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女人》 第1章 (1) 眼前到底是什么？ 这么迷离，透明的美妙液体？ 高高的穹顶之下，金碧辉煌。串串水晶玻璃珠帘，流苏一样倒挂下来。透明的水晶酒杯，晃出一个完美的曲线，如同女人凹凸有致的躯体。 杯中之物，在光影之下，变幻着扑朔暧昧的影子。 这是酒么？ 难道还没有醉？ 深红色的葡萄酒，柠檬色的马爹利，金黄色的淡啤酒，无色透明的白酒。 还有什么呢？ 古人说，葡萄美酒夜光杯……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像是唐朝的吧？唐朝人真是有本事，几百年前就能弄出夜光杯来。 看看，我还真的没有醉。还能记住唐朝的诗。 夜光杯？像眼前这个晶莹剔透的杯子吗？如此轻而薄，似水晶，放佛手指尖轻轻一碰，就会无声的裂开，留下一线精致的纹？难道它如女人的心，敏感，易碎？ 莎莎微低着头，目光停留在手中杯子上，里面，不知名的液体，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杯中海洋，随着她的白皙细长的手颤动，轻晃出一个漩涡。漩涡沿着透明光洁的杯壁游走，把她投射过来的目光深深吸了进去。 她忽然觉得好静。 那么多熟识的面孔，此刻都是眉开眼笑，好像天下的好运气都到了自己身上。 瞧，他们多开心啊。 莎莎也笑了。这么热闹的场所，自己不笑一下，多煞风景？对不对？ 欲饮琵琶马上催！你看，古人也不比我罗莎莎好到哪里去？喝个葡萄酒还要被人催，我可以想喝就喝。她扬起手，一口而尽。酒嘛，就该这样喝，否则，如何叫酒？ 喝茶，人也会醉。 喝酒，不如也来个醉。 同桌的人们忽然都没了影子。说去唱歌，这么快就走了？还是去敬酒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不属于罗莎莎。今天的日子，是属于那个女人的。那个叫艾琳的女人。莎莎不恨，也不怪。毕竟，大单子是人家拿回来的。这个世界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故事，不是仅仅发生在两千多年的蜀汉争霸。从来都有，从来没有停息过。 职场如战场。 如今的方式，是看不见流血的战争，你死我活，不是肉体的武力杀戮，而是缓慢的消磨你的灵魂，让你失掉尊严，失掉理想，失掉希望，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没有杀戮的争夺，比流血的战争更加可怕。时间久了，失败的人，就会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怎么配活下来？没人来取你的头颅，没人来掠夺你去当奴隶，甚至没人说你什么。你自己就知道什么叫羞耻，你会自己消灭自己。 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几乎没有希望的人。 公司是最实际的组织，拿单子是真的，挣钱是王道。你的职业修养，你的操守，你的人品，你的能力，都见鬼去吧。MBA的第一课是什么？公司存在的价值就是经济利益最大化。多么文绉绉的漂亮话，就是说给你这样的傻子听的。还是北京的大白话说的简单清楚，不就是挣钱呗，还弄着幺蛾子干什么？ 在北京的几年，莎莎喜欢上了北京人的直爽。骂人也是痛快，淋漓尽致，他妈的！ 真是，他妈的！ 发泄是自内而外的，胸口积蓄的郁闷，仿佛随着脏话一起离开了身体，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管它们去了哪里，谁愿意捡着就捡着吧。 有人来了。 是个男人。 他是来找骂的吗？ “走吧。我送你回去。”男人开口了。 这张脸，似曾相识。莎莎看着他，心想，我在哪儿见过他？很熟悉的一张脸。你看，古铜色的皮肤，直挺挺的鼻梁，还有，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眸。 自己肯定见过。 莎莎半眯起眼睛，眼前男人的脸恍惚了一下，感觉朦胧起来， 只是这双眼睛，太熟悉了。太熟悉的感觉，太熟悉的漆黑，太熟悉的深邃。 他是谁！？ 002养猫人 周围，刚才还在闪烁的红男绿女，倏忽一下，像魔法世界的精灵一样，忽然消失了。 “嗯？”眯起眼睛，盯着对方。莎莎混沌的想，这个家伙，在打得什么鬼主意？别看我醉了，我也不会轻易上当。 不对！自己见过他。他好像是那个谁，谁谁来着？看看，关键时候掉了链子？竟然想不起他是谁？ 莎莎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痛。这个男人，这个好看的男人，她肯定认识。那个似曾熟悉的名字，就在嘴边绕着，挂了线，缠在牙齿之间，可忽然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没有和那些人一起走？李琳走了，胡戈走了，自己熟悉的几张脸都不见了。 他为什么还没有走？ 等我吗？ 哦，对了，他好像一直没有来，刚刚出现。 酒，迷醉的只是眼眸，不曾迷醉心智和头脑。这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清醒，睁大的眼眸也一样看不透，看不明白。 其实人心比海深。 身体中唯一没有被酒迷醉的那一部分，挣扎着，努力看清眼前的脸。 是他！没错！人家说他今天不来了，难道这么快就从客户努力回来了？是为了艾琳吗？艾琳的柔情万丈，终于把他召唤来了。 他和她，绯闻中的男女主角，今天再次聚首。他是为了看艾琳拿到奖杯的吗？她不仅给他完成了任务，也让他在销售经理的位子上坐得更稳。 艾琳，今晚的销售明星，他的左膀右臂，他的得力干将，他的亲密部下，他的忠实粉丝。 他怎么留下来？难道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唱歌吗？ 不行！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女人，居然喝成这个样子，真是没面子。 莎莎站起来，想逃开对面男人的视线，可腿和身体却分明作对一样，不听话，摇晃起来。头忽的一沉，身体向一边歪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2) “走吧。”一只有力的手，扶住她。 不知不觉中，她的头已然靠在他的肩上。温暖，顺着他的肩，毫无保留的蔓延过来。 “嗯？”多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男用香水挥发出的气味弥散在各色酒气中，随着空气肆无忌惮的混在呼吸中，沁入身体，丝丝缕缕，唤醒了脑海深处的某个记忆。 “是你啊？你怎么还没走？他们呢？”这个“你”到底是谁？莎莎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是他，一定是他。“他们”倒是很明白，刚才一起吃饭的人们。他一定明白。 你看，我没糊涂吗？她对着男人的脸，笑了一下。 “你还认得我？还好，没醉。走吧。我送你回家。”男人的胳膊很有力，直接揽她入怀。披散的长发，消瘦的肩、细软的腰肢，身体大半个部分，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夏天的薄衫，让肌肤摩擦之间，多了一层柔软的屏障。薄衫，拉开了他和她的距离，让他们的肌肤之亲变得朦胧起来，如同舞台上神秘的东方舞女郎，袒露的肚皮，在土耳其激动人心的音乐节奏下，狂热而奔放，而她们脸上，却始终挂着一袭薄如蝉翼的面纱。不是为隔开彼此，而是让诱惑更深，更浓。 气息，更加强烈，毫遮拦的刺激着她尚存的理智。一定是他。龙诞香的味道，错不了。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嗯？”她听见一个声音在说。没错，是自己的。麻木的脑袋里闪过一丝光，他去过她的家吗？他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对，如果是他，他肯定去过。 “知道！走吧！”男人挽着她，向外走去。似乎，还对她一笑。 她企图挣扎出来，胳膊扭了扭。她想告诉他：都是同事，怎么能让别人看见呢？ 他似乎明白了，俯下头，对她说：“人都走了，再说，我不送你，谁送你啊？” 她怔住。这声音，这语调，好熟悉。那天，在四合院里，他也是这般。 酒，已经涌上了她的脸，让她平添了一份胆量，仰着头，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是啊，这个男人的笑，真好看，牙齿也很白。可是脸，怎么有点黑呢？哦，对了，自己认识的那个他，从一开始就这样黑的。不是黑，是古铜色。 “你别说话了，等一会到了，你记得是那个门就可以。”男人又说。 “好吧。”又是她自己的声音。这个家伙，怎么对自己像个小猫一样？莎莎恍惚的想起，有次算命，说自己上辈子是只猫。难道自己穿越了，回到了上辈子？ “你是养猫的人？”她的声音又在说。 “是啊，你就是那只猫。”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笑。 003午夜 午夜，迷幻莫测，犹如巨大的陷阱，让无数的晚归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瞬时间迷醉。自己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有多久？记忆当中，自己似乎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初到京城，在闲暇的时候，趁着月光，在长街的午夜独自徘徊。 仲夏的晚风，带着清凉，轻抚她的脸。 这个曾经陌生而如今日渐熟悉的城市，有多少混沌在此的男男女女，如自己一样，享受此刻夜幕中的欢乐，亦或是欢爱？ 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夜，在星光和月色的浓郁下，酝成浓酒，让沉迷中的男女，不知不觉的醉。夜色和醇酒，是最好的伴侣。女人可以失去矜持，男人可以撕去伪装，世间的生灵，都以最原始的本来面目出现，赤裸着灵魂或是肉体，回归到生命的本能。 黑暗给人勇气，沉醉予人借口。有了勇气和借口，还有什么难得住痴男怨女？ 她昏昏然的笑了笑。醇酒与浓夜，能让人醉，能让人笑，不让人醒。醒也朦胧，醉也朦胧，多美妙的感觉。午夜的灯光下，体会着醉的感觉，飘飘的，如游走在云端。 男人缓缓的开着车，不时侧头看看她。 “刘旭光？”最牙齿上牵绊半天的三个字突然自己冒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奇怪，舌头竟然没有醉，声音很清楚的迸射出来，像午夜的鸣笛声，响亮清晰。 “还能想起我名字？看来，你真的没醉。”叫刘旭光的男人再一次侧过脸，笑了一下。夜色中，他洁白的牙齿闪了闪：“装的吧？想让我送你？” “当然啦，我怎么能醉呢。你别忘记了，我是江西人，我很能喝酒的。”那个听着还清醒的女人声音继续说着。就是自己的声音，没错。午夜让她的声音变了调，透着无数的慵懒和暧昧。那不是销售员在对自己的经理说话，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对男人说的。 发出来的声音，在离开唇齿的瞬间背叛了她，让她企图掩饰的醉，埋在身体深处的渴望和午夜孕育的激情，毫无遮拦的展现出了，展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她的声音是女人的，一个年经，寂寞的女子，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在诉说，情意绵绵的诉说。她不曾说喜欢他，可是喜欢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晕染了她的声音和眼眸，让她的一个呼吸，都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多么在乎她。她掩饰的企图，逃避的困顿，都是徒劳的，除了让他更加明白她的心，其余的，别无它用。 他知道。 她不知道。 “就快到了，你别吐了。”他轻声的哄着她，好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看得出，其实远远没有到喝醉的地步，她的醉，是因为她的不快乐。他也知道，她的不快乐是为了什么。 “我怎么会吐呢？其实我没喝多少啊。我没醉啊。”醉了多好，可以让趁着酒让自己可以任性那么一下。就算出了错，也不怕，责任在酒，在浓的让人迷糊的夜晚，反正不是她。 “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3) 车子无声的停在楼下。伸出头，她看清了米黄色的墙砖，还有椭圆形的花坛。是的，这就是她的家。她早上出门扔出的垃圾，早被人收走。 没错，这是她的家。迷糊的大脑，还能让她想起来，房子的首付就花去所有的积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月供，她早就想走就走了，何苦让自己干嘛受那么多的鸟气。 平白无故的！ 004 “我送你上去吧。”叫刘旭光的男人打开车门，把她从车上弄了下来。说抱，更合适一点。肌肤，再次黏在一起，连衣裙的真丝和衬衫的纯棉摩擦起来，肌肤的偶尔碰触，变得更加敏感。男人的气息悄悄融化在午夜的风中，包围了她。隔着两层单衣的肉体慢慢摩擦着，一点点，再次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悄悄耳语：你害怕什么呢？你醉了，他在送你回家。让不让他上去坐坐？ 不！不能让他去坐。午夜的寂寞邀请，是暧昧的开始。男人的饭桌是通向床的，女人的热情是从饭桌到床的捷径。 她迷迷糊糊的还在想着，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她还是靠在他的肩上，手里的钥匙不知何时已到了对方手中。他细长的手指捏起一把铜钥匙，征询道：“是这个？” “嗯。”她乖乖的靠着他的肩，回应。原来，他的眼睛这么好看，睫毛那么黑，那么长。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今天可以好好看看，仔仔细细的看。他的鼻子也不错，挺直有型，可以比得上韩剧的偶像男星了。他的嘴呢，还没看清楚呢，怎么人就低头了？开锁也不至于这么专心吧？ “你看什么呢？”叫刘旭光的男人还是那样半抱着她，进了门。 难道他就要走了吗？她身体中的那个神秘之处，再次冒出来了。不要让他走。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个男人吗？为什么不对自己说，你喜欢他？今天，你就让他这么从你身边溜走吗？ 走就走吧。她的脑子也开口了。双手停了那么一下，在依靠的那个肩头上，然后，就不听话的围了上去。现在，是两只手揽在那个宽厚的肩上。蓝色的棉布衬衫，弄出了褶子，挤在她纤长细白的手指之间。还好，常打高尔夫球的肩膀足够宽。 灯亮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手一伸，就开了门边的开关。 他和她，被淡淡的黄色光晕笼罩在一起。她微扬起脸，看见了他宽厚的唇，不是女人的红润，而是男人的浑厚，她还看见了那些刚刚冒头的胡子茬。午夜给了它们机会，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它们随着午夜而肆无忌惮的生长，明天一早，就会被齐根斩断。真好，可以看到他们生长的过程。只有他身边的女人才能看到。那么，她呢，此刻算不算他身边的女人呢？ 门，关上了。在午夜的寂静中，关门的声音如此突兀。她身子一颤。他把自己也关在门内。他宽宽的肩靠在门上，伸出手，把她扳到了他的前面。 那双好看的黑色眼睛，盯牢了她。她的眼神像受惊的兔子，四处躲闪着，他执着的追逐着，直到把它们安分下来，安安分分的隐藏在低垂的睫毛之后。 她和他完完全全的贴在了一起，只差上面的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好像一颗刚刚钻出地面的种子，突破了壳，两叶新芽傲然的分开。 淡淡的黄色黄晕，投下来。门外，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遥远的滴滴声，那是晚归的人们回来了。忽然，莎莎的脑子刷的清醒了，这是午夜，这是她的家。这个叫刘旭光的男人，是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他在她家里，她在他怀里。 她猛的抬起头，要对他说，太晚了，你该走了。 005 “你该走了。”她听到自己的喃喃低语，梦话一般：“谢谢你送我回来。” “真的要我走？”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柔抚摸，掌心的温度，在夏末夜晚的微凉中慢慢穿透薄薄的裙，沁入她的肌肤之间。 “嗯？”她微扬起下巴，寻找着他的眼睛。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机会如此近的看他。 “我不走了，好吗？”揽她入怀，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不走？酒精在她的脑子里开始活动起来。他在说什么？不走吗？为什么不走呢？她听见脑子里的自己再问。这个声音在指挥她的嘴，让她说，你快走吧。不能留下来。 她一定要说。他是她的上司，办公室恋情，没几个有好结果的。汤婧曾经的警告，历历在目。自己可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唇微微启动，几个简单的字，怎么吐出来变得如此艰难？ “闭上眼。”黑眼睛这么近，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的脸，低沉的雄性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命令味道。 她顺从的闭上眼，两只手抓紧了包，瞬息之间，她发现自己的心被莫名其妙的期待填满了，原本清醒的头脑却空了，一丝记忆，一丝理智都没有了，空空的，如雨后的草原，宁静而空寂。她不知道，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会把自己抛向何处。等待，只是她此刻唯一想做，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覆上了她的唇，微微滋生出来的胡须，刺在南方水土养就的白嫩皮肤上，轻微的痛和细密的痒融在一起，混着他身体的气息，让她感觉到吻是具体而现实。 这不是梦。他，就在自己身边。 唇齿相依的感觉，原来，竟是这样温暖和煦，如秋日的暖阳。 手中的包，啪的一声落到地上。双手不自觉的环抱他的腰。隔着衬衫的纯棉，她的手指清晰的感觉到下面结实的肌肉，温暖有力，如同他的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卧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床上。她只记得他的拥抱和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4) 吻，如同狂风骤雨般洒下，落在眉目之间，落在脸颊之上，落在唇边嘴角，让她应接不暇。她，如同雨中的小鸟，无处藏匿，无处躲避。 卧室没有开灯，客厅的灯光，从半开的门静悄悄的溜进来，投了半片光亮在地板上。 片刻，在他和她衣衫褪尽，身躯纠缠在一起，陷在昏暗的席梦思床上。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只知道迎接着他源源不断的吻。 他的男人的双手，在她的肩上、背后和腰际轻缓的游走，带着男人的体温和火热。 多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 莎莎不记得。 006 前任男友，或者说未婚夫，在她离开南昌的时候，分手了。理由只有一个：我想过平静的日子，我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 用了很长的时间，她才让自己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她摘下了手上的戒指，连同她的心一起，封闭起来。 突然起来的热情，让她措手不及。身体涩涩的适应着对方的激情，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和他，可能吗？ 片刻的犹豫，片刻的慌张，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然出卖了她。她轻微的起伏着，迎合着他的吻，他轻缓的抚摸。 落地窗帘，不知何时被他悄悄拉上了。小小的卧室，成了她和他的天地。她不知道，他正在看着她，看着她的身体微微颤动。 她失去了全部的理智，用身体召唤者他。 呻吟之声，在昏暗之中，增加了诱惑的味道。 “我来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别害怕。我会轻一些的。”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弄明白。她只觉得一股热浪再次涌起。 他进来了。 她咬紧的唇不由自主的松开，极力压抑的呻吟之声，还是从唇间喷涌出来，无所顾忌的爆发出来。 “你叫吧。这里只有我。”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温存，仿佛是鼓励，又似骄傲。说吧，俯在她上面的身体开始蠕动，缓慢而有力前进。 奇妙的微痒，让她瞬间失去控制一般，呻吟变成轻微的呼喊，仿佛可以发泄出凝聚在身体之中的燥热。 他轻柔的吻在她的脸颊上，倾听着。伴着她的低吟，他再次挺进，只是不再温柔缓慢，而是迅猛有力。他的身体随之进退，有节奏的起伏着。 快乐和满足，波浪一样向涌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身体随着他起伏，同样的韵律和节奏。她的呻吟连续不断，随着他节奏的忽高忽低，宛如一首精心谱写的夜曲。他们的身体，也随之翩跹起舞。 翩跹之舞，越来越快。 曲终收拨当心划，四弦一声如裂帛。 一声悠长的悲鸣，结束了他们悠长的舞曲。 他和她安静下来。 卧室中一片安静。 她俯在他的胸前，发烫的脸蹭着他的皮肤。 “好吗？”低沉的声音有些慵懒。 她的脸热了起来，在他的胸前噌了噌，像一只撒娇的猫儿一样。顺手抓过床单，覆在自己身上。 夜色渐浓。 他从后面轻轻的抱住她，长而有力的手指，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体上游走，轻缓，温柔，若即若离。 刚刚平息下来的热情，复活过来，一点点的燃烧起来。 这个夜晚，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要了多少次？她不记得。她只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抛向云端，在来回来。眩晕，迷惑，幸福，快乐，满足，痛苦，来了，统统来了，把她包围起来，让她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007： 和他认识，是在一年前。 “罗莎莎？”人力资源部主管莉莉微笑着。 “我是。”进了科斯公司的写字楼，莎莎就一直微笑。第一天，怎么也要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不用专门看谁，别人看你的时候，别哭着脸就好。对面的女人面试的时候见过，人家都叫她莉莉。看样子刚过30.哦，对了。前台的萨莉说她刚生完孩子回来。多幸福的妈妈啊，看见任何人都这么亲切。 “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市场部。你们主管卢建一早就催我，有没有通知你来。”莉莉嘴上一边说，手上没闲着，麻利的整理出一叠文件，装在档案袋里，递给莎莎：“这是合同，你先拿去看看。不急，仔细看看，签完了给我。”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隔断说：“Coco，你带莎莎去市场部，找产品部的主管卢建。就说，人给他带来了。” “好。”莎莎接过来，再次给了莉莉一个灿烂的微笑。 莎莎循声望去，真巧，隔断里站起来的女孩居然见过。面试那天，这个名叫COCO的美女就排在自己后面。 COCO也认出了莎莎，“哦”一声，随即笑道：“我们见过。”coco一开口，莎莎就听出来，纯正的京片子味儿。 惊奇的莉莉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正向问怎么回事。 不等coco回答，莎莎赶忙解释：“我们面试的时候见过，我出来的时候她正好进去。”然后，对COCO投来一个友好的笑。 Coco长得很像王祖贤，堪比南方美女，比王美女个头低了一些，170厘米。从8层的人力资源部到13层的市场部，coco俨然已经和莎莎成了朋友。 “Peter，你们的人来。”PETER的中文名字叫卢建，面试的时候见过。 COCO把莎莎交给卢建，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只留下莎莎站在卢建的身边。 “等一下。”卢建正在写邮件。莎莎趁机悄悄打量周围。典型的外企办公场景，墙上醒目的科斯标志。说不出什么感觉，莎莎暗自想到，难道真的就要在这里工作了？说不出自豪，还是感慨，只是觉得，有那么点特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5) 卢建终于点了“send”，然后从笔记本的屏幕上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莎莎，说：“以后你就叫我Peter好了。” 一个阳光的微笑，溶解了莎莎所有的紧张。 “来，我带你去见一个道格拉斯。”卢建边说边站起身，看看旁边的玻璃隔断。顺着卢建的目光，莎莎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着一边的玻璃屋中。 门开着，卢建轻轻敲了一下玻璃。于浩从笔记本上抬起头，先扫了卢建一眼，目光落到卢建身边的莎莎身上，研究性的看了一眼。直觉告诉她，这个精明的中年男人和卢建属于同一类人。他们两个或者不是朋友，但绝不是敌人。 “我们的新助理来了。罗莎莎。伊莎贝拉。”卢建简单介绍。 “你好，欢迎你来我们这里。”于浩看着莎莎点了点头，严肃的脸，如同一块拿出冰箱2个小时的奶油，有一丝融化的温和。 “您好。”莎莎眼睛和嘴巴弯起来。这个男人浅浅的笑容，让人很舒服，很放心。莎莎后来作了销售，在培训课上知道这种微笑是培训出来的。对于客户，微笑是一种绝杀武器，让客户把你逐渐的当做朋友。能练就这种能力的销售，如同独孤九式一般，人人可练，但不是人人都能达到这种境界，只有少数人才能练就。 “有什么问题可以找PETER。”微笑始终挂在那张脸上。话简单，说出来，却让人觉得舒服，仿佛不是一个领导对下属说话，只是朋友之间的交谈，同时又让你明白他才是领导。 “好。”莎莎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里没什么事情，PETER，你带莎莎去见见同事吧，把工作交代一下。”说吧，他低了头，继续看着眼前的电脑。 “OK。”卢建简单干脆。 008 产品部人不多，十几个人占据了整个十三层的一个角落。卢建边走边介绍： “咱们部门两个组，一个是产品组，组长是我。这边这排座位就是产品组的人。你的座位在这儿，一会儿你可以先去看看。那边是策划组，组长是郑晓东，可以叫她MAGGIE。”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咱们平时要和销售部打交道。销售部和产品策划部都是市场部的。市场部的大部分都在十三层，只有销售部在十二层。你以后和他们合作的机会比较多。” 卢建带着莎莎走到一个空座位边上，说：“这是你的办公位。你先坐这里，其余的东西回头让人带你去领。” 邻座是一个高个子男人，正在对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满脸的郁闷。“李峰，你们组长MAGGIE呢？”卢建问高个子男人。 “去销售部了，呵呵，估计要过一会回来。”李峰侧脸看着卢建，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看莎莎，带点戏谑的口气说道：“咱们的新助理来了？”略带东北口音，不过听起来为人直率。 “你好，我叫罗莎莎。”莎莎不失时机地说。看得出，李峰是个心直口快的男人，年纪大约28，9岁的样子。 李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卢建就又开口了：“又打架去了？这次又为的什么事情啊？” “还不是销售部那个刘旭光，把什么都交给咱们了，恨不得让产品经理直接去见客户，他们就净等拿业绩。要是销售这么容易做，谁不去做销售？现在倒好，哪些销售除了去见客户，其余所有的事情都甩给咱们产品部了，甚至连标书都开始让咱们来做。”明显的忿忿不平。 “哦？又去和刘旭光吵架了？” “是啊。这次的标书要周五就出来，结果客户的技术规范还没有出来，反正是没有给咱们呢。你说怎么弄？”李锋似乎还想说什么，注意到莎莎，就闭了嘴。 “谁的客户？” “艾琳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哦，难怪。”卢建没有再说下去，转而说道：“莎莎就坐这里，有什么问题，你多帮帮她。MAGGIE回来让她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李峰是个热心肠的人，一个上午，就帮莎莎搞定了所有东西。 中午时分，李峰正在热情地向莎莎介绍公司的餐厅，准备带她吃饭时，产品部的另外一位主管MAGGIE带着满脸愠色回来了。 科斯公司美女如云，真是名不虚传。人事部的两位，莎莎都已经见过了。莎莎在打水和上洗手间的期间，路过市场部的办公区，抬眼望去，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佳丽云集。如今，MAGGIE的出现，让莎莎再次惊了一下。 如果说莎莎是优雅的兰花，那么MAGGIE觉得算得上娇艳的玫瑰，而且，这朵玫瑰绝对不俗艳，而是知性和智慧并存。MAGGIE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莎莎在心里给了评价。 MAGGIE似乎没有注意到莎莎的存在，只是和李峰打了一个招呼，顺便扫了莎莎一眼，然后直接去找卢建，叫上卢建进了于浩的办公室。 李峰没有追过去问，直接招呼莎莎一起去食堂吃饭。莎莎站起来，答应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于浩的玻璃屋。 玻璃门已经关上了，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只能看到MAGGIE在说着什么，于浩和卢建全神贯注的听着。 “不用等他们了。没准儿几点出来了。”李峰已经站起来走了，看莎莎还在后面墨迹，笑着说道。 “哦，他们经常这样？”莎莎收回目光，问。 “经常的。特别是和销售部有关的事，都这样。你以后就会慢慢知道了。”李峰漫不经心的说。“销售都很难缠，无论对客户还是对咱们。” “那……MAGGIE很厉害啊，敢去和他们吵架？”莎莎心下好奇。销售部经理这么难缠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6) “咱们两主管都很厉害，MAGGIE和PETER以前都是销售，去年才从销售部过来。”李峰像一个老大哥，很憨厚。面对莎莎这样满眼期待的听众，多说两句也是不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电梯。 莎莎还想再问，电梯就停在了12层。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 “呦，刘经理，艾琳，才去吃饭啊？”李峰的语气热情，不过任何人都能体会出其中的味道。 “这还不是要问你们MAGGIE？她呢？还没下来？”被称为刘经理的男人身材魁梧，穿着休闲西服。莎莎认得这个牌子，价格不菲。此人大概就是上午在和MAGGIE打架的刘旭光。对方扫了一眼莎莎。莎莎觉得，阳光似乎忽然照进了狭小的电梯间。 “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呵呵。”被称为艾琳的女人看了看李峰，又看看莎莎，嘴角浮出一个自我解嘲式的微笑。她站在莎莎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进莎莎的鼻孔。艾琳五官不算很美，不过身材很好。如今正是春天，一袭黑色的裙子将艾琳的身体衬托得凹凸有致，黑色的丝袜隐隐透出白皙的皮肤。 009 莎莎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二人笑了一下。艾琳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算是回应，妩媚的眼睛只是轻轻瞟了一下，好像在看又好像没看。对视只是一瞬之间，莎莎敏感的感觉到女人对女人的敌意。莎莎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青色的苹果，面前的这个女人，如同熟透的桃子，谁见了都想吃一口。 刘旭光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黑漆漆的眼中，一丝熟悉的表情一闪而过。莎莎注意到了，可是没看懂。 “别切，你们都这么说了，公司怎么办啊？还指望你们打客户呢。”李峰打着哈哈，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夸奖。 “算了吧，你们产品部才是老大。销售都指望你们呢。”刘旭光简单的回敬道。莎莎看着他们夹枪带棒的折腾，在一边假装听不明白。她注本能的感觉到，名叫刘旭光的男人一直在留意自己，用眼角的余光。 艾琳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一抿，细长的眼睛斜睨着李峰。李峰仿佛没看见一样，自古自的说着。 吃过饭回来，卢建和MAGGIE等人已经不在办公室了，估计是吃饭还没有回来。李峰要赶着手里的事情，没空儿和莎莎继续聊天，找了一堆资料给了莎莎。 “你自己先看看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在刚入公司的莎莎面前，李峰很像一个大哥哥。 莎莎百无聊赖，随手翻看着资料。 中午的时间，对公司里的人来说是个幸福的时光，特别是在写字楼的那些人。莎莎日后才知道，有点类似于放风。写字楼和监狱有一点类似之处，很少能见到阳光。工作时间，虽然没人看着，但是没有人会频繁的离开工作岗位，就算没事也要在办公室坐着。此刻没事，不代表一会儿没事。 第一天，就在一堆儿文件中过去了。快下班的时候，消失了一个下午的卢建和MAGGIE回来了。 “这是产品部新来的助理，罗莎莎。”卢建很简单对MAGGIE介绍。 “你好，我叫郑晓东，你以后就MAGGIE好了。”MAGGIE目光犀利，但是并不冷漠，声音好听但是不好惹。 “你好，你可以叫我莎莎，或者伊莎贝拉。”莎莎笑着说，看看卢建，又看看MAGGIE。 “先让李峰带你一段时间，有问题可以随时问他。虽然不是一个组，不过产品部的两个组工作都是一样的，你以后要经常和策划组一起工作，所以两边一块学习。这边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卢建说完，又转头看着MAGGIE：“你说呢？”仿佛在征得她的同意。 “你的人当然你来安排，不过到时候要帮李峰干活啊。那我可是不客气的。”ＭＡＧＧＩＥ半开玩笑的看着卢建。 “当然没问题，在产品部，谁敢不听你的？”卢建微笑着，好像不经意的说道。 莎莎看着卢建，又看看ＭＡＧＧＩＥ，忽然觉得两个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似乎隐约闪过，但是到底有什么不同，似乎又说不明白。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如果风吹过树叶，人们可以看到树叶的舞动，却没有风的方向。很久以后，莎莎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转眼，莎莎已经度过了半年的试用期，成为科斯正式员工。像所有的白领一样，莎莎每天都奔波在公司和家之间，早上要挤地铁，中午在食堂吃饭，晚上路灯亮起拖着疲惫的心和身回到自己的家。莎莎贷款买了房子。 人力资源部COCO逐渐成了好朋友，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部门。COCO这样的已婚美女，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八卦。 产品助理只是一个过渡性的职位。转正以后不久，莎莎就成为产品经理。好事是好事，可以问题也来了。产品经理要和销售部打交道。 要面对刘旭光！ 莎莎见他的机会，其实不多，也从来没有和他直接的打过交道。每次见面，刘旭光都会对她微微一笑。可是在产品部，每天都在听人抱怨，刘旭光又给咱们出难题了。 莎莎不知道，如果自己单独面对他，要多费劲。对了，还有那个美女-风情销售艾琳。 010： 你不找事，事情会找你。 这天上午，莎莎刚到公司，卢建就过来了。起初莎莎并有在意，卢建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空气中的味道似乎不对，硝烟弥漫。 “莎莎，跟我来一下。”声音很平静，多了那么一点严肃。 “嗯？好。”莎莎抬眼看了看卢建，本来想问问到底什么事情，不过感觉到什么，话到嘴边咽回去，赶紧起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 (7) 卢建在前面走。 莎莎心里暗自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温和的PETER主管很少这样。 就这样跟着卢建进了于浩的办公室。 于浩是公司的标准十佳经理，每天都早早来到公司，此刻正在看着邮件。看到卢建进来，也不吃惊，似乎早料到卢建回带莎莎来。 “坐吧。”于浩很自然，完全没有什么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有些人越是平静，越是让人害怕。莎莎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敲鼓。 “我还没来得及和莎莎说，你看……”卢建征询的目光，对着于浩。 莎莎心里一跳，脑子刷刷的转着，盘算着自己最近手头的几件事。没出什么差错啊。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用这么紧张。”于浩一眼看穿莎莎的心事。 “没有。不过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莎莎心里虽然很奇怪，但是并不是害怕，而是好奇。她看看卢建，又看看于浩。 “看看吧，销售部送来的，说是咱们部门的问题。”于浩抬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产品使用说明书，递给莎莎：“这是你负责的吗？” 莎莎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前段时间自己准备的，于是很坦率的说：“是我准备的。” “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于浩还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 莎莎疑惑的看着手中的册子。 这本广告宣传册其实莎莎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按照以前给的一个版本重新编辑了一下，就去复印了。莎莎还在其中校对了几个错别字。 “是我按照以前的模版做的，校对了一些，其余的没怎么改动。”莎莎翻了一遍，没发现错别字，说。 “颜色是你核对的吗？”于浩平声静气。 莎莎一下明白过来。 “是我。我去找外面代理做的复印，就是咱们一直用的那家。他们拿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颜色错了，就让他们重新印。先拿回来的几本就没有拿回去，放在仓库里。那天销售部的助理过来，说要拿几本临时看看。当时没有别的了，我说这几本有问题，她说没有关系，就是拿给别人看看，就拿走了。”莎莎简单的回忆了一下。 “你告诉他们是有问题的？”卢建问。这是进入办公室后他第一次说话。 “是啊。”莎莎很肯定。那天是销售部助理李琳过来取的。她特别交代过。 于浩盯着莎莎，目光深邃。莎莎看不明白。当时还有李峰在，莎莎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并没有扯出李峰来。 “我当时说，颜色有些问题，建议他们过两天拿新的来用。”莎莎看着于浩。 “其实没什么问题，前几天销售例会的时候，艾琳拿着这几本册子提出问题，说怎么换了这么难看的颜色。我也在奇怪，怎么换了颜色，我会不知道。”于浩笑了笑。销售例会每个月召开，像艾琳这样的重要销售都要参加。 “啊，那没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莎莎心里一抖，销售例会市场部的总监也要参加的。 011 “没什么大不了的，呵呵。”于浩眉间的阴云悄无声息的散开了。 “你下次小心一些，特别是关系到客户的时候。和客户相关的事情，都是大事，一定要仔细，不能出一点错。有什么问题，要提前说一声。”卢建看于浩似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补充了一句。 莎莎明白此话的潜台词，和销售部打交道，要小心！ “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于浩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的笑了笑，仿佛刚才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一样。 “好。”莎莎起身离开。卢建也起身。 “卢建，你等一下。”于浩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卢建。 莎莎停了一下，看了卢建一眼。卢建的屁股刚离开椅子，马上又坐下了，看到莎莎有些迟疑，就示意她先回去。 除了经理办公室，莎莎随手带上了玻璃门，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刚一坐下，莎莎就操起桌子上的电话：“Tina，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Tina名叫李琳，是销售部的助理，年纪不大，和莎莎相仿。平时嘻嘻哈哈的，和莎莎关系不错。 “怎么？你发奖金了？要请也是该请你吃饭啊。”李琳说得不错，销售求产品经理的地方多着呢。 “别想美事了，我只是要和你一起吃饭，谁说要请客了？楼下食堂。”莎莎打着哈哈。 “我说呢。行，没问题。中午你叫我。”李琳是销售部为数不多能让大家觉得舒服的人之一。 那份广告说明书确实是李琳要走的，当时只是说一个客户要看看资料，没有说要正式发布。其实这样的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销售在给客户看的时候说一声，就没问题了。客户关心的是内容，才不管什么颜色呢。 但是现在不同了。销售部的人直接捅到市场部的总监那里，当着大家的面，这就是个大事。这种事情对于于浩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大事，打个哈哈就能过去。莎莎明白，今天早上的事情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而是领导在提醒自己这个小兵以后对待销售部要小心些。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人家销售又没有郑重其事的说，不过是借此机会点一下，谁也不能说人家是故意的。 这种问题，公开说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老板首先就会说两个部门不合作，反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市场部比这个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最不好的后果在于影响不好，老板会有这样的印象：产品部作事情太粗心了。 于浩此举，目的在于防微杜渐，提醒产品部的人，工作要认真。写字楼里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故事，如同都市繁华区的写字楼一样，漂亮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见不到光的秘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8) 莎莎此刻想的是：自己得罪谁了？ 012 销售部经理刘旭光，对于莎莎这样的小角色是瞄都不瞄一下的。科斯公司上上下下，从扫地的临时工阿姨，到新来的老外董事长，都晓得刘旭光是个不好惹的人物。这一切，来源于业绩。 自己怎么可能得罪他？ 李琳是销售部的助理，莎莎如果想搞好和销售部的关系，她是不可缺少的桥梁。如果不是工作关系，单独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李琳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的工作伙伴，至少是个说得过去的人。 说得过去的李琳一定不会故意“谋害”莎莎，今天的事情，一定和她无关。莎莎想和她一起吃饭，只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莎莎下楼。李琳已在餐厅等着了。今天饭菜不错，居然有红烧排骨，莎莎爱吃的菜。难不成食堂大师傅也知道罗莎莎蒙受了不白之冤，特意做了这个来安慰自己？ 两人找好个座位。 “给我一块排骨。”莎莎刚坐下，李琳开口了。还没来得及回答，筷子就伸过来。 “啊？吃吧，吃吧。”看看李琳面前的盘子，莎莎奇怪的问：“想吃肉，你怎么买白菜，土豆丝？”李琳是北京人，没有房子之类的困难，不需要月供。 “我减肥呢。要是买那么多肉，怎么减肥？不过我看见了还是想吃，要管住在自己不吃多，就是自己不买，也不好意思和别人多要。”李琳嘴里吃着肉，含糊不清的说。 “你这叫减肥？想吃就吃吧，别为难自己了。再说你也不胖啊，减什么啊？” “我都快60公斤了，还不胖？你看我站在你身边，都什么样子了？”李琳的肉还没有咽下去。 莎莎是南方女孩的纤细身材，玲珑有致。李琳其实也不胖，最多是丰满，而且恰到好处。但和莎莎站在一起，就显得有点胖。 “你比我还高呢，不要紧的。”莎莎笑了。李琳心直口快，全无心机。 “对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吃了肉，李琳明显对白菜土豆丝没有这么高的热情。 “今天早上我被批评了。”莎莎看看李琳，坦然说到。对于李琳这样性格的人，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开门见山，拐弯抹角反而会让她失去信任。 “为什么？那个帅哥？”李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帅哥是卢建。 “还有道格拉斯，两个人。” “噢？两大帅哥都和你谈心了？你看看这里得有女孩羡慕你？”李琳是卢建的忠实FANS，常常喜欢可以和莎莎互换职位。 “是吗？那我还要感谢你们销售部的人了。”莎莎没好气地说。 “怎么回事？哪个销售又和你们杠上了？那不是找死吗？”于浩以前是销售冠军，所以现在一般的销售，他是不放在眼里的，那点伎俩在他面前不过是关公面前舞大刀。在销售部，只有刘旭光能和于浩抗衡，不过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一般不会轻举妄动。 “你们的美女销售。”莎莎看了看周围，低声说。 “她啊？！那太正常了。就算你不得罪她，她也会找碴的。谁让你是女的，还比她漂亮，年轻。”李琳撇了撇嘴，轻笑了一声，见怪不怪。 “上次你临时拿走的那几本，就是颜色印错的，你还有没有？有的话赶快扔了，或者给我还回来，别再给我惹麻烦了。”莎莎知道，一定不会是李琳说错。 “早给客户看过了，我直接和人家说就看内容就行。怎么？和这个有关系？”李琳大大咧咧。 “你们美女拿那个把我们产品部告了一状，在市场部老大面前。” “啊？没说你什么吧？” “没。就问了问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你们于浩这点事都摆不平，就别在现在的位子上混了。”李琳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像个老江湖。“你想，这事不是可大可小？完全可以说是拿错了。不就过去了？艾琳怎么这么没脑子？这种事也要拿来做文章，看来和你们产品部又有什么新的问题了。” “她……”莎莎欲言又止，眼睛掠过李琳的头顶．有个人过来了。 013 “怎么了？”李琳顺着莎莎的目光，扭头。刘旭光正端着盘子走过来。 “有人吗？”刘旭光笑着问李琳，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李琳边上的座位，然后似乎无意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莎莎。 “刘总来了，有人也让他走开。”李琳对刘旭光说话很不客气。“今儿您怎么没出去撮？到食堂视察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今儿又没客户要陪。”刘旭光笑着回答李琳，转瞬之间目光已经在莎莎的身上转了一圈。看到莎莎也正看着自己，于是又笑着打招呼：“你们的人呢？怎么没看见？” “都出去了。PETER在和于经理谈事情，还没下来。”对于这个男人，莎莎说不上讨厌，只是觉得似乎他和卢建他们不一样，他的身上，又那么一丝特别，那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你们产品部可真够忙的。是不是我们新的项目来了，你们的人忙不过来了？”刘旭光似乎漫不经心，筷子已经动起来了。 莎莎抬眼看了看李琳，有些疑惑，事先并没有听说这样的消息。 “电业公司的项目，据说要你们那边专门出个人负责。怎么？你还不知道？”李琳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奇怪的问道：“这个项目很大，你们那边难道现在还没安排人？” “TINA，对咱们来说，这个项目很大，对道格拉斯来说，可不是什么大项目。人家于总和PETER曾经可是专门负责电业公司客户的。”刘旭光边吃边说，抬起那双总是很犀利的眼睛，时不时地看看莎莎。目光交错的瞬间，莎莎隐约觉得那双男人的眼睛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东西。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9) “嗯？”莎莎表现得很有兴趣，不过心里也确实是真的有兴趣。虽然曾经听说过卢建和于浩的一些故事，但是莎莎想知道，刘旭光会怎么评价这两个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公司可以说是独树一帜，虽说销售都是特立独行，但是他，却是真的不一般。莎莎来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也听说了不少有关这个男人的传闻，据说，没有刘旭光搞不定的客户，市场部的老总都会让他几分。他，卢建和于浩，是公司里女同事们目光的焦点，是男同事的公敌。 刘旭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莎莎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产品部能人辈出啊，强将手下无弱兵，莎莎将来有的是机会。”说完，眯起眼瞟着莎莎，似笑非笑。 那是男人的眼光，不是同事的眼光。莎莎可以感觉到。李琳则傻乎乎的来了一句：“那你还不如直接要莎莎来销售部呢。”确实，李琳是在帮莎莎说话，很多新来的女孩，都想去做销售。 “销售需要有本事的人，我实在没那样的能力。”不等刘旭光说话，莎莎抢着说，脸上挂着微笑。 “行！不过只怕伊莎贝拉看不上销售。”刘旭光的目光又从李琳的脸上转向了莎莎，看到莎莎还在看着自己，于是又故作深沉的说到：“唉，说句实在话，我真的想劝你们一句，女孩，不要做销售。销售可是男人做的事情。女孩做，太累了。”似乎语重心长。 “得了吧你，别装了。那你上次还招女的给你做销售，还只要漂亮的？”李琳嘴一撇，毫不客气。 莎莎已经吃完了饭，微抿着嘴笑，仿佛一个旁观者。 “那是为了科斯，我现在可是为了你们。ＴＩＮＡ，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刘旭光半开玩笑的说，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对面。 014 吃过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莎莎瞧了瞧于浩的玻璃屋。屋里已经空了，卢建的座位上也没有人。看样子是中午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 莎莎独自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头仰在靠背上。办公室很安静，不多的几个人都在座位上或者上网，或者休息。 莎莎并没有睡着。饭桌上，那双男人的眼睛，若即若离，让人心里颇有那么点说不清楚的不安。到底是什么呢？莎莎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波动，在心上。 今天是莎莎第一次和刘旭光这样直接，对面接触。电梯里的一次见面之后，莎莎就记住了这个名叫刘旭光的雄性动物。男人嘛，都是一样，都是雄性动物。说什么工作关系？工作关系首先就是男女关系！别忘了，无论什么时候，男人都是男人，女人都是女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工作，不过是男女之间众多关系的一种。 人，就是这么实际！ 上学的时候，莎莎就彻底明白了这一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是有领军人物的，如同非洲草原上的狮群，每一个领地中，总是有一头雄狮在号令大家。 无疑的，刘旭光就是这样的雄狮。 这个念头不知怎么，忽然涌到莎莎的脑子里。如今，销售部男少女多，众多女销售员，好像承担捕食任务的母狮，每天四处奔走，寻找猎物，就差给狮王生儿育女了。 莎莎不禁自嘲的笑笑，轻轻摇摇头。如果这个办公楼是他的领地，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猎物？还是猎手？ 那双过于狡黠的眼睛，在四目对视的瞬间，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分明的闪过。转瞬之间，回视李琳，他的眼神已恢复如常。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以前，她去过销售部若干次，见刘旭光的机会倒是不多。每次都是周围很多人。莎莎不曾过多留意此人。留意，也仅仅限于销售部经理的角色。得罪领导，总不是好事。这样近距离的谈话和接触，应该说，是第一次。 刘旭光的消息，是来源于好友COCO的八卦。 成功男人的绯闻永远是办公室八卦的主体内容。刘旭光是销售部经理，平时特立独行，老婆孩子都在加拿大。他的私生活就和卢建的帅，于浩的沉默一样成为办公室女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谁会成为他的地下情人？客户？合作伙伴？谁也不知道，谁都好奇。 据说，他已经离婚。 据说，有个女代理商，和他绯闻了一段时间。随着那个女人的出国，销声匿迹。出国的女人，据COCO的上司莉莉姐说，眉眼之间似乎有些像莎莎。 据说，他曾经单挑独斗，战胜欧信公司整个的销售团队，赢得上一年度最大的单子。欧信公司是科斯的对手，且是他的前雇主。 莎莎不曾留意刘旭光。她的身边，帅哥太多了。卢建是帅哥，于浩是成功男人。每个男人都很优秀，看得人头晕眼花。卢建和刘旭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譬如西瓜和橘子，完全不同的味道，完全不同的感觉，完全不同的内容。她喜欢西瓜，也喜欢西红柿，橘子还是留给风情销售艾琳吧。艾琳是绯闻女人，据说在客户的办公室里，经常晃悠自己的美腿。她的腿确实漂亮，男人见了，估计都想伸手摸摸。 不过，刘旭光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李琳说的。莎莎回头看看卢建的位子，还空着。要是卢建碰上艾琳，会怎么样呢？ 这是莎莎最想知道的。 015 吃饭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刚才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办公室，渐渐的恢复了日常的热闹。第一个电话铃声，刺耳的响起，冲锋号一样提醒困倦的人，嘿嘿，别睡了，要开始工作了。莎莎不情愿的睁开眼，从黑色的靠背椅上直起身子。唉，又要开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10) 人呢，就是这样，当年在学校里，天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那个时候的梦想，就是拼命的想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看着别人按部就班的做出晚归，总觉得自己大把的休闲时间就这么无所事事的消耗掉了，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年轻，对不起自己花钱读的这个学位。 可是如今，进了这儿见不得人的地方，除了每月拿到那点勉强维持劳动在生产的薪水，自己又得到了什么？每天还要战战兢兢，担心别人有心或无心的黑自己一把？ 每当这样的颓废情绪涌上来，莎莎就对安慰自己：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要成熟，总是要被人欺负的。不是有个将军说过吗，胜利是踩着敌人的尸体迎来的。 此刻，战场的号角吹起，莎莎提起了精神。 TINA刚才说起的，到底是什么项目呢？从午休中恢复清醒的莎莎，忽然想到。 李琳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部助理。她能说出来，估计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销售部不比产品部，什么都是秘密。有些大的项目，刘旭光也是到最后才能知道，或者表面上才能最后知道。难道，刘旭光刚才看自己的暧昧眼神，和这个项目有关？那也用不着暧昧啊，销售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 悬念没有挂多久。 消息传出：电业公司有个大的项目，市场部要成立跨部门的专题项目组，各部门要派出专职人员，成立虚拟项目销售团队。产品部推荐的人选——罗莎莎。 为什么会是自己？ 莎莎一头雾水。李琳在MSN上告诉莎莎，一般就会让新人去，第一呢，是新人还没有完全入手本部门的工作，派出去不会耽误本部门自己的绩效指标的完成；第二呢，可以让新人锻炼一下。不过，这有一个弊端，新人如果被高一层的老板看中了，就会被人要走。 说完这些，李琳又发了一个神秘的表情：“你知道吗？选择你，还是刘旭光提出的呢。” 居然是他！？ 016 刘旭光？自己几乎从来没有在工作和和他打过交道，怎么可能？ “真的？”莎莎不相信。李琳虽然八卦，但是这种事情，倒不是她的兴趣。她不是娱记，她的八卦是有依据的。应该是真的，这个莎莎不怀疑。莎莎想问的是：为什么？她不方便直接问，所以强调一下，对方为了让自己相信，自己会说出理由。 “我亲耳听到的。别忘记了，我是他助理。”李琳没有让她失望。看来，对方也想知道莎莎为什么会被选中。 “好奇怪啊。我没有得罪过他吧？”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先把自己撇清了再说。销售部是个敏感的地方，如果刘旭光推荐的人，人家首先会以为自己是他的人。于浩和卢建虽然知道，可总不能一个个的去解释吧？说自己和刘旭光没有关系？不说还好，说了，没有也会凭空变出个有来。 “没事，你放心。老刘那个人，不至于那么坏。他是对什么人用什么招。你没得罪过他，肯定是卖你个好。你想啊，产品部换个人来，那岂不是他更不好驾驭？你是新人，好管理。” “哦。知道了。我们这边还没说呢。也许会有变动。”这个飞来的事情，不知道是好是坏。莎莎掂量着。老刘要了个人，于浩能给吗？ 这个下午，莎莎总是有意无意的瞄着产品部经理于浩的小玻璃隔断。几波客户，来了一批换一批。主人于浩微笑着，这个表情好像被人事先捏好了，直接粘在了他的脸上。只有在等待后一拨客人进来的时候，他才会把嘴巴抿紧，若有所思的喝杯茶，或者闭上双眼，向后一靠，让自己休息那么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外面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在人家进来之前的短短几分钟，他的微笑面具再一次粘在脸上。每一批客人，哦，对，应该叫合作伙伴代表，他们无论男女，面对的都将是这个一成不变的笑容。对于他们来说，于浩的微笑是成功的，每个人都觉得他那么真诚，都觉得自己说服了堂堂科斯公司的产品部经理，迎接自己的将是进一步的合作机会。看看，多么真诚的产品经理啊。只有很少数的访问者，面对这样的一张笑脸，自己的机会，其实很渺茫。这样的访问者，很少。 莎莎看得出来。现在进去的，第四拨了。这回是个男人，很普通的一张脸，好像经常来产品部，但从来没有和莎莎打过交道。此刻，这个40多岁的男人，黑西装穿得一丝不苟，正坐在于浩办公桌的对面，双手交叉，放在黑漆锃亮的桌沿上。莎莎从自己的坐位看过去，正好看到两个人的侧脸。黑西装的男人看着于浩，全神贯注，好像要把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的听进去。于浩穿着谈蓝色的衬衫，微侧着头，侃侃而谈，不时摊开双手。微笑是个很好的面具，眉宇之间的风刀霜剑，遮盖的不露一丝痕迹。莎莎知道，这个面具的打磨，是需要时间、金钱、经历、汗水、失败，甚至还有许多她此刻无法想到的东西。这个过程，好像是谜，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能解开。 此刻的莎莎，希望有一天，可以给自己的脸带上这个面具。 终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 安静下来的于浩，起身，离开了自己的黑色老板椅。莎莎激灵了一下。于浩找自己的部下，有时会自己出来。他没有架子，对谁都是。可是谁都怕他。他看你一眼，你就好像自动曝光一些样，你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一下子全落进了那双不大的黑眼睛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11) 于浩谁也没找，去洗手间了。在几拨客人的轮番攻击下，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需要照顾一下自己。科斯是块巨大的蛋糕，谁都想吃一口。他，要让别人吃得舒服，而科斯也不至于吃亏。 唉，领导也是个人呢，也要吃喝拉撒睡。 李琳传过来的消息，一直像个小鸟一样，脑子里转来转去。会是真的吗？销售不是一个最好的工作，莎莎只是想试试。泥潭不好趟，可是不趟，又怎么知道有多深？ 回来的时候，于浩走过办公区，顺带叫上了卢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经理的玻璃隔断。 坐下后，于浩换了一个笑容，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是眉梢眼角变了，像是一个年长的师傅，看着自己一手叫出来的徒弟，丝丝缕缕的爱护，如同蛛网一样，撒下来，罩住。 两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 莎莎不敢一直盯着看，她在自己的办公桌的隔板上挂了一面小小的镜子，不用回头，只需用眼角瞟一瞟，经理于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此刻，她注意到，两张男人的脸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下，再回去。几秒钟后，卢建就站起来了。 莎莎不露声色，继续盯着屏幕，手在键盘上随便敲着，键盘的声音，掩住了心跳。 “莎莎，你来一下！”是卢建。他站在门边，深蓝色的衬衫靠在玻璃门上，显得越发干净整洁。 017 “坐吧。”带着职业礼貌的话，是卢建说的。在于浩的办公室，产品部主管卢建简直比主人于浩还自在，可以喝咖啡，可以随心所欲的聊天，或者像现在这样，对着面色拘谨的莎莎发出一个主人式的邀请。在莎莎听来，这个公司人人觊觎的帅哥真正想说的意思是：别害怕，这里有我呢。像我一样就可以了，于浩不会吃了你的。 黑色实木的经理桌前，并排摆着两把真皮椅子。卢建已坐下，空着左边的一张。莎莎坐下，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换了MAGGIE，她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会冒出来，干什么啊，领导？MAGGIE是个美女，于浩的爱将。况且，在办公室，美女是有特权的，不是写在纸上，再盖上公章，昭告天下的权利。纸上权利是需要男人和女人共同遵守的，明明确确的写着，申请需要什么人批准，文件需要什么人签署，还包括每个月你要来这个办公室坐上多长时间，不管你心情还坏，天晴还是下雨。这个决定你每个月工资卡上的数字，决定了你逛什么档次的商场，进什么级别的饭店。 美女特权仅对对男性职员有用，可以随时随地，好像化学制剂一样，让男性职员们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甚至可以让他们背叛自己的上司。这和银行卡上的数字无关，甚至会偶尔让卡上的数字减少。他们却觉得自己是实惠的，得到了。这种得到和肉体无关，只是骑士精神的一种满足，最终，可以简单到只是美女芳容一笑。 莎莎自认为没有这样的特权。就算有，她自己也不会使。美女特权如同异能一样，用不好会出乱子的。 此刻的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办公室里的于浩，经得住任何人拿着放大镜观察。衬衫永远笔挺，西服永远规整。这些衣服，莎莎在赛特见过，小价签上的“0”是几位来着？ 人们见到的于浩，对周围的人展现出一样的微笑。保洁阿姨还是市场部的老大，站在他面前都会觉得自己得到了充分的尊重，旁人看不出这张脸上的笑容有什么区别。眉梢的弯度，眼神的凝聚，嘴角的纹理，让你捉摸不定，自己到底是那个层面的人物？ 莎莎第一次见到于浩，就从那双探究性的眼睛里探究出了问题：这个家伙不好惹。这个判断，决定了她从进入产品部的第一天，就开始小心翼翼。 他不会给你设定规矩，在他的气场之内，你可以最大限度的表现自己，自由的表现。你甚至可以随心所欲。他毫不关心你在做什么，而你后来就会发现，你的小心眼哪怕稍微出了点差错，你自己还不清楚，却已经落在了那双不大的黑眼睛中了。你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让你离开，当然，不需要亲自动手。你自己一不留神就能把自己陷进去，离开时，你一定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这个男人，此刻就坐在黑色实木办公桌的后面，一双不大的黑眼睛，看不到底。 莎莎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还好，自己没有化妆，否则一定要担心唇膏是不是画花了。 “怎么样？最近？”一丝笑意，不露痕迹的浮现在于浩的嘴角。她隐藏在深处的紧张，他一览无余。 “嗯，还行。”回了一个微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什么意思？他直接问她？平时汇报，她都是直接对卢建的。外企就这点好，什么人管什么事，不会乱。不像以前，凡是个领导，都能支你个活。 “是这样，现在有个项目，想派你去。”声音是从侧面传来的，不带拐弯的，直接飘了右耳。卢建一直侧坐着，看着她。 这是要分配任务了。于浩肯定会这么做。他是为了让莎莎明白，卢建是她的领导。经理的权威不是仅仅存在于一纸中英文授权书上，理论到实际，需要一点一滴切切实实雕刻而成，仿佛时光。 018 没错。李琳的小道消息，比顺着阳光大道徐徐而来的的更准确，更迅速，更详细：“这可是好事，你可是别推了。电力行业的客户，销售员可都是盯着呢。我们这边，你知道谁去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12) “谁？”这么大的项目，刘旭光说了是不算的。科斯公司的销售，权力大得很，可以协调公司的任何资源，大的行业销售，要参加公司每周的例会。中层以上的经理，还有资格出席。刘旭光的销售经理，在市场部的地位举足轻重。市场部里，只有于浩勉强能与之抗衡。原因呢，一是销售的核心是产品，产品的技术含量是最高的。二呢，是个很历史的问题，于浩是销售部的前任经理，如今的大好形势，是人家的打下来的江山。江山易主，但是威严依旧。于浩是个传奇，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上依旧有你的传说。如今的江湖盟主刘旭光不能不给人家面子，而且，关键时候，还要人家来给点支持。 “这还用猜吗？”一个俏皮的圆脸卡通娃娃吐着舌头，嘲笑着莎莎。这难道你还不知道？公司里还有人不知道？ “艾琳？”真的不必猜。 “呵呵，除了她，还能是谁？斯蒂夫都被她迷昏了头。趁着走之前，肯定给她安排个好地。”斯蒂夫是市场部的总监，纯种的外国人。 “刘旭光怎么说？”说了虽然不算，但是市场部的老大多少都会给对方一些面子的。老外不懂什么叫面子，他们叫沟通。 “PATRICK？老板都说了，他也不好说不乐意。电力行业客户一直都有艾琳，没有她，也说不过去。”帕特里克是刘旭光的英文名字，这倒是和他有点像，厚重，结实，像个成熟的男人。 “到底什么项目啊？”这是关键。 “据说是个客户关系管理方面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销售部的秘密太多了，李琳估计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这儿还没说呢，等着看吧。保不准领导临时变卦。”没有落到纸面上东西，不能信。 “应该很快吧。下周据说项目就要启动了。哦，对了，还有，告诉你一个更大的八卦：咱们公司要改组了。”销售的人，都是消息灵通人士。 “哦？”好几天没有见到COCO了，人事部应该知道这样的消息。 “斯蒂夫的任期结束，新的老板还没来呢。两年到期了，一般情况下，早该来了。我一个同学在总部，告诉我的。说中华区要改组。”北京是中华区的总部。 后面的消息不重要了。谁改组，公司都要生存，都要挣钱。挣钱的首要任务，就是说服别人，让人家买你的东西。销售部又能有多大变动？如果真的是这样，谁当市场部的老大？新来一个还是就地提拔？这才关系到莎莎。她希望，卢建能获得这个机会。卢建享有帅哥的特权，在女职员中的眼中，心中。 019 “这么大的项目？我参加，能行吗？”不是不自信，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老板在给新任务的时候，一定不要马上就说好。说了，难道你现在就没工作吗？难道我以前分给你的工作，你没兴趣吗？有各种各样的老板，就有各种各样的风险。莎莎不想让于浩觉得，自己想马上去做销售。就算于浩看出来了，也不会有问题。在职场上混，这点心机还不能有吗？自己的手下真的目光短浅，于浩会更加不满意。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 “你别担心，学着来吧。谁也不是天上就能做销售的。总是有第一次。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卢建。”经理桌后面的男人微笑，目光转向卢建。这笑又不一样了。这是一个信手拈来的笑。于浩的脑袋里，装了无数种类的笑，每一种都像冬天里的雪花一样，看着都似乎笑，但却每个都不同。于浩像制造雪花的神，轻舞飞扬一下，雪花就切换了，在不同的状态下自由的切换。 “你以前在电力局工作，有这样的背景，比别人了解的多。所以我们推荐你去。”右边的声音响起，莎莎转头，正迎上卢建直视过来的目光，黑色的瞳孔映出一个影子。那是自己。他停了一下，飞快的看了一眼于浩，目光再次转回，定格在她的脸上：“和销售部合作，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解决不了，道格拉斯会帮忙的。 这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前路坎坷，汝自珍重。是这个意思吗？ “那，这边的工作怎么办？”莎莎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一句废话。 “PETER，安排一下吧。这边的事情可以先做着，电力局的项目刚刚开始，工作应该不会多。等你手上的工作完了以后再转交给别人吧。”于浩几乎不假思索。 原来早就安排好了。 征询似的看了一眼卢建，对方微笑，点点头。这算是沟通过了吗？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也不想拒绝。莎莎垂下眼皮，遮住了大半个眸子。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上司看到了，以为你是谦卑，瞪着眼睛看人，总是不礼貌的。真正的目的，是关上自己的心灵之窗，不要让秘密泄露。莎莎知道，如果此刻只要和于浩对视一眼，对方就会马上洞悉她心里是多高兴接受这个任务。领导希望你有工作热情，但绝对不是在此刻。 已成定局。 她扫着黑色实木桌的边缘，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不用害怕，年轻人，多点机会给自己。”38岁的产品部经理对自己的小下属，好像长了一个辈分。 020 机会，是莎莎上班以后听到最多的词儿。莎莎到了北京以后，学会了儿化音。词不叫单纯的叫“词”，而是成了“词儿”。谁要和谁多说了几句话，就成了套磁儿。“机会”这个词儿太玄妙了。对所有的事情几乎都适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13) 几年钱，莎莎迈着怯生生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进江西电力局的豪华办公大楼，她的顶头上司一口一个机会，好像进了这里从此就掉进了机会的陷阱，想挣脱也挣脱不出去。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如同剥离了光华的珍珠，暴露出隐藏在下面平白无奇的内核，机会却依然蒙着神秘的面纱。 正襟危坐的于浩，那么悠闲自在的坐在那里，从容淡定。莎莎和他之间，宽大的黑色实木写字桌，好像一道宽阔的海峡，波澜不惊，却深不可测。看着这个风标，她只能悄悄的在心里望洋兴叹。 他给的机会，就是让她可以渡过这个海。 莎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能进科斯，就因该算是已经抓住了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没有亏待自己。至少，从三年零六个月的工作经历外加两年的MBA课程，她可以做出一个初步的判断：摆在面前的确实可以称之为一个名符其实的机会。一个不见得千载难逢，但绝对是不容易寻到的机会。多么好。 自己可以不用再绞尽脑汁去想着怎么进销售部了。 没几天，莎莎的电子邮箱就满了。一堆体积庞大的资料堆在那儿，恰似一个个待阅的大头兵，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新建文件夹里，透过幽深的屏幕，对莎莎招着手。 莎莎很配合的，一头扎了进去。 一个个问题，呼啦啦冒出来了。 到底做什么？要什么产品？该怎么报价？对方到底要什么？一连串的问题，问谁呢？不知道。 最起码的，这个项目，对方准备花多少钱？还是不知道。 莎莎不能去问于浩。他太忙了，每天不是去开会，就是见客户。就算不忙，自己一个小兵，啥都不知道，就跑去问经理，这个项目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能告诉我一下吗啊？人家告诉你什么呢？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该别人专门给你辅导课吗？你以为你还是上大学的学生嘛？ 项目组的人？别梦想了。销售部的是牵头的，头儿是刘旭光。那个家伙，问是问不出来的，人家都不愿理你。莎莎看得头昏脑胀的状态下，问过李琳。李琳的回答一下子让莎莎清醒过来：这事儿，刘旭光也是挂名的，真正负责的人是陈丽，也就是艾琳。 居然是她！ 如果莎莎是个男人，应该很高兴。能和美女一组，多少是个好事，干活不干活倒是其次，养眼呢。艾琳在男同事眼中的地位，和在女职员眼中的地位，是脑体倒挂。 客户的公共汽车，是女同事里私下流传的一句话。大家都知道这是谁。女人们提到这个名字，会心的一笑，很快，再有矛盾的女人，立场在瞬间达成出奇的一致。 第一次项目组例会，是刘旭光召集的。莎莎不知道这个项目到底能挣多少钱，但有一点是相当肯定，这样兴师动众的架势，钱绝对少不了。 有钱的地方就有风险。 坐在会议室，莎莎眼角轻轻一扫，几张熟识的面孔像往日一样，面带微笑，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带着些许的杀气，扑面而来. 021-030 021 不大的会议室，中间一张椭圆形深栗色贴面桌子，占去了大半个空间。包括莎莎在内，五个人，散坐在周围。靠门的一侧，为首是技术部的工程师胡戈。他算是和莎莎接触最多的人，没办法，技术和产品的结合永远都最紧密。胡戈30岁不到，坐在椅子上比别人高一大截，这个也没办法，按照目测，他净高至少在180。他算是看得过眼的男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浓黑头发的正中，已经微微显露出谢顶的先兆。他自己对此的解释，用脑过度。 莎莎坐在胡戈的右手，两张靠背椅紧挨着。胡戈早就知道莎莎的参与，在进到办公室的最初，就投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看，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是盟友了，别离我太远，小心对面。 对面的危险，来自一个女人。其实胡戈不必示意，她迈进这个房间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像武侠小说的绝顶女刺客，即便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杀气还是会自动辐射。譬如此刻，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低垂，睫毛微微闪动，专心的把弄着自己的触摸屏手机。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在研究这款最新的诺基亚产品到底又增加了什么心的鬼名堂，居然能要那么多钱。没有用眼光去看周围任何一个人，而身体却分明在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特别是男人。 莎莎和她隔着一张办公桌，幽幽香气，像黎明时分田野之间初起的晨雾，漫过桌面，绕过呆板无声的金属投影仪，悄无声息地到达桌面的另一端，包围了胡戈、莎莎，还有莎莎右手默然独坐的大男孩倪忠。香水女人的身边，是维护部的工程师，莎莎见过，但是叫不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男人是最安静无声的一个。他完全被漫天盖地的香氛淹没了。莎莎眼角余光从笔记本黑色屏幕边框边上悄悄斜过去，对面男人没有留意到自己正在被人偷窥。他正在做着同样的勾当，偷窥的目标是个女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陈丽。莎莎在公司里见过无数次的艾琳陈。 如今，艾琳就坐在莎莎的正对面，中间仅仅隔着一个单薄的投影仪。公司里最有名的女销售，微侧着身子，翘起一条修长的腿，白皙的皮肤穿透了黑色丝袜的纹理，一丝一缕的渗出来。黑色丝袜的末端是双同色的高跟鞋，闪着亮。她的脚翘得很高，不免让人忍不住的向上看，看她半透明的绯红色真丝上衣，暗色花纹之间，隐隐透视出女人的成熟和丰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14) 她恰到好处的歪着头，卷曲的长发，有几缕从肩膀上悄悄滑落，垂到胸前。黑色的发梢随着主人轻微的呼吸起伏着，牵动着几双悄然注视的眼睛，也牵动着几个异性不甚脆弱的神经。她完全不晓得一样，偏偏又自顾自的笑那么一下，身体再随着唇边的笑那么一颤，几个男人掩盖在正儿八经面具下的神经，也那么一颤。这些男人，别管是不是和她一拨的，都会对这一笑颤一颤，别管自愿不自愿，心里都会陡然升起隐藏在灵魂深处的骑士精神，女人嘛，就是这样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呢？ 她其实是晓得的，什么都晓得。此刻，也晓得自己该抬起头来。她要看一看对过坐着的那个女人，这个十几平米空间内唯一的敌人，罗莎莎。幽幽香气包裹着的女人，轻悄悄的那么一扫，三个男人，无论是敌人还是亲信，都觉得自己是被电了那么一下。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就让人心里那么舒坦。你看，她肯定是对我笑了，多友好的女人啊。莎莎感觉到，距离自己50公分的男人胡戈，不自觉的挺了挺背，莎莎感觉到那个高大躯体的男人正在对自己说，哼，别想征服我，舒坦了我也不说。眼神的主人不在乎，反正时间长着呢，有的时间让你乖乖听话，现在要看的，是你身边的那个人，对，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女人。不听话的小女人。只这么一秒的停留，莎莎从那双暧昧的眼里彻底明白了，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招人恨。 莎莎顺着那眼神，望过去，来吧，我不怕你。艾琳不动声色的浅浅一笑，全盘接受了这个无声的挑战。刀光剑影，化为无形。莎莎眼光一侧，瞟了一下艾琳身边空空的椅子。那是留给销售经理刘旭光的。艾琳十分敏感，眼神微微一凛，放射出一个只有对手才能明白的危险警告：他是我艾琳的，你可别打错了主意。被威胁的小女人嘴角一抿，画出一缕轻描淡写的笑，装作没看见。 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了。那门，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带着怨气，靠在一边。 “你们都到了？哈？” 022 屋子的杀气骤然减少。 电视剧里常见的镜头出现了：一堆乱糟糟的江湖人士，你来我往，分不出高低，双方僵持不下，忽然冒出一个绝顶高手，轻轻一伸手，就化解了两边的问题，刚才对立的双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舞台，愤愤然表示不平，心里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来人拉入自己门下。 未来江湖盟主的出现，不是白衣如雪，就是玉树凌风，要么就是真人不露相，本来一个英俊少年，非要弄个失魂落魄。唯一共同的是：来人一出手，就只看他一个人了。别人就没了机会。 刘旭光就是这样站在了门口。 这个最末出场的江湖盟主是用那只穿着黑皮鞋的脚踹门进来的。他立在门口的五分之一秒内，五双眼睛同时看到，门口的男人一只手拿着笔记本，一只手端着老板杯。刚才的一声响，也证明了他的确没用胳膊或者大腿蹭着开门。江湖老大总要有老大的气势。 “大眼瞪小眼的，看什么呢？你们几个？”果然名不虚传。一开口就和别人不一样。如果说于浩是名门正派，刘旭光就是江湖邪教。他从来不按照规矩出牌。 “等您呢。刘总。”不等别人开口，艾琳已经接过了话头。这个“您”字，说得是温柔婉转。古代的后宫，皇上来了，也不过如此妩媚吧？ 门在莎莎的背后。艾琳的两只眼睛越过莎莎的头顶，飞来一片热情。莎莎和身边的两个人一起回头，又一起随着刘旭光步行到里面的空位置。艾琳身边的那个位置。 注目礼结束，收回目光的瞬间，莎莎分明感受到斜前方的一缕注视。一闪而过，非常快。莎莎若无其事的盯着屏幕，心里悄悄打了个问号：对面的女人，发现了没？ “你们都认识了吧？我想你们都认识我了吧？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不用说了。”江湖盟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号施令。“从你开始，艾琳！” “好。领导。我叫陈丽，销售部。你们以后叫我艾琳就好了。”大家都认识她。她这样介绍，不过是想告诉这些男人，以后，你们不要找机会和我搭讪，咱们正式认识了。明媒正娶和私定终身还是有区别。 “我，王动，技术支持部的。大家也可以叫我TOM。”技术支持部和维护部的区域紧挨着，难怪莎莎会认错。这个王动倒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什么角色。30多岁的工程师TOM和好莱坞第一帅哥没有共同点，一点也没有。如果非要强加一个，那就是身高应该差不多。对女人，他比胡戈有一点优势，头发浓密黑厚。 “胡戈！技术开发的，大家都认识我吧？呵呵，就叫我大胡吧。”大胡性子爽快，是人见人爱的好人。也是莎莎唯一了解的人。一屋子的陌生人，坐在他的身边，让莎莎觉得安全。 这些面孔很熟悉，但是莎莎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们。认识是一个过程，是表象到本质的一个过程。只有对大胡，莎莎可以对自己说，勉强所得上认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15) “我叫罗莎莎，产品部的。以后可以叫我伊莎贝拉，或者莎莎，都可以。”莎莎环顾一下，几个男人点头。只有对面，冷飕飕的目光，刷的过来。艾琳细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深蓝色的睫毛膏一定是兰蔻的，可以让女人的睫毛拉长。拉长后的睫毛，可以盖住女人的心事，但是盖不住女人的感觉，也锁不住女人的幽怨。莎莎知道，身边的几个男人，肯定感觉不到长睫毛后面的眼神，他们看女人，往往只看到睫毛。只能到此为止。剩下的，如果再有，就是动手了。 “我，维护部的，倪忠。”大男孩倪忠是这个房间中唯一不喜欢艾琳的异性。他，还不到学会欣赏的年龄。 023 这是个很好的组合，也是一个很大规模的项目组。这里，几乎囊括了公司各个主要部门的人。看来，这个机会真的是非同小可。项目还没有眉目，就能劳动销售部经理刘旭光的大驾光临，项目的级别可见一斑。钱，绝对少不了。机会，肯定是大大的。 想到这里，一丝如轻烟般的浅淡微笑，悄无声息的浮上莎莎的嘴角。胡戈如果正巧回头，落入眼中的不过是一个女孩微微抿起的唇，最多是个娇憨的POSE。这不能怪他，一个个典型的技术人员，能注意到系统界面反应十分之一秒的迟钝，然后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即可判断出随后可能出现的微小故障。他对身边这个女人的突然一笑，是茫然无知的。他可能会回之一笑，然后转回头去，继续毫无影响的看着闪亮的幕布。不过是小女人的娇憨，自己以后多给些照顾就可以。 这个笑，被别人适时的捕捉到了。莎莎在猜想，这个猎人是一直准备好了就等别人自投罗网，还是自己误打误撞的就钻了进去。还好，这个猎人不是对面的女人。 刘旭光研究性的目光，瞬间的停留，明白无误的告诉她：就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那双大而黑的眼睛，是个单向通道，瞬间关闭。莎莎探究的企图，被毫不留情的关闭在外，再附上一个嘲弄的微笑。 再一秒，她坦然笑了。就算你知道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也不至于如此？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难道不都是为了这个机会吗？想象看，如果真成了，佣金可以够自己买套房子。这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吗？如果没有这样的诱惑，谁肯在这里给你，给这个公司卖命？ “你知道吗？你当时的表情，有多可爱？好像一只发现了鲜鱼的猫，舔着小嘴。”他宽大而厚实的手掌，轻抚着她黑色的长发。那天是个秋日的午后，她微微闭着眼，阳光透过落地窗淡绿色的纱帘，扑落在丰盈和雪白的肌肤之上。她在静静的感受着他的抚爱。刚刚分开的身体，好像刚刚过去的夏天，雨后的天空湿润而渴望。她知道，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渴望。他手掌上的厚厚的茧，轻轻滑过她红润的唇，顺着下颌，沿着白皙的脖颈，随着那些可以碰触的起伏，滑出一道爱的曲线。厚厚的茧触到肌肤，痒痒的，像一滴雨，轻轻的落下来。一滴，两滴，点点滴滴的雨渐渐汇聚成一片湿润，凝聚成一片海洋，包围了她。她听见自己在呼喊，那个声音来自身体深处，带着她不可遏止的靠近他，靠近，再靠近，唯有这样才能让她得到解脱。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坏坏的笑，肆无忌惮的刺激着她的渴望。这是他造就的渴望。他的吻，他的轻浮，他的轻声细语，都是为此刻的瞬间渴望。她的红润，她的呢喃，都是他的手一点一点造就的。他要带着她，进入无我的境界，唯有他和她才能达到的境界。 她不知道，他何时开始了这么漫长而优美的序曲。难道就是在这个会议室里？当着这么多人，开始了他的计划？ 一个回合下来，大家谁也没能怎么的。不过莎莎发现，这个整天玩世不恭的男人，其实蛮帅的。这是野性的帅可以最大限度提高女人的荷尔蒙。卢建是阳光灿烂，于浩是和风细雨，眼前这个男人，是深夜的黑，看不透的黑。 月黑风高杀人夜。呵呵，这个家伙倒是真的有些杀手的冷酷，再来上一件黑风衣，就比较到位了。 秘密过招，没人发现。其余几个男人，都全身关注的看着投影仪。最可能发现的人是另外一个女人艾琳。艾琳没发现，不像其它几个男人是因为迟钝。她很忙，正在应付另外三个男人。以艾琳的能力，别说三个男人，就是十个男人，她也游刃有余。这个判断，在日后，莎莎觉得其实可以增加到三十个的。艾琳这种女人的能量，是随着男人数量的增加而逐级递增的。 此刻松懈的原因，是因为艾琳此刻把自己定位在项目LEADER的位置上。按照普通话说，是头儿的角色。项目的头儿。显然，身为项目头儿的艾琳，远远比身为女人的艾琳力不从心，她给了自己的敌人莎莎一个机会，让莎莎作为一个女人，和自己身边的男人刘旭光完成了眉目传情。这一系列动作是她的眼皮底下完成的，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如果她知道了，作为女人的艾琳一定后悔不跌。另外的三个男人，加起来都不如这第四个男人的含金量高。况且，她既定的首要目标，是第四个，也就是坐在她身边的江湖盟主。这个她从未真正征服过的雄性动物。 024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16) 身为女人的艾琳实在太失算。一秒钟的疏忽而已，等想补救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过晚。她现在还没有看到后果。春天埋入黑色土壤中的种子，夏天才会茂盛开花，秋天才会果实累累。现在，还在浇水。唯一幸运的是，就算她知道了，似乎也无法阻止。 陈仓暗度，追兵都来不及派了。第二次回合，悄无声息的开始。艾琳眉梢一动，终于发现，气氛怎么就那么忽然的不对劲了？ “资料都看了？”等到艾琳停下来，刘旭光适时的开口。这话问的好，没有你，没有她，也没有任何人。他在问所有的人。他的位置，给了他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里面靠右手的位置，是给位置最高的人准备的。这个位置的人，不能淡淡对面的第一个人，也不能看自己边上的人。对面中间的人，是罗莎莎。她成了对面尊贵位置主人的视线焦点，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莎莎微微抬起睫毛，对面射来的四道目光，毫无遮拦的直射过来。正对是一双女人的眼睛，带着隐隐一丝红颜渐老的幽怨。莎莎很想对她说，其实她一点够不老。多好的年纪，29岁的女人，只比自己大两岁。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累，那么苦呢？ 保养得完美无缺的皮肤，一点都不能泄露科斯公司第一美女销售艾琳的年龄。年龄是女人的秘密。艾琳的秘密不仅仅是年龄。 “人家有钱呢，每周做两次全身的SPA。”这是李琳说的。李琳是个善良的女人。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两次价格不菲的全身SPA肯定变成免费项目，美容师也不甚专业。男性客户肯定不会收钱的，当然，也肯定没有学过专业的美容手法。 李琳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嫉妒。她倒是不缺钱，只是不太舍得钱花在这个上面。我宁愿吃了，食补效果好。李琳的价值观。 关于艾琳的绯闻，都是别人说的。这个“别人”特别好。他可以为任何难听的话负责。办公室里的“别人”有很多兄弟姐妹，多得数不胜数。国企是这样，外企也是这样。外企的官方语言之一，英语说的就更精准：someone。这个“别人”的性别大概是女的，她说：“艾琳当然要做SPA了。皮肤不好，哪个男人会喜欢？人家客户可不是白花钱的。” 莎莎很少有机会这么近的端详第一美女销售艾琳。不得不承认，美女的皮肤真好，吹弹击破的透亮，如冰似雪的白皙。真是花了大价钱。此刻的艾琳，在光线不甚明朗的空间内，比平时显得更白，更妩媚。她的身边多出来个黑皮肤的男人。女人的白，在男人衬托下，更加透明如雪。 025 起到东施效颦作用的男人，是另外两道目光的发源地。 刘旭光是高尔夫球高手。78杆的成绩，在外企销售圈子里，达到者寥寥无几。苦练高尔夫不仅给了他宽厚的肩膀，还染黑了所有暴露于外的皮肤。 此刻的莎莎，和外面办公区域的女人们一样，无法知道，湮没在深色西服和浅蓝衬衫下面的雄性皮肤，那么细腻而白嫩。那紧贴着自己胸部的皮肤，不是单纯的白，而是如象牙一般润泽。自己的手触摸上去，滑润而温暖。 “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色迷迷的看着我？是不是早就开始谋划了？”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划过他的胳膊，缓缓的摩挲。高尔夫球场上的太阳，在那里留下了一道黑白分明的痕迹。 “不是。是更早一些。”他的手握住了正在摩挲的食指，放到自己的唇边，轻吻了一下。 “更早？”谁说过来着，女人的指尖是最敏感的地方。 “你肯定不记得。因为你没看见我。”他握着她的手掌，带着太阳痕迹的雄性身体从侧面压过来。他的话含糊不清，他的唇轻轻吸允每个白皙的指尖，温润潮湿的舌尖舔过涂着肉粉色丹蔻的椭圆，滑向微微泛红的皮肤。 “嗯？你偷着看我？”微麻酥痒的感觉，沿着纤长的手臂从指尖缓缓传来，钻进身体深处的那个地方，再慢慢放大到全身。她忍着越来越泛滥的微麻酥痒，勉强问道。 “你来公司的第一天，面试，记得吗？我在里面看到你。那么小心翼翼的，当时就想抱抱你。”他的唇完成了对十个手指的轮番亲吻，松开，看着怀中微微颤动的小东西。嗯，还差那么一点，再来一点就好。 “嗯。”她的唇齿之间已经说不出话，只从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呜咽。刚才的微麻酥痒已经化作滔天波浪，将她淹没其中，无法思考，无法回答。 “你穿着谈蓝色的裙子，腿好长啊。”浑厚的唇舔着小小粉嫩的耳垂，他低语。一只粗大的手把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另一只掌心边缘带着厚重的茧，从正面柔软起伏的波浪缓慢滑向背后，顺着脖颈向下，动作轻缓，好像主人在抚慰受惊的小猫。 “嗯……”声音如此近，却在也穿不进她的耳膜。娇小的身躯，已经完全落在他的手中，随着游走在肌肤之上的厚重的茧，开始轻轻起伏。 快好了。 他一点也不着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施粉黛的脸。这张脸，曾经那么的打动他。如今，她真的属于自己了。 “嗯……”又一声绵长深远的呻吟，来自躯体的深处。 他的心随之一荡。 娇小的身躯好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被海浪重重的抛到高高的浪尖，又毫不留情的跌落下来。 好了。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他的轻抚，他的低语，他的吻，都是为了这一刻。这一刻，何止千金？ 在这一刻终于来临的时候，他轻轻俯在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低语道：“宝贝，我来了。” 026 此刻的注视，亦是滑润而温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17) “都看了。东西太多了。这个项目怎么回事啊？有谱了没？我看了半天就没看出所以然了。我，我们需要做什么？”胡戈是个单纯的人。单纯得可以无视任何的眉来眼去，秋波荡漾在他眼里不过是浪费激情。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偷情，他也看不明白，也懒得看明白。他的目的，简单明确，就是挣钱。他的儿子刚出生，奶粉钱也着实是个压力。 大男孩倪忠是最无忧无虑的，无论头儿们怎么合计，他有自己的打算：就是来学习。他这个年纪，只有看的权利。倪忠很识时务，少说多看才是真理。 “是啊。”王动附和道。此人危险。莎莎在暗地里告诫自己。 所有真正有用的内容，只在一个人手里，就是艾琳。这个客户，一直是她看的。信息就是财富。销售员的首要准则：同事不是朋友。此刻的莎莎，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违背这准则。违背的彻头彻尾。 合作永远都是有条件的。男人和女人的合作，也是如此。 莎莎不语，在沉默中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注视第四个男人。 她是这样看的，瞳孔好散了光，茫无目的看着对面，实际上，像一张网，能网多少就网多少。对面的两男一女毫无遗漏落入了这张隐形的网。 好。 他在自己的视线中了。 在猎物入网的瞬间，莎莎大吃一惊。他也在看着她，更加明目张胆的目光。 