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祸帝业》 第一章 往事如烟 清晨,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窗外的花香格外的清新,玉兰花楚楚动人的开放着,就象一条白色的河流,雾气朦胧,诗意流淌直奔屋子前方的悬崖绝壁。 一头乌黑的青丝从韵画圆润的双肩滑下,从后面看去,盈盈柳腰,转过头来,昔日的小女娃已然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隔着窗户,她看见背着药篓的夏伟国:“师父,早呀!” “早什么?什么时辰了还早!我饿了!”夏伟国抬眼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 “好咧!马上就好!”韵画嘿嘿的笑着,抓起桌子上新拟的一味药方,晃头摆尾的跑到他的面前:“老师,你看这个方子,怎么样?” 夏伟国放下背后的药篓,一举一动优雅超俗,他细细的看着,十八味药中全是毒草狠药,可是配在一起却成了解毒的起死回生之方,完全不像是眼前这个毛糙小丫的杰作。 韵画看他长时间的不言不语,警戒的退了一步,怕他抬手给自己一下,墨黑的双眸眯了起来,啫起小嘴,列好架势,拔腿要跑。 夏伟国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耳朵,浅浅一笑:“此方尚可,不过我饿了,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先显摆一下,马上去做饭,老师放了我吧,要么你拉这边的,老拉这边的耳朵,我耳朵都一大一小了。”她连跳带喊的指着自己的另一边的耳朵。 夏伟国一展白眉:“下次换耳朵,这次先饶了你晚起之过。”他松了手。 “我不是研究方子来着”她一边说一边退着跑远了。 夏伟国走到了她的屋子,又细细看了看她的诗和画,下笔细致,用墨适宜,措词高雅,完全与她的性格和行为不符,师出自己的门下,十分合格。 想着十年前,他将她送到谷里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十分的抵触,可是欠他人情,这个徒儿,不收也得收。却没有想到,收了之后,自己竟然真的此生无憾,一生尽传于她,想到这里他安心的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时间到了,可以出谷了!” “师父!我回来了,看这是什么?”韵棋提着两个兔子,后面背着一个邀月弓、腰上坠着鹿卢剑,这个让人找不到词语形容的黄口小儿,如今已然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眉宇清秀,绝对的清新俊秀文雅男子一枚,但前提是一动不要动,一定不要说话。 这个混小子,天天能把整个居敖谷翻过来,轻则薅花拔草,上房射鸟;重则折树拆房,上天入地,好在他并没有投入自己的师门,否则他可是真为有这样的一个徒儿丢不起这脸。 想到这里,夏伟国恨的真咬牙,只欠了他一个人情,却没想到逼自己收了画儿,竟然同时又扔到谷中一个混世小魔王。 不一会,就听到了厨房砍杀、打闹之音,然后是两人的连吵带闹之声,过一会儿,闻到香味,就会安静下来,这四年来,自己是口福不减,餐餐有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基本上全都尝过。 其实应该这样说太对,是韵棋没有吃过的,他一定是先尝过,要是能入得了口,韵棋才会动筷,所以说有的时候,他吃的,一定比韵棋要多好多!就象油炸蜈蚣,棋儿就没有吃过,因为夏伟国吃完了一口,就直接栽倒在桌子底下,如果不是谷中还有一个聪明的徒儿,估计,今年清明,他就坐阴间收钱了。 但是至少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整菜弄米的,真不用自己动手了,捡了一个小杂径,算来还是自己合算,既然占了便宜,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顺带手教了棋儿一些东西,虽然琴、棋、书、画,药理制毒,他不喜欢,但是武功、兵法,估计出了谷里,也无人能及了。 这夏伟国何人?黎国的神人一个,上观天象,下晓地理,药理在脑,文墨在手,武功在身,虽然不能撒豆成兵,但是指点江山也是游戏而已。能拜在他门下韵画是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 黎国,宫城之内,藏英阁。 三、四个宫女和下人围着一个石桌,细细看去,坐在石桌前面的正是俊俏剑眉的五皇子龙骧,只是神情 他正苦苦的盯着院子石桌上黑乌乌的药碗,就是不肯张嘴,子春正耐心的哄道:“殿下,只要你喝完这碗药,娘娘就会让你回去睡觉....” 他狠劲的摇着头:“我不要,我要睡觉.....”. 常姑姑替他搽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温柔的劝道:“殿下,你喝完了这药,娘娘就会放你回去睡觉了呀.....” “不.....绝不说罢扬长而去!”他一边叫着一边往起站,常姑姑按着他的肩膀,强给哄得坐了下来。 “还是我来吧!”泯妃娘娘身后的一个太监把拂尘插在后面腰上,走了过去拿过了药碗。 龙骧看他这样说话,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我不喝,我不喝......”推开常姑姑撒腿就跑:“我就不要喝” 这个拿着药物太监冷冷笑道:“还想跑?”一边说一边纵身追去,泯妃连忙道:“小心点,别伤到他。” “娘娘,天天这样让小全子硬灌也不是办法,每次灌完了药,别人没怎么样,小全子总是哭个够呛。”常姑姑低着头,皱着眉毛对泯妃说道。 “五殿下,你给我站住!”小全子尽量的大点声,可是怎么听来却反而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感觉? 龙骧此时早就眼泪、口水、汗水糊的满脸哪都是,一边跑一边嚎着:“我不要,坏人,坏人,不要.......”此事必是日日发生,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一脸的平静,想来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一如既往,他只是绕着几个花盆和石桌乱转,连宫人们暗自感叹,总是绕着哪几个地儿跑,也不知道往屋子里跑,还不得让全公公抓住? “喝完了,带他去睡觉吧!”说完这话,泯妃扭过头去,不忍再看,转身往内殿走去。 五皇子龙骧本来是个聪慧的孩子,长相又十分的出众,十年前是诸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掉入湖中,恰好碰到湖边的垒石之上,也许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可是自那日之后,他的心智只停留在六岁上了,他是泯妃心中的最痛。 走回内殿的长廊之上种了满满的常青藤,枝枝蔓蔓如同绿色的丝绦条条垂落,泯妃微皱着眉头,心中不免的有一丝的难过,抬眼之处,一抹明黄入眼,九底的飞龙图冲入双眸,她并没有细观,便盈盈而跪:“臣,启君万安!” 一双手轻轻的将她扶起,抬起手来轻轻的擦了一下她尚未干净的泪水:“别急,苏大夫所配之药虽然难喝,但是对骧儿他会好起来的。” “有件事儿,我说了你一定会高兴。”黎国君主龙墨休,尚在中年,眉宇之间的凌轹之气,丝毫没有因为年纪的渐长而湮灭分厘,他把手搭在泯妃的肩上,陪着她往内殿走去。 “君上,不管什么事儿,君上高兴,臣便高兴!”泯妃高凤英武门出身,随父驻关守边,虽为女儿身,却丝毫不逊男儿,龙帝未曾登基之时,恩宠稀少,驻边换防之事皆为他为,当年与高家这个小女将于两人战场同抗敌寇三年有余,从那时开始便一直以臣为称,哪怕独殿专宠十六年,也没有改了自称。 “韵府的太子少傅韵图之女,昨日接回来了!”龙帝轻声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常人难觉的欣慰。 “君上,你真的要把那个女孩子许给骧儿么?”泯妃的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双肩。 “嗯!”龙帝十分肯定。 二人说话间已然走回了内殿,叫退了所有的宫人,龙帝缓缓的卧在窗前的软榻之上。 “可是当年她出生之时,四季同日而存,日月同天而升,司天监说过,她是帝后之命,王者之星!她应该许给太子的。”泯妃轻轻的坐在了龙帝的腿边,眉头锁得更紧了。 “当日观星的司天,本帝已然让他封口,此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韵如果我非要将她指婚给骧儿,你还不明白我的真正用意么?”龙帝半起着身子,支着上身,也皱起了眉头。 “君上,你的心意,我可不解?只是对三哥来说”泯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龙帝打断:“不要提他,当年之事,再也无人知晓,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当我真的问鼎这九五之尊之后,我才发现,我当年答应他的事,我真的做不倒” 龙帝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住泯妃的手:“我的帝位,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子!” 殿外,刚刚还骄阳傲天,转瞬之间便秋雨慢落,龙帝把又目光投向窗外:“这场雨下完,秋天就真的来了,秋猎的时候,让韵府的人跟着吧,本帝让你看一下那个孩子,韵府将她送走,转眼十年了,也不知道现下的她是什么样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江山如醉 “朝之重臣”,四个涂金大字正挂在韵府的正门之上,明眼人远远看去便知此是御笔亲题,只是时光冉冉,只有少数人还记得当年与之同赐的另一块“国之栋梁”,和那个与这帝赐之匾日月同辉的梁府。 皇后的谪出之子,龙骕下了烈焰马,便站在台阶之上眯目抬头的紧紧的盯着头上的正匾,他并不象其它皇子那样玉冠束顶,只是将头发松松的在脑后用一条锻带系上,黑发显得干净服贴;他有一张十分清秀的脸,一双明亮、深而有神的眼睛有点象个秀美的女孩子,但事实上并不象,尤是当他深思和眯目远望之时,你就会体会到特殊的贵族气质和与众不同的风格。 “皇长兄!你在看什么?”他的身后冒出一个刺龙服袍的少年,只是头发带着玉冠,腰间系着太子特有的玉绦磐龙带。 “没什么,看父皇的字呢!” 二人正说话间,府内得得消息的韵太傅已然带着下人亲来迎驾,皇长子纵然为常客,可是听说此次竟然带太子前来,便惶恐趋来。 “大学士不必拘礼,听说韵画和韵棋回来了,龙骐连常服都不曾更换,便吵着要来,所以只是寻常的拜府而已,大学士这样,反到拉生了。”龙骕抬轻扶一下,便往院内走去。 这韵太傅,带大学士衔,前朝三代国之重臣,只是到了他这里却变成了皇子之师,手中并没有实权。 这太子龙骐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但是百日授印,其生母梅妃便自请到落阳庵出家,抛下百日亲子,狠心离宫,其中原因,任多少能人慎者也猜不出其祥,龙棋被封太子之后,便交由皇后管氏抚育。 龙骕是管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虽然比太子年长五岁,亦不是同母所生,但是他心地纯厚,内府良善,丝毫没有嫡子必得皇位之心,但是克尽长兄之责,至此从来不称其为太子,一直叫他的名字。 韵大学士也明白他不愿在府门多做停留,便拱手请进转身跟在后面,府中诸下人,也是看惯了皇族显贵,自当知道来者不是凡人,便屈膝下跪,矜姿俯头,自找退处。 “敏王殿下,太子殿下,臣失态了。”韵大学士抱拳自责。 “老师,我是传帝父的话来了,来之时,帝父特意交待,不是口谕,传话而已,所以你不心如此惶恐拘礼,就当是寻常的拜访可好?”龙骕自己坐在檀木正桌旁的锻锦椅上。 “呃?”韵大学士有点迷糊。 “帝父说,司天监已然所了吉日,六月二十五日定为太子冠日,当请太傅割发授冠。还有同测了秋猎之日,望韵家公子和小姐同往围宫。” “是,臣谨尊帝命。”说完这话,韵大学士抬眼看了一眼站着观画的太子接着述到:“臣定他二人快些赶回府中。” “什么?他们俩不在家?”太子终于被这句话拉回了落在画上的目光。 “是啊,她们去雏谷了,此去十年,家父十分想念,他二人刚刚到家一日便去看家翁了。”韵大学士轻声的回道。 “噢!”太子甚是失落。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讨扰了。”龙骕站了起来。 “等等,这幅画,是谁画的,城中名家之作我不敢说尽识,可是如此工笔,我不知道的,还是头一份!”太子又抬起头来盯着那题为“江山如醉”的雪景图。 “这是臣的小女前日回来时送于臣的!笨女拙笔,但是臣十分喜欢,便挂在了正厅之上,太子谬赞了!” “韵卿,可不可以赠于本宫?”太子听此言,高悬之心落下一半,如果真的是哪位大家绝笔,他还真是难索,听得是韵画之画,他心安此许。 “你这毛病可怎么办?还韵卿?我怎么听着有一种以自己太子之身强行索要之口气呢?”龙骕一边说一边往龙骐身边走去,用手中马鞭的皮把儿轻轻的点了他两下肩膀,口气平静,但溺爱之心溢于字表。 “太子,我马上让人卷了给太子!”韵少傅虽是个学府五车之人,对人的心思从来不加以揣测,听着龙骕的口气,竟然以为真的是深责之意,想着因为一幅画,便急忙打了圆场。 “好!多谢!”太子笑道,转过脑袋冲着龙骕挤了一下眼睛。 “既然他们兄妹都不在家,那我们就走了。”龙骕说完此话又用手里齤起的小鞭子轻轻的抽了一下太子的肩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 “那个,你最好让他们十日之内回来,因为太子受冠之礼,君父的意思是让韵家公子和小姐同去,好象是有加封之意,所以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龙骕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太子紧紧的接过来下人小心包好的画卷,红着脸的追了出去。 十日之后,宫城门外。韵画搭着哥哥的手跳了下来,就看见正在宫门前等着的太子。 “你们怎么才来呢?我都等了一刻钟了。”太子苦着脸,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一边怪责。 “还不是额娘,非得让我好好打扮打扮。”韵画扯了扯身上的绦带,正了正乱七八糟的香囊、锦带不高兴的嘀咕着。 “你穿什么都好看,根本就不用打扮。”太子讨好的说。“滚”韵画最烦他这个死初,象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小色狼。 虽然只在韵府混了三、四天,可是这对双生子,脾气秉性特别与太子对口,兼又与他同年而生,所以是熟的就象从小一起长大一般。 “皇宫,真的是天子所住的地方,不说别的,够大!”韵棋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龙骐,你父皇是不是不喜欢你?怎么你住的这么偏?”说完这话,韵画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不喜欢就不受宠,要是不受宠怎么会封为太子,要知道皇上可是有五个儿子呢!皇长子十二岁就帮着皇上处理国事,都不是太子,想到这儿,她为自己的错解摇了摇头。 “我走不动了。”韵画想自己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便赖在地上,其实走的也确实是太远了,穿过的林子、过的桥,她一开始还能数过来,后来累的就不查了。 “马上就到了,你看那儿,都露出塔头了。”太子略带嘲讽的盯着地上的韵画,话说着便伸出一支手来去拉她。 韵画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自己和哥去哪?昨天内监传话让他们早些入宫,但是也不想这样晒在太阳底下,感觉后背的锦袍都贴在自己的身上了,这么热的天,还穿了三层衣服,最外面这件更是厚有不行,她站了起来,抬手就开始解外面的绦带,脱下了外面最厚的锦袍。 “你干咳?”太子有点傻眼,虽然还有几个时辰才授冠算是成人,但是这不能这样 “热,爱咋咋地吧,我实在受不了了。”韵画苦着脸,又抬手抓下了头上的几株官花,听她这样说,太子觉得自己的小猥琐有点尴尬,还好,没有人听到。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韵棋突然发现自己有的时候真那么有点缺心眼的,热了不知道脱衣服,他也快速的动起手来。 远远的一看,太子穿着一本正经,两边一对小人穿着短袖、短腿的中衣,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的驻足偷看几眼。韵棋抱着他俩脱下来的衣服,三个人又开始噗嗤噗嗤的“移动”起来。 大概又走了半刻的功夫,就看见了远处的一片桃林,粉色的花瓣铺了一地,远远看去如粉色之海,走的越近,香气越浓。 “怎么样?我前个找到的,这漂亮不?初夏百花全开,我现在是太子,所以一定要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才能行授冠之礼,所以皇额娘邀请国戚赏花宴饮,我才想办法把你们整进来的。”太子美美的得瑟儿着。 “就为了看这个?”韵棋有点失望。 “不好看么?韵画不是最喜欢桃花和粉色么?”太子盯着韵画,深怕在她脸上也写出失望两个字。 “好看,我喜欢,走啊,咱们进林子里去!”韵画一边说一边跑着。 “等等”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韵画就没了身影。 韵画象个小燕儿似的一顿急跑,被这四下纷落的桃花瓣雨迷得不行,一会儿功夫,自己就钻迷糊了,也许是走累了,也许看只有自己,便躺在地上,拿着落在地上的花瓣把自己一点点的埋了起来,正埋得欢,就听到“啪”的一声,一个石子打在树干上,又弹到自己的脑袋上。 “谁?敢打我,给我滚出来!”韵画蹦了起来,跑得急又在地上一顿乱滚,头发早就乱七八糟的了,她破马张飞的掐着腰叫到。 花丛的后面鬼鬼祟祟的露出一个小脑袋,下面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正失望的看着她,正在懊恼没有打中!韵画冲了过去, 一把拉住了他的耳朵,把他从花丛里拉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若如初见 “疼!松手,我杀了你!”小太监吃疼张牙舞爪的喊着。 “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不知道用石头打人会疼么?幸亏打到了我,要是打到了哪个主子,你这小命还要不要?嗯?”韵画一边手一边用力的拧着他的耳朵。 “你以为你是大人么?不是和我一样么?你松手,信不信我杀了你”小太监挣脱不过,但嚎了起来,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窜,韵画看他大热的天还顶个帽子,衣服也全让汗水浸透,一身灰怆怆的,可怜惨惨的小样,就松了手劲,推了他一把。 这小太监许是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便坐在地上连蹬带踹的号啕大哭。韵画觉得他与自己应该年岁相当,可听他哭的声大,和坐在地上的动作,心里有一丝的疑问,但又突然想到这是宫中,可能是哪个得宠的小太监,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哄到:“别嚎了,再嚎,狼都招来了,你说你整个破石头哪都撇,打着眼睛怎么办?” “我要杀了你!你敢打我?”小太监一边哭一边不忘了骂她。 “行了行了呃,我带你去那边打水漂儿?”韵画哄着他说。 “水漂儿?”小太监抬手擦了一下泪水,止住了哭声,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就顺着嘴角流出了口水。 “好象真的是个傻”韵画没有说下去,更是觉得他可怜,便拉着他往那边的小湖走去,让他坐在岸边的石上,她捡了一大堆的石子,在湖面上给他削着水漂,石头最多的时候打出来七、八个,他就傻呵呵的拍手笑。 “你是哪个宫的?多大了?一会儿龙骐来了,我让他给你送回去。”韵画回过头来问他。 这个小太监立即开始数起了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有数明白,只好苦巴巴的皱着小脸看着韵画。 “行了,你也算不明白,傻了巴几的,年纪和我应该差不多吧!”韵画失望有又扔水里一个石头。 “你说什么?”尖声的斥问,带着别样的威严和愤怒,韵画回过头来,说话的女人一头的金钗珠翠轻轻的颤抖着。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底长袍的男人,目光清冷。 这二人站在一起,丝毫没有皇家的慵懒之态,反而有武将之风跃于身姿。 秋总管厉声的说道:“看见皇上和泯妃娘娘,还不请安?” 惊惶把韵画裹个严实,她怔怔的跪了下去:“给皇上,泯妃娘娘请安,愿皇上岁岁安康。” 泯妃悲怆的走到五皇子的身边,声音哽咽的把他拉入怀中:“骧儿,你又胡闹了不是?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穿成这样?服侍你的奶娘们呢?” 泯妃宠冠六宫,只是这个傻儿子,是她永远的痛,听她这样的说自己的儿子,她当然愤恨。皇上日日带着她和几个贴身的太监和宫女来湖边漫步,不想却遇到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她能不激眼么? “喂!你还带我玩什么?”五皇子龙骧从泯妃的怀中挣脱出来,走到韵画的身边,拉着跪在地上的她,痴痴的盯着她的小脸,期待的问她。 “殿下”韵画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让他和自己站的远点,龙骧又心中暗喜暗的粘着她靠过来,用一只手拉着她疯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在手里转着。 “你是哪个宫的?敢这样说皇子?”泯妃娘娘冷冷的问她。 “我我不是宫中的,我是”韵画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回话。 “我?贱婢,不称奴才么?既然这么难说?就不用说了,来人杖毙!”皇帝也是翻了盘子的,心情真是不好。 “什么叫杖毙?”龙骧傻傻的问道。 “子春,带五殿下回宫。”泯妃狠狠的盯着韵画,目光不移的咬着牙吩咐着身边的侍女。 “不要回去,我要和她玩。”子春拉着龙骧的胳膊,而龙骧也紧紧的抱着韵画的胳膊:“五殿下,奴才给你做的姜蜜糖,要不要吃?” “要要”他抹了一把鼻涕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家父太子太傅韵征图”。韵画伏在地上,轻声的说道。 “呃?你是韵老太傅的孙女?”皇上的怒气仿佛瞬间减少了许多,语气柔和了许多,看着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韵画,眼神中多了一丝的凝重,他转过头来对泯妃低声的说道:“她就是那个与龙骧同日同时而生的女娃!” 泯妃听过此此话,也慢慢的收去了一脸的阴冷,她知道当年龙骧出生之前的一个月内,日月同升,一天四季。在他落生后四景俱停,一切如常。 黎宫建于雪山之前,左临汾河,建宫数年未曾有雪落入宫中,数着数着也就是十六年前的那场雪落入了重城之中,而与他同时而生的这是眼前的这个女娃。 泯妃收回怒意,还有一层的原因,当年皇上听信司天监谗言,纵说天之异象与五皇子有关,必要送龙骧去五台山当和尚,才能安国保命,亦不知道这十年前的失智是不是真的解了对龙骧的困顿天言。 而正是韵老太傅在正殿的通道上带着一群史官,跪了一天一夜,才让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自此事后,他便告老还乡,推荐自己的儿子接了自己的班,但是交接之时也是有约在先,只为帝师,不涉朝堂。 韵画看着渐渐露睛的两个祖宗级别的老大都和蔼了一些,心中暗暗想到,原来爷爷竟然会这样吃得开,便又低声的说道:“我是真不知道他是皇子,他穿的是个小太监的衣服,我还怕他有什么事儿,带着他玩呢,在这里等着龙棋来,然后把他送回去!” “你怎么进宫来的?还这身打扮,还直呼太子名讳?”皇上一连串的问号把韵画又打懵圈了。 “是参加皇后娘娘的宫宴,然后来之前打扮的很是得体,后来从北门走到这儿,太热了,就脱了外袍,然后就碰到了那个”想说那个小太监了,马上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嘴巴,速度改口:“五殿下,完了一直陪着他玩,疯成了这样。” “前几日,太子拿来一幅山水图,是出自你的手笔吧?”龙帝突然发问。 “呃?”韵画不解。 “一幅‘江山如醉’!”龙帝提醒到,他在那幅画中看出了作画之人的沉稳和笔力,料想提笔书画之人怎么会和眼前这个毛糙的女娃是同一个人,要么就是天性如此,要么就是韬光假愚。 “是!”韵画想了想,便抬起头来,双眸如潭的望着龙帝,知道他的疑惑,便接着说道:“画的时候心境不一样,一支拙笔如何收得大好江山,多年不在宫都,思家情真,我画的时候,只当那是君之帝都,中盛景,但在帝君的眼中,也不是雪景吧?是帝之江山!” “呵呵!这个小丫啊!。”皇上倒是转变了一副好心情,他向泯妃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动怒,还挤了一下眼睛,这个眼神恰巧落入韵画眼中,立时明白太子真是他的亲生儿子! 泯妃伴驾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皇上的心思,又回想起以往皇上曾经和自己说过关于这个女娃的话便彻底的平复了所有的肝火怒气,苦笑了一下,瞪了一眼地上的韵画:“起来吧,和我回去,收拾一下,你这个样子怎么参加宴会?” 皇上看着泯妃远去的背影喃喃了一句:“这个小丫头,怎么有点象朕初见泯妃之时,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是!”声音太小了,但秋公公还是脱口而出。 皇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东西!”笑着走了。 韵画躲过了一场杖毙风暴,心情大好,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哥和太子,她歪着头:“泯妃娘娘,太子和我哥还在林子那边等我呢!” “沉稳些,一会我会谴人告诉他们,你安心随我去,你这个样子!”泯妃摇了一下头。 “嗯!”韵画乖巧的跟在身后,这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泯妃娘娘相来严谨,平时的装束更是一丝不苟,都不知道她这是从哪捡来了这个样子的一个丫头,走路还一撅得一撅得的。 “老太傅和你父母身体可好?”泯妃问了一句,语气更加的温柔起来,其实这个时候的泯妃才是她的本性,如果韵画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也不会象今日这样声嘶力竭的“嚎叫”。 “好!”韵画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泯妃的身后。 泯妃也不多言,只默默的带着她往自己的宫中走去。 “藏英阁?”韵画看到宫前的正匾,喊了起来! “泯妃?!你是高凤英?我知道藏英阁的故事,你竟然是高凤英!”韵画突然知道,十六岁在五国国宴之上,大败四国十位使者的高凤竟然是泯妃娘娘?因为她的出色,又与当年还是靖王的龙帝守边三年,被先皇指婚给了龙帝,嫁入宫中特意为她修建的殿阁。 “你小点声吧!随我进去。”泯妃也是被她打败了,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扯着连蹦带跳的她拉进宫中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太子和韵棋的眼中,他俩全藏的藏英阁的角灯后面,两个人一起堆坐在地上,韵棋还紧紧的搂着他和韵画脱下来的衣服:“完了,这回废了。” “去找母妃!”太子拉着丢了魂的韵棋往回跑去。 泯妃看着梳洗干净的韵画,想到了皇帝脸上的笑意,仔细的打量起来,虽然不是倾城倾国之色,却有一种说不出气质,如兰媚骨,两条柳叶小眉相距甚远,直入两边的乌云俏鬓,一双杏眼更是神彩飞扬,如果,站而不动,立而不语,倒是真有点王妃的风范,想想自己的儿子觉得很配!只是这心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卿本无心 “一会儿,本宫带着去参加宫宴,记住了,在本宫的身边站着。”泯妃静静的吩咐着。 “好!”韵画以为宫宴是泡汤了,竟然还带自己前去。 “你平时在府里都作些什么?”泯妃盯着殿内的一株玉兰花,轻声的问道。 “刚刚回来,和哥哥在外面求学,现在陪吃、陪读!”韵画的嘴里塞了一嘴,强挤出了四个字。 “陪谁?”泯妃不解。 “太子,我哥陪他,我陪我哥。” “太子现在也在你的府中?” “是啊,都上了五天的课了,还有敏王殿下。帝君说家父既然是殿下的师傅,就不必日日进宫,让殿下们走动走动也好,便把授业之地改到了韵府黑园!” 泯妃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黑园?