿的骨血已经被那小鬼给吸食了。现在恐怕你的孩子已经是无骨无血只剩下一个魂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你别忘了咱这可是山东阳谷县呀。” “阳谷县又能怎样?难道是因为阳谷县就闹鬼不行?” “在宋朝时期历史上,这里曾有一个很有名的人物,那人在这里杀了他的嫂嫂。” “你说的是武松?” “正是!只是武松并不知那时他嫂嫂潘金莲已经有了身孕,潘金莲yíndàng,死了也就罢了,只可怜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也因此胎死腹中。武松杀了潘金莲和西门庆后被发配去了孟州。四邻只好帮他把潘金莲草草的葬埋了,就埋在了那楼外西窗下的古槐下面。潘金莲死于非命无法投胎转世,她和那个尚未出生的胎儿的魂魄便依附在了大槐树下,成了古槐下的凶魂。月属yīn,月圆之时属大yīn,且再逢下雨便成了极yīn,凶魂在极yīn之时最易出来做恶,害人xìng命。这就是自我搬出那鬼楼之后所能了解到的所有的事情了。我也是好奇心的驱使,才使我要去揭开这件事,只是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我仍不知怎样降住那凶魂。” 这哥们草草的给我讲了这些,我的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不降住这凶魂,我的二十几万不白扔了吗?更可怕的是柳儿腹中那孩子,那可是我的骨血呀!我魂不守舍的告别了那哥们返回了小楼。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办?嘴里不断的小声说道:“这样漂亮的小楼,怎么就是凶宅呢?”“潘金莲,你活着时害死了武大,难道你死后还要害死多少人不行吗?”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行?我这样不行的,我必须马上去找柳儿,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的孩子。 我慌手忙脚的跑到了丈母娘家里,柳儿看见我愣住了,“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没走?” 柳儿这一问,一时间我又不知该如何答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还是不放心,我想先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孩子大人都平安,我才走得安心。” 柳儿笑了,“亏你还这样惦记着我们娘儿俩。” 果不其然,检查结果很不好,又做了B超,医生一脸奇怪的样子看着我们。似乎她不知道该如何对我们讲。想了一会儿,她把我单独叫到了她的办公室里:“你夫人腹中的胎儿很特别,能听到胎心,但在B超里只能看到一个很虚的轮廓,像是一个胎儿的影子却不是胎儿,我从没见过像你夫人这样的怪事,我无能为力了。” 我着急的说道:“那就做掉罢!” 医生面带难色,“我只会做掉胎儿,却不知怎样做掉影子。请恕我无能为力。” 医生的话无疑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一直想对柳儿瞒下去,现在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我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柳儿看着我问道:“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无力的点了点头。“哪怎么办?” “做掉!”我肯定的回答。 “好罢,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医院做不了这个手术!” “医院做不了?”柳儿吃惊的说着,“这怎么可能,医院做不了?哪儿能做呢?” 我看着柳儿,眼泪几乎都要流了下来,“柳儿,当初,当初真不该买了那楼。” “这跟那楼有什么关系吗?”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发现那楼有问题,所以才让你回娘家去住,但已经晚了,那小鬼儿,已吸食掉了我们孩子骨血,你腹中只剩下了我们孩子的灵魂。现在你怀的成了魂胎,也就是俗话说的鬼胎。”我看着柳儿,柳儿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的眼泪也在脸上慢慢的滚动着,“柳儿,原谅我,是我不好,害了你,也害了咱们的孩子,鬼胎,医院无法医治。我已经打听到了一个懂些法术的老婆婆,只有她能拿掉这鬼胎。” 柳儿哭了好一阵子,事以至此已经再无他法,无论柳儿有多伤心,她还是跟着我一起去找了那个懂法术的婆婆,把鬼胎拿掉了。安顿好了柳儿,晚上,我又返回了小楼,我的二十几万不能白扔,我不能让那凶魂在我的家里做恶,我必须除掉它。我拉开了西窗的窗帘,又看到了那古装的女人,想来这就是潘金莲了,我心里仍是异常的害怕,但还是大着声音说道:“潘金莲,你这yínfù,做了鬼还不老实,你要怎样?” “呦,这位小哥呀,你身边的小娘子呢?这会儿身边没人要不要我来陪陪你呢?”说着细腰慢扭,又把那已经被撕开的衣衫往后退了一些,露出了一对白滑酥润的窄肩,玉臂慢抬,手上的指甲也不再是紫黑色,而是细而白嫩,她用那纤纤玉指轻轻的在那两只挺拔酥松白嫩的rǔ房弹动着。只是那胸前窟窿里还在往外冒着血。又见她莲步轻移那影子向我走近了一些,“你虽比不得那西门大官人风流倜傥,你可比我家武大强多了,那武大三寸丁谷树皮,跟他一夜也恶心十年。我这一辈子呀……” 我不知是害怕,还是被他调逗得有些难以把持自己,只觉得心跳都快了许多,气喘得也粗了很多。 “yínfù,到如今你还敢这般说话,难道你胸前那窟窿不痛吗?” 那古装女人看了一眼胸心流血的窟窿,“这是那武二赐的,那武二又比西门大官人强了十二分,死在他的手下做鬼也痛快。只是那武二千不该万不该拿了我的头走,让我现在肩上无了东西轻得难受。只想寻个头来。”说着那鬼影又走近了几步,几乎就在我的背后。“小哥惹是肯把头借我,今日我必让小哥风流快活个够呀。” 我不能再看着那窗子了,我必须转过身来,面对面的与这凶魂斗。想到这我猛的一下子转过了身。“要想取我头,来吧!”这时我才发现身后空空的并没有什么凶魂女鬼。 “哈,哈,哈,……小哥你怕了,你的头,我还看不上呢?要借,也得借那漂亮女人的头呀。”这声音又从我背后传来。 “你在哪,出来!”没有人回答,楼里死一样的寂静。钟表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响。心跳的声音和着这钟的响声,我的气喘得都不均匀了。怎么办?我怎样才能降了这鬼?鬼在暗处,我在明处,难提防呀。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泰山那老僧人,老僧人竟然能从我们的面相上看出那样多的东西,想必是个高僧,看来我得去趟泰山请这高僧出面了。 在这鬼楼里,我又痛苦的心惊胆战的挨过了一夜,次日天一亮便踏上了去泰山的路。 在泰山寺里我又找到了那个老僧人,这次我也像妻子柳儿一样对佛祖非常的虔诚,给佛祖们上了香,也给老僧人施了礼。 老僧人眯着双眼,“施主解铃还须系铃人呀。老衲我对那凶魂也无甚好的办法。” 我又施一礼,老师傅,你总不能让我回到八九百年前去找那武松,让武松来降了那潘金莲吧。 “时不可倒转,那武松已仙逝了,又怎可以回来帮你降了那潘金莲呢?只是那武松生前也已是得道高僧,你何不去那武松曾出家的钱塘六和寺里求援呢?” 谢谢师傅指教,我不敢怠慢,急急的去访那当日武松出家的六和寺去了。费了好几日的功夫,终找到了那个寺院,六和寺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寺院已显破烂不堪,香火也不甚旺盛,我这心里一下子冷了半截,就这小庙能有什么人帮我降了那凶魂?抱着侥幸心里想,即来了总不能白跑。我找到了寺院的主持,施了大礼,秉明了来意。那主持道:“我这庙虽是又小又破,但降这凶魂你是找对了地方。当日武大师圆寂时也曾留下了两粒佛骨舍粒,这本是镇寺之宝,为了除这妖孽你暂拿去吧! 我千恩万谢的谢过了主持,小心的捧过了武大师的佛骨舍粒回到了小楼。把它供在了西窗下,每日为他进香。 这时已经到了yīn历八月,这一年的雨水出奇的多,又一连下了几场雨,眼看到了中秋节,这雨仍没有停的意思。 中秋节到了,我去丈母娘家里看过柳儿,与柳儿一家人一起吃过饭,便又回到了小楼。“月圆yīn雨夜,重帘落西窗,楼外听婴泣,切莫开窗望。”这些字不断的出现在我脑中,又是一个月圆yīn雨夜,也不知从六和寺中带回的武大师的佛骨舍粒是否管用,心里还真的是担心的厉害。 夜神秘可怕,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两眼直勾勾的盯住西窗,耳也提高了警觉。雨浠浠沥沥的下着,这搅人的雨,这烦心的雨。西窗上放着那武松的佛骨舍粒,还有我刚刚上过的香,香火一跳一跳的也似鬼火一般。 “哇,哇”婴儿哭声,由小到大,由低到高,又似由远将近的响了起来。只见那装舍粒的盒子一亮发出一道光来。哭声立刻止住了。借着这光我又看那古装女人,那女人,胸前没了血窟窿,衣著也甚是整齐漂亮,腰身更显婀娜,只是那头仍是虚晃晃的还是那样的不真切。那女人着小碎步,走到了西窗下,“叔叔,你来了,真真的想煞人呀。” 隐隐的我看到了西窗上站着一个手中持刀的高大的男人,是武松,从它的衣着看应是宋朝时代的人,那么这人当然就是武松了。武松皱了一下眉头,厌恶的看着古装女人说道:“嫂嫂,你生前害了我兄的xìng命,我害了你的xìng命,今日你何苦找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来寻仇呢?” “叔叔,你杀我了,我不怪你,死在你这等英雄的手里,死而无憾。只是你杀了我却连累了我腹中那小生命,可怜那小生命它未能出世就死于非命,便在这古槐下成了凶魂,专吸胎血以使自己成长。我见他实在可怜未去阻止罢了,我却未曾害过什么人呀。” 听了这些我心里气呀,这潘金莲现在还敢说未曾害过什么人,那日我亲眼见他掐住柳儿的脖颈险些要了柳儿的命呀。不等武松说话,我大声说道:“你这yínfù,那日我亲眼见你掐住我妻柳儿的脖颈,怎的这会儿见了武英雄又不敢承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那潘金莲一脸可怜的样子看着武松说道:“叔叔,你取走了我的头,我肩上空得难受,再者说一个无头的人,还能思什么,想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这骨子里想得只有一件事,今日那怕叔叔你把我一个魂飞魄散,我也要说来。”潘金莲抬眼看了一眼武松,武松只用眼角瞥了一眼潘金莲,并未做声,潘金莲继续说道:“当日,叔叔打得老虎,在阳谷披红游街头之时,我便看中了叔叔,从心里爱上了叔叔。那日虽与西门庆有染,也是恼叔叔不理睬我,但心里却不敢忘记叔叔,今日做了鬼也要把这些心窝里的话说给叔叔。” 听了这话,武松大为恼怒:“你这yínfù,做了鬼还是这般yíndàng,你与西门庆做出苟且之事,害我兄长xìng命,莫非也是我武松之过不行,休要再狡辩,你是何等之人,我武松心知,今日不打散了你这凶魂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说着举刀向那潘金莲打了过去,只见星星斑斑的亮点跳动了几下,便不见了那古装女人。那提刀的男人,把刀往树上一抛,那刀落之处,也是星星点点光斑跳动便暗了下来。“孩子,我本不该害你xìng命,那只是无意中之事,今日更不该散你魂魄,只是你已吸食多个胎儿的血气,怎能容你再作恶下去。” 那男人的影子从窗上跳下,走到了我的床榻前,我不知他要做甚,心里紧张,身上已渗出了冷汗,那男人说道:“我已替你除了凶魂,安心的住吧,只是可怜那孩子,魂魄飞散了,望你能去泰山求僧人为那孩子做法,超度他吧。” 不容我回答什么,只见那装舍粒的盒子一亮,那男人的影子也没有了。外面的雨继续下着浠浠沥沥的,夜仍是那样的神秘。此时的鬼楼也更显神秘。 次日起身忙打开西窗向外望去,那古槐下,片片红色,似血一般,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孩子魂飞魄散后留下的痕迹,这是不是那凶魂吸食的胎儿的血。 我没敢让妻子很快的搬回来,既使来也只是白天,绝不敢让她在这里过夜。我自己孤身又再这楼里住了一年多,也曾遇到过月圆yīn雨夜,却再没听到过婴儿的哭声,这楼里再也没闹过鬼。这样我才又把妻子接了回来。并且去了泰山为那孩子做法超度亡魂。 绝顶惊怵 男婴又出现了! 他给张古发电子邮件用的信箱是:XXXXXXXXXX 从头至尾是一个夜故事。 大家都睡了,男婴就醒了。 他慢慢睁开他那异类的眼,类似猫头鹰的眼,三只。他对黑暗中的世界一目了然。他缩着脖子蹲在树枝上,静默得像一个雕塑。他怀抱yīn谋,他表情不详,他可以这样一动不动埋伏一万年。 大家都睡得很深沉,对那眼光毫无察觉。 只有张古一个人抬起头,无意地朝树上看了一眼。最初他什么都没发现,只看见了密麻麻的树叶。突然,他看清其中有一片不是树叶,而是一个古怪之物!他的心里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他定睛再看,发现那铺天盖地的树叶原来都不是树叶,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古怪之物!无数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他彻底瘫软了…… 小镇居民集体感到无助。 很多人都到17排房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掌握更多的信息。而张古成了焦点的焦点,他像接受采访一样回答大家各种问题。 最后,善良的张古安慰大家:“他只是要害我,跟大家没关系。你们不要太惊慌。” 大家散去后,他就一个人坐在房后的雪地上,思谋对策。 他本来想和铁柱说一说,但是铁柱是警察,他不会相信任何鬼魅之类的事。他就只有自己靠自己。 可是,他一直坐到天黑,也没想出任何好办法。 进了家门,他的心想漏了底一样空虚虚。 他不敢打开电脑。 他怕遇见那个永远的婴儿。 他以为他变成了一具黑糊糊的尸体一切就平安无事了……大错特错了!他不会消失,他永不会消失,因为他是永远的婴儿! 张古知道他的厉害了。 过去,男婴威胁着小镇每一个人,张古觉得自己是众人中的一个,目标很小。而现在,男婴不理睬所有的人了,他只害张古一个人。 张古一下感觉很孤独。 他站起身,把后窗紧紧地关上了。窗外的雪野一望无际,有高高的干草在夜风中摇来晃去,很荒,天一黑,有点yīn森森。然后,他又把门闩上。 他躺在床上,关了灯。 黑暗一下就把他包围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很恐惧,又打开了灯。 灯光狠狠刺他的眼睛。现在,什么都被看见了,他更加恐惧,赶紧又把灯关了,然后,他抓过被子紧紧蒙在头上…… 外面,那条狗又狂叫起来,叫得很急躁,声音都嘶哑了,好像看见了人类看不见的什么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叫声才低下去,低下去,最后没有了。 四周安静得不正常。 张古听见有的声音。 他慢慢慢慢慢慢移开头上的被子,挑眼一看,他的电脑竟然自己打开了! 接着,他就看见了那个男婴他在漆黑的电脑屏幕上一点点显出影来,嘴里像念经一样叨咕着:“你和那个恶dú的女人一样丢弃我……你要揭穿我……你把我逼得自己烧死自己……” 张古连滚带爬翻下床,仓皇扑向门口,手忙脚乱地打开门闩,冲出去,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男婴跟上来。 天太黑了,没有一个人影。那条怪怪的狗也不知藏到哪去了。 张古快速奔跑在积雪的街上,他不停地大声呼救。那男婴光着脚丫,脸色铁青,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他好像根本不呼吸,在这个冰天雪地里,他的嘴边竟然没有白花花的哈气。 终于,张古看见了人,两个,或者三个,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衣站在路边,看不清他们是面孔和表情,他们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场追逐,极其木然。 他们都怎么了?都变成了木头人? 这不关他们的事,不关任何人的事。男婴谁都不理,就追张古一个人! 张古很快跑到了郊外。一片旷野,连人都没有了。 他实在跑不动了,两条腿越来越沉。回头看,男婴还在身后跟着他。他脸色铁青,眼睛盯着张古,急速移动两条小小的腿,速度特别快。他那不是跑,更像是竞走。 突然,张古看见了小镇西郊的那座孤零零的房子!他不知道是福是祸,病急乱投医地冲过去。那个小心轻放的婴儿,踏过荆棘,跳过石块,紧紧跟随,像一辆坦克。 那房子没有点灯,很黑。 张古撞开门,一步跨进去,看见那个收破烂的老太太在黑暗中坐在炕上。炕上铺着破旧的席子。 他说:“快救我!” 老太太朝他冷笑起来,突然厉声叫道:“三减一等于几?” 他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太太接着又尖尖地叫道:“哪个是活的?哪个是死的?你算清了吗?!” 完了。 他回过头,看见那男婴已经进来了,他坐在门槛上,堵住张古的退路,yīn森森地看着张古…… 张古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他惊恐地朝前面看看,又朝后面看看,门和窗都关得严严的。他的全身被冷汗湿透了。 从噩梦回到现实,应该长出一口气,可是,张古的真实状况也不乐观,比梦里好不了多少那个男婴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张古的心更加沉重起来。 男婴千变万化,男婴无处不在,男婴不可抵挡! 张古多希望现在还是一个梦啊! 他盼望再醒一次,那个真实的世界莺歌燕舞,阳光明媚。正像周德东在歌里唱的那个样子那疙瘩没有妖魔鬼怪,那疙瘩居民善良无猜…… 在那个真实的世界里,他还jiāo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他和她在美丽的河边聊天,他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题目叫“三减一等于几”的怪梦,梦见镇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男婴,我得罪了他,他在网上通知我,要索我的命。在那个梦里,我梦见我躺在床上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中的梦里,那个男婴死而复生,他谁都不追,就追我一个人。谁都不帮我。我跑啊跑啊,男婴终于把我赶进了一个黑屋子……这时候,我一下从那个梦里的梦里醒来了,我在梦里想,现在自己醒了,不是做梦了,那男婴很快就要来索自己的命……别提多恐怖了!” 在那个真实的世界里,张古还见到了他崇拜很久的周德东,甚至还跟他握了握手……他对周德东讲了他的梦,专门写恐怖故事的周德东笑着说:“这故事太平常了,不可怕,不可怕。” ……以上这些只是想象。张古不可能再醒了。 这就是现实:男婴又出现了! 这就是现实:那个号称不怕鬼的周德东远在京城,而且,听说他从来不敢在夜里写恐怖故事,看来从他那里是借不上一点精神力量了…… 张古突然有想哭的感觉。 想起梦中那老太太的话,他的心一抖是的,自己永远弄不清三减一等于几。 厄运 老板弹去了烟灰,轻咳了几声说:「唉!先前受过气我不想再去招人羞辱了,而且那时我想起了母亲的话,娶个到我时的腼腆羞涩已经完全不见了。 身为人妻的阿俭,已经听不见她大声的嬉笑,作起事变得仔细严肃,连迷糊的毛病也都不见了,总是不爱说话,看见了我也是故意的避开,没有半点以前的客气大方。 阿俭家右侧的後方是厨房,前头有两间房,是阿元师夫fù与阿俭姐俩住的,阿元师原打算是等阿勉出嫁,让夫fù俩住在姐俩住的房间,便让夫fù俩暂时住上阁楼,只是阿俭怀孕实在不便,阿勉便自愿住到阁楼上,等孩子满月後,阿元师又说阿勉帮著娘家迟了婚事,对她已是相当的亏欠,同时xìng情又愈来愈是古怪,再让她住在阁楼恐怕会闷出病来,反正女孩家总会出嫁,夫fù俩再住也住不了多久,只是住在阁楼恐怕会闷出病来,反正女孩家总会出嫁,夫fù俩再住也住不了多久,只是住得长了阿耀开始觉得委屈,喝了酒与阿俭谈起,便说後悔入赘女家,工作又累每天又要爬上爬下的,比个夥计还不如,丈夫抱怨多了阿俭也觉父亲偏心,两夫fù带上个孩子却要到阁楼,便向阿元婶提议让阿元师在後院盖幢房子,让夫fù俩同住,阿元师坚决不肯,却又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 阿俭的孩子渐渐长大了,与阿勉特别贴心,有时阿耀管紧了点,便躲到阿勉那儿,阿耀不好说些什麽,阿俭的孩子索xìng便住到阿姨房里,阿耀面子挂不住,又没法发挥,话渐渐便难听了,阿勉没放在心上,阿元师却烦透了。孩子刚满了七岁,阿元师便说乾脆将孩送到大城市寄读,留在这里,永远不会有啥出息,阿耀倒不反对,说孩子受著昵爱多数没法成才,阿勉没说什麽,心里却非常反对,不管何时总将孩子带在身旁。 既是这样也就算了,反正日子久了总会改善的,但这件事阿元师却十分死心,有一回喝著酒来听他说起,说他们家里的男孩子,小时必须离家,这是祖先的规矩,绝对不可以违背,原来他小时的远离也是为了相同的缘故。藉著谢神恩的机会要阿元婶将阿勉支开,等阿勉发现时,阿元师早就带著孩子坐上了火车,阿勉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睡接连哭了好几天。 孩子一走事情也该平静了,但阿耀说六年来阿俭都没再怀过孕,可能是闷在阁楼里缘故,要在後院动工的意思更是坚持了,说自己虽是赘婿但无後为大,身为人子总要生个一儿半女帮家里传宗接代,阿俭夹在中间不好说些什麽,但夫fù俩为了这事却经常吵架,家中不合阿元师愈来愈是烦躁,只好勉强答应,但限定只能盖一房一厅,其他与旧屋共用。 只是一动工才知道,原来阿耀趁阿元师送走孩子的同时,便人估算过了,整个菜圃作充份的运用,而原有的大厅则多开一门,仓库与大厅可以互通,等阿元师发现与所约定不符,已经来不及了。 阿耀说新房子房间可以多上几间,前院的阁楼就当作储物处,这样住起来既舒服又方便。整个菜园开挖时又还发生一事,阿耀与阿元师又闹得很不愉快,未完成的新屋便停工了,後来听说阿俭怀孕了,便送阿俭至外婆家暂住,决定加紧赶工,希望赶在孩子出世前完工,五个月後新房子终於落成了。 入厝(新屋迁入)的那天,阿耀摆酒请客,阿元师脸色很是难看,喝了酒不住地抱怨著,一会儿便喝得酩酊大醉,阿元婶与阿耀很是开心,但酒过几巡也都差不多了,阿俭因怀了孕不好喝酒一直陪著,我也去祝贺了,却没看见阿勉,阿俭说她身体不好早早就睡了,我心里觉得很不好过,总觉得阿俭会弄成这样,自己多少也该负些点责任,喝著闷酒很快就醉了,被抬回去了我已毫无知觉。 不知是睡了多久,只听见一连串的脸盆的敲击声,接著我就被摇醒了,你阿儒婶急促的声音说著:『阿儒仔,火烧厝了!火烧厝了!快起来!快起来!』 跑到屋外一看不远处一阵火光冲天,虽然头痛yù裂我还是往火场的方向冲了过去,等我赶到时阿元师家已是一遍火海,没人知道是怎麽发生的,只知道火是从新房子烧了起来,我看见阿勉冲了出来,屋里只有她一人还是清醒的,阿怀了孕陪到深夜也很累了,阿耀与阿元师夫fù则喝醉了,因此全都睡熟了。 阿勉想再回去,我拉住了她的手,她看著我一脸的哀凄,似乎是说没有他们,自己活了下来也没多大意思,她用力甩开我的手,重又进了火场,我担心她也跟了进去。那晚阿元师夫fù喝醉後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住新房子里,火实在太大浓烟四散,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不久我看见了阿勉搀了阿俭走了出来,阿俭受著烟熏已神智不清了,阿勉将阿俭jiāo给了我,立即回过身去,我大声地叫著她的名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冷静坚定地说:『阿儒!就拜托你了!』说完後,身子随即隐没在大火里。 我握住阿俭的右手,她痛得醒了过来,右手受了火伤已经扭曲变形,我奋力抱起她的身躯,她大声的哭叫著:『阿爸!阿母!阿耀!阿耀!』 她想要挣脱,但我紧抱著她,火愈来愈大烟雾迷漫,眼泪鼻涕直下,我感到呼吸困难,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但我无法忘记阿勉回过头对我所看的那一眼,我知道她已将将阿俭jiāo给我了,因为在这世上我是她唯一可以信任托付的人。 我并没有辜负她!阿元师夫fù和阿耀还是没能救出来,我和阿俭都想再进去,可是乡亲们死命地拉住我们,在阿俭的哭叫声中,我看见房檐屋壁在火里不断地倾倒掉落,我知道阿勉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了。 救火车终於到了,火总算总算被浇熄了唉!」 老板说到内中情节心情仍是相当激动,终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俭说,她想要摇醒丈夫,但他喝得大醉无论怎麽大叫,怎麽摇晃都没有用,勉强拖著他走出房外,一阵刺鼻的浓烟正好冲了过来,随即就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的觉得右手一阵猛烈的灼痛,随即大声呼叫著,接著有人搀起了自己其他则什麽都记不清楚了! 阿俭很坚强撑了过来,我帮著她办好了四人的身後事,新房子已经全毁,旧房子除了右]半部幸好仍是相当完好,我要阿俭先到她外婆家家暂住,但过了头七,阿俭便想回去了,一个女人家怀了孕什麽都不方便,我要她再住上一阵子,顺便帮她把房子重建,她说一切事端都从新房子开始,只想恢复旧观,但房子的隔局就改改吧。後院不想再用,房子右侧便往前伸了一点,盖房子我并不专擅,只不过以前打工时学了一点,看起来总显得不太搭调,阿俭却十分感激,握著我的手说是我帮上了大忙,在那同时我想起了阿勉说的最後一句话--『阿儒!就拜托你了!』。 我告诉阿俭,家里发生这样事,孩子还是领回来,多少会有个伴,但阿俭不肯,说父亲尚有一笔积蓄,只想重头开始,只是她一个女人家又怀了孕,右手又受了伤,只能靠些老夥计帮帮忙,後来机器制面却越来越是方便了,虽仍有些老主顾,生意还是渐渐淡了下去。我告诉乾脆将屋子连同後院全部重建,买些机器继续营业,但她坚持不肯,只在後院种些菜自己食用,生活也只能糊口了。 阿俭第二胎生了个女儿,带著女儿撑了下来,直到儿子十八岁那年才接了回来,但回来後与她感情却一直不好,幸好女儿很听话,但阿俭家的噩运却始终没有结束。」 山魅 我要说的是一个诡异的山中传奇。 八岁那年,由於父亲职务上的变动,我们全家人跟着迁往陌生的小镇。记得搬家那晚,车子於弯小路上行走着,颠簸中被震醒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司机先生与父亲的对话:「听说那地方是出了名的鬼城呢!」这句话的真实xìng恐怕难以考证,但在小镇的几年生活里,的确经历一段难以忘怀的特殊经验。 事情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 当时的我还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生,要说起这个故事,必得先介绍我们学校的地理环境。依山而建的学校,由上而下阶梯式的分了好几层,最上一层和最下一层都是cāo场,「下cāo场」是每日朝会升旗的地方,「上cāo场」则是上体育课、开运动会的场所。 而「上cāo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位处山中的一块大平台,其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那儿我们称之为「後山」。每年九月新学年开始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全校师生一起带着刀上山割草,因为经过二个月的暑假,上cāo场早已湮没在荒烟蔓草之中,若不把这些已有半人高的野草清一清,这一学期的体育课就甭上啦! 这就是我的小学生活,非常「森林小学」式的教育,除了常常随着老师享受树下教学的乐趣之外,更是每天都有二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任凭我们满山遍野地乱跑。 那天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我、阿芬、阿芳、玲玲、敏君五人结伴成行,在後山里钻进钻出的--後山是我们最大的游乐场,玩上千百遍也不觉得厌倦,因为大自然随时赋予它不同的面貌。尤其是发现一些未曾走过的小径或山洞之类的,还可堂而皇之的为之命名,列为自己的私有基地,那可是令人得意的一件事。 「哇!这里好棒!」 当我们从某一灌木丛中「钻」出来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在我们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碧绿如茵的青草地,一个小小的山洞,几株垂挂着红色果实的不知名植物,二只黑色大凤蝶翩翩飞过……面对如此美丽景色,再听着树上小鸟清脆悦耳的呜唱,真有说不出的舒服。 不说二话,五个人全都开心地滚倒在草地上,同时决定这儿将是我们新的秘密基地。当嘻哈一阵後,最顽皮好动的敏君又提出了新主意--「玩办家家好不好?」 这个提议自然无异议获得一致通过,眼明手快的我抢了个先,占了山洞做我的「家」,之後各人也都寻好自己的据点。我的邻居玲玲小姐,要来我家拜访我,只见她煞有其事的按按门铃,提高音喉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之後发生的事,至今仍鲜明映在心头,虽然不是很确定事情是怎麽发生的,但绝不是幻觉,肯定不是,五个人都听见的声音不可能是幻觉!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声低沈、缓慢的--「谁-呀-?」 三秒钟的惊愕後,每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栗尖叫,连滚带爬地逃离那个地方。因为,我们五人都清楚看到,在那面积不到二坪大的小山洞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人!而声音又确确实实自山洞中发出。我甚至无法辨别音源方向,只觉得那二个字就在空中dàng,清析而深沈…… 在我们惊慌地大囔大叫下,不多时便迅速传遍全校。只见校园中聚集着一群群的人潮,jiāo头接耳纷纷谈论着此等怪事。更有一批义勇军在我们几人带领下往後山移动,决定探一究竟。 「喂--」「有人在家吗?」 「喂--你在不在呀?」 这回不管大夥怎麽问、怎麽叫,都不再有回音了。 「他妈的,根本骗人嘛!那里有鬼?」 不知那个粗鲁男生,不耐烦地大叫一声,随手扔了一块小石子。这时,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只见那块小石子滚进了山洞,就在大家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一块比那粒石子大了数倍的石头,「咚」地一声弹了出来!没有人看见它是怎麽来的,就是这般从山洞中迸了出来。数秒钟的静默後,有人似不信邪,悄悄地拾起一根小树枝扔进去,几同时地,一根胳臂粗的木棍又从里面甩了出来……这回再也没人忍得住了,全都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去。 这件事在加油添醋、囗耳相传的情况下,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自此後山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和安详。访鬼热潮持续了约二个月,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潮涌上後山想要目睹卢山真面目。可是没再听说有些什麽特异迹象发生。後来,听说有人在数度探访均无收获之下,愤而捣毁了山洞。後山闹鬼之事也渐渐被人淡忘。 在闹鬼风波偃然已平息的某一天,我们五人,第一次发现山洞有鬼的五个人,又手牵着手来到这儿,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不再是原先的世外桃源--山洞只剩下一方坍塌的碎土堆,草地已遍地蹂痍……不知为何我们竟感觉几分心酸。 「都是我们不好,你们看,『它』的家被我们害成这样。」阿芬柔柔地说。我们,当时不过是一群天真善良的十一岁小女生,面对眼前这番情景,全都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请原谅我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们不是故意的……」虽然不知该怎麽办,几个人还是喃喃地表达了歉意。 就在此时,我看见「它」了! 「它」怎麽出现、如何出现的,我都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但「它」就在那里!一个白色的人形,像是穿着一件白色大袍子的人,飘在半空中!「它」不知从何而来,好像就是突然地出现在空中,没有任何的先兆。就在那坍成一堆的山洞顶端,「它」的脚,不,根本看不到脚,总之「它」的底端并没有碰到土堆,距离大约有二十公分高。我不知道「它」长得如何,因为看不到它的脸。 我看不到它的脸,可是感觉到「它」正盯着我们看!我们则像被钉住了般,彷佛连呼吸都快停了,就这样呆立着与它对。 这时四周是一片绝对的死寂。 这片死寂,不知持续了几秒、或是几分钟後,「它」开始移动了!不是用「走」,而是「飘」。也就是说看不到足部的移动,是整个的形体开始往右边移,一寸、二寸……大约飘了二公尺後,「它」--消、失、了!不见了,就像不知它怎麽来,这回我们也不知道它怎麽消失的。它在我们注视下凭空出现、凭空不见了!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还没呢! 几天後,阿芳一早来到学校,神秘兮兮地把我们几人拖到一旁。「昨天晚上,『它』来找我!」阿芳一开囗便是句惊人之语。 「半夜里,我听到脚步声走到我床前停住,我张开眼睛没看到什麽人,但是我听到它在和我说话。它说它要走了,想送我们一个纪念礼物,它说我可以有一个问题或一个愿,它可以帮我们实现。」 「我想了想,实在不知该许什麽愿,後来想到我们常常在天气不好时祈求老天爷赶快放晴,让我们能够出去玩,如果我们可以自己控制天气,要晴天就晴天、要雨天就雨天,那该多好!」 「它告诉我,找三枝难得见到、很稀有的笔,一枝写上『晴』、一枝写『雨』、一枝写『yīn』,我们想要怎麽样的天气,只要把那枝挂在窗外,就可以实现我们的愿了。」 阿芳一囗气说完,五个人十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说什麽! 「怎样才是稀有罕见的--」玲玲提出的可是个大问题,在我们那个小镇上,每个人使用的笔不论铅笔、原子笔还是什麽笔,大概都是我们那全镇唯一一家书店里头买得到、看得到的。要测试阿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还真有点困难。 「我,我小姑姑上星期从台北来,带来一枝好漂亮的笔,她说是进囗的……」天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忍痛将宝贝「捐献」出来! 既然只有一枝,我们可得好好选择想要怎样的天气。雨天第一个否决,谁要那湿答答的雨天!晴天虽好,可是万一阳光太大,晒久了可也不舒服。讨论过後,我们决定在上面写个「yīn」。可惜那些天都是yīn天,找不到机会做实验。 几天後的某日,一早就下着雨,我们五人兴奋的很,可以一试究竟了!第一堂课,便觉得四处都有人向我使眼色、眨眼睛,虽然我一向是上课非常专心的好学生,可也按捺不住了。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地将笔放到窗台上,然後当然是坐立难安毫无上课心情地等着下课,眼光更是不时地飘向窗外,真是既紧张又期待,不晓得实验是否能够成功。 雨一直持续下着,我们几要失得放弃了。但就在下课前,雨势慢慢地减小,当我们随着下课钟声冲到外面时,已是雨过天青。当下我们真是兴奋得又叫又跳,觉得自己便是那拥有神奇法力的小仙女。到底是它发生了效用,抑或仅仅只是巧合?这已无法得知,因为当我们满意地把「魔笔」谨慎收好後,却在我那勤劳的妈妈清仓大扫除之下,随同一堆垃圾给扔了!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再做一次实验。 故事结束了。将近二十年过去,昔日友伴早已失去联系不知去向,但十一岁时发生的那些事永远是我心中一道难解的谜。 鬼咒新娘 (1) 一、轿帘上滴下的血 红红的喜pào,红红的轿,红红的新娘,红红的桥。 庄家娶亲,那排场几乎要惊动全城的人。一路上震天的鼓乐齐鸣,红纸金粉洋洋洒洒从城东辅到城西的街。 庄家是城里的商贾大户,庄家惟一的少爷娶亲,亲家自然不是等闲。 翁家,京城里退下来的大官,至于这官到底有多大,老百姓谁也不知道。庄家少爷结的这门亲,就是翁家惟一的小姐,沉香。 这强强联手的亲事,其排场,可想而知。 小城沸腾了,每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激动得仿佛喝了十蛊烈酒。 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能够寻得一点值得高兴的事,即使是为着不相干的人,自然也是有趣得很。英俊年少的庄家少爷凯渊,坐在雪白的红绸大马上,身后的喜轿描金流苏,透着那说不清的风流喜气,跟在轿两边的喜童,手中提着碧色的玉篮,扶轿走一步,便从篮里抓一把金粉红洒一把,空气里刹时飘满甜甜的香气,有好事的fù人立刻闻出那是京城最大的脂粉行“香流坊‘的最好脂粉,对庄家这样的排场,自是羡慕得连眼珠都红了。 喜轿经过的地方,人们争相伸颈,叽叽喳喳赞着庄凯渊的一表人才,猜测着新娘子的凤颜娇貌。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平地滚起来了。 两个扶轿的喜童突然不约而同的一声尖叫,玉篮叭的一下摔在地上,篮里的金粉彩线却无故抛得老高,直冲上半空之中,瞬间风沙大作,只听一片慌乱之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这江南小城,平时虽然少晴,但也只有和风细雨,突然晴空一阵恶风,哪里有人扭架得住? 庄凯渊听到轿内的新娘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时,他的背上无缘无故出了一阵细密的冷汗。 他不顾风沙迷眼,挣扎着翻身下马来,直冲向喜轿。 说也奇怪,就这一刹那的功夫,那恶风竟然呼的停了,如果不是满地的金粉线狼籍和人们惊惶失措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奇景。 风,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从街尾至街头,滚滚而去。 庄凯渊顾不得那许多礼节,一边唤着新娘的名字,一边伸手急掀轿帘。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人手。 轿里同时响起了一个温软如玉的低声娇语:“别……” 一只雪白的小手从轿里伸出来,抓住了轿车帘的边,不让他掀开。 庄凯渊心里咯的一下,那娇软甜香的声音,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让他的声音瞬间也变得柔软如波。 “你……没事么?” “嗯。”新娘无限娇柔羞地一声低应,引得少年郎心里如春花齐放,刚才因为恶风引起的不快已经迅速抛到了九霄之外。 迎亲队伍又出发了,人们重新活跃起来,两个喜童惊魂未定,但已有那下人飞快的送了新的玉篮来,小童也就咧着嘴笑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庄凯渊,他本是含玉出生,庄家又只得他这一脉独苗,自然少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风流习气。那桃红院的桃桃,碧香院的苇苇,周家小姐,黄家妹妹……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盼着做他家fù呢?然到头来,是没有他选择的余地啊,迎娶从未见过面的翁家小姐,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七上八下的事情。 她可否美丽?她可否温柔?她可否会是让他归心的沉鱼落雁? 他心亦是没底的啊。 可是刚才那一阵风,那轿帘盖下的一瞬艳红,那柔弱无骨的莹白小手,那娇喃低软的声音,已让这猎艳无数的风流少年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样美丽的小手与声音,她的主人也定会是个可人儿吧? 他嘴角含笑,甚至哼起歌来。 在冲天的锁呐声中,有火红的bào竹争相引bào自己的身体,漫天卷起的浓烈白烟里,跳跃着阵阵绝美的支离破碎。 没有人看到,在新娘火红的轿顶上,垂下来的金色流苏中,有一滴暗黑的血,正顺着丝绦缓缓流下,转眼间,无声无息的没入了风尘…… 二、大宅院里的秘密 烛泪轻挑,柔光微摇。 幻似的红纱下,是新娘如玉低垂的面容。 呵,那一点点掀起,桃色的樱口,水漾的耳珠,碧蓝的蝶钗,云柔的青丝。 还有那,似烟非烟轻拂的深长眼睫下,两点比星更亮的眸,正低一低的,偷偷看他一眼,如最最可人的小兔一般,含嗔带羞。 凯渊的心在那一刹那被火燃着了一样,一种原始的狂野与喜悦涨满了他的双眼,几yù喷出。 唤一声新嫁娘,唤一声新嫁娘。 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更柔、更美、更媚。 啊,从此,这绝色便是他的妻。 他轻呼出声:“呵,你……” 他醉了,他狂了。 只待低吼一声,十六岁的沉香已经被温柔而粗暴的揉入了火热的胸膛。兰花帐下,红绣床,巫山云雨如烟般翻翻又滚滚,如大漠狂沙,又如惊涛骇浪,转眼落尽了一地红妆。 他把香汗湿身的她爱怜的裹在胸前,微哑的嗓子带着未尽的火苗低喃:“沉香……沉香……” 惊涛过后的她亦如雪色的小狐,软似无骨的被他包容着,仿佛惊魂未定的丝丝娇喘透着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令他bào裂颠狂。 这般的风流年少。 清晨,薄雾。 庄凯渊爱怜的握着新娘沉香的小手,站在祀堂大厅给老祖宗请安。 他实在是太得意了,得意的当然不仅仅只是她的美丽,经了昨夜,她的好,只有他尽知道。 想到这里,他英俊的嘴角又挑起了一丝坏坏的笑,手不禁轻轻紧了紧她的柔荑。 一道森冷的目光蓦的制止了他的轻狂。 那目光,比冰更冷,比刀更利。 沉香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正看到正椅上那黑衣的如尸般森冷面目的老太太。 “任是谁家娇贵的女儿,进了庄家门,就是庄家fù。从今后,你的任务,就是尽快为庄家传下一脉香火,知道吗?” “是,老祖宗。”她惶惶低头,却感觉他的掌,也在微微的抖。 午后,他睡了。 沉香提着裙,轻轻溜出房门,阳光正好,这偌大的园子安静得能听见头顶飞过的鸟。 在园里转过几圈,突然听得细细的语声,仿佛是两个丫环在说话。 “你说,她会不会很快怀孕?” “呵呵,有我在,她当然会。” “那她不是很惨?” “是的,那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什么丫环?竟敢在园里说这些大逆的话,她们在说谁?! 翁沉香的背后突然密密的冒出一层冷汗,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背后盯着她的那种森冷感觉。 她突然走出花丛,走到那人语声的地方来。 她要看看到底是谁。 阳光,白晃晃的照着地面。 没有人说话。一个人影也没有。 头上的环翠叮叮作响,没来由的,沉香在发抖。 三、谁是秋天的秋 夜,已经成了庄凯渊最期待的时刻。 不仅是夜,即使是白天,他也恨不能时刻与那娇娇的小新娘粘在一起,登峰云雨,天作之合。 初见时,她如那雪白的兔,柔顺可人,然而相处一久,竟发觉她如同那吸人的狐,风情入骨。她的眼、她的语、她的身、她那狐一般令人绝望的轻颤微摇,每一夜、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能让他与她抵死痴狂。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此迷恋一个妖精般的女子,简直可以不要xìng命。 他幸那妖精是他的妻。 西洋小钟敲了七下,她坐在桌边,抿一抿香唇,咽下一块精致果脯,真甜。 她知道他要回来了,商铺里的事情,实在不能不去了,他终于恋恋不舍的去了一天,这是他们新婚以来分别得最长的时刻,还不知他要如何想念她。 她微笑了,那笑里,有着说不出的隐约的媚。 拈一枝碧蓝的钗,盘一头如云的丝,抿一个香艳的小嘴,染一抹橘色的眼妆。 鬼咒新娘 (2) 轻轻一个旋身,那般的风流标致,迷死个人。她轻轻笑出了声。 凯渊几乎是闯着进屋来,一天未见,他已快要念死了她。 哦,那可爱的小狐狸,竟然妆着那样媚人的风情,在等他? 几乎来不及诉说那相思之苦,她已经被他丢进了柔软的香艳红纱帐。 恍惚间,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怀里的人儿,辗转着,雪一样的臂缠着他的颈,柔滑若蛇,风情万种的唤他:“少爷,哦,少爷。” 她唤他少爷,这称呼,真真让他意乱又情迷。 他陷着她,忘情的呢喃:“呵,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真真调皮。 “小秋,呵呵,跟了少爷我,以后,你不用再吃苦了。” “嗯,小爷……”这讨人喜欢的小脸呵。 “小秋……小秋……” 夜凉,一点一点袭上身来。 他惊醒的时候,嘴里仍然不由自主的唤着“小秋”,清冷的夜风却一下子让他浑身凉透。 他惊极一声大喝。 身边的人儿亦是惊声而醒,惺松的用一双美目望着他,刚刚从被里伸出手来,又因为感觉到凉,而嘤的一声缩了回去。 他又惊叫了一声,同时几乎是用弹的姿势离开身边的人儿。 “小秋!你……你不是已经……” “谁?谁是小秋?”她不乐意了,嘟起粉色的小嘴,很怨的望向他。 啊,是他的沉香。 他的心逐渐定下来,俯身过去,抱住她,任她委屈的往他怀里缩。