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之江山月》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东a儿】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http://www.biqugedu.com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刺客列传之江山月 作者:长斋 文案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刺客列传,就写了同人文。由于是循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所以里面剧情会有改动喔,原著党轻喷。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执明,陵光,孟章,毓 ┃ 配角:裘振等 ┃ 其它:刺客列传同人 ☆、信别还恨 “劝君勿复念,错把流年抛”。“混账!”,执明将手中信笺撕了个粉碎,又一下子把案上的墨宝统统摔了出去,吓得太监忙跪下连连磕头,门外的待命的侍卫迅速跑了进来。 “滚!”执明怒不可遏,把这些人都斥了出去,一人在房中发着脾气。“好,可真好,你当真是弃了本王了!”执明气得胸口作痛,一下子瘫坐在榻前,不停捶着胸口。一抬头他看到了墙上的地图。 图上是整个天下的局势。钧天虽在中央,而国力早远不如从前,王室衰微,气数已尽。他天权国地居西北,以昱照山为天险,少有战事,他天权王便安乐于时,未图称霸天下。可惜其他诸侯国并未满足于现状,皆图大举,他国南边的天璇便是如此。看到天璇,他又想到了那人,胸中火气旺盛,就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撕了地图扔进火盆。看着渐渐化作灰烬的纸张,他慢慢握紧了拳头。 “陵光啊陵光,你到底真心意绝,还是心怀无奈,本王定要探个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来这文的cp了吗?不喜勿喷哟。 ☆、满腹悔愧 天璇国朝堂之上,陵光一身紫衣华服端坐王位,而神色却于威严中含着几分憔悴,底下大臣们商议国事,他竟也听得一半,漏了另一半,最后只说出一句:“一切全凭丞相定夺便是”。说罢便要退朝。“王上近来身子可有不适?”丞相鞠躬关切而问,“微臣即召医臣前来......”“无妨,退朝吧”。 陵光下了朝,斥走了跟随身边的太监侍卫,独自一人往王宫的地下室走去。放下了在朝堂上作为王上的威仪,他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只是身体的疲惫越发令他不堪,内心的痛苦也时刻煎熬,脚步渐渐地沉重起来。他最后像是拖着身体走到裘振墓前的,早已丧了精神。裘将军墓前摆着昨日上着的酒,地上倒着的酒罐子已难数清数目,王上借的酒泛滥不少,就是不知是否消了一丝忧愁。 “裘振,本王又来看你了。”陵光扣着酒坛,一下端起来浇了一口,酒猛地冲进喉咙,把他呛得不住地咳,咳着咳着又咳出泪来。“是本王......本王害了你啊......”他此生最为悔恨之事,便是让裘振去刺杀昆帝,明知此路凶多吉少,却因循了丞相提议,狠下心来将挚友至于死地,如今虽然钧天已亡,却赔上了裘振的xìng命,实在令他痛恨自身,肝肠寸断,有一蹶不振之势。对于挚友,他早已丧失颜面,本曾想舍了自身筋骨黄泉路上伴着裘振,却未料裘振死前仍望他君临天下,长享盛世。痛省自身自私以后,陵光便将裘振之愿时时系于心上,但仍深愁未解,妄图以酒平复。“本王......本王自知不应如此......明朝本王......定当勤勉政务......”陵光已是一副醉容,颓坐在地上,手里的酒不停地往嘴里灌,和着泪吞进肚里,“定当勤......勤勉......天权那人......玩世不恭......自是不再......与他往来。” 宫里的下人看见陵光踉踉跄跄走回寝宫的时候,忙过去搀扶着,生怕王有个什么闪失。陵光被扶到床榻上睡下了,但没过一会又像受了惊吓似的醒来,满头大汗,身子颤得厉害。“王上,您怎么了?”一旁的太监被吓得不轻,连忙问到。“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陵光坐起身来,“给我倒杯水来,还有,伺候我更衣,我要去园林散散心。”“是。”太监忙给王上倒了杯水,陵光正喝着,只见外面匆忙来了个侍卫,鞠了躬向他禀报“王上,天璇王宫外来了个人,自称是天权的王,说要立刻见您,您看属下是否将他......” “啪-”手中的茶杯不经意掉落给摔了个粉碎,房中一下子静了。片刻过后,是陵光的声音,“让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写文龟速,还望各位读者海涵。 ☆、复见情嗔 执明被守门的侍卫拦在宫门外,心里又气又急,也怪自己这次是强行出宫,草率莽撞至极,以致身上竟没个证明身份的东西,懊恼之余,但见宫里出来一侍卫,朝他鞠了一躬。道声:“王上在园林等您,请”。 他一下甩开其他侍卫还拦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冠,愤然对着几个侍卫说:“以后有你们好看的!”,然后入了宫门便快步向园林走去。这天璇的王宫他并不陌生,如果这几年没有较大的变化,他仍然可以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每一处院落,而常常游玩的园林,是再熟悉不过的。侍卫引路到通往园林的大道上便鞠躬离去了,执明一人前行。 离园林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执明走得脚下生风,他想立刻见到陵光,想把事情问个明白。可当离园林越走越近的时候,执明的脚步却慢了下来,他的心绪越发的跌宕,他害怕陵光无视自己,害怕陵光亲口说出不再见他之类的决绝的话。 害怕确是毫无用处的。当他看到园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脚步又变得匆匆。陵光身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袍,孤身站在荷花池边未动分毫,眼神直直地望向远处,直到听到有人走近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去。 执明走到陵光身边,待陵光转过身看他的时候,他竟怔住了。才一月余不见,陵光本来清瘦的身材变得更加消瘦,脸颊看不到一丝血色,苍白得像张薄纸,但眼眶却红得厉害,应是哭过许久才勉强止住的样子。 见他这样,执明饶是有满腔怒火,此刻亦是消了一大半,只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陵光没有回答,而只是看着他。执明看见陵光的眼里氤氲起了水雾,嘴唇咬得紧紧的,片刻扭过头去,说出一句倔强的话来:“天权王近来可是未收到信笺?”执明听他语气如此疏远,退下去的火又顿时冒了上来,便一把扳正陵光的肩,强迫着他对着自己,眼睛直视着他大声说道“就是收到才会过来,陵光你怎于我这般!我自知天璇天权两国虽不如以前那样和睦jiāo深,但却从未就此断了与你的情谊,两月前微服你还欣然同我一聚,可恨如今竟这般冷漠!莫不是......莫不是你......”“裘振死了。”“......”执明见陵光看着自己,眼里噙着眼泪,“裘振他......是被我害死的......”执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陵光是在责怪他自己。 裘振是天璇裘天豪裘老将军的嫡子,自幼习武,少年便被安排在陵光的身边做侍卫,儿时执明常与陵光一起玩耍,也总是见得到裘振。以前他也叫裘振一起游戏,但每次裘振的不予理睬和不发一言叫他碰了几次壁后也就作罢。他一直认为裘振是一个固执死板到骨子里的人,除了陵光的命令便什么都听不进去,让他好些生气,但看他把陵光护得万分周全,又打心底生出几分佩服。执明想起一个月前昆帝被一刺客所杀的密报,和据说此刺客于天璇自尽而亡一事,本不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刺客便是裘振。想来也是如此,陵光的命令,裘振断不会违抗,就算搭上xìng命,也不愿负其所望。 可陵光现在这副堕落模样,实在是令执明心疼。他再上前走近了一步,将陵光半搂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裘将军为国捐躯,是死于大义,你断不能在此颓丧啼哭,叫他失望。”执明感觉到陵光的肩似乎抖了一下,想是他清醒了些,却也不知他此刻心情如何,只接着说道:“裘振死得有无价值,全凭你今后打算了。” 听到这话,陵光脑中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又想起裘振死前对他所说之话,忙推开执明的手臂,一边就着自己的衣袖擦拭起脸颊,一边急急向执明说道:“我堂堂天璇的王,怎会像个fù人般掉泪,刚才不过是酒劲未过,呛了喉咙罢了”。执明看着他,笑了起来,“那你也定不可饮酒过度,劳神伤心。”“......”陵光没有说话。 两人就此静了一会,陵光突然开口“执明,你回去吧,以后我们不再往来。”“你......”“丞相说......”“说我如何?”“说你荒废政道,玩世不恭,yù成大事,断不可与你相jiāo,况且我已决心于乱世中有所作为,怕是与你道不相同了”,陵光对着执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今日一见,再不相见。” “你说完了?”“嗯,说完了。”“好,那你听我说”执明看着陵光,目光灼灼,“你我相jiāo甚久,对你品行个xìng,我绝不会错看,你一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否则又怎会将裘将军一事皆归责自己,愧恨良久?我想你纵是心下苦于有我这朋友不思进取,也未真心想过与我绝jiāo吧,” 看到陵光把头略微一转,执明又接着说,“退万步讲,倘若你是当真厌烦于我,我也不会放置心上,我执明认定的人,便是一生一世不得绝jiāo的。你今日所说之话我便全当是你伤心过度,加之丞相言辞有失偏颇所致之言。我向来注重你我情谊,以后你断不能再说此让我担心的胡话了。”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执明也不知陵光到底将它听进去与否,但见陵光怔怔看着自己,眼中渐渐有了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儿时初遇(一) “陵光,你到底听......”“你这里的伤,如何来的?”陵光之前不甚留意,到现在才发现执明额角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喔,这个呀”,执明说道,:“这次我yù出宫,丞相几番劝阻,见本王执意离宫,竟合着一众大臣在朝堂上齐齐下跪,说什么现今天下大乱啊,什么时局紧迫啊如此的一大通道理,听得我头都大了”,执明脸色竟渐渐有些得意,“无法了,我就只得威胁他们说‘你们当真是要本王撞死在你们面前才罢休吧!’