这是个什么名儿?” “噢,听说原来叫那什么园,因为犯了帝君的名讳,所以改成了黑园。” “这也太难听了点!”泯妃的眉头攒的更就紧了一些。 “可不是,难听。”韵画抿着小嘴点了点头,很是认可。 “咦?!”龙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太监的衣服已然换下,虽然只是家常的宫中绸衣,却修长清秀,眉宇爽朗,许是没有太多的心思,静静的站在那里倒给了人一种霁月清风之感! “我总以为哥哥最是帅的晃眼,前几日看见太子,也觉得很是俊美,但是过于清秀,那敏王最是好看,可是太少阳刚之气了,要说长的帅还象个男生的,真就是龙骧,可是他的心智”韵画心里默默慨叹。 她的怔神落到泯妃的眼中,让泯妃的眉头舒展了许多,误会啊! “娘娘,到时辰了,咱们去晚了怕是不好。”常姑姑一句话拉回了三个失神的人。 “你是历害姐姐!”龙骧拉着韵画的袖子摇着。 “历害?”韵画借着他的力道一起晃着。 “可不是历害,你把龙骧的耳朵都拉红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好象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过。”泯妃轻声的说着,韵画并没有听出里的嗔怪之意,便笑而不语。龙骧四处的找着韵画的的头发,见她梳的整齐,竟然一丝都没有落下,手中没有玩转的,便是十分的不悦,冷着小脸,再不言语。 “泯娘娘,皇后身边的蔺姑姑来了,说现下韵家世子在她那里,想把韵府小姐接过去,一起赴宴。” “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韵画如果折到皇后宫中反倒耽误时间,本宫直接带韵家的小姐去宫宴,请好声回禀一下皇后娘娘。”内监称是退下。 “那咱们就动身吧!”泯妃站起身来,又转过身来吩咐常姑姑:“你照顾好龙骧,子春和我去就好。”泯妃说完这话,就走了过来,拉起了韵画的手,往宫外走去。 “母亲,你要去哪里?”龙骧有点舍不得韵画,便拉住了韵画的袖子问道。 “要去宫宴呀!难道骧儿,你也要去?”泯妃有点怔住,因为骧儿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我要和她一起!”龙骧痴痴的说道。 太子寄养在皇后宫中,宫宴,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泯妃心中明白,皇后是想顺便为自己的嫡出之子龙骕选妃,所以京城一品以上的官家女儿基本全都到齐了。 龙骧也要来,给他“打扮”完时间到是晚了些,她们一行人踏入殿中之时,人都已然坐齐。 韵画的衣服是从静公主那里借来的,当然是奢华并艳媚,一殿人的目光都随着泯妃这个小女子随性的步伐移动,都不知道,这个星眸如水、唇若红缨、肤似如雪的小女子,是哪个公主?韵画的嘴角微微的翘着,这样的场合也是静如秋水。 “你打扮起来,还真的些倾城之色!”太子的色劲又上来了,韵画看着他晶黑的眸底,泛在眉宇之间的流气张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太子双眉高扬,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之意。韵画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哥哥,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韵棋也回了一笑。 “泯妃妹妹,你来了?这身边的小姑娘,可是韵家的女儿?”端坐在正位上的皇后心情十分不错。 泯妃行礼请了晚来之过,便微笑着缓步入席:“正是太子太傅的女儿。”她浅笑轻答,再不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起了夜光杯,浅浅的吟了一口。 皇后听着她这样说,仔细的打量着她身边站着的这个小丫头,脸上划过一抹凌厉复杂的神情,但是转而就平静起来,一如初始。 “女儿大了,变化不小呢!”皇后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是啊!”泯妃笑道。 “韵家把他们兄妹狠心送走十年,前日在帝君的殿中,看见一幅江山如醉图,看来这十年当真没有荒废时光。”皇后一脸的玩味儿。 太子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却不错眼珠的盯着泯妃身边的韵画,而韵画却把眼光全落在自己的裙袂之上,不曾抬眼。 “唉呀!本王来晚了!不好意思,皇嫂不能怪罪!”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宫宴未开,谁敢这样大声喧嚣?韵画心中十分的不解。 “哼!”皇后坐在正椅上哼了一声,但语气之中没有一丝的嗔怪。 只过了少倾时候,便走过来一位穿着密龙纹底袍外衫的人来,青色的绸质外衫随风飘荡,淡淡的夕阳反射着长襟上的银丝,粼粼摇辉,耳后并排编的碎发齐归头顶,看似浑沌一人,眉眼里的真性情却分厘难掩! “给母后请安!”跟在此人身后的男子脸上露着柔情如水的笑容,明亮有神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深意,嘴角轻轻的上扬着,勾起一轮美丽的弧线,说话间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慢慢下跪。 “骕儿平身吧!家宴而已,不用行此大礼。”皇后慢慢说道,挥手叫起,转而笑意满面的又问:“我在想是你们爷俩是让帝君绊住了?还是龙骕,你把你皇叔绊住了呢?” “哈哈,皇嫂,你真聪明!但是全猜错了!是我俩被一幅画绊到了!”这位年纪渐长的潇洒男子正是当年龙帝最交好的弟弟贤王龙墨邑! “猜错了,还聪明?你这张破嘴!”皇后管氏一点不恼:“龙帝不来,你就得帮本宫把把关了。” “好!我就愿意干这事儿呢!”贤王并不推托,他转过目光落在泯妃脸上,二人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那开宴吧!”皇后笑而抬头吩咐着。 皇后细细的打量着殿中的少女们,仿佛第一个她都很满意的样子,内廷家宴,气氛也不郑重,少女们献艺娱乐,琴、画、舞,与贤王过目相接,一圈下来皇后心中已然有了人选,她便随意的和一些站在身边的命妇交谈说笑。 “今日是给大哥选妃,儿臣知道,所以今日儿臣也想求得一妃!”太子坐在案前,从开宴之前就一直的纠结,终于鼓起了勇气,稚嫩却郑重的声音收尽了殿中所有的凌乱,有许多少女自作多情的低下了头。 “呃?你还有几个时辰才授冠呢,现在就着急了么?”贤王刮着脸取笑他。 皇后有些吃惊,但是马上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骐儿,你相中谁了?和母妃说说。”她不呼太子,尽显慈母情怀。 “我自幼由母妃养大,当然要母妃作主!请将韵画赐我为太子妃!”太子指向韵画。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么?嘻嘻!”贤王在一边笑着,一边又拿起了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他还不知道太子与韵家兄妹已然熟识多日。 “呵呵,她你可知道,将来是你可是储君!你的太子妃要由你父帝亲选的,如果侧妃么”皇后轻声的劝着,慢慢的拿起了案前的一粒梅子,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的宠溺,看着并没有拒绝的意味。 “我当然知道!”太子肯定的说道。 皇后刚要开口,泯妃却说道:“这个丫头今日在湖边帝君很是喜欢,君主的意思由他指婚。”说完就把目光落到了在韵画身边一直缠着她的龙骧身上。 “”太子听得此话,皱起了眉头,他虽然胆大,但是对于泯妃当面的拒绝,还有她特意加重了“皇上的意思”这几个字,还有龙骧现下的状态,难道父帝有将她许给五哥的心?想到这儿,他立时乱了阵脚不知道如何应对。 “启禀皇后娘娘、泯妃娘娘,韵画只能为正,绝不作妾,所以终身大事,理应有父母作主,还要问问家父的意思。”韵画提裙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焦急。 皇后把目光落在排在外四桌的韵夫人脸上,韵夫人不到四十的年纪,打扮的大方得体,脸上也没有浓妆艳抹,有一种大家风范,看着皇后的目光,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太子他将来是储君,画儿是妾生除去帝君,能比我们韵家还能作主的,怕就是皇后娘娘——我们真的作不了主,”韵夫人轻声的回着话,妾生?太子妃?这两条就把太子所求之事封死,如果太子真的取正妃,而这正妃是韵家的,当然,也必须是自己嫡出的韵涤吧? “姨母!”太子转过身子,带着一丝祈求叫着泯妃。 生下太子自请离宫的梅妃,是高家远亲,自幼长于高家,与泯妃没出阁之时便情如姐妹,这泯妃还算是太子的姨母,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梅妃的性格不是轻易妥协之人,是什么,能让她抛弃刚刚百日的儿子,断了皇上的独宠恩爱,而且还交给了生有嫡子的皇后抚养。 十年来,泯妃娘娘也多次的明察暗询,派去妹妹身边的人也让她一语不言的打发了回来,可是依旧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情惑君意 “你说的言之有理,既然是帝君的意思。容后再议吧!”皇后轻声的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意。 “不!我非她不娶。”太子站了起来。 “龙骐,你是太子,难道你父皇的话!”皇后站了起来。 “龙骕!太子授完冠后便带他去书房先祖像下跪上三个时辰,让你清醒一下,天天在一起,怎么会这样的不懂事?你这个长兄是怎么当的?”皇后很是生气,语气决绝、坚定的说道。 看母亲的脸色,龙骕便拉着愤愤的太子退了下去。 皇后看着太子的背影,又看着还跪着的韵画,突然问道:”泯妃妹妹,如果她被帝君指给了五殿下,你打算给她什么位份呢?” “王妃呗,她不是说不能为妾么?”贤王突然说道。 “龙骧什么样,大家全知道,皇上如果真有这个心意,我也不想委屈了她,会给她正妃之位。”泯妃的声音很小 “姐姐,太子会怨怼你的。”泯妃皱着眉头,带着一丝的歉意,皇后娘娘看着她娇好的面容,只是淡定的笑了笑,而后说道:“为了妹妹无妨。” 泯妃娘娘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她哪是为了自己,太子虽然是养子,但是在她的“名下”将来,她必定会选一个她家族的女子为太子妃,这样将来登顶后位,她这个养母也可以安心的权压后宫,这样卖好的事情,她如何不做,既让自己领了她的情,又在帝君的耳中搏了个贤良之名,一举三得之事罢了。 韵画跪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又听得皇后与泯妃的话,挺拔的身段放下了姿态,坐在自己的腿上,心里焦急万分,不是真要嫁给这个傻子吧?已然装的不懂事儿了,怎么还没逃过也许这个时候,能帮自己的,只有爷爷了吧? 宴会一失刚刚的热闹,静的出奇,皇后娘娘刚要打发了众人,就看见远处一对凌厉的目光冷冷的瞅着自己,她眯上了双眼,也静静的直视着,直到那抹身影转身而去,方向是太子的宫殿。她长叹了一口气。 子云殿,太子宫。 太子心中明白:“听刚才的意思,帝父多半是有将韵画许给五弟?那个傻子,他可配?”现下他终于明白明珠暗投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想到这些,他攥紧了拳头挺直了身板,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先祖画像。 一支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紧紧的抓着,仿佛传输着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力量,他回过头去,看清了身后的人,委屈的低下了头小声音并亲切的叫了一声:“皇长兄!” “嗯!”龙骕爱抚的摸了摸他的头,走到他的身边:‘“我陪着你!” “大哥。”太子改了称呼,想忍住眼中的泪水,可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哭什么呢?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么?男子汉流血也不流泪,如果你连自己中意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你就可以去死了。”龙骕的话很温柔,但却如同利剑第一个字都刺到他的心里。 “大哥,你为什么不是太子?为什么是我?如果我不是,她。”他止住了泪水歪着头问着他。 “你大了就明白了,大哥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太子的。”龙骕风淡云清的微笑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说完这句话,他拉起了他的手静静的跪着,盯着眼前的先祖之像,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只因为大哥的身体里一点点的北吴血脉么?这不公平!”太子的双拳握的更紧了,不长的指甲紧紧的扣入肉中。 “如果你成为帝君”龙骕话只说了一半。 “是啊!”龙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 “那就坐稳了太子之位,等着” “可是帝父正当茂年” “住嘴!有些事不可说,有些事不可想,有些事不可想着说!”龙骕轻声叱喝。 “那么韵画,能等么?”太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着他的这口长气吹向跪案前的香炉,袅袅青烟化了一个小圈散于室内,只留淡淡余香,虽然不入双目,但却入衣深丝。 韵府。 中秋将近,月儿渐圆,皎白的明月看完太子的授冠之礼,便偷偷的躲在云朵之中,看着下面同夜不眠之殿、之府、之人 而此时与他们一样不能同眠的还有韵府的一整家的人,韵画和韵棋的生母,生他们那日难产而亡,韵太傅对这一双儿女又爱又恨,爱他们是自己所爱之人的骨肉,又恨他们夺去了她的生命,但是听到韵棋苦着脸学了今日“宫宴”的一切,他一时又接受不了,痛苦的打发走了在身边硬忍着笑意的夫人,哄走了一直闹着的韵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面。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双鱼玉佩,反复的看着,不知不觉之中,雾气便模糊了双眼,朦胧之中仿佛那双乞求自己的双眼,是浣沙临终前对他说的话:“我这一生,再无遗憾要保全这两个孩子不要让她们象我小时候韵画决不为妾” 想到这儿,他突然站了起来,急步的走出了书房,站在门外的管家常安立即上前:“老爷,马备好了。”韵太傅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常安心中明白,老爷如果想救韵画,只能去城外的雏谷,因为老太爷在那里,他是皇上的恩师,如果没有他,皇上也不可能坐上九五之尊,所以如果他求皇上,皇上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韵太傅一路策马急行,终于在天微亮的时候骑到了雏谷,那匹马儿也累的躺在地上,费力的喘着气。 “父亲大人!”韵太傅经小沙弥的引领,直接来到了老太傅的床前。 “这么早?还是你连夜赶来的?可是有什么急事儿?”老太傅坐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的焦急,急切的问道。 “是画儿,她出事了,太子和棋儿与她一起读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太傅打断了:“这些我知道的不用说了,说重点。” “是帝君和泯妃,有将画儿嫁于五皇子为王妃之意。” “什么?下了旨意了?是圣意?还是她们二人的决定?”老太傅一个激灵。 “在宫宴上说的帝君,必是帝君授意。”韵太傅尽量平和着语气和内心的急躁。 “帝君的意思?你是说是帝君的意思?他怎么会”老太傅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我和你回去,我要面君!”老太傅立即起身,一脸的坚毅! 老太傅不能骑马,他们二人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分,龙帝听到通报,亲自出殿相迎,看着十多年未曾相见的恩师,头发已然全白,连忙伸手扶起了要下跪请安的老太傅:“恩师,你终于出谷了,如果想见学生,传个话就行,学生定当亲自前去。” 老太傅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听他还自称学生,而没有称朕,心里甚是安慰:“帝君,再怎么样,也得让老臣行了这个礼,国昌如此,老臣十分的安心,你登基迄今” 看着恩师坚定的目光,龙帝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看着他费力的下跪,苍老的请安之声入得耳来,心里如老太傅一样,也是心生安慰,恩师对自己多年来勤政治国的肯定。 他们师生二人,一同去了上书房,哪里是恩师为他传授帝王之道的地方,从他第一次拿起毛笔,到他第一次写出文章,从他晃着脑袋背着恩师教的古文,到他与恩师对弈 “恩师,你这次回来,不是来看学生的吧?可有什么事儿?”龙帝扶着他依旧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拱手站在一旁,缓缓的问询着。 老太傅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儿子,挥手让他退下,龙帝亦打发走了所有的侍女和太监,这才开口说道:“嗯,是为了韵画一事儿来而来。” “恩师”龙帝立时语顿。 “她的命理,你我皆知,那日要送走五殿下的时候,我们彻夜长谈,你可还记得?”老太傅看着面前的成熟男人,已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儿郎了。 “我记得,恩师说过的任何话,我都记在心上,她和棋儿的名字,还是学生亲自会意的,只是令郎不知道罢了。”龙帝低下了头,老太傅在他的心中是恩师,更象是慈父。 “那么,你是故意的?难道太子之位有什么变数?”老太傅听得此言立时急促了起来。 “是!” “可是太子,是国之根本,如果你废了太子,引起骨肉相残,怎么办?你的一世英名因为这些要毁于一旦么?犬子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让他成为与你一样的名君。”老太傅焦急的说道,想了想他又说了一句:“太子的心性,坐得起这帝君之位的!” “恩师,这些年来,宫中发生了许多的变故,有些事情,你其实都知道,我本不想瞒着恩师,而是不想让你老担心。”皇上露出了有苦难言的表情。 老太傅闭上了双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心中明白,这个皇位不好做,他明知而故意为之,必然有他的理由,多年来,他的心性,自己最是了解,他的每一步都会稳稳当当的,于此来讲,自己多说便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当年的誓言,是不是也忘记了?”老太傅说完这话便站起了身子,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粗布袍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誓言无声 龙帝的脸色变的铁青、阴冷,当日的誓言?!他紧紧的攥起了龙袖里的双手。 看他不语,老太傅又缓缓而道:“我真的老了,许多事情,我没有守护的能力了,但是太子应该是个贤君,有些事情,放手了,会更加的轻松,真的有一天,面对诸位故人之时,你我都能坦然” 龙帝虽然轻声,但还是坚决的打了他的话: “恩师,既然回来了,多住几日吧,学生还有好多话想和恩师说。”龙帝的脸上竟然又出现了那种小时候的肯求的神情,就象求着他让自己放假一天去狩猎,就象输了对弈不认罚但有一抹淡淡的杀意,俨然而起。 “我的担心之处,是怕你忘了当年的天相之言、还有对兄长的承诺之语,帝君也要有情有义十六年了,于红尘,我早已止步,我是担心,所以才回来的,既然你这样笃定,料想我多劝无用了”老太傅握着他的手,最后一次正了正他身上的绦带、香囊、玉佩,与他擦肩而过,再不回头。 皇上慢慢的跪了下去,向他远走的背影叩了三拜,他心里明白,这将是与恩师的最后一面! 韵府,数百年一直单脉传承,庭院也不是那样的奢华,顺着主道便能一览所有的厅室。父亲昨天晚上去了雏谷,并未归来,韵家兄妹和太子坐在教房前的小亭子边。 心事各存心间,彼此默默无语,怔怔的坐着,神思他处。 亭子远处的压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带着爽郞的笑声走了过来:“棋子儿呢,你在哪儿?” 韵画听音转头,来人装束整洁华丽,与其它公子、少爷并无不同,只是温尔文雅中夹杂着一股武将之风,这两种气质凝结在一起,反而让韵画不知道用何词汇形容。 “见过太子殿下。”高云龙轻轻起礼。 “这又不是宫中,不必这样掬礼。”太子还是冷冷的,他的态度这样,还是因为韵画,无论什么都提不起他的情绪,总是觉得闷闷的。 “你来做什么?”太子悠悠地问。 “秋猎,帝君让我来看看韵府跟着多少人,还少些什么东西。”高云龙的心情也让太子拉了下去,语气沉闷起来。 韵棋张着嘴:“你?云龙?你长这么高了,就是这脸,怎么还这样呢?”他顺着此人的脸伸出手来在脸上揉着。 “你也这样?”高云龙也伸过手去在他的脸上呼噜着。 “噢,你俩以前见面的时候,就互相捏咕,这么多年了,还这样?”韵画看着那熟悉的动作,确信此人正是高国公家的世子高云龙,一想到他那在宫中的姑妈,要把自己嫁给她的傻儿子,便不舒服,只此一句,便不多言。 “不上课了么?太傅还没回来么?”太子的脸一直冷着,当然不会给情敌亲表哥好脸色。“那我回宫了!”太子拂袖就走。 高云龙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太子这样的态度,但是对于韵棋和韵画的归来,这件事儿也不算太大,他对着背影浅施一礼,便转过身来。 他的双眼露出一股骇人的神色,仿佛能喷出火来,突然间紧紧的抓住韵棋的衣领:“你这些年去哪里了?竟然抛弃了我?你是人么?如果是,为什么会不做人应该做的事儿?枉我当你是我的知心之友。” “你赶紧停了吧,才六岁,知道什么叫知心之友?还抛弃?男女相好么?真是。”韵棋愤愤的推开他的手,脸上带着笑意,歪着头说道。 “哼!我刚刚从云岭回来,如果不是父亲正好让我来韵府问一下秋猎诸事,我也见不到你呢,你们啊!你们俩回来一个月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去看我?”高云龙说完这话,就抽了一下鼻息,转过身来把目光落到韵画的身上。 他六岁之前的记忆是模糊的,只记得他和韵棋互相揉搓的时候,韵画就会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他偶尔也会搓一下那张包子脸。 只是现在的包子脸,变化有点大!女大十八变,这个他知道,只是老天好象十分的厚待她,秀发如丝般的光泽、柔顺,星眸如水,唇若红榴,肤如凝玉,单薄娇小的坐姿更添几分飘渺的神韵。一件朴素的外裙没有湮灭她清莲般的高贵。 “太子都走了,你们俩疯吧!我回去了!”韵画也站了起来,她想去学学绣花,绣花?!嗯哼? 看着要扎烂的手指头,韵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实在是睡不着!光着脚跳到了窗户下面有一条青石压路,这小路铺的,就是给人跳窗用的吧?她顺着小路走了下去。 天黑进园,第一次,也是风味别有呢!成片的竹林,各式的花草,一路走来景色美仑美奂,让人赏心悦目,立时的神清气爽起来。 亭、台、轩、榭、廊、桥、石应有尽有。再看竹子的脚下,桉花、构树还有好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侵心醉志!只是秋天悄悄的来了,有一些落叶孤独的坠地而卧,反而让人心生一些莫名的伤感。 一块方方正正的假石,上面深深的刻着三个字:“无心石”,无心?刚刚绕过这个假石,韵画就看见了一个迎风而站的男子,似乎一雕石刻之像,及腰的长发只用一个灰色的发带轻轻的系着,随风飘舞,如云沉浮,如仙若雨。 韵画看着湖对面的府墙,心想:这里应该放些暗卫! “谁?”韵画并不害怕,想着能进韵府,必不是常人,自己又不会武功,喊也没用,便低声询问。 “他很好,只是偶然失聪。”此人小声的说着。 “偶然!”韵画失神的坐在最近的一个石凳上,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想着那个拉着自己衣袖的俊俏少年。 “十年不见贤王,深夜至此不知为何?” “宫宴不是刚刚见过?”王转过身来看着韵画,这个时候的韵画,才是真的她吧?贤王反问,目光没有避开。 十年前,他清晰的记得俯身远望的宫城,清晰的记得那双凌厉的双眼,他带着兄妹二人并肩走在山路上,隐隐的看到山脚下城镇的模样,当年的黄口小儿如今都长成了眉清目秀俊郎美女。 “你是梁家之后。”贤王一个字一个字的透来。 “梁家?“国之栋梁”?”韵画站了起来。 “正是,那里现在有一个新名子叫‘焚茔’。” “焚茔?难道还有尸骨?”韵画心中一凛。 “数百忠良,天地为盖,焚土为墓。” “既是忠良,为何如此?”韵画不解,眉头深拧。 “我知忠良,帝知忠良,宫中后妃俱知,可是天下人不知!”贤王轻声叹道。 “那么我呢?十年前你送我和哥哥去那谷中,是让我复仇么?”韵画的声音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平静。 “身世相告,过程和结局,自己去选择吧。”贤王的语气十分生冷。一如当年谷前分别。 “只凭一句话?贤王就不能多说一些么?至少让我心中有些大义、大恨、大悲、大怨?然后才能成为你的棋子”韵画慢慢的坐了下来。 “我的?与我何关?不平而已!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懵懂少女,活泼可爱,却不想原来如此沉稳,开始初见,我当时还有些失望呢!”贤王冷目。 “我不想作自己不喜之事,况且还有哥哥。”韵画十分肯定的告诉眼前之人。 “不喜?”贤王的声音变的清冷起来:“父母长辈,皆数尽丧,此冤不雪,为无情;家庭门楣,污水浸邸,此仇不报,为不义;赫赫梁门,族人三百,尸骨不收,烈火焚魂,仅存一脉,你可有感触?” 贤王看她不语又轻声而道:“如果我知道你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真不应该送去居敖谷,真不知道,这十年,教出一块木头,当初为何不将你一起与你的族人焚成灰戢!” 贤王一口气说完诸多,换来一声长叹:“韵棋,是韵家的孩子晓是我错了!太子一族换来的竟然是一个自私冷漠之人!原来,生命是可以浪费的!” 再抬头时,哪里还有那清冷的身影? 天空象涂了一层黑漆,除了几颗零落的星星,一切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坐着,眼光放在远方,不知道自己的头脑里运转些什么。 一步步的走入一条不归路,然后与群魔勾心斗角,最后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么?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万劫不复?多么可怕的四个字!一阵料峭寒意,浸入身心。 她动身的时候,竟然有了月亮,月光倾斜着,照亮了那条本来黑漆漆的压路,直到她跳回了窗户,她才发现,那么月光一直跟着她,她抬起了头,不禁问道:“你是在守护我么?而我要守护的,是什么?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家族门楣 韵棋和韵画的出现,让高云龙仿佛看见了希望,他突然觉得前途会十分的光明,鲜花满地,生活一定会变的多姿多彩,乐趣无穷。 一早,他就奔向韵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太子,还是沉着个小脸。 “太子” “我来上课”太子清冷的回答。 “不能出去玩么?”高云龙的脸抽着。 “不能,昨天不是给了一天的假么?再不能了。”太子小声的说道,然后低着头往教房走去。 二人走到内廊,正好碰到了韵家兄妹,太子心中不悦,并没有说话,只是抬个手礼,也不等他俩,径直的走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韵棋一把拽过韵画:“妹子,他好象有点魔障,所以你一定要处理她和他的关系,别以后有什么事儿说不清到不明的,知道的,明白你的为人,不知道的,会说你” “说我行不检,言不贞?”韵画接过了他的话。 “也许没有这样的难听,但是还是小心为好。”韵棋喃喃着。 “哥,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和你说。”韵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把搂了过来,往廊口走去,边走边说:“我其实比你先出生,真的,不信倒过儿你去问咱爹去,是咱爹说的让你当哥,这样,你会照顾妹妹” “什么?你的意思说我得管你叫姐?”韵棋从她的手下跳了出来,蹦的挺高。 “也就分分钟的事儿,我不在意,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你别太小瞧我了,有些事情我比你懂得通透些”韵画坏坏的笑道,指了指太子。 “呃?”韵棋想着刚才韵画对龙骐的态度,这才反映过来,他们俩的对话,让高云龙有点不解,其实他与韵棋确实和小的时候不一样,最不同的就是,没有小时候亲近,一点也不象那个时候的亲密无间,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觉得他们俩说话没有背着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小美丽。 “我!我来了呢!”高云龙不太喜欢自己被人无视的感觉。 “你又来干嘛?我们上课呢!”韵棋虽然是对云龙说话,但一直盯着韵画,而且并没有等着云龙回话的意思。 韵棋后退到长廊的一根柱子上,抬起一支腿反踩着,抱着小膀玩味的看着韵画,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她:“妹子,你真的想嫁给五皇子么?也许太子妃很好” 韵画刚要回语,就看见一个下人一头汗水的往内殿跑去,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布衣的人,已然被汗浸得透透的,他们三个人不自觉的后退着让路,因为在韵府走的这样急,一定是大事! 他们二人还没有走进教房,就看见红着双眼的父亲冲了出来,太子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身边的内监:“老太傅殁了,速去宫中通知母后” 韵画瞪着双眼,她转身就奔着后院跑去,韵棋和高云龙也跟着跑了过去,一直到了马厩前,韵画才想起来,自己不会骑马。 高云龙牵过一头没有卸下马鞍的马跳了上去,向韵画伸去一只手。 韵画咬了一下嘴唇借着他的手劲也腾上马去。 “棋兄,我们去雏谷,你在府中打点,一会外人听到消息,必会来人。”这边说完就提缰奔向雏谷。 整个黎城都从东至西都被秋意所萦绕,而远处的雏谷早已落叶成堆,韵画直接奔向主室,室内异常的清冷,丝毫没有前段时光的温暖,临窗的软榻上躺着气息皆无的爷爷。 韵画轻轻的搬过爷爷的脸,慈眉善目紧紧闭锁,良方苦口终不入耳,她慢慢的跪了下去,拿起老人放在胸前的手,紧紧的抓住。 没有泪,她知道爷爷终会离他而去,可是不应该这么早,又似乎没有常人应有的伤心,对于这个亲人,她应该悲痛欲绝才对,但是现在她的内心,真的无从悲痛起,六岁之前相见甚少,十年又不在身边,虽然前段时间相处了三、四日很是融洽,但是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站了身来,转眼看了一眼站于身后的高云龙,把目光转向那个一直在爷爷身边的小沙弥:“爷爷什么时候去的?” “回来从宫中回来,老太傅就一句话不说,回来说劳累,要睡上一会儿,然后清晨我才发现” “从宫中回来?爷爷回城了?” “嗯,前日老爷来请”小沙弥的脸抽着,他一边说一边交给韵画一包东西,韵画直接揣入了内怀。 “一会儿,父亲便会到了,他们坐车会慢些”韵画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往屋外走去,脸上一抹的清冷。 毒,唇肤不变色,七窍亦无血,除去她,谁能知道?是龙帝所为?还是贤王相逼?只是你们都不知道,数日之前,爷爷他韵画的嘴边抹一丝无人察觉的冷笑。 “处理完这的一切,你便直接回府吧!”韵画没有转身,小沙弥轻答了一声:“是!” 热闹的街巷中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茶楼酒店里飘出文人雅士的谈笑声,而这一切,烘托着韵画阴冷的小脸,让她反倒备觉孤独,进了城里,他二人便无法同乘一骑了,高云龙牵着马儿在前面慢慢的挪动着。 “咦?这是什么地方?”韵画拉过了心神,什么时候没有了喧闹之声,她都不知道,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是什么也没有想,脑中基本上属于空白阶段。 这应该是怎么样的一场火呢,片瓦不存,那断壁残垣里还有些许的琉璃瓦反射着太阳的光辉,虽然惨难入目,可是放眼远看,也能想象出当年的繁华和宏观,因为烟勲的玉石砥柱上面还依稀有着花纹青,偌大的黑色理石只有火裂纹路。 “这是什么地方?”韵画往前走了几步。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我们走的远点,这是禁地!”高云龙的脸色有些许的紧张。 “禁地?皇都里的禁地?咱们跑出皇城了?”韵画十分的不解。 “不是,这里和皇宫很近的,怎么会出了皇城只是”高云龙欲言又止。 “呃?”韵画并没有停脚,而是往深处走去。 “快回来,这里,是逆府旧址”高云龙的声调这回是真的变的紧张起来。 “梁国府?”韵画突然想起了什么。 “和韵家一起赐匾的粱国府?”韵画反问道。 “正是你先过来,咱们走回去!被人发现了,何止挨板子,快点儿”高云龙急道。 “什么?”韵画没有听明白。 “没什么,只是你先出来。”云龙的焦急不是假装的。 “这里怎么会这样?”韵画看他真的变了脸色,便慢慢的退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命真好!”高云龙的脸上涨出一抹得瑟儿的色彩:“这事儿,就我知道的最是详细。” “呃?”韵画瞪着双眼。 “父亲和姑母以为我年纪小,其实我全听到了。” 韵画心中恍然,一定是高相国和泯妃的对话与他没有相避。 “梁府啊,国之栋梁啊!出了三位皇后,当年的太子妃也是梁府家的嫡女那熙,如果太子登基可是谁能想到梁府会与三皇子墨离、东周使团,挟帝逼宫呢?就是逼宫也就罢了,太子也是储君,根本就不可能参与其中的,可是没有原由的,龙帝,当年他还是靖王呢,他千里勤王,十六年前,雪落重城啊!太子东宫、三殿下府邸血流成河!”高云龙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而这梁府!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听说惨绝之声绕城不断” “我们回去吧!”韵打断了他的话,突然说道:“你是故意引我到这儿来的么?” “什么?”高云龙皱着脸。 “没什么,回府吧。”韵画皱眉急走。 日子十分平常,老太傅的仙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波兴起,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然七十多的高龄,对于他的死,是件十分正常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龙骕换防还未归都,加上太傅丧期之内,课自然是停了,韵画每日尽孝守灵,韵家夫人与嫡姐韵书也平和无争。 仿佛一切都在平静的缓缓前行,哪怕老太傅是朝之重臣,也不能推迟龙帝的秋猎之行。 因为巧合,在宫宴之上,泯妃和韵画得以相见,加上不放心龙骧留在宫中,此次秋猎她便没有随行,龙帝便带了育有四皇子龙驰的贤妃静氏。 按照算好的吉时,龙帝旌旗遥遥出城,皇后一干人等于城门之前尊礼相送。秋猎之地和都城相距不过百里,日头尚末落地便到了驻地,依山而建的狞宫早就收拾妥当。 因为宫独居险而建,所以起名狰狞以震邪祟。 诸人分好宫殿,驻军,齐数休整。 翌日,祭奠之后,龙帝便带着诸家公子钻了林子,疯狠的玩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他便放了诸家公子自行猎玩,自己在殿中休养生息。 太子、高家云龙、韵家兄妹仿佛捆在了一起,虽然只相处一日,却吃喝皆在一起了,刚刚用完午膳,便又聚在了一起。 “早上的时候,父帝带咱们去的东边那片林子,你们可还记得?”高云龙突然问着。 “记得,那林子不是新林,树高丛密,有些阴冷之气。”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韵棋静静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狼狈小年 唉呀!点击和收藏都很惨淡呀!大家看完了右拐,给拙笔点小小的认可呗,例如点个手机票而或点个收藏 ---------这是红脸讨喜的分割线-------- “去看看?”韵棋肯定道。 “什么?”高云龙不解,放下已然送到嘴边的杯子,挠头问道,本来自己也是个聪明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韵画在自己的身边,总是觉得自己的聪明丢了七分。 “龙帝掉头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韵画轻声的解释。 韵画刚刚学会骑马,不敢急驰,一行四人便缓缓而行,后面跟着一队护卫。 “不要你来,非得跟着,一个女儿家,真是的!”韵棋有点不悦。 “我不放心你,好么?”韵画瞪了他一眼。 一路上,几个人不时的变换着话题,很快便到了那片林子,那条小路行马困难,四人便跳下马来,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路上枝丫蔓藤,高云龙抽出剑来,砍去当道的粗枝,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开阔起来。 “这是坟么?”韵画突然停住了脚步。 “好象是,只是这么一大片,葬在这里?还无碑?”高云龙瞪着双眼,自言道:“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吱吱吱”一声怪叫。 “什么声音?”韵画抬手抓住了韵棋的袖子。 太子寻声而去,一个最大的坟包后面露出一个雪白的小脑袋,象是狐狸,还象是犳,还象是小狼,正龇牙咧嘴的冲着他叫着:“吱吱吱” “这是什么玩艺儿?”太子指着这个小东西,一把拉过高云龙来。 “好象是狼狈!”云龙不是十分的肯定。 “什么?”韵画走上前来。 “一种象狼似狐狸的小东西。”韵棋在居敖谷里,什么都看见过,可是这种白色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头上浓密的树叶,心里暗暗想着,是不见阳光的原因?还有白毛的狼狈?” “咬人么?”韵画问他。 “你不惹它,咬你干嘛?”韵棋还在分析着这只狼狈为什么是白的。 听了他的话,韵画便慢慢的走向前去,一边走一边从腰间的轻囊里摸出一块姜蜜糖来,这糖还是宫宴那天泯妃给的,这么多天了味道并没散尽。她伸出手去,那个小东西,仿佛嗅到了味道,竟然慢慢的收起了龇牙咧嘴的表情,两个墨豆的眼睛痴痴的盯着韵画。 韵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月来仅有的笑容,那个小东西仿佛也体会到了她的善意,竟然慢慢的探出了身子,通身雪白的一个小东西,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干净的皮毛,韵画心里十分的欢喜。她们就这样互相的瞅着,只几步就凑到了一起。 那个小东西,还是警惕的退了一步,韵画伸出手去,随着探了一步。 “美丽的姐姐,还有好吃的,一定是无害的!”这个小东西当时一定是这样想,因为它真的靠了过来。 韵画笑着蹲了下去,一只手擎着姜蜜糖,一手在这个小东西的脖子上轻轻的抓着,只过了一回儿,小东西就晃起了尾巴,韵画就着这股劲把它抱在怀里,抬眼看了那两个被自己笑容迷住的傻太子和傻世子,拍了一下韵棋的肩膀往回走去。 “小年儿!这个名子很好听吧,男女通用呢!”韵画对它说着。 “她笑起来真美!”太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倾国倾城,是这样么?”高云龙附和着。 “回去么?走这么远,就是为了给她抓个‘狗’么?”韵棋喊到。 “这不是‘狗’!”韵画欢喜的搂着它。 晚膳按照龙帝的旨意,大家全聚在宫前的空地上,一大排的烤架上,全是打来的猎物,龙帝坐在正中间,突然看到了太子、还有那个最年轻的小将军,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围着那个在湖边的疯丫头,眼下“齐整”的打扮起来,还是十分的入眼。 “那个韵家有丫头肩上是什么东西?”龙帝歪过身来问秋总管。 “看不清楚,好象是个猫呢?”秋总管使劲的瞅着。 “叫她们过来。”龙帝玩心也不小。 “这是什么?”龙帝问着呼啦啦过来的一堆少年们。 “是韵画抓的一个狼狈!”太子答道。 “狼狈?这个东西,很难看见。”龙帝点了点头。 韵画走上前去,递过去一块姜蜜糖,看龙帝没有要接的意思,便直接拉过他的手,把糖放在手心里,从肩膀上拉下了小年,放在龙帝的肩膀上。 这一套动作快速利索,所有的人都没反映过来,只有小年歪着脑袋呆呵呵的盯着龙帝,龙帝也和它对视着。 站在下面的少年们看到这一幕都尽量的忍着,强压着笑意。 龙帝举起了手,小年轻轻的啜了一小口他手心里的糖,便顺着胳膊爬了下去,在他的手心舔了起来,痒的龙帝哈哈大笑。 “真是奇怪了,父帝喂它,它就吃呢,我们喂都不理我们!”太子撇着嘴。 “你们在哪抓的?”龙帝笑着问道。 “在父帝今天调头的那个林子里边,一个大的坟包后面!”太子笑着回话。 谁也没有注意到龙帝脸色的转变,笑意的凝结,还有手臂的一颤,只是皆落到韵画的眼里,她深藏于心,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 “韵画,那幅‘江山如醉’是你画的?”龙帝突然说道,脸上笑意未收,但是明显是一种木然的笑意。 “是!”韵画接过了龙帝递过来的小年儿。 “你六岁便离开黎都,只是你出生那年降过一场雪而已,能画出那样的雪景图,当真不易。”龙帝轻轻的弹弹小年掉落在他身上的浮毛儿。 “其实是我临的。”韵画不想隐瞒。 “噢?原笔是哪位呢?”龙帝玩味而问。 “这个,真不知道。”韵画抿起了小嘴摇了摇头。 “老恩师给你找到师傅?” “不知道,老师没有说过,只是挂在墙上,我想京都的时候,就会看一下” “韵画,你师承何人啊?”龙帝尽量的平复着心境,可是语调中隐隐的带着一丝的急促。 “尊师姓夏上伟下国!”韵画一脸的尊重。 “噢!”龙帝听完了此话,仿佛心安了许多,摆了一下手,就着秋公公驾过来的胳膊,站了起来:“你们玩吧,本帝有些疲倦!” 一干人等抬手行礼目送,太子还未抬头,就感到肩上有一只手放了上去。 “皇长兄!”太子回过头来。 韵画把小年放在肩上,施了半礼,也不说话,便退了下去,龙骕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的拧着眉毛。 “敏王殿下,你回来了?”高云龙的目光虽然也追着韵画,却问着龙骕。 “嗯!”龙骕此去必是日夜奔波,因为脸上写满了疲惫,凛凛战甲之上也布满了灰尘。 “大哥,换防这样劳累,你怎么还赶过来了?”太子抓了抓头问他。 “那儿!”龙骕无奈的抬了一下下巴,他们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贤王正在不远的地方与龙驰浅眉低笑的说着什么。 太子摇了一下头,心里明白,一定是贤王没有跟上秋猎的队伍,还想凑热闹,正好碰上皇长兄回宫,便让他陪着一起来了。这么大个人了,一点正经事儿都没有,想一出是一出。 狞宫独处高处,在夜风中远远的传来啸声,引得空旷的狞宫内声回荡不止。 龙帝殿 “去查查,夏大夫为何会成了韵画的师傅。”龙帝阴冷吩咐。 “是!”秋总管低声回话。 “还有,我有一件事儿,心中还是不落挺,你说帝师说他现在没有守护的能力了,那么他以前有么?如果以前有?”龙帝眯着双眼,慢慢的坐了起来突然睁大了双眼,声音一提:“那么以前他能守护的时候,是什么呢?” 秋总管虽是机智过人,而此时,他也只能僵在那里,无言以对! 贤王殿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呢?我为君乱,君可知呢?”贤王苦笑的声音在殿中飘去。 龙骕殿 “你喜欢的女子,真是与众不同。”他看着太子说道,而这个时候,并不知道韵画要指婚给五皇子的高云龙听到敏王的话,竟然自作多情的低下了头。 “只是父帝,已然把她许给了五皇子。”龙骕用中指勾起了案上的木杯,在手里晃着里面的奶酒,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子,他那逼人的目光揉进了二分寂寞、三分凄凉、五分关怀。 “那个傻子?我不着急。”太子仰头看他,若近若远、若明若晦的静静对着敏王的目光。 “你们说这话,不背着我一些么?那毕竟是我亲表弟。”高云龙拧着一张红脸,不知道真是因为他们如此说龙骧,还是因为突然间知道,太子原来也是喜欢韵画。到底是哪件事儿让自己这样心焦。 “如果当你是外人,就不当你面说了,如果你有能力,能娶了韵画,也比嫁给你表弟强。”太子告诉他。 “还有,韵家老太傅退朝之前说过,韵画天命不同,绝不为妾!” “太子,你的意思是”高云龙一口酒都没有喝,但是突然之间觉得有点醉了。 “自己想去”太子愤愤的站了起来,走出居殿,可是只少会儿工夫就转了回来,面色潮红:“这这是我的居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又见故人 今天这章传完后,人家就可以上新书榜了!各位小鲜肉、小美吕们,你们收藏一下,会加十分哟!! --------这是新书榜的分割线-------- 韵画住的地方是个花间改的居殿,和那些狩宫的居殿相隔最远,只有一条用花色碎石铺的小路,加上她最喜欢这里的清静,便要求住在这里,本来地方就不甚是够用,安务司乐而受命。 “有结果么?”韵画问着背对着自己的人。 “出自夏大夫之手,我去查了,只是为皇室特配的,用于皇族负罪之人,肤色不变。滴血不流,如心疾而去。”来人说道。 “你在爷爷身边侍候多年,竟然没有发觉?”韵画问他,这个小沙弥,十岁便被爷爷捡了回来。 “没有发现,这种毒”他跪了下来,虽然表情无变,但是额头青筋尽现,韵画虽然阅人可数,但是觉得他的悔意和自责,不是装出来的。 “贤王,如此不荡,这样散漫,为何龙帝对他如此恩宠呢?”韵画在一刹那间,突然对贤王有了兴趣。 “因为贤王是龙帝最信任的人,不光是龙帝,当年的宫中,他也是最安全无害的。”小沙弥依旧跪在地上。 “你起来吧,细细对我说来。” “贤王他和宫中的太监一样。” “什么?”韵画惊的扔掉了刚刚为他倒好并递到一半的茶杯。 “他七岁那年,自己偷偷的跑出去玩,竟然跑到了太监入宫净身处,那是什么样的‘缘分’真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是被当成了净身的太监,先帝斩了内务府上下108人,连他们的家人都连了坐,可是也换不回贤王男子之身了。” “这种方法,是不是太奇怪了?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是净身事宜,可不是小事儿,光验身、配名牌就应该多道审查,怎会出错,何况贤王七岁,已然是能说会道之时,我不明白,是多大的胆子,敢给他净身?”韵画垂下双眸,轻声的说道。 这难道是贤王和太子或三皇子之间的真正渊源?可是七岁?会对什么构成威胁呢?那么...这贤王到底是哪一边的?韵画觉得头疼。 秋风起,秋意浓,常青藤的绿叶已然有多片悄悄的透黄,随着秋风瑟瑟而颤:“黎越山那儿你受累了,你去歇息吧!”韵画也转身躺在了榻上,睁着双目,恍然浅眠。 黎都镇抚司。 如果说帝为龙,那么镇抚司就是龙爪;如果说帝为狗,那么也可以是狗腿;为君命是从,奉先斩后奏权;上可审皇亲国戚;下可查江湖草莽。 偌大的议事厅中,几个面色冰冷的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各有所思,没有一个人说话,四丈的长案上,茶水已然没了热气。 “启!” 急促的脚步声在外厅停下,小司清声禀报:“找到了!” “什么?”镇抚司长刘毅晃着站了起来,怎么会找到? “你们,一群饭桶,怎么可以找到?废物!废物!”旁边一个干瘦的人站了起来。 “司长,要么咱们灭口吧?”说话的是镇抚司副司长公孙腾。 “不可,龙帝呀,虽然不在咱们身边,可是你们不知道,他的眼睛,在这儿,在那儿,没有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胖得溜圆的人一边用手四处的指着,一边缓缓的轻声说道。 “那要怎么办?咱们抓么?抓完审么?审出贤妃?审出赵公?”公孙腾慢慢的坐了下去,也不顾茶水的冰冷,自己猛的灌了一口。 在桌前一直象个僵尸一样坐着的人咳了一声,吸引过刘毅的目光,伸手比划了一个八字! 刘毅如醍醐灌顶般松了一脸的褶子,摆手叫过来小司,在他耳边细语片刻,看见这人退了出去,方象个泄气的皮囊软在椅子上,再不说话,“死”了过去。 贤王此时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殿中,因为他和龙骕的到来,使本来就拥挤的狞宫更是人多为愁,最后只能和高家世子云龙挤在了一起。 二人从太子殿中回来,刚要就寝,就进来一个黑衣人,高云龙见此人手中无剑,但一只手握于身侧向后翻握,他便知道,这定是一位剑客。 此人要凑到贤王耳边,却被贤王推了一边:“离我远些,男女有别,他不是外人。” “王!刘司长让他的内弟亲来传话,说是找到了肖姑姑。”来人说话的声音婉如莺啼,清脆好听,但绝对没有女子的温柔,是一种果敢、决断之态。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肖姑姑?”贤王不解,脸上现出丝丝烦躁。 “就是十年前,五殿下身边的教养姑姑,五殿下落水失聪之时,只有她在身边,然后莫名消失。”来人干净利落的回话。 贤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这世子云龙腾的站了起来,自幼丧母的他,是高府唯一单传,父亲与母亲情深义厚,高帅长年征战四方,便丧妻停娶,云龙自小在姑姑泯妃的呵护下长大,姑姑又称姑母,之所以带着母字,便是字表真情。 当年龙骧落水一事儿,姑姑本就怀疑,可是一点相关的线索都查不到,最后只能作罢,高府动用了数百府兵,也未曾查到肖姑姑的丝毫影踪,连带她家中一夫一子二女都如同世间蒸发一般。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听到这样的话,他如何不激动?姑姑君宠不衰,养育之恩,无从报起,唯有龙骧一事儿,是他多年来的插在心间的一把刀,虽已锈迹斑斑,但只要看见表弟,便会重新流出愤恨的鲜血。 贤王蹩嘴拧眉:“此事归司里左右,他告我何用?” “不知何可为,何不可为?求教!”来人轻声说道。 贤王不语,再抬眼时,看见高云龙的双眼似乎冒出火来,红色的血丝已然绕满白眸:“这事儿整的,怎么当他的面讲了?真是” “天意难转,难道恰巧我没有听到,贤王就冷眼旁观么?姑姑不,我姑妈是最敬重贤王的!”云龙虽然想尽量的平和语调,可是这种事情,让他如何心波不漾?语气中夹杂着凛凛冷洌。 “能藏了这么多年?镇抚司也怪丢人的,不过终归还是查到了,只是这陈年的旧案,他们是嫌现下的帝都过于太平了?”贤王不知道是自言还是相问。 “哼!”世子云龙紧紧的咬着牙挤出哼音。 “人不要杀!但是旁人可以杀一个,或者二个,也一定要留一个,要么,这么大的罪,要是抱着必死之心,你什么也审不出来,审出来后,也不要冲动,要徐而缓之!”这句话说的极其平和,就象一个慈祥的‘母亲’教导自己最喜欢的孩子。 但此话刚毕,贤王便抹去一脸的慈爱,声音决绝、掷地有声、如万缕冰风穿身而过最后才落入世子云龙的耳中:“去吧!”仅此两个字两个字而已。 黎越山地处西越与素黎国的交界处,东周与南闽欲占黎国必经西越;而北吴欲占西越必过黎国,如此地理,使得两国多年来亲和无间。甚至不设界馆边防,只以此山为国界。 当年梁府的主师梁青杉娶的正是西越的公主越飞秀,后因梁府行不义谋逆之事,这数年来才断了联姻好事,但两国之间的交情依旧。 黎越山因其地理所处,就象一条横卧于地的巨龙,又因无人在此狩猎,草木繁茂,竟然成了一道绿色的天然屏障。 此时秋意渐浓,满山红黄相间,虽然苍凉呈显,可是高峰之间的一处低谷处却暖意融融。谷中有一处极大的温泉,即使秋风瑟瑟,泉水仍然热气腾腾,四面绿林葱翠,那温泉的后面有一处空地,不知何时建了木屋数间。 阳光下木屋整齐精致,木屋外没有过多修葺的栅栏上竟然冒着些许的绿意,虽然简朴,却处处精心。 一个青衣少女正在屋前的一个竹编之中拾捡着什么,旁边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红衣女孩在地上拉着一个断了轴的小车,绕着小院的水缸跑着。 “红儿,小心把刚长的牙跌掉了。”屋里出来一个年纪渐长的女人。 “可不是,好不容易长了四只小牙牙!再摔掉了两只,又得哭了。”青衣女子停下了拾捡笑着看那红衣女孩儿。 “娘和姐姐都说我,等爹回来的!你们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绳子绊的爬在地上,她也不娇,一个骨碌就站了起来,嘴里还叨叨着:“没整好!整珂碜了。” 年纪渐长的女子摆手叫她过来,给她弹着沾在身上的灰土,脸上凝着宠爱之色,突然之间,她猛的睁大了双眼,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又向左探去,拉过那个坐在小几上的少女。 “娘”少女觉得有些不对,便收敛心神听了起来。 院外的草树丛中传来衣襟相磨之音,这种栎栎之声仿佛以合围的状态在她们耳边响着。 一个银衣铜甲之人慢慢的走到了院子的栅栏前面,远远的看着木屋前的三个人,一脚将半开的栏门踢飞。 “都道岁月匆匆,时光难挽,可是这岁月也是极偏心的,这样心疼肖姑姑!我竟然一丝都不看不出它在姑姑的脸上留了印记!”高云龙不急不缓的往前木屋走去,仿佛酒醉微酣,书生浅吟一般。 “少少爷!”肖姑姑强忍慌乱,用胳膊护着身后的两个孩子,声音颤抖的叫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官落韵家 第一次写文,第一次参加比赛,还发动了爸爸、妈妈、弟弟、七大姑、八大姨,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围,告诉自己加油! ----这是夜不能寐的分割线-------- “少爷?姑姑还记得我?”高云龙抿起了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为了抢你,姑母被父帅家法二十;为了救你,姑母卖了祖母传给她的玉佩;后宫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当年姑母带你入宫,她说,除去你,她还哪有可信之人?” 他说到这儿,便转过身去,突然之间不想看她,因为觉得恶心:“你不是心狠之人,你必是受人胁迫,这是我听说你还活时,唯一的想法。我只问你,后面的谁手是谁?” “少年!”肖姑姑无力的跪了下来。 时间没有停止,只是院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委在身后的吓的不语,跪在地上的惊的不动,站在院中的神凝。 高云龙再侧目的时候,看着想扶起跪在地上之人的后背,手中的利剑稳稳的刺在后胸的心脏处,鲜血成河中,落日的余辉将世子的脸照的通红,他优雅的笑着,透过渐倒的身躯,把目光投让肖姑姑。 随着他的一刺,噗的一声,鲜血四溅。有数道血溅在她清艳明丽的脸上,给她那苍白的面容增添了一份让人心悸的艳丽。 远处的年青人看到此景,急步走上前来,还没有走到近身,还没有扶起倒在地上的父亲,就传来剑入肉中的噗声,第二剑,刺入这个年青人的胸口,两剑干净利索,大罗神医也望尘莫及。 “我给了你机会一个时辰,能让你想明白许多,还有两个孩子,还有嗯三天吧?”高云龙送剑回鞘,提步走出了院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不知道是血?或是泪?任一群黑衣侍卫与他擦肩而过。 无数的火把将谷中照着如同白昼,那白洁的温泉张着大嘴吐着气,只是它不知道,那日日来嬉戏的少男少女们,它再也不会看见,依旧回归了数年前的孤独,那烈火焚过,也终为焦土,来年或者多年,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地,谁都不知道那里曾经住过多么快乐的一家人吧? 狞宫 韵画睁开了双眼,她突然感觉到有点静,静的可怕,是时辰没到么?站起身来,光着脚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 “是我多心的!”她自语,把目光投向了远处,虽然看不到,但是喧闹之声入还是从北面传来,居殿中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自己简单的洗漱后,出了小屋,循声而去。 路过的各殿也是静无一人,一声声的喧闹从校场处传来,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把妃嫔、侍女都能吸引过去,她微感诧异,临近校场,才听出端倪,整个校场,站满了人,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银甲铜枪、蔚为壮观。 打个猎,带这么多兵么?她不解,好不容易走到校场观礼台,只有太子一个人坐在上面。 “他们呢?”韵画问道。 太子知她所问何人:“你哥在下面,高家世子,走了!” “走了?整个国家都是龙帝的,他能走哪去?”韵打趣道。 太子终于放松了绷了一个多月的小脸,噗嗤的笑了出来! “是半夜走的,我问你哥,你哥也说不知道。早上去找他,下人们说他昨天压根儿就没来睡,贤王竟然把两张床并在了一起,那家伙睡的,我也是无语了!”太子愤愤道。 “呃?他们在干什么?”韵画又问。 “抢官!” “抢官?” “父帝,不知道怎么了,许是昨天睡的不好,早上起来,就列出一张名单,让名单上的人全来校场,说是最后胜的人,是要当宁宫营的营长的!” “宁宫营?那有什么好当的,不过是五千禁军而已。”韵画一脸的不屑。 “这你就不懂了吧?宁宫营是掌管帝宫安危的,非亲非信之人如何担当?