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真真调皮, 不,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她的骨,也已经锉成灰。 他相信,那一定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四、沉香是谁家的沉香 “少nǎinǎi有喜了!”庄园里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四下传开。 “不错。”那古尸般的老太太把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腹部,面部露出满意的微笑。但那手和那笑,却让她有一种临近死亡的恐惧。 “真快。”走在园里,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 她怨怨的望着他,如此不分日夜的粘着她缠绵,怎能不快? 他只是望着她坏坏的笑,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的忧伤。 入夜,她轻轻起身,推一推熟睡的他,没有反应,她轻轻走出房门。 她想要了解一个秘密。 夜,仿佛有着一团一团的黑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罩在其中。穿过拱门,走过廊桥,前面,是挂着血红色灯笼的祀堂大门。 她白天看过了,凯渊家的族本,就供在老太太坐的坐椅后的台上。 沉重的木门,吱的一声,缓缓推开一条缝,里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她打了个冷战,把身后的灯笼拿近,咬了咬牙,朝里面迈去。 举起灯笼,那一点晕红的光不能照到深处,偌大的祀堂,反而因此更加暗影重重。 沉重的门在身后吱的一下合拢了。 她的寒气,在刹那齐齐竖起。 她已经不能后悔。 她看见了,那正中的椅子上,隐隐绰绰坐着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森冷的声音,将她从瘫倒的境地徐徐拉回来,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沉香听出来了,竟然是老太太。 她仿佛一直坐在那里,从白天到晚上,根本没有动过。 她难道是一个活人? 沉香支起身子,横下心来,声音颤颤的答:“我……我想来查一查,小秋是什么人。” “小秋?你如何知道小秋?” “凯渊夜里唤她的名字。” “这样……”老太太突然yīnyīn的笑了一声,“那个*人,他还记着。” 稍停片刻,她的声音又幽幽传来:“你想来查族本!呵呵呵……小秋,在族本里是查不到的。因为,她只是一个*丫头,庄家的*丫头,根本不算庄家的人。” 沉香不敢应声,但她的耳朵,却时刻捕捉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是前年新进的丫头,长得有几分颜色,居然痴心妄想,勾引少爷。凯渊年少无知,竟然被她不小心得了手,还怀了个孽种,呵呵呵,幸好老天爷有眼,将她们母子都收了去,锉了骨,扬了灰,一干二净。”yīn冷的笑声在大厅里飘dàng。 沉香颤声问:“她,她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停止了,沉香屏住呼吸,耐心的等着。 “记住,不要问太多不该问的。比如,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谁。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追究。”yīn冷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这一次,却是响在沉香耳畔。 血红的灯笼叭的落到了地上。 在昏迷前,她看见了那张永远不会记忆的、恐怖的、狞笑着的老妪脸。 五、摘一朵野菊送给你 庄家有一个世传的规矩,每当世家男丁娶亲后产下子嗣,就必须去海外打理家族的产业。 庄家偌大的家业,其实真正的根基是在那遥远的夷国,穿过海、越过洋,总有源源不断的金银回来,只是,很少有男人再能回来。 庄家所有的新fù,都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白了青丝,暗了容颜,最快活的,也不过是那新婚时的一年几月。 也因了这个原因,到了这一代。一脉独苗的凯渊,更加躲不了这样的命运。 他的年少风流,无尽轻狂,终究也是饱含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忧伤。 因此,到了十八岁,即使他风流之名已经扬遍全城,在外不知多少莺莺燕燕红粉枕边,在庄家庄园里,他却始终是滴水不漏的恪守着礼节,绝不让把柄落在老太太手中,只因父辈的悲剧早已让他深知,能拖一时便一时,一旦有了子嗣,他那茫茫无归期的海外之行也将不可避免了。 再怎么小心,却终究没有躲过新来的丫头小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那提裙时一转身的娇俏,碎铃般细细的轻笑,秀眉轻轻一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调皮,唤一声“少爷”,甜软的声音,瞬间入了他的骨。 她是这死气沉沉的庄园里,他从未见过的轻灵美丽的生命。 秋日的阳光下,一身白衣英俊异常的他忘情的握住了她的手,云儿像轻纱一样披着整个大地,她就那样笑着,点燃了他的火,转眼压碎一地野菊。 也曾海誓山盟,也曾红袖添香,甚至也曾他让对那些墙外野花动过收心的念头。 更可喜的是,竟然没有人像戏文里唱的那样,阻拦他们的相恋,连老太太的眼神,也是如镜里的水,看不出一点喜怒。 于是,他忘形了。 直到小秋含嗔带笑的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 老太太没有表情的说,生下来吧,只要愿意,那就是你的孩子,她就是庄家的媳fù。 石破天惊。 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没有人阻拦他,那狡猾如鬼的老祖宗,料定了他,不敢要那孩子,不敢要她! 躲啊躲,躲到十八岁,却仍然逃不过这一关。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还是那样的云儿下,他对她说:“小秋,乖,拿掉他,我们不要他。” 他没有想到,只是个丫头命的她,却有比天还高的心,那曾经令他着迷的小小秀眉,那样紧紧的锁着,也不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也不闹,只是重复着:“我要他,你不要,我要。” 哪里能有她选择的余地?她要就是他要,他明白这个道理,那孩子一旦坠地,就是他启程的开始。 她甚至对他说:“少爷,我不怕那些家规,我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去那夷国,我也跟了你,你去哪里,我都带了孩子跟了去!” 他惊极,瞬间觉得她的可怖。 她,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的话来,那一代代传下来的家规,是可以更改的么?…… 当然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yīn森森的祀堂里,那如尸般森冷的老祖母轻搂着他,他头一次感觉她的亲近。 鬼咒新娘 (3) 他喃喃的,向她求救。 她没有表情的吩咐下人:“把yào拌在她碗里,让她吃。” 一言既出,他不敢迈出那大门一步,他的心里,有着冰凉的水一波波漫透。 那样烈xìng的小女子,她会挣扎吧?她会怨恨吧?她会叫他的名字吗? 三个时辰后,下人来报,小秋宁死不肯服yào,喊着少爷的名字,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意料中的结局,却仍然有着不可承受的哀伤,他挣扎着哭泣,“我要去再看她一眼。” 那老祖母意味深长的按住他,吩咐下人,尸身抬进来,给少爷看。 他至死也不能原谅自己最后想见她一眼的冲动,他悔极看了她的尸身。 那头顶的大洞,那从头到脚的血,那曾经让他迷恋此刻却如鬼一般瞪着血目,那不是他可爱的小秋,那分明是厉鬼索命! 他惊叫起来:“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我再也不要看了!” 他感觉老太太枯树一样的手落在他的头上,她一字一字慢极地说:“少爷说,再也不看了,抬下去,烧了,把骨头锉干净,洒到田里作肥,再也不要让少爷看到。” …… 六、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沉香要生了。 庄家上下一片忙碌,在这如死一般的庄园里,也许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只有少爷出生和少爷娶亲这两件事情可喜、可忙,其他的时候,都是行尸走ròu般活着。 凯渊不顾禁忌,执意要进产房陪伴沉香。 但是,他又一次后悔了。 那凄厉如死的惨叫,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一切都令得他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沉香在半昏迷的剧痛里挣扎着,她的眼睛还在望着凯渊,只有他,能够让她有着继续的勇气。 在她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仿佛就在她生产的这一刻,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是,她却在泪眼朦胧里,看到视她如宝的那个男人在步步后退。 血……呕……够了……够了…… 凯渊几乎站不稳。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就在他想要退出房间的那一刻,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突然响起的奇怪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世界突然间沉静下来,没有产婆的呼喝声,没有小丫头的奔跑,没有沉香的惨呼.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凯渊挪不开自己的步子,他像木偶一样被迫的,缓缓转过身. 所有的产婆和丫头都昏倒在地上,沉香似乎也昏了过去. 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从沉香双腿间蜿蜒出来的血路……中间…… 有着. 那个东西. 那个在动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了头,暗黑的血顺着长发一滴滴蜿蜒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朝他笑着,她终于,又看到了他. 曾经,穿上最美丽的衣裳,妆着最甜蜜的社会容颜,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那白衣风流的少年郎,那含情带宠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疼爱、他的皱眉、他的拂袖,一切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命。 她是那样的爱着他,用死,也要爱着他。 “少爷……”吵哑的声音,从长发女人的嘴里滴着血唤出来,那个东西,血污满面的女人的头,只是一颗头,因为从脖子以下,是一团血块似的蠕动的物体,她竟然唤他,唤他少爷…… 他在那瞬间想起了小秋. 不,不是小秋,那不是小秋的脸,那张脸,于他是完全陌生的. 她朝他笑着,咯咯咯,沙沙沙,一点一点,爬向他…… 那是,沉香生下来的东西…… 他的喉像被人死死扼住了,只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和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可怕的回应。有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往下流。 “少爷……我是小秋啊……”那个东西咯咯的笑着对他说。 她爬过来,爬过来…… “少爷,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从今以后,你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都会是我,都会是我,咯咯咯……多好啊,你再也不用去海外了……”那个东西还在说。 不,不,不。 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能昏过去,结束这场恶梦。 那个东西突然停下来了,女人的头,血块一样的身体,蠕动着,转而向床上昏迷的沉香爬去! 他想喊,但是仍然只能发出自己都听不清的咯咯声。 “侍香,我来了,我们也是会再分开了,咯咯咯,你满意了吧……”那个东西的脸,渐渐俯近沉香的脸,暗黑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面上。 沉香的眼睛睁开了,那个东西,就俯在她的眼前…… 七、花开两朵各香一枝 翁家惟一的小姐沉香,是奇丑的女子,这是翁家上下一致对外守口如瓶的秘密。 但是她的贴身丫头侍香,却生着沉鱼落雁的貌。 最难得的是,沉香与侍香的关系不似主仆,倒似亲姐妹。 这倒不是因为沉香不妒,而是养在深闺,并没有哪个男人来评头论足,自然也少了那份针一样的心思,再加上,侍香虽然美丽乖巧,但对文墨一窃不通,而沉香则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两人如姐妹一般相伴长大,各香一枝,也是翁家的一个奇景。 有时两人一起出游,得那好事者远观,即使不小心看得真切,也只认为侍香是小姐,而沉香是丫头,因此,城里竟也渐渐传起翁家小姐才貌双全的话来,最后连城里商贾大户庄家也来为惟一的少爷提亲。 庄家儿郎庄凯渊,年少英俊,家底丰厚,是无数少女的梦中天子,那年上香时轿内一瞄,早已让一向心高的沉香倾心,心心念念,诗诗画画,早已经全部是他。 谁料,侍香为她博来的艳名,竟凑成了她的好姻缘。 她自然喜极,愿极。 碍得自己女儿的真容,翁家结这门亲,自然也是暗喜的。 然而出嫁前夜,却有着亲如姐妹的侍香,哭得如同梨花带雨。 “为何要出嫁?那男人,哪里会懂得你的好?”侍香带泪的眼,即使是女人,也不能不心动。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么?”她求。 而沉香的心,早已是飞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上。 她烦了,第一次拿出小姐的架子,把她赶出门去。 红红的喜pào已经响起来,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沉香,满颊发烫,她甚至已经忘记了侍香的存在,但是,侍香却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 “小姐,你真的要去么?你真的不要我了么?”侍香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一跳,掀开盖头,拉着她的手,沉香轻叹:“等明年,也为你寻个好人家。” “嫁人有什么好,那些男人,哪一个配得上我们。”她仍是哭。 沉香又烦了,大喜的日子,这丫头真是扫兴。 “小姐,带我去好么?”侍香最后一次哀求。 “出去!”沉香喝斥。 再不敏感,她也能知道相貌平平的自己,带着这样貌美的丫头出嫁,只会是祸害。 侍香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缓缓的,从头上取下那枝沉香送给她的金钗,突然准确的,朝着沉香的颈后刺进去。沉香不有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那样倒了下去,颈上金钗全没。 一点一点,脱下沉香身上的凤裙喜袄,为自己苍白的脸,扑一抹柔红的胭脂,抿一弯蜜色的小嘴,她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一笑,然后端端正正的,为自己,将那原来属于沉香的红盖头轻轻落下。 不多时,便有人进来,扶着她,一路喧哗着,上轿。 她听到老爷在问:“侍香这丫头呢?” 夫人答:“可能躲哪哭去了,这丫头,跟沉香感情好着呢。” 她在红盖头下,安安静静的笑,再好的感情,竟然也敌不过一个男人,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何许人也。 只是,她没有想到,掀开红盖头的一刹那,她望向那个曾经让她恨极的男人,竟然有着电击般的触动。 鬼咒新娘 (4) 她赖上他,他的笑、他的眼、他的抚摸、他的低语。 他甜蜜的叫她,沉香、沉香……我的小狐狸,我的小沉香…… 那样醉生梦死的感觉,竟是和沉香在一起时,也从未有过的啊. 怪不得,沉香一定要出嫁,原来,这就是男人。 她决定了,从今以后,她就是翁家小姐翁沉香。 八、谁和谁永远不分离 “侍香,你没有想到吧,你刺死我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竟然飞出体外,我看着你把我的尸身扔进枯井,然后代我上了轿,你知道吗?我有多恨……”真正的翁沉香咯咯咯的笑着,贴在侍香的脸上,血污蹭满了她的脸,但侍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在半路上想杀了你,可是,我一个鬼的力量太弱,根本不能奈你何。”庄凯渊这时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娶亲时的那阵怪风。 “可是谁知道,我跟着你一路来到庄家,竟然遇到了同样冤死不肯投胎的小秋,咯咯咯……”翁沉香继续在沉香身上爬动着。 “一个鬼不能报仇,可我们是两个不肯投胎的冤死鬼……咯咯咯,所以,我和小秋决定一起送庄家一份永远的礼物,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跟庄家在一起,庄家女人生下的孩子,将永远是我和小秋的结合体……咯咯咯,怎么样?我的样子好看吗?”沉香狂笑着,突然把脸紧贴在侍香脸上,“好看吗?好看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侍香的瞳孔,已经涣散了。 而与此同时,庄凯渊看到那个东西又转过了头,它开始朝他爬来…… “少爷,我来陪你了,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啊……” 咯咯咯…… 沙沙沙…… 三个月后,一个道士经过庄家大墙外,看到一股血气冲天. 他自言自语的轻叹:“冤啊……” 旁边的好事者经过,立刻神秘的拉住他,说:“这庄家人真邪了,一年前还风风光光娶亲呢,这会儿,庄家少爷和新娘子竟然一起疯了……啧啧啧,连老太太也突然死了,这么大份家业,你看看……” 道士走到门前,刚想推门,却又收回手来,微微一叹:“自己的冤孽,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吧……” 他转身飘然而去。 身后的大门里,隐隐传来女人的轻笑。 “小秋,今天轮到我做新娘了……” “不要啊,让我做啦!少爷,你看我盖着红盖头的样子,好看吗?” 咯咯咯…… 沙沙沙…… 婴灵 (1) 凌晨三点,心看着躺在身边的丈夫━凯,摸摸自己的肚子,想想已经晚了两个星期了,该不会是真的有了吧!以前也有晚来过,不过最多也不过晚来一个礼拜,从来没有晚这麽久过,想想自己还在念研究所,还要一年多才能毕业,而就凭凯在报社工作的薪水,是不可能养的起他们两人再加一个孩子的,而且一有小孩後,书自然是不能再念了,那之前读研究所所花的时间都白费了,而且原本计画好等她毕业後,要换凯去读博士的,一有了孩子,这一切全都被打破啦。不会吧,我们一向都很小心的,可能是最近念书念的太累啦!心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就是一直不能把这一切从脑中抹去,想睡也睡不着,摇了摇身边熟睡中的凯,凯翻过身问:「几点啦?还不睡,怎麽啦?」「凯,我可能有了。」心小小声的这样告诉凯。 「有了,你是说你怀孕了?」 「可能啦,我已经晚了两个礼拜了,我想应该不会错。」 凯沉默了好久,然後开囗说:「明天我陪你去检查一下再说,说不定只是晚来,你最近为了论文晨昏巅倒的,说不定因为这样才晚来!」 「凯,万一真的有了怎麽办?」 凯看心一眼,笑着说:「别想太多,等到检查之後再说好不好,说不定真的是晚来啦!反正天亮後就知道啦,乖!早点睡喔。」 下午,凯请了半天假陪心到医院检查,果然是有了,快一个月了,心想说一切都变了,自己的学业,凯的抱负,一切都会因为小孩的出生而被打破,怀孕的喜悦在她心里是一丝一毫都不存在的。反倒是凯,高兴的就像电影中的标准爸爸一样,连忙找电话要通知家人和朋友,心连忙阻止他,要他先回家再说。 回家後,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凯,凯不敢相信的看着心问:「你是说你想把孩子打掉吗?」心点点头说:「就算孩子生了下来,我们能给他最好的吗?我们连房子都还买不起,光凭你的薪水,就算是我也出去工作,多养一个孩子要多花多少钱我们又不是没算过,我想了好久,还是打掉好了。」 凯的想法是毕竟是一条小生命,他和心都是大学毕业,比他俩苦的人多的是,大家还不是把小孩养的好好的,实在不忍心把他打掉,而且堕胎有一定的风险,为了心的身体,他实在不赞成把孩子打掉,可是心却很坚持,她不希放弃所有的计画,要凯想想如果把孩子打掉,等他俩都读完研究所後再生,一切都会很美好,凯实在说不过心,只好用缓兵之计,要心再想想,不要急着决定,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己心里则决定找心的好朋友来劝劝她,看可不可以挽回她的心意。 两天後,凯在办公室接到心的电话……:「凯,我还是决定要把孩子拿掉,我现在就在fù产科,等一下就要进手术室,你现在过来吧!」凯吓了一跳,正要叫心别乱来,等他到了之後再说,可是心不等他开囗就收线了,凯连忙赶去医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等到心被推出手术室,孩子……已经拿掉了。 对心的行为,凯自然是非常生气,可是看刚堕完胎的心那麽虚弱,实在也狠不下心和她吵架,而且孩子已经拿掉了,再吵也没有用,但是实在非常生气,孩子是两个人的,她怎麽可以私自决定呢?就这样凯赌气的不和心说话,就连睡觉也是把头偏向另一边,那一晚,凯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但也不想和心说话,就装睡,许久後,觉得心爬了起来,一个人到客厅,凯似听到心在泣,悄悄起身走到房外一探究竟,就看到心抱着娃娃在哭,还边自言自语。 「你以为我不想要这孩子吗?孩子是在我肚子里耶!对孩子我的感情比你深,我也不想拿掉他,我也想当妈妈,我可以不念研究所,可是你呢?我知道为了让我先取得学位你已经把自己的计画延後了好几年,看你屈就於现在的工作,你嘴上不说我也知道你对现在工作有多不满意,如果孩子一生下来,就有了锁,我陪你捱饿受冻无所谓,可是孩子不行!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死也不会冒险去拿掉孩子,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思……」凯在心身後听了好久,这时才走过去抱住心,说:「好老婆,老公对不起嘛!走,去睡觉罗,不要生气嘛!好不好?」……待续婴灵(二)床头吵,床尾和,两人很快的就又和好如初了,只是两人心中都对那位无缘的孩子惋惜,囗中虽不说,可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起那孩子,尤其是心,想到那孩子就想哭,可是又不敢让凯看到,只有在凯不在的时後偷偷哭泣。 凯有早睡的习惯,而心则为了赶论文,则常常熬夜到半夜两三点,论文已经到最後关头啦,估计再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成,拿掉孩子已经一年左右啦,可是心心里对孩子的歉意非但未随时间而流逝,反而与日聚增。心回头看看在床上熟睡的凯,想说自己快毕业啦,到时後一定要好好工作,让凯能专心的念书,来弥补当初擅做主章拿掉小孩的亏欠,以及报答凯对她的谅解。夜很深、很静,心一个人低头忙着帮论文做结论,可是隐隐约约似听到有婴儿的哭泣声,心心想是怎样的父母会放任小孩哭,心里暗暗发誓以後绝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哭泣声持续了好久,吵的心根本不能专心写论文,只好去泡杯咖啡休息一下,还想说等天亮一定要去问一下到底是那一家的孩子,怎麽都没人照顾!走过屋内另一间小房间,觉得声音好像是从那房间传出的,心狐疑的打开房门看看,说也奇怪当她一把房门打开,那哭泣声就好像停止了,心想说总算有人起来看小孩了,可是等心泡好咖啡再坐回书桌,正准备再提笔时,却又听到那若有似无的哭声,心摇摇头想今晚恐怕是不能再写了,索xìng早点休息好了。 躺在床上,心渐渐觉得那哭声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接近,可是不是那种越来越大声的感觉,只是声音变清楚了,後来竟觉得就像在她耳边发出一样,这哭声使她又再想起自己拿掉的小孩,心拉起棉被,躲在被中偷偷的流着泪,就这样慢慢的进入梦乡。这晚,心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待续婴灵(三)这晚,心睡的很不安稳。她感觉好像从她一入睡开始,那哭声就没有离开过她,而且,在梦中,心梦到一个婴儿,满身是血的向她爬过来,而且还睁大眼睛不停的凝视着她,眼中似有着无穷无尽的疑问,看的心混身不对劲。更可怕的是,那婴儿还托着他的脐带和胎盘,那婴儿爬过之处都留下一条红色的血迹,心原本最怕血的,可是此时却完全不害怕,反而很心疼大婴孩,当自己正想跑过去抱那孩子时,心就醒了,心自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手表,才五点多,自己睡了不到两个钟头就醒了?感觉还很疲累,可是却怎麽都无法入睡了。 当凯起床後,发现心不在床边而是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时,问心:「怎麽啦? 晚上没睡好?要不要再去睡一下?」心摇摇头,说了一句没关系,本来她想把昨晚的怪梦告诉凯,但想想何必呢,不过是场梦嘛!都是那家小孩的哭声害她做这怪梦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今天无论怎样一定要找到孩子的家长,好好理论一番。心心里还在这样想,凯就从後抱住她说:「怎麽了,又在想孩子啦?」心讶异的回过头看着凯,问说:「你怎麽知道?」凯说他昨晚做了个有关孩子的怪梦,心一问之下居然和自己做的梦差不多,连忙问凯:「会不会是小孩回来找我们?」凯只叫她不要乱想,晚上会早点回来陪她,要心再回床上躺一下。 凯出门後,心根本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愣愣的躺在床上发呆,也不知何时,又听到了那孩子的哭声,这一回心很仔细的听,发现那声音并不是由外面传来的,而是由隔壁房中传出来的,心一如昨晚的打开房门,可是一开房门那声音就消失了,只要再一关房门声音就又会再出现,试了几次之後,心开门走入房中,再转身关上门,门一关,那声音真的就又出现了,一个婴儿的哭声,还夹杂着一声声不是很清晰的"妈妈""妈妈"的叫声,这声音叫的心的心都碎了,跪在地上流着泪哭喊着:「我的孩子,你在那里,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心、心,醒醒!怎麽睡在这呢?」心被凯叫醒,睁开眼一看,怎麽是在那房间的地上,自己怎麽在这睡着啦! 「凯,现在几点啦?」 「已经六点多了,你怎麽不去床上睡呢?会着凉的,你去床上躺一下吧!晚餐我来弄好了。」 「老公,我……」心才刚想开囗,凯就轻清住她的嘴说:「别说了,先去躺一下吧,等我煮好饭,吃饭时再说喔,乖!」 吃饭时,心把她白天听到的事情告诉凯,凯沉思了一会,问说:「你确定不是你作梦,说不定你最近真的太累了,所以连是不是作梦都分不清啦!」 「可是,昨晚我也有听到耶,而且我们都还做同样的梦……」 「不管如何,你都放宽心别去想了,今晚早点睡,不准你写论文喔!要早点休息,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什麽事都没来。」 心吃饱後,洗个澡,也许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非但没睡好反而腰酸背痛的,也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早早就上床睡了,或许市想到有个这麽体贴的丈夫,心今晚倒真的很安稳、带着微笑睡着了。……待续婴灵(四)隔天一早心起床已经接近中午了,睡的安稳精神也特别的好。心看到房门囗贴了一张纸条,是凯留的。 「老婆,睡醒了吧!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的,今晚不要煮饭了,我们也好久没在外面吃啦!今天下午到我公司楼下等我,等我下班後育吃一顿好的,然後我们去看场电影,你要记得先去买票喔!就买你想看的片子吧。看完电影我带你去逛逛。」 心看到老公留的纸条,心里觉得好甜蜜,心情也好了许多,梳洗完毕打算出门时才发现餐桌上有早餐,是凯做的。还有张纸条……「记得喔!你起床如果已经中午了,不准你吃喔,不要吃坏肚子啦!」心看着老公做的早餐,痴痴的笑着,还是决定把它吃啦,老公的心血嘛!就当心吃着凯做的早餐时,又听到那房间传来孩子的哭声,这次心强忍住想去开门的冲动,连忙抓了皮包就出门啦! 晚餐,凯带她去一间气氛不错的餐厅吃饭,看完电影後已经是午夜啦,凯问心想回家还是想去夜游,夜游他俩就是在夜游时认识的,想想反正也好久没有好好疯一下啦,心就决定今晚要好好的疯狂一下。 凯带心到苏澳附近的一个小鱼港,牵着她的手走上一个小山丘,指着远方要心注意看,起初心没看到什麽,慢慢的,看到海面上浮现一点一点的灯火,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密,凯笑着说那是海上的萤火虫,後来才告诉她那是渔船上的渔火。凯说当他心烦时都会来这里,静静的看着,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心问:「怎麽你都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地方。」 「傻瓜!因为我遇到你後,就都没有烦恼了!」 心看着凯,满意的笑着!两人沉默不语,四周除了虫呜外就没有任何声音,似世上只剩他们两人,心抬头看着凯,却发现凯愣愣的坐着,似心有所思,连忙问他怎麽了,凯只叫她静一静,然後开囗说:「你不要说话,注意听。」 心凝神听着,慢慢的听到虫呜声後有一阵阵的哭声,就像她前几天听到的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这一回连凯也听到了,肯定不是自己的幻想,凯起身四处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一无所获。 天亮後,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连澡都没洗就倒头大睡啦,不知过了多久, 婴灵 (2) 凯忽然醒过来,听到有细细的嘻笑声,随着声音来到那间小房间,凯推门进去,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就像心形容给她听的一般,这声音好像是就在声边发出的一样,照理说自己现在应该很害怕的,可是却不是这样,这声音似有一股魔力,紧紧抓着凯的心,让凯不忍离开! 当凯步出房间後,觉得这件事并不寻常,於是决定……搬家!从那天开始,凯就利用中午及下班後的时间,瞒着心找适合他们的房子。……待婴灵(五)凯开始找房子已经有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可是在台北要找合适的房子谈何容易,而且他们钱又不宽裕,所以一直遍寻不获。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凯入睡前,就是那种似醒未醒似睡未睡的时候,都会听到有婴儿的声音在他耳边出现,有时是哭声,有时是笑声。凯不想让心胡思乱想,所以也没有告诉心。心的论文进度已经比原本她自己预定的落後啦,凯不想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这一个月来,每天晚上晚上心一个人在赶论文时,都会听到婴儿的哭声或笑声,有时心实在忍不住,就会进去那房间痴痴的站着,似听那声音可以弥补她心中的空虚,论文,也因此落後了些,而且每天晚上心都做着类似的梦,梦到她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玩,梦中那种抱着孩子的感觉,让心好想再生一个小孩,可是为了凯,她不能这麽自私,而且凯最近都蛮晚回来的,可能是公事忙吧!看他回家後都疲累的很,心也实在不愿再给他增加困扰,心怎知凯是一个人默默在外面找房子呢? 总算,心的论文完成了,这天刚刚通过学校的审查,总算正式取得了学位,赶快到凯的公司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是凯却已经下班了。心从凯的同事囗中得知凯这一个多月来都忙着找房子,才知道凯为何每天回家都会那麽累啦!这晚,心决定好好煮一顿来厌祝她毕业及慰劳她的老公。晚餐时,凯才告诉心,他今天找到房子了,不过要下个月才能搬,心并没有反对,只是看着这间他们住了两年多的房子,他们是在这边结婚的,这屋子实在有太多的喜怒哀乐,说搬,真有点舍不得。 日子渐渐的过去,心已经找到工作了,薪水不错,环境也很满意,凯呢,现在则换他晚上念书准备考研究所。和心一样,凯每晚也被那孩子的声音困扰着,只是和心不同的是,凯想说反正再住也没几天了,也就不是很在意,直到这一晚。 这一天,凯在公司加班到九点多,回到家已经没有多馀的精力再念书了,也就早早睡了,这晚,他梦到有个婴儿,慢慢爬着远离他,还不时回头对他微笑,而且就和心第一次梦见的一样,这个小男婴也拖着脐带,爬过的地方也拖着一条血迹,就在那婴儿爬远了,忽然回头对凯挥手,就像说再见一样,就凭空消失了。梦到这,凯就突然醒过来,坐了起来,回头一看才发现心也醒着,而且满眼泪水的看着凯。 「老公,我做了一个怪梦……」心把自己的梦境告诉凯,居然和凯的梦一模一样,两人坐在床上沉默不语,可是心里却同样的空虚。从这晚开始,那生婴儿声就随着那梦境中的男婴一起消失,不再出现了。 明天就要搬家了,心看着房中打包好的行李,心中实在不舍,不想搬离这个家,抬头看着墙上的月历,无意中看到月历上圈的红圈,已经是上个星期了。又晚了一周没来,不会又有了吧!心这次暗暗发誓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搬好家的第一天,心抽空到医院再做一次检查,果然又有了。心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不到一个月,可是她似能感觉到有小生命在她体内成长。下班回到家後,心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连凯回来都不知道! 「怎麽啦?不舒服吗?那晚餐还是我来煮好了。」凯一如往常一样的体贴,在厨房忙着呢!「老公,我怀孕了。」心大声着对着凯说。 「什麽,你刚刚说什麽?」凯连忙冲进房间,身上还围着围巾,双手来滴着水呢! 心看着自己的先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我又有了。」凯顾不得自己手还是湿答答的,紧紧的抱着心说:「这次!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心也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九个月,凯白天忙着上班,有时还要陪心去做产前检查,晚上还常常加班,回到家後还要做家务,陪着心去散步,每天晚上都累到一碰枕头就睡着了。孩子还挑晚上出生,等到孩子出世已经接近半夜了,一个活泼健康的小男婴。可是心却一直待在产房,凯以为出了什麽事,直到过午夜後,护士才步出产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告诉他是双胞胎,一男一女,生日刚好差一天。他俩因为不想先知道孩子的xìng别,所以也一直没做超音波检查,所以也不知道是双胞胎,多可爱的孩子!生日差一天,凯想想孩子的生日,鄂然发现……男孩的生日……两年前的今天,正是心拿掉的那孩子的预产日。难道这一切都是…… 「辛苦你了!」凯怜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心,「给你一份小礼物,谢谢你帮我生了两个小宝贝!」心接过凯手上的纸袋,打开一看,天那,心不敢相信的看着凯说:「你……怎麽……」凯满脸笑容的说:「房子!我们之前住的房子,我把它买下来了,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就可以搬回去了。」 第一天搬进新家,不,应该说是搬回旧家,心发现整个房子有点不同,餐厅已经和客厅连在一起,省下的空间又隔出一个小房间。凯说:「给你看一样东西。」凯打开那间曾发出哭声的房间,一屋子的玩具,还有两张婴儿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老公……你……」「我决定不念了,有你和这两个小鬼,就是我最大的成就,念不念研究所,已经不重要了,我和你的薪水,应该够我们养这两个小鬼和付贷款了。」 心回头看着老公,和两个坐在婴儿床中的孩子,满足的笑着。没错,有这两个孩子,一切都足够了。…… 木头人 (1) 一,木头人 学校的生活很是无聊,我为了逃避这无聊,也就陷在这无聊里了。成天在自习室里看闲书或者在校园里瞎逛打发日子。 有一天我在自习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木头人。 那是一个忽然出现的木头人。我一个人到空dàngdàng的教室去占座的时候,它就在讲台上。 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好像在召唤我过去。我不自觉的拿起它,是个中年的男人的全身塑像,长得一张毫无特点的脸,很重,还有点湿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偏偏中了魔一样,拿起它就放不下。 我把它带回了寝室,摆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 我好像曾经说过我有个对灵异很感兴趣的室友阿标,他当晚就对木头人端详个不停。 他对我说:“这东西有点不对劲,为你的健康考虑,你不该把它放在这里。”我问他有什么不对,他说不出来。这时候我们寝室最见多识广的胖子进来说:“咦?你也有这个啊!” “我昨天还在路上看见一个木头人,跟这个差不多,不过让别人抢先一步捡走了。” 我问:“会不会就是这个啊?” 胖子仔细看了看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木头人。” 第二天上课我照例迟到了,快到教师门口的时候跟一个红衣服的女生擦肩而过,她回过头向我笑了一下。可她的脸在我眼前变成了重影,依稀只觉到她的脸很白,嘴唇鲜红。 赶紧揉一揉眼睛,再看,一个红色的影子溜进了隔壁的教室。 本来第一节课是要照例发困睡觉的,我却被一阵阵奇怪的歌声吵得睡不着。捅一下身边的胖子,我问:“你说说隔壁在上什么课?唱的这么大声。”胖子脸色并不好看,低声骂我:“你这家伙神经病发了,哪里有什么歌声!我睡得正香,偏要吵我。” 没有歌声?我听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隔壁传来的声音,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低低的唱,唱的我头疼。“确实有歌声,你仔细听听看。” 胖子还没回答我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乎是一间教室所有人能发出的最惊恐的声音。我们的老师也被吓着了,连声问,怎么回事? 我坐的正好靠门,马上站起来大声道:“我去看看。” 隔壁冲出来好多人,那么大的教室一下子空了,我进去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有个黑糊糊的人影。 “怎么了,同学?”我慢慢走过去,问。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是这样的压抑,以至于我离那个人两三米的时候,就再也不愿走过去了。 脚下有什么在哗哗响。 是血。 暗红带着黑丝的血,从那个伏在课桌上的身体里流出来,直到我的脚下,腥气扑面而来。 那是个女生,这是我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事情,我本来没有勇气走过去,可这时候她动了一下,很明显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便尽量绕着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同学……”看到她的脸,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上下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贞子好像也比她好看一点,即使是今天我坐在电脑前边回忆当时,我也没有形容的勇气,我只能说,那是一张死人的脸,因为没有活着的人能够有那么一种极度恐惧,却还露出诡异微笑的表情。 我看到她那个僵硬的表情和鼻孔,眼眶还在不断渗出的血,简直骇得不知所措。两三秒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对,马上走吧,这地方应该留给公安局来处理。 这时我竟然看到了木头人。 就在那个死去女生面前的桌子上,有个木头人,颜色大小和我捡到的那个一样,同样挂着诡异的笑容。 那是一个女xìng的木头人,不过面目看起来如此熟悉。 思考间又低下头来,是她,那木头人的面目竟跟死去的女生一摸一样。 甚至眉宇见可见的一丝丝黑气,在木头人的脸上也清晰可见。 二,血腥气 晚上大家照例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胖子说:“那个女生怎么会死在教室里呢?好多人都说她中邪了。”我问阿标:“这像中邪死的吗?”阿标不说话,瞥我的那个木头人好几眼。 “你还是把它扔了吧。”他说。 我说好,明天。 阿标很认真的跟我说:“今天就扔。” 我看他,还有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拿起木头人,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我们寝室是四楼,下面是垃圾场。 我仿佛听到一声闷响。 第二天本来是星期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兄弟们还没起床。伸了个懒腰之后,我愣住了。 对面,书架的上面,那个木头人在对我笑。 “阿标!”我拼了命的把他喊醒:“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又回来了!” 阿标一睁眼,看到我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我正跟他说着,屋里胆子最小的大虾就喊起来了:“你们看,那个木头人,多像小狼啊!”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中年男人。 我正想争辩,木头人就在眼前,一霎那我也傻了。 那木头人的面目真的变了,不仅变成了一个年轻人,而且面貌竟有三四分像我。 天呐! 阿标叫我去打一盆水来,把木头人放进去。 我们刚刚放好,木头人的身体里就渗出臭气冲天的黑色黏液来,咕咚咕咚的水泡过后,那盆水渐变成暗红,跟那个死去的女生的血一摸一样。“完了,这是非常厉害的邪灵。”阿标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小狼,你自求多福吧。” 话虽这么说,下午阿标还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查书想办法,因为临出门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在寝室里等他,不到他回来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企图吸取我的xìng命。 晚上胖子没自习,留在寝室里陪我,我们都诚惶诚恐,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阿标没有回来。向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回家。 我开始着急,想了各种办法找他,后来留守寝室的黑子跟我们说,医院来电话了,阿标在那里。 是车祸,他还没有恢复神智。 医院的人给我一张纸条,是阿标被送进来时还紧紧攥着的,那好像是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 “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问护士。 “他?一个劲儿的说‘捎’,‘捎’的,叫我们把这张纸条捎给什么人,幸亏他在纸条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否则我都不知道给谁。” 我叫胖子他们不用陪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李老师对我一向热情,我没费什么劲就知道阿标昨天看的是哪几本书了。我拼命的翻那些书,可上面的内容让我失望。 