027 “艾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视线中的男人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不讨人厌。如果被命令的是个女人，会莫名其妙的被这个声音打动。看，男人就该这么强势。多么好听的男人嗓音。这嗓子用来唱歌，一定很好听。用来俯在自己耳边说点悄悄话，一定更好听。 “还算顺利吧。基本情况都清楚了。”像多变的花腔女高音，艾琳的语调，从开场白到这句回答，来了一个完美的变调，从头儿的装腔作势变成女人的装腔作势。前者是讨人厌，后者是讨人喜欢。 “嗯。”刘旭光不置可否。众人安静下来，胡戈识趣的起身关了天花板上白亮亮的顶灯，十几平米的空间顿时暗了，好像白天忽然拉上窗帘的卧室，丝丝缕缕的光线漫射进来。投影仪早就打开，从闪烁的红点附近刷出一道白光，照在前面的白色幕布上。艾琳的信息不会轻易示人，这是她赖以求生的秘密。她的姿色，她的容颜，很大一部分都为次付出了代价。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今天，能拿出来共享，这对在坐的众人是一个好信号，无所不能的女人艾琳，自己搞不定这个项目了。 她会有搞不定的客户？ 胡戈转过头，对着正在侧身注视屏幕的莎莎抛出一个会心的眼神。 这个秘密盟友之间的小动作，对面的艾琳尽收眼底。这两个人，对她还构不成威胁。最终的盟友，在她身边，她最在乎的只有一个人，刘旭光。他的支持才是关键。这个支持绝对不能是空的……从2000年前的合纵连横到如今的跨国托拉斯，从造飞机的庞大企业帝国到作坊式的小铺子，哪一个联盟结盟不是站在利益之上的？有了利益，还怕有人不就范？再说，作为男人的刘旭光可是比胡戈好看多了，没有那么多脂肪，多了那么多头发。男人有肌肉，才会有手感。卢建也好看，奶油小生似的好看。 头儿艾琳不急不缓，慢悠悠的打开文件。 “电力公司这回要上客户管理系统。项目的总投资，目前初步估算，至少一个亿。” 这是一颗炸弹！原子弹！ 艾琳放出来了。她带着一丝淡定的微笑，静静的等候着蘑菇云如何辐射在众人的脸上，如何在他们脸上造成重创。 超过200万的投资是大项目。超过千万的投资是特大项目。上亿的投资。可以想象，金发白皮的鬼子总经理，灰蓝色的眼睛，要瞪多大！？ “一个亿？！” 028 “系统已经运行了快10年了，无论用户数量还是系统结构，都太老了。电力系统准备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系统升级。北京局是本次试点的地区之一。如果成功，其它省公司根据情况进行逐步替换。”艾琳停顿了一下。 “现在北京这边谁负责？”刘旭光问道。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抽走了，正在盯着PPT。投影仪投射的光柱划破昏暗，凝成一道荧光色的白。他的半张脸陷入银色的白光之中，一个菱角分明的轮廓，放大在白色的幕布之上。 “北京电力局已经成立了专门项目组。据说已经开始项目需求调研。总负责人是信息处处长欧阳华，负责日常事务的项目经理是罗刚。”艾琳看了一眼刘旭光。对方竟然全无反应，好像只对数据关心一般。 “这么大的项目，信息处长能做得了主？”胡戈适时地问了一句。 “呵呵，这是名义上的项目组长。他和罗刚不过是个干活的，真正拥有决策权的是两个人。”艾琳的手指轻轻滑动。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合影。 “电力公司的一把手陈天羽。”光标停在中间一人的脸上。莎莎望过去，屏幕上是一张五个人的合影。中间的男人，脑袋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那是一张中年发福的男人的脸。 旁边的一个男人，看起来比较养眼。 “还有呢？”刘旭光似乎对此人没有什么兴趣。 “还有主管建设的二把手廖晓伟。”光标移动，落到旁边比较养眼的男人身上。 “这个人还挺帅的，多大了，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二把手？家里不会有什么背景吧？”胡戈是个爱说话的人，说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能在国企混得如此风光，不是背景就是后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18) “此人没什么背景，不过手段相当可以。听说能上来是因为老婆家很有背景。”没等艾琳回答，另外一个人道。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王动，忽然开口。 说完，王动的视线从PPT上转向刘旭光，中途，却又看似无意的瞟了艾琳一眼。莎莎心里不由得打了个问号。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胡戈瞪圆了眼睛。 “我以前在电力局做过项目，听他们的人说的。”王动很简单的回答。看来八卦是不分人的。 “哦？”刘旭光的视线从王动的脸上，回到屏幕上的合影，若有所思。 029 “怎么样？在那边？”于浩背靠在老板椅上，面带微笑。 卢建在右手边的位子上，微微侧身，大半个面孔朝向她。 三个人，几乎和一个月前的那个下午，一模一样的位置。莎莎清楚地记得，自己就是这样，坐在这椅子上第一次正式接受这个项目任务。 “没什么进展。开了几次会，艾琳介绍了一些情况。不过没具体的东西。我陪他们去交流过一次。对方好像也不是很着急，没问什么具体的内容。”莎莎斟酌着词汇。该怎么说呢？怎么才能让自己既不显得无能，又不至于表现的居功自傲？交流的PPT资料是她写的，材料也是她准备的。那可真是费了不少心。那几天，累的她都不想吃饭，每天除了方便面还是方便面。 “哦，几次了？”产品部经理眉梢一扬，一丝疑问一闪而逝。按照这个进度，这项目什么时候才能签下来呢？不过，此刻，还是慢点的好。前途未卜。 “目前为止，我参加过一次交流。”莎莎老老实实的回答。那次交流，实在是不怎么样。对方去了几个人，都特别年轻，尤其是那个所谓的项目经理罗刚。莎莎私下打听，罗刚研究生毕业不到3年，居然就能负责这么大项目，难道电力局没人了？ “莎莎和我说过，这个项目是挺慢的。销售部那边好像也不是很着急，目前的状态一直是跟进。那个艾琳，还同时在负责另外一个项目，也是电力局的。据说跟了一年多，现在有了点眉目。”卢建在一边插话。他是在为莎莎解释。卢建不过30岁，但是对下属，他总是像个长者一样，什么事情都要担当一些。 “艾琳还有精力负责别的？这么大的项目还不够她折腾的？”于浩似乎有些意外。 “这个客户管理系统的项目，好像就是艾琳了解来的。”话一出口，莎莎不禁有些后悔。这是一句太傻的话。艾琳经常参加公司中层的销售例会，这样的信息，于浩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说这个算什么呢？有什么关系？多此一举。 “嗯。”那双不大的黑色眼睛扫了过来。 莎莎更后悔了。 她特别希望卢建开口，把自己的这个错误掩饰过去。 “是这样啊。不错。你以后可以多和他们学习。你们那个项目组的人，都是老销售，经验都很丰富。特别是刘旭光。他们和产品部不一样，很多都是和客户接触的。咱们也有机会和客户接触，但是比他们要少一些。艾琳和刘旭光是公司最好的销售，你一定要多和他们学习。”卢建完全没机会开口。于浩今天忽然有点反常。身为产品部经理的他，很少直接对员工吩咐。除非，这个项目十分重要。 莎莎咂巴着于浩的话，心想，这个高深莫测的老板到底是啥意思呢？于浩一项不爱说废话，和曹雪芹一样，惜字如金，今儿忽然的长篇大论，到底是什么名堂？ “嗯。”不管什么，先答应下来，总没坏处。 “莎莎，公司可能会面临一些调整，咱们产品部会合并入销售体系中。这个项目，对你，是个好事。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来直接来问我。项目的进度，也要定期汇报一下。发给卢建，抄送给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好提前考虑。你明白了吗？”语重心长，让莎莎的疑惑更深。 “好。”莎莎再次低垂下目光，微笑点头。难道让自己去做卧底？ 她不能问于浩。 卢建一定懂。帅哥正在一边微笑点头。 “老板是要我定期汇报吗？”从于浩的办公室里一出来，莎莎就跟着卢建走到他的座位上。于浩基本不操心下属每天干什么，你们爱怎么谈，就怎么谈。反正谈什么也跳不出他的掌心。 卢建抬眼，两个大黑眼珠子在她脸上驻留了足有三秒钟。换做公司里的任何一个女孩，被公司头号帅哥这么一看，都会幸福无比，哪怕被同伴的唾沫淹死，也在所不惜。卢建收回目光，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轻声道：“你跟我来。”就站起身径自走向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就在办公区边上，平时没什么人。大家有点什么私密的谈话，基本上都去那儿，关上门，坐下来好好说。 莎莎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事儿，居然这么严重？真是间谍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路过MAGGIE的工位时，莎莎明显的感觉到，卢建似乎和对方的眼神说了那么一句什么。她跟过去的时候，无声的交流已经迅速结束，MAGGIE黑亮的眼睛不露痕迹的转到手中的电话上，放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莎莎没有心情关心这个。一个巨大的秘密，在前面诱惑这她。她不知道，那双黑亮的眼睛，在她擦着桌脚过去之后，悄无声息的从电话上抬起，追踪着的背影，直到小会议室，看着深黑色木门悄然关上。 030 “小傻瓜，这不是让你来监视我？”他轻轻咬噬的耳垂，像说情话一样，低声的说。这个小女人真是太傻。这多明白的事儿，居然看不出来，白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19) “别说这么难听，我又不是间谍。”她的脸微微红了，伸手企图推开他。白皙的指尖触及到他胸前结实的肌肉时，忽的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她轻轻的挣扎着，心里颇有不甘，难道他们想让我监督我就会去做？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脑子。莎莎不禁有些懊恼，真不不该和他说这些办公室里的破事儿。好不容易下班，难得的清闲，何必再把两个人的关系扯到不冷不热的恼人事里去？ “道格拉斯是不是告诉你，有什么事情都要汇报？”那只大手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掌的厚茧再一次刺激着细腻的皮肤。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骚动，戏谑的语气，不是在责备，分明是在挑动她的情绪。 “不是，他只是说你们销售部，人多，太杂。让我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话，最好和他们商量一下。自己呢，要多小心。”她想了想，说道。言多必失，他这个人心思太重。她不想把工作与现在这种关系牵扯到一起，不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在提到公司里别的人。那些白天面对的面孔，让她多少有点做贼心虚。她和他也曾经是那种淡漠如水的交情，而今，她竟然靠在他的身边。如果别的人，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孔，知道他和她的事情，会生出怎么样的八卦。 刘旭光在公司里，是个标准的钻石王老五。高级经理，老婆孩子在国外，不过最新的八卦消息是离异。人还长得不错，1米80的身高，站到哪里都很抢眼。女职员的八卦精神可谓登峰造极，追星追到了身边。刘旭光的唯一敌人，就是比他年轻五岁的阳光美男卢建。不过，女职员们似乎对两个人并不厚此薄彼，都给予了同样的热情关注。 成熟的女人们，更喜欢刘旭光一些。大刘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的厚重，让你觉得就算是世界末日，也有给地方可以依靠。 公司的美女销售艾琳，现年29岁，号称单身的她，身边的男人从来没有断过。不过，据李琳说，艾琳对刘旭光情有独钟，只是妾有情，郎无义。那个美女要是多和大刘说上几句话，就会无意之中成为艾琳的头号敌人。 如果艾琳知道此情此景，估计早就红颜震怒。莎莎倒是不怕她，只是不想惹是非。公司里没人关心你的私生活，但是私生活涉及到销售经理和女职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多刺激的故事，谁不想再茶水间里多聊聊天，听听现实版的娱乐消息？ 莎莎不想让自己成为街头小报故事的主人公。 她靠在刘旭光宽厚的肩头，感受着他的体温，努力搜索者记忆中的对话。 031-040 031 哦，想起来了。 卢建关上门，坐定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口。停了一会，他说，有些销售部的事可以告诉她一下。当然，都是过去的事情。卢建的眼神犹豫。她断定，这些即将出口的故事，无论是什么内容，都很让卢建发愁。他的眼睛分明在想，这些将出口的话，会不会对眼前这个小下属带来什么期望之外的影响。莎莎比卢建小3岁，不算小。莎莎娇小的身材，常常给卢建这样高大的男人一种错觉，这个小鸟依人的女孩，让他们觉得自己比实际更为强大，更有责任保护对方。 卢建正在此刻的决策之中。他不确定自己即将出口的话，是不是会伤害到眼前这个正在凝神看着自己的小下属。他平常果断的脑子，在说和不说，以及怎样说之间折腾了很久。莎莎从他眼睛里看出来，这些话无害，但是不好听，而且，一定是话中有话。他在斟酌词句，拿捏态度。 她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做出抉择。 足有五分钟的时间。莎莎心里算的。足够抽根烟，喝杯水，在扯两句闲话。此刻，在安静的小会议室里显得更加漫长。非常安静。 外面人的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高跟鞋是MAGGIE的，平底鞋是李峰的。他们的脚步静悄悄的，踩在地板上，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 莎莎有很好的耐性，没有用语言，目光，甚至动作去惊动对面的那人。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催促。莎莎打算继续等下去。 卢建开口了。 经过这么痛苦的思考之后，他的话显得非常简单。经过深思熟虑的话，都是简单的，去除掉了不必要的成分，如同卢建做出的任何一份报告，言简意赅，无懈可击。 具体的描述，莎莎记不清楚了。隐含的意思明确无误：刘旭光是不可信任的，你要小心。 那个时候，刘旭光对她而言，还仅仅是一个销售部经理，一个玩世不恭，特立独行的男人，一个女职员眼中的美男子，一个和艾琳不断传出或真或假的绯闻的风流情人。 她当时并不知道，也从没想到，自己会在六个月，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当然，卢建不是算命的大师，也无法预测眼前这个小女人的未来情人是谁。经过深思熟虑的卢建，还是掉进了时间的陷阱，让他的话在6个月后成为别人床上的谈资。 032 莎莎靠在刘旭光的臂弯里，微闭着眼睛。 “你想什么呢？小间谍？”他温柔的抚弄着她的圆润的肩，轻声问道。 卢建当时还真的说了一个八卦的故事。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这个典型的绯闻故事几乎可以与任何经典的反面教材相媲美。卢建每次给新员工做培训的时候，都会讲一些正面的或者反面的典型。这个故事，他从来没有讲过。 故事很简单，有些俗。唯一不俗的是，故事的女主角是卢建的前同事。真实性让这个故事比别的流言蜚语有了更深刻的教育意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20) 反面教材的女主角是销售部的女职员，年轻漂亮。不是据说，是卢建亲身所见，且得到了大众的认可。时任销售部经理的于浩，对这个女下属寄予了相当大的希望。他努力的培养她，希望她能成为公司的金牌销售。于浩不是为了公司，是为了自己。没了好的团队，就没有好的销售成绩。得到于浩真传的卢建，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于浩本人一样得心应手。 这个传说中的美女，是卢建的前任，比卢建更受于浩器重。 后来的故事，不可避免的落入俗套。美女销售为了拿到单子，不择手段，和客户进行情色交易。单子最后成了。拿到佣金之后，美女销售手握铁证，举报客户。那个甲方的老男人，在临近退休的年纪，凄惨下马。而对科斯来说，难道了一个大的单子，但未来的销售之星也悄然陨落，中途退场。从此，据说再也没人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就那么凭空的不见了，好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莎莎注意到，卢建在说到这个女孩的时候，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温柔。一个男人只有对自己的喜欢的女孩才能偶然迸发出来的柔情。 “你要当心。道格拉斯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小心。公司改组之后，他希望你还能回到他的手下。”这是卢建的最后一句话。说话的瞬间，莎莎记得，卢建清澈无私的眼中满是朋友的关切，只可惜，关切停驻了几秒钟，稍后就如春风里的细小雨滴，倏忽一下不见了，消失在眼底深处。 她心中一动。办公室里的人，能为你考虑的人，是在不多。自己能有这样好的上司，真是好运气。或者，他曾经暗地里喜欢过那个女孩？ “好。”她轻轻笑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27岁的人，人家关心你一下，就开始瞎激动。 走出那个小会议室，莎莎觉得似乎温暖了很多。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区里，看来不是没有朋友。科斯蓝色的标志和办公区的米色桌椅混在一起，总是带着凉冰冰的气息，如同众人职业笑容之下掩盖的冷漠，让咫尺之间如隔天涯。 抬眼望去，不远处是卢建全神贯注的背影，莎莎忽然觉得，那些不曾留意的米色变得温暖起来。 033 身处八卦中心的卢建，绝对不是个无事八卦的男人。他和她说的话，肯定不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是让她简单听听。 这个故事，莎莎从不同的“别人”嘴巴里听到过不同的版本。每个版本都不一样。 第一个版本：李琳说的。那个女孩不是为了钱，是被公司里的人欺负了。为了给自己争口气，决定拿到那个单子。可是没有想到，后来被人陷害。客户也不是她举报的，是别人用的她的名义举报的。李琳说，刘旭光不让说这些事情，他不喜欢听人八卦。自己的下属谁要八卦，被他听见了，是要挨骂的。刘旭光对手下人的教育是：身为销售员，有些身不由己，你们不能这样污蔑自己的同行！有点职业道德吧，兄弟们。 第二个版本：COCO说的。来源是是人事部的元老莉莉。莎莎见过的美女妈妈。她来的时间比较长，当年曾经见过传说的女主角。女主角是自己辞职走的。莉莉曾经和她联络过，但是未果。据说，口碑很好的一个女孩。大家都无法理解，她这样清纯的女孩，怎么可能就去肉体换单子？ 第三个版本：“别人”说的。来源不明。那个女销售，就是那么回事，为了钱吧。那个单子，挣的钱可以让半辈子无忧无虑。钱不是她一个人拿的，和客户老头一起分。为什么投诉呢？主要是因为分赃不均。狗咬狗吧。 三个主要版本。其余版本大同小异。 这个故事，从自己的顶头上司嘴里说出来，倒是第一次。不是八卦，是工作谈话。莎莎相信，卢建说的是真的。 一丝危险的信号，悄悄闪亮起来。很少废话的男上司，不见得真的有兴趣和自己八卦旧日的绯闻。他是在给她一个警告。 做事情要小心！ 如果你拿不住，你也会被人踢出去。 在MBA课堂中，莎莎曾经学到过这些。不是从讲台上那些大智若愚的为人师表者，而是身边那些如她一样的男女学生们。 一个同宿舍的女同学，曾经也是大公司的销售。她叫汤婧。在毕业的前夕，汤婧成为她的闺中密友，两人无话不谈。 她告诉莎莎，销售里的猫腻，多了去了。很多销售，为了挣钱，什么不做？做一单下来，一辈子就不用工作了。你难道不想吗？就算你不想，别人挣了钱，去国外度假，吃法国大餐，买宝马奔驰。你呢，没有单子，就没有钱，没办法出去旅游，吃路边摊，买个QQ。你想想，你自己不难受吗？和谁睡不是睡觉？除非，你找个好男人，嫁了。 汤婧说，曾经有个客户，说只要陪他睡一觉，就把一年的单子都给她。几个亿啊。她不为所动。她的顶头上司耐不住了。他想方设法和她谈话，希望她能接下这个单子。汤婧看着那个男人，知道那个貌似正直文质彬彬的背后，他一定已经和对方达成了协议。代价是她。她二话没说，抬手抽了那个伪君子一记耳光，转身走了。 卢建的忠告，让莎莎不由自主的将刘旭光放到了汤婧的故事中。刘旭光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的下属呢？ 034 莎莎问过李琳。 李琳的八卦消息总是最多，最准确，最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21) “嗨，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你说，人家那个当二奶的，一年不过几十万吧？还要陪睡一年呢。做销售的，一个单子下来，人家就不用工作了。有人当然不在乎了，睡一觉就睡一觉吧。”李琳眼皮都不眨一下：“不过，这也分人。人家放得开，还要有资本。你我这样的，没事。打住吧。”她说的人家，是指艾琳。公共汽车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李琳是个相当单纯的女人，单纯的挣钱，单纯的上班下班，单纯的吃喝玩乐，单纯的不想任何和工作挣钱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年轻，漂亮，不缺钱，所以也不需要去出卖自己。对这种事情的司空见惯，是销售部的人来人往。 这些曾经的对话，在莎莎的脑中不停的闪烁。她侧过脸，看看身边的刘旭光。这些流言蜚语，是针对他的。这个男人，有这么坏吗？ 她不知道。 三年的工作经历，两年MBA学业，不算长，不过足以让27岁的罗莎莎彻头彻尾的明白，男人的心和口，隔着一条海，看不到底，渡不都去。她只能等待，用足够的耐心，慢慢等待，等着潮起潮落。时间，才能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呵呵，他们不知道吧，你早叛变了？”他的两片唇已经顺着耳朵缓缓蹭下，贴在她细长的脖颈上，伸出柔软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 “你胡说，我才不是间谍呢……”脖颈上的微痒让她的声音略带些暧昧的笑。莎莎到了北京好几年，可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南方女孩的特色，柔而温和。 “是吗？难道你把第一见面的事情也写入周报了？”他再一笑。 “呸。”她的脸再次红了。 “是不是啊，小间谍。”男人抬起头，脸贴在她的头发上，看她的眼神，带着点狠。他的眼睛离她的脸颊如此之近，呼出的气息带着男人微热的体温，冲撞在她的脸上。 “你要干吗……”她有些害怕了，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目光，像草原上正在追逐羚羊的豹子，野性的温柔。 “你说我要干嘛……”他的双唇猛的压了过来。 她刚要反抗，双唇轻轻一张，话还没有吐出来，他柔软湿润的舌尖就趁机钻进来，顺着洁白细密的牙齿，肆无忌惮的游历，一如他的手，沿着她圆润的肩，肆无忌惮地的游走。 “你……”她喉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似是呜咽。 他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是更深的探了进去，裹住唇齿之间犹豫的抗拒，无声的击碎那些挣扎。她还在本能的挣扎。这样，只能让他更加用力。 柔韧的舌头，犹如出动的蟒蛇，缠住了对方细小的身躯，让其无处逃避。慢慢的，他发现，对方开始悄悄的迎合他。 高尔夫球练就的粗壮手臂，把她娇小的身躯揽入他的怀中。 良久，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南方女孩的灵秀和小巧，完全体现在这张脸上。此刻，她的双目微闭，睫毛微微翘起，好像蝴蝶的须翅一般颤动着，挺翘的鼻翼微微翕动，刚刚被释放的唇红润而丰满。 “好吗？”他问。 035 “嗯。”她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管他什么卢建，管他什么道格拉斯，和我罗莎莎有什么关系呢？此刻，我只想享受自己的爱情。如此而已。 他看着她，仿佛知晓对方的心事。他无声的笑了一下，心中念头一闪，悄无声息，他在对她说，还有更好的，你一定要挺住。 自从那个夜晚以后，到现在，有几次？屈指可数。看着那张沉醉的脸，他不禁想起第一次的她，那么生涩，他觉得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有听过男人在她耳边悄悄说着情话，没有被人如此的爱抚过。他没有问过她是否有男朋友，什么也没问。对他，这些事情都太过渺小，不值一问。 每一次，怀中的小女人都是如此的羞涩而矜持，像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到他一样。如今见了面，她倒是很大方。不过，只有他能看出来，她的大方之下，是多么的不自在。好在，他们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见面。他要出差，要去见客户，要忙着应付上司，要和各种人等打交道。偶尔的见面，也是在开会，当着众多的人。 他喜欢那样的时刻，在众人面前，曾经的产品经理罗莎莎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一脸端庄，听着他说话，听着别人说话。唯一的区别，是他说话的时候，她永远不直视他的脸，低着头盯着电脑屏幕，或者将视线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掠过她的位置，只是那么惊鸿一瞥，她的一切已经尽收眼底。看着正经八百的职业装裹着的娇小身躯，他会情不自禁的想伸手去抚摸。 男人的渴望一旦被点燃，就无法抑制。 此刻，娇小的身躯褪尽厚重单板的职业装，裹在细小的黄色之中。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完成自己的心愿。他侧过身，头靠在枕头上，右手将怀中娇小的身躯揽住，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沐浴之后，她的身体上有着淡淡的清新气息。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胸前，细腻的肌肤很有质感。 036 秋天的风带着凉意，顺着窗户的缝隙渗透进来。月色很好，顺着落地窗前薄薄布幔透射过来。窗前的灯光被他悄然调到最暗的一档，粉红色的光笼罩在两个人身上，迷离而虚幻。电视的声音放到最小。周末的综艺节目总是很多。他们看的，大概也是吧。鸹噪的嬉笑声不和谐的扰乱了月色的浪漫。 他一边在那个小巧的脸蛋上印着无数个吻，一边悄悄伸出空着的左手，在昏暗中摸索到遥控器，按掉了开关。屏幕上正在嬉笑打闹的脸孔闪了一下，瞬间消失，留下一片静谧的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22) 莎莎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微闭着双眼，沉迷在此刻的幸福之中。很久以来，没有人这样吻过自己。曾经的男友，已经分手多年。就算是他，也不曾有过如此深沉迷惑的吻。 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办公室里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办公室里的那个家伙，桀骜不驯，特立独行。此刻，同一副血肉之躯的他，却如水一般温柔。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再轻轻的移开，如此反复。温柔从的指尖，双唇之间缓缓流出，倾泻在肌肤之上，如清泉浇灌在久已干旱的土地之上，让她的肌肤一点点的苏醒过来。 一个莫名其毛的念头，忽然窜入她的脑子，办公室里的那些男人们，在女人身边该是什么样子，比如卢建，比如于浩？是不是也会褪尽一本正经，也会如此风情无限？这个念头，让她脸上微微一热。 她和办公室里的女同事们一样，喜欢卢建。那么五官俊朗的男人，放在办公室里，很有看头。唯一的不好，就是时间久了，再美风景也会厌倦。现在，她看卢建，如科斯的巨大的LOGO一样，看得习惯，失去了兴趣。倒是于浩，总是那么沉默，表情总是微妙变化的面孔，让人琢磨不透。男人也如酒，时间长了才能嗅出味道。卢建是佳酿，需要时间赋予他更深沉的浓烈。于浩是老窖，酒场老手也评不出年份。眼前的刘旭光，说不清是什么酒，却总是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沉醉。 她的沉思很专注，没有注意到耳畔声音悄然消失。 如陈酒一般的刘旭光，没有打算惊扰她，只想悄悄的把她拉入他自己的世界，轻饮即醉的世界。 他伸过手来，轻抚她裸露在外的圆润的肩，唇贴着黑而柔软的头发，嗅着发间淡淡的气息。家常的淡黄色吊带背心恰到好处地拢住丰满的前胸。莎莎的乳房不大，圆润而丰满，握在他的手掌之中，柔弱娇嫩，每一次都让他爱不释手。 朦胧的光线之中，他停下来，看着她的脸，注意到睫毛之下微小的颤动。他并不急于再次吻她，只是将左手轻轻在她的肩上慢慢抚摸，双唇转换了位置，以同样的节奏摩挲着她耳际细小的绒毛。 037 “不要嘛……”娇小的身体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脖颈的微痒传来一丝奇妙的感觉。 他不语。手从肩上滑落下来，轻轻的，唯恐手掌上的厚茧弄破白皙细腻的皮肤。粗壮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臂，游移到她的手，再到纤细的腰。一个完美的曲线，在他的指尖下无声的勾勒出来。 手停留在曲线的末端，在腰际的黄色边缘上来回的抚摸着，似在犹豫和徘徊。不经意间，轻轻一揭，指尖已穿到黄色的下面，触着黄色遮掩之下的滑腻。 身子一动，她本能的伸出手，企图推开正在腰际入侵的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动不了了，早已被他的右手攥在胸前。 她扭动着身躯，轻轻挣扎。 “别动……”他低低一声，在她的耳边，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她缓缓停住，安静下来。夜色宁静，她猛然担心，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是否会被外面的人轻易听到，于是只好决定放弃，随即闭上眼睛，头靠在他的臂上，满怀恐惧和希望的等待着。 夜风微凉。她正在被唤醒的肌肤渐渐开始发热。 侵略者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向上，悄悄占领白皙细腻的肌肤。粗厚的指尖柔柔的压上去，分外温柔。侵略者有着很好的耐心，在每一寸占领地都好好享受，轻轻的压上去，再如舞者一样，跳起，落下，动作轻柔舒缓，犹如钢琴师在光滑的黑白琴键上熟练的演奏，演奏自己心爱的曲目。 “你别动了。”一声呢喃，带着发自心底的急促。这句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从她的唇间迸发出来。 “为什么不动，不好吗？”他的声音如指尖一般，抚摸她的耳膜。 “不要了……” “我今天要好好欺负你，你这个小间谍。”他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啊……，不要！” 指尖已经占领了后背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手指能感觉到它们正在悄悄醒来。她的幸福，雨后春笋般的，悄悄的在薄薄的土壤之下慢慢蠕动。她的拒绝和挣扎，加速了它们的蠕动。 背部的侵略者悄悄从她的腋下穿过，向前缓慢的摸索前行，停驻在高峰之处。指尖在花蕾上轻轻的点击，在他倾泻出的无限温柔之下，花蕾由最初的柔软慢慢凝结，凝成舒适的硬挺，状如初冬的梅花。温柔的粗大手指并没打算停下，而是继续沿着花晕缓缓划着圈，感受着它的柔软和细腻，放佛她的唇。 她轻轻的发出一声呻吟，扣在他手中的细白的手腕，开始扭动，企图挣脱开男人的束缚。 他轻轻的松开右手，看着她如释重负的逃脱出来，重获自由的细白手腕。这个自由是他暂时给的，片刻之后，他会让这些自由完全臣服，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的让步，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褪去前进途中最后的障碍，那件黄色的吊带背心，仿佛一个堡垒，影响了他的视线。他想看着那些花蕾如何怒放，如何在他的温柔之下悄悄怒放，释放出沁人的芬芳。 038 羞涩和和矜持，让她不敢睁开眼睛。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处于他的俯视之下，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她也没有勇气应承下男人的目光。她不自觉的将双臂拢上来，交叉着护在胸前，掩饰住自己的隐秘之处。 来不及了。 晚了。 他在她的羞涩和矜持之际，凝视了片刻，抢先了一步。双唇肆无忌惮的吻上去，将自己的温柔顺着舌尖、指尖倾泻下来，毫不吝啬，毫不迟疑。 温柔如水，如春雨，润物细无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23) 花蕾无声的盛开，伴着莺声婉转。幽幽的呢喃之声，划破夜的寂静，在他的耳际萦绕，让心随之沸腾。 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顺服摊开，将自己的身体毫无遮拦的展示在男人的面前。先前淹没在肌肤之下如雨后春笋般的幸福，瞬间破土而出，让白皙纤弱的身体轻轻振颤起来。 “好不好？小间谍？” 他温柔的说着，手并没有停留下来，而是继续停留在花蕾之上。手指似乎并不满足，转而向下，滑过柔而细腻的平坦，深入一片黑色的丛林之间。那里，才是最终的目的地。 指尖摸索前行，准确而又不失温柔。像所有熟练的猎人一样，他的指尖并不急于直接的进入，而是缓慢的迂回前行，在进退之间徘徊、游荡。每一次都让对方以为会靠近，到了附近却悄然的偏离目的地，在另一边继续游移。 他要让她欲罢不能。 莺声啼叫更加婉转高亢，夹杂着一丝挣扎和无奈。她的颤抖调整了节奏，随着他的进而进，随着他的退而退。 是时候了。 他稍稍停顿，她的呢喃之声也停了下来，代之一声轻哼，似是不满。他的停只是为了调整，让她可以有机会来一个短暂的休息。他知道，后面她没有机会再休息了。 他又动起来了，指尖轻轻的触及花蕊，轻柔撵捏手中脆弱的花瓣，让它们一点点的碎裂，流出浓郁的花汁。他做得恰到好处，花瓣如他所愿，在手中慢慢的碎裂，花汁徐徐流出，瞬间侵润了他粗厚的指尖。 身下，娇小的躯体扭动起来，伴着指尖的轻动，扭曲着，挣扎着。 “要不要？” “不要……”声音柔弱，已然全没了力气。 “还嘴硬啊？”他笑了，手又动了起来。 “……”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张的红唇，一丝爱怜瞬间涌上他的心头。这个女人是他的，马上就又要是他的了。她的身体像弓一样弹起，纤细的腰脱离床铺，挺立一下再次落下。他知道，她在呼唤他，用身体呼唤他。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不愿意服输。他知道，她不会说出来的。她的身体出卖了她的矜持。看着她的挣扎，褪尽矜持和温柔的挣扎，他并非无动于衷，他的迟延只是想让她尽情的享受一下，再享受一下。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等待的，只是那一刻。 039 莎莎在办公室里，永远是安静的。安静的写文件，安静的看电脑。她的安静，让人往往忽视她的存在，只有在想起需要她完成的任务时，才会想起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娇小的女人。她不会像别人那样大声的理论，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无所顾忌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此刻，她就这么静悄悄的坐在自己的角落里，看着电脑发呆。汤婧的话，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敲动着她的耳膜。 她是周末和汤婧逛街时见面的。 汤婧毕业后进了一家大公司，不是销售，而是市场支持。靠她的经验，这个工作简直太容易了。销售员那些小伎俩，在她眼里简直不堪一击。汤婧当年最大的单子，挣了很大一笔钱，让她一次性付款买了一套房子。她的业绩，是靠精明和耐心。客户的老板是个酷爱雪茄的中年男人。对雪茄的兴趣比女人多。汤婧九转十八弯的得到了这个消息，然后使出浑身解数，找到所有有关雪茄的蛛丝马迹，最后找到了一盒世界限量版的雪茄，送给了那个中年男人。名符其实的雪茄爱好者激动坏了，从此将汤婧视为知己，所有的单子毫无意外的都签给了汤婧。那次雪茄探索之旅，还让汤婧认识了一个加拿大籍的男人，如今，此人已是她的正牌男友。 “莎莎，你别傻了。你真的没看明白吗？你们那个什么道格拉斯，就把你当枪使，他想让你给当个卧底。说好听的，是个线人。无间道看过吧？那些人最后都有命活吗？两边谁都不要。你们领导真够狠的。”曾经的资深销售员汤婧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她看着莎莎，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这么幼稚，这点事儿还看不出来？亏你还是MBA毕业。兵不厌诈，知道不？ “会吗？”被鄙视智商的人靠在椅背上，端着一杯星巴克的浓牛奶，满脸的疑惑。就这么点事，至于他们上演007？ “不会？你这么傻的人，就不适合做销售。MBA的课程，你可是白学了。你都被借调到项目组去了，还想你们领导汇报什么？你们那儿别的人也是这样的嘛？”汤婧修得细长的眉梢挑起来。棕黑色的眉笔倒是很适合她奶白色的皮肤。莎莎暗想。 也对。李琳好像说过，一般这样借调过去，都不会再想自己的的老板汇报。 “你看，是吧？你在想想，你们老板平白无故的说什么公司改组的事情，为什么？这是领导该和你说的吗？你就没听出暗示吗？那个什么道格拉斯，以前不是也是销售吗？”汤婧怎么不去做老师？她的学生一定很爱看她生气训人。 “哦。”这也是莎莎奇怪的一点。如果于浩真的是让自己去销售部，应该不至于和自己说公司未来的改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24) “我告诉你啊，人家这叫给自己留个后手。看这个架势，估计改组肯定是真的。新来的中国区经理，没准儿就是人家以前的老上司。你别以为外企就真的是不讲人情。你一个新人，谁了解你啊？谁知道你能干什么事？谁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和大家合得来还是合不来？老外也是讲人情的，看上谁了，将来谁就上。你的经理，老道，能当上产品部经理，肯定是有后台。没准儿这回就上去了。对你也是好事。对不对？至少你不用那么受累了。你当销售，也能找个好客户。”汤婧看着她，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学生怎么这么不开窍？ 040 “什么客户算好客户？”莎莎笑了。自己确实有点顽固不化。 “回钱快的，单子大的。不费事的。电力局这样的，就算很好的。你们销售部能让你去，这是天大的好事。问题是你们那个艾琳，人家能轻易让你拿走吗？”莎莎告诉过汤婧，艾琳的情况。汤婧听过之后，就立刻在自己的脑子里给艾琳定了性。 “我也没想抢。我现在只是在奇怪，我们头儿为什么和我说这个？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莎莎确实不理解，两个头的谈话，都让她莫名其妙。 “多简单的事儿。你们经理，就是那个什么老道，人家就是当你是个棋子，先把客户的情况摸清楚。为什么找你，知道吗？”汤婧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看着妖精看着不解风情一心取经的唐僧：“你长得好看。我没见过艾琳，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没你漂亮。比你漂亮的女人不多。她要是够那个级别，肯定不当销售，去当节目主持人了。还有，你看着老实，没有心机，出了事没人会怀疑到你。你是貌似老实，这我知道。最重要的，你聪明，应该明白他们的心事。不过这点，他们有点失误。” “是吗？我去抢艾琳的客户？太难了。”艾琳是个强有力的对手。莎莎很想知道艾琳和电力局之间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照片上的几个男人，有谁登上了科斯的公共汽车？ “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要真想抢，那个艾琳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有底线，她没底线。我担心的是，你们那个老道，会逼你出底线。”汤婧的眼睛笑吟吟的，斜睨着莎莎。 “怎么可能？于浩不是那种人。他看着挺正直的。”这种事情如果可能发生，也不会是于浩。销售部的刘旭光倒是很有可能。自己又不是他的手下，逼良为娼的事，他也不是干不出来。艾琳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在销售圈子里，谁都不要相信！知道吗？伊莎贝拉？”汤婧挺直身子向前，双目直视过来，差点瞪到莎莎的脸上。 “我觉得销售部经理倒是会做这种事。据说是他要我参加这个项目的。”莎莎吓了一跳，赶紧实话实说。 “谁？” “PATRICK，中文名字叫刘旭光。销售部的经理。艾琳的灯头上司。我们这个项目，他是项目经理。”莎莎此刻并不知道，这个名字未来会在自己心里刻下来，永久的刻下来。 “哪路的神仙？”汤婧正在准备靠回去的背，又挺直了。 “他为人挺怪的，据说离婚了。对客户很有一套。”莎莎的眼前浮现出办公室里经常见到的，那双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的目光。 “他不是看上你了吧？”乌鸦嘴汤婧忽然话锋一转。 041-050 041 “得了吧。他是我们头儿的死对头。据说是。人，比较特立独行。” “不一定。销售圈子的人，特立独行的，都是有点真本事的。如果敢于表现，肯定比老道那样的人要好对付。你们那个经理，肯定是静水深流，你要小心点。对了，你们不知还有一个主管呢嘛？那个帅哥怎么说？”汤婧早就听说过卢建的大名，之恨无缘相见。 “哦，对了。我还正想和你说呢。卢建还专门为了这个事情和我八卦来着。他给我讲了一个女销售员的故事，说是他的前任，当年就是她带卢建的。他说那个女的告发客户情色交易，后来没办法辞职了。其实这个故事，我早就听过了，听过很多版本。没想到，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什么情况下说的？”汤婧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 “关在会议室里说的。没别人。我觉得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又没办法直说。” “哈哈，你桃花开了，看上你了吧？”汤婧大笑起来。 “算了。我们公司的小女生看上他的多了。他是大众情人。我刚开始也挺喜欢看他的。真的好看。看过了，也就那么回事。”刘旭光那双猜不透的眼睛，再次闪了一下。 “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喜欢看帅哥。” “得了你。你们老王该找我算账了。”老王叫王岩，是汤婧的男朋友。 “他才不在乎呢，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帅的。和我正好相配，我觉得自己是最美的。” “嗯，对，你们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说正经的。你们卢建是不是也对有你意思啊？”汤婧又转回话题。她实在不放心眼前这个傻丫头自己去闯荡。 “不是。我觉得他对另外一个同事，两个人估计在谈恋爱。”说不定都同居了。莎莎曾经看见过MAGGIE和卢建早上一起来公司。那天公交车突然坏了，莎莎只好在中途下车，走了一站多地。走到一半的时候，一辆红色本田斯维克在她前方两百米处停下，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那个男人莎莎认识，是自己的主管卢建。那车，莎莎也认识，是MAGGIE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25) “哦，那，我觉得就是人家提醒你一下，注意站好队。你别以为那个辞职的女销售是因为情色交易。这事儿，不至于。女销售这样的多了。科斯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肯定是没人保她。你们主管和经理肯定是一伙的。他们的意思，就是让你别出事。至少在他们接管销售的时候别出事。有些事情，他们自己去了解不方便，所以，让你这个小员工去干。你现山不漏水的，对吧？” “你怎么这么清楚？好像就在身边看着他们一样。”莎莎由不得不信。汤婧说的是真的，人家凭什么会对你好？你算什么？一个小员工。 “靠，这点伎俩。我现在天天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们经理就是想让你盯着刘旭光。那个姓刘的，肯定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不然，不至于让你们经理那么费尽心机的。你要多小心。努力和他搞好关系。当然，也别太过，别搞到床上去了。”汤婧揶揄一笑。 “呸！你就说不出好话！” 042 汤婧的话，好像魔法世界里先知的预言，在后续的日子，一点点的变成现实。到现在为止，就差最后一个。 莎莎每次看见刘旭光投射过来的男人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笑。汤婧啊汤婧，男女之事，你的道行还不够深。这个35岁的男人，多看谁一眼，都会招来身边女人的无限嫉妒。艾琳的风情万种都不能让这个男人失了方寸，还有谁能有如此魅力，和他来一段泰坦尼克的浪漫爱情？ 项目的进展并不顺利。 第一个月，出了一次交流之外，莎莎没有见到任何关键人物。电力局的领导似乎永远在忙，没有时间安排任何实质性的接触机会。 倒是对方的项目经理罗刚，经常和莎莎在MSN上聊天。罗刚不大，应该和莎莎差不多年龄。莎莎只在第一次交流的时候处于礼貌递了一张名片。她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倾听。那天主讲的人是胡戈。胡戈的口才是蛮好的。艾琳也去了，坐在他们一行人的中间，俨然是科斯的负责人。 罗刚留神看了莎莎很多次。他搞不明白，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女孩是来负责什么的。他希望自己的合作方是这个年轻些的女孩。坐在中间的艾琳，他是熟悉的。电力局的人，机会都知道科斯美女的大名。艾琳身上时时放电的眼神，让他有些吃不消。他还没结婚呢，还停留在花前月下的浪漫之中。艾琳是闪电，他不想自己被在击中。他也明白，闪电的目标不是他。他的高度还不够装避雷针。 莎莎并不知道罗刚是怎么想的。她只是默默的听着大家的交流，看着他们的脸色，眼色，琢磨着这些家伙们到底想的是什么，那些事情可以写在工作报告上，汇报给自己身后的两座大山。 第二个月，项目还是毫无进展。 面对着报告，莎莎是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 怎么汇报呢？ 043 好消息是罗刚带来的。小男生罗刚对莎莎似乎动了那么点小心事。到底是年轻，看不出莎莎早就曾经沧海。 “HI，在吗？”MSN上，照片做成的头像闪动。是心意飘摇的小项目经理罗刚。他打字的速度超快，瞬间屏幕上嘀噜嘟噜的出现一大堆卡通表情符号。 “？什么事啊？罗总？”像其他乙方销售员、服务人员一样，无论甲方的人职位高低，莎莎一律称其为某总。莎莎常常觉得，自己这副点头哈腰的态度颇似当年的汉奸对小日本，无论对方是烧火做饭的低级下士还是腰里别着军刀的高级军官，称谓一律都是太君。 “别叫我罗总，我可是不是总。”不管背后的背景多么强大，罗刚本人还算个是质朴孩子。除了有点不值到天高地厚，基本没啥缺点：“我们领导吩咐，想和你们找个时间交流一下。” “啊？太好了。”菩萨终于现身，也不枉他们几个人磕头烧香这么长时间。自从上次不冷不热的交流过一次，一个多月了，基本没有任何进展。莎莎每次都不知道拿什么去汇报于浩和卢建。不知道这回的领导什么级别的神。电力局的神，有好几个，罗刚是级别和道行最低的一个。 “是我们陈总。”又是一大堆卡通表情符号。看来，小罗刚真是雄心远大。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莎莎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兵。她的目标简单明确，而且很俗，就是挣钱。 “哦？”这可是大神。这所庙里最大的神，可以有自己的供奉，有自己的跟班，有自己的隔间的神。莎莎只见过此人的照片。确实像神，富态的很。 “你们那边谁来？不会还是上次的那几个吧？”上次刘旭光没去，艾琳是最大的销售。从当时罗刚的眼神里，莎莎看得出，这个年轻的男人对丰腴的熟龄美人艾琳没有什么好感。艾琳其实不胖，身材极好，只是她走到哪里，性感这词就会跟到哪里。 “不知道。这个，你们通知我们的销售了吗？”这个项目挂名销售是艾琳。电力局都是她看的，是她的客户。莎莎想，自己现在还不到时候去抢着汇报。自己目前什么都没做，艾琳看她的眼神都跟看贼一样。一个项目里，两个女人，确实不是好事。 “没有。和你们谁说不一样？你去找通知一下你们头吧。咱们好定时间。”对方的意思很明白，让莎莎去负责。他摆明了不想和艾琳接触。 “呵呵，好吧。”客户就是上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26) 莎莎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自己能接手这个项目，后续的进展会方便很多。明面上，艾琳倒是没有特别难为她，可莎莎依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时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监视之下。她对她，可不是为了散播风情。 她不太想直接去找刘旭光。每次，只要多和刘旭光说句话，艾琳的目光都会分外警惕，好像莎莎进入的不是刘旭光的办公室，而是艾琳的领地。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掩饰着，不想让刘旭光看出来自己的担心和警觉。莎莎每次看到，都觉得累。替她累。 044 “艾琳喜欢大刘。你不知道？”李琳曾经告诉莎莎。 “我怎么会不知道？问题是我又不喜欢他。她以为谁都是她啊？”莎莎有些怨怒。她不过是去找大刘汇报个事情，结果就被先前进来的艾琳飞来的如刀的眼神秒杀了几百次。在任何一部武侠小说中，这种眼光可以瞬间杀死一片英雄豪杰。她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早就粉身碎骨浑不怕了。 “谁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他？”李琳揶揄。刘旭光是个男人，很有女人缘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男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阳光就能跟随到哪里。刘旭光是太阳，公司里的各色女人们就是向日葵。 “算了吧。我对离婚的男人没有兴趣。”莎莎不缺少追求者。甲方的罗刚见过一次，就打着方便联系的名义，直接加了MSN。公司的已婚未婚的男人们，贼心不死的家伙多了去了。 “这个事情吧。你要这么想，谁让你身材这么好呢？谁让你比人家年轻呢？谁让你比人家漂亮呢？你没有那个心，人家也不知道。人家这是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 “那你呢？你不是比我还年轻？”李琳25岁，在公司算是年轻的女孩。 “我？人家怎么可能有兴趣？再说，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哦。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嫉妒我。你想，我这么没女人味，她一个小指头就给我灭了。你看，我飞你一眼，你有感觉吗？”艾琳看男人是有特点的，侧着脸，左眼或者右眼对准目标，然后睫毛一挑，一个眼风斜飞出去，在空中画一个标准的抛物线，落到目标男人的身上，计算准确，从不失误。 “算了吧，你。这个我也不会啊。人家才不是靠这个呢。”莎莎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李琳是个胖乎乎的女孩，怎么看都是一副醇厚的样子。风情于她，实在是个累赘。 “你就不同了。你看，男人一看你，就不自觉的怜香惜玉。我告诉你吧，我发现，我们头儿和你说话的时候，都和别人不一样。真的。具体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不一样。对我们，是对下属说话。对你，是对女人说话。这，艾琳能不生气！？所以，你不是对头谁是对头？” 李琳的话，此时敲打在莎莎的耳际。 她其实也有同感。刘旭光对自己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每次瞬间的对视，她都能感觉到那双看不透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某种东西。他在研究自己。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于浩和卢建到底还是她的领导，她向他们汇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汇报的东西。 此刻，她如果带着这个消息冒然推开经理室的玻璃门，那么艾琳会怎么想？ 有必要给自己树敌吗？ 045 她站起来，又坐下。如此几番。 怎么去说呢？按照道理，实在不该自己去说。艾琳手里还有另外一个电力局的项目。这是她的地盘。销售人员维护起自己的地盘来，和狮群争斗差不多。莎莎不想惹怒那只漂亮的母狮。刘旭光不见得会护住自己，毕竟，对销售部来说，自己就是个小外来户。 “你来一下。”MSN上另外一个头像闪动着。项目组的几个人，都互相加了MSN。莎莎基本上都是和胡戈、倪忠聊聊。王动和艾琳很少在线。刘旭光就更别说了，很少说话。 刘旭光。 嗯？！ 他让她去办公室？这是很少有的事情。他很少单独找她，每次都是大家开会才一起出现。每次几乎都是和她说那么几句例行公事的话，不咸不淡的。 莎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每次，她都觉得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刘旭光在看自己。当然，也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刻。 今天她确实有事需要汇报。如此一来，也是个机会。 “好的。马上。”她回了一句，就立刻起身。 头高过座位挡板的瞬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经理室的玻璃屋。 里面居然有人。不用细瞧，一头漂亮的波浪长发，明白无误的告诉莎莎，此人是艾琳。 一团疑窦涌了上来。面对艾琳的明枪暗箭，莎莎从来没有反击过，也从来没有和艾琳发生过冲突，无论正面的，侧面还是背面的。此刻，刘旭光怎么会单独召见她们两个？ 她镇定的走向玻璃屋，进去。艾琳没有起来的意思，相反，居然回头，给了她一个微笑。真是见鬼了，这个女人。莎莎心里想着，脸上也是照例回了一个同样热情的微笑，同样的温度，同样的推心置腹，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 “坐。”刘旭光看在眼里，心头一阵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有个事，艾琳争取了一次交流，电力局那个项目的。” “哦。” 争取？是她争取来的？ “项目组要准备一下交流的资料，你和胡戈准备一下。到时候你来讲？”开门见山。 “我？”莎莎看了一眼身边的艾琳，心想：不会又是什么圈套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27) 艾琳恍然不觉，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貌似在看短信。莎莎相信，这个女人的耳朵一定是全神贯注的。不用全神贯注，她也能听得清楚。这次，又是什么花招？ “对。是你。你是产品经理，当然你来介绍最合适。胡戈上次讲了一下，艾琳觉得有些重点不突出，还是希望你来。”刘旭光简单的解释，一本正经的表情，完全没有平时的嘻嘻哈哈。 莎莎盯着他的黑眼睛，企图看出正经八百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祸心。对方的眼底闪出一丝戏谑，分明在说：我偏不让你看清楚，想看的话，再进来一点。 “我怕我讲不好吧？要不还是胡戈讲，我来帮他准备资料？”售前的事情很麻烦，不过，能推出去一点是一点。莎莎不想讲，不想为了艾琳去讲。她的任务只是随时关注进度。于浩交代的。 046 “莎莎，你太谦虚了。你讲得挺好，我听过一次。这次听的人可是对方的陈总，你不上可是不行哦。”艾琳抬起头，慢悠悠的开口了，桃花一样的眼神在身边的莎莎脸上无声无息瞟了一下，飘飘悠悠转向对面的刘旭光。 “对啊，莎莎。艾琳说的对，你讲得确实不错。你来吧。别担心。我回头和胡戈说一声。”刘旭光笑了一下，目光直直的投射过来，停在莎莎的脸上。他以为莎莎担心胡戈会不高兴。 “嗯？哦，好吧。”直射过来的目光，笼罩了她的脸。眼睛后面，是一丝隐含的笑：你们别折腾了，我知道怎么回事，我都明白的。 原来这个家伙看着吊儿郎当的，心里什么都明白。莎莎一惊：他是不是也明白自己的特殊“任务”？ “你当时是不是特别担心？”几个月后，刘旭光居然还记得此事。他和她在郊区度过周末。此地刚出了北京界，算是河北。别墅干净，地处偏僻，是幽会的好处所。 “嗯。”当时就怕艾琳又算计她。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和她算计你？”他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揽住她的腰。他个子很高，只能微微低着头，才能对她耳语。 “很多人都说艾琳和你……”后面的话不能再说。艾琳当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冤大头，替罗莎莎充当了别人的烟幕弹。念头一闪，莎莎不禁对艾琳生出一丝歉意。 “人家替你挡了枪，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嗯？”他轻轻吻了上来。双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又不是我说的。”她无力的辩白。她心里也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艾琳和我只是朋友。你不要乱想。”他停止了吻，语气一变，很郑重。她知道，他这个人，很仗义。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亦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找我呢？”莎莎不说话，停了一下，问道。她是真的好奇。 “你和艾琳是不一样的女人。艾琳看见了男人，总是在想着怎么征服对方。男人见了她，首要的问题是想自己会不会被征服。你呢？完全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就那么自己干自己的事。男人就会想，难道我在她眼里不算个男人吗？征服的欲望就来了。”他头一歪，从侧面打量着她的脸。 “哦？难道你就是为了征服？”她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原来不是爱。 “男人对女人的爱，可以以各种方式开始。首先，女人要吸引我才行。然后，才是爱。”他笑了。看着她有些生气的摸样，他知道自己又得逞了。 她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生气了？”他搂得更紧了：“那次，我很后悔让你去。那个廖晓伟，就是个色鬼。他看你的眼神，我当时都恨不得杀了他。” 当时？当时你就如此对我吗？是吗？ 她微仰起头，看着他的脸。 047 那次的交流，非常正式。这个项目组的人都出席了。对方的主要负责人还没有到。宽阔的会议室里已经黑压压的一片。电力局的人上班都穿工作服，一模一样的西服，穿在高矮胖瘦不同的身体之上，再加上千篇一律的表情，很是壮观。 刘旭光今天着实装扮了一番，深蓝色的西装，青蓝色的领带，一丝不苟。艾琳和莎莎紧跟在后面，其余的几个人都在后面。他们坐在靠门的一层，等着老总们的光临。 因为莎莎要主讲，她紧挨着刘旭光，坐在最前面的位子。艾琳在刘旭光的另一侧。 像所有重要人物一样，陈天羽和几位领导迈着四方步，姗姗来迟。不用介绍名字，光看气势，莎莎就知道对面的人是陈天羽。他不算老，比艾琳提供的照片上年轻很多。中等身材，微胖，大圆脸上油光水滑，没有几根皱纹。头发不多，盘踞在大圆脑袋的四周。会议室的灯光闪烁，陈天羽的头也在反光。这副慵懒的身躯让人很容易产生错觉，这么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凭什么可以坐镇电力局，关注几千号人？这个问题，在看到他的双眼之时，就会心下一凛。耷拉眼皮之下的一双眼睛，透出的是几十年混迹官场的精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斗争，练就了这双眼睛的犀利，让它们的主人可以在瞬间将萍水相逢的人看透，看透你的每一分算计，每一分得失。他知道自己的位子，永远都被很多人盯着，明里暗里的。他要时时刻刻的小心，提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28) 陈天羽的身边，是电力局的副总廖晓伟。廖晓伟比照片上更好看一些。刀削脸，浓眉之下是一双精明外漏的眼睛。他的眼睛绝对的与众不同，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似乎总在笑。特别是对女人，总是让你觉得他对你是那么的专注。他只扫了莎莎一眼，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留，闪过一丝更微妙，更深的笑，好像沙滩上的一条隐伏的泥鳅，轻轻一动，让人不易察觉。莎莎注意到了，后背不禁一阵发凉。 汤婧曾经和她说过，这样眼睛的男人，是色中饿鬼，见了女人就想上。她们两个女人又一次去逛街，在星巴克里休息，有个衣冠楚楚的老外，跑过来搭讪。灰绿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在她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和探照灯一样。莎莎当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剥光了一样，恶心无比。汤婧一个眼神，就让那人知道眼前的姑娘们不好惹，赶紧走人了事。 此刻，廖晓伟轻轻扫过的目光，让莎莎想起了白皮色狼灰绿的眼睛。眼前的黄皮黑毛色狼，除了眼珠子的颜色不同，其余的都是一样，好像浪盯着草原上游走的小羊。如果再看一分钟，莎莎就会觉得，那双眼睛就会剥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看个够。莎莎不禁眉头一皱。 048 电力局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到来，显然增加了此次交流的分量。第一次露面的信息处处长欧阳华，跟在两位老总后面，显得及其谦卑，像跟在主人后面遛弯的宠物狗，点头，哈腰一起来，就差屈膝请安。 罗刚坐在一边，倒是很安祥自得。 莎莎知道，如果没有后台，这个家伙肯定也是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过去的事情，如今，什么事情不讲究后门？罗刚好就好在自己很识趣。在这种场合，他静坐在一边，等着欧阳华去当传令兵，自己当时充当起了技术专家的角色。 这倒也是名符其实。与在座的几个人相比，名校计算机专业研究生毕业的他，真的算是行家。 寒暄之后，简单的介绍双方的各色人等。大家心里都有了大概，知道此次势均力敌，都是说话有分量的主儿，有什么就拿出来，不比藏着掖着。 刘旭光坐定，示意莎莎可以开始。 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莎莎心说，原来被人注视不是什么好事。她熟练的打开文件，微微抬头的瞬间，迎上廖晓伟正在投射过来的视线。两道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俏俏游走，以一种别人无法察觉的方式。莎莎坦然面对，站起来，开始侃侃而谈。 “大家好，今天感谢电力局的领导能给我们这样一次合作的机会。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科斯的技术方案……” 莎莎一点也不紧张。这些PPT，是她一页页的做出来的。每一张都经得住推敲。胡戈也是个够意思的朋友，在她整理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帮她分析，找到可以发现问题的地方。最后，在昨天，刘旭光还组织整个项目组的人，大家一起来了一次实战演习。最后，就连一向不怎么发言的艾琳，都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 这人莎莎感动，艾琳并不是没有优点。艾琳对她目光的示好，一点也不领情，给她一点淡淡的微笑，眼中明白无误的告诉她：这是为了我自己，你可别自作多情。 陈天羽老成凝重的目光，略带一丝笑意，全神贯注的听着。唯一的不舒服，是廖伟晓。莎莎站立起来之后，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在她身体上游走，放佛一只不干净的手，不光你愿意不愿意，都停留在你的身体之上，不肯离开。 “那个家伙，简直太色了。”刘旭光的脸蹭着她的头发，温柔至极。 “是吗？”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和我在一起呢。 “你不信？”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莎莎一直想知道。 “是我要你参加这个项目组的，本来他们想派另外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说出来。 “真的是你？为什么？”她扭过身子，面对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他的眼睛。 “你面试的时候，我就见过你。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不能来，我就会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你。后来，在电梯里看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说罢，他轻轻的吻了上来，压住她的唇。 她心里一震：是真的吗？她还记得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他，和艾琳在一起。怪不得那么奇怪的看着自己。那个眼神，让她苦思冥想了很久。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049 夏末的太阳落山还是很晚。已经8点多了，西边的天空还是一片通红的晚霞，映照在天边，像一袭轻纱，挂在天边。房间的落地窗朝西，正对着夕阳西下。刘旭光定的房间。他想和她一起看夕阳。 红色的天空毫无遮拦的映在落地窗宽大的玻璃上，一片迷惑的红。夕阳的余晖，在她小巧的脸颊之上度上一圈红色的光晕。他悄悄的睁开眼，窥见她微闭的双目，毫无修饰的睫毛颤动着。他由不得吻得越来越深。 她的身体渐渐靠在他身上，越来越软。他的吻，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他却忽然停下来，抱起怀中那个娇小的身躯，朝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吻着她的唇。她乖巧的伏在他的肩上，小巧的脸微微仰起。她的唇和他的唇黏在一起，像两条鱼一样，一刻也没有分离。 宽大的床铺，想草原一样，迎接着她和他。 他的吻一刻也没有停息。她的身躯着陆在床上的瞬间，他也随着落到到床上。拖鞋凌乱的落在床边。很快，她和他从衣衫的束缚之下解脱出来，像水中的鱼一样，沉到柔软的白色床单之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29) 唇，在经历了短暂的分离之苦后，继续黏在一起，像夏天的藤萝一样，纠缠环绕，分不清谁是谁的。很久，他松开她。深黑的眼睛凝视着她，轻声说道：“好吗？” “好。”睫毛轻抖，小巧的下巴点了点。 “再来。”他嘴角向两边一翘，坏坏的笑展现在脸上。 “啊？”她轻忽一声。期待和恐惧，充斥在胸间。 “叫什么？你不想吗？嗯？”他的手指轻轻一挑，挑开了一丝黏在她面颊之上的长发。 “嗯。”她不语了。 “那你是同意了？”他偏偏让她睁开眼，黑色的眸子钉牢她，让她的身体和心全都陷进去。 “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她左躲右闪，还是挣不开那双眼睛织就的无形的网， “可是你说，我可真要欺负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体内汹涌的激情，悄悄聚集着，正在等待着机会，喷涌而出。它们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她忽然有些害怕，潜意识里却满怀期待。她发现，自己的体内，也在悄悄的滋生着同样的激情，毫无声息的。它们等待着有人把他们唤醒，让它们和征服者的激情合并，创造出更大的激情。 她本能的躲闪着。 天色暗下来。 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闪动着。扭动的身躯，让他的激情喷泄而出，他的双唇在那片白色之上洒下无数的吻，每一个都轻柔温馨，总以让她的安静下来，让她释放有机会释放自己。 扭动的女人身躯果然慢慢的安静下来，静静地俯卧在白色兰舟之上，等待男人洒下的雨点般的吻。 050 细雨绵绵之后，他的双唇停驻在女人的胸前。 小荷才露尖尖角。 此刻，他的双唇早已化作蜻蜓，飞上去，落下来。 轻轻的一声呻吟，如一声长笛，于静夜之中激起了他雄性动物的原始本能。那些原本蛰伏在身体深处的激情与欲望，霎那之间宣泄而出。 他知道，此刻并不是时候。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让内心的洪水猛兽暂时安静下来，只留下些许的激情，顺着他的指尖如涓涓溪流，缓缓流出。 粉红色的娇小花蕾，开始慢慢绽放，每一秒钟都被无限的延长，让他清晰的看着一个个花瓣如何悄然的舒展开来，慢镜头一样，每一细微的变化都不曾遗漏。 游移的指尖，轻柔的双唇，如同魔法师的咒语，再一次唤醒她沉睡过久的肌肤，悄悄释放出积聚在体内的激情，与他激情一般无二。两股汹涌的力量，如分开的南北磁石，撤掉中间的障碍后，终于毫无顾忌的向彼此靠近。 夜，悄悄降临，笼罩了一切。 光线更加昏暗。 他们已经不需要彼此凝视，在朦胧中，依靠身体的本能寻找着对方，犹如动物之间依靠气味彼此吸引一般，他们也在相互抚摸，让自己尽快的去了解对方，通过肌肤的碰触，摩擦，让彼此开始熟悉。 他的双唇在渐渐浓重的夜晚中寻觅着，掠过平坦的小腹，到达最终的神秘之地。他缓慢的寻找着，探索着。 肌肤相处的瞬间，他听见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呻吟。他抬起头，拧开床头的灯，一丝微弱的光，照在床上，照在她的脸上。他看到她的隐忍，她的挣扎。汹涌而出的激情，无处宣泄，聚集在她的脸上，让原本白皙小巧的面颊在瞬间晕染成一片诱惑的红。 刚才的端庄和宁静已经被激情冲散来，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扭动着身躯，呻吟着。呻吟之声从她紧咬的唇之间喷发出来，穿透夜的黑暗，回荡在空中。 他抿着唇，黑眼睛盯着眼前的雌性身体，看着她在巅峰之上的独自挣扎，看着激情如何在她的体内激荡。同样的激情徘徊在他的体内，时刻会冲出来，像滔滔洪水一样，无法遏制。然而他必须抑制住它们。他想着，平日里那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原来也可以这样。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充实和满足。是他，给了她这样的能力。她的展示，是为他。而且，只在他面前展示，只为他一个人。 她的挣扎，渐渐缓慢下来。她无声的喘息着，看着激情慢慢的消退，好似退潮的海浪，拍打着银色的沙滩，留下一片狼藉之后，退回到原本的海平线。 他看着她，心想，你一定休息够了。我只是想让休息一下。你从波峰下来了，我的冲浪还没有开始呢。他俯下身子，粗厚的唇和柔软的舌尖再次被激情充斥，洒下无数无数的吻。 051-060 051 “科斯公司已经在其他的客户那里，实现了客户关系管理系统的顺利商用……”莎莎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办公室在座的人挺清楚。泠泠之声，如金声玉响。 陈天羽听得很入神，微微耷拉的眼皮下，被遮了半拉的眼睛凝聚了全部的神光，投射到屏幕之上。他的脸，仿佛一块白色的幕布，毫无表情，让人无法猜透隐匿在他岿然不动的身躯之中的任何动静。他的沉默，增加了这种神秘和威严，让周围的几个人，都陷在这种庞大的气场之中，不敢妄动。 莎莎讲完了50多页的PPT，停下来，静静的看着陈天羽和他的随从们。她知道，如果陈天羽不发话，其余的几个人是不会开口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30) 这个场子里，唯一没有被陈天羽震慑住的人，是刘旭光。莎莎看得出，销售部经理刘旭光表面的郑重之下，是无厘头的笑。他像是在演戏，演给对面的几个人看，让对方觉得他很把他们当回事儿，从心里觉得自己在这些人面前真的是个上帝。就想超市里的人们一样，我出钱，买你东西，我就是上帝。他演的很好，可以以假乱真。胡戈、倪忠、王动都被骗过去了，全是一模一样的一本正经，很把对方当回事儿。艾琳似乎和大家不一样。女人在上帝面前，也可以不讲道理，不听话，不如夏娃。艾琳就是上帝面前的夏娃。 莎莎有些紧张。她以前也曾经做过很多次这类展示。可是今天，多少有些不同。以前，自己可以说仅仅是以产品经理的角色去做售前支持，项目成功与否，其实和自己的关系不大。这次，不一样，公司领导对这个项目的期望，于浩的殷殷嘱托，卢建的殷切目光，自己未来的销售梦想，都出现了。莎莎从没觉得，潜意识里，自己竟然如此重视这个项目。 片刻的鸦雀无声。 好像法庭宣判前的那种等待。每一秒钟都变动无比沉重。 陈天羽毫不松懈的目光从松懈的眼皮下射出来，定在莎莎脸上，随即转成一个笑，老树开花般的笑：“不错嘛。你们准备的很好，看来是真是好好下了一番功夫。科斯公司的先进技术，是我们现在欠缺的，我们就是希望能够和你们这样的公司合作，借助你们的技术，来帮我们解决一些问题。不要说什么甲方乙方，我们都是为了合作吗……” 几十年的摸爬滚打练就的腔调，带着老年男人的圆滑和局长的威严，倾泻出来。 莎莎嘴角微微翘起，摆出一个温和和谦卑的笑脸，随着每一个阴阳顿挫，时而点头微笑，时而轻声回应： “嗯。” “是。” “对，对。” “你们看看，廖总、欧阳，哦，还有小罗，你们看看，发表一下意见嘛，大家都是交流嘛，今天主要是技术交流，没有职位之分，你们要多从技术角度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听到了吗？”陈天羽结束发言的同时，把任务交代出来。 莎莎悄悄看了一眼刘旭光。此刻，她的内心忽然冒出特别的渴望，他能看她一眼，像以前无数次的偶然对视或是蓄谋相望一般，看她一眼，让她觉得，他是认识她的，他是在乎她的。长久以来，她曾经尽力回避和躲藏的眼神，忽然见变得那么重要。 她眼角的余光凝成了一束微芒，刺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052 也许是距离的问题，对方并没有给她回应。可是她分明感觉到，男人的下巴微微一动。她的心安静下来，好像即将溺水的人，发现自己不过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救生圈。 在很久以后，她提起这件事情，他不禁对她唏嘘不已：“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对面那两个男人都是老狐狸，你眉毛一动，人家就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时咱们幸亏还没有什么，真的放到现在，人家岂不是要笑死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敢眉目传情，也真是激情没有发泄够，什么地方都不放过。”一阵哂笑。 他早就感觉到了。他不能动。武侠高手都要等待时机。 时机，有时取决于对方。 “嗯。”老狐狸之一的廖晓伟，先出手了：“你们这个项目，规划几期？是依据什么做出来的？”前期的交流信息，都是一边的欧阳处长提供的信息。欧阳显然没有就此次交流和廖晓伟进行沟通。其实也不需要沟通，国企嘛，谁官大谁说了算。廖晓伟同意了，上面还有陈天羽呢。他的问题，不过是问给陈天羽的。你看，我很负责嘛。 刘旭光沉着而冷静，隔着艾琳，看了一下胡戈，示意这个问题他来回答。技术架构是胡戈提出的。 “根据项目组前期提供的信息，目前，电力局客户关系管理的系统平台。如果从无到有，功能模块就比较多。如果一次建设过多模块，对人力物力和成本方便要求较高，所以我们建议能按照模块的功能逐步建设。初步规划是3期建设。第一期，首先考虑架构问题，其次，在考虑主要模块，然后在根据贵方的要求进行调整和补充。”胡戈是个老江湖了，这样的阵势不是没有见过。 “哦？那架构方面，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廖总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此人是技术出身。信息处长欧阳华的前任。 “关于B/S还是C/S架构，这个还主要是看你们的需求。我们推荐是B/S架构，这样，未来系统扩容的话，会比较节约成本，而且，这是大型系统平台未来的走向。对于电力行业，比较实用。”还是胡戈。他拿出技术专家的职业精神，一板一眼的回答。 廖晓伟“哦”了一声，将目光再次投向投影屏幕，似乎很专注。上面，莎莎已经适时的调整到了系统架构那一页。不经意间，两道赤橙黄绿青蓝紫糅合在一起的目光在莎莎娇小的身上转了一个圈，飘走了。 艾琳从头至尾没说话，微微翘起的嘴角，含着一丝笑，两只眼睛，在对面几个人老少不一的男人身上徘徊。 053 片刻的沉默。 这是个大问题。刚才莎莎的介绍中，已经明确写明，两个投资方案会造成的区别。B/S投资前期较多，但是后期扩容的话，会相应减少。C/S架构，前期投资虽然较少，但是后期，如果与别的系统整合，将来会造成更大的投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31) 刘旭光现在不确定，电力局到底是要他们做全包呢，还是要让他们提供部分设备和软件。当然，他的目光是唯一的，全包。科斯有这个能力。据他知道，好几家公司都在寻找机会切入进来，但是那些小公司，刘旭光从来没有看到眼里。能有实力做到这个项目全包的，只有科斯的竞争对手，欧信公司。 “哦？这可是个大问题。这两种架构，那个投资会少一点呢？”信息处长欧阳华一直处于带发言状态，眼睛一直觑着两位上司的颜色。 “这个，要看客户的具体情况。后续的需求如果很多，那就不好估计了。”胡戈完全是技术人员的脑子，实话实话，他完全没注意到，艾琳接连抛过来的眼色：“主要看后续的需求会有多少。” 如果放在普通的办公室，艾琳早就嚷起来了。先把第一期项目拿到手再说。这是艾琳的原则。客户上了我的船，还怕他下去吗？ 陈天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 胡戈说到半截的话，停住了。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可是覆水难收，他也不能把话往回吞了：“当然，用B/S架构的话，先期投资也不算多，而且后续的扩容成本也不高。我们做过这样的案例。” 倪忠和王动都在一边。倪忠是完全不懂的，就是来听。王动不能说话。科斯自己的人如果说的自相矛盾，岂不是让人笑话死？ 对方的人，似乎都很安静。陈天羽没开口，其余的三个人，仿佛都是泥塑木雕。罗刚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除了时不时超莎莎扫一眼，他几乎不动声色。这里，本来也没有他发言的机会。 “陈总，廖总。我们今天来呢，是为了听取一下您二位的意见。关于B/S架构还是C/S架构呢，对科斯来说，实现起来都不是问题。那一种方式都各有优点，主要是看客户的意见。我们刚才这位工程师的意见，是希望各位领导能从未来发展趋势的角度，考虑一下，那一种更合适。在投资方面的呢，我们非常有诚意，会提供最优惠的折扣价格。一旦开始合作，我会向总部申请最优惠的价格。这个，还请陈总和廖总放心。” 除了进门的开场白和寒暄之外，刘旭光第一次开口。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人不能不信。 陈天羽耷拉的眼角之下，目光轻轻一闪。 054 该说什么呢？怎么汇报？ 莎莎一个人，偷偷溜回产品部。刘旭光出差了，去上海，据说有个客户，非要刘旭光出现不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去打一场高尔夫球。不过，据李琳说，客户是个女的。 艾琳也不在。没有会议的时候，艾琳一般都不在。她还有别的客户。电力局的项目，只是她项目计划中的一个。不是唯一的一个。 如今，白天上班，莎莎可以坐在销售部，也可以抱着笔记本出现在产品部。没人管她。她的自由，让自己都不好意思。 销售部的地方，经常是空空的，没人会注意到她。胡戈，她是不担心的。胡戈对她，想对妹妹一样。倪忠还呆在原来的地方。只有王动，有时候会突然出现。产品部和技术部离得很近。莎莎有时可以看见王动僵直的背影，一动不动在电脑前。他是技术专家，经常要替解决一些升级过来的问题。 自从去了项目组，莎莎每个月都要回来，在于浩的办公室里坐一坐。于浩是她得罪不起的。刘旭光也是得罪不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刘旭光总是让她觉得更容易对付一些。 “上次的交流，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觉得对方好像并不着急。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着急的样子。”莎莎实话实说。 “哦？上次都谈什么了？”于浩波澜不惊。 “上次，电力局的领导都去了。就说了一下架构的问题，其余的都没说。也没定下来。”莎莎努力想着，似乎自己遗漏了一些什么。 “哦？”眉梢一挑。这确实是个大消息。难道这么快？ “但是什么都没说定。就是初步接触一下。”莎莎没注意到于浩的脸色微变。她猛然间想起，那天临走的时候，出门的一刻，她回身去找自己丢下的签字笔，抬头的瞬间，艾琳和廖总的目光交错一闪。 难道，电力局第一副总也已登上科斯公司香艳的公共汽车！？ 055 “莎莎？”于浩正看着她。 “哦？”莎莎脸一红。她走神了，没有没见于浩刚才的问题。 “他们，有没有讨论具体的技术方案？”这个很关键。如果没有具体的内容，那就说明人家还没有签约的打算。 “没问太多问题。嗯，好像他们也在和别的厂家接触。”这是罗刚告诉她的。莎莎不喜欢使用美人计，可是有人自愿上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欧信？”那是老对手了。 “对。还有几个国内的厂商。估计是想分一点吧。”除了欧信，其余的几家，都是那么回事。 “嗯？”于浩一沉吟。他心想：人家怎么会告诉你这个消息？ “他们的项目经理年纪不大，是我学弟。”莎莎倒是没有说谎。罗刚确实和她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只是两个人在学校里完全没有机会认识。而且，这是昨天聊天才知道的消息。 “哦？”波澜不惊的眼睛终于闪了那么一下。 这个内线的消息，让于浩很感兴趣。 卢建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 于浩又问了一些情况，莎莎起身告辞出来。出了玻璃门，莎莎一眼就看见，王动居然立在自己工位边上，一脸的安静。 056 真是不想看见谁，谁叫出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32) “你找我？有事吗？”莎莎镇定一下，恢复了中规中矩的笑脸。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快。王动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找他。毫无理由的，莎莎一直觉得这家伙就是艾琳的人。 做贼心虚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PARTICK刚电话通知我，说明天上午9点半开会，12层的会议室。他说，你的电话打不通，让我看见你通知一声。我来取文件，看见你在于总办公室，顺便过来告诉你一声。”王动淡淡的，说罢转身走了。 “哦。谢谢。”莎莎对着背影来了一句。这个家伙老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几乎对谁都是如此。 刚才是抱着电脑进去于浩办公室的，MSN没上线。她接上网线，一堆儿离线信息刷刷的出来。拿出手机一瞧，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大刘的，一个是王动的。 再看时间。哦，快5点了。怪不得这个家伙要过来。真是拿文件吗？保不齐是专门来告诉自己这个。监视？应该不至于，难道他长了千里眼，能看见自己干什么去？ 明天的会，什么内容？ 她后悔刚才没有问王动。刚写打电话，就发现MSN的离线信息，大刘的： 明天上午，9：30，地点：12层销售部第五会议室。 事项：向斯蒂文汇报。 嗯？ 莎莎一愣！ 斯蒂文是市场部总监。他怎么开始关心起这个项目来了？电力局的这个项目，还没有什么进展呢，汇报什么呢？ 再说，刘旭光出差还没有回来呢。艾琳据说是今天晚上的飞机。 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开会？ 057 晚上回家，莎莎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刘旭光如此急于开会？明天的会到底是谁组织的？自己怎么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自己转到销售部已经三个月，电力局的项目几乎毫无进展。最近，手里原来的几件事情，都差不多收了尾。越发闲下来。每天上班，几乎就是找点类似的项目研究研究。这几个项目的资料，据说还是刘旭光给找的。他让项目组的人好好研究一下。 对斯蒂文的汇报，每月一次。汇报人都是艾琳。刘旭光坐镇。其余的人，都是摆设。艾琳是斯蒂文眼前的红人。按照李琳的话，斯蒂文眼里出了艾琳，没有别的人：“你是没看见斯蒂文的眼神呢，就像那歌唱得，老鼠爱大米。” 一点也不夸张。莎莎觉得应该加上一句，饥饿的老鼠爱上炒熟的大米。 这个月的汇报，原本计划下周。怎么会突然提前？ 她想不出头绪。 外面，初夏的夜晚，安静宁和。 莎莎操起电话，想找汤婧诉诉苦。最近，一直为了这个前途未明的项目而郁闷。她现在的处境很不舒服，两边都靠不上。算什么呢？客户经理？销售支持？产品经理？三个角色似乎都不沾边。她想问问汤婧，自己是不会该找于浩谈谈，还是暂时先回产品部吧。或者，找刘旭光谈谈，直接去销售部？ 电话号码出现在屏幕上，她忽然想起，汤婧和自己的老公度假去了。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吧。 对了，可以找刘旭光谈谈。 一想到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她心里忽然就没了底。 058 项目组每周一个例会，几个人坐在一起。不用说，胡戈和莎莎坐一起，艾琳和王动坐一起。倪忠是有个地方就可以。刘旭光呢，永远坐在前面。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静悄悄的收入眼底。 明天的汇报，不晓得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艾琳的信息永远都是在最后再说。理会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项目几乎停滞了。 她问过罗刚。罗刚简单的回答：“陈总说是多接触几家看看。你们很着急吗？” 废话，能不着急吗？这是莎莎第一次参与销售项目。她看的明白，如果斯蒂文真的走了。于浩几乎很有可能升职，当然，什么名头还不知道。 各方面来的八卦消息，都在显示：大中华区的变革，迫在眉睫。不是裁员，是改组。COCO就曾经给过她很婉转的暗示。于浩要升职了。 她可以不在乎升职，但是她在乎成绩。她不想再被艾琳这样踩在脚下。 “估计什么时候能有进展啊？”莎莎问罗刚。这个小师弟，其实蛮可爱的。罗刚比莎莎小一岁。 “上次开会说，你们那边要调整。我们陈总说，等等看。万一你们人都走了怎么办？”罗刚对她实话实说。 “哦？”这样的消息，怎么会传到他们耳朵里？这个时候，人家肯定不能签。 “还有一个小项目，据说要做了。是你们那个女销售负责的。就上次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女的。” “那个美女啊？是吗？”那个女的是艾琳。 “我们头负责儿的。好像已经定了。” “你们头儿？欧阳处长？”莎莎明知故问。 “技术这块儿是他负责的。合同好像是廖总签的。廖总是负责信息处和采购部的。” “陈总不签字吗？”合同好像都要陈总签字才算的。 “招投标什么的，都是廖总负责。陈总负责采购合同签字。” “那怎么知道我们会中呢？”招投标的变数很大的。 “你们的标的，是最合适的。呵呵。明白了吧？”罗刚打出一个哈哈大笑的卡通符号。 059 这是今天上午的事儿。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要紧急开会？下午去找于浩的时候，她已经汇报过。她不晓得，这个事儿，于浩能做什么文章。 这个倒不是莎莎关心的内容。她关心的是：对方项目的标的，怎么会那么巧？线人是谁？廖晓伟？欧阳华？这边的人，给的是刘旭光？还是艾琳？艾琳是大区销售，这样的项目，完成的话，身为销售经理的刘旭光也有提成。如果是他，为什么这个项目要给艾琳？难道仅仅因为斯蒂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33) 这些念头，折磨着莎莎。她感觉有些头痛，打开电脑，想上线找人聊聊天。 MSN的头像一闪。居然真的有人在。 “你怎么还在线？”刘旭光！ “哦？上来查个东西。你回来了？”她看了一眼表，现在是9点钟。 “嗯。刚到家。上来看看。”莎莎后来知道，他在和自己的前妻聊天。他们主要的话题是孩子。他们有个4岁的女儿。 “哦。”她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什么呢？总不能问他吧，你开会找我们干什么啊？ 于浩的任务，其实很难的。间谍的工作，不是谁都可以做。 “你，想不想出来喝点咖啡？”对方好像犹豫很久才打出了这几个字。 啊！？ 没发错吗？ “嗯？”她看了半天，在想，今天是怎么了？ “好吗？”确认了是没发错。 “算加班吗？”她想了一下，打出了一行字。你让我加班，我就加班？美得你。 “呵呵，算。你不想知道明天开会说什么吗？”对方抛出了一个致命的诱惑。他和艾琳都是带着任务出去的，这么快回来，估计又有项目中标了。 她一直想融入销售部的核心，想知道哪些项目才是最有价值的。李琳手里有一些，但是最核心的，毫无疑问，都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中。 060 “好吧。地点？”略一沉吟，她手指轻敲。 “你住哪儿？我有车，接你去吧。” 眉梢一挑，她心下一乐，这不是成了约会吗？销售部经理刘旭光可是绯闻中心。这个消息要是让公司里的同事知道了，那就热闹了。不过，和这样一个男人约会，应该不会乏味。还好，不是吃饭。 “管送吗？”你既然来了，就别想便宜的逃出去。 “管。” “好吧。”她能感觉到，他的笑容，顺着网络散落在屏幕之后。 夏日的晚风习习吹来。她站在楼下，等着。他的车，是黑色的奥迪。于浩和他同样的级别。外表沉静的于经理，开的是路虎。野心的男人，才喜欢看路虎，莎莎总觉得，他们两个人弄反了。 “上来吧。”发愣的时候，他的车已然无声息的停在她身边。他摇下窗子，对她说。没有上级对下级的命令，而是淡淡然的温和。 她看一眼他，心说，这下亏大了。于浩的任务里面，可以是不包含这个。自己，用得着这么敬业吗？回头和于浩说说，自己拿双倍的加班费。 “我是该叫你刘总呢，还是叫你PATRICK？”她抬起眼，睫毛忽闪几下。汤婧说过，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很有杀伤力。 “你随便。叫大刘，还是PATRICK，都可以。”他接招，目光闪烁之间，一丝寂寞在眼底悄悄滑过。 “拍-吹-客？倒是很符合你嘛……呵呵。”她一字一顿，红润细腻的唇轻轻一抿。 他不语，微微一笑，侧头看她。心想，这个看着很文静的女孩，原形毕露了。 “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吧。”眼见他眉间的阴郁一点点化开，她轻笑。“去哪儿啊？” “你想去哪儿？”他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起来。 “你选吧。” “好，那你跟我走吧。” 车在夜幕下的北京城里游荡。她和他都不在说话。车窗摇下来，夜风轻轻吹起他的头发。莎莎再一次发现，这个家伙，其实很好看的。 “到了。下车吧。” 061-070 061 四周很幽静，一个很静谧的四合院。灰色的砖墙，红色的房顶。 她跟着他走进去，偌大的院落里，稀稀落落的坐了两三桌客人。 他带着她，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难道你还怕人看？她心想。不过自己这次牺牲也够大的，为了于浩。 刘旭光要了两杯咖啡，西服马甲加衬衫的男服务生悄然离开，没有一丝多余的噪音。银子宽大，后背的沙发垫宽大松软。他原本挺直的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看来，他是常客。 难道叫我来，真的就是为了喝咖啡？莎莎对咖啡不感冒。雀巢的速溶咖啡，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尝尝吧，这里的咖啡不错。”他的声音轻轻的飘在空中，让她有了一瞬间的不真实。自己难道真的和这个家伙单独在一起？在这么个古香古色的院落？ “啊？你常来这里？”她说了一句废话，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做梦。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院子也是真实的，还是男服务生，也是真实的。 “嗯。” 这不是平日的他。每天，刘旭光都是精力充沛的，永远挺直着后背，永远全身关注。他想一只老鹰，每天都在寻觅着自己的猎物。 莎莎安静下来。她等着他说。明天的会到底要说什么。有什么内幕吗？就算有，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 难道王动告诉他了？ “怎么样？在我们这里？”半响，他冒出一句话。眼睛盯在她的脸上，身子稍微挺直了些。 “嗯？”这个问题太突兀了。他从来没有这样问过她。“还好。”难道，对王动和胡戈，他也这样问嘛？算是工作谈话？时间也太晚了吧。 “呵呵。”他轻轻一笑，黑漆漆的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 又陷入了沉默。 院落里很安静，傍边的几桌人，低声细语。院子周围，有一些地灯，发出朦胧的光。弯弯的月牙，细弱的挂在天上。星星很多，静静的闪烁。 服务生送上咖啡，悄然退去。 她静静的等着。 062 咖啡的香气，渐浓。 “你以前在电力局都负责什么？”他端起咖啡，拿起一只银白色的金属勺轻轻搅动。全神贯注的表情，好像说话的对象是手中的咖啡，而不是面前的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34) “打杂。”他看过她的简历。一定。在这个项目组，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谈起过自己的以往工作经验。他的手指细长，晒成了棕黑色。她听李琳说，他经常去打高尔夫球。据说，最好成绩是78杠进洞。 “哦。是吗？你们领导不是浪费人才吗？”眼睛斜睨着她，带着一丝迷离的诱惑。有多少女人的眼睛陷进去过？ “国企，我这样的人多了。”莎莎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不分神，不去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不去看那微微翘起的厚重的唇。心却不听自己的：如果被这男人的唇吻那么一下，感觉什么样？按照汤婧的说法，肯定够带劲。 “为什么想做销售？女孩做销售，多辛苦啊。”他看穿了她的心，语气中带着戏谑。他的言下之意：你这样的人，好好的产品经理不去做，干嘛想做销售？ “嗯？咱们那儿不是那么多女销售员吗？”你对谁都这么怜香惜玉吗？那你可是累死了，十几号人呢。对艾琳呢？你也这样嘛？