而且这宁宫营的营长,最后都会成为宁城军的军长,而这军长,可是有口调边防三军之权,听明白了么?口调,可以带着三军勤王,不用兵符!”太子歪着头,神情仿佛仿佛他所说的这些军马,皆为他一人所掌。 “呃?那这名单里的人,必全是龙帝所信之人了?”韵画点了点头。 “也不尽然,龙帝他断不会将此权利交给龙驰的!那是皇子,可是名单里偏偏就有他!”太子抿起了嘴。 “有又怎么样,他也打不过我哥!”韵画给了他一记定心丸。 “是呀!”太子挠了挠头,把脸转了过去,将目光落在韵画的脸上。 “你这头?”太子突然问道。 “什么?”韵不明白。 “怎么什么也没带,就是平常的梳梳”太子看着素颜的韵画,突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呆呆的、怔怔的、痴痴的。 “龙骐你的表情,让我想起了龙骧”韵画抬了一下脖子在校场上努力的搜索着哥哥的身影。 “不用找了,你哥胜了三场,现下正在台后休息,正被校台挡住。”太子点了点头。 “呃?龙骐,你说龙帝是不是心有所属呢?”韵画浅眉低问。 “帝心如何揣测呢?”太子的眉头紧紧的拧着。 韵画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肚子咕噜一声:“我突然饿了。” “你不看了?”太子歪着头。 “结果了然于心,看与不看有何区别?”只留下一抹单薄的身影,缓缓而去。 “这么早就回来了,看来事情十分顺利。”韵画坐在花案之前,拿起了一个米糕,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竹帘微晃:“那高家世子,平时看去不是狠绝之人,没有想到”小沙弥慢慢的跨前一步,而后慢慢的将黎越山之事细细述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与他也有数面之交,你口中之人与我眼前之人不同之处”韵画咽了最后一口,若有所思。 “所以说,画皮难画骨,知人难知心,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说完这话,小沙弥觉得自己很有文采的样子,还自己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话认可一下。 韵画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细细的盯着他看去,虽然接触多次,可是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的眼神,让小沙弥觉得有点不适,不自主的往后仰去,韵画偏偏不解,顺着他脸往前探去。 “你长的这眼睛,也太小了点,张嘴的时候,是不是眼睛就得闭上?或者笑的时候,把瞳子挤的够呛?”韵画故意瞪了瞪自己的双眸。 “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断?主子,你这样做,有点不地道”小沙弥气短。 “主子?你终于对我有了称呼?”韵画终于收回了要把小沙弥探折了的后腰接着说道:“你叫什么?” “小沙弥么!”他不自觉的咳了一下。 “爷爷在庙里捡的你,你又很少露面,所以都这样叫你,你的真名是什么?” “不知道,但我有法号,叫悟五。” “五?”韵画的眉头轻轻的一扬,韵画虽然如莲般秀美,但是她微微后翘的眼角又隐隐的透出一丝狐媚。不错,她长了一双媚眼。 “五哥!”韵画突然叫道。 “这样的称呼,是让我自裁么?”小沙弥竟然跪了下来:“当年,我是必死无疑,现下腿上还有当年火烧的疤痕,如果不是韵老太傅,我早就被活着烧死了,这条命本就是老主子的,我没有护住他所以这条命现在就是小主子的——这是老主子的遗命,而且最主要的是主子,你会为老主子报仇,无论让他死的人多么历害!” “多么历害?你还有什么没有和我说的?为什么说害爷爷的人历害?”韵画收回平静如水的目光,凛然盈眸。 “去了帝宫,除去龙帝,谁敢不让主子活?傻子也能猜出一二吧?” “你”韵画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小沙弥就没了身影,再回头时,便看到走进来的侍女。 “小姐,你醒了,早上我们叫你好多声,你都没有醒,太子吩咐,韵家少爷没有分到侍女,还要着急比武,所以让我们先去服侍,还说小姐会更想知道比试结果,便让我们在那里守着,韵家少爷,现在是宁宫营营长了,就等回帝宫授印呢!”这个伶俐的小丫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口气都没有喘。 宁宫营?授印,龙帝的胆子当真不小,如果让孙子知道自己的爷爷死在其手,那么这宁宫营还是帝的宁宫营么?韵画浅浅的露出一抹笑意,落在侍女的眼中,仿佛是替哥哥高兴吧?可是笑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走了两天的小年也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滚到韵画的怀里,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韵画。 “你这个小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韵画在面对它时,仿佛回到了居敖谷,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想,只想着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一章 紫叶郡主 上新书榜了,请大家收藏或者送朵花啥地!!十分感谢,你的举手之劳,会为我增加无穷动力! --------这是新书榜求收藏的分割线-------- 韵画搂着小年突然觉得困意渐起,但在榻上又眯了过去, “小姐,龙帝说一会儿去合宴,就在帝居殿那儿。”侍女回禀。 合宴,除去龙帝带的御膳司准备的酒水饭菜,收到帝命的人至少也得带一盘菜去。 “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说地方,食材都找不到,怎么办呢?总不能去御膳司做菜吧?”这个小侍女焦急的问她。 韵画看她的表情,一个事不关已的小宫女,还是狞宫的下等侍女,这样的替自己担心,绝对不是装的。 “你叫什么?”韵突然问她。 “鹊落。”小宫女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不自觉之中眉头拧的更紧了些。 “多大了?” “十七。” “呃?还有三年就可以出宫了,这是好事儿。”韵画点了一下头。 “不能够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把这个宫女捆住了一般,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说道。 “什么?”韵收起了温柔的笑意,十分的不解。 “奴婢奴婢是坊籍”。 坊籍?韵画暗自思索有罪的官家之女能被罚官坊的,官坊?!不过是正大光明一些的妓院罢了,韵画心中一凛,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们家的哪位犯了谁的天颜。 韵画正思索着,小年就从榻上跳了下来,在鹊落的裙边连回的转着,时不时的还用它的尾巴轻轻的撂示着鹊落,既可爱又讨喜的样子。 “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照顾小年儿,它好象很喜欢你。”韵画问她。 鹊落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回话,而是低下了头,使劲的揉着腰上系着的绸带。 “小姐,坊籍的人,是要陪葬的,陪葬之前,是不能离开狞宫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的说道。 “你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就好。” “愿意,小姐能救我出去,我就在小姐身边一生,忠心不二。”鹊落一下子跪了下去,小年顺着她的腿爬了上去,用一种说不出来眼神瞄着韵画。 “咱们去想办法做个菜出来,去龙帝那里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韵画一把抓过小年放在自己的肩上,往间外走去,鹊落也爬了起来紧紧的跟着,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的树枝向自己浮来,一定要紧紧的抓住紧紧的 韵画和鹊落刚刚走到殿路口,就看见对面走过来另一队人,为首的女子珠钗翠玉,旁边紧紧的贴着一个朗俊少年,虽然英气索然,但是略显稚嫩。 “见过贤妃娘娘。”这次秋猎,侍驾的只有贤妃一人。 贤妃盯着韵画上上下下的反复看去,满目的好奇,一时怔住想不出来眼前之人是谁:“平身吧!” “母亲,这位是韵家的小姐。”龙驰解释。 “噢!”贤妃的脸上收回惊奇,绽出笑容,一脸和善:“太子也到了。” 韵画回过头去,便看见太子翩翩而至,雍容和气的和大家见礼。这几人会齐,便一同进了内殿,宴席设在内偏间,桌上已然摆好了酒肉果菜,须会功夫便听到了龙帝的笑声传来:“大家入坐吧!” 龙帝落于正位之上,一干人等才上前启礼入坐,龙帝点头,直接把目光落到了韵画的身上,眼前的女孩子,虽然在湖边见过,可是与今天大不相同,眉眼突然凛洌了些许,举止大方得体,没有一点女子的娇羞之态,想着她是韵族之后,心中并不称奇怪。 再细细看去,觉得眼角轻轻上扬,有些狐媚之气,不觉得微皱龙眉,又打量了一翻,觉得冲鬓双眉距离尚远,两相一抵,黑眸无波,幽深低垂,心中还是九分满意。 怪不得一直没有看见哥哥,原来一直陪在龙帝身边,龙帝入坐后,韵棋便坐在了韵画的身边。 韵画让鹊落呈上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那盘菜上,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人到席,但是桌上基本上全是猎味烤制,只有她的菜绿紫相间,摆在当中,甚是讨喜。 “咦,这是什么东西?好象树叶呢?”贤王依旧是不羁之态。 “是啊,还有紫色的叶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贤妃也问道。 “真是叶子,有紫苏叶、柳叶、香椿叶、榆叶、葡萄叶,我想天天都是猎味,必然油腻,便拌了这道菜,虽然平常,却去油明目,清神静心。”韵画微笑的回话。 “那儿臣也试一下。”龙驰看龙帝已然动筷,便也夹了一口吃了下去:“有点苦呀,后味很是爽口,真不知道,树叶子原来也能吃。” “呵呵,韵画这是你给本帝的第二个惊喜么?”龙帝也落下筷子笑道。 “臣女也没有给过帝上第一道惊喜呀?”韵画笑道。 “第一个惊喜,就是你那个小年呀!总是让本帝不知不觉的开心呢!” 韵画听龙帝这样说才看见,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爬到他的肩上去了。一道破菜,不过是应个景罢了,这能算惊喜么?拉拢人也不是这样的拉拢法吧?她终是没有忍住,脸上露出一些笑意。 “不日回宫,韵棋为宁宫营营长,本帝也不能光把太子太傅的儿子升了二品,单薄了你不是?你们既然是双生子,韵画也封为郡主吧,虽然不是嫡生,可是也能配上本帝的皇子了。”龙帝谈笑之间已然落定了韵画为王妃之实。 “那父帝要好好的赏个封号才好!”龙驰突然朗声说道。 “对!就叫紫叶郡主吧!”龙帝对自己起的名字甚是满意,自己认真的点了点头。 “龙驰,有了封号,郡主也和你没有关系,皇兄对郡主的婚事另有打算呢!”贤王的一盆冷水直接泼了过去。 “八皇叔”龙驰拿起了酒杯不满的叫道。 龙帝的脸色微沉。 龙帝不悦,众人不言,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龙帝才抬起头来,冲着韵棋一脸的慈爱:“你爷爷是我的恩师,现在你的父亲又是太子的师傅,所以这次让你官领要职,再为你的妹妹择一佳婿,本帝就放心了,不负恩师之托!” “龙帝深情厚义,爷爷泉下有知,也必知道皇恩重报,臣与臣妹一定匡扶帝业,唯君命是从。”韵棋本不善多言,本是谢恩之言,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尤其的真挚动听。 龙帝温和的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扶着贤妃的手回了内殿,众人也哄然而散。 可能是喝了一小杯酒的原因,韵画脚步有些不稳,太子急急了跟了上去。韵棋比了一天的武,加上几杯浊酒入腹,便也目送他们二人远去,那种眼光有一丝的大舅子看妹夫的喜爱,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无奈的摇了一下头,便回去休息了。 韵画在太子的陪伴下往花间走去,这里本就偏僻,人也渐少,待走到花间居殿的不远处,韵画便打发鹊落自已先走,除去月光洒在地上,只剩下两个寂寞的身影。 韵画转身便跪了下去,太子心中一惊,不知道她所为何事,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起来。 “太子听我把好说完,再赐平身不迟。”号令冷寂的秋初之夜,韵的声音尤显苍凉。 太子听罢只好抽回手直身而立,听她娓娓道来:“臣女奉家爷爷遗命,助太子匡扶天下,为梁府伸冤雪耻!为太子身边忠人,随君功成!” 太子心头一震,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你竟知梁府?” “太子亦知,难道梅妃娘娘没有告诉过太子么?”韵画反问。 太子的目光变的冰冷难视,再没有往昔对她的温柔:“你是谁?” “梁府将军梁青杉之女。”韵画微仰起了头,视线透过浓密的枝桠,看着远处的皎月如玉。 太子轻轻的扶起了她,留下一抹捉摸不透的神情,转身遁走。 翌日。 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然灼眼。眯着双眼看着在地上轻手轻脚忙碌的鹊落她支起了身子。 “怎么了?”韵画问到。 “刚才韵家少爷过来了,让奴婢们收拾东西,说是帝都来报,南越求亲使团来了,所以龙帝口谕,今天日落之前要赶回帝都。” 南楚?多年来不曾联姻的南楚?韵画心里明白,当年东周使团逼宫,太子从旁助力,而太子妃正是南楚之人,可是这件事受益最大的便是龙帝,因为无论当年的帝位是多么的血腥残忍,最后还是他坐了九五之尊。 不知道这次南楚前来是真的重归旧好,还是别有他意?而或是为了当年身边太子妃的本国公主越飞秀报仇? 韵画想到这儿,摇了一下头,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然变了,那日出谷与师父的长谈,那日雏谷与韵老太傅的长谈,让她从骨子里改变了,到现在为止,除去太子请求与她为妃,在别人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万里沙漠中的一粒沙尘。 但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上背负着什么,也知道,现在的她在沙漠之中刚刚发芽,最后会长成绿郁青杉,荫佑梁家,更知道,自她踏入帝都,看见那城门之上的‘黎城’二字,这一切都会改变,新的朝局,开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二章 牢中肖氏 龙帝回黎都的第二天,帝宫中连下了三道旨意:太子代天子迎南楚使团;韵棋恩赐宁宫营营长之职,官翎二品;韵画封为紫叶郡主,位及三品。 早在六年前,太子就已然带着诸皇子去雪山祭祖;龙帝因为的九五之尊并不是先帝亲传,所以十年内不得祭祖,可是到了可以登山敬香之时,他却让太子代他而为,所有人都以为他爱子情切。所以太子代行天子之责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韵老太傅过世之后,人人都以为韵府再也不会与府前的“朝之重臣”同辉而曜,却没有想到秋猎一过,韵棋竟然以十六岁的年纪官领二品,韵画也成了郡主。 知道多些事儿的人以为,龙帝必是为太子铺平储君之位;而知道内情的人心中明白,韵画的所嫁之人必是真正的储君,哪怕她真得象传闻一样的嫁于那个傻子,但是龙帝真的能把这万里江山托付给龙骧么? 北吴、南闽、东周一直虎视眈眈,虽然西越与黎国交好,但是十六年前的惊世逆案,也让两国之间产生了一道隐然而生的裂痕,这一切的迷雾,谁能拨开? 镇抚司。 韵画来到这儿的时候,心里有些惆怅,如果当年龙帝手下留些情,能把梁府的人关到这里,也许会改变许多东西,但是事过境迁,谁能把自己的生命往回走呢? 黑色的斗篷之下,裹着韵画娇小的身材,她紧紧的跟在高云龙的身后。就象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闯入了禁地。 她清楚的数着转过的弯路和路过的牢间,一直走到最深处,觉得更加的寒冷了,才看见迎面走出来的一个人来,阴暗的地牢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霉腥之气。 “参见高世子!”镇抚司刘毅与高家世子云龙为同级,不过是没有封号罢了,所以先行请礼问安。 “刘司长,受累了。”云龙客气到。 “这位是?”刘毅眼光不移,只是抬手轻指。 “”世子一时语顿。 韵画慢慢的前移一步,从内怀掏出一物,虽然于阴暗之中却也透出榴红光色,如同夜明之珠,虽然不及珠之光亮,却有玉之星辉。韵画用手拉着此物后面坠的绳子,将此物递于他手。 刘毅拉着此物举到齐眉之处,透着壁上的油灯,看清了里面的流文转字,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阴冷、凛洌还有一丝的恐惧。 “浣血小玺!”他的嘴里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来,而后木然的跪了下去。 韵画依旧是一句多言没有,径直的走到了关押肖姑姑的内监。世子云龙被这样的一幕惊停了前进的脚步。 韵画摘下了罩在头上的兜帽,牢间里面虽然阴冷,但是很是干净,仿佛这里不是牢房,只是一间简陋的地下室,肖姑姑并没有受刑,虽然落迫,却依旧干净索然,仅有的一床被子也规规矩矩的叠在身下。 “肖姑姑,自由换成了禁地,锦衣虽然尚在,可是身上却只能担上麻衣粗布,于你也是一种人生的落差吧?”韵画缓缓的道来,肖姑姑的眼光依旧落在地上孤独的一支稻草之上,如雕如像。 “肖姑姑与高家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她从军之时也在身边侍候,生死相随,如果能此心长保,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韵画的这句话才让肖姑姑的眉头轻轻的一低。 “如果,肖姑姑什么也不想说,我只能告诉高家小姐了,噢!就是现在那个有个傻儿子的泯妃娘娘!”韵画神色微敛,眉头拧了起来,语调也提了三分。 “不”肖姑姑终于有了反映“不要!”肖姑姑的脸色潮红。 “也许有些事情你对我说了,结果会有些改变,再或者你想咬舌自尽,那么你那一儿二女,我会送与你同去一处?”韵画突然笑道。 “我儿还活着?”肖姑姑的身姿有些坐将不稳。 “当然!” “我想看看他!”肖姑姑的语气哽咽着,带着一抹的乞求之味。 “那要看看你会告诉我什么?够不够交换相见的条件。”韵画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丝的温柔之情。 “你小小年纪,何心这样阴狠?”肖姑姑十分的不解,抬起眼来,对上她的目光。 “见么?”韵画突然来了一丝的心烦意乱,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他是皇子,你们不能杀他。”肖姑姑的声音很小、亦轻,却掷地有声,不觉得让韵画的身子一震。 “所以他承诺让你生下这个孩子,代价就是得杀了龙骧?是么?”韵画觉得这两天在心中的疑团突然解开了,那么下一个推断呢?是不是也是真的? “是!”肖姑姑肯定的点了点头,两行泪水顺着不再红润的脸上滚落。 “是啊!不论什么样的情义,都无法与自己的骨肉想较,除非不是自己的孩子,就象龙骧——他是不是龙帝的孩子。”韵画轻声的笑着,她冷冷的走到肖姑姑的面前,低下头来,狠狠的接着说道。 “你的儿子!他死了,被世子一剑毙命,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他杀的是位皇子,而且以后也永远不会知道,此其一;还有一件事儿,你应该知道,龙帝!他九五之尊,怎么会睡你?一个侍女,他对你确有好感!可是在他心里,你只是兄弟般的存在,你说他会睡你么?” 韵画站直了身子,弹了弹腰间缠绕的绦带。 “所以,那个孩子不是龙帝的。你放心!你与范侍卫苟活了十年,对于龙帝来说,他也算够意思了,范侍卫对你极好吧?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你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当然包括那初夜” “”肖姑姑无语只能无声的抽泣,最后变成了哀嚎,韵画不知道她哭的是什么,只知道她很伤心、难过、痛苦也许作为女人有这么多的情感,也是好事儿吧! 韵画刚刚走出牢门,高家世子便迎了上来,他仿佛还是没有从还在下跪的刘毅身上问出什么来,脸上还是写满了诧异:“她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会不会自裁?” 韵画的脸上露出高云龙重来没有看见过的笑容:“不会,她很爱自己!” “你也起来吧!今天你是什么也没看见过!从人到物!”韵画径直的走了出去,阴冷的过道里飘着她冥灵一般的声音。 “领旨!”刘毅的两个字落在世子的耳中,他更加的混乱了,旨?这是对帝君的回复。这是怎么回事? 韵画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车前方的帘壁,一句话也没有说,高家世子也跟着上了马车,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从她的表情看去,自己又不敢多言,二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从一个雕像变成了两坐。 车辆行到韵府正街的拐解处,韵画才道:“这件事儿,一定不要和泯妃娘妨与高国公说。” 高云龙没有问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对她的信任是满满的,也许是家父的亲口叮嘱,也许是自己真的喜欢她? 韵画看他并不多言,接着告诉他:“我知道你与泯妃娘娘的感情,所以这件事不是不说,是没到时候,请代小女给令尊带安,近日一定登门拜访!谢他相信之恩。” 韵画下车后,高家世子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现在的他突然有些看得不透了,那一日与韵画初见,只当她是个聪明、可爱的女孩子,可是从那自称是她暗卫的人通知他到贤王处一坐之后,他突然知道,韵画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差的太多! 韵画目送了辕车的远走,转身回了府中,刚刚走到正厅,就看见斜靠在椅子上的八贤王,她笑着施礼,不似先前之般的阴冷:“贤王爷!万安!” 贤王听到她的声音才睁开眼来:“你家那个老破头啊!把我扔到这儿去找你,我都等着了,他才把你找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才终于坐直了身子假咳了一声,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韵画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鹊落,此时正一脸的期待,满脸的泪痕,抬头看着自己。 “谢谢贤王爷!”韵画走上前去,轻轻的扶起了她:“你哭什么?是不是贤五爷欺负你了?既然他把你救了出来,受点气就受点吧,不怕的!” “贤王爷,你老好人做到底,可脱了她的坊籍了?”韵画歪着头问他。 “没有!要是她服侍的不好,我还得让她去官坊侍候侍候三品以上的大员去!”贤王笑道,一丝没有关怀之意,仿佛决定一个女子的清白、名声、生死,只在自己的高兴与否。 “贤王爷最是性情中人,别人不知,我最了解,虽然偶尔阴冷,但也是情势所逼!”韵画坏坏的笑道。 贤王站了起来,拿起了案上的折扇,轻轻的在另外的一只手掌上拍着:“你终于有所行动了,本王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如果这点小事儿,我都不能帮忙,我还算什么?” 贤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后退了几步,和韵画很近,往后探着身子,在她耳边说道:“你还是小女儿家的样子可爱,那一夜过于狰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三章 帝星后命 南楚使团旌旗呼呼烈烈的进了黎都,与数年前不同的是,这次的使团带了一千的禁军驻营城外,虽然和帝都相隔甚远,可是站于最高的崇明塔上,还是可以看见成片的营账。 塔的最高处,倚着护栏站着一个月华般清秀绝俗的身影,亭亭而立,一袭清风吹起了他未挽长发,显得弱不经风,却偏又给人一种清傲之气,如果不是身上的华服长袍,一眼望去定会有一种美女婉约之态。 “明天,我陪你去驿馆吧!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带来这么多的兵!”龙骕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自语一般。 “大哥陪我去,我很放心,毕竟于军功方面,这十年来整个黎国全集在大哥一个人身上,我们虽然没有和南楚有过什么摩擦,可是在他们那里,大哥之名”一声音从塔室内传了出来。 “龙骐!最近你好象有心事。”龙骕打断了他接着要说的话,声音柔情似水地问他。 “呃?” “是因为韵画么?自从你授冠之后,你就一直不高兴。”龙骕亲切的拍了拍肩膀,眼中的宠溺不是假的。 “我以为她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因为我是太子喜欢我,或者因为什么目的接近我,她和韵棋讲她们在谷里的日子,那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应该有的生活和快乐,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也和普通的女人一样。”龙棋终于说出了自己多日来的伤心和难过之处。 “呵呵,当帝王,最忌讳的就是专情!看来天都助你,变成不专情之人呢!”龙骕笑着,他转过头来,笑容愈深朗声问他:“有的什么一个人有让人接近的理由,也是一种幸福呢!” 此话说完,便望向最远处的营帐,双眸带起一丝锐光,一闪而逝,抬手笑道:“区区江山如果都是你的?何心太在意一个女子?” 龙骐渐渐的舒展了双眉,眉目如清风明波,跨前一步,与龙骕并肩,淡声道:“是啊!无关太多的所谓,于我来说,江山比一切都重要!” 他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变落到龙骕的脸上,锐利尽显,冷冷的问道:“大哥,是真心的帮我?” 龙骕转过身来,稳稳下跪:“兄弟一诺!生死相随!”龙骐也慢慢的跪了下去,相对而拜,目光交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龙骐刚刚的走出塔门,身边的太监就为他围上了披风:“太子殿下?咱们去哪?” “韵府!” 一个青顶小轿急促的在官道上行进着,黎国,多年来善战,更喜马战,所以整个帝都的主路、附街修建的极其宽敞,小轿虽然不起眼,却是护卫相随众多,虽然不用清道叫喊,可是看到此轿的急促,人们也自行让路。 太子到了韵府,直接摆手叫住前去通告的下人,韵府深处走去。 韵画伸了一个懒腰,抬起玉凝珠水的修长美腿,从浴桶之中迈了出来,纤纤玉手抓起桶边的丝棉长巾将玉体裹住,姣美动人的面容因为热水的浸泡,泛着红润的颜色,湿长的秀发把干爽的丝巾打湿,盈盈而握的细腰、挺拔丰满的柔软若隐若现。 她走回睡榻的铜镜之前,轻轻的用手甩走胸前的秀发,无意间在铜镜之中看见了一双幽黑如眸的深瞳,她慌张的转过头来,咬牙惊呼:“你怎么在这?” 太子费力的把目光从铜镜的曲线上转到她的脸上:“郡主沐浴,窗敞门开,你是想让人进来还是想人进来呢?” 韵画生气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步的走到榻前,抓起了榻上的长裙紧紧的把自己包了起来:“太子,你这种行为,不太君子吧?”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如果非得让我和君字有关,那也是帝君。”太子一边说一边往韵画身边靠了过去。 韵画恼羞成怒抬起手来,虽然是个琴棋书画百艺俱通的女子,可唯独这武功,刚抬起来的手一把就被太子抓住,他就势将她拉到怀里,从后面用手将她捆紧紧的。 “你说唯我命适从?你说助我登基?你还说对我忠心不二?那么,我先纳了你为妾不是正好?”太子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是如何想的,他知道自己心中不甘,对他来说这太子之位,在看见韵画之前,看的不重。 当坚定了非韵画不娶之时,当决定把储君之位紧紧的抓住手里之时,他的心里都是充满了希望和自豪的,甚至于有一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感动,觉得自己无比的伟大,可是那晚韵画的话打碎了她在自己心中那洁白无暇的玉洁之像。 