然后我就装作气急地往旁边柱子走,本只想做做样子,可结果真是气人”,执明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陵光表情的变化,仍自己说得酣畅,“结果,我旁边那太监竟没拉得住我,让我直直撞柱子上了,假疼也都变成真疼了”,执明有些愤然,“你看我回头准把那太监给收拾了,废物似的,可气得我......” 突然地,他不说话了。执明先是觉得额头一点寒意,后来才反应过来是陵光的手掌在他的额角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陵光的手有些冰凉,但手掌的力度柔柔弱弱的,有点安抚的意味,执明觉得很是舒服。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小时候陵光也是像这样揉过他的额头的。 陵光和执明八,九岁的时候,钧天的国力还是十分强盛的,整个天下也是安定有秩的,那时的天璇与天权还只是受钧天王室辖制的诸侯国,因为两位侯爵祖上世jiāo的原因而一直jiāo好。当时两国的百姓皆来去自由,通商亦无甚限制,于是两国境内,百姓都热情好客,国家也是稳定太平的。九岁执明就是因为随去天璇访友的父亲同行,才在天璇王宫的园林里碰到了当时才八岁的陵光。 执明是背着父亲偷偷跑进园林的,一进去就给满目美景吸引住了。那时正值阳春三月,芳菲正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花香。执明沿着石子路走得欢快,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凉亭的石桌上,趴着一个白衣的小人。走近一看,那人枕着书卷睡得正香。执明打量着眼前的人,面色温润如玉,细眉长睫,泼墨似的头发已齐至背下,稍稍有些自然的卷曲,恬静中显出几分活泼。小人的嘴唇微微地上扬,应是在做着一场美梦。执明觉得这小人甚是好看,也不忍惊扰了他的好梦,便悄悄坐在了他旁边,像看画似的静静赏着。 三月的和风轻轻吹着,没过一会,几片红色的海棠花瓣悠悠地飘落下来,其中一片顽皮地在陵光的鼻尖停了一下,又被陵光的鼻息呼走了,栖在了被陵光手臂压着的一缕头发上。执明看得入神,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悄悄地把陵光发上的花瓣拈走,结果刚触到陵光的发丝,自己莫名抖了一下,还朝天打了个喷嚏,这下是把旁边酣睡的人给吓醒了。执明站起来仰头抽了抽鼻子,然后低下头一看,陵光正看着他,眼中尽是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哭包简直就是美如画一般的存在啊! ☆、儿时初遇(二) 执明见陵光显然是被自己给吓到了,连忙摆摆手对陵光说:“你别怕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那你是谁呀?”“我叫执明,从天权来的。”陵光看着执明脸上露出讨好似的笑容,有些滑稽,心里的害怕一下子已消去了一半,又觉得奇怪地问道:“你是天权人,那怎么又到我天璇来了,又是怎么到这园林来了?”执明见陵光似乎放下了戒心,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向他解释道:“我父亲与天璇侯是多年的好友,这次来拜访,便把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一齐带来了,至于怎么进的这园林嘛......”,执明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地对陵光说:“其实我是偷偷进来玩的,大人们讲话实在是太无聊了......对了,你可不要给其他人说喔。” 陵光听到执明是父亲好友的儿子,心想也定不是坏人了,顿时安下心来,浅笑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执明见陵光这会儿笑得动人,想起他刚才还非常害怕的样子,心里便觉得陵光应是好相处的人,正yù开口问他名字,但听这人忽然叫了声“哎呀”,然后问他道:“现在是几时了?”“呃,看这天,应该有已时了吧”“啊?!糟了糟了”执明一头雾水,看见陵光慌忙跑了起来,连石桌上的书都忘了带上,自己也跟着追了上去,“什么糟了?”“都怪我睡过头了”,陵光边跑边说:“这个时辰,怕是裘振已经练完剑了吧”执明看着陵光越跑越快越快,心下想着:裘振,又是谁啊? 执明跟着陵光跑出园林,跑到了别人的府里。这个府邸修的不并辉煌,但古朴中透着一股大气。执明跟着陵光跑到大厅里,见陵□□喘吁吁地问着府里的一个下人道:“裘振,裘振在么?”“回小公子,我们家少爷还在后花园练剑呢,也不知是怎的,今日仿佛比往日练得久些......”话还没听完,执明就跟着陵光的步子向后花园跑去了。 跑到后花园,执明见陵光终于停了脚,便把一只手靠在旁边的大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喂,你跑什么啊?”“嘘——,你小声点,没看到别人在练功吗?”陵光扭头冲执明说了这句,便回过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不理会他了。执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花园的中央,有一个少年正在练剑。少年的身资潇洒极了,得心应手地练着剑术,每一个招式都迅如疾风,出剑收剑也都干脆利落,实在是让执明有些佩服和羡慕,再看看陵光,早已看得呆住了。 执明见裘振把最后一招练完,便看到陵光一边笑着拍手走去,一边说道:“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裘振一见到他,立即将长剑收入剑鞘,摆出鞠躬的姿势,“参见公子”。“说了多少次了,你在我面前用不着如此拘束,怎还这般称我。”执明见陵光从看到裘振的时候就一直笑着,嘴里夸赞着裘振的武艺高超,剑术出神入化,天下第一等等,完全不再理睬自己,心中便不是滋味起来。又见这裘振剑眉星目,英姿不凡,饶是他执明再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此刻也是被无情地比了下去,此刻因为这点男子汉的自尊心作祟,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执明竟然大声说道:“哼,这点绣花功夫也算高超,我的剑法定比你的强!”说着便要去拿裘振手里的剑。 裘振见执明要拿剑,把剑柄握得牢牢的,冷冷的说了句:“不可”。他这把剑乃是祖上所传,用玄铁打造,对常人而言,拿起来都觉之甚重,更别说舞这剑了。裘振看着眼前这人比他矮了半个头,年纪看起来也是比他小些,若剑真被他夺去胡乱挥舞,定会受伤,便坚决不把剑予他。执明却不知这些,怕在陵光面前丢了颜面,一个劲地去抢裘振的剑。两人本僵持着,谁都不让谁,可不知后花园匆忙来了个下人,对裘振说了句:“少爷,老爷有要紧事喊您过去。” 执明趁着裘振分神这会,一下子便把裘振的剑往上拔了出来。因为用力过猛,剑柄一下子撞到了执明的额角,执明“哎哟”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摔在地上了,手里的剑也脱了出去。裘振弯腰,拾起地上的剑chā入剑鞘,转身对还在地上坐着的执明做了个抱拳的姿势,“家父因急事寻我,日后定当亲自赔罪”,然后再对陵光鞠了一躬,便先行离去了。 执明想到陵光定是会嘲笑他了,现下只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果然陵光蹲下来笑了许久,对他说道:“你好傻哦,哈哈”。执明顿时红了脸,心里生起了一股无名火,冲陵光吼道:“关你什么事了!”,把头低着不再看他。执明原以为陵光应该会生气离开,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额角被人轻轻地抚着。他抬起头,看到的是陵光温和的带着关切的眼神。 陵光小小的手掌在执明的额角慢慢揉着,那时的掌心还是暖暖和和的,执明觉得舒服极了。陵光一边揉着执明的额角,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痛痛飞,痛痛飞走的幼稚的话,时不时凑近执明吹一吹额角伤,把执明弄得怪痒兮兮的。就这么过了一会,陵光突然开口问道:“你还疼不疼啊?”执明本想回答“当然还疼啊,你这揉揉戳戳的根本没起什么作用的。”但想了一想,他觉得他差点忘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留意已决(一) 执明闭着眼睛,还沉浸在儿时回忆之中。但突然他感觉额角的力道没了,右肩一沉,睁开眼一看,是陵光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本以为陵光许是累了而已,想扶他回屋睡会儿,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陵光却毫无反应。执明把手贴在陵光额头上,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温度,吓了一跳,就知道陵光不是因为劳累睡去,是生生给病晕过去了。 执明赶紧叫了宫里的下人去传医丞,一只手把陵光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托住陵光的腰,半扛着行走。但走到中途,因觉得这姿势有些拖沓,走路磕磕绊绊,不甚方便,执明就干脆换了个姿势,将陵光打横抱起,快步向陵光寝宫走去。 到了寝宫,执明将陵光放在卧榻上,医丞来得即时,赶紧给陵光把脉诊病,服侍的下人忙前忙后走进走出,执明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向医丞询问陵光的病况。“公子莫要担心”,医丞虽未见过执明,但看其仪容装束,和与王上之态度,便知其不凡,自然不敢怠慢,“微臣适才把脉,觉王上双尺脉沉弱,寸关略弦滑,应是体虚之症,以枸杞,菊花入yào,每日服用三日,慢慢调理即可。至于王上晕倒,怕是伤心过度以致不善作息,加之初春夜凉,害了暂时xìng的温病,微臣适才已给皇上服下至宝丹,烧热症状应会好转,只要王上日后膳养规律,勿过分饮酒,是无甚大碍的。”执明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退热一二个时辰之后应会清醒。”执明向医丞拱手鞠躬到“有劳医丞了”“不敢当,那微臣便告退了。” 医丞走后,执明又让其他服侍的人下去了,令侍卫在门外候着。不知为何,陵光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执明都想要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场,他想要陵光依靠自己,并且只依靠自己。 