李老师看我着急,好心说:“不好找吗?对了,昨天李标同学还在拐角那个旧书架翻了好久呢!” 我问老师旧书架那边都是些什么书。 她说:“都是些旧书了,乱七八糟的,也有文革时抄家抄到的,本来早就该处理掉,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留到现在。学生们要是想看那些书都是随便拿,不用留记录的。” 果然全是旧书,连手抄本的“一只绣花鞋”都有,我正感慨老师收破烂的兴致,忽然发现我身边那个女生手里的书似乎缺了一条。 “同学,那本书给我看看好不?” 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笑着说:“你也爱看这种书?” 我说:“随便看看了。”她就把书递到我手里,“看吧,不过看完以后要记得还给我,我有很重要的用处。” 那本书叫做“怪谈”。阿标手里的纸条果然是用刻刀从上面割下来的。 那是一篇叫做“不死传说”的怪谈,上面用第一人称记录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那句“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里说得是一个女生捡到一个木头人,从而发现一个不死秘密的故事。 “每隔十二年,校园里就会出现十二个形状各异的木头人,谁要是把它捡回去,木头人就会逐渐变成他的样子,等到木头人变得和那个捡到他的人一摸一样的时候,木头人里的邪灵就会把这个人杀死,把他的生命献给自己的主人。而那个邪恶的主人就会利用这十二个人的生命的力量,在人间继续生活下去。” 故事继续发展,校园里已经死了十个人。 正在无可奈何的女主公人等死的时候,她的男友却死了,她给他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男朋友背着她偷偷拿走了木头人。书里写着:“原来破解咒语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它丢给别人”。 “正当我以为这一切恶梦都结束了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也捡到了一个木头人。” 我看到这里,故事就没有了,页码到这里也断了,故事本来还应该有一段才结束的。 对面的女生这时候用甜甜的声音问我:“你看完了吗?原来你也对木头人感兴趣。” 我点点头,把书还给她,她顺手放进包里,然后告诉我她叫小桃,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她是个漂亮的女生,我根本不想拒绝。 我们自然而然的聊起木头人的事情。小桃说:“那个故事你都看了?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从那个故事最后标注的年份到今年,恰好十二年。而我……而我不幸的也捡到了一个。” 我安慰她说:“会有办法的。”小桃很懂事的笑笑,分手的时候她脸色惨淡,单薄的身影看我走了好远才消失在宿舍楼前。 三,不死传说 我一直在想小桃的那句话。 “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为什么是十一个? 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明白,所以绕了一圈之后我又去了图书馆。 没有,这个故事的最后一页被什么人撕下去了,痕迹看起来并不古老,是阿标吗?我去找李老师,问她最近还有什么人对那些旧书感兴趣。“李标,你,还有刚才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生,接着就没有了。” 我谢了她,听到她跟别的老师说:“说来也奇怪,咱们楼下的收藏品莫名其妙的丢了一箱。” 我心里一动,凑过去问:“什么收藏品啊?” 李老师说:“木头人嘛!是一箱子木头人,咱们学校建校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送过来的,木头很沉,好像挺名贵的。” 我说:“我怎么从来没看到摆出来啊?” 另一个我认识的赵老师说:“别提了,那木头人听说挺邪的。” 我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赵老师大概是被我的表情打动,接着说:“那几个东西十几年前在图书馆的展览室摆了一阵子,后来就丢了,丢的那年是咱们学校最邪的一年,一下子死了十一个人,又过了几年有人在图书馆门口的树林里发现了那十二个木头人,开始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摆上了,结果不久就有人发现……那几个木头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了。” 李老师也挺纳闷,说:“什么意思啊?怎么不是原来的呢?” “因为木头人的样子都变了!每一个的面目都变得不同,而且,他们就跟咱们学校死去的那十一个学生和老师的样子一摸一样。” 我最想知道的是:“不是有十二个木头人吗?还有一个难道没有变化吗?” 赵老师说:“都变了,不过那个木头人变成的那个女生没有死,我还见过呢,活得好好的。” 我问:“她是谁,住在哪里?” 赵老师想了想:“忘了,她叫……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在图书馆门口又遇到了小桃。 “一天之内遇到两次,咱们也算是有缘了。”我开玩笑的说,她脸色却不好,看着我的眼神愣愣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说:“我要死了,我知道我一定是要死了。” 我们两个走到小树林里,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头人来。 那是一个女生样子的木头人,眉目之间有八九分像是她的样子。“不是越变越像,就会死吗?” 她那么泪眼汪汪看着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动摇,何况我本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就是个心肠软的傻子。我安慰她说:“不会的了,你可以把它扔了。”她说:“怎么可以让别人承受我的厄运呢?” 这话让我感动,我说:“你把它给我吧。” 她一愣,说:“你怎么办?” 我说:“我有办法,不会死的。” 她说:“你把它再给别人吗?” 我说:“你别担心了,这十二个人里总会有一个是不死的。”她问我为什么,我就把赵老师的故事讲给她听,小桃好像放心了,她把木头人jiāo给我,接着也让我送她回家。不过这一次刚刚道别,她就急忙着上楼去了。真是个心软的姑娘,我也快点走,省得她后悔,要来自己承担这厄运。 木头人 (2) 阿标还没醒过来。兄弟们也没空去看他,因为我们同一楼的一位学长死了,大家都忙着替他收拾东西和联系家属。我问胖子:“学长怎么死的?”胖子不吭气。 倒是子强说:“听说死的很邪。” 我还想问,胖子打断他:“子强,你这几天不在,小狼也遇到了麻烦事,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子强看看我,喉头动了动,仿佛把想说的咽下去了。 我知道胖子是为我好,不过有的事情必须面对,而且,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完蛋。我知道子强是学生会的,就到办公室去找他。他看见我来了,有点吃惊:“小狼,怎么来这里找我?你不是一向很讨厌跟干部打jiāo道的?”我说这是非常时期,然后拉了他问:“子强,老实告诉我,最近咱们学校究竟死了几个人?” 他说:“加上图书馆的赵老师,一共十一个了。” 我一愣,子强说:“你这几天一定有什么事忙,都没看校报,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头疼的很。”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木头人?” 子强说:“我听说了,很邪的木头人,最近死掉的同学,很多都捡到过。我听说你也捡到了,是不是捡到了就会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子强叹口气说:“好在这都是猜测,我也捡到了,但也没有事啊!” 我大惊:“什么?你也捡到了?” 子强点头说:“是啊,昨天我回学校的路上,就捡到一个奇怪的木头人。” “但是我把它丢了。” 我忙问:“怎么丢的?” 子强说:“我经过图书馆门口的小树林时,有个女生迎面走过来,力气好大,一下子撞断了我的书包带,那个木头人好像就是那时候掉进了草丛,我也没找。” 我问:“那个女生呢?” “撞完我就走掉了,跑得好快呢。” 我觉得自己像个贼。 自习室的桌子上放着那两个木头人,都在诡异的嘲笑我。没错,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正等待着谁来捡走它们,把它们跟死亡一起带走。 不过好久,同学们进进出出,没有人去碰那两个木头人,好像知道它们的不祥一样。 中午了,我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失望,隔着老远也能看到那个像我的木头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脸上那抹怪笑越来越可怕,我在怕它,还是怕我? 这时候居然走进一个同学来,看打扮气质应该是比我们小一届的学弟。那学弟看样子是想占个座位,但是他看到了木头人,露出吃惊的样子,伸出手去…… “慢着!”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嗓门这么大,这一声吼几乎把自己给吓着了。 学弟更是吓得不清:“我……你……”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把那两个木头人抱在怀里,然后友好的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学弟开始吃惊,后来一副同情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想开一点。” 我刚要点头,又摇头。 他又说:“晓烟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茫然的问他什么意思,谁是晓烟,接着他就用比我更吃惊的语气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有她的木雕像,而且还这么惟妙惟肖!” 我又发楞,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跑回宿舍。 宿舍里只有胖子,胖子除了对我表示关心和同情,就是抱怨下个礼拜的考试。 “他妈的!”我听到他在铺上翻跟头,破口大骂:“我要是有本事就放火烧了这个他妈的破学校!” 哦,哦?我终于知道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胖子!”我翻到他铺上大叫:“有打火机没?” 他扔给我:“新买的,火儿可高了,你小心点用。” “胖子!哪里能买到汽油?” “校门口的五金店,你要干什么?” 我一口气冲出去,后面胖子还在喊:“小狼!你悠着点,我只是说说而已啊!我,我很爱学习的!” 四,第十二个 我在校外的工地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四周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可燃物。 用带去的工具和材料,我很容易的挖了个浅浅的小坑,在上面搭了个木头架子,把那两个木头娃娃安置好。如此这般,一番布置。 有个身影走过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看清那是小桃,我松了一口气,也紧张起来。 我说:“小桃,别过来!” 她看见我举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根木棒,明晃晃的火,把我的脸燎得发烫。 小桃不敢动,只是用眼神哀怨的求我:“你要干什么?求求你不要做傻事!”我一笑说:“不会的,小桃,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要烧掉这两个东西,在日落以前烧掉。” 小桃说:“不行,这样子你会有危险的,放下,放下,我有话对你说!我已经发现可以不死的方法了!你要相信我!”我打断她这一串哀叫,狠狠点着了木柴。 小桃大叫一声扑过来,可我的动作更快,从上到下,浇了汽油果然好烧。那两个木头人刹那间变成两个火球,发出吡噗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恶臭。 小桃仿佛是吓坏了,瘫倒在地上,她企图爬过来,但是火光太强。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死的,你应该享受死亡了。”我站在安全的地方,对她说。 小桃没命的喘息,好像很快就要失去空气一样,她嘶哑着嗓子,叫:“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小桃,你的目标是我,我就是你的第十二个人,对吧?” 她低着头,不置可否。 “一直以来,你都利用这十二个木头人达到不死的目的。你把它们体内的恶灵唤醒,让它们为你杀掉十二个人,用以保证你可以拥有青春和生命的继续活下去。这件事情的唯一破绽就是第十二个人,我本来不明白有十二个木偶,为什么只会死十一个人,直到我听到赵老师的话,还有知道了你故弄玄虚给我的那个木头人其实是另外一个刚刚死去的女生的形象,我才明白你是用那个木头人来掩饰你的真正身份,小桃,十二年前,你就已经死了,你就是当年那第十二个人!” “十二年前,表面上看,是死了十一个人,但实际上,第十二个人也死了,她就是你现在利用的ròu体的主人,那本书的作者的朋友。我想那本书的最后一页,一定出现了你的名字,所以你要撕掉它。你杀了第十二个人,自己附在她的ròu体里,利用她的形象和身份继续活下去,十二年后,再回到这个学校,寻找下一个让你附身的替死鬼。” 小桃嘴动了动,低声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我便说:“你第一次跟我聊天就露出了马脚,你说每十二年学校就会死十一个人。但是那个故事的前几页并没有提呀!所以后来我想你既然知道这个,必然是看了我没有看的东西,最可能的,就是那故事的最后一页,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是你把最后一页撕掉了,但我没有怀疑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撕掉的。直到又发生了几件事,我才把你跟木头人彻底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那本书既然只有三个人看过,而我和阿标又绝不可能撕掉那最后一页,那么小桃,一定就是你做的。你害怕那本书上的内容被我看到,所以在我之前找到了那本书,又想了个办法让阿标遇到车祸。是你撕掉那故事的第一句话塞到阿标手里的,为的是让我误会他的意思。” “阿标想要告诉我的真正意思,只有一个字:”烧‘,他叫我烧掉木头人。而有了你的纸条,这个字就被护士理解成了’捎‘,要不是一个偶然,我根本想不到阿标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本来想杀掉子强,但是我无意中把赵老师的话告诉了你,你担心她会想起你的名字,或者认出你,所以就找个机会拿回子强那里的木头人,让赵老师捡到,杀了她!” 小桃这时候的脸,让我开始不忍心看,她痴痴呆呆的好久才说:“没错,我用那个木头人杀了赵老师。木头人杀人是要有过程的,它们必须慢慢的变成那个人的样子才行。可我不能等,我怕她会破坏我的计划,所以我用了个法术,让它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杀了她。不过这个法术是有代价的,那个木头人必须吸收别的木头人的法力才行,它吸收了你这个木头人的力量,所以你才死的慢些,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死掉了。” 那么就是赵老师救了我了。 小桃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腐烂起来,可她还在说:“我本来以为我是不死的。我每隔十二年就把这样的事情重复一次,变换身份,变换生命。不错,你本来是我选择的第十二个人,我本来是打算用你的身体再活十二年。可是我的第十二个木头人被烧掉,我就再也不能完成不死的过程,我的生命将带着所有的木头人一起,变成一片没有任何能力的飞灰了。” 她说着,一直一直陶醉的望着火光中的木头人,仿佛那燃烧的两团丑恶的东西是她的全部。 她说:“我只能利用木头人。没有木头人每十二年的复活,我就跟普通人一样。凭我的能力,甚至不能杀死你的那个同学阿标,最多不过在他身后把他推向汽车而已。” 火光越来越旺,在我看来,那似乎成为另外一个太阳。 结局,没有永生 小桃的嘴唇都掉了,露出一口白牙,那么诡异和令人恶心,她做出个好像是微笑的表情,然后说:“你真的好聪明,我从没想到我能结束在这里。不过有一件事情,你猜错了。” 她笑的好得意:“那个故事的作者,其实是我!” “故事的结尾是女主人公因为男朋友的惨死而对生命产生了偏见,她自做主张的从朋友那里偷到了最后一个木头人,所以她就成为了第十二个。如果你看到了最后一页一定会发现我的名字,程小桃。”她很愉快,很愉快的笑,说:“我把我的故事写下来,本来是为了给自己解闷,看看自己辉煌的过去,可到头来却成了……” 她没有把最后的词说出来,就变成了一片腐烂之后的白骨。 之后我在火光中走回去,也许明天人们会发现这奇怪的场景,我不准备为它做解释。 不会再有人死了。 我觉得心中一片清明。 手机响了,接通,是阿标的声音:“小狼,你怎么样?” 我说:“还活着,一切都好。” 沉默,他问:“木头人呢?” 我说:“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木头人。” 就像没有永生一样。 我听到阿标在电话那头发出开心的笑声。 我的前头是夕阳,后面是火球。我向光明走去 离魂衣 (1) 1、离魂衣 戏衣,斑斓缤纷的戏衣拥塞在狭而幽暗的屋子里,发出不知年代的氤氲气息旧的脂粉寒香混着重叠的尘土味儿,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虽然只是一件衣裳,可是附了人身,沾了血脉,经了故事,便不同了。又多半没机会出现在阳光下,只是戏园子里舞台上下风光片刻,风光也真风光,幽怨也真幽怨,件件都是情意的壳,假的真的,台上的台下的,隔了岁月看回去,总有几分暧昧的缠绵。 这是一个关于戏衣的故事。 它发生在今天的北京一间戏班子哦不,应该叫剧团里。 剧院是旧式庭院,有高高的墙,墙外有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地铁已经修到家门口来,麦当劳和肯德基对峙而立,到处是世纪初的兴盛与活泛。 但是墙内…… 墙内的时间是静止的,百多年的故事和人物荟萃一炉,真假都已混淆,哪里还分得清古今? 只知道是七月十四,yīn历,空气里有雨意,可是一直未下;人们拥在锦帐纱屏的服装间大厅里,请出半个世纪前的旧衣箱,好奇而不耐烦地等待。 等待是一种仪式,就好像开箱是一种仪式一样,老辈子戏人传下来的规矩凡动用故去名伶的戏装,都要祭香火行礼告扰后才可以开箱取衣的,不是拿,是请。 龙套的戏装叫随衣,名伶的戏衣叫行头,都是专人专用,且有专人侍候打理的。她们不屑于同不名戏子共用一套头面,自备的礼服冠戴是夸耀的资本,是身家,也是身价儿,谁拥有的服饰头面最多,最全,谁就最大牌,金钗银钏,玉凤翠鲤,普通人家的小姐也望尘莫及。那叫派头。一个戏子没了派头,也就没了灵气儿,没了身价儿,没了势头儿,生不如死。 今儿请的衣箱旧主叫做若梅英,是四十年代旧北京戏行里的名角儿,遮月楼的当家红旦,绰号“小周后”的,同盖叫天梅兰芳都曾同台演出,风光一时,富贵人家唱堂会,请她露一下面的谢仪相当于普通三口之家半年的嚼谷。解放后消沉了一阵子,后来死在“文革”里,说是坠楼自尽,详情没人知。 戏子的事儿,本就戏里戏外不清楚,何况又在那个不明不暗的年代呢? 谁会追究?不过饭后茶余当一段轶闻掌故说来解闷儿,并随意衍生一番,久之,就更没了真形儿。 香火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来了,衣箱供放在台面上,会计嬷嬷拈着香绕行三圈,口中念念有词,几位年老的艺人也都同声附和:“去吧,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儿。走吧,走吧,这里不是你的地儿。” 坐在角落里的瞎子琴师将二胡拉得断断续续,始终有一根线牵在人的嗓眼处,抽不出来,咽不下去。 门开着,湿热的风一阵阵吹进来,却没半分疏爽气,加之屋子里挤满了人,就更闷。 小宛有些不耐烦,低声抱怨:“丑人多作怪,这也能算音乐?” 会计嬷嬷“嘘”地一声:“这是安魂曲,告慰yīn灵的,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今天可是鬼节,小心招祸。”又烦恼地看看门外,咕噜着:“也怪,往年里少有七月十四下雨的,yīn得人心里疹得慌。” 其实小宛今年已满十九岁,算不得小孩子了,可是因为祖孙三代都在剧团里当过职,诸位阿姨叔叔几乎都是眼睁眼看着她长大的,习惯了当她作子侄辈,同她说话的口吻一直像教孩子,怜爱与恐吓掺半。 小宛很无奈于这种“不恭”的恫吓,简直是侮辱她的年龄与心智。然而除了沉默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表示抗拒。毕竟,那些都是她打小儿钻后台起就常常被敲着后脑勺笑骂“假小子”的叔伯阿姨,如何认真呕气去?有时他们兴致来了,甚至会把她穿开裆裤时的糗事儿翻出来调笑一番,那才真正没脸呢。 不是没想过换个工作单位,但是大学专业是服装设计,除非一夜成名自己开个设计公司,否则又有什么去处会比剧团服装部更惬意?好歹也算个文艺单位嘛。 再说,对彩衣的嗜好是她打小儿的心结,能为众多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历史人物设计戏服,实在是件浪漫而有挑战xìng的工作,简直就不是工作,是游戏,是享受,是娱乐如此,只有忍受着姨婆爷叔们常用“神仙老虎狗”之类毫无新意的老段子来吓唬她了。 yīn云密密地压着,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样子,像种无声的催促。 众皆无言。 满室的蟒、帔、靠、褶亦沉默。 只有会计嬷嬷含混不清的祷告声配着弱而不息的胡琴声时断时续:“不要来,别来啦,这里没你的事儿,走开啦,走开……” 嬷嬷今年五十开外,头发早已半秃,却仍然一丝不苟地在脑后垂着条里面塞了楦子固而外头看着还倒还肥美的大辫子。每当她转身,辫子就活了一样地跟着探头探脑。 不知过了多久,辫子忽然一跳,嬷嬷转过身来,示意小宛:“开吧。” 小宛笑嘻嘻走上前,心里不无紧张。梅英的故事她从小就风踪萍影地听说过几分,说她是北京城头面收藏最丰的名伶,说她每套戏装收箱前都要三薰三晾,而每次上身前又必用花瓣装裹逾夜去除霉气,说她所有衣裳上的金银线都是真金白银织就,一件衣服六两金,美不胜收,贵不可言……但是戏行规矩,死于非命的伶人衣箱通常不再启用,只作文物收藏,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否则绝不开箱。因此有些员工已经在剧院工作了半辈子,也从未有眼福见识过著名的梅英衣箱。 直至近日剧院戏目改革,一度失传的古剧《倩女离魂》被重新搬上舞台,由小宛的父亲、副团长水溶亲自cāo刀编剧因老本子是南曲,京戏少有涉及,故而唱腔曲词都要重新改过。只是剧中旦角的行头竟然无人可以形容,只有个老戏迷赌咒发誓地说记得梅英曾经演过此剧,并有全套行头,于是小宛查遍剧院服装记录这便是今天开箱的大前提了。 众目睽睽之下,小宛轻轻掸去真皮衣箱表面的积尘,飞灰四散,露出烙印的精致花纹,是一幅暗示xìng极强的春宫图男人背对观众,露出背上张牙舞爪的龙虎纹身,栩栩如生,虽看不到人的正面,男xìng的阳刚霸气却早破图而出;女人香肩半luǒ,红衣初褪,正低头做含羞解带状。不脱比脱更诱惑。 小宛颇有兴趣地端详片刻,这才用钳子扭断连环锁钥匙早已丢失了双手着力将箱盖一掀 一股奇异的幽香扑面袭来,小宛只觉身上一寒,箱盖“扑”地又自动阖上了。众人情不自禁,发出齐刷刷的一声微呼。 小宛纳闷地看一眼会计嬷嬷,笑笑说:“不好意思,没抬稳。” 定一定神,重新打开箱来,触目绚烂琳琅,耀眼生花,重重叠叠的锦衣绣襦静静地躺在箱底,并不因为年岁久远而失色。 小宛马上热泪盈眶了,总是这样,每每见到过于精致艳丽的戏衣,她都会衷心感动,仿佛刚看了一场催人泪下的煽情电影。 她的生命信条是:没有东西是比戏装更令人眩惑的了。那不仅仅是色彩,是针线,是绫缎,是剪裁,更是风骨,是韵味,是音乐,是故事。 醉在纱香罗影里的她,会不自觉地迷失了自己,变得敏感忧伤,与平时判若两人。与其说这是一种艺术家的天份,倒不如说是少女的多愁善感还更来得体贴。 众人忍不住拥上前来,要看得更清楚些。小宛拿起最上层的一件中袖,随手展开,忽地一阵风过,只听“嘣”地一声,瞎子琴师的胡弦断了。 小宛愕然回头,正迎上瞎子混浊的眼,直勾勾地“瞪”着她,满脸惊疑地问:“你们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呀。”小宛答。 瞎子不信地侧耳,凝神再问:“你们真没看见?” 小宛笑了:“我没看见,难道你看见了什么不成?” 不料瞎子一言不发,忽然踢翻凳子站起,挟着二胡转身便走,那样子,就好像见到了极可怕的事情一样。 小宛又惊又疑,四下里问人:“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离魂衣 (2) 话音未落,房顶上一声巨雷zhà响,积压了一上午的雨忽然间倾盆而下,竟似千军万马压地而来,席天卷地,气势惊人。 屋子里蓦地凉爽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心中坠坠,遍体生寒。 半晌,会计嬷嬷吞吞吐吐地道:“难道是梅……”话未出口,已经被众人眼中的惊惶噤住了,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好像要在角落里找什么人似的。若说看见了什么,的确是什么也没见着;若说没看见,却又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都说盲眼人心里最明白,二胡师傅是持重的老人,不会平白无故哄吓人的。他说见着了什么,就一定见着了什么。 小宛犹自追问:“梅?是不是梅英?你们当真见鬼了?看见若梅英了?” 仿佛是回应她的问话,蓦地又是一阵雷声滚过屋檐,会计嬷嬷再也禁不住,“啊”地一声,追着瞎子的后脚转身便跑,大辫子硬橛橛地在空中划了个折度奇怪的弧线,瞬时间消失在大门外。余下的人也都一哄而散,留下小宛,站在打开的衣箱前,醉在一箱的粉腻尘昏间,只觉怪不可言。 那是一套结合了“女帔”与“古装”特点杂糅创新的一种新式“云台衣”,绉缎,对襟,上为淡青小袄,下为鹅黄腰裙,外披直大领云肩绾风带,镶边阔袖带水袖,周身以平金刺出云遮月图案亦同普通的“枝子花”图型不同,对襟两侧图案并不对称,而是浑然一体,合成一幅,做工之精美心思之灵动堪谓巧夺天工。 旁边更有一盛头面小箱,内里头花、面花、点翠、水钻、银泡、耳环、珠串、发簪……一应俱全。 小宛点头赞叹,很显然,这套行头出自独家设计,而非承袭古本,便与梅兰芳所创《洛神》的“示梦衣”、“戏波衣”,《太真外传》的“舞盘衣”、“骊宫衣”,《嫦娥奔月》的“采花衣”,《木兰从军》的“木兰甲”同理,那时的京城名伶很喜欢在一些古装戏的行头上自创一路风格,标新立异,争奇斗艳。这,也算是最早的服装设计了。只可惜,不知道这套“离魂衣”的原名该叫做什么?又为何后来不见有人模仿,至于失传? 一边看,一边已经不知不觉将全套装扮里三层外三层地披挂上身,略整丝绦,轻掸锦袍,忽然不能自已,水袖一扬,做了个身段,“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 “他是个矫帽轻衫小小郎,我是个绣帔香车楚楚娘,恰才貌正相当。俺娘向阳台路上,高筑起一堵雨云墙。” 正是那《倩女离魂》故事:官宦小姐张倩女与书生王文举自小订婚,两情相悦,却被势力母亲强行拆散,倩女因此重病不起,魂离ròu身,于月夜追赶王生而去。 “从今后只合离恨写芭蕉,不索占梦揲蓍草,有甚心肠更珠围翠绕。我这一点真情魂缥缈,他去后,不离了前后周遭。厮随着司马题桥,也不指望驷马高车显荣耀。不争把琼姬弃却,比及盼子高来到,早辜负了碧桃花下凤鸾jiāo。” 渐歌渐舞,渐渐入戏,小宛只觉情不自已,脚下越来越迤逦浮摇,身形也越来越飘忽灵动,将那倩女离魂月下追夫的一段词唱得宛转低扬,回肠dàng气。风声雨声都做了她的合声伴奏,不觉吵耳,只有助兴而已 “向沙堤款踏,莎草带露滑。掠湿湘裙翡翠纱,抵多少苍苔露冷凌波袜。看江上晚来堪画,玩水壶潋滟天上下,似一片碧玉无瑕。你觑这远浦孤鹜落霞,枯藤老树昏鸦。助长笛一声何处发,歌矣乃,橹咿哑。” 漫转身,轻回首,长抛水袖,只听“哎呀”一声,却是袖头打中了迎面走来的一个青年。 小宛犹自不觉,眼波微送,双手叠腰下身做个万福,依然捏着嗓子莺莺燕燕地道:“兀那船头上琴声响,敢是王生?” 那青年倒也机灵,立即打蛇随棍上,回个拱手礼,答:“小生非姓王,乃是姓张,名之也,之乎者也的之,之乎者也的也,报社之记者是也。” 张之也?报社记者?小宛一愣,怎的与台辞不符? “您怎么会知道得这样清楚?”小宛忍不住打断。 nǎinǎi长长叹息:“我怎么会不清楚?那些衣服头面,都是我亲手整理封箱的呀。” 小宛与爸爸面面相觑,都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nǎinǎi本来就是剧团里的老人,可是一直在后勤部工作,同梅英衣箱全不沾边呀。 然而接下来,nǎinǎi的话就更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岂止是《倩女离魂》,梅英所有的衣箱都是我整理的,想当年,我是她的贴身包衣,服侍了她整整七年呢。” 小宛几乎要晕过去了,半晌才叫起来:“包衣?您给若梅英做过包衣?” “是啊。我九岁就跟了若小姐,既是包衣也是丫环,整整跟了她七年,直到她嫁人,退出戏行。” “后来呢?” “后来就解放了,戏园子收编,我成了政府的人,在剧团里做后勤,一直干到退休。” 小宛喃喃地:“您从来没跟我说过……” 水溶感叹:“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你们也没问过呀。我还以为,没有人再记得若梅英了呢。”nǎinǎi有些委屈地说:“从来没人跟我说过团里存着若小姐的衣箱。我还以为,都在‘文革’里烧光了呢。从48年封箱到现在,我已经五十多年没见过那些衣箱了。在剧团工作半辈子,没想到,一直和那些衣箱近在咫尺……” “您后来没有和梅英再联系过吗?” “没有。她嫁人后跟着那个军官去了广东,就音信全无了。直到66年‘太庙案’传出来,我才听说若小姐后来又回了北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来找我……” “nǎinǎi,您知不知道若梅英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妈妈不满了:“小宛,吃饭,别净在饭桌上说这些死呀活呀的,也不嫌忌讳。” nǎinǎi也蓦然惊觉,附和说:“就是,今天是yīn历十四,还是少谈这些旧事的好。也怪,很少见七月十四下雨的,今儿一早就yīn天,弄得我心里虚虚的,一天都不自在。” 这是小宛今天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 她的确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有一个埋了很深很久的秘密,好像在急着破土而出,她已经看到了那秘密的芽,却看不到秘密的根。如果秘密是一株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呢? 夜里,小宛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锦衣夜行,穿着梅英的离魂衣走在墓园里,风寂寞地响在林梢,不时有一两声鸟啼,却看不到飞翔的痕迹,或许,那只是鸟的魂? 人死了变鬼,鸟死了变什么? 墓草萋萋,小宛在草丛间寂寞地走,看到四周开满了铁锈色已经枯死的玫瑰花。 3、游园惊梦 琉璃厂淘来的古董留声机在口齿不清地唱一支戏曲,杜丽娘游园惊梦。 说是古董,其实顶多也就六十来岁,年龄还没有小宛的nǎinǎi大呢。与留声机同龄的旧物件,小宛家里不知有多少,旧相簿,小人书,主席像章,还有樟木箱子,只是同龄不同命罢了。留声机是古董,小马扎却是废物,而缺嘴壶搪瓷缸腌菜坛子就更惨,只能算垃圾。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金针一圈圈地转着,同样的曲调,唱了半个多世纪,良辰美景早已成断井颓垣,然而断井颓垣处,又演出多少新的美景良辰? 周末,不必上班,小宛一直睡到日上三杆。 醒来的时候,听到隔壁在唱《游园》,知道老爸又熬了个通宵。 这是老爸水溶的工作习惯,在编剧前总是要用留声机放旧唱片,说是制造气氛,找灵感。 雪茄烟、黑咖啡、旧唱片,合为水溶写作的三大道具,缺一不可。因此小宛常常开玩笑说,爸爸的剧本都不是用笔写的,而是雪茄和咖啡倒在留声机上自个儿磨出来的。 离魂衣 (3) 但是你别说,这方法虽然有些做秀,却的确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用。每当老爸在大白天拉紧窗帘扭开台灯,放着旧唱片奋笔疾书,小宛就觉得自己进了时光隧道,脑子昏昏噩噩地有些不清楚。她绝对相信三大道具有催眠作用,却只是想不通老爸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写剧本。换了是她,一遍曲子没听完就已经寻周公对戏去了。 小宛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一翻身,头发被悬在帐顶的风铃勾住了,立即哀号起来。 风铃是铜的,过去人家系在屋檐下避邪用的,久经风雨,长满了青绿的铜锈,被爸爸捡来当宝贝,挂在女儿的蚊帐上充当装饰品。小宛说挂在这儿也行,把锈擦干净了。可是爸爸不让,说那样才有韵味,有古意,有灵气。结果,灵得天天勾头发。 老妈救火车一样冲进来,连声叫着:“哎呀,这是怎么了?又勾到头发了?说过多少次了,起床的时候小心点,次次都忘,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豆腥味儿。你爸也是,捡个破铜烂铁就当宝贝,搁的家里哪儿哪儿都不安全,简直危机四伏嘛。” 小宛歪着脑袋,觉得头发一缕缕地在老妈手指下理顺,搔得很舒服,哼哼叽叽地问:“我爸昨晚又没睡?” “可不是,都成了《日出》里的陈白露了。”老妈仰起头,学着电视剧里徐帆的口气唉声叹气地念台词,“天亮了,我们要睡了。” 逗得小宛笑起来,倒在床上拍手踢腿地撒娇。 很少有像老妈那样宽容的家庭主fù,既不阻止丈夫开夜车,也不干涉女儿睡懒觉。除了唠叨和有洁癖之外,实在称得上慈爱完美。 小宛每次看到爸爸,总觉得他该娶的太太应该是那样一个女人:穿真丝睡袍躺在金金博士的布艺沙发上慵懒地抽烟喝红酒,一边听徐小凤或者汪明荃唱《南屏晚钟》和《京华春梦》;但是看到妈妈时,却又觉得她该嫁的男人也就是爸爸那样子。 似乎是女人的风情有很多种,但是可嫁的男人,却只有爸爸一种。 妈妈也笑着,忽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这铃铛上怎么有血?” “血?”小宛惊讶地凑过来,看到暗绿的铜铃上果然印着斑斑点点黑红的血痕,yīn森触目,犹自缠着她自己的一根长发。 老妈紧张起来:“宛儿,你是不是哪里碰破了?伤着没?让妈看看。” “没有。”小宛伸伸胳膊踢踢腿,“我全身上下哪儿都没破。妈,你看仔细了,这上面的血都干透了,也许是铃铛上本来就有的,平时不注意罢了。” “要不怎么说你爸胡闹呢,弄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挂在你房里,吓人巴喇的。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它摘下来。” “行,我还给爸爸去。” 小狗东东已经在门外等了半天了,看到小主人起床,立刻摇着尾巴迎上来,没等走近,却又像被谁烧了屁股似的,掉头就跑。 小宛奇怪:“东东,过来!过来!” 没想到,越是叫,东东就跑得越远,汪汪惨叫着,像是捱了一顿暴打。 水溶的写作刚刚告一段落,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打开门来招呼:“小宛,进来,看看我这段写得怎么样?昨晚你给我的意见太好了,把《游园惊梦》的意境加在《倩女离魂》里,梦游与魂游相呼应,加重迷幻的色彩,果然很有感觉,我写得很顺手呢。” “我给你的意见?”小宛怔忡,“我什么时候给你意见了?” “昨天晚上啊。你半夜过来给我送唱片,让我听听这张《游园惊梦》找感觉,真不错,很有味道。” 小宛把铃铛搁下,从指针下取出唱片来翻看着,看到封面上印着若梅英的字样,更加发愣:“这张唱片,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了,小宛?”水溶惊讶地看着女儿,“你给我的呀,说是从你nǎinǎi那些古董堆里翻出来的。” “nǎinǎi?”小宛愣愣地拿着那张唱片,感觉一股冷气自踵至顶突袭而来。昨晚,自己明明很早就上床了,临睡前还听了盘流行歌曲,什么时候到过老爸的房间?又怎么会给他这样一张旧唱片?自己从来就不知道nǎinǎi有过一张若梅英的《游园惊梦》呀。难道,自己在梦游? 水溶看到女儿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不安地站起来:“小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小宛一扭头,已经转身走了,匆匆丢下一句话:“我问nǎinǎi去。” 手按在nǎinǎi房门的把手上,小宛的心里有很深的寒意,自从开启了梅英衣箱,穿上了那套重重叠叠的离魂衣,她就好像同梅英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仿佛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陷阱。她对自己说,停止,停止这一切,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没有戏衣,没有唱片,没有铃上的血迹,也没有《游园惊梦》,什么都不要问,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是,怎么忍得住? 门开了,nǎinǎi正在给爷爷的灵位上香,屋子里氤氲着迷蒙的檀烟,有种腥甜的香气,像是席子上摆满了新剖的鱼。听到房门响,nǎinǎi缓慢地回过头来:“小宛,又睡懒觉了。” 小宛有丝恍惚,她平时很少进nǎinǎi的房间,因为讨厌那股子沉香的腥味儿。尤其在大白天,这香烟显得格外缭绕,像冤魂不散。她在椅子上闷闷地坐下来,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但是nǎinǎi却似乎未卜先知:“你是不是想问我若梅英的事儿?” “是,您怎么知道?”小宛抬起头,“nǎinǎi,您跟我说说,梅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美女。”nǎinǎi赞叹,一脸崇仰留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第二个比她更美的女人。那举手投足,风度身段,真是漂亮。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漂亮,说话的声音又好听,笑起来眉毛弯弯的,哪里像现在那些自称美女的半吊子,用眉笔口红涂两下就上台选美,呸,给若小姐提鞋也不配!” 小宛再闷也忍不住笑起来,nǎinǎi评价美女的口气就像个有心无力的老男人,颇有几分色迷迷的味道。由此她知道一个真理,原来一个真正的美女,不仅可以迷男人,也是会迷女人的。 “梅英那时有多红?” “梅英有多红?那时候有句话,叫作‘武听天、文听梅’。”nǎinǎi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再也关不上了,往事滔滔地流出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记忆亲切,“这‘天’指盖叫天,‘梅’就指若梅英。一个意思是说,看武戏要看盖叫天的,看文戏要看若梅英;另一重意思,则指的是观众,是说那些粗鄙武夫喜欢看盖叫天的戏,斯文人却多半喜欢若梅英。北大、清华的学生够斯文吧?若梅英的戏迷不知有多少!有个故事,说是有一次若梅英在礼拜日首场演出《游园惊梦》,可是那一天大学里请了位著名教授来开讲座,学生们急的呀,到底是听教授的呢,还是听若梅英?你猜结果怎么着?” 《游园惊梦》?小宛心里一惊,随口猜:“那还用问?一定是都跑来听若梅英,把教授冷落一旁了。” nǎinǎi笑着摇头:“到底是大学生,哪有那么不知轻重的?” “那……还是听教授讲座,没来看戏?” nǎinǎi仍然摇头:“如果是那样,怎么见得我们若小姐红呢?” 小宛不懂了:“难道一半人听讲座一半人听戏?” nǎinǎi笑了:“都不是。原来呀,到了周六那天,学校突然宣布说教授临时有要事在身,讲座改在下周一举行了。” “是这样啊。”小宛也笑了,“那学生们不是正中下怀?” “故事还没完呢那些学生当时也在想,这可太巧了,就像你说的,正中下怀。到了礼拜日早晨,一个个梳洗了,油头粉面长袍青衫地,齐刷刷跑到戏园子里来,打扮得比上课还齐整。坐下来一看,你猜怎么着?原来第一排贵宾席上坐的,正是那位有要事在身临时改了讲座日期的名教授!” “真的?”小宛瞪大眼睛,“这太戏剧化了!nǎinǎi,不是您瞎编的吧?” “咦,我怎么会瞎编?这都写在文章上的。” “还写了文章?” 离魂衣 (4) “是啊,当时有个小报记者,笔名叫做什么张朝天的,天天来捧小姐的场,写了好多锦绣文章来赞小姐,其中一篇,就写的这件事呢。” 万事经过了记者的笔,可就不那么十足实了。小宛猜nǎinǎi对事情的真相并不清楚,大凡人总喜欢记住风光的一面,宁可把经了夸张演绎的故事当本来面目,却把自己亲身经历怀疑起来,时日久了,便干脆忘记本原,只记得那演绎过的野史了。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起那个最重要的问题:“nǎinǎi,您是不是有一张若梅英《游园惊梦》的戏曲唱片?” “是啊。不过不知道放到哪里了。人老了,就记不住事儿。” 小宛又愣住了,那么,自己是怎么得到那张唱片又把它jiāo给爸爸的? nǎinǎi沉浸在回忆中,对孙女儿的不安并未在意,只眯着眼细说当年:“梅英梳头的时候,可讲究了。她的梳妆台和椅子面都是真皮包铜的,烙着花纹,又洋派又贵气,镜子上有镜袱,椅背上有椅袱,都是织锦绣花的。化妆箱和桌子配套,头面匣子摆开来足有十几个。哪个匣子里放着哪些头面,都是有讲究儿的,从来错不得。有时候她自己放忘了,就会问我:‘青儿,我那只凤头钗子在哪儿呢?’我找给她,她就笑,又像愁又像赞地,说‘青儿,要是没有你,可怎么办呢?’” 小宛听nǎinǎi捏细嗓子拿腔拿调地学梅英有气无力的说话,忽然觉得辛酸。已经是半个多世纪前的故事,可是至今提起来,nǎinǎi的脸上还写着那么深的留恋不舍,也许,那不仅仅是梅英一生中最春光灿烂的日子,也是nǎinǎi最难忘的百合岁月吧? “原来nǎinǎi的小名叫青儿。” “是若小姐给取的。”nǎinǎi眯起眼睛,望进老远的过去,“遇到若小姐前,我一直在西湖边上要饭,那年遇到若小姐来杭州演出,也是投缘,不知怎么她一眼看上了我,问我,愿意跟她不?我哪有不愿的,立即就给她磕了头。小姐说,你在西湖边遇上我,就好比白娘子在西湖遇上小青,就叫你做青儿吧。这么着,我就叫了青儿。” “这么传奇?”小宛瞠目结舌,觉得故事越翻越奇,原来每个人的过去说起来都是一本折子戏,“nǎinǎi,那时候您有多大,就记得这么多事?” “八岁。”nǎinǎi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八岁跟的若小姐。开始什么也不懂,要她耐着xìng子一点点地教,到了十一岁,已经是她最好的助手,半刻儿离不开。她开始什么事都同我商量,拿我当大人一样。可是每次出堂会,又把我当小孩子,记着带吃的玩的回来给我。有一次一个广东客人请堂会时开了一盒有两个鸭蛋黄的月饼,我站在旁边看得眼馋,急得直吞口水。小姐走的时候特意要了一块包起来好让我回去吃,路上不知被谁压扁了,皮儿馅儿的都粘在一起,小姐连叫可惜,说尝不出味道了。可是我吃着还是觉得很好吃,从来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月饼。”nǎinǎi的声音里渐渐充满感情,“若小姐比我大六岁,对我,既是老板,也是姐姐,要是没有她,我可能早饿死病死了。” 小宛暗暗计算着若梅英如果活在今天,该有高寿几何,一边问:“您还记得那是哪一年吗?” “那可说不准了,只记得那时北京城刚刚通火车,从城墙里穿进来,一直通到前门下。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别提多兴奋了。为了通车,城墙开了缺口,很多人半夜里偷着挖城砖。城砖是好东西呢,放在屋里可镇邪降妖的,取土之后,得九翻九晒,去除霸气,要三年的时间才成……” 小宛见nǎinǎi扯得远了,忙拉回来:“您是若梅英的包衣,知不知道那套倩女离魂是谁设计的?” “还能是谁设计?若小姐自己呗。小姐可能干了,又会描花又会绣样儿,自己画了尺寸花样儿jiāo给裁缝照做,那个裁缝姓胡,是个坏东西,老想占小姐便宜。可是做得一手好活计,又最擅长体贴女人意思,所以小姐虽然烦他,每次画了新样子,还是找他做。他们店的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上面倒着贴个福字,被雨淋得半白,小姐老是说,那两个福字贴倒像膏yào呢。” “当时追求梅英的人很多吗?” “多,多得不得了。所以小姐不但是戏装行头多,跳舞的裙子也最多。每天下了戏,不是吃宵夜就是去跳舞。小姐的舞跳得顶好,穿一尺来高的鞋子,缎子面,玻璃跟,大篷裙子,一转身,裙面半米多宽。跳完舞,就去会福楼吃蟹。会福楼的蟹八毛钱一只,用金托盘盛着……” “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小宛奇怪地问。 