她可是销售冠军。再说，难道不是你点名要我来的？ “电力局多稳定。干嘛辞职？”疑问是肯定的，毫不掩饰的。温柔也是肯定的，毫不掩饰的：“做销售，很累的。特别是女孩。” “是啊。你可是前辈，要多指导我才是。”开始有那么一点后悔，自己不该来。眼前这个男人的淡淡哀怨，丝丝缕缕，慢慢缠住她。她努力的挣扎，想要出来，却是越陷越深。口是心非，能逃过那双可以看透无数人的眼睛？ “呵呵。”他凝神盯住那张小巧的脸。朦胧的光影之下，漆黑的眼睛闪着光，笑意悄悄盈满唇边。 “你找我，想谈什么？”她想了半天，决定刺破那张让人窒息的网。他和她，算什么呢？工作的大树下，藏着约会的影子。 063 “工作啊。这还用问嘛？”他笑。 “哦。”对，当然是工作。销售的工作可以涉及方方面面，比如，教你如何喝咖啡。 “做销售，很多东西都要掌握的。我告诉你，以前有个同事，女的。她特别会下围棋，还会弹古筝。有个客户，别人都搞不定，后来，她去和那个客户下棋。那个老先生，就特别喜欢她，就把单子都给她了。”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转向院落中一个角落。那里，停放着一张装饰用的古琴，古色古香。 咖啡似乎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让它们缓缓流淌出来。他无意去关闭，听凭它们肆意流淌。 “是吗？”这个女人是谁？ “曾珂。当年大家都叫她阿珂。”他的声音低沉缓：“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在科斯。” “哦？”为什么对我说这个？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是欧信吗？ “在欧信。呵呵，为人家卖命。其实，和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嗯。”莎莎端起咖啡，凑近了杯子。浓浓的香味，沁入心脾。 “呵呵，3年了。3年前，你在哪儿？”他转而问道。 “我？”三年前，自己正在南昌，正在每天浑浑噩噩。和现在相比，多了一份安闲，少了一份辛苦：“在老家，电力局工作。打杂呢。”她轻笑。 “呵呵。做个好销售不容易，特别是女人。你是不是很看不惯艾琳？”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嗯？”怎么问这个？难道是来给她和艾琳做说客？可是，每次不是自己不喜欢艾琳，而是艾琳先发难吧。 “你们是不同类型的人。知道吗？我不希望自己的团队中有摩擦，这样不好。” 她默然。 “我知道，不怪你。她，其实是个很好的销售，可是有些事情，处理不好。你要多受些委屈。不要和她计较。”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她的脸上。星光映在他漆黑明亮的眼眸之中，让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她的心狂跳。男人只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艾琳和她之间，他竟然是倾向她的？这么说，长久以来，那些暧昧的目光，不是淡淡产生在自己的错觉之中。 夜色渐浓，淡淡的花香凝成了夜的静谧，缓慢的包围过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咖啡已尽，他起身。 064 第二天，莎莎肿着眼睛去了公司。 刘旭光送她到小区，就回家了。她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个刘旭光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那双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让她无法入眠。闭上眼，她想赶走他，却发现他的气息，他的声音，都缠绕过来，让她无法呼吸。 这个家伙，到底搞的什么鬼？到底想干什么？ 天快亮，她才睡着。梦里，又是他，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轻声说：“为了我，委屈你了。”在她遥远的记忆中，只有父亲曾经这样对自己说过，很遥远的年代。 刘旭光今年35，比她年长8岁。 艾琳已经回来了。她容光焕发。不晓得这次下来，又有了什么单子入账。她每次都不会走空，几乎都是马到成功。 上午的汇报对象，是市场部总监斯蒂文。斯蒂文40岁左右，白皮肤蓝眼睛。相对于刘旭光，他简直是个傀儡。这个傀儡的作用不可小觑。他决定了艾琳的不可动摇的地位。 李琳的话简单清楚：斯蒂文早被艾琳迷的五迷三道的了。 当几个人进到会议室，艾琳出乎意料的，早就坐定了。 会议室的冷气很足，莎莎微微觉得冷，她看了一眼艾琳，心里不由叹服：女人为了美，代价真是不少。艾琳喜欢明艳的颜色，绝不会仅仅穿着黑色和蓝色来办公室。偶尔的偶尔，黑色裙衫里面也是必然有点蕾丝或是镂空。 今天，她也不例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35) 玫瑰红的长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一副成熟女人的曲线。她的圆润和丰满，倾泻得一览无余。同色调的高跟鞋，颜色深了一层，包裹住她纤巧的脚踝。透明的丝袜，在修长的腿上隐隐闪着绢一样的光。 她的头发，显然重新做过，精致的波浪，被精心伪装成刻意的散漫，罩住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睫毛，她的脸颊，她的唇，她脸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精致的结果，以便让它们显得随意一些，自然一些。 她的皮肤，不是纯白的，是奶白色的，像高品级的景德镇瓷器一样，透明发光。这样的皮肤，经得起最细微的关注，经得起最强烈的闪光灯。 当然，也如李琳所说，经得起最挑剔的男人的抚摸。 看来，每周两次SPA的价格，一定不菲。 斯蒂文来了。他的大蓝眼珠子，一进门就停驻在白色如瓷的肌肤和黑色的柔美波浪之上。傍边坐着的胡戈、王动、倪忠，还有莎莎，仿佛都不存在，直接被无视了。 跟在他后面的高大男人，昨天月光下温和的脸，此刻却是一脸职业化的冷漠。莎莎微微低垂着头，假装盯着电脑，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自己的秘密在无意中泄露出去，尽量的躲避别人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害怕艾琳知道吗？害怕斯蒂文知道？想不清楚，只是莫名的害怕和担心。 他会注意自己吗？会看到自己吗？ 昨天，也许仅仅是为了消遣，也许仅仅是为了排解寂寞，也许仅仅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用心。可是脑子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悄悄说：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 如果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样？ 莎莎假装抬头和胡戈说话，不经意的，在艾琳脸上一扫。细长如丝的媚眼，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偷窥，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进来的两个男人。 那双美丽的眼睛，在睫毛闪烁之间，神色也是瞬间转变。莎莎看得出，前面的男人，分明是她的裙下之臣。放电，是在蓝眼睛进来之后，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如同武侠高手常常使用的腹语一般，只有她让你听的时候，你才能听到。 一丝微妙的不快，涌了上来。莎莎不禁回头。她想看看，被电到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反应，会作何反应？会不会也如昨天那般，眉目含情，面带桃花？ 065 好平静的一张脸。 和黑色的办公桌椅、蓝色的科斯标志非常融洽的一张脸。 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在微笑，淡淡的微笑。笑的和门口的前台小姐一样，礼貌，而又距离。不同的是，他的笑是属于王者的，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对周围的人完全的无视，不是蔑视，而是一种心态：随你怎么来，我还是我！别耍花招，你不是对手。 艾琳喷涌而出的激情和魅力，在他这儿，悄无声息了，好像涨潮的海浪，拍打在石头堆砌的防洪堤上，片片粉碎，破碎的散落下来，汇成海水，缓缓的，无奈的回归到大海，等待着下一次的涌动。 他也没有看莎莎，完全没看，好像对待办公室里的投影仪和电脑一样，就是会议室里本应该存在的一件东西，多了不多，少了再补充一个就是了。 她的心，慢慢的凉了。 是了，不过是一次谈话。自己，想得太多了。 斯蒂文说的一口漂亮的中国话。这也许是他能得到中国这趟美差的主要因素。据COCO说，从国外来的几个总监，几乎都是文不对题。斯蒂文是市场部的总监，可他以前从里没有做过市场方面的工作。他的本事，是协调。老外很聪明，用了刘旭光、用了于浩。二虎相争，斯蒂文是来坐山观虎斗的。 他还有一样本事，COCO没明说。专一而好色。他喜欢艾琳，谁都能看出来的喜欢。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艾琳可以得到最肥的客户，可以得到最多的奖励，还可以为所欲为。艾琳也很争气，能拿到最大的单子，挣回最多的钱。 斯蒂文也有优点：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对艾琳的情和爱，停留在办公室的方寸之间，局限在蓝眼睛里的意淫之内。就算有人说过他们的八卦，但都仅仅是猜测而已，从没有真凭实据。人们见惯了，看多了，渐渐觉得正常了。 “怎么样？你们的项目？”洋鬼子的中文有点饶舌，像一只高价值的鹦鹉，学了满口京腔。 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蓝眼睛在刘旭光的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就飘走了。刘旭光知道，自己不需要说话。他只是把自己的视线移向艾琳，带着蓝眼睛一起移动的。他比谁都知道，那双蓝眼睛的主人多么希望艾琳来回答。 “没有特别大的进展。就是上次交流过一次。和对方的老总见了面。”艾琳长睫毛下的黑眼珠转了转，嘴角透出那么点笑。如有人见到这张脸此刻的笑容，一定会想：谁要叫她公共汽车，一定是出于嫉妒。多么纯真可爱的一个女人。 莎莎不能不佩服艾琳。简单的一句话，交流过程中自己准备的资料，新老师备课一样准备的演讲，统统都纳入了艾琳的功劳簿。多简单！ “哦？主要交流什么内容？对方有没有兴趣？”斯蒂文的舌头还不是十分适应中国的复杂发音，第三声的拐弯，到他嘴巴里，被捋直了，水一样平直的流了出来。 “客户好像很有合作的意向，不过交流之后一直没有进展。”艾琳回视斯蒂文，轻描淡写。 莎莎一凛：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她和胡戈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啊？本来很想合作，交流之后，就不再有进展。 谁的问题？ 谁汇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36) 两个人都明白，看看，来了。 066 “嗯？？”蓝眼睛上方的黄眉毛挑了起来，撑开深眼窝边上的眼皮，让眼睛变大了点。他的嘴唇抿起来。蓝眼珠子在大眼眶里叽里咕噜的旷荡起来。鼻子里冒出的声音，显示疑问和不满。 既然交流了，怎么会没有进展？ 能简单对方的老总，这是销售最大的功劳。怎么说服客户，是售前人员的事儿，也就是莎莎和胡戈的事儿。王动主要负责技术方案的实施和后续工作。如果追究起来，胡戈和莎莎就会成为没有进展的罪魁祸首。主讲的人是莎莎，无论如何，她都是难逃干系。 为什么没有进展？ 罗刚已经在MSN上告诉过莎莎：电力局的几个领导似乎意见不太一致。一把手陈天羽，想多用几家公司，不想让一家独大。主管采购的负责廖晓伟，似乎比较倾向于让科斯进行总包，但是项目涉及的范围过大，他自己有不能完全做主。还有一个关键信息：电力局的项目是电力集团的试点项目，也就是说：如果做得好，可能会在全国推广，那么总的盘子，就远远不止一个亿。 双方就在僵持着，谁都不想先动手。谁会搞定谁？这么大的项目，谁都知道，里面的油水有多大？谁想动手，就会被对方抓到把柄。就算公开招投标，做点手脚和猫腻，也是容易的。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等着集团领导坐不住了，直接下要求催。 电力局的老大们当然不着急，要赶进度，很容易，到时候，催催乙方就可以了。 这些猫腻，身为销售的艾琳如何会不知道？ 如果销售愿意承担责任，她轻描淡写几句，就够了。 科斯的大销售是得罪不去的。如果销售和你关系好，她完全可以直接对斯蒂文说，对方想在还没有决策，等着上面的批准，或者说，正在进行项目可行性研究。如果关系不好，那整人的方式就多了去。她可以说，人家对我们的交流啊，很不满意。我们的技术人员没有理解人家的意图，说的文不对题。 卢建曾经这样告诉过莎莎，凡事要留心。曾经，技术支持部的一个技术人员，不知道怎么和销售有了过节，结果被这样告了一一状，结果直接走人了。 艾琳虽然没有这样对待过技术工程师，但是就从上次宣传手册事件来看，她对莎莎的怨气不小，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莎莎看着电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暗的咬紧了牙：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和她在一个项目组？ 会议室安静下来。 斯蒂文在等着有人回答，这个人可以是艾琳，也可以是刘旭光。莎莎和胡戈，不能说话。如果说了，明摆着，就是自己搞砸了交流，现在一说话，不是引火烧身？王动和倪忠，属于技术支持和维护服务，无论项目前期出了什么问题，都和他们没有关系。此刻，当然更不会开口。 一秒。 两秒。 时间似乎一下子慢下来。 艾琳的红唇轻轻的弯起来，慢慢绽放出一个渐渐成形的笑，好像急于等待看戏的导演，期待着大幕拉开。她平时一直使用雅诗兰黛的玫瑰红唇膏，今天，也不例外。玫瑰色的唇膏艳丽无比，让唇的主人更加妩媚。 她要打破这片刻的安静，看着斯蒂文这么处理。 斯蒂文有一张笑眯眯的脸，美国人的民主精神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不会对任何人大声批评。他的不满，仅仅通过蓝眼睛就可以表达出来：蓝眼珠那么一定，看着你，然后从你的脸上移开。被看的人，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了分数。 所有的不满，都是礼貌的，就连他让一个犯了错误的员工离开时，也是礼貌的对他说：谢谢你为公司的工作，希望你在新的工作中取得成绩。 听COCO说，斯蒂文要走了。这个要走的人，还是可以给每个员工做个评价的。莎莎不担心自己有什么问题，于浩会为自己扛着。可是，如果真的由于自己的问题，让项目没有进展，总不是好事。 人，就怕极少成多。一旦让斯蒂文觉得你不行，那你做什么都不行了，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莎莎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这女人，杀人不用刀。 她忽然的想起：这，难道就是他昨天说的“受委屈”？他昨天就知道了？商量好的戏？为了整自己？莎莎不由自主的看了王动一样，心说：昨天的事情，难道你去找刘旭光说了？真难为他，看着那么老实的一个技术工程师，居然这么八卦！王动坐在角落。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莎莎的目光，全神贯注的听着斯蒂文的中国话。莎莎似乎能听到，王动心里的键盘在稀里哗啦的响，他的盘算好如意啊。抱上艾琳这根粗腿，年底不愁红包了。 莎莎不禁轻轻咬着下唇。她想知道，那张玫瑰色的红唇里，到底会冒出什么？ 067 “上次的方案是我审过的，应该没有问题。听他们的意思，主要是对价格不太满意，希望能拿到更好的折扣。”低沉有力的声音，不动神色的接了过去。 谢天谢地，不是艾琳。 是他！ 是刘旭光！ 莎莎的目光垂到桌面上，背后的什么东西，忽然松懈下来。 轻咬的下唇，不知何时放开了，温热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流淌出来。 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这个声音一直都在自己的耳边萦绕。她没有抬头。艾琳和她之间，隔着胡戈和刘旭光。眼角的余光明白无误的捕捉到艾琳的侧影。 不用看，就能感觉到，艾琳此刻的诧异。 正要说的话，被刘旭光硬生生的劫走。艾琳微微侧头，看了一下身边的销售经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开口？些许的不快，被堵在胸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37) 不能在说话了。为了这点事，犯不着。她可不想让斯蒂文觉得自己是小肚鸡肠的女人。这时候说话，只能让斯蒂文觉得自己被利用了。男人嘛，都讨厌被女人利用。 艾琳多少有些失望。早就预备好金属的棒球棒，踌躇满志的准备对着自己的敌人来那么一下，结果，在即将出手的瞬间，棒子却被身边的朋友忽的夺了去。准备突然袭击的人，只能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暗自郁闷。 “嗯？”斯蒂文的鼻子里发出了第二个嗯。女人之外，他还爱钱。销售部的折扣，对他也是至关重要的问题。他对女人之间的争斗不感兴趣。刘旭光如果说到钱，那么一定是钱的问题。技术问题？这个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我看欧信的技术方案，大同小异。但是他们预估的钱，可能会少一点。如果咱们想拿下这个项目，可以给他们更优惠的折扣。应该问题不大。还有，电力局的陈总，应该比较喜欢钱。”一语双关。喜欢钱，即喜欢公司的钱，又喜欢自己的钱。 “哦。如果真的可以拿下这个方案，折扣和钱，都没问题。”第三声再次被捋直了。 斯蒂文是半个中国通。商场上的内部，他早就清楚。他知道，他只需要给刘旭光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折扣，眼前的这个高个子中国男人，就可以搞定任何客户。 莎莎背后的冷汗凝注了，慢慢的温暖起来。 悄悄侧头，却看见胡戈如释重负的脸。刚才，她分明的看到，胡戈的腿不自然的抖动着。 “我当时还以为，你和艾琳商量好整我呢。吓死我了。”几个月后，她回想起此事，还是心有余悸。“艾琳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 “其实，她不是对你，是对我。”他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了一下，搂得更紧了。 “对你？！”她有些明白了。那些传言是真的。 “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她是我的朋友而已。仅仅是朋友。”他扳过她的脸，生怕她不相信他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睛，把怀疑一点一滴的驱散开，让她的眸子中只留下他。 “嗯。”她闭上了嘴巴，安静而驯服的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确实很纯净。 女人得不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恨。想不到自己差一点做了艾琳的情敌。 “艾琳不是个坏女人。你知道，销售，总是有不得已的时候。特别是女人。”他轻叹了一声。 “她对你……”后面的话，在嘴边转了起来，该不该说？艾琳看他的时候，眼底深处隐藏的情意，深如桃花潭水。同为女人的她，怎么会不明白？ 他不语，粗厚的唇，吻了上来，将她口中的话揉碎在唇齿之间。 胡戈是她的盟友，曾经是唯一的。倪忠和王动，似乎浑然不觉。一场狂风骤雨，悄然化为无形。有些人已寒意侵身，有些人浑然不觉。 胡戈和她再一次交换了眼神。 技术方案是她和胡戈一起做的。如果斯蒂文真的追求起来，胡戈和她，都难逃干系。虽然不算是大事，可是谁都知道，售前工作没做好，这个项目的问题就会归咎到方案提供者的头上。艾琳是属于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的人，别说之手可得的机会。 胡戈对艾琳多有不满。王动以前和艾琳合作过，似乎对别人称呼艾琳公共汽车多有不满。两个大男人，虽然谁都没说过什么，心里都知道拿捏分寸。 这会儿最轻松的人，是大男孩倪忠。年轻的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瞪着一双大眼睛安静的坐在一边，傻傻听着，全神贯注。 068 “他们的项目计划还没有确定，对时间上要求不高。进展这么慢，主要是对方还在和其它厂家接触。您也知道，中国这些官僚，就这样。他们内部还没有达成一致，怎么可能这么快出意见呢？人家肯定不会说是自己的问题，就捡着咱们的毛病说呗。”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斯蒂文的疑问和困惑，瞬间消失了。在中国呆了几年，斯蒂文太清楚这些客户的拖沓和低效率，从最初的不理解到现在的无可奈何。 从莎莎的角度看过去，视线正好落说话的男人翕动的唇上。男人的唇在侧面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剪影，往上的部分被胡戈硕大的头遮住，隐去。莎莎看看看着，忽然记起汤婧的教训：“做销售，首先要学会忽悠。就算你是脚踏实地的选手，不忽悠也不行。必要的时候，要把客户往你需要的方向带，知道不？不光客户，还有你的老板。先把老板忽悠住了才行。” 刘旭光是真的掌握了信息，还是在忽悠？ 不过这不重要。 斯蒂文耸了耸肩，双手在桌子上一摊，无奈的蓝眼睛眨了眨：“哦？没有关系。咱们可以慢慢等。你们要盯紧了，一定要跟住。”他只能这么说。这些拥有官方背景的客户，是蓝眼睛老外最发愁的事情。这些人，永远说着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一转身，就不知道又会冒出什么样的念头。这样让人头痛的事情，还是让刘旭光这样的中国人去搞定。 大不了，还可以让于浩出马。 如果说市场部是个小江湖，那么于浩和刘旭光就是不同武林门派的带头大哥。斯蒂文这个外来户，充其量就是个朝廷的安抚使，让这帮人为科斯卖命。 “咱们对这个项目，应该说很有把握。目前的计划是三种方案。第一：全部拿下，就是咱们当总包。这样，技术支持人员可能需要多招些外包的人。第二：集成和开发。这部分是利润比较高的，科斯拿到集成与开发合同，还有应用软件。第三：硬件。这是最坏的打算。根据以往的合作经验，集成和开发应该没有问题，总包的话，可能有些难度。”言简意赅，让人不得不信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38) 如果不是亲身参加这个项目，如果不是罗刚告诉她真相，莎莎肯定会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声音中似乎含有某种麻醉剂，让对话的人慢慢的沉醉其中。事后，才会想起，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 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莎莎不禁想起：前几天，COCO说，市场部的老总马上要卸任了。看这个家伙今天的劲头，哪里有要走的架势？老外真的这么敬业？这项目，没半年的时间，肯定下不来。现在，都过了三个月，几乎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斯蒂文居然还能如此关注这个。 这个家伙，蓝眼睛里到底在想什么？ “好，就照你们说的意见。”斯蒂文眨了眨大眼睛，盯着说话的人：“艾琳的项目怎么样了？” 艾琳的项目？莎莎一愣。 哦，对了，是电力局的另外一个系统，数据查询。李琳和罗刚都说起过。 看着，斯蒂文真是很关心艾琳。就算是临走了，也要多这个红颜知己多多关照一下。 “马上准备签字。”半天没说话的艾琳，笑吟吟的开口，玫瑰色的红唇，在办公室的一片素白和淡蓝中，如花儿般绽放开来。优越感，于她，简直是生活的必需品。 查询系统项目到手，这个季度的销售冠军就非她莫属。公司每个季度都颁发销售业绩奖，奖金可是不少的人民币，还有，年底的分红。 “都签下来了？”蓝眼睛里闪着光，惊喜加恭贺。莎莎非常熟悉男人眼中的这种华彩。女人血拼，看到名牌标签上的折扣，就这眼神。蓝眼睛的斯蒂文，为了能给公司挣钱，居然兴奋成这样？或者，为了女人？ “嗯。对，总包合同，全拿下了。500万吧。”语调轻松，如同武松告诉猎户们，景阳冈上的大虫被我打死了，你们看什么看？长睫毛下的黑眼睛轻轻流转，掠过身边的销售经理。 昨晚在夜色中闪光的眼睛，正背对着自己，瞥向艾琳的位置。那双眼睛，此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赞许，还是欣赏？ 500万的合同！ 就这么轻松搞定。 莎莎分明的感到，身边的倪忠暗暗吸了一口气。 “艾琳，科斯有你这样的销售，真太好了！”蓝眼睛咬着说惯英文字母的舌头，普通话开始不那么利落。 刘旭光正过头来，莎莎看见了挺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角。 他在笑！ 069 一点都没错。 他确实在笑。转头之前的几秒，他肯定也是这样的表情，在笑。 对艾琳在笑。 那个女人，为他完成了任务。 销售经理每个月也有任务，每个销售的任务，都是他的任务。艾琳，让他这个季度可以很轻松的度过。难怪他会这么高兴。 昨天的月光下，他说的受委屈，难道是这个？可是这个，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不过是借调过来的产品经理，销售指标又没有挂在自己头上。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在拿自己和艾琳做比较？ 500万的合同，他肯定早就知道。也许，昨天晚上回去，他就和艾琳会面去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莎莎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庸俗？变得会这么揣测别人？昨天到家都11点多了。如果他真的想约艾琳出来，完全没有必要和自己一起出去。完全没有必要。 一连串的问题，涌出来。莎莎看着斯蒂文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让自己脸上挂着笑，好像面具一样，遮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后面的话，是艾琳和斯蒂文在说。其余的几个人，都被忽略在外。刘旭光也会插上几句。其余的几个人，都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这样的会，听着就够了。问道自己，再说一句。 王动开了几次口，这个项目和他有点关系。他帮着艾琳做的技术方案。客户查询系统，是另外一个项目组。王动也是那个项目组的成员。 其余的两个人，都是静坐着。讨论的话题，几乎没有什么关系，斯蒂文还是时不时的指导几句，目的是让大家明白，看，好好做，科斯不会亏待你们的。 除了偶尔配合着点点头，他们说什么，全都没有进入耳朵。她的手指放在笔记本的黑色键盘上，时不时的胡乱敲几下，然后再按下回退键，屏幕上又是一片空白。 悄然看下胡戈。大胡的大圆脑袋微微一歪，递过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什么都不用说，莎莎明白这憨厚那嫩的意思：看看，那个公共汽车肯定又让人家上了。微带笑容的眼睛后面，说不尽的嘲弄和鄙视。 每次，艾琳带回一个大单子，都会有人展现出这样的眼神，眼神的后面，除了鄙视之外，还会掺杂着说不清的嫉妒、分不明的羡慕。 “你看，人家赚钱了……” “嫉妒吗？你也去啊？” “我去？我是男的，人家不要啊，女客户有太少。” “那你就别嫉妒了，谁让你不是女人呢……” “唉，是啊，还是女人做销售的好……” 办公室里的男人，也是为了钱。 是啊，有谁不是为了钱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销售的人，往往是非观念比较模糊，能拿到单子，是最最重要的。女人有女人的优势，男人有男人的优势，谁有能说出什么呢？既然吃上这晚饭，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你可以不这么做，只要，你能说服客户，让人家放心的把钱交给你。 潜规则就是潜规则，别拿到明面上来说。你非要弄明白，就是你脑子有问题。 莎莎喜欢竞争，让人与人之间变得公平了。可是这样包含着潜规则的竞争，让她不想参与。 她只想知道，如果没有潜规则，女人难道就不能做成单子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39) 长久的办公室生活，日子太过平淡。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拿到这样的单子，该会何种感觉。挣钱倒在其次，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应该比较过瘾。 那个叫做曾珂的女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这个昨天才知道的名字，几乎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头脑。 是为了这个名字本身，还是为了说名字的男人？ 后面的内容，莎莎勉强听着。 曾珂！曾珂！到底是谁？ 李琳不在线！ COCO也不在线！ 莎莎恨不得冲出会议室，马上去找李琳，抓住她，问问曾珂到底是谁？李琳肯定知道。COCO也肯定知道。对了，卢建肯定也知道！可是不能去问卢建。卢建是于浩的人，曾珂应该是他的人。 嗯，先问问李琳，再去找COCO。 这个马上就要离开的斯蒂文，怎么这么多废话呢？简直是在和艾琳公开调情吗？回自己办公室去调不好吗？ 斯蒂文还在絮絮叨叨。莎莎真是懒得听。她的屏幕上已经打出了一堆乱码。他的声音比斯蒂文的好听多了。她听见他在说：“好”，“嗯”等等。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却没了昨日的温情脉脉，平添了一丝公事公办的冷漠和距离。 对艾琳，对斯蒂文。 余光悄悄扫过去，他没看自己，一次也没有。 好不容易散了。 合上黑色的笔记本，莎莎准备起身离开。忽然，昨晚的那个声音，冒出淡淡的一句：“莎莎，整理一下会议纪要，回头发给大家。”略带命令的语调。 啊！？ 070 怎么是我？ 这是艾琳的项目！ 汇报的人是销售艾琳，不是我！ 为什么偏偏让我写什么破会议纪要？ 莎莎瞬时感到自己瞳孔放大了几倍：前半截的东西，就算没记下来，她多少还是听见了。后面的，她根本就没在听。谁知道斯蒂文和他的小情人都说什么了？公开场合下的隐秘调情，也要我记录下来？就因为和这工作有关？ “哦。”莎莎应了一声，正想抬头看看刘旭光，去不想，碰上对面斯蒂文熠熠生辉的蓝眼睛，直愣愣的投射过来。老外看人，都是瞪着貌似纯真的各色大眼珠子，看得人直发毛。 斯蒂文不算难看，年轻十几岁的话，去好莱坞的片子里演个FBI的英俊小生肯定没问题。目前来看，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材有点发福，肌肉全都慢慢的掺入了各色美食转换而成的脂肪。他，现在像一个濒临退休的老警察，保留着最后一丝的精力和锐气，让自己适应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完全陌生的男女。每天看着他们勾心斗角，自己间或着煽风点火，自得其乐。 莎莎见过他几次，但是每一次几乎都是在开大会。斯蒂文其实多少有些遗憾。科斯每年的新近美女太多了，他实在记不住那么多人。一个艾琳，就够他受得。 “莎莎！？”蓝眼睛微微一笑，简单的两个字怎么听着都像在说“傻傻”。白皮肤的市场部总监，仿佛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样，对莎莎一笑。礼貌，距离和教养，都在这一笑之间投射过来。 艾琳和她，仿佛是来自两个不同地方的人，受到斯蒂文这个外乡人完全不同的款待，连微笑和礼貌也有了远近。莎莎觉得，她和斯蒂文之间隔着太平洋，而艾琳和斯蒂文之间，只隔着一张纸。 可他，是自己的老板，就算他要走了，目前依然决定你的绩效！ 莎莎抬眼看着他，唇边的微笑呼之即来，瞬间挂在唇边。 别忘记了，莎莎的老板是于浩。于浩调教出的人，怎么会这点伎俩都不会？ 大家目送斯蒂文迈着不紧不慢的离开。 莎莎心里暗暗叫苦。刚才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没记住一句话。一抬眼，艾琳的脸微微侧过来，玫瑰色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媚眼横波之下，是深深的得意和淡淡的不在意：辛苦了，不过，你这样的女人，也就写个会议纪要罢了。 王动起身走了，好像剩下的一起和他无关。胡戈同情的看了一眼莎莎，悄无声息的离开。倪忠什么都没有察觉，跟着他走了。 莎莎的动作轻缓，慢慢的从插座上拔下电源线，缠绕起来，放在笔记本上。该怎么办呢？她此刻无暇顾及艾琳的挑衅，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找胡戈问一下，到底后来说了什么。 这个该死的刘旭光，要是早知道这样，为什么提前说？自己也好做个准备。 低着头，正在准备出去。忽然听到一句： “PATRICK，中午一起吃饭吧？”声音从蜜罐里转一圈出来，点点滴着甜腻。 循声望去，艾琳轻咬着玫瑰红唇，侧身望着销售经理，细长如狐媚一样的眼睛里，仿佛伸出两个钩子，勾在身边的男人脸上。 “好啊。”他竟然说好？ 笑，在艾琳脸上荡漾开。 他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可今天不行。我约了银行的王总。下次好不好？”生意如冬日的温水，看得见的热情，伸手一试，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那说定了。”艾琳似乎完全察觉不到，依然甜甜的一笑。 莎莎听得出，他深深隐藏的不情愿。 艾琳怎会不知道？ 难道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感觉错了？他原本就没有没什么不情愿？ 她愣了一下。 前面的两个人，边说边向外走。走到会议室门口，男人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瞥了她一眼，说：“会议纪要写完先发我看一下。下午给我。”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色彩。 昨天树影下的低低细语，和眼前的一本正经，分明判若两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40) 艾琳也驻足停下，回头漫不经心的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莎莎，在这一瞥之中，已然沦落为搞卫生的保洁阿姨。保洁阿姨收拾的是废纸，莎莎收拾的是废资料。同样都是没用的东西。 一阵气恼。莎莎勉强让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个艰难的声音： “哦，知道了。” 071-080 071 回到自己的座位，双手放在键盘上，指尖触及黑色的纳米材质，ABCD，一个一个按键的掠过，字，却一个也写不出来。 什么破会议纪要？她几乎一个字都没记下来。 受委屈？原来这就开始给自己穿小鞋了！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他，凭什么让自己替艾琳干活！？怒火在心里升腾着，让她的心情越来越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那个和自己一起喝咖啡的人，怎么变得如此快？ 一头雾水。 眼前的事情，怎么办！？ 既然要写会议纪要，为什么开会前不说？在产品部工作这么长时间，从没听说产品经理要写会议纪要。谁是销售，谁就负责写。销售不在，销售助理写。自己好歹也算产品经理，做这种打杂的事儿，不是成心找茬吗？ 想起昨晚的王动，难道他告诉人家，自己去了于浩的房间？想着王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怎么可能会这么八卦？ 那又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莎莎理不出头绪。她只能对自己说：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 谁让自己来了销售部？ 可是，现在，真是要命，几乎什么都没记住。 在MSN上找到胡戈。这个家伙，肯定会记下一些东西。胡戈还算仗义，多少记了写东西。莎莎凑了半天，才算凑出一页乱七八糟的内容。 起身去喝茶，不经意的一撇，吃完午饭回来的艾琳，正在和人在MSN上聊天。看样子，兴高采烈。季度冠军到手了，她，倒是没什么可以愁的。今年一年都不用愁了。 那个项目，听李琳说过，从去年就开始跟，现在终于搞定。艾琳现在又成了市场部的红人。 莎莎端着杯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如果自己做了销售，会不会也这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艾琳是怎么得到的单子？真的如人所说，公关公到床上去了？这种事儿，说的人多，见的人少。没有亲身体会，又怎么会知道？ 就算到了那一步，没有人强迫你，如果不愿意，自己尽早抽身就是。莎莎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当销售了，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赌口气。 难道，销售真的那么难？艾琳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回到座位，看着眼前的会议纪要，莎莎已经不那么反感了。 写吧，权当是磨练。 趁着刚才喝水的时间，她看了一眼刘旭光的小玻璃屋。他还没有回来。看来，中午真的有应酬。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昨天，不过是个工作谈话。听人说，有些人领导喜欢和下属换个环境谈话，这样，让双方沟通的更好一些。他肯定是这么想。月色、树影和咖啡，让自己误以为这是一场非正式的约会了。 淡淡的沮丧，滑入心间。 他这样的男人，会有多少人追？ 在产品部的时候，对他听说的不算多。过来销售部，最近听李琳说起，刘旭光在行业内算是顶尖人物，在IT圈子里，后辈晚生们都会尊称他一声“光哥”。 光哥？ 颇有些黑道的感觉。 斧头帮的帮主叫什么来着？ 莎莎不禁莞尔一笑。这样的男人，该多难俘获？用尽心机的艾琳，就算有了近水楼台的优势，还不能明确明目张胆。自己，又算什么呢？ 销售部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来人往的，几乎是一年一茬。能留下的几个大销售，除了艾琳之外，没几个女人。李琳算是老员工，可不算是正经销售，正经的名头是销售助理。年轻的美女柳宁宁，是大客户那边的关系进来的，家族背景强大，自己不用打单，后面有人直接给了。新来的吴晓丹，刚工作2年，现在进来，就是当后备力量准备着。 市场部的其他美女，总是找个机会和他套近乎。 李琳的八卦消息，有些富婆，经常会约刘旭光打高尔夫。那些女人，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瞄一眼旁边的镜子，映出一张素净的脸，尚算年轻。镜中女孩，难道可以征服这个大众情人？莎莎不禁轻轻摇头。 埋下头，还是专心写会议纪要。文字的工作毕竟还是适合自己的。 快下班之前。她终于搞定了那一页纸，加上倪忠贡献的几行字，勉强算是完成了。 在MSN上发过一条信息：“会议纪要发过来。” 她一愣，站起身，看了一眼。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看看可怜巴巴的一页纸，她无可奈何的发了出去，然后，就坐在座位上发呆。他的严格，是出了名的。销售部的经理，是出名的苛刻。他的名言是：对客户要负责。 莎莎在想，是不是要为自己抗争一下：事先又没有说要记东西，事儿后说，谁想的起来？可是，自己没听，那又要怪谁呢？ 072 离下班还有一会。空闲的时间，莎莎又想起那个问题：曾珂到底是谁？ MSN上，李琳回来了。八卦消息比工作有趣，回复也是超快：“据说，是以前那个女销售。” “谁？”以前的女销售多了。 “绯闻女销售，辞职的那个。”李琳此刻的脸，一定兴奋异常：“你怎么想起问她来了？是有什么八卦吗？说来听听。” 办公室的乐趣是在不多，八卦消息能让大家开心一点。莎莎在想，昨天自己和刘旭光的非正式约会，会不会成为爆炸性的花边新闻。 “不是。听人说起这个名字，不知道是谁。” “谁问的？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人惦记着？”李琳像个小报娱记，刨根问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41) “忘记了，人家随口问问。”莎莎赶紧逃跑。 “哦。真没意思。我还以为有什么八卦呢。”一只失望的小猪在屏幕上开始哭泣。 “没有。你有吗？” 莎莎有点发呆。 和客户闹出绯闻，在他的脑子里，居然是优秀女销售？ “没有。你怎么了？怎么想起她来了？据说，她以前一直业绩不错的，而且人也漂亮，是那种古典美女。我也是听说的。你要真想知道，可以问问于浩。嘿嘿。” “那我不如和他八卦一下邓文迪，肯定更火爆？！”这种事情，怎么能问领导！？ “呵呵，她以前是于浩的手下。据说，于浩非常赏识她。对她，比对卢建还要好。” “哦？谁揭发的那件事？”在N多版本中，有人说是她自己，有人说是厂商的人。更多的人，相信前者。她不甘受辱，揭发强暴者。 “谁知道？我要忙了。回头再聊。”不等莎莎再说，小头像显示出两个冷漠的小字：离开。 谜一样的故事。 莎莎有了兴趣。她知道，这兴趣是对刘旭光，还是对曾珂。两者可能都有一些。她分不清楚。现在的任务不是分清对谁的兴趣，而是那段过去的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珂到底在公司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又会和于浩扯上关系？莎莎的兴致来了。 死党COCO一定知道。 下班前，莎莎得到明确的消息：曾珂就是那个绯闻销售员。不过，在人事部的版本中，那个女人不是自己辞职。莉莉姐曾经无意中曾透露，曾珂不是主动揭发，而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偷录了曾珂和客户的交易过程，提交给了检察院。有小道消息说，两个人可能是被下药的，但是最终也没有证据。而且，那次的事件是针对那个老总，不是她。她不过是被人家利用了一下而已。 曾珂当年的口碑很好，和艾琳是完全不同。事发之后，公司里的很多人，包括当时在人力资源部莉莉姐，都不相信，那次的绯闻事件竟然是真的。 莎莎听得眼睛都直了，回到座位半天缓不过神。 会议纪要下班前，再次回到邮箱。单薄的一页，变成了满满的两张。新的文字中，新的方式，字里行间，看不到她原来的内容。 他的记忆里竟然这么好？她不禁暗自吃惊，这个男人，看着大大咧咧的，什么都有数。怪不得能当上销售经理。 邮件正文，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照这个发。 一阵淡淡的温暖，涌上心头。 MSN上，一条信息，灰色的字体：下次开会认真点。明知他已不在线，还是点开了那个头像，灰色的小照片一动不动。他微笑的眼睛，微笑的脸，在微笑的图片上绽开一片阳光。 073 科斯每个季度都会有颁奖晚会。指标简单明确，销售额最高的人就是冠军，也是当天晚会的明星。 第三季度的晚会定在十月初，黄金周回来的第一个星期五。这样选择是考虑让大家都能玩的尽兴。第二天不用上班，可以想玩多晚就多晚。费用，大部分是公司买单。会后，熟悉的人还可以继续找地HAPPY。 找乐是需要借口的。季度的颁奖晚会规模虽然不算大，但是可以让整天忙着打单的人们，稍微放松一下神经，不那么可怜兮兮的等着年底的欢聚。 国庆节的悠长假期，莎莎回了江西老家。 颁奖不颁奖，她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艾琳是明星，得奖的人是她，不是项目组。项目组的几个人，只有王动参与了那个签下来的项目。脸上毫无表情的木头人王动可以和艾琳一起分享季度奖。当然，红包的厚度肯定不一样。不过，莎莎很想知道。这个家伙是否对钱也是那么冷静。他的兴趣，除了方案，就是方案。周围活色生香的人们，和他之间，总是格格不入。他更喜欢和冰冷的服务器、枯燥的数据库打交道。他，是个天生的技术人员。 作为产品部借调过去的产品经理，莎莎可以不像其他销售人员那样，每个季度有自己固定的指标。艾琳得奖，莎莎有点不舒服。以前没有这个感觉，产品部不参与这样的得奖，基本上只是在凑热闹。头一次，莎莎觉得不舒服。 能得到大奖的销售员，肯定更能得到销售经理的青睐。 艾琳不是第一次得奖。她的销售业绩，一直都很好。最肥的客户在手里，想不得奖都难。这样的女人，有资本骄傲。她站在光哥身边的影子，伴着挑衅的语调，总是晃在眼前，响在耳边，怎么都驱散不开。 李琳说，只要销售经理刘旭光在，艾琳的声音就会柔情万丈，让男人听了身子发软，女人听了浑身发冷。艾琳不是针对自己，莎莎明白。在那个女人眼里，一本正经的莎莎，算不上对手。这样的古板女孩，长得再漂亮，也不会利用资本。好皮肤，好眉眼，白白落在她们身上，真是浪费。 能算的上是对手的女人，太多。MAGGIE，COCO，还有许多。已婚的，未婚的，这些女人，不经意的时候看上刘旭光一眼，就会立刻成为黑名单的成员。艾琳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看上的东西，不希望比人染指。 不爱出风头的莎莎，不过是临时替代品。假想敌的替代品。 刘旭光，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走到哪儿，他都会投下一片火热的光和情。汇报前晚的见面，让莎莎提心吊胆。她不怕艾琳知道，只是不想成为办公室的八卦中心。忐忑不安之后，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渴望起来。那双漆黑的眼睛，要是能再给自己一些关注，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去他的艾琳，去他的公司，去他的八卦。 她只想要他在看着自己，然后，也在那么近的距离内看看他。看他的黑眼睛，长睫毛，还有古铜色的皮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42) 可是，他似乎忘记了。开过会后的几天，刘旭光很少在办公室出现。放假前的几天，同事们纷纷请假，出去旅游的旅游，探亲的探亲，没有什么人值班了。销售经理的玻璃屋也空了。 忍不住去问李琳。她想了半天，怎么开口。话出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李琳的怀疑。当了三年销售助理的李琳，鬼机灵。 “你们老板去哪儿了？”莎莎说。 “怎么？你也惦记他了？” “我？才不是，我想请个假。放假准备回家，回来的时候可能比较麻烦，提前打个招呼吧。”没做贼，可还是有点心虚。其实，她是可以告诉于浩的。 “不用。销售部没人管这个。你过几天回来也没关系。要不，你就给他打个电话，或者留个言。他出差去了，陪客户去打球。” 哦。原来如此。 MSN头像上的小照片，始终是灰色的，安静无声。 074 假期很快。 父母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莎莎坦然的告诉他们：没有男朋友，别在问了。再问，我就不回家了。不是烦父母，而是说不出的烦。 没事的时候，她会打开电脑，挂在MSN上，再开个网页，无目的的看。说不清在看什么，好像又那么点等待，等待有人来和自己说话。 偶尔，会有熟人上线。人家和她说话，她就应付两句。人家不说，她也不想开口。 在偶尔，安静久了，她会点开一个灰色的头像，看看空空的屏幕，发呆。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个头像是他的照片。 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和艾琳赌气，还是真的为了这个男人。他有什么地方好？不过就是个销售经理罢了。 闲下来，他的笑，他的黑眼睛，就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晃啊晃，弄得人头晕眼花。 离家的前一天晚上，莎莎收拾好东西，又开始挂在网上看小说。 夜已深。 莎莎放了一首歌，音乐轻柔的响起：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泪眼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文件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 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著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奶茶的声音，温润的回荡在夜空。 什么叫做寂寞？是不是也会有人，在这样的夜晚，悄无声息的等待着另一个人出现？只是为了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文字？ 懵然惊觉：自己竟然在等一个人。 是他吗？ 为什么帮自己写会议纪要？真的是出于领导责任吗？可是，为什么又忽然的消失不见？莎莎不知道。这个念头，折磨着莎莎。 想了半天，她想起汤婧。回去以后，真的应该找汤婧问问。很久没见她了。 MSN上的一个头像，悄悄闪动了一下，有人上线了。 谁？ 她几乎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动。 按在鼠标上的手指，微微有些哆嗦。 这么晚了，会是谁？ 呼吸似乎屏住了。 那个熟悉的小照片亮了。 “你怎么还没睡？”弹出的对话框，瞬间变得无比亲切。 “在看网络小说。”莎莎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有什么好看的小说，分享一下？” “女孩看的。男人也会看吗？”他也会看小说？ “我的客户也有女人啊。多看看总没有坏处。” “面包树上的女人。”她没有撒谎。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有一段那样的爱情？ “这个好像不是网络小说吧。”他居然知道。 “在网络上搜的。以前看过，现在重温一下。”她有些嫉妒了。是谁告诉他这个小说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他的前妻？ “那小说挺好看的，很温馨。” “哦。你在忙什么？”终于问了出来。 “我？陪几个客户，在南方打球。好几天了。终于快回去了。” “客户放假的时候，不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吗？”男客户还是女客户？ “几个哥们。家人有的在国外，所以找个人陪。我没办法。要找我打球。”他的高尔夫球是鼎鼎有名的。 “哦。”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我一会儿要下了。他们找我喝酒去。你早些睡吧。女孩不适合熬夜的。” 她的心里一阵异样。这不是销售经理对下属的关心。她该理解成什么呢？屏幕后面的他，此刻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是在笑吗？ “好。”轻轻打出这个字。她咬着唇，静静的笑了。 075 回来的周末，就是颁奖会。 市场部的人都要去。科斯包场。偌大的会所，除了穿白色制服的男女服务生，剩下的人，全是科斯公司的员工。 不是年会，大家还是很正式。男的大多都是西服笔挺，女孩子们则是姹紫嫣红，倩影婀娜。倘若靠近一些，鼻子会瞬间被各种迷死人的香水包围，陷入天罗地网，让男人们无路可逃，无处可退。 晚会是自助餐形式，来的客人没有固定的作为，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坐。当然，季度冠军的位置是选定好的，靠近颁奖台最前面，最中央的主桌。主桌比别的桌子高一点，每个椅子背上点缀着红色的棉布蝴蝶结。 莎莎和李琳下了班就直接过来了。两人坐在靠边的角落，悄声的聊天。 谁得奖，早就知道了。大家比较的问题，是今天晚上美女们都穿什么样的衣服。女人们都喜欢找个机会，让自己美丽一下。晚会，是最好的机会之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43) 市场部的女人们，平时就明争暗斗的，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莎莎和李琳算是例外。李琳的兴趣是吃，减肥也是为了更好的吃。她的理想是做美食家，吃到美食的时候，还可以同时完成工作。可惜，现在这样的工作太少了。莎莎不太注重舍得花钱，能早点还完贷款才是正事。她不喜欢背债，哪怕是银行的钱。 两个人有共同点，就是喜欢看，喜欢对别的女人品头论足。 “那件衣服不错。啧啧。”李琳的眼睛正盯着前面，明显的羡慕。莎莎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中的女人是艾琳。她正站在斯蒂文身边，一袭杨红色的真丝露肩长裙，把凹凸有致的曲线勾勒出来。此刻，她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微微侧着头，和市场部总监斯蒂文低声交谈。斯蒂文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艾琳化妆精致的脸几乎凑到斯蒂文的肩上。 “嗯，是不错。什么牌子的？”莎莎眼睛瞟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头也不回，低声问身边的女伴。艾琳的衣服，肯定价格不菲。衣服很艳，倒是很适合艾琳。莎莎自己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真丝裙子，是十一之前在秀水街一个外贸店淘来的。 “看着像是法国的牌子，这风格类似，什么牌子没记住。比香奈儿便宜点吧，呵呵。”身材圆润的李琳，唯一的理想就是减肥成功，瘦了好能穿上自己喜欢的那些漂亮衣服。她现在穿的深紫色裙子，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裹在身上紧绷绷的。说完，她低头看看衣服勒出的小肚子，痛苦的感叹：“唉，再好的衣服也要看人。你看我，什么好衣服也穿不上。” “你怎么知道？”从艾琳的身上收回视线，莎莎没顺着女伴的感慨瘦下去，随口问道，有些心不在焉。他怎么没来？ “我？这点还不知道？做销售的，要学会从衣服看人。你看，上次来的那个客户，就那个半大老头，看着土吧？身上那件衣服，瞅着不起眼，和地摊上的没区别。告诉你吧，那衣服，比范思哲还贵呢。纯的意大利品牌，不是MADEINCHINA。小众品牌。看衣服认人，这是技术活。”李琳眼皮一挑，神色颇得意。她完全没注意，说话的女人，心早就飞走了。 “哦？那你说说，PATRICK今天穿的什么牌子？”莎莎轻笑，明知故问。李琳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他还没来呢？不知道。他穿什么有关系吗？穿什么都帅。人家那是气质，地摊货，都能穿出感觉来。”李琳不解其意，念头已经转到帅哥身上。眼睛搜索一圈，方说：“哦，对了。他今天肯定来的晚些。下午，他说去和一个客户谈事，估计很晚才会到。怎么？你想他了？”方才醒悟过来的李琳眼睛一眯，盯上了莎莎：“怪不得穿的这么漂亮？我才注意到。” “去你的吧。外贸小店买的，还不及人家的零头。你别乱说，小心艾琳吃了你。”原来是出去了，怪不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莎莎和李琳开起玩笑。 卢建过来取东西，和莎莎、李琳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黑色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 “这个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对着背影，李琳在莎莎耳边悄声细语。 “你来？！”莎莎不屑的看了一眼李琳。卢建确实很帅，青春阳光一样的帅，和刘旭光的成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我有男朋友了。唉，生不逢时啊。嗯，对，最新八卦，要不要听？”李琳诡秘一笑，花边小报的头牌娱记嘴脸立马现了出来。 “啊？要听。”不听白不听。多少是个乐。看精品购物还要花钱费时间呢。 “附耳过来。” 076 人慢慢到齐了。偌大的餐厅，都坐满了市场部的员工。科斯巨大的LOGO，悬挂在颁奖台后面。 晚会最热闹的时刻就要到了。大家都知道谁是领奖人，但是为了凑热闹，都在等着那个时刻。季度冠军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的。 随着斯蒂文的外国腔普通话余音未断，身穿红衣的艾琳，婀娜着细腰，走上去，接过透明的水晶奖杯，粉面上的笑容，让人不禁想起四个字：春风得意。 看着这一幕，莎莎心里一阵泛酸。别人的成功，自己原来还是会嫉妒的。她的视线，穿过无数身影，落在舞台中央那一袭明艳的红衣之上。如果，换了自己，会不会也显出如此媚惑的笑？ 工作几年，莎莎没有过如此风光的时刻。她不太合群，也不喜欢风光，但她喜欢成功，喜欢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晶莹剔透的水晶奖杯，那样吸引着她，悄悄的，暗暗的，渴望成功的心情，化成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拥有那个奖杯，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没人知道，罗莎莎多么渴望，自己可以拿到那个销售冠军的名号，不单纯是为了钱。到底有多想得到？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想体会一下，成功是什么感觉。没有体验过的事情，总是说不得是好是坏。 生命的过程，就是体验。莎莎很想，体验一下，台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光彩的笑容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我有一天当了冠军就好了。”全体鼓掌的时候，李琳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她回望一眼，浅浅一笑，看着台上骄傲的女人，没说话。 原来，每个人心底都是渴望成功的。 自己的成功又在哪里呢？ 美酒上来了。 白色制服的服务员，穿梭而行，端着各色佳肴。 晚宴正式开始。 李琳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手没闲，嘴没空。减肥，可以明天再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44) 单纯的人，真是容易快乐。李琳的男朋友并不嫌弃她。有些男人就是喜欢丰满的女人。李琳的减肥计划只是买漂亮衣服的时候才会出现。 莎莎四下一看，那个身影还没有出现。不用看，艾琳也一定在寻找他的影子。此刻，销售冠军正在应付斯蒂文。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周旋，也是需要时间错位的。 星级会所的晚餐确实不错。莎莎很快吃饱了。胃口不是没有，而是没来。捏起一只香槟酒杯，她坐在位子上，安静的看着李琳。如果一个女人这么吃，不胖才怪。 两个男人走过来了。 “看什么呢？”胡戈的大圆脸上，红光焕发。他的身边跟着倪忠。 “没什么。喝酒呢。”她举起手中的杯子，笑一下。她分明的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刚才，她喝了红酒、白酒和清酒。李琳还给她拿了一杯马爹利，建议她可以尝尝。 “一会儿，大家去K歌。一起吧？”胡戈好像没有察觉她醉了。大家？是谁呢？有艾琳吗？莎莎很想问，话到嘴边停住了。胡戈什么都好，就是特没原则，爱凑热闹。比如，有人请客，他肯定会去。只要不花自己的钱。 “是啊，莎莎姐，一起吧？”倪忠身材挺拔匀称，穿上黑西服，很精神。 “算了，头有些疼。你们去吧。多唱几首。”确实有些晕了。她要趁自己清醒的时候，把自己送回家。可是他怎么还不来呢？ 王动没过来，在远远的一边。木头人吃饭也像木头一样。 “真的有点醉了？莎莎，你怎么这么不能喝啊？是不是把几种酒混在一起了？好吧。那你就别去了。用不用我们送你？”胡戈是个热心肠。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走。你们去玩吧。还有李琳呢。”李琳又去拿吃水果和甜点了。胖女孩喜欢这里的甜点，觉得做得很地道。 “那我们去了。”两个人转身走了。谁都不想放弃玩的机会。大家每天工作都很忙，这样放松的机会其实不多。 莎莎笑着看他们离开，自己又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眼前的马爹利还剩一个底儿，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轻柔的晃荡着，闪着诱惑的光。 看着，看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077 李琳端着盘子回来。胖妞的胃口真是好得没话说。 “咦？艾琳请项目组的人去钱柜K歌，你不去？”一边说，一边拈这兰花指，捏起一颗浑圆的美国红提。白色的瓷盘上，堆了小山一样的一堆水果。吃水果是可以减肥的。可是吃多了，也一样会长肉。 “是吗？”头有点沉。莎莎很想告诉李琳，这个时间吃什么都会长肉，可是懒得张开嘴。洋酒的后劲还是厉害。 “我刚才听吴晓丹说的。她和柳宁宁也跟着去。还问我去不去呢。”李琳努努嘴，对着艾琳身边的几个人。销售部的几个人，都围在红衣服身边。 “你不去吗？”还好，说话还算清楚。 “不去。一会儿我男朋友来接我。我想回家休息。”李琳已经吃了五六颗葡萄。 “我去，不太合适。两边我都不想去。”卢建好像和她说过，要去K歌。她婉言谢绝了。借调到销售部，如果还会产品部去参加活动，不知道人家会想什么。想起于浩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她说不出什么感觉。市场部看起来风平浪静，不晓得哪里就会被人误解。COCO说，在即将来临的改组中，于浩是最有希望提升的。刘旭光由于在科斯的时间短，机会反而不如他。莎莎不想让人说她开始攀高枝，索性不去。 刘旭光为什么机会少呢？COCO的回答很简单：“谁知道呢？又不是光看业绩？”刘旭光当年被猎头推荐到科斯，他的业绩确实很好。于浩离开销售部，据说是前任市场总监，如今的亚太区市场总负责人推荐的。目的是为了给科斯提供后备干部。于浩的前途，当年早就定下来了。 作为于浩招进来的产品经理，算于浩的人。莎莎应该是得势的人。可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却时时刻刻晃悠在眼前。 “多好的机会啊。那么多帅哥。”李琳的眼里色色的，去了就能沾点便宜。 “那你去吧。让你男朋友回家。”莎莎揶揄。 “我们明天要去郊游，和他的几个朋友。哦，对了，上次给你介绍的型男，你还见不见？”李琳知道莎莎还没有男朋友。上次，李琳说，要帮她介绍一个。这个没心没肺的北京傻姑娘，莎莎相信，她肯定不会把自己当做人情一样介绍给猥琐男。 “见！”让他见鬼去吧。近在咫尺，却比海市蜃楼还遥远：“帅不帅？”看着眼前渐渐晃动的酒杯，自己肯定还没醉，还能问出帅不帅。不帅见了也没意思。帅，就算相亲不成还可以养养眼。 我是色女，我怕谁？！哼！ “好哇，明天我告诉那小子，让他好好选个地方。我们莎莎这样的大美女，还愁电不死他？不过，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那哥们确实很帅，型男！不打折的。要不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看到自己推销成功，李琳激动起来，暂时忘了眼前的美国提子。 “我信你！”莎莎一抿嘴，笑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明天我去不了了，约了同学逛街。”汤婧度假回来，约她周六一起。 李琳正想继续说话，手机响了。 “明天和你说啊，我男朋友来了。”放下手中的水果叉子，李琳抄起一张餐巾纸，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接起电话：“到了？好，我就下来。”边打电话，边拿起手提包起身走了。 有男朋友的女人真幸福。你看，爱情让胖胖的李琳都变得可爱起来。 周围的人陆续的离开。唯有她，是独自一人。李琳撇下她，和男朋友快乐去了。 多好的周末。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45) 她有些后悔，自己应该随便找一伙人，和他们一起去。于浩估计没去，他有家有业。卢建肯定被委托负责买单。于浩对下属，不是一般的大方，能花钱的地方，绝对是他买单，秉承了以前销售经理的作风。 如果现在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去找艾琳他们？那更是不可能。艾琳从来没说过，但是莎莎知道，自己肯定和她不是一类人。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在一起，一个肯定会被另一个吃掉。自己现在还没有进化吃肉，还是别去招惹是非。 饮进杯中酒，回家吧！ 他，那个说不明道不清的男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自己的头儿？ 环顾四周，没见他的影子。 她自嘲的笑了。晚会都快结束了，他怎么可能来这里？就算来了，估计直接去钱柜找艾琳唱歌了。 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在等他。 自己居然在等他？等一个不会来的男人？ 周围的一切，渐渐朦胧起来。她努力睁眼，让自己清醒过来，想看看，还有谁在。 真的有人来了。 是个男人！ 078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顺着厚重窗帘的缝隙，艰难照射进来，带着秋天的味道。 淡粉色的床单，凌乱的堆在一起，胡乱缠绕在两人身上。一片狼藉。 莎莎睁开涩涩的眼睑，看看天花板。宿醉之后的头脑，还在迷幻之中。天花板是一片雪白。直觉告诉她：这是自己的家。眼睛有些痛，她打算再休息一会。昨夜，自己和一个男人回来了。是真的吗？不，一定是梦。自己一定是看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分不清现实和梦。 一定是梦。 他，怎么会送自己回来？ 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这么喜欢他？真是胡闹。还想不想在销售部混了？花痴到这种地步，梦里都是他。 阳光轻抚在身上，暖暖的。几点钟了？温热耀眼的光线，明白告诉她：时间已经不早。 她抬手想挡在眼前，薄薄的被单悄然滑落。 怎么回事？自己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怎么会这样？ 她一惊。 猛的睁眼。 身边的男人，宛自酣睡。 昨夜的一幕幕，历历在目。她的脸一阵发热。 这一切，竟然不是梦。 或许太疲劳，刘旭光沉沉的睡着，均匀的鼾声伴着鼻翼的翕动，一动不动。真的是他！竟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这个男人此刻睡得有多安详。 昨夜…… 竟然是真的？ 这个狂傲不逊的男人，众人瞩目的上司，居然躺在自己身边？ 她竟然和自己的上司谁在了一张床上？不用问。昨天的事情，丝丝缕缕的，留在脑海里。她能记得每一幕，每一个片段。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在他身体里的感觉，那样鲜明，那样让人陶醉，那样狂放不羁。 片刻的困惑。她的脸又燃烧起来。 自己喝多了？可是她分明记得他是怎样送自己回来，记得他是怎么送她上来，也记得他是怎样温柔的进入，如何温柔的呵护。 难道，自己真的趁着酒醉，诱惑了他？ 她有吗？ 晚会结束时的那个男人，是他。那个时间过来，是碰巧，还是来找自己的？为什么他要送自己回来？别的人知道不知道？别的人，有没有看到？ 他送女人回家，这件事本身就是新闻。下周，说不定就是市场部八卦的中心。她只记得他来了，不记得那些人是否走了。 究竟是为什么？他要送自己回来？ 079 光，越来越明朗，带着秋日的温暖，穿过空气中细密的浮尘，照在那张熟睡的脸上。莎莎凝神看着：粗重的眉，长而挺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越来越清晰。额前的细小绒毛，带着某种诱惑，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他的唇厚重润泽，凝结着男人特有的浑厚。唇边以及下颌，古铜色的肌肤下，昨夜刚刚萌生的细小胡须，经过午夜之后的疯长，郁郁葱葱，穿透光滑的表面，毫无顾忌的冒出来。 他的脸居然这么耐看。 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注意过。 往日，只是看见他的轮廓，让很多女人着迷的轮廓。 真的可以让人入迷。 这是一张迷倒多少女人的脸？ 都说厚唇的男人，本性应该憨厚朴实。他，这么厚的唇，怎么会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侃侃而谈？他的能言善辩，在公司里出了名。没有光哥搞不定的客户，没有光哥说不服的经理。项目组里，胡戈和王动，对他言听计从，小倪忠更是视他为偶像。艾琳就更不必说，眸光熠熠，野心勃勃。 第一次见他，风情万种的女人艾琳就在他的身边。时至今日，那个女人充满警惕的脸还是那么清晰。 狭窄的电梯里，他对她报之一笑，漆黑的眼眸一闪。难以区分的精明和狡猾，瞬间的闪烁。在那以后，无论多少次的见面，他和她之间都是淡淡一瞥。每一次，她都想搞明白那双眼睛，到底在想什么，可是每一次，她都失望无比。 心动过吗？ 说不清楚。 每天多看他一眼。 心，才会平静下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记得。 也许是在见面的那个瞬间！ 那一次，她心里投下的不光有他，还有他身边的女人。艾琳媚眼如丝，在目光相处的瞬间，微笑几乎凝固在脸上。那双妩媚的眼神，分明在警告：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你可不要碰。 心里是否曾经冒出过瞬间的闪念：抢他过来！一定抢过来！ 艾琳的每一次刁难，难道因为已经觉察到潜在的危险？ 她清楚的记得。有天早上，艾琳和他乘坐同一班电梯上来，迎面碰到，她心里不经暗自生气：难道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传闻不实空穴来风？不敢想，也不愿想。艾琳细长妩媚的眼睛掠过她的脸，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挂在轻傲的脸上。一错身，她相信自己读懂了红唇之下未启的言语：我们昨天在一起，呵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46) 前面的他，如往常，迈着流星般的大步，玩世不恭的脸，淡淡的冷漠，淡淡的距离，对过往的男女打着招呼，视她如无物。 她的眼睛弯弯的，绽开一个销售应有的表情，微笑点头，微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穿过玻璃门，转身消失。黯然的转身，本来要去打水的，鬼使神差的走到洗手间。 没有流泪，只是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不要哭！这是战场，女人的战场！ 自己一定不能输！ 转过身，回去，坐到电脑前，继续看，继续写，继续让自己如平日一样工作。 到了中午，才发现水杯不见了。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忘在何处。 面对于浩，她心里常常不安。自己的工作汇报，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可是，就算自己不说，于浩也会找人去了解这些信息。于浩其实并没有要求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每次，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他知道不知道背后的明枪暗箭？ 阳光炙晒过的脸，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棱角分明的线条更加硬朗，充满男性的味道。上臂和脖颈之下，被刚刚过去的夏日阳光涂抹出一道分明的界限，白的耀眼，古铜色的润泽，完美的统一在细腻的肌肤之上。 宽而厚实的肩，结实的脊背，逐渐收窄的腰。再往下…… 她的脸又热了起来，慌忙转过了脸。 080 “你在看什么？”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响在耳畔，带着浓睡未醒的慵懒。 她不自觉轻咬住唇，双手将床单拢在胸前，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奴绕郎膝上，丝发披两肩。说得也是这般情景？转过身，背对着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什么？骂他乘人之危？可这分明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难道，自己也抬手扇他一掌，大吼一声：你占我便宜？ 用得着那么虚伪吗？自己喜欢他，不是吗？ “嗯？怎么不说话？”微微醒转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欢爱之后的温情。 她深深吸一口气，或许，自己应该板起面孔，穿上衣服，然后礼貌的告诉他：你走吧。昨夜是我醉了。这样做，对吗？从来没有的慌乱，从来没有的失去主张。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太随便的女人？ 和自己的上司，弄出这样事情？！ 就算他是全公司女人的大众情人，就算他是如假包换的钻石王老五，总是要有个过程，这算什么呢？莎莎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太过突然，让她一时无法招架！ 怎么办？ 来不及她给自己一个说法。后面的人醒了，轻笑起来，仿佛看穿眼前女人心中的犹豫和徘徊。他便替她做了决定。 结实的双臂从她的后面轻柔的环抱过来，再一揽，她就落入他的怀中。肌肤之亲，让她的身体轻轻一抖，触电一般。女人光滑细弱的背，贴在男人胸前的肌肉之上，温润如玉。 他很想对她说：别乱想了，好不好？语言不如行动。何必说？让女人自己慢慢想吧。他喜欢看她皱眉的样子，带着少女的娇羞。 厚重的唇，吻在背上，竟是这样的感觉。出生的胡须，比昨晚更长了一些，摩挲在背上。他的脸，轻轻蹭开如丝的黑发，带着温热的气息，触到白皙如凝脂的脖颈之上。 她身子微微一凛，不由自主的轻轻一扭，想挣脱开他的手臂，却不想换来了更紧的拥抱。 他很会吻人。 瞬间的清醒，理智倏的一下窜入脑海。昨夜的混乱，该结束了。离异的他，身边不会缺少女人。她不想成为她们中的一个。 此刻，他和她算什么呢？没有命名的感觉，会不会也是无法命名的感觉？ 情人？ 她需要的是男朋友，不是一个情人。 “刘旭光是不是和艾琳那什么了？” “艾琳和斯蒂文才是呢吧？” “得了吧，公共汽车，多上一个怕什么？” “不会是真的吧？” “可能。刘旭光老婆又不在身边，你说，他怎么解决啊？” “看你，真是。” “艾琳看他那眼神，你是不知道啊。” “他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啊。” “他就那样，人家城府深，你看得出来吗？要不怎么能当销售经理呢？” …… 这样的话，太多，太多。她不想，让自己有一天成为那些刻薄红唇咀嚼的谈资，也不想成为艾琳之后的继任交通工具。 她，想要的，是一个男人的心，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心。爱情，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她懒得让自己去每天忙着分辨，对方是为了利用还是真心的付出。 面对他，这一切来得太快，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希望，他能对她说，他和艾琳之间是谣言，是别人的无中生有。她害怕，那些传言，有十分之一的真实，自己能否承受？ 她本能的挣脱开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挣脱开自己内心的纠结。 081-090 081 “你怎么了？不喜欢吗？”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他觉察到她的挣扎，反而更深的揽入她，更加紧密的贴近她。 她无语。 是的，她喜欢他。就算嘴上不承认，身体还是会出卖他。喜欢，并不是就可以如此放纵。 她，管这个叫做放纵、 他呢？ 是喜欢如此，还是喜欢她？ 本想躲开，被他的温暖靠近，身体忽的僵硬起来。伸出双手，想要掰开紧紧环扣在前面的那双大手，不料遮蔽的传单倏然滑落。 慌张的双手，紧忙搂在胸前，头更低，身体更加蜷曲。 床头的照片，床上的粉色床单，分明的，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每天的床。一切都已不是昨天的样子。她茫然，如草原上被老鹰追逐的小兔子，无辜的，仓皇的，奔跑着，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47) “你要干什么？”情急之下，她赫然冒出一句，话是分明的，只是完全没了平时的简洁与利落，而是柔软之极，乍听上去，如撒娇一般。 欲说还羞。 他微微一愣，古铜色的脸上绽开一个笑脸，分明像是大人哄着不懂事的孩子，宽容的笑，粗厚的唇一抿，说：“你说我要做什么？”话音刚落，他一手揽她入怀，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扯开他和她之间的床单。那是她和他之间的唯一遮拦。 正要分辨，她的唇就被他的吻封住。他的热情、激烈，如同在办公室里一般，容不得半点反抗，也不给对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随着他的吻，僵硬的身体慢慢熔化，她缓慢的闭上眼睛，双臂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脖颈。抗拒和片刻之前的疑问，随着身体的复苏，慢慢模糊起来。 早上清醒时刚刚归来片刻的理智，随着他的吻，从正在不断得到满足的脑海中悄然离开，如秋日天边连绵不断的白云，被秋风吹散，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夜不是梦。 是真的。 眼前亦不是梦。 也是真的。 吻，只是一个开始。他非常会吻人，片刻，解除了她凝聚起来的全部警惕，如一只正在炸毛的柔顺小猫收回了刚刚伸出的爪子。 双手，带着魔力一般，在女人娇小的身躯上缓慢游走，若即若离，毫不留情的挑动起她的热情，将附着在身躯之上的羞涩与矜持，以及最后的屏障一点点撕开，碾成碎片，撒在晨光初射的初秋，镌刻到正在醒转的灵魂深处。 昨夜，那梦一般的感觉，再次降临，如此逼真，如此诱惑。 昨夜的吟唱，不是梦幻，真实再现。 她分明的听见，自己又开始奏响，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从自己的身体深处迸射出来。 一如昨夜。 “你的眼睛早就告诉我，你喜欢我。对吗？”他适时的出现，低沉的声音，让她再次羞愤无比。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原来，自己的若无其事，那么的不堪一击。 原来，自己早就在他的眼里，无遮无拦。 一腔的怒气，在他的温柔之下，却发泄不出，淤积在心里。她想大声的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才不稀罕你呢。”话，辗转到唇边，却背叛了她，化成一声声模糊不清的言语，哼唱出来，柔软无力。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他知道她听到了，只是说不出。 她完全的败下阵来。 他不需要她说。 他不想让她说。 他只想听到此刻的呢喃和吟唱，细细聆听，如入仙境。 看着眼前的血肉之躯，慢慢燃烧起来。他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絮：“好不好？” 看着她的唇努力抿着，他知道，她的理智正在抵御着身体的呼唤。她不想让自己败得如此不堪。 受难般的面孔，白皙的皮肤之下，一片潮红，写满正欲隐藏的渴望。 “还不投降？”轻柔的声音，晃动着她的抵抗。 “……”一声无语的呢喃。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再说一遍。”情人的语调永远温柔。情人的挑逗永远残酷。细若游丝的抚触，一刻也不曾停息。每一句温柔之语，紧随着一次轻微而毫不留情的爱抚，汹涌而至。 “你……”更猛烈的挣扎，紧闭的唇启开，呢喃之声不绝。 “说一说。喜欢我吗？”他的唇掠过胸前的一片丰盈，轻缓移开，摩挲着她的长发，在耳边轻轻的说。 “……”小巧的脸庞上，红唇微微抖动，依然语不成声。 凌乱的丝发之间，分明的表情，饶过我吧。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这一次。”依旧的轻声低语。 搂住正在微微颤抖的双肩，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缓慢的进入，轻柔有节奏的律动。一如昨夜。 082 感觉如此熟悉，与生俱来的熟悉。 沉睡之前，昏暗朦胧之中，无数满足与欢愉，身体和心一次次从高峰滑落，一次次抛上去，伴着萦绕盘旋的浅吟低唱，燕语呢喃。 此刻，他又恢复了昨夜男人的本色。缓慢的进入，轻柔温和，只是为了让刚刚复苏的异性身体适应他的存在。当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接纳，便毫不犹豫的加快了节奏，引导着她随之起伏，轻轻摇摆，由慢而快的律动。 最初的不情愿，已然随着理智一点点消失。灵魂与肉体，随着男人的律动缓慢降服，听任他的摆布，每一个轻微的触动，都能让身体如火焰般燃烧起来，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激情。 窗外，是北京秋日的艳阳。灿烂阳光之下，无数男人女人演绎着日复一日的平凡故事。 窗内，熹微的光线笼罩下，是两个褪尽日间的浮华和装饰，回归到生命的最初本能的情男欲女。 灵魂与肉体的融合，渐趋完美。他和她，忘却了窗外的红尘世界，沉湎在自己的世界。唯有他和她，才能达到的世界。 别无他人。 快乐和满足，属于他和她。 幸福与快乐，也属于他和她。 没有其他的人可以进入，干扰。 这是两个人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逐渐模糊，彼此，只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孔，瞬间放大开来，迎接着他。潮水般的渴望，倾泻而出，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呼吸渐渐粗重。 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片空茫，如雪后荒原，广柔无垠，空无一物。身与心，消失在天与地的边际，融入他和她的宇宙。 一声杜鹃啼血般的悲鸣。 她和他的共舞，翩然而止。 很久。 她的脸埋在软软的枕头上，一动不动。 身体已经毫无疑问的出卖了自己。还能怎么说？如果说，昨天是宿醉之后的失魂，那么此刻又将如何解释？为什么非要解释？ 只是想知道：难道，你也如我一般，喜欢你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48) “还想问什么？”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柔而细腻。是刚才朦胧中的那个声音，如魔鬼一般，让她出卖了自己。 脸，再次红了。 一动不动，心中却在想：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动听，淡淡的一句话，竟然牵动了她所有细微的神经？曾经，同样的一个声音，进入耳中的片刻，是那样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如占满硬刺的荆棘，稍不注意，就让人疼痛难当？ 她不禁抬头，想看清这判若两人的声音，是不是真的来自身边这个男人。 谁知，正迎上他的眼睛，深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带着满足之后的温情。 距离如此近，她可以清晰的看见深黑色瞳孔中，一个女人的脸。深望进去，年轻女子赤裸的胴体，如玉石中的微雕，隐约可见。 热度，再次袭上她的脸颊，火一样的撩起他刚才留下的红润。 他轻柔的伸过胳膊，揽着她，让她头枕在他的胸前。 “你在想，传闻是怎么回事？对吗？”他仰躺在床上，深色的手指，抚弄着她披散开来的黑发，幽幽的说：“传闻只是传闻而已。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是不想你误会。” 传闻只是传闻？ 艾琳和他的传闻？ 难道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她的神色不自觉的泄露了真实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被相信了。 “我和她，只是同事。那次，我们是在路上碰到，一起到的公司。”他凝视着她的脸，淡淡的说。 他竟然记得！ “哪一次？”她睁开眼，回视眼前的男人，明知故问。或许是他的温和，或许是刚才的亲密，心理之间的遥远距离，消失殆尽。她终于可以直视对方的眼睛。 她怎么会忘记？那天早上，艾琳和他从电梯里出来，迎面碰上自己。艾琳两道得意的目光，明白无疑的告诉每一个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偶然。那天，不出半个小时，前台小秘书就将早上的见闻传遍了公司。那周的绯闻中心，就是：销售经理刘旭光上了公共汽车，终于和斯蒂文结下了同靴之谊。 “别装糊涂了。那天，我都不敢看你，你眼泪都快下来了。”手指在她的脸上刮了一下，他轻笑。 他确实出了电梯就走了，看也没看莎莎一眼。 “你不是没看我吗？怎么会知道？”原来，他竟然什么都明白，以后，自己岂不是要吃亏死了？ 心不禁一沉。以后？会有以后吗？昨夜，会是开始还是结束？ 083 “你看艾琳的时候，我早就看到你了。你当时，呵呵，笑死我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嗯？我怎么会看不出你喜欢我？嗯？我哪里好？”他随手拉过一个靠垫，斜倚在床头，将她拉到怀中，低头看着小巧的脸，目光中盈满温情。 莎莎沉默不语，轻抿着唇。 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前轻滑。男人的肩膀，原来这么舒服。每天在职业装束缚之下的身躯，褪尽了遮拦，竟是这般让人迷醉。 多么想一直如此，就这么靠着，不想过去，也不想明天，停留在此刻，如现在这般，俯在他的胸前，默默倾听着他的心跳。 自己喜欢过他？ 有吗？ 说不清。 道不明。 只知道，每一次见到他，心会不由自主的悸动起来。 “别人看不出，我会看不出吗？”他说。 “有吗？”头靠在结实的胸膛上，她的娇嗔有了理由。至少，此刻，这个男人是自己的。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距离，在经过某个时刻之后，会瞬间缩短。他和她之间，已没有距离。昨夜和今天，他轻易的将距离拉近，跨越了太平洋的遥远，来到她的身边。 “以后，不能这么任性，让公司的人看见了，我倒没有什么，对你不好。”他低下头，柔声说，唇触及到黑色的长发。 “嗯。”是啊。他的绯闻太多了。男人不怕绯闻，女人才怕。她不怕谣言，只是不想自己凑这个热闹。心里忽的一惊，这样的男人可靠吗？ “我不是怕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听他们乱说你。” 他居然说，自己是他的女人。 “嗯。”脸蹭着他的胸肌，感受着他的体温。 “不要让于浩知道。公司里的是非很多。我不想涉及到你。好吗？”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欢娱之后的激情，在她的脸上尚未褪尽，白皙的面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润。 “嗯……”拖长的鼻音，表达着不满。 她只想应着。脑子里还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我第一次见你，就想有一天可以这么抱着你。”他的声音淡淡的，眼睛也闪着淡淡的光，全不似平日的锋芒毕露。 是吗？ 那么我们会有明天吗？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却忽然忘了是怎样的一个开始，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很早以前的一首诗。 此刻，拨开记忆的尘埃，忽然的跃入脑海之中。 他和她的开始，原来也是在那个并不遥远却不再回来的夏日。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他漫不经心的的一撇，眼中闪过一丝看不透的光。 当时，在科斯的电梯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 缘分吗？ 只是一瞥之间？ 一见钟情？ 这么老套的故事，难道会发生自己身上？ 然而，此刻的感觉无比真实。真实的肌肉，真实的肌肤，真实的吻，还有刚在的真实…… 他和她再度相拥，语言，变得多余而累赘。身体的交流，默默倾诉着无法言传的默契。最初的心动，眼波的涟漪，片刻的对视，无数次的试探，无数次的彷徨，都是为了这一刻。 她很想问：为什么这么晚，你才来？ 不必问。 有些问题没有答案，有些事情没有理由。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相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49) 太多的女人，在他这里失败。他的故事，是永远的绯闻。莎莎知道，科斯的工作，不会是自己唯一的工作。她可以换无数次的工作，但是遇到这样的男人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没有人会相信，两情相悦的爱情故事，竟然会发生他和她的之间。 他的飞扬跋扈，特立独行，像一个看不见的风标，屹立在人们的脑海之中。只有艾琳那样的女人才适合他，风情万种，妩媚多情。 她的温柔沉默，安静本分，让很多人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没有人会知道，她的野心。没人看得出，她多么渴望成功。她不想靠男人成功，她只想靠自己。容颜，是她容易的手段，可是偏偏被她放在最末的位置，不屑一顾。 不确信自己会成功。 与那些女人相比，她太单薄。 这个男人，是她爱的。 多少女人青睐他，就有多少困难阻挡在面前。 曾经，她只想这么默默的看着他，默默的在心里为他祈祷，默默的为他做好自己手中的事。 为了他，每次去找于浩汇报，她的心里都在仿佛权衡，哪怕最细微的枝节，她都要小心翼翼的说出。她不想，因为自己伤害他。 多少次，她都想告诉他，有人想对付你。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必说。她是浅浅的小河，他是深不可测的大海。自己能明白的事情，他一定早已洞悉。 现在，或者亦是如此。 084 静静相拥。 他在沉默，手指在长发上轻轻摩挲。 她也在沉默，像一只小猫，靠在主人怀中，享受着爱抚。 岁月如此静好。 如果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岁月漫长，亦会美丽。 如此良久。 “你不饿吗？想吃什么？”他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看，结实的胳膊，动作有些慵懒，轻柔的言语中，透着溺爱。刘旭光像个老派的贵族，习惯戴腕表，看时间不用拿手机。 这是平时办公室里中那个家伙？真是不像。职场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真是一面。 “你？会做饭？”她抬起眼，看着他的脸，不禁笑了。刚才的羞涩和尴尬，慢慢消失。从陌生到熟悉，有时需要跨越海角天涯，却也是未必如愿，有时不过是方寸之间，即成水乳之情。谁有说得清呢？缘分，原本就是冥冥之中偶然，不可琢磨，不可预测。 “当然会。”双眸凝注她的脸，一望到底。 “那我要考虑一下，吃中饭还是吃早饭。”撒娇，是女人的特权。莎莎知道，自己此刻有了这权利。他给的。这么冷的一个人，原来也有温情的一面。 外面的阳光很强烈，时间已不早。 “小傻瓜，当然是早饭。就算是十二点，刚起床也是吃早饭。我的习惯，你可以记住了。”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弹了两下。 她娇嗔的一笑，正要说话，电话铃声乍响。铃声很闷，从客厅传过来。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就在床边，孤单的躺着。自己的手机在哪儿呢？哦，对了，包一定在客厅。昨天，好像一进门就扔掉了。莎莎的脸上，不禁一热。 “我的电话。”嘟囔一句，赶快挣开他的怀抱，起身下床，还不忘随手抓起床边的一件大衬衫，往身上一裹，光着脚跑了出去。 他有些发愣，看着这个女人就这样消失在门口。谁的电话，让她这么着急？男朋友的？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难道是追求者？古铜色的脸上，一暗。管他是谁，我的女人，谁也不要来抢。抢也抢不走！ 莎莎手忙脚乱的翻出电话，接起。 原来是汤婧！ “喂？莎莎？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还没睡醒？这都几点了？你可能睡。你不会忘了吧？睡糊涂了？”那端传来连珠炮一样的发问。 糟糕，真的忘记了。昨天和汤婧约好，今天下午一起逛街。看看太阳，现在肯定到了中午。汤婧刚刚和老公度假回来，给莎莎带了化妆品。她的男朋友王岩，在十一之前正式升级为老公。她肯定是有一肚子话想和自己说。 “没有。这不接了吗？昨天公司在外面开会。我很晚才回来。困死了。”莎莎一手举着电话，一手开始收拾昨天夜里丢下的东西。咦，大衬衫好像穿错了，分明不是自己的。可是看着那么眼熟？ “你昨天玩到多晚？居然睡到现在，你知道几点了？美女，都12点多了。我还没吃饭呢。你要负责。” “我刚起床。呵呵。”怎么办呢？这衬衫，是他的。不管了，先穿穿再说。 “一听你就没睡醒。吃饭了没？我还准备找你吃午饭。打了三次电话了。你可真行，睡得够死了。才接。”电话那端传出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 “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莎莎赶紧转移话题。汤婧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我开车呢，不和你多说了，还有10分钟就到你家。做饭吧，你。从家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我也尝尝。” 莎莎脑子一下清醒。 以前，汤婧经常来她这里蹭饭。莎莎每次回来都会到很多家乡的土特产回来。 可是，今天，怎么办？ 下意识的一回头，刘旭光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健硕的身体上，只穿着纯白色的内裤。一个分身，脑子闪念：身材真是不错，可以去当CK的内衣模特，一定迷死不少人。 要是汤婧看见了，会不会迷倒？ 让他走？ 来不及了。等他收拾好下去，还不正好和汤婧撞上？ 汤婧没见过刘旭光，但对帅哥可是过目不忘。万一哪天被撞见了，不是要挤兑死自己吗？而且，自己现在也不想让别的人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还没想清楚呢。 时间不等人。 085 不能让她上来！ 绝对不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50) “我刚起床，咱们出去吃。我下楼等你。”情急之下，莎莎嘴巴被脑袋快。还好，10分钟够穿衣服了。天。估计不用10分钟，美女汤婧可是没有迟到的习惯，而且总是早那么一点。说不定，她现在都到小区门口了。 “行吧。那你快点，我早上还没吃饭呢。前面有警察，我先挂了。” 莎莎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边已经收线，耳边，只有滴滴的忙音，一声声。 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出门了，他怎么办？让他马上走，这话有点不容易说出口。 “怎么？你有朋友要来？”刘旭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手环了过来，脸轻轻蹭在她的头发上。 “是。昨天约好的。她马上就到了。”她回头，看着他，一脸的尴尬，一脸的不好意思。她不能对汤婧说不要来。说自己病了，汤婧一定会上来。看看眼前这个没有睡醒的男人，这么快的赶他走，又有那么点于心不忍。就算他走了，家里的一片凌乱。汤婧的绝顶聪明，怎么能看不出来？