他突然的把嘴轻轻的移到韵画的耳垂上来回的摩挲,然后轻轻的咬在她的耳垂之上。 “太子年纪与我相当,在哪里学得这样猥琐无礼之状?”韵画并没有从他的怀中挣扎欲出,平静的说道。 “这算无礼么?那么一会儿发生的事儿,你想想算什么? 初识之时,听你对我讲述你与棋兄在谷中的快乐,我以为你只是个天真、可爱的女孩,与其它人不同,不会在意权势富贵,想来那一切都是你装的,你也是心机腐女一个!”太子将她甩在床上,自己也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 韵画用手轻轻的隔开了他覆过来的烈唇:“太子,也许你不知道,我更不愿如此,但是从我出谷那天起,我就不再是那个在谷里天真的我了。” “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夫疼子孝,阖家欢乐是一生之中唯一幸事!但是我呢?梁府一族,太子满门,不知道三皇子是正是邪,如果加上三皇子一系,我想问问你,背负着千人的命于一身,你还能清纯如初?还能男欢女爱?还能卿卿我我?” 韵画说完这话,看太子不动,也渐渐的松了手的力道,便将他从自己的身子上面推了下去,慢慢的坐了起来,用外袍将露在外面的半抹酥胸和玉腿裹了起来,抬手光着脚走到了铜镜前面。 拿起了梳妆台上的玉梳,接着梳起了没有梳完的秀发:“现下的你,与我不同,我要助君成就霸业,为梁家一门洗冤!而你要坐稳这太子之位,你可知道如果我真的指婚给那个傻子,你可还有机会?” “机会?只因为韵兄手中的五千禁军?本殿下还真不放在眼里!”太子往榻前窜了一下,把脑袋放在枕头上。 “天命司,为什么突然间被取缔?全司上下三十七人,就连倒水的小司都尸骨不存?你想知道为什么?”韵画转过身来,一脸幽深。 “你爱说不说!”韵骐觉得被她的句句抢白,话话透骨说的有些汗颜。 “因为我的命星列于帝星之侧!是后命!生我之时,天降异像,不是因为龙骧,而是因为我,这才是当日韵老太傅跪于昭宫之前的真正原因。”韵画长叹了一声,摇了一下头,并没有在意太子的表情。 韵画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接着说道:“你也应该想一想了,不要把有的人对你的好,当成真的,现在的你在皇长子的‘庇护’之下,你还会什么?治国之道,你可学会?用人之术,你可运得?识人之法,你可晓得?如果你觉得这些暂时与你无关,那么我再问你,军之运法,你可通透?纪之守尊,你可了然?” 韵画的一席话,惊起了躺在床上的太子,太子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过了好长时间才喃喃的说道:“大哥也是不能信的么?” “能不能信,你自己衡量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九五之尊,不是哪个皇子都能坐上去的!你不小了,长点心吧!四岁开始进益,真不知道” “你别说了!”太子突然咬着牙说了一句,虽然在尽量的压低着自己的声调,可是里面还是带着一丝的焦躁和烦乱,更多的是面子被人狠狠的撕下,还被踩在脚下碾了一圈 落在韵画眼中的只有一抹衣襟略过的颜色,和一个仓促的背影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吹灭了仅有的一根蜡烛,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漆黑的屋子,只有轻微的喘息之音。 明天得让小年和鹊落回来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有点孤独,对,是孤独!不是害怕,五哥,也不知道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韵画知道此事十分的棘手,但是现在的她只能这样 转过头去,发现了落在地上的月光,她复又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了韵棋,那个可怜的哥哥,对自己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哥哥知道他的娘亲,是因为自己她要如何面对他?韵画觉得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亲人都没有的一个人!其实本来她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十六年前的场血洗帝都!就注定了她能苟活,也必须承受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四章 高国公府 翌日清晨,一缕光芒透射而入,照在龙骐的脸上,如果不是欢笛叫他,他才不要起来,可是想到还在官驿的南楚使团和宫外的皇长兄,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 龙骕随着颠覆的马车看着手中的帛书,慢慢的放下,然后直了直腰,修长白净的手指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太子。 “无惊无躁,却神思不在,你这是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呢?”龙骕皱起了眉头。 “大哥” 话并没有落地,车就停了下来,龙骕先行下了车,然后又伸出手去扶太子,可龙骐并没有象以前一样扶着他的胳膊下车,而是与他一样的跳了下去,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南楚喜乐,他们刚刚走进驿馆就听到了欢呼声一大片,这样感染人的笑声,明亮快乐,落入耳中,让人身心娱悦,但太子还是觉得自己的郁闷、不安压得自己快乐不起来。 正在这时,笑声频传的门突然间开了,一个脸色红润,皮肤白嫩的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正要出门,他立时收了一脸的笑容,马上就出现了一个胖胖的双下巴,上下的打量着门前的二人。 “不会是太子殿下吧?”他瞪大了眼睛,对于素黎的服饰,他不太了解,想到了什么,又摇了一下头:“不会的,第一,太子不会来这么早,第二,我们得先去见龙帝。” “唉?你们找谁?”这个人自言后便张嘴大咧咧的问道。 “皇太子,素黎龙骐!”随着太子一起来的欢笛高声回了话。 声音不小,但屋内立时没有了动静。 “太子殿下”此人对他的到来,十分的不解,于礼不符,于情,他们又不熟悉,虽然面前之人是自己的表弟,但是来之前,父皇叮嘱过,此事不许太提。 “西楚容王那拓!”这个双下巴的胖子抬起头来细细的看去,太子眉眼之中并没有一点的姑姑的样子,突然的觉得有了一丝的失望,脸上的红润也慢慢的消失不现。 他抬手请让,屋中的人看他来了客人便借故退了出去,最后殿中除去几个小童,还有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人稳稳的坐在侧位上,此人长的过于怪异,一双鼠目,一双卧龙眉,这两样在一张脸上,说实话,挺吓人的,换句话说那就是:眼睛还没有眉毛黑、深! 虽然太子代君迎使,但此时也不算是正式接洽,便没有坐在居中正位,而是与那人相对落了座。 “容王爷,我今天来,是想看一下,有没有照顾不周之处,多年来南楚与黎国没有交际往来,所以对于南楚的诸多礼节、事宜不尽详知。”龙骕在太子的下手坐了下来,而后抖襟客气的说道。 “很好!”容王拱手回话。 “可有什么事情发生?”龙骕突然问道。 “呃?”容王皱起了眉头,脸上虽然有了一刹那的迷茫,但也迅速的恢复了常态。 “车相国,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老人家亲自出国呢?”龙骕的目光还落在容王的脸上,可是话却是冲着那个长相怪异的人而说。 “那措,来黎国了!”车相国放下已然拿到嘴边的杯子,复又放下,仿佛突然之间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整个人缩了下去,萎靡的坐着。 “车公!”容王十分的不悦。 “在战场上不搞阴谋诡计之人,现实中也不会坏到哪里去!难道容王爷吃喝玩乐了三日,可有一点关于公主的消息?”看来这车相国也是又生气又着急,所以全然不顾还有外人在,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容王留。 “南楚太子一直未立,想来在这个时候能让容王动身离国的,必是容王的亲妹妹楚束公主了?”龙骕只当没有听到车相国的明讽实刺,而是极其认真的问着容王。 “唉数月之前,父皇接到龙帝的来信,欲娶公主为太子妃,一个月前,公主留信出宫,说要先看看未来的夫君,父皇为了此事,病倒了,所有的人全出动了,一点的消息都没有”容王长叹了一声,想到了什么,他又咬着牙说了一句:“父皇也许等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那么如果你们相信我们二人,可以告诉我详细一些,也许我们能帮上忙!只要她真的在黎国!”龙骕慢慢的说道。 太子实在是没有办法说什么,因为他又被打击到了,却原来,父皇想让他娶的太子妃真的不是韵画,而是南楚的公主?当年的太子娶的就是南楚的公主,最后 原来这储君之位真的不可能是自己的,想到这儿,他有些慌乱,脸色也变的苍白,什么也没有说的站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往处走去 秋天的黎都,天气还是苍凉的,来的时候,坐在马车之上,他并不知道秋风原来真的是让人瑟瑟发抖的,他突然想起了,娘亲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他以为娘亲久居庙堂,一定是胡话吧?可是那日韵画提过自己的娘亲 在一通的胡思乱想之后,他抬起头来,双眼透着红色的血丝盯着灰蒙蒙的天空,还是中午,可是太阳呢? “太子,你一个人在这里站着,身旁的侍卫呢?”韵画的话让太子转过了身子,韵府?!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这里?他很诧异,只是抬手轻轻的抱了一下拳,行个常礼,便转身要走。 “太子!进府里坐坐吧,一会儿我让哥哥派人送你回去,自己一个人,终归是不妥!”韵画一边回礼一边劝道。 “韵不,是郡主,你去哪?”太子问她,可是目光却落在她肩上的小年身上。 “前日,给高国公添了点麻烦,所以想去拜谢,不想碰到了太子。”韵画客气的回话,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反而让龙骐少了许多的尴尬。 “噢,那我也去陪你去看看云龙兄在狞宫不告而别,现在都没有看见他!”太子移了目光在韵画的脸上,话虽然说的不是十分的顺溜,可是语气却不是商量。 “要去自己去吧!”韵画回绝的十分干净利索。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是看你一个人,觉得不安全”太子抿着嘴,长这么大还真是有人这样的拒绝自己。 “谢谢太子好心!”韵画又轻轻的施了一礼,从他身边走过。 太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烦的他不想多说一句,便跟了上去,一个太子和一个郡主,一起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身边没有一个侍卫和侍女,任何人也想不到,街上的他们,身份是多么尊贵吧? 国公府和韵府分别的帝宫两侧的主街之上,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言不语的缓行着,他们刚迈进国公府的正门,还未开口,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司便开口喊到:“太子殿下到。” 韵画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太子脸上的得瑟神情,知道这里必是他常来之地,便退到了太子的身后,反而变成了太子大步向前,她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高国公高岩四十多岁的年纪,许是多年征战的原因,虽然挺拔、英气,但是苍老尤重了些。 “太子殿下,今天怎么有空来府里?使团那里,太子可抽得开身子?”国公笑意浓浓的问他。 “皇长兄去了官驿,正式的拜会,还要等些日子,今日无事去韵府找韵兄,碰到了郡主,看她一人前来,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想陪而至。”太子说完这话,侧过身子,给了一个相引的动作,又接着说道:“既然郡主找国公有事,那本宫就先走了。” 高国公对太子的走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不是他拿太子不当回事儿,而是对于韵画,他有太多的不解和好奇,那日他正在书房看书,一个黑衣人站于他的面前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感觉。 作为武将的他,这件事儿确实有些丢人,但是当他看见那人拿出的信物,便选择了毫无理由的相信,直接让高云龙去韵府接了韵画并带她去了镇抚司。 云龙回府之后又详细的学说了那日在地牢中发生的事儿,刘毅并不知道,高云龙有千里听音的天赋,所以当他用只能自己听清的声音说出‘浣玉小玺’的时候,这四个字全传到了高云龙的耳中。 龙帝之所以没有去祭祖,一直由太子代祭,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能去,换言之,是他没有资格去,黎国承认他是九五之尊的最重要信物便是这个红色的凝光玉玺,持此玺者方为帝之真传。 也许这十多年的岁月,他也倾尽所有的力量寻找,但是连与其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过,这个秘密韵老太傅是说不出来了,可是龙帝不知道,知道此事的还有国公高岩。 高国公也是自私的,他多么希望这个小玺在龙骧的手中,多年的忠君之德他牢记于心,当然不会夺帝位,但是于龙骧来说,那是自己妹妹的孩子,那是帝位的真正传者,他若坐上君王之尊,也不是不可,朝有自己,军有云龙,如果再将眼前之人指给龙骧,傻子?!那又如何?如果没有孩子将来还可以过继云龙的孩子 他想的太多了,以至于把韵画冷在那里多时,韵画也不多语,她不知道高国公具体在神思什么,但是她能看出那张写满算计的脸,有点让她讨厌浅笑低语道:“国公,咱们就站在这里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五章 心意难查 --------我有点不明白,一章里面还没有说什么呢,就到字数了,怎么赶脚写不过来的节奏呢,才十多章,可还有老多老多的事儿没说明白呢?要是允许,我真想把这些全扔到引言里!--------这是心乱如大麻花的分割线。 二人相视一笑。 “殿后有一清静道室,是本将修心养德之所,不如韵家小姐随我一坐?”高国公的脸上露出客气的笑意。 “国公请!”韵画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地走着,少许片刻,便到了高国公所说的道室,外面的紫藤正值秋季最漂亮的时节,透着淡淡的紫色,韵画走进室中才知道这紫藤的主根竟然在室内,靠近窗下打了一排的木架,里面培上了黑土,黎城因为后有雪山遮城,所以冬天也不是很冷,竟然会有如此的心意以藤植为窗。 虽然是道室,但被紫气缠绕,反而给了人一种仙阁楼台之感,加上家具简单,全是本色,仅有一桌、两案、一竹编小榻,确实是修心养德之地,因为韵画刚刚入坐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静神宁之感。 高国公看她坐定,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刚刚还在称你为韵家小姐呢,现在应该叫郡主了!不知道郡主此次上门有何指教?” “指教?高国公这样讲,实在是折杀我了。我只是来谢谢国公的相信之恩!”韵画缓缓的说道。 “恩?不过是帮了一个小忙罢了,哪里用得恩字来形容?”高国公的双眸并不象他的表情这样的平静,而是翻滚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那么国公,肯帮个小忙,不知道大忙是否能帮?”韵画突然问道,她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的怨恨和愤懑。 “郡主所说的在忙是什么?”高国公想到了什么,移去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又不容反驳的接着加了一句:“不会是谋逆窜位吧?” “谋逆?窜位?谋谁的逆?窜谁的位,这万里江山是谁的?”韵画神色清冷,面若挂霜。 “当然是太子之位,那是国之储君。”高国公的语气也清冷起来,周身泛出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 “那么龙帝许给龙骧的九五之尊呢?别告诉我,他没和你说过,而你也不知道,你这样的纵军安疆只是为了为了给太子平国安邦。”韵画说完此话,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窗前用手摘下一支枯叶。 “树叶枯了,就是老了,时光的脚步是任何人都追不上的,我特别想知道等到国公落叶归根的那一天,你可是继续让世子枝繁叶茂?还是随着国公的主根正枝叶衰脉损?”韵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但是这话落到国公的耳中,不觉得心中一凛。 “你要我如何选择?一个是至亲骨肉,一个是国之储君,于哪个忠?于哪个是义?都说自古忠义难两全!这与选择生死有何区别,放在你的身上,你想一想!”高国公冷冷的笑道。 “那么在国公心中,龙帝真的是帝之承者呗?或者说他真的是九五之尊?或者说龙骧坐上帝位,便是你不忠?那么我问你,你可看见那浣玉小玺?你告诉我这帝位到底是谁的?”韵画转过身来问他。 “我没看见!”高国公很是肯定的回答。 “那日,我的侍卫给你亲观过,而后世子也会告诉你一些消息,所以你心中比任何人都了然许多,不必我过多的解释。我犯了一个错误,但是现在不晚,所以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为了世子,你要选好自己的后路,为了你的亡妻,你要站好自己的队,这帝位,必属龙骧!”韵画坚毅的告诉于他,语气不容他有一丝的反驳。 “与你何关?你与龙骧何关?”高国公突然问她。 韵画霍然转身:“时间来得及,长路漫漫,等国公慢慢的看到一些后事,再做打算,我不着急。” 高国公没有起身,只是坐着目送她离去,一直到看不见那个与其年龄不符的背影,陷入了一种神思,虽然是道室,却在突然之间压制不住他的心朝潮澎湃! 韵画走出了高国公,太阳正烈,韵画把手掌盖在自己的眼上,透着手指缝去看那刺眼的光芒,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言道:“如此光明,为什么永远都有照不到的地方呢?” 她转身往韵府走去,许是秋日的日光依旧灼热,小年一直老老实实的蹲在她的肩上,仿佛通人性一般,看韵画出了高府,便放上了赖,整个身体全部摊开,就象一条皮毛做的棉巾搭在韵画的肩上。 韵画的额头也细细的冒出了汗,这个时候从她的身后伸出来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小年耷拉在后面的两个爪子,把它提了起来,小年受到惊吓,回手就咬,许是天热体力不支的原因,竟然咬不到那只捏着自己的手,只能生气的吱吱着。 韵画有些恼怒的回过头来,落入眼中的是世子高云龙更是惊异的脸:“我觉得这个东西是小年儿,可是怎么象死了一样的搭着,实在是” “你还我,这样埒着它,多难受,你大头朝下试试!”韵画是真生气了,这个时候的她,突然露出一抹小女孩的娇怒,让云龙有点呆住,不自觉的松了手劲,小年趁机窜回了韵画的肩上。 韵画一边安慰小年一边问他:“你干嘛?” “我刚从韵兄那里回来,一进门,家父就让我追上你,他说他因为交谈失神,竟然忘了你自己一个人来的,让我送你回府。”高云龙挠了一下脑袋。 “用不着,你回去吧!”韵画对他刚才欺负小年的事,还是有点介意。 “你就是穿的太过于普通,也彰显你的身份,这布料、这绣工,瞎子才看不出来你不是常人!”高云龙紧紧的跟着她的脚步往韵府走去。 “别说话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这么热的天!”韵画也不回头,冷冷的告诉他。 二人一兽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高云龙偶尔的时候趁韵画不注意还在后面用手指捅捅小年的小屁股,把小年气的钻到韵画的臂弯那里,宁可受累的吊着,也不在肩膀上蹲着,韵画不知真因,只当小年烦高家世子,便也任着小年胡作非为! 快到韵府的时候,韵画转过头来:“我从后门回去,家父看我一个人出去,会教训我的,不用你送了!” “郡主大人,你下次出来,带个丫鬟可好?你这个样子,任谁都不放心,更何况你是个武瞎子!” “什么?”韵画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有不明白的词语,武瞎子? “什么什么?你现在都是郡主了,以前韵棋没事有他陪着到也无妨,但现在这样的身份,你自己出来是真的不行了。”高云龙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我只捡了一个丫鬟,府里的人全都年纪很大,我实在是不喜欢,今天鹊落还去韵夫人那里学规矩,所以身边没有人了。”韵画喃喃道,韵太傅重来没有要求她和她哥管韵夫人叫娘,现下身份更是长了,便更不用叫了。 “呃?你是真的嫌府里的下人年纪大,还是觉得自己用着不可心或者不放心?”云龙突然想到了什么,坏坏的笑着。 “唉!难呀!”韵画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唉!难呀!”高云龙学着她的口气,强隐住心里的笑意,待平复了些许才又走近了一步接着说道。 “我明天给你送几个小丫鬟可好?全是军中的遗孤,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最重要的是身上还全有武功!”高云龙点了点头。 “几个?会武功?”韵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两个就好!” “只是有件事儿,我得先和你说明白了,她们可没有受到过女子方面的教养,因为孤儿实在是太多了,她们可是一直当着汉子养的,所以有些东西,你得好好的教教!” 高云龙皱起了眉头。 “不用!本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最好!你们府里不是太过奢华,想来俸禄都养了这些孤儿?”韵画心里已然有了打算,很是认可。 “嗯!你要是同意,那我现在就去驻营,亲自为画儿挑上一挑!”高云龙抱拳转身。 “最好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如果武功特别高的,年龄这一块可以适当放宽”韵画这话说完,世子已经没了身影,韵画摇了摇头,她真不知道,这个急性子的高云龙和那个在镇抚司中沉稳的高云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画儿?她想到他的称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韵画把小年提了起来放在肩膀上,往后门走去,刚刚拐过主街,走了不到十步,就被墙上扔下来的石子惊停了前行的脚步。 她抬起头来,看到前面的墙上坐着一个青衣小年,头发高高的束在头顶,用一个白灰两色绸编的绦带缠着。支着一条小腿在墙上,另一支象个小流氓一样的晃着。 “你就是韵画?那个新封的郡主?什么叶子郡子?”这个小流氓流了流气的问她。 因为阳光还是十分的刺眼,除去一个轮廓,韵画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和长相,她想了想,眯起了双眼,摆了一下手:“你下来!好好说话!” (人物开始一个一个的出场了,本来吧,韵画想装成个笨猪一样的呆萌小女生,可是她发现那样很累,也不好玩,就直接上场吧,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会一章长一岁,最后会变成一个年纪过五百的小妖!替我达成了我唯一的愿望: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东北太冷了,今天去上课,老师说他领着他儿子去超市,儿子说:妈妈!太冷了!老师说:是啊,今天是南风,冷!儿子说:妈妈什么时候刮女风是不是不冷了!)--全班的童鞋们笑的前仆后继的,我在想书的情节,没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六章 暖床少年 “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那我多没面子?”坐在墙上的少年依旧用流了流气的口气说道。 韵画面色微变,渐转沉冷,目光也由清冷变的锐利:“你跟了我一路,以为我不知道么?下来说话,我不说第三次,听到没?” “好吧,这么毒的太阳,本公子最是心疼美人遭罪了,如果再加上生气,岂不是罪过?”少年从墙上轻巧的落下,说实话,那堵墙当真不矮,这一路跟来,世子高云龙都没有发现,想来此人武功不会低到哪去。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跟着你?你又不会武功?”这个少年往韵画的面前走过来,把脸贴向她。 “我是不会武功,可是我能闻到气息和味道!”韵画坏坏的笑道。 “味?我有味么?”少年抬起胳膊自己用力的闻了闻。 “走吧!这么热的天站在这里也不象个话。”韵画说完就往前走去。 少年咬了一下嘴唇,直接从韵画的身后伸出手来,抓往她的肩膀:“你怎么总说上句?本公子凭什么和你走?美人这样俊,先让我摸摸!”话音刚落,他就把韵画扳过了身子然后手竟然竟然直接奔着她的胸前袭去。 韵画并没有躲,只是眼睛眯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月牙儿,少年仿佛看见了她那双月牙儿溢出来的流辉,立时愣住,看她微笑的表情,缩回了抓在韵画胸前的柔软。 “小了点!”少年的脸反倒红了起来。 “嗯,这个我也知道,因为小女子才二、八年华,小点儿是正常的!年纪小当然那里也不能大,你说对不?”韵画笑道,语气突然变的比他还要流氓了许多。 少年有点被吓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我他妈的是个爷们儿!” “这个我知道,所以现在轮到我了,既然你强调了你的性别,那么只能是我抓你回去暖床了!” “暖床?!”少年一脸的诧异和惊吓。 “五哥,你想什么呢?动作快点,直接给老娘扔到床上去!”韵画瞪着眼睛吩咐道,脸上露出了与她这样的性别、年龄、身份、修养反正许多了,都不可能有的——猥琐。 “”小沙弥真是看错了人,自己的主子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想到自己的眼睛,心安了许多,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父母给自己生了这样的一双眼睛,要是生个龙目凤眼的,配上这一脸别的配件,自己也不比眼前这个小流氓长的差!小主子会不会对自己下手?如果真的那样,是不是太对不起老主子的救命之恩了,我报恩报到床上了,他心里一顿自责。 直到有脚步声响起,他才发现这个主子要暖床的货,竟然要跑,好象是自己想的多了,他晃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提腿追去。 后门和自己的屋子最近,进了角门绕过一个小亭子,再过一个小湖的引桥就到了。 五哥的动作就是不一样,她进寝室的时候,已然看见鹊落与小年两个人正愣眉愣眼的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 韵画微微的扬起了嘴角,坐到床边,把手放在这个少年的胸前:“鹊落,你说这个公子长的怎么样?” 鹊落的心里对韵画的崇拜如绵绵春风,时时的吹开着自己心里的片片心田,可是她的这样动作,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能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小年儿替她回了话,它在鹊落的肩上来回的窜着,吱吱的叫:挺帅!挺帅!挺帅的! “看,我们家小年最好色了!小年,交给你蹂躏吧!要么鹊落你也先试试?我去洗个澡!一身的汗!”韵画终于拿下了放在放年胸前的手,带着一脸的笑意自己出了屋子。 过了好半天,鹊落才反映过来:“这什么和什么呀?我晕了!”说完这话,鹊落竟然真的晕了! 小年趁此机会在鹊落的胸前跳呀跳的!感觉真好!晕的真好!小年是这样想的。 韵画沐浴之后,自己去后厅找了点吃的,回到居室的厅中,坐在案前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觉得,只有一个丫鬟确实是有点不方便,正寻思着再找一个来陪鹊落的时候,一个小司急急的通报:“郡主殿下,太子殿下、敏王殿下来了,人已经到中厅了,他们没有在那里等着,直接来殿下的居处了!” “郡主殿下?这是什么称呼?谁让你这么叫的?”韵画皱起了眉头。 “是夫人,全府都得这样叫!”