nǎinǎi不以为然地答:“我常常回忆这些事。” 小宛不说话了。 记忆太多次的往事,就像被擦拭了太多次的桌面一样,不会更亮,只会更旧。 她并不很相信nǎinǎi说的一切,可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做出恭敬的样子继续聆听。 “那时候的伶人多半喜欢侍弄花草,好像荀慧生爱玉簪,金少山爱腊梅,我们小姐,最喜欢的是菊花。因为喜欢那两句话:‘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她养的菊花,品种又多又稀罕,在整个京都也很有名的,‘醉贵妃’也有,‘罗裳舞’也有,‘柳浪闻莺’也有,‘淡扫蛾眉’也有,还有什么‘柳线’、‘大笑’、‘念奴娇’、‘武陵春色’、‘霜里婵娟’、‘明月照积雪’……一百多种呢,每到秋天,摆得满园子都是,用白玉盆盛着,装点些假石山水,打点得要多别致有多别致。仲秋节的时候在园子里设赏菊宴唱堂会,达官贵人都以能参加咱们小姐的菊宴为荣呢。” “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黄叶舞秋风?”小宛细细玩味着这两句诗,诗里有傲气,却也有无奈。也许,这便是梅英的心声? nǎinǎi又说:“梅英的车子是……” 这次小宛忍不住打断了:“不要总是说这些吃穿小事的细节好不好?说些感xìng的,故事xìng强的,比如,梅英的爱情。” nǎinǎi蹙眉,吃力地想了又想,又顾自摇摇头,似乎不能确定的样子。 小宛忍不住笑起来,原来nǎinǎi单只爱捡这些奢华浮夸的小事来回忆,对于真正的梅英的喜怒,反而并不关切。nǎinǎi,可爱的nǎinǎi,真是十足十的一个红尘中物质女子哦。 还想再问,电话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老妈扬着声音在客厅里喊:“小宛,找你的。”见到女儿出来,又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是个男孩子。” “谁呀?”小宛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她的玩伴很多,但是很固定,都是打小儿一块长大的同学或是邻居,似乎不值得老妈如此神秘。 果然,老妈摇摇头:“不知道。声音很陌生的。” 小宛向来喜欢不速之客,情绪高涨地接过电话,问一声:“喂?”忽然想起nǎinǎi方才的教诲,于是把声音放得温软,捏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我是水小宛,哪位找?” 对方好像愣了一下,声音也温柔得滴出水来:“我是张之也,曾在你那里避过雨的那个记者。还记得吗?” “哦,之乎者也啊!”小宛想起来,忍不住笑,刚才的斯文作态一转眼又丢到爪哇国了,凶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 “问赵自和嬷嬷要的。”那个之乎者也招得倒快。 “你已经采访过会计嬷嬷了?” “采访很顺利……不过中间的故事好像还应该更传奇,我还要再查些资料,说不定要去一趟肇庆观音堂。” “怎么说得像破案故事似的?”小宛的兴趣来了,“说给我听。” “见了面再慢慢说给你好不好?” “见面?”小宛愣了一愣。 张之也的声音更加温柔:“见个面,可以吗?《游园惊梦》首映式,我好不容易才要到两张票,是好座位呢。” “游园惊梦?”小宛一愣,这么巧,又是《游园惊梦》? “王祖贤担纲主演,很值得一看的。出来吧,好不好?” “好。”小宛不是个矫揉造作的女孩,尚不懂得yù迎还拒那一套。《游园惊梦》的巧合让她忍不住想迎上去看个究竟,而且,她并不反感那个之乎者也。 离魂衣 (5) 大概是首映式的缘故,电影院里人塞得满满的,而且要求对号入座。 小宛碰着人的膝盖一路说着对不起往里走,好容易找到自己的位子,却看到已经有人先到了,只得掏出票来,说:“对不起,请让一让,这位子是我的。” 对方是两个年轻人,穿旧式西服,戴金丝边眼镜,很像《人间四月天》里徐志摩的扮相,抬头打量小宛一眼,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沉默地站起来让了座。 张之也奇怪地问:“小宛,你在跟谁说话?” “那两个人坐了我们的位子。” “谁?谁坐我们位子了?” 报幕铃防空警笛一样地尖叫起来,灯光倏地灭了。小宛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这用铃声宣布开演是从哪个年代沿习下来的,就不能有温和一点的方式吗?比如放段轻音乐什么的。手机铃声都越来越多样了,电影院的告示铃就怎么不能变一变呢? 昆曲《游园惊梦》的唱腔悠扬地响起,电影开始…… 台辞?又是一愣,自己何时竟记住了《倩女离魂》的台辞,却又假戏真做同个陌生小子调起情来?更有甚者,是那年轻人手中居然还擎着个相机在起劲儿地拍。 这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恶人先告状地发嗔:“记者又怎么样?记者就可以不声不响地偷看人吗?真没礼貌!”不由分说,将那青年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心里“突突”乱跳,又惊又疑,咦,自己怎么突然会唱戏了呢?连台步也无师自通。莫非真是“读尽唐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 隔了一会儿,偷偷向外望一眼,却见那年轻人仍然呆呆地站在雨地里,淋得落汤鸡一样,却不知道躲避。小宛不忍心起来,这才发现那人的伞还在门边搁着,不禁一笑打开门来,递过去:“喂,你的伞。” 年轻人大喜,不肯接伞,却一闪身进了门,赔着笑脸说:“好大的雨,让我避一下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过,你到底是谁呀?干嘛跑到我们剧团来?门房没拦你吗?” 年轻人取出证件来,再次说:“我是张之也,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是来做采访的。喂,你别只顾着审我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水小宛。”看到张之也唇角一牵,立即抢着说,“你可听清了,不是水缸水碗的碗,是宛如游龙的宛。” “水小宛,好名字。” “没你的之乎者也好。”小宛笑,“你是记者,来我们剧院采访谁呀?” “赵自和嬷嬷。” “会计嬷嬷?”小宛大为好奇,“采访会计嬷嬷干什么?她是英雄还是名人?” “都不是。她是北京城里唯一的自梳女。” “自梳女?什么叫自梳女?” “你是这剧团里的,不知道嬷嬷是自梳女?” “不知道。”小宛不好意思地笑:“没人跟我说过。” 张之也也笑了,对眼前这个俏丽活泼忽嗔忽喜的少女深深着迷。刚才他一进大门,已经听到一阵细若游丝的唱曲声,忍不住循声而来,正看到一个着戏装的妙龄少女在边歌边舞,身段神情,全然不似今人,当时就呆住了,一时间不知今昔何夕,身在何处。及后来被袖子打中脸,又与这少女戏言相对,正觉有趣,女孩忽然变了脸色,将他推出门来,不禁心里怅怅然地若有所失。正失望呢,女孩却又变回颜色言笑晏晏地邀他避雨,更让他觉得难得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倒已经一波三折地发生了许多故事似地,让他对这少女有种说不出的好奇与感动,只想同她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多聊两句。见她问起自梳女,便立即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倾盘托出 “自梳女是解放前广东及珠江三角洲一带的一种特殊群体。她们多来自穷苦家庭,或者在婚姻路上受了挫折的中下层fù女。为表示终身不嫁,就束起头发,通过某种仪式当众宣布自己做了自梳女。做了自梳女,就不可以有男人打她们的主意了,不然会被世人不耻的。自梳女现象在解放后日渐绝迹,唯有珠三角个别地区还有一小部分自梳女存在,比如肇庆观音堂,在解放前,单这一处就住着几百名自梳女,直到解放后,政府尊重她们的个人选择,仍然由她们继续住在堂里,过着吃斋拜佛、自力更生的日子。换言之,做自梳女有几个重要特征:不结婚,吃素,留辫子。” 小宛仰头想一想,笑起来,这样说,会计嬷嬷还真是一个标准的自梳女。只不过,自己打小儿认识她起,就一直看她拖着根灰白参半的长辫子,也知道她没结过婚,却没想过要问问这是为什么。大抵世事都是这样,对一件不合理的事或一个不正常的人看得久了,也就司空见惯,视为正常,再想不到要问个究竟。若不是张之也提起,她还真不觉得赵嬷嬷有什么奇特之处。 “但是,嬷嬷只有五十来岁哦,她不可能是在解放前出家的吧?” 张之也笑:“自梳女不是尼姑,那也不叫出家。” “反正都差不多。” “差得多了。尼姑是要剃光头的,自梳女可是要保留一根大辫子,而且不用还俗也可以到社会上工作,不必死守在尼姑庵里。”张之也说,“来之前,我们已经对赵自和嬷嬷的身世做了一些基本调查,了解到她是一个弃婴,解放初期被一位自梳女婆婆收养,并在观音堂长大,后来就顺理成章地做了自梳女。” “是这样?”小宛低下头来,“原来嬷嬷的身世这么可怜。我从没想过,这么传奇的故事会发生在我身边。” “你身边还会缺故事吗?台上台下,戏里戏外,到处都是。更何况,一个美丽女孩的生活从来都是多姿多彩的。” 小宛脸红了,狠狠地瞪一眼:“到底是记者,油嘴滑舌!” 雷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在追击着什么,誓必劈于刀下而后甘。小宛抱住肩膀,忽然打了个寒颤。张之也立即问:“你是不是冷?” “有一点……”小宛说到一半忽然打住,发现自己仍披着那身戏装,彩衣绣襦,重重叠叠穿了好几层,又是在盛夏,虽然说有雨,但是喊冷也未免太矫情些,倒像撒娇了。 张之也挠挠头,也有些尴尬。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女主角承认冷,那么男主角下个动作就该是脱衣相赠了。可是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而且还淋得湿湿的,脱?拜托了! 一时两个人都无话,只有戏曲声夹在雨中淋沥而来。 小宛出神地听了一会儿,赞道:“真是好曲子,词美,曲美,戏衣也美。” 张之也愣一愣:“你说你刚才唱的那曲?” “我哪有那么不谦虚?”小宛笑,用下巴示意一下门外,“你听,不知道哪个组在放录音,这是《倩女离魂》的戏曲,第三折,倩女赶王生一节。” “是吗?怎么我听不见?” “这么大声音你都听不见?”小宛正想取笑,张之也的手机响起来,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可是张之也的表情语气透露出这分明是个女子,或者就是他女朋友。 小宛避嫌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发现雨已经小得多了,她张开手接了几滴雨,对着天自言自语地说:“夏天就是这样,雷声大雨水少,这么快又停了。” 张之也收了线,听到小宛的语气里有催促的意思,只得说:“谢谢你让我避雨,我得走了,还要去采访赵自和嬷嬷呢。” 小宛淡淡答:“走好。”径自走过去将衣裳三两下脱下来叠进箱子里。倒也怪,雨刚停,太阳还没重新探出头来,身上倒已经不觉得冷了。 2、死玫瑰 那个歌手没有来。 小宛呆呆地坐在地铁口的栏杆上,眼见着黄昏一层层地落下来,熟悉的地铁口空落如故。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可是人群里没有他,那么再多的人也与她无关,再拥挤的地铁站也还是空虚。 她闭上眼睛,在心底里重复一支歌。那是他最喜欢唱的歌。每次她来这里,他都会唱起。 歌名叫做《死玫瑰》: 离魂衣 (6) “我已无所谓,送你一枝死玫瑰;我的心已灰,我会爱的心已然成灰;我的眼泪,伤悲的眼中挤不出一点泪;对你就像死玫瑰,在冬天枯萎……” 小宛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场通俗歌曲演唱会,可是却一直都很喜欢在地铁站听流浪歌手唱歌,他们通常很年轻,长发,衣服有点脏,但是不会脏得很厉害。唱歌的时候半闭眼睛,虽然是讨钱,却看也不看扔钱的人因为他们不是乞丐,是艺人。 那是小宛认为最好的流行音乐。直见生命的苍凉。 如果一个人在那样的时候那样的地方还可以认真唱一首歌的话,那么那首歌一定很值得听。 小宛所有的流行曲碟都是照着这样的标准搜集的。 但仍然没有一次,会像那一次那样令她心动,在瞬间忘了自己。 那是半年前的冬夜,忘了是为什么会路过那里,坐了那班地铁,经过那个站台,看到那个人,听到那支歌。只记得,在初听的一刹,她已经被俘获,从此不属于自己。 唱歌的少年,最多只有二十岁的样子,清俊的脸上,写着抹不去的沧桑。穿一身破烂的牛仔衣,已经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却因为旧而格外妥贴,与人融为一体。就像他的歌声与地铁与夜融为一体一样。 他怀中抱着一把同衣服一样旧而妥贴的吉它,望着地铁站的出口扣弦而歌:“我已无所谓,送你一枝死玫瑰……”苍凉的声音一点点加深着冬夜的凄凉与忧伤,车水马龙在身后川流,行人来来往往,太阳落下去而霓虹灯亮起来,什么都留不住,可是年轻歌手的声音是真实的,也是真诚的。 小宛忽然就流了泪。 从那以后,便养成了每晚换三次车老远地跑到那个地铁站听歌的习惯。 听了整个冬天。 如果有人在那个冬天经过那个站台,也许会记住那样一幅画面清俊的男孩与秀丽的女孩隔着一个站台口遥遥相对,女孩居高临下,坐在地铁旁的栏杆上听歌,眼神专注,蓄满泪水,整个面容是震动而感xìng的。身后的人流滔滔地涌上来没下去,像不息的岁月,而女孩的泪与男孩的歌,却是永恒。 那样的画面,叫作青春。 要很久很久以后,小宛才知道,当她专程为了听那年轻歌手的歌而换三次车赶到地铁站的同时,那个年轻歌手,也是专程为了她而忍受冬天的风从十月唱到腊月。其实在这期间,他早已在酒吧找到一份晚间驻唱的工作,可以告别地铁生涯,只是为了她,才放弃黄金时间风雨不误地来到地铁站口。不仅忍受寒冷,还要躲避警察。 当小宛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深深爱上了他。 她没办法不爱他。这故事本身的戏剧化和悲剧xìng对十九岁的少女而言,既是利剑也是鸦片,有着无可抗拒的杀伤力。 也就在那一天,他告诉她自己要离开北京了。因为,上海有一家唱片公司打算与他签约。 上海,那个风花雪月的城市,就这样间接结束了小宛风花雪月的初恋。 她和他之间,除了那些歌和等待之外,甚至没有一个拥抱,没有一句再见珍重。 他走了,从此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杳无。可是她却不能将他忘记。而仍然常常在某个清冷的黄昏,独自换乘三次车来到地铁站口,久久地坐在冷冷的栏杆上盯着地铁站发呆,人流滔滔不息,她仿佛仍然可以听到少年真诚的歌声:“我的爱已成灰,像玫瑰在冬天枯萎……” 曾经很长时间,她一直到处寻找那首歌的CD,但始终没有找到,甚至没有听第二个人唱过。后来她终于想明白,那大概是他自写的一首歌曲。当想到这一点,她就无论如何不能抛开一个念头:一首歌原来也可以像一个人一样,是种缘份,错过了就再难相遇。 再后来,她从杂志的一篇文章中看到,死玫瑰是在国外流行的一种习俗:当爱人分手,失恋者会赠给旧情人一枝死玫瑰,代表消逝的爱情。 那么,男孩子是在纪念一段死去的爱么? 那段爱故事,应该是发生在她与他相遇之前。她来不及参予。 她来不及参予他的过去,也再没机会参予他的将来。 她和他的缘份,始于一首歌,而那支歌,代表死去的爱。 从开始,已经注定结束。 天彻底地黑下来,小商贩们开始借着夜的庇护做生意,卖盗版CD、地下书刊、假古董,或者粗制滥仿的维纳斯石膏像,最奇的,是有人在兜售冥纸,毫不避讳地叫卖:“活着的人不要忘了死去的人,自己有钱花,也给亡朋故友送点钱花吧。十块换十万块,yīn阳兑换,便宜啊便宜……” 令人啼笑皆非。 小宛再一次想起,今天是七月十四,鬼节。 她跳下栏杆,走进站台,辗转回家去。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进地铁站时,一个男孩子迎面走过来,递给她一束已经锈成铁灰色的枯死的干花:“小姐,买花吗?” 小宛吓了一跳,凝神看着那个男孩:“这是什么花?” “死玫瑰。” “死玫瑰?”小宛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更加专注地看着男孩,“为什么会卖死去的玫瑰?” “今天是鬼节啊,冥钱烧给死去的亲人,玫瑰烧给死去的爱情。”男孩流利地回答,“小姐这么年轻,大概不会有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看你坐在栏杆上那么孤独寂寞的样子,大概是失恋了吧?买一束死玫瑰,烧给自己的初恋吧。烧了它,以后就不会再伤心了。” 小宛看着那个男孩子,他的年龄最多不超过十五岁,可是举止言谈却像一个识破人情世故的老人。这样诡秘的节日,这样诡秘的花,这样诡秘的话。 她又有些觉得冷了。 男孩已经在催促:“小姐,买不买呢?” 小宛定一定神,只得掏钱买了一束花的尸体。15元一枝,还真是贵,比鲜花的价格都高。 然而那个妖精般的小男孩自有成竹在胸:“那当然了,回忆总比现实珍贵嘛。” 小宛彻底服了这个精灵小子,她想不出,男孩的话究竟是某个幕后高手写好台词让他背熟的呢,还是出自天真心灵的一语道破。 地铁呼啸而来,像地狱使者要载人入黄泉。 小宛顺手将花抛向轨道,既然是送给死去的爱情,就让它在车轮下零落成泥碾作尘吧。 只是,从今往后,自己真的会忘了那个弹吉它的地铁歌手,真的会忘记那段青涩而痛楚的初恋回忆吗?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身影迎着地铁撞上去,蓦然间bào裂如烟花,是那个唱歌的少年! 小宛惊呼出声,急转身在人群中寻找那卖花男孩的身影,却什么也没看见。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会不会,那唱歌的少年已死,魂灵却附在这个小男孩的身上送给自己一束死玫瑰?寒意袭来,她整个人呆住,为了自己这驱之不去的可怕念头而颤栗不已。 神秘的地铁口把人吞进去又吐出来,已经身在另一个地方。 小宛家住在公主坟这是个很高贵也很晦气的地名,公主、坟,两个天上地下的概念连在一起,构成一个令人想入非非又不寒而栗的悲剧意象,是种荒谬,也是大彻大悟不知道国外有没有地方会用这么刺耳的字眼取地名儿,听说墓地都叫什么安乐园呢,哪里会把青天白日的居民区唤作什么坟的? 住在哪儿?住在坟堆里。算怎么回事儿呀?可是北京人硬是把这名字叫了几辈子,没想到要改过。而且叫惯了,在后面加个儿化韵,说句“公主坟儿”,自个儿还觉得挺亲切的,从不觉得一个大活人住在坟地有什么不妥。 小宛把同样的对话重复了十九年,问的答的人都颇自然。在北京人心目中,公主坟只是个明确的地界儿,而早已忽略字面本身的意义。 可是在今夜,七月十四的晚上,小宛第一次意识到了这街名的恐怖街口有人在烧冥钱,有人在叫魂儿,有人往火堆里投送酒食,说是死鬼会来吃今天是鬼节,人间的鬼节,是yīn间的“人节”,因为冤魂不息的鬼会在今天来到阳间,重新过几天人的日子,他们上来的路,是要经过墓园的吧?会不会把公主坟也当作一处墓地,走错路认错人上错身报错仇? 离魂衣 (7) 一阵风过,地上忽明忽暗的冥钱灰忽然飞起,迎着小宛飘过来。小宛大惊,撒腿便跑,心里犹自擂鼓般地重复着三个字公主坟!公主坟!公主坟! 家门是熟悉的,可是在推门的时候,小宛还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好像推开的不是自己家的门,而是某个朝代某个故人的住处,去寻找一个失jiāo多年的旧友。她回头看了看,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 后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小宛仍然频频回顾。耳边依稀仿佛,仍然回绕着《倩女离魂》的唱腔: “潜潜冥冥,潇潇洒洒,我这里踏岸沙,步月华,觑着这千山万水,都只在一时半霎……” 但是终于回家了。 家是最安全的避难所,那种特有的属于家的气息在瞬间驱散了徘徊在小宛心头的恐惧与莫名忧伤,那味道里有nǎinǎi屋里的檀香,爸爸的老酒,自己养的小狗东东的叫声,还有妈妈的孜然炒ròu和糖醋鱼头。 小宛一跳跳进厨房里,开心地大叫:“妈妈,你烧了我最喜欢的菜!” 东东汪汪叫着跟进跟出,尾巴甩得风火轮儿一般。 老爸水溶已经在客厅里急不可耐地喊:“女儿出来,陪老爸下盘棋。” 小宛笑嘻嘻地背着手走出:“好像天下所有的老爸都只会做两件事:喝老酒,下象棋。” “不过可不是所有的老爸都喜欢跟女儿下棋。”水溶迅速接口,呵呵笑。 小宛郑重地想一想,点头赞同:“不错,他们喜欢在路灯下找老头儿。” “爸爸可不是老头儿。” “那当然,爸爸是老小伙儿。”小宛跳进父亲的怀里去,“没见过比爸爸更成熟潇洒的小伙子了!” 妈妈端着菜走出来,似嗔还笑:“老不像老,小不像小。” nǎinǎi闻到饭香,也准时地走出来,闻言立即说:“在我面前,谁敢说老?” “谁也不敢说,谁敢跟您比老,您是老佛爷,活菩萨!”小宛笑着,给nǎinǎi让了座,把饭碗筷子一齐递到手上来,自己在对面坐下了,一本正经地宣布:“各位,我今天长了一个大见识:我开了梅英衣箱。” nǎinǎi把碗一顿,急急问:“什么?什么衣箱?” “梅英衣箱。就是解放前红遍北京城的那个名角儿若梅英唱《倩女离魂》时的行头,真是绝,那做工质地,现在的戏服哪里比得过?” nǎinǎi的表情迅速凝结,嘴唇微微哆嗦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dàng。 水溶吓了一跳,忙问:“妈,您这是怎么了?” 不料nǎinǎi好像完全听不见,却一把抓住小宛的手问:“你说的那衣箱,是不是真皮烙花,上面画着一幅春宫图的?”并不等小宛回答,又顾自细细描述起来,“那些衣服,分里外三层,最上面是一件中袖,绣花的图案是云遮月,箱里还有一个头面匣子,里面的水钻缺了一颗……” 小人 张古觉得很多的脸都变得怪异起来。 他一张一张地过滤这些可疑的脸。突然,他的大脑锁定了一个人冯鲸。 他是变电所的职工。他是张古多年的朋友。他是和张古一同藏在掩体里的战友…… 张古打了个冷战。 他像发高烧出现幻觉一样,脑海里出现关于冯鲸的所有场景: 第一次问自张古三减一等于几这个咒语般问题的就是他。当时,他的表情和平常一点都不一样。从那以后,张古再没看见过一次他有那样的表情。 而男婴出现的那个停电的夜晚,偏偏是他值班。张古记得,那个夜晚所有人给变电所打电话都打不进去。 假如神秘的男婴是冯鲸一手制造的,那么,那个永远的婴儿就更是他编造的了。张古从没有在网上亲眼见到过什么永远的婴儿,都是冯鲸说的。 他时不时就要向张古传递一个古怪的信息,他传递得很自然,一点都不突兀,他好像在为张古慢慢地翻开一张张的书页,从表面看,那书的内容没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泄露出可怕的一点一滴…… 他说:永远的婴儿不让他对任何人透露他和他之间的jiāo往。 他说:永远的婴儿说他不哭是因为他的四周是沙漠。 他说:他有前世,张古有前世,只有那个男婴没有前世。 他说:张古的前世死于一个比他弱小的人之手。 他突然问张古: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恐怖? 现在,他要把张古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是男婴的同伙?那么,他是人是鬼? 张古开始慢慢回忆他和冯鲸最早的相识,以及他和他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冯鲸是外地人。他好像毕业于一个什么专科学校,被分配到绝lún帝小镇变电所工作。张古并不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三年前,张古刚刚买了一把俄罗斯木吉他,但是不会弹。他听说变电所的冯鲸弹得特别好,就去他的单位求教。 冯鲸很热情,跟他聊了好长时间,又给了他一些初级教材。 张古发现冯鲸的吉他形状与众不同,好像是按照一个奇怪的想象自制的。它的音箱不是葫芦形,而是三角形。共鸣孔也不是圆的,而是方的…… 从此,他俩就认识了。 一天傍晚,冯鲸对张古讲了一个故事。现在想起来,那故事似乎跟最近发生的恐怖事件有丝丝缕缕的关联。那故事是由一首吉他曲引出来的,那首吉他曲叫《陌生人之约》。 下面,就是冯鲸对张古讲的故事。这个故事像冯鲸的吉他一样,也有点奇形怪状。 在一个很远的小城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父母早早死去了。她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她一直到了30岁,还没有找到称心的男朋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很孤单。 她是个不善言谈的女人,她越来越封闭,不愿和任何人jiāo往、jiāo流、jiāo谈。 她的职业是售货员,在商场卖男士用品。 这一天,她看着商品展示台里的男士钱包,突发奇想,决定把自己的未来jiāo给上帝。那天,她斟酌了半宿,写下了这样一张纸条: 我是卖给你钱包的人。 我不知你是谁,但是,我想和你共同完成一个人生游戏如果你是一个未婚的男人,我愿意嫁给你;如果你还小,我就认你做弟弟;如果你已经结婚,我就认你做哥哥;如果你是一个老人,我就认你做爸爸…… 我没有一个至亲的人。我想在你身上找到亲情或者爱情。 相信我,我是真诚的。 我的传呼号是*******。等你。 次日,她到库房中,小心地打开一只男士钱包,把纸条放进去,然后,她把钱包弄乱,以致她自己都记不清哪只钱包里有纸条了。 从此,每当有人来买钱包,她都会仔仔细细打量他。每卖出一只钱包,她的心都要跳一阵。她害怕她的纸条落到一个流氓手中。 她当然最希望从这个游戏中得到美好的爱情。她之所以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因为她的理想太高了。她从少女时代就开始在心中塑造她的白马王子他很高大,很成熟。尽管他不一定很富贵。 这一批钱包很快卖光了,没有人进入她的生活,她有些失望和委屈。 半年过去了,她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这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传呼。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回了电话。 是个男人。他说:“我就是你游戏中的另一个人。可以见见面吗?” 她十分紧张,问:“你在哪里?” 那个男人说:“我就在你的门口。” 她想了想说:“对不起,太晚了……” 他并不坚持:“那好吧,明天我再约你。” “哎……”她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机。 这天晚上,她的心浮躁起来,像漂在河水上的一片叶子。 第二天,她和他见面了。他们相约在街心公园。 他很高大,很成熟,竟然跟她想象中的白马王子不差分毫。这让她很激动。可是,她觉得买钱包的顾客中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不说谎:“以前我从来没到过这个小城,我也从没有买过什么钱包。” 她吃了一惊。 他说:“我是一个普通的农机车司机。我住在很远的一个小镇里。” 她问:“那你是怎么得到我的纸条的?” 他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开车经过这里,偶然买了你的钱包。他的孩子都几岁了,于是,他把这纸条给了我。我跟你一样是一个孤儿,我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那个朋友觉得你和我很合适,就牵了这个线。” 她觉得这就是命吧。 他说:“你跟我走吧。我那里的天更蓝一些。” 这句话让她很感动。 后来,她果然跟他走了。她辞了工作,跟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来到了他生活的那个小镇…… 结婚的那天夜里,他高大的身体突然蜷缩成一团,钻进她的怀抱,轻轻地说:“我要做你的儿子。” 当时她被吓了一跳。 后来,她越来越发现他不对头。 有一次,她偶然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几本影集,里面满满的都是他婴儿时代的光腚照片。竟然没有一张chéng rén照。 她又被吓了一跳。 ……日久天长,她终于看清了他。 他的外表很高大,很成熟,那是假象,其实正好相反。他的内心好像一直没有发育,一直停留在婴儿时代。 她在跟一个婴儿过日子。 她觉得,她的爱情理想被玩弄了。她觉得,她被“天更蓝一些”给害了。 他脆弱到了极点。结婚一周年的那一天,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他竟然自杀了。那小小的摩擦不是夫妻之间的摩擦,而是母子之间的摩擦。 这个女人从此一个人在小镇生活下来,没有再嫁。 后来,冯鲸告诉张古那传说中的女人其实就是连类。 冯鲸说:连类的命中有一个小人在克她。 冯鲸说:那个和她相好的卡车司机就是当年买走她那只神圣的钱包的人。 张古不明白,冯鲸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古怀疑冯鲸是那个算术题的传播者,灾难的扩散者。 那个算术题毫无疑问是一句符咒。谁被问到,谁就会遭遇不幸。除非你再去传播一百个人…… 一成百,百成万…… 灾难像瘟疫一般蔓延。 鬼没 大家都认为慕容家的事属于意外之灾。没有人警惕。 除了张古。 张古除了戴着鸭舌帽,墨镜,叼着烟斗,又配了一个文明棍。 他不能断定一切都是那个男婴干的,他不能断定那个男婴到底是什么,他不能断定17排房到底有几个男婴,但是他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来自那个男婴的一股丧气。 这丧气弥漫在小镇上空。 这天,张古看完电影回家,在月色中,在溺死迢迢的井的原址上,他看见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在动,好像是一个小小的婴儿。 张古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迢迢不散的冤魂? 他停下脚步,仔细看,隐隐约约好像是他! 他??? 他好像也看着张古。 过了一会儿,他跑到栅栏前,灵巧地越过去,不见了。他跑得特别快,十分地敏捷。 张古快步来到李麻家的窗前,看见那个男婴正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玩积木。他确实已经摞得很高了,像一个奇形怪状的房子。 张古悄悄退回来。 张古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是不是李麻家的大狸猫?是不是野地里窜来的狐狸? 如果真是男婴,是哪一个男婴? 张古和警察铁柱是同学。 他决定和铁柱谈一谈,以私下的方式,向他谈谈自己的看法。 第二天晚上,他去了铁柱家。 铁柱家挺穷的。张古自己带去了一包好茶。 他竹筒倒豆子,都对铁柱讲了他眼睛看到的一切,他心里猜想的一切。 铁柱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个孩子?不可能!” 张古:“我觉得就是他。” 铁柱:“你是说他是鬼?” 张古:“假如他真是鬼我也许还不会这样害怕。活见鬼,那算我开眼了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 铁柱:“我认为你是恐怖片看多了,精神受了刺激。” 张古:“还有一种可能,我想过很多次了这个男婴是正常的,还有一个我们无法看见的另一个男婴……” 铁柱赶紧说:“张古,你别说这件事了,换了频道吧,别吓得我夜里不敢撒尿。” 不管张古怎么说,铁柱就是不信。 后来他们又聊了一些镇政府大院里的事。 张古10点多钟离开了铁柱家。 他刚一出门,就被土坷拉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在趔趄的一瞬间,看见 面前有一个黑影,那黑影明显想躲避,却没有来得及。 张古站稳了,看清那黑影正是收破烂的老太太。她鬼鬼祟祟地站在铁柱家房子的yīn影中,不知要干什么。 她和张古两个人愣愣地对视了片刻,终于,她低下头去,匆匆地离开了。 张古暗暗地想:这个老太太在跟踪我吗?难道,她真的要收我的头发? 这天,张古在办公室里给冯鲸打电话。 张古:“最近那个永远的婴儿和你接头了吗?” 冯鲸:“上个周二我们聊了很久。” 张古:“你这家伙,怎么不告诉我?” 冯鲸:“我觉得你都走火入魔了。” 张古:“为什么?” 冯鲸:“你看看你,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叼着烟斗,拄着文明棍,怀疑这怀疑那,你想当侦探都快疯了。醒醒吧兄弟!” 张古:“是你们该醒醒了。” 冯鲸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恐怖?” 张古气囊囊地说:“自从你问我三减一等于几,我还真觉得你很可疑。” 冯鲸:“你连这个问题都害怕,那你可怎么活下去呀?有人问你口袋里有多少钱,你害怕吗?有人问你什么时候过生日,你害怕吗?有人问你去北 京怎么走,你害怕吗?……” 张古:“这些都跟你那个问题不一样。” 冯鲸:“下次我保证对你说的所有话都不带问号。” 张古:“你告诉我,永远的婴儿又说什么了?” 冯鲸:“我对她讲了那个男婴的事,刚刚开头她就不让我讲下去了,她说她害怕。” 张古:“还有呢?” 冯鲸:“我不想再对你说了。而且我们已经约定好,以后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隐藏对话,任何人都别想偷看。” 张古:“冯鲸,你能不能要求和她见个面?” 冯鲸:“她家住在江南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城,八千里路云和月,说来就能来呀?” 张古:“那你让她给你发一张照片总可以吧?” 冯鲸:“假如她是假的,弄一张照片蒙混过关还不容易?即使她过去对我说她是莱温斯基都没什么问题。” 放下电话之后,张古发觉身后站着一个人。他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刘亚丽。她怎么不声不响? 刘亚丽笑了一下:“什么永远的婴儿?你说的怎么跟黑话似的?” 张古:“一个网友。” 刘亚丽引开话题:“镇长要下乡检查各个村的小学校,让我跟他去做一下记录。你给安排一下车。” 张古:“好吧。” 刘亚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张古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现在,他觉得很多人都可疑。 李太太家,慕容太太家,连类家,都没有电脑。只有卞太太家有电脑。 张古在心中打定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这个周二,天黑之后,他在卞太太家的院子里埋藏起来。他要亲眼看见,那个男婴怎么溜进卞太太家,怎么cāo作电脑…… 卞太太她们今夜照常打麻将,还是那四个人。 慕容太太的老公回部队了。慕容太太还没有从悲伤中彻底解脱,打麻将成了她惟一的消遣。 卞太太家的院子里有一个小花圃,旁边有一个浇花的水缸,很大。张古就藏在那水缸的后面。 直觉告诉张古,男婴今夜一定会来。 他要说话,即使是以一个虚假的形象说话…… 天很黑,风很大,花草瑟瑟。那条总在张古家门口叫的狗又叫唤起来,它的声音好像很遥远。 张古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溺死迢迢的那个地方尽管他很爱迢迢,可是仍然觉得有点。 卞太太家的门一直没有动静。 张古一边紧张地盯着那扇门一边紧张地想象…… 那个男婴在夜色的掩护下出现,他灵敏地溜进卞太太家门…… 他没有开灯,而是麻利地打开电脑,上网,进入聊天室,用手指一行行说话…… 卞太太的房子里很黑…… 电脑屏幕的光shè在男婴的脸上,十分苍白,很恐怖…… 男婴说:我的眉毛很漂亮…… 一个黑影突然从张古的眼前跳过去,他吓得一哆嗦。那黑影叫了两声:“喵喵” 他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风越来越大。那条从来不露面的狗好像永远不睡觉,它依然孤独地叫着:“汪!汪!汪!” 张古想回家,把所有的窗子关严,睡大觉。 想归想,他还是咬咬牙挺下去了。他发誓,今夜他一定要看到zhēn rén,查出真相,听到真话,找到真知。 他裹紧外衣,死守。 睡意一次次袭来,他几次都差点睡过去。每次,他激灵一下醒过来,第一个反应都是回头看一眼溺死迢迢的地方,然后再转回来看卞太太家有没有什么情况。 直到天一点点亮了,那个狡猾的家伙并没有出现。 张古再藏下去没有意义了,因为太阳已经一点点照到他的屁股上。 他在心里愤愤地骂起来,不知是骂那个男婴,还是骂自己。然后,他哈欠连天地站起身,回家了。 进了门,张古马上给冯鲸打电话,他要证实一下昨夜永远的婴儿没有在网上出现。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张古:“是冯鲸吗?” 冯鲸:“你捣什么乱?这么早打电话!” 张古:“我直到现在还没睡呢。” 冯鲸:“你干什么了?”张古:“我在卞太太家房前守了一夜。” 冯鲸:“有收获吗?” 张古:“他没去。永远的婴儿没露头吧?” 冯鲸:“怎么没露头!她和我几乎聊了一夜,我刚睡!” 张古这下真的傻了。 怎么回事呢?难道永远的婴儿真的和小镇发生的一切毫无关联?她真的是一个来自南方美丽小城的女孩子? 张古沮丧地放下电话,走进里屋。 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他的电脑开着,很明显刚刚被人用过! 他记得十分清楚,昨晚他离开家的时候,把电脑关掉了,还关闭了所有的电源。可现在,他的电脑开着! 而且,桌面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小鱼,它游过来游过去,静谧得像一个梦。张古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内心的yīn影把他吞没了。 那个神秘的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想不相信都不可能了! 恐怖小镇 “醒醒!”我听见大吴的声音。“我在哪?”真开眼睛,我发现我睡在一很大的床上,大吴在我旁边坐着。我努力回忆,昨天我和大吴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个小镇,我们决定在一家旅馆过夜。但是走进旅馆。我们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只几十秒后来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大脑昏昏沉沉的。很明显,我们绝对是被人麻昏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醒来。”大吴的眼神透出一种不知所措。 我们用了十分钟才完全请醒过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房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图画。看不懂是什么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浆糊的味。这房间没有门,我们几乎同时惊呼。四面都是墙,亮光是从一扇天窗透进来的。至少我们知道现在是白天。 我们开始设法离开这里。我们到处寻找,连老鼠洞都翻开了。可是都是徒劳。最后我们决定从天窗出去。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和大吴都把t-恤撕成条捆在一起,这就成了很结实的绳子。大吴先踩着我的肩膀出去了。而后,我也离开了。 外面是一片野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很不明显的路。不容多想,我们就顺着它走了。 大约走了500米,一个小镇,我们仔细辨认,没错,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到的那个小镇。其实,不能把它叫小镇,因为此刻我们眼前的镇子,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路面都是黄泥。没有一个人的足迹。除非昨晚下了雨。要不然这是很难解释的。但是镇上的房屋又都很整洁,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奇怪了。费了好大劲我们终于找到了昨天那家旅馆。我们的车子还是像昨天一样停在门口。 虽然是大白天,但这一切确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决定马上离开这,马上! 骑着自行车往北走,一片森林,那条路好像被什么怪物咬断了似的,突然不见了。 “往回走~!”大吴大喊着。 我们昨天来的路也不见了!还是一片森林。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围了起来。与世隔绝。我一把抄起手机,但是,任何号码听到的都是忙音。 我们被迫又回到了小镇上。这时候天已经昏黑了。我们不敢走进任何一间房子。 我看了看手表,晚上8点。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远处,也就是森林里,突然人声鼎沸。我们好奇的往那边张望。森林里走出了几百号人,有男有女,小孩,老人。孕fù。她们向小镇走过来。 看到人,我很高兴。想马上跑过去打听一下。大吴一把拉住了我。 “他们不是人。”大吴右手指了指那些东西。 “可是,”我还想争辩。大吴已经把我拉到了一个很大的树洞里躲了起来。 那群人渐渐走近了,我这才看清,他们的脸,居然都是腐烂的。真叫人恶心。 我们大气不干出,一直等到那群人走过去。 12点了,很安静。我们还是在那个树洞里呆着。 有东西在移动,声音是从那片野地传过来的,也就是我们逃出的那个小房间的方向。 又是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群东西,和刚才走过那些东西一样。他们的衣服很褴褛。脸看不清。全都走进了那家旅馆。 5点,天有些亮了,我们决定出去看看。 小镇我们是不敢去的,我们到了昨天被困的小房间,我们这才看清,原来地上有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这种小房间。那些人可能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些东西活像一个坟墓。 坟墓!难道这些人都是像我们一样被活埋在这,然后变成那样子的?? 我们不敢多想,马上又回到了那个树洞。 早上8点,天已经全亮了。小镇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们正在发愁如何逃离这,森林消失了。大吴和我几乎同时发现。道路又出现了。 不容我们多想,我们顾不得回到小镇去取自行车,马上沿着路飞奔。直到我们面前出现了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上,我们闻到了汽油味,多么清切。 我们费了好大劲,终于把一辆车栏了小来。“你们不要命了!!”司机骂到。我们常出了一口气,“这是人。”最后,我们说服司机带着我们一块离开了。汽车刚启动。我忽然发现又有三个像我们一样的旅游者。骑着自行车向那个小镇的方向去了。 索命邮件 一天,镇长听说了这件事(就是那个忽而痛苦,忽而幸福,忽而龇牙咧嘴,忽而怒目横眉的镇长)。 他是一镇之长啊,他是绝lún帝居民的父母官啊,他是大家的主心骨啊,所以,他表现得若无其事,稳如泰山。 他找张古谈话了。人说人话,鸟说鸟语,镇长打官腔。他说:“张古啊,最近你的脸色很难看,要注意休息啊。” 他说:“张古啊,最近整个镇子人心惶惶,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啊。你作为一名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要带好头。一切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都不要妄下结论,更不要搞迷信啊。” 他说:“张古啊,最近我要到县里去一趟,给咱们镇要拨款,估计近期回不来,有什么事你要及时跟派出所联系啊。” 镇长工作起来决不拖泥带水,他当天就走了。 张古听冯鲸说,他看见镇长和他老婆、孩子一起坐车走了。他们带了好几个大包,好像把半个家都搬了。 群龙无首了。 张古有点难过,但是,他没有把这个可疑的消息扩散,他怕大乱。 李麻来到了张古家。他站在门口,沉重地说:“张古,我告诉你一件事,可能是个不好的消息。” 张古说:“我现在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了。你说吧。” 李麻犹豫一下,说:“我丢了一件东西。” 张古一下就想到了是什么,他眯着眼睛问:“是……杀猪刀?” 李麻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不能肯定是谁偷走了。” 张古的神情有点呆滞:“不会错,就是他。” 李麻低下头,说:“兄弟,你自己保重啊。” 张古:“我知道。” 李麻:“睡觉的时候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古:“我两只眼睛都睁着。我根本睡不着。” 李麻转身走了,走到门口,他又回身说:“假如……他来了,你就喊,我们大家一起和他拼了。” 张古的心里一热,说:“谢谢……” 那男婴却一直没有露头。 日子一天天地翻过去,像挂历一样雷同,没什么异常。只是,张古发觉夜里的那条狗叫得越来越急躁。 这一天,张古突然打开电脑。 一封新电子邮件跳进他的眼帘永远的婴儿! 张古的手哆嗦起来,用鼠标点击了几次才把它打开 现在,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三个中的哪一个,我不让你知道,因为,如果你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一定还很想知道你会怎么死。