执明走到陵光的卧榻前坐下,看着陵光就算是睡着也紧锁的眉头,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想要去抚平这深愁的“八字”,但在指尖刚触到陵光的眉时,又收了回来。执明只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不敢惊扰他,陵光的容貌还似少年时那样,只是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郁,叫人心疼。执明心中叹息:你这般伤怀念着裘振,倒是要让黄泉路上的人不忍离你而去吧,如果去的是我,也不知你是否还会为我落泪。执明越想,心里越是五味陈杂。正想着,执明突然见陵光身子抖了一下,之后便一阵一阵轻微地打颤,眉头更是拧成结似的,心想他是做噩梦了。 执明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自己的手钻进去悄悄握住了陵光的手,虽然不知道陵光听得到否,但执明依旧轻哄地说着:“别怕,有我在呢。” 陵光渐渐不抖了,兴许是错觉吧,执明觉得,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只手,轻轻刮了下他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把行间距调了下,方便大家阅读。 ☆、留意已决(二) 陵光醒来的时候,觉得右手热得发烫,掀开被子角发现是执明的手在握着,又看到床边执明垂着头,脑袋时不时点一下,鼻息扑出有些厚重,像是微微地打鼾,睡得正深。陵光虽然想到执明定是为他劳累cāo心了许久,但看到执明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地想要捉弄他一下。陵光慢慢地起身,以防被执明察觉,然后左手从被子伸出来悄悄地捏住了执明轻轻鼾着的鼻子,鼾音顿时止住了。 “哼嗯!”执明重重地扑出一息,一下子醒了过来,揉了揉鼻子,见陵光醒着,惊喜地叫了声:“你醒了?!”,但又看陵光盯着自己浅浅笑着,想起刚才鼻子的不适,就晓得是被陵光戏弄了。执明也不气,相反还因为陵光醒了而心情大好,他也去捏陵光的鼻子,但被陵光不住地咳嗽吓着了,才想起陵光还病着呢,忙问道:“你怎样了,哪不舒服?”,又后悔道:“都怪我,都怪我,忘了你还病着,不该逗你玩儿。”“陵光笑道:“没事,我好很多了”,又说,“身体应是没有大碍了吧。”“医丞说了,你体质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切忌饮酒无度,作息无律呢。”陵光想到自己如今这颓丧模样,也是令自己厌弃的,便对执明说到:“我以后再不会如此了。”执明笑着道:“甚好,甚好”,又嘱咐道,“你以后可不能再让我这般担心了啊。”见陵光轻轻地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 陵光想到执明这次是强行从天权出来的,便担忧地劝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你的大臣们为你忧心。”谁知执明摇了摇头,看着陵光坚定地说:“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照顾你。”“你说什么胡话?”陵光惊讶地看着他,“国不可一日无君,天权的大臣们还等着你这君王回去主持大局啊”,又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无大碍,日后也会好好静养,不用你照顾了,你 无需为我挂心。”“不行,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了,我看你宫里的下人也照顾的不很周到,这样走了我不放心”,执明又说,“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回去批阅什么奏章,什么大局啊,政务啊jiāo给丞相去管便是了,我要留在这,直到你身体全好了再说。”“胡闹!”陵光转过身背对着执明,话里有些怒意,他的语气很是强硬“你定要回去,一定!”执明见陵光对自己不仅不挽留,反而极力催促自己回国,也生起气来“你是要赶我走吗?”陵光依然背对着执明,没有说话。 “哼!好,好!”执明见陵光态度如此坚决,很是愤怒,“来人!”执明叫来了一个太监,“公子有何吩咐?”“给我拿纸笔来!” 屋里一阵可怕的沉寂后,陵光转过身,看着执明,正yù开口好言相劝,这时太监刚好进来送了纸笔。陵光看着执明拿起笔飞快地写了一两行字,然后放下笔,把右手伸到了面前。执明伸出食指,本有些犹豫,但想着陵光刚才说的话,便狠下心来用牙一下子把食指尖咬了个口子,“嘶”,执明忍着痛,把冒血的指尖往信纸上按去。 “你干什么!”陵光见状哪还板得住脸,忙过去把执明的手抓住,看到手指冒这么多血,吓得脸色大变,赶忙对一旁的太监吼道:“快去宣医丞来!”,又把自己的衣服用力撕了一个角下来给执明的手指缠上。“你莫要阻拦,我是定要留下来的”,执明语气坚定,“方才与丞相我已写信一封,血印为证,他定会知我决心。你不必担忧我国政务,丞相举措我自是放心,现下唯一不放心的”执明看着陵光,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只你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出使天玑 医丞赶来的时候,执明指头冒血已没那么厉害,但伤口尚未经过仔细处理,仍叫人忧心。医丞给伤口消dú,换上新的纱布,执明咬牙忍着,没有出声。 陵光看在眼里,心中也是自悔不该如此强硬对待执明,引出执明许多气来。他想了一会,然后拍了拍执明的肩,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要留下便留下罢,我不再阻你便是了”,见执明抬头看他,又说道:“只是你以后再不能拿身体发肤当作玩笑,不加珍惜。” 执明刚才还怨气冲天的脸上化出了明媚的笑容,食指的疼痛也像顿时消失了一样。“你终于不赶我走了。”“我叫下人帮你打理一下西边的昭明宫......”“不用了,我住你旁边那屋便可。”陵光面露难色,“那是宫里下人住的......”“无妨,我就住那罢。”执明自然是想要住得离陵光近些,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想直接就住在陵光寝宫里。“那......好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去置办些物用,你有什么需要,直管叫下人去办便是。”“嗯”执明答了一声,正还yù开口,只见一个太监匆忙跑进来,对陵光鞠躬道:“启禀王上,丞相急事求见。” 陵光看了一眼一旁手指还缠着纱布的执明,觉得丞相在这时候见到他定是有些唐突的,便对太监说:“让丞相回府等候,我即刻前往丞相府便是。” 执明在陵光寝宫里走来走去,甚是自在,碰碰这花,看看那画,来回转了好几圈才在一把藤椅上躺了下来,藤椅缓缓摇着,悠哉悠哉。渐渐地,他竟躺在藤椅上睡着了。近来陵光的事确实让他很是挂心,从天权到天璇,再到现在,他似乎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好在一颗提着的心是终于落了下来了。执明醒来的时候,发现陵光已经回来,想来自己应是睡了许久了。 “丞相究竟有何急事,以致如此匆忙谏你?”执明从藤椅上起来,拿起桌上的小白瓷茶杯,仔细端详着杯上的雕花。“天玑要立国了。”陵光沉思着说道,“丞相接到信函便立刻前来禀报,是为派遣使节一事。”陵光将和丞相所谈的事宜与执明细细说着,其实丞相除了天玑立国一事之外,自然对执明也存有警惕,对陵光也委婉劝谏了些许话,当然这些陵光是肯定不会告诉执明的,只将天玑立国的事情详细谈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你国应该也收到了信函,不知对于出使天玑的人选,你意下如何?”“我向来是让丞相主办一切事情的”执明不怎么在意地说,“不过我猜,丞相应该会让莫澜去吧。我这发小,虽然xìng格有点毛躁,但好在为人机灵,并且相貌堂堂,出使天玑是绝不会失了我国颜面的”。陵光听到执明说莫澜是他自小的好友,想来二人jiāo情定是十分深厚,心底竟然不自觉地在意起来,想要开口问些莫澜的事,却被执明的话打断了。“你与丞相商量出结果了吗?你决定派谁出使天玑呢?” “听丞相说,最近他遇一贤才造访府邸,此人名曰公孙钤,或能担此重任。”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公孙跑了个龙套555 ☆、满庭春雪 是日,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执明的房中,执明早已醒来了。这间房子自是不可与天权的寝宫相提并论,硬卧亦不比软榻,执明这几日睡得并不安稳,醒来也觉浑身僵硬,不甚舒服。他叫来下人伺候自己洗漱,先穿上件素白色长裾,再外罩一件墨黑镶金色龙纹大氅,于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仪容。诸番整理得当之后,执明便出去了自然是去找陵光的。 执明来到陵光的寝宫前面,正yù进去,却从守门侍卫那得知陵光昨日去了书房,还不曾回过寝宫,便转头向书房方向走去。书房在园林的最西边,执明走在园林的小石桥上,四方相望,满目春景,不禁心旷神怡。天璇王宫内种了许多梨树,每逢春月,梨花缀满枝头,花瓣随风纷纷飘落,地上像是铺着一层素白的细雪,咋一看,还引人误认为是早冬季节。执明轻踏着这薄薄香雪往西面走去,走近了发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 透过半开的门,执明看到陵光坐在木椅上,一只手撑在书案沿上,掌心托着腮,另一只手提着笔在奏折上时不时点一下,再走近点,才看到他双眼闭着,已是昏昏yù睡。执明见陵光身着素白色长衣,外套了件暗紫镶金龙纹锦袍,已是比常人穿的厚实些了,但肩上却还披了一张白狐皮,在三月回暖的时节中仍是极力抵御寒气。执明埋在心里多年的愧疚此刻又翻涌了上来。 说起陵光的畏寒体质,其实是儿时落下的一个病根,而这其中的差错,却恰是执明造成的。 那年陵光九岁,执明十岁。正月下旬的天气很是严寒,纷纷而下的雪花素裹了整个天璇王宫,执明和陵光跑到园林打雪仗。这游戏执明在天权是常玩的,天权居地偏北,又承天险昱照,国境内积雪比天璇足足厚上半尺,执明常常叫宫里的太监陪他打雪仗,当然结果是几近全胜的。陵光本来就没打过几场雪仗,又加上执明快手快脚,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看着陵光一脸委屈,执明捧着雪球得意地笑着,原以为陵光会向他投降,可没想到陵光竟把裘振拉来帮忙了。执明现在想来那应该也是裘振唯一一次没有板着脸在旁边护卫,而是与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了。毕竟是习武的人,裘振打起雪仗来毫不含糊,三两下把执明打得仓皇,最后便是执明投了降。