自己的这个闺蜜，能从空气中嗅出雄性的气味。 “你怕什么？我拿不出手吗？”他眼睛弯弯，居然笑了。他还能笑出来？ “不是，我……”莎莎欲言又止。一直对人家说没有男朋友，居然在家里冒出个男人来？汤婧不吓坏才怪。 “那怎么办？”他依旧不慌不忙，淡淡笑，看着她：“我可是不想走。我很累的。”最后一句，脸已经俯在她的耳边，气息吹到她的耳际。 “你……”她看着他，无语，满脸的囧。他还没穿衣服呢，看样子，也没有穿衣服的打算。 “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有心情开玩笑。 “男的。”她有些恼，转身去找衣服。刚才，和汤婧打电话，他在后面听的很清楚。 “那我就更不走了。你请他上来吧。”一脸的坏笑。 他并没有拉她，在后面跟着进了卧室，倚在门边，嬉皮笑脸。居然还会这么嬉皮笑脸？真看不出。 办公室真是误人不浅。整天文件夹一般的脸，哪知道背地里竟然这么不正经。她想笑，可是又真的有点怕。她可是不想被汤婧被逼问。 她在卧室找好衣服，准备脱下身上的大衬衫，一回头，竟然发现他还在门边。 “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嗯？那就换吧。我来拿自己的衣服。”他双手一摊，脸上分明是三个字：无所谓。 莎莎气结。 时间不等人。拿了衣服转身去卫生间，顺便还要洗脸。路过门口，他侧身让开，手去从后面兜了过来，一把抱住正在企图逃走的小女人。 “你怕什么？”黑眼睛逼视过来，压得她透不过气。 “我……”她一时语塞。是啊，自己怕什么呢？自己交个男朋友，还怕人知道吗？问题是，这一切太突然。来得让自己都措手不及。 “太快了？是吗？”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然重重压上来。 她来不及躲。 又是一个深深的吻。 他真的很会吻人。 让人销魂。 莎莎不自觉的，环住他赤裸的腰。 她有些怨恨自己的女朋友，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不想离开。留下来吧。陪着他。再来一次。身体中的某个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 086 “你怎么才下来？我等半天了。干嘛呢你？你家不是有什么人把你留住了吧？老实交代，是不是家里藏着个男人？”汤婧一脸的不耐烦，又是一阵狂轰滥炸。 她等了足足20分钟。 外表上看，汤婧绝对是个淑女，有几分古典气质。如果换身旗袍，抱个琵琶，肯定让人以为是从清朝末年穿越来的。关键是别说话。嘴巴一张，真相就露出来了。话一出口，聚聚带刀子，不把人噎死，也会万仞穿心。当年，她的上司肯定脑子进水，居然敢让这个铿锵玫瑰去伺候客户。 “不和你说了嘛，我才起床。”一溜小跑着过来，算是弥补一下。她可是放弃男人来找朋友的，说出来汤婧应该感谢她才对。自己怎么也不能算是见色忘义。 “呦，看你这眼睛肿的？昨天干嘛弄那么晚啊？”汤婧摘下自己的大墨镜，盯着莎莎的脸仔细看。刀子嘴，豆腐心，是她最大的毛病。 “公司出钱，干嘛不去糟蹋？放过他们，你不是又要数落我不会占便宜了？”有点心虚。昨天晚上确实很晚，自己都不知道几点睡的。眼前闪过他的脸。心里恨恨的，都是这个家伙害得。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分外的好。 “我说你吧，脑子活络一点不好？钱是人家的，身体是自己的，好不好？也不至于这么不要命啊？”汤婧撇撇嘴，摇头。好像负责任的老师对着一个不开窍的学生，无可奈何，心中一定在想：真是不可救药，死脑筋。 “咱们吃什么去啊？”莎莎灿然一笑，岔开话题。 “不知道，你想吧。去新光天地，先吃饭，后逛街。你慢慢想，我开车。化妆品不用看了，我带了很多回来。后备箱呢，走的时候想着拿着。”汤婧和老公去欧洲度假，刚刚回来。 周日，北京的商场四处都是人。新光天地算是人少的地方。东西贵，人就少。 莎莎不会买，会看。看衣服，看价钱。艾琳的衣服，多是来自这里。 汤婧会买，信用卡是老公给的。她的原则简单：女人不花男人的钱，就不是真心爱他。刚刚结婚的汤婧，颇有些豪门少奶奶的姿态。 吃饭是汤婧买单。 十一长假后的商场，还没有从打折的狂潮中苏醒过来，四处都挂着偌大的SALE标志。商场也会看人下菜碟，看不懂SALE的人，也不必来我们这里。打折之后的价格，也是不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51) 汤婧很有精神。显然，欧洲血拼没有充分满足她的购物热情。她一定带着遗憾回来。吃完饭，几个店逛下来，时间就到了下午。莎莎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忽的没了感觉。 他在干什么呢？ 中午出门，他还在自己的家。自己塞给他一把钥匙，就走了。现在，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这是她头一次，把钥匙留给一个男人。 “你怎么了？莎莎，心不在焉的？嗯？”凌厉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让她已经飘走的魂，飞了回来。 “啊？”她看着汤婧换了一身橙色的连衣裙，从更衣室走出来：“没怎么。这衣服挺好看的。” “我都问你一遍了，你就光看着我，没反应。没睡醒了吧？怎么一个下午都魂不守舍的？”说话的人对着镜子，左右看着，眼睛从镜中间或瞟一眼莎莎：“这样子还行，就是颜色，太艳了。这不是装嫩吗？”此刻，眼神已经回到衣服上。 “被你迷住了。这么漂亮，你老公肯定喜欢。”自己就这么把钥匙给了他，脑子是不是有点进水？ “嗯，还行吧。”汤婧转头对服务员：“还有吗？给我拿一件新的。”她买东西不看价签。理由：那样会影响你对衣服的判断，适合自己的就买。莎莎给的备注：有钱人的特权。 服务小姐满脸堆笑：“好了，小姐，你很有眼光。我们这儿的衣服都是只有一件的，你是穿着走呢，还是换下来，我给你包上？” “哦，那等下给包上吧。” 付钱的时候，汤婧回头对莎莎：“你想买什么？” 087 “我想买内衣。”他还会来吗？自己的几件内衣都有些旧，不够好看。她想起出门时，他穿着白色内裤的样子。喜欢穿白色内裤的男人，一定喜欢干净，没准儿还有洁癖。昨天毫无准备的迎接他，真是太倏忽。 “嗯？”汤婧刷的转过头，眼睛发着光：“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什么怎么回事？”莎莎装傻。自己肯定是一脸的无辜。 “女人开始关注内衣，说明有人看了。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今天早上这么晚才出来。哈。”后面的话，很明白。居然这么快？ “去你的吧。没男人，我就不穿内衣了？”装傻到底。 “你不说也没关系。走，我帮你挑去。”汤婧笑起来，大有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派头。 “真是无聊。你。”他会喜欢什么风格的？ 汤婧很会挑。 莎莎挑了两套，一套白色，一套蓝色。 “嗯，是个精干的男人，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在星巴克坐下，汤婧飞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闺蜜。 “你怎么知道？”莎莎笑。 “喜欢蓝色的男人，大多数是精干的。他喜欢的颜色吧？”汤婧的眼睛瞟着内衣口袋。 “行，等有了着。我一定让他脱光了，来见你。我就介绍说，这是我的闺蜜，色女。”汤婧要是看见CK男模，肯定兴奋得尖叫。这个家伙，是个美男控。她的老公，要不是长得漂亮，肯定追不到她。 “那不用。咱们可以一起去海边度假，呵呵，就可以看到了。男人穿泳裤的时候，才是最帅的。” “呸。你这个家伙。”他穿泳裤，肯定很帅。 该死，才一次而已，你怎么知道人家还会来找你？ 一夜情。 办公室的暧昧。 太多的可能性。 也许明天，再次出现在办公室，他就会想不认识自己一样。然后，将钥匙塞进信封，丢在自己写字桌上。有些男人，不久这样吗？ “要是真有了，一定要让我见见。如果一个男人不愿意让你见他的朋友，肯定有猫腻。你呢，让他来见了我。他要是不让你见他的朋友，就说不过去了。”抿了一口咖啡，汤婧忽然收起了戏谑的语气，很认真的看着莎莎。 “嗯？”有些意外。这个闺蜜怎么会说这个？虽然自己也在担心这个，被别人说出来，可能性凭空的增加了几分。 “真的。男人要是让你见他的朋友，才是正式承认你。” “那要多久？”总不会是第一次吧？ “你看，我老公和我认识的时候，就很大方的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很快。重要的是感觉。” “什么算朋友？同事算吗？”他的朋友是谁？莎莎不认识他的朋友，认识他的敌人。 “办公室恋情最可怕。弄不好，情场和职场都很失意。”汤婧停了一下，视线从咖啡上收回来，转到莎莎脸上，说：“你公司有人在追你？” “没有，甲方的。是个小孩子，算起来还是我师弟。”莎莎明显的转移注意力。她不想让汤婧知道刘旭光，只好拿罗刚当个挡箭牌。 “哦，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小孩？你可别犯傻！甲方乙方，这种关系，尽量别当真。谁知道合作之后，又怎么样？能利用，就利用一下。哦，对了，好看吗？”汤婧对男朋友的第一条，不是有钱，是帅。 “好看。要不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莎莎轻笑。眼前浮现出他的脸。他比罗刚帅多了。 “好哇！看看总没问题。”汤婧露出口水状：“说真的，你的内衣不会是穿个他看的吧？如今可是流行姐弟恋。” “我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人。”她喜欢被他呵护的感觉，次数不多。 “大小无所谓。不过最好不要一个办公室的男人。你想想看，抬头不见低头见，多烦人呢。而且，男人喜欢搞暧昧。办公室的暧昧，多是女人吃亏。男人声张了出去，没什么。女人就不一样。” “你肯定不会啦。你老公不会去你们公司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52) “我是提醒你啊，男人在办公室里，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有目的的？尤其是像你现在这个岗位。你不是说于浩给你任务了吗？你怎么知道哪些人不是有目的的？你们经理还算好的。你知道，有些男的，为了得到信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汤婧一撇嘴。 “嗯？” “你不是在这个项目吗？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想利用你？” 他？会是这样吗？ 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088 晚上回到家，他已经走了。 和汤婧出去前，莎莎给了一把自己家的大门钥匙。她家的防盗门，需要钥匙才可以锁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地板擦了，床也收拾整齐。 莎莎不禁莞尔，这个男人还真是有洁癖。 狭小的房间，在安静的夜色中，忽然变得空寂起来。 寂寞，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有了，再失去，才知道是寂寞。 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今天，却发现，空空的房间里，他的气息依旧。微微的失落，弥散在空中。打开电视，莎莎百无聊赖。 看着韩剧，喝着酸奶，是平常打发时间的办法。干净整洁的沙发桌上，缺了酸奶。走到厨房，打开门，昨天空空的冰箱，竟然是满的。 酸奶、提子，西瓜，小面包，应有尽有。莎莎恍惚记起，自己并没有去超市，昨天回来时，冰箱一定好似空的。 伸手拿出一盒酸奶，是自己喜欢的三元芒果。不是自己买的。 天，这个家伙简直神了。 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卧室的床头，有一张字条。上面压了一个小药盒。紧急避孕药。 字条上是熟悉的字迹：对不起，没有来得及采取安全措施，只要这样补救了。没有往日见到最多的签名。 一阵温暖，慢慢浮上来，在脸上绽开。 被人呵护的感觉，原来如此。 早上出门，他说自己今天晚上要去参加几个朋友的聚会，不过来了。钥匙有时间再还。会有明天？会有未来？就这么容易来了？ 会是真的？ 伸手一抓，仿佛是空，摊开一看，确实盈满手心的幸福。 电话还是不必打。 梦，是美丽的。 回归到现实，多少会让人伤心。 自己算什么？女朋友？他没有说。在如今这个时代，一夜之情，不等于就是永久的男女朋友。她居然没有这样的信心。就算有，也该通过他的口，说出来。 安静的夜晚。没有电话。 他没有出现。 独守空闺，原来如此难熬。 洗过澡，躺在床上。脸俯在枕头之上，熟悉的气息犹在。 人？还会来吗？ 自己是不是仅仅是他的一夜情人？ 夜晚，不知不觉降临。 是夜无梦。 昨夜的劳累，下午的逛街，让莎莎疲惫已极。 第二天的中午，日上三竿，她才醒来。 拉开窗帘，又是一个艳阳天。 看一眼时间，又是中午。 再看一眼手机，一个短信也没有。心有不由得暗了下去，原来，他真的不在乎自己。或者，他已经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上演了这么一出，自己就算是真的冤枉，也是百口莫辩。 门铃声响。 089 莎莎几乎飞奔着过去。 是他吗？ 打开门，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脸，身上穿着蓝色的制服。莎莎认识，这个是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每次都是这个人来收钱。 “你好，我们上门来收这个季度的水费。没有打扰您吧？”胖胖的脸上，绽开一个不太热情的微笑。显然，每次上门收账都不是很情愿。 “哦，等一下。”难以掩饰的失落。莎莎比他更不情愿。 物业的矮胖男人收完钱，走了。 房间很静。电视的声音格外的响。莎莎喜欢开着电视。适度的噪音，让人凭空增加了莫名的安全感，电视屏幕中的那些人，好像就在你的身边，让孤单的人，觉得并不孤单。喜怒哀乐，都是假的，当关上开关的瞬间，一切都会回归到空寂的屏幕。如果人一样，再多的繁华，其实也是一瞬之间。 莎莎莫名的响着，开始摆弄汤婧给她带回的化妆品。昨天回来太晚，她累得懒得去看。今天闲下来，一件一件的拆开包装。汤婧老公很有势力，外籍人员的薪水，比国内的要高很多。婆婆家在加拿大，有些产业。汤婧的工作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豪门少奶奶的生活，让她觉得厌烦。 女人摆弄起化妆品来，时间变得很容易过。 睡觉前，莎莎挑了一个面膜敷在脸上，趴在沙发上看连续剧。《我叫金三顺》的韩剧，是汤婧给她拷的，推荐她看。莎莎看了几集，很好玩。 别的不说，男主角玄彬就是很好看。这么帅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金三顺？中国古代的蜀国美女就说过：要想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对他的胃。莎莎的理解更深一层：男人都是喜欢事业上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想想看：如果男主家里不是饭店，而是高科技什么的，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胖胖的蛋糕师？ 金三顺正在痛苦的爬山，然后对着雾蒙蒙的大山高喊：我叫金熙珍。漫天的雾气中，玄彬出现了。 电话很讨厌的响起来。 莎莎随手接起。 是他。 “喂？”心跳倏的一下，狂跳起来。 “是我。”低沉的声音，透着磁石一般的厚重。 “嗯。”唇边不禁泛起一丝微笑。知道是你。 “我在外面，和几个朋友聊天，今天就不过去找你了。”好像在请假一样。背景音里，很远的地方有音乐之声，酒吧里的调调。暗里，确实带着往日的命令口气。自负的男人啊，什么时候都低不下头。 “好吧。”又不是女朋友，还要会请假。莎莎不禁再笑。 “放在你床头柜的东西，看到了吗？” “嗯。”让一个男人给你买这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一想，这个男人也算细心。他很怕自己有孩子吗？ “钥匙，下周给你好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53) “好。”心不由得一沉。原来，他并不想时时过来。一个男人，拒绝你给他的钥匙，是不是意味你和他没有明天？ “想我了吗？”声音很低，昨夜的暧昧，忽然而至。 “谢谢你买的东西。”既然没有明天，何必暧昧？声音中掺入一丝距离。 “怎么了？你早上喝过这个，三元的，没有买错吧？” “嗯。”原来是说这个。自己又会错了意。他还能留心这个？一直以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每天仙来仙去，只知道打单，做单。 “我先挂了，明天见。” “好。” 电话还留在耳边，听着忙音，缓缓拿开。他已不在。 明天是星期一，项目组例会，他一定会去。当然，还有那个女人，艾琳。 莎莎忽然想很逃避，找个借口不去上班。可是躲过明天，以后的每一天，怎么办？离开公司？她不想，刚刚开始的事业，这么轻易放弃？不行。 明天，唉，明天！ 090 2006年十月十六日，星期一。 莎莎参加这个项目，整整四个月。 四个月，这个项目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莎莎很困惑。这不是销售部拖得最久的一个项目，但绝对是最受重视的项目。 每个周一，项目组长刘旭光都会召开项目例会。无论有没有进展，例会都要开。交流一直在进行。电力公司的几个领导，完全不着急。 莎莎从罗刚那里得到的消息，电力局的几个老板，意见很不一致。博弈，首先从内部开始。一把手陈天羽代表一派，二把手廖晓伟又是一派。两个人谁也不肯买谁的账。就这么僵着。 艾琳从廖总那里得到的消息，项目会延期。电力公司上报的预算已经有了。集团公司的人下了指示，要做好试点工作，不要赶进度，今年主要做好可研工作，并不急于马上上马。毫无疑问，上面的人也在打架，谁都摆不平谁。艾琳在上次例会上表示，自己的能力到此为止。真的廖总说了算，这个项目早就被艾琳啃下来了。 问题的症结，在陈天羽。 最近的四个月，电力公司的需求变来变去，没有一次是成形的。不过都是借口。这次，这个领导说一下，下次，另外一个领导说一下。项目组每次都是辛辛苦苦的准备方案。胡戈和王动，怨声载道。倪忠倒是很开心，自己可以多学学。 放假回来不久，大家的工作刚刚进入常态。 艾琳并不急。这个项目，她的目标已经基本完成。上周的颁奖会，让她心情大好。 莎莎的心情也不错，不过，这个周一很不一样。更好。 昨夜，她一直在想，今天，怎么面对他？ 刘旭光带着一阵风进来了。 会议室的门“咣当”一声响，是皮鞋撞在樱桃木上的碰撞。 眼睛盯着电脑，莎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来了。 脚步声都带着霸气，一听就是他。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这个公司，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气场。如今的男人，大多是丧失了原始野性的雄性生物而已，软绵绵的，毫无本能。 眼角的余光悄悄一撇，他正扫过大家，在自己这里有了十分之一秒的停留。仿佛。 会议很简单，大家介绍一下本周的工作。几句话就好。 房价回来一周，能有什么事情？胡戈和王动分别介绍了一下技术方案，艾琳几乎无话可说。他的目光过来，对着莎莎，眼底一丝温情闪过，只有她看得懂的温情。她一抿唇，轻轻摇头。 此刻，艾琳是个称职的副组长，看一眼莎莎，看一眼刘旭光。她没看懂，那个世界，是她进不去的。 “大家都说完了？那好，我来说两句。”他的声音，带着蛊惑性，让人不觉得，就是精神一震，身不由己的集中起精神：“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提前透露的，大家知道就可以了。公司要改组。估计你们有人已经知道了。” 莎莎猛的抬起头。 091-099 091 显然，最后一句话，是对艾琳说的。唯有艾琳，面不改色。她的消息，永远最灵通。 刘旭光淡淡的，古铜色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惊诧，也看不出兴奋。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他的修为和于浩不相上下。 声音并不大，确如一声惊雷，几个人，都被震了一下。 “经理，怎么回事？给我们说说。”首先发问的人，是胡戈。他是个痛快人。 “正式消息，过一段时间会正式发布。当然，不是我，是人事部正式通知。我呢，只是提前告诉大家一下。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咱们的项目组不会受到影响，更不会裁人。市场部换个名字而已，变成事业部制。销售部和产品部会合并。售前和售后，完全会合并成一个事业部。咱们这个项目组呢，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一点，大家放心，有我在，就会有大家在。我不在了，大家也要在。钱，还要是挣得。”嘴上是在回答胡戈，一双眼睛却在几个人之间扫来扫去。 艾琳的镇定，显然是有原因的。斯蒂文肯定早就给她透过气。改组之后，没准儿早就给她留下很好的位置。 “什么时间开始啊？”胡戈的口气缓和了一下。他现在有家，还要换月供。 “估计是从11月吧。这个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布。经理层开会的时候提到了。咱们组的人，都是中坚力量，不会有问题。别的不用担心了。”他坦然的直视胡戈。 艾琳眯着眼睛，略施脂粉的脸上平淡异常，红唇轻轻抿着，没说话。 王动和倪忠，看着刘旭光，竖着耳朵全身关注听着。他们不担心，也不必担心，科斯的技术专家，离开这里，到哪儿都能混得下去。他们关心，是以为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莎莎抬眼，目光投过去：这个男人，真是嘴严，一点没告诉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54) “这个消息，还没有真是公布，我提前告诉大家的目的是，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这个项目，还是公司的重点项目。作为销售人员，我们都应该知道，流动很正常。回去也没有必要议论，小道消息，人家比你们多多了。好吧。散会。” 说完，他起身，如无其事的走了。 昨天的事情，完全没有留下痕迹，他，甚至没多看莎莎一眼。 艾琳眉毛一弯，红唇微启，对王动，也在对大家，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还傻坐着干嘛？走吧！”声音透着女人的妩媚。几个还想议论的男人，顿时没了主张，鬼使神差的闭了嘴，跟着艾琳，陆续走了。 莎莎走在最后。 目光穿过几个背影，追着他。他回了办公室，关上了玻璃屋门。淡淡的失望，漫天盖地弥漫而来。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莎莎有些楞。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也许，在他眼里，她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暧昧结束了，感情也就结束了。来得快，去的也快。自己和他，不过是一夜情缘。天亮的时候，情也就尽了。 冒傻气的人，是自己。竟然把自己的钥匙给人家。 电话响。莎莎吓了一跳。手抬起，竟然有些费力，会是谁？ “莎莎，过来一下，好吗？” 092 清朗的声音，是卢建。 放下电话，莎莎暗自一惊。真是多事之秋。两边的经理，都是怎么了？莎莎不算是销售部的正式员工，所以在产品部还有自己的工位。平时，经常是两边跑。项目组在销售部临时找了位置。销售部的人少，莎莎经常喜欢坐在这里。 电梯很慢，不如莎莎的脑子转得快。 这个消息，确实早就有了。好像就是上周。和COCO一起吃饭，她大概的说过。公司马上就要改组了，估计年底前。只是没想到，怎会这么快？子弹还要飞一会呢，消息还没飞，就要变成真的了。 卢建不在座位。MAGGI正站在李峰座位上，低声谈着什么。仰着头的李峰，先看见莎莎过来，点头打了个招呼。MAGGIE停住话头，一笑，眼睛示意，卢建在于浩的办公室。 是于浩要找自己。 干什么呢？ 还不到汇报的时间，今天是怎么了？ 于浩和卢建同时看到莎莎。卢建招手，示意她进来。一个巨大的问号，瞬间冒了出来。主管和经理，在等自己？有重要的事情？ 莎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进了玻璃屋，很小心的关好门，在椅子上坐定，征询似的看一下卢建。简单交换了一个眼神，卢建分明的示意：于浩找她。 莎莎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想知道，于浩为什么找自己？会不会是为了刚才会上说的事情？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改组的事情。两个人一定都知道了。他们有对策了？ 看来，公司又要面临一场风波。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被卷入了职场升迁的风波。看来，想躲也躲不开了。她不想参与。于浩是她的前任上司，给过她机会，如果没有于浩，她肯定不会在产品部当产品经理。无论从哪个方面，于浩和卢建都对她不错。职场没有真正的友情，可是没有朋友，自己也一定过得不好。 波澜不惊的眼睛，略带笑意，于浩开口：“怎么样？我和卢建正说你参与的项目，所以叫你过来聊一聊？” 语气既然如此客气？于浩对人永远是礼貌。可是今天，听着怎么都是不一样。 真的就这么简单？ 改组，事业部，那么谁是领导？这才是关键。判断的原则非常简单：谁得到客户，谁就有实力。销售部无疑是竞争最激烈的地方。 莎莎微微一笑，说：“我们刚开完项目例会，正说着呢。”于浩和卢建是知道的。他们就等着这个时间来。不要，星期一早上就找自己来？ 怎么这么巧？算好时间了？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今天这出戏，自己想躲也是躲不开。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卢建倒是开门见山。他说出来，让莎莎好受一些。卢建是个好人，从来都是承上启下，助人为乐。他知道，如果于浩闻起来，多少带有责难的味道。 于浩不用说，他拿眼睛看着莎莎，就什么都明白了。莎莎何等聪明？一个细小的眼神，一个轻微的动作，老板的心事，她怎会不明白？产品经理不会说这种话。领导艺术，让下属自己治理自己。卢建可以解决的事情，于浩绝对不会插手。这一点，刘旭光逊色不少。 “电力局的需求一直在变来变去。每次交流，方案都不一样。嗯，还有一个情况，艾琳好像和廖总很熟悉，听她说，问题出在对方一把手那里。他们几个老总，似乎都有自己中意的厂家。”莎莎略一想，说。 “陈天羽？呵呵，是他吗？那是咱们的老搭档了。”于浩眼神一动。 莎莎有些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着卢建。于浩一定是认识此人，且交情非浅。否则，这个心里可以装得下世界的男人怎么会轻易动容？于浩的眉毛一动，肯定是有事情发生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为了这个名字，会眼神波动？ “道格拉斯在销售部时，我们就和陈天羽打过交道。那个时候，你还没来。”卢建一笑，轻描淡写的解释：“廖总倒是没怎么听说过。据说，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 莎莎心里一惊：这个消息，自己从来没有提到过。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个信息，是罗刚告诉莎莎的。莎莎并没有当回事。这个和项目有什么关系？ 于浩没有察觉到莎莎心里的惊诧，看一眼卢建，已经恢复平静的目光转向莎莎，话锋一转：“你去了四个月，感觉还不错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55) “还好。”莎莎有点不明白，怎么一下子从陈天羽转到问自己了？看来，电力局的陈总和于浩之间真的有过什么故事。回头一定要找COCO和李琳打听一下。 “是这样，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市场部马上就要改组，变成行业事业部制。” “哦。”怎么又是这事。不到半天，两个经理，对自己说这个事。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于浩还是那样淡淡的问。 “哦？”这个由不得自己。要是能选，当然去最好的部门。可是奇怪，他怎么会问自己？ “目前知道的，咱们这里的大部分人，可能要去电力行业事业部。你有没有兴趣？”电力行业是科斯最大的客户之一。其余的，银行和政府部门，也算是不错的。平静的目光中，是不是隐隐有一丝期待？难道，他希望我去？为什么？ 093 “当然好。”不算是不是真的，先答应下来再说。想到此，莎莎眯眼一笑。如果是真的，刘旭光怎么办？他这个销售经理的位置，会不会受到影响？新的事业部总监，会是他吗？还是去别的事业部吗？如果是他，于浩呢？会去哪里？为什么是于浩问自己？难道，新的事业部，是于浩说了算？ “真的？”平静的眼神，带着难以捉摸的探寻。 难道，他知道那天晚上刘旭光送自己回来？周五，是公司聚会，就算大家都走了，难免会有人看到。于浩的情报工作可是第一流的。他在想什么？还是自己做贼心虚？ “于经理，我觉得能跟着您做市场工作，肯定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这样的好机会，求之不得。”莎莎真心的笑起来。骗人先骗己。骗不过自己，怎么能让别人相信？ 刘旭光有他的好，但是于浩的沉稳和不动声色，都是莎莎特别希望能学到的。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好，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是没有理由。 “那就好。做销售工作，最重要的要有牺牲精神，比如，要牺牲自己的时间，去学习钻研客户喜欢的东西。就算没有结果，也要坚持。你们这个项目，四个月，没有什么进展很正常。越是有价值的项目，跟的时间就会越长。你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就会明白，钱越多，花起来越要小心。”于浩语重心长，刚刚微微前倾的后背，也不自觉的靠了回去。 “是，您说得对。” “现在还是艾琳负责这个项目吗？” “主要是她。不过我听甲方的项目经理说，廖总和陈总关系不是很好，明争暗斗。”这是罗刚说的。艾琳未必不知道，但是她从来不说。 “那，销售部的人，主要是谁和陈总联系？”看似平常的问题，可是为什么问自己？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啊。 “是……PATRICK。”莎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心里忽然有一种出卖别人的感觉。于浩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是来核实一下。 “甲方的项目经理你熟悉吗？”于浩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问题？ “很熟悉，是我师弟。在学校的时候不认识，去交流过几次，才知道的。不过，这个项目太大了，他没什么实权，全是听领导的。”罗刚几乎就是个摆设，具体的干活都是他。 “你觉得陈天羽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浩和卢建的眼神都盯了过来。话题有转了回来，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为什么问这个？略一沉吟。莎莎说：“陈总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是原来的老局长一手提拔起来，老局长升迁到集团之后，他就接替了局长的位子。现在已经55岁了，还有三年就退休。如果退休，最有把握当领导的就是廖总。这也是他们两个人不和睦的原因。陈总个人作风没有问题，不近女色，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在单位的口碑也很好。”眼前浮现出陈天羽那张过于精明的脸。 “他的弱点是什么？” 094 弱点？ 莎莎一时语塞。陈天羽似乎是个没有弱点的人。罗刚说，电力局上上下下的人，对陈天羽都很好。以前的项目，也都是秉公办事，不会要对方的东西。他以前的副手就是由于行贿受贿的问题，被拿下。检查组在公司检查了很久，都没有发现问题。陈天羽算的上行得正，走得端的领导。 是不是太正直了，也算弱点？莎莎想了一下，忽然说：“他喜欢打高尔夫球。”这是所能想到关于这个男人最大的缺点。爱玩也算是弱点吧。每个人都有弱点，爱好就是最大的弱点。 “怪不得，PATRICK和他关系好。”于浩也打，水平比刘旭光差远了：“你知道他开的什么车吗？” “听罗刚说过，路虎。他老婆是一家公司的，所以家里不差钱。”莎莎实话实说。于浩的目光平淡。真正的宝剑都是其貌不扬的。莎莎能感觉到剑锋四射。她不能撒谎，也没有必要。 “呵呵。以后，你会有机会和陈天羽联系的。现在，你要多注意观察他。”于浩微微一笑。没怎么说话的卢建也开口了：“莎莎，道格拉斯的原则是这样，如果一个人不好色，就一定是喜欢权力或者钱。你从这两点看一下，就会发现陈天羽的弱点。只要他有弱点，你的项目就有机会。” 我的项目？ “哦？真是太好了，以后我要多和你们学学。”心狂跳起来。 “你要多和卢建学学。哦，对了，改组的事情，暂时不要议论，你们知道就可以了。”于浩简单的叮嘱，眼神分明在提醒两位下属，结束了，你们该走了。 “好。”莎莎答应一声，起身离开。卢建也跟着起来。 “你一上午，上哪儿去了？”刚坐下，眼前的屏幕一闪，李琳的MSN追过来。她在座位上能看见莎莎，可是两个人更多的是线上聊天。 “干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56) “你们不是早开完会了吗？我都看见他们几个出来了。你哪儿去了？看见没，艾琳又去经理屋了。”李琳打字像她说话一样，飞快。 莎莎真没看见。从于浩那里过来，一路上在想着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的项目”？这不是明白着让自己盯这个项目吗？难道他真的那么有把握？听COCO说，新来的总裁是于浩的旧领导，可是现在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有这样的信心。再说，艾琳不也是他的老部下吗？为什么找自己？ “去就去吧。她不是每天都去吗？”谣言就是谣言。莎莎现在想的是：钥匙什么时候还给自己？周末再不还，就找他要去。一夜情也有自己的规矩。 “你找我就这事？” “不是。那个型男，我可是和人家说了。”八卦在先，再说自己。 “型男？”是谁？哦，对了，周五晚上的事情。李琳肯定不知道周末的事情。怎么办呢？自己当初答应见面的。一个周末，乾坤逆转还是插曲一段？“哦，你说的那个？有照片吗？”拖延一下再说。 “有啊。稍等。”片刻，就传过来一张。真是个称职的媒婆，估计要生辰八字，也可以随时提供。 “我先看看。”还真的不错。一个不错的阳光男孩，端正四方的脸，健硕的身材。很高，足有1米8。如果没有周末，自己或许还有心情去看看。28岁的女人，该找个正经八百的男朋友了。 “不错吧？”媒婆很得意。 抬眼看一下他的房间，艾琳刚刚关门出来，扭着杨柳细腰，往斯蒂文的办公室去了。莎莎凝神，看见那张妩媚的脸上，隐隐透着淡淡的失望。估计又是调戏未遂。隔着玻璃，他的脸竟然难得的一本正经。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吧。”有些言不由衷。这个男生，其实很不错。 “这么好的男生，你还这样？眼光也太高了。”媒婆发飙了。 “他多大了？” “比你小几个月。” “比我小？不行。我可不想姐弟恋。”这个借口，算是名正言顺。 “你真是……”如果知道真实的原因，媒婆李琳一定郁闷死。后面的话，李琳没说。老土。莎莎不在乎姐弟恋，你看，金三顺里的故事，那个帅弟弟，多好。有那么的男生，小一点有什么关系？ 她在犹豫，这样，算不算脚踩两只船？ 095 改组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公司。小道消息，永远比阳光大道快，只要走的不是华容道。 科斯公司的男男女女们，习惯了这种变革。老外来的来，走的走，白皮肤的，黑皮肤的，香蕉皮肤的，都来过，离开过。随便吧，谁来，干活的人都是一样，还要干活。城头变幻大王旗，何必想那么多？科斯给钱，你是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大家谁在乎谁？ 男男女女们，都不太忙。莎莎也不忙。 项目组那边，一切事情都拖延下来，无期限的。于浩和卢建没有再来找她。刘旭光也不见了踪影。艾琳经常去看客户，很少在公司显身。莎莎和李琳都闲了下来，经常在一起，八卦、聊天。两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事的MSN聊聊天，交换一下自己正在看的网络小说。 外面的阳光越来越温暖，没有阳光的时候，天气越来越冷。门前的法国梧桐，宽大的绿色叶子，开始慢慢变黄。 人闲桂花落。闲了，也能注意到风是从北方来的，又是怎样吹落了第一片树叶。 恋爱中的女人，看什么都是温暖的。 莎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爱情疟疾，一会冷，一会热。 周一开会之后，刘旭光就不见了。没有电话，也没有MSN。莎莎的心，一点一点开始冷了下去。失望，慢慢的从心底升上来，钻到脑子里，催生出各种离奇的念头。 他在哪里呢？ 他在干什么？ 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她都要把手机放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留意着电话是否响起？ 太失望了。 一连三天，什么都没有。 她不能问。如果问了，他会不会冷漠的看着自己，也许会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以为，你可以理解。”她害怕听到这样的回答，所以不想让自己去面对。哪怕是事实，也让它自己发生。她不想去触发那个可怕的按钮，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快30岁的女人，不会自取其辱。 唯有等待！ 周四，消失的男人终于又出现了。上班时间过了很久，他才出现。莎莎没有回头，没有去看。不用看，就算用后背，莎莎都能感觉他的出现。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弥漫过来。一如那晚。 刘旭光像往常一样坐进办公室。李琳发来了MSN信息：老板叫我呢，等会聊。 他为什么不叫自己？真的和自己没话说吗？ 钥匙！钥匙还在他手里。 不管了，等着他自己来吧。钥匙真的反目，大不了换个门锁。 他会不会让李琳把钥匙还给自己？不会！这不是让人一下子知道了？ 唉，谁让自己犯贱，去理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见过他对谁真的动过情？ COCO的八卦最多，人力资源部的机会多。几乎每次做成一个单子，都会传来不少绯闻。光哥又搞定了几个女甲方？ 光是公司里的还不够？ 莎莎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是女人恋爱的特征，难道自己开始恋爱了？可为什么对象偏偏是这么冷酷的一个人？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办公室怎么了？办公室就不能多看一样？就不能和自己说个话？就不能发个MSN？ 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出现。 真的是一夜情？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自己真是……太傻了。 沉默的两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57) 刘旭光像以前的任何一天一样，匆匆忙忙。唯一不同的是，开始回避莎莎，有意或者无意的。以前，看见李琳和莎莎一起吃饭，他还会走过来，凑在一起。周五中午，李琳和莎莎一起吃饭。不远处，坐在艾琳。 莎莎低头吃饭，忽然，李琳低声说：“看。” 抬头，正好看见刘旭光坐在艾琳的对面，背对她们。目光闪烁之间，莎莎分明看见了艾琳目光中的喜悦之色。 “有什么得瑟的？真是，那么多男人，她也不嫌累。”李琳满脸不屑。李琳是北京本地人，对外来户艾琳很是看不起。一个女人，靠着自己的身体，在北京混，再不容易也不至于这样。在李琳的眼里，这种女人和外来的小姐没什么区别。 “呵呵。你生什么气？”莎莎心里一凉，痛楚的感觉蔓延开来，脸上却是挂着淡淡的笑。 “斯蒂文要走了，该找下一个靠山了。”李琳眉头一皱。 “你说她？” “对啊！不过，她很羡慕你啊，说你是于浩的手下，将来很不错的。” “什么意思？”莎莎有些奇怪。 “她和吴晓丹说的，原话是：‘你看人家伊莎贝拉，有那么好的靠山，多好？咱们也要找一个，不然树倒猢狲散，将来怎么办呢？’” “你怎么知道？” “那个吴晓丹是我男朋友的师妹，关系好的很，我们就是在公司不说而已。还好，她没说我什么。幸亏她没说。哼”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哦，真看不出来……呵呵。”外企也是关系复杂啊。停了一下，莎莎好像突然想了什么似的，说：“你上次说的那个小男生，还想见面吗？” “你想通了？不会吧？这么快？”李琳惊喜。 “看韩剧看的。”刘旭光和艾琳正在低头说话，艾琳笑的花枝招展。 “好，我今天就替你们安排。” “行啊，要是没事，晚上咱们一起去后海？我买单！”莎莎低头，不想去看那个身影，眼角的余光确实不由自主。他起身走了，艾琳的红衣一晃，紧跟着起来，走了。他头都没回，径直走了。 红娘李琳已经操起了电话。 “喂？是我！你那哥们……” 096 李琳是个高效率的红娘，几乎和她打字一样快。介绍的型男，是个牙医，叫秦笑飞。人长得不难看，方正的脸，高高的身材，很活泼，不像穿医院里的白大褂们那么冷淡，能说会笑。笑的时候，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忘了刘旭光吧。 过了25岁的女人，应该找一个男朋友。 眼前的这个，就不错。 秦笑飞比他年轻，比他好看，比他会说会笑，比他……白。汗死，这也算是优点吗？ 莎莎笑着，说着，可是什么都没记住。眼前，总是晃动着另外一张脸，古铜色的脸，厚重的唇。他的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白？李琳很够义气，男友作陪，场面倒是一直没有冷。莎莎觉得，自己的总在不断的走神，李琳总在不断的拉她回来。10点多，李琳的男朋友说第二天要值班，提议今天就先结束。两个人先走了。走的时候，李琳的男朋友，很哥们的拍拍秦笑飞的肩：“照顾着点，听见没？否则李琳非吃了我不可。” 莎莎一笑，心里如释重负，终于可以走了。 李琳开门上车，递过一个眼神，分明的说：好好玩，来点火花出来。一转头，是秦笑飞阳光灿烂的脸：“我们去哪儿？” “我想回去了。我家有点远。”莎莎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不是对他，是对那个没有出现的人。今天是周末，他会去哪儿？ “哦，好吧。我送你回去，是太晚了。你家住哪儿？”秦笑飞在她脸上注视了一下，依旧用刚才的明快声音说道。 “北四环外。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淡淡的拒绝，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没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太好。”秦笑飞咧嘴笑了。路灯下，他的牙真的很白。 送莎莎到家，在楼下，秦笑飞礼貌告别。 已近午夜。 弯弯的月亮，躲在云里。小区里安静无人。亮灯的窗户，稀稀落落的，等候着夜归的家人。 暗自叹息一声，唉，什么时候会有一扇窗，在为自己等待？窗户后面的那个人，会是谁？ 莎莎不禁抬头，去看自己的家。 竟然亮着灯！？ 会是谁？ 不会是小偷。没有那个贼，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亮着灯找东西。 电梯怎么这么慢！ 会是他吗？ 绛紫色的防盗门，没有锁，虚掩着。 轻推一下。 缓慢的开了。 客厅中，站着的人，对着莎莎笑，也是白色整齐的牙。 “你怎么来了？”竟然带着些幽怨。 “来还钥匙。”他笑，走过来，接过她手中包，放到一边。双手扳过她的肩，凌厉的双眸盯住她的脸，问：“刚才送你来的男人是谁？”他穿着白色的长袖体恤，深蓝色的运动裤。很休闲，很舒服的打扮。好像在自己家里。 “TINA的朋友，我们一起出去玩了。”低头看他的鞋子，竟然是她给朋友准备的。 “哦。是吗？这么晚？” “你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有些嗔怪。怨气，怎么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她气结。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 “我刚到了没多久。刚才陪客户打牌，找个借口出来的。没想到几点能过来。” 他抱住她，唇凑了过来。 “钥匙呢？”她轻轻别过脸，推开他。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公司里，见了我，一脸的陌生。 “忘带了，在家里，你和我一起去取？”他的脸停在离她不到10厘米，说话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淡淡的薄荷味里夹杂着一丝酒气。 “你喝酒了？还开车？”她不禁为他担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58) “喝了不多。还能开回家。我要是不给你钥匙，你是不是就打发我回去了？明天再还不可以吗？”他哂笑。 “你……”她有些恼，刚想说你去吧，却已然说不出了。 薄荷的味道，真好。 一个星期以来，蓄积在体内的渴望，在黎明之前，频繁爆发了。 其实可以不必着急，黎明之后，也是属于他们的。周六的早上，没有人可以唤醒他们。只是，不想等，不愿等。 周一到周五，他们等了太久。 身体之间，仿佛熟悉已久，他和她，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仿佛这一周的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今晚，等待着这个瞬间。 三周后的周末，刘旭光终于把钥匙还给了莎莎。不过，不是原来的那把。而是他家的。 莎莎小心的收起来。一个男人把自己的钥匙，给你，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愿意让你成为家里的主人？ 圣诞前的一天。 公司的正式公告终于下发到每个人的邮箱。先期而来的，是总公司的人事任命。于浩的前任上司杰克李，成为亚太区的副总裁，主管市场。中国区的改组计划迟到了两周的时间。 这是一场巨大的变革，从头到尾的大改动。原来的市场部拆分合并，分为几个大事业部。 现任产品部经理于浩，升职为中华区主管市场的副总裁。原来的斯蒂文，已经走了。现任销售部经理刘旭光，升职为通信电力行业事业部首席代表。卢建是副总监。 胜负已分。 097 一片哗然。 昔日平分秋色的两个男人，如今，已然是上下已分。 成王败寇，如果上演到今日，会不会也是如此这般，看不见硝烟，看不见流血，却依然是你死我活？ 副总裁，是几个事业部总监的直接领导。 刘旭光和于浩，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对峙过，但是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楚河汉界，分明的存在。门口的前台小美女，可以弄错任何事情，却永远的清楚记得：产品部和销售部，两个中年精英不共戴天。为了什么？没人知道。两个人见面，永远是客气的微笑，点头，寒暄。 任命下发三天后，一个没有计划的早上。 两个男人不期而遇。 这个场景，很不幸，被莎莎撞到。 迈出电梯，第一眼看见了于浩。于浩原来的办公室，在8层。他怎么来了这里？莎莎第一个闪念。难道这么快就上任了？转头，看见13层的前台文秘。小女生仰着一张青春的脸，笑得露出8颗雪白的牙齿，可是怎么有那么点僵硬？莎莎循着她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目光锁定在一个男人身上。不用看正脸，光是身影，销售部的任何人都知道，那个高大的男人是他们曾经的经理，刘旭光！ 于浩来看新办公室。副总裁的办公室是原来市场部总监斯蒂文的那间。整个楼层最宽大的一间，靠着窗户。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见三环拥挤的车辆。 “于总，早！”莎莎礼貌而不失热情的打着招呼。她希望他不要听见。“于总”，这个称呼，一定让他难受。这几天，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平时，忙起来的话，他们都是很少见面。如果早上起来，一起来上班，会很不方便。 看得出来，他不高兴。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莎莎能感觉得到，他是在乎的。上周末，他们在一起，刘旭光很开心，在计划休假。任命通知下发后，他打电话告诉莎莎，自己没事，休假照计划进行，语气中已经没有那么多热情了。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让莎莎失望。 “你好！”波澜不惊的于浩，对莎莎点头微笑。此时，刘旭光恰巧转过身来，右手拿着手机。手机的屏幕正在亮着。显然，刚在正在聚精会神的发短信。 “呦？于总视察来了？这么早？是查岗吗？”短短一句话，重音全落在在了于总两个字。不温不火之中，淡淡的戏谑藏而不露。 “PATRICK，早！”避开了话头，于浩从容一句。这样的场合，叫刘旭光的英文名字，实在是聪明。一来可以避开称谓，让两个人都不会感觉尴尬，气氛显得融洽。二来呢，直呼其名，在某种程度上，是上级对下级的一种特权，特别是在私人关系相交不多，显得尤为重要。 “于总，一大早，有什么指示？你也不用亲自过来，搬家的话说一声，这不是这么多人呢？”依旧是淡淡的戏谑。 “搬家还早，过来看看大家。以后我们就离得近了，说话也方便。我还要开会，先上去了。回头见。”于浩宛若不觉，说完，笑笑走了。一脚踏入电梯，还不忘回头对站在一边的莎莎点头示意。 他想必是已经看完了办公室，正在准备回去。 在一边提心吊胆的莎莎，赶紧点头回应，忙里慌张之中，还不忘临时扯上一个告别的笑脸：“于总，再见。”客气之至，全不见当日的上下和睦。 “慢走！”不远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好像两个人很久不见，突然相遇然后客气的分手。他和他确实不常相见，几层楼高的距离，两部电梯的链接，让人与人之间，变得好遥远。 前台秘书暗暗吁了口气，悄无声息的坐下，头垂得低低地，像是要埋入邮件堆里。 “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看左右无人，莎莎走过去，皱着眉，耳语般的低声。 “呵呵，没什么。打个招呼。”他轻笑。刚才的剑拔弩张，不过是真的是个小小的玩笑。 “你这样会得罪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于浩确实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撑船的人，早晚都是会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伪君子报仇，睚眦必报。于浩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有人说他是君子，有人说他是伪君子。 “得罪吧。这样的人，得罪了怕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59) “你……”莎莎欲言又止。 一声轻响，刚才下去的电梯已经上来，又有人来了。 原来的人，被分配在不同事业部中。李琳依据是刘旭光的助理，唯一的区别是现在的名称变成总监助理。吴晓丹和柳宁宁分别是金融投资行业事业部和政府部门事业部。 和莎莎在CRM项目组的几个人，也重新分配。 王动和莎莎，分到刘旭光手下。艾琳当仁不让，还是电力行业的金牌销售。 唯一不满意的人，是胡戈。他和倪忠被分到了政府部门事业部。 产品部的人，变化也很大。卢建是刘旭光的副手。另外几个事业部的总监，分别委派了不同的人。MAGGIE被分配给了金融事业部，不过不是副手，而是大客户经理。 “为什么这么安排？”莎莎和COCO在外面一起吃饭的时候，问。她多少明白个大概，可是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存在，可一时有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人事主管莉莉那里，总是有些内幕消息。COCO是她的亲信。 “还用问？老道肯定要把石头挤走吧？一山不容二虎。”老道是道格拉斯，就是于浩。石头是刘旭光。他的英文名字是石头的意思。 “真不公平！”莎莎一边低头嚼着面条，一边悄声嘀咕。 “你是替谁说不公平？为石头？”COCO曲起眼睛，细缝中流出两道光：“你的老板可是老道，你没糊涂吧？” “他们原来是平级，现在差别这么多大，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外企也不见得就公平。不是我说，别人也会这么说？你说对不对？”COCO嘴巴很严。要是李琳在这，莎莎肯定不敢说。 “公平？哪里有什么公平？你怎么这么幼稚？和公司要公平？刘旭光这个人，就是太张扬了。斯蒂文是用得着他，要是用不着，人家能看他这样？老道多有城府。再说，老道的老板现在高升了，你知道吗？人家以前在中国时候，对于浩好着呢。莉莉说，那个时候，拿单子，全是于浩弄的。要不是那个老外，于浩能出国学习一年？曾珂那件事情结束之后，老道就去国外学习了。要不，刘旭光哪里有机会？人家这一步步的，都安排好了。”COCO看看四周，悄声说，语气中颇有不屑。 “嗯？是不是里面有什么故事？你怎么了？”COCO语气的突变，让莎莎觉得有蹊跷。 “告诉你吧。于浩那个人，阴得很。石头在他手下，那么张扬的性格，肯定要吃亏。不信，你就走着瞧吧。估计，石头在咱们这儿呆不长了。他要走了，还是好事。就他的资历，到哪儿都差不了。何必在这儿受委屈呢？” “你说他要走？” 会吗？ 如果他走了，还会继续吗？ 098 外企公司，除了发工资，还有两件事会很迅速：裁人和改组。 圣诞节，中国人放假一天。老外们，都去休假了。公司正经八百的各色鬼子，已经不多。给本地人的一天假期，只是意思意思。 元旦假期才是货真价实的。 三天的元旦假期，莎莎找了个借口，回家，提前请好了家。新旧交替的阶段，请假最容易。新的总裁要过了新年假期才会到中国来。副总裁们，位置已经码好，不需要在提前公关。 电力局那边，项目和投资都停了。罗刚对莎莎：“你们的事儿，只能等明年了。”他很想见莎莎，只是找不到理由。 莎莎继续装傻，适时的左躲右闪。对方没有开口，自己总不能主动告诉别人自己有男朋友了？刘旭光算是男朋友吗？男朋友和情人的唯一区别：前者可以见光，后者不能见光。 他算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莎莎和刘旭光去马尔代夫度假。刘旭光安排好了一切。出发前，坐在机场，看着飞机起起落落，莎莎忽然问： “为什么去？” “去休息！”他简单的回答，眼睛看着书，头也不抬。 “你没事了？” “管他呢？我有我的办法。” “COCO说你会离开。有人找你吗？” “你希望我走吗？”他合上书本，抬起头，很认真的看她。 “不希望。” “不希望？” “对啊，你在这里，付出了这么多，如果去了新的地方，会损失很多。” “你怕我有损失？” “你说呢？” “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在乎于浩是顶头上司？” “于浩不是个好领导吗？你们女人，不是都说他是个大帅吗？有这么个好领导，我为什么要走？嗯？” “你和我们不一样。一山不容二虎，我们最多是猎狗，给销售部赚钱的猎狗，你呢？让你听命于人，不如杀了你。” “你们很多人都这么觉得吗？” “嗯，至少，李琳、COCO，我们这样的女人都这么想。” “我要走了，你怎么办？” “我？人家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继续干活，还贷款。我没有那么多追求。” “好吧。等我有钱了，把贷款给你换上，如何？” “你？能有多少钱？还是算了吧。” “呵呵。” 猎狗们的幸福时光很快结束。总部的意思简单清楚，在春节放假前，人员到位。春节后，大家就要可以开始工作。 元旦假期结束，过不了多久，就是春节长假。 带着无数的期待，人们开始忙碌。 秘密度假回来，莎莎晒黑了不少。第一天吃饭的时候，李琳问的直接：“你们南方这么热吗？” “嗯，紫外线很厉害。” “你再晒晒，就和咱们头儿差不多了。” “呵呵。”莎莎一笑。幸亏他以前就一直比较黑。刘旭光的古铜色皮肤，已经不可能更黑了。 上班不到几天。莎莎就接到通知，临时借调到于浩的办公室，等总裁助理来了再说。原来的总裁助理生孩子去了，几个月的时间都不会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60) 刘旭光很痛快的同意了。人事部下的命令，他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斯蒂文的办公室整修一新，只是东西还没有搬过来。莎莎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于浩原来办公室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打包弄好，挪动到新的办公室去。 产品部原来的产品经理李峰，和MAGGIE一样，去了金融行业事业部。此刻，他也被莎莎拉来当搬运工。 公司的高层领导，包括于浩和几位总监，都一起外出开公司的年度战略会议。 临走之前，于浩大概将东西分了一下。一些几年前的资料，要处理掉。莎莎看着小山一样的文件，头都大了。 她想起于浩临走的叮咛：要做好文件的销毁工作，有些是机密资料，一定要销毁。 销毁？无非是写标书，合同，而且还是过期的，有这么关键吗？ 莎莎一边收拾，一边想，不如直接一把火少了，多简单，多彻底。 099 文件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习惯。于浩是个有好工作习惯的男人。所有的资料，都是按照时间整理好的，每个类别，都仔细的编上号。这些不是秘书做的，都是当年标着机密的文件。 莎莎惊叹，一个男人可以把文件工作，做到如此细致的地步。看看日期，都是好几年前。有些文件，是于浩当年在销售部时保留下来的。 从产品经理一跃而成为公司主管市场的副总裁，于浩终于脱胎换骨。他，要同自己的过去告别。 微微有些泛黄的文件都保存完好，扔掉，确实看着可惜。不过莎莎还是很忠于自己的职责，认真的打开档案袋，将各色不知名的文件，一页一页的取出来，放到碎纸机里，看着它们被绞碎，变成细小的纸条，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整整一个上午，李峰在两个办公室之间，上上下下的搬运。莎莎坐在办公室里，撕得撕，拆的拆，毁的毁。李峰又报了一摞书走了。 莎莎有些累了，靠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一坐，准备休息一下。 黑色的真皮椅子宽大，舒服。想起以前，于浩坐在这里，镇定自若的指挥着手下的几十号人。如今，人去楼空，真是时过境迁。 自己呢？原来的一个小小产品助理，如今竟然成了总裁助理，变化也是不小。虽然这不是自己的追求，可是莎莎明白，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机会。跟着于浩学习一段时间，将来在什么岗位工作，都有好处。 刘旭光没有反对，甚至很支持，这是让莎莎意外的。 “你去吧！挺好的。这样的学习机会不多。你要多留心，他的事情。” 坐下的椅子，以前的主人是于浩，未来的主人，会不会真的就是自己？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莎莎的遐想。 “你在这儿呢？还没搬完呢？用不用我帮忙？”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李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玻璃门口。 “没呢。快了。你怎么来了？想我了？”秦笑飞的事情，多少让莎莎觉得对不住这个女朋友。人家毕竟是好心，如果没有刘旭光，那个男孩真的不错。 “没事。中午一起去吃饭。还有，新电影，你看不看？想看的话，来拷一下？”李琳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和莎莎分享一下。公司里可能没有真正的朋友，但是能有这样的好同事，也是不错的。莎莎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会和李琳争吵，她希望不会。 “好啊。等会儿完了，我去找你。”李琳一定是顺路，估计是去一边的技术部取东西。 “好。别太晚。我先走了，你给”说完，李琳转身走了。 看看手边的文件，终于不多了。 最后一个档案袋。 莎莎抽出了一摞厚厚的文件，是以前的一份标书，如释重负的塞进碎纸机，终于完了。莎莎随手将档案袋倒了倒，轻轻一响，一个U盘，掉在光洁的桌面上。 几乎是个新的。拿起来看看了，居然是原装进口的，8G的。蓝色外壳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纸签“COPY”。估计是以前项目资料的备份文件。 这要直接扔了，多少有些可惜。真是当了总裁，什么都不在乎了。莎莎轻轻摇头一笑。他不用了，自己来用。 莎莎的座位还没有完全搬到总裁办公室边上，还在玻璃屋的门口。整理完东西，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将手里的U盘插上。最好能有，一会儿还可以去李琳那里多拷几个电影。 屏幕一闪，弹出一个对话框。U盘是好的。幸亏自己没手快。U盘精致小巧，正好可以随身携带。莎莎不缺U盘，不过这个确实好看，比公司统一配的黑色或者白色的好看多了。 U盘上只有一段视频，占用了大部分的空间。 莎莎不禁对于浩更加佩服了。居然要录上视频来保存证据，这个经理真是不一般。好奇心，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心里慢慢的爬着。 鼠标轻击。 画面弹开。 莎莎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瞬间放大。 天！ 两个赤裸的人体，纠缠在一起。 人生来是为行动的，就像火光总向上腾，石头总往下落。”——伏尔泰早安 100 天！ 上帝！ 怎么会呢？ 这个U盘，真的会是属于这件办公室的主人？眼前厚厚的资料，全是于浩亲手交给自己的。临走前，他分明的交代，这些都是他的，让莎莎帮助销毁。 视频也是他的？ 于浩正直无私的脸，让莎莎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一张脸，和眼前的画面有半点联系。如果图片仅仅是世界小姐竞选的照片，她或许不会这么震惊。男人看美女，和女人看帅哥，几乎是一样的心理。现在这个，真的不是简单的美女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61) 曾经的产品部经理，现在的市场副总裁，他的品味不会这么低级，不会低级到看别人偷拍的黄色视频的程度。进入科斯以来，莎莎就一直于浩手下。她潜意识里，已经视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作为自己的职业目标，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让自己成为这样的职业经理人。看着于浩在办公室里精力充沛的工作，莎莎都会不由自主觉得自己渺小如烟尘，幻想着在某个不可期待的明天，自己能如如他一般，游刃有余。那张精明的面孔，总是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几乎在任何时候，没有丝毫的疲倦与懈怠。他激励着她，努力而勤奋。 办公室的女人们，在私下里，曾经议论，于浩会不会也有男人的爱好？李琳怀疑，COCO也很怀疑。工作狂嘛，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那张平和的一张脸，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这样的限制级录像放在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和一堆商业资料放在一起？如果不小心拿错了怎么办？ 退一步说，仅仅是个男人都喜欢的黄色录像，也就罢了。随便给个解释，男人的爱好而已。可是，眼前的画面，分明的告诉莎莎，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录像。 毫无疑问，这些资料是属于他的。临走时，于浩交代得清楚，这些都是过去几年的项目资料。以他的精明，绝对不会将自己家里的录像带到单位来看。 U盘上面写着“COPY”。这个字迹太熟悉了。大写的Y，很优雅的拉长。别无他人，绝对出自于浩的手笔。 他COPY这种东西，当作机密文件保存起来，放在办公室？ 理由，给个理由！ 显然，这不是AV视频。 色情片再粗制滥造，也会找个好点的布景，找几个好看的男人和女人。重要的是，三流演员也会有表演的欲望，会让公众看见他们的脸，然后，才是他们的身体。莎莎没看过A片，但是也知道，那些AV女优，都是浓妆艳抹，开始，也是身穿若隐若现的性感内衣。那些男人，肯定也是满身肌肉的猛男。 这些基本的元素，和屏幕上的画面毫不相关。 虽然是放映在电脑屏幕上，但任何人都能分辨出，画面绝对不够专业。这只是普通的摄像机，从一个固定的角度拍摄的。 说的直白一点，这是偷拍的！ 于浩留着这样的偷拍录像，说简单点是兴趣低俗，说难听点，就是道德有问题。难不成要去找人勒索？ 莎莎不禁摇摇头。 画面上的人，不是明星，也不是公众人物。普通人的话，偷拍的录像能拿到多少钱？于浩，总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再次看向画面。 这是一张普通大床，白色床单，白色枕头，酒店千篇一律的床头灯。这无疑是星级酒店的豪华房间。光线非常好，窗帘洞开。当时，一定是白天。 画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诡异。莎莎凑近去看，忽然明白了诡异的原因：那个男人。 画面不够专业，但是很清楚。男人女人的脸，都能看清楚。看年纪，男人和陈天羽差不多，不过身材倒是比陈天羽好多了，没有养尊处优的后遗症——大肚子。老男人的气质也不错，只是被本能驱使的面孔，红彤彤的，在极度的激情之下，五官有些变形。如果不是静音，这样的画面，再加上两个人的呻吟和喘息，是一副多么香艳的场景？ 视频一开始，两个人就已经在床上，疯狂的相互咬噬着，拥抱着，身体不停扭动，像两只满是激情的野兽。非常的疯狂，非常的激动，好像很久没发泄过一样。 莎莎不由得脸上一热，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一闪念之后，心里的好奇心战胜了克制。莎莎很想看看，这对男女到底是谁？竟然这么不小心，让人拍了还不知道？ 显然，这段视频应该是截取的。偷拍的人，掐掉开头，从两个人脱了衣服开始。 两个人动作非常快，好像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激情，手忙脚乱的撕扯掉对方和自己的衣服。 视频中的女人，赤条条的身体，皮肤白得耀眼。长发凌乱的披散开，遮在脸上。那张脸，在晃动之间，依稀能分辨得出，很年轻，不施粉黛，却是娟秀姣好，让人见之难忘。年轻女子的身材，更是迷人。如果放到现在，绝对比艾琳还要凹凸有致。 老男人的脸，闪烁在屏幕上。这个男人是谁呢？怎么看都不像好色之徒。他确实和陈天羽年纪相仿，但是看着样子，画面上的男人更有学院气质。 男人的气质，经过漫长的时间，可以渗入骨髓，改变人的举手投足。比如，于浩，在任何情况下，都清醒理智，永远不失风度。比如刘旭光，总是桀骜不驯，特立独行，仿佛天下任我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 此刻，画面上的男人，就是书卷气入骨的那种。书卷气入骨的人，在男欢女爱的过程中，依然能轻易分辨出来。 仿佛为了证明莎莎的推测，房间一角的茶几上，竟然散落着一盘没有下完的围棋，棋盘歪倒一边，部分黑白棋子散落到地上，星星点点的。 放着棋盘的桌角，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莎莎不禁失笑。还有这样的人？下着下着围棋，就能开始欲火焚烧？怪不得古代的才子佳人，要琴棋书画样样具备。 显然，偷拍的人很技术，多次捕捉到了男人女人的脸。 看着看着，莎莎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不对劲。 画面上的面孔，闪动着。 半闭着眼睛，一脸的迷茫，好像混沌未开。偶然睁开，却是全无神采，好像高烧病人那样，带着某种说不清楚的诡异。 这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看什么呢，莎莎？” 101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62) 李峰的声音，从背后突然的冒出来。声音不大，却如一声雷，惊了莎莎一跳。 “嗯？”莎莎手忙脚乱，手指飞快的在鼠标上一点，屏幕一闪，瞬间切换到OUTLOOK邮件界面。 不早不晚，他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暗自舒了口气，一转头，莎莎笑了，若无其事的问：“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边都弄完了？”眼睛笑眯眯的盯在李峰脸上，想看出个究竟。 他到底看没看到？ 李峰一直在边送东西，边收拾。本来行政部的人要说过来帮忙，于浩很客气的谢绝了。真是的原因是他不放心外部门的人，这些机密的文件，必须要销毁才行。这是他对莎莎说的。行政的人，也是乐的省事，人都没来。 几分钟前，莎莎才明白于浩话中的真正含义。 原来如此。 怪不得不能让别人插手。如果落到那些行政人员的手里，无论这是个什么东西，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变成八卦消息，在人们的悄声耳语中，飞快传遍公司。而绯闻的主人，往往在最后一刻才会知道。 于浩的门风很紧，能用自己的人，就绝对不用外人。除了产品部的人，在他眼里，都是外人。 如果不是出现了这个视频，莎莎应该很欣慰。被老板看做自己人，说明老板是多么信任你。况且，这个老板还是新上任的副总裁，前途无量啊。 无论怎么说，莎莎应该高兴才是。 李峰没注意到莎莎眼中的异样，像往常一样，憨厚的笑笑，随口说：“完了，这么点活，没什么。你呢？一起去吃饭吧。”显然，他真的没看见刚才的画面。其实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会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在办公室里，属于离绯闻和八卦最远的那种人，每天埋头干着自己的工作，挣钱，养家糊口，不会多话，也不会多事。 “哦，不了。李琳约我一起。”莎莎的心，悄然的放了下来，刚想答应，呼的又想起，自己答应李琳，中午要一起吃饭。 “那好，我先走了。”李峰的邀请只是礼貌性的。对漂亮女孩，虽然他也喜欢，但是总是看看就够了，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围着转，看着晕。他对她们有点兄长式的关心。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而是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仅此而已。 “好，拜拜。”莎莎又是一笑。 新新好男人李峰转身走了。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让后面的莎莎如释重负。 莎莎看着李峰的影子消失在大门口，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才转过身。她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拔下U盘，仔细的收在自己的手提包里。拉上拉链，再把包锁在抽屉里，莎莎才拨通了李琳的手机。 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觉得，这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应该收好。也许，有一天，会有用。到底会有什么用，她也说不清楚。 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画面中的女人，像生了根，在莎莎的面前，闪来闪去。那张被欲望充满的脸，拨动着莎莎的心，让她不由自主的疑窦丛生。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的表情，让人觉得不像正常的欢好，倒很像狗血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情节，被人下了药。两个人的表情一样，都是迷迷糊糊的眼神。 这个念头一闪，莎莎不自觉的吓了一跳。 太可怕了。 下药？然后被人录像？ 有多大的仇恨，至于如此？仅仅因为合同的事儿？至于吗？商场的人，为了拿到合同，什么法儿都能使出来。比如，遇到男人，就弄个美女上去，再不，就是一块儿出去找小姐。这点倒是大家都认可。遇到女客户，就弄个帅哥，陪着吃吃饭，再不送点东西、红包什么的。钱多少都没关系，可是要是下药，再录像，这个手段怎么说都有点过。没有几个销售，会做这样的事情。很明显，女的绝对不是客户。录像中的老男人，怎么可能去做销售？ 暮的，莎莎想起卢建曾经说的那个故事，那个曾经的女销售，利用录像去勒索客户。说的会是这个？真的有人这样做？可是，如果是，这个录像怎么会到于浩手里？他，难道只是想看看真实版的色戒？ 这也太离谱了吧？ 102 “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走什么神呢？”李琳在问，很郁闷的口气。她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对象像个木乃伊一样，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啊！没事！你说什么？”莎莎赶忙掩饰着。李琳刚才说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见。 “我和你说半天了，汤姆克鲁斯的新电影，白说了。你想什么呢？这么神不守舍的？”李琳有点怨气。 “嗯，我一会儿去拷电影。”莎莎嘴上说着，脑中确实灵光一闪：对了，围棋！ 她想起来了，刘旭光曾经说过一个女人，会围棋。她叫什么来着？ 冬天的北京，阴郁沉闷。天色灰暗，看不到半丝阳光。 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起细细小小的白色雪花，纷纷扬扬，轻盈舞动。 莎莎一下班，就直接回家，哪里都没去。她想起李琳中午说起的事情，秦笑飞虽然没有在直接打听自己，可是似乎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这让莎莎心里充满歉意。那个阳光饱满的大男孩，其实真的不错。当时自己，真的是为了和他生气，才临时拉秦笑飞过来。 从本心而论，她不想伤害这个陌生的男孩，也不想利用他。如果没有刘旭光，如果，她真的或许会考虑这个他。可是，只是如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63) 秦笑飞和罗刚不同。罗刚只是个小男生，比莎莎年轻好几岁。他对莎莎，远远没有这么热烈的激情。虽然经常在MSN上聊天，但都是多些项目上的事情，个人的问题，似乎没有说过什么。那种好，是莎莎感觉出来的。或许，只是在艾琳的映衬之下，罗刚才会注意到这个朴素的师姐。 与他相比，李琳介绍的秦笑飞一开始就是目的明确：就是要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个月的莎莎做女朋友。 莎莎的拒绝，迫不得已。 天完全黑了。 刘旭光打过电话了，说会晚点回家。莎莎独自吃了晚饭。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U盘，没有再打开，直接放进了写字台的小抽屉里。那个小抽屉上面有个锁。锁好柜子，莎莎忽然笑了。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 于浩的东西，都是重要的。这个视频，会是什么东西？能说明什么呢？ 门铃一响。 他回来了。 刘旭光的工作，莎莎很少过问。天气很不好，莎莎本来以为大刘不会过来了。再一看表，居然已经9点多了。 “想我了吗？”一进门，他就一把抱住莎莎。最近，他们虽然每天住在一起，可是聚少离多。工作调整之后，刘旭光一直都忙。莎莎知道，有几家猎头公司正在联系他，据说薪水丰厚。 “快脱了吧。你的衣服都湿了。”莎莎一边说，一边推开他满嘴酒气的脸：“又喝酒了？你小心点。”外面的雪一定是越下越大，他的头发上占满了细小的雪花。刘旭光不喜欢穿的很厚，就算是冬天，他也是西服笔挺，外面最多来个皮衣。他说，男人嘛，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冬天，他是科斯的一道风景，黑色的皮衣，干净利落，越发显得身材挺拔。 女人们都爱看，男人们都嫉妒。 “我很想你。”一边顺从的脱去皮衣，一边将手里的包放到桌子上。那双黑色的眼眸，一直盯在莎莎的脸上，那里面，是比桃花潭水还要深的情，望不到底，看不到边。 莎莎一笑，没有开口，心里暖暖的。 他的手握住她的，凉凉的，带着雪花的气息。 “对了，我想问你。有没有曾珂的照片啊？”刘旭光抱着莎莎，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莎莎忽然冒出了一句。这个念头，在她脑子了闪了一个下午。 “嗯？”刘旭光显然一愣，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她居然问这个。他的手本来已经插进她的衣服里面，正在取暖。听莎莎这一问，竟然停了下来。 “就你原来说的那个，会下围棋的那个。”知道自己问的不合适，可是不问，她的心里憋着太难受了。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他真的意外。 “没什么。你有没有啊?我就想看看。”莎莎轻推开他的手，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说不出为什么，莎莎有些担心，如果真是曾珂，那会说明什么？ “好像有吧，我给你找找。”刘旭光的手反握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略一沉吟，还是听话的起身去拿笔记本。他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我不保证啊。也可能找不到了。你为什么啊？这么着急？” 一个男人爱不爱你，要看他是不是真心对待你。莎莎看着刘旭光，心里很舒服，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是不情愿的，现在起身去拿，是怕她不高兴。他看得出，她很着急。 男人能怕你着急，说明他在乎你。很在乎。 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那个录像。爱情是爱情，工作是工作。她不想搅进于浩和刘旭光的纠葛之中，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更何况，现在，她还不知道视频中的人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谁？ 103 视频中的那个女人，给莎莎带来的不仅是是惊诧，还有震撼。这种震撼，不是对视频的内容，而是那个女人本身。这个女人，太美。 在科斯，漂亮的女人多了。艾琳的妩媚，MAGGIE的精干，COCO的小家碧玉，李琳的丰满圆润。这里的女人，随便抽出一个，虽然算不上绝代佳人，也都是各具魅力。科斯是美女集中营，一点都不过分。 她们，和视频中的女人比起来，真的是稍逊一筹。 视频中的女人，五官精巧细致，让人一望之下，会产生错觉，这张脸，太完美了，会不会是整容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的身材，白皙、丰满，如同一个精巧的玉雕，没有一丝缺憾。 如果是正常的录像，这个女人一定会成为男人的梦中情人。 她，不光是美，而且还有气质。视频并不长，女人的脸上，梦幻一样的表情，和一边的围棋倒是相得益彰。看着视频，就会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古代仕女穿越回来的？ 莎莎正要起身跟过去，忽然电话响了。 “喂？” “喂什么喂啊？是我！”汤婧的声音。“你忙什么呢？”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莎莎戏谑。估计是汤婧的老公又出差了。 “还用问嘛？他出差了。自己一个人，真烦啊。你呢？” “看电视呢。”电视一直开着。 “周末干嘛去？咱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周末，你家那个还不回来？”刘旭光过几天要出差。 “去一周呢。说好了，去泡温泉啊。” “好吧。”莎莎很想马上过去找大刘，于是赶紧答应下来，作势要挂电话。 “你忙什么呢？这么着急？陪我聊会天不行啊？”汤婧听出了莎莎的意思，有点不高兴的问。 “没什么，我炖着汤呢，要去放东西，回头再和你聊。” “好吧。”汤婧悻悻的挂了电话。 “找到了吗？”扔掉手机，莎莎走到刘旭光身边，期待的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64) “好像有，你等会儿。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着急？”手放在鼠标上，大刘抬起头，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莎莎。莎莎不是个爱八卦的女人，公司的很多事情，别人说，她一般听着。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关注起一个早已经离职的员工。 “没什么。听人家说她很漂亮，想看看。好奇。”莎莎试探性的问道。她不知道曾珂长什么样子，但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视频中的女人就是她。 “对，是很漂亮。你听谁说的？”刘旭光眼睛一闪。 “人事部的人说的。” “我给你看看啊。以前有一张合影来着。很早的了。那个时候，还没来科斯呢，是一次合作伙伴的宴会上，大家一起合的影。” “哦？那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了。”莎莎戏谑的笑起来。 “你吃醋了？”刘旭光从电脑上抬起头，望着莎莎。 “我。才不是呢？”莎莎刚才确实没有想到要吃醋。她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曾珂。会下围棋，长得漂亮，越来越接近了。 “她和你有点像。你信吗？”说着，大刘的眼神忽然深了一下，让莎莎有点意外。 “嗯？”难道大刘喜欢过她？一股酸酸的感觉，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在心头一晃而过。 “挺像的。不过她比你个子高一点。公司里认识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要不然，肯定会有人告诉你的。你们的脸很像。而且，气质很像，很安静，很淡定，什么时候都波澜不惊。也可以说，是古典美。”淡淡的语气，让莎莎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在恭维我呢？你赶紧给我找照片吧。看了我才能知道。”莎莎自己都能听出来，自己话语中的醋意。 “还说没吃醋？过来，坐下，咱们一起找。”他似乎觉察到了，伸手一拉，站在一边的莎莎瞬间被拉入怀中。 “去你的，谁和你玩啊。”莎莎的脸红了，身子轻轻一扭，想挣脱却被一只手牢牢扣着。他的右手还在鼠标上点着。 “完了。照片没有了。”大刘口气一变，透着明显的失望。 “啊？”莎莎更失望。 “真的没了。到这边上班，重新整理了一下电脑，应该是弄到一张硬盘上了。放在家里了。”想了一下，大刘说。 “还能找到吗？”莎莎心底又冒出一点希望。 “说不清楚。那是很早以前的照片，估计很可能丢了。你这么着急？什么事情？”大刘好奇起来。 “你说你，美女的照片，你也弄丢了？”那段视频一定不是私人东西。于浩那么公私分明的人，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办公室。 “我身边就有美女，还要照片干嘛？嗯？”刚才握住鼠标的手，轻轻合上了笔记本，揽了过来。 “别关啊，你再找找看？”莎莎有点不甘心。 “你要是真这么着急，不如一起去我家？”大刘一愣，看着莎莎，说。他没有想到莎莎居然这么着急看照片。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莎莎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去你家？”莎莎眉梢一眼，心里一转念。大刘早就给过她自己的钥匙了，可是她一直不想去。她曾经和大刘一起回去过一次。她不喜欢去哪里，那个房间里，住过他的妻子。从家具到装饰，都是那个女人和大刘曾经的心血。这点，让莎莎不愉快。所以，后来他们的约会，都在莎莎家里。 “不去。这么晚了。”停了一下，莎莎又说：“要不，你回去给我拿吧。” 最近，大刘经常住在这里。这几天，他都不会回自己家去。 “去我家，很不好吗？”大刘笑了一下，问。 “不喜欢去。你去给我拿吧？好不好？”莎莎此刻坐在大刘的腿上，开始撒娇。好奇心在她的心里一拱一拱的，弄得她心痒难耐。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真的是曾珂吗？ “我自己回去？不去。你从来不去我家，你不觉我都像是摩梭族的男人了？你们江西也有母系氏族啊？” “看你，让你拿个东西，这么麻烦。”莎莎有点嗔怪，撅起了小嘴。 “好好。我去。但是有个条件，你要和我一起去。”一个坏坏的笑，闪了出来。 “干嘛我要陪你？”外面下着雪。莎莎不想出门，可是视频上的女人，好像魔怔了一样，在她眼前一闪一闪。 104 大刘的家，不算远。外面的雪越来越厚，天地之间一片白。 两个人拿了硬盘回家，已经夜深。 结局很失望。 照片没找到。 “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啊？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曾珂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大刘看着莎莎失望的脸，满脸诧异。 “没什么。想看美女吧。”莎莎真的很失望。 “一定有事，你说。”大刘的脸严肃起来，有点像坐在办公室里玻璃屋的劲头。于浩是个工作狂，刘旭光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标准职业经理人的形象。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但真的面对工作，他还是很认真的。 “真的没事。听COCO说，人事部有人说我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曾珂。我就想看看嘛。”COCO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转述莉莉的话。那是很早以前了。莎莎掩饰着失望，脸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她很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是如果真的大刘问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现在，她是不想把视频给他看。平白无故的伤害到别人，不是莎莎的性格。那两个陌生的男女，虽然莎莎不认识，但是知道，这两个人肯定和科斯公司有关，说不好，那个女人就是曾珂。那么，那个男人是谁？ 记得曾经有人说，是曾珂揭发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为此被关了起来。可是，揭发的录像，怎么会在于浩的办公室出现？ 于浩和这件事情有什么瓜葛？ 她想知道，非常想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65) 但是暂时还不想让刘旭光知道。 “就这个啊，你可真是能折腾！你问我不就得了？你确实很像。行了，你被折腾了。你要想看就看自己的照片好了。对了，你不是找了电影吗？咱们看录像吧。都拷的什么？”他显然在转移话题。大刘了解莎莎，这个小女人一旦执拗起来，就和钻牛角尖一样。 “好吧。”莎莎眼看照片无望，转念一想，明天去找COCO也是一样。唉，只是今天晚上比较难耐了。 从李琳那里，确实拷了不少电影，《谍影重重3》、《命运呼叫转移》、《集结号》、《投名状》都是最新的电影。大刘不喜欢去电影，也没有时间去。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在看。 喜欢马特达蒙。《谍影重重3》当然是首选。女人看电影，是看帅哥的。刘旭光不是很想看电影，他喜欢看人，喜欢看莎莎认真的样子。莎莎干什么都认真，看电影，看书。 夜渐渐深了。外面的雪还没有停。 房间里温暖和温馨，莎莎半截身子躺在沙发上，上身穿着睡衣，斜倚在刘旭光的肩上，眼睛看着茶几上的电脑。 被倚靠的男人，开始，眼睛还是落在电脑屏幕上，手轻轻在怀中的身体上抚弄起来。 “老实点，别乱动。”娇嗔的吆喝了一声，莎莎握住了那只游走的手，两只小手一扣，将它们牢牢的攥在手中。 他笑起来，微微停了一下，吻了上来。莎莎轻轻挣扎了一下，侧头迎合着，眼睛却还是努力想看清屏幕上那张英俊的脸。 渐渐的，马特达蒙的脸慢慢模糊起来。 第二天，莎莎一到公司就去找COCO。COCO很爽快，答应帮忙找找。中午之前，COCO给了一个简单明确的答复：没有。几年前的档案，早就被人家转走了。 “哦。”莎莎在MSN上简单敲了个字，算是回应。失望，缓慢的滋生出来，蔓延开。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莎莎想不去其他的途径，去找那个陌生女人的照片。她总不能把视频给比人看吧？左想右想，莎莎还是决定，想放到一边再说吧。 也许是别人弄错了吧。莎莎如此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好奇心平静下来。 一直到周五，莎莎脑子里老实盘算着一个问题：于浩回来会不会问起这件事情？ 她等待着。要是别的东西，身为总裁助理的莎莎，可以于浩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你的那个U盘还有没有用啊？这个视频，怎么问？ 周五，于浩回来了。 他对自己的新办公室很满意。 莎莎微笑着站在门边，视线落在老板的身上。于浩长得不难看，而且如今更是春风得意，怎么看都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典范。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微笑着说：“不错，莎莎，谢谢。”于浩说话的时候，声音永远都是淡淡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这样的男人，都是属于胸中有沟壑的宰相之才。 “嗯？你太客气了。”莎莎轻轻一笑，不卑不亢的回应。 总裁助理的座位，就在办公室的外边。比起一般的员工，莎莎算是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虽然只有那么一小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于浩选中，虽然只是暂时的。她更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去，做销售比这个要好很多。 卢建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很快你就知道了。急什么？ 此刻，这个问题倒不是最关键的。那个视频，于浩会不会发现没了，来找自己要？如果真的来要，自己怎么说？就说没看见？还是如实给他？不行，不能给他，如果给了他，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看过没有。 对，他说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他要是真问起来，就说没看见。 忐忑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 莎莎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除了上厕所和喝水，几乎一步都不敢离开。于浩到底会不会问？会在什么时间问？ 虽然于浩从来不说什么，但是莎莎明白，什么慌都骗不过他。那双不大的眼睛，如同X光一样，看你一眼，你心里那点事儿就全亮出来了。没有逃避的余地。 更可况，莎莎不太会撒谎。 他，会不会想起来那个东西，会不会突然的问自己？ 105 5点钟到了。 莎莎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又抬头看一眼办公室里的于浩。于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起身。莎莎赶紧低头，装作也在收拾东西。 几分钟，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不用看，莎莎就知道，于浩出来了，目光在莎莎脸上短暂停留了一下，和蔼的说：“莎莎，早点回家吧。周末愉快。” “好的，于总！再见！”莎莎好像才从工作中醒悟过来一般，抬头一笑。 于浩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黑色呢子大衣消失在门口，莎莎暗暗吁了一口气。终于，自己不用撒谎了。下周，估计他就想不起来问了。 转头看了看，刘旭光的办公室就不远的地方，漆黑的一个角落。改组之后，刘旭光一直没怎么在公司出现，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李琳整天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在忙什么。副总监卢建成了实际上的负责人。 周末，刘旭光又出去了。无聊的莎莎和汤婧一起去美容。汤婧很喜欢做SPA，经常拉着莎莎一起。刷她的美容卡。 敷上体膜，美容师悄悄的出去了，温暖的房间里，挂着低垂的紫色纱幔，很温馨。体膜至少要敷五十分钟。 “你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这么长的时间，让汤婧不开口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都不新鲜。”视频算不算新鲜事？ “那个帅哥，什么时候，让我看看？”汤婧知道了刘旭光，很想见识一下他的魅力。 “等有时间吧。”停了一下，莎莎忽然问：“问你个事情，你以前做销售，用过美人计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66) “你问这个干吗？”汤婧有点惊奇。现在身体不能动，否则，她的脑袋早就转过来了。 “用过没？让你帮着分析点事。”莎莎的口气很淡，努力平复着汤婧的好奇。 “有啊，我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你？不是把你们老板拒了吗？你这最多算美人计未遂。我想问的是，遂了会怎么样？你要知道，就给我说说。” “嗯？你们老板要你施美人计？”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切，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我就想问一下，有备无患吗。” “这还差不多，要是让你施，你就直接甩他两个耳光，走人。你这条件，还愁找不到工作？不过后果可能就是做销售有点困难。演艺圈不是都有潜规则吗？销售圈子里，一样。干净不到哪里去。真的。” “会吗？” “你发现什么了吧？要不怎么会这么问。” “你真聪明，不愧是老销售了。我们不是搬家吗，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视频，就是那种视频，不过。不过，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按照以前的传闻来看，那个女的，应该是公司以前开除的那个销售，那个男的，年纪很大，应该是客户吧。我猜啊。” “哈，这么有趣？从哪儿找到的？”明显的兴奋。 “给我们老板搬家的时候，发现的。可是我觉得我们老板不像那种人啊。那么正直，那么文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于浩怎么也不像这样的人。 “嗨，你就瞎想，给老板搬家的时候发现的，就一定是老板的？又不是老板亲手给你的。我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具体什么内容啊？” “还能什么事情？美人计啊。AV录像那种。那女的，特漂亮，肯定不是小姐什么的。我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我们老板要真是这样的人，那我以后还真是要小心。我可不想和你似的，碰到那么个极品。你说是不是？”莎莎说的是实话，如果于浩真的是那样的男人，她还真是要小心为妙。 “你也太小题大做了。美人计多的是。我估计啊，就是个局。目标应该是那个男人。