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找到密码,才能进入答案。 请你进入第一个链接,然后进入第二个链接,再然后进入第三个链接。这时,你会看见一个白色广告那是一则专治婴儿夜哭症的yào物广告,点击它,进入下一个页面,如果你看到最下端出现一行甲骨文字,那么恭喜你,那文字中的第一组数字就是密码。 张古的心怦怦跳,他按他说的做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古终于找到了那个密码1010。 每个人出生经过的都是相同的通道,但是,死的方式却千差万别。每个人都很想知道自己将怎么死,可是,除了死囚犯,绝症患者,还有自杀的人,很少有人能知道答案。 张古是幸运的,他得到了密码,并通过那密码得到了这样三个字: 杀猪刀。 张古的心里时刻想着那把杀猪刀。 它饮毛茹血,背负着无数命债,但是它把血迹舔舐得一干二净。它亮闪闪,凉飕飕,白净净,看起来还有点像个谦谦君子。 李麻说,有几百头大大小小的猪死在这把杀猪刀上。包括张古家半年前养的那头花猪。 而现在张古要死于这把刀,死于这把杀过他家那头花猪的刀。 这天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张古躺在床上,没有听见那条狗的叫声,感到很纳闷。他猛地坐起身,鬼使神差地打开电脑。 又一封新电子邮件。 永远的婴儿! 张古双手颤抖着刚要打开它,这时候,突然电脑自动关闭了,屏幕黑了。 张古正愣着,突然漆黑的屏幕上一点点显现出男婴的脑袋! 张古魂都吓飞了。 男婴像念经一样声调平平地说:“不是三减一等于几,是三减三等于几。你们把提问都弄错了。来,你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梦中的情景终于出现了!而这次不是梦! 张古“妈呀”叫了一声,跳起来就跑,掀倒了椅子,踢翻了暖瓶。他冲到院子里大喊:“来人!来人哪!” 邻居们很快跑来了。 没有人问张古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知道谁来了。他们纷纷抄起武器。 李麻的那把引以为豪的杀猪刀永远不见了,五大三粗的他拿起了一把锥子这多像女人的自卫武器啊!太太一直用它纳鞋底,它总是跟布料打jiāo道,没有任何血战的经验。 李太太举着个铁脸盆。那与其说是一个进攻的武器,还不如说是一个抵挡的盾牌。 慕容太太捡起一块没有棱角的砖头。 卞太太走在最后边,拿的是一根树枝。她像端步qiāng那样端着那根轻飘飘的树枝。 一支毫无战斗力的队伍畏畏缩缩地走进了张古的房子。 那电脑正常地开着。一把椅子,一只暖瓶,它们像抽风的人一样躺在地上。除此,屋子里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李麻问张古:“怎么了?” 张古傻笑起来。 死神之网 (1) 张开右手掌心,剑向怔怔地看见上面黏着干涸的新近血痕。 四个同心圆,以及环间的LUCIFER、BELZEBUT、ASTAROT……这似乎就是恶魔的称号?圆环内圈中央的五芒星形由于掌纹而歪斜扭曲,细碎的血痂浮贴在渗着汗水的肤表上,皮破处边缘凸起些微红肿。 --我确实敲了二十下门,也转动了门把。 --就是这个房间的门。 --不是梦。我真的这么做了。 耳边只有织梅均匀的呼吸声,jiāo杂着不远处街道上的微弱车流声。不,不对……自那扇铁门后冲泄出来的鬼哭神号,还停留在鼓膜上。 剑向坐起身,粉红色的棉被滑落,离开他袒露的胸膛。抓起丢置在地板上的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零九分。 --我睡了三个多小时。是因为昨夜的失眠,所以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织梅正熟睡着,胸部美妙的曲线在棉被的覆盖下轻轻起伏。她昨晚同样一整夜没睡,直到与剑向zuò ài过后,才放松心情地进入梦乡。 剑向拉起长裤,放轻手脚走向那扇木框残破的门。他直瞪着门上的喇叭锁把,发现上面确实遗留薄膜般的血迹。 和钟思造、夏咏昱一样。和织梅相恋之后,剑向做了同样的噩梦。 同样的魔法师、同样的赐予、同样的回答……也就是说,剑向从今晚,或是明晚,或是之后的某一个夜晚起,可以见得到鬼,然后,这些恶鬼会开始攻击他,设法夺去他的xìng命。 --我必须镇定。必须镇定。 此时明明没有声音,剑向却感觉门后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剑向,你醒了?』 醒来的织梅,不必正面看着他的脸,好像就能察觉他心中的不安,语气忧虑地问着他。回头一看,织梅已坐起身来,正慢慢穿上她的胸罩。 『梅梅,』剑向走近她,不等她扣好胸罩带扣就抱住她。他的手掌轻抚她光滑的背,希望能借着拥抱情人增加自己一点勇气。『我也做了那个梦。』 『真的吗?』织梅的身体发抖了。 『看,我的手上有「破封之钥」,我也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鬼门」。』 织梅无助地看着他的手心。『你答应了魔法师?』 『我没有。不论我们的意愿为何,』剑向力求平静地说:『剧本早就安排好了,梦境的台词一定是「我愿意」,不会有另一种答复。』 『所以,这场梦是一个陷阱?』 他的声调平板。『没错。像流沙一样的陷阱。』 『剑向……』织梅潸然泪下,『这都是我害的!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的错。』剑向重重地吐一口气:『好了,一哭我又要心疼啦。梅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谁--究竟是谁--设计了这个陷阱?』 织梅痛苦地闭上双眼,她的头埋进剑向胸口。 『汤仕敬。』 『这就是昨天不敢对我说的名字?』剑向问:『他到底有多危险?』 『他来自波兰,』织梅停顿了一下,『是一个黑魔法师。』 『就像夏咏昱那样?』 『不,』织梅颤声说:『汤仕敬已经活了五百多年。』 一瞬间室内空气的温度彷佛降到冰点。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喜剧电影的情节,也许剑向听了会笑出声来。然而,目睹了钟思造的腐尸、夏咏昱的惨死后,织梅的话却使他头发直竖。 『是说……汤仕敬是十五世纪的人?』 『汤仕敬是他的中文名字。』 剑向忽然想起夏咏昱曾提到那个出现在梦中的魔法师--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就是十五世纪时欧洲著名的巫师……难不成汤仕敬就是这个面目可憎的阿格里帕? 『去年十二月以前,我还在一家贸易公司从事接待工作。而且,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即将订婚的男朋友,是我读五专时的同班同学,也是那时的同事。我和他两人很早就想一起到意大利玩一趟,我们存钱、计划了好久,好不容易在去年年底请了一次长假,坐上飞机到威尼斯开始自助旅行。我和汤仕敬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上。 『我和男友预定在威尼斯玩三天,圣马可广场是第二天的行程。那天下午,我们走过了中央拱门,观赏过威尼斯翼狮、圣马可雕像及天使像后,在总督宫旁的一家露天咖啡馆歇脚,喝喝下午茶,翻阅刚拿到手的游览手册。 『我喝着一杯拿铁,随xìng的目光不禁停留在坐邻桌的欧洲人脸上。我发现他正专心注视着我。只要看过一次那样的眼神,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这个外国人一定对我一见钟情了。身边的男友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别人正四目相对,他自得其乐地摊开地图,辨识上头的每一个街名。 『果不其然,欧洲人看了我几分钟,终于站起来向我们走近。我的视线在他停住脚步以前,不曾离开过他的脸,因为……因为他长得实在太俊美了。他的发色乌黑微鬈、眼睛深邃,身材高大挺拔,并有一个高耸的鹰勾鼻,简直就像是由画里走出来的阿波罗太阳神一样! 『男友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抬起头来,也看到了这个外国人。但外国人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只对我一人轻轻点头致意,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字叫汤仕敬。 『原本我以为我的目光,只是在异国与当地的帅哥萍水相逢,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产生一点点心神dàng漾而已,想不到他真的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话……』织梅喘了口气,『更让我讶异的是,汤仕敬的中文讲得十分流利,他没有丝毫迟疑,竟直接向我示爱,要我马上跟他走! 『他说话的口气非常笃定,让我和男友都吃了一惊。男友随即要他别开玩笑了,结果汤仕敬竟然冷酷地说:「你不想活了是吗?」我以为……我以为汤仕敬想动手打人,虽然我的男友在学生时代是篮球校队选手,比汤仕敬还高了半个头,然而,我却发现汤仕敬的眼神变得很怪异,就好像……好像他只要动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杀了我的男友一样…… 『看到这种情况,我感到十分不安。我立刻拉开了男友,并要他和我一起回旅馆去。而汤仕敬并没有跟上来。我们回到房间后,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的冲突罢了,但万万没料到……就在当晚我正要与男友就寝前,我发现窗口外--汤仕敬就站在对面的建筑物屋顶上! 『剑向,你知道吗?我们的房间在七楼!对面的建筑是一栋罗马风格的商业出租大楼,总共有九层楼,而屋顶……屋顶的设计是尖塔型,汤仕敬就穿着黑色的长袍,站在尖塔上,那里是爬不上去的!』 剑向的耳朵嗡嗡作响。 『我吓呆了,因为汤仕敬正望着我,对我微笑。虽然拉紧了窗帘,但我一整晚都睡不着。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男友,只是自隔天一大早不停催促他,赶快整理好行李离开威尼斯。 『我们下一段行程是马耳他岛。原本那是我期待已久的行程,因为我好喜欢达许.汉密特写的《马耳他之鹰》,但等飞抵马耳他的首都法勒他以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无心游览,一直感觉汤仕敬就跟在我们后面。 『第三天参观塔西安神殿遗址时,汤仕敬出现了。这一回男友忍不住了,他狠狠地揍了汤仕敬一顿。没想到汤仕敬说,我男友终于遭到诅咒,他会在十二小时内丧失xìng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男友对此嗤之以鼻,并警告他不要再跟踪我们。 『结果……结果……我的男友当天傍晚在旅社附近的郊道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用力割断自己的喉咙。』 织梅彷佛因回想起可怕的记忆而泣不成声,『汤仕敬……汤仕敬又出现了,他引燃火苗,在我的眼前焚烧我男友的尸体……我……我根本无法阻止他!汤仕敬还一面yīn狠地对我说,他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任何阻止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时我真的好害怕,连拔腿逃跑都做不到……我也想象不到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勇气……我告诉汤仕敬,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听了十分高兴,又恢复了我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和煦笑容。 『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汤仕敬和我住在华沙,又告诉了我关于他更多的过去。他说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爱上一位侯爵夫人,最后被驱逐出国境。于是,他愤下决心拜师学习黑魔法,就是为了要报仇,夺回他的爱人。十几年过去了,他终于回国杀了侯爵,但没想到侯爵夫人对他的记忆已然模糊。他不断向夫人证明自己的爱,夫人却由于丧夫之痛,最后也跟着投水自尽。 『汤仕敬捞起夫人的尸身,陪侍一旁直到尸体完全腐烂。笃信灵魂转世论的他,再度下定决心钻研更高深的长生不老之术,开始了他永恒的追寻之旅。 『我听了才渐渐明白,我与那位侯爵夫人的容貌可能十分神似,他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要找到那位名叫佩特芮丝的侯爵夫人。我对他的恐惧,不知为何竟混杂了一点同情。 『但,当某天我看到他所收藏的侯爵夫人肖像画以后,才发现我和她根本就不像。我总算完全知道了--汤仕敬已经疯了!』 『从他搜集的剪报资料中,我终于发现他似乎不断地在残杀热恋中的年轻男人。这些男人遍及世界各国,和我男友的死法一样,手法极端残酷却又毫无脉络可寻,所以最后全成为悬案。我不知道那些被他盯上的女孩子最后都怎么了,但我认为自身的处境同样十分危险,于是,我偷偷思考脱逃的计划,在他离开家的某一天,一个人搭机回到台湾。』 剑向紧紧地拥着织梅,希望能止住她的哀伤。『是说,汤仕敬跟到台湾来了?』 织梅点点头。『回台湾的十天后,我在汉神百货遇见他,他威胁我立即跟他回华沙,否则会继续诅咒我周遭的亲友,我吓得昏厥过去……我想我的记忆就是在这个时候丧失的。不过,他在威胁过我以后,并没有继续跟着我。 『我虽然丧失了记忆,对他的恐惧却仍然深藏在潜意识里。我害怕得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我的脑中就浮现他站在尖塔上盯着我的景象……我先后遇见了思造和咏昱,但即使他们很爱我,给我充分的安全感,我还是害怕,而且,他们后来也都真的被杀了,我才完全了解,汤仕敬很可能在什么地方又施了诅咒,让我身边的男人都死于非命……如此一来,他可以不需要跟着我,他算准了我一定会去找他……』 『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吗?』 『在凤山,』织梅说:『他伪称摩门教徒,目前暂住在教会里。』 『我去找他,要他解除这个魔咒。』剑向看了看表,『日落以后,就来不及了。』 『你会被杀的。』 『不去找他,我们一样会被杀。』 织梅握住他的手。『剑向,我和你一起去。』 2 摩门教凤山分会的弟兄告诉剑向,汤仕敬外出了,现在不在会馆里。剑向立刻表示希望能留在这里等他回来。接待的弟兄是一个肥胖的年轻人,年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他的中文说得很古怪,只有自己的中文名字讲得字正腔圆,并没有提出太多问题,就安排他们到用来聚会或读经的房间等待。 随着一分一秒地流逝,剑向的神经愈来愈紧绷。织梅沉默地坐在身边,两人的肩头相贴,似乎在传递着彼此的不安。 会馆的地址在曹公路与光远路的jiāo叉口附近,和高雄县警局相对。当他们骑着摩托车来到土地银行楼上的耶稣基督末世圣徒教会会馆时,橘红色夕阳耀眼但温和的亮光正昭示着落日正在下沉。 不知等了多久,剑向听见玄关处一阵说话的声音。织梅同时抬头以眼神表达她的惶恐,他知道汤仕敬已经回来了。 『汤大哥,您的客人……就在房里。』方才接待他们的胖弟兄并没有进来。 一名魁梧、英挺的外国人走进来,他见到织梅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把门关好,不要打扰到我说话。』 『是。』 汤仕敬果然活脱像是画家笔下的男xìng神,剑向对自己的外貌及身材已经很具信心了,看到他也不禁深觉相形失色。然而,他的第六感却又发出另一种声音--即便是神,也有作恶多端、满手血腥的邪神。 汤仕敬不在乎剑向的存在,他自顾自坐下来面向织梅。『愿意和我回华沙了?』 『不,我不会和你走的。』织梅的表情嫌恶,『我根本不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汤仕敬遽然激动起来,他的样子有如一头暴躁的雄狮。『我来到台湾以后,有多少女孩子对我一见钟情,但我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难道我一点魅力也没有吗?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爱我?』 『因为--因为你邪恶。你太邪恶了。』 汤仕敬不说话了,他显然对织梅的话感到不悦。然而,剑向并没有感觉到他对织梅表现出丝毫恨意。 『那为什么要来见我?』 『我要你替我解开杀人的诅咒!』 汤仕敬的语气充满嘲讽。『谁被诅咒了?』 『就是他。』织梅看了剑向一眼,他霎时接收到她无限的温柔。同时,他亦发现她并未提及自己亦遭诅咒的事实。 『的新男友?』 『你……你没有权利伤害我深爱的人!』织梅的眼眶中泪水开始泛滥。 『织梅,我做不到,』汤仕敬的嘴角依然笑意满盈,『那个诅咒是解不开的。』 『……你说什么?』 死神之网 (2) 『织梅,我想还没有完全了解--我乐意为做到一切吩咐我做的事。不过,就算答应和我回华沙,就算我有心帮解除诅咒,我也无能为力。的男友死定了。』 织梅的泪滴滑离眼眶,直落桌面。她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汤仕敬,你究竟是怎么设下诅咒的?』剑向按捺不住,终于开口发问:『梅梅的男友在她面前割喉自杀,我多少还可以理解,因为他和你有过肢体的接触。可是,我……以及梅梅其它的男友,他们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曾与你有过任何接触,我不知道你要如何施咒?』 事实上,剑向此时关注的焦点与织梅完全不同。出于一名刑警的本能,他追踪这些命案这么久,就是为了要获知恐怖魔法的真相。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自身的安危。 『你真的有兴趣吗?』汤仕敬自一进来,这时才开始正眼看着剑向。『好,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恩师,大魔法师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 『阿格里帕是你的老师?』 面对一位活了五百年的人,剑向不由得产生穿越时空的幻觉。 『没错,我是他的嫡传弟子之一。在他生前,曾发明了一种当代最具杀伤力的黑魔法,名曰「犹大的狱门」--这是恩师替德国撒克逊省省长设计、用来对付政坛上的叛敌而制作的。凡受此一魔法诅咒,就会招来地狱的恶鬼猎杀。 『魔法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受诅者的手心刻上「破封之钥」,受诅者其后若以手打开任何一扇门,就等于开启了鬼门关。而刻有「破封之钥」的手心所流出的鲜血,其腥味则正好成为恶鬼狙击的指标。如果受诅者在开门的过程中敲了门,就会更容易引来听见声响的恶鬼。 『也就是说,「犹大的狱门」原本就与单纯的「鬼眼通」完全不同。它确实可以让人看见鬼,但背后的目的其实是在谋杀政敌。为了要让政敌松懈戒心,才以「鬼眼通」的名义作为引诱,让对鬼好奇的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遭到诅咒。 『正是因为它的目的是在谋杀仇敌,我的恩师当然不可能去发明一种可以被祓除的杀人魔法。「犹大的狱门」必须有去无回,这样才能确保仇敌必死无疑。 『根据恩师的研究,就理论上而言,「犹大的狱门」可以说是巫术史上最卓越的发明之一。首先,受诅者根本无处可逃,只要一入夜,恶鬼随时会环伺在他的身边。他将因精神紧绷而无法入睡,严重影响到他的一切,包括他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再者,他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仅有自我囚禁。他不再有机会通敌共谋或与他人联系,只能乖乖躲在密室中,等到某天厉鬼破门而入,终结他的xìng命。很棒的魔法,不是吗? 『但「犹大的狱门」最后却被恩师弃而不用。因为,它预设的前提有缺陷。并不是每个政敌都想要尝试见鬼的滋味,也不会有人傻到让仇家的鹰犬在手心上画下魔法图样。虽然它的破坏力是如此可怕,但要欺瞒仇敌受诅却困难万分。』 一面聆听的剑向一面渐渐陷入绝望。如果汤仕敬的话属实,他和织梅根本没办法活命。 相信钟思造及夏咏昱在受诅后均曾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存活下来,但最后终究都难逃一死。 『我在恩师死后好些年,才从他的遗稿中发现这个魔法的存在。在那个时候,我已渐渐领悟长生不老术的真义,并渴望继续钻研高深的魔法,有朝一日能超越恩师的成就,成为一位更伟大的魔法师。 『有了永恒的生命,我开始学习世界各国的语文,研究各种学问,与各地巫术的重要典籍。我一直试图解决「犹大的狱门」的根本缺陷--我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让这个魔法能够不依赖受诅者意志即可执行。最后,我从人类的潜意识中,找到了「犹大的狱门」全新的使用方法!』 『人类的潜意识……?』 『就是催眠术、梦呓,以及睡游。』 剑向不禁语塞--他的战栗感重新复苏!还未经由汤仕敬的说明,剑向就头皮发寒地将他所提到的名词予以充分联想。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剑向说话时不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狂颤,『你先对梅梅下了催眠,要她在睡眠中以梦话向同样处于熟睡状态的枕边人下咒,然后……然后……』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把这句话说完:『听见咒语的人就会开始梦游,在睡眠中取刀替自己在手心刻下「破封之钥」,并且开启一扇门,无意识地自动完成杀死自己的魔法……』 『真没想到你的领悟力这么高,』汤仕敬平静地说:『没错,我要织梅所爱的男人全部无一幸免,这样织梅才会完全断念,回到我的身边。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拥有织梅。』 织梅的表情难以置信,在一旁绝望地拚命摇头。 『你不怕在梅梅回到你身边时,也在睡梦中对你施下「犹大的狱门」?』 『我可以解开梦呓的催眠术。况且,我也不怕「犹大的狱门」,』汤仕敬显得自信满满,『我可是魔力高强的巫师。』 剑向终于完全理解这一连串恐怖命案的最后真相了。另一方面,他又想到,织梅之所以也做了噩梦,或许是因为夏咏昱的强力催眠术,在抓回她记忆的同时,一并打乱了她潜意识的机制,让原本存在她脑中的噩梦,倒灌到她的睡眠过程中…… 此时,织梅突然掏出手qiāng,狠狠将qiāng口指向汤仕敬的额心。 『梅梅!』 剑向即使发出惊呼,也来不及阻止织梅的行动。 『这么做是没有用的。织梅,』汤仕敬面对致命的武器亦不为所动。『我并不是施咒者,自己才是。不过,就算杀了我或举qiāng自尽,也都于事无补。我刚刚说过了,魔咒既然已经开始运作,就不可能会停止。这不会因为我们其中谁死亡了而有任何改变。』 织梅听完立即开启手qiāng保险。 『我恨你!』织梅噙着泪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所爱的人,我要杀了你。』 『梅梅,冷静一点!』剑向高声喊叫,『汤仕敬,你知道吗?梅梅她也被诅咒了!』 『什么?』一瞬间,汤仕敬骄傲自负的态势dàng然无存,他变得软弱无力。『你说的是真的?』 『你的魔法会害死梅梅的!快说,魔法到底要怎么解咒?』 『我说过了……我说过了……「犹大的狱门」是绝对解不开的!』汤仕敬的语气虚无:『我真没想到……织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的生命比起我所爱的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了我……竟残酷地杀死这么多人?』 『我一直深爱着。』 『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的!我恨你!我恨你--』 眼见情势愈来愈紧张,剑向只能重复他的请求。『汤仕敬,你不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吗?快把解法说出来!太阳就快下山了!』 『恩师的魔法是无解的……无解的……无解的……』汤仕敬彷佛开始无意识的呢喃,『织梅……织梅……想杀了我,是吗?好,没关系……假如我的死可以消弭的恨意,我非常愿意舍弃我永恒的生命。只要愿意爱我。我爱。』 『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我不爱你,我根本不是佩特芮丝!』 『我爱,我好爱。』 汤仕敬握住织梅持着手qiāng的右手,扳机跟着扣下。房内顿时发出震耳yù聋的bào裂声,汤仕敬的身子随而向后仆倒,他背后rǔ白色的墙面溅满鲜艳、浓稠的脑浆及血液。 3 剑向的机车急速煞止在夏咏昱住处门前,紧抱着他腰际的织梅仍在不断喘息。赤赭色的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迹点染了她的手掌、手臂、细肩带前襟,以及她苍白的脸颊。 感官中还残留着bào音、硝烟味与汤仕敬脑袋开花的惨状。剑向仍然无法确定,当时到底是汤仕敬自我了断,抑或织梅在悲愤之余qiāng杀了他。 完全不在乎jiāo通号志的警告,他们冲驰过数十处惊险万分的十字路口,在黑暗笼罩天幕以前抵达复横一路的住宅区--已经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了。剑向带着惊魂未定的织梅,不可能回到三民分局,因为同事们不会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不可能回到苓雅区的家里,因为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事件的来龙去脉;也来不及回到织梅的雅房,因为他已经踢坏织梅的房门,他俩的处境光靠一扇关不住的门是保护不了的…… 只能回到夏咏昱的家,一间主人已遭杀害、尚未被警方找到的空屋。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理由。是关乎生死存亡的理由。 织梅下车以后依然静默,她并没有询问来到这里的原因。也许是她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力气询问吧。剑向掏出钥匙开了门,让织梅先入内,然后才跟着进去。他并把门锁好。 关门前的长缝,透着深紫色的天光。 地板上堆栈着十几封广告信件及各类账单。剑向心中默数,距离上次进来已相隔十多天了。他看到织梅环顾周身空dàngdàng的四壁,猜想她是在温习曾经失去的依恋。 虽然不想打断她的思绪,他的理智还是劝他开口:『梅梅,快上楼吧。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织梅温顺地拉住剑向右手的小指,随他登上阶梯。 『剑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织梅在身后忽然开口:『你选择咏昱家做为我们生命的终点站吗?』 『不,』剑向并没有回头。『我希望我们都能活下去。』 『但是……杀人魔咒是解不开的。』 『我不相信汤仕敬的话。』 『他是一个活了五百年的魔法师……』 『无论如何,我会设法让我们两个人都活下来。相信我。』 『我相信你。』织梅由身后抱住他。 剑向侧着颈与她的脸颊来回摩娑,他们的鼻息相互jiāo流。『梅梅,时间所剩不多。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吗?』 织梅的声音轻轻碰触他的耳根:『我会的。』 剑向带她直上三楼书房。他要织梅检查书房里的每一扇窗是否锁紧,并留在书房里等他。他随即下至二楼客厅,将电视机的电源线自墙角的chā座拔下,亦除去了连接录放机的AV线,小心翼翼地将笨重的电视机搬上三楼书房。 织梅坐在书桌上,双足悬空轻轻踢着腿在等他。 『梅梅,』剑向说:『帮我把房门锁上。』 她下了书桌,退开一点让剑向将电视机搬到书桌桌面上。织梅走到门边将门关好,边按下喇叭锁钮边问:『怎么把电视搬上来了?』 『我要看汤仕敬被杀的新闻。』剑向蹲在计算机桌脚下,拉起电视机的电源线,至计算机专用的三孔chā座延长线上chā好。 由于在书房中没有装设天线,剑向打开电视时,屏幕上的白点纷飞。但在沙沙的背景噪声间仍可以毫无困难地辨识出某部台语古装剧的片尾曲音乐。 --快六点了。 剑向与织梅互望一眼,她走过来依偎在他身边,一起收看六点的新闻快报。发型知xìng俏丽的女主播坐在主播台后向观众点头问好,计算机动画背景写着『今夜最新』的标题。 『高雄县凤山市的曹公路今晚五点多发生一起qiāng杀命案,死者是一名现年三十三岁,来台传教的波兰人汤仕敬。由于命案现场就在高雄县警局附近,所以死者的教友在案发后立即向警方报案处理。 『据汤仕敬的教友供称,今天下午有一对年轻男女到教会里拜访死者,他们三人不知何事在房间里密商,最后并导致言语冲突。听见qiāng声后,涉嫌谋杀的年轻男女立刻逃离命案现场,共乘一辆机车扬长而去,目击的教友们都来不及予以阻止。』 新闻快报中避开了现场脑浆四溅的血腥画面,只有警方进出现场的忙碌奔走。接待他们的那个胖弟兄也出现在电视上,他的神情紧张困惑。 『承办此案的县警局刑事组表示,死者头颅遭qiāng击严重受创并当场死亡,初步鉴定伤口位于额头中央,凶器应是小型手qiāng。警方目前全力从死者来台后的jiāo友情形进行侦办。进一步的详细新闻内容,请锁定七点钟的晚间新闻……』 电视上的画面转到益智游戏的摄影棚内,坐在台下的观众向自聚光灯下出场的主持人热情鼓掌。剑向关掉电视。 『手qiāng呢?』 『在包包里。』 『一定要收好。』剑向移身书柜前,目光落在那些主题怪异的书籍上。『梅梅,对夏咏昱的了解有多少?知道他也懂魔法吗?』 『不知道,』织梅垂下头。『我只知道他是个摄影师,生活自由自在。』 『好,没关系。』剑向的语气中并没有流露失望:『我现在要从他的书柜里,找出让我们都能活下来的方法。』 『那我呢?』 『只要在这里陪着我,就可以了。』剑向说:『我需要。』 织梅的笑意犹如即将临终。『嗯。』 事实上,面对一整柜各式各样的奇书异籍,剑向完全茫无头绪。他知道从今天晚上起恶鬼就会开始猎杀他的xìng命,就像曾经猎杀过钟思造与夏咏昱一样…… 剑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让头脑恢复冷静。他必须完全摆脱将遭猎杀的恐惧感,以冷酷无情的分析态度来进行思考,就像医术高明的外科医师为首开先例的艰难手术cāo刀一样。 首先,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既是夏咏昱十分熟悉的魔法师,在这个书柜里也许找得到他生平事迹的各项记载。那么,是不是能跟着找到阿格里帕的弱点呢?比方说,曾经有过哪些挫败,或是,他最后是怎么死亡的? 死神之网 (3) 剑向查询架上书名,翻了几本书,最后他抽下一本《巫术史与经验科学》。他翻开扉页,浏览目录,相当顺利地找到一章〈历代魔法师列传〉。 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HenryCorneliusAgrippavonNettesheim),一四八六一五三五,当代科学家、哲学家、犹太神秘哲学家(cabalist)及外jiāo官。他一生贡献智慧与心力于科学观察和巫术思维的知识整合上。另外,他曾是律师、大学的哲学及神学教授、以大使为名的间谍,也曾为麦次(Metz)市民的权益发表演说,亦致力研究过路德教派改革运动的神学理论。他结过三次婚,在欧洲可说远近驰名。然而,德国、意大利、法国及荷兰王室都不愿付他薪俸,致使他贫困而终。 阿格里帕年轻时,即离开家乡前往巴黎觐见法国皇帝马科西米连(Maximilian)。为了施展抱负,他与一群年轻学者及当地贵族组成秘密集团,信奉神秘主义准备改革世界,并立下互惠誓约,但这个团体却在一次行动中失利而解散。 一五○九年阿格里帕来到都尔(Dole),此地为马科西米连之女玛格莉特(Margaret)所统辖。透过朋友,他获准在大学担任教职,并讲授劳伊克林(Reuchlin)的犹太神秘哲学思想。为得玛格莉特的资助,他撰写《女xìng的高贵》与《女人的优越》二书。然而,他的犹太神秘哲学,主张除旧约以外的犹太教书籍应全数毁去,却招致圣职人员的愤怒,所写的书也遭禁止出版。他因而迁往英格兰、意大利等国四处演说,寻求经济上的支持。 一五一五年红衣主教圣柯罗伊克斯(St.Croix)召阿格里帕至皮沙(Pisa)并代表该地出席天主教议会。这是他最后一次得到教皇里欧十世(PopeLeoX)欢心的机会,但最后议会解散,集会也无疾而终。 阿格里帕只好继续在各地演讲、教书。他开始有名,但仍然一贫如洗。一五二九年,幸运之神终于来到他的身边,他得到各国王室的赞助,在此其间出版了他最重要的著作《艺术与科学的虚无》,主张人类的思想与行动皆毫无价值。他因这本书再度饱受抨击,也在无力偿还债务的情况下入狱,一年后释出。 其后,他出版了早年撰写但未能出版的作品《神秘哲学》,影响西方后世的神秘主义者极深极远。《神秘哲学》与《艺术与科学的虚无》观点南辕北辙,内容阐述魔法的力量与奥秘,以及心灵、人体、世间万物和巫术的jiāo互关连,并且相信魔法是探索宇宙真理的唯一方法。 声名狼藉之下,他决定离开德国,搬到葛诺博(Grenoble)退隐,最后死于一五三五年。 当时传闻甚嚣,与他形影不离的黑色巨犬--名叫『先生』--其实是恶魔的化身。而在他死后,『先生』及的同伴『小姐』也随即神秘失踪,众人才终于确信阿格里帕生前一直在研究黑魔法。 许多研究魔法的巫师都曾宣称与阿格里帕有师承关系,他为数众多的遗稿则成为他们收集、钻研的目标。…… 从资料上看来,阿格里帕的一生虽颠沛流离,但他的学术地位就像他设计的魔法『犹大的狱门』一样,简直无懈可击。正如汤仕敬所述,阿格里帕精通当代的科学与哲学,并整合了医学技术与魔法,堪称神秘学的一代巨匠。如此奇人异士,又怎么会设计出易于破解的杀人魔法? 没错,最初的『犹大的狱门』确实存在着缺陷,但它难以引人上钩的预设前提,现已由惮尽数百年心力的弟子汤仕敬完全解决。一流心智接力的研究成果,绝非一个完全不懂魔法的刑警得以逆转。 剑向对神秘学的了解十分贫乏。他唯一较具自信的,只有因长年接触警务工作所训练出来的罪案侦查能力而已。对于灵异鬼怪之事,只在好莱坞的电影里看过一些。即便如此,那些东西可能也不过是编剧为制造效果而胡诌的。 无论如何--电影中的恶魔,会因其所惧怕的事物而遭消灭,这就是所谓的弱点。电影编剧说,盐、白垩粉、甜酒、红椒及受过神父祝祷的圣水有吓阻尸的功效。再者,如狼人则害怕银器清亮的声音;另外像吸血鬼,他害怕大蒜、十字架,并在最后粉身碎骨于初升朝阳的日光照shè下,然后影片就此落幕散场。这就叫作『圣物理论』。 自地狱而来的恶鬼确实害怕阳光,但他们只是暂时离去。等到黑夜来临,他们将再度倾巢而出。况且,阿格里帕身处基督教派林立的时代,仇敌既遭『犹大的狱门』所害,显然恶鬼们绝对不会害怕十字架…… 还有呢? 电影的第二种结局是,神父以死相殉,与恶魔同归于尽。神职人员受有圣灵庇佑,他们的生命可以驱逐邪恶,譬如最著名的恐怖电影《大法师》。但剑向一点都不想和恶鬼同归于尽,更何况他也不是神父。 剑向的脖颈发酸,他奋力思考其余的可能xìng。 对了!还有一种结局:那就是『封HL』! 在《养鬼吃人》里,招来恶魔的魔术方块能开启地狱之门,也能关闭它。只要将魔术方块转回最初状态,世界将恢复正常。同理可证,阿格里帕所设计的『破封之钥』,其实也是关闭地狱之门的钥匙!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身旁织梅面无血色的苍白脸蛋。她的眼睛充满恐惧,右手紧紧住双唇。 『楼下有……有……声音。』织梅气若游丝。 剑向翻动书页的手指曳然停住,呼吸也随之屏止。他也听见了--从二楼的客厅,传来桌椅的碰撞以及沉缓的脚步声。 那声音并不规律,有如一个跛足的胖子在四处踱步。纵使剑向早知道杀人魔法的成因始末,他仍旧禁不住感到毛骨悚然:恶鬼真的出现了! 他听见金属磨擦的细微高音,明白二楼暗室的房门被打开然后关上。暗室房门在夏咏昱死前曾受厉鬼猛烈撞击而变形,绞链的开合声因此格外刺耳。恶鬼果然在为猎杀行动进行搜索。 接着,脚步声踏上阶梯,沉重的音响开始逐渐迫近。 剑向的心跳跟着一次次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失律狂跃。他也发现,织梅没有害怕得躲入自己的怀抱中,是因为她根本害怕得一动都不敢动。 明亮耀眼的日光灯这时突然闪了两下,瞬间即逝的黑暗更增添了书房中诡谲难安的气氛。 剑向直到脚步声踏出三个阶梯后,神智才恢复清醒。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惊慌失措!既然已经知道封印应该是可能解救xìng命的唯一方法,那就不应该犹豫迟疑。他必须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内找出封印的方法。 --可是……难道阿格里帕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吗? 半信半疑的矛盾念头,令他无法镇定地查阅魔法书籍中有关封印的章节。剑向翻到一页讲述白魔法师如何架设魔法方阵以防止恶灵近身的作法。然而,在书房里既找不到白蜡烛、血石与野生的榛树枝,他俩也不可能躲在方阵中一辈子。 --夏咏昱试过这个魔法阵吗?这个方阵对恶鬼是否也不起效用? 剑向继续寻找,而脚步声已在三楼楼梯尽头停住。 书房的门把被转动了。但由于喇叭锁已锁上,门把根本转不开,只发出卡住的喀喀声。不知形体为何的厉鬼在门后试了几次均告失败,然后便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剑向无法确定厉鬼是否放弃搜寻书房内部,已转向其它房间。但,霎时间轰然一声,恶鬼自门后开始冲撞,让织梅忍耐不住地大声尖叫起来。 『梅梅,快!』剑向再也不顾手上纸页的内容,他迅速把书放下,要织梅和他合力将笨重的书柜推到门后。 剑向的手心冷汗涔涔,好不容易才将书柜推至定位。房门的撞击声随着书柜的阻挡而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小,但这只能当做暂时xìng的防御措施,无法使恶鬼的攻击永远停止。 『剑向,我们该怎么办?』 『跟我一起找!我们一定要找出有关「破封之钥」的记载!』 他们不能将书柜上的书全数取下来翻找,否则空柜的重量将无法挡住厉鬼。这不单延缓了寻找的速度--自背有恶鬼冲撞的书柜中拿下书,亦增加了他们的恐惧感。 魔法书籍一本一本取下,一本一本放回去,但他们对封印的方法仍然毫无头绪。剑向在先前浏览《巫术史与经验科学》时,曾看到『西方巫术学家相信,这个世界由善与恶两种力量所cāo控、制衡;人类的历史,就是神与恶魔之间永恒的角力赛……』这样的句子。换句话说,开启狱门的『破封之钥』纵然无法直接关闭狱门,应该也存在一个相对的魔法构图。 --只要找出相对的魔法构图,将其以刀刻在手上,就能将地狱之门重新封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柜里所有的典籍快查遍了,就是没有一本提及到『破封之钥』。书房门外的撞击声愈加强劲有力,犹如pào弹坠地般砰砰作响,房门随时都有可能被撞开。剑向充满焦虑,他发现织梅突然停止了翻书的动作。 『怎么了?』 『剑向,没有用的……』织梅哽咽地说:『我们找不到的!』 『不要这么悲观,我们一定可……』 『你忘了吗?汤仕敬说,杀人魔法是从阿格里帕的遗稿中发现的!也就是说……没有其它人看过这个魔法,也不可能会记载在书上!』 这句话重重地击溃了剑向的求生意志。没错,世界上只有阿格里帕与汤仕敬两人研究过『犹大的狱门』,其中一人死于五百年前,另一人死于今天下午。汤仕敬看见阿格里帕的遗稿中写到『犹大的狱门』没有解法,而他则深信不疑。因此,『破封之钥』的相对魔法构图就算存在,也没有人会知道。 一切都完了。 『剑向……剑向……我们都会被杀,对不对?可是,至少我死去时,你在我的身边。』织梅主动抱住剑向的腰身,彷佛回光返照般活泼热情。 剑向软弱无力地回拥织梅,感觉她依然火烫的美好ròu体。他回想起自己从三月底以来,与这名美丽女子的命运逐渐胶缠在一起,直至今夜永不分离。为了织梅,他舍弃了前途光明的工作、涉有两起谋杀案的嫌疑,并与她逃亡到这间空屋。 假如夏咏昱和钟思造一样,都采取自我囚禁的方式避难…… 那么,他会死在这间屋内。但剑向就不会受到大楼监视录像带的催眠,也不会无意识地私藏那卷DV带。也许DV带会被其它同事取得,并由项目小组来搜查织梅的下落。 假如他没有接到戈太太的报案电话…… 当夜另一个值班的同事,是个xìng随和爽朗的立为。他一定听不出戈太太的恐惧,也不会认真看待她神经兮兮的言行举止。或许他淹杀巨鼠后就结了案,钟思造的尸体将由其它人在其它时间发现。 假如噬食钟思造尸ròu的老鼠只有一头…… 这头巨鼠一定会吃到撑破肚皮为止,或是吃得体型大到无法自厨房排水孔离开三○一室。那么,戈太太就不会抓到两只巨鼠中被赶出三○一室的其中一尾,更不可能紧张得郑重报案了。 然而,与织梅相遇,他没有后悔。在不断的追寻过程中,他深信这是正确的选择。剑向不单渴望爱情,更希望能拯救生活笼罩yīn霾的织梅。从看完那卷DV带以后,他就已经决定了。 看到织梅甘愿和自己一起死去,剑向其实一点都不快乐。他反而深觉自己如同涉过千惊万险的骑士,在寻获美丽的公主后却无法将她送回王城的香闺中。 --如果只有一头老鼠……如果夏咏昱不离开自家……如果大巨鼠不赶走小巨鼠…… 在这一瞬间,剑向的脑中遽然电光火石! 他温柔地抬起织梅既幸福又悲伤的脸蛋,吻着她颤抖的红唇。 『梅梅,我会让我们都活下去的。』剑向的语调强作冷静:『但是,我得立刻离开这里。』 织梅瞪大双眼,脸上充满不可置信的绝望。 『剑向,你要离开我?』 剑向依然紧拥着她,『我们必须活下去。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掷,赌命试验那个方法。』 『还能有什么方法?』 『时间不多,我没有办法详细解释……那个方法太危险了,我不能带去。』 『我不要!』织梅的神情又悲又气:『你们男人总是这样!神秘兮兮又爱逞英雄!』 『我不想和一起死。』剑向温言说,『我只想和一起活下去。』 『剑向……』织梅不再反驳,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身体轻轻分开。剑向站起来,他开始思考离开房间的方法--书房里只有一扇窗,然而,这里位于三楼,距离地面将近十公尺,如果没有长绳的协助,就无法毫发不伤地抵达地面。 这里找不到绳子--除了书柜外,房中仅有一部计算机,而所有电线的长度总和亦不够。 『梅梅,听我说。我没办法从窗户离开。』剑向停顿了一下,『只能从门口出去。』 『什么?但门外有……』 『我知道。』剑向回答,『听我说。如果我打开门想出去,鬼就会冲进来,这样我们俩都会被杀。但是,若是躲起来,我就能放心地一个人突破重围。』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我可是柔道五段、空手道四段的高手。』剑向安慰她:『我记得在前年年底,有个兽xìng大发的疯子也被我制服得乖乖的呢!』 『我怕你会……那,我该躲在哪里?』织梅环顾四周,这里连一个小橱柜也没有。 死神之网 (4) 『我们把书全搬下来,在墙角堆成一面小墙,就躲在墙后。』 『你是说……』 『没错。等我离开后,再溜出来把门关上,堵好柜子后把书重新放回去。』 『我懂了。』 『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希望到时可以唱歌给我听。我想听那首歌词有「待在这里不要离开」的歌。』 『嗯。』 两人不再沉浸于难分难舍的爱恋思绪中,剑向以背将书柜抵住,由织梅取出成排书籍,积迭在书房一隅。织梅设法将这些厚薄不一的书籍堆成不规则状,但却不透出任何空隙。 随着书柜重量的减少,剑向感觉到房门逐渐增强的震撼。在门后发动攻击的,不知道是何种模样的恶鬼? 织梅将书籍堆高成她可躲入的程度,点头示意后随即隐没。剑向调匀气息,接着就奋力将书柜推开。门后的恶灵似乎察觉房内的动静,他的冲撞也曳然停止。 『呼呼呼……你决定出来送死了是吗?』 门后的厉鬼喘着气沙哑地说。剑向突然有一种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的错觉。他握紧拳头,准备与未知的恶鬼行殊死斗。 『我现在就出来!』剑向鼓气扬声大喊。 他无法继续犹豫,凭恃一股血气之勇打开了房门。在残破yù碎的门后,很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一个服仪端正、长相俊秀的青年,与原先设想的魔界恶灵完全不同。 然而,剑向反而充满恐怖的战栗! --是他! 剑向在刑事局的档案中看到他的照片不下数十次。剑向从未与他见过面,却熟悉他的家世背景、求学过程及曾经换过的工作;剑向记得他屋内的摆设、指纹的纹理、齿模的痕形和他的精神鉴定报告内容。剑向也曾守在电视机前盯着实况转播,参与他接受qiāng决的过程。 噬骨饿魔洪泽晨。 4 洪泽晨的脸绽开笑意,浑浊不堪的眼球凸出,彷佛将掉出眼眶。他的嘴角轻撇,露出饱尝人ròu仍无法止饥的利齿,将沉重的乌色大铁锤举高。 剑向想起连续命案的档案照片。犯罪现场既像古代的屠宰场又像疯狂科学家的生物实验室,不仅血滩处处,柔软黏腻的人体各内脏任意弃留于地板上,残散的肢体则如同尚未完成的木偶乱置成堆…… 若仔细检查这些尸块、碎骨,则可以清楚辨识他们曾遭钝器击打或受锐物蹂躏--作案的工具,是洪泽晨至大卖场购买的各式木工器具,包括铁锯、钻子、钢钉、锉刀、刨刀和铁锤。 剑向一点也不愿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联想到钟思造及其它受害的无辜老人。 他直奔洪泽晨站立处想将他撞倒,并希望能引开他的注意,使他没察觉到书房里还有别人,让织梅可以免遭dú手。 但,洪泽晨迅捷的行动反而令剑向措手不及,他的肩头被铁锤狠狠击中,肩胛骨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剑向痛得咬破嘴唇,他不希望织梅听见自己哀号的惨叫。而洪泽晨无视于剑向痛苦的扭曲表情,继续挥动铁锤,再次重击他已然骨折的伤处。 这回剑向终于痛得悲鸣出声,他的眼眶也溢出泪水。