小司对着面无表情的韵画,主子的问话问的有点懵圈,自己又重复了一句:“郡主殿下,对呀!奴才没叫错,夫人就是这样吩咐的吧?”他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以后叫我小姐!去告诉府里的管事,关上韵府之门,再无郡主!”韵画冷冷的吩咐道。 “呃?什么事情让郡主这样的不高兴呢?红脸如霜,可不好看!”贤王的声音传进耳朵。 “没用的奴才,贤王来了竟然露报!”韵画站了起来,回过头去刚要施礼,却看见门前并排站了三个人,个个锦衣绣服,玉冠绦带,如果放在普通人的眼中,面前站了这样的三个男子,各个玉色生香,流光溢彩,俊郞到没边,早就鼻血满天飞了吧? 一个成熟稳重,一双桃花顾盼飞扬; 一个英气飒爽,一双秀目温柔如水; 一个年少俊朗,一双清眸如月如潭。 韵画虽然自持定力不错,日日有哥哥比着,不至于鼻血横流,但是还是没有忍住咽了一口口水,贤王也没闲着,盯着韵画上上下下的瞅。 “怪不得小司,是我自己来的,通报小司竟然不在,下人说敏王和太子来了,通报小司先行引路,我便追过来的!”贤王淡淡的说道。 “真是不知道什么事儿能惊动黎城这么尊贵的三个人的大驾呢?”韵画抬眉问到。 “你敢不敢给我们让个坐,再赏杯茶?”太子抿着嘴。 “你们三个同来,把我吓的都忘了待客之道,只是我没有丫鬟,你们只能将就点。”韵画一边抬手请让,一边端起了书案前的茶具。 “郡主啊,我说你再怎么的也是郡主,不说你身边没有丫鬟这事,这本王都可以解决,只是你这头发,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梳梳?”贤王一脸的嫌弃,努努嘴,看着她湿的还滴水的头发,就那样乱七八糟的扔在肩上,一脸的鄙夷。 “我刚刚洗完澡!再说这个时辰,是凡有点深沉、懂点礼节的也不会不请自来!”韵画也是不客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贤王这个人,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憎恶,有的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不是他把自己和哥哥送到居熬谷,是不是自己也会和别的女子一样安然一生? “我和皇长兄是有急事儿,才这样急着赶来的!”太子冷冷的说道,他这是强调自己和贤王不是一伙的么? “那个我说龙骐呀,你能不能对韵画温柔一些,也许有一天”贤王坏坏的笑道,没有继续的说下去,敏王也含笑点头,一副十分认可的样子,不过他今天有些诧异,龙骐仿佛没有了当时的喜欢,而是觉得他与韵画之间有些什么隔阂。 敏王把头转向了太子,心里暗自思索:这个孩子,并没有告诉自己对韵画因为什么转变了原来的喜爱之情,应该是对自己有了防备?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太子没有把贤王的话听进心里去“楚国公主被你的侍卫掳到了韵府。我们不想让楚人有什么想法而大动干戈,所以先来询问一下!” “太子这话说的,太长他人志气了,仿佛自己不是黎国的储君,一个外国使者,敢在朝之重臣的府地里大动干戈?是咱们国可欺?还是臣可辱?”韵画十分的不悦。 “你们俩个说话怎么火药味这么重呢?好话都不能好好说么?”敏王终于开口。 “哼!”太子只哼了一声,便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把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地落叶之上,不再多言。 “郡主,楚国的容王找到太子殿下,说公主一直在他暗卫的保护之下,可是今天发现那个公主一直跟着郡主,后来被郡主抓回府中那个暖床,他去抢的时候,没有打过那个高手,想到韵府的门第,所以去了宫中求助而已!”敏王细心并温柔的解释道。 贤王没有忍住笑意:“暖床?郡主原来有这样的爱好?本王孤陋寡闻了!”嘿嘿的笑声刺激着门口站着的人,太子又高声、不满的:‘哼’了一声。 韵画把目光落到龙骐的后背上,心里不觉得思索,他是因为什么如此的生气?不会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抓那个“少年”暖床吧? “呃?我今天抓回来给我暖床的,是个女的?还是个公主?”韵画的表**色的。 “正是!”敏王附和道。 “不会吧,我摸了,确实是个男的呀!”韵画继续用语言调戏着太子的耳朵。 “你摸的哪里呀?”贤王十分的好奇。韵画转过头来盯着贤王,如果室中只有她二人,韵画一定会说:“当然是你没了的那里!” “贤王?很感兴趣?”韵画问他。 “嗯,当然,不光是我,这屋里的人,都是有好奇心地!” “噢!当然是胸了,很平!不象个女子!”韵画绷着小脸,样子很认真,落在贤王和敏王的眼中,他们能看出她的脸上写满了‘此事是真的、此事是真的,胸很平,胸真的很平!’。 ----这是祝福的分割线(可诚心了!)---- 明天元旦了呢!祝大家新年快乐!2016年,这年号真tm好,带六的意思就是说凡是看了今天这章的人,明天顺的不行不行的,顺的稀里哗啦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七章 兄妹之情 韵画的话,让屋子里静的吓人,任何人都没有想接着问下去的理由,有站在门口生气的,有坐在藤椅上深思的,还有一个手足无措的。 嗯!贤王做作的假咳了一声打破室内的宁静:“带我们去看看那位胸平的” “好!”韵画站了起来,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引着三个大男人奔侧室走去。 刚迈进室内,她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鹊落,脸上一凛,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榻上,哪里还有那个小流氓的影子? “怎么回事儿?人呢?”太子从后面挤过来,到是他的年纪最小,沉不住气。 “不知道,打晕了我的丫鬟,跑了!”韵画云淡风清,好象这事儿与她没有一点的关系。 韵画心里的不解并没有表现出来,五哥点了她的穴道,虽然有些武功,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醒过来,在街角初遇之时,那柳叶儿的弯眉,还有贴近时,落入眼中的耳朵眼,韵画心里便知道这是个女子。 “那怎么办?不是抓来给郡主暖床的么?怎么还能丢了?”太子皱着眉毛。 “什么暖床?什么丢了?”世子云龙的声音。 “真是没人管得了你们了,贤王来了不通报,我就没说什么,怎地世子进来都没人通传一下么?”韵画站了起来,转过头来,韵府一直不是十分的奢华,韵画选的住处还是最不起的一个小居,所以进来了四个人就已然有些挤了,她只能从敏王和太子的脑袋空处看见哥哥的一张脸。 “哥!”韵画冲着韵棋高兴的叫道,一晃都六、七天没的看到他了。韵画的喊声让前面的两个木头自觉的让了一条路,韵画冲到韵棋的怀里,用小鼻子在他的肩膀上蹭着。 把高云龙羡慕的咽了好几口的口水:“那个,我去驻营,你哥正好和营里有些军务,办完了,我们一起给你挑的人,然后顺路一起回来的。” 高云龙说完这话,又看了一下室内,抽了一下小脸,抱拳算是见礼,然后就从身后叫出两个少女来,那是两个皮肤黝黑,长发紧束,身姿挺拔的健康武女。身上穿着的虽然是粗布麻衣,但是看那浆洗的程度也定是柔软舒服的,却丝毫没有柔弱之感。 “这是你哥挑的,这个是我挑的!”高云龙指指这个,又指了指那个。 “里面好的女孩子真的不少,武功也好,长的不说是倾国倾城吧,但也个个秀气,英美,绝对不是俗物!”韵棋把韵画从自己的胸里拉了出来,一边用手抹着韵后的后脑勺,一般溺爱的告诉她。 这些话和这些动作落在站在屋子窗前,却能将门口诸事都能落入眼中的太子觉得有点酸酸的。他不受控制一般的走到了敏王的身边,竟然把手轻轻的放在敏王的手里。 敏王也体他意,转过头来:“多大了?都授冠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的。”说完这话宠溺的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那只手并没有松开,而是加大了握着的力度。 韵画慢慢的走到这两个女孩子面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们也是双生子么?”韵画突然问道。 “这个真不是!”高云龙挠了挠头。 “长的有点差不多呢?”韵画眨着一双黑葡萄的眸子,汪了一水的惊奇。 “可不是,父将说,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人,吃、喝、住、学、练都一样,会长的差不多的!”高云龙笑着解释道。 “行了!你们先别研究这些没用的事儿了,先说说那个暧床的哪去了,还有那个地上的,不整起来么?”贤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自己无视,再怎么的自己也比他们长一辈呢,这架势明明就是没拿自己当回事么? “呃,对,什么暖床?”韵棋依旧对贤王无视只问韵画。 “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呢,装成一个小流氓调戏我,我看到她的耳朵眼儿,就想反着调戏她一下,所以没揭穿她,可是她明明是躺在床上的,而且”韵画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的一个武功强大的手下,把人掳来,还点了穴吧? “呃?这算事么?怎么还惊动了贤王?还有太子和敏王?”高云龙有点晕了,反正他看见韵画智商就连招唤都不打的跑了一大半,晕啦!迷糊啦!糊涂啦!失忆啦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此女是南楚的公主,人家要人呢!”太子回话。 “公主?扮成小流氓调戏我妹妹?没事儿吧她?”韵棋有点不太高兴。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郡主是这样说的!”太子也没客气,因为他没有察觉到韵棋的不悦。 “那你们就带回去吧!我再给妹妹找个暖床的!”韵棋说道。 “关键是人没了,我们怎么带?”太子接话。 “那就是说那个什么公主把丫鬟打晕了,跑了!对么?”韵棋冷冷的说道,然后把目光落到贤王的脸上! “我可不知道,南楚使团求的太子,我是来找韵画的,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贤王说完了就瘪着嘴钻进了屋子,他早就相中了书案前的一幅墨宝,看出气氛有点改变,觉得从地上开始钻起了嗖嗖的小风,还不进屋?他的皮肤最是娇嫩了! “太子殿下,前几日还对我妹妹情有独钟,今天就因为未来的太子妃失踪来韵府质问,你这心性变的也太快了些吧?”韵棋的底线与任何事都无关,于自己更是无关,只和这个妹妹有关。 因为他和妹妹的出生,父亲对他们本是冷淡,所以他是孤独的,在自己的心里,虽然达不到恨父亲的程度,但是内心深处,只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亲人——韵画!所以哪怕是太子,敢触自己的底线,也不行,更别说碰了! “未来的太子妃?那个楚国公主?是龙帝的圣意么?”高云龙唯恐火焰不高,狠狠的淋上了一杯酒。他内心是十分高兴的,原来太子——不是情敌了。他把目光落在韵画的脸上,偷偷的窃笑。 太子与韵棋对视着,听着韵棋的字字铿锵,他身体一震,在一刹那的目光相交之中,瞬间便已洞察对方内心。 太子的脸上立时涌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眉宇耸动,咬了咬嘴唇,因为手还被敏王握着,便拉着他愤愤的走了。 远处的贤王并不介意他们的不辞而别,面带微笑,一一扫视众人,最后落在那个脸色涨红的少年身上,笑道:“原来韵营长也是有脾气的!看来你们这群小孩”他长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一下头,似是颇为无奈,便移了目光,直视前方,也缓步而去,临了说了一句:“韵画妹妹,我隔天再来,今天你太忙了。” “韵画妹妹?这是什么称呼?”高云龙看着他潇洒远去背影觉得自己更回的混乱了。 太子出了韵府,也不坐车,亦不骑马,只是愤愤的往前没有方向的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人少车零的小街,觉得套了三四层的长袍已然湿透。 “松手吧!”敏王的话终于将太子拉回了现实之中。 “大哥!”太子的眼睛红红的,敏王能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忍着,并没有哭出来,可是敏王不知道他这样难过的原因是什么。 “能说说为了什么这样的心伤么?怎么和那日在先祖像上罚跪一样难过?”敏王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上,一如当日。 “他们刚回来的那几天,虽然只有几天,可是我很快乐,韵府不入朝堂,不涉党争,我觉得和他们在一起一点儿的负担都没有,是我长这么大来最高兴的几天,可是突然之间,韵画变了,今天韵棋也变了,我去找他,他们说他不在宁宫营,去驻营了,怎么会那么巧,每次都去驻营呢?今天他那样和我说话,是真的不和我好了!”龙骐委屈着。 敏王突然的明白了他的心性,莫名的冒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自责,是不是自己把他照顾的太过了,所以他承受不住一点的委屈,敏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今年十六了,还是未来的君主,以为是在玩孩子们过家家么?还这个和你好那个和你不好呢?” “大哥,这一切道理我比谁都明白,只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太子红着一双眼睛,努力的忍着眼中的泪水。 “韵棋和韵画的归都,改变了许多,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高家就是龙骧的后盾,我并不过于在意,因为于他于我,我们在朝中也算得上并驾齐驱罢了,他虽然比我多了一支驻军,但是那关军远在天边,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动,他们赶到帝都,也着实是太晚了些。”敏王四处的看着,又走近了一步。 “你的身后有皇母后、有我,我只说一句,别怕!”敏王十分的坚定的告诉他。 “父帝真的会把帝位传给五弟么?他如何担得起了万里江山?”太子收了心伤的思绪,微整面色,抬头望向龙骕。 “父皇他当年远在关城,却能千里勤王,坐上这九五之尊,你看哪座龙椅之下不是白骨磊磊?他必有他的深意,只是我们体会不到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八章 杀人灭口 韵画的小屋终于安静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样的拥护,高云龙也从刚刚的怔神之中回过了心神,他看那多日不曾相见的兄妹仿佛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便知趣的叮嘱了一通他带来的那两个新侍女,便抱拳告别。 韵画觉得这回是真的安静了,她安排哥哥坐在案前,自己叫过来新来的两个侍女:“你们叫什么?” “少将说:让郡主重新给起个名字,现在我们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死人!”嘴巴长的稍微小一点的少女回了话。 二人正说话间,韵棋想到了什么,把地上的鹊落提了起来,虽然不是扔到椅子上,动作也不太温柔。 韵回看了一眼,复又转过头来:“你们如若对我一心一意,我必与你们心系一处!命悬此生!”她凝目远望,心有所思:“就叫心、意吧!好记、好听、更好懂!” “郡主,要不要弄醒她?”这个比较爱说话的问道。 “好!” 她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两个耳光就将倚在座上的鹊落打的转醒过来,鹊落还没开口,韵画就吩咐道:“这是新来的侍女,你安排她们住的地方,安排一切相关的事儿吧!” “郡主我”鹊落还要说什么,却被韵画的眼神打住,行了礼便带着她们退下了。 “哥!什么太子妃?”韵画终于沉不住气了,站到了案前盯着哥哥问他,韵棋看着她紧锁的两道弯眉,心情不是十分的愉悦,自从他们回到帝都,妹妹总是苦着一张小脸,再也没有往昔在居敖谷的天真笑容。 “太子他们来找的楚国公主,听龙帝的意思,是想立其为太子妃!”韵棋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愠怒。 “五哥,出来吧!”韵画命令着。 立于榻帘一侧的衣柜有了一丝的响动,韵棋听到了动静,也慢慢的踱步过去,紧握着双拳,柜门自己慢慢的打开了,两个人暧昧的姿势让韵棋一愣,韵画看到韵棋的表情也急步的走到柜前。 只能是说这个衣柜太小了,将打将的容下两个人,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搂着那个站得溜直,满脸通红,衣服湿透了的‘暖床少年’!虽然胸不算大,可是衣服湿透了,线条也暴露出来。韵棋抽了一下脸,韵画看到这个场景,也瞪起了双眼。 二人正惊疑中,暖床少年就从里面直勾勾的摔了出来,因为一直被点着穴道,整个人就象个木头平拍在地上,那张苦巴巴的小脸是一点都没浪费,直接和青竹地板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怎么回事?”韵画问小沙弥,小沙弥也晃了出来,许是站的时间太长,整个身体极其麻木,就象一个木头组装的机关傀儡。 “我刚刚进屋,就看见鹊落躺在地上,正厅又来人找她,不知道是敌是友,只好藏起来。” “这话好象有什么原因呢?”韵画问话的过程中,韵棋已然把地上的木头提了起来,但是这次他放在床上的动作温柔了许多,毕竟是个公主么! “我抓她回来,抢她的人不太对劲,有两个确实是想把她从我手里抢回去,但是后来出现的人却是痛下杀手,招招狠辣,势势索命!那两个开始想抢她的,一个都没活下来,不过如果不是那两个人以命相搏,估计我也带不回来她。”小沙弥活动了一下身体,才觉得自己好象终于轻松了许多。 “这不是爷爷身边的小司么?”韵棋突然问道,韵画听出了他口气的不满和一股酸气。 “是的!爷爷临终前,把他留给了我!”韵画歪着头。 “可是你就我一个哥哥好么?为什么叫他五哥?”韵棋原来是这里觉得不太舒服。 “哥者,公子也,和我叫你的那个哥,不是一个意思!”韵画微微的笑着哄着这个乱吃醋的亲哥。 “那也不好听,把哥去了!你那两个小丫鬟不是都叫一个字么?这个改了,还有那个鹊什么的,都一起改了!” “行了哥,多大的人了,十六岁的营长,还吃这种没有酸味的醋,丢人不?”韵画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而是走到了榻前坐在楚国公主的身边。 “我让他把你的穴道解开,你老实点,要么再点上我可不管。” 那楚国公主终于坐了起来,揉着累得不行的腰:“你们太过分了,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公主。哼!”一边说话,一边拿出另外一支手来,因为她突然感觉到了脸比腰疼上许多,她一边揉着一边哼唧着。 “外面还有好几伙人找你呢,有你未来的夫君,还有一伙想保护你,一伙想杀你!你是不是应该回去?”韵画问她。 “我知道!我宁可在这儿给你暖床了,我也不要回去!”她很肯定的说道。 “你知道?知道什么?”韵棋抬眉,看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公主,虽然一脸的懊恼,但是丝毫掩饰不住她本身特有的尊贵和气质。 “国中争位的哥哥们,当然不希望我活着,不愿意哥哥多一个黎国当后盾!怕是不光想杀了我吧?更想铲了我哥。”她狠狠的说道,一刹那之间,落入韵棋眼中的她仿佛和韵画有种一模一样的神情,那是一种回到黎国后,韵画一直都有的神情,一种带着忧愁和哀伤,还有些许的怨恨。他一时怔住。 “还铲了你哥,你哥是粑粑么?那你给你哥哥写几句话,或者捎去一件信物,让他来接你?”韵画看着眼前的她,心里生出一丝怜惜。 “我不想回去可以么?韵画姐姐”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娇羞的女孩,拉着韵画的胳膊,撒上了娇,声音柔软的让韵棋和小沙弥从内心深处打了一个冷战。 “你要是单纯的想来玩玩么,我当然愿意交个你这样的朋友,回帝都这么长时间了,全是臭男人,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呢,可是实在是扛不住,太子、敏王今天还来府里要人呢!如果不是五把你藏了起来,你早就让他们接走了!”韵画带着一丝的惋惜。 “那我告诉哥哥一声,不许他给你添麻烦,你留我两天可好?”小公主抬脸问她。 “这”韵画语顿。 “不好,你哥哥也是够可以的,说是找不到你,打着来黎国找你的旗号,天天在官驿里寻欢作乐,实际上他早就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敢说那两个保护你的人不是你哥容王派来的?”韵棋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问道。 “是的,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他当然不希望我明珠暗投,所以允许我先来探查一翻,要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娘亲生的,才会真心的对你好,一个爹生的,只会时时算计”她喃喃着。这样的感触,韵画深有体会,打动了韵画内心唯一的一点脆弱,韵画抬起头来深情的看着韵棋。 “这件事儿,妹妹你作主吧! 我也回去了。闹了一个下午,真心累死了。”韵棋最受不了的就是妹妹那两双含泪带水儿的眼睛,再呆上一会儿,一定会感动的抱着韵画失声痛哭。 “你叫什么?多大了?”韵画带着一脸的温意问她。 “我叫那措!封号是楚束,是南楚嫡公主,父皇只有我一个女儿。今年十六了!”她看着这个传说中太子求娶而受罚的女子,觉得她的长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就象自己的姐姐,那措一直生长在冰冷的皇室之中,她从内心的深处希望自己有一个姐姐,就和这个眼前人一样的姐姐。 “我也十六,那么,你是哪天的生日?”韵画惊奇的问她,因为在自己的心里,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长的这么小呢。 “我生辰小,是腊月二十九的!” “呵呵!那么不管我哪天生,都一定比你大了!”韵画的脸上露出一股清新愉悦的笑容。 “韵画姐姐!”那措紧紧的把她抱住,就象一个失落江湖的孤儿找到亲妈一般的亲切。 “小姐我们回来了!”鹊落看着坐在榻上整个上身全粘在韵画身上的这个‘少年’,她有点嗑巴。 “唉,你身体怎么样?刚才中暑了么?”韵画一边问她,一边歪了歪了身子。 “没可能是天热,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小姐和这个少年的暧昧,落在她的眼中,十分的惶恐,甚至不知道哪个神经冒出来一股会不会被小姐杀了灭口的感觉。 “要是没事儿,你就把她带去,先帮她洗洗澡,然后给她找件衣服,都有点臭了!”韵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把她那象八爪鱼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扒了下来,刚要站起来,才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腿都扔到了自己的腰上,这个动作,及象自己的身上盘了个猴,对于不知道她还是女子的鹊落,嗑巴,是正常的。 “小姐,那我他?小姐,让五哥去吧,这个我不行。”鹊落一脸痛苦的跪了下去。 小沙弥坏坏的笑着,他走到了鹊落的而前:“只是让你服侍她洗个澡,一不用必须看着,二呢也不用你陪着洗,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正好没事儿么?你为什么不去,男女有别,我不能服侍一个陌生的男子!” “小姐的吩咐,你敢拒绝么?难道这个屋里现在你说的算?”小沙弥装着把脸冷了起来。 鹊落苦着一张小脸,认正了她自己的猜测:“郡主,这是真的要灭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九章 火焚韵府 “行了,五哥,你就别逗她了。”韵画站了起来:“她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位公主,你要好好的服侍!”她拉起了跪在地上胡思乱想的、可怜的鹊落。 鹊落的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听了韵画的话,只是狠狠的看着小沙弥,一颗心慢慢的从嗓子眼慢慢的落回到胸中。 看着鹊落和那措的背影,韵画轻轻的挥了一下手,小沙弥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两个侍女看屋中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那个相比来说口齿伶俐一点的说道:“郡主,我叫心!她叫意!”。 新来的侍女收拾的干干净净,身上穿着一套男孩子穿的武装,小腰紧紧的束着,后背象刀砍岩石般的挺拔,脸色虽然黝黑,但皮肤通透,就象一块浸透凝脂的黑玉!轻扬的长眉没有经过一丝的修理,浓密而规整,远远的冲鬓而去,甚是飒爽,韵画突然觉得她二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英勇之气,钢柔之姿落在她们的身上最为不过。 “你们这身衣服,不象是府里的呀?倒象是男装!”韵画问道。 “这是出营之后,世子给我们买的衣服,他说,我们不能当女人,要当自己是个男人,保护郡主!最主要的是要爱郡主!所以我们的衣服全是男装!”心慢慢的回禀。 “爱我?他这是什么吩咐”韵画嗤嗤的笑出声来,心里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小感动。 “住的地方可还可心?”韵画又问她们,口气一点都不似以主相咐。 “郡主,我们不需要住的地方,我们站着睡觉!”心和意同声说道。 韵画对她们的话,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师傅夏伟国曾经告诉过她,武功达到一定的修为和境界,是不需要睡觉的,打站和打坐都是休生养血凝气之法,她唯一觉得惊喜之处就是她们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是自己想不到,想来,高家世子,给自己的当真是最好的! 这一天在慌乱中紧赶脚的泅过,这时韵画才觉得有点饿了:“你们饿了么?”她突然想到鹊落还在服侍那措,她们也新到韵府,并不知道府中各处所在,便吩咐道:“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传饭。” “我去吧,这种事情,怎么能劳郡主之驾?”心抱拳说道,韵画看她一直没有行过大礼,心里有点不解,但是也不想多问,想是必有她们自己的道理吧! “你们刚刚入府,找不到地方,还是我去吧!”韵画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出门的脚步。 “韵府门枋虽大,可是内间与门枋同宽,是最老的宅子了,数十年前的一进十出之院,郡主居于府里最后的府阁,所以内务房一定是前面的那趟青门侧房。”心慢慢的道来。 “你只来一次,便知道了?”韵画的眼神流露出一咱悄然心喜的神情。 “嗯,这是我们平时最主要的训练项目,要么进到敌营中,把自己整丢了,可怎么办?”意的表情虽然清冷,但是说话简洁明了,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听到耳朵里特别的好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刚柔之音。 “那也得我去,你们刚来韵府,还这样的打扮,会吓到厨房的下人们!”韵画微微一笑,起身往屋外走去。 她们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只隔一步的距离跟上了韵画,韵画一直走到她们说的青门侧房才发现悄悄跟着的她们,扬了一下眉毛,心里明白,这回自己走到哪里都会跟上这两个尾巴了。 她们主仆回来的时候,那措已然沐浴完毕,韵画的衣服,她穿着正好,仿佛为她量身定作的,从她来到黎国就一直穿着男孩子的衣服,第一次穿着异国的服饰,她的感觉十分的不错,至少比自己的衣服轻巧许多。 韵画把她拉到梳妆台前,汗颜的拿出了自己的首饰盒,说实话,有点穷酸,里面的首饰少的可怜,金钗一支没有。玉钗真有一个,可是只是普通的和田玉简雕的一个直钗,韵画有点不好意思,那措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说道:“姐姐,我天天带着一头的珠玉翠金,又沉又重,好不容易没人管我了,你就解放一下我的脑袋吧!” 这话说完,便拿起了盒里的一个竹制绾钗,插在头上,韵画看着她头上的钗子,心中一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独独看上这枝,因为那是哥哥在她生日那天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虽然不过半年,但她日日带着,时时把玩,早就光滑通透,温润如玉,只怪自己刚才沐浴后没有来得及配上。 