那个男的，不是客户就是高官。你道行还浅，有些厂家，为了拿到合同，找个女人买通一下，顺便弄得证据，省得单子飞了。你可要知道，有的男人，恶心着呢。收了钱，骗了人，还不给单子，两头吃。问题是，这个录像谁弄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汤婧趴在床上，莎莎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语气上，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自己的闺蜜已经是很认真的在分析。 “谁弄的？什么意思？” “这个事情吧，不好说。不见得就是于浩干的。有可能是代理商，或者客户自己内部斗争需要。比如吧，二把手看一把手不顺眼，接着代理商的手，干掉老大，很正常。和香港的警匪片差不多。咱们这种做销售的，一般很少用这样的手段。销售就是赚钱，谁会这么累啊？所以啊，保不齐，是甲方自己的人做的。不过，你这个可能有点不同。甲方的人自己做的，不见准儿会把证据给乙方，这样的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说呢？” “哦。”于浩会和谁联手？那场交易中，无论背后的人是谁，牺牲的都是视频中的那个女人。那个年轻美貌的女人。 “对了，你以前不是说你们公司有个销售和客户闹绯闻最后辞职走了吗？会不会是她啊？” “不是辞职。据说，是开除。说实话，我也觉得是她，可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她以前的照片。”想到这一点，莎莎语气汇总不免透出一丝遗憾。 “你找到了，有什么用处啊？就算是她，你想证明什么？我告诉你啊，这种事，肯定不会找小鸡儿的。找个夜总会的小姐，还有那么点可能。人家设局，怎么也要专业，弄个小姐，将来公司也不会涉及到丑闻里去。你说对吧？”汤婧想了一下，继续对莎莎说：“如果要是公司的人弄的，八成是有合作的。你可以咨询一下，很可能是这种情况，客户录了这个，然后找人交上去。自己肯定不会去交这个的。你说呢？” “嗯，那是。要真是这样了，下次那个客户还敢和你做生意啊？”莎莎表示同意：“可是，我真觉得，我们那个老板不像这样的男人呢。你是没见过，你要见到了，肯定也不会觉得，他会是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阴暗呢？”想到此，莎莎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我说你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懂不？尤其是男人。你看，我以前那个恶心的头儿，看着怎么都是个好人，阳光型男。他和我说的时候，我都想不到，这种话会从他嘴里出来。后来一想，也正常。人家也要挣钱，也要养女朋友不是？不过是为了个钱字，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干出来了，你也别觉得奇怪。这样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别把人想的那么好。你说对不？能干，就干。不干，就走。谁也不能逼着你去，对吧？我们以前的一个销售，女的，不是还顺便当个二奶啥的？年纪轻轻，开着大奔上班。人家想得开。咱们这种，是想不开的。”汤婧后背的体膜一动一动的，说的很激动。 “算了你，别激动了。回头SPA白做了。” “要我说啊，你就先留着。于浩不是没提吗？你就别说。这事儿，你谁也别说。记住，千万不能还给他。你说你没看，谁信啊？你就装不知道。他要万一闻起来，你就说没看见。” “嗯。”这个还用她说？按照于浩的个性，真知道自己有这个，没准儿还怀疑自己私自COPY了一份。当然不能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67) “男的吧，都是一路货色。别以为谁会好到哪里去。对了，你现在那个男朋友，是你们公司的？”汤婧忽然问。 “对。”莎莎一愣。她说过这个，但是没有说过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我还和你说啊。销售这个圈子里，事儿多了。你知道吗？有的男人，就是通过女人来拿消息。女人好说话啊。你别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知道不？”汤婧的口气，越来越像一个老师，正在担心自己傻乎乎的学生。 “有那么严重吗？”刘旭光会利用自己什么呢？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利用的？ “你那个项目啊，不定多少人盯着呢。还有，你知道，很多女人都很看重钱的。什么是事业上的成功？就是有钱。商场上，女人为什么容易上当？因为女人重感情，男人中利益，所以，大部分都是女人吃亏。你这人，心慈手软的，我都担心呢。” “得了吧，你。照你这么说，普天下，就你家老王一个好人了。呵呵。”于浩不像坏人。像坏人的刘旭光，真的会是坏人吗？莎莎暗自好笑。 “切，你还不相信我？那天带过来，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 莎莎笑而不答，正想开口。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美容师端来了两杯冒着氤氲的花草茶，进了门。体膜的时间到了。 “那你一会儿见见吧。他一会儿来接我。”穿衣服时，莎莎对汤婧说。 汤婧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106 汤婧对刘旭光的印象不错。分手是，她悄悄对莎莎说：“这个人是男人中的男人。你要是跟了他，以后不会吃亏。唯一的烦恼就是追他的女人太多。你要当心哦。”说完，还飞了莎莎一个媚眼。 莎莎笑而不答。她没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不想自己的闺蜜又是没完没了的教育自己。按照汤婧的理论，男人这种生物，多数情况下是为了利益儿生存的。可是，刘旭光利用自己，这个说法怎么听着都像个笑话。利用什么呢？自己难道还有利用价值？电力公司的项目，他比自己知道的多多了。有些是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一无所知的自己，也会有利用价值。 莎莎想不明白。 至少，过去和现在是这样。 未来呢？ 改组后的公司，像一台完成了保修保养的机器，全身上下打了油，换了件。春节到来之前，重新开始正常工作。 放假之前，公司顶重要的事情，就是计划。说白了，也就是各个事业部的绩效目标需要定下来。 销售部的绩效指标，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数据。需要完成多少业绩，明确无误，没有模量两可的废话。这个简单的数字，决定了每个事业部总监的未来收入，也决定了一年后总监和部分大销售的去留。通常，这个业绩指标，都是主管销售的顶头上司和事业部的总监一起来核算。 今年的情况，有些例外！ 当最初的指标通过邮件传达到每个员工手里时，大家发现了异样。 四个主要的事业部，每个都不一样。 电力行业事业部的要求，是3个亿的销售额。 3个亿？是什么概念？在刚刚过去的2006年，科斯公司全部的业绩是6个亿的销售额。 如今，市场部的重组，四个行业事业部，全部的指标是8个亿。和电力行业事业部背景相差不多的金融事业部，只有2个亿。另外的两个事业部，分别是2个亿，和一个亿。 理由冠冕堂皇：电力公司的CRM项目，是今年的重点项目。这个项目下来，大刘的指标就完成了一半。公司将全力投入这个项目中去。 卢建惊了。 艾琳惊了。 李琳也惊了。 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凡事知道的，都惊了。 不吃惊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刘旭光。 看着这个指标，他笑得风轻云淡，好像3个亿的指标，根本不值一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没有气急败坏的找于浩理论，而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好。” 莎莎很清楚，这个数字，他事先并不知道。 于浩和新来的总裁一起制定的，没有和大刘商量，也没有和任何一个经理商量。甚至卢建，也是指标出来后，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卢建三缄其口。他是于浩的人，怎么能开口质疑自己的领导？再说，这个指标，最终负责的人是总监刘旭光。就算吵架，也轮不到他。 春节，马上就要放假了。 金融行业事业部的总监据说已经到位，是于浩推荐的人。节后就开始工作。 大刘什么都没说，可是莎莎知道，这件事情，让他很苦恼。他来找莎莎的次数少了。莎莎并有催他。这件事情，放在谁的身上，心情都会不好。成王败寇。于浩赢了，这里就是他的江湖。上面，他深得总裁信任，下面，有卢建等人的支持。 败了的刘旭光，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了。古时候的成王败寇，不是俯首称臣，就是国破身死。3个亿的指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CRM那个项目支撑的，谁又能挑出于浩的错？ 李琳给了个总结的判断：这叫杀人不见血。 “你……没事吧？”刘旭光像往常一样出现客厅里，安闲的坐在沙发上，莎莎不禁有些担心。 “嗯？”他的眉毛一样，目光里闪过一丝笑，看了一眼莎莎，说：“没事啊！呵呵，你觉得我会有事？” “真的没事？”不是不相信他，是他最近很反常。晚上有时候会不过来，白天也很少去公司。她知道不会是别的女人，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你担心我？”他的眼神看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柔柔的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68) “很多人都担心你。”李琳说过，艾琳也在替自己的总监鸣不平。李琳是个称职的助理，和每个销售人员都能算得上是朋友。艾琳和很多女人关系都不好，但是对李琳，很够意思。鸣了不平，又有什么意思呢？斯蒂文已经走了。新的总裁，艾琳看样子还没有搞定。 “是吗？”眼眸一闪，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你有吃醋了？” “呸，才不是呢。”这个男人，总是能看到她的心里去，可是他心里想什么自己确实不知道。 “你不要受我的影响。电力公司那个项目，于浩估计会让你上的。”忽然话锋一转，刘旭光说起工作。他很少在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到工作。 公司里确实有变化。 电力公司的CRM项目，又开始运作起来。人员已经变了。艾琳和王动还是成员。李峰也加入了进来。莎莎以为自己不再参与这个项目了，谁想到，于浩又说让她兼任。 这让莎莎很意外。 “这是你的项目。为什么没有你呢？”卢建是新的项目组长。明摆着，是要架空刘旭光。莎莎问的人是刘旭光。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刘旭光又笑了，眼中尽是莎莎看不懂的笑容。 107 2007年的春节，来的很晚。 悠长的假期，莎莎回了家。刘旭光出国了。他的孩子和前妻都在加拿大，住在温哥华。据李琳说，当年的房子，是刘旭光用自己的佣金买的。他在一年前办完了移民。如今，出国比公司其他人要容易多了，根本不需要签证。 莎莎有些不开心。虽说是前妻，复合也不是不可能，更可况还有一个孩子。刘旭光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她无法消除对他曾经过去事情的恐惧。毕竟，这个男人曾经有过妻子和孩子。 刘旭光对此没有解释，面对莎莎眼中闪烁的不甚明显的失望，只是沉默。聪明的男人，此刻都不会去解释。 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科斯的人们都没有慵懒的假期中恢复过来，都是懒洋洋的混日子。销售部是最清闲的，客户肯定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估计领导们都没有复位呢。 电力公司的人，似乎有些反常。 罗刚在MSN上告诉莎莎，他们的陈老大，又要开始交流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 莎莎没对任何人说。她知道，艾琳一定早就知道了。廖副总是艾琳的线人。他们两个的关系，肯定超越了罗刚和自己。 莎莎只是在期待，刘旭光什么时间才能回来？ 一天． 两天。 三天． 刘旭光没有露面。 他没有和莎莎联系。 莎莎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拿起来，就放下了。他走之前，说过自己要休假，但是不知道会是几天，到时候再通知。 何必呢？他们全家正在快乐，自己何必去干扰人家？ 他既然不愿意联系自己，那就说明他的心里没有自己。想到此，莎莎不禁有些黯然神伤。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不过如此。 李琳也休息了，莎莎忽然觉得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公司一张张面孔，显得那么的陌生而遥远。她不想看见。艾琳也没有回来。只有卢建和李峰。卢建每天都被于浩叫去开会。莎莎只能和李峰聊上几句。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呢？李峰不知道刘旭光的下落，只说是总监休假了。刘旭光休假不休假，和李峰没有关系。李峰对这位总监的敌意，从来就没有消除过。这个固执单纯的产品经理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 第四天．李琳休假回来上班了。 “你回来太好了。我都快闷死了。”莎莎想问的很多，可是不知道怎么去问。如果问起刘旭光，李琳一定会怀疑。 “那么想我？给，吃吧。海南的特产。”李琳去三亚度假了。 “当然了，你看，都没回了呢。咱们的人。早知道这样，我就也多休息几天了。”莎莎在家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她很想会北京，想等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你不回来？那于总怎么办啊？”于浩去开会了，莎莎才有空溜出来，跑到李琳这里聊天。 “呵呵，我就是个摆设，人家还没办法？”自从莎莎到了总裁办公室，公司里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越是这样，莎莎越是小心：“你看，总监都没来呢。我积极什么？”不能直接问，只好想个办法。 “总监休假了。卢建没和你说？”李琳有点吃惊。 “和我说？我是谁啊？人家要和我说。”莎莎其实是不敢问。以卢建的精明，看穿人的心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公司里，她不问任何与刘旭光有关系的事情。 “人家正在加拿大和自己的老婆孩子逍遥呢。呵呵，再说，你没发现，他正找下家呢？”李琳有口无心。 “是吗？”他真的在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逍遥？好像一根刺，猛的在莎莎心里扎了一下，一瞬间的痛，从心头传到指尖，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多明显啊？这还看不出来？”毫无察觉的李琳，语气了带着那么点夸张：“他肯定是走的。你就没发现？” “哦。我这几天都被于总抓着，你来顾得上这个。”莎莎笑起来，有些勉强。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几个猎头公司确实在找他。 “你现在是大忙人。于总的红人。呵呵，知道了。升官了，别忘了罩着我点。”李琳完全没有意识到莎莎笑中的牵强，揶揄道。 “那肯定。”能当面说这种话的人，才是朋友。背后，说不定有多少人这样说自己呢。李琳的话，让莎莎莫名其妙的温暖起来，暗暗吁了一口气。 “对了。金融那边那个总监，来了吗？”金融事业部的总监是于浩推荐的人，据说过了春节就来上班。对这个重量级选手的出场，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69) “哦，来了。我都忘记说了。”莎莎几乎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这三天，金融事业部总监的到来，可以说是唯一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不过，这只是对别人，不是对莎莎。那个人，如果不是李琳问起，莎莎都快忘记了那个新来的总监。 “怎么样？帅不帅？”李琳的眼睛顿时开始放光。 “还行吧，长得还成，算是帅哥。可是看着让人不舒服。那俩眼睛，老是叽里咕噜的。反正给我感觉不好。不过，肯定是个做销售的好人才，要不于浩也不会推荐过来。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想着新来的金融事业部总监，莎莎就不舒服。那个人长得确实不难看，但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够地道，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卖友求荣认贼作父的杨康。 “做销售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儿？不鸡贼，怎么给公司挣钱啊？不挣钱咱们吃什么啊？你说是吧？对了，那帅哥叫什么啊？”李琳很实际，对帅哥很实际，对钱更实际。 “好像叫何宁吧。我听于浩叫他SAM。”那个昨天就来了，来了就到于浩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个上午。莎莎偶尔抬头，看见于浩满面春风，何宁也是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甚明显的阿谀之态。两个人倒是熟悉极了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新人报道。 “回头我瞅瞅去。看看比咱们那个如何。”咱们那个，是刘旭光。李琳最喜欢的帅哥。 “咱们那个啥时候回来？”莎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打个电话，不是很简单的吗？ “说是下周吧。刚才MSN来着。”李琳随口说。 “呵呵。”莎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那个笑容挂在脸上是不是很难看？还好，李琳正在转头和刚刚开会回来的卢建，没注意到身边女人早就变了颜色。 留言，居然是给李琳的。 为什么？ 自己呢？ 108 寂寞的周末。 汤婧和老公出去还没有回来。李琳去男朋友家了。COCO在家带孩子。莎莎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孤单，仿佛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忽然消失了。她，像被人遗忘的孩子，躲在一个叫做家的角落，安静的等待着日出日落。 这么难得的周末，他不在。 春节前，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和自己在一起。如今，他却不见了。他在哪里呢？在太平洋的彼岸，在看着自己吗？想念着自己吗？ 莎莎不知道。 那一端，有他的孩子，还有和他曾经共同生活了几年的前妻。虽然已经是前妻，可是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剪不断，分不开。 她和他，会有未来吗？ 不知道。 女人烦恼，花钱就不会不过大脑。这个无人陪伴的周末，莎莎忽然发现，花钱真的很痛苦。她在商场里逛起来，没有目的，只是想花钱。 衣服、鞋子、包，当莎莎拎着一堆儿东西，再也走不动的时候，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依然还在想着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男人。 星巴克的咖啡，从来没有过的苦。抿了一口，苦涩顺着舌尖，飞快的蔓延下去，苦到莎莎的心头。莎莎微微皱了皱眉，不由得笑了。人，逃不过一个情字。自己，不过是这个过程中，总有一天会过去的。他回来，还是不回来，自己如果从来没有进入他的心里，又有什么分别？ 隔着玻璃窗，莎莎看着一对年轻情侣，正在挑选衣服。女孩的眼角眉梢，全是甜蜜，爱情是看得见的，隐藏在恋人的面孔之下。也许是自己要求太多了吧？一个好的情人，总是会让人伤心的。刘旭光已经让自己伤心了。 “请问，这里有人吗？”一个悦耳的男人声音骤然响起。 在对自己说吗？莎莎轻轻一皱眉，斯巴克里的人不算多，有的是空座位，为什么单单要选自己面前的座位？这样搭讪的方法，不是过于老套了？莎莎将目光从玻璃窗外的女孩身上移开，悻悻的转过头。 “哦？是你啊。”对面的男人，是秦笑飞。 李琳的朋友。 自己曾经的相亲对象。 “没人，坐吧。”短暂的惊愕之后，莎莎赶紧说。思绪不得不被拽回来，脸上浮出一个很不自然的微笑。 “打扰你了？”秦笑飞的眼神一闪，显然知道自己已经打破了别人的沉思。不晓得是不是受欢迎。 “没有。我没事，正在发呆呢。刚逛街回来。”秦笑飞脸上微微的歉意，反倒是让莎莎觉有自己有些于心不忍。这个男孩，上一次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只是，两个相遇的不是时候。停了一下，莎莎又说：“这么巧？你一个人？”这是一句废话，莎莎暗骂自己，几天时间，情商居然下降这么快。有几个男人会是自己逛街的？ “是一个人。我刚健身回来。看到你，就过来了。”秦笑飞笑笑，目光在莎莎脸上游移着，一闪之间，似乎捕捉到了女孩脸上的寂寞。 “哦。”莎莎不好意思的笑了。6楼有个健身中心，这个莎莎倒是知道。她今天总是心不在焉，居然没有注意到秦笑飞的身上是全天的运动装，还背着一个大的运动书包，头发也是刚刚洗过的样子。 “很久不见了，你最近怎么样？”潜台词很明显：你交男朋友了吗？恋爱中的女孩不会一个人逛街。 “还好。要换季节了，所以来买点东西。”这是买点吗？莎莎看着自己的几个大包，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哦，对了，你喝点什么？”上次见面是秦笑飞请客，莎莎觉得这个人情需要还掉，虽然这里的东西价格不贵，可总是个意思吧。 “不用了。没事。我刚锻炼完，一会儿再喝。”秦笑飞甩了甩头发，眼睛弯起来。 莎莎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很好看。 10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70) 这天晚上，秦笑飞第二次送莎莎回家。他很绅士的帮莎莎拎着大包小包，止步于楼下。转身之前，秦笑飞忽然开口：“你每次都买这么多东西吗？”冬日的夜晚，很冷，秦笑飞呼出的哈气，在两人之间化成一片淡淡的氤氲。 “不是啊。偶尔吧，怎么了。”莎莎有点奇怪，抬眼看着对方的眼睛，隔着氤氲，隔着冬夜的寒冷。 他们在一起吃了晚饭，然后聊了很久。莎莎对这个男孩的印象越来越好了。可是这个问题，让莎莎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关心这个干吗啊？有的男孩很吝啬，看到女孩花钱就会心疼。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有那层意思。 “没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吗，男人创造世界，女人装饰世界。你们女孩首先要装饰自己。呵呵。我是说……”秦笑飞黑色的眼眸一闪，在昏黄的灯下，依然亮了那么一下，略一迟疑，继续说：“我是说，你要是再买这么多东西，可以打电话叫我，我可以送你回家。”声音深处，是淡淡的羞涩。 莎莎笑了，轻轻点头：“好的。” 秦笑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温和宽厚的一笑，转身走了。 看着那个干净利落的背影，莎莎竟然有些感动。面对这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孩，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周一早上，莎莎像往常一样，按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中途起来打水，她特意绕道李琳那里。那间熟悉的玻璃屋里，陈设依旧。早上她已经看过一次了，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没来。 失望的莎莎，和李琳随便聊了几句，就悻悻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眼睛看着屏幕，心思已经跑远。刘旭光，到底哪里去了？就这么不见了？ MSN一闪一闪的，COCO似乎给她发来了短信。不想看。不想看到任何和公司有关的东西。给他打个电话？ 昨天晚上，莎莎终于耐不住，看了手机半天之后，决定给大刘打个电话。 “对不起，你呼叫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声音，瞬间击碎了莎莎所有的希望。 默然的放下电话，莎莎在沙发上颓然的坐了很久。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呢？是在逃避自己，还是在逃避客户？ 电话都关机了，MSN又怎么会联系自己呢？他能和李琳联系，为什么不能和自己联系？ 光标持续的闪着。 谁这么执著？ “在？”一张巧笑倩兮的美女面孔，是COCO。 “在！”莎莎有气无力的打出一个字。 “告诉你一个消息。呵呵，想知道吗？” “嗯？什么消息？”还能是什么？人力资源部是八卦的集散地。估计，又是新来的金融事业部总监的八卦。何宁是新来的人，又是总监，很容易成为最近的话题对象。这几天，女人之间的八卦，都是关于他的。 “你们头，辞职了。今天早上收到的邮件。”一句简单的话，飘一样的出现在屏幕上。 “嗯？”莎莎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瞬间变大。 是谁？不会是于浩！于浩怎么可能辞职？莎莎的总裁助理是暂时的，实际上，她还是电力行业事业部的人。她的头儿，是刘旭光！ 是他！ 他回来了？ 他辞职了？ “奇怪吧？这可是第一手消息。”COCO是个嘴巴很严的女孩，有些话，只有对莎莎，才会说。 “真的假的？”莎莎打字的手，微微有些抖。 “当然是真的。昨天就发了邮件过来。今天莉莉姐告诉我。我都不信呢。” “他人没来吗？”他人在哪里呢？ “没来。说是明天过来谈谈。呵呵，节后最大的新闻了。” “哦。”莎莎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真的回来了。 没来找自己。 他要走了。 自己真的上当了吗？ 难道，真的如汤婧所说，办公室只有暧昧，没有爱情吗？ 自己和他，居然只有暧昧。他走了，暧昧就结束了。 是这样吗？ 110 这是今天第一个新闻。 莎莎匆匆结束了和COCO的闲聊，自己开始整理文件。她不过是给自己找点事情，让自己借着这个掩饰，可以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刘旭光发了一封辞职信，给了人力资源部，抄送了于浩。估计公司里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这是大事。总监辞职了。 看看周围的几个人，他们似乎还不知道，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前兆早就好出现了，就算他走，莎莎也知道，大家都不会特别奇怪。失败的人，不走，怎么行？莎莎难受的是，为什么他会不告诉自己？ 是怕自己说出去吗？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一点位置都没有。 泪，不有自主的滑下来。莎莎悄悄的拭去。 “你怎么了？莎莎？”李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诧异的问。 “沙子眯眼了。这文件里，尘土太多了。呵呵，没事。”莎莎使劲揉了揉眼睛，一抬头，已经是满脸的笑。 “我还说呢，怎么哭了。对了，下午咱们部门开会。卢建组织的，特别通知你要过来。其实，我不通知你一样，于总也来。呵呵。我都忘记了。”李琳心直口快。 “啊？为了什么事情？”于浩离开办公室已经半天了，去开总裁的临时特别会议。 “你还不知道？石头走了。怎么也要开会安抚一下大家吧。”李琳看看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说。 “哦。是吗？”莎莎装傻。只能装傻。 “这是一个事儿。还有，好像还有什么工作安排。下午就知道了。我先走了。还有事儿。”李琳笑语吟吟。谁走了，她都无所谓。人挪活，树挪死。这是她的座右铭。如果不是想结婚要小孩，她估计早跳槽了。 看来的是真的。 他真的辞职了。 而且，从李琳话中的意思，公司竟然毫无挽留。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71) 于浩怎么会挽留自己这个死对头呢？宰相肚子里当然可以乘船，但那船要是自己的才行。谁会弄个孙悟空放到肚子里？ 对刘旭光的不满，稍稍消褪一点。科斯公司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怎么说他也是为了科斯立下了汗马功劳。走的竟然这般凄凉？ 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下午的会议，很简单。于浩例行公事一般，简单的贯彻了最新指示：电力行业事业部总监刘旭光已经提出辞职，公司批准。目前，事业部由于浩亲自主管，日常事务暂时由卢建负责。 最后一条：尽最大努力推进电力公司CRM项目。 在座的十几个人，都安静的听着。 没有人惊讶。 没有人提出问题。 这件事情，似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艾琳又被委任了一个新的项目，电力公司的工作，有卢建亲自负责。艾琳虽然暂时还在项目组，但是联系人也变了，新的人，竟然是罗莎莎。 艾琳会有什么反应？莎莎微微侧头，目光凝聚在艾琳的脸上。 出人意料，那张妩媚的脸上，竟然闪动着丝丝笑意。 111-120 111 交给艾琳的，是事业部一个新的项目。名义上的理由，新项目是电力集团下一步的重点。主要客户是电力集团，看起来似乎是升了一级。 一时之间，事业部的人变得莫名其妙。CRM项目，会不会有问题？按照艾琳的脾气，谁要动了她的奶酪，吃不了也要兜着走。电力公司的项目，都在她手里，虽然不是全部退出，竟然让另外一个女人去和电力公司联系？艾琳竟然不怒而喜。 艾琳的名称换了，叫项目顾问。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莎莎下班回家。天气很冷。今年的冬天是在是冷，过了春节，居然气温还是那么低。小区里昏黄的灯光，照在路上。 她一点也不着急。放在以前，莎莎自己一个人，并不觉得孤单。他来了，又走了，孤独也来了。其实孤独一直都在，只是悄然的潜伏在某个角落，从来不曾出现。当他走的时候，就打开了那扇门，孤独被放了出来，充斥了自己的家。 他，也许真的走了。 她不想去打那个电话。那个没有人接听或者关机的电话。 站在门口，莎莎懒洋洋的去掏钥匙。厚重的防盗门，却忽然开了。 古铜色的脸，淡淡的笑着，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口。一瞬间，莎莎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眼前的这张脸，多么熟悉，粗黑的眉，神采奕奕的眸子，挺直的鼻梁，厚重的唇。这张脸，消失了快一个月，杳无消息。无论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多少次，醒来，总是空的，看不到，摸不着。此刻，终于明明白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笑，还是哭。脸上的肌肉，仿佛冻住了，僵硬的静止，不会笑，也不会哭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刘旭光笑了，伸手拉莎莎进来：“多冷啊，在外面站着。” 身子随着他的手，被动的移动着，像个木偶一样，进了大门。防盗门关闭的瞬间，莎莎一阵眩晕，身体已然陷入了对方温暖的怀抱。 他的胸膛依旧那么宽厚，双肩依旧那么有力。 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数日积攒下来的委屈，哗啦一下子涌了出来。千言万语，拥堵在喉间，她的唇微微颤了起来，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抖： “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能记得起来我？你还想起来找我？你这么多天跑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为什么不给我MSN留言？你在温哥华，都做了什么？是不是和你前妻复合了？你走了这么久，怎么不和我联系？ 嗔怪、埋怨、嫉妒、恨，瞬间的失望，统统没了，只融成了简单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古铜色的脸，比春节前更深了。温哥华的阳光看来不错。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什么叫怎么？我不能回来吗？我不该回来吗？我不可以回来吗？” “你……”她如鲠在喉，任凭泪水肆意的流下来。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他的声音柔柔的，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长发，一如从前。 莎莎的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无声的哭了起来，让所谓的委屈宣泄而出。 “我不是不想联系你，我担心自己自己一联系你，就会控制不住。我心里一直想着你的。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好。我想等处理好了，在回来。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看儿子。我们早就分开了，以后也不会再一起。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别乱想了，好不好？” 原来这样。可是为什么不说呢？你知道你让我等的多辛苦？莎莎很想说，可是话语到了喉间，就停住了，被泪水和哽咽吞噬。 “我以后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好吗？”他扶起莎莎的脸，眸中闪动着深深的歉意，更深处，是无尽的疼爱和关切。思念，也在他的心中。 莎莎抽了抽鼻子，没出息的抿嘴笑了。唇上，是未干的泪水。 四目相对。 一时竟是无语。 曾经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毫无遮拦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一望到底。 眸底深处，是自己的面孔，还有他跳动的心。 他也这样看着她，慢慢的低下头，唇缓缓的压了上来。 112 彼此的需要，原来这般浓烈？ 他们彼此要过对方之后，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响，才想起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两个人都没有吃东西。 刘旭光已经做好了饭，只是忘了吃。重新穿好衣服，莎莎立在厨房门边，看着这个男人给自己热饭热菜。铲子和炒菜的锅，在他手里，变魔术一样，上下翻飞，一会儿就一个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72) 莎莎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辞职了？”声音幽幽的，透着明显的不满。 “是。”正在做饭的人，头也没抬，左手拿起白色瓷碟，右手端起炒锅，将锅里的红烧牛肉准确无误到倒在盘子里。 “哦。”既然不想说，自己何必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没事先告诉你。对吧？”此刻，他的眼神才投射过来。 “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你自己的事情。”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怨气还是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其实，春节前一直在忙这个事情。呵呵，你想，3个亿的指标，我怎么可能完成呢？完不成，还要拖累大家。如果我不走，事业部的人，负担要多重。”他轻轻笑着，无所谓的说。 “你恨于浩吗？”是啊，于浩确实够狠。不过，这也不是他的发明。当年，韦尔奇选择加班人的时候，不是一样将几个没有成功的候选人赶出了通用公司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恨什么？很正常的事情。他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如果主动让我走，会给些钱。结果，你们老大还舍不得这笔钱。对了，他现在不是对你不错吗？你好好干就行了。咱们的事儿，不要让公司的人知道。否则，对你不好。我担心，他会报复你。” “知道了。不过，他为什么会报复你？”莎莎很好奇。于浩会报复别人？人都走了，还有必要吗？ “呵呵，你觉得于浩这人怎么样？”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莎莎，眸子盯着莎莎的脸上，好像要看出什么来。 “他人，还可以啊。对下属挺好的。哦，对了，居然这回让我来负责咱们原来那个项目。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让我呢？艾琳居然也没有闹。要是放在以前，估计她早就去闹了。”莎莎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作为艾琳的曾经领导，莎莎希望，刘旭光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对别人会好，对我，不一定。我以前是他的死对头。人要知道太多了，就是问题。你刚才说艾琳的事情。你负责哪个项目？”大刘的眼神停了一下，仿佛在思考。 “就是咱们一个那个，电力局的。艾琳不是和那边的廖总很熟悉吗？为什么不让她管呢？” “这不是明摆着吗？廖总和陈老大不对付。这个事儿是陈老大说了算。艾琳和廖总关系越好，问题就越多。让你去，是对付陈老大的。唉，不过，这事儿也不好弄。你可以先问问吧。”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原来，他一直什么都明白。 “当然了。你也不想我是干嘛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去新的公司，可能还有和这个项目有关联。你记住，千万不能让公司里的人，知道咱们的关系，否则，对你不好，我走了，什么都不怕，你就不一样了，还要在这里混。”大刘的目光严肃了不少，话也透着严厉。 “这么严重啊？我知道了。喂，和你说件事好不好？”莎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人言可畏。她暂时还不想离开公司。 “什么事情啊？”转瞬间，他的笑容和温和又回到了脸上。 “你在家，能不这么严肃吗？我好怕怕哦。”莎莎扮了个鬼脸，夸张的语调，双手缩在胸前，摆个了受尽惊吓的姿势。 113 刘旭光走了。 回来的第二天就来公司办了手续，整个过程出奇的快，没有最高管理者的谈话，也没有同事之间的送别。电力事业部的人，本来商量好一起吃顿饭，可是身为名义领导的卢建悄然的没有响应，只是简单的对大家说，回头再说吧，这几天于总有事。 谁都明白，没人多话。 刘旭光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那间小小的玻璃屋。莎莎躲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之前，对大家挥了挥手，转身的一霎，清朗的脸上，依然挂着昔日阳光灿烂般的笑容。 目光一转，莎莎看到一个柔媚的侧影，正凝神注视着身影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那是刘旭光曾经的绯闻情人，如今的失意美女销售，艾琳。 艾琳不是不快乐，她的失意，不是因为职位的转换，而是刘旭光的离去。公司的女人，都喜欢刘旭光，但是和他传出绯闻的女人，只有艾琳。独一无二的美女，艾琳。 对刘旭光的青睐有加，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透着无限深意。更为要命的是，刘旭光从来没有辩解过，甚至从来没有撇清。每一次，都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既不代表肯定，也不代表否定，就那么什么都不说，凭你去猜，凭你去想。 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知道底细的，恐怕只有莎莎一个人。 刘旭光的离开，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于浩。在第二天，他就要求大家开始准备交流，和电力公司的交流。不过几日，公司的正式业绩指标下来的时候，李琳第一个找到莎莎： “于老板真是精明。呵呵，你看今年的业绩指标。”MSN上，李琳的头像一闪闪的。 “在哪儿？”原来是3个亿，现在是多少了？ “刚发下来。你应该早就看到了？” “没注意。”莎莎真的没注意，好像是于浩自己发。她不是正式的助理，有些东西，能发的话，于浩会自己发。 “你看邮件。已经变成2个亿了。” 邮箱里，果然躺着一封没有打开的邮件，发件人，清晰的显示：于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73) “我看到了。”莎莎轻笑，真是不出刘旭光的预料，于浩果然调低了指标。昨天夜里，刘旭光就和莎莎说了，他一走，于浩就会有新的动作，让她抓住机会，拿住原来的那个项目。这个项目很可能会很大。这对莎莎来说，是一个绝好的好机会。有了大老板的支持，她可以学习，以后发展的机会很很多。 “你说，要是石头不走，这个指标会不会降下来？”李琳心里一直很仰慕刘旭光，颇为他的离去鸣不平。 “那谁知道呢？”那还用问吗？不走的话，这个指标肯定不会动，知道逼走他为止。 一周后，在卢建的大力推进下，和电力公司的交流又开始了。 这一次，成员变了。艾琳虽然来了，可是却心不在焉。交流的主讲人，是李峰。 莎莎又见到罗刚，还有久违的几张面孔。 114 罗刚没有什么变化。他和莎莎经常在MSN上聊天，但随着项目的搁置，见面的机会确实不多。大家在会议室里坐下之后，简单的开场白过后，李峰就在卢建的授意下，开始讲解。 莎莎打量了一下四周，简单的陈设，干净的桌面，居然还是上次的大会议室。只是，那时，自己身边是刘旭光和胡戈。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大刘不在了，艾琳也没有来。 对面的几个人，和上次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座位的顺序，也是和上次差不多。目光投过去，罗刚还是坐在角落，目光有意无意的看过来。 莎莎一定神，正好对上罗刚刚刚转过来的视线。莎莎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个笑。对面的眼睛，也是不易察觉的笑了那么一下。 这个小师弟。他的心思，莎莎不是不明白，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李峰是个有经验的产品经理，这样的交流次数多了，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王动也来了，坐在莎莎的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莎莎忽然觉得气氛很是诡异。李峰讲得太顺利了，对方的人，几乎没有提出什么问题。对面为首的陈天羽，一直半闭着眼睛，虽然脸是朝着屏幕的方向，但一言未发，只是那么看着。 他不说话，后面的廖晓伟和欧阳华，看脸色行事，也不会打断李峰的讲解。 这太不正常了。上一次，陈天羽虽然也是这样的表情，可至少还是问了几个问题。有经验的销售都知道，客户提出问题，才说明对产品关注。如果什么都不说，那就说明，你没戏。 将近尾声，莎莎悄悄看了一眼卢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建听得很专注，非常专注，好像没有注意到莎莎投射过来的询问目光。 无奈的收回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大的问号，挂在莎莎眼前。既然是联系好的交流，对方怎么却好像完全没有意思更多了解？ 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莎莎一抬眼。果然，对面的那个人，正在盯着自己。他是廖晓伟。莎莎浑身一紧。这是怎样的两道目光啊？惨白的眼底，阴凉的眸子，毫无遮拦的投过来。不期而至的对视，刹那之间，让莎莎如涉泥沼。 是廖副总。 他的目光，似乎要把女人的衣服剥光，十分玩味的端详着，品味着，好像一个酒徒在品酒，每一个点滴，都要狠狠的砸吧一下滋味才好。 对面的人，不是商业的合作对象，而是摆上祭台的贡品。而他，是端坐其上的供奉的神。 他不是在谈判，是在看人，看女人。 莎莎就是那个正在被看的女人。 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目光会惊扰到视线的猎物，会迎来莎莎回视的目光。他并不惊慌，看来已经熟谙此道。迎着莎莎，他竟然付之一笑，很诱惑很坦然，毫无半点愧疚，也无半点仓惶。 莎莎盯着他，眉梢微微一皱，随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轻轻舒展开，礼貌的一点头，嘴角一扯，然后淡淡转向正在展示方案的投影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廖晓伟满意的收回了目光。他不知道，如果言语可以杀人，自己早就死过几百次了。 无端的，莎莎觉得这是一次毫无结果的交流。 115 回到公司，莎莎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这次突然而至的交流，是源于市场副总裁于浩。他才是这个项目最大的推动者。通过艾琳，他说动了廖晓伟，通过这位电力局的副总组织了这次交流。陈天羽并不十分热情。莎莎猜测，他的到来，不过是不想把自己的冷淡表示得更明白。廖晓伟极力促成此次交流。 于浩的目的显然：有些事情，摆到了面前，看你们怎么办？ 原来如此。 莎莎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不过是个名义上的联系人，一个好看的摆设。艾琳才是真正的销售。可是，为什么这样呢？为什么好这也难怪安排？于浩是为了什么？ 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廖晓伟怎么会成了于浩的帮凶？ 悻悻然回到家。莎莎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巨大的挫败感，袭上来，淹没了所有的意识。怪不得艾琳的态度乖乖的，客户易主也是全然无所谓。说到底，人家从来没有损失过什么。自己不过是挂名的联系人。就算有点成绩，也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如果项目失败了呢？会怎么样？ 莎莎更加颓然了。 难道，这仅仅是个圈套？莎莎知道，艾琳一直在刘旭光手下，但是于浩是她曾经的领导。于浩，给了艾琳机会，让艾琳加入科斯，成为最重要的销售。卢建和MAGGIE虽然一直都是于浩的人，但是唯有艾琳，在原来的产品部和销售部畅通无阻。 时至今日，莎莎才明白，水真的很深。自己跋涉了很久，不过才到了浅滩。 自己难道真的就这么甘心被人利用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74) 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莎莎不由得付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销售，真难。怪不得汤婧教育自己，一切要小心。巨大的利益面前，谁会照顾你的情绪？别看那些女销售和男客户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真到了分钱的时候，照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 一转念，忽然又一想到廖晓伟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莎莎更是不寒而栗。一阵难言的厌恶之感，再次袭上来。说实话，副总廖晓伟真不不难看，单从五官来看，应该算的上是中年帅哥，可是，怎么就是让人那么不舒服呢？那俩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把你生吞活剥了一样，让你赤条条的站在他面前。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和这样的客户打交道，真是难为艾琳。 门轻轻一响，是他来了。 原来他也会轻手轻脚的。记得以前每次在办公室，刘旭光总是踢门而入。没成想，到了自己的家，他竟然也会如此温柔的开门。 “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刘旭光今天回来得出奇的早。 “嗯。”莎莎有气无力的答应着。 “你怎么了？”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的莎莎，刘旭光不禁奇怪：“病了？”手已经伸过来，按在莎莎的额头上。 “没事儿。有点烦。”莎莎一动不动，只是简单的回答。莎莎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呢？自己又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那你怎么了？累了？”缩回了手，刘旭光在床边坐下，看着莎莎，满脸的关切。 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莎莎心里冒出一丝感动。他，会不会骗自己呢？正想着，话已经不由自主的喉间冒了出去：“你，会不会骗我啊？”他是自己曾经的老板，一名杰出的销售人员。他要骗人，估计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嗯？”刘旭光的眼睛动了一下，脸上的关切依旧，夹杂了一丝错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么问我？” “没事。就问问。”莎莎的脑子似乎静止了，完全忽视了那张脸。她不想去相信，也不想去发现。这些事情太过伤脑筋。 “我骗你什么？呵呵。”说话之间，古铜色的脸已经恢复自然，堆上了一层宽厚的笑。 “没有，我胡说的。今天我才发现，艾琳才是那个项目的真正主导。我不过是给人家做嫁衣裳罢了。”莎莎有些委屈。看见这张熟悉的脸，看着这个关切的男人，莎莎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哦。我说是什么事情呢？现在不是让你负责这个项目吗？怎么？有变故？”刘旭光搂过莎莎的肩，像哄孩子一样，轻声问。 “是啊。现在你走了，我才可以告诉你。当年，让我去你们那儿，就是为了盯住这个项目，结果呢？现在名义上是让我负责，其实，实际的东西还在人家手里。今天，我们去交流了，结果还是艾琳和廖晓伟约的。我算什么啊？就是给人家打杂的。”莎莎的语气里，不由得透出深深的失望。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个？你别急啊，这个事情要慢慢来。于浩这么打算，肯定有他的目的。估计是要让你取代了艾琳。事情总是有个过程。你先学会艾琳的本事，搞定客户，再说。对不对？我估计啊，于浩肯定是要换人。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了解他吗？”刘旭光笑了，劝解道。 “真的？”莎莎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116 想要评价一个人，可以先看看谁是他的朋友，如果看不到朋友，可以看看谁是他的敌人。刘旭光的敌人是于浩。 别的方面不说，在职场而言，自己的顶头上司于浩绝对是个可怕的敌人。30多岁，就靠着自己的打拼走到了科斯公司副总裁的职位。 在这场博弈中，刘旭光算不上满盘皆输，但绝对是失败的那个人。他的失败，按照李琳的分析，是锋芒太露。这一点，很多人似乎都觉得不太对。所谓时势造英雄，他来的不是时候。 刘旭光进入科斯比于浩要晚几年。他来的时候，原来的公司总裁已经走了。那个传奇式的总裁，是于浩的老上司，于浩的这次提拔，主要归功于这个远在国外的老外。 时运，不是说来就来，说有就有。公司的职位，不是谁来的时候都会有，就好像地铁上的座位一样，有时候，赶对点了，上来就有座位，有时候，你等了半天，面前的人就是死坐着不起来，非要到终点才会动一动。你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莎莎觉得，刘旭光的失败，就是等错位置了。 刘旭光的话，还是可信的。于浩对莎莎确实器重，从进入项目组，一直到现在，都很器重。公司里多少有人嫉妒。比如李琳，来的时间比莎莎早，可是现在还是在总监助理的位置，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她很羡慕莎莎，能到总裁助理的位置上。副总裁，也是总裁啊。 李琳这个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心里有啥说啥，羡慕就是羡慕，当着面也会对莎莎这么说。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好说话的。莎莎知道这一点。 经过上次的交流，莎莎开始想，到底该向艾琳学什么呢？艾琳怎么会告诉自己呢？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看不见的。自己去想她学习？不是找死吗？ 可是机会，偏偏会找上莎莎。 于浩给莎莎和卢建派了个活：去陪陈天羽打高尔夫球。这个工作，以前是刘旭光的专利。卢建的球技，不过是一般人水平。莎莎更是新手中的新手。 那场球打得很一般。莎莎一直陪着笑脸，和陈天羽的聊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75) 陈天羽倒是和廖晓伟不一样，似乎不怎么好色。整个过程中，好像都没怎么说到公司的事情，最后，临走时，居然意味深长的拍着卢建的肩膀，说：“小卢啊，你们的刘旭光打球可是好手啊。你要多向他学习。” 顶着太阳，跟在陈天羽和卢建的屁股后面，当了一天的贴身大丫鬟，跑东跑西的，结果，就落了这么一句。 莎莎十分气馁。 这可是周末啊。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来伺候客户。这么一想，刘旭光真的是不容易。以前，他每个周末都是去陪客户。这个周末，他也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很晚才来找莎莎。筋疲力尽的莎莎实在懒得去问。 男人不是靠拴的。你越是放着养，他越是不愿意走。 周一，莎莎带着一身的疲倦和一百个不情愿，起个大早就去上班。 陈天羽让自己受累，总比那个色鬼廖晓伟要好。莎莎如此安慰自己。 “昨天怎么样？”屁股还么有坐热，李琳就过来了。她知道莎莎去陪客户，本来李琳也应该一起去，但是电力局说只有陈天羽一个人，卢建觉得那么多人不太好。莎莎好歹也是这个项目的联系人。 “累死了。”莎莎以前也去打过球，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对方的大老板。陈天羽这人，身体极好，走得比谁都快。别说莎莎，卢建昨天都累坏了。 “嘿嘿，销售不好干吧？处处当孙子，还要等三陪。你昨天算不错了。只是陪玩。我告诉你啊，这人我可是替你打听清楚了，不好色，就好钱。这样的客户，多好搞定。”李琳神秘的一笑。 “嗯？你怎么知道？”莎莎瞪了李琳一样，其实，莎莎知道，李琳当了这么长时间销售，信息渠道总是有的，可惜，这些东西不能分享。职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是谁啊？这么点事儿还搞不定，怎么混呢。你就烧高香吧，遇到喜欢钱的客户算是不错了。”李琳卖了个关子，走了。 能把这样的消息告诉莎莎，已经算了不错了。莎莎不敢想，还有其他的东西。这是职场中的朋友。这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女销售怕的不是爱钱的客户。谁都爱钱，给就给吧。回扣也罢，佣金也罢，钱总是可以有个说法的。女销售，怕的不爱钱的客户。不爱钱的男人，爱什么？非色即权。 莎莎不由得想起廖晓伟那双让人捉摸不定的眼睛。 MSN的光标一闪：是罗刚！ 117 “在？” “小师弟，什么事情？”莎莎很喜欢和罗刚开玩笑。这个小师弟心直口快，为人仗义，经常和莎莎在线聊天。 “知道吗？欧信马上也要和我们交流了。”欧信是科斯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 “嗯？”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据说，这次是陈总牵头联系的。还有别的公司，我没记住是那家。”别的几家，莎莎倒是听说过。国内涉及这样行业的公司，就那么几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实力。 “陈总联系的？”这个消息更不好。 “听说是啊。还有几个代理商也跟着掺和。神州先锋不是你们的吗？” “对。你们拿货不是都从代理拿吗？”罗刚怎么会忽然问这个呢？神州先锋是科斯最大的代理商之一，自己也会负责些开发的小项目。 “这次，这个项目要分好几个合同招标。有些代理，估计也要单独参与，分点蛋糕。” “神州先锋会参与？”这个莎莎倒是不奇怪。 “还有华夏振邦。”这个是欧信的代理商，莎莎只是听说过。 “听说过，没怎么打过交道。怎么了？”事关项目，莎莎不由得心里一警。这个项目，真是动静大，还没怎样，就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人。 “听说，华夏振邦的老总换人了。好像是你们科斯过去的。知道是谁吗？” “？姓什么？”莎莎一怔。最近公司离开的人，只有刘旭光。难道是他？ “刘。你们以前的那个头，是不是也醒刘？” “估计是他。怎么了？” “我上次看见他过来了。但是没想起是谁，所以问问你。” “哦。”这么说，刘旭光还在跟着这个项目，不过是换了立场而已。这倒是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销售圈子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是不屑说，还是故意不说？ “我开会去了。回头聊。” “88。”莎莎打出两个数字。罗刚已经显示离开了。 刘旭光具体去了那家公司，莎莎从来没有问过。男人有男人的世界，莎莎不想过问太多。这些事情，刘旭光都会处理好。自己的本事，和他相比，太浅了。自己能为他做什么呢？出谋划策？几乎不可能。 可是说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莎莎的心里，隐隐的一丝不快，低走看着屏幕，心已飘走了。 “你好。于总不在？”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将莎莎已经飘远的心拉了回来。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 “嗯？”从电脑屏幕前抬起眼睛，莎莎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男人的脸。是何宁，新来的金融事业部总监。莎莎微微一怔，赶紧起来，很客气的说：“于总一早开会去了，还没回来了。”心里却想：这人不是脑子有毛病吗？明白看着不在，还问这样的废话？ “哦。没事，那我回头再来吧。”说完，何宁转身要走，却偏偏又回头，一双精明狡黠的眼睛，在莎莎脸上扫了那么一下，探照灯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76) “于总下午应该在。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帮您说一下。”莎莎被扫得极其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恶心，笑吟吟的说。何宁刚来没多久，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了话题男人。起因是那双眼睛，白眼仁多，黑眼仁少，活脱脱一个职场田伯光。莎莎每次看见他，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起电力局的廖晓伟。两个人的眼神，多少有些相似。 真是想不明白，一本正经的于浩，怎么会弄这个人来？ 118 星期一的是非，实在是多。经过了周末两天的短暂分离，大家都想弄出点新闻来，让周围的人惊讶一下。女人的新闻，多是交流一下周末买了什么样的衣服，哪一家商场又在打折。 这种竞争是毫无声息的。女职员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看别人，又看看自己，较量，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莎莎不参与，因为没兴趣。 艾琳也不参与，因为公司内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对手。 中午，李琳和COCO一起来找莎莎吃饭，同时透露一个消息：莎莎曾经的项目组同事胡戈辞职了，去了华夏振邦。人还没走，正在办手续。 又是华夏振邦？ 刘旭光不在MSN上，一整天都不在。莎莎很想问他，现在是不是在华夏振邦？这家公司，算是国内的公司。 他为什么要去专业的公司？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在这里，能有什么发展？ 莎莎见过这样的私人企业，弄几个人，弄个代理权，就可以开门营业了。像刘旭光这样的背景，他去这里，能发挥什么能力？ 莎莎完全不理解。 这一天，从未有过的漫长。 到了家，天还没有完全黑。冬天正在不知不觉的过去，白昼的时间越来越长。 怎么开口问呢？ 莎莎发愁。 自己，是他的情人，还是他的女朋友？ 从来没有说过。 他，从来给过自己什么承诺。 莎莎亦没有问过。 男人的行动，永远超过口头的语言。莎莎不是个容易被甜言蜜语弄混脑袋的女孩，他的一言一行，都落入了莎莎的眼神。这个男人，也许没有付出全部，可对待自己确实真心的。 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我今天听人说起你了。”刘旭光回来，已经将近午夜。当他坐在沙发上，满脸疲倦的端起一杯咖啡时，莎莎适时的开了口。 “嗯？谁啊？”很随意的口气。他的精神是放松的。 “电力局的人，罗刚。”莎莎考虑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在这个男人面前，撒谎，实在没有意义。这个人，一定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刚才一定以为，是科斯公司的女人们又在嚼舌根了。 “嗯？”他的眉毛轻轻蹙了一下，随即展开了。目光似乎停驻在咖啡上，看着那些袅袅升起的白色热气，他神色从容的啜了一口咖啡。 “他说，华夏振邦新去了一个总经理，姓刘。”莎莎微微一笑，心里跳了一下：说这话，怎么这么困难呢？ “他还说什么了？”刘旭光终于抬起了头，古铜色的脸，对着莎莎，嘴角，是一丝如有如无的笑。 “没了。”莎莎隐去了半句话：那个总经理，是从科斯过去的。 “你啊，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笑，更深了，从嘴角漫过古铜色的面颊，融入到深黑色的眼眸。 莎莎不语，脸转向电视，静静的等着。像刘旭光这样的男人不能逼，而是要等，让他自己说。 半晌。 电视里，一个夸张的女人声音，正在声嘶力竭的哭。莎莎好像全然没看到，而是继续静静的坐着。他，为什么要隐瞒呢？原本是极其普通的事情。 “你生气了？因为我没有告诉你辞职的事情？”男人的声音温柔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一向都很温暖，而且很有质感，仿佛粗厚的古磁，轻击而响。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那是你的事情。”莎莎有些黯然。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人家会温哥华，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和你联系、 “其实，我没有最后定。本来想等定了再告诉你。” “是吗？”淡淡的语气，好像这个解释一样的淡。 “真的。我在考虑去加拿大，所以工作的事情没有特别去想。他们找到我，条件还可以，所以我想多挣点钱再说。” 去加拿大？他要走吗？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莎莎真的生气了。从加拿大回来，莎莎从来没有问过他，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也没问为什么回来。 刘旭光没有说话，而是用一只手轻缓的拉起了莎莎的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轻轻的摩挲起来。温暖的感觉，透过指尖，蔓延开来。莎莎的心，如窗外冬日的余雪，悄然融化。 119 据说，一个好的情人，是会让对方伤心的。刘旭光总是能让莎莎伤心，然后在悄无声息的抚平那些心上的伤。比如春节的突然消失，比如从来的不解释。恋爱中的女人容易伤心，还是自己太过敏感？莎莎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 恋人之间，本来就会吵架。吵架之后，才会让人变得亲密。不是吗？ 过了几天，莎莎的心情果然好了。日子照旧。太阳照样从东边是升起来，从西边落下去。唯一的区别：刘旭光过来的更加频繁，或者说，已经常住在此。 公司里也是一成不变。胡戈办完了手续，来找莎莎告辞。他真的走了，原因非常简单，华夏振邦给了他一个很高的工资，非常有诱惑力。当然，莎莎和胡戈都明白，人家是冲着刘旭光的面子，但是谁多没说。他，毕竟算是刘旭光带过去的人。 莎莎没有时间关心这个。 CRM的项目忽然忙了起来，就像一台停滞了很久的机器，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它的安静之后，在某个不起眼的时刻，突然转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77) 很久不见动静的领导们，开始催着罗刚，发资料的发资料，看方案的看方案。官方的理由是：艾琳曾经签下来的费用查询项目，据说得到了上级的认可。上面的人，开始催着办了。 私底下，罗刚告诉莎莎，上面的人，早就催着办了，就是局里压着，一直没动静。 莎莎没顾得上问，领导总是有领导个考虑。现在能有，莎莎就很高兴了。这个项目，时间太长，大家都已经很麻木了。 艾琳虽然还是这个项目的顾问，但是基本很少出现。她说要去出差什么，莎莎总是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在找借口。这样的反常行为，倒是让莎莎很奇怪。 不过，她也给大家带来了好处：原来项目的成功，多少是她的功劳。这一次，估计科斯怎么都会捞点东西回来。原来的那个项目，和现在的CRM项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头数，业务熟，还有什么理由不选择科斯呢？ 项目组的人，从莎莎到卢建，都非常乐观。 技术专家王动，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还是那样冷静，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莎莎不奇怪，这个人一向如此。 领导一开口，项目速度就如飞一样。科斯公司的人，拿到电力公司的招标书，连着加了几天的班，终于把方案搞定了。 下周一就要去招标会现场。 周末，莎莎终于搞定了一切，放心的回到家。万事俱备，只等下周一去了。据说，这次投标的人，欧信公司也要参与。最后的标的，是于浩和卢建商量之后确定的，他们的目的，旨在拿到第一期。这样的项目，只要能拿到第一期，后面的几期，问题都不大。 标的几乎没有什么利润。莎莎个人觉得，这么低的价格，再加上科斯这么好的背景，应该是十拿九稳。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下班的时候，天正下着微微细雨。春天的第一场雨。 不知什么时候，春天已经到了。 回到家。门开着。刘旭光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 吃过饭。莎莎依旧是倒在刘旭光的身上看电视。这样的生活，让莎莎很放心，很满足。 就算是结了婚，日子也不过如此。 电视里正播着《武林外传》，白展堂正在听十娘唱歌。 电话铃忽的响了起来。刘旭光起身去接电话，电话中的人，好像要让他发什么东西过去。刘旭光应了一声，回头对莎莎说：“你的电脑，带回了吗？我有个东西要发。” “自己去拿吧。”那个十娘正在唱下面汤，莎莎可是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戏。 刘旭光从书房出来，发现莎莎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那张沉睡中精巧细致的脸，他轻叹了口气，抱起那个娇小的身子，朝卧室走去。 她在他怀中，拱了拱，轻轻哼了一声，小脑袋往他的胸前一靠，又睡了。 120 招标会，是个什么概念？莎莎真不知道。这不是她参与的第一个项目，只不过以前，她都是在幕后的人，是产品经理，不需要走到最前面。 这次不一样。星期一的招标会，她是主要成员之一。卢建带队，莎莎、王动，还有其他的几个人，都去了。为了这个招标会。艾琳没去，请了病假。据说是前天晚上开始发烧了，正在医院打点滴。 莎莎特意穿了新买的蓝色套装。这是周末，刘旭光陪着一起去买的。 会场是在一个超级大的会议室。电力公司的几位要人都到了。陈天羽没到，廖晓伟、欧阳华、罗刚，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罗刚面无表情，悄然的坐在角落里。莎莎的目光投射过去，和他对视的刹那，罗刚用几乎看不到的动作，对莎莎微微一眨眼。整个过程只是一闪而过。 莎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心里却是不由得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罗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难道，有内定的厂商？ 低头沉思的片刻，主持人已经通知各个厂家的人到位。莎莎抬头，迎面正是一张熟悉的脸——胡戈。她又是一愣。 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再去想，身为主持人的中年女人，已经在通知各位厂家做好准备。 开标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期项目的建设内容很多，为了避免风险，每一个部分，都是单独招标。整个项目，分成硬件、集成和开发两个部分进行。每个厂家，可以分别投标。科斯，是准备了两份标书。于浩的意思很明确，两个都要成，要成一起成，要弃一起弃。原因非常简单，集成和开发才是重头，如果单纯一个项目，利润率是在太低，有些甚至是无利可图。 先开始的，是硬件。科斯公司带着自己的代理商，神州先锋的人，一起去投标。设备商往往是代理和原厂商的人一起去。莎莎早就认识神州先锋的人，是一个叫曹琦的男人，很平常和也普通的男人，只是一双眼睛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双眼睛，太精明，太自信，好像这个人的精华，全都集中在了眼睛上，其他的地方反而让人记不住。曹琦的年龄和莎莎差不多。 开标的中年女人，坐在一边，冷漠的打开每一个信封。 要唱标了。 “胡戈怎么在这里？”莎莎坐在卢建的身边，几乎没有听见中年女人的声音。刘旭光没有告诉过自己，他们要参加这次的投标。难道，华夏振邦也要参与这件事情？ 华夏振邦的人，已经到了。他们和欧信的站在一起。两队人马，就想两个阵营一样，彼此观望着。脸上是笑，心里是刀。 谁不知道，今天是决定生死的时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78) 开标结果：欧信的标的2200万，科斯的标的，2500万。莎莎愣住了。这个标的觉得有问题。在准备资料钱，莎莎仔细研究过欧信的报价，对方设备的钱，总是比科斯的贵一点。这一次，为什么会突然的降低了价格？科斯的这个报价，是于浩、卢建几个人自信研究下来才决定的。三个厂商，莎莎都研究过了，除了科斯和欧信，另外一家的实力方面差一点，大家估计报价会低一些。欧信和科斯，势均力敌，但是欧信的报价往往比较高。如果科斯报2500万的时候，欧信应该和他们差不了太多。这个标的，按照正常的估计，科斯应该报2800万。于浩就是因为估计到了对方会报低价，才主动减低了很多，报了2500万的价格。 谁能知道，对方这么狠？ 莎莎无语了，卢建的脸沉了下来。 这完全是意外情况。超出了于浩的设想。 这个如此，集成和开发，也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果然，第二波开标，华夏振邦代表的欧信，价格又是低于科斯。 休息的间隙，曹琦走过来，沉着脸，低声对卢建说：“怎么回事？于总这次怎么全估计错了？”卢建到底还是沉得住气，冷笑了一下，自嘲的说：“谁知道？看来，有人虽然没出面，还会很厉害。” “你说谁？”曹琦有点莫名其妙。 莎莎正站在卢建的身边，听到卢建这样说。不禁抬眼看着自己的上司。卢建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更何况是在外人面前。 “你说他们？”莎莎心里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标的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是前几天才定下里的。最初的标的，是2800万。她清楚的记得，刘旭光用过自己的电脑，就在前天。 而此刻，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装糊涂。 真的会是他吗？ 他会这样做？ 莎莎真的不愿意相信。 他看了自己的投资？ 欧信每次的报价都会比这个高。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只要欧信中标了，华夏振邦就是供货商。而且，开发部分，他们的价格优势已经有了效果。如果不出意外，几天之后，评标结果一出来，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项目就是他们的了。 价格优势啊！ 曹琦的话，很明白的意思：有人走漏了消息。 莎莎的问话，不过是在装糊涂。她不想让卢建，也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出，此刻，自己的心里是多难受。 “你还不明白吗？莎莎？”卢建忽然转头，问。 121-130 121 “嗯？”什么意思？难道卢建怀疑自己？莎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和刘旭光的事情，公司里应该没有人知道，就连最要好的COCO和李琳，她也从来没有说过。 如果此刻，卢建说出这件事情来，那大家都会明白，是她，泄露了标的。如果真的泄露了出去，她以后就完了。科斯公司会开除她不算，其他的公司也不会再接纳她，更有甚者，有可能会涉及到商务犯罪。 这些，都是可能的影响。眼前的她，伤心是真的。这个项目，融合了她自己的心血。那么多的资料，都是莎莎自己一点一点的准备出来的。这是她的第一个项目。她多希望能拿下来。 可是，就这么没了。虽然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唱标结果一出来，他们心里都是明白八九分。 卢建此时冒出来的话，不啻于在刚刚刺出的伤口上抹上一把盐。 我明白？我明白什么？ 如果我明白，我还会让他动的我电脑吗？ 莎莎的伤心，是真的。 不只是为了公司失去了单子，更为了自己的失败。 感情的失败！ 工作的失败！ “呵呵，这还不明白吗？我一看胡戈，就知道了。刘旭光没来，估计这些都是弄出来的。你说呢？”卢建有些失望。他比莎莎经历得多，这样的结果，几乎可以预知了。 “怎么和于总说呢？”这才是关键。莎莎想，自己要不要和于浩坦白呢？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 “没事，我说吧。”卢建起身，躲到角落里，掏出电话去给于浩汇报。 莎莎没有跟过去，回身走到王动身边，有些颓然的坐下。王动淡淡的抬头，淡淡的扫了莎莎一眼，轻声说：“怎么了？” “没什么。PETER去汇报了。”莎莎简单的解释着。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有些奇怪。他们事先并不知道标的是多少，只是刚才唱标的时候，听了一句。 曹琦看看正在打电话的，卢建，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走开了。现在的结果，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华夏振邦和欧信的人，正在会议室里面做讲标。这个时间，他们的人几乎都在里面。莎莎没有看到胡戈。胡戈估计是在里面。 刘旭光呢？ 他在哪儿？ 其实，他真不用来。他准备好了一切，自己是不许要出场的。 莎莎几乎可以肯定。他看了自己的标书。一定的。 他平时很少用自己的电脑，为什么前天一定要用？ 是偶然，还是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自己当时转入总裁办公室，不在参与这个项目的时候，大刘和自己的疏远。会不会真的如汤婧所说，这一切，会不会是早有预谋？那个时候，他正在加拿大。 他难道早就知道自己会辞职？ 莎莎此刻最想见的人，就是刘旭光。 她见到他，只想看着那张古铜色的脸，看着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眼睛，问他三个字： 为什么？ 夜色很静。 莎莎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初春的天气，微凉。 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那个初秋的午夜，他来送她回家。欺骗，难道从那个寂寞的午夜邀请就已然开始？半年多的时间，两百多个日日夜夜，自己竟然生活在欺骗中而从不自知？ 他，早在半年前，就预知自己要离开科斯了吗？或者，就计划着自己的离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79) 他的离职，在预谋之中还是仅仅是偶然？ 那个时候，斯蒂文还在。 那个时候，COCO就告诉过自己，于浩会升职。 那个时候，刘旭光会不会就比其他人更早的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会吗？ 会是这样吗？ 122 门开了。 有人进来了。 是他，一定是他。 有力的脚步声，还会是谁？ 莎莎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咦，你怎么没有做饭呢？我都饿死了。”温厚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喜悦。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莎莎暗暗憋了一口气。她想，自己该开口了。 “我不饿，咱们先谈谈。我有话问你。”她真的不饿。感觉的不到饿。满腹疑团，凝结起来，堵在她的胸口，让她咽不下任何东西，甚至呼入的空气，也凝结起来。每一次呼吸，都艰难异常。 “嗯？你怎么了？”隐隐的喜悦，已经变成的淡淡的担忧。莎莎的心微微一痛。这担忧，是为了自己吗？ “你们今天中标了？”冷冷的声音，让莎莎觉得自己面前的男人之间，骤然之间，拉开了距离。这是她要的效果。 “啊？！结果还没出来。胡戈去的。我没去。你也去了？累坏了吧？”他全然不知，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们的价格，只比我们少了300万，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莎莎忍住自己的怒气，侧过脸，盯着刘旭光的脸，冷冷的问。 刘旭光怔住了。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如果不是它们的主人在努力遏制，它们随时都会喷出火来。 “你怎么了？”他的脸上满是愕然，好像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我？你说我怎么了？”怒火，缓慢的冲出重围，伴着声音，流泻在空气中。 “你怀疑是我？”凝着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松开，他想一个醒悟太迟的人，面对突然起来的变故，回首之间，才发现，自己已然成了罪魁祸首。 莎莎无语的看着他，眸子一动不动，牢牢的盯在他的脸上，凝聚在他的眼睛上。 “你怎么会想到是我？”他的惊愕，还停在脸上，化成一片乌云，古铜色的脸，越来越暗。 “那个价格，只有项目组的几个人知道。是在周五才最后确定的。罗刚告诉我，欧信原来的报价，比我们要高400万，我们为了拿到这个单子，特意减低的。还有，华夏振邦公司的软件和开发报价，都比我们低那么一点点，是凑巧吗？”莎莎爆发了。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了。这个男人，到现在居然还不想承认。 他怕什么？如果是他做的，他承认了，自己也许会原谅他的。这样算什么呢？自己完全蒙在骨子里，被他这样利用？她知道他刚去一个新的公司，他有他的难处，只要他说出来，她会帮他，可她不想这么样被他利用。这是人品的问题。如果是蓄谋已久，所谓爱情，不过是海市蜃楼。 “如果我说是凑巧，你会相信吗？”他看着她，声音渐渐冷了，眼中的温暖一点点的凝固，古铜色的脸，几乎变成了黑色。 “那天，你用我的电脑，做了什么？”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不信任我？”他的脸有些扭曲了，完全是一副被深深伤害的样子。 “我知道你到一个新的公司，你会有困难。你如果说出来，我会帮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你这样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每一个字，都越加艰难。 “是你自己这样想的，还是于浩让你觉得？”刘旭光的脸仿佛突然平静下来，像雷阵雨之后的天空，阴郁来得太快，也去的太快。 “你！？真是不可理喻！”这关于浩什么事？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如果我真的需要，你会把报价给我？”他的声音，平静极了，和刚才的怒火万丈，完全不沾边。他的态度变化得太快，快得让莎莎有些错愕。 “你不骗我，我也许会那么做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你说啊？是不是？”莎莎几乎气昏了头。 这种状况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还能如此平静？ 123 刘旭光不说话了。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微微扬起头，看着莎莎。古铜色的脸上，褪尽乌云，如同夜雨初霁的天空，越来越明朗，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深，晶亮的眸子，凝在莎莎的脸上，一动不动。 吵架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一方突然没了声音，另一方有再多的怒气，也没法发泄出来。莎莎是个懂得克制的人，看他不说话，一腔怒气在肚子里徘徊，却找不到喷射的途径。 半晌，两个人就这么对恃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你真的会那么做吗？”先开口的人，是刘旭光。他粗厚的唇抿了抿，仿佛每一个字都费劲了力气才吐出来了。原本口齿伶俐如他，却已是有些踟蹰了。简单的几个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稀里哗啦的落到地上。 莎莎的眼眶忽然潮湿了，有点酸，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盈在眼底。不想回答，不想解释。一个骗了自己的男人，怎么去相信？ “可以告诉我么？你？”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们没必要再说什么了。你走吧。”别过脸，不想再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泪水，越积越多，在眼底停留不住，顺着面颊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再一次的沉默。 他的呼吸声就在背后，比往日沉重了些。他身上的气息，从四面八法袭过来。只是，他不在出声，安静的坐着，好像等待，又好像在思索。 泪水，如泉，静静的流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80) 莎莎不动，一动不动。她害怕，哪怕轻抬一下手指，微晃一下肩膀，分手的决心就会想窗外的柳絮一样，随风飘走，消逝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再也不会回来。她的决心，只有那么一点点，飞走了，再聚起，要需要多少勇气？她的心，又会如何的痛？不需要重来一次了。 背后，一阵悉悉索索。刘旭光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莎莎的身后，两只手轻缓的揽住莎莎正在轻轻抽搐的细弱的肩，扳过来。两个人，就这么近的站着，四目之间，不过是三寸的距离。 曾经的以往，这是个多么近的距离。 曾经的曾经，这个距离，将他们拉近，来到彼此的心中。 此刻，这个距离，又会将他们来开，心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轻轻的揽她入怀。 他的唇，压上来。 逃避，又有什么意义？ 心，已然付出，若想收回，也是伤痕累累。 他的气息，多么熟悉，让人无法拒绝，让人无法放弃。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心中所爱，可是他，偏偏是另有所图。 如何能忍？ 为何要忍？ 因为爱吗？ 没有真诚，何谈爱情？ 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却抵不过他的一吻。 曾经熟悉的吻。 如果不是今日，她是多么贪恋他的吻啊，温柔，轻缓，却有充满男人的力量，让人欲罢不能。 今天的缱绻，或许是个休止符，让她和他之间，彻底结束。 灵魂在拒绝，身体与心却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莎莎无法不去迎合他，迎合他的吻，他的爱抚，还有他的进入。 刘旭光此刻再无它语，只是用身体，默默的陈述着。 他需要她。 他要她。 他想一直这样要下去。 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慢慢消散。 月色，精巧的穿透了低垂的纱帘，照在卧室的床上。 情人之间的吵架，不过是欢好的前奏。 曲终，人会不会散？ 124 最好的缠绵。 或许，也是最后的？ “你当初来找我，是不是早就有计划好了？为了这个标的？”气息渐匀，莎莎凝视着窗外淡淡的月色，想着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四合院。月色依旧，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昨日不再重现。 “你呢？”身边的男人，半晌无语，许久之后，悄然坐起，目光射向窗外，轻轻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沉重：“你不是一直在为他工作吗？”余音袅然，似是未尽。 是的。 他不必说。 “你不是一直在为他工作吗？”后面的话还能是什么？她，罗莎莎，一直是于浩的小跟班，过去是，现在也是。于浩与他，原本就势不两立。她的工作，不是一直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汇报给他吗？只是这一次，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她会去汇报吗？ 不必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让自己过下去。 那是他的工作。 那也是她的工作。 他没有理由指责她。 她也没有理由指责他。 他为的是自己的利益。 她为的是自己的生活，为了房子，为了钱，也为了别人的尊重和地位。 人生，就是如此无奈。 爱情，不过如此软弱，如果，他和她之间的是爱情。 累了，疲倦了。 “你——走——吧。”莎莎轻语。三个简单的字，慢悠悠的飘到空中，仿佛坠着的千斤重担，骤然卸下。片刻之前的温情，还没有变冷。他身体的温度，还没有消散。每一个字，如刀，刺伤的，是自己的心。 你的心呢？又在哪里？ 何必利用我？ 你为何不说？ 无声的呐喊，在莎莎心底响彻，到了唇边，化作一丝浅浅的笑，一抿而过。 刘旭光怔怔的看了她很久，古铜色的脸上，忽然绽开笑容，惨淡、失望、和痛苦，一下子迸射而出。他转身走了，留下淡淡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不是我。” 淡淡的语气中，些许的无奈。 不是你？ 会是谁？ 此刻，他会做什么？ 孤单，从来没有如此鲜明过。那个无奈的背影，好像带走了房间里所有的温情，留下的，只是淡淡的气息和浓浓的月色。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天亮的时候，莎莎像往常一样起床。 在颓废的状态，也要上班。不上班，没人给工资。 要不要告诉于浩？昨天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可是不说，心里又总是有那么点不安。 职业操守是一回事，为人诚实又是一回事。 “不是我！”这句话，在莎莎的耳边响起。 也许，真的不是他？ “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病了？”莎莎刚刚坐下，李琳就抱着一堆儿文件机进来了。她看了一眼莎莎，不禁惊奇道。 “没有，昨天没有睡好，看电视太晚了。”早上的镜子已经告诉莎莎，那是一张多憔悴的脸。 “哦。”看看左右无人，李琳压低了声音，悄悄说：“昨天怎么回事啊？” “嗯？”昨天，是在招标。 “你知道吗？昨天下午，我来找于总。他脸都绿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老道发威啊？他能气成那样，是不是你们那个招标出问题了？”说罢，眼睛对着坐在办公室里的于浩瞟了一下。厚厚的玻璃隔断，中间打了巨大的科斯LOGO，遮住了于浩的脸。 “是。出问题。人家的报价和我们的差不多，估计这次，呵呵，希望渺茫。”于浩居然能动容，可惜自己没有看到。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估计会更郁闷。 “昨天，我正好在里面。我听着那个意思啊，好像有人泄密。” 125 “泄密？”莎莎心里一个哆嗦，不禁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你说的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他们再说自己？消息不会这么快吧？自己和刘旭光的事情，于浩知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81) “这不明摆着吗？华夏的负责人是谁？光哥啊。咱们以前的领导。他和艾琳什么关系啊？你想想看。两个人不定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呢。这回，人离开公司了，在一起不是更容易了？不是她，还能是谁？没准儿人家现在就是周末夫妻。你我都不知道罢了。”李琳轻哼了一声，丰满红润的唇轻轻一撇，一副证据凿凿的样子。 “啊？会吗？”莎莎目光一闪，满脸惊讶。不是装的，是真的惊讶。怎么会有人怀疑到艾琳呢？那个周末夫妻，分明是自己。不过，那是从前，不是现在。以后，也不会了。 “老道当时打电话，我就在等着他签字呢。听见他问：‘艾琳为什么没去啊？’对方估计卢建，昨天不是他带队去的？这还能有假？”谁不去，想当然会怀疑到谁。 “于总？不会吧？怎么可能？”于浩会怀疑艾琳？会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也不一定。招标结果还没出来呢。不会这么早就下结论的。”莎莎不是在为艾琳辩解，她真的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别人还不知道呢。你可不要和别人说。你没看，艾琳这几天都不在，估计也是要走了。说是病了，谁知道真的假的。到新地方，带个项目过去，多好。”李琳说的是事实，很多销售跳槽，都带着项目走。因此，有些项目，会故意晚些签署，为了到新单位能有个好机会，好前程。 “呵呵，你小心让别人听见。”莎莎看了看外面，艾琳的座位就在不远处。一个红衣身影，悄然闪了一下。艾琳估计是来了。 “知道。这文件先放你这儿，等签完了字，你通知我啊。”李琳回头轻飘飘的扫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很多。 这是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钱比感情重要，这是艾琳的原则。这个项目如果拿到手，佣金是少不了的。这个项目组的佣金，都少不了。这样的机会，艾琳不会拱手相让。即使，对方是她心仪的男人，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是她，艾琳不会白白将这么好的机会献给别人。那么，她和刘旭光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或者，是他的人。艾琳对他的青睐，有目共睹。可是今天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是艾琳。 这个秘密，知道谜底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自己。 那个泄密的人，最大可能就是自己。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刘旭光打开自己的文件，但是还需要问吗？ 那天晚上，他分明用了自己的电脑。除了他，还能有谁？ 会想曾经的种种，他早就知道要离开。不是吧？ 自己是他推荐进入这个项目组的，不是吗？ 除了自己，产品部原来的人中，没有人会上他的当。 原来，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 只等着自己心甘情愿的上钩。 那么多的女人，他不要，为什么一定是自己？ 莎莎不自卑，可是有自知之明。 喜欢刘旭光的女人，太多了。 艾琳不是唯一的一个。 “男人是利用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利用男人来的容易。”这是汤婧对自己的警告。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女人。 “走吧，莎莎。”于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的站到了面前，脸色依然是平静如水，看不出半点涟漪。项目的成功与失败，上亿标的的得与失，与他，竟是举重若轻。 126 “哦，好。”莎莎差点忘记了，早上就看见卢建的会议通知。真是该死，居然让于总来叫你开会？这不是完全颠倒了？刚才的走神，莎莎忘记提醒于浩去开会。 今天早上，有个紧急会议。会议的主题：昨天的投标分析。 于浩的震怒不言而喻。 会议室的气氛，和于浩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安静，非常的安静，卢建、王动、李琳，还有其他的几个人，都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艾琳也来了。看样子，她确实病了，粉底也掩饰不住脸色的苍白，平日的红唇，今天却满是憔悴。 山雨欲来风满楼。 身为市场副总裁的于浩，不会轻易发火，但是真的发起火来，没人敢出声。 卢建都是猫一样的坐着，半个笑脸也不敢有。 “嗯？怎么都不说话？这么严肃啊？”于浩笑了，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落在卢建的脸上。这也难怪，大家都几乎都低着头，看电脑的看电脑，出神的出神。 