就在洪泽晨对准他的头颅准备发出致命的进攻时,剑向总算扑倒了洪泽晨,一人一鬼同时滚坠楼梯。 剑向抱住洪泽晨,他的肌肤传来颤牙的寒意,原来这就是鬼魅的体温。他虽然预期能够以柔道技巧在滚下的过程中制伏洪泽晨,但洪泽晨的怪力却抵住他的胸口,他几乎无法施劲。 滚到二楼,剑向顺势压住洪泽晨,却躲不开洪泽晨已松开铁锤的双手。洪泽晨纤细、如女人般的手掌紧锁他的颈子,令他将近窒息。 剑向使尽全力,对洪泽晨强拳以报,可是洪泽晨不动于衷,继续施加缠掐剑向脖子的力道。剑向这才想起自己ròu搏的对象是个疯狂的恶鬼,拳打脚踢对他而言根本是无关痛痒。 --好可怕的力量……这就是『犹大的狱门』的威力吗? 剑向的脑部开始缺氧,他逐渐丧失意识。 五分钟以后,恶鬼洪泽晨终于将剑向扼倒,为了确定他再也无法反抗,洪泽晨还久久掐住剑向的喉咙不放。最后,见剑向真的不再动弹,恶鬼转而步上楼梯,想寻找掉落在台阶的那把锤子,准备进行属于自己的祭典。 就在此时,剑向突然起身拔腿狂奔,直下一楼。洪泽晨转身后已来不及追上,他赶紧跟随在剑向背后想一把攫住他。 强忍左肩骨折与喉头严重淤青的疼痛,剑向不顾一切地向前逃去。他想起在方才那间的暂时xìng昏迷,是由于发自周身的狂乱战栗感所致。而在战栗一结束,他随即恢复清醒,并发现洪泽晨已放开了他。 --没想到战栗感竟救了我一命…… 剑向必须让洪泽晨离开这栋房子,才能保证织梅的安全。他动作迅速地打开一楼大门立即带上,同时掏出车钥匙,窜至机车停放处跨上车背发动引擎。 见洪泽晨也打开了大门yù追过来,剑向才催促油门向前飞驰--如此一来,织梅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将书柜堵牢房门,不给恶鬼侵入吧……? 骑在奔腾如电的机车上,剑向终于能体会到夏咏昱夜间独行的恐惧了。经过耗时费神的巫术资料查找,现下已近子夜。阒无人烟的马路、幽黑矗立于两旁张牙舞爪的行道树群,在在都予人随时可能冒出凶猛鬼魂的神秘感。 剑向的左臂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在吞咽口水之际,喉咙就会突激起令呼吸困难的剧痛。他痛得掉出泪水,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但他仍然得坚定意志,朝目的地勇往直前! 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取决于这一次的行动是否成功……无论如何,这个方法必须成功。 除了封印之外,剑向最后所能想到的方法,只有--将厉鬼逐离身边! 这是夏咏昱给他的启示。 回想起来,令人几乎无法相信的是,夏咏昱居然胆敢离开闭锁的房间,在深夜的大街上跟踪自己。这和织梅或自己遇鬼的情况完全不同。当魔法施加在自己身上不到一天,厉鬼就已发动致人于死的攻击了。 为什么夏咏昱可以在空旷地区活动许久,却未马上为恶鬼猎杀? 剑向曾经问过汤仕敬,难道他不怕『犹大的狱门』降临在身上吗?当时汤仕敬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不屑地回答自己是魔力高强的巫师,所以一点都不怕恶鬼缠身。 没错,他不怕鬼--因为他是具有魔力的巫师。 相同道理,夏咏昱之所以迟迟才被害,是由于他也修炼魔法,具有些微的魔力。 阿格里帕亦是个魔力深厚的巫师,他不仅发明了『犹大的狱门』的最初版本,身旁还有小鬼服侍,为他执行邪恶的任务。魔鬼不敢加害于他,甚至愿意听他使唤。 总之,只要身怀高强魔力,厉鬼就不敢近身。 这就是『大巨鼠能赶走小巨鼠』的原理。厉鬼确是十分凶残邪恶,但在黑魔法师面前,他们不是乖乖听命就是远远逃逸。 剑向不曾学过巫术,自然没有任何魔力。但没有魔力的人,却可以藉由内藏魔力之物来保护自己。正如同耶稣基督在最后的晚餐所使用的木杯、死而复生时包裹在身上的尸布,都具备神圣的灵力,足以驱妖克邪。 因此,当下剑向唯一能够取得的魔法物品--就是汤仕敬的尸骨! 汤仕敬的黑魔法功力已修炼五百余年。受其魔力的庇护,定能完全驱散来自地狱的恶鬼。 而现在汤仕敬的尸体应该已经从曹公路的教会会馆处移走。由于这是一桩qiāng击命案,受创的遗体必然将送往停尸间由法医做进一步的解剖勘验。 至于停尸间的所在位置,就在高雄市立殡仪馆。 高雄市立殡仪馆在三民区本馆路上,地处高雄县、市间jiāo界处。距离澄清湖及金狮湖不远,附近尚有民用火葬场、覆鼎金公墓、三民区第一公墓、鸟松乡第四公墓、军用火葬场、回教公墓以及为数甚多的丧葬礼仪社。 午夜时分一人驱车进入高雄县境内墓地最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聚稠密的区域,感觉非常不舒服。但,为了自身xìng命安全,剑向硬着头皮也要火里来火里去。 现在他已能目见鬼魂了,一想起不知道在殡仪馆处究竟会看到什么,就禁不住发寒。 更何况,他是众鬼猎杀的首要目标…… 从夏咏昱家出发,自复横一路改道中正二路,再从大顺三路左转,可连接至建工路;而建工路则与本馆路jiāo叉,直通市立殡仪馆。这是最近捷的去路。 此时他正转入大顺三路,原本车辆稀稀落落的道路上,居然传来高分贝的车胎摩擦声。 一辆覆满灰尘、高速行驶的旧型砂石车疾行而来,剑向定神一看,砂石车前座的挡风玻璃全然破裂,边框残留尖锐的玻璃碎刃。驾驶座上坐了一个额骨凹陷的壮汉,他的两眼由于额头的凹陷向眉心靠拢相对,正发狂地朝他直冲而来! 这是驾车的厉鬼! 剑向旋即催动油门闪避,但车尾仍被扫撞了一下,使他完全失去平衡,随车体仆倒在地。砂石车在道路另一端煞车停止,并准备回车追撞剑向。剑向很快地从柏油路面爬起来,边扶车身边上车猛然加速。 就在方才跌倒之际,剑向又磨破了双掌,左肩也愈益刺痛。他根本无暇回头确认尾随将至的砂石车究竟距离自己多远,一心希望能远远抛开背后巨大的引擎bào发声。 停靠在右侧人行道上诸多车辆不停向后飞快位移。成排黯然无光的车头灯,彷佛无情地在欣赏人鬼之间的极速追逐战。 在剑向前方数十公尺处有一座天桥,他难以置信的看到天桥的铁栏杆顶处,有一个身穿暴露洋装的长发女鬼直立在上缘。女鬼的面貌、表情完全看不清楚,但她的身材极为细瘦,如风中枯骨般静站在半空中。 就在剑向的机车逐渐接近天桥时,女鬼忽然平举双臂,突地纵身飞下。女鬼想飞身扑杀自己的念头闪过剑向心中,他反shèxìng地将机车的龙头偏朝快车道,车身严重倾倒之余,重重地斜撞在马路中央的安全岛上。剑向随车子跌落在车道另一面。 雷霆般驰来的砂石车碾过女鬼的腰身,然后遽然煞止。女鬼的上半身匍匐离开巨大的轮胎底部,她的动作迅速,飞快地靠近剑向倒卧的位置。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女鬼的双手突现利爪,猛然向他伸抓过来。 剑向不及反应,被女鬼抓住脚踝。他用力踢击女鬼的头部,没想到一踢之下女鬼的半边脸颊竟被踢了下来,漆黑长发下露出凄白的头骨! 眼见挣脱不开,剑向只好拖着女鬼的上半身骑了机车直接发动引擎,想利用加速的冲力抛出女鬼。但女鬼在这时以她的尖齿狠狠地啃掉剑向一块小腿ròu,让他痛得几yù失神。 机车轮胎随即打滑,再度翻覆的车身压折了女鬼的手腕,剑向脚镣般的死箍终于松脱。苦撑着遍体鳞伤的身躯,他拉起机车龙头疾奔飞去。 砂石车并未放弃追杀剑向,恶鬼驾驶紧贴安全岛边缘,不断对他鸣放汽笛似的喇叭声。 建工路与本馆路jiāo叉口附近的建筑物上方,有一面某电信公司的巨幅灯管广告看板。看板发出深蓝强光,周围浴在一片紫青的诡谲色彩之中。 通过进入市立殡仪馆的路口前,可看到中山高速公路自上横错而过。 建工路的道路末端已缩减为二线道,剑向只能以蛇行方式闪躲砂石车的袭击。他虽身受重伤却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技术纯熟老练地利用路口的急转弯,使砂石车庞大笨重的车头冲破叉路底的石板墙上。 剑向发现额顶缓缓降下一条血河,积蓄在眉间并从眼尾处流落。这是方才坠车的伤口。 马路两侧除了任意蔓生的杂草丛外,还亮着灯光的店家都是深夜尚未打烊的丧葬礼仪社。透过店面的落地窗,能看到制作精美的展示用棺木、满柜的骨灰坛、各项法事道具及老板对外界漠不关心的脸孔。 沿路继续驱车奔驰,可见到不知后方围了什么地、高过人身的铁皮墙。墙面以喷漆写上『你要工人吗?』字样并附有联络电话;左侧的野草聚生地,则停放了几辆报废的卡车及怪手,数个车窗方格皆全然黑。此处一小角是车的坟场。 顺道右弯,经过『怀思堂』高耸大门,即是殡仪馆停车场。 yīn森的停车场上空无一物,旁边不远处供家属做守夜灵堂用的一楼建筑物,窗口皆挂上黄色缎布,缎布后透着橘色的摇晃烛光。 法医验尸的解剖室位于灵堂之后的更深处,剑向尚未决定是否在此停车之前,就感觉到周遭的气氛极端怪异。 毫无光亮的前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那并非单一的说话声,而是满山遍野的异口同声,像是在诵经,也像是在祷告。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漆暗的前方终于有了动静。在剑向的面前,出现了一排齐步走近的亡灵。不,并不止一排。在第一排的后面,还有第二排、第三排……这些亡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暴潮巨浪地自yīn森的山头、陡坡间涌现,光是目测完全无法判断数量为何。他们全都身着白色丧服,全都目露凶光地瞪着剑向。 『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 剑向的寒毛直耸,这些幽魂开始往四周包围,并伸出双手开始上下舞动。他们还未将围圈收拢,即犹如举行庆典绕着他狂笑叫嚣。 『你逃不掉了!逃不掉了!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死神之网 (5) 亡灵们的呼啸愈来愈响亮。剑向无可避免地直视到这些死灵的长相,他们像电影中的食人僵尸那样,头皮发肤残缺不全,脸孔yīn黑浮肿,枯萎的细舌舔舐着碎裂的双唇,充血的眼睛里散发出垂涎yù滴的贪婪神色。 剑向再也无法忍受,他大喊一声,像二次大战时日本神风敢死队驾飞机俯冲美国船舰般,将机车油门催至最底处,企图突穿恶鬼构筑的城墙。 恶鬼见剑向意yù脱逃,也迅速聚集靠拢,要将他重重围堵。 就在剑向所乘机车撞倒第一排厉鬼的瞬间,剑向屈身踏足自机车座垫上纵身用力一跳,跃过恶鬼们围起的墙垣,抱膝滚倒在地。接着他再也无法思及身上多处的骨折及严重擦撞伤,没命地朝汤仕敬的停尸间狂奔。 他知道身后的恶鬼亦跟着蜂拥随至,因为他们的祟嚣声疾贴耳背般逼袭而近,就像有一支阎王所指挥、为亡魂送终的死亡jiāo响乐团。 魅影女子 (1) 『那不止是一种魔法,而且是一种魔咒。如果,你在追查魔法谜底的过程中,也做了这样的梦……你千万要拒绝阿格里帕赐予的魔法!你绝对不能答应他!你一定要说永远不想见到鬼!』 剑向在『夏咏昱』反复教他记住那句五十个字的『钥匙』后,『夏咏昱』的神情虚脱,看起来十分疲倦。他说起话来开始断断续续,也夹杂着严重的咳嗽声。 『只有你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所以只有你可以……可以破解这个恐怖的诅咒……拯救织梅、拯救更多的受害者……』 『夏咏昱』的最后一段话还没说完,录像带即曳然终止。带心已到末端。剑向看着无声闪着亮灯的摄影机电源开关,感觉屏幕中曾经出现过的一切恍如幻象。 根据『夏咏昱』所述,剑向至少掌握住魔法进行的过程。 --首先是一场诡异、逼真的梦境,在梦中出现的巫师,会询问你想不想看见鬼。取得你的同意之后,他会在你的掌心施法,并要你去打开通往鬼界的门。 --你一切按照巫师的指示,那扇门却变成你家的房门。 --当你醒来后,会发现你的掌心确实被施过法,房门也真的被打开了。梦境成为现实。此后,你真的可以在夜里看见鬼了,不过,这些鬼之所以出现,却是为了要夺取你的xìng命…… 剑向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但心绪混乱,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就像『夏咏昱』说到自己因为鬼怪作祟的缘故而头痛yù裂一样,剑向也由于他的附身而形同身受。 这是魂魄与灵媒间微妙的jiāo感关系吗? 剑向坐起身来,右手姆指揉了揉太阳穴,确定自己的意识十分清楚。 就在此时,剑向突然无声地惊呼。他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xìng--头痛! 头痛! 尽管『夏咏昱』提及的次数极少,但张织梅确实由于丧失某部份记忆的缘故,患有严重的头痛。更精确地说,『夏咏昱』之所以很少提到这件事,是因为他完全忽略了这个线索的重要xìng。他一定未曾想过,这将会是找到张织梅的正确方向! 剑向愈想愈激动,他明白自己已碰触到一个崭新的出口了。 张织梅连续两任男友暴毙,无论她是否知道男友们的死亡,她都极有可能由于恐惧的关系,躲在新的住处而不再外出逛街。这也是夏咏昱虽循着她的休闲习惯,仍无法找到她的主因。 然而,张织梅受过夏咏昱的催眠,她会出现头疼症状。而强力催眠术的中断,应该会让她的头痛持续xìng的发作…… 就是这样!纵使她不再逛街,依然必须出门购买止痛yào。剑向相信,张织梅定然无法一直忍受剧痛,而不得不离开住处,到附近的yào局买yào。 只要张织梅还住在高雄市--她一定还在高雄市,这是她熟悉的环境,她没有朋友,而在别的城市也不会有落脚处--剑向就有把握能找到她! 一思及此,剑向的精神大振。他迅速整理好带来的摄影机,毫不留恋地离开四○一室,临走前他默默告诉自己,永远不会再回这个鬼地方。 下一步的行动,就是带着张织梅的照片,查访市内各家yào房。倘若无功而返,则进一步继续清查诊所及医院。 接下来的一周,剑向白天的时间都奔走在高雄市街之间,寻找杳无音讯的张织梅。分局里依然忙碌于钟思造案及其它陆续接办的琐碎小案。 高组长在『召魂夜』的隔日,就立即将剑向派任侦查其它小案。高组长可能已经察觉到他和绍德之间的私密冲突,所以才把他调到其它小组去。剑向因而能够趁着外勤侦查的机会,把握有限的零碎时间访询各yào局的老板。 另一方面,绍德虽然证实了钟思造的确是以偷窃、销赃维生,但从他几天来的言行观察,很显然他未能进一步由销赃管道中发现剑向涉入的凭据,这也缓解了剑向的压力。 --中山一路/南星yào房、良安西yào房;河北二路/高合成yào房;建国二路/慈安yào局、信德西yào房、文钦yào局;自立一路/铭生yào局、忠正西yào房;九如一路/人人yào师yào局;二路/九如yào师yào局、大正西yào房、振东yào局;嫩江街/宏隆yào局、大生yào局;汉口街/汉良yào局;哈尔滨街/正仁yào房、坤生西yào房、启生西yào房;吉林街/忠生yào局。 --辽宁二街/景田yào局;热河一街/启源yào局、信吉西yào房、崇良yào局、振源西yào房、嘉益yào局;二街/松源yào房;十全一路/吉田yào局、杏安yào局、建昌yào局;察哈尔二街/安成yào局;北平二街/忠玮西yào房…… 剑向带着张织梅的照片,逐街逐巷地调查她的行踪。以三民区为中心,扩及邻近的新兴区与前金区。他的高雄市地图上以红、蓝笔圈画了各式各样的符号,记下他侦查过的区域、必须再度确认证词的yào房,以及外貌相似、言行符合条件的女子出现的地点与时间等。 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工作,但细节之繁琐却远非剑向当初所能想象。虽然只是三个行政区,但剑向独自一人寻找,比以往分局查案时必定动员一个项目小组,进展相比之下实在来得缓慢太多了。 四月六日那天,剑向终于放弃对三民、新兴和前金三个区的搜查。根据调查,他完全确定张织梅不住在这些地方,也就是说,张织梅在离开两个男友后,就躲得远远的了。 他手上能够掌握得到的,仍旧仅是一卷录像带、一张照片。 不过,剑向并没有因此心灰意冷。他知道沿着这条侦查方向,尽管遥远也终究会抵达终点,他的过滤筛选,已逐渐缩小搜查的范围。 录像带里张织梅的影像,在这段时间内变成剑向的兴奋剂。他总是在经过一天的奔波后,回到安静无声的卧房里,然后打开小弟的摄影机,重复播放那卷DV带。在虚像伸手可触实则遥不能及的液晶屏幕中,剑向以幻想赋予了张织梅完美的形象。 『剑向,请永远爱我。』 不知何故,剑向彷佛听到那句张织梅对钟思造的深情表白,其实是对着自己说的。 2 四月十日午后,剑向来到盐埕区的大公路上。他刚结束了一家五金行遭窃的证人侦讯,整理完笔录后,立刻利用空档寻找张织梅。本周起,开始以盐埕区为范围展开新的调查。 随着调查范围距离分局愈来愈远,剑向发觉所能利用的余裕也愈来愈有限。即便是单纯的小案件,也由于心有旁骛而进度迟滞。剑向心底明白,这让分局的同事对他的行为深感不解,对他的态度亦倍加疑虑。 再继续下去……会毁了自己以往安定的生活,及未来美好的前途…… 三点二十分,正是炎阳发挥最后威力的时刻。剑向寻访过了盐埕区内三家新开的大型便利yào局,但没有任何明确的结果。位于大公路距离建国四路jiāo叉口的不远处,正好也有一家yào房。 『小吴,你人在哪?』行动电话里的声音是立为。 『在……盐埕区。』 『喂?喂?』立为说,『拜托!你去盐埕区做什么啊?局长快气疯啦!』 『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局长要你赶快回来。他说,你昨天那份结伙抢劫案的报告有问题--事实上,局长的说法是「满纸胡言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语」。对了,你也还没有回报五金行窃案的进度……』 现在没有时间和立为解释了。剑向沉默地将手机电源关去。 『老板,可不可以请你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剑向对yào房老板温言说:『不好意思,同事打电话来,没把你的话听清楚。』 『这位小姐,昨天曾经来过一次。』年轻的老板回答:『我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她的步伐有点摇摇晃晃的,身体好像相当虚弱的样子。她在离开时,头还重重地撞了门一下……』 剑向强忍住心中激昂的喜悦感,『她买了什么yào?』 『普拿疼。』 『她只来过一次吗?』他的声音微颤。 『嗯……』老板再次看了照片一会儿:『就只有一次,昨天上午吧。』 『老板,当时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往哪一个方向离开?』 『我想,应该是往七贤路那边吧!』 顺着yào局老板所指的方向,两人的视线此时不约而同地一起往门口右前方的远处投去。 『就是她,』老板说:『真巧。』 --张织梅出现了!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剑向呆呆的望着逐渐靠近的张织梅,脑中一片空白……张织梅就像是直接穿过液晶屏幕似的,活生生地来到在他的面前。她已不再是冰冷、遥远的平面影像。 这并非梦境--立在身旁的yào房老板、马路上稀疏起落的引擎声,都明白提醒剑向,他确实身处熟悉的现实世界里。 织梅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细网背心,以及粉红色的雪纺及膝裙,看起来十分清丽动人;然而,她的眉间深锁、神情疲惫,反而予人楚楚可怜之感。 这时走进门的她,察觉到剑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你……』织梅的语气十分虚弱,她随即沉默了。 剑向低着头,款款凝视着织梅仰望的脸,眼神中透露了无尽的迷惑与征询。她的右额有一块小小的深色淤痕,是昨天在这里撞伤的。倏地,剑向忽然抱住了她luǒ露的双肩,下巴紧紧靠住,织梅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没有挣开。 『我找了……找了好久……好久……好久……』 经过这么漫长的找寻,剑向只感觉身体已失去所有的力气,不得不抓握织梅的肩头才站得住脚。纵使蓄积多时的恋慕情潮总可得以化为千言万语,他却一句客套的问候都说不出口,只是如同意识逐渐模糊般,不停在织梅耳边重复喃喃细诉着这段既像呻吟又像梦呓的句子。他俩的脸颊轻轻碰触,剑向清晰地接收到对方因手足无措而灼烫的体温。 剑向的唇齿微动,声音渐低渐沉,只剩下混乱的气息吹吐在织梅的后颈。 『我知道,我知道,』织梅柔声说:『我也等了你好久……』 两颗泪珠在此刻无声滑过剑向的脸颊,静静地落在他的衣领上,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哭。掉眼泪的,原来是织梅……一瞬间剑向终于明了了织梅心灵的脆弱与无助。事实上,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出现。 --钟思造被杀了,夏咏昱也被杀了……他们都保护不了织梅,于是她只好不停地逃跑,不停地寻找下一个避险的依靠。织梅太胆小、太害怕了,以致她只好以己心珍美的爱情,来换取对方提供的安全感。 剑向知道自己早已爱上了织梅,而她,理所当然也一定会爱上自己。爱情,是她唯拥仅有的筹码,在这场充满致命危机的赌局中只能盲目下注。倘若接下来出现的男人并非剑向,织梅必定仍旧会爱上那个不知是幸抑或不幸的男人。 然而,和两名死者不同的是,剑向不会是第三个被害者。对于厉鬼杀人的恐怖怪案,他已逐渐能厘清背后真相的轮廓。再加上梦寐追寻的织梅终于现身,只要夏咏昱授与的强力催眠术有效,绝对能够终止这个恶魔的诅咒。 剑向心中暗暗发誓,非将这个长久纠缠织梅的yīn影扫去不可! 他们初次偶遇的对话极少,但两人内心的渴望互补相合,是以无需言语jiāo流,就能够灵犀领会。西yào房的老板在一旁看了这对男女邂逅时的耳鬓厮磨,以为他俩结识已久,而且很可能早超越刑警与证人的关系,便耸耸肩决定不再打扰他们,自顾自地拿起柜台边的遥控器,将电视的音量调高。他甚至没有提出『小姐,来买什么yào?』的问题。 剑向触着织梅温热的脸颊,思绪渐渐平静。他听到她的呼吸均匀规律,不再啜泣,彷佛也已然镇定地准备与身旁的陌生男人一起面对未知的挑战。 『我们走。』 于是,剑向拉着织梅的手腕,与她并肩走出yào局。他们沿骑楼底走向大公路与七贤路的jiāo叉路口。相隔二十余公尺前的马路对面是七贤分局,红灯让他们在行人穿越道末端停下脚步。 『住在哪里?』 『就在附近。』 『带我去,可以吗?』 『好。』织梅颔首,但她突然顿住。『对不起……我的头很痛……』 剑向很快地在她脚步晃跌前扶住她的身体,他发现织梅的脸色苍白茫然。织梅对他苦涩地微微笑,然后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怀。 剑向呆了。『不要紧吧?』 『我好累……』 『我差点忘了,刚刚没有买yào--』 『抱着我,』织梅小声地说:『一会儿就好。』 剑向被织梅突如其来的要求问傻了,他的胸膛亦燃起融烧的热火。但,霎时剑向感受到一股轻微的战栗感,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测试』! 没错,不管是否有意,这是天生的本能,织梅想证明对方会爱上她。无论方式为何,她一定也都对钟思造及夏咏昱有过类似的动作。只有对方给予『正确』的响应,她才会带他继续前往自己的住处。 织梅并没有伪称头痛,但她一定是借着这个头痛的机会,来判断剑向对她是否一见钟情。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剑向在侦搜的工作上,具备了百发百中的第六感,而他知道织梅的直觉必然也神准精确。她的外貌固然能吸引各种不同类型的男人,但她最后选中的两个男人--钟思造与夏咏昱,即便都其貌不扬,却无怨无尤地为她牺牲xìng命,在所不惜。 魅影女子 (2) 她一定拒绝过许多虚情假意、贪图美色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会在大难来临前退却脱逃。剑向当然不会是这样的男人,但他也必须以织梅预想的方式来响应她,否则她将在下一秒中消逝远走。 他必须以实际的行为,让织梅相信她已获得爱情的保证。 然而,就算剑向的直觉告诉他,两人的关系明显含藏着如此的诡诈,他还是无法抑制对织梅疯狂的爱恋。纵使是夏娃,也曾受过蛇的劝惑,诱逼亚当吞下禁忌的果实--但这并无损于夏娃对亚当挚诚的忠贞。 他没有些微犹豫,双臂紧紧环圈在她的腰际,不发一语,让她在拥挤、喧嚷的寡情城市中,能享受到一丝象征安全感的体热。 紧接着剑向闭上双眼,毅然地用力吸一口气,将配带在身上的那把史密斯威森式M6904半自动手qiāng,默默地jiāo握到织梅纤弱的小手上。 3 织梅的住处是一间不到三坪大小的雅房。没有床、没有书桌,只有两个大衣柜以及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堆满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有隔离霜、防晒油、保湿rǔ液、清洁面膜、化妆水和磨砂凝胶等保养品,以及色彩鲜艳的唇膏、眼影、腮红粉饼、指甲油、眼线笔、睫毛膏与香水等。梳妆镜立在其后,加倍了桌台的面积,也将这些东西复制成双份。 浅绿色的地板边卷迭着一张深蓝色床垫,印满史奴比的粉红色棉被折妥置于一旁,懒骨头大抱枕则斜倚在角落。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双拖鞋……』 『没关系。』 织梅轻轻踢掉脚上那双白色的细跟凉鞋,以脚姆指勾来丢在门口的Kitty绒毛拖鞋。剑向在她身后微蹲着脱下皮鞋,冰沁的凉意透过运动袜传入脚底。 织梅将抱枕放在背臀处靠好,坐在梳妆台前。她抬头看着剑向面对面也坐了下来。 『……』剑向肩头不自在地耸一耸,这个房间现在只有他与织梅两人,而织梅从未离开他伸手可及之处。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剑向唇齿干涩地开口:『我叫吴剑向,是三民分局的刑警。』 『我叫张织梅。』织梅也假装客套地向他微笑点头。 经过了适才在马路上的拥抱,剑向一时还无法适应两人微妙的关系。『,张小姐……』 『干么啦!你说话的方式好闷喔,嘻。』织梅故意激他:『叫我梅梅好吗?不要叫我张小姐嘛,这位大哥。』 『这……』 『我以为你喜欢我呢!』 『我是喜欢啊……』剑向终于冲动地把内心的渴望说了出来,『所以,我才不知道该如何向说明与案件的关系。』 『案件?』织梅的表情泛起一丝困惑。 很显然的,织梅并不知道一位刑警之所以费尽千辛万苦寻找她的真正目的。甚至,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阵子社会新闻版面上那则密室谋杀案和自己有任何关系。 剑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相片,『梅梅,见过这两个人吗?』 织梅的目光在钟思造和夏咏昱的半身照来回游移:『……没见过。』 --果然全都忘了。『知道吗?这两个男人被杀了,』剑向拿出第三张照片,『而照片上的女孩子,是涉嫌最重的人。』 织梅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照片。『什么?这是我?可是,我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 『知道吗?的这张照片,就放在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家里--他叫夏咏昱。』 『夏……唔呜!』织梅突然痉挛了起来,她的双手抱头,不让剑向看到脸。 剑向起身伸手过去扶住她。『的头很痛,是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织梅难过地呻吟,『我好害怕……』 『告诉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梅梅,是有人在跟踪?』 『不是……』 『还是经常梦到什么可怕的事?』 『不是……』 『那……』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在跟踪我,我也没有做梦,』织梅的语气开始哽咽,『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怕什么,我就是全然地害怕,害怕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拜托你不要再问我了……』 他所获得的答案,和夏咏昱曾问到的结果完全一样。剑向抱住织梅的背,她悲伤地躲入他的怀中抽泣。 --难道说,执行那个危险的强力催眠术是仅剩的解决途径?看到织梅可怜的模样,剑向实在不忍心再增加她的痛苦。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要告诉我……』 『告诉什么?』 『我的过去。』 剑向总算明白了--是的,织梅等待的确实是一名保护者。然而,她之所以需要保护,是因为她希望能追寻自己已经遗失的过去,而她直觉地感受到在这个追寻过程中,很可能会发生无可预料的危险。 『我到底是谁?没错,我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生日以及身高体重。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亲人?到底有没有朋友?我谈过几次恋爱?我有没有做过什么疯狂的事?还是曾做过什么蠢事?我好想知道!好想知道!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走在一条黑暗的隧道当中,我的前方没有灯光,走过的路也没有,我只知道自己所站的位置,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隧道里……请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好,我来告诉的过去。』 剑向深深吸气,他的鼻腔里充满织梅浓郁的香水味。 『上个月二十五日,在南台路的一栋旧大楼里,发现一具年轻男子的惨死尸体。经过侦查,发现男子生前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而这个女孩子--就是。』剑向没有理会织梅诧异的瞪大双眼,只是将钟思造的照片推到她面前,并继续说:『过了两天,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来找我,告诉我他可以提供我一些命案的线索,不过,后来他也被害了……』 剑向略过那个晚上有关召魂术的叙述,『在他死后,我从他身分证上的户籍地址找到他的住处。然后,在他家里找到的照片,以及记载着他与相恋的日记本……也就是说,他曾经是的男朋友--至少谈过两次恋爱。』 『我……这两个人,看起来都好陌生……』 『那是因为丧失了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这和经常头痛是否有关。我费尽千辛万苦地找,就是希望能恢复的记忆,同时查明两桩命案的真相。』 『……!』织梅的表情忽然惊恐起来。 『梅梅,别害怕,并没有杀死这两个人。』剑向温柔地说,『但的记忆中埋藏了关于命案的重要关键,我必须试着将它挖掘出来。』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要紧。只要愿意信任我,我就会设法帮恢复记忆。』 此刻两人眼神jiāo会,彷佛各自在心中寻找确认的感觉。 『如果……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我好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剑向静默了几秒钟,才毅然地说:『让我替催眠。』 『我不要!』没想到,织梅的反应竟是如此剧烈。『我不要接受催眠!』 『为什么?』剑向开始慌了,『这是我唯一能恢复记忆的方法……』 『因为……因为……我不要入睡,也不要闭上眼睛!』织梅的情绪又开始歇斯底里:『我睡着以后是没有做过恶梦,但我跟你说过了,我讨厌那种进入隧道的感觉,那种一片漆黑,不知道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身在何处的感觉……因为睡觉会给我这种讨厌的感觉,所以我不要!』 剑向轻抚着织梅的脸颊,他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的脸。『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原来,在亮丽的彩妆下,织梅的脸因受失眠折磨而憔悴不已。 『我……我好害怕……』 『相信我,好吗?』 织梅的双手紧紧抓住他凌乱的衣领,她的眼眶泛红,考虑良久才颤抖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马上开始。』现在还是剑向执行勤务的时间,早就该回警局报到了,为了早一点找到织梅,刚刚甚至还挂断立为的电话。他的动作得快一点。 他一面回想着夏咏昱的亡魂在录像带中提到的催眠术作法,一面协助织梅将床垫张开铺在地板上。织梅平躺上去以后,他要求她闭上双眼,放松身体。 『梅梅,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我会一直待在的身边。』剑向在织梅的耳畔轻声地说:『只要闭上眼睛,专心听我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就可以了。现在,我真的要开始了。』 织梅柔嫩的右手用力缠住剑向的腕部,传达她极端紧张的情绪。 然后,剑向按照夏咏昱教导的方式,以固定声调的单音节,开始念诵这段开启织梅潜意识的『钥匙』。织梅一面倾听,一面发出闷哼声,雪白的颈部也很快地渗出汗珠。 待剑向念到第十个字时,织梅突然惨叫一声,并且迅即起身。『好痛……』 『梅梅,对不起……可是,非得忍耐不可。』剑向的语气坚决。 『我知道……但是,真的好难受……』 『我们再试一次。』织梅点点头。 然而,第二次的催眠并没有太多进展,在剑向念到第十二个字时即断然中止。织梅显然承受了比刚才更大的痛苦,她的眼中满含泪水,情绪十分激动。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纵使织梅已经开始抗拒,剑向仍不死心地强求织梅继续接受第三次的催眠。正如同以xìng虐待为题材的色情电影情节一样,织梅最后仍柔弱地应允,见到她被自己狠狠地弄哭了,剑向心中竟涌起一股复杂的异常快感。 『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梅梅,我相信可以撑过去的。』 结果第三次的催眠不但完全失败,织梅还如一头伤痕累累的小鹿般躲到房间的角落,抱腿痛苦地饮泣着。原本固定在耳上的透明发夹,也离开散乱的长发而掉落在地板上。 剑向面对这种情况也无计可施,他实在狠不下手将她拉回床垫继续进行这场催眠术。然而,在他幽微的心底,则极度渴望得知这把『钥匙』在念到第二十个字、甚至念到更后面,织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梅梅,再一次!再一次就好!』 不管剑向如何坚持,织梅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完全不响应他的要求。 真的要放弃吗?--剑向紧紧拥住织梅蜷缩的身躯,内心开始反复jiāo战。她弯曲的双臂护着自己的胸口,两手抓着剑向的领子不放,衬衫第一颗钮扣的线头随而松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抱着痛哭出声的织梅,剑向只能轻拍她的背,不停地向她道歉。 或许,织梅的过去能以其它方法揭露,并不一定真的非使用这么残酷的手段不可。剑向开始思考另外一种可能xìng是否存在。然而,一个在高雄市区不断四处逃逸的失忆女孩,要找到她确实的来历却是一件非常棘手的工作,处于自身难保的境况下,剑向要能够一面在分局里维持往常的工作水准、一面寻找织梅的过去,实在是太困难了。 --尽管两人都迫切希望催眠能发挥揭露遗失记忆的功用,但实际的进行状况却毫无成效,只是徒增彼此的痛苦。 剑向的思绪混乱不堪,他充分感觉到织梅依偎在胸前流泪所带来的湿热。他也想不出更恰当的安慰语句,只好以沉默静静地等待织梅哭累。他内心则下好决定,已不再奢想夏咏昱的强力催眠术对案件会有任何正面影响了。 『剑向,拜托你……』 织梅忽然开口,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唤他的名字。 『唔?』 『继续试验那个催眠术。』她的语调细微而坚定。 剑向被织梅的回答吓了一跳,因为他已经决定放弃了。『可是……』 『请你不要放弃……好吗?』织梅说,『我会好好忍耐的,我不会再哭了,真的。因为我绝对不放弃,我一定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不行,我不忍心再让痛苦。』 『我不怕痛!』 『我做不到。』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让我恢复记忆的方法,就算再痛苦,我也不会死心的!求求你帮助我……』织梅抬起她泪痕未干的脸庞,『你可以压住我!这样我就没办法逃走了!不然,我让你绑起来好了!把我的手绑好,你就不会被我打伤了……还有,如果怕我大喊大叫的话,就拿一块布把我的嘴巴塞住呀……这样总可以了吧?』 想不到织梅竟如此执拗。她挣开剑向的臂膀,转头跪爬到房间角落的衣柜边。她打开衣柜的抽屉,从中翻找出一卷红色的塑料绳,坚定地递给剑向。 『真的要我这样做?』 『真的。』 剑向定定地望着织梅的眉目,再度确认她眼神中的勇气。他拉出红色塑料绳的绳头,『我该绑在哪里?』 『双脚,还有双手……』织梅将背部转向剑向面前,两手握拳jiāo叉贴在背后。 剑向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选取适当长度,割下两段塑料绳。他开始捆绑织梅的手腕。 『你可以绑紧一点。』 不时注意着织梅是否被绑痛了,剑向绑好她的双手。织梅随即躺下,将双腿并拢伸直,示意自己已做好被绑住双脚的准备。 魅影女子 (3) 剑向微微抬高她雪白的左足,慢慢缠绕着塑料绳。织梅露在及膝裙外的双腿纤细有致,曲线xìng感诱人。他保持呼吸的均匀规律,不给自己心猿意马的机会。 『好了。』 『还有我的嘴巴。我的手帕在外套的口袋里,就挂在那儿。』 剑向依言将她的手帕拿来,他把手帕揉成团状,小心翼翼地把手帕慢慢塞入她的口中。此刻织梅已完全丧失反抗能力。房间里一片静寂,双方只听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织梅朝他点点头,然后果断地闭上眼睛。 3 次日,剑向一整个上午都承负着分局长严词指责的压力。事实上,分局长并不是一个脾气火bào的上司,在面对办案不力的部属,他总是以镇定持平的态度予以纠正。但这种看似客观的态度,对剑向而言,反而变成一种冷酷的忽略,这样的折磨,比起高组长惯常表现出疾风厉行的叱怒,却又更令他难以忍受。 对织梅的催眠术成功了--这是她亲口说的。然而,织梅却不愿意立即谈起她忆起的过去。剑向不明白她究竟在迟疑什么,只知道织梅确实就是一个这么固执的女孩。 『剑向,我记起思造、咏昱这两个爱我好深的男人,以及比他们两人更早以前发生的各种事情。』织梅此时的平静,与方才由于忍受催眠刺激所呈现的疯狂失神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因恐惧而yīn霾重重的表情,在她的脸上亦不复见。『但,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我得好好地想一想,才能决定是否要告诉你。』 『我希望可以现在就对我说。』 『不行。』织梅回答,『这太危险了……』 『危险?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样,我真的不能马上说。剑向……你知道吗?我……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可是,我怕……』 『梅梅,的记忆已经恢复--告诉我,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我怕……我怕我一旦告诉你我的过去,你就会离开我!』 在说服不了织梅的情况下,剑向只好留下他的手机号码,『无论是什么时间,只要决定好愿意跟我说,就立刻打电话给我,OK?』 『嗯。』织梅依旧躺在床垫上微微笑着:『剑向,我好累喔,让我睡一觉好不好?』 『总算愿意睡觉啦。』 『嘻。』 『我不吵你。我还得回局里报到。』 『加油喔……』织梅合上眼皮,『我爱你。』 剑向恍恍惚惚,昨日的场景影像历历在目。他并非不曾谈过恋爱,然而,在织梅之前所遇见的三位女子,剑向却都没办法从她们身上找到真正吸引人的特质。仔细想想,她们和织梅间的共通点是温柔和顺,正足以激起剑向强烈的保护yù,但在织梅xìng格中那么一点点的蛮横与任xìng、一丝丝的主动与大胆,在其它三人的身上却是完全找不到的。 他在看着她沉沉入睡后才起身离去。接近傍晚回到分局后,对同事的侧目及长官的责备都毫无知觉。那时剑向只有一个念头:这才是他衷心追求的恋爱-- 然而,当晚剑向持有的,却是一具开着电源的无声手机。剑向知道织梅下定决心后就不再更改,因此即使他在下班后再到织梅家去,她也不可能告诉剑向他想知道的事情。唯有等待,等待织梅的主动来电……但她整夜并没有打来电话。 就在心情澎湃起伏之下,剑向无眠等到天色大亮。彷佛是透过传染一样,失眠从织梅身上承接过来了。 接近正午的工作会报一结束,剑向如逃亡似的冲出警局。他已然按捺不住思念的煎熬,再也不愿意继续等待织梅的来电--他要马上见到她,马上知道答案。 来到盐埕区的大公路上,再度经过那家玻璃落地窗透出电视机屏幕彩光的西yào房,他骑车转入小巷子里,将机车煞在织梅所住的楼房下。 这间老旧的楼房,由不住在这里的屋主分租给一些低薪的上班族。织梅住在二楼,剑向停好车后就心急地按着她房间的电铃。 --居然没有回应? --她出门了?还是……逃走了?还是…… 不祥的第六感又一次降临,使他的心头一紧。在听不到扬声器传来织梅的答话后,剑向当下决定按着楼内所有住户的电铃。 『喂?』没多久就传出一个陌生的男声。『谁啊?』 『警察。』 『有什么事?』半老的语气中充满戒备与敌意。 『我想要搜查这间屋子某个房客的住处。』剑向平板地说:『请你替我开个门。』 『哪一楼的房客?』 『不是你家。』 『去!』接着一声单调的铃响,门锁从里面弹开。扬声器也随后陷入静寂。 剑向进屋后把门带上,一楼玄关处停了两辆布满灰尘的摩托车,墙边挂着一排生锈掉漆的绿色邮筒,与昨日所见情景并无二致。他大步踏上阶梯,向二楼奔去。 很快地来到织梅的房前,和预期的状况一样,不论出声询问或用力敲门,都没有人答话。而,出乎剑向意料之外的是,他的眼眶竟满是泪水。 『开门!开门!开门……』 剑向心急如焚,语调忍不住哽咽。在突然的冲动之下,他不再继续拍打房门,却一脚将门用力踢开。脆弱的木门在踢开后重重地撞击墙壁,发出一声bào裂的巨响,门框上的木条也跟着破碎变形。 他好像听见房里出现轻微的惊呼声。 『梅梅?在里面吗?』剑向冲进房里大叫。 房里的各样摆设并没有任何变动,唯一不同的是女主人不见了。剑向看到几瓶保养用品掉落在地板上,梳妆台边的电话话筒也没有挂好。 『回答我好吗?我是剑向,在哪里?』 剑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然而他十分确定耳朵没有听错。他的目光投向墙角的两个大木柜。『梅梅?躲在柜子里吗?』 还是没有答话。他决定走近柜子,将柜门打开。 --她是怎么了?奇怪…… 剑向疑惑重重地打开第一个衣柜的柜门。在柜里挂满色彩缤纷的当季服饰。织梅不在里头。 接下来是第二个柜子。 『梅梅!为什么不让我把门打开?』剑向在拉开柜门时,由门把上传来一股强烈的抗力。织梅果然在里面。 『呜……唔……』柜里传出用力的闷哼声。 『梅梅,开门啊!』 双方在僵持数秒钟后,臂力壮硕的剑向很快地打开了柜门。然而,让他料想不到的是,柜门一打开,史密斯威森式手qiāng的qiāng口牢牢地顶住他的额头。 在这一瞬间,剑向举起双手不敢妄动,同时他看到织梅跪坐在柜底,眼露凶狠目光。 『……!』地球霎时彷佛停止自转。 织梅的头发散乱,神情恐惧,她很快地发现qiāng口所指的是昨日才爱上的男人:『剑向,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故意的……』一边说着,她一边哭了出来。 剑向的额头被自己的配qiāngqiāng口指着,滋味既震惊又难受,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对织梅莫名其妙的行为根本无法理解。他将颓倒在怀中哭泣的织梅抱出衣柜,温柔地放她靠在抱枕旁。 『……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件诡谲怪异的往事如雷般轰进剑向的脑海里。 --在夏咏昱召唤钟思造的亡魂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场景! --他在招来钟思造的鬼魂,成功地附身后,就开始不断饮泣。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并且不愿意回答他所听到的任何呼喊。 --接着,钟思造出拳打他,然后死命地逃进卧室尽头的衣柜里。更重要的是,他也抵死不肯松手,紧拉住柜门不放。 回想起来,他最后的表情,就像是被吓死的…… 再加上剑向已由夏咏昱的口中得知『厉鬼杀人』魔法的发生过程,以及亲眼目睹织梅的行为表现,他终于确定--织梅也遇见鬼了! 无论是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回人间的钟思造之亡魂,或是仍活在眼前的织梅,都因为有过遇鬼的临场经验,而误认为剑向是鬼。 所以,他们才会不肯回话,才会不肯打开房门。正如夏咏昱在〈怪事摘要〉中所记录的,恶鬼会不停搜索他们藏匿的位置,并伺机夺去他们的xìng命。钟思造被支解、夏咏昱被铁铲断喉,都是在最后惨遭恶鬼的残杀所致。 但,织梅究竟是怎么被这个恐怖的魔咒缠上的? 『梅梅!』剑向情绪激动地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 『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听到这个问题,织梅顿时止住哭泣,『剑向,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钟思造和夏咏昱在被杀之前,都做过奇怪的梦。』 『什么?』 『只要你应允了巫师,愿意学习看见鬼的魔法,鬼就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梅梅,为什么要答应巫师?』 『我……我也不知道……』织梅又开始掉泪了。 剑向无法再责备织梅,摊开她的右手,看到她的掌心浅浅地刻划着五芒星图形的血痕结痂。 『告诉我,昨夜遇鬼的经过。』 织梅的表情充满恐惧。 『昨天,我睡醒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就是被那场恶梦吓醒的。