“哈哈哈,看我把你打了个落花流水”,陵光笑得灿烂。“你耍赖!你请帮手了!”执明不服气地指着陵光大声说。“哼,你又没规定不能找人帮忙,可别输不起哟,哈哈哈。”陵光朝执明做了个鬼脸,然后蹲下来继续捏着雪球。 执明觉得被耍了似的,心下颇不服气,便想着要捉弄一下陵光。他故作嫌弃地轻笑道:“一个雪球都能玩这么久?乡里人似的,我可有更好玩的玩意儿呢!”。“什么玩意?”果然陵光马上来了兴趣,站起来拍了拍手里和身上的雪花,问道。“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这宝贝在我房里,你想看看吗?”陵光忙点头。“那你在这等我,我给你拿来”,执明说完又颇严肃地补充道:“你不要走动,就站在这等我,如果我过来看见你不在这,就再也不把宝贝与你看了。”陵光生怕看不到宝贝了,忙承诺道:“我就站这,绝对不会乱走动的。”“好,那我走啦。”“嗯,快去快回啊。” 自然是没什么宝贝的。执明一回到房间便躺在软榻上休息去了,想到陵光会在雪天里傻等着他回去,心里一时有了些快意。可这快意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消失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执明心想着陵光此刻应是看穿了他的恶作剧,回寝宫去了吧。 “执明公子,我家公子晕在雪地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与卿同寿 执明边跑边问着当时的情况。据下人说,陵光让裘振先回府上了,自己就一直在雪地里站着,下人来劝也被斥了回去,只得在旁默默候着。约么过了一个半时辰,那下人站得昏昏yù睡,闭着眼偷偷打了个呵欠,但听到扑通一声,睁开眼被吓得不轻,只见陵光已倒在地上,应是冻晕了。 执明跑到寝宫的时候,医丞正在给陵光用yào。只见陵光脸颊通红,身子不停发着抖,可给冷坏了,医丞给他服了好几颗yào丸,又叫下人去熬了一碗什么yào汤过来喂他喝了,然后又写了一张yào单子,叮嘱了下人好些事情才告退离开。 执明坐在榻沿看着陵光,心里后悔到了极点,只盼着他早点醒过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陵光醒了过来,执明瘪着的嘴角终于上扬了起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陵光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执明,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问了声:“宝贝呢?”执明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脸也因羞愧而红了起来,手指不停揪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嚅嗫道:“我......我逗你玩的,对不起啊。”执明本以为陵光肯定会非常生气,可看着陵光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怒意,而是浅浅笑着。陵光以一副早已预料到的神情看着执明,一开口就咳嗽起来:“咳咳......果然如此呀......咳咳”执明惊讶极了,“你早猜到啦?”“嗯,猜到啦。”执明很不相信,“那你怎么还站雪地里等我这么久?”陵光笑着,很温和地慢慢说:“你不是觉得刚才打雪仗不公平吗?,那我就为这个‘不公平’给你陪个罪。” 其实陵光当时也只是逞口舌之快与执明狡辩而已,要不是裘振帮忙,今天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肯定是他自己了,过后一想陵光也觉得自己刚才作为实在不够君子心下觉得亏了执明。“啊,就这样啊。”“嗯,就是这样了......其实呢,我也还有想 过......”“想过什么?”“我当时在想,万一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走了岂不是太不厚道了。所以,千般万般,我也得留站那呢。” 执明本来回到房间歇息的时候,气就消的差不多了,听到陵光晕倒,他就担心的不得了,现下只剩下愧疚了。他捶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满是懊悔“都怪我,是我太小气了,我......我......”陵光看着他无措的模样,觉得很有趣,在榻上边咳嗽边哈哈哈地笑起来。执明本来不知所以,但听着陵光笑,自己心情大好,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执明突然止住了,问道:“你的身体会不会变得很差很差啊?会不会一直好不起来?”陵光心里是不知道会怎样的,但他不想让执明担心,便轻松地说:“怎么可能,一点小病罢了,我明天肯定就会痊愈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打雪仗,我一定得单独赢你一场。” 刚说完,陵光见执明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链子,然后把链子用力摔在地上,链子上的东西给打碎了,执将它拾起,然后对着陵光说:“把手给我。”“这是什么?”陵光看着自己掌心里晶莹剔透的玉块,纯粹得没有一 点杂质,十分漂亮。“这是我父王命人给我打的长命锁,我出生就一直带着它,是个顶吉祥的宝贝,现在我把它分你一半,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活很久很久啦。”“哈哈,你想活得像乌龟一样长久吗?”陵光戏谑道。“当然是想像乌龟一样......诶,不对不对,不是想像乌一样......好啊,你耍我,笑笑笑,我让你笑个够!”执明去挠陵光痒痒,陵光笑得快岔了,忙求饶着,但执明才不会听呢。两个人完完全全忘记了之前的烦恼,欢乐地闹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敲开心! ☆、夜雨声烦 其实执明之后曾偷偷跑到太医署问过陵光的情况,得知他恐怕会落下病根之后常常自悔不已,只是这些陵光自然是不知的。 执明特意放轻脚步,走进书房,陵光不曾觉察。陵光越发困倦,脑袋渐渐地往撑着的手掌下滑,眼看就要裁倒了,执明立刻伸出手把陵光的下巴托了一下,陵光也一下子醒了。“你怎么来了?”陵光看到执明,心中几分欣喜,却又不好意思表露于脸上,便提高了声音问道。执明见陵光cāo心于政务,万分疲惫的模样,心疼的紧,便柔声说道:“你回寝宫睡会罢,太累了对身体不好。”陵光听到这话,心中温暖,笑着对执明说:“无妨,这一月的奏折累积多了些,我自应一一阅完的,倒是你,时辰尚早,快快回去歇息。”“我不要回去歇息,我要待在这里陪你看奏折。”“不妥”。执明见陵光拒绝,不解地问:“有何不妥?”“你在这里,我会分心。”“喂,陵光,你别管我就是了,不用......”执明话未说完,但听书房外有一下人前来禀报:“启禀王上,公孙大人回来了!” 公孙钤此次出使天玑,已对天玑的国力有了大致的了解,对于仲仪提到的天璇天枢两国通商,重开玉衡故道的建议表示赞同,回来特将此事详细向陵光禀报。陵光觉得借通商事宜暗中与天枢结盟虽易引起天玑质疑不满,但也是现下提防天玑最有效的方案,便应允了此事,悉数jiāo与公孙去办。 陵光回到书房的时候,执明已趴在书案上睡着了,陵光将他喊醒,顺手倒了杯茶递与他醒酒。“唉,我正梦着呢,这下好了,被你打断啦。”执明有些不满地嘟囔道。陵光没有理会执明的小情绪,而是坐在他对面,神情异常严肃。“听我说,执明,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回去。” 执明猛地清醒了,但他没有说话,没有打断陵光的话去争论,他能感觉得到陵光此刻的郑重与坚定,他不想问原因,只静静地等着陵光把话说完。“天玑立国,时局更乱,几国命数,飘然无定,现下你留在天璇如同置身险境,不甚安全,况天权众臣亦翘首待你主持大局,因此,你定要回去,知道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执明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眼神直直地看着陵光,说:“好,我回去,但有一个要求你得答应我。”陵光将头偏向他,示意他说下去。“你的话我明白了,不就是以后很多事都会有大变化吗?我是不关心这些的,管他千变万变,你以后每月中旬必给我书信一封,让我知晓你的近况,否则,我就留下来,绝不回去。” 过了一会儿,陵光抬眸,也站了起来,对执明道:“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清晨,陵光将执明送到宫门口,看着天权派来的护卫把执明接走之后,回到寝宫,久久不能入眠。 世事变化的速度倒是比陵光想的还要快些,不到两周,察觉端倪的天玑便发兵天枢,大将齐之侃领兵,短短数日就连下天枢五座城池,简直势不可挡。 陵光下令于国境东面修筑城墙,巩固边防,又增派士兵固守边关,天璇全国上下一时空前地警惕起来。 未曾料到,没过多久,越支山外的宿,也立了国。 春季的雨绵长得很,陵光好几个晚上都因这淅淅沥沥的雨声无法入睡,有时好不容易睡去,梦中却总是出现执明的模样,一觉醒来,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又烦又闷。 然而他不知道,远在另一个国家,还有一个人的烦闷,比他更甚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一对邪教cp即将上线啦!!!兴奋中。。。 ☆、献城之耻 天枢国的朝堂上,孟章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面对堂下苏翰从他一上朝就无休的言论,还有其他官员的附和或反对,他的脑海中只有凌司空生前一直提到的那句:“韬光养晦。” “王上,天玑的军队已经连拿我国南边五座城池了,如若再不投降,怕是不出几日,齐之侃便会杀到这里,那时再议和,为时已晚哪!”“是啊,王上,苏上卿所言极是,如今我军只有投降才不致全军覆没啊!”“王上,微臣也同意苏上卿的意见。”“王上,我国不可轻易投降啊,军心涣散会酿成祸患啊!”朝堂上的各位大臣争论不停,但大多是苏翰一派主张投降的。 “众卿莫要争吵!”孟章拍了一下书案,堂下的大臣皆安静了下来,鞠躬等待王上指示。“本王认为,如今天玑虽有强将,但与其投降,不如倾尽兵力,放手一搏,本王立即下旨将宫外十万禁卫军悉数调往边境增援,只愿破釜沉舟,能逆转战局吧。”“王上圣明!”“王上,万万不可!”苏翰上前一步道:“王上断不能拿一国去赌天命!”“天命?”孟章冷笑,目光变得犀利:“苏上卿是说天玑战胜我国是上天之意?”苏翰意识到出言有误,但并不慌张,只鞠躬道:“微臣措辞不当,望王上恕罪......只是恳请王上务必念及我国上下,不可全凭意气行事啊。”“要让本王向天玑低头,本王宁可自尽于堂上!”,朝堂上众臣皆惊恐孟章的话,齐齐跪下,唯有苏翰不惧,神情严肃地说:“现下时局紧迫,王上您却随xìng而行,难道不怕失了民心!”