在座的都是老人，谁都清楚，于浩笑起来，问题就严重了。他从来不骂人，笑，是对一件事最大的不满意。他的笑，不是在眼睛里，而是在脸上。 说什么呢？ 谁敢说话？ 投标结果过两天才能出，可大家都明白，出不出结果，不重要了。报价是个很有决定的因素，特别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那家公司的水平又能差多少？而且，很明显，欧信的报价，几乎是专门针对科斯设的。按照平常的惯例，他们是不会报出这样的价格。 泄露标的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可是这个项目，不一样。今年的指标，全指着这个项目呢。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改变结果呢？ 除非，本次招标无效。 这几乎是不可能。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平日，于浩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可今天，他轻缓的语音，在莎莎耳朵里，却像乍起了一个雷。初春细雨中的惊雷。 莎莎坐在于浩身边，对面的人，是卢建。她打开笔记本，手放在键盘上，微微低着头，做出一副随时都在记笔记的样子。她是总裁助理，当然要做会议纪要。 只有这样，周围的人才不会注意到自己。 惊雷响起的瞬间，谁都没有注意到，莎莎放在键盘上的一双手，微微一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82) 卢建轻咳了一声，又迟疑了一下，开口了：“那，要不，我先说说？”一阵静默。每个人的视线，都哗的集中到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 作为名义上的组长，项目成败，他都难逃干系。 “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欧信和华夏，似乎有备而来。他们的标价，按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比高才是。可是唱标结果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确实比咱们低。我个人的感觉，不像是碰巧了，好像他们已经知道咱们要报低价，他们的目的，是在咱们还低。”卢建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问题是，对方怎么会知道科斯的标的？ 谁都在想，谁心里都明白，可是，谁都没说。 “嗯。”淡定从容的目光，直直的落定在卢建脸上，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几个人的狐疑和惊惧，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很简单的意思，快点说吧，别犹豫。 “这事比较蹊跷，怎么对方会比咱们低。我觉得有可能是事先走漏了消息。”说到这里，卢建有意顿了一下。 莎莎心中的弦，忽的绷紧了，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不禁轻轻抬起眼睛。 其他几个人，眼睛也都盯了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说有人是间谍吗？ 127 给电力局的报价，一开始就说定了要低价取胜。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最终低多少，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 谁这么吃里扒外？ 要知道，这个项目到手，要有多少佣金进入口袋？项目组的几个人，都会挣得盆儿满钵儿满的。谁会把到嘴的肥肉分给别人？这不是砸了大家的饭碗？ 更为关键的是：卢建会怀疑到谁？ “这个事情，我觉得应该怪我。”卢建话锋一转，环视了一下大家，继续说：“当初是我们定下来低价的策略，而且，我们和客户沟通的时候，也多次提到了这个问题。那么，对客户来说，价格越低越好。我们低价的原则，对方肯定很容易就能感觉的到，那么，陈总他们，肯定会压低价格。当时，最后一次交流，陈总还和我说过，价格要低一些比较好。第一期项目，投资肯定没有那么多。希望价格不要太高。他们肯定也会对别人这么说的。” 卢建轻描淡写，一席话，不知不觉已将矛盾转移到了电力局。 “嗯。”于浩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大家觉得呢？艾琳说说？” 艾琳，其实是最大的被怀疑对象。不是嫉妒，而是她和刘旭光走得太近。今天这个局面，卢建多多少少，是为了给她开脱。艾琳是个好的销售，卢建肯定不想失去这一样好的助手。中标的人，是华夏和欧信，华夏的人是刘旭光，这个谁都知道。李琳在怀疑，难免卢建不怀疑，只是放在卢建的位置，他不能这么说。 莎莎和李琳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李琳眼中的意思太明显了：贼喊捉贼！ 只有莎莎知道，艾琳不过是替罪羊。可是莎莎不能说。说了，自己就完了。不但不能在项目继续呆下去，公司也不会留她。怎么办？莎莎不想冒着失业的危险，去成全自己的道德。隐约的，她心底似乎存有一丝飘渺的希望：也许，泄密的人，真的不是他？如果自己冒冒失失的承认了，岂不是坐实这个泄露商业秘密的罪名？ 这个，可是一辈子也洗不掉。 耽误了自己的生活不说，如果于浩他们追究起来，自己难逃干系，还有连累刘旭光。 最后的结果，谁知道会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于总，这几天我都病着，在医院打点滴。最后的价格，我都不清楚。谁知道到底是那一个说出去的？”说罢，艾琳犀利如刀的妩媚眼神，轻巧的在每个人脸上滑了一圈，定格在于浩的脸上。艾琳原来是南方人，虽然到了北京很多年，口音已经变了不少，可是着急起来，总是会不由自主，露出地道的扬州口音。比如，此刻，哪一个，分明的带着吴侬软语的哀怨，让人听了不免心中一动：这女人，生起气来，也是这么可爱。 不知道是多心了，还是真的如此，莎莎觉得那束目光，在经过自己时，不经意的停留了那么一下，短短的一下。只是瞬间。 “艾琳，你想多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会是咱们的人说出去的。一定是对方的人，这个项目，大家都是志在必得，谁都会想办法压低报价的。咱们只是报的没有人家的价格而已。你想得太多了。”艾琳的话，在为自己开脱的同时，把别人拉上了审批台。有几个人的脸色已经很那难看了。卢建赶紧打着圆场。 项目没成，艾琳很挫火，话说的夹枪带棒。 “这事儿，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咱们能报个底价，人家又不傻，怎么就不会了？只不过，人家比咱们狠，舍得割肉，知道吗？咱们当时要是再报低一些，说不定就是咱们的了。”很少开口的王动，忽然说。他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此刻的话，说的有根有据，又很是时候。 “是啊。这事儿说不准儿。”王动身边的李峰，也开口了。李峰虽然也是项目组的人，但是和王动一样，都是负责技术方面。两个人平时虽然话不多，但是很有共同语言。 莎莎没言语，现在不需要敲锣边的人。 如果要敲，也是李琳。 “就是啊，谁说的好，怎么回事？咱们能低，人家也肯定能。按我说，咱们就直接的降低个500万，就行了。呵呵，不过现在也晚了。”果然，李琳很适时的敲上了锣边。 旁边的两个人，也附和起来。 “是啊，就是的。” “这事儿，谁说得好？” 众人正在准备接着议论，看到于浩的眼色，都悄悄的静了下来。 “卢建，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于浩微微一笑。 128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83) 莎莎的安静和少言，此刻忽然成了最好的保护。没人注意到，莎莎一直没有开口。她害怕，如果一开口，自己就会泄露心里的秘密。那个泄密的人，最后可能是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有过如此凄凉的心情？ 这个项目，是自己的希望，可是，偏偏出了事。还是在自己手里出的事。如果是李琳，还可以怀疑怀疑艾琳，发泄一下。此刻的莎莎，如坐针毡。 “合同没签之前，还是有机会的。我们要不，再和对方交流一下？争取下一期？”卢建沉吟了一下，看看于浩，又看看艾琳。如果要翻盘，艾琳是最好的一张牌。她和廖晓伟的关系，众所周知。能搞定廖晓伟，难道就搞不定陈天羽？卢建不信这个邪。 “怎么搞？”一撇之间，卢建那点心思，于浩已经了然于胸。艾琳没动，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低垂着头，盯着桌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大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都在怀疑自己。 “嗯，咱们再去找陈总活动一下？”试探性的语气。卢建是没有把握的。这种招标，很难改变。除非，有人能证明这次招标作弊。 谈何容易？ “好！你想的很对。就这么办，你们回去继续准备着。客户那边，还有照顾到。不要为了这件事情和电力局那边闹出什么问题。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呵呵，我看大家都很泄气的样子，不至于嘛，不过就是一次项目而已。这样吧，周末，我请大家去KTV。不要泄气！机会多的是。大家要继续努力。PETER，你让人准备一下，看看这个项目，核算一下，咱们的报价还有多少降价空间，然后回去继续准备。” 说完，于浩又一转头，对还在沉思的艾琳说：“艾琳，你回家休息去吧。病好了再来上班。我还有重要任务给你。”轻松愉快的语气，充满信任和依赖。 回过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下，于浩波澜不惊的一笑，说：“大家回去吧，散会。” 说完，径自起身走了，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就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指责，没有批评，什么都没有。 于总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几个人站起来想走，发现卢建还坐着，大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李峰是老人，张嘴就问：“卢总，什么意思啊？于老板什么意思啊？这是？” “这还用说？老板有办法了呗。你们怕什么？走吧，回去想想周五去哪里HIGH，呵呵。”卢建笑了，阳光灿烂的脸。 艾琳一直没动，听到卢建说完，娉娉婷婷的站了起来，只对卢建说：“我回家休息去了，有事电话联系吧。”说罢，扭着细细的腰肢，看都不看众人一眼，推门而出。 会议室里，静了那么一下。正在说话的李峰，住了口，有些意外的看着艾琳走。 “牛什么啊。”不知是谁，悄悄嘀咕了一句。 “就是。” 艾琳在公司树敌不少，大家面子上不说什么，心里都是憋着一股火。如今，斯蒂文走了，刘旭光也走了。卢建和艾琳是曾经的对头，在这样的场合下，有些人就开始不顾及了。她算什么啊？ 悄悄打量了一下，几个人的眼神里，除了嫉妒、鄙视，还有隐约可见的幸灾乐祸。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又开始围着卢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工作，是暂时的。生活，是永远的。谁也不想每天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负担过日子？做销售的人，都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 生命短促，为什么不及时行乐？ “PETER，我先走了。你们定了，通知我。”莎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然后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做贼心虚的感觉，真是不好。虽然没有人说过一句，没人多看一看，莎莎每走一步，都觉得如芒刺背，手心不禁渗出淡淡的冷汗。 129 三天后，招标结果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科斯全面败北，欧信拿到了硬件和总包合同，华夏振邦拿到了软件开发。相当然，如果合同签署的话，作为欧信公司的代理商，华夏振邦公司还可以承担走货。这对华夏来说，绝对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样大的交易，在业内也算是桩大事，消息不胫而走。而华夏振邦新任老总刘旭光，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众人视野中。 第几天了？ 他好像凭空消失了。 静下心来，莎莎看着空寂房间，孤零零看着电视。 刘旭光好像一个梦，来了，又走了。 也许，他真的很忙。 电力局的人要忙着准备技术规范书，准备签署合同。罗刚忙里偷闲，对莎莎说，这一次，他是彻底没有办法帮忙了。不过，他还是告诉莎莎一个消息，不算惊人，却是有点用处：这个结果，廖晓伟很不满意。据说，华夏振邦的后台人物是电力局的一把手，陈天羽。只是风传，没有人知道确切的背景，也不可能知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呢？ 神州先锋的人，也是有背景的。哪个大代理，没有背景？没有背景，能当上大代理？ 不过，如果真这样，那，刘旭光就根本不需要通过自己弄报价。在北京面前，标的根本不重要，陈天羽和华夏的人如果已经串通好了，那，在业内赫赫威名的光哥，不过是个幌子，是个招牌，拿来给这笔交易做个遮羞布。非常好看，很有效果的遮羞布。 办公室像秋日的湖水一样，平静淡然。没人在公众场合说什么，大家都在嘀嘀咕咕，不用伸着耳朵听，莎莎也知道是什么内容：公共汽车这次怎么出问题了？莫不是老了？发动机坏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84) 电力行业事业部的人，都和猫一样，恨不得见到于浩就躲开。卢建虽然不害怕，但是莎莎还是能看出来，项目失利，对他打击是最大的。 这是卢建上任以来第一个大项目。 于浩谁都没说，好像这件事情曾发生。可是大家都知道。肯定要有动作。谁都不想动，害怕踩到那个雷。 谁都没想到，踩到这颗雷的人，是艾琳。 那天的事情很奇怪：莎莎刚进公司门口，就听见两个女人在吵架。莎莎不由在门口驻足，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谁那么爱你的事情。就你那点事儿，还值得别人说吗？”是原来销售部的大小姐，柳宁宁。柳宁宁仗着自己的背景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再不济，也是靠自己。要没你那个爹，你看看谁把你当回事？”艾琳轻哼了一声，满是不屑。 “谁有你有本事啊？可惜啊，人家大刘走了。看不见了。”柳宁宁也不示弱。 “我没本事。没你有本事。你要有本事，别在这儿混，直接进证券公司当头啊。一年几百万，在这儿摆什么谱啊？这又不是你家皇宫，还真是以为自己是公主了？”一提刘旭光，艾琳就急了，声音呢也高了不少。原来最多听着是两个女人夹枪带棒的对话，真的升级为吵架了。 “行了，别吵了。大家别吵了。宁宁，你快回去了。老板找你有事。”MAGGIE在劝架。柳宁宁和她是一个事业部的。 “是啊，艾琳，走吧。让老板听见了多不好？算了。”还有李琳。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不是都觉得是我泄密吗？开了我啊。真是。”艾琳余怒未息。 一听“泄密”两个字，莎莎心里一跳。原来又是为了这个。 130 莎莎转头，看看办公室的于浩。他估计没有听见，正在看文件。不过，这件事儿不到中午，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或者，他根本就是一字不落，只是装作听不见罢了。 几天后，于浩下了文件：新加坡总部借调人员，派艾琳去！这是个好事，很多人盼望的机会。柳宁宁很不满，只能干瞪眼，咽酸醋。她不在乎钱，在乎这次机会。能到总部工作，回来就是机会。电力局的项目完全交给莎莎和卢建。 艾琳很快办好手续走了。 十三层的办公大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连着很多天，刘旭光都没有出现。莎莎不免有些失望，可是她不想主动联系他。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甚至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她很想他，可是更看重自己。 这天，莎莎和MAGGIE一起去参加一个产品发布会。自从产品部分开后，莎莎很少有机会和MAGGIE单独在一起。MAGGIE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前对莎莎很不错。莎莎于是借着这个机会请她吃饭。 饭桌上，两个人闲聊起来。不知不觉就谈到了艾琳。 “柳宁宁那天和艾琳吵架，你还给他们劝架来着。她们，为什么啊？”莎莎忽然想起来似的问。 “哪天？哦，你说那次啊？”MAGGIE想了一下，说：“艾琳有点多心，呵呵，你们那个项目，大家不是都怀疑是她泄密的吗？然后宁宁就说了一句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什么的。结果艾琳听见了，就急了。” “呦，那她可真是。宁宁那个人，一贯大大咧咧的。就算说了，也不用理。她还吵架。”柳宁宁平时都是大小姐脾气，说话不过脑子。 “嗨。其实我和你说啊，肯定不是艾琳。” “你怎么这么肯定？”莎莎心里一惊。 “艾琳那个女人，只认得钱。刘旭光和钱之间，她肯定选择钱。你信吗？反正我这么觉得。泄密的事情都了，谁知道是谁啊？没准儿是厂商自己的人。咱们的人，就是瞎折腾。”MAGGIE并不在意，一边低头吃饭，一边说。 莎莎不由一愣，心想，怪不得他不去找艾琳。 虽然心里这里想，莎莎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刘旭光。每次回家，莎莎总会习惯性的抬头看看自家的窗户。也许，有一天，会忽然的亮起来？在这个城市里，除了自己，只有他，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很多天的失望，过去了。 刘旭光仿佛消失了。 周末下班，李琳邀请莎莎和自己一起去唱歌。很巧，秦笑飞也来了。不过，自从上次莎莎明白的告诉李琳之后，她倒是再也没有被李琳数落。李琳是个心眼很宽的女人，这种事儿，她才不会往心里去。就算看不上，也可以大家一起玩。 完了事，也是深夜。秦笑飞再次自告奋勇的要送莎莎回家。李琳很识趣，对莎莎笑笑，拉着自己的男朋友闪人了。 莎莎不讨厌秦笑飞，如今，没了大刘，五官端正的秦笑飞，其实也是不错的朋友。人，最怕的是寂寞。寂寞在刘旭光来之前是不存在的，当他走了，寂寞留了下来。 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在楼下告别。 莎莎送走秦笑飞，一转身，看见一个黑影在自己家楼下一闪，就不见了。她吓了一跳，飞快的闪进大门。恍惚间，那个人影有一丝熟悉的影子。 会是他吗？ 莎莎很想在打开楼门看看，可有一想，他要是不想进来，自己有何必多情呢？钥匙，不是还在他手里呢嘛？ 门外，刘旭光站在自己的车边，靠在车上，脸上有些黯然。刚才的情景，他看的清楚。虽然秦笑飞没有留下来过夜，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可是月色之下，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还是毫无疑问的泄露了他们的关系。他是男人，他明白，那个人一定是莎莎的追求者。 这么快，莎莎居然就有了新的男朋友？ 131-137 131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5章 (85) 电力局的项目，随着尘埃落定，好似又被打入了冷宫。于浩没提起，卢建也没说。 莎莎更是不想说。她希望这件事情，快点过去。莎莎想不出，于浩怎么能扭转乾坤呢？那张脸还是那样的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东西。唯一引起莎莎注意的，就是有一个人，开始频繁的出入于浩的办公室。 这个人，是神州先锋的代理商，曹琦。 莎莎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最近一次见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在电力局的招标会上。曹琦沉默寡言，坐在一边，像个旁观者一样，冷静超然。事后一看，应该是早就估计到了投标结果。 代理商经常来拜会主管市场的副总裁于浩，倒是没有让莎莎觉得意外。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时间：自从投标事件过去之后，曹琦忽然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每次，他来，都不会找莎莎预约，而是到了之后，直接和莎莎打个招呼，就推门进去。里面的于浩，似乎和他已经约好了时间，正在等他。曹琦一进门，于浩就关上玻璃门。两个人开始在办公室密谈起来。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 莎莎有些好奇。最近，科斯并没有特别大的项目，也没有要给代理供货，曹琦来干什么？特别是最近，每周，曹琦几乎都要来两三次。 当曹琦再一次来到于浩办公室密谈时，莎莎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老道在？”在茶水间里，李琳端着杯子，问。茶水间是个好地方，除了网上聊天，这里是最好的小道消息集散地。 “代理来了。他们一谈就是一个小时。”莎莎装作不经意的说。这种消息，李琳一定知道点什么。李琳这个人，问她，是不会说的。但是不禁套，装作不介意，一会儿她就主动说出来了。 “曹琦？”李琳眉毛一蹙。 “对，是他。最近他经常来。”莎莎咽了一口水，轻轻点头。 “哦？”蹙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了，挂了点惊喜。 “你高兴什么？他来，有项目？”原来真的猫腻。李琳在神舟先锋有认识的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是。电力局的项目，看来有盼头了，哈。你想，要是成了，不是有奖金吗？哈哈！”李琳笑了。 “你说梦话呢吧？”昨天，罗刚刚刚告诉莎莎，他们开始和刘旭光他们谈合同了。“你要说有新的项目，我还信。这个，怎么可能？你想钱想疯了吧？” “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啊。”李琳四周看了一下，见没有人，附在莎莎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曹琦他们，估计是要把这个合同扳过来。他们证据，那个华夏振邦，有陈天羽的股份。”说罢，满脸得意的看着莎莎。 “啊？”莎莎低呼了一声：“真的？” “当然了。神州先锋的人，都正在找证据呢。找到证据，那次招投标，就可以作废了。你想，咱们能没有机会吗？” “那，代理够有本事的。这么内幕的消息都能知道？”掩饰着自己的惊讶，莎莎心想：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刘旭光要惨了。他知道不知道呢？ “无风不起浪。这些代理，哪家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曹琦他们也是有背景的。想弄点这样的证据，还不容易？你瞅着吧，肯定会有动作。估计他们，肯定在商量怎么办。”大概是想到了年底的奖金，李琳不由得有些兴奋。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莎莎原本红润的脸，已然白了。 132 真的是这样吗？ 曹琦和于浩联手，要搞垮陈天羽？如果陈天羽垮了，华夏振邦会不会也垮了？那么刘旭光呢？他怎么办？ 这个男人，虽然已经离开了自己这么久，可是莎莎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担心。 是啊，招标结果作废了，刘旭光肯定难辞其咎，最重要的：会不会连累到他？这个事情，如果真的捅出去，陈天羽下台是小事，搞不好，要直接进监狱的。 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一切？ 自己要不要告诉他？ 莎莎的心，纠结起来。 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莎莎又茫然起来。等曹琦一走，她就约了汤婧一起去美容。 “我问你个事，我们公司上次不是那个标丢了吗？现在有个代理，想扳回来，你说能行吗？”躺在美容床上，莎莎不紧不慢的问。 “扳回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啊？”汤婧不屑的口气。 “据说，中标的那个公司，是客户老总的后台。那个代理正在找证据吧。” “这不是狗咬狗嘛，让他们咬去吧。你们等着瞧。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汤婧很老道的分析。 “那个代理，太太来找我们头儿。也不知道密谋什么呢。”莎莎很想知道。 “我告诉你啊，这种事儿，孤掌难鸣，你知道吗？都要和客户的人一起才有效果。光是几个代理和厂商搞，没戏。搞了，也不一定你能上。” “客户的人？”莎莎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廖晓伟那双有些浮肿的眼睛。 “是啊。你上次不是说过那个视频录像带吗？我告诉你啊，那是一招而已。代理肯定是和客户勾搭在一起的，这个下了，谁上啊？这才是关键。一般厂商，谁都不会主动去干这个。换了老板上来，也不一定就买你的东西。所以，你想，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哦？”这个，还真要去问问罗刚，如果陈天羽下台，上来的人，会不会是现在第一副总廖晓伟。 “这多简单的事儿。那个厂商不是喂了那么多钱给客户？这换个人，还要重新来。你说吃亏的是谁？” “那出了这个还有什么手段啊？”莎莎想不出，曹琦会怎么对付欧信和刘旭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6章 (86) “多了去了。检举，发黄色视频，弄点什么不检点的事情，比如，赌博、二奶，还有什么行贿受贿的证据。怎么？让你去啊？”老生常谈的口气里，忽然来了点好奇。 “我？不是我。我也没那个本事。那要心理多强大啊。你干过？” “我没那么龌龊。一般都是让男的去。而且，还有人专门有这个门路。我们以前那个头儿，干过这个。不过是个小领导。没啥意思。这事儿，你别掺和。收拾完人家，就该收拾你了。毕竟，手段不够光彩。你这老实的性格，这个事儿，你能做出来？” “我肯定不行。”莎莎很有自知之明。可是，这事儿，是曹琦在干吗啊？还是别的什么人？ “你们那个项目啊，估计是你们头联合了代理，八成还有电力局的二把手，一块儿搞。那个代理在前面操作，你们这边儿配合，联手搞掉人家之后，合同你们和代理分。那个电力局的头要惨了。你看着吧。那些人，都是墙倒众人推，本来没事也会弄出一堆事儿来。”汤婧颇有点惋惜，为了这个不认识的倒霉蛋。 “那中标的那家厂商呢？肯定是和他们有联系的，也会受到影响吗？”刘旭光会怎么样？ “看什么情况的。要是外企，涉及到行贿的话，销售倒霉。公司肯定是直接抛出销售来，发个声明，说这个事，和公司无关。人家不是还要脸吗？要是国内企业，那就不好说了，估计人得到风声，早跑了。哪儿找去？呵呵。你们这个是怎么回事？” “人家说那个代理，是电力局老总的企业。” “完了，那。估计也是跑不了干系。你应该高兴才是，少了个竞争对手。如果他们到了，你们就应该上了。呵呵。这个项目，不会丢了。放心吧，你。” “嗯。”莎莎有点心不在焉。刘旭光，会有多少牵涉其中？ “对了，上次那个帅哥呢，怎么样了，你们？” 133 大刘很久没来了。 他现在还好吗？ 曹琦再一次出现在于浩的办公室，莎莎注意到了两个人脸上的笑。那个两个人达成合作后，满意的笑。看来，前期的局已经做得差不都了。 莎莎不由心里一紧，这个局里，有没有刘旭光？ 这几天，莎莎一直辗转反侧。到底该不该提醒他？自己又能提醒什么？于浩和曹琦肯定不会杀人放火。有些事情，比杀人放火更厉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对了，胡戈！ 胡戈不是在他的身边吗？应该告诉胡戈一声。 “你忙什么呢？”最快的方式是MSN。胡戈的头像是自己儿子的照片。小胖子长得很像自己的老爹。此刻，上面有个小小的横线：忙碌。 “在。”过了好半天，胡戈才回复。 “真忙？”怎么说呢？ “正在准备需求呢。电力局的需求真是一团糟。”胡戈吧莎莎当朋友，不藏着掖着。项目之间的竞争，通常不涉及技术人员。搞技术的人，只有一条标准：谁的技术更牛。 “你们开始谈合同了？”莎莎兜着圈子。 “对。” “嗯。听说有人在调查华夏，你们知道吗？”不能直说，放个烟雾弹。刘旭光是何等聪明的人。 “谁啊？” “不太清楚。我们头儿说，这个项目不一定会是你们的呢。你别忘记，提醒你的老板一下。”莎莎想了一下，胡戈这人太技术，需要说的直白一点。 “啊！？谢谢你啊，莎莎。我回头和光哥说一下。”胡戈这下子明白过来。 “没事。我也是听说。没有事情最好。” “是啊，不过这里，也挺乱的。要不是因为光哥，我就不来了。” “没关系。你要回来也可以。咱们这里不是来去都很容易吗？”这是实话。科斯公司对技术人员很宽松，走的人还可以回来。 “等我混不下去了，就回去。” “呵呵。”如果曹琦真的想出办法来了，那胡戈很可能就会回来。 “我先忙了。回头聊。”胡戈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 “88。” 目的达到，莎莎相信胡戈一定会去说的。 曹琦上午走后，于浩让莎莎通知各位总监，下午召开紧急会议。 1点半。 莎莎跟着于浩进了会议室，5位销售总监和市场推广部的的总监，都早早落座。于浩平时没有架子，开会的时候也很随和。 卢建、何宁几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紧急会议，会是什么事情呢？ “今天召集这个紧急会议，是这样，今年的科斯客户年会，快到了，大家有什么意见？有什么好的创意？”于浩开门见山。 几位总监，面面相觑。科斯客户年会，每年都是市场部负责，基本上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时间倒是差不多了，可是，于老板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难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于总。我们一直在准备，你看时间？”市场部总监顾雨是以前的策划部经理，和于浩一直是老相识。顾雨30多岁，属于少壮派。 “时间下个月初吧。有问题吗？”于浩直视着顾雨，平静的目光中透着锐利。 “你说6月初？现在都5月10号了，时间有点紧张呢。”顾雨面有难色。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一下全国大会，似乎很难。 “没关系，你需要人手，可以从他们哪儿借。多少人都可以。”于浩微微一笑，目光在卢建、何宁几个人的脸上一扫。 “有于总这么大力支持，肯定没有问题。”顾雨笑了。 “地点呢？你们有考虑吗？”于浩居然又问。莎莎奇怪，于浩怎么会问得这么细致呢？这不是他的风格。 “去年在青岛，今年想去南方，你看行吗？就是费用会高一些。”顾雨试探性的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7章 (87) “可以，你选几个地方，连同方案，给我看看，要快。这是咱们改组后第一次年会，准备得要好一些。”于浩说完，看着顾雨，不怒而威。 顾雨忙点头。 “你们呢？怎么样？何宁，你先说。”何宁是于浩推荐来的，被老总点名说起，心里多有有点自豪，忙点了下头，开始了。 134 不几天，又到了周五。星期五，对上班族来说，是个好日子。大家都在想着周末的娱乐计划。只有莎莎例外。自从和大刘吵架，莎莎就对周末就失去了兴趣。越是空闲的时间，寂寞来的越多。 大刘一直没有出现。 胡戈是不是已经把她的提醒转告给了刘旭光？她不得而知。 这些话，在胡戈看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莎莎知道：刘旭光会明白的。有一点蛛丝马迹的动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特别，这件事情，与于浩相关。 电话铃响。 是秦笑飞。 “你好！”莎莎的声音很甜，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所以每次和秦笑飞说话，都要拉远一点距离。 “嗯？这么客气？你忙吗？”秦笑飞以为她是习惯。做业务的人，说话应该都是这么客气吧。 “还好。找我有事？”秦笑飞很少给她打电话，虽然，莎莎明白，这个男生对自己认真了。 “周末，我们要求郊区爬山，你有空吗？”医生秦笑飞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这是个好男人，心底坦荡。如果说他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可以一马平川的跑下去，那么刘旭光应该算是九曲回廊，进去了，不一定能处得来。于浩？就别提了，那是一片湿地，俗话说的沼泽地，看不透深浅，摸不着边际。 “不好意思。我约了同学。”莎莎皱皱眉，略一沉吟，很客气的说。没有理清刘旭光之前，她不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虽然，秦笑飞是个不错的选择。 “哦，没关系，是我约得太晚了。今天都周五了，下次再和我们一起去？”医生一点也不傻。 “好啊，下次你提前一点说吧。”莎莎顺着台阶，说。 “一定啊。那就不打扰了，再见！”秦笑飞简单的挂了电话。 莎莎倒是没有撒谎，周末，她约了汤婧去泡温泉。 五月的天气，很适合踏青，只是，她没有这样的心情。汤婧的老公又是出差，她收留了这个和自己一样孤寂的女人。汤婧其实一点都不觉得，没有老公在的时候，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开心。泡温泉是她提议的。女人嘛，不能亏待自己。 汤婧的老公只是去出差，有着明确的归来日期。刘旭光这次出走，何时才是归期？莎莎绝望的想。也许，他不会回来了吧？ 下班回家，莎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第二天去泡温泉的东西。很久没有收拾东西了。莎莎突然来了兴趣，开始整理器衣服。几件男人的衬衫，哗啦啦展现在眼前。是他的。 刘旭光走的很匆忙，没有收拾东西。本来，他的东西也不算多。 莎莎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还需要这些衣服吗？ 轻轻的将衣服挂起来，莎莎的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门铃，意外的响了。 抹了一下眼泪，莎莎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时间：９点多了。窗外，是旖旎月光。如果他在，这会是个浪漫的夜晚。 如今，已是斯人独憔悴。日日思君不见君，这样的日子，回到什么时候。 门外的人，会是谁呢？ 走到门口，凑到瞭望孔一看。莎莎惊住了。 门外的那人，高高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不是他是谁？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莎莎的手，有些哆嗦，哗的一声，门拉开了。门外，赫然站立的男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爱人。 多日不见，那双原本黑白分明充满活力的眼睛，布满了淡淡的血丝。 135 ６月初，儿童节刚过，莎莎就上了飞机。 科斯公司的年度客户大会，地点定在珠海。据说，市场总监顾雨原本定的地方是三亚，但是于浩大笔一挥，直接改成了珠海。 更加出乎意料，电力局原定出息的领导是廖晓伟，到了开会之前，竟然去新加坡考察去了。陈天羽一听地点变成珠海，欣然同意。 莎莎被于浩指派全程陪同陈天羽。就算那个项目不成，电力局依然是科斯的大客户。此刻，飞机就要起飞了。身边的人，不是那个桃花眼的廖晓伟，莎莎很开心。 陈天羽不好色，真的。漂亮女人对这个都很敏感。一上飞机，陈天羽就睡觉了。莎莎坐在一边，百无聊赖，闭着眼睛，睡意确实一点都没有。 这次复合之后，刘旭光简单的告诉莎莎，华夏振邦的后台，是陈天的小舅子。陈天羽的老婆是最大的股东。胡戈很尽职，将莎莎的话，几乎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刘旭光。 当时，刘旭光人不在北京。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到莎莎的门前。他想清楚了，就算莎莎要把他一直关在门外，他也不会走。 这次，被派往珠海，莎莎是一百个不情愿。 科斯包了个一个酒店，来做年会的场所。于浩比莎莎玩一天到的珠海。出席完开幕仪式，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于浩给莎莎安排去协助顾雨，陈天羽交给了一个男的，据说是当地办事处的。莎莎倒是没有多想。出了拱北海关，就是澳门。男人的花花世界，陈天羽大约是不会需要自己一个女人陪的。 “莎莎，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澳门吧？”年会一共三天。第四天早上，累了两天的莎莎刚刚起床，就接到了顾雨的电话。顾雨是个３０多岁的漂亮女人，怎么会对逛街没兴趣呢？ “好啊。顾总，你也是早有准备。呵呵”。莎莎很开心。她来之前，就想去澳门看看。港澳通行证都办好了。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8章 (88) “是啊。来着了，不去看看多亏啊。反正明天是周末，于总肯定不会找你的。”顾雨很放心。 “好。”两人一拍即合。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海关。排队通关的人还很多。顾雨让莎莎排队，说自己去方便一下。一个人排队不免无聊，莎莎四处打量着。前面的人慢慢的减少。又一个人通关完毕，正在监视器的滚带上收拾自己的行李。他不经意的回头，看看有没有落下的行李。 那张脸，毫无遮拦的落入莎莎的视线。显然，他没有注意到正在人群中苦苦排队的莎莎。转头之后，他就拎着自己的包走了。 莎莎不由怔住：这人不是曹琦吗？他也来了？代理商倒是也可以参加客户年会，但是这几天好像没看见他。今天倒是很巧。顾雨回来了。莎莎招呼着同伴赶快通关。 进了澳门，莎莎很快忘记了曹琦。自己能来，人家也可以来。没准儿是给老婆买什么化妆品呢。 回到北京，莎莎带着从澳门血拼的成果，很是开心。开心的日子，就是过得快。 一转眼，就到了月底。 这天，莎莎一上班，就看见罗刚的MSN在跳动。 “什么事情啊？这么早？”刚刚和刘旭光分别，莎莎心情不错。 “陈天羽出事了。” “嗯？”星期一的早上，总是有新闻。他是被撞死了？还是出车祸了？莎莎很想问。罗刚这么和自己说，估计是大事。 “有人拍到了他在澳门赌博的录像，寄给纪检的人了。上面已经派人来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澳门？难道是上次去开会时候的事情？ “周末就双规了。”罗刚看来知道的很清楚。 “这，那我们不是惨了？”陈天羽是长期的合作伙伴，虽然这个项目不成，但是其他的项目，还是对科斯很不错。当然，科斯也没少送钱。 “我才倒霉呢。和欧信的合同全部停止。人家说上次招标有问题，陈天羽行贿受贿，作废，要等检查清楚了重新招标。” “哦！？”莎莎掩饰着自己的惊讶。 电光火石之间，莎莎骤然明白：原来，于浩说的竟是真的？ 136 他知道了吗？陈天羽是华夏的后台。欧信是华夏的合作伙伴。他，能逃得了干系？ 这是天算还是人算？ 莎莎发呆。 几秒钟后，莎莎仿佛醒了过来，操起手机，躲到楼道里，拨通了刘旭光的电话。 “喂？”一声响过之后，刘旭光低沉的声音温柔的传来。 “告诉你。陈天羽被双规了。你知道了吗？”莎莎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个阴谋。 “你听谁说的？”刘旭光很诧异，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罗刚。” “哦。那应该是真的了。呵呵。”他竟然笑了：“没事，你放心，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开车呢，回家再说。”他倒是很轻松。 悬着的心，慢悠悠的下来了。 他说没事。肯定没事。再说，他就是个职业经理人，只是为股东干活，爱谁谁吧。莎莎装着满脸的若无其事，在洗手间冲了一下手，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几分钟后，李琳的MSN狂闪：“莎莎，知道吗？电力局的合同要重签了，哈，有咱们忙的了。”这姑娘倒是很高兴。是啊，有钱赚了，谁不高兴？ “听说了。呵呵。” 转头看看于浩。玻璃擦得很干净，不见一丝尘埃。在外面，可以清楚的看见于浩还像平时一样，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丝不苟的看着电脑。早上，是他处理文件的时间，雷也打不动。 10点不到。于浩从椅子上起来。给莎莎分配了第一项任务：和卢建一起，重新整理电力局的项目。这次，志在必得。 消息果然是真的。 于浩还告诉他们一个更重要的事实：廖晓伟是接班人。莎莎和卢建的任务：和廖晓伟合作，尽全力合作。廖晓伟是电力集团暂定的代理负责人，很可能是正式的接班人。 “廖总的要求，你们一定要满足。”于浩不动声色的脸，眼底透出一丝决心已下的狠意。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记住，是任何要求！”说罢，目光落在莎莎娟秀的脸上。 于浩的声音并不高。此刻，也只是平常的语气。可是莎莎忽然觉得莫名的寒意，从后背悄无声息地的升起。这话，是什么意思？任何要求？干嘛要看自己呢？ 难道，他是希望自己像艾琳一样！？ 莎莎一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了，转眼之间，脸上泛起一个温顺的笑：“好的。”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卢建，等着他开口。 “他们会不会换人啊？如果不用廖总怎么办？”卢建在问于浩。半年的历练，让莎莎明白，这个男人，在装傻。莎莎最近才知道，MAGGIE是卢建的女朋友。他装傻的本领真是不一般。 “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先去准备吧。”于浩锐利的目光转到卢建脸上，好像从来没有看出卢建在装傻。若是以前，莎莎也看不出来。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莎莎，卢建一定是在装傻。 陈天羽双规，无异于一颗炸弹投入水中。科斯的人急了，欧信的人傻了。上次落选的几家企业，都开始跃跃欲试。 只有刘旭光，好像稳坐钓鱼台一样。他甚至不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坏消息一个个的传来：审查组进驻电力局。 陈天羽的老婆也牵涉进来了。她受贿多达几千万。 华夏振邦的最大股东，陈天羽老婆的弟弟，涉嫌行贿，正在被审查。 每次，莎莎带来这样的消息，刘旭光总是淡淡一笑：“我真的没做什么。没有证据在他们手里，我怕什么？” 科斯的项目，只在筹备中。审查没有结束之前，没人敢动。 有人会动…… 137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9章 (89) 陈天羽事发两周之后，艾琳悄然出现在科斯的办公室。毫无征兆的出现了。莎莎十分震惊。难道，她要回来了吗？ 她，也是于浩计划的一部分吗？ 消失了两个多月的艾琳，风姿绰约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心里一惊。是的，陈天羽倒台，她的冤案，终于可以洗清了。 “莎莎，于总什么时候回来？”艾琳在办公室逛了一圈之后，终于站到了莎莎的面前。确切的说，是站到了于浩的门前。 “于总今天出去了。估计要明天才来。”莎莎和气的笑着。艾琳和她没什么仇。上次，人家都在落井下石的时候，莎莎安静如初。 “好吧。”艾琳妩媚的一转身，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水味，走了。 莎莎嗅了嗅鼻子，这个味道真不错，看来国内还没有卖的。 晚上到家，刘旭光已经坐在家里等着她了。最近，项目停了，刘旭光可以按时上下班。其实就算不去，也没有人管。 今天，有些特别。那张古铜色的脸，有些阴郁。他的情绪不好。莎莎坐在他的身边，想安慰他一下，却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莎莎看了他一下，起身准备做饭。身子离开沙发的瞬间，莎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今天艾琳回来了。” “我知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嗯？你知道？”莎莎楞了一下，回头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我们见过面了。”沙发上的男人目光坦然。 “哦。”莎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用猜，不用想，人家直接说了。她忽然觉得怪没意思的。 “她告诉我。这次，他们要把我拖下水。廖晓伟告诉她的。”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什么感情，他只是平淡的陈述着。这个事实似乎与自己无关。 “他们？还有谁？”莎莎真的楞了。 “于浩、曹琦。呵呵。”他苦笑了一下。 “啊！？可是这事，不是和你没有关系吗？”莎莎着急了。 “没有关系？怎么可能？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扯上关系。被人盯上了，就是这样。我知道是谁。于浩。呵呵。”又是一个苦笑。 “你都不在公司了？为什么要找上你？”如果被廖晓伟出卖，一定是于浩的主义。廖晓伟和刘旭光没有关节。 “我知道得太多了。我倒是不怕什么。你最近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换了个新的号码。你记住这个新的号码。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会整你的。”他伸手，将莎莎拉入怀中。 “可是，为什么啊？你换个地方，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他们各有目的。神州先锋的人，为了单子和钱。廖晓伟为了权力。他上面有人。陈天羽的事情，就是他们几个人做的局。你知道吗？你去澳门，廖晓伟不是去新加坡了吗？他那个时候就对艾琳说，陈天羽要下台了。呵呵。” “艾琳说的？”莎莎的心，沉了下去。 “你知道廖晓伟和艾琳的关系。应该是真的吧。廖晓伟希望艾琳还回来。那个男人对她，多少有点感情。其实，是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挣钱。廖晓伟并不放心你。知道吗？没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他不信。” “艾琳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一个只认得钱的女人，也会重情？ “以前，我多次帮过她。你知道吗？于浩的目的，是让我也进监狱。所以，她不希望我进去。” “哦。”莎莎心里明白，肯定不止这些。“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才是关键。 1： 事情超出了莎莎的想象，也超出了刘旭光的估计。检查组的人很快出现了。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明白。那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找到了刘旭光。 非常突然，毫无征兆。 细节，莎莎一点也不知道。当刘旭光人已逃遁到异国他乡，过往的一切已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时，离当事人最近的罗莎莎才有了大概了解。 这段经历，简直可以和香港警匪片媲美，简单而奇特。 检查组突袭之前，艾琳就走了。她的来，和去，都是匆匆而过，像一阵风，大家还没明白，人已经悄无声息的逝去。和她以往的高调完全不同，简直就是无声无息的来去了一回。 她的此行，仅仅是给曾经的上司提个醒。仅此而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刚刚倒台的陈天羽和他曾经嚣张如今倒霉的小舅子身上，没人顾得上注意艾琳。这个绯闻女人，如今已经打入冷宫了。八卦的兴趣，永远在最新的一点上。新加坡名义上说是总部，可是销售离开客户半年，还能复活吗？ 人们开始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艾琳似乎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悄然的消失了。 事情发生在两周后。 艾琳离开两周后。 和平日一样，莎莎安静的坐在于浩办公室门口，忠实的旅行着总裁助理的职责。玻璃屋里的于浩，正在与何宁相谈甚欢。何宁白嫩圆润的脸上，眉毛都在跳舞。 “如果maggie看见，又要气得发飙了。”莎莎偶尔撇一一眼玻璃屋的两个人，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个念头。maggie最近和莎莎走得很近。 她是个单纯的女人，聪明，精干，不太会拐弯，说怒就怒，说急就急。以前，她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和销售部的人吵架。莎莎不讨厌她，只是不喜欢看着她和刘旭光吵架。刘旭光不和女人吵架，这种场合，通常是艾琳出头。莎莎那个时候，更不喜欢艾琳。 如今，刘旭光辞职走了，何宁忽然来了。两个女人忽然亲近了。毫无理由、毫无征兆。 非要给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何宁的突然到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0章 (90) 何宁是于浩介绍来的。这个男人不丑，但也说不上有多帅。公司里的女员工，对他，也是毁誉参半。Maggie和莎莎属于毁的那一部分。有了共同讨厌的男人，女人就更容易成为朋友。特别是在职场。确切的说，不是朋友，是盟友。 此时此刻，总裁办公室里的两个男人，正笑得春风得意。于浩也是很久没有流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他的脸，总是那么沉默，似乎装得下整个公司的烦恼，而丝毫也不动容。 摆在桌子上的NOKIA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轻松的跳动。 固定电话。 会是谁？ 不能不接，万一是个客户的新号码呢？销售的习惯。自从做了销售以后，莎莎接了无数个垃圾电话。 “您好！”淡淡的问候，礼貌而客气。 “莎莎，是我。”一个深沉的男低音，非常熟悉。 “你？”莎莎一愣，是刘旭光。一个念头一闪：为什么不用手机呢？这个号码也不是他办公室里的座机。“什么事？”通常，这个时间，他不太会给自己打电话。 “你旁边有人吗？现在说话方便吗？”声音和往日很不一样，急切而低缓，好像故意压低了声音，躲开别人的耳朵一样。 “怎么了？你说。”莎莎又是一愣，继续装在一本正经的样子，随手拿起桌子上饮水杯，抬眼看了玻璃屋的两个男人，起身往开水间走去。 “他们找我了。今天。”对方的语气很奇怪，有点像碟中谍中的人，正在躲避FBI的追击。放到现实生活中，谁要这么说话，莎莎一定会笑的。 “他们？”可是莎莎现在笑不出来。这一点也不好笑。真的有人人找他了？虽然莎莎不知道是谁，可是心里忽然明白，他难逃此劫。他和陈天羽的案子，有多少牵连？ 一手举着电话，莎莎将水杯放在开水间，转身看了一下。没有人注意自己，她悄然溜进了防火通道。关上厚重的防火门，莎莎的声音放大了一点，终于不需要再掩饰了：“他们是谁啊？你干嘛用这个电话？”难道陈天羽的官司，真的牵涉到了他？惊奇、担心，统统来了。 “反贪局的人。”声音更低了。背景音中的嘈杂突兀而出。 “他们．．．他们找你干嘛？不是说这件事和你无关吗？”莎莎的眉头蹙了起来。难道刘旭光真的和陈天羽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他，现在在哪儿？ “说是协助调查。可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给陈天羽家里的钱，从华夏振邦公司的账上走的，上面有我的签字。陈天羽的小舅子，肯定会说是我行贿受贿。他们给我的工资里，也包括红包。这些钱，可以说是给我的年薪，也可以说我是他们一伙的。他们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会把我拉进去。上次艾琳回来，就说提醒过我，检查组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原来是真的。他们早就预谋好了。我进去，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只能离开。”刘旭光似乎苦笑了一下。 “你去哪儿？”电话那端的背景音非常乱，时而听到广播飞机起飞的声音。莎莎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在哪儿。机场？他难道在机场？ “你先别问这个。我走了，要是有人找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电话，不会再用了。你不要再打我的手机。记住，千万别打。他们会找到你的。”刘旭光有两个号码。一个对公的，一个对私的。私人的，是用前妻的名义登记的。两个都不能用了？ “那，你怎么办？有钱吗？”觉得对面的男人有点像甜蜜蜜里面的那个豹哥。上了岸边的那艘船，就是永远的分离。他真的要走吗？ 昨天，两个人还在一起。今天，就要天各一方？莎莎觉得有点滑稽。 这，是真的吗？ “有。钱我准备好了。陈天羽一出事，我就把他们给的股票全出手了。早就料到了有今天。呵呵，没事，你放心吧。现在不缺钱。”电话对方的人，努力让她镇定下来。他，看起来真的不害怕，声音一点也不抖。 “你和他们说清楚啊？既然没有你的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你这一走，以后就更没有说清楚的机会了。”人在着急的时候，真是没主意。 事后，莎莎想，能说清楚吗？本身就是一个圈套，早就安排好的。 刘旭光就是替罪羊。 “呵呵，你别傻了。陈天羽的倒台，是别人算计好的。人家的主要目标是他，不是我。我只是被捎带着。暂时离开一下，过几年就没事了。如果不走，这次就难逃责任。艾琳提醒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有人对付我了。那几个人，各有目标。我只是其中之一。”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跑，总不是个办法。”难道能在外面躲上一辈子？ “我只是躲一躲。等事情弄明白了，再回来。我可不想被抓起来，解释？里面的日子不好过。我这个人又自由惯了。你还不明白吗？对付我的人，是于浩。他的事情，我知道得太多。我又不是女人，女人他或许还会想些办法，轰走算了。他和廖晓伟也没有那么干净。其实，艾琳帮我，有她自己的目的。如果我被抓起来了，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于浩找到别的人，比如，像你这样的，他不会给艾琳留下余地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你明白吗？”他的镇定，一如往常。 “你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他这么深？”莎莎眼前付出于浩的那张脸。那张正在谈笑风生的好看的脸，真会这么心黑手辣？在刘旭光的嘴里，这人差不多就是个黑道大哥，下手不留活口的主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1章 (91) “唉，很多事情。你知道吗？这次，艾琳从廖晓伟嘴里知道，他要对付我。他们以为艾琳会恨我。廖晓伟当初故意不去珠海。他太了解陈天羽。陈天羽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赌，爱钱，比谁都贪。他这次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了。他们商量好做的局。我猜，珠海那个地方一定是于浩选的。” “你真了解他。”真的是于浩选的。珠海，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冒了一下。确实是于浩选的。 “你在他手下，很多事情最好不要参与，凡事，自己留个心眼。卢建那个人还行，你可以多结交一下。以后，我不能照顾了。很久都不会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害怕？”他有些担心。 “我怕什么？”哦，对了，珠海，澳门，和顾雨在一起等着通关的时候，那个男人，是曹琦！曹琦一直在和于浩联系。他们的目的？莎莎背后一身冷汗。真的是你死我活。 “那就好。我一会儿要上飞机了。记住，你不要打我的电话，哪一个号码都不要打。千万记住。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说吧，电话好像拿离了嘴巴，对方正要挂机。 “等一下。”他的声音真的就要消失了吗？莎莎情急之下，轻喊了一声。 “嗯？你有事？”声音又近了，听得出，他的担忧，他的不放心，都在这一声。 “我在珠海，去澳门的时候，看见曹琦了。就是告诉你一下。还有……你要小心。”莎莎有些哽咽。这个男人真的要走了？从今以后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们做的。我会和你联络。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关系，应该不会监视你。我……其实，我和艾琳没有什么。”有些犹豫，有些迟疑，更多的是深深的不舍和浓浓的依恋。 “嗯。你走吧。”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潸然而下。他这一走，天涯海角，何时再见？他一个字也没说。莎莎知道，他一定去了加拿大。他有那里的身份，在那里也许有住的地方。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对于此刻的他，即将踏入逃亡旅程的他…… 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不再是一衣带水的相隔，这个水化成了浩瀚的大洋。而他，正在踏上离开的第一步。这一步迈出了，相见会是何时？ 谁能知道？ 不在一起，咫尺天涯。在一起，天涯咫尺。她和他之间，总是那么遥远，不是心的距离，就是身体的距离。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那么短，回想起来，不过几个简单的画面，话未说完，人已远去。 宽大的玻璃窗，一尘不染，窗外的蓝天难得一见。举着手机的手，还贴在脸颊上，嘟嘟的忙音，清晰的响着，余韵未尽。她多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多想对他说，我爱你。没有机会了，没有时间了。她只能悄悄的将未出口的话艰难的咽下去，咽回喉咙中。望着外面的天空，她知道，不远处的他，就要踏上逃亡之旅，银白色的飞机，带走了他的人，她的心。 几天之后，一个故事，在科斯的员工们之间偷偷流传着：前任总监刘旭光，被检查组的人约谈。他说自己要回家取东西，然后就彻底不见了。检查组的人一直在监视着他的手机。三天之后，多次联系未果，检查组的人通知公安局，顺着信号，找到了拿着手机的人。 拘捕的场面颇为戏剧性。荷枪实弹的警察按照卫星定位，找到了手机的主人。那个人，正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下，俯在垃圾箱上翻检着。经过身份核实：这是一个收破烂的外地民工。被吓呆了民工，面对从天而降的警察，结结巴巴的说，有个男人给了这部手机，又塞给他一千块钱。男人说，自己不想让女人烦自己，让他帮帮忙。条件很简单，只要拿着手机，三天不要关机，也不要接电话。三天过去，这部价值几千块钱的崭新手机和钱就都归自己了。 一周之后。 莎莎坐在家里，连着网络发呆。她每天都在网上泡着，手机上也新装了ＭＳＮ。这个夜晚，如前几天一样，平静，淡然。反贪局的人，没有来找她。 过度的安静，让人心里颇为不安。忽然，轻音一响，ＭＳＮ联系人目录上多了一个陌生人。没有片刻的犹豫，莎莎直接按了同意之后。心，开始狂跳。 这个名叫石头的人，发来了一条简单的信息，只有三个字： 我很好。 瞬间，莎莎泪如雨下。 失去了总经理和董事长的华夏振邦，如秋后的水中荷叶，迅速凋零下去。几周之后，胡戈又回到了曾经的雇主科斯公司，归属到卢建名下。于浩不计前嫌，宽容的接受了技术专家胡戈，将他重新纳入到现在的crm项目组。 物是人非。 如见的项目组，卢建成了实际的领导。莎莎成了销售。王动还在。 技术人员本身就是经常流动，没人当回事。胡戈自己也没有当回事。 他想几个月前一样，和莎莎打着招呼。 不同的地方，是客户。 陈天羽的面孔，已经不见了。 电力公司的新任领导廖晓伟，春风得意。据说，欧信的所有努力，彻底落马。这次，还损失了一名销售员。行贿受贿的责任，被推给了负责项目的销售经理。那个可怜的人，被折腾了很久，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人变了，事情没变。 工作要继续。 业务要开展。 crm项目的招投标又要重新启动。 曹琦再一次出现在于浩的办公室，带着满满的自信，和踌躇满志的决心。电力事业部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鼓动起来，志在必得。谁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除了欧信，再也不会有科斯的竞争对手。 这次，就算重新组织起来，欧信不可能再次中标。 完全不可能。 好消息不断传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2章 (92) 罗刚告诉莎莎的是第一手消息：陈天羽的证据倒是蛮多。华夏振邦公司的几个人，全都交代了。陈天羽的老婆是最大的股东。以前的项目，他们已经挣了几千万。上一次，陈天羽在澳门赌博，一下子就输掉了上百万，仅仅是九牛一毛。 各种小道消息，如雨后春笋，刷刷的冒了出来。罗刚不是个爱八卦的男人，可是几乎每次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莎莎，最新的消息。 “陈天羽的小舅子全交代了。你知道吗？”罗刚很少称呼莎莎师姐。莎莎明白，这个男孩，对自己，有那么点私心。只是碍于情面，他不能说。按照罗刚的背景，这个小师弟前途无量，他喜欢自己，可是未来，谁有说得好？爱情这个东西，不是前途和背景可以决定。 “嗯？”华夏振邦的老板？能说出什么来？ “桃色新闻，想听吗？”这个小男生居然这类新闻感兴趣。 “他和哪个女明星有关系？”这女明星也够不值钱的，这么小老板就能搞定。估计是三线的吧。 “你们公司的女明星。” “我们公司的？” “我也搞不清楚，听说，他为了撇清自己，说当时建议华夏的老总，就是你们那个光哥，去找科斯的投标资料。弄了个美男计，呵呵。结果现在，他们就直接将这个责任推给了你们那个女销售手里。” “美男计？”会是自己吗？难道刘旭光真的在骗自己。 “对啊，你们那个美女销售。” “你说艾琳？” “嗯，对。怎么了？她不是廖晓伟的人吗？”罗刚看来知道还不少。 “她已经不负责这个项目了。”这个女人会是自己吗？ “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人家咬艾琳，要出艾琳了，就能牵涉到廖晓伟。这多明白？陈老大肯定知道是谁下的绊子。” “你算谁的人啊？”莎莎心里一惊。这个小男生看来什么都明白。 “我不是他们任何一边的，中立。” “算了吧。两边都不站，那你要倒霉了。”莎莎好心的提醒，可是隐隐觉得这个小师弟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不会动我的，你别忘记了，我可是懂技术的人。”罗刚打出一个笑脸，结束了这次谈话。 面对罗刚的消息，莎莎并没有当真。电力局内部的事情，和科斯关系不大。客户就是客户。罗刚就算是自己的师弟，他也是客户的人。不要牵涉到客户的恩怨中，否则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无论是陈天羽当权，还是廖晓伟上台，对科斯而言，目的只有一个，卖出自己的设备。还有，挣钱！他们要和所有能买东西的人搞好关系。这是关键。 很明显。罗刚的话是个暗示，翻译过来很简单：小心廖晓伟。陈天羽和他的手下，一定会牵涉出更多的人，无疑，将廖晓伟拉下水是他们最大的期望。廖晓伟哪里就那么干净？只不过没有人弄倒他而已。 陈天羽的小舅子死死咬住了艾琳，目的只有一个：通过艾琳，拖廖晓伟下水。他们行贿受贿的，咬住的人是艾琳。 不到几天，科斯这边就有了反应。 一天，莎莎来上班。上午，来了几个人。前台小姐打电话给莎莎，说有人找于总。凭直觉，莎莎可以看出这几个人不是客户。为首的中年男人，官气十足，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透着无法抗拒的权威。 “您找谁？“莎莎将几个人让到会客厅，很客气的笑着问。 “我们是反贪局的，想找于浩先生，了解点事，关于艾琳的。”中年男人和善的说，脸在笑，眼神却是锐利无比。 “哦，您稍等。”脸上的微笑照旧，心里却打上了鼓。反贪局的？做销售的，被这样的部门找上，可不是好事，这回倒霉的人是谁？ “好的。”中年男人一点不客气，坦然的坐了下去。他不担心于浩不会见他。于浩敢不见吗？ 反贪局的人在于浩的玻璃屋里待了一个上午。莎莎有幸作陪，还有卢建。于浩是个聪明的人，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自己一个去的。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多个见证人。 事情果然与罗刚说的一样。 于浩代表科斯给出了明确的意见：我们的销售人员都是有职业道德的，而且科斯公司也是有严格纪律的。如果出现行贿受贿的违法乱纪行为，我们一定严惩不贷。莎莎翻译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行贿受贿是销售人员的个人行为，和公司无关，如果出现了，科斯会惩罚。最严重的惩罚方式是什么？ 开除！ 稍微留点面子的，会让员工自己走。 这样，科斯可以摆脱干系。 这次出事的项目，不是CRM，而是艾琳去年负责、而今已经完工的查询项目。有人说，艾琳给陈天羽送了钱，现金，五十万。 交代的人，陈天羽的老婆和小舅子。据说，还有廖晓伟的辅证。 第二天，刚刚返回新加波没几天的艾琳，被公司出面召回北京。 理由冠冕堂皇：开会！ 2： “你说，他们是不是太狠了？就这么给骗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艾琳一声？”周末的郊区，阳光斜照在灰白色的砖墙之上，安静，悠然。这是位于京郊的意大利农场。汤婧的老公加班开会。莎莎被汤婧拉来，共度周末。莎莎靠在白色藤条椅子上，讲完最近的八卦。刘旭光走了两周，只给她发来了一个MSN的信息。难得找到人可以说说心中的压抑。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面慈手软，脸不厚，心不黑。你这样的销售，不被人玩死才怪呢。”曾经的资深销售汤婧，面对女友的感慨，颇不以为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3章 (93) “艾琳好歹也是为了公司才去行贿，谁知道于浩和廖晓伟连她也不放过？”莎莎不理会女伴的揶揄，真心为了艾琳担心。和艾琳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同为销售，莎莎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 “这多简单？于浩肯定是不希望艾琳走了。人家替他卖色卖血卖肉，他再不罩着点，将来谁还替他干活？他这叫丢车保帅。要不，牵涉出来的人是他。对了，搞不准，就是你的那个帅哥。他幸亏是走了，否则，就是他。对了，他现在去哪儿了？”话如连珠炮一样。 “他没说自己在哪儿。不过，检查组的人说，他出国了。加拿大吧。”刘旭光确实没说自己在哪儿，他是怕连累莎莎。莎莎知道。但是不想说。 “他走的太对了，要不，这次倒霉的人，就是他。这堆事儿，肯定全让他背。你以为呢？”汤婧白了一眼莎莎，眼神中满是老江湖的深谋远虑。 “哦？”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如果大刘不走，作为艾琳的前任领导，他怎么可能逃得了干系？ “这叫一箭双雕，即弄回了你们的项目，挣了钱，又打击了自己的对手。你们那个老板手段够高明的。真是佩服。”汤婧舒服的半躺在藤椅上，悠然的说。 “真狠。”莎莎轻轻叹息一声，发自心底的叹息。 “这算什么啊？”汤婧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说：“你以前那个录像，这么看吧，八成就是他弄的。不是他自己，就是别人弄的，他得便宜。这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你可是要学着点，不然将来被人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眼中竟是由衷的敬佩和折服。如果于浩知道有这么一位素未谋面的崇拜者，心里多少有会有得意。 “学这个？我怎么可能？”确实有难度。不是资质不够，是心胸不够。没那么狠，也做不到那么狠。莎莎皱皱眉头，无可奈何的说。 “现成的师傅摆在那儿，你天天在人家身边，还看不出来？被这样的看上，有好处！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能选你当助理，说明看上你了。但是后果，也不见得全是好的。你看艾琳，这不是前车之鉴吗？你自己多当点心吧。保不齐，人家要找个接班的，没准儿就是你。”汤婧失望的摇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看起来很是为了自己的闺蜜惋惜，多好的挣钱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不会吧？我可是没那么大方。”一语双关。流血流汗可以，那个，实在超出了能力范围。 “到时候，有些事情由不得你。真到了那个节骨眼上，你如果不去，前面就是死路一条。除非你走，怕怕屁股走人，不给他干了。怎么样？你有这个勇气？你走了，自己没钱花。人家可是不缺人，大把的后备队。哼！先给你各种好东西，然后在要求你按照人家的方式出牌。不怕你不答应，就怕你自己放不下。大部分的女人，都会被搞定的。嗯，也许吧，你是例外。”汤婧审视着对面的女友，巧笑倩兮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为什么是例外？我不是女人？”莎莎有点奇怪，反问。 “你啊，不太爱钱，就爱色。给你找个好男人，你就答应了。”汤婧坏坏的笑起来。 “呸。你才爱色呢。你家老公要是不帅，你能嫁给他？”汤婧的老公确实是个美男子。这也是汤婧选择男人的前提条件。 “你看，人家好心帮你分析，就说我。呵呵，真是好人没好报。”汤婧的嘴巴一歪，假装委屈。 “好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这回，艾琳会有事吗？”莎莎其实真的很想帮助那个女人。这位曾经的情敌，在关键时，至少帮助了刘旭光。 “你真想帮啊？那个女人不是以前老折腾你吗？你什么尽弃前嫌了？嗯？”汤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置信的看着莎莎。 “我就问问，能帮的上什么忙啊？”莎莎想了一下，很实在。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能帮上忙的人，是于浩。可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他会吗？ “你啊，瞎担心。这事儿简单着呢。” “嗯？怎么说？” “你不是说这个什么艾琳以前和电力局的领导关系密切吗？是现任一把手的情人？”汤婧的脑子真是好，这些事情都是莎莎平日随口说的，她竟然都能记住。 “对啊。可是这次就是因为他，艾琳才倒霉的。搞不定，就是他出面揭发的。”如果不是廖晓伟，艾琳也不至于被人拖下水，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那个男的，现在是不是还是一把手？” “是。”这个有什么关系？ “艾琳手里肯定有东西。只要她不对调查组的人说，那个男的肯定不会让她进去的。他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进去了，另外一个就跑不了。你明白吗？小笨蛋！所以，让艾琳回来不过是个姿态，没什么事情的。倒是你们那个于浩，估计会让艾琳走。外企公司，都不愿意惹上这样的名头。艾琳不过是个棋子，替罪羊而已。于浩很可能下一步，会找人替代艾琳。其实，他估计已经这么做了。”一双眼睛瞄着莎莎，汤婧封住了后面的话 “你说，会是我？”莎莎瞪着眼睛，好像才刚明白。 “嗯~~~~哼~~~~”汤婧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的傻女人，戏谑的点点头。 若是以前，莎莎可能会为这样的机会而雀跃欢呼。能在科斯公司做大销售，意味着机会无限。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升职，可以挣钱，可以买房子，可以买车，可以去世界各地旅游，甚至，可以让公司出钱供你去国外读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4章 (94) 大销售意味着大合同。几笔合同签下来，销售的佣金可是大把大把。可如今，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改组，总监易主，销售换人。有人闷声发财，有人高官在位，有人东窗事发，有人锒铛入狱，还有人去国离家，如此种种。莎莎倒是觉得，所谓机会，不过是个深深的诱惑，深不见底，遥不可及。 自己，如何还有痴迷于此？ 她罗莎莎不过是凡夫俗子，要背景没背景，要后台没后台的平头百姓。怎么和人家争？科斯有的是能人，有说的是高人。有人可以拼爹、拼老公。她呢？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唯一的资本，就是自己！她不想把自己拼进去！ 周一，照例是销售例会。 几位总监例行公事的汇报之后，总裁于浩简单的说了几句，会议就结束了。几个高层领导，好像约好了一般，刻意回避一个共同的话题，刚刚从新加坡回来的艾琳。 被召回中国的艾琳，名义上是来开会，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她一回来，就被调查组带走了。经过了几天的协助调查，她现在不能出门，也不能出国。她，已经被要求限制离境。除了乖乖在家呆着，艾琳哪儿都不能去。 有人监视着。 这样的八卦消息，早就到了科斯。李琳偷偷告诉莎莎的时候，还左瞧右看，注意到没人发现，才小声说。 这事儿，说来简单。 如果科斯公司要保住艾琳，不是不可能，只要于浩和大老板说句话，找个解释的借口，至少可以说这个事情是在什么合同中规定好的。那么，这个案子中，仅仅作为销售的艾琳就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儿。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对公司的影响不好，弄不好，也许会罚款，或者，还有其它更严重的后果。 没人愿意为了这样的后果负责。 身为销售总裁的于浩，采用了最最简单的方法：沉默！ 李琳悄声告诉莎莎的时候，分明是一种同情的态度。员工在对待公司时，立场通常是一致的。无论员工之间多么不和，但是作为员工，谁都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同类收到伤害，特别是，被公司无情抛弃之后。谁都会想到，今天，公司能抛弃他，明天，就会抛弃你。弃之如敝履，这是艾琳未来的命运。 就算艾琳以前是不招人待见，可是公司的冷酷无情，于浩的沉默无为，让同为销售的员工意外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人心已是如此。 这就是职场。 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算了，还是别说人家了。指不定哪一天，咱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公司还不是一样？”李琳转身离开之前，对莎莎撇撇嘴，补充一句。 确实如此。 自己和艾琳，和李琳，其实一样。 当年的艾琳，不就是现在的自己？从心里，莎莎对那个风情万种的妖艳女子，头一次有了近乎亲近的同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公司放佛是个巨大的机器，消磨着人的精神和灵魂。当身体和头脑失去活力，就被无情的抛弃了。 艾琳是个例外，她是被人当做替罪羊。那场合同中，最大的赢家不是艾琳，不是刘旭光，也不是陈天羽。最大的胜利，属于科斯。那个订单中的钱，有多少进入了销售的腰包？再多，也不过是那百分之几。科斯才是最大的赢家。 想到这里，莎莎一阵失望。于浩，他真的这么绝情？真的如刘旭光所说，阴狠吗？艾琳是他的爱将，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销售，虽然这个合同曾经是刘旭光的业绩。可，那毕竟是从前。 艾琳再如何不对，也是为了科斯拿到单子。再说，行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个销售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下午，于浩将卢建和莎莎叫到自己的总裁办公室，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当着两个人的面，简单宣布：CRM项目由莎莎负责。卢建还是牵头负责。这个项目不能停。电力局新的领导廖晓伟，已经正式和电力集团的领导申请过，这个项目要加快。当然，企业的事情不能因为几个贪官的存在就不继续。 看着于浩略带喜色的脸，莎莎微笑着点头，心中理解的是另一层意思：如果不开新项目，廖晓伟哪里挣钱去？ 汤婧预言的第一步，果然实现。 来得太快了。 几天后，调查组那边的消息传来：艾琳和陈天羽的案子没什么关系。行贿受贿的事实不清，艾琳免于刑事责任。 消息的公布，不免有些戏剧性：是通过科斯公司人力资源部正式公布。 然而，艾琳的身影，依旧没出现在办公室。她也没有回新加坡。人事部的COCO告诉莎莎：内幕很简单，艾琳自己辞职。莉莉姐已经找艾琳谈过话了，公司可以适当的给予经济补偿。 据说，这个补充已经于浩提出来的。艾琳当时回了一句话，让莉莉姐哑口无言。原话非常简单：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今天是我，明天也许就是你。 当然，莉莉回来汇报，没有说这句话。善良的莉莉，十分同情艾琳。可是她又能如何？和COCO聊天的时候，她只能将自己的满腔不满借着开玩笑的口气告诉COCO：做人事的人，最好平时多做点人事，否则指不定哪天弄到自己头上。 电力事业部新任卢建，此刻仿佛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结束了。他不想搅和到那个案子中去。 周末，卢建带着电力行业事业部的全体人员出动，放松一下。当然，没有已经辞职的艾琳。一行人，吃晚饭唱完歌以后，夜色已深。 酒足饭饱疲劳至极的人们，准备回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5章 (95) 还算清醒的莎莎，正在想着搭谁的车回家。李峰和卢建都有自己的车，莎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两辆车里已经坐满了人。犹豫间，一辆银色捷达徐徐停在眼前。 “搭我的车吧。”是王动。不知道是吃得开心，还是最近顺利，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丝暖暖的柔和。 莎莎看了一眼，车里还有新来的实习生宋洁。王动很少主动邀请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莎莎不好拒绝，笑着说：“好啊。可是我家很远的。” “没事，莎莎姐，上来吧。我很近，一会儿你可以坐专车。”宋洁是个单纯快乐的女孩子，刚来不到两个月。 莎莎不再多话，直接开门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看来，王动是专门给自己留的位子。他，难道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王动很少主动找人说话，要说，一定不是废话。 宋洁的家就在附近。王动送走她之后，就直奔莎莎的家。 外面，星空万里。夜，已经很深。夏天的北京夜晚，很凉爽。 去年，也是这样的时候，她第一次坐上刘旭光的车。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了。莎莎心里不禁暗暗发痛。远在异国的他，还好吗？此刻，加拿大的夜色，是否也是如此？ “你听说艾琳的事儿了吗？”王动主动开口。老实人说话，简单直白。 “嗯？当然知道了。”莎莎一愣，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转向正在开车的男人。心里一时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艾琳的事情不是已经公司发文了吗？难道，他说的是艾琳辞职的事情。 “她要走了。”老实人又说，目光直视前方，听不出任何语调。 “嗯？”莎莎决定装傻。COCO说了，这件事还没有正式公布。难道，这个家伙，也喜欢艾琳？ “公司让她辞职，找她谈过了。”老实人其实消息蛮灵通的，一点也不木讷。 “你听谁说的？”莎莎更吃惊了。人事部的人嘴巴也太不严谨了。除了COCO，公司里没有几个员工知道。 “艾琳本人说的。我们前几天见过面。”王动好像在说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哦。”莎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放在以前，这绝对是绯闻的好胚子。过几天，不知道什么样的桃色新闻会传出来。 “其实艾琳不像很多人想得那样。她，不是个坏女人。”王动还是那样不紧不慢。 “呵呵。”莎莎一笑，心想，看来，王动是想告诉自己点什么。 “我们认识很久了。当年一起在于总手下。她刚刚研究生毕业没多久，来公司时间不长。我们在一个项目组。” “哦。”后来呢？不会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吧？那个时候的王动，估计年纪也不大。现在，他已经结婚生子，儿子刚一岁多。去年，大家一齐吃过他儿子的喜糖。 “她，很单纯的一个人。当时，我负责项目的技术部分，那个项目很大，不比你现在这个项目小多少。如果拿下来，大家当年的收入很不错。所以，你应该知道，大家是多想拿到这个项目。”老实人毫无感情，只是淡淡的说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好似在说数据库的性能指标一样。 “哦。”那是。谁不想呢？做销售，就是为了挣钱。谁都要养家，糊口。 “当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嗯，可以这么说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时候，客户忽然变卦，就是不同意，说什么都不成。人家说我们这个问题，那个问题。其实，全是莫须有的事情。我们的技术人员就疯了，天天加班，弄得大家都很疲惫，可是对方就是不往下走，合同迟迟签不下来。”还是淡淡的口气，嘴角多了一丝讽刺的笑。 “哦。”自己就是听众。 “我们很多人，后来才明白，那个家伙，是看上了艾琳，偷偷找人递过话来，说，只要艾琳陪他一个晚上，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讽刺更深了。 “嗯……”这是什么客户？这么嚣张？不过，也是正常的事情。莎莎想到廖晓伟。不会是他吧？ “我们没办法，和于老板去说。当时，于总还是销售部的负责人。他呢，也是双手一摊，没有办法。上面催得紧呢，如果没有这个项目，当年的指标，就够呛了。后来，于总和艾琳单独谈话。也不知道怎么谈的。具体谈了什么我们不清楚。结果，过了几天，艾琳不见了，再回来，那个单子就拿下来了。”一丝隐隐的痛苦，从尘封已久的伤疤中慢慢渗透出来。 莎莎看了王动一眼。他还是那样认真的开着车，对面偶尔的车灯，闪到他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作为一个男人，靠女人用这样的办法去搞定客户，是见多么没有面子的事情。 “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负责技术。没有想到这一层。呵呵，艾琳当时也是没办法。项目组那么多人，都指着项目养家糊口。你也知道，如果没有项目，钱是少很多。那个项目的佣金，她没有拿到多少。人，被逼到了那个份上，还能有什么办法？”伤痛渐渐减轻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奈。 堕落，就这么开始了？ 谁逼得她？ “艾琳当时有个男朋友，因为这个事情分手了。” “都谁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他和自己并不熟悉。莎莎从来没有听说过艾琳的故事。如今的科斯，绯闻多过真实的故事。 “不。知道的人没几个。后来，我骂过她，说你这个丫头太傻了。当时艾琳就哭了，她说，自己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了，要不，就只能离开公司。如果走，刚毕业的学生，能去哪儿找工作？” 莎莎有些恍惚，原来，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妩媚如艾琳，竟然有着这样的传奇。逼良为娼，算是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6章 (96) 那个背后的人，是于浩！？自己曾经敬重的上司？居然是他！ “今天告诉你这个，没别的意思，是想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们都是打工的，不要相互为难。也许，你以后会明白的。”王动好像洞穿了她的心事，安慰似的说。 “谢谢你。”莎莎忽然明白了，心里一热，侧头在那张电脑屏幕一样的脸上看了一下，缓慢的说。简单的三个字，每一个，都是从莎莎心里冒出来的。这个男人，平时和自己说话很少，可是他，什么都明白。他甚至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即将被人选择成为艾琳的替身。那个选择的人，就是背后的主宰者。 “不用这么客气。对了，艾琳说，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她会来找你的。呵呵。”王动侧头看了莎莎一下，眼神却已是十分友好。 “哦？好啊。让她给我打电话吧。”原来，还有艾琳在后面。 “大家都是打工的。你说是吧？于总呢，他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也是无奈。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王动平时对于浩，也是不卑不亢，这两句话，看似为于浩辩护，其实明白的告诉对方，这些事儿，全是他搞出来的。如果莎莎是于浩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这样的心机，做个技术专家，是在可惜了。 王动的欲言又止，让莎莎明白，面对自己这个总裁助理，眼前的男人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些。不过，能说这么多，已经超出了莎莎的预想 “我理解。艾琳这次，唉，公司在这个场合下，肯定是先维护自己的利益。你说对吧？”。 “呵呵，是啊。艾琳这次能摆脱干系，还要多亏以前的斯蒂文和大刘呢。不过这两个人都走了，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王动笑了。 又是他。 乍一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莎莎不禁一阵黯然神伤。 “他肯定没事的。大刘也是好人，只是太厉害了，难免得罪人。”王动看也没看莎莎，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前面拐弯，我快到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小区附近，莎莎赶忙找个借口，掩饰过去，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眼前的这个家伙，看着不言不语，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再一想，不禁冷汗直冒，难不成周围真的有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于浩呢？会不会也依然知道，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 3： 推心置腹的谈话，需要时间的酝酿和机缘的巧合。王动的一席话，说得倒是时候，只是，相交甚浅，毫无准备的莎莎有些措手不及。他是艾琳的朋友，绝不是莎莎的。这份友谊，让莎莎暗生疑窦，这个沉默的男人告诉自己这些事，目的何在？ 他，是不是在悄悄的提醒，与狼共舞的危险？ 谁是狼？ 于浩吗？ 那张温润儒雅的脸，怎么会和披着羊皮的狼搅在一起？ 真的？ 假的？ 当年，艾琳被逼就范，多少也是出于自愿。 如今，自己会是下一个艾琳吗？ 不可能。 哼，莎莎坦然一笑，自己又不是刚刚毕业的学生，怎么会为个单子就以身相许？这样的蠢事，属于少不更事的年轻人，自己，已然28岁。怕这个？ 于浩要真打着这样的算盘，那他真是看错了人。这也不怪他，谁让自己确实看着比较老实，单纯，对了，还爱钱。不是爱钱，是需要钱。 这样就应该出卖自己吗？ 今天之后，调查风波渐渐趋于平静。然而，身着红衣明艳照人的艾琳，却再次出现在公司，仿佛就是为了谢幕而来。科斯这个舞台，对于她，已是历史。 这是最后一次。她来办辞职手续。 一般员工辞职，怎么也要折腾十天半个月。艾琳的手续特别快，一天就全部搞好。她来找于浩签字，还未进门，却对莎莎灿然一笑，柔媚的说：“莎莎，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旁边没有别的人。她的声音不大，房间里的于浩听不到。 “嗯？”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莎莎有点犹豫。她对自己有什么说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艾琳，很意外，那双妩媚的眼神竟然是少见的坦然和真切，倒是让人不由的不信。 这是对付男性客户的招数吗？ “其实我们从来不是敌人，对吗？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所以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他托我，有事告诉你。”声音是真诚的，不带任何的圈套。 “好吧。”他？是他？这个字，如闪电一般，击中了莎莎的心。她倒是和刘旭光一样，都选择了走。他们去的是一个国家吗？ “下班我给你电话。”艾琳粲然一笑，转身进去。 如有第三人在场，两个女人之间只是进行一场简单的谈话。站着的人也许在问，老总在吗？坐着的人应该回答，在啊，我给你看看有时间安排吗？ 谁都不知道，这两个以往的仇敌，会如此和睦。 人走茶凉，艾琳还没走，茶就凉了。 曾经和艾琳有过节的销售柳宁宁，在办公区里大声说笑着，声音传得很远，在总裁室门口的莎莎都听得见：“人家就是有本事，真是要学着点。是吧，你看，这么大的风浪都能跑得了？学着点吧。” 莎莎微一皱眉。 听李琳说，当年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还是艾琳的手下，现在居然如此？真是人心不古，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于浩的办公室里，非常的安静。 没有众人预期的狂风暴雨，也没有莎莎担心的唇枪舌剑。偶尔看过去，只见宾主相谈甚欢，主人于浩风度谦谦，客人艾琳风姿摇曳。 谁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完成了怎样的交易。 地点约在一个咖啡厅，位置离公司很远。艾琳选的。看来，她和莎莎一样，不想让人知道这次约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7章 (97) “你来点什么？嗯？”看着莎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艾琳微微一笑，轻声问。 莎莎不得不承认，艾琳是个优雅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永远透着深入骨髓的妩媚和撩动人心的风情。如果说做女人是个事业，她实在是少见的成功者。 “柠檬茶。”一点也不必客气。对方坦然的眼神，莎莎看得出，这个女人，今天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那么，就来次朋友式的谈心吧。 纤纤素手一扬，指尖红色的豆蔻一闪，艾琳招来年轻的服务生，轻声重复了一下，声音柔柔的，好像喃喃细语。服务生是个年轻秀气的小男生。转身离开的瞬间，莎莎捕捉到小男人眼中飘忽不定的一抹神情。那属于一个年轻男人的眼神。莎莎心头暗暗一笑。美女到底是美女，手一挥，就俘获了一颗驿动的心。 眼前晶光闪烁，璀璨生辉。 那是什么？ 艾琳刚才扬起的手上，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莎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记错。在公司里，艾琳去于浩的办公室时，没有这枚戒指。因为，如果这枚大一枚钻石戒指出现在艾琳的手上，就算自己看不到，李琳、柳宁宁那些人也会注意。那么多双爱好是非的眼睛，怎么会放弃这么重要的亮点？ 戒指是在无名指上。 她要结婚了？ “看什么？看这个嘛？”艾琳神色不动，伸出修长如柔荑的手。钻石够大，至少是克拉级以上的。 “嗯，对。你要结婚了？”莎莎笑了，坦然承认。视线从戒指上转到主人的脸上。 “是。昨天登记的。呵呵。”脸上是淡淡的幸福，看来，这个婚姻让艾琳十分满意。 “恭喜。你看，需要什么，当做送你的结婚礼物？”艾琳三十出头，这个年纪，也真是该结婚了。还有几年，自己就到三十了。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好命。 “女人总要结婚的。呵呵。不过，今天你能来，这对我，就是最好的礼物。”艾琳幽幽的说，流露出些许的歉意。是的，她以前没少给莎莎使绊子。 “嗯？怎么这么客气。你当时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你提醒刘旭光，他早就被抓了。这个，我该怎么谢谢你呢？只是，你当时不知道。如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倒是大方。王动看人还是很准的。”艾琳话锋一转，忽然提到王动。 “哦？他倒是和我说过你。”王动真的是个说客。 “过几天，我就走了。出国。和我老公一起走，他是法国人。住在澳大利亚。我们去澳大利亚定居。”艾琳的目光从眼前的玻璃杯上，缓缓抬起，熠熠生辉的眸子望向莎莎。这双眸子，征服过多少男人？如今，它们终于有了归宿。 “哦。”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莎莎有点不明白，不知道到该说什么。 “和你说这些，只是把你当做朋友。你知道，我在科斯工作多年，没什么朋友。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来找你。”那双眼睛又是一动。 “是有一点奇怪。”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其实，我是受人之托。”眸子沉下去，有些暗淡。到底，她还是喜欢过他的。 柠檬茶已经送上来了，淡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游荡。莎莎不解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那个托我的人，是刘旭光。”对面的眼睛很美，带着夜色初升的朦胧。 “他？”我知道是他。他在哪儿？“你们见过面？” “没有。我在新加坡，回来之前，他给我打过电话。” “哦。”他竟然不和自己联系。 “他说，希望我能照顾你。还说，如果有人找到我，可以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淡淡的语气，淡淡的神情。 “他告诉你了？”他是不能给自己打电话。他说过，自己有可能被检查和监听。可是，这种感觉还是怪怪的。让追求自己的女人去照顾心爱的女人，这，不是很滑稽吗？ “很奇怪吗？”