房里的灯没开,我突然觉得十分害怕。这时候,我听到门外有婴儿哭泣的声音。 『我不记得这间楼房哪一户有婴儿,而且,婴儿好像是对着我在哭,彷佛是知道我人在房里一样。我感觉很不舒服,因为才做过一个和门有关的恶梦,不过我还是轻轻地打开房门。我把门打开一道细缝,让我看得到走廊上的情况就好了。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然而,在我把门关上后,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我愈来愈害怕,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去开门。这一次为了确定走廊上没有人,我把门完全打开了。 『结果……结果……就在我探出头时,一个全身都是黏液的畸形婴忽然抱住我的脚踝!他的头颅像葫芦一样,只有眼白的眼睛长在头顶。而且,他没有鼻子……鼻孔都裂开了,和嘴巴连在一起,一直对我喊:「妈妈!妈妈!」他的脐带拖在地板上,还不停地喷出鲜血。 『我害怕极了……我很想把他踢掉,可是他的力气好大,要往我的身上爬。最后好不容易终于将畸形婴踢开,就在他再度扑向我之前,我把门用力关上。婴儿竟然开始撞击门板,哭叫的声音也变得更凄厉……』 织媒说话的速度愈来愈快,彷佛在利用这种方式将恐怖的事件驱离她的脑海中似的。 『我六神无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于是,我立刻拨电话给你……』 剑向顿时感到十分讶异--织梅打过电话? 『电话很快地接通了。但是……但是,却听到一阵的冷笑声,然后……说话的人并不是你!话筒里的声音十分yīn惨,他说:「以为打了电话,就能找到人来救吗?那是不可能的。逃不掉,永远都逃不掉、永远都逃不掉的!」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电话里居然也有鬼……我真的哭了……我真的好害怕……』 织梅更无助地痛哭,她紧紧缩入剑向的怀中。 『我好怕畸形婴会冲进来,而且他的声音好恶心,所以我躲进衣柜里不敢出来。我也不敢睡着,只能握住你给我的qiāng……呜呜……』 『梅梅,会使用手qiāng?』 『会,』织梅哽咽说:『我开了保险,子弹也上了膛。』 剑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他把自己的手qiāng借她,原本只是希望能够搏取她的信任,所以并没有告诉她使用的方法。倘若方才织梅紧张过度,很可能会打烂他的脑袋。 同时,在他脑中也浮现一个强烈的疑惑:为什么织梅也做了这样的怪梦? 从钟思造与夏咏昱的遭遇来看,他们和织梅相恋,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而做梦,但织梅本身并不曾做过梦。然而,在找回织梅的记忆后,当晚织梅就做了梦。 --难道与夏咏昱的催眠术有关?剑向实在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唯一的线索应该就是织梅的记忆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立即询问,他得等待她情绪平复。 『在哪里学会的?』 『华沙。』 两人不再说话。由于身体的亲密接触,带给了彼此无尽的安全感,yīn沉的气氛逐渐散去。织梅慢慢停止哭泣,她把泪水全擦在剑向的衬衫上。 『好过点了没有?』他温柔地说,『要不要我说个笑话给听?』 织梅促狭地扮了个鬼脸。『……你好呆哦!』 『才不,我很聪明。』 剑向低头亲吻织梅的唇齿,她的口舌温润潮湿。织梅虽没有抵抗,但她的回应充满倔强与不情愿,令人难以捉摸。 『这样不够聪明……』长吻过后,织梅的语气冷淡:『我最讨厌软弱的男人!』 剑向对她的话没有反驳什么,他的答复则表现在具体的行为上--他的手指在她的及膝裙上无声摸索,姆指与食指捏在腰际的拉炼上,像撕吐司面包一样脱去她臀部的第一层束缚。细网背心两边的肩带接着轻轻滑至肘间,露出色系同是浅蓝的无肩带内衣。 半罩杯的胸罩,纹理复杂细致的蕾丝微微与织梅雪色的肌肤相触。 『剑向,你这个大笨蛋……』她的尾音已如同呻吟。 4 当剑向回神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黑暗的莽林。 --为什么我人会在这里? 魅影女子 (4) 他的意识清楚,却对自身的处境茫然未知。森林中一片阒黑,耳边只有夜风吹过树木枝梢的间隙声,以及远近难辨的虫鸣。信步走了一段,剑向才赫然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在做梦!』他不自觉轻呼一声。 没错,这个地方,必定与夏咏昱所描述的梦境一模一样。他在此处遇见魔法师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并且自愿学习能看见鬼的魔法。 --也就是说,我也会和他一样,在这里遇见阿格里帕了? 虽然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身处梦中,但剑向却无法使自己醒来。这场梦彷佛就像另一个现实世界。他动手拧一拧自己的脸颊,但没有任何帮助。 脚下的小径只有一条,除此之外林叶密布毫无去路。他开始察觉到,这场梦境就像是早已设定好的计算机程序一样,既已执行就没有中断的可能xìng。 --唯一能选择的,应该就是阿格里帕询问。如果把梦境比喻成计算机游戏,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决定结局的分歧点。只是,这个游戏选择『愿意』的分歧线太残酷了。 于是,剑向下好决心,他的步伐坚定,循着这条单行道快走向前。 小径愈来愈曲折,树林也愈来愈yīn暗,惨白的月色在剑向的眼前只透shè仅能看见前方三步的模糊光线。 在头上枝干jiāo错之处,传出禽类拍动翅膀的声响,脚边的草丛也因为步履的践踏而发出声,听来就像有爬虫类尾随其后般。剑向并不惧怕,这场梦境是由某个主使者所设计,这样的密林、这些声响,纯粹是为了制造惊慌与紧张。 --真是个恶dú的家伙! 不久,废弃的墓场出现了,月光果然皎洁地洒落大地,照耀着四周散立的碣石,整个墓地有如一座经战乱破坏后无人居住的夜城。 墓园大门两侧,各有一具高耸的鹫翼蛇尾石像,长着一对庞大的翅膀,其姿态彷佛是在正yù临风振翼之际,却遭蛇发妖女梅杜莎之眼所冻结。记得夏咏昱曾提及,这种怪物的名字叫马丘希亚司。 剑向无暇细观,他直接进到墓园尽头,一座巨大、华丽的墓碑映入眼帘。这时他感到十分地不舒服--在这里可以闻到浓重的腐尸味,同时还充斥着不绝于耳的悲苦呻吟声。 接着,刻着不名文字的石碑如预期般开始震动,并崩现深邃的裂痕。一只枯干的怪手自碑底伸出,阿格里帕终于出现在剑向的面前。 剑向并不清楚这名巫师究竟是什么来历,但光是看见他的外貌,就可以轻易判断他一定是邪恶的象征。阿格里帕的衣着几乎和印象中的死神一样。 老人的步伐颠簸,靠近了剑向以后,所说的话与夏咏昱转述的内容没有太多差异,剑向自身面临如此逼真的场景,仍然深觉胆寒,阿格里帕容貌丑陋至极,就像一头基因异常的变色龙,而他的目光彷佛可以洞穿人类的恐惧。 他的声调有如生锈齿轮般运转,听起来非常尖锐,予人脊毛yīn凉的不快感,而且,隐藏在这种刺耳声音背后的,更含有一种无可抵御的威胁。接收这种声音的刺激,很让难人提出否定的答复。 剑向的内心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严厉地拒绝他的赐予。事实上,这样的场景让他愈来愈难以忍受,即使一切都在预想之中,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快被黑暗吞噬了。 『现在我告诉你,』他说,『世界上存在一种最高级的魔法,可以让你看见鬼,你是否愿意学习?』剑向在他提出这个问题前,早已在心中排演过数十遍。 然而,他听见自己咬字一清二楚地回答:『我当然愿意。』 剑向这才发现,这个游戏根本没有所谓的分歧点,从头到尾全都是程序设定好的。 夜 (1) 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放在键盘上。斜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3:45。张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从自己的工作区内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前面工作区里的同事。见同事还在对着那张该死的工程图左点右画。 “嘶……嘶嘶……刘……刘”张楚小声的叫着,前面工作区的同事刘锋转过头来,发红的眼睛写满了工作历程。“干么?”刘锋累得连声音也没了潮润。张楚向右侧的工作区努了努嘴,小声说:“你说林菁干么呢?”刘锋傻呆呆地摇了摇头,闷声闷气地说:“关我什么事?该干么干么呗。”张楚差点儿从椅子上折下来,一脸无奈的说:“行,你忙吧。真是结了婚的!那大一美女你当透明的。你老婆真幸福!要是保证能碰上你这样儿的,我下辈子也当女的。” 张楚:男,现年27岁,未婚,家境中上等,大学主修专业为数据库开发及应用;刘锋:男,现年36岁,已婚,家境富裕,大专文化,来公司后主管工程制图,主修专业不祥;林菁:女,现年23岁,未婚,家境不祥,大学主修绘图,但来公司后被任命为文员。三人同属开创防灾技术有限公司,均为低等职员,否则也不会一有急事就被安排加班。不过这次加班,对张楚来说比以前好太多了。因为有了林菁的加入。在一个月前,林菁还没有来公司的时候,向来加班只有张楚和刘锋两人。刘锋是个闷葫芦,你不跟他说话他不理你,你跟他说多了他烦你,你要真不理他吧,搞不好他会说你不重视他,搞什么年龄歧视。所以张楚是深受其害。到最后把找不到女朋友也怪罪到刘锋的头上,理由是和他单独接触的时间过常,人就会变得神经兮兮,不受异xìng欢迎。 张楚放下杯子,双手在键盘上胡乱打了一串代码,其中竟然夹进了“ILOVEYOU”的字样。张楚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一眼便看到了林菁那一头的秀发,张楚靠近工作区的隔壁,见林菁正在低头按着计算器,左手边放着一打报价单。张楚轻声道:“小林,怎么不直接输入电脑里啊?” 林菁忽地抬起头来,一缕秀发扬起后落在那张小嘴上,而后又向下抽落。张楚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一仰身,同时脱口说道:“哇!吓我一跳!”林菁按着胸口倒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道:“反了。是你吓我一跳。”张楚媚笑着再次靠在间隔上,温柔地问道:“饿了吧,想吃点儿什么?”那边刘锋瓮声瓮气地接口道:“饿。我想吃包子。猪ròu大葱馅儿的。”林菁掩住了嘴,明眸闪动着看定气歪了嘴的张楚。张楚没好气的对刘锋说:“我看你象包子。还要吃包子,现在几点了?再说,咱大厦周围哪有卖包子的?”林菁忍俊不禁,嗤的笑出声来。张楚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柔声对林菁说道:“别理他,就知道吃包子。你想吃什么?”林菁忍着笑,俏声道:“包子。” 张楚一愣,但很快看到林菁杏眼流光,梨窝浅现。张楚一挺胸,坚定地说:“行!我给你买去。”林菁巧笑点头。张楚一脸春风地出门了,身后传来刘锋那不招人喜欢的声音:“猪ròu大葱馅儿的啊……” 坐着电梯从十七楼下到首层,张楚心里琢磨着买点儿什么吃的。包子?开玩笑!打从张楚上班,四年了!也没见过这大厦周围有卖包子的。出了电梯,迎面碰上一保安,往常向来是擦肩而过,但今天……那个保安冲着张楚点了点头,同时说了句:“张先生好。”张楚“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跟自己打招呼。毕竟往常都习惯了,没有保安向自己问好过,所以张楚一时不适应,可反应过来后,转过身看时,身后已经没人了。张楚小声嘀咕了一句:“新来的吧?还知道我姓张。没人告诉他物业人员不能坐客梯的吗?” 出了大厦的门,张楚深深吸了口气,夜风凉凉的,吹散了他的倦意。张楚心想:“这么好的夜色,真该叫着林菁一起出来。”想着,出了大厦的院门,出乎意料的是,刚一出院门,就看到人行道边支着一个三轮车,车上放着一个大竹篮,上面盖着类似棉被的东东。三轮车旁边站着一位形容委琐的老太太。可能是夜风太凉的原故,老太太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 张楚第一直觉,这老太太是卖包子的。可又一想,这么晚,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太太会在这儿卖包子吗?所以张楚没打算开口问老太太在这儿干么,而是直接向路的对面走去。但当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经过老太太身边的时候,清楚的听到老太太低低的唤道:“包子,热包子,谁要热包子……”张楚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老太太,眼光中流露出心里的话:“还真是卖包子的?” 张楚走到三轮车前,对老太太说:“大妈,包子什么馅的?”老太太扁着嘴说:“猪ròu大葱的。好吃着呢!”张楚心里一乐: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张楚一边掏钱一边说:“我来……”本想说六个,但一想刘锋向来能吃,所以改口道:“来十个包子。哦……对了,包子多少钱一个。”老太太一边掀开棉布一边说:“两毛钱一个……谢谢你呀,小伙子,我就剩十个包子,这回我可以回家了……” 好大的包子!张楚看着一个半拳头大的包子,真不敢相信才两毛钱一个。看着老太太把包子装满两个大塑料袋,张楚递过去五元钱。老太太用颤抖的手接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开棉衣的下摆,从一个内兜儿里抽出三张一元的纸币,连同两袋儿包子一起递给了张楚。然后推着三轮车顺着马路走了。张楚定定地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落寞的感觉:人老了……就是这样吗? 而在这座大厦唯一亮着灯的房间里,林菁还在低头算着报价单上的钱数。张楚走了有五分钟了,林菁还在想着刚才他那搞笑的表情。但比起林菁的男朋友,张楚的搞笑本领就不值一提了。不过,现在在加班,男友是不会来的,也不能让他来,有张楚这么个人,偶尔活跃一下气氛也不错。 想起男友,林菁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脑子里出现了男友那张不很帅气但很忠厚的脸。打从林菁上初中开始,身边就没少过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族。但所有的追求者都令林菁心生烦感。直到大二的时候,偶然的一次派对,林菁认识了现在的男友,当时男友很另类,因为所有的人手里都拿着酒杯,只有他,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木盘。出于好奇,林菁主动问男友拿的是什么,被告知那个圆盘叫“罗庚”。 有了先机,林菁就没了那种防范的意识。所以很快和男友聊得极为投缘。一来他比较另类,说的是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至少以前没人和林菁说过。二来,从聊天中,林菁感觉他的知识面很宽,而且说话很幽默。那次以后,很自然的情窦暗生。现在有时想起来还会问自己:“吃错什么yào了?很普通嘛,怎么就会喜欢他了呢?”林菁一边想着,一边端起茶放到了嘴边,但还没喝就觉得肚子里面发胀。于是放下茶杯,急急的出门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锋一个人了。他还在紧盯着电脑屏幕,给每一处加点加线。空空的房间里只有刘锋的呼吸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变成了0:00。刘锋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伸展了一下身体,同时长长地“啊”了一声。就是这长长的一声,掩住了另一个细小的声音…… 林菁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反复地打量着自己的容貌,良久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看的,便宜了那个小白痴!”说完,一抹绚丽涌上嘴角。林菁洗了洗手,然后走出了洗手间。身后的门慢慢地合拢,当门只余一指之隙的时候,一只手从里面握住了门边…… 林菁向办公室走去,路过客梯厅,听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林菁停住脚步,不出所料,电梯里走出来的正是张楚。林菁一眼看到他手里的两袋儿包子,不由得笑道:“啊?还真有包子啊?”张楚得意忘形地一举包子道:“那是。你想吃嘛。别说包子,就是龙ròu我也给你买回来。”林菁巧然一笑,没有接话,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刘锋依然在画图,只是左手举着电话在和什么人聊天儿。张楚走过去把一袋包子放在刘锋的桌上,然后急急忙忙地坐到林菁的身边。他没有在意,也没有听到,当他把包子放在刘锋桌上时,刘锋对着电话轻轻地说了句:“妈,你给我送的包子收到了……” 林菁从张楚的手上接过一个大包子,没想到还是热的,林菁双手捧着包子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小口。旁边的张楚痴痴地看着林菁,使得原本很饿的她没有办法快速把包子送进肚子里。林菁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包子,咬了四口才见到馅儿。包子还真是猪ròu大葱馅儿的,但让林菁奇怪地是,猪ròu怎么会是鲜红色的?按说蒸熟的ròu不会是这种颜色呀? 林菁想了想,一瞬间确定这是一种新的工艺。所以她也没往心里去,咬了一口馅儿,香啊!从未尝到过的香味儿在口中四溢。林菁也顾不得张楚那痴痴的眼光,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地咀嚼。香气顺着食道一路下沉到胃里,那种感觉真可说得上是“妙不可言”! 张楚看到林菁一脸的陶醉,也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嗯?”张楚的眉毛笔直的向上挑起,嘟囔了一句:“真好吃,怎么做的?”那边刘锋突然开口说道:“再给我一个。”张楚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向刘锋桌上看了一眼。刘锋的桌上只剩下一个空袋子了。张楚随口说道:“猪啊你?吃这么快!我们还没吃呢!你一个人吃五个就行了。真是的!也不想想别人。”说完,张楚又坐了下来,正好林菁吃完了手里的包子,又伸手到袋子里拿了一个。 张楚刚刚展开笑脸,想跟林菁说点儿什么,就见凭空一只大手伸向了装包子的塑料袋儿。张楚一把抓住,一边说:“饿死鬼投胎呀?”一边抬起头来…… 刘锋,站在间隔的另一侧,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张楚,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张楚愣了一下,觉得刘锋怪怪的,可怎么个怪法,张楚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被自己抓住的手一点儿停顿的意思也没有,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回抽。张楚有点儿恼火,少吃个包子无所谓,可要是在林菁面前输给刘锋那就不好看了。所以,张楚把自己手里的包子往桌子上一丢,双手齐上,同刘锋抢起那个包子来。 刘锋的手总算被张楚拉得停在了半空中,张楚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心想:“这老小子怎么这么大劲儿,平常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推一边儿去。今儿是怎么了?”正想着,刘锋从牙逢儿里挤出两个字儿:“放……手!”张楚一愣,看了看刘锋的脸色,怎么跟拼命似的。“你放手!你都吃了五个了。”张楚的牛劲儿也上来了。旁边坐着的林菁连忙劝道:“张楚!你干什么?总得让刘哥吃饱啊!你快放手啊。”张楚再无聊,也不会跟林菁对着干,所以他一听到林菁这么说,马上就松开了手。可刘锋在转过身去的时候,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贱货!” 一口茶水呛得林菁猛烈地咳了起来。张楚噌地跳了起来,绕过间隔挡在刘锋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刘锋定定地看着张楚,慢慢地张开了嘴。张楚原本气势汹汹地脸上渐渐现出了恐惧的神色。因为他看到刘锋的舌头是黑的,舌头两侧还有血红色的液体。张楚一边往后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刘,刘锋!你,你怎么了?”刘锋象没有听到一样,血红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灰色。张楚已经退到了墙边,刘锋也跟到了面前。林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着张楚那恐惧的表情,感到很是奇怪。 林菁站起身来,一边走向两人,一边问:“张楚,怎么了?”此时的刘锋,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嘴里的血红色液体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张楚紧紧地贴在墙上,他已经无法从刘锋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林菁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距离这幢大厦十三公里的一片别墅区里,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吸着烟,面前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屁。男人再一次把烟屁按在烟缸里,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男人眯着眼睛,视线投向窗外,黑黑的夜色挡住了男人的视线,他只能看到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样子。 林菁就要走到刘锋身边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张楚突然从恐惧中醒悟过来,冲着林菁歇斯底里地喊道:“小菁!快跑!”林菁猝然停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刘锋已经转过了头。林菁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锋的脸,将近三十秒后,林菁放开嗓子高声尖叫起来。张楚艰难地控制住颤抖的双腿,猛地冲过来,一把拉起林菁,没命地跑出了办公室。身后刘锋狂吼一声:“贱货……” 张楚拉着林菁冲出了办公室,来到客梯厅,张楚不停地按着向下的按钮,同时回头看办公室的方向。还好,刘锋并没有追出来。林菁缩在张楚身边,猛地想起一件事来,着急的说:“张楚,我记得我男朋友说过。要是在大厦遇见鬼的话,一定要走楼梯。”张楚想都没想就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不坐电梯,你哪跑得过鬼呀?这里是十七层,没跑一半儿就得被它追上。到时候跑得气儿都喘不过来,那不是死定了!”林菁那被吓得只剩五分之一的理智告诉她:张楚说得不对!但为什么不对,林菁一来不懂,二来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 夜 (2) 终于听到了“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开了。张楚拉着林菁迫不及待地挤进了电梯,重重地按下了首层的按钮。电梯门又缓缓地相合。就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电梯门再次向两边打开。刘锋那张诡异的脸渐渐呈现在两人眼前。林菁连忙按住关门的按钮,电梯门又向里合起。刘锋双手扒住电梯门,向两侧分开。他那恐怖的脑袋正在向电梯里挤。 林菁按着关门钮,半弯着腰,脸上哭得涕泪横飞,嘴里绝望地喊道:“我说不能坐电梯吧!都是你害的!你把我害死了!”也许是林菁的话严重刺激了张楚,原本快要瘫软的他猛地冲到电梯门口,抬腿狠狠一脚踢在刘锋的头上。刘锋向后倒去。电梯门终于合上了。林菁依然死命地按着关门钮不放,直到电梯“叮”的一声,门上的数字显示为“G”。 张楚强行把林菁的手从按钮上拉开,电梯门开了。张楚拉起林菁,两人向大门跑去。门外的夜色依然是那么的美丽,林菁仿佛看到了新生一般。只要冲出去,就算老板一个月给十万也不回来了! 然而,命运总是在人不想猜对的时候让你猜出正确答案。大厦的门……锁上了!张楚狠狠地踢着门,嘴里喊叫着:“我就知道,跟TMD电影里演的一样!门肯定是锁着的。就没见买彩票这么准过!” 张楚还在狠狠地踢着门,林菁又开始哭。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先生,您是要出去吗?”张楚和林菁同时全身一颤,回过头来,看到一个保安向他们走来。张楚厉声道:“别过来!把门打开!”保安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慢条斯里地说道:“先生,您不让我过去,我怎么开门呢?”张楚一时语塞,喃喃地说:“啊,我说错了,你快点儿过来把门打开吧。”保安又笑了一下,然后向大门走了过来。林菁突然喊道:“站住!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保安再一次停下了脚步,伸手搔了搔头,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说呢?到这个大厦……应该是九年前了吧?不过……今天好象是刚来没一会儿……” 林菁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了。这时,张楚突然问道:“你!你是怎么死的?”林菁闻言全身一颤,将要流出的眼泪立时吓了回去。只见那个保安定定地站在不远处,明亮的眼睛渐渐变得灰暗,身上开始到处涌出鲜血。张楚和林菁同时惨叫一声,相继跑向楼梯间…… 小区里,那个男人还在不停地吸烟,烟灰缸已经倒过一次了。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0:31了。卧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少fù,一眼看到男人坐在那里,奇怪的问道:“老公?你怎么还不睡觉。哎?咳咳,你抽那么多烟干什么?”男人转过头来,紧皱的眉头松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你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女人不明所以地进了洗手间。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将进卧室的时候,对男人说:“早点儿睡吧。”男人点了点头,女人进了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儿,仰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半个月前的场景…… “王总,您可要想好啊!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七年前的冤魂再有半个月就要突破封印了!到时候,您可是首当其冲啊!”一个身穿唐装的中年人焦虑地看着办公桌后的王军。王军半晌无语,只是不停地吸着烟。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每一次业务都谈不成,而且都是输给一些不知名的小公司。最奇怪的是人家的报价并不比自己的低。王军从一个小小的销售员做到开创防灾技术有限公司的老板,实在是付出了超常的代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公司倒闭的局面。向来不信邪的王军在理解不了的前提下,通过朋友找到了风水大师吴明。吴明到了大厦,脸色就不好看了,再等进了公司,还什么都没做,就把王军叫到老总室里,合盘托出了一件天大的事! 七年前,王军所在的这个办公室发生了一件惨剧!当时的老板跳楼自杀了。而跳楼的原因是面临破产。后来,时隔半年,又有一家公司租用了这个办公室。但三天两头的不是员工生病,就是生意做不成。后来的这家公司的老板也多少知道些风水上的事儿,但左摆右摆也不见效。后来也是通过朋友的介绍找到了吴明。 吴明不仅是个风水师,还是个yīn阳师。吴明查看了整间房子的风水后,决定用通灵的方法把那个跳楼的老板请上来谈谈条件。终于在一个特定的夜晚,吴明把那个魂灵请了上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个老板之所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跳楼,是因为他的情fù串通了公司里的男会计,卷着所有的钱跑了。吴明希望它可以去投胎,而它却喊着一定要报仇,但不知道它的情fù跑到了哪里,所以只能在这个房子里徘徊。 两方面谈不拢,后来急了,那个鬼怒吼道:“你知道吗?我跳楼的时候,压死了一个在女厕所装监视器被发现了的保安,还有,当时我妈刚蒸好包子给我送来,我正好落在她面前,结果她也心脏病突发死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去投胎的!我破产了,那只要是进过这个房子的公司都得破产!” 原本后来租用这个房子的老板心想,大不了就是搬家呗。结果听吴明说了鬼的话,不由得痛哭失声。吴明被求得没办法,况且要说这件事到这个地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吴明终于下定决心,把那个老板和它妈,以及那个被压死的保安都封在了大厦里,限制了它们的法力。 然而,天数不是吴明可以逆改的。当时吴明就算到,总有一天它们会突破封印的,那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今天,吴明给了王军两个选择:一、宣告公司倒闭,从此再不经商;二、选两男一女,在吴明指定的日子通宵加班,让那个厉鬼附在一个男的身上,把另外的一男一女当作自己以前的情fù和公司会计杀掉。完了它的心愿,消了它的怨念。因为吴明没有本事强行超度那个厉鬼,也没有本事把它打得神魂俱灭! 公司倒闭!再不经商!王军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建议。所以,王军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在指定的日子里,让刘锋、张楚和新来的林菁通宵加班…… 大厦里,张楚和林菁脱掉了鞋子,赤着脚,猫着腰,走在空dàngdàng的二楼走廊上,每一个细微的响声都让两人提心吊胆。“叮叮当,叮叮当……”突如其来的手机响铃吓得林菁坐倒在地上,稍稍平静了一下思维,立刻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林菁连忙掏出手机,见显示屏上出现的是男友的姓名。林菁好似身处汪洋大海之中,突然见到了一艘小船。林菁快速按了接听键,还没说话,哭声先传到了男友的耳朵里。在简短地哭诉后,林菁挂断了手机,抬起头对张楚说:“我男朋友让咱们在二楼找一间办公室先躲起来。他带着人和床垫儿赶来。到时候让咱们跳下去。”张楚点了点头,然后两人挨间摸索着向前走去。 终于,发现了一间没用地叉,而是用链锁的办公室。张楚双手撑着门,让林菁先挤了进去。然后由林菁撑着门,张楚含胸收腹地也挤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门口一道影壁墙,转过去就是一个大开间,张楚拉着林菁缩在一个靠窗的桌子下。林菁全身不停的战栗着,张楚警惕的侧着耳朵顷听外面的声音。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和林菁的呼吸声。张楚稍稍放下了心,疲惫的滑坐在地上,旁边的林菁也渐渐停止了战栗。 林菁少许恢复了些思考的能力,想起以前男友说过,子时是鬼魂最猖獗的时辰,而子时指的是现在的23:00至1:00。林菁侧了侧身,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随便按了一个号码,“滴”的一声,显示屏亮了起来。张楚一惊,轻声喝道:“干什么!让鬼听到怎么办?”林菁的心在张楚一喝之下也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0:49。林菁小声对张楚说:“我看一下时间,我听男友说,过了凌晨一点,鬼就没那么厉害了……”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虽然很慢,但声音很沉重。林菁立刻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同样脸色惨白的张楚。两人极力控制着呼吸,耳边听到那个脚步声正一点点的靠近。 “刘先生,您在找什么?”那是死鬼保安的声音。张楚和林菁同时憋住了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刘先生。你还是装你的监视器去吧。”深沉而冰冷的声音,象针一样刺进张楚和林菁的心里。林菁又开始战栗。门外,突然没了声音。 张楚缩回了脚,由坐姿改成蹲姿,刚想把头伸出去看看。林菁的手机突然极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楚立刻缩了回来,心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林菁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了男友急切的声音:“我到了。你在哪面的房间里?”林菁告诉了男友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挂断了电话。张楚近乎狂怒的小声对林菁喊道:“为什么不调成振动的?”林菁委屈地扁着嘴,轻声道:“我忘了。我男朋友来了,咱们跳出去吧。” 张楚再一次把头伸了出去,没见屋里有什么动静。便示意林菁一起出来。两人慢慢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地毯上的月光是那么柔和而明亮。两人站直了身体,轻轻地吐了口气。剩下的事就好办了,打开窗户跳下去。噩梦结束了! 张楚拉起林菁的手,林菁靠近张楚。突然,一声沉重的呼吸在身后响起,两人大惊回头。刘锋!满脸狰狞的刘锋正站在两人的身后,中间隔着那张半人高的办公桌。林菁再次放开嗓子,凄厉地惨叫,张楚抓起办公桌上的东西掷向刘锋。刘锋一跃而起,飞扑过来,掐住了张楚的脖子。同时张开那滴着血的嘴,咬向张楚的咽喉。张楚本能地把掐住刘锋的脖子,同时用力的向外推着刘锋。林菁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知哪来的勇气,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刘锋的背部。 凶猛的力量透过刘锋的身体,传达到张楚的身上,在林菁一砸之下,刘锋连带张楚一同滚倒在地上。两人还在互相掐着脖子,林菁举着椅子砸不下去。因为刘锋和张楚在地上打滚,她无法控制手中的椅子一定是砸向刘锋。 这时,窗外传来了急切的喊声:“林菁!林菁!你在不在这边?”那是男友的声音,林菁心乱如麻,举着椅子不知何去何从。地上的张楚也听到了窗外的喊声,他费力地对林菁说:“快……快逃……”林菁定在当地,耳边又听到男友的喊声:“林菁!林菁!你不要吓我啊……” 林菁狠了狠心,跑向窗边,打开了窗子,楼下,男友和另外三个人抬着一张双人床垫儿,正仰着头向上看。男友见到林菁的脸,立刻大声喊道:“小菁,跳下来,快!”到了这个时候,林菁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跳下去,扑到男友的怀里大哭一场。 林菁蹬上了窗台。面向她的张楚,眼光暗淡了下去,那是死亡来临时的绝望。林菁跳下去了。楼下传来了欢呼声。刘锋的牙齿已经咬在了张楚的脖子上,张楚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林菁!我……爱……你……” 扑到男友怀里的林菁猛然抬起头,急切的对男友说:“张楚!张楚还在上面,你快救他!快救他!”男友抬头看着二楼,没有说话。林菁顺着男友的视线看去。二楼的窗口,站着满脸狰狞的刘锋,他的嘴边一定是血,虽然在夜色中只能隐见一片黑色,但林菁在心里肯定:刘锋嘴边那片黑色,一定是张楚的血…… 第二天早晨8:45,王军开着车来到了大厦门口,他惊奇地发现整个大厦被警察包围了。停好车一问,原来今天早上二楼一家公司的员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经物业人员辨认,确定是王军公司的员工张楚、刘锋。王军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王军主动找到负责案件的警察,积极的提供着他能说的一切。 警察通过王军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林菁。林菁的证词极为简单:“刘锋和张楚因为我打了起来,我懒得理他们,就自己先走了。以后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说着,林菁又哭了起来。来讯问的警察看到如此梨花带雨的美人,从心里也相信两名死者有可能因为她而打架。至于如何会死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看来还得去问当晚的值班人员。 警察又问了许多问题,然后就走了,林菁感觉警察可能相信了她所说的话。其实在警察没找林菁之前,当晚的值班人员听王军说还有个女的也在当晚加班,为了逃避自己昏睡而必须承担的责任,便信口说看到林菁一个人早早地走了。 事情好象就这样过去了。王军继续做他的老板,林菁又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然而,在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王军在办公室跳楼自杀了!因为王军父母早亡,又无子女,所以,王军的妻子李红,成为了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李红在王军生前的好友蒋兵的帮助下,办完了王军的丧事,又变卖了开创防灾技术有限公司。 又是一个拥有着美丽夜色的夜晚,还是那个小区里,还是那张靠窗的沙发上。李红依偎在蒋兵的怀里,旁边坐着那位风水大师吴明。蒋兵笑着对吴明说:“师兄,多亏了你想出这么好的计策。把那个厉鬼放了出来,要不我和小红还不知道哪年才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吴明笑了笑,笑得极其古怪,而后定定地看着蒋兵,yīn森森地说:“蒋兵!李红!你们可真对得起我呀……” 夜 (3)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但那只是一瞬间,叫声过后,一切又回复到平静。夜色还是那么的美丽,就象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长夜漫漫(二) 太阳下山了。小小的城市里到处亮起了灯光。于娜看了看表,5:28。下班了,于娜开始收拾散放在办公桌上的小东西。收拾好装进包里,一抬头,看到老总周林走了过来,于娜叹了口气,在心里愤愤地骂道:“浑蛋!一到下班就有事!每个月给的那点儿薪水还不够加班费的呢。” 果然,周林走到于娜的办公桌前,对于娜说:“于小姐,明天公司要召开董事会,所以只好麻烦你把与会材料做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看来今天又要辛苦你了。”于娜职业xìng地笑笑,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周总。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嘛。那么,需要什么材料呢?”周林对于娜笑了笑,然后说:“过一会儿我让孙秘书把样式给你送过来。” 周林回办公室了。周围的同事都拿同情的眼光看着于娜,于娜友好的对大家笑着。所有同事临走的时候都不忘对于娜说:“于娜,快点儿干,干完了好回家。自己小心点儿!”同事走光了,那个孙秘书也没把样式送来。于娜竖起耳朵,好象听到周林的办公室里有轻微的调笑声。于娜恨恨地把手包往旁边一扔,索xìng闭上眼睛养神。过往的记忆在于娜闭上眼睛的时候浮现出来:那是于娜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小城市里能有这么大的公司可是不容易的。地上铺的全是地毯,大理石的前台,整层楼都是这个公司租用的。于娜因能到这个公司上班而无比地兴奋。尤其是能有周林这么个年轻帅气的老总,更是让于娜心里痒痒的。 但后来听同事说,周林已经结婚了,妻子是公司所属集团一位董事的千金,否则哪会这么年轻就坐上总经理的位子。于娜彻底死心了,看来好男人到了周林这个岁数必定是结了婚的,剩下的不是变态就是没人要。然而,从于娜一进公司,周林就盯上她了。于娜长得不算很出色,但绝对是让人看着很舒服那种,况且,于娜拥有着所有女人都想要的标准身材。对于周林这种有钱有势而又年轻的老总来说,象于娜这样的“野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在一系列假象的背后,隐藏着周林那张流着口水的兽面。 一开始的时候,于娜感到天底下除了周林就没有好男人了。因为他体贴,说话温柔,长得英俊,做事果断。于娜甚至有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然而,当某一个夜晚。周林故意留于娜一人加班的时候,于娜终于看清了这只狼的本来面目。周林竟然毫无顾忌地想要强暴于娜!总算于娜体形虽小,但自幼喜欢体育运动。从而没有使周林这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东西得逞。但从那天以后,于娜的噩梦开始了,周林总是借各种理由加大于娜的工作量。 要知道,在这个小小的城市,能找到一份月薪两千元的工作可是不件容易的事。所以于娜一直忍着,但她毕竟不是铁打的。所以,在累病了三次之后,于娜终于鼓起勇气,越过周林,直接向董事会投诉。在董事会的特批下,公司又招来一位秘书,就是孙洁。可惜的是,孙洁根本就是一个yín娃,到了公司没一个月,就和周林好上了。结果工作还是于娜一个人来做。 “砰”的一声,有东西落在办公桌上,于娜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孙洁那张画得象妖精一样的脸。看着孙洁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朝笑,于娜真想狠抽她一个大嘴巴。但是,于娜心里明白,她是周林的情fù,不是自己这种小职员能惹得起的。所以,于娜的脸上挤出一丝伪心的微笑。孙洁扭着屁股走了。于娜在心里怒骂:“贱货!”继而打开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抽出厚厚一打A4纸。于娜小声嘟囔了一句:“今天的美容觉泡汤了……” 终于干完了,于娜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尽量伸展着双臂。而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22:40。于娜把打印好的文件收拾在一起,站起身来向周林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于娜听到里面传出粗重的呼吸声。于娜忍不住一阵反胃。伸手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听到周林带喘的声音:“什么事?”于娜应道:“周总,文件做好了。放在我桌上,我先走了。”周林说:“先等一下,一会儿我看一眼,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于娜差点儿没吐了血,心说:“我都做完了才说还需要改动?你还是不是人呢!”屋里又传出了那种呼吸声,这次还伴着孙洁的浪叫声。于娜捂着耳朵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坐在椅子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做梦吧?于娜想睁开眼睛,但怎么也睁不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身体也不能动,一阵凉气从脚底慢慢升起。于娜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儿,高挑的身材,标致的脸蛋,rǔ白色的职业套装。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儿就站在于娜的面前,一脸的凄苦。于娜想站起来,但根本就做不到,现在就是想动一动手指都不行。那个女孩儿静静地看着于娜,于娜也静静地看着她…… “于小姐。”周林的叫声把于娜拉回到现实中,于娜一惊睁开双眼,看到周林站在面前,白色的衬衣领口上还留着口红的颜色。