“你!”孟章猛拍书案,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苏翰,另一只手握成拳,但话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苏翰是假借为民着想来逼迫他向天玑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以此保全三大世家的利益,也明白苏翰方才话里的威胁,苏翰既然有办法给他这个王位,自然也是有办法让他失去的。孟章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扳倒不了三大世家,他只能忍耐,只能忍耐。 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孟章重新坐下了,看了一眼苏翰,他忍住怒意说道:“苏上卿所言......不无道理,为了全国百姓着想,不宜延战,先向天玑......议和吧。”苏翰暗自松了口气,向孟章鞠躬道:“王上英明,微臣这就派人去写议和书。”孟章点头。“只是王上”,苏翰说:“若想让天玑息战,只怕还得再折两城了。”“你说什么!”孟章心里中痛苦和愤怒搅在一起,已是难以承受。“王上,南边五座城池已被天玑占领,此时天玑军队气势正盛,若要让齐之侃就此作罢,只能主动割城了......还望王上以大局为重。”“退朝吧”孟章起身,觉得无力,他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极累。身边的大臣纷纷鞠躬,苏翰仍然跟在后面,“王上......”“别说了......你想怎样,随便罢”。苏翰也不再跟着,鞠躬道了声:“谢王上”。孟章走后,众大臣也各自散了。 寝宫里,孟章半趴在木桌上,两只手都拿着酒杯,把一只手举到自己面前,笑着说:“来,凌......凌司空,本王敬你一杯,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哈哈哈......”“启禀王上,仲大人来了”。 仲仪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再看趴在桌子上的孟章,面颊潮红,口中呢喃不停,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走过去夺了孟章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孟章抬头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咦......仲卿你来啦,来得正好,快......快来陪我和凌司空喝酒。”仲仪看到孟章眼神迷离,眉头紧锁,重重心事只能以酒浇愁的样子,心中亦是悲伤。孟章仍拉着仲仪的衣袖,叫他坐下来喝酒,“仲卿,陪我......陪我喝......”。 仲仪叹了口气,弯下腰把孟章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轻轻地将孟章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给他脱了鞋,再盖好被子。“仲卿,仲卿......咳,咳,哈......哈哈......”孟章不知怎的又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却湿了脸颊。仲仪用袖子替孟章擦着眼泪,眼中满是心疼。“王上,现下天玑是您最大的麻烦,我会尽快解决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其实cp不是两仪葱啦,可别误会吼。 ☆、另有图谋 “王上,天璇送来的东西都死了。”宿朝堂上,毓的神情并不惊愕,而是于脸上显露出刻意的,只有长史明白的愤怒。堂下顿时一番喧哗,大臣们议论纷纷,皆又惊又疑,摇头叹息。“哼”,毓冷笑道:“我宿刚立国,天璇竟派人送来垂死之物,着实可恶!”“是啊,是啊”“这天璇真太yīn险!”“此国实在没有气度!”堂下大臣都附和着,气愤不已。“本王认为,我宿国虽然新立,但也决不容忍他国造次!本王决定攻打天璇,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朝堂上的大臣更是被自己王上的话所惊,讨论之后,将军站了出来说道:“请王上三思。我国现下兵力虽然充足,但天璇实力亦不容小觑,且为了礼品一事向天璇宣战,怕是会让天下不服,再者我国与其余三国联系不如天璇密切,若此刻贸然像向天璇宣战,恐会沦为众矢之的啊。”“请皇上三思。”众臣子皆跪下。“哈哈哈,众爱卿快快起来。”毓笑了,他看了一眼长史,长史会意,上前对众大臣说道:“汝等莫急,这仗不会真打。”接下来长史向众臣明示了王上的计划:借礼品一事发兵天璇,再故意败仗,一来可探探天璇兵力虚实,二来也使天璇等国误判我国弱势,放弃警戒之心,而我国便可择日攻其不备。”众臣听完,都觉得可行,纷纷鞠躬道“王上英明”。 是日,陵光正坐在园林的凉亭里看着执明寄来的书信,谁知突然有一下人急急地跑来,栽到陵光面前说到:“王上,大...大事不妙!据探子来报,宿王派了大批军队已行至我国境外十公里处,看样子,是要攻打我国!”“什么?!”陵光惊地站了起来,“他宿为何发兵?!”“据说是我们天璇送去的礼品死了,宿王大怒,说......我国有辱于他.”“哼,岂有此理!快,宣众大臣上朝!” 陵光紧急前往正殿,大臣们早已在此等候。事出慌乱,众人商量后急忙选出了少年英武却经验不足,心xìng浮躁的吴小将军率军应战。看着小将军离开的背影,陵光攥紧的手渐渐松开,手心渗出冷汗。他的心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裘振,我该怎么办?” 五天之后,当食yù不振的陵光几次拒绝下人送来的饭菜时,终于在下人来报战况的时候有了食yù。天璇大捷。他起初无比欣喜,重重打赏了下人,但在吴小将军前来细说战况后,却倍觉蹊跷。宿军队五天之内并未向天璇发起猛攻,只是不时侵扰边境几座城池,占领之后并无几人防守,等吴小将军的军队将其夺回时也作罢不去侵犯。这次战役并不激烈,双方亦都不过于伤兵折将。吴小将军言语间将其归功于自己勇猛的名声,但陵光心下知道,事情只怕不那么简单。就连一向不费心于战事的执明闻讯也寄来书信一封,提醒他切莫掉以轻心。 很快地,毓的yīn谋渐渐浮现出来,既让四国不解,也让其忧心。 ☆、月下诀别 就在天璇胜战的两周后,宿突然发兵天枢,令其措手不及,不出四日,已攻下天枢边境大半城池,直往中心之地逼近。而得知宿发兵的那一天,三大世家正在城内最有为有名的青楼听着小曲儿,如今,他们依然在城内最负盛名的餐馆品着茶点。 他们将王上作了人质,送往宿,与其jiāo好以求得宿的息兵。“苏上卿真是足智多谋,以黎明百姓的生计为由劝王上当了人质,换了我们xìng命无忧,可敬,可敬。”苏翰品了一口碧螺春,淡然地说道:“这不是我的提议,是毓提出来的条件。”“什么,那他这又是为何?”将茶杯轻轻放下,苏翰依旧淡然道:“他既然要,我们给他便是了。” 这天夜里,孟章很早上榻,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朝便要被送往宿,自己所需的物用下人早已在今早就打点妥当,只有几件平日稀罕的宝贝是不可动的。前日朝堂上的情形犹历历在目,苏翰以他为质之谏固然招众大臣反对,而迫于三大世家的势力和战争形势以及自身利弊,大臣们也只能作罢不语。唯有仲仪护他,与苏翰据理力争,态度坚决。两人于朝堂上辩吵得不可开jiāo,最终是孟章自己开了口:“两位爱卿莫要争吵,线下形势危急,如若本王为质可救天枢百姓于水火,本王......愿往之。”孟章抬头,对上仲仪错愕的眼神,他走到他案前,鞠躬正yù开口,却听苏翰抢先一步说道:“王上圣明,微臣这便叫人回了宿王的信件,令他尽快收兵。”孟章起身说道:“诸位爱卿若无他事,就退吧,本王乏了。”说罢走过仲仪身边,无话。 孟章觉得闷得慌,便起身走出寝宫,到外面的花园透透气。月光十分苍白,夜里的风有些冷,吹得园里树上的叶子飒飒作响。孟章走了二三十步,便yù掉头回去,可眼睛忽的扫到了最西边的树下,那里站着一个人。虽然那人背对着他,但是那个人的身影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只一眼他便知道是仲仪。更何况会在今夜这个时候来这的除了他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孟章走了过去。 仲仪听到脚步声立马转过身去,鞠躬道:“参见吾王。”孟章扶了他,摇头说:“仲卿不用多礼,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束。”“谢王上”,仲仪一看孟章只着了件就寝时穿的薄衫,就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他披上了,“夜里风凉,王上应多注意身体。”。 “多谢。”“不谢”,仲仪唇角微扬,但笑容旋即转为苦涩。孟章想他心中或有悲伤,转过身背对着他,缓缓问道:“仲卿可是来与我话别?” “王上,此去宿必多凶险,不如让微臣一同......”孟章心中感动,语气更加柔缓“不必,仲卿你才绝天下,能可治世,不应为本王断送前程。”“王上,这分明是苏翰的yīn谋。”孟章摇了摇头,“yīn谋诡计也好,无奈之举也罢,若是能救我天枢子民,纵然粉身碎骨,我亦无半分后悔。”仲仪叹了一口气,“可是王上......”“仲卿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也绝不会让你与我同踏这难归之路。” 孟章转过身看着仲仪,满是担忧,“只是我一离开,你便再无人可依靠,苏翰定是要为难你的......不知仲卿可忍舍得如今这一身荣誉?”仲仪笑道:“荣华富贵本非我心之所向,我平生只愿展我之才能,为天下苍生效命罢了。”“好,那我明朝走之前下旨撤去你现在的职位,让你离宫可好?”仲仪没有回答。他知道孟章是为保住他的xìng命才做出这个决定,但他实在不愿苟且生存。“仲卿放心,我会暗中将你派去边疆,命你为守关大将军的副将,如此你可韬光养晦,待时而动。”仲仪胸中激动,他不曾想到孟章已为他打点好了一切,用心之良苦,令他怎么去拒绝,又如何来报答?“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望。”听到这话,孟章总算是放下心来,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仲仪站的树下,旁边开着一簇小花,两只蝴蝶正在此流连嬉戏,孟章看着,不免伤心,他对仲仪说道:“今日一别,难再相见,望君保重。”仲仪听了亦是哀伤,见孟章眼底水波流转,眼中竟也渐渐泛起雾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仲仪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个什物,抓过孟章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仲卿,这是......”