韵画无论怎么样的改变,也难以变化只有十六的孩儿心性,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掩饰不住的不高兴。那措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突然的不好,只当是因为首饰一事儿汗颜,便开口说道:“姐姐放心,将来我回到南楚,必把我的所有首饰分一半给姐姐。” 韵画笑而不语,二人吃过晚饭,都是疲乏,便吹烛歇息了,后阁本来地方就小,加在一起不过是正厅和两个可住人的屋子,鹊落有一间,小沙弥住了一间,总不能让这南楚的公主与鹊落睡在一起,便和韵画睡在一张榻上。 月亮爬起来的时候,屋中已然传出了均匀的喘息之声。此起彼伏,落入心和意的耳中,她二人也安心的站立合目,凝神养息。 主街上的三更锣刚刚敲毕,许多的黑色身影便重重的向韵府悄悄的潜去,心和意站了一会儿,刚刚进入静心之境,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燃之味,她们二人睁开眼来,一时尚无身影的杀气于四周慢慢的弥漫开来,前面几处明黄的火光时起时落,一些飞灰借着风势悄悄卷来。 心和意拍门叫醒屋中的新主,声音也惊醒了鹊落和小沙弥,四人聚在门口,看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便推门直接闯了进去,二话不说的摇醒正在床上酣睡的两个人:“郡主清醒过来,韵府哗变!” 韵画努力的逼着自己,想要清醒过来,可是眼前还是一阵的模糊,看不出来所以然。 韵画侧耳将外面的喧闹声仔细的听了听,辨别了一下各处贼人的分布多寡,才道:“五哥,你要保护好公主,想办法把公主运出去,不能硬碰硬!咱们这里和后院的角门近,虽然是地处后巷,但是与主街相隔的民房通矮,所以必会引起异动,如果我猜的没错,敏王一定会有人悄悄的守在附近。贼人敢放火,必不怕事大,准备必然充分,你们不可杀出去,只能巧遁!” 小沙弥点头得令,韵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公主不能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这个什么五,武功这么高,怎么可以护着我遁逃?让我抛弃姐姐,这非人所为!”那措坚毅的急道,说完此话直接站到了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拿着一把翠光短匕,在暗夜之中泛着森森冷辉。 “措儿!我们韵府不涉朝堂,不入党争,断不会引来杀人焚府之祸,看那边火光已起,必下了狠令,所以这帮贼人必是奔你而来!如果你真的在我手里出了什么差错,你让我情何以堪?我不在意国与国之间的交集,我只在意我这十六年来的唯一的姐妹情份虽然只有一天”韵画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在一刹那之间,她突然感觉到,如果真的在这样失魂而去,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姐姐既然这样说,我更不能作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横坚都是个死,虽然我还没有嫁人,这是个遗憾,但是和姐姐相陪而行,阴曹地府又有何惧?”那措冷静的双眸之中有无数疯狂的火焰在簇簇跃动。 “这个时候了,你们两个人还在这里情深意切,还想着嫁人?我也是真服了?外面杀人放火呢?你们以为这是过家家么?能不能让我说句话。”小沙弥叹道,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真的年纪小呢?还是小呢?还是小呢? “五哥,就按我说的办吧!”韵画起身走到了心和意和身边,挥手而立。 “你们会潜水么?”小沙弥突然问道。 “谁?我么?”屋中极黑,那措以为在问她。 小沙弥便复问道:“你们都谁会?” “我不会!”只有鹊落一个人回话。 “那好,鹊落,我带着你,心和意你们俩人一人一个带着郡主和公主,我有暗路!”小沙弥说道。 “呃?”韵画想问是哪里,自己竟然一点不知道韵府还会有暗道。 小沙弥不再说话,因为杀声渐近,他不知道,那群贼人为何不从后门潜入,而是从前面强攻,唉,现在这个不是自己考虑的,先保护这几个要命的丫头片子们逃命去吧! 小破湖,爷爷我来了!小沙弥在内心狂喊了一声,带着一股英勇之气,奔着那海亭下面的湖中跑去,他拉着鹊落的手有点颤抖,因为,他隐藏了一个此时对于所有人来说最恐怖的秘密:“他不会游泳!”所以才会有那样英勇的表情,就象他要入水成仁一般! ----有的时候,特别想虐一下小五,因为他的长相,在我的心里特别象我的一个妹夫,妹妹很少的时候便没有妈妈,她是个孤独的孩子,但是她善良,可爱,贤慧,妹夫对她也很好,我很安心,所以有的时候想以长姐的姿态欺负一下我这个小眼睛的妹夫,但总觉得没有长姐的大样,便在这里找一下快感。----这是另类喜爱在文中表现的分割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章 天不佑梁 秋末时节,天冷风寒,几个人跳入湖中便感到了刺骨之冷,可喜之处是那湖心小亭的下面就是暗道的入口,虽然小沙弥的意志很是坚强,但是爬出暗道口的时候,脸色还是苍白的,身体颤抖的历害。 韵画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似有动静传来,她素然一惊,戒备站起,转过身,落入眼中的是一个点灯老者,面脸的皱纹夹杂着无数的道疤痕,两只眼睛毫无神光,就象一条死鱼,尤其灯光在下面往上照去,更显得他面容可狰。 “咦?这条道,封了数年了,今天竟然有人走?真是的”他仿佛在自言一般,一边说一边走到最先出来的鹊落面前,伸手拿起了她出暗道时候顶在头上的一个四方垫子。 韵画看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心神安静了许多,她开口问道:“这位老者,我们不知道此路通到你的居室,打扰您了,实在是逃命之举,给您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老东西我就等着,等着有一天,能有人从这暗道里出来!我这种人还活着,可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从这里面走出来的人好好的活着!”这老者不自觉的重复着,却是一脸安祥的样子,仿佛今天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老爷爷,请问这是哪里?”那措一边冻的真撇嘴,一边跳着脚问道。 “这?暗道只通一个地方,你们走的时间不长吧?这个地方当然还在城里,城里能住着我这样一个老怪物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老者说完回身将灯挂在墙上,光亮提高之后,整个场景便一目了然了。 最远处有一张床,窗户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的不远处是一个灶台和一个水缸,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只是她们落脚之处竟然全是四方的小被,就象一个一个的坐处。于这垫子中间有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无数个磨的无纹的核桃,想是有人坐在这几个垫子上,反复的摩挲。而鹊落就是顶着其中的一块最先钻出来的。 屋子,十分干净。韵画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虽然面容不好入目,但是他的身上干爽清净。与这屋子十分的相宜。 几个人便直接席地而坐,韵画这才想了起来,她们钻出官道之后,并没有听到开门之声,那么,这位老者一定是一直在屋子里的,这么晚了,灯都没有点,直到听到所有人全都安静了,才悄悄的点了吊灯,提将过来。 韵画径直走到了那个窗户面前,推开窗木,才知道,此举无用,眼前一处漆黑,一丝的光亮都没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入鼻的味道,让她知道这是哪里! 韵画突然回过头来:“五哥,我们回韵府!” 几人一愣,呆愕少时,便纷纷的张嘴相劝:“不行!现在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郡主不能回去。”鹊落先开口来。 心和意是自小长在营里的孤儿,如果不是高家两位将军,节省着那些身外之物,将养她们,她们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跟随韵画之前,少将军便有交待,这两个纯洁一心的少女自然奉意为旨,必一诺重许,生死相随,眼前这样的情况,她们便不再顾及许多。 “不能回去,鹊落姐姐说成情况不明,还不如说敌友不分,谁知道是不是想杀了郡主,让自己坐稳太子妃之位。”心也不管那措如何作想,便张口而道,于她来说,别说是个他国的公主,就是本国的皇帝,想对郡主不力,也必以命想搏。 那措听得此言已然一脸的怒色,腾的从地上的软垫之上站了起来,急声而道:“姐姐,你可信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只此一句,眼圈已然通红。 韵画慢慢的转过身来,走到那措的面前,她笑着拉起了那措之手:“这两个侍女是今天才送到府中的,诸事不太明了,但她们必是真心为我,你可知道,有许多事情,并不是嘴上说说就能作数的。你我之情,终会渐浓!” “郡主?”老者苍老的声音悠然传来。 “正是,这位爷爷,这里只有这一间屋子么?是否有她们休息之处?”韵画轻声笑问。 “只此一间,郡主既然决定不了可回不可回,那可敢与老夫于伸手不现五指之处散心漫步?”老者轻笑。 “哪里不现五指,远处明月高悬,只是有些地方,月神不肯投目吧?”韵画风轻云淡,浅眉低语。 “是不肯,还是不忍呢?”老者慢慢的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半截墨笛,抬手引路。 隔室的木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沉肃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黑暗。 脚下似路非路,只是几步,便让韵画踌躇艰难。 “郡主,路不好走啊!”谁也看不到老者深沉而冰冷的目光,更察觉不到其间慢慢燃起的熊熊烈火。 韵画的身体僵硬半晌,前步难迈,便直接停住了脚步:“有些路,再难走,也得走下去,不管是否明光引路,不管是否荆棘满路,甚至于脚下的行路由森森白骨而垒。” 她抬起头来,远远的望着藏在云朵后面的月亮,面色稍缓,挺起了脊背:“老者在此苦等十六年,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老者可知道你等的人,是我么?” “你们几人,容颜娇好,全是豆蔻年华,可是无论多少年纪相仿的女娃,我必能在众人之中一眼认出你来!”老者收去了满目的阴冷,柔和的看着他看不清的那张脸。 “国之栋梁,赫赫将府,倾间覆灭,十六年后,于此处,我竟然寸步难行!”韵画突然说道。 “那是因为你心里畏惧、害怕、不知道会踩到什么,或者掉到哪里去。如果这样呢?”老者的话音刚落,便于手中点起了一个提灯,比那挂于屋中的小灯小了许多,但是明亮如月,照行百米亦无暗色之处。 “只能说我于此处命运转好,有爷爷你为我引明行路,可是我不明白,于这旧府焚地之上,我要往哪里走?能走到哪去?”韵画的一声爷爷让这位老者的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提灯摔于地上。 “”老者闻言心中感动,目光微闪,隐有泪光,半晌之后,他才缓缓的跪将下去。 韵画听到膝盖落地的声音,蓦然回首将他轻轻扶起:“你在这里苦守十六年,不知道你祈盼的旧主,能否让你失望?” “不会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十六年前我从这个暗道送走的郡主!虽然现在也是郡主之封,但与当年的封号相比却如天月地狗!让老奴心中恨意纵涨,只恨我”他摸着自己的脸,想着十六年前在暗道之中用一把钝刀在自己的脸上一刀刀的划着,想着那十六年前的丝丝浸骨恨意。 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的把那烈火的焦灼之声隐去,以为自己可以听不到暗道外面的惨绝之声,以为自己可以随着少将而去,但是想着临终在少将面前发的誓言,他只能跪地痛哭,他只能苟活于此,等着那个他翻了无数次破布垫子下面能钻出人来。 “我以为你知道,会回来找我,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下相见。”老者喃喃道。 “我并不知道这条道。也不知道你的存在。”韵画皱起了双眉。 “那你可知道你自己是谁?”老者的语气已然有了一丝的惊慌。 “你不必多心,我确是你所等之人,只是有些事情,韵老太傅他也是故意隐瞒,他并没有对我,因为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成为韵家小姐的。”韵画说完此话,心中一阵绞痛,她如何不知,她在哥哥韵棋心中的份量有多么的重,哥哥在自己的心中亦有多重。 “十六年前,黎国从立朝始第一次落雪,雪落重城之时,亦是梁府覆灭之刻,外有无数围兵,甚至无人进府相询:‘梁府为何要反?’,赫赫将府,百年栋梁,父将亲手剖开娘亲的肚子只可惜,天不怜我梁府,竟然是竟然是个女娃!”韵画的身子禁不住的抖动了一下,她抬起头来,任由热泪滚滚而落,就象火山的灼辉,穿透尚未风干的中衣,烫得自己肤痛心裂。 “这些都是天命,难违。”老者轻声长叹,想来这一切,他必了然,所以才会如此安然:“男女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梁府终归还是余下一脉” “是啊!梁府纵然是天不存焉,但因为我,哥哥他刚刚出生,就没了娘亲,而他的父亲,不知细情,对他甚是冷漠,这一切于他何辜?”韵画的泪水依旧滚落。 “郡主哭的是什么?是梁府?还是韵家少年?还是自己?”老者凝目相顾。 “不知道,突然想哭,我才十六岁,正是遇事当哭的年纪。” “哭吧!也许此生,你再不会象今日这样痛快淋漓了,等你哭够了,我再把我的末路走完,那老夫便死而无撼了。”老者说完此话,转过身来。 静寂如鬼场的焦灼之地,时而传出一声呜咽。那一轮在云中偷懒的月亮终于露出半张脸,痴痴的望着百顷废墟上的两个身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一 南闽虎符 老者抬头看了一下黑沉沉的天空,心中一触,双膝一屈跪了下去,万籁俱寂的火场,透着明亮起来的月光,能清晰的看见他一跪之下激起的焦土飞扬。 “少主,梁府满门忠烈,自先祖起追随历代帝王,戎马一生,梁老太师,四十便授将冕,掌师印,宣影壁上战功铺满,可如今却只有你这一脉单传。一路为了先帝披荆斩棘、出生入死,就因为一道来历不明的虎符,就抹杀了梁府一族数代的忠诚,否定了咱们将门老小为这国家所作的一切。”老者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本来就沉闷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更加的苍凉悲老。 韵画转过身来,想要扶起他,却被他锐利的目光慢慢的缩回了那伸出一半的手。 老者眼底有泪,却不曾落下,只是在眼眶中转了一下,便长叹一声,不知道出哪里拔出一个匕首,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兰般的冷光,韵画瞪圆了双目,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老者惨然一笑,手,松了双紧;紧了又松,终于仰起头来,盯着高处的那张苍白的小脸:“老夫多想看着少主站于万重宫阙之上,睨视江山,为这满门三百余人正身清明重建宗词,安葬这森森惨骨。” 此话刚落,老者便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腹中,顺着水平的方向往右手边划去,韵画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老者痛得汗水淋漓,却一声不吭,苍白的碎发上滴着几滴浊汗。 血腥味渐浓之时,老者伸出了在划开的腹中拿出的手,慢慢的张开,静寞的焦地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 “虎符!南闽虎符,无论何年何时,凭此符与这公主印可调南闽精兵十万!”老者尽量挣扎着挺着身子,向韵画举起了手,月光之下,可以看见那染着鲜血虎符和一枚文印,这两样东西属玉制,这样重要的东西必是良玉而制。 数年的精血养育,在月光之下泛着淡红色的光泽。 “那么!当年梁府真的反了?是么?要么这虎符如何在咱们手中?”韵画神色凛然。 老者声势渐弱:“当年梁将确实逼宫可他是清君侧,清三皇子龙墨离当时少将夫人身怀六甲,少将派人捎信之时,三皇子已然生擒,先帝先帝他无恙可还未过二更,高相国便带兵围住梁府,太子为救梁府” 韵画合起了他手中的符印,再滑腻的温暖也温和不了她通身的寒冷,她蹲了下去,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你会活下去的,会看见你所祈盼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者打断了:“当年割腹藏腹之时,今日便是我的归期” “吱吱吱”一通白色的光团窜将出来,在老者的身上钻拱着,老者伸出那只没有沾血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小年儿?”韵画惊的瞪起了双眸,细细想来,从鹊落晕倒之后,她再也没的看见过小年,只是她不知道,这小年如何能在狞宫、韵府、和这梁府之间游走。 “玉碎命陨。玉命呀!老夫再也不能管你了新主必以命护”老者的泪水终于顺着他那一脸的丘壑滚落下来。 “少主你要”月色顿无,只余一点烛烛灯光,黑夜又席卷了这片焦土,夜风凉冷。韵画阂上他的双目,薅过还在他身上钻拱的小年,最后看了眼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仆人。 顺着来时之路,她一个人孤寂的往回走去,秋风吹散干了发尾的阴潮,天真的冷了! 黎宫。 龙帝端坐在中间最高的宝座上,金雕玉砌的宝座上雕刻着象征帝王至尊的腾龙,在宫灯特有的光亮之下,那龙椅熠熠灼眼,龙帝的手紧紧的握住那椅把龙头,仿佛他握住的是千里江山,却不知道那白骨堆积而高于一切的帝位,岂是他一人所握。 “可有消息?”龙帝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丝丝狠辣,入耳惊心。 “只可看见远火渐起,结果,还需稍等片刻。”秋公公沉声而回。 龙帝突然失力的般的缩了一下身子,刚毅的脸上颓废疲倦,缓缓抬手:“秋图,你说本帝是不是多疑?是不是和年纪有关,年纪越大便越不相信任何人?” “龙帝,这是哪里的话?世人都说夺江山易,守江山难,龙帝无论做什么都是想为太子守住这万里江山。”秋公公慢慢的劝解道。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杀忠臣不是明君所为,我反道有点害怕了,我是不是要变成昏君了?”龙帝的双目通红,他能对秋图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是心伤之处无人可述了吧? “忠臣?忠臣是什么?保太子登基的?还是保这万里江山的?真的以国为重,还是以自己家族门楣为重?所以忠与逆,不过是人嘴两张皮吧?与谁忠是忠?与谁逆为逆?胜者到何时,都是忠逆难分!助胜者,逆便为忠,助败者,忠亦是逆。”秋图缓缓而道,自幼陪着龙帝长大,与他一起受尽折辱,不顾及自己的残身与他一起守边弑敌,更是看尽了人间苍凉,世间冷暖。 “那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这万里江山拱手他人么?我纠结了十年,可是我依旧做不到,做不倒呀!这太难了。”龙帝喃喃轻语。 “这不是做倒做不倒的事儿,当年就是和太子交换一下身份,那又如何,也许,他连儿子都不会为你养,直接就”秋图心中明白,先太子之所以能坐稳太子之位,必是比龙帝手段狠绝多倍。 “可我答应过哥哥”龙帝哽咽。 “那又怎么样?龙帝啊!你坐在这帝位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么?誓言是骗人的,何况是个死人,永远都是!” “你相信天意么?” “不信!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他想翻出十六年所有的旧事,那么?你可愿意让先太子与梁府正名?让先太子重归皇族?那龙帝?你算什么?现在都没有一点浣玉小玺的消息,无旨无命,如果贤王他可以的话,就连他都不会让你坐稳这九五之尊吧?” “秋图,这话,也只有你敢说吧?”龙帝轻声而道,却没有一丝的恼怒。 “龙帝,你当年许过奴才,无人之时,我们只为兄弟,现在我连‘帝’之尊称都不曾加上,只为点醒龙帝的绵软之心呀!这万里江山,也是先帝之命换来的,你也是先帝之子,承位也是正常的!本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龙帝再不言语,他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良言逆耳,然则要分清是从何人嘴出!这点道理我若不懂,我就亵渎了你与母亲的深情厚意。” 秋图,与龙帝生母绕井拾梅之情,怎么奈一纸诏书,生生拆散了这对真情意深的两个苦命人,秋图竟然为了当年只是个才人的她自裁入宫,在身边默默守护,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名门望族?有权的不少金银,多金银的不滞权术,如果没有秋图的相守,她如何在宫中偷生?如何生下龙帝? 照顾好才人,就会忽略了龙帝,守护好龙帝,便会大意了才人,龙帝年纪尚幼便镇守边防,再回帝宫之时,只余那一抹宫殿苍凉,空旷阴冷,除去秋图,他哪里还有亲人,先太子?那亦不过是怜惜之情罢了,他又何曾放于眼中? “报”通报之音打断了秋图的回忆。 “得手了么?”秋图轻声皱眉。 “不知道,只是传出了这个。”来人语涩难言。 秋图看着半块残玉,眯起了双目,回头冲着龙帝点了点头。龙帝从他身边踱过,他迈着颤巍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出了正殿,在大殿门口停了下来,那背影,在烛光下突然变得伟岸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意气风华的时光。 声音穿透了怀中的两人之心:“好好的替本帝安排一下他的后事,毕竟是本帝的皇兄。” “龙帝!还有一事儿,不知道可报否?”来人终于反映过来什么,追了过去。 此人直接跳过秋公公,竟然敢叫停龙帝,便必是大事,龙亮渐舒的双眉重新拧紧:“报!” “韵府满府灭门,无”他语顿。 “无什么?”龙帝猛然转身,觉得有些头晕,身体晃了一下,来人轻巧前跃伸手扶住了他。 “无人生还。”他低头轻语。 “什么?”秋图尖锐的声音刺空传来。 龙帝甩开了来人的手,抬起头来,继续看向那高悬之月:“他们终于动手了。隐忍了十多年,也是憋不住了吧?” 此时秋图已然走了过来,他用眼神喝退了来人,站在龙帝的身边:“该来的,还是来了,帝君想躲都躲不了呢?不知道韵画可逃出生天?” “如果她真的被火浇死了,本帝必会厚葬,因为她也不配与太子共享帝的江山,那我真是高看他了!”龙帝缓缓道来。 “可是,我看帝君甚是心伤。”秋图回道。 “是心伤,不过不是因为韵画那个丫头,而是终于开始了!”龙帝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二 知者无畏 藏英阁满墙的常青藤在秋风的抽离下,变成了黄色,整个阁殿因为这入眼的金黄反而更显得巍峨,丝毫不与阁字相符,英气更胜龙帝日日处政的龙昭殿。 秋公公刚要让阁前的司卫去通报,就被龙帝挥手叫止,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真心的不想让阁中诸人惊慌接驾。 泯妃的寝殿中:“休兄!”床上的人一脸的惨白,一声惊呼,笔直地坐了起来,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湿漉漉的一片,沾着秀发,耷拉在绝美的脸际。 龙帝在外面听到叫声,三步并成二步的走了进去,他坐在床边,紧紧的拉起了泯妃的手,屏住了呼吸,脸上抽搐着:“怎么会这样的历害?你总是不让本帝在你身边陪你,我竟然不知道会痛成这样!” “臣能挺住,一个月仅一次而已,帝君,你怎么来了?这秋月的最后一天,你不是答应过臣,不来藏英阁么?”泯妃咬着下唇,慢慢的问他。 “怕忘了你的痛苦,更怕忘了在你的身上加诸这些痛苦的人看一次,便在本帝的心中深深的刻上一次!”龙帝向床里蹭了蹭,然后在后面紧紧的搂着泯妃。 “帝君,你恨么?”泯妃痛的说话已然十分的费劲了,她的双眸中含杂着一股复杂的情绪,落在龙帝的眼中,他心中明白,她是最应该恨的,可是宁可这样痛苦的忍着,也不让龙帝,为她解除这每月一次的锥骨之痛,那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妹妹呀! “不知道,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我却认为这话是骗人的,这一切在我的心里重来没有淡过,越来越浓,我怕真的有一天,在我的心里汹涌澎湃的这些仇恨,会裂的我粉身碎骨。”龙帝搂着她的臂膀更加的用力了,仿佛要把泯妃身上的痛苦能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些,替她分担一些,哪怕一点儿也行。 殿外的秋公公木然的站着,脸上一点儿的表情都没有,但是那拿在手中的拂尘把,却被他的指甲抠出了一道道的浅沟。 梁府废墟 韵画返回那个破落的小木屋之时,屋里的人已经恢复了精神,五哥也回过神来,脸色不那样的苍白,静静的站在屋角的阴暗处。 “郡主,我想出去一趟。”小沙弥请示着。 “回韵府么?去作什么?”韵画问他。 “” 韵画看他有语难言的样子,张口说道:“爹爹不在府中,去嫡城了,准备年终的礼祭。” “那么夫人和大小姐呢?”小沙弥轻皱眉头。 “她们的居室本在府前,你现在回去也晚了,而且,她们与韵府本无一点的关系,不必过于在意。”韵画的表情极其的阴冷。 “那我们”鹊落看小沙弥半晌无语,便开口问道,她第一次知道这个温柔的小主子,对自己的姐姐如此狠心,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着实有点让她有些心惊。 “这个时候,哥哥应该在韵府处理一切,呃,对了,帮我把那位老者葬了。”韵画说完此话便不再言语,径直的走到那措的身边,拉着她去了榻边,一股扑鼻的血腥在他面前弥散开来。小沙弥看见她的身襟上沾着已然半干的血迹。在暗黑之处皱起了双眉。 她让那措上了榻里,然后在那老者的榻边坐了下去,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玉雕,心和意对了一下目光便走了过去,依旧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边,闭目凝神。小屋中静的吓人,过了一会儿,便有均匀的呼吸传过来。所有人都静思她处。 晃然之间,韵画觉得有点刺眼,她慢慢的睁开双目,才发现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躺下并睡了过去,有淡淡的粥香,鹊落看她醒了过来,连忙端来一碗,韵画静静的吃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风了,窗户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呼哒哒的响着。 她放下了还没有喝完的粥,走出门去,白天焦土依旧漆黑如墨,就象有人从天上泼下,她有点诧异,十多年的时光,这里竟然一丝的绿意都没有,虽然是秋天,也没有一点绿植曾经来过的痕迹。远处小沙弥带着心和意正忙着安葬昨天那位老者,她知道昨天自己一身的血迹,和小沙弥眼中的不解,也许他还以为是自己杀了那位老者。 韵画的嘴角扬了一下,不知者不畏,知者就真的畏么? 宁宫营 虽然是白天,韵棋,这位十六岁的宁宫营长依旧点着烛火,似乎想寻求一丝的温暖,脸上还有着昨晚在韵府搜索时落下的飞灰,脸色沉冷地坐在案桌之前,高云龙和洪冉分坐左右,贤王站在靠门的位置。 “韵画应该还活着。”贤王暗沉的声音。 韵棋抬起了头远远的凝视着韵府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墙视物一般,夙凌冷洌的双眸,心跳如雷,但声音倒还平稳:“应该是。她的寝室,没有一具尸骨,左右我也找了很长时间,数着府里的人口,应该正好少了她们五个。” “不知道,那五个人,是怎么逃出去的,或者她们本不在府中?”高云龙不自觉地皱眉。 “并没有她们出来的迹象,我安排在外面的人并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影。”贤王十分的肯定,但语气之中明显着有一股山雨欲来的冷凝。 “怎么会起火?”洪冉问道,他不解的又加了一句:“你们府里人是怎么**的,这么不小心?”