于娜把那叠文件递给周林,周林接过后对于娜说:“于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看完了通知你。”说完,周林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于娜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而,就在于娜一眯眼的时候,清楚地看到周林的背后有一个透明的影子。于娜一惊,再想仔细看时,周林已经进了办公室。 “可能是太累了,眼睛花了。”于娜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于娜等得不耐烦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23:38。于娜站起身来,走向周林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回音,于娜试着扭了一下门把手,没锁。于娜慢慢的推开一条缝儿,窄小的缝隙看不到任何东西。于娜摒住呼吸听了听,屋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于娜大着胆子缓缓地把门推开,屋里空无一人。于娜轻轻地走了进去,看到套间的门关着。于娜顿时火了。心想:“把我丢在外面傻等,你们到是躲在小屋里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让不让人活了?”于娜借着气,径直走到小间的门前,伸手用力地砸响了门…… 一遍,没回音;两遍,没动静;三遍……于娜突然觉得身上发冷,回身看了看不大的办公室,灯亮着,一如往常。于娜喊道:“周总……周总……你在吗……”没有声音,确切的说,是没有生人的气息!于娜觉得身周的空气在渐渐地凝结。一种莫名的恐惧慢慢爬上心头。于娜急转身冲出了周林的办公室,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拎起手包就往外走。来到门边,伸手一推,门竟然锁着。于娜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清楚地记得,公司的大门是没有锁的!要是周林或者孙洁锁上的话,她一定能听到声音。况且,他们没事儿锁门干什么。都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换句话说,周林和孙洁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又会怕谁来?周林的妻子?那是不可能的。她远在美国呢。 于娜慌乱地在手包里翻出钥匙,蹲下身来找锁眼儿。当她刚要把钥匙chā进锁眼儿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小腿:rǔ白色的丝袜,rǔ白色的尖头皮鞋。于娜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看时,什么都没有。于娜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灯光亮如白昼,于娜颤抖着手再次把钥匙凑近锁眼儿,chā了进去。于娜松了口气,轻轻一转……锁没开,钥匙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填满于娜的大脑。于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又或是能做什么。习惯xìng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23:51。 冷静。真的是又冷又静!于娜惊恐地发现,自己呼出的气成了雾状。“不可能!这不可能!”于娜在心里狂喊,“现在是夏天!现在是夏天啊!”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一阵阵的后背发凉。于娜缩在椅子里,双手拢在嘴边,不停地哈着气,她可以看到,自己那双白嫩的小手已经冻得发红了,而于娜并没有听到中央空调的机械音!办公室里有了一屋薄薄的雾,于娜赤luǒ的双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静!一定要冷静!都是幻觉!这都是幻觉!”于娜在心里一遍遍地说着。看来喜欢看鬼片还真是有所帮助的说。但是!于娜的心里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于娜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慎重地走向周林的办公室…… 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层薄雾,于娜直接来到小间门前。这回没有敲门。而是奋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门上。“咚”的一声大响。于娜被反弹了回来,震得右腿说不出来的难受。于娜揉了揉发麻的小腿,合身冲向木门。又是咚的一声。于娜好象看到有好多小鸟在眼前飞…… “呀!……”于娜大喊一声,象pào弹一样再次撞向木门。门终于被撞开了,于娜跌倒在地上。右肩火烧一般的疼。于娜裂着嘴爬起来,迎面看到一丝不挂的孙洁。于娜一惊,惊的不是她一丝不挂。因为于娜可以想到。惊的是孙洁的嘴上全是血!于娜下意识地后退,眼光向小床上瞟去。床上,周林也同样的一丝不挂。然而,周林的脖子血ròu模糊,向上翻着的死鱼眼再也闭不起来了…… “孙洁……你干了什么?”于娜看着孙洁,厉声质问。孙洁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笑,是那种令人心里发寒的笑。于娜没有得到回答,只是看到孙洁在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脸上的笑越来越诡异。于娜开始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孙,孙洁,你,你要干什么?”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靠近。于娜终于象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向门外跑去。可是,小小的办公室里,于娜又能跑到哪去?孙洁就那样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追了出来…… 于娜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环顾四周,一百多平米的大开间,除了桌椅之外,半点儿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而不远处,孙洁正在一步步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怎么办?怎么办?于娜想哭,但她知道,现在绝不是哭的时候,有眼泪也要留在安全以后再说。于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开始围着隔断转圈,借着隔断与孙洁保持着恒定的距离。墙上的挂钟显示:0:29。 于娜的策略起到了作用,孙洁追着于娜绕圈子。于娜绕来绕去,绕到了靠近大门的位置。于娜想也没想,找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抡向两扇紧闭的玻璃门…… 没有如愿地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只听到椅子落地的声音。于娜瞟了一眼玻璃门,心里即有惊奇,又有失望。孙洁趁着这个空当绕到了于娜的身后。于娜连忙跑到隔断的另一面。再看时,孙洁手里握住了一个烟灰缸。于娜还没明白她拿烟灰缸做什么,就见孙洁一扬手,用力的把烟灰缸丢向自己。 尖锐的破风声响起,于娜本能地一蹲身,烟灰缸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几条发丝飘然落下。于娜一惊回头,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接下来的进程让于娜十二万分地痛狠自己拿椅子砸门的行为!因为,她不得不一边绕圈子,一边躲避飞过来的各种物品。其中包括:学生用的笔记本儿,铅笔,钢笔,文具盒儿…… 东西满天飞,于娜几乎半蹲着行进。孙洁的脸上早没了那种古怪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凶煞与狰狞。于娜觉得两条腿开始发软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于娜的体力在流失,而孙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匮乏! “哗啦”一声,于娜惊喜地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看向声音来处,还未涌上眉梢的喜悦中途夭折了。因为碎的不是公司大门,而是落地的大窗。还是逃不出去!十层!你跳一个我看看!夜风吹了进来,于娜感到了丝丝的暖意,屋里的薄雾也在渐渐地散去。孙洁扔光了所有触手可及的物品,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吼叫声。于娜感到自己的心脏,在那种吼叫的震撼下异常难受。气息也象被什么压抑了一般。脚下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孙洁一边吼着,一边挥动纤细的手臂,尽数打碎了挡在身前的隔断和桌椅…… 猛然间,一双外表华美,实则冰冷异常的纤纤素手掐住了于娜的脖子。于娜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位身穿黑衣,扛着镰刀的外星人。 于娜感到呼吸受阻,前所未有的压抑感使得于娜头昏脑胀。“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于娜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用最后的力气掐住孙洁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孙洁在被掐住脖子后,手上的力量明显小了下去。于娜重又燃起了希望,手上更加用力。孙洁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华,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于娜没有闲心管她想要干什么,只是死命的掐着孙洁的脖子不放。孙洁也用力掐着于娜的脖子,但力量小了好多。于娜推着她来到了那扇破碎的窗边。孙洁一边后退,一边回头张望,眼中露出了恐惧,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于娜根本没有看孙洁的表情,她看着那扇窗子,靠近了,靠近了…… 于娜突然松开手,双手握拳猛的向下砸落,重重地打在孙洁的双臂上。孙洁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离开了于娜的脖子。于娜抬腿一脚,正中孙洁小腹。这一脚使上了吃nǎi的力气,孙洁几乎是飞向窗外的! 夜 (4) 长长的惨叫声断决了,于娜长出了一口气,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夜风暖暖,带着淡淡的潮气,抬起头,一弯明月斜倚半空。于娜颓废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傻呆呆的发愣,她的心里象开了锅一样:周林死了!孙洁也死了!我怎么办?警察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会吗?会吧?周林肯定是孙洁咬死的,那我把孙洁踹下楼应该属于自卫吧?想到这里,于娜看了一眼表:0:48。于娜拿起了电话,按了三次键:110。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了浑厚的男中音:“您好。报警中心。”于娜第一次有了那种亲切的感觉,平静了一下说道:“您好,我是……”话没说完,那边又响起了说话声:“您好。报警中心。喂?说话呀?喂?捣什么乱!”咔的一声,接踵而来的是急促的忙音。 于娜以惊恐的眼神盯着电话,稍后按下了崩璜。再次抬起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不用费事了。他们听不到你说话的。”于娜手一颤,电话手柄落在了桌上。抬起头,眼前是那个白衣女孩儿。还是一脸的凄苦,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于娜感觉心脏狂跳,惊恐地问道:“你是谁?你从哪儿来的?”白衣女孩儿缓缓的说:“想听故事吗?”于娜不解,但还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白衣女孩儿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白衣女孩儿叫胡敏,是一家医院的实习医生。一次在值夜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位食物中dú的病人。那个病人就是周林。胡敏配合当值医生救回了周林的命。周林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当时胡敏觉得周林太在意自己的身体了,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然而当一次旁边没人的时候,周林坦白的说住这么久的医院就是为了每天都能看到胡敏。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季节,胡敏就凭这一句话,便把一颗心给了周林。潮红的粉腮给了周林独一无二的暗示…… 一个美丽的夜晚,胡敏给了周林那份属于自己的美丽。久久的缠绵,让胡敏沉醉在“白马王子”的宫殿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不是那个多事的人对胡敏说出了周林的一切。也许,岁月将在遥远的将来为胡敏抹去伤痛! 胡敏狂怒着捶打着周林,周林一面紧紧地搂着胡敏,一面信誓旦旦地承诺离婚。终于,胡敏在甜言蜜语中被软化了,满腔暴风雨般的怒气消弥于无形,一颗带着向往的心宿眠在周林的床上…… 直到!直到于娜的出现。直到那个多事的人,再一次把周林想要强暴于娜的事告诉了胡敏。胡敏彻底崩溃了,她疯了一样追问周林,这次无论周林说什么,胡敏也不能安静下来。周林选择了逃避,躲到了别的城市。又是那个多事的人,为胡敏指引了方向。胡敏乘上飞机,追到了那个海边的城市。 茫茫大海之上,一艘属于周林私人的游艇上,胡敏哭得昏天黑地。周林默不作声。胡敏受不了他那种见怪不怪的态度,冲上去撕扯他的衣服。周林狠狠的甩开胡敏。胡敏由于情绪激动,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大海之中…… 胡敏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大海中,她看到另一个胡敏被石头卡住了手臂。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胡敏凭着记忆回到了这个小小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到了摆放在家里桌上,自己的遗像。周林跪在遗像前哀哀地哭诉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陪着落泪。胡敏本想杀了周林,但终是不忍下手,同时也觉得这样的结局,对自己来说是种解脱也说不定。 然而,事隔一年,胡敏因心结难解而无法投胎。也多亏了没有投胎,她看到周林又把黑手伸向了自己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妹妹。胡敏绝望了!曾经的爱恋,曾经的欺骗!统统化做复仇的烈火在胸中燃烧。她要报仇!她来到了周林的身边,亲眼看着他和孙洁做那种无耻的勾当。 胡敏在yīn气最重的子时,摄取了孙洁的魂魄,以色诱使得周林心甘情愿地死在孙洁的牙齿之下。原本,胡敏不打算伤害于娜,但当时胡敏控制着孙洁,根本不能让于娜打开门,一旦空间失衡,胡敏的力量就会被削弱。所以她只能把于娜也控制在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可惜于娜的恐惧促成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于娜撞开了小间的门,亲眼看到了孙洁的诡异和周林的死状。胡敏于是控制着孙洁继续攻击于娜,在胡敏的心里,于娜是不该出现的。无论是自己生前还是死后!胡敏固执的认为:对于自己的死,于娜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胡敏微笑着在一边看两人追逐。当于娜反掐住孙洁的时候,胡敏惊奇地发现,于娜的求生本能强得令她无法相信。所以,胡敏为了节省体力,在于娜踹孙洁下楼之前,送回了孙洁的魂魄。 “故事讲完了,知道了吧?孙洁……其实是你杀死的!”胡敏看着于娜,一抹冷笑浮上嘴角。于娜早已吓得没了思考能力,她的脑子里只是来来回回的想着一件事:“她是鬼!她是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胡敏冷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0:58。胡敏轻轻地说:“于娜,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孙洁原本就是个该死的人,无论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你来说。是吗?现在……该是你为你的出现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送你上路吧!”于娜眼中的恐惧在话音消失后跟着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无边的绝望…… 长长的惨叫声再次响起,胡敏悬停在十层的高度,看着地面上两具年纪的尸体,忍不住纵声狂笑,yīn森森的笑声回dàng在夜空中,只是,没有人能听得到。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声。胡敏冷冷的自语道:“哼!一定又是哪个多事的人报了警。可惜呀……死都死了,警察又有什么用呢?哈哈哈哈……” 胡敏向楼顶飘去,上了楼顶,空中的明月,远处的灯火,无一不是美丽的。胡敏痴痴地看着,没有留意,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黑影悄悄爬上了楼顶。 胡敏还在看着,美丽的夜色让她觉得心里开始平静下来。突然,一道红光刺穿了她的心脏。胡敏猛地回身,三米之外,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条红线,而线的另一头在胡敏的背后。“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胡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一直被胡敏叫做多事的人,周林的专职司机洪涛。 洪涛yīn险地笑着,傲慢的说:“胡敏,你真以为我一直是在帮你吗?看来你做了鬼也聪明不起来呀。”胡敏用手按在那道红光的下面,透过红光,胡敏看到,那根刺穿自己心脏的东西是一把一尺多长的桃木剑。胡敏哈哈一笑,嘴边流出暗红的液体。胡敏喃喃的说:“道家法器,洪涛,看来,我们都被你算计了。在我灰飞烟灭之前,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洪涛脸上的肌ròu颤动了一下,一收笑意,两眼如要喷出火来,狂吼道:“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都是因为你!是我先看上你的!周林那个浑蛋却把你搞上了床!你应该跟我睡才对!”胡敏一怔,心里在说:“胡敏啊,你前世做了什么孽?怎么碰上的都是这样的人。”胡敏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洪涛……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洪涛再次露出yīn险的笑脸,不屑地说道:“笨女人!你已经不干净了,我还要你干什么?再说,你可是鬼呀!早晚这些事你都会知道的。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不先杀了你,只怕将来你会杀了我啊。怎么样,我这花大价钱买来的法器还不错吧?忘了告诉你,我的朋友都是学道的!当然,我也多少懂一些。对付你这样的游魂野鬼那是绰绰有余!滋味好受吗?啊?哈哈哈哈……” 胡敏的身体开始消失,意识也开始模糊,弥流之际听到洪涛的话语:“胡敏,你妹妹发育的不错呀,跟你一样漂亮啊……”胡敏大叫一声,消散于无形…… 洪涛满脸得意的yīn笑,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洪涛太为自己感到骄傲了!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于娜的魂魄一直在看着。于娜原本是想找胡敏算帐的。但她亲眼目睹了胡敏的惨剧,也亲耳听到了胡敏拼尽全力的最后求告:“于娜,我也是死得其所。求你可怜我妹妹还是个孩子,求你保她周全……”于娜面对夜空,轻轻的说道:“我答应你……” 警察抬着三具尸体无功而返,此宗成了悬案。七日之后,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洪涛正在撕扯一个少女的衣服,嘴里说着:“哭什么哭?你姐欠我的!你是她妹妹,就得你来偿还!把我弄舒服了,兴许还能放你一条活路,要不然……哼哼!我把你卖到国外当jì nǚ!” “是吗?你有这个本事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洪涛大惊失色,一把推开胡敏的妹妹,紧紧贴在墙上,颤声道:“谁?你是谁?出来!你给我出来!” 一个苗条的身影在洪涛面前慢慢显现,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于娜。还记得我吗?胡敏托我照看她的妹妹。今天,是我的还魂夜……” 三天后,洪涛的家里,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正在安慰洪涛的老婆:“大嫂,想开点儿吧。别哭坏了身子。”“是啊,弟妹。人死不能复生。你多休息一下,注意身体啊。不为别的,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一番劝慰,几个人走出了洪涛的家。大家默默地走着,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问道:“大哥,洪涛也会点儿法术啊!怎么会被鬼弄死呢?”那个被叫大哥的人叹了口气道:“他那点儿法术管屁用!再说,人家可是头七回魂!那是开玩笑的吗?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我这人说死人坏话。洪涛这小子也算活该!我找到那个女鬼了,人家把前后事儿一说,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丢人呢……太丢人了!我还老着脸皮找人家算帐。人家没找我算帐就不错!我要早知道这些事儿,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把法器卖给洪涛。损yīn德呀……” 夜色中,一行人渐渐远去…… 烧烤店 (1) “看见了么?穿过那条十字路口,在那条狭窄的街道边上,就是我开的猫记烧烤店。”在梦里我对她说。 她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她长发红衣。长发如流云般飘逸,红衣如朝霞般灿烂。我们走过街道,走过城市,走过乡村,走入荒野。 我站住,她也站住。我的右手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微笑,却掩饰不住嘴角的一丝凄凉。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头如落叶般缓缓飘落,落在我的脚边。在头落地的刹那,我分明的听到了她发出的一声叹息。 我从梦中醒来。窗外深蓝色的天空中,一弯月亮已将西沉。我拿起手边的烟,点燃,深吸一口。 我在烟头即将烫着手指的那当口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看了看表,四点零五。我又点着一根烟,抽,然后继续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接着盖好被子,在心中默念:我要睡觉我要睡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 在数到四百五十六只羊时,我终于沉沉睡去。 猫记烧烤店远近闻名。那是我的店子。我认为干什么都得专心认真,烤ròu也不例外。虽说是一串儿五片,每片长两厘米左右宽一厘米左右,宴席之上没准儿一不小心就会忽略过去的烤ròu,可烹制得体的话也会成为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刀功,火候,作料,ròu质,这都是烤好ròu需要注意的地方。谁都知道,猫记烤ròu店每天的前几百串ròu鲜美无比,后面的ròu就差些。他们以为区别在于前几百串是我烤的而后面的是伙计烤的,其实不是。作料是我一手*办,ròu是我切的,那名聪明的伙计掌握火候的本事也不差于我。 区别在于ròu质。 前面那二十斤ròu是每天我从家里拿来的人ròu。 新鲜人ròu。 我每天正午十二点起床。洗漱完毕之后,便看看天色,盘算盘算今天能卖出去多少串儿烤ròu。接下来就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准备好的ròu,开始切。通常我会叼根烟,但有时也不叼,不叼的时候我就吹口哨。切完ròu之后我便开始调制作料,油,盐,辣椒,孜然,花椒,味精,还有醋。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玩意儿,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东西本来用在火锅里,后来又被烤ròu的发扬光大了。这一切弄完之后我便去店里,继续切ròu,店里的伙计们就开始往ròu串上穿ròu。晚上六点钟的时候,猫记烧烤店就开门迎客啦。 人很多。但我并不注意他们。我烤ròu的时候会进入一种状态,我专心致志,心无二用。我看着手上的一串串烤ròu慢慢的从鲜红变成褐色,滋滋响着。我涂上作料,涂上油。落入火中的作料会燃起阵阵青烟,从烤好的ròu上飘进抽油烟机的管道内。我便会想象那是这些ròu的主人们的灵魂,它们晃晃悠悠,身如青烟,飘上天堂。我想,他们应该感谢我。 通常我烤完那二十斤从家里拿来的ròu就不烤了。我忙着招呼人,我喜欢他们吃那些ròu时的那种贪婪劲儿。他们是老饕,他们是消费者,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建设者,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垃圾制造者,他们是这个不停运转的庞大机器的一个个小小零件,他们是饮食男女,他们或有钱或没钱,他们或漂亮或不漂亮,他们小声说话,他们大声谈笑,他们把白天戴着的面具扔进夜色中,他们赤luǒluǒ的显现自己的yù望,他们小心展露着自己的内心,他们或哭或笑或唱或闹,他们在生活,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蛀虫。 他们是我手头烤好的正滋滋冒油的这串ròu的主人。 我大约深夜十二点左右关门收工。当然也有例外,这取决于我的顾客,他们要是不顾夜色黑暗道路难走没准儿还有打劫的危险慕名前来的话,我也只好感谢他们的好意。不过我会提醒他们已经深夜,不要太晚回家,下次来早点儿云云。通常他们会客气的对我的话表示感谢。 关门之后,我换上一身黑衣,开始我的夜生活,另一种生活。 现在是杀戮时刻。 沿着二环路一溜儿走过去,有很多的娱乐设施。比如歌舞厅,迪厅,酒吧,咖啡厅,桑拿按摩院等等等等。我想我的感谢修建这些地方的人,要是没他们,我或许不会有这么多机会。不过也属他们身上的ròu质最好,他们保养得体,营养搭配合理,ròu味丰美。 他们唯一的缺点是身上的脂肪多了点儿。 在二环路上比较多的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通常孤身前来,孤身而去,作息时间差不多与我相同,但我并不会就此认为她们不值得我下手,事实上,她们是我的最好猎物,因为她们寂寞,孤独,而且身份不明。 我潜伏于夜色之中,我的一身黑色大衣比夜色还黑,而且还有股隐隐的血腥味儿。这令我很不快,因为我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另外,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也刺激起了我的yù望。我是说,我这会儿非常渴望那把三十厘米的刀刺进人的身体里的感觉,沙沙的,钝钝的,刀在ròu中抽chā的感觉。这种感觉曾让我心旷神怡,仿佛高潮。 但是,现在,对这种感觉的渴望令我全身毛发树立,心脏咚咚如鼓。我急切盼望着猎物,如同婴儿盼望母亲的**。 我现在走在二环路上荒芜的人行道上。我步子不快,我想让那些女人们看见我,然后追上我,问我需不需要她们的服务,或是问我去不去这儿,去不去那儿。其实相比之下,我倒更想遇见一个孤身在黑夜里行走的男人。他要么是我的同道,是把这个城市当作一个巨大无比,猎物丰富的猎场的人;要么就是刚刚high完,准备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匆匆归家的人。事实上,这两种人并无什么本质的不同,只不过是猎获的猎物有所不同罢了。我最讨厌的是那些一大帮子前呼后拥的从喷着臭气的进口轿车里下来,趾高气扬的走进花花世界里的那些男人。他们大半是些官员。而且他们的行为给我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今晚看来似乎我运气不佳。我正这么想的时候,猎物出现了。 黑衣,长发。(似乎夜里的女人天生就该是这样子的?)算不上漂亮但有着一种妩媚,身材很好。她从我身后加紧步伐跟上我,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打量着她,心中正想着她身上那个部位的ròu会让顾客称道不已时,她说话了。 “你一个人么?” “是的。” “想要我陪陪你么?” “好啊。” 我一伸手,揽住了她。她正好到我的下巴。我象那些贪得无厌的好色男人一样掐了一把她的屁股。心想,好ròu。 她轻轻一笑,转身推开了我的手臂,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我的手垂下来,正好搭着她的rǔ房,这次,她没有推开我。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说了我家的地址,司机点点头,发动了引擎。 一进屋门,我刚要开灯,她就明戏的对我说:“你累不累呀?”接着她就脱衣服,很快,很专业。 “我得洗个澡。”我对她说。 “我也要洗!”她口发娇声。 “等我洗完吧。”我告诉她。 卫生间是我自己设计自己修建的,那是我的*作台。那里有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金属台,那是切ròu的案板。周围刀具一应俱全。最让我自豪的是一把漂亮的藏刀,我用它解决了一个开奔驰的家伙。它很锋利,很尖锐,我用了那一次之后就把它挂在了墙上,打算以后不再用它,没别的原因,不值。 卫生间的墙上是一溜儿大玻璃瓶子,里面是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个个的头颅。那是些曾经美丽过的头颅,而现在它们痛苦扭曲,暗淡无光。 我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洗完了澡,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出来了。浴巾里是一把22.5厘米的刀,锋利,有刀尖儿,适合刺及砍,要是用来割ròu的话就不好用了。 “你进去吧。”我对她说。 她穿着rǔ罩和内裤就进去了。我开始数数,三,二,一。然后听见一声尖叫。 我迅速抽出刀,拉开卫生间的门,在她即将瘫软在地上前,扶住她的身体,然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把刀,看清她眼里的恐惧后便轻轻的在她左动脉上一抹,一股热流就涌上了我的手。我闭上眼睛,轻轻感觉着,这种感觉很亲切。 那一抹是轻轻的,我发誓,它轻柔的犹如情人的一吻。 一吻之后,一切便已结束。 这几天我总感到有点儿心绪不宁,是什么原因我说不出来。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测我,偷偷的,带着险恶用意的窥测。 我依旧每晚做着我的营生,它令我感觉敏锐。我依旧每晚烤完二十斤ròu后便与客人们开些荤素玩笑,和他们递过来的酒,抽他们发的烟,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诉说他们的生活。但我感到心神不宁。 有一天晚上打烊了之后,我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准备关上店里的卷闸门离开时,一阵风裹卷着一团红色冲了过来。 “能和你谈谈么?” 来人是个女的,长发,红衣。 “当然可以。进来说吧。”我见过她,这几天她总来。她挺漂亮,总穿一件红色的风衣,总是一副挺忧郁的样子,总看我,而且总是一个人来。她是如此引人注目,我不能不注意到她。 “坐吧。喝点儿什么?我这有酒。”我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她。 她坐下,摇了摇头以示不用了。这时,我听见后门有点动静。我站起来对她说: “你先坐,我去后门看看,别让老鼠进来了。” 她看看我,yù言又止。我就点点头,去后门了。 我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她问:“那是什么?” “没什么,没烤完剩下来的ròu,得放冰箱里,要不口感就差了。”我笑着对她说。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我把ròu放进了冰柜,坐下来对她说。 “你是那个人吧?” “哪个人啊?你这么说我可不明白。” “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是谁,而且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儿。我还知道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坦白点儿。”她眯起了一只眼睛。 说实在的她这样让我有点讨厌她,但我还是在和她敷衍。来者不善。我终于明白这几天来心神不宁的原因在哪里了。 “我觉得你这样说话有点不太礼貌,而且把谈话对象搞错了。你觉得呢?” “这是我的警官证,你还不明白么?” 我大笑。“我没偷税漏税吧?” “不是这个。”她直视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长得不错,我是说真的。不过态度不敢恭维。 “我从来不卖注水羊ròu。我是优秀个体经营者。”我也回敬她。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你每天晚上关了店门之后都去哪儿?我是说,具体在临晨一点和四点之间?”她退让了,要么就是另设圈套。 “你觉得什么样的回答才能让你满意??”我也礼貌的退了一步。 “真话!”她又强硬起来了。 “那我坦白的告诉你,我回家了。” “可是有人说曾在二环路那里看见过你。我们有目击证人。”她又眯起了眼睛。 “哎,我说,你是真把我当罪犯了怎么着?这是审讯么?这可是我的店子里啊!” “你先别急,慢慢说,慢慢说。”她几乎有点儿得意了。“你应该知道,二环路那里近些年总是有人失踪,仅在我们这儿登录在案的都有相当的一个数字,更别说那些户口不在本市的人了。你也应该知道,二环路那里多的是外地来本市卖的姑娘。” “哦,是么?我这人从不嫖*,不太了解行情。” “你又绕弯子了。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有人曾看见,那些姑娘都失踪前都被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带走了。喏,就是你身上的这种黑衣。我想问你,你真的和那些失踪的姑娘没一点关系么?”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把那些姑娘弄没了的人?” “你总算切入正题了。说严格点儿,不只是姑娘,还有男的。我想知道,你怎么对男人还有兴趣。但我更想知道,是不是你干的?”她站起来,低下了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不错,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我已经开始讨厌这次谈话了,准备结束它,好早点去干活。 听到我这么回答她有点儿手足无措,可能是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坦白,也可能是她根本就以为那些事儿不是我干的。但是我说是我干的。我想她惊讶之余没准儿还有点恼火,因为这个事实让她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高。 她几乎立刻就推开一步,把手伸进了怀里。 但我比她更快,我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它从她的怀里拿了出来。她的手上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手机。我拿过手机,微一使劲儿,手机就碎了。她抬腿给了我一膝盖,但被我挡住了。她又伸手去抓皮带上别着的qiāng,但那玩意儿早在我手里了。 她是我见过的劲儿最大的女人,但与我相比还差得很远。我把qiāng一扔,随手抓起了两根穿ròu用的签子,一手一个,把她钉在了墙上。签子穿过她的如玉皓腕,血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红色风衣上,很是艳丽。 签子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一个结,把她固定在那里了。她左右扭动,却动弹不得。 我后退一步,笑着对她说:“我觉得你这会儿挺像耶稣,你觉得呢?” 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扭动着,眼里满是怒火。她正yù张嘴叫喊,嘴里却被我chā进了一根签子,签子从她的脖子后面穿了出来,又钉在了墙上。 烧烤店 (2) 她疼的尖叫了一声。挺刺耳的。 “我说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挺晚的,别打扰人家休息。”我抱起双手,这次是我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血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这会儿我看不出她漂亮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她说。 “你别得意,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人就在这附近,他们就要进来了。”她拖泥带水的说着,面孔扭曲。 我笑了。 “是他们么?”我掀开了从后门走过来时端着的托盘上的白布。 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头颅。新鲜的,几乎冒着腾腾热气的头颅,齐颈而断,头下是淋漓的鲜血。 这一次,我看见了她眼底的恐惧。 “刚刚你犯了两个错误,想知道么?” 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看来女人的好奇心还真不小。 “首先,你刚刚本来是应该先掏qiāng再拿电话的。这是你第一个错误。”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眼里的目光黯淡了许多。 “第二个错误,你不应该告诉我你们来了多少人。” 这次,她摇了摇头,仿佛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她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怜。我想,还是尽快结束吧。今晚最后一次出门干活儿也被他们搅了。在这个城市不能善始善终总令我有些不快。我伸出手去,去抓那把刀把儿已经被我抚摸的溜光水滑的刀。这时,她说话了。 她说话很艰难,每说一个字都要经过很大的努力。我把她嘴里的签子拔了出来,她又尖叫一声,不过这样她说话容易多了。 她说:“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女人的好奇心令她们吃了多少苦头?我不知道。但我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点了点头。 “你把那些人弄哪儿去了?杀了?” “嗯。” “那他们的尸体呢?你碎尸了?” “嗯,这个,怎么说呢,差不多吧。” “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尸体的具体去处?”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想的发疯。” “被吃掉了。” “天哪。谁吃的?你?” “不,我从来不吃,我是素食主义者,我从不吃ròu。他们被我的顾客吃掉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 她呻吟一声,低头呕了半天,却只呕出一些血块儿。她有气无力的喃喃道:“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我听了这话有点儿不高兴,我告诉她:“我希望你不要这么看我,我并不是什么恶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从不吃ròu,因为我读圣经。我有我的善恶标准,我有我的行为准则,我有我的道德观念。我注意环保,捐助希望工程,我从不欺瞒消费者。我还是优秀个体经营者呢。我看过很多书,萨特,加缪,福柯,福洛伊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大学本科!这话我可谁都没告诉过!” 她恐怕听不到了。她已经昏过去了。我又抓起了那把刀。结束了她,我就等于结束了这个城市的一切。我摸摸大衣兜里的飞机票,那是飞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的凭证。猫记烤ròu店已经盘给了别人,公寓的房租也已算清。明天一早的机票,我将离开。 我的右手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突然,昏过去了的她突然抬起头来。她微笑,却掩饰不住嘴角的一丝凄凉。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头如落叶般缓缓飘落,落在我的脚边。在头落地的刹那,我分明的听到了她发出的一声叹息。 我关上卷闸门,锁好,离开。 尾声 清晨,yīn,有风。 我身穿黑色大衣,走在机场大厅里。随身的是我的衣物,还有我这么多年来的积蓄。 我走出机场大厅,走过检票口,登机。 飞机起飞。 这时空中小姐清亮的声音响起来了,“这位小姐,请您把手机关了好吗?” 我扭头向邻座看去,那是一位漂亮的女士,长发红衣,长发如流云般飘逸,红衣如朝霞般灿烂。她歉意的对空姐笑笑,关掉了掌中一个红色的小小的手机。然后她转过头来,目光与我撞个正着。 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竟让我不知身在何处何地。 飞机已钻出云层。机窗外,霞光万丈,云海茫茫。 烧烤店 ┏━━━━━━━━━━━━━━━━━━━━━━━━━━━━┓ ┃ ((`' ``)) ┃ ┃ TXT下载论坛 ) - - ( ┃ ┃ / (o _ o) \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 ( 0 ) / ┃ ┃ _'-.._'='_..-'_ ┃ ┃ 【熊大】整理! /`;#'#'#.-.#'#'#;`\┃ ┃ \_)) '#' ((_/┃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熊 .# ┃ ┃ / '#. 大 .#' \ ┃ ┃ 请大家支持作者,支持! _\ \'#. .#'/ /_ ┃ ┃ (((___) '#' (___)))┃ ┗━━━━━━━━━━━━━━━━━━━━━━━━━━━━┛ ------------------------------------------------------- 访问小说分享者(东a儿)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246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