“我爹对福寿街的玉匠有恩,他便相赠这长命锁以为答谢,此玉普天之下只有两块,另一块应是在天权,我从小将它佩戴身上,每遇危难皆化险为夷,现在我把这吉祥之物送给你,愿你此去总能逢凶化吉。”孟章将那玉锁紧紧攥在手里,已说不出话来,“仲卿......” “道谢之话不必再言,我带了两坛好酒前来,不知王上可否赏脸与臣共饮?”仲仪笑着,却是平添了几分悲伤,他的眼中凄切,低声道:“西出阳关无故人。” 孟章敛了脸上的哀色,拂袖说道:“好,一醉方休!” 浇愁的路上,两人相伴而行,孟章一时兴起,醉里令仲仪磨墨,自己则提笔在信笺上写了些字,折好后递给仲仪,让他明日再启。 第二天护送孟章的人马从宫门出发,而仲仪在另一个方向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在前往边疆的路上,他打开了昨夜的信笺,只见上面写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作者有话要说:  cp即将上线...此文双cp,执明跟陵光后面还会出现的喔... ☆、缘起年少(一) 宿地处西南,在越支山外,少为中原人士所踏迹,却不料想现今国力竟难以小觑,染指中原之心,已蠢蠢yù动。 孟章素来是佩服强者的,宿王的进攻虽然是乘机而为,但战争本就尔虞我诈,且毓的军队实力亦非同一般,他天枢恐怕举全军之力也难以分出胜负,何况那三大世家自私自利,又怎肯让自己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中呢?一个能让宿迅速崛起且号令千军万马这般英勇作战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jiān邪小人。他坐在马车里,并不感到慌张,唯有对国家的惭愧萦绕于胸怀,心中的耻辱挥之不去。再有的,就是他弄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天枢国力虽不强于其他三国,但与宿相距甚远,况其才刚与天璇一战,正是对方轻敌之时,宿舍近而攻远实在过于冒险,其中或有蹊跷亦未可知。 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到了宿国边境。孟章望见边境的城门半开着,由两个官兵把守,除此之外另有一行人立在门外,停着一马车,似在等人。看见孟章骑马而至,其中一年迈的长者上前鞠躬道:“天枢王上,我等在此已恭候多时,我家王上有旨,说您若到了便令老臣即刻引见。”孟章打量着面前这位长者,本想问他如何识得自己身份,但见这人身上衣着装饰,统统异于己身,就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跳下马后,双手抱拳揖道:“有劳您了。”然后掀开马车的帘子,躬身进去坐正后,向那老臣示意一下,那人亦微微点了头,吩咐人架起马车,孟章与长者的两行人汇作一队,缓缓向位于国中心的王宫进发。 孟章一路上掀开车帘向外看过几次,发现这里的风土人情与天枢很不一样。街上的人们都穿着靓丽的服装,带着五颜六色的装饰品,于鲜艳花哨中透出一份热情。这里的男人身材高大,要普遍比中原人魁梧些,可女人就不像中原的那般娇小,但也是漂亮的,应该也勤劳能干。 街边的小店里摆放着各式当地的小吃与珍玩,路上许多挑着扁担的小贩大声吆喝着,吼的是孟章不大听得清的方言,但音调高昂悦耳,像在唱歌似的。一队车马过来也十分引起百姓的注意,大家都朝一个方向看去,孟章有时掀开车帘,正对上几个在好奇张望的姑娘的目光,只见那几个女子看着他,先是有些惊讶,然后个个脸颊羞成了一抹绯红,用手拍了拍了脸蛋后低下头去,竟不敢看他了。孟章坐在车中,长长地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的国家和百姓,竟不紧落下泪来。 过了约么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王宫门口。那老臣问了宫里下人,得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王上在书房后,便引着孟章向书房走去。谁知将至书房,一个太监也急急忙忙地跑向书房,若不是孟章及时将他拉住,可得把那长者撞上。“放肆!你这下人怎这般毛躁!”“长史大人恕罪!”那下人吓得马上跪下,口中却激动地道:“王上,王上种的那盆墨兰开花了!”孟章一听,觉得好不神奇。这兰花在中原固然常见,但宿处于高地,又靠近越支山脉,常年严寒,孟章一路走来,又觉气候无比干燥,兰花栽种于此,存活尚不能,又怎会开花呢?正觉得奇妙之际,但听见阵阵脚步声从屋内传来,一男子走出来,说道:“何事在外喧哗?”,声音是年轻人的,但极其威严。那太监与老臣忙道:“参见王上。”孟章一听,还未细看,也把头低下,说道:“参见王上。”但听那人说了句:“你终于来了。” 孟章惊讶,心想:莫非宿王认识我?然后慢慢把头抬起来,打量着他。宿王穿着一双虎纹皮靴,锦袍之外一身貂裘,腰间别了个小号角,一圈狼牙制成的项链垂至胸前,头发微卷,留蓄着络腮胡,衬着高大的身形,显得成熟英俊。孟章见那人也盯着自己,不慌不忙,不怒不恼的样子,眼神还有些笑意,便再仔细看看,这一看结果忽的吓了一跳,眼睛直瞪着那人说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 ☆、缘起年少(二) 两年前,毓请求父王给自己一个历练的机会。宿常年天寒,冬季尤甚,百姓习惯饮酒驱寒。国王听说天枢盛产烈酒,便yù派长史前往天枢向天枢王提出每年定期购进烈酒的贸易。 毓业已成年,颇有抱负之心,想到自己以后要继承王位,就主动向国王请示与天枢通商一事。国王也欣然答应,但嘱咐毓要多加小心。于是第二天一早,急于立功的毓便挑了最为得力的一个侍卫,火速上路了。 两人中途在驿站稍作歇息,睡了半晚,第二天到达天枢城中的时候,已一身风尘。毓的脚步放慢了。不仅是因为疲劳,还有天枢市井带给他的十足新鲜。这里的街道很是繁华,百姓衣着发饰皆不同于宿,女子多着绮丽长裙,手执绣扇,粉面半掩,温婉可人。毓边走边看,忽闻一阵鸣锣击鼓声,街上老少争相追逐而去,毓好奇,也同侍从一并去了。 只见前面有一个大擂台,一位中年fù人站在台上,向围在一起的众人说:“各位,我是林府三小姐家的人,我家小姐昨日受友人所赠一簇银边墨兰,但因体质过敏于花香花粉之类,不可养之于府里,顾举办比武擂台赛一场,将此花赠予胜者。”话一说完,台下一片嗤笑。毓本不知其故,只听旁人笑道:“这林府三小姐到底是名门大家之后,怎将这寻常百姓家都有的兰草拿来小题大做呢。” 那fù人见众人嗤笑不断,也不怒不恼,接着说道:“这株墨兰可不是普通的银边,各位请看”fù人将墨兰拿到近处,众人仔细一看,皆惊皆奇。毓比众人高出不少,不用凑到前方,也能看得清楚。这株墨兰中间有一片细叶,竟是玄黑之色。叶绿花红是常见之象,而黑色兰草叶实在是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违背自然常理之事可谓千年一遇,这下惹得众人兴致高昂,纷纷跃跃yù试。 几番比试后,众人都似流水而过,一浪推一浪,还未曾有守擂成功,无人挑战者。毓知道这兰草在宿是存活不了的,因此本也无心于此。但见这比武迟迟未分胜负,好战之xìng竟一时难以按捺,他一跃上台,抱拳向对方示敬后,曲掌一笑,阵势由此摆开。对方见他身材魁梧,又青年盛气,心下觉不好对付,就犹犹豫豫,不敢进攻。待试探xìng一掌过去,毓早已察觉,侧身一避,趁对方落空之际,以肘相撞,再用掌扣住,迅速拿下。台下的人拍手叫好。 后来陆续有人上台挑战毓,但都比输。很快,无人再敢上台。 毓睥睨台下,颇觉骄傲。那fù人一看胜者已出,便yù终了这擂台,回府jiāo差。“好,那既然无人再上台比试,这胜者便是”“等一下” “咦,还有人吗?”“谁呀?”大家齐齐往那声音处看去,只见一绿衫小公子从台下一侧缓缓走上台,执扇摇摇,风度翩翩。 毓看着这人,面容清峻,身形瘦弱,自蕴儒雅之气,而并无勇猛之魄,心中不屑,嘴上讥讽道:“公子你年轻得很,怕是受不起重伤。”那小公子也不怒,淡淡笑道:“还请阁下不吝赐教。”毓盯着他,也笑道:“得罪了。”话音一落,箭步至对方处,一记重拳,企图杀他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那小公子灵巧一避,侧身开扇,扇棱已至毓喉前。侧身躲避,折扇近乎划面而过,毓只觉耳间生风,方知那一扇力道之大。此人不凡。毓心想。他出招愈发谨慎,尚且应对自如,再看那小公子,亦是面色平常,不觉吃力。 十几个回合已过,局面依旧僵持。有些看客看得乏了,觉得无趣就散去了,连林府那fù人也打了个哈欠,想着二人早点分出胜负。 其实毓和那小公子也都觉得有点乏力,只是二人皆不让步,局面一时难破。毓这时颇yù速速得胜,奈何难以找到对方破绽,暗暗拼命地观察着。谁知这时,忽闻台前有一女童拍手,兴奋叫道:“好看,好看!”,毓无心理会,依然专注比武。可听那小公子突然叫了声“不好”,折扇一下子飞了出去,台下似乎传来物碎之声。但毓哪会去看台下,趁小公子分神之际,一记重拳打在他腹间,那人终于倒地。 毓呼了口气,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小公子,说道:“你输了。”小公子没有说话,毓见他咳着从台上走下去,捡起地上折扇,走到那女童面前,问她是否有事。又见台下一男子在捡地上碎瓷,口中谩骂不停,直至那公子走过去,拿出一锭银子给他,方才罢休。毓明白了。要不是男子手里的瓷器差点砸到女童,赢得可不一定是自己。 小公子重新回到台上,向毓抱拳道:“阁下武功高强,我甘拜下风。”林府fù人一见分了胜负,夸道:“少侠英勇,这墨兰就归你所有了。”说罢立即将那墨兰给了毓,只想赶紧回府歇息歇息。围观的人群见了结果,也就纷纷作鸟兽散了。此时台上只剩下毓和转身yù走的小公子。 “且慢”毓叫住小公子。“阁下还有何事?”小公子转过身来看着毓,神色依旧淡然。毓见小公子长发凌乱,却依然光彩,手中的折扇从中间破烂开,也仍旧雅致,不禁有些不满。他将那兰草拿到小公子面前,对他说道:“拿去!它应该是你的。”“阁下何出此言?” “我当时气力将尽,你若不救那孩子,我便奈何不了你了。再者,”毓顿了顿,说:“我是宿人,这兰草带回去也存活不了,还不如” “阁下莫要再言。”小公子低头一笑,说道:“这世间的东西那分什么应不应该,冥冥之中自是有天注定的,你既与这兰草有缘,何不带回宿,且看其造化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龟速的我差点写猝死在电脑面前(555)。。。。。。为了我的读者们,我一定要努力呀呀呀呀呀! ☆、护卿周全 恐怕是天意弄人吧。毓心想。但就凭着小公子的一句话,他决定将这兰草带回去。毕竟握在他手里的,是一个即将与天意抗争的xìng命。 之后向天枢王的拜访也很是顺利,将天枢烈酒销往宿有利于百姓增收,天枢王自是应允的。不做片刻停留,毓已驾马在宿的归路上飞驰。想起了之前那小公子,他忽的停了下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把向小公子索要的破烂折扇,打开来细细看着。只见扇上画的是一株兰草,寥寥几笔淡墨,却栩栩如生。