艾琳做客户多年，谁的心思动一下，都难逃她的眼底。 “不奇怪。你和他是朋友。你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他，我想，你一定是可以信任的。”莎莎轻轻摇头，微笑着说。 “呵呵。”轻柔的笑声，如水波荡漾。算是默认了吧。 “那你这次来，是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很简单。陈天羽那些人，现在想丧家之犬，一定会反咬一口。我和廖晓伟之间，是合作关系。陈天羽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并不是针对我，只是想从我这里，将廖晓伟供出来。我，不过是颗棋子。廖晓伟确实曾经说过，为我离婚。可谁都知道，那肯定是假的。所以，我不会缠着他。没有那个必要。可现在，他也开始担心，所以就想把我踢出去。男人嘛，都是这样。把我踢出去，他就放心了，可以好好的当自己的官儿。”一丝看破世情的散淡，凝注在眉宇之间。 “真够狠的。他们出招。”如果换做自己，彼时能否如此洒脱？ “算不上。职场如战场。谁生谁死，都差不多。如果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轻描淡写的语调，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这次，他们怎么会放过你？不会是他们好心吧？”莎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很多传闻，都在说，是艾琳贿赂了当今的检察官。那个方面的贿赂。 “呵呵，我贿赂了检查组的人，你信吗？”艾琳咯咯的笑了，细长的眉梢一挑，随即舒展开来。对面的人，幸亏是莎莎，换个男人，一定已经痴迷了。 “不信。”莎莎也笑了。 “常在河边走，怎么也要学习几招保命的吧？你说是吗？”眼神又是一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8章 (98) “是。不过，上次的事情，就是标的泄露，是我害了你。他应该是从我这里拿到信息的。”莎莎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语气中不由得带了几分歉意。 “你说那次？呵呵。大刘没有告诉你吗？那件事情真的和你无关。也和我无关。他没有必要这样做。招标是陈天羽定的。刘旭光当时应该比咱们任何一人都更清楚标的是多少。”没有一点惊诧。曾经被冤枉的女人，淡淡的看着带给自己冤枉的女人。 “我是说，害你被怀疑。他们最应该怀疑的人，是我。”真心的道歉。 “算了吧。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都过去了。再说，也确实不怪你。那些人就是胡思乱想。是非吧，有人喜欢沾上。多也躲不开。咱们算扯平了。”前任的科斯美女销售，绯闻中心的女人，居然这样看待是非？ “你真的不在乎？” “我在乎。不过不是这些。我在乎钱。只在乎钱。能挣钱才是王道。你没听说过吗？犹太人从小就学着挣钱。所以，现在的犹太人都非常有钱。有了钱，人家才能建立起自己的国家。这个社会，什么最重要？就是有钱。那些当官的，有几个不是为了钱？那些爱嚼舌头的人，都是挣不到钱的人，或者不知道挣钱辛苦的人。”艾琳点了一只烟，忽然又抬起头，征询似的问：“你不介意吧？”长长的睫毛，幽深的黑眼睛显得澄清而干净。莎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艾琳。今天，才发现，她确实很美。美得妖娆，美得诱惑。 “不。”莎莎轻轻摇头。女人在一起，就是八卦。看人一向很准的Maggie说过，艾琳那个女人，只认得钱。话，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竟是如此轻松。 “你会笑我俗气？”白色的烟雾，从红唇中缓慢的吐出来，徐徐升起，弥散在头顶上方。 “怎么会？大家谁不是为了钱奔命？不是说了吗？灵魂在路上，身体在都市里还房贷。大家都需要钱。”谁不需要钱？天下苍生，谁不是为了钱？只是有人承认，有人不承认罢了。 “你，担心他吗？”艾琳沉默了一下，忽然问。 “不担心。他很好。”心里一痛。担心又有何用？知道他在远方安好，心就可以放下了。 “你，就不担心他回去找前妻和孩子？”艾琳戏谑的轻笑。看来，她知道不仅他在哪里，还知道更多。莎莎想问却不曾问过的事情。 莎莎回望着艾琳，无声的笑了。他和自己有没有未来，都不清楚，何必操心如此之多？ “如果要去，那是他的选择。我担心也没有用。”自己总不能跨过大洋去找他？去了，面临的问题更加真实：怎么生活？他有身份，她没有。孤注一掷？为了一份遥远的感情？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他，从来没有求婚。没有过。 “你真是个好女人。他真没有选错人。”有些羡慕，有些嫉妒，或许，还有浅浅的、淡淡的恨？ “是吗？”什么算是好女人？受苦吗？ “以前的绯闻，有些是真的。我确实曾经很喜欢他。不过，我和他都明白，我们，并不合适。我们只能做朋友，合作伙伴。”艾琳侧过脸，目光飘向远处。一个淡淡的白色烟圈，一点点的升起来。幽幽的语调，仿佛不是对眼前的女人，而是内心的自己。一份可望而不可能的感情。曾经近在咫尺，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是为此而寂落？ “为什么？”刘旭光，这个男人虽然离自己如此之近，可自己从来就没有真的看透过。她对他，只是爱，带着最初的好奇，渐渐的朦胧，还有最终的疑惑。知道他倏的消失，她从来没有看透过。爱一个男人，就是不了解，也许了解了，两个人就要分开。 “他这个人，看重的是情。我呢？刚才不是说了吗？是钱。你知道吗？他为了帮一个朋友的忙，弄成了一个合同，结果朋友挣了不少钱，他一分没挣。当时，我知道这个项目，说他傻。呵呵。那是很早以前了。你还没来呢。”回忆肯定是甜蜜的，一丝华彩瞬间照耀在那张妩媚的脸上。只是一瞬。 “呵呵。”对面的女人，分明是在回忆，自己在她的回忆面前，只是个听众。 “那个时候，曾珂还在。”又一阵白色的烟霭，徐徐升了起来。 “曾珂？”这个熟悉的名字似乎无处不在。 “以前的一个女销售。你，一定应该听说她的故事吧？”目光投射过来，含着淡淡的笑意：“绯闻最多的女销售。”没有人会不知道曾珂的故事，在科斯销售部。 “你说，那个被客户告发的销售？”曾珂的人走了，却一直活在科斯的历史中。卢建、刘旭光、莉莉，都曾经说过这个女人。如今，这个名字再次从艾琳的红唇之间冒出来，让莎莎平添一份好奇。 曾珂，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听李琳说的？”唇边浮起一丝讽刺的笑。 “很多人说过。”她猜的不错，确实，第一次是听李琳说的。 “她知道什么。就是乱说而已。”她的语气，好像李琳的说法，完全是胡说八道。 “关于她，每个人的说法好像都不一样。”莎莎很想知道，眼前的女人，会如何评价这个神秘的传奇人物。 “呵呵。其实，你应该问刘旭光。”目光直视过来，眼底，分明是一丝好奇：他怎么会没告诉你这个？ “他？说过一些。”确实说过一些。 “对啊。就是他。她认识刘旭光的时间最长。他们来科斯之前就是同事。曾珂比他先来的。那个时候，于浩还在销售部当经理。”说到于浩的名字，艾琳的语气忽然变了一下。 “哦？是吗？”莎莎更加奇怪了。可是她知道，就算问了，面前的女人也不会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9章 (99) “刘旭光来了不久，曾珂就出事了。那件事儿，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也在销售部，但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很特殊。曾珂原来负责一个客户，很喜欢她，但是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关系。曾珂那个人，多才多艺，人长得有漂亮，所以外面有些人就开始瞎猜。其实，她很正直的一个人。”一席话，没有停顿，没有犹豫。莎莎知道，这个女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只是，说到曾珂的瞬间，对方眼中的光彩再次闪耀起来。显然，这个女人，在艾琳的心目中，确实是个正直的人。 “为什么会出事？” “那个事情很奇怪。那个客户有个项目，是曾珂负责的。但是于总给出的方案有问题，对方不能接受。后来，据说项目给了竞争对手。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事。后来，那个客户的老板，下台了。曾珂也受了牵连。但是最后项目好像是拿回来了。很大的一个项目。就为了挣钱呗。这些人。当时，曾珂受得打击很大。很快就移民走了。好像去了加拿大。”艾琳说的有些含糊，眼神倒是没有躲闪。 “这么复杂？”似曾相识。这个过程怎么和于浩对付陈天羽的手段如此类似？ “复杂吗？这样的事情，在销售圈子里每天都在发生。销售员不过是个替罪羊。最终得到好处的，只有公司。”细长的丹凤眼轻轻一瞥，流露出没有说完的半句话：你也是销售，你的前途也会如此。 “销售本身就有风险。”如果没有公司，大家都挣不到钱。这个游戏很公平。至少，莎莎现在还觉得如此。她和艾琳的处境不同。也许，到了艾琳的这个境界，她就会理解。挣了钱，遭人暗算，才算功德圆满。 “呵呵。年轻的时候，我也这样。不闯一闯，总觉得不甘心。可是如今，才明白，有什么用处呢？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艾琳笑了，一丝无奈和沧桑，悄然浮现：“反正话我给你带到了。人家很担心你的。又不敢给你打电话。呵呵。” “谢谢你，真的。”艾琳有些嫉妒。女人对女人的嫉妒。一丝安慰浮上心头，莎莎的声音不由得温柔起来。 “不用谢我。说实话，我很嫉妒你的。能有光哥那么好的男人陪着你。真的。很多女人都会嫉妒你。” “是吗？”莎莎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一转念，一个问题冒了出来：“艾琳，我想问你一下，如果当时，刘旭光找你要招投标资料，你会不会给他？”也许会吧。 “我会。”艾琳很意外，稍一犹豫，立刻非常肯定的回答：“可是，他不会找我要的。” “嗯？为什么？” “他不想欠我的。如果欠了，他会没办法拒绝我。”笑意更加朦胧。 “你一直就喜欢他？”这不是废话吗？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 “确切的说，应该是欣赏。很多女人经常会被这两种感情弄糊涂了。要结婚的话，是要有爱情的。比如我和戴维。哦，就是我老公。两性相吸，要有基础。我和大刘，只能是朋友。呵呵，你别多想了。”艾琳的目光清澈起来。 “哦。”这样的回答，出乎莎莎的意料。那么自己，对他是欣赏还是爱呢？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女人对男人的爱情，往往从欣赏开始。诸多女人的欣赏，只是没有机会开花结果，演变成爱情与婚姻。 夜色渐浓。 咖啡厅里，人渐渐多起来。旁边的几位男客人，一直在偷偷瞄着这个方向，闪烁的目光游离在两人之外。 这也难怪。两位年轻美丽的女人，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一道旖旎的风景。 花不醉人人自醉。 两个人似乎都说累了，片刻的安静。 花好月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对不起。接个电话。”艾琳看了一眼手机，很职业性的对莎莎说，脸上一个歉意的微笑。不过，她并没有像对待顾客那样，起身离开座位，而是随手打开了手机。 莎莎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将自己当做朋友了。 “喂，是我。你快到了？好，我马上就出去。”简单的一句话后，艾琳挂断了手机，幸福，如雨后的彩虹，挂在脸上。 “是戴维。他要来接我。”说罢，艾琳随手扯过一边的手提包，掏出一个纸袋子，放到莎莎面前。纸袋子看着不太满，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这是廖晓伟和于浩的一些资料。我要走了，用不到。你可以留着。呵呵。护身符。知道吗？”看着惊奇的莎莎，艾琳诡秘的一笑，压低声音说。 “哦？”该说谢谢吗？太过意外了。她确信自己需要这些？ “别担心，不违法。我先走了。”说罢，艾琳不等莎莎回答，就起身走了。 “哦，再见。”莎莎的精力，全被眼前的纸袋子吸引了。这里面，是什么？让艾琳转危为安的，就是这个吗？ 红衣身影婀娜的飘过服务台，素手一扬，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刚才的服务生，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不用找了。” 带着香水味道的声音，吸引了不少异性的眼神，追着艾琳的身影，很远很远。 莎莎没注意到这些。眼前的护身符，会是什么？自己真的有一天，会用到吗？也许吧。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莎莎抬头，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 4 “是你？这么巧？”短暂的惊诧之后，莎莎笑了。 “我住附近。刚才约了一个朋友，结果被放了鸽子。正好看到你。本来想过来打招呼，看你朋友在，就没好打扰你们。”秦笑飞从容淡定的坐在艾琳刚才的位置上，像老友一样，眉目含笑的望着满脸意外的莎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0章 (100) “哦。一个师姐。”莎莎随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说是同事。也许，潜意识里，她担心秦笑飞无意之中说过李琳。做销售时间产过了，业绩没有多少，心机倒是锻炼了不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笑飞不认识艾琳，但是认识李琳。如果传到李琳的耳朵里，她的大嘴巴可是存不住任何消息。莎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艾琳的密谈，特别是，眼前的这个信封。 谁知道里头都是什么？ “你那个学校毕业的？”秦笑飞顺着莎莎的话，问。他完全没注意莎莎面前的信封。或者注意到了，也当做没有看见。所谓君子，不过问别人的私事，是头条。 “嗯？”莎莎一边伸手将桌子上的信封揣进自己的包里，一边抬眼奇怪的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李琳应该告诉过他这个问题吧。 “呵呵。随便一问。你看，刚才你那个师姐坐在这里，我都不敢过来了。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美女？嗯？你们两个人坐在这儿，几乎所有男客人都在看你们。当然，偷偷的。”他有些顽皮的笑了。男人说出这样的恭维话，多少会让莎莎反感。不就是套磁吗？用得着这么恶心？今天，话从对面的人嘴里冒出来，却显得平实真诚。换句话说，说话的人，具有所谓的幽默感。 “呵呵，估计是看师姐，不是我。可惜，人已经走了。”莎莎拉上手提包的拉链，顺着他的玩笑说起来。 很久没见他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刘旭光走之前。她记得，是他送自己回家。他还约过自己去郊区。她没去。 如果心里有别人，就不要去招惹另外的男人。这对刘旭光不公平。对秦笑飞，就更不公平了。他不是成了填空的吗？ 眼前的男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自己没有必要说。 今天，确实是个意外。 秦笑飞是个不错的谈话对象。莎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这个家伙聊了很久。10点多种，秦笑飞开车送莎莎回家。 一路上，秦笑飞什么都没说，只是时不时的侧头看着莎莎。月光之下，他的眼睛熠熠生辉。莎莎明白，不是月色，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情，让那双眸子平添异彩。 这份情，她竟然些莫名的害怕。 不知道，远在异国的那个男人，是否有人可以陪伴？ 告别时，她竟然有些仓惶，逃也似的离开。她知道，后面的那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因为，背后一片宁静，没有发动引擎的声音。 进了门，莎莎从窗户望下去，看见他的车缓缓移动。 莎莎深深吁了口气，转身做了第一件事：给汤婧打电话。 艾琳给她的东西，弄不好，会引火烧身。这次艾琳能转危为安，一定是护身符起了作用。 这回是什么东西？ “你疯了吧？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汤婧显然正在准备睡觉。她甚至能听见老王在一边充满警惕的问，谁啊。 “啊？我忘记看时间了。没打扰你们的好事吧？”莎莎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估计汤婧正在忙着造人呢。 “你说呢？呵呵。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显然是说给老王的。如果单是汤婧，半夜12点，她也不在乎。 “我告诉你。艾琳给了我一堆儿资料，说是护身符。我心里有点没底，想问问你，该怎么办？”艾琳的事情，莎莎早就和汤婧通报过了。汤婧当时的断言就是：艾琳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嗯？”对面的人显然清醒了：“你说什么？” “汤婧，我真是佩服你，她真的有护身符。她现在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归宿，结婚了。过几天就要出国了，算是退出江湖了吧。今天晚上约我，聊天的时候，给了我一包东西。我还没看呢，但是这东西肯定不一般。”信封已经在手，里面是一个小本子和一个灰色的U盘。 “真的？”汤婧对突然的打扰，怨气少了些。“不会别有目的吧？” “应该不会吧。她说是人家，是他让她照顾我的。呵呵，不过这些东西暂时对我估计也没用。唉，真是没想到，最后她能对我这么好。”在莎莎的描述里，艾琳一直是对手，情敌和敌人。 “看来，你以前一直误会人家了。人家只是朋友，结果你把人家当了情敌。哈。”电话里传来一阵轻松的笑声。汤婧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嗯，算是吧。不过现在我觉得像做梦一样。你说，我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是拿我当枪使？”该到做梦的时间了。 “你啊，还是把东西收好吧。回头再和你说吧。我要睡觉了。行吗？大小姐？”看来，老王一定在身边催促了。 “好吧。不耽误你们了。”莎莎戏谑道：“再见。”说罢，挂了电话。 是啊，是应该先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的东西。 汤婧是她唯一的好友。 这件事，太意外，太重要。她希望有个人和自己一起分享。万一呢，真是什么神秘资料，也许有人追杀自己怎么办？莎莎无端的想起谍战片里经常出现的情节。 如果真是万一，自己也好让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有那么严重吗？ 莎莎轻轻摇摇头，自嘲的笑了。 纸袋中是一本账目，还有一个大容量的U盘。里面是行贿记录，还有廖晓伟行贿受贿的录音和视频。当然，行贿的人，是艾琳。如果不是鱼死网破，艾琳是不会拿出这个杀手锏来对付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 看着这一串串文件，莎莎忽然觉得，自己曾经信奉的某些东西，悄无声息的碎裂了。 原来，销售是这样成功的。 这不是自己希望的成功。请客送礼，和眼前的这些相比，似乎太过单纯。人的欲望，其实远比表面看出来的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1章 (101) 每一段文字，每一节视频，后面都是一个成功的项目。莎莎在卷宗里看到多一些。那些被科斯公司当做骄傲的业绩，背后，原来还有着这样的故事！ 莎莎黯然无语。 自己追求的成功，难道是这样的吗？ 听到最后，一段录音，让莎莎特别惊奇。显然，是偷录的。 每个资料档案上面，标有时间和地点。这一段，名字就吸引了莎莎。于浩！地点是在公司的办公室。时间，是几年前。略一回忆，莎莎就想起来了，那时，自己还没有来，于浩还在销售部。 “这个合同，你看能签下来吗？”显然，是于浩。语气和声调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本人，不会错。 居然会是他！？ “您说电力集团的？具体那个项目啊？”艾琳巧妙的回答，显然是故意的。她分明在引导于浩说出项目的名字。 “ERP系统。你还有几个项目？”莎莎看过当年的资料。这是艾琳负责的。当时签约下来，合同全价五千万。艾琳拿下来的。对方的人，不是陈天羽，也不是廖晓伟，是集团的一个领导。和他们项目相比，电力局的几个大领导，简直就是小虾米。艾琳就是高明，这样的项目，领导是不会马上换的。据说，在艾琳出事之前，还在和客户的领导在联系。莎莎相信，艾琳手里，一定还有关于这个领导的资料，只是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对付廖晓伟和于浩，这些就足够了。 “五千万的合同，怎么能说签就签？王总说要研究一下。”艾琳甚至点出了对方的职位。这个王总，现在还是在电力集团。上次客户年会的时候，莎莎见过一次。 “你准备怎么办？” “我？没想好呢。正发愁呢。”艾琳声音娇滴滴的，半是装傻，半是撒娇。 “这件事情，还需要想吗？人家在等你出血。要是需要的话，可以先从公司这里出一些。”市场部都有活动资金，名称是公关费。钱，需要销售部经理的签字。 “这个比例可是不少。至少要上百万了？行吗？”钱数说出来了。 “随便你吧。你看着吧。送钱还是送东西，你可以试探一下对方。不过，要记住，这是你的个人行为，和公司没有关系，记住了吗？做销售的人，都要这样。”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于浩暗示艾琳，可以对廖晓伟行贿！ “知道了，于总。这个提成……” 原来，项目成了，于浩也有提成。真是双赢。 汤婧在第二天回了电话，帮她分析了一下，简单肯定的告诉莎莎：拿着，谁都别说，同时备份一份，给我。最后一句：你要想做销售，想挣钱，就要小心。这些人，都是翻脸无情。无论对谁。 一转眼，刘旭光已经走了两个月。他很少和莎莎联系，就算联系每次都仅仅是简单的说一句，我很好。大多数时间，他不在线。不全是时差。莎莎没问。未来？谁知道呢？最近的几年，他们几乎不会再见。 到了加拿大，刘旭光的日子，据说过的还算可以。当然，据他自己说。住的房子是以前买的，现在租出去一部分，钱够还银行的贷款。为了不坐吃山空，他找了一份工作，具体做什么他没说。 莎莎也没问。 能去的人，大部分不是靠存款，就是打工。能打到什么工呢？就算在国内混的很风光的人，到了那边，也不过是去做体力工人。 就这样，北京的秋天来了。 看着窗前的叶子，一点点的变得斑斓起来，莎莎经常会想念起远在异国的那个男人。两个月前，他们还在一起。可是如今，已是天涯相隔。 这个夜晚，莎莎独自一人坐在安静的家中，电脑挂在网上。她对着屏幕发呆。白天上班，不觉得如何，到了夜里，安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想念他，深入骨髓的思念。 MSN挂着。多数的联系人都是同事，此刻，没有人会在线。 夜晚，已经感觉的深深的凉意 一个头像闪了闪。 莎莎一个激灵，一下子精神了。 他来了。 “？”打出一个问号。会是他吗？这么晚了还上线？ “是我。你在？这么晚了还不睡？”真是他。 “是啊。”莎莎忽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上次聊天到现在，怕是有一个月了？她很想问，这个月你干什么去了？又问不出来。到了加拿大，他要重新找工作。听说，那边找工作不容易。以前一个师姐去了，当年的高级白领，到了那边，给人家当超市收银员。 “你最近没事儿吧？”停顿了一下，对方忽然打出了这样一行字。 “没。你好吗？”莎莎明白，他离开两个月了。最后一次，他们没有采取措施。他说，如果怀孕了，就到加拿大来。生活可能辛苦点，可是不要紧。莎莎当时的感觉：两个人简直像是患难夫妻。 “挺好的，找了一份工作，就是没时间上网。”他打出一个笑脸。 “什么工作？”会是什么工作？司机还是搬运工？以前的公司老总，现在去给人家当小工，心理落差要多大，他那么高傲的人，受得了吗？ “装修工。给人家贴瓷砖。我真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个天赋。真的。我现在贴的又快又好，一天可以挣到八十加元呢。”又一笑脸。 八十加元？这样算下来，一个月的辛苦钱，还不到他以前工资的一半。如果算上奖金什么的，那就更没办法比了。 “是吗？真是不少。”泪珠滴在脸上，停驻在唇边，她轻轻笑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身边的同事，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竟然还有同事？她眼前浮现出的是自己家装修时请的包工队。他现在是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2章 (102) “我们四个人。除了我，一个是银行的行长，一个是基金公司的操盘手，还有一个，是财务公司的总监。当然都是以前。”幽默依旧。铁瓷砖的日子，看来也不错。 “嗯？”真的假的？国内的贪官都去国外了吧？ “刚来的时候，大家一个比一个，看谁以前在国内过的好，现在倒好，看谁混的惨。呵呵。上周，有次聚会，有个国内的什么经理，现在去给人刷盘子。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你看，这满屋的桌子，我一个人把那些盘子都能刷干净。动作快着呢。” “你呢？是不是把满地的瓷砖都能贴好？” “快了。现在还不行。刚去一个月。” “累不累？”明明知道他不会对自己诉苦，可是话还是问了出来。 “不累。真的。在国内累心。在这里，虽然有点累，可是心里很舒服。不用成天操心，挺好的。我想以后留在这里了，反正国内也回不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回来了？ 那么他们呢？ 一个念头，一瞬而逝。 他还可以回国看看，如果可能的话。 “那边的案子还没结果呢。”罗刚说陈天羽的事情还没有正式结论。这个事情多简单，有没有都没有关系，只要廖晓伟掌权了，陈天羽的案子什么时候结束，谁又关心呢？ “估计一年多，差不多了。其实，这里没我什么事情，只是，我不想牵涉到自己。如果进去了，怎么都会给你弄点名声出来。” “嗯。你在那边不是很好吗？”是啊，可以经常见到孩子，还有，前妻。 一阵沉默。 他，还在线吗？ “你……会来吗？”屏幕上忽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你……要我去吗？”算是求婚吗？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样问过她。他们只是在交朋友，婚姻，似乎还很远。莎莎不能问，有过一次婚姻的男人，对婚姻往往很谨慎。 “离开你两个月了。我很想你。”他默默的打出一句话。 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这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承诺吗？牵挂，是最深的爱情。这两个月，她的牵挂无声无息，但是片刻也不曾离开过。看到这几个字，她忽然明白，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原来真的如此。 片刻的沉默。 手指，安静下来。 键盘无声的安静着。 滚动的屏幕，停驻。一行字，在眼前闪烁着。 屏幕后面，是他古铜色的脸。如今，身为装修工人的他，脸色是否更深了一层？ 冥冥之中，如有灵魂，此刻一定已经飞出了很远，很远。太平洋的距离，不过是一段浪漫的旅程，他和她的心，已经随着灵魂，凝结到了一起。 “我也是。”半晌之后，她打出了三个字。 君心似我心。 刘旭光留下了一行阿拉伯数字，下了。这是他新办的手机，如果有急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他。 莎莎用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号码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在姓名栏中，小心翼翼的输入两个字：“家人”。 “莎莎姐，什么事儿，今天气色这么好？”莎莎一上班，前台小秘书的羡慕就来了。 “吃仙丹了。呵呵。”莎莎很有心情和小姑娘们开心。这些小女生，得罪不得，说不定那天背后就嚼舌根。这样的麻烦没必要招惹。 虽然陈天羽的案子还没有正式了结，但廖晓伟在电力局的椅子依然坐稳。他的正式任命终于下来了。 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重新启动了CRM项目。 四个月钱的招投标，由于陈天羽的行贿受贿和华夏振邦的破产，已经被宣布为无效。投资几千万的CRM项目，必须重新招标投标。 小师弟罗刚又开始忙了。 “莎莎，我们商量过了，电力局的项目，以后还是你来负责，不但CRM项目，你要全面负责艾琳的工作。明天，李琳会来这里接替你。”CRM项目重启的第二天，于浩将卢建和莎莎叫到自己宽大的办公室，目光直视莎莎，不紧不慢的说。 “于总，您说，全都给我？”这个真的有些意外。刘旭光说过，自己可能会是艾琳的接班人，可事到临头，莎莎还是有些惊讶。 “嗯？怎么？你有问题吗？”在别人看来，这是个大好事。天下掉下的馅饼难道还有人嫌多？于浩脸上不动声色，唇边隐者一丝笑。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不如艾琳明艳，但是也别有一番风韵。这样的女人，去做销售，比艾琳更合适。韵味独特，又不会过分张扬。 “我怕我干不好。”莎莎以退为进。这样说，就算以后有问题，自己也可以推卸责任。她很想试试，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大销售！自己，也许可以做一个和艾琳不一样的销售。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不像艾琳那样，自己也会成功！ “你担心做不好？呵呵，是吗？”于浩笑了。这点小伎俩，是在糊弄不了他的。 “嗯。艾琳那么能干，她的项目，确实太多了。”如果都给自己，这么多指标，自己恐怕真的一下子接不过来。莎莎倒是不害怕，只是不想让自己一下子那么累。 “没关系。你先从这个CRM项目开始。后面的事情，有卢建帮你呢。”于浩的视线从莎莎的脸上转向卢建，目光和蔼。坐在莎莎身边的卢建，微笑着点点头。 眼前的这个场面，和一年多前多么相似。只是，地点换了，人的角色换了。于浩，此时已是主管销售的副总裁。 5 从总裁助理到客户的销售经理，莎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梦想。曾经何时，她也和科斯公司的其他人一样，站在台下，带着几许羡慕，几许嫉妒，看着那个曾经的红衣女子一次次微笑着上台，结果标志着荣誉和财富的奖杯。 两年后的今天，罗莎莎取代了那个女人的地位。 可是心境确实完全不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103) 荣耀后面，原来如此不堪。 机会，曾经以为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 很多人，都期待着这样一个机会。 它，真的那么吸引自己吗？ 刘旭光的敦敦告诫，艾琳的前车之鉴，莎莎看到了，经历了。她的心中有一丝隐隐的希冀：他们是他们，自己是自己。或许，自己可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为什么一定要走他们走过的路？哪一个销售不是从困难中闯出来的？刘旭光能做的事情，艾琳能做的事情，罗莎莎为什么不能做？ 做一个好的销售，凭自己的本事挣钱。 谁又保证一定能成功呢？ 不试，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谁知道！？ 莎莎只想试试！ 职场路漫漫，自己注定不会寂寞的走下去。不甘心，不情愿。 当天晚上，刘旭光没上MSN。莎莎给他留言：你预言的事情实现了，我成了艾琳的接班人。第二天，她看到了一句简单的回复，只有八个字：万事小心，要留证据。 项目组的成员，卢建已经确定好。莎莎是销售经理，王动和胡戈是技术负责人，还有一个，是新来的小女孩，宋洁。对了，还有倪忠，他被调过来负责产品支持。李峰也参与，不过算是兼职。 这个组合，和去年最初的规模几乎一模一样。 技术方案甚至也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胡戈做过这个项目，需求很清楚。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将原来的方案拿过来，重新翻新一下，弄个科斯的LOGO，再换上新的模板。 这个方案曾经是电力局认可的。项目还要做，人也还是胡戈。只是东家换了。 莎莎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和项目几乎无关：陪着电力局的老板打球，打高尔夫球。当然，不光她，还有新上任的部门总监卢建。 以前，这个任务属于刘旭光。刘旭光是个高尔夫球高手，78杠入洞的成绩，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也有很多客户，都是慕名而来，想成为刘旭光的球友。卢建在这方面，只是初学乍练，远远不能和自己的前任相比。莎莎更是不行。她是跟在后面的小跟班，连球杆都没怎么摸过。 没办法，电力局新新任老总廖晓伟点名要求她去。她是负责电力局的销售。这样的机会，对很多销售来说，求之不得。 她想躲？可是没门！ 最最倒霉，还是周末！ 这个日子，她本来可以呆在家里，挂在网上聊天。 可是现在……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销售呢？ 挣钱不容易！ 她如此安慰自己。 以前，人都羡慕艾琳的单子最多，艾琳的奖金最高，可是轮到自己，方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初秋的北京，天气倒是不错。新官上任的卢建没一点派头，开车接上莎莎，就直奔西郊的高尔夫场。 莎莎的球杆是刘旭光以前送给她的。以前，她只是和刘旭光一起玩过。 “我不怎么会打。”在车上，莎莎就提前给卢建打起了预防针。 “都是不会到会。你慢慢学吧。这个学会很容易，可是想打好就不容易了。”卢建笑呵呵的，脸上洒满阳光。于浩是铁面人，天上打雷都不动声色。卢建的脸像是四季，春夏秋冬都有。阳光明媚的时候较多。 “廖总打得怎么样？”一想到廖晓伟那双桃花眼，莎莎心里说不出的腻烦。可是，偏偏要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谁让他是客户，谁让客户就是上帝？ “也一般吧。听于总说的。好像他们一起玩过。估计还不如我呢。”卢建轻笑一下，看了莎莎一眼，安慰道：“你别害怕，真的没什么，你就当陪着他散步好了。” “哦。”莎莎暗想：带条狗散步也比陪着这人好吧？ “对待客户啊，你要这么想：这是工作。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态度。我算你加班。等这个项目完了，你可以休假，多长都行。”卢建半开玩笑的说。 “真的？”那是不是可以去趟加拿大？ “当然了。你啊，应该像于总学习，学会和客户交朋友。你看，于总和很多大客户的关系，都很好。要不，人家怎么能信任你？” “于总多厉害啊！我什么时候能混到那个道行？”他是廖晓伟的朋友。和这种人做朋友，难。 “你要多学习。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的。”显然，卢建很崇拜于浩。于浩不到40岁，就已经成为高级职业经理人，随便放到外面，也算是年轻人的偶像了。 “呵呵。”心中暗想：我能吗？曾经的光哥，不是也是如此，可是如今呢？莎莎眼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男人穿着工作服，蹲在地上认认真真贴瓷砖的背影。 他，还好吗？ 等他们做好准备，廖晓伟的车也到了。电力局的一把手，开的是自己的私车，黑色的大众吉普。这个车，价格不菲。看来，他当副总的时间，倒是没少捞钱。这车是纯进口的，估计上百万。今天开来打球，说明他把卢建和莎莎当了自己人。 本来，他们就是合作伙伴。 高尔夫球场上一片碧绿。秋高气爽，衬得人都分外精神起来。 “廖总，您好。”莎莎看见廖晓伟从车里出来，赶紧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一边的球童，早就跟着过来，立在一边等着拿球包。 “卢总，罗小姐，你们来得真早啊。”40多岁的廖晓伟，长得不丑，也不老，而且身材保持的不错。 “我们也是刚到，比您早下车了几分钟。呵呵。”卢建接过话茬，打着哈哈。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幌子，廖晓伟今天真正想约会的人，是自己身边的销售。罗莎莎。 “你们年轻人，到底是我们不能比。是吧，罗小姐？”话头转向正在盯着球童干活的莎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4章 (104) “廖总，看您说的。你一点都不老。你叫我莎莎就好了。”和客户交朋友？容易吗？先从称呼开始吧。以前，虽然，见过见过廖晓伟几次，但都是在办公室里，很多人在一起。莎莎几乎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什么。 “好，莎莎。恭敬不容从命。莎莎，以前打过吗？”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盯在莎莎脸上。 “摸过几次球杆，根本就不会打。我是来向廖总学习的。”脸上浮起笑容，心里一阵阵的别扭。这人的眼神，怎么那么让人不舒服？ “不是还有你们卢总吗？他平时也不教教你们？要多给你们一些机会练习嘛。”廖晓伟的目光在卢建身上一闪，又落到莎莎身上。今天，莎莎穿了白色的运动裤、淡粉色的上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一头长发，在脑后绑成一个马尾。风吹过，常常的发丝飘散起来，丝丝缕缕，很是惹眼。 “我哪里能和您比？廖总，我打了才多久？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除了刘旭光，科斯只有于浩的球技还算不错。卢建倒不是谦虚。他，就是凑热闹的。 莎莎和刘旭光打过几次高尔夫，知道规则，只是当初没想到，能在这样的机会用上。可惜，今天的廖晓伟不是来专心打球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早就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贼心，可莎莎没办法逃开。这是她的客户。天底下有各种各样的客户，自己总不能见到一个就逃走吧？难道真的要给别人打下手，干一辈子？这不是莎莎的梦想。 想挣钱，必须吃苦。 莎莎迎着那双暧昧的眼睛，坦然的微笑着，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别怕，他不能把你怎么着。有句话不是说：偷不如偷不着。我就让你偷不着，干瞪眼看着着急，还没办法。 你以为天下的女销售都是艾琳？自动和你上床？ 做梦吧！ 想到艾琳，莎莎心里一动。廖晓伟正在挥动球杆，背对着她。这个新的电力局一把手，知道不知道自己彼时的情人，此刻早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飞越重洋，在异国开始了自己新的浪漫生活？ 他，知道吗？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合同结束了。 艾丽离开了科斯，他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廖晓伟打球的姿势，远远不如刘旭光潇洒。刘旭光的肩很宽，手臂一挥，动作极其圆满。眼前的这个男人，打起球来虽然用力不少，可总是似乎缺少那么一种劲儿。想了半天，莎莎才明白，那就官样，四平八稳的官步，早早的消磨了男人的锐气，只剩下这副皮囊。 对付好这副皮囊，合同就到手了。 这个念头一闪，莎莎忽然又想起了刘旭光。几个月前，他带她一起，搂着她的肩，教她挥杆。他的怀抱，是那么温馨。 如今，他在忙什么？是又在卸任的银行行长、投资专家一起贴瓷砖吗？他贴瓷砖，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如打球一样认真，全神贯注？ “莎莎，该你了。”卢建叫了莎莎一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一抬头，廖晓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来了。”莎莎赶忙收回幻想，拿起杆走过来。该死，热身的时候就开始走神，看来今天是打不好了。这个三陪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在想什么好事呢？我刚才喊你，都没听见。”话音重重的落在“好事”两个字上面，让正常的语气忽然有了别的意思。廖晓伟暧昧的眼神，让莎莎明白，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哪里啊，看您打得太好了，崇拜的都不来及呢。我哪里还敢在您面前出丑啊。你别笑话我就好了。”莎莎看了一眼，卢建的球显然没有廖晓伟的球距离远。恭维话说出来，什么时候都会让人舒服，特别是廖晓伟这样的国企官员，天天被人献媚。没人拍马屁，他们可能会活不下去。 “呵呵，莎莎真会说话。你的手下啊，一个比一个能说。”廖晓伟笑了，对立在一边的卢建说。卢建附和着笑了笑。 莎莎握着球杆，看准了小小的白色高尔夫球。一杆挥下。 惨了。打偏了，小小的圆球只往前滚了滚，就缓缓的停住了。 她原本就没什么把握，每次都是刘旭光手把手的教自己。 “您看，我说自己不行吧。还是你和卢总打吧，我今天就学习一下。”莎莎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实话，她是不想和廖晓伟一起打球。看着那双眼睛，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没关系。不动手，就永远不会。你不打，怎么能学会呢？来，你过来。”廖晓伟一边说，一边走过来。莎莎闪到一边，满脸虚心的站在一边，腾出地方让他给自己示范。谁知道，廖晓伟站定之后，冲她找找手，示意她过来。 球已经摆好了。莎莎看着廖晓伟满脸笑容，不觉楞了一下。 让我过去？ 用得着吗？ 你示范不就好了？ 刘旭光曾经手把手的教过自己。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避之唯恐不及。 这不是分明要吃自己豆腐吗？ “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快去学？廖总可是高手啊。”卢建冲她使了个眼色，不咸不淡的点了一句。 一秒钟的冷场。 廖晓伟的手已经有些失望的垂下来，但是眼睛却是不曾失望，反而多了一丝深层的玩味。分明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只是开始。 “真不好意思。让您这么辛苦。”莎莎装傻的功夫是一流的，赶紧受宠若惊的走过来，站在打球的位置上。 今天这个豆腐真的就让他这么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5章 (105) “姿势是对的。看来你还是有基础嘛。就是手上的力气不太对，使的劲儿不对。来，这样。”带着手套的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放在莎莎握着球杆的手上，仿佛不经意，蹭了蹭。然后，粗壮的手握住莎莎的手指，挪了挪，同时低着的头，几乎是俯在莎莎的耳边，教导似的说：“对，就是这样，哦，对。” 隔着两层手套，莎莎还是感觉到了对方之间的暧昧。如果这种感觉放在刘旭光身上，她很明显的知道，他的身体，在召唤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同样的目的，有着同样的热情。 莎莎微笑，勉强二字，被深深的埋了起来。这是自己的客户，不能一上来，就直接给人家下不来台。 廖晓伟似乎没有察觉到莎莎的一样，还立在莎莎背后。男人的前胸和莎莎单薄的后背之间，只有两件衣服的距离。 莎莎哗的推出了杆。小小的白色圆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消失在绿色的尽头。 手松开了。后面零距离的血肉之躯，随着离开了，带着隐隐的不情愿。还没有吃够豆腐吗？ 回眸一笑，莎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大方方的对着身后的那张脸，笑语道：“真是，廖总真是厉害，经您这么一指点，看，这个多完美。”如果就这点，也就算了。就算你要说出去，也没有人会说什么。高尔夫球教练辅导时，也是用同样的姿势。只是，廖晓伟这个动作，总是有那么点说不清的暧昧。也许是艾琳和他曾经的绯闻在作怪？看看一边恍如外人的卢建，莎莎这样安慰自己。 听到莎莎口是心非的恭维，廖晓伟的眼睛笑弯了，看着她的目光也开始别有深意。 晚上，吃罢饭。廖晓伟开上自己的大众吉普车走了。大约是因为卢建在场的缘故，他没有特别执著的送莎莎回家。 “莎莎？你怎么了？”卢建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开车，而是侧头看了莎莎一眼，很关切的问。 “嗯？没怎么。”坐在副驾驶的莎莎，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语气里有些无奈。这不是她第一次陪着客户出来活动，可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吃过豆腐。而且，还不能发作。 “你是不是很生气？” “啊？”莎莎楞了。这话怎么会从卢建嘴巴里冒出来？她可是没有准备把卢建当朋友：“什么意思？” “没什么。今天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其实没什么。真的。”其实他什么都看到了。 “什么事情？”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帮忙？真是没有良知的领导。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已经连着卢建一起骂上了。可是骂了又有什么用处？ “我给你讲个事情。以前，有个客户，那个老总是个女的。比我大不少，30多岁了。当时，我第一次做客户经理，也是陪着她一起打球。我说，我不会，她就像今天这样教我。她离婚了。曾经拉过我的手。不过，她一直是把我当弟弟的。我呢，开始的时候，听说她有几个男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对我提出过什么要求。你能理解吗？”卢建，是个很正经的男人，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莎莎相信。换个男人说，莎莎一定会说，人家把你当不要钱的鸭子了。 “嗯。”廖晓伟倒是真的没有纠缠别的东西。 “他和别人之间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销售，要和客户交朋友。你能理解吗？各种各样的客户。”。他并没有看莎莎，直视前方，发动了车子。 “我没怎么样。就是累了。”莎莎觉得装糊涂到家。也许，真的是艾琳的传闻影响了自己。但愿如此。 “做销售的人，对于客户，多接触接触，让对方知道你是什么人，就可以了。不过，也不能不防。明白吗？”卢建一边开车，一边不经意的说着。 “嗯。知道了。”莎莎心头一热，顿了一下，又说：“peter，谢谢。” 卢建和于浩是不一样的两个男人。卢建怎么看，都是个老实的人。至少，正直。刘旭光和艾琳，似乎都说让自己小心于浩，但是眼前的这个卢建，倒是似乎可以相信。 “谢什么啊？你，好好干，想办法搞定他，拿下这个项目。以后，你在科斯的日子，就好混了。要不，你以为光凭于总，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多久？” 这个位置，是看业绩。 电力局是块大蛋糕，谁不想要？ 莎莎不语了，转头看向窗外。朦胧的夜色，如一抹透明的浅灰羽纱，缓缓包围过来。 6 “你昨天和我们头儿去打球了？”周一的早上，MSN上，罗刚上了就问。 “嗯？是啊。”他怎么会知道？昨天，那个高尔夫球场的车倒是不少，人没见几个。难道他们也去了？罗刚的工资肯定没有自己的高，那个地方，如果不是公司出钱，自己肯定付不起那么多钱。罗刚会在哪里碰到自己？ “没有不透风的墙。呵呵。我有内线。”罗刚好像知道了莎莎的潜台词，主动解释。 “陪客户。没办法。我不想去也要去。你们电力局消息真是灵通。”伺候客户那里有那么容易？罗刚去，和自己去，肯定不是一个概念。 “呵呵，没事。问候一下。”头像一闪，罗刚安静下来。 这小子，什么背景？怎么什么都知道？ 和罗刚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莎莎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小师弟，没那么简单。能进电力局的人，多是有背景或者后台。看陈天羽和廖晓伟对他的态度，这小子的后台，指不定是什么大人物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6章 (106) 不过，这个和自己实在没有关系。感觉这个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强迫不来。自己对他没感觉，就算再好，也就错过算了。一转念，又想到秦笑飞，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没怎么联系，但是他总是会给自己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莎莎不是不喜欢这个男生，只是，刘旭光怎么办呢？ 是啊，刘旭光怎么办呢？ 消息自己会来找人。 不到中午，莎莎就听到了李琳的八卦。一个周末过了，没点八卦怎么生活？ “你听说了吗？华夏的事情，有结果了。想知道吗？”茶水间里，李琳神秘兮兮的，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悄声对莎莎说。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别人听见，否则，谁知道会有什么舆论出来？ 什么事情，都可能变成谣言。 再说，如果公开可以说的事情，那不是太没有价值了？ “嗯？”莎莎端着水杯，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能有什么结果呢？这不过是个阴谋而已。谁让陈天羽挡了人家的路，又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他们原来的那个老板，叫什么来着，看我这个脑子，想不起来了，就是陈天羽的那个小舅子，这回全交代了。”李琳抿了口水，准备好长篇演讲的态势。 “是吗？”今天是怎么了？全是这样的消息？ “他可真是够仗义的，为了撇清自己的姐姐，华夏公司那点事儿，全揽在自己身上了。还是那个上次那个项目的事情，就咱们那个项目，人家说，这事儿不干姐姐姐夫的事儿，是自己弄的。那里面的钱，也不是姐姐姐夫的，都是自己的，就是利用姐姐的关系，找点合同，挣点钱。” “这能说得清楚吗？”莎莎诧异。 “当然能了。要是这样的话，做多是经济犯罪，问题就小多了。可惜了，刘旭光就算没事，这辈子职业前途算是没了。以后，那个公司会用这样的人呢？真是！”不无惋惜的语气。 真的吗？ 这样真的可以证明他是清白的？ 李琳后面的话，莎莎已经没有兴趣听了。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如果和他没有关系，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哦，看我这脑子，我还有事。回头再聊。”莎莎找了个借口，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想让人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夏的事情真的没事了吗？ 让谁呢？ 汤婧吧。这个家伙的消息路子多，让她给自己问问。 汤婧一点也不奇怪。刘旭光的事情，她挺为自己的姐们着急。事情很快有了回复：陈天羽的小舅子果真将事情揽到了自己头上。陈天羽的受贿罪名，成立，但是家属交出了不少钱，估计会拖下去，拖得差不多了，才会结案。刘旭光的事情，虽然和整个案子的关系不大，但是这几年，也会收到影响，回来的话，估计还会被继续调查。 据说，这是调查组的人说的。汤婧七拐八拐的打听出来，忙是帮不上什么了。 两个人在MSN上说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办公室的人差不多都去吃饭了，几乎没人了。 看着偌大的空空的办公区域，莎莎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溜达到厕所边上，回头装作不经意似的，看看四周污染，手一搬，轻轻拉开一侧厚重的防火门，闪身进去。 这里是放火通道。 十三层。 一般的时候，没人会到这里来。 莎莎想给刘旭光打个电话。现在这个时间，公司周围都是出去吃饭的同事，让他们听见可是不好。走远一点，也难免会碰到熟识的面孔，还不如这里放心。这叫灯下黑。 十三层在往上，就是大老板的办公室和管道设备层。那上面，就更不会有人了。莎莎轻手轻脚的，她担心万一碰到人呢？ 脚下，是一双舒服的软底鞋，走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才，在办公区里，好像还有几个人身影。莎莎决定还是向上走一层，到楼顶比较安全。这里，总不会有人的。 莎莎掏出手机，找到“家人”的名字。这个时间，在加拿大，他是不是应该下班了？手指一抬，正要按出去。忽然，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楼上隐隐传来。 谁在哪里？ 莎莎一惊，赶忙住了手。如果晚一分钟，她打出电话，就算声音不大，上面的人也会听见。 这个时间，会是谁，在这里？ 上面的人显然没有发现莎莎的存在。低低的抽泣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幽怨无比。 会是哪个受了老板委屈的小秘书，趁着这个时间来这里发泄一下？莎莎不禁有些好笑。现在的小女孩，真是不能吃苦，受点委屈就跑这里来掉眼泪了。 只是自己，少不得要换个地方打电话了。 她可是不想让人听见，小姑娘听见了，没准儿会忘记自己的烦恼事，直接当成把八卦听了。虽然刘旭光已经走了，可是他的传说还在继续。前几天，新来的宋洁还在打听前任总监的奇闻异事呢。 手放到门把手上，莎莎准备继续轻手轻脚的出去，以免惊扰到上面哀怨的女孩。门将开未开之际，忽然，上面的人说话了。 “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他算什么东西？”说话的人，显然是压低了嗓音。 这不是maggie吗？刚才哭的人，难道是她？这么强势的女人，会在这里哭。她在给谁打电话？ “你别哭了。这事儿怪我。”一个同样压低的男人声音，充满的呵护。 莎莎浑身的毛孔都要炸开了。 这人，居然是——卢建！ 他们两个人！？ 在一起！？ 曾经听到过传闻，说他们两个是情侣。平日里看着两个人公事公办的样子，莎莎总是不能相信，两个工作狂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永远少不了绯闻。这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此刻，当亲耳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莎莎的身子僵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7章 (107) 就算没有刚才的抽泣之声，两个人的语气，还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莎莎，对话的两人，分明是热恋中的情侣。 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侵入了他们临时的领地。 “我不是因为委屈。我是被气的！你怎么就这么老实？你不会去告诉于浩，那个何宁根本就是个白痴？居然让我去陪着那样的客户？！那个色狼！”maggie几乎在低吼。在印象中，举止优雅的maggie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你让我怎么说？我说了，他也不见得信。再说，就算我说了，就算何宁真的是那样的男人，可是人家现在是总监。于总评价人，只有一个标准：能否给公司挣钱。你说呢？”卢建的声音更低了，透着些许无奈。 “我真的受不了了。上次，我和你说过，他出去吃饭，他居然去借着谈客户的机会，让我陪他们一起去唱歌。那个客户分明就是个老色狼。你不说，我就辞职。”maggie在何宁的手下竟然如此的不愉快？真是没想到。 一阵沉默。卢建没说话，听着动静，似乎在为maggie擦眼泪。 “你躲开！我不是第一次和你说了。今天，我就去辞职。我要出国读书去了。你同意不同意随便。”Maggie看来是气坏了。 “我同意。如果你想走，就走吧。其余的事情，咱们晚上回家再说，行吗？在这里，让人看见了不好。”卢建已经在祈求了。 “不好？我和你说过那么多次，你每次都说，会好的。可是你知道今天怎么样吗？他居然又和我说，要我去陪那个客户出差。就那个老色鬼！你真不明白，假不明白？能有好事吗？我能问你一句吗？这个何宁到底和于浩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信任他，让他胡作非为？”何宁来的时间不长，很多女员工对他的印象都一般。莎莎每次见到这个新来的总监，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让人不舒服。 “我真的不知道。”卢建叹了口气，轻声道。他当然不知道。何宁来的时候，刘旭光还在。来个正的总监，当时是副总监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人家的底细？ “你是不是特别相信于浩？”Maggie气恼的声音，透着深深的不满。卢建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男人，今天的态度确实很是反常。 “道格拉斯也许不知道这些事情？”语气中有些怀疑。显然，卢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上司是这样的人。他毕竟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从哪个角度来说，于浩确实对卢建很不错。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装糊涂。他做了那么多年销售，这点伎俩会不明白？何宁是什么人，他比你清楚。咱们是他的手下，他不好出面让咱们直接去做这样的事情，正好弄出这么个何宁来。到时候他在做老好人。何宁和你一样，就是于浩手里的枪。现在，我让你选，和我出国，还是留下来，你怎么办？”Maggie已经不哭了，声音中又透出往日的犀利。 “这事儿，咱们回家再说。你上午找我，是为了什么急事？”卢建避重就轻。 “他让我去出差，陪那个银行的行长。那个行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什么人？” “他光二奶就不下十几个。每次去，都是带着自己的小秘或者二奶。这次，我看了行程，就我和他两个人。这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何宁故意这么安排的。我说了我不去。他说，如果我不同意，就去找于总说。”Maggie郁郁的说。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你就去找于总说。”卢建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很快，就给了maggie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我说了，就意味着辞职。你觉得他会站在那一边？”Maggie轻蔑的笑了一声，显然是成竹在胸。 “他站在那一边，都不要紧。你去说了才知道。谁说于浩一定就会听何宁的？你什么都没说，怎么一定知道结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莎莎听得出来，卢建一点信心也没有。他对于浩的肯定，不如说是期望。结果是什么，说话的人显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他的话，不过是为了安慰maggie而已。 “如果不行呢？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呢？你真要我去陪那个老色鬼出差？就算我再小心，人家给我下点药，怎么办？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maggie的声音更小了。如果不是这里安静，莎莎几乎听不到后面的话。 “那你就辞职。你看，咱们和道格拉斯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你来的晚，你也应该知道，他这人就是什么都不挂在脸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会去做的。何宁虽然是他推荐来的，可是，总司总是有指标的，要不，怎么活下去？你说呢？”语气还是犹犹豫豫的，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打定主意。 “你糊涂了吧？什么意思？你站在他们那边去了？你脑子不清楚了吧？”Maggie又怒了，低吼起来。 “你看。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行了。你下午就去找老道。剩下的事情，咱们晚上回家再说。”卢建好声好气的劝说。 看来，两个人要说完了。 他们要是下来，肯定会发现自己的。 莎莎轻轻一拉，厚重的防火门闪开一条缝。幸亏门的周边抱着厚厚的防撞条，得以让莎莎悄无声息的进来，再悄无声息的出去。 这一刻，莎莎竟然忘记了，自己要打的电话。 Maggie和卢建，真是好笑，两个人以前曾经在公司里公然的吵过，谁知道，背后竟然是这么一层关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8章 (108) 看他们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回家？估计两个人早就住在一起。 原来如此！ 人人都有一张虚伪的面具，原来，真是如此。这样的秘密，竟然被自己发现了。看来今天上午，何宁一定把maggie逼急了，否则两个人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在公司解决。单位虽然有MSN，但是莎莎明白，公司表面上不管，其实后台监控软件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莎莎光顾想着，一不留神，差点与对面来人撞个满怀。对面的人，似乎不知道躲闪，莎莎几乎撞到了那人的身上。一个趔趄，莎莎一个急刹车，人是没撞到，可是差点摔倒。 “对不起。”莎莎一边道歉，一边抬头看。 “没事，没事。”有点咬舌的南方普通话，对面的人腆着一张笑脸，对着莎莎说。 是金融事业部总监、maggie的顶头上司——何宁！ 真是说谁谁到！ 何宁并不知道莎莎心里想着什么，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莎莎。今天，莎莎穿了淡蓝色的雪纺纱裙，半透明的薄衫之下是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对面的视线，追随而至。 真是色狼！ Maggie的话，真是不假。 “何总。没撞到您吧？”偏偏还不能不说话。 “莎莎，我没事。你这么急，怎么回事啊？”咬舌音，怎么听着都不舒服，外加一双探照灯的眼睛。 “刚才不下心。那您忙，我先走了？”莎莎脱身而走。如果真的在这人手下，自己估计也会烦死的。 不用看，莎莎知道，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一直黏在自己的背后，直到自己走出了大门。 真是晦气，刚听了他的轶闻，转眼就被他吃了半天眼豆腐。 今天是怎么了？ 算了，还是换个地方给打电话吧。 莎莎下了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拨出去。片刻，机械的声音出来：“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这个家伙估计下班休息了。也是，贴了一天瓷砖，他应该很累了。 还是找汤婧来吧。晚上约她一起吃饭。反正，老王又出差了，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是要找饭辙。 7： 五点半。莎莎正在发电子邮件，手机响了起来。 “你什么时间下来？我都到你楼下了。”汤婧热情的声音响起来，背景是周杰伦的歌。这个家伙很舒服，肯定是翘班提前出来。她的公司在二环边上，要想在堵车的时间这么快到东三环，几乎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还没弄完呢。”莎莎一边压低声音说，一边装作无意的抬眼看看四周。周围，有人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喂，你是不是销售啊？销售还坐班？你说去见客户了。真是笨死了！我在车里等你啊。快点！”汤婧的口气，分明是在教训不懂事情的小学徒。也是，销售有几个按时上下班的？ “好，五分钟。”真是要命，五分钟，自己要关机、锁好文件，还要上个洗手间。可是不快还不成。这个家伙一定将车停在了路边，时间长了，估计要被罚钱。一会下班的人多，汤婧要是挡着路，肯定公司门前的路会堵车。汤婧是自由惯了人，经常会做点出格的事情。 公司开车上下班的人多，门口有一辆车不守规矩，说不定就会堵一阵。北京的交通拥堵，大部分都是汤婧这种不守规矩的人造成的。 五点三十五分，莎莎拿着包，顺着人流走出了一层的大玻璃转门。下班时间，人真的太多了。走下台阶，莎莎远远看见路边停着汤婧的红色雷诺。她刚换了新的吉普。这个女人，结了婚，开始疯狂花钱。女人嘛，不花钱，要男人挣钱做什么？汤婧如是说。 “莎莎，这么着急？有人来接了吧？”背后，忽然有人叫住莎莎。 真是倒霉！ 莎莎无奈的停下急匆匆的步子，回头应付这个很不识趣的男人：“你好。”真是冤家路窄，又是何宁。这是今天的第二次。真是讨厌。怪不得声音这么油腻腻的，好像吃了奶油一样。怎么也算是个大男人，论起来，官职来也算部门总监，怎么说起话总是咬着舌头的娘娘腔？心里虽这么想，可是面子多少要给一点：“何总。这么巧。”脸上挂起笑容，不情不愿倒是一点也没有露出来。 “是啊，是挺巧的。要不要搭车呢？”对面的男人笑起来，眼睛别有深意。男女那点事儿，谁不明白？哄哄小姑娘罢了。倒是你，兔子还想吃窝边草？ “哦，有人接我了。不用麻烦了。”你知道我住哪儿吗？就搭车？我住回龙观，你还送我？ “那好吧，我先走了。再见。”何宁转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向停车场走去。背影透着那么点微微的遗憾。 “再见。”莎莎笑笑，看着何宁的背影，不禁莞尔。这个男人算不上多难看，但是看着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也许，因为今天无意中听到的谈话。这个家伙，怎么能逼着maggie做这样的事情？今天下午，maggie确实是去找了于浩，宋洁在MSN上告诉莎莎的。不是小姑娘嚼舌头，而是莎莎假装溜达过去，正好看见maggie从于浩房间里出来。看神色，莎莎就知道，没有成果。看来，何宁在于浩哪儿还是很得宠。比卢建还要得宠。 走到车前，汤婧倒是没有急着骂她，问的第一句竟然是：“刚才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眼中闪着怪异的神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9章 (109) “嗯？何宁。我们这儿新来的一个总监。金融事业部的。怎么了？”莎莎奇怪道。何宁绝对不符合汤婧的审美观。这样的男人，放在汤婧眼前，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算不上帅哥，算不上型男，也算不上成熟型的钻石王老五。最多，是个奶油小生，超龄奶油小生。 “我靠，真是冤家路窄。你们公司没长眼睛啊？怎么招了这么个人？”汤婧嘴一撇，轻蔑的哼了一声。 “你认识？”闺蜜在销售圈子里混了很久，认识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奇怪。只是，什么人能让汤婧如此看不起？ “当然认识。太认识了。他是我原来老板，就是他想逼良为娼。你们公司招他去。人力的人，是不是白痴啊？还是脑子进水了？” “啊？真的，你没有认错？”汤婧的故事，莎莎听过很多次。没想到，故事的男主角竟然在自己的身边。这个圈子也太小了。 “这么近。我怎么可能看错？那猪头那样，我还能看错！？”汤婧的眼睛可是一点也不近视。 “这人可是我们老板推荐的。”莎莎有些怀疑。于浩会不知道他的前科？还是故意隐瞒下来？这样的人，能被于浩推荐？ “哪个老板啊？”事情虽然过去了好几年，如今说起此人来，汤婧竟然还是十分愤怒。可以想见，当年，那杯咖啡泼得多么地道，多么解气。 “于浩。公司营销的副总裁。”莎莎想，如果有机会，这个场面重来一次才好。何宁没有得罪过莎莎，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不舒服。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一只苍蝇爬过一样。有些女人喜欢男人这样看，觉得是自己的性感吸引了对方。莎莎不想。至少不想吸引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异性。 “你有于浩照片吗？给我看看。”汤婧沉吟了一下，说。看着窗外。何宁的车，已经从停车场开出来，从红色雷诺边上，缓缓的驶过。 “嗯？你认识他？我这儿有。”莎莎赶紧递上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公司活动一起的合影。她怎么可能认识于浩？于浩在科斯工作很多年了。他和汤婧之间完全没有交集。但是为了满足汤婧的好奇心，她还是递上了手机。 汤婧也不回答，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目光凝注，似乎在记忆中搜索。过了一会，忽然说：“我见过这个人。他和何宁是朋友。”相当肯定。 “啊？”莎莎愣住了。 真的假的？ 这么巧？ “滴滴。”汽车喇叭声爆响，后面的司机急了。 “你先走吧。回头再说。”莎莎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是宋洁的男朋友。小助理宋洁，正坐在副驾上甜蜜呢。 “催什么催啊？姑奶奶偏不着急。”嘴上这么说，汤婧手一动，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噌的窜了出去。莎莎的后背不由自主的向后一倒，结结实实的靠在椅背上。 “你这车不错啊，挺适合你的。”莎莎体验着推背感，对身边的女友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认识于浩呢？”如果换了别人，莎莎肯定会怀疑是不是认错了。汤婧不会，她认人非常准，看过一次，就永远不会认错。 “我和他打过高尔夫球。和那个猪头一起去的。当时，是个商务聚会，我陪他一起，结果就遇到了你们这个于浩。”汤婧简单的回忆道。 “真的？” “当然了。于浩长得比这个猪头好看多了。我当时就想，这个帅的男人，怎么和这个垃圾混到一起了？真是老天不开眼。心里还想，要不套磁跳槽去他那儿？结果一留心，弄了半天，发现，两个人居然不仅仅认识那么简单，那群人里，就这两个人关系铁，是朋友。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唉。”几年前的失望仿佛再现。 “呵呵，你没发现两个人是同志就不错了。”莎莎笑了。男人是朋友，不是很正常吗？就算是朋友，也不一定就完全一样。至少，于浩没有逼着那个女销售去做那样的事情。艾琳做过，可是，艾琳那个人，是为了钱。今天的maggie？还是暂时别告诉汤婧。 “你还别笑，这事儿，说不好。你们那个头儿，城府深多了。那个垃圾男，比人家差多了。算了。别说他们了。说说刘旭光吧。他怎么样了？”汤婧转了话题。 “是啊，老说他们我都没胃口了。大刘的事情呢，我还正想托你呢，帮我问问啊。他的事情，似乎有眉目了。说这件事情，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正式结论还没下来呢。” “嗯？是吗？那你也别着急，这种事，每个一年两年，下不来。我回头给你找人问问吧。”汤婧一口答应下来。 前面一转弯，就要到了秀水，两个人准备先吃饭，在逛街。 下车的时候，汤婧拔下钥匙，转头，放佛很随意的问：“要是大刘没事了。你会去找他，还是他回来找你？” 第二天上班。莎莎很早就到了，她想找个机会和maggie聊聊。不是多管闲事，而是给她一些信息。目的是什么？莎莎也想不清楚。她不想看着何宁那张油光粉面的脸满是得意。Maggie曾经是自己的朋友。在刚进公司的时候，maggie一直对自己帮助有加。如今，maggie虽然是总监助理，可对莎莎还是如以前一样，亲和关切，从来没有一点架子。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虽然嘴巴上厉害，心里却是十分善良。 这样的同事，莎莎不能不帮。哪怕，只是让对方了解一些信息也好。大家都是女人，何苦来呢？就算她们不是朋友，办公室里的敌人却是共同的。如果于浩真的重用这样的项目总监，那么，无论是谁，继续留在科斯工作，都不会舒服，前途也不会光明。 莎莎决定，给何宁来点真格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0章 (110) 外企职场，有一点好处：大家刀光剑影，可是都在暗地里，表面还是和和气气，礼貌有加，笑容可掬。从上到下，谁都知道，真来个刀出鞘剑亮刃，撕破脸弄个空手道，分不出胜负不说，光是颜面丢尽，弄不好还会祸殃己身，吃不了兜着走。前几年，不是有个外企的总裁，仗着自己的海外背景和显赫经历，天天折腾小秘书，最后小秘书愤怒辞职，在网路上弄出个邮件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小秘书怕怕屁股一走了之，倒霉的倒是自以为是的总裁，直接丢了饭碗。 前车之鉴，那个外企老板还敢颐指气使？ 在某种意义上，老板怕员工辞职。 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Maggie是老员工，曾经是于浩的红人，现在也是。如果她走了，本来就颇有非议的何宁，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莎莎不是想报复谁，只是想让何宁老实点。如果何宁逼着maggie去使美人计，那么自己呢？卢建会怎么办？会不会也逼着自己继续去陪廖晓伟？没有了廖晓伟，会不会有其他的男客户？ 非常失望，Maggie今天没来。 身为公司运动员长跑冠军的maggie，病了。毫无征兆的病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病了。莎莎问了他们部门的小助理，maggie一早打过电话，说发烧，请了一周的病假。 哈，真是高手。 没记错的话，这周是何宁让maggie出差。 谁的主意？ 卢建？还是maggie自己？ 莎莎不禁抬起头，悄悄看着玻璃小屋的总监。年轻的总监，倒是很安闲，正在对着笔记本敲着什么，脸色平静，隐隐的挂着一丝笑。 热闹了。 “李琳，有事没有？中午一起吃饭？”莎莎准备打听一下，看看战果如何。被人将了一军，天天咬着舌尖说话的何宁，会怎么样？ “好。不过稍微晚点。何总正在于老板屋里呢。等他出来，看看有没有事。” “OK。”果然，有人怒了。莎莎暗笑。 20分钟后，莎莎和李琳坐在外面的吉野家吃饭。 “何总又有好事了？”莎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老板诉苦去了。”李琳坐在莎莎以前的位置。那个位置，可以听得见里面的谈话。这样的机会，李琳不会放过。八卦多有意思。 “是吗？”继续平淡。李琳肯定会说的。莎莎是她的第一个听众。 “告诉你啊，你和别和别人说。”李琳神秘兮兮的。 莎莎点头，心里暗笑：不用她说，李琳自己会去说的。 “何宁给maggie告状去了。” “嗯？maggie不是病了吗？告什么状？”真是恶人先告状。 “要不我说那人恶心呢。说maggie不配合工作。本来这周的出差，也给耽误了。现在他怎么办呢？又不能派别人去。” “于总怎么说？”莎莎笑嘻嘻的随口问。 “看你急的。唉，你肯定想不到。”李琳的眼睛里一丝神秘。 “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两个都是他的红人。”莎莎后退一步。 “且，你也是他的红人。你应该知道他怎么说。”语气中不免有些嫉妒。 “算了你，别扯上我。”当的红人好吗？呵呵，不见得。莎莎知道于浩大约会是什么态度，她只是想验证一下。不到黄河不死心。 “于总说，反正就我听见的说啊。挺为maggie说话的。说病了就等等。不过，我有一句不太明白。于总说，你别人家逼得太急了，有些事情要慢慢来。呵呵。到底说得什么事情啊？”李琳一撇嘴，哼了一声。她是真的没有明白。 “我哪儿知道。估计是不想让大家那么着急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卡住了一样。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昨天maggie来找过于总，具体说什么我没听。人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是今天就忽然病了。是不是两个人闹什么别扭了？” “没听说。”打起来才好呢：“别说了，快吃饭吧。凉了。”这样的消息足够了。 吃晚饭，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哦，对了，你和秦笑飞怎么样了？”李琳忽然看着莎莎问。 “没怎么样啊。偶然碰到过两次。”莎莎有点诧异，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自从上次遇到之后，自己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秦笑飞了。 “人家可是托我打听你呢。”盯着莎莎的那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打听我？干嘛？你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他是个好男人，通过这几次的接触，莎莎愈发肯定了。如果没有刘旭光，他们之间也许会有一段故事，可是现在莎莎不想耽误他了。 “这么好的男人，还不要，真是的。”李琳看看身边的女友，仿佛对面是个冥顽不灵的傻子，不由叹息一声。 8： 不出几日，办公室里传言四起。真的假的，各种小道消息，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听说了吗？那个maggie正在和何宁闹别扭呢。真是热闹。” “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 “谁知道，搞不好，是那个什么骚扰吧。嘻嘻。” 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角落，有关maggie休假的流言，与何宁之间的不和，无声无息的传递，像风中的蒲公英，随着风播散开来。 那些神情暧昧的笑脸，隐约闪烁的言辞，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带刺的玫瑰maggie，到底和总监发生什么狗血的故事了？ 最终版本，鬼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莎莎很想知道，如果卢建听到了，会什么表情？ 虽说绯闻而已，大家说说，不过是为了八卦，而是身为男人的卢建，面子上怎么过得去？但愿，他不知道才好。 那些女人，唉，嘴巴真是毒啊。 一周已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1章 (111) Maggie踏着悠闲的步子，如往常一样来上班。她的身影刚刚从前台走过，高高吧台后面的小秘书，目光神秘兮兮的追着那个纤细的背影，一丝嘲讽的笑容，轻佻而放肆，还有眼中的那丝好奇。其中的暧昧和玩味，不言而喻。 这一幕，恰好被刚出电梯的莎莎看到。 “瞧什么呢？”莎莎在当总裁助理的时候，没少和这些小姑娘打交道。看到她诡异的颜色，不禁停下脚步，微笑着问了一句。 这小姑娘，又整出什么八卦来了？ “莎莎姐，早！没什么。”小秘书嘴角向下一撇，幸灾乐祸的笑了。 “肯定有事。说吧。”莎莎是总裁于浩的红人，又和她们关系好，套出这点内容还是容易。再说，小秘书特别喜欢八卦，有了听众，八卦的兴趣就更浓了。办公室八卦的乐趣就在办公室，出了这个一亩三分地，还有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莎莎姐啊，你可别和别人说。千万啊。呵呵。”小秘书没说，就先笑了，压低声音说：“据说maggie怀孕了，上周在家保胎，是真的？”没结婚的小姑娘，说起这个，脸不红心不跳。 “你听谁说的？”谣言竟然传成这个样子？莎莎心里一惊。 “别人说的。”别人是谁？这个别人，可是办公室谣言的最大替罪羊。 “人家maggie还没结婚呢。可别乱信。小心她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如果真的怀孕了，孩子肯定是卢建的。不过传闻里，搞不定就是何宁的了。这事，要是让maggie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嗯，知道了。别人一说，我就一听，谁当真啊？不过，莎莎姐，现在结婚也不用通过公司了，谁知道人家结婚没？呵呵。我是瞎猜啊。”小秘书嘴皮子利索，先把自己推干净了，又直接加上了一句。 “快别说了。人家结婚了，还不请你吃喜糖？对了，有我的快递吗？”莎莎转了话题。 整个公司，除了maggie户外，大概只有莎莎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确切的说，是两个。另外一个，是当事人卢建。目前为止，maggie肚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还没有和卢建扯上关系。 李琳也听到了同样的消息，在MSN上悄悄问，是真的吗？而且，更有甚者，何宁是看上了maggie，上周的事件，源于争风吃醋。情敌当然是那个客户了。 那个客户，莎莎倒是见过，曾经给maggie送过花。九百九十九多玫瑰啊，当时公司全都轰动了。 上周的事情，其实很简单。Maggie并没有马上辞职，只是找了借口，休病假。总监何宁非常无奈，陪同客户出差的事情，落到了另外一个销售吴晓丹身上。吴晓丹长得远远没有maggie漂亮，能来这里，多少有些背景。何宁再想促成合同，也不敢动她一根汗毛。 这次出差，不是苦差，说白了就是陪着客户游山玩水。 吴晓丹玩得不亦乐乎。回来之后，很感谢Maggie。还傻傻呼呼的问：这么好的事情，maggie为什么不去？ Maggie一笑了之。 有些人天生就是生活在摇篮里的，可以不谙世事，可以无忧无虑。吴晓丹不傻，她的职场里，没有困难二字。她来上班，不过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她不漂亮。就算漂亮，也没人敢动她的念头。 这是现实。莎莎明白，maggie明白，吴晓丹不明白。 “你有空吗？”莎莎在msn上给maggie发了信息。 “嗯？”回复的模棱两可。Maggie很照顾莎莎。艾琳离开后，他们算是比较老的同事，两个人的关系，日渐和好。但是公司里，特别是销售之间，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一会儿去楼下，我和你谈点事？”莎莎坦然的发出邀请。她相信，maggi会来的。她和卢建，很谈得来。那么卢建，一定和maggie说过自己。他们之间，不会有障碍。 楼下有个咖啡厅，是员工休息和谈话的理想场所。很多正式和非正式的谈话，经常在哪儿。何宁正在开总监例会，肯定不会出现，也不会临时冒出点什么事情来。 “好。5分钟后楼下见。”Maggie爽快的答应，也没问什么事情。或者，是懒得问？ “什么事情，你找我？”莎莎一落座，maggie开门见山。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说话从不磨叽。 “你的病好了？”莎莎笑了，眼中笑意分明在说：别装病了，我知道你怎么回事。 “呵呵，没事。”Maggie会心一笑。心知肚明。 “我想问，那个何宁，怎么会让你去陪客户呢？”莎莎毫不掩饰对何宁的不满和轻视，简单直接的说。Maggie找于浩的结果，莎莎不知道，可是隐隐猜到，肯定是没谈下来。显然，于浩就算不是保持中立，也绝对不会站在maggie一边。如果这样的话，maggie很可能下一步就要离开公司。 “说来话长。”Maggie轻叹一声，一丝忧伤悄然浮现眼底：“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敢。不过，人走茶凉，现在他这么做，也没什么。” “嗯？”人走茶凉，什么意思？谁走了呢？ “告诉你也无妨。我爷爷，以前是省长级别的，虽然已经退休了。可是人在，多少有些面子。去年，爷爷去世了。人不在了，谁还会买你的面子呢？以前，于浩他们还有求于他。现在用不着了。所以，我的日子也就不那么好过了。”maggie轻轻一笑，淡淡的愁云凝注在眉间。Maggie是那种干净利索的女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像今天这样的不快乐，于她而言，很是少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2章 (112) “哦。是这样。”莎莎早就知道maggie有背景，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Maggie的坦率，让莎莎心里涌起一丝感动。 “那个送过花的客户，是个行长。他一直想追我。年纪倒是不大，可是，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他找我，倒是没有别的恶意，只是想和我交往，让我嫁给他而已。”Maggie淡淡的，没有炫耀，没有骄傲，也没有厌倦，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已。 “哦？那倒也不错。拒绝不就算了？”比艾琳的遭遇要强太多了。追女人，拿婚姻来承诺，说明这个男人至少是认真的。 “拒绝？哼，我拒绝了很多次。人家不在乎。他其实不是爱，只是想得到，征服一个女人而已。你知道吗？他离了三次婚，现在还有小蜜。我亲眼见过。婚姻，不过是他征服女人的一个手段。和他的帅，他的钱一样，就是为了征服而征服。”坦然的眼神直视着莎莎。显然，她，已经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朋友。 莎莎沉默的笑笑，无语的回望着maggie。真是什么样的客户都有。被这样的人缠上，真是倒霉。为了征服而征服。九百九十九多玫瑰，不过是个有钱人的游戏。甚至，合同也是游戏。 那个纨绔子弟，真是不惜血本。也有可以不惜的血本。 这是巨大的诱惑。何宁怎么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怪不得，于浩也会不同意。 那个客户，是科斯得罪不起的。 “你找我，就问这个？”Maggie顿了一下，问。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吧？ “不是。呵呵。我想问你，何宁是不是希望得到行长的合同，所以给他创造机会接近你？”没必要遮遮掩掩了。莎莎原本想婉转提醒一下。 “嗯。对。他的好处，就是得到合同。那个人手里有他要的东西。”Maggie抿着嘴，轻蔑的笑了。 “何宁，你了解多少？”莎莎和何宁不在一个事业部，对他了解，除了当面打个招呼外，几乎没有什么接触。 “不了解。虽然天天一起工作，可是和交流的时间很少。他，一般都去于浩办公室。怎么了？”Maggie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和好奇。莎莎平时并不多话，而且从来不会关心绯闻。谁的都不关心。 “嗯，我一个同学，碰巧认识他。她，上周来找我，看到他的。”莎莎略一停顿，斟酌着词汇：“他，其实，远比你想象的恶劣。我同学是个女的，美女。她还不如你背景好，就是靠自己打拼的。当年，何宁曾经准备用她的人去换一个合同。呵呵。我觉得，和现在有点类似。所以……” “哦？看来，他不是第一次干这样拉皮条的事儿了。一个大男人，真是不要脸。”Maggie眉头一皱，脸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男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防着点比较好。”莎莎语重心长。如果一个人没了底线，那么他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比如，何宁这样的人。于浩多少还会顾忌彼此的面子，可是他不会。他的眼里，只有钱！还有，那个神秘的录像。 “谢谢。”黑白分明的眼中，已是满满的愤怒：“我倒是不怕眼前的这个人。只是，那个客户很难缠。非常难缠。唉。如果我做销售，就非要和他打交道。”maggie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 “呵呵，那你不如找个男人结婚？我看卢建就不错。”莎莎打趣道。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早知道了是不是？”一说到卢建，maggie语调就变了，俏皮的瞪了莎莎一眼，满脸的无奈瞬间烟消云散，转为淡淡的幸福。 “呵呵。那你准备怎么办？人家都有人说你怀孕了。”想到早上小秘书的眼神，莎莎忍俊不禁。 “呸，这帮人。嗯，真是混蛋。”眉头一皱，maggie又郁闷起来。一喜一怒，风情惊现。怪不得那个行长会神魂颠倒。 “那你不如换个部门？”去找于浩，是不是为了这个事情？莎莎没有直接的问，而是旁敲侧击。她真正关心的，是于浩的态度。对maggie能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换？怎么换？”轻轻一笑，清秀的脸上再次溢出些许无奈。 “你找找于总？”莎莎知道她上周找过于浩。 “找过。他不同意。东拉西扯的，反正目的就一个，不同意。非要我把这个客户搞定不可。怎么搞定啊？我肯定不会以身相许。为了个合同，我犯不着。”Maggie快人快语。估计当时，没和于浩吵架，已经是给了对方面子。 “那你怎么办？”莎莎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心里不禁奇怪：于浩为什么不同意？maggie随便放在哪个部门，都是一把好手。难道这个合同真的这么重要？ “呵呵。”Maggie嘴角轻轻一翘：“大不了走人吧。我今天来，是准备辞职的。” “真的？”真的要走了？maggie在这儿呆了好几年，怎么也算是老人了。 “真的。不过，要走，也不会便宜那个混蛋。” “你和peter，一起走？”莎莎想起那天偷听的谈话，不由问道。 “不。他不走。”言语之间，淡淡的失落。 “那你去哪儿啊？” “没想好。我姑姑在美国。如果真的辞职，可能会去出国。去别的公司，和这里也差不多。在国内，科斯这样的公司算是好的，他们能都这样。别的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说，是不是？” “对。你要真走了，于总会很失望。”莎莎想着于浩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如果听说自己的爱将maggie辞职，会不会展现出那么一点惊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3章 (113) “他？算了。莎莎，你将来就会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用女的销售员。以前，我觉得他是个好领导，好上司。可是，经过那天的谈话，我不这么想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目的：合同。我理解，如果没有业绩，他怎么能保住自己的位子？可是，你知道，我找他，他说什么吗？” “不知道。”莎莎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很想知道。 “呵呵，说了你都不信。他没说不同意，可是说要等找到合适的人，才会让我离开现在的岗位。我说，那个客户，我不想负责了。于总居然说，其实，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拿到合同再不理他。到时候，大不了，将来可以离婚嘛。”maggie柔美的大眼睛中，无声的闪过一丝嘲弄的神情，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于浩。 “你说真的？”没说之间，莎莎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没有理解错，于浩的意思应该是：和那个男人结婚，拿到合同，离婚。简单的策略，成本只有一个：女人！女人的时间、生活和身体。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可以成为换取业绩的筹码。 “当然了。”又是一个嘲弄的笑：“没想到吧？他说，有的女销售这么干过。拿到了不少佣金。”maggie看得出莎莎的惊诧。她一点也不惊诧。 “真是，普天之下，无奇不有。”莎莎吁了一口气。这不是笑话，也不是故事，是真的。 “呵呵。”maggie无奈的笑笑，原本晴朗明快的笑容，如今尽是淡淡的无奈和隐隐的失望。 自己工作了五年的公司，曾经对自己关爱呵护的上司，竟然如此：自己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棋子。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的意思呢？”他，是卢建。莎莎沉默了一下，问。 “他？哼，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知道吗？他居然对于浩抱有幻想，说如果是自己，难免也会这么做。总裁的位子，不是那么容易坐稳的。我就问他，你是不是也要让我去陪着那个猥琐的男人啊？他说，没有。”说这话的时候，maggie的语气明显不一样了，透着小女人的嗔怪。 “这些男人，真是！”莎莎也笑了。卢建有些懦弱，或者，他，也想当个总裁吧。男人为了理想，就一定要牺牲自己的女人吗？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这么做？ “我说，你要想当官呢，也不能这么出卖别人啊？你要是这样，我就不理你了。他说，他想等等看，如果不行，就和我出国。他的意思，是让我先走。”Maggie轻轻笑了。说到男朋友，笑容幸福了一些。 “是啊。”莎莎心里一痛：当年的他，坐在总监的位子上，岂不一样的痛苦过？ “我走了，倒是没事。你啊，小心点吧。” 这是maggie起身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溜溜达达的，装作没事人似的上了楼。 前台小秘书还在低头看着八卦杂志，办公室里的同事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她们刚刚的离开，又悄无声息的回来。 莎莎没有想到，maggie的噩运，很快降临到自己身上。虽然一点也不意外，可是噩运来的时候，人们还是希望，能晚则晚。 9： 于浩！ 回想起第一天到科斯公司来上班，于浩安静的坐在玻璃屋中。卢建带自己进去，第一次介绍他们认识。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亲切的微笑，如同阳春三月的春风一样。莎莎记得，那个儒商风范的中年男人对自己说：“你好，我是于浩。欢迎你来科斯。” 什么叫做职业经理人？ 曾经在课堂上被无数次描绘过的场景，突然出现在眼前。莎莎彻底被震撼了。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偶像，活脱脱一个张嘉译。如果说，她有自己的职业理想，那么就是成为一个职业经理人。这个人的出现，几乎在莎莎眼前给摆出了一个完美的楷模。 像他一样！ 像于浩一样！ 这几乎成了莎莎几年来日日憧憬的目标！ 成为一个业绩优秀的销售，不过是个暂时的过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她的偶像，肯定已经历过这样的磨砺，才成就如今的事业。 莎莎明白。 刘旭光和他是完全不同的男人。可以说，刘旭光是个天才。他甚至不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就能凭借自身的天赋轻易取得别人 完美的填补了爱情的空间，而爱情和工作是无关的。莎莎永远不想将他们混淆到一起，就像公私一定要分明一样。 刘旭光是个另类的职业人士。如果说职场是江湖，于浩犹如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而刘旭光则是令狐冲一样的江湖另类。 可惜，今天，莎莎才发现，日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名门正派，谦谦君子，赫然竟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岳不群！ 江湖如此！ 我辈奈何？ 闯一闯吧，试一试吧。 看看，这个江湖，会对自己展现出一幅什么样貌？ 今时今日，江湖新人莎莎只能对自己如此说。 有人醒，有人醉。 莎莎算是醒了。 如今，醉着的人，恰恰是在职场闯荡多年的经理人——何宁。 