扇的右下方盖着一块方形的朱砂印章,印着画者名姓。孟章。毓默默念道,心中一动。他重新扬鞭,策马驰骋。又忽的独自大笑,对一旁侍从道了声;“我们果然不虚此行!” 现在毓亦仔细打量着孟章。他依旧着墨绿色长衫,模样未改丝毫,只是神色里少了些潇潇洒洒的翩然风采,然眉宇间更添几分逼人英气。毓觉得,上天实在是厚待了他,他想要的江山,有望;他日夜思念的人,亦在眼前。 毓将寝宫旁的那座空闲府邸赐给了孟章,并谴了许多下人伺候。下人们虽然不解,但无不照办。 离开天璇已三月有余,这天,执明闲来无事,拿着陵光之前寄来的信件到赏花亭翻看,心里正做着再去天璇的打算。不巧,太傅前来有事相奏。执明没有看他,提着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之后,才懒懒地问道:“太傅又有何事啊?”“王上,斥候传来消息,今秋天玑的粮产剧减六成,全国百姓陷于饥荒,流民正窜入各国。”“啊?天玑怎么变成这样了?”执明握着小瓷茶杯,看向太傅,接着说:“不过也好,今天玑势力强于他国,日后必生威胁,如今遭了这灾,亦是天意相助我等” “王上,这是人为.” “喔?” “臣闻今春天枢商会忽以高价向天玑进购大量动物毛皮以作御寒之用,导致天玑百姓多弃农耕而逐猎事,天玑田地荒废,收成锐减,百姓遭饥荒定往四处流窜,而国内必不得安宁。”执明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是天枢的计谋了,未免太过狠dú。”太傅看着亭前的荷花池,一片衰败枯垂之景,不禁感慨道:“乱世如棋局,大国博弈容不得差错,而输赢就在一念之间。王上,何不先发制人呢?” 执明知道太傅是想劝他一统乱世,可奈何他确实没有谋取天下之志,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叹气道:“先发制人也好,以退为进也罢,这战争中最受伤的,永远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本王怎么可以踩着无数流血的尸体,去够那虚无的尊贵呢?”太傅见执明心意坚定,也不再相劝,只说道:“王上厚德,心系苍生,微臣惭愧不及,只是眼下天玑陷此等困境,恐怕又有他国要遭难了。” “此话怎样?” “天玑当务之急必需补充余粮,而国内无论如何不能弥补六成空缺,为今之计只有从别国抢粮了。”“那天玑会对哪国下手呢?”太傅不答反问:“王上,您觉得呢?”执明陷入了思考。他转着茶杯,口中默默地分析着“天玑若要抢粮,必择近而为,我天权还有宿距之甚远,且兵力强盛,又倚仗山险,不好进攻。按理来说,天枢既为施计者,应予以报复,但其土地本就贫瘠,就算抢得粮食,也不足以解天玑燃眉之急,所以剩下的,只有”执明心中猛地一惊,不敢再说下去。 一旁的太傅将头轻点,捻须说道“王上所讲便是老臣所思,天玑有大将军齐之侃坐镇,而天璇老将已故,少将经验不足,两国若jiāo战,胜负不难推测。”但见执明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太傅似有话说。执明心下十分紧张。天璇那人,再受不得伤了。他抓着太傅的袖子,头一次以近乎恳求的语气问道:“ 若从天权各地的粮仓中拨出一些粮食,救济天玑可好?” 而再看太傅,已是满面惊恐。 不出所料地,就在第二天夜里,天璇东面边境的烽火忽地燃起,天玑军队偷袭失败,与天璇军队正面jiāo锋。冲天的火光在猛烈地叫嚣,混杂着兵戎相jiāo的干脆与无情厮杀的呐喊。场面的惨烈直到凌晨才被朝雾所朦胧,齐之侃的军队以破釜沉舟的勇气击败了敌军,之后一路西进,在距天璇中心七十里左右的荒地暂时驻扎下来,抢得的粮食仅够弥补天玑两成左右的空缺,而前方兵力却越发强劲,齐之侃面临进退两难的抉择。 执明的想法当然遭到了天权众大臣的反对,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荒唐了些。但是当听到天璇战况的时候,执明还是坐不住了。是啊,记忆中那张苍白的脸,总能让他心疼得放下一切。 对于进退维谷的天玑军来说,天权送来的信件可谓正救人于水火之中。信上大概地写着因昔日天璇有恩于天权,顾今相助,恳请天玑撤兵。齐之侃看着位于信右下角的王印,一直紧锁的愁眉终于舒展开来,他高呼着“天不亡吾国也!” 其他将士亦纷纷高声应和,全军激动不已。随后他们按原路顺利撤兵。 当前去和谈的公孙钤半路折回告知陵光天玑突然撤兵的时候,陵光却一语未发。他独自一人去了佛堂还愿,在佛前静静拜着,一拜就拜了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重装电脑系统时忘了备份,然后我就悲催了。。。这章又重码了一遍,好想哭泣555。。。改了小齐的结局(没有听坏蛋国师建议攻宿),实在是不想让双白组最后那么惨555其实我很喜欢他们滴哟!当然当然,包子最爱!!!啦啦啦,说了好多呀。。。嘻嘻 。这个字体不知道用对没,不对的话以后再修改哈。 ☆、情深难明 孟章现在有点琢磨不透毓了。他本以为毓给予自己优厚的待遇是另有图谋的,所以他一直等着毓显露出他的真实意图,但从成为人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而自己和身边的人根本没有丝毫变化,除了毓又向西征伐了两个外族,拓宽了领地之外,也不曾听闻什么风声,这一切,都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他现在只能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盼着自己的属下快些回来。 正想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孟章欣喜,猛地抬头,但在看到来者的那一刻,笑容凝固了。只见毓进了门,半靠在旁边的屏风上,面色微醺,正灼灼地盯着自己。夕阳的余晖斜斜洒进房里,洁白的四壁被衬得金红,平添的暖意融进了毓高大的背影里。孟章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静。 良久,是毓先迈了步子,大步走到孟章面前,孟章这才反应过来,低头鞠躬道:“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 只听毓笑着说:“你不用如此拘束。”孟章此时闻到一股醇酒香气,抬头看着毓,问道:“王上,你喝酒了?” 毓此刻酒意尚未全退,举止也不甚克制,他把手臂搭在孟章肩膀上,身体渐渐倾向孟章,孟章有些不适应,想挣掉肩上的手,却被毓锢得更紧,简直无法动弹。毓慢慢把头低下来,在靠近孟章的耳侧,轻轻吸了口气,再从鼻里轻轻扑了出来。“天枢的烈酒果然名不虚传,醇香浓烈,”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因为醉酒而显得撩挑,“就像你似的。” 孟章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戏弄,使劲去推毓,正巧属下回来,站在门口复命,毓便松了他。孟章心中暗叫大事不好,绝不能让毓知道自己派人去天枢打探过情况,就赶忙走到门口,对属下使了眼色,说道:“你找我是有何事?我与宿王有要事商谈,改日再来罢。” 不料属下并未告辞,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呈上,答道:“卑职无甚大事,只是有一个自称是您朋友的人从天枢境内寄来一封信件,让我务必转jiāo与您。” 孟章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了。心下愤怒却不可发作,他接过侍从手里的信件,背对着毓,讥笑道:“能让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属下叛变,王上手段实在是高明,真真让我佩服。” 毓看着孟章的背影,这背影很是瘦削,此刻还气得发颤,叫他好不心疼。将手摆了摆,在示意侍从离开之后,毓走过去把门关上,转过身面对孟章,以很清醒的语气说道:“我怕你逃。” 孟章没有觉出那话里意思,仍是生气地嘲笑道:“那依你之见,我永不该回天枢去?” 毓见孟章愤然瞪着他,连眼睛都气红了,也不再继续解释下去,而是趁他不留意之际夺了他手中的信,边拆边说:“让本王看看,这信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让各位久等啦!宝宝终于放假了,开心! 下一章估计会有ròu喔!哈哈哈。 ☆、以yù强之 孟章虽知事情败露,但也不可让毓任意作怪,便拼命去抢毓手中的信件,奈何毓人高马大的,将信举至高处,任凭孟章夺来抢去也尽扑空。孟章倍感吃力,便打算放弃。不料毓长臂一张,忽将孟章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把折叠的信纸一抖,信上字迹悉在眼前。孟章心想完了,可抬眼一看,待看清信上所写后,不觉瞳孔放大,竟有些惊讶。是仲卿的字迹。 毓看着信上写着仅有的“无恙”二字,十分不解,转头再看孟章,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含着几分欣喜神色。毓有些怒意,他放开孟章,把信纸抵到他面前,质问道:“这是谁写的?你们这是通的什么风,报的什么信?”孟章趁机拿过垂在面前的信纸,把那二字又看了一遍,确定仲仪在边疆一切安好的情况后,才不慌不忙地答:“王上,这确是友人寄予我的私信,无关国事,我保证。”毓见孟章眉眼间不禁流露的愉悦,看他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袖中的样子,一种直觉没由来的窜进脑海。他一把抓住孟章的手腕,冷冷地说:“你喜欢他。” 孟章听毓说这话,认为他是在侮辱自己和仲仪之间的情谊。强压住心中愤怒,他猛地将毓的手甩开,开口道:“王上,我欣赏他,更敬佩他。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他了,因为在您这,与入鲍肆别无二致。”他的声音沉闷,却藏满挑衅。“你!”毓被他的话呛着,怒不可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直往后面的墙角撞去。孟章本想抵制住他,但自当王以后,他便不再习武,而面对武功日益精进的毓,实在不堪其力道,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带着五脏六腑俱是一颤,身体有些无力地顺着墙滑下去。 毓两手支着他的双臂又把他架了起来,仍旧生气吼道:“你再给我说一遍!”这次孟章没有说话了,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很不清醒。毓揪着衣领还要再撞,忽然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是孟章出于本能的反抗。毓盯着孟章的脸颊,见他大口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就像一把火似的,毓立刻被点燃。 他松开了揪衣领的手,圈住孟章的肩膀,再将他拦腰抱起,甩在身后的床上。毓压在孟章身上,含住他的嘴唇使劲吸吮。孟章清醒了些,觉得异常难受,不禁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却被毓抓住机会,舌头伸进口腔,大肆搅绕。孟章感觉自己的舌头正跟毓的纠缠在一起,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猛把拳头向毓腹间砸去。谁知他现在的力道着实小的可怜,毓觉着也不轻不重,反而单手逮住了他的双腕,箍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毓松开了孟章的嘴唇,此时的孟章已是羞愤难当,他冲毓大声叫道“你无耻!”“呵。”毓根本没有理会孟章的话。孟章难忍,觉得那快感像蚂蚁啃噬一样细密而清晰。毓的手掌有些薄茧,使孟章有种蹭在树皮上的狂野错觉。“不……”他极想拒绝这羞辱,但身体里前不曾有过的刺激又渐渐将他湮没。 毓是越发沉沦,太久的隐忍盖过了克制,他太想更进一步了。 “不要!”被道德所牵联的耻辱压垮了孟章的最后一根神经,一口气未顺下去,他猛地起身一呕,朝地吐出一滩黏稠乌血,终是如同那凋零落叶,无力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之前因为管理员觉得太污而被锁定,就删了很多再重新发,也是无奈。好吧,如果再不过只能删更多了。 同人文仅供娱乐,请切勿@@@zhēn rén喔。 谢谢各位读者啦! ☆、一曲终了 孟章虽知事情败露,但也不可让毓任意作怪,便拼命去抢毓手中的信件,奈何毓人高马大的,将信举至高处,任凭孟章夺来抢去也尽扑空。孟章倍感吃力,便打算放弃。不料毓长臂一张,忽将孟章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把折叠的信纸一抖,信上字迹悉在眼前。孟章心想完了,可抬眼一看,待看清信上所写后,不觉瞳孔放大,竟有些惊讶。是仲卿的字迹。 毓看着信上写着仅有的“无恙”二字,十分不解,转头再看孟章,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含着几分欣喜神色。毓有些怒意,他放开孟章,把信纸抵到他面前,质问道:“这是谁写的?你们这是通的什么风,报的什么信?”孟章趁机拿过垂在面前的信纸,把那二字又看了一遍,确定仲仪在边疆一切安好的情况后,才不慌不忙地答:“王上,这确是友人寄予我的私信,无关国事,我保证。”毓见孟章眉眼间不禁流露的愉悦,看他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袖中的样子,一种直觉没由来的窜进脑海。他一把抓住孟章的手腕,冷冷地说:“你喜欢他。” 孟章听毓说这话,认为他是在侮辱自己和仲仪之间的情谊。强压住心中愤怒,他猛地将毓的手甩开,开口道:“王上,我欣赏他,更敬佩他。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他了,因为在您这,与入鲍肆别无二致。”他的声音沉闷,却藏满挑衅。“你!”毓被他的话呛着,怒不可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直往后面的墙角撞去。孟章本想抵制住他,但自当王以后,他便不再习武,而面对武功日益精进的毓,实在不堪其力道,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带着五脏六腑俱是一颤,身体有些无力地顺着墙滑下去。 毓两手支着他的双臂又把他架了起来,仍旧生气吼道:“你再给我说一遍!”这次孟章没有说话了,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很不清醒。毓揪着衣领还要再撞,忽然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是孟章出于本能的反抗。毓盯着孟章的脸颊,见他大口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就像一把火似的,毓立刻被点燃。 他松开了揪衣领的手,圈住孟章的肩膀,再将他拦腰抱起,甩在身后的床上。毓压在孟章身上,含住他的嘴唇使劲吸吮。孟章清醒了些,觉得异常难受,不禁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却被毓抓住机会,舌头伸进口腔,大肆搅绕。孟章感觉自己的舌头正跟毓的纠缠在一起,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猛把拳头向毓腹间砸去。谁知他现在的力道着实小的可怜,毓觉着也不轻不重,反而单手逮住了他的双腕,箍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毓松开了孟章的嘴唇,此时的孟章已是羞愤难当,他冲毓大声叫道“你无耻!”“呵。”毓根本没有理会孟章的话,反而更得寸进尺。孟章难忍,觉得那快感像蚂蚁啃噬一样细密而清晰。 “不要!”被道德所牵联的耻辱压垮了孟章的最后一根神经,一口气未顺下去,他猛地起身一呕,朝地吐出一滩黏稠乌血,终是如同那凋零落叶,无力地倒了下去。 “王上,孟公子这血吐得着实蹊跷。头部撞伤并未伤及体内,乌血是因五脏六腑蓄积dú素而出,所以”“你是说,他中dú了?”毓慌张打断了医丞的话。“正是。”“为何好好地却中dú了!”毓心中质疑之际又十分担忧。“他中的什么dú,怎么治?”“这”医丞缓缓摇头,叹气道:“依臣之见,孟公子怕是中了一种俗称‘梦魂消’的dú。此dú慢xìng,融入汤yào中无色无味,服用一次无甚大碍,甚至还有清醒神智的功效,但长此以往,待dú素渗进血液,渐与其融合之时,想要解dú,却为时已晚了。” “那他现在,还有没有的救?”毓看着此刻静静躺在床上,面色如纸的孟章,万分愧悔在胸口蔓延。“从孟公子的情况来看,他中dú没有一年也有半载,dú素怕早就与血液融为一体了,这dú应是解不开的,但”“混账!”毓气极,一拳捶在面前木桌上,吓得医丞坐到地上大喊“王上息怒”。“治不好他,我要你狗命!”医丞一听,简直魂飞魄散,忙跪在毓脚下磕头,“王上饶命!孟公子他,并非必死无疑啊。” 毓见有希望,忙把医丞揪起来吼道:“快说!”“王上,其实中此dú至病入膏肓者不少,多数人只有死去,但依然有极少数人活了下来。微臣从那些人口中得知,原来天权国的昱照山峰顶竟生长有一种名为‘寒玉’的神草,可压制此dú。”“那么,他中的dú便有解了?”医丞摇头,“王上,此方并不治本,‘寒玉’只能抑dú而无法解dú,可就算是治标之方,若是用好了,保命不成问题。微臣冒昧,王上与其问遍世间医官去找解dú之法,不如紧快拿到寒玉草给孟公子续命,到时候,再寻天下奇方未尝不可。” 毓也不再执着,他命士兵为他牵马,准备立即出发。“昱照山山势与越支山相比如何?”“险峻百倍。”毓微怔,半晌,“喔。”他跨上马。“王上,”医丞说道:“寒玉草在别人眼中是无价之宝,但在天权宫中,只是天权王平日里的补品。”毓唇角微挑,扬鞭一挥,策马离去。 天权王宫的园林里,执明看着面前这个远道而来却素未谋面的客人,惊奇地问:“宿王,你究竟为什么想买我宫里的寒玉草?”寒玉草是他从小吃到大的补yào,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稀罕之处,而这人却以重金求购,这里头肯定有秘密。“你别拿刚才那什么破理由唬我,我才不信呢,如果你真想要这补yào,就说实话,否则我绝对不同意。”“救人。”“啊?”执明没反应过来。“救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毓向执明鞠了一个很深的躬,“请您帮忙,人命,耽搁不得。”“那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啊?”执明忽略了事情的严肃xìng,仍陷入在好奇之中。“如果他死了,”毓将腰挺直,眼神与执明相对,寒光四shè,“我便倾宿之力,让你的整个天权为他陪葬。” 这回是真的了,执明心想。这一刻,他仿佛从毓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为了守护一人而变得坚定的样子。“给,还是”毓低沉的声音让执明回过神来。 “我不需要钱,宫里的寒玉草我可以送给你,如果你还不够的话,我可以派人定期帮你送到宿,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说。”“我要你向我立誓,此世宿永不入侵天璇。”毓本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转念一想,他似乎明白了。“好。” 多亏毓拿回的yào,孟章将尽的命数得以回转。下dú的人也抓到了,竟是跟孟章一起来这儿的那个自小服侍他的下人。那下人被抓到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说是被三大世家要挟了,现在惟愿一死来获得解脱。毓不想让宫中见血,便下令把这下人流放至荒地,任其自生自灭。但孟章醒来之后,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好忍痛将他和yào材,以及几名暗中护卫的死侍一同送回天枢。至于三大世家,他只得从长计议,逐步除掉。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年之后,孟章会一个人来到宿,站在他面前,将两国永世jiāo好的结盟书,亲手递给他。 这天,执明满藏欣喜地回到自己的寝宫,躺在床上,他开始想入非非:陵光一定会很感激我的,哈哈。风儿温柔地拂过他的面颊,他在心的安宁中渐渐沉睡。陵光的影子一如既往地潜入梦中,但这次却异常清晰。 梦里,大火连绵,陵光从怀中拿出了那半截长命锁,与执明坠在胸前的另外半截紧紧扣在了一起。画面飞过,再现已是一座高峻青山,山中有一个小院,院内有两个人,一个在打扫,像是自己;另一个,正在石桌上写字,像是陵光。打扫的那个漫不经心,悄悄走到题字的身后,意yù偷看,突然,题字的发现啦,赶紧捂住自己写的东西,打扫的便只看到了一行。那一行上面写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感谢读者们的阅读,写得有些仓促,不好意思。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另外我的古风新文《乱红》开始连载啦,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哟。谢谢啦。 小说http://www.biqugedu.com 本作品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东a儿)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246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