三十好几的南方男人何宁，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执掌一方官印，手下十几名随从。怎么说，也算是几大总监之一，可是偏偏不明事理。 搞不懂，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道理，更何况，maggie真的不是兔子，那是一只温柔的猫，一朵带刺的红玫瑰。看着好看，敲着温顺，实际上厉害着呢。 那个死缠滥打的客户，其实聪明的很。他可是不想让自己直接下不来台，直接找了何宁这个二了吧唧的前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4章 (114) 这个咬着舌头说话的南方男人，显然是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他来了不到一年，maggie的传奇故事估计是没怎么听说过。当年，大名鼎鼎的刘旭光，要多牛，有多牛，可是还有给人家maggie几分面子。Maggie是个漂亮女人，说话更是漂亮。按照以前说相声的人话，她说的快点，对面的人，真是的就被吹到了墙上，成照片了。不是说她有大多劲儿，是那个气势，简直就是穆桂英在世，花木兰穿越。 你个小南方，普通话都说不利落的主儿，想和她斗气，真是自不量力。 谁都知道。 谁都不说。 何宁本来就是个空降兵，来的不明不白，又不知道拉拢人心。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谁愿意多那个话，谁不想看个好戏？ 可惜，何宁不知道。 估计也是时间久远，当年汤婧的一杯热咖啡，他已然忘记了是什么滋味。人的记忆，总是充满乐观精神的，这话一点都不错。何宁忘了不愉快，记住了挣钱的快乐。 此刻，潜意识中的某个神经，似乎在提醒他：再来点刺激吧。否则，生活多无聊？ 面对maggie的无声抗议，何宁全然不觉。 人要是利令智昏，那是啥也救不了的。 莎莎和maggie聊天的当天下午，销售办公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动人心的吵架事件。 真是热闹啊。 太激动了。 寂寞如死水一样的办公室，终于有了火山爆发的壮观场面。 男男女女，爱八卦的，不爱八卦的，都过足了瘾。想想啊，多年不见的热闹场面，错过的人一定会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的痛恨自己，怎么就凭空错过了这样的好戏？ 平时的办公室，真是太安静了，太有秩序了。人都憋闷死了，估计很多人都是想发泄一下。没有实现，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今天，终于有人出头了，替他们实现了压抑已久的愿望。 谁都没说什么，但是所有眼睛都闪着晶晶亮的光，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满脸的含苞待放，分明的写着三个字：真过瘾！ 工作，工作。大家工作就了，似乎都忘记吵架是怎么回事了。而看人吵架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最好的乐趣。感同身受啊！过瘾。 导火索，当然是醉者何宁。 火，是慢慢点起来的。 大家都知道，只有何宁不知道。所以，他就傻了吧唧的去点了那把火。他不知道，maggie发起飙来，那是于浩都不敢惹的。 火山爆发的开头，是怎么情形，反正是谁都说不清楚。有人说，是何宁先开头的。也有人说，是maggie先开口的。不够，据何宁的小助理事后说，那天下午上班没多久，maggie就被叫进了总监的小玻璃屋。 下午的时候，刚刚吃过饭，大家都比较傲困，不是上网就是找个迷糊着，谁都没注意，甚至包括平时特别好八卦的小助理，也没留神，何宁是什么时候把maggie叫进去的。 反正嘛，就是很平常的工作谈话。 啥征兆也没有。 也没什么好注意的。 玻璃屋的大门还开着呢。里面有啥动静。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多没有八卦的意境。 关起门来，估计门口的小助理多少还能注意一点。可是那个透明的玻璃门，就那么打开着。里面的人，轻微咳嗽一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谁都没有都想。开头，不过是一次普通不过的工作谈话。大部分人注意到时，火山已经开始喷发了。 maggie清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顺着开着的玻璃门，毫无遮拦传到门外，渐渐的落到众人耳中的，一字不落。而且，全是现场直播，每句话，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何总，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客户真的对您这么重要吗？”maggie开始还坐在经理桌前的黑色靠背椅上。从玻璃墙壁中，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在椅子上的坐姿：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拿着手机，轻悄悄的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二郎腿翘得妖娆无比，黑色的高跟鞋踹在经理桌挡板上。 要是没有那个挡板，估计是直接踹在何宁的身上了。 Maggie的后背挺得直直的，脖子梗着，显然处于压抑的愤怒之中。白皙秀气的脸上似乎还在笑，语气却如刚刚出鞘的利剑，透着丝丝寒意。 若是识趣，对面的人早该闭了嘴巴。 何宁不知道啊。 这个姑奶奶，可是惹不得的。 “Maggie，你是老的销售了。客户对咱们，当然很重要了。没有客户，哪里来的科斯？不是说这个客户重要，任何一个客户对咱们都重要。这个道理，我想于总一定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何宁咬着舌头的声音，迎着剑锋冒出来，还想苦口婆心的忽悠。他的韧性，真不错，只要有一些机会，他就会抓住。 这是一个合格销售的基本素质。 只要有一些机会，就要抓住！ 他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美女，不是他的客户，是他的手下。 “是。您说的对。可是您别忘记了，客户是很重要。可是公是公，私是私。您总要公私分明吧？公家的事总不能扯到私人身上吧？我们可是销售，不是三陪。”外面的人，似乎能感觉到maggie银牙咬碎的摩擦声。这句话，简直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你是销售经理。你说说看，怎么算公私分明？”何宁简直像个耐心的老师，面对冥顽不灵的学生，还是敦敦教诲。 “我还真不清楚，何总监，您给我解释一下。怎么才算是公私分明？”外面的小助理，吐吐舌头。不光她，外面的人都知道，maggie要发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5章 (115) “你是销售。销售就是要以客户为中心。没有客户，要销售做什么？拿不到单子，说什么都是白说。这就是公。销售本来就没有上班下班，你想要固定的时间，可以考虑换做内勤，为什么来做销售？”声音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仿佛在故意戏弄眼前的女人。 “那您是不是真的就为了合同，开始全面献身了？”Maggie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人还只坐着的。光听声音就知道，maggie的脸上一定是挂着一丝冷笑。 “不是啊。这是你的客户，合作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客户的需求吗？银行可是咱们的大客户。上周出差，你请假不去。人家不是也没说什么嘛。现在，余行长听说你回来了，请你过去谈谈合同的事情。你怎么又是不去呢？咱们是乙方，现在是人家请咱们去啊。这样的事情，你还要拒绝？”还真是慢条斯理的，很有耐心。 “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我和您说过，这个客户，我不想负责了。您换别人吧。我伺候不了。”冷冷的语气，冷冷的愤怒。如果maggie是只猫，闻声过来的莎莎几乎都能感觉到猫儿脖颈上的毛已经炸起来了。 “余行长点名要求你去。这是你的客户，你就算想走，也要有个过渡期吧，也要把这个客户负责完吧？”何宁还在执迷不悟。 “我不是今天才告诉您的吧？一个月前，我就和您说过了吧？这个客户我不想负责了。公司买的是我的劳动力，不是为了个合同，我就全卖给公司了。您付我多少钱，我也不会把自己卖了。你想想清楚！你要的是什么，你不明白吗？”猫急了，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 莎莎站在外面，离何宁办公室不远的地方，清楚听到了maggie的每一句话。 Maggie很少在在公司这样说话。 她，真急了。 这个时候劝过去，简直是自寻死路。她悄悄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无声的坐下。等着吧，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要怎么结束。 Maggie是真的要走了。 做事情这么不留余地。 “别说的这么难听。你现在还是公司的销售。你对客户，总要有点责任心吧？就算你走，你也要有个交代吧？今天晚上，你可以去和他告别一下，可不可以？”软软的语调，似乎在求着maggie。他倒是没着急。maggie的态度，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目的，只是在说服对方去参加一次普通的客户晚会。就这一次，你就去吧。 就这一次？ 什么样的圈套？ 呵呵，这人的心机，真是够深。 “最后一次？多少个最后一次了？您还记得吗？从上个月开始，您就和我说，这是最后一次。这都多少次了？今天，您说什么，我都不会去。而且，以后，希望您也别再说了。我，肯定不会去的。您换个人吧。这个客户，我不管了。我不负责了。你想找谁找谁去吧！你也尊重尊重我！行吗！？”说罢，maggie刷的立起身来，转身欲走。 “maggie，你等一下。”何宁白净的脸，终于变了颜色，语调也不再如刚才那般舒缓：“这是你的工作。公司聘用你，是让你来工作的，不是让你来挑三拣四。你这样的销售，以后那个公司敢要你？” 这，分明是带着威胁。 这里不要你，以后，你也别想去别的地方！ 何宁真是糊涂了。这样的话，如果对maggie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聘用我？你说的太对了。聘用我，就要尊重我。我是个人，不是你可以拿来卖的商品。我有自己的尊严。工作时间之外，我是自由人。我凭什么去陪他吃饭？我没有这个义务。你想让我加班，还要经过我同意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真以为离开了你，离开了科斯了，别人就活不下去了？你威胁谁啊？我这样的销售，比你干净多了！”“您”已经变成了“你”。Maggie几乎出离愤怒了，直直的立在玻璃屋中央，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瞪着经理桌背后的何宁。 夺人的气势，让何宁不禁向后一缩。 他一定记得，当年，有个女人在他脸上泼下的一杯咖啡。 “这是你的客户。你不负责，你说，你让我交给谁？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呢？”显然，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还想挣回一点面子。 “我没有责任心？你说错了。有责任心，我就应该卖了自己，给公司换那个合同？我和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你有责任心，你愿意为公司献身。那是你的事。不用拿这个来和我说。何总，我问你一下，那个客户，要是看上你老婆，你会不会也上赶着送给人家？”唇边是一丝冷笑。Maggie的一席话，一气呵成，连珠炮一样，喷在何宁的脸上。 “你……”何宁已然说不出话。愤怒，让那张白嫩的脸瞬间涨红了。能言善辩的薄嘴唇轻轻哆嗦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我什么我啊？没见过我这样的？是吗？何宁，我告诉你，我不干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姑娘我没工夫伺候你了。那个余行长，你自己伺候去吧。有本事，你就把自己卖了吧！”吼罢，Maggie一个漂亮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玻璃屋。 门外，没有人。 整个办公区，异常安静。 除了maggie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没有其它任何动静。 没人说话，没人聊天，没人喝水，甚至没人敲击键盘。 自动传真机忽然响了一声，接收传真的打印纸，缓慢的移动着，发出纤细的沙沙声，显得分外醒目。 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全神贯注的竖着耳朵听着，大气儿都不出。 安静。 绝对的安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6章 (116) 如果此刻进来一个人，肯定会瞪着眼睛问：人呢，都哪儿去了。 没人来打扰这突如其来的安静。 于浩不在。 卢建陪着于浩，也不在。 几位总监，只有顾雨在。她似乎听到了动静。但是她没出现，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后来，有人说，maggie的声音刚刚放大，顾雨就起身，轻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玻璃门。 莎莎离得不远，听到了后面的对话，看着余怒未息的maggie从何宁的玻璃屋里出来，面沉似水。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这样恢弘的场面！ 真是少见！ 金融事业部的总监和助理总监，在办公室里上演如此好戏。 何宁的脸，真是丢尽了。这个不招人待见的人，终于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借口，让大家更不待见自己。 不止莎莎，很多人一定都这么想。莎莎起身去茶水间，偷眼看去，吴晓丹、柳宁宁几个人，都躲在隔板后面，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开心样。 何宁坐在自己玻璃屋里，门依旧开着。那张白净的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颜色，看不出任何表情。刚才的狂风骤雨，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轻微的痕迹。 莎莎只瞥了一眼。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好惹。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在学习于浩，只是，没有于浩老道。 至少，在科斯公司，没人敢这么和于浩说话。 10： 10分钟后。 楼下咖啡厅一角。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莎莎打电话，把maggie叫了下来。看着刚刚平静下来的maggie，莎莎问。 “没什么。”Maggie倒是轻松。 “你想走，也不至于和他吵架吧？这样，惹急了，给你背后做点手脚怎么办？”莎莎有些担心。宁可和君子动手，不与小人动口。何宁是个小人，绝对的阴险小人。 “那个行长，居然还不死心，让我陪他去吃饭。今天晚上。”maggie咬着牙，刚刚下去的怒火，又升上来了。 “你不去，就可以了。他说什么，你都可以不理他。这不就得了。何必和这样的人吵架呢。犯不着。”莎莎的潜台词很明确：这样的人，还不如狗。 “我说了，他非要我去不可。怎么解释都不听。就和那个唐僧似的，没完没了的。快烦死我了。”Maggie是个急脾气。如果一句话重复两次以上，她就烦了。 “呵呵，是有什么问题吗？”莎莎有些迟疑，可还是问了出来。后面的话很简单：是不是有什么圈套？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有个小销售，私企的，刚工作了没多久，就被人下了药。这是汤婧身边同事的故事，真人真事。莎莎记忆深刻。可是，科斯毕竟是正规的外企，难道也会有这样的事情？莎莎不敢想。 “类似的事儿，不是没有发生过。莎莎，你别把外企想得那么干净。我不是贞洁烈女，可是这样拿我去和合同做交换，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说话的时候，maggie的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犀利。看着这个架势，估计刚才谈话的过程中，何宁威逼不成，只好利诱。 “那，他还不知道呢吧？”莎莎说得“他”是指卢建。卢建刚刚吃过中饭就走了。 “没。我还没有和他说。不过，他倒是支持我离开。”说到自己心爱的人，Maggie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刚才绷紧的脸，也轻松了许多。 “估计，他回来，一定会吓一跳。”莎莎揶揄一笑。卢建的性格温厚，今天下午的事情，一定超乎他的意料。这个，显然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那怎么办？已经发生了，就让他接受吧。随便，哼，就那个娘娘腔，我可是受够了。走了才痛快点。不想他们了。我准备出国。呵呵。”Maggie想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对莎莎说：“你呢，唉，小心一点。有人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呵呵。”说罢，神色诡异的看了莎莎一眼。 “嗯？你说谁？”莎莎心里惊奇，难道是廖晓伟？这样的事情，maggie怎么会知道？ “据说，于总想让你陪廖总去打高尔夫呢。”这回，轮到maggie不急不缓了。 “这个啊。我早知道了。卢建没告诉过你吗？我已经去过一次，就差当三陪了。还好，倒是没发生什么。人家可是结了婚的，也不会离婚。呵呵，肯定不会像你的余行长一样，那么情痴。”莎莎开玩笑似的说。说实话，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大庭广众之下，廖晓伟总是色胆包天，又能如何？ “听卢建说，会有一些不同。于总想让你陪着去外地一趟。估计是给人家创造机会吧。”Maggie的眼神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担忧，透着隐隐的警告。 “哦。”莎莎的唇边，缓慢的绽开一个不情愿的笑。原来，真的要轮到自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有什么用处？ 该来的总是会来。 明知道躲不过，那就上吧。 倒是要看看，廖晓伟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一旦说到离开，手续会相当的快。进一个公司，不容易。辞职离开，却是简单的很。外加上和何宁的撕破脸皮，maggie的辞职手续，非常顺利。 科斯虽然是个大公司，人员相对稳定，可到了销售这块儿，销售经理们你来我往，跳槽还是颇为频繁。 何宁巴不得maggie赶快走，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面子。他来了不到一年，居然和自己的助手吵成这个样子，真是丢尽了公司的脸。maggie是于浩的爱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对他都很不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7章 (117) 据李琳偷偷告诉莎莎，于浩当天回来，将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问清了来龙去脉，狠狠地训了他一顿。虽然外面的人没听见什么，但是光看于浩的脸色，大家都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走得越快，留下来的人，才能更快的忘记这件事。新的人才会有位置。何宁当然愿意maggie快点走。马上走才好呢。他正想找点自己的人。 汤婧很快知道了，幸灾乐祸的大笑，然后对莎莎说：“唉，怎么没再给他点咖啡尝尝。”话语中不无遗憾。 “估计是因为你，所以谈这样的内容时，不再弄什么花花肠子了吧。”莎莎想了一下，半开玩笑的回了一句：“这叫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Maggie走了。 如果说艾琳的离开，莎莎还有兔死狐悲的凄凉，那么如今，maggie的悍然辞职，莎莎只剩下深深的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 难道，所有的销售，都要走这样的道路吗？ 自己没有吴晓丹的背景，也没有柳宁宁的后台，未来，会不会也步她们的后尘？ 没有人可以回答。 不能告诉刘旭光。她不想让远在异国的他担心。如果他在，自己可能会舒服一点。可是，那曾经为自己遮蔽风雨的羽翼，如今，已经断了。他，不能永远的护着自己。没有人可以永远的守护自己。在这漫漫的职场之路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那个呵护自己的男人，此刻，正在远方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她，现在却不能去看看他，而他，亦然。 罗刚？那个有些神秘的小师弟，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处？那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男生。他，能帮助自己什么？他能制止廖晓伟对自己的无端纠缠吗？能让自己跨过廖晓伟就得到这个项目吗？如果真的那样，自己付出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莎莎不愿意去想。 她知道，很快有人就会替她想好。自己，需要想的是，是破解的办法，是避免让自己误入歧途。 所谓江湖，一脚踏入，有些事情就注定躲也躲不过。唯一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迎接，去面对，去化解，去接受，或者，去粉碎。 莎莎想的不错。果然，有人已经替她想好了。这个人，不是maggie的男友卢建，而是，于浩。永远不动声色的于浩。Maggie的辞职，除了对何宁臭骂一顿之外，于浩几乎没做什么。Maggie固然是好的销售，好的员工，可是，他需要的，是业绩。好的员工，是和业绩挂钩的。他知道何宁做的有些过分，可是，却也不能因此就放弃这个总监。毕竟，能拿下业绩指标才是关键。 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他的工作依旧慢条斯理，他的会议依旧秩序井然。Maggie的离开，真的好像秋日里空中飘过的浮云，悄无声息，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最多，是人们茶余饭后多了一点八卦内容。不过他不担心，过多时间，这些八卦绯闻，就如maggie的名字一样，渐渐被人们忘记，放佛公司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新的候选人，人事部的莉莉已经在面试了。 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莎莎总是会想起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如他们一般，豪情万丈，信心满满。 职场，如一个轮回，有人来，有人走，永不停息，永不停止。 每个人，不过都是个匆匆过客，在这里投下点时间，消耗了精力和青春，带走了记忆、金钱和伤痕。没人可以逃脱这样的命运，区别仅仅在于进入的时间和离开的脚步。 无论于浩还是刘旭光，说到实质，其实也不过如此，无一例外，无人幸免。屹立不倒的，只有科斯巨大的LOGO，还百年企业的盛名。很多人意识不到，他们以为自己才是主宰，才是决定兴衰成败的核心，其实，当激情消逝的瞬间，暮然回首，才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红尘世界中渺渺一物。 于浩和刘旭光的唯一区别：一个还留在江湖，一个已经离去了。 “莎莎，来一下。”于浩的命令，永远都是最简单，最有效。如果一句话可以说明白，他不会多说一个字。多说，就是浪费。 “好的。”莎莎接到内线电话，心里就立刻明白，有些事情，就要来了。Maggie临走时，对她说过：其实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你以为我是于浩的人？其实，我谁的人都不是。于浩当年，为了自己的业绩，毁了多少个女销售？当然，有些人是心甘情愿，为了佣金，愿意投入客户的怀抱。受不了的，可以离开。没人会强迫你。这就是于浩。 如果换做自己，是接受，还是离去？ 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坐着身姿挺拔的总监卢建，即便是坐着，他已经是挺直了脊梁，像一个冬天里的雪松。莎莎看了一眼，和门口的李琳打了个招呼，推开玻璃门，进去了。 就算是龙潭虎穴，又有什么好怕的？ 莎莎从来没有害怕这间宽大的办公室。可此时此刻，她心突然涌起莫名的恐惧。这个房间的主人，好像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脸上虽然挂着温厚的笑容，却让人一望之下，不寒而栗。 也许是艾琳和maggie的事情，在心中作怪吧。 其实，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随便找个公司，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这种事情不是大把大把的？影视圈有影视圈的潜规则，当官有当官的潜规则，销售圈子里这点事，在外人看来，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 莎莎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刀山火海，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从头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8章 (118) “于总好！PETER好！”自从上次打过高尔夫球之后，莎莎一直比较习惯称呼卢建的英文名字peter。称谓，决定了两个人的关系。她想把卢建当做朋友。因为莎莎知道，这个公司了，唯一可以帮助的自己的人，如今，只有眼前的peter。卢建送走了maggie，自己留了下来。唯一的理由：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取代于浩。Maggie不置可否。她在寻找他们两个的退路，大不了，两个人将来可以留在国外。 “坐。”于浩斯文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平淡的眼睛一闪，眸中是看不透的精明。 卢建一侧头，漾出一缕阳光灿烂的笑。 莎莎的心，忽然踏实了，自自然然的坐到卢建身边的靠背椅上，安静的脸上保持着在自然不过的笑容，静静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命令。 直觉告诉莎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表面看起来，应该算是好事。 “莎莎，电力局那边，怎么样了？听peter说，你和廖总最近沟通的不错？”一抹狡黠，从平静的眼底闪过。 “还好吧。打过一次高尔夫。我打得不太好。不过，廖总确实打得不错。”莎莎知道：对面的男人说的沟通，一定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表面上自己只能这样回答。和电力局的沟通，自己这个所谓销售，不过做得是些表面功夫，真正的实质性接触，不是老大们之前早就约定好了？曹琦的事情，艾琳早就告诉自己了。 今天，这个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嗯，peter和我说了。你什么时间学会打球的？”显然在问莎莎，眼神却在卢建的脸上，似乎在捕捉着什么。 “我不会。刚学一点皮毛，还没机会多锻炼呢。”不是卢建教我的。你想不到是谁教的。打死你也想不到。 “哦？以后可以多打打。”于浩停了一下，废话到此结束：“这个项目，你有把握吗？”探询似的眼神，转到莎莎脸上。 “这个嘛，技术方面应该没有问题。以前的项目，都是胡戈在做。这一次，方案上应该可以满足对方的要求。而且，电力局的需求似乎没有什么新的变化。能否中标的关键，主要看咱们的报价。”莎莎简明扼要的说。 这个，不是早就和曹琦约定好了，为什么还要我充这个门面？ “是吗？”颇有怀疑的口气。于浩投射过来的眼神，显然对莎莎的回答并不满意。 “你看，是有什么问题吗？”卢建没有开口，莎莎只好硬着头皮，努力让自己看着和没事人似的，说。 “你可以再和廖总谈谈，客户的需求，有时候是隐藏在表面的需求之下，你要去挖掘才能发现。电力局那边迟迟没有发标，一定是有他们的原因。我希望你能了解，而不是仅仅告诉我这么简单的答案。”于浩的脸在笑，眼睛非常专注的看着莎莎，神情非常严肃。无疑，这是一种批评…… 于浩很少用这样的目光看人。不怒而威。看任何一个下属一眼，对方心里都会发毛，自己做错什么了？ 是啊，自己难道做错了什么？ 不发标？这个原因，你于浩总裁还不知道吗？我是交易的全部代价，还是仅仅是个随赠品？莎莎很想知道，自己在这个项目中价值几何？肯定不如maggie。那个余行长，是要用求婚来要挟maggie。廖总，似乎没听说有离婚的打算 莎莎心里一颤。 难道真的要对自己开刀了？我不入乡随俗，就是没有出路了？ 自己的这些信息，别管有用没用，但却是真的。这些信息，都是和胡戈确认过的。技术方案完全没有问题。报价的问题，也是和罗刚确认过了。罗刚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上次他们内部开会，电力局内部讨论，大家对科斯的技术方案很认可。 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么，于浩口中的客户需求，只能是那个方向的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廖晓伟去联系？ 真有需求，也是技术人员和业务人员提出的。廖晓伟的需求，说的直白一些，就是他要什么贿赂让销售出面，估计都是和技术无关的事儿！销售的作用是公关。廖晓伟一定是有什么技术方案之外的事情。 困惑的眼神看看卢建，莎莎心里一阵翻腾。 什么意思？ 到底？ 难不成自己一定要去找那个男人才行？ 卢建浓黑的眉，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似不经意般的看一眼莎莎，然后转头对自己的老板从容说：“于总，我们最近和电力局联系过。廖总很支持我们。大家谈的也不错。您看，我们是不是再去摸摸底？” 和廖总的关系，放在现在，估计这个项目已经成了大半。你说对吗？”顿了一下，于浩似乎注意到莎莎的不开心，转而说道：“当然，我不是说莎莎做的不好。莎莎有自己的特点，但是作为销售，一定要和客户搞好关系。大家不能意气用事。对不对？”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于浩的目光盯在莎莎脸上。莎莎瞬间明白，对方在告诫自己，不能像maggie一样。他不会容下第二个maggie。 “peter，这样的问题，你作为事业部总监，你的意见很关键。莎莎第一次带项目，你要都指导她。这个项目以前是艾琳的，撇开那件事不谈，你看，客户关系工作，艾琳做的一直不错。她 11： 意气用事？ 莎莎心下一凛。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在意气用事。是啊，如今的职场，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谁有必要和钱过不去？多少女人，想抓住这样的机会，还来不及呢。 自己也许真的在意气用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9章 (119) 没有办法与maggie相提并论。自己没有曾经做过省长的爷爷，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家庭。她面对的，也不会是一个人求婚的人，哪怕这个人自己不喜欢。 即将面对的那个客户，是个男人，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他手中有权。用这点并不微薄的权利，他可以为自己换到女人，房子，票子。最倒霉的事，这个男人，手里握着自己需要的合同。 这个男人，和艾琳之间的风流故事，在科斯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自己和艾琳的唯一区别就是：她喜欢钱，为了钱，愿意付出。自己也需要钱，可是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 可是，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对方的眼中，在周围的人眼中，自己其实不过仅仅是艾琳的替代品，不仅是做销售，还是他的替代情人。 一个女人，如此而已。 一个想挣钱的女人而已。 既然想挣钱，又何必把自己太当真？ 这是规则。 永远浮不出水面的规则。 若想挣钱，就要付出。 什么都要付出。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曾经的陈天羽。他，要的是女人，不仅仅是钱。 像艾琳那样。 念头一闪，莎莎哗的一下，变冷了。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未来！ 和客户搞好关系，是不是就一定要做科斯的公共汽车？ 于浩，堂堂的科斯副总裁，难道竟然会是这个意思？ 像艾琳那样！ 这句话的含义，太多了。 的的确确，这句话是从眼前的这个男人嘴里冒出来的，而且，他说的那么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接替她，便要接替她的工作。没错，这就是艾琳的工作，包括陪吃、陪玩、陪喝酒、陪喝酒、陪睡觉。若想挣钱，像曾经的前任一样挣钱，就必须接替她，就必须陪吃陪玩陪喝酒陪唱歌陪睡觉。只有这样，才能挣钱。罗莎莎就是接替她的人。 于浩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解释给你听嘛？ 于浩，科斯的副总裁，曾经，他是自己的楷模。他说的每一句话，几乎可以当做MBA经典课本里的金科玉律。他的职业经历，本身就是职业经理人的完美典范。看着他，你会觉得公司的经理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专业进取，追求卓越，充满斗志。 他可以教授你，让你学习如何做一个称职的销售，做一个称职的经理。 可是，今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没错，这句话，就是他说的。 他的眼中，还有没说出的。 更深，更复杂。 原来，在他的骨子里，一直如此。 时至今日，莎莎方才发觉，所谓称职，竟是如此的内涵。 如果没有艾琳的推心置腹，如果没有maggie的前车之鉴，如果没有汤婧的曾经过往，如果没有曾珂的神秘录像，莎莎真的会怀疑：也许，是自己错了，是自己的能力逊于前任，是自己完全没有考虑到客户的要求。 可是，她偏偏都已知道。 知道了那么多隐藏在下面的真实。丑陋，难堪的事实。对面的这个人，他的脸，看着多么令人尊敬。他真的是个天生的销售，就算卖了你，你还在高高兴兴的为他数钱。 莎莎释然的笑了，如同在菩提树下久坐的僧人，顿悟了。 原来，竟如此？ 竟然真的如此。 “好。于总，你说得对。我会再和廖总联系，看看他还有什么需求。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莎莎不等卢建答话，已然微笑做答。如果逃不过去，不如坦然接受。 办法，总是有的。 “嗯。这就对了。”面对莎莎的突然开悟，于浩如释重负。这个笨女人，终于开窍了，不用自己再去费劲心机的劝导：“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卢建就好了。这个项目，咱们势在必得。如果需要支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支持？ 什么样的支持？ “你明白什么了？”步出于浩的大办公室，卢建就拉着莎莎进了自己的小玻璃屋。虽然同样都有自己的办公室，部门总监的显然小了很多，只有人家的一半大。 “peter，你觉得于总的话，是什么意思？”关上小屋的玻璃门，莎莎劈头就问。刚才卢建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到底明白不明白于浩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自己明白了吗？呵呵？干嘛还问我？我不知道。”卢建笑呵呵的看着莎莎，满脸的不明就里。 “真不明白，假不明白啊？人家可是让你指导我呢。”莎莎也笑了。她知道，这个上司，一定是maggie和他说过什么了。其实骨子里，卢建是个很幽默的家伙。Maggie说过他的很多事情，和每天办公室里的一脸严肃完全不相干，在莎莎听来，那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唉。这事儿，我还真没招。莎莎，你觉得你行吗？能有办法对付那个廖总吗？”卢建坦然的望着莎莎，清澈的眸子一望到底。 这个卢建，其实早就明白。聪明人都是装糊涂。 “对付他，倒是容易。可是，要想艾琳那样，我可是做不到。太难了。你说呢？”莎莎希望听到他的一句话。此刻，她多希望有能人支持自己，哪怕一点点。 “艾琳那样？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和她不是一样的人。于总的意思，不过是让你和客户搞好关系，不一定就是那个样子。你说对吧？”卢建真是太聪明了。一番话，滴水不漏。 “那你说，我怎么搞好关系啊？”莎莎从心底里笑了。他只要不逼自己，就好。 “很多方式。你又不傻。你想怎么办都行，去吧。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卢建又是笑呵呵的一张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0章 (120) 莎莎对着那张诚恳的脸，轻轻点点头，转身走了。轻松，坦然。这段时间，她一直战战兢兢。每次说是去见客户，都是提心吊胆。廖晓伟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每次出现都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让人不由得心生防备。 想起那段偶然得来的录像，莎莎知道：这样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还会发生。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她，不想成为故事的女主角，甚至不想沾上一点边。 可是，如果前面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她的一只脚，已然踏入了泥潭的边缘，正在摇摇欲坠。 这边谈话的声音刚刚落地，那边电力局的人就立刻有了动作。第二天，罗刚一大早就在MSN上告诉莎莎，刚刚接到老板的指示，希望科斯能组织一次考察，电力局领导要看看科斯的实力。 这不是纯粹的找个借口吗？ 科斯和电力局合作已经超过十年，光是近几年，艾琳就拿下了不止十个项目。考察实力？不过是个借口。真实的原因，可以是很多。比如，北京的天气日渐寒冷，给大家找个免费旅游的机会。或许，是为了给某些事情创造个机会？如同上次的珠海之行。 这，表面上是给科斯一个展现的机会。实际上的目的，谁又说得出来？ “我们廖总要求的，越快越好。你懂的。”说完考察的要求，罗刚忽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他以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不过是回扣的一种形式。他肯定没有想到，回扣的形式，不止这个。 莎莎答应下来，就有点犯楞了。 怎么看，都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一样？难道，于浩刚刚给廖晓伟打过电话通过气？否则，这时间也太巧了吧？ 自己的老大于浩和对方的老总廖晓伟之间，不是早就达成了一致？那个神州先锋的曹琦，现在都开始招兵买马，笼络华夏振邦曾经的技术人员。他早就胸有成竹了。三方的合作依然是木已成舟，为什么此时还会横生枝节？ 如果真的是艾琳所说，于浩和廖晓伟之间合作愉快，那么科斯成为总包，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实，问题只是时间早晚。 如今，一直拖着不办，难道身为甲方的廖晓伟，还真的有别的目的不成？ 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价值，让堂堂的电力局一把手大动干戈？ 这男人，真是色令智昏了吧？ 什么破考察，不过是找个借口，出去玩玩。地点，广东。广东还真有一个科斯的客户。廖晓伟说要带人去看看。廖总点了名字，广东。 顺便，再去趟海南。做客户工作这么久，这点事情莎莎明白。要命的是，这个陪同的人，必须是自己。自己跑不了，这是她的客户。 卢建没有理由不让她去。 就算不去，廖晓伟会点名的。一定会的。 莎莎顿时觉得天罗地网，自己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如果灾难终究要来，自己是无论如何躲不过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迎头而上。 一周后，莎莎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自己这边，莎莎很小心，安排王动和宋洁一起。胡戈本来是很可以信任的人，只是反应速度很慢，如果真要出了事情，要找人照应，他实在是脑子转不过湾来。自从上次和王动谈过之后，莎莎留意了一下。王动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什么都有数。莎莎和卢建申请，卢建二话没说，直接同意。 宋洁是个小女生，什么都新鲜，可是小姑娘很机灵。有个女伴在身边，别人就算想怎么样，也多少是个顾忌。 深思熟虑的莎莎，终于放心的踏上飞往广州的飞机。飞机的那端，隔着窄窄的过道，坐着满面春风的廖总，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人随从。别的人，莎莎最多是个脸熟，只有阳光灿烂的罗刚，笑容满面的和莎莎打了招呼。 “莎莎姐，他们怎么去那么多人呢？”刚刚坐定，身边的小姑娘宋洁就悄声问。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难免有些担心。这样的事情，谁会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公费旅游，居然这么多人？不，应该不是公费旅游，是科斯出钱，电力局是分文不掏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 和即将到来的项目相比，这点钱算什么？简直是九牛一毛。 莎莎不明白的是，于浩已经和廖晓伟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为什么还要遇到这样的问题？这个项目怎么还是飘摇不定？如果这么说，自己和当初艾琳的处境，就极其相似了。 难道，没了艾琳，这个客户就真的没法子做下去了？ 为了个破项目，非要销售献身？如果是个男销售呢？难道只能找个女客户？ 如果。 莎莎忽然出了一声冷汗。 怪不得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轮到自己头上。这一切，原来真的如刘旭光当年所说，人家早就预谋好了，让你接班。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宋洁，难道是为了给自己做备份？ 真是，想到好周到。 看看宋洁充满希冀的大眼睛，莎莎忽然有了一丝助纣为虐的负罪感：这个年轻的女孩，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操作在手心里了？艾琳的悲剧，难道注定要不断的轮回上演吗？公共汽车，女销售真的就是人人可以上的班车吗？这，简直太可怕了。 可悲的是，那张单纯的脸，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心事。而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突然的去打击一个小女生。当年，自己也为了能进入科斯而欢呼雀跃。多少同学视自己为成功者？同学们羡慕的眼神，时至今日，依然清晰的展现在莎莎眼前。宋洁，当然也是那些充满期待的候选人中一员，而且，她成功了。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多么幸运！自己，真的要打破这美丽的肥皂泡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1章 (121) 这是事实，残酷的事实！可悲的是，只有事到临头，处在当事人的地位上，才能体会得到。想想当年，每一次颁奖会上，自己站在台下，对艾琳，还有那些得奖的销售冠军，是多么的羡慕。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幼稚？ 如此幼稚！ 此刻，再看看宋洁隐藏着兴奋的脸，莎莎无奈的笑了，轻声说：“嗨，公费旅游，谁不去？你以后就知道了。” 是啊，以后就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 “哦。”宋洁似有所悟，点点头，安静了。在她看来，莎莎脸上隐隐的无奈，不过是对这些有便宜就占的人一种无可奈何。她不知道，真正占便宜的人，只是那么一两个。真正便宜的事儿，是不能让人看见的。 考察的日程，走马观花一样，一天就结束。电力局的那群人里，除了罗刚，没人关心所谓考察的内容。这个技术专家，是真的关心。内容很多，可是能让他关心的是在少之又少。他留下了对方的一个技术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后，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开始了旅游。在广州玩了两天之后，一行人去了三亚。等待他们的，是亚龙湾的碧海银滩。 本来，电力局的联系人想找个出国线路，但廖晓伟的职务所限，而且时间比较紧，只能在国内找一个。 首先，当然是三亚。 这个地点，很让是廖晓伟满意。佳人作陪，美景当前，正中下怀。当然，不需要他明说，一个眼色，欧阳华等心腹之人早就猜透了他的想法，早就替他安排妥当。献媚的人多的是，在哪里都有。欧阳华子在这一点上，和何宁真的是颇为类似。廖晓伟住的地方，和众人是分开的，不是单间那么简单，是个独立的别墅。 三亚有的是这样的别墅。 其余的人，都住在一起。不过，莎莎发现，罗刚的年纪算是最轻的，可是电力局的人对他，居然都客客气气，很有忌惮的样子。 真是奇怪。 这倒是不新鲜。原来在江西电力局，这样的人物就很多，谁知道是那个衙门口的公子少爷。 真看不出，这个家伙的背景到底有多强大，电力局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居然还有如此深的背景。 深秋时节，北京已经是秋叶如霜，三亚倒是四季如春，放眼看过去，近处，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碧蓝。 莎莎以前曾经和刘旭光来过这里，故地重游，心情倒是很好。 她和宋洁，和大队伍住在一起。王动和罗刚倒是混得很熟，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到海边游泳。 到达的第一天，大家去过了天涯海角，回到酒店就已经累得趴下了。第二天，按照原来的计划，莎莎要带队去潜水。 到了半夜，欧阳华来告诉莎莎，廖总说今天有些累了，明天不想去潜水了，让大家都去，他想在酒店休息一下。 莎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过后一想，坏了。如果他不去，自己难不成也是要去陪着他？总不能让廖总一个人留在别墅里吧。自己身为销售，总应该打个电话。 第二天一早，莎莎打发众人走了，准备留下来伺候廖晓伟。车上，其他的人都来了，唯独没看见罗刚。 “王动，罗刚呢？他怎么没来？”其他人都上车准备出发，莎莎交代好事情，才问王动。 “他昨天晚上上网太晚了，还没起床呢。你回头给他打个电话吧。”王动坐在副驾驶，伸着脑袋说。说罢，车在开动之前，王动忽然又跳下来，走到莎莎身边，低声说：“忘了告诉你，今天自己小心一点。知道了吗？”边说边挤挤眼，目光扫了一下廖晓伟住的别墅。 莎莎一糊涂，转而明白。这个家伙，真是心细，他在提醒自己呢。“知道了，走吧。你们。” 快到中午，莎莎分别给罗刚和廖晓伟打了电话。罗刚已经起来了，正在房间里上网。莎莎约了他过会一起吃饭，然后就转身应了廖晓伟的约，朝着那栋别墅走过去。廖晓伟刚才在电话里说，让莎莎到自己房间来一下。 理由嘛，很简单，喝茶。 “来了？坐吧。”廖晓伟那双略微浮肿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莎莎，像一匹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肘子上，摆了一套精致的白瓷功夫茶具。 “廖总真有雅兴。”莎莎坐在廖晓伟对面的椅子上，看看桌子上已经冲好的茶，笑吟吟的说。几个小杯子，已经烫好，带着清亮的水渍，摆成一溜。 “没事消遣一下。唉，年纪大了，不喜欢喝酒，就是来点茶吧。”廖晓伟一边说，一边熟练的举起手中的小茶壶，壶嘴轻轻一倾，淡淡的黄绿色茶水，汩汩而出，不偏不倚的落在茶杯中，溅起了一些轻微的水花。 “茶者，君子也。一看您这架势，就是讲究的人。这个功夫茶，讲究可是多了。”看着绿色的茶水，莎莎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想不清楚。 “来，常常，这可是真正的极品铁观音，我从北京带来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瓷杯子，递到莎莎面前，后面，是廖晓伟盈满笑容的双眼。那双眼睛却是在笑，可是笑得让莎莎觉得脊背发凉。 直觉告诉莎莎，不对。一定有问题。 “廖总，我来吧。怎么能劳动您的大驾。”莎莎赶紧起身，伸出双手去接。电光火石之间，放佛有什么击中了莎莎：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她想起了那段视频，视频中宾馆的酒店，还有摆在房间一角的茶具。 多么相似的场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2章 (122) 莎莎手一抖，已经到手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莎莎下意识的抬头，真好看见对面的廖晓伟，恍惚间，那两道眉似乎微微一皱，又飞快舒展开来，隐隐的失望，一闪而过。只是一瞬之间。莎莎心下狐疑，还没想出来说什么，对方已然开口：“没有关系，是不是杯子太烫了？” 莎莎赶紧就坡下驴，半开玩笑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喝道您冲的茶，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竟然没接住，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茶。”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扔到桌子下的垃圾筐。 “没事，没事。这里还有，换个杯子吧。”廖晓伟的手捏起第二只小白茶杯，放到莎莎面前的桌子上。“凉凉再喝，小心烫手。” “嗯，看着就好看，这茶颜色真是正啊。”莎莎一边装作嗅着茶香，一边心里盘算：今天这个架势，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该想点什么办法脱身呢？ 12大结局： “听你这么说，一定很会喝茶吧？喝茶讲究色、香、味，缺一不可。这茶，是今年的新茶，刚刚下来的。你一定要多品品。”廖晓伟的目光透着某种深意，凝在莎莎脸上。 对方期待眼神，让莎莎忽然觉得，对面的男人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不留一滴。 “我哪里懂，就是偶然看看。茶啊，有时候太苦了。”莎莎一边说，手已经伸进了随身的小包了，装作在找手机，偷偷按了刚刚打过的电话，确认对方响了一声吼，随即挂断。 “莎莎，今天好漂亮啊。”廖晓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茶杯，目光再次回到莎莎身上，好似不经意间，两道目光已然在莎莎身走了几个来回，从头到脚，在从脚到头。 三亚的天气很热，莎莎穿了一件黄色薄纱的无袖短款连衣裙，不透明，但是娇美的身材却被勾勒毕现。对面的目光，透着无尽的暧昧，毫无遮掩的投过来，如在欣赏一件颇有价值的艺术品，可以触摸、玩味，已然归己所有的艺术品。 莎莎不由得心头一阵懊恼。真的应该换上运动装。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除非自己是傻子。 罗刚啊，罗刚，你为什么还不打过电话来呢？ 心里暗暗着急，嘴上却还是忙着应付着对面的男人：“看你说的。电力局的美女多了去了，我可是不敢和人家比。你真是太会夸奖别人了。我这样的，到您手下，真的算不了什么。”茶杯，送到口边。一抬眼，对面那双眼中，一丝隐藏在深处的喜悦，如雨中的闪电一般，倏忽而来，随即不见。 莎莎还是看到了那瞬间的光。 这茶，不能喝。 可是，怎么办呢？ “零零”一声，电话突如其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终于来了，希望是罗刚的。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半天？ 好像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莎莎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满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廖总，接个电话。” “喂，罗刚，你好。”莎莎站起来，走到窗口，声音很大。她存心让廖晓伟听到，电话那边的人，是罗刚。 “刚才你打电话给我？”罗刚果然傻乎乎的问。 “哦，这样，中午咱们这边就三个人了。你和廖总在。要不，你稍等一下，咱们一起去？”莎莎赶紧说。现在才10点多种，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阵。 “这个事情，好啊。那，我在哪儿等你们呢？”罗刚全然未觉，继续傻乎乎的问。 “我在廖总这里喝茶呢，你要不一起过来，待会儿咱们正好一起去吃饭。”莎莎对着话机说。回头瞟了一眼廖晓伟。廖晓伟正坐在沙发上，手中的茶杯，停唇边。 刚才还是笑意吟吟的面孔，此刻，已经凝上了一层冷冷的白霜。 罗刚要是过来了，就难办了。 “……好吧。”罗刚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莎莎收了线，转头对廖晓伟说：“廖总，今天大家都去潜水了，这边只剩下三个人了。你看，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廖晓伟干笑了两声，连声说：“好啊。好啊。叫罗刚一起过来吧。”笑声深处，是深深的不情愿和掩盖不住的失望。 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莎莎重新坐回到沙发，作势准备端起手中的茶杯。 “喝茶不能喝凉的。这茶需要换一换了。”廖晓伟忽然伸出手，拿过莎莎手中的小茶杯，轻轻将杯中的茶水倒在一边的茶托中。一伸一缩之间，手指仿佛不经意一般，还在莎莎的手背上轻轻那么蹭了一下。 考察回来后，莎莎直接和于浩告假。这几天累坏了。莎莎几乎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几乎干什么事情，都随身带着宋洁或者王动。王动起了疑心，私下里悄悄问莎莎，到底发生了什么。莎莎只笑着回答，你不是要我小心嘛，多留点神总没坏处。 真是累坏了。 莎莎只想休息，彻彻底底的放松，彻彻底底的休息。 倒在自己家的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几天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终于过去。未来不是阳光，可是自己总要休息。 “你的事情，快了解了。”在一天晚上，莎莎终于遇到了正在线上的刘旭光。最新的消息出来了。陈天羽和他的小舅子，已经终审判决，都关进监狱。刘旭光的那点事儿，还在调查期。只要等时间一长，大家都忘记这个事情，就相当于不了了之。 很多这样模糊不清的事情，都是采用这种办法处理，很有效果。刘旭光的责任本来就查无实据，只是单凭有人投诉。这个人，艾琳曾经推测过，很可能就是于浩。过个一年半载，于浩忘记了刘旭光，没人想起来，这事就如所有的谣言一样，烟消云散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现在还暂时不能回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3章 (123) “是吗？我其实都不想回去了。在这边挺好的。你呢？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明天不用上班？”刘旭光似乎对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很关心，反而关心起莎莎来。 “我休假了。刚从广东出差回来。陪客户去的。”想了想，莎莎决定不告诉他自己的危险。那天的事儿，几乎给莎莎留下了阴影。每次看见廖晓伟，心里都是只打鼓。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刘旭光很敏感，直接问。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不能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估计能不顾自己的危险，直接跑回北京来，直接将廖晓伟痛扁一顿。顺带着，一定还有死对头，于浩。 “你小心点，知道吗？那些客户，什么招儿都使得出来。”久经风浪的刘旭光，一语中的。 “好。”网络后面，那张古铜色的脸，一定满是焦急和担忧。一想到这儿，莎莎心里一暖，脸上流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那个男生，还追你吗？” “那个？”莎莎楞了一下。他说的是谁呢？ “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小白脸。”刘旭光一定很不满，特别是上次看到了秦笑飞。 “你说他啊，他是李琳的朋友。呵呵，你别叫人家小白脸，好不好？人家是运动健将啊。”他也会嫉妒？还好，自己已经让李琳和秦笑飞讲得很明白了。除了几次偶遇，他倒是真的没有再来找过自己。这是个好男人。只是好男人，也会错过。 如果没有刘旭光，也许，他们之间会有故事。只是如果。 “不许和他交往。记住了吗？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记住了吗？”刘旭光霸道起来，可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你在我脑袋上贴个标签，行吧？”看着他吃醋，感觉真好。 他随手打出了一个愤怒的标志，后面跟着一句话：“过段时间，我一个朋友回国，我让她给你带件东西过去。”一个月后，是莎莎的生日。 “她，是个女的？”会不会是他前妻？ “对，一个朋友。” 刘旭光说的这位朋友，在半个月之后到了北京。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莎莎去过电力局两次，每次都是带着王动一起。王动什么都没问，每次到了之后，去找罗刚，聊聊天，随便侃侃，然后就等着莎莎从廖总的办公室出来。 两次见面中，廖晓伟都是很隐晦的邀请莎莎吃饭，真到落实的那一刻，碍着还有门外的王动，也就不了了之。项目呢，自然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 昨天，又去了一次，廖晓伟的耐心似乎没了，笑呵呵的打着官腔，话里话外，挑了科斯的一堆儿问题。莎莎微笑着听完，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点头承认，嘴上说着我们回去就改，心里已经问候了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出了门，王动告诉莎莎，罗刚今天问他，科斯到底怎么得罪了廖晓伟，信息处长欧阳华居然透露说，如果科斯再这样下去，廖总的意见是：在发标时，就不考虑科斯了。 莎莎心里明白，装着糊涂。直觉告诉她：于浩肯定已经知道，没准儿，这是两个人演得双簧，只是不清楚卢建是否参与其中。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莎莎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说，她是刘旭光的朋友，从加拿大来。 和加拿大女人约会见面的时间定在周六晚上。 新光天地的星巴克，莎莎无聊的等待着。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一个身穿紫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很年轻，最多超不多30岁。从莎莎的角度看过去，一束淡淡的黄色灯光照射下，女人的五官如同精心雕琢的白色骨瓷人偶的面孔，美得虚幻，让人怀疑对面的人是不是从古董上活生生的走下来。乌黑的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用一枚细巧素净的簪子别住，更无端增加了一丝古典韵味。 莎莎心里一动。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肯定没有。谁要见过她，肯定不会忘记。不是因为她的外貌，而是她身上的韵味，独特的女人的韵味。就算是女人，也会对她过目不忘。 可是，这张脸，为什么这么面熟？自己在哪里见过呢？ 女人在门口稍一停留，环顾四周，看到莎莎时，目光一停，然后径直朝着莎莎走过来。莎莎知道，找自己的人，一定是她。星巴克的客人并不多，莎莎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邻桌的几位男士，都在悄悄的打量着正在朝自己走过来的紫衣女人。 “你是罗莎莎？”紫衣女人微笑着，露出一口莹白整齐的细牙。 这是一个好听的声音，轻柔温和，不带意思做作。 “我是。你好。快请坐。”一股幽幽的香味，飘飘的传过来。莎莎嗅了嗅，判断出，这不是一般的香水，是熏香。汤婧最近迷上了熏香。她说，现代的女人用香水，古典的女人用熏香。 这股香味，倒是和眼前的女人很适合。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是刘旭光的朋友，曾珂。”紫衣女人已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优雅的一抬手，将黄色提包放在自己身边。 曾珂！ 原来是她！ 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打开了闸门，莎莎猛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熟。肯定没有见过她，可是，自己见过她的照片。不，确切的说，是录像。 从于浩房间中拾到的视频！ 那段视频中的女人！ 竟然是她！ 完美无缺的五官，凝脂般的白皙皮肤，还有那举手投足之间充满悠长古韵的气质！不会错，一定是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4章 (124) 一时之间，莎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看到科斯的传奇人物。这个女人，她在的时候，艾琳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据说，她一出手，几乎从来没有失败过。她的客户，经常见过一面之后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和艾琳不同，艾琳还要付出，才有收获。她，几乎从来不需要非常手段，就可以拿到自己的项目。最重要的是，她做销售，几乎从来不需要动用女人自身的本钱。 那些传奇，是真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莎莎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女人。 时至今日，有关她的传说，在公司，依旧脍炙人口。只是，大家都在背地悄悄说。 曾经有一次，于浩听到过关于曾珂的事情，当时脸就沉下来了。那件事情，和他多少有些瓜葛。大家以为是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渐渐的，说的时候，会避开这样公众的场合。 然而传奇毕竟是传奇。 如今，这个传奇人物，居然就坐在自己的前面。 “罗小姐……”对面的人，轻唤了一声。 “哦，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莎莎方才发觉，自己刚才竟然走神了。 “没关系。听说，你在科斯，是不是见到我很奇怪？”曾珂安静的笑了，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是。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传奇的销售。”莎莎心想：我还看过你的视频，这个，估计科斯公司没有人知道。除了，于浩。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眉宇之间的淡定，不禁让莎莎深深怀疑，那段丑闻，是否真的曾经存在过？一个人，真的可以将那样的伤害忘掉吗？ “哦，对。你也在加拿大？”无论如何，那样痛苦的事情，估计谁都不愿意提起。莎莎换了个话题。 “去了好多年了。这次回来，是我姐姐的孩子结婚。哦，对了，这是大刘让我带给你的东西。”曾珂伸手从包里取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柔的放在莎莎面前。 和曾珂聊天，是件快乐的事情。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将刘旭光在加拿大的情形，分外详细的描述给莎莎，还不时的宽慰莎莎一下。 莎莎没问过去的那件事，虽然她心里很好奇。非常好奇。 送走曾珂，莎莎回到家，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里面，居然是一只白金戒指，镶着一圈细小的碎钻。莎莎捏起戒指，细细一看，发现内侧刻着几个花体的英文字母：LSS。 幸福，如同打开闸门的洪水，哗的涌满了心的河谷。莎莎的心，寂寞太久，孤单太久，思念也太久。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的某些东西，今天，忽然的翻上来，填满了她全部的身心。 夜色宁静。 能在这样的夜晚，有一个人可以思念，也是一种幸福。 电话忽然响了。 一个长长的电话号码。 莎莎疑惑的看看，抬手擦擦湿润的眼角，收敛起刚才的忧伤。 无论电话中的是谁，哪怕是个陌生人，她也不让人知道自己正在流泪。忧伤，是自己的，除了他，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是我。”带着厚重磁性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一样，暮然响起，带着梦境般的虚幻。 “我知道。”刚刚拭去的泪水，不知不觉中又涌了出来。是他。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样浑厚深沉，带着无坚不摧的穿透力。 他，不是陌生人。 “戒指收到了吗？”那个声音，竟然如此柔和，轻飘飘的敲打在心头，击碎了她所有的委屈。 “收到了。”曾珂是个称职的朋友。 “你别担心，估计我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虽然回不去，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这是我家的电话，以后，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刘旭光好像明白了她的担心，柔柔的宽慰她。陈天羽的案子，现在风声小多了。他虽然在那边，看来消息还是很灵通。 我知道，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这是什么礼物啊？”带上了戒指，莎莎的心情好了一点。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莎莎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是个可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的小女人。 “这是一对儿戒指，我定制的。另一个，在我的手上。” “啊，你这算求婚吗？我可是要钻石戒指。你这个钻石也太小了。”莎莎有些嗔怪着说。居然这么小气，求婚就用这么小的钻石？ “呵呵，小财迷。这个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的。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了吗？”他沉沉的笑了。 “好吧，我先收下了。”他，还能记得自己的生日？如果一个男人不能忘记你的生日，就说明他一直在乎你。爱有多久，生日就会记得多久。 “你想我了吗？” “不想！” “真的不想？看我回去，怎么让你想我。” “你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莎莎一阵黯然。 “很快了。估计明年就差不多了。”语气很是自信。 “别，你还是等事情消停了再回来吧。”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于浩若是知道，会不会故意旧账重提？这个冷面的人，不能不防。想到于浩，莎莎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哦，对了。我还有事情想问你，这个曾珂，是不是以前科斯的那个销售？” “对啊。我们一直认识。你很奇怪吗？”刘旭光显然也很奇怪。奇怪着她的奇怪。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在整理以前的文件时，发现了一段视频。里面的女人，就是她。”莎莎沉吟了一下，还是觉得问出来。谜团太多了。她希望解开，彻底的解开。不是为了曾珂，而是为了目前的处境。现在，虽然于浩并没有直接的逼迫她如何如何，可是每次去找廖晓伟，莎莎都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后，还有人支持。自己，好像每天都要面对一个圈套，这个看不见摸不到的圈套，正在越收越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5章 (125) “什么视频？”刘旭光的口气，一下子严肃起来。 “传闻中的视频。”莎莎想了半天，才想了一个合适的词汇。艳照门，科斯的艳照门，只能这么说。“你能告诉我一下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嗯？”刘旭光顿了一下，似乎明白过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这件事情，其实，我一直没说，因为你在于浩的手下工作，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比较好。不过，我想你的日子，现在肯定也不会好过。”停了一下，继续说：“公司的传闻，其实，都不全面。我和曾珂是朋友，真实的情况，和大家想的都不一样。她和那个客户，原本没什么事情。那个老总年纪很大，为人一直很正直，不会做有损自己公司利益的事情。他对曾珂，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后来呢？”那个人的样子，确实不像坏人。莎莎不会看相，可是知道相由心生的道理。 “他们被人下了药。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曾珂和那个老总都很难受。两个人谁都不想再提此事。可是，没想到，不久以后，有人拿着这段视频，去找那个老总，要挟他，要把一个项目签约给科斯。那个项目中，科斯的技术方案确实有问题，而且，价格特别高。当时，曾珂并不负责这个项目。那个老总没同意。他正要找人调查此事，结果，被二把手使点策略，这个视频就到了上级那里。他就被一撸到底了，还吃了处分和官司。据说，当年要挟的人，是于浩派出去的。于浩当年是科斯的销售经理。那个项目如果到手，佣金确实不少。” “就为了点佣金？”莎莎听得心惊肉跳。 “不全是。你知道吗？科斯以前合作的代理，于浩有股份，具体多少，倒是没人清楚。” “啊？”怪不得曹琦会对于浩言听计从。 “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在商场，谁不是这样呢？问题是，他对付曾珂的手段，太卑鄙了。曾珂从来不听他的，但是曾珂在客户中口碑特别好，他一直没有办法对付曾珂。这样，可以一箭双雕。” “你说，当年告诉曾珂的人，是于浩？” “大家都这么说猜测，但是没有人有证据。”刘旭光的语气深沉，似乎完全沉浸到过去的记忆中。 “我，是在给于浩搬家的时候，发现那个视频的。这个是不是可以证明啊？” “哦？是吗？那，真的就是他找人干的了。”刘旭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听到莎莎这么说，竟然好不惊诧：“可惜啊，没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确实没有办法。谁能证明着是他拍的？别说是五年前，就是现在，也几乎没有什么办法。 “他，可是真够狠的。”莎莎有些不寒而栗。自己的上司，居然是这么一个人。太出乎意料了。与狼共舞。 “曾珂，很惨的。她很长时间都走不出那件事情的阴影。她没有艾琳那样的实际，所以，总是受伤也很深。这么多年了，她都不愿意回去。你知道，她现在还是一个人，追她的人很多，她一直封闭着自己。那件事情，对她，一直是一场噩梦。” “是吗？”莎莎想起，那张美得让人心动的脸上，隐隐藏着的那一丝动心心弦的忧郁。原来，是为了这个。自古红颜多薄命，曾珂，真的是应了这句话。 “是啊。这两年，她才好一点。这不，今年是第一次回国。呵呵，没事，你别担心她。估计能走出来，应该很快就会好的。我现在担心你啊。我可不希望你像她那样，受到那样的伤害。” “唉，真没想到，于浩看着挺好的，竟然是这么个人。”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我一直看不惯他。但是职场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多的。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你做销售，我一直不愿意，可是看到你那么开心，也不好打击你。艾琳给你的东西，你要收好，有用到的机会。” 他，在为自己担心呢。 “没事。我还好。”莎莎摆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说。 “你自己多小心，不行，就别去上班了。好不好？电力局那边，没有几个好鸟。那个廖晓伟，肯定会对你动手的，你能脱身，一点要早脱身。”他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莎莎心想：早就动手了，只是没告诉你。 “卢建那个人，倒是不错。不过，你也要小心点，人心叵测。为了钱，有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了。曾珂当年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两个人就分手了。伤心之下，曾珂才远走他乡。” “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以前经常和你吵架的maggie辞职走了，你知道吗？”想起以前maggie和刘旭光吵架，莎莎又笑了。Maggie的伶牙俐齿，对刘旭光也算是一种杀伤力吧。 “她？终于也走了？我怎么会忘记她呢？以前，每次看见她，我都头痛。她，真的太能吵架了。不过，要不是她，我怎么能发现你的好呢？有对比，才有评价吗？你多温顺啊。”电话那端的人，笑了。 “呸，你就是看我老实，欺负我嘴笨。”莎莎气恼的说。原来，他是嫌弃自己笨。 “你不想让我欺负吗？嗯？”他意味深长。 莎莎暮然怔住，一行细细的泪，静悄悄的流了下来，滑过脸颊，停驻在双唇勾起的一缕笑容之上。 生日前一天，莎莎接到罗刚的电话：电力局CRM项目的供应商名单初步拟定好了，但是没有科斯，是廖总亲手从列表中划去了科斯。招标列表还没有发出来，扣在欧阳华手中。廖总指示，再考虑一下。 不被邀请，就没有资格参加这个项目的投标，更不用提中标的事情了。 为什么？ 廖晓伟真的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6章 (126) “真的？”卢建不置信的看着莎莎。这个消息，太意外了。科斯原本是最有可能的中标者，他们有好的技术，有好的方案，还有最优惠的价格。 “对。名单扣在欧阳华的手中，据说，是廖总的指示。”莎莎如实相告。 “什么时候投标？”卢建皱着眉头。他心里明白：这是廖晓伟的杀手锏。他不是不想给科斯，于浩和他们之间的交易，早就谈好了，现在横生枝节，原因很简单：借机敲诈。是钱还好说，如果是……卢建看看身边的莎莎，眉头皱得更深了。 “时间还没有定。要快，也快。就看廖总一句话了。”莎莎早就看到了卢建瞥过来的目光，只是装作不知道。 “莎莎，你觉得该怎么办？”卢建愁眉不展。 “要不，问问于总的意见？”莎莎试探着说。如果事情不到最后，她实在不想把事情做绝。 “于总，估计已经知道了。”卢建无可奈何的笑笑，眼中满是深意。他看着莎莎，那双分明在说：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peter，这个项目一定拿到手吗？”莎莎想了一下，很直接的问。 “拿不到的话，估计你我，都该拍拍屁股走人了。”依旧是无奈的笑笑。 莎莎知道，卢建说的是真的。这个项目，跟了这么长时间，于浩又费了那么多心思。如今要是没了，一定是大事。这样的事情，圈子里不是没有先例。更要命的是：莎莎和卢建都明白，这个项目早晚都是于浩的，只是现在，廖晓伟想多要一点东西罢了。莎莎如果听话，这个项目就成了。莎莎如果不听话，卢建和莎莎都得走人。换人来，于浩照旧可以得到这个项目。 卢建呢，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明白。 一面是钱，一面是失业，并且是连累别人一起失业。这样的记录，就算换到另外一家公司，也会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影响。 卢建岂不明白？ 莎莎岂不明白？ 请君入瓮！ 你进还是不进？ “呵呵，好。Peter，我去会会他。”莎莎冷笑了一声，对正在发愁的卢建淡淡的说。 “你？算了。不值得的。”卢建短暂的惊诧之后，眉头舒展开，微微摇摇头，神情有些黯然，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决：“莎莎，我不是何宁，不会拿自己的下属去换合同。大不了，换个地方，重头来过。” 莎莎心里一阵感动。自己的领导，居然能这么为自己着想，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没事。你别担心。我才不会出卖自己的。他也配？要想成就合同，有的是办法。” 在卢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莎莎步履坦然的走出总监的小玻璃屋。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想了想，拨通了廖晓伟的电话。 初冬时分，夜长昼短，不到8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莎莎叫来了汤婧。这件事情，她不想让公司别的人知道。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无论现在还是未来，还是越少越好。 下车之前，莎莎对汤婧说，过半个小时，如果自己不出来，就直接叫保安一起上楼。 1109房间。 莎莎嘲弄的一笑，这个廖总，真是办事稳妥。还没下班，他就打电话来告诉了莎莎，酒店的房间已经订好，就在四环边上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他应该已经到了。 莎莎看看捏了捏手里的包，抿得紧紧的双唇，微微勾起，像一艘小小的月牙船，载满了自信和尊严。女人的尊严。 手指在门上轻叩了两下。走廊的灯光晃过，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璀璨耀目。 门缓缓的开了。 身穿灰色休闲衬衫的廖晓伟，平日板着的脸，此刻挂着志得意满的奸笑，一如白骨精费劲心机得到唐僧后的心满意足：“罗小姐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又被你这个小家伙晃点了呢。”腻腻的语调，分明的意思：看你还能忘哪里逃？你清高了半天，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心？ “廖总，看你说的。占用您这么宝贵的时间，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晃点您呢？”莎莎忍着心里的恶心，冷笑着说。 “嗯？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呵呵。”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学着年轻人的恋爱强调，莎莎不禁头皮发麻。 门，在背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请坐吧。”廖晓伟并不着急，而是径自走到一边的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莎莎，好像一只猫，卧在一边看着已经落入掌中的老鼠。 你这个小女人，现在还能往哪里逃？ “廖总，你是明白人。说吧，为什么这次发标，没有科斯？”莎莎淡淡的笑着，声音确实无比的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这个，你还不明白吗？莎莎，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廖晓伟点烟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目光落在莎莎的脸上。那双微微浮肿的眼睛，闪着无尽的欲望。面对眼前这顿诱人的美餐，他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在慢慢的品味，慢慢的积蓄着力量，如一个老道的饕客，面对自己钟爱的食物，为了品尝最好的味道，在入口之前慢慢隐忍着自己的欲望。 这是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他知道如何捕捉猎物，如何将猎物在掌中玩弄，看着它们慢慢的被自己消耗，看着它们慢慢的从挣扎到绝望，再放弃抵抗，乖乖的臣服。女人，就是他们猎物。让女人慢慢的顺从，尤其是挣扎越剧烈的女人，对他们，越有吸引力。 莎莎缓慢的笑了，从眉间到嘴角，如慢镜头一样，一点点的浮上莎莎精巧细致的五官，透着无奈，无助和致命的诱惑。女人的温婉，柔顺，还有无可奈何，瞬间迸发出来，牢牢吸引住对面男人的目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7章 (127) “你，不要觉得委屈。做我的女人，你不会吃亏。”廖晓伟满意的笑了。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个罗莎莎确实比艾琳有味道多了。女人味。“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知道，这对你，有点难。毕竟，第一次嘛。我听说，你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可是你别忘了，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所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今天你来，我很高兴。” “廖总。你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有样东西给你看。”莎莎平静的听他说完，冷冷一笑，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苹果手机，递给廖晓伟。他们之间隔着玻璃茶几。 “误会？是吗？”廖晓伟一边说，一边接过手机。 莎莎面带微笑，看着对面的男人。平心而论，廖晓伟不难看。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如今，已经40多岁了，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没有发福。头发厚重，没有脱发，而且总是梳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虽然在官场多年，可是读书人的气质，还保留了很多。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老是微微浮肿着，他可以算的上儒商。那双眼睛，分明是纵欲多度的后果。 他，有多少女人？ 莎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沦落为其中之一。 廖晓伟的脸色，变了，越来越难看。突然，他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烟，抬头看着莎莎：“这是艾琳给你的？”声音透着压抑的狠和恨。 “是的。是她临走之前给我的。我们是朋友。”莎莎静静的说，毫无表情的目光，注视这眼前的男人。此刻，这个男人就是一座火上，充满了岩浆却又无法喷发的火山。 “你以为，这个就能绊倒我？”廖晓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啪”的一声，将手机摔倒桌子上，满脸不屑的说。 “当然不够。这点，对你廖晓伟算什么呢？不光这点吧？艾琳也曾经是您的女人吧？她走到时候，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就是不想有一天，我步她的后尘。您，也不想我步她的后尘吧？”莎莎一语双关的说。 “呵呵。真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心机。好吧。这回，算我看走眼了。可是，你被忘记了，如果咱们合作，你早晚有一天，也会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中。你觉得，到那时，我会放过你吗？”廖晓伟眯起了眼睛，毒蝎一样的目光，盯住莎莎。 来日方长，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莎莎读懂了里面的意思，淡淡一笑，不急不忙的缓缓说：“如果你那时还能记得我，随你便。” 两分钟后，莎莎出现在汤婧的车前，从容的打开门，上了车。 汤婧看看时间，笑道：“二十五分钟。你效率够高的啊？怎么样？搞定了？” “嗯，搞定了。” 第二天，莎莎接到罗刚的电话通知，CRM项目招标在一周后举行，科斯连同其它几家供应商一起，在被邀请之列。 一个月后，科斯和电力局签署了CRM的设备采购及总包合同，神州先锋公司如愿得到了软件开发的份额。 签署合同的当天，于浩十分高兴，不动声色的脸上终于漾起了笑容，当天晚上，在一家私人会所了为项目组举行了庆功会。 年底，莎莎拿到了项目的佣金，还有金额不菲的年度销售奖金。 奖金入账的第二天，莎莎一大早来到了卢建的总监室。 “peter，你看到我昨天晚上发的邮件了吗？”平静的语气，平静的心。 “看了。我正想找你呢。为什么要走？你现在是公司最好的销售，于总也很器重你。电力局那边，也合作的很好。有什么问题吗？”卢建满脸的不解。 “不为什么。”莎莎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卢建，平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卢建，自己为什么能赢得那个单子。那是个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你，找好下家了？”一个好的销售，会经常遇到这样的机会。卢建自己也遇到过。如果此刻有公司来找莎莎，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尤其是年底，销售人员拿到佣金之后，总会有些人跳槽。 “不是。没有。我不想再做销售了。”莎莎心里暗暗叹气：今天的谈话，看来会比较耗时间。 “你是对现在的工作不满？那可以申请暂时换一个岗位。如果你觉得累了，可以申请休假。”卢建皱起了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平时，莎莎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总是笑笑的，很好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是。就是想辞职。目前没有什么计划。”莎莎本打算回家看看，然后再去丽江。这么多钱，够她在那个地方开个小店的了。自从和廖晓伟谈过之后，她就一直在想，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呢？做个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再每天这样看着客户的脸色过日子，不用再陪吃、陪喝、陪聊天，自自由由的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莎莎，我们是朋友吗？”卢建深深的看着莎莎，轻声问道。 “当然是。”莎莎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真实的原因。你找廖晓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直想问，可是问不出口。我，不希望你是下一个艾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8章 (128) “你想哪里去了？不是那样的。我，和廖晓伟之间没什么。他，能给我这个合同，另有原因。你还是别问了。我，不会像艾琳那样的。如果那样，我宁愿放弃合同。”莎莎有点感动，卢建的眼神中，那种关切，不是来自一个领导的，而是来自一个朋友。为自己着想的朋友。 “那就好。”诚恳的语气，如释重负的表情，都让莎莎心中一阵温暖。 “我已经告诉maggie了。她很支持我。”莎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卢建说。Maggie去了美国以后，和莎莎倒是经常在MSN上聊天。 “知道了。”卢建终于放下心来，舒展的笑了：“于总，估计很快会找你。” “我知道。” 果然，半个小时后，李琳来到莎莎的座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辞职了？”满脸的不相信。 “对。”莎莎脸上的平静，和李琳的惊诧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MYGOD。”李琳向上翻了个白眼，就着满脸惊诧的尾巴，说：“你不是疯了吧？” “没有。怎么了？于总找我？” “嗯。总裁大人有请。”李琳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于总，您找我？”莎莎眉眼弯弯，一脸平静的进了于浩的大办公室。 “来，做。莎莎。”波澜不惊的眼睛，竟然看不出一丝意外，放佛莎莎的辞职已经在意料之中。 “好。”莎莎淡淡的答应。 “为什么要走？对科斯不满意吗？”温和的男中音，一如往常。没有困惑，没有疑问，也没有惊诧，看惯了人来人往。 “不是。只是，想走了。”莎莎还是淡淡的说，一双眸子，平视着对面那双眼睛，无惊无喜亦无怒，只是那么淡淡的平静的看着。 “我很想让你留下来。说吧，你有什么条件？”王者的口气。这话的潜台词，谁都明白，加薪、升职、还是出国读书？你提吧，只要你能提出来，就可以满足。如果在一年前，莎莎听到这样的话，一定好激动的睡不着觉。可是此时此刻，这句话，好像失去了魔力，只是淡淡的几个字而已。 “不用了。谢谢于总。我只是换个环境。”莎莎浅浅一笑。 “为什么？”一丝困惑，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 “人各有志。于总。其实，我以为，您应该明白的。”莎莎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凌厉。 “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这样放弃，不觉得可惜吗？我真的不明白。”分明的诱惑。 “你曾经也这样和艾琳说过吗？”莎莎平静的逼视着对方，等待着回答。 “你和艾琳不一样。每个销售都不一样。”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一动不动，坦然的迎接着。 恶人之所以能成为心地坦荡的恶人，是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看着眼前的于浩，莎莎不禁想到香港警匪片中的经常听到的名言。 此情此景，真是再合适不过。 “是吗？那你说，我和曾珂一样吗？”莎莎无声的笑了。 “嗯？”那双眼睛，终于兴起了波澜。他，被莎莎言语之外的讽刺激怒了。在科斯公司，刘旭光走了之后，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我见过她了。”依旧是浅浅的笑，轻缓的语调，冷冷的目光。 沉默。 一阵难堪的沉默。 对面那双眼中的眸子，倏的缩紧了。温和的面孔，瞬间变得暗沉无比，那是怒发冲冠之前的隐忍。 “对了，还有这个。”莎莎伸出手，一枚蓝色的U盘，伴着一声脆响，落在黑色经理桌上。“这是在上次给您搬家的时候找到的。您，一定没有忘记吧？”莎莎的双唇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好不遮拦的展现给对方。 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变得从来没有过的白，白得阴森，白得恐怖，像个贴了面具的白纸人。那双冷冷的眸子，紧紧盯住桌子上的U盘，再不说话。 “于总。我还有句话要告诉您。”莎莎已然起身走到门边，手放在玻璃门的门把上，回头灿然一笑，温柔的说：“出来混的，总是还的。您，也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我劝您，还是给自己留点德行的好。” 说罢，莎莎仰着头，挺直着背，推门而出。 一年后。 丽江。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 一场雪，将古城丽江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莎莎穿着厚厚的冬衣，坐在店里忙着准备春节的黄金假期。再过几天，这里的客人就要多了。 门口的驼铃一响，有人来了。 虽然还差几天就是春节，有早来的客人已经开始入住了。房间还没有满，只是不知今天来的又是什么人。 莎莎雇了两个小女孩当伙计。来了人，她们自然会上去招待。莎莎头也不抬，继续上网。很长时间没有和刘旭光联络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国了。 不知不觉中，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莎莎不经意的抬起头，愣住了。 静，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泪，缓缓的涌出了眼窝，瞬间化作汹涌的河流，漫过脸颊，流淌下来。 “是你！” “是我！” 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泛起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笑容。 尾声： 一年后，廖晓伟被人告发。 他在调查中，交代了多起受贿案件。于浩牵连其中，被公司解雇后，判刑三年。 卢建虽然受到牵连，但是经调查后，发现与案件无关。后赴美国与maggie结婚，并在当地就读。 据说，告发廖晓伟的人，是电力局的一个有背景的年轻项目经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