这个洪冉,年纪比韵棋大不了许多,当日在狞宫也参与了校场比武,个性耿直,性格大度,韵棋直接管高云龙要了来,当了自己的副手,许是在高将的门下自由闲散惯了,说话并没有太在意分寸。 “韵营长,可也认为,这是人为?”贤王问道。 “那还是有人故意放火不曾?”洪冉瞪大了双目。 “”高云龙狠狠的瞪了洪冉一眼,心里暗思,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傻瓜来?眼神啊!眼神要是能打人,非得扇他一个大嘴巴。 “我们出来的时候,镇抚司的刘司长已然到了,听说是奉帝命前去,连没有到场的龙帝都让那条狗去嗅上一嗅,难道,还能是韵府不小心?”贤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刘司长?”韵棋努力的回忆着,突然想起了那个身材矮小,双眸却精光如昼的那个人,通身穿着墨黑的锦衣,本是黑衣,上面却还绣着黑色的丝线,在微弱的火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泽,把他的脸反射得一条又一条,就象是暗色纹青。韵棋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甚至于十分的反感,觉得他的面相有点奸诈。 “那这件事儿由无所不能的镇抚司接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高云龙想到这儿安心了许多,可是转念又想到那个让自己日晚都惦念的韵画,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挺拔的身段萎靡了下去,整个人象受了打击一般缩坐在那里。 少许时分, 一个黑衣小司走进室内,他看着一屋子的人,便盯着韵棋欲言又止的样子,韵棋转眼看了一下屋里的诸人,哪个也不能赶出去,只好起身随着那小司走出室外。 脚步再响起来的时候,小司自己转回屋内,抱拳道:“营长他有点事情,去去就回,诸位贵人,去客间休息一下吧,营长说昨天夜里诸位也是一宿未眠。” 贤王看他安静的表情,心中了然:“看来,是有韵画的消息了?这个丫头,还是挺有心眼的,罢了,我也回府了,活着就好。” 高云龙听到这话,嘴角也翘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伸了一下长时间佝着的腰:“那我也打道回府,家父也在等消息。” “唉?你们不等营长回来了么?那个怎么散了,营长的妹妹还没有消息呢?你们不陪”高云龙眯着眼睛看着他,在心里仿佛伸出了无数只手给他无数个耳光,莫名的觉得他出自己的将府有点丢脸! 虽然是八月秋末,但是阳光依旧灼烈,街上的人全都躲了起来,小贩们也怕极了那狠毒的太阳,便也偷懒的藏在屋檐下。街面干净利索,本来帝都的道路都宽阔,这样四通八达的铺着,让韵棋不受一点阻碍的狂奔。 过了正阳街,转过韵府的后巷,跳过那一排矮的不能再矮的巷墙,又奔了半里,才到了那一片焦土之地,韵棋勒住了缰绳,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奔着焦土冲去,跳过断壁残垣,跳过枯木石阶,又行了片刻,便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 收缰下马,刚到屋前,门便从里面抽开,韵画直接冲到他怀里:“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这本来转的就少的脑袋,差那么一点儿,就停转了,你要是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报仇去,看来老天还是可怜我,可怜我,没有没事给我找事儿!”韵棋自言自语着,他突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象当年他在居敖谷,抓回了逃跑了的猎物,可又突然觉得把妹妹比喻成猎物,有点不太好。 可但是,以自己的文才,这样比喻已然是超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三 谁解吾心 “妹妹,去高家吧,先在那里藏着,听贤王说,龙帝派了镇抚司的刘司长调查韵府起火的事儿!还是先不要露面的好,咱们现在连是谁下的手都不知道,防不胜防,高家还是安全的。”韵棋她。 “好!听哥哥的。”韵画乖巧的答应着。 “我骑马带你过去。”韵棋说完这话就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转身牵马,再回过头来,看到屋中又走出来的四个女人,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俩一人一个,把她俩带回高府,我先把妹妹送过去。”韵棋吩咐着。 那措被人这样忽视,十分不悦,但是现下在情景,她也不想回去找她哥,心里暗想,来的是我哥,被扔下的就是你妹妹,不就是哥么?谁没有么? “哥,你带那措先走,我和她们三走,如果我没有猜错,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南楚的公主。”韵画肯定的点了点头。 “杀手?你说韵府昨天还有杀手?”韵棋目光一凝,神色一凛。 “恩,而且很多。”心点了点头。 “那你们杀出来的?可是贤王说在外面‘接应’的人没看见有人出府呀!”韵棋问她。 “贤王,确实好心,我们从暗道走时,确实有几个人奔向我的寝室,看那样子,并没有杀气,反象救人去了。”韵画认可的点了一下头。 “暗道?咱们府里有暗道?”韵棋问她,突然他觉得妹妹更让他有点摸不透了,明明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女生,可是偶尔又给人一种老成的表象。 “哥,以后再说吧,我们又冷又饿,衣服全是用自己的身体烘干的,鹊落,还有点发烧,你带着公主,先去!我们也悄悄的过去,告诉世子接应一下我们就好!”韵画轻声的说道,觉得有点头晕。 “好吧。”韵棋有点不情愿的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公主,心里觉得她哪里是个公主,明显就是乡村一泼妇。他呶了一下嘴。 那措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不愿,心里也是气结,长的挺好看的一人,怎么就这么着人烦呢? “我不用他送,我和她们走,姐姐你坐他的马吧!”那措仰着小脖,一脸的骄恼。 “我也不和她共乘一骑,不知道的还以我在哪捡个乞婆呢!”韵棋并不客气。 “你说我是乞丐,我不说什么了,竟然说我是个老婆?你太过分了!”那措这一次可是真的动了怒,脸涨得和一个半熟的西红柿一样,只所以说没有熟透,是因为她委实太脏了些。 “老婆?堂堂的一个楚国公主不远千里来到黎国先观并未确定之夫,不怕人笑话也就罢了,竟然恨嫁到这种程度,张嘴就是老婆、老婆的?脸大的都没有办法形容了,你也好意思,还掐着破腰和个泼妇似的。”韵棋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感,从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如果算个女子,那么天下就不应该有女子这两个字存在。 那措的小脸这回不红了,一阵白,一阵青,任她再怎么样的被人娇惯,任她再怎么样的伶俐,也支吾了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反驳,瞪着双眸,转而一笑,慢慢的走到了韵棋的面前,韵棋失算了!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那措的拳头已然招呼到了他的脸上,奔着他那只半眯的、瞧不起人的眼睛,丝毫没有留情。 “你他妈的敢打我?”如果没有他身后的骏马,他一定是仰着倒到地上了! 韵棋一个翻身跳上前来,长这么大,爷爷也好,父亲也罢,就连他稍微有点害怕的师傅,都没打过自己,这份懊恼让他火冒三丈,他作了一个让他后悔了一辈子的决定:冲上去和那措打了起来。 让韵画还有心和意目瞪口呆的是,两个武艺高强的人,一个公主,一个重臣之后,竟然用最野蛮的打架方法,打电炮,抓头发,手抠脚刨! “别打了。”韵画喊到,声音过于用力,也许是着急,也许是昨日潜水受了寒气,喊完这三个字,她觉得浑身无力,慢慢的倒了下去。心连忙抱住还没有落地的韵画叫着:“郡主!” 韵棋在不经意之间,抓住了那一抹柔软,虽然很小,但还是停住了手,那措羞的脸和猪肝一样,趁他分神的功夫一脚将他踢翻,直接骑在他的身上:“给你一副眼罩,省得晚上夜不能寐。”一个拳头招呼了另一只眼睛,这回韵棋变成了真正的熊猫! 听到心的叫声,韵棋把那措从身上掀了下去,爬到韵画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叫着:“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韵棋站了起来,将韵画抱上了马扔下了一句话:“高府见,”便绝尘而去。 韵棋驮着韵棋刚刚拐过街角就碰上了追他而来的近卫,直奔高府急驰。 世子高云龙正在府前来回的踱步,看见远处一骑奔来,连忙迎了过去,“云龙,妹妹晕了。”韵棋将韵画递给他,转身也跳下马来。 “父将,让我在门前等着,说如果真的是找到了韵画,你应该把她送到这儿来。住处已经收拾好了”说完这话,才看见韵棋的一脸黑青。 世子扬起了嘴角:“你这脸” “破到一只疯狗!”韵棋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只母狗么?这脸上还有爪子印呢?”高云龙说完这话便抱着韵画往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叫着:“告诉父将,郡主来了,然后去找大夫!” 世子和韵棋放在床上,室内布置的简单大方,与武将门楣极其相附,世子又叫来两个侍女让她们为韵画更衣、擦洗,两个大男人,屋中再呆便不方便了,两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就来了一个背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抱拳见礼后,世子云龙引领着他去给韵画瞧病。片刻功夫,云龙就出来了,他问韵棋“一会大夫出来,让他也给你看看,这脸上要是留疤,可不好看了。” “别说这没用的了,怎么这么半天?”韵棋焦急的问他。 “大夫说她有点发烧,在施针,时间当然会长一些,要么会牵扯到肺经!”高云龙对大夫的话深信不疑,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们怎么还不来,爬也爬到了!”韵棋又问道。 “还有谁?”云龙不解。 “那个南楚的泼妇,还有你的那两个‘武夫’。”韵棋摸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口生气道。 “武夫?那是两个秀色可餐的俏女儿,怎地这样形容?”高云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这脸?不是那个泼妇挠的吧?” “哼!”韵棋不再说话,他有些担心韵画,其实在敖谷的时候,她只要摊上一点寒气就会发烧。 “世子爷!外面有个人对一个人要进府,说是说是”来人的脸抽得和布条拧的拖把一样。 “说!”高云龙没好气的说道,觉得这个奴才有点给自己丢脸,一门虎将,最烦的就是这扭扭捏捏的死样。 “她说是韵公子的姑奶奶!来这里找韵家小姐!”这回说的到是利索。 高云龙扬了一下眉毛,压抑住心里的笑意:“噢!知道了,你直接带她们去偏殿就好,那是楚国的公主,不能怠慢。” “啊?公公主少将?那是公主?”门司舌结。 “咦?你不信么?还是太不象?”云龙的脸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她穿着落迫,还有点鼻青脸肿的象个乞丐一般,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世子,要么去看一下?”门司是真的不信那自称韵棋姑奶奶的人,竟然是公主。 “没错,直接接进去就好!”高云龙尽量的憋着肚子里的笑意,忍得要吐血了一般。 看着门司的背影他方才转过头来,正色道:“韵兄,和一个女人动手,着实让人生气,其实也无妨,只是,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你去趟官驿吧!告诉那泼妇的哥哥一声,她还活着,我在这里守着妹妹。”韵棋不想理他。 “好吧!”高云龙站出了屋檐的外面,拿手遮住天上的阳光,觉得甚是晃眼:“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女子动手的,真到了动手那一天,也不会让人消成那个熊样呀!罪过呀!” 韵棋刚要走上前去把他踹个狗吃屎,就听到身后的开门的响声,那个长着白花花胡子的老干巴头,一脸汗的走了出来,一只手上还缠着一个棉巾,上面还有些许新鲜的血迹。 “这是个什么况情?”高云龙急忙问道。 “我给屋里的小主施针,让一个小东西给咬了一口,无妨、无妨”他苦笑道。韵棋明白必是小年儿看见有人用针扎自己的主子,一定是犯了驴性! “郡主怎么样?”韵棋问道。 “没有大碍,心伤气凝而已,加上受了点风寒,施完针后,盯住药就好!” 老头抱拳告退。 韵画走进内室,坐在床边,抓过了韵画的一只手,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这么点儿的年纪,哪里来的心伤呢?都觉得她这样是自己照顾不周,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韵兄,那我先去趟官驿”高云龙后退着走出了内室。 “唉!美人病了!还有个美人让人消了,我却无能为力呀!罪过呀!”高云龙自语着出了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四 江山错付 高云龙带着几个侍卫,刚到驿官门口,就看见了太子的车驾,想着使团诸事全由太子打理,太子在这里也是正常不过,正在二意思思是否进去之时,太子龙骐如风般从官驿走了出来,脸色青黑,想是昨天夜里也是未曾安眠。 “高世子,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子无暇其他,开门见山的问他。 “公主无恙,但她并不想回官驿,所以我来告诉楚国容王一声,省得他挂念或者给太子添什么麻烦。”想到了什么,他又加了一句:“是韵家公子吩咐的。” “韵棋?他与你同为二品,何来吩咐一说?”太子十分不悦,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知会容王的好,知道的人越少,公主就越安全,府上要加强戒备。” “是!”高云龙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既然太子不让说,就不说,未来储君的吩咐,必不会错。 太子站在官驿的门口,秋风卷着几片枯叶在他面前滚过,他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秋天!是他最不喜欢的季节,连着冬天要渡过四个月,才会看见绿意青翠。 “走吧!”敏王龙骕从官驿走了出来,习惯的用扇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华盖马车平稳的往黎宫方向驶去。 “怎么了?我看刚才有人向你回禀什么。”敏王问他。 “嗯,是高府世子,韵画和楚束公主都安危无恙,现暂留于高家。”太子小声的告诉他。 “呃?这一定是高岩的主意了?”敏王点了点头,想着什么他又笑道:“正好你在,所以把世子拦了回去,没有让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容王?” “其实,我也知道容王担心,可是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怎么会有公主的消息?竟然一点顾及都没有,知道在韵府,还敢动手。”太子恨恨的说道。 “龙骐是生气公主的安危?还是担心韵府门楣,或者说担心韵府家的画儿?”敏王的脸上十分平静,语气中却有一丝玩闹的感觉。 “大哥,你是在看我笑话么?”龙骐也假意生气的样子。 “唉呀!这你可是错怪为兄了,两个美人不一定哪一个会是太子妃,所以你担心也是正常的。”敏王笑道。 “这些先不说,父帝把南楚使团的诸事全交由我打理,我当然得尽心,大哥心中最是明白,我虽为太子,可是政事上父帝很少让我插手,军方又说我年纪小,看似宠爱无比,实则我什么也不会”太子轻声长叹。 “是啊,所以南楚使团在这儿不能出事,你授冠之后,总算交给你一件拿得出手的事儿,你要是办砸了,着实怪丢脸的。”敏王点了点头,脸上现出无奈的神情。 “最可气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是谁在使坏!”太子有点心焦。 “龙骐,急躁最容易犯错,现在你所处的位置,不允许你犯一次错,龙骥年纪太小,他母亲身低位轻,不足担忧;龙骅与龙驰虽然多年来默默无闻,仿佛一切都身在朝堂之外,只守着自己的亲王爵位安稳过日,可是皇位对于每个皇子来说,都是最大的诱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韬光养晦?”龙骕往太子的身边凑了凑缓缓道来。 “是啊,如果龙骧不是天生失聪,他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劲敌。”龙骐点头称是。 “古往今来,哪有几个太子一路平顺,安坐太子之位顺承皇位的?哪一个宝座之上没有亲兄嫡弟的血渍?就连父帝,他不也是如此?圣祖呢?不是西越相助,他如何坐上帝位?”龙骕皱起了眉头。 “大哥,其实,最有资格坐上帝位的,便是你”龙骐抬眼望着他,这句话他说的并不违心,从政绩到军功,哪一项不是赫赫功绩绊于其身。 “命里无时,终是无!你问我是否眷恋?我说不是,那是假话,可偏偏让我流着北吴血脉,我的什么办法,既然于帝位无缘,我便也死了这条心,安心的做好我的辅臣,我想,太子怎么的也不是杀忠臣的人吧?”龙骕苦笑。 “大哥,你就不是忠臣,我也不会杀你,因为你是我哥,生不及养大,皇母对我如何,我心中有数,还有你,你们对我的好,不是虚情假意的,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哥!”太子亦然。 “母亲她对你你信么?在很小的时候,我也吃过醋,在心里也恨过你,可是母亲告诉我,你比我可怜,你没有娘亲,所以她要对你多疼爱一些。”龙骕轻声说道,虽然语气轻巧,却带着些许的苦涩。 “所以我更不能让她失望,不是我,是我们”太子突然抓住了龙骕的手,眼中一抹坚毅和湿润。 “嗯,所以我想去见见高国公。” “呃?” “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他不是一直帮着大哥的么?”龙骐不解。 “曾经吧!或者现在有什么变数?譬如韵府的老太傅殁后,韵少傅直接袭了太傅,然后就干始步入朝堂,先领司马一职,现下虽然未在帝都,可是谁不知道年终祭礼的安排人选非显既贵,这必是父帝要重用的前兆,韵棋又统领宁宫营长一职,父帝将生身性命都交于了他,一个十六岁的黄口小儿!又要将其妹妹许于龙骧这一切,难道不会搅起高相国的一心秋水?你信么?”龙骕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有些气短,只是落到太子眼中,他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信!大哥刚刚说完,帝位的诱惑,太大了!”太子点头拧眉。 “还有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八皇叔,一直闲云野鹤,自韵画回来后,他也蠢蠢欲动起来,哪里有事儿,哪里有他,明摆着是站在韵家那伙的,如果,我是说如果,贤王!高府!泯妃!扶一个傻子坐上帝位也不是不可,皇后聪明,贤臣能治,为何不能等着那傻子的嫡子出生?”龙骕的脸上流淌出一抹太子重来没有看见过的阴冷,就象那年在雪山上看见的寒泉,无波无烟,却寒意藏流。 “大哥,你多心了,那傻子怎么懂生孩子?”龙骐扬起了嘴角,不噱的撇了一下嘴。 “他不会,贤妻会便可,摔坏的是脑袋,又不是和八皇叔一样,坏了那里!”龙骕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红脸不语,低下了头,车子估计也要晃到帝宫了,他便不再问话,等一重门的侍卫报恩请跪之时,太子突然问道:“如果,龙骧不在了,那么高家、八皇叔、还有韵画,应该” “应该都是你的!”龙骕闭上了双目再不言语。 高府书房 高国公高岩正拿着一本书在屋中来回的走动,眼睛盯着书页,微皱眉头,虽然年纪渐长,已经发福,但是武将的底子尚在,英气盎然,挺而生姿。 “父将!”云龙抱拳请安。 “回来了?” “父将在看书?”世子云龙明知故问。 “嗯,可是一点都看不进去!”高岩并不避讳。 “儿子知道,因为父将书拿倒了!”世子云龙笑道,年少英气的脸散发着撒娇的神彩。 “听小司说你出府了,怎么了?” “是韵府公子劳我转告一下南楚容王,其妹在咱们府中。”云龙回道。 “噢!那他们可说什么时候来接人?” “在官驿门口看见太子,他说为了各家平安,暂时先不告诉容王,有机会他单独和容王在一起的时候,再择机转告,还让我加强戒备。” 云龙皱眉,有些不解的样子。 “嗯,估计太子也想到了那一层。” “什么?” “容王身边的人不可靠,南楚也乱成这样,相比之下,咱们这里还是安稳许多,唉”高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父将,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儿?” “也许,以后也不安稳了!云龙,把门关上,我们去密室,为父有话要对你叮嘱一二!” “啪”一个火石点燃了密室仅有的一盏柚油灯,室内散发着柚子的清香味,十丈见方的密室简单朴实,一案一椅一榻,再无他物。 “前几日,奉密旨入宫面帝,帝君之意,是这江山要易主。”高国公慢慢的坐在榻上,伸手让云龙坐在椅上。 “易主?什么意思?难道,帝君不想当帝了?”云龙有点不太明白。 “唉,他易的哪是现在,是将来!”高国公叹道。 “要换太子?”高云龙被吓倒,直接站了起来,他坐着的椅子因为他的急力往后窜了一些。 “正是此意!” “父亲,不会是想让龙骧” “正是此意!” “父亲,那帝君的意思是让父亲相助?” “正是此意!” “父亲,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个数了,可以多说几个字么?表弟他他怎么担起这万里山河?这不是拿社稷百姓,整个黎国开玩乐么?”高云龙心意分愤闷! “你挺爱国呀!看来为父没有白教你。太子如果真是昏君,龙帝易主,也无妨,可是太子龙骐,真的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三岁启蒙便由韵老太傅亲手自教,六岁之后又由韵少傅悉心**,老夫和他相交数次,确实有治国之才!”高国公握拳慢道。 “那父亲心意如何?” “可但是,如果龙骧能坐上帝位,有你、有我、如果他真的娶了韵画,还有韵棋与韵府,江山也不算错付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五 何去何从 韵画转睫走出了屋子,对廊前行礼的下人轻笑示立,幽深的双眸直望向那个站在游廊下的英姿身影,眉宇不经意间挑起。没有想到的是不着戎装的高家世子竟然会这样的清丽绝俗,通身尽浸平常贵家子弟没有的清傲之气。 “世子,多日来不胜讨饶,府中诸人对我的照顾十分周道,多谢了!”韵画浅浅的笑着,她的感激之情发自内心。 “如果你和韵兄不被送走,我们三人之间的情意就会更加与旁人不同。”云龙转过身来,一脸索然。 “云龙兄,仿佛有心事?”韵画问他。 “不日,韵太傅就会回到帝都,今日父将上朝,龙帝口谕,让韵家兄妹与太傅一起晋见。”云龙说完这话,抬手请让,韵画知道,他是想引领韵画去一人少地静之处,必是有什么话要说,便笑着点头。 秋末的花园显得有些萧索,墙跟处种着矮小的构树,叶子已然落败,但是整齐的枯枝入得眼中,便知道必是有人精心打理,远处有两棵高大的银杏,这个时候叶子尤在,反而在枯黄之中显得青翠可爱。 高云龙慢向那树前走去,韵画刚刚走到身边,他便一把将她搂住,身子一纵便跃上了粗大的枝干,靠着树干放下她,自己坐了下来,秋高气爽在高处给人的感触更深,韵画眯着双眼仰望蔚蓝的天空,享受着瑟瑟的秋风,却一丝寒意都没有,只觉得身子一阵舒畅。 “我想,此次龙帝宣你们韵家入宫,除去安抚,可能是想对你的婚事有所旨意。”云龙和韵画静静的坐了此许时候,终于开口问她。 “应该是吧!他也怕夜长梦多?”韵画反问道。 “不晓得龙帝知道不知道楚国公主在高府,更不晓得,他到底想把你许给哪家?”云龙低头,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你哥哥这几日心焦的历害。” “他是我哥哥,担心我是正常的。” “不光是你的婚事,听说,韵府的事儿,他也受了罚,龙帝说他自己家都保护不好,还指望把整个帝宫交给他么?” “呃?龙帝,一点情面都没给哥哥留呀!”韵画惊讶。 “这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龙帝这样说完,便有人给韵营长求情,而求情之人,你是绝对想不到是谁的。” “别买关子了,朝中的事儿,我现在还不太熟。”韵画低下了头。 “龙驰!” “那个和咱们一起去狞宫的贤妃之子?”韵画和贤妃、四皇子龙驰有过一面之缘,只记得当时她们母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她的记忆还是有些模糊的。 “我们韵家与他们并无交结,他如何为家兄求情?”韵画把脸转了过来,盯着世子的侧脸。 “有一件事儿,你也许不太知道,那贤妃的弟弟,是南楚的一位附马。” “附马?南楚只有那措一个公主么?哪里还有什么公主?”韵画迷糊。 “你冰雪聪明,此时怎么糊涂了?那是咱们的上一辈,关键是这位附马掌管着南楚三分之一的军勇,而且,他是吴王的后盾!南楚多年来未立太子,虽然国之众向全是容王,但是太子未立,谁都有成为储君的资格。吴王和容王相争多年。” “所以,韵府可能是四皇子和那南楚的杰作?”韵画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只是本将不知道,龙帝是如何想的,把宁宫营交于韵府,却有把你指给五皇子的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的人,太子之位,在他的心中有许和不许的拿捏?大好江山,如此平和,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搅动满湖平静。如此看来,奔着储位的手,又伸了一双,那么高府应该何去何从?” 高云龙的脸上一收平和,伤心和愤恼跃于脸上。 “那么,真的有那么一天,也是高府选择自己立场的时候,所以你和你的父将最难是不知道你们站在哪一边吧?”韵画终于听出了他的话意,并没有转弯抹角而是直入主题。 “是啊!扶助太子,是正途之路,这是为臣子的必尽之忠,可是于表弟来说,他虽然失聪,但是父将的意思,如果有你们韵氏兄妹和我们高府,江山交于他手也不算错付!”世子纠结而语。 “除去太子是国之诸君,你等匡扶为大意之外,其实还有一条不可说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先太子之子,高府满门忠烈,以帝命为指,世世不侧行,这万里江山本来就是先太子龙墨琴的,当年高老太公,梁国公还有韵老太傅圣帝前是发了誓的。” 韵画轻声的说道,眼中轻含一抹悲哀。 “所以很难!”世子云龙皱眉长叹,心里突然觉得无比烦躁。 “没什么难的,天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们再怎么样,都无力逆天!如果龙帝意欲如此,难道我们要逆君意么?难道你们高府要成为第二个梁府么?”韵画的语气及其的狠绝。 “是啊!太傅归都之时,便是诸事可订之时吧?”高云龙轻声叹道。 韵画抬起头来,远远的看着几个下人在提花浇树:“都入秋了,这些树还用浇么?秋雨下时便够它们活了吧?” “地深根茂,可知道那树有多高,根有多深,就如帝君之意,深不可测!”云龙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院传来一阵急呼。 “云龙!云龙!云龙可在!” “是你哥哥来了,我们下去吧!”高云龙伸出手来。 韵画并不作娇,大方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这里很好,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虽然所谈寥寥可数,但是”韵画并没有将话说完。 “父亲回来了,龙帝传旨,让我接画儿入宫!”韵棋跑了一脸的汗,头上散落的头发沾在唇边,韵画走上前去将那不听话的几缕长发轻轻的绕上了上去。 “可说带那措去?”韵画轻声问他。 “没有,听龙帝的意思,他好象并不知道那措和你在一起。”韵棋皱眉说道,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韵画的额头,又接着关切的询问:“你可彻底好了?” “好多了,就是觉得还是没有力气。不过并无大碍。” “那你们快去吧,龙帝一定和韵太傅等着呢!我去派人传车!”云龙说完这话便起身要走。 “不用,我驰马带着画儿去就好!”韵棋抱拳拜别。 高云龙看着他兄妹的背影,心有所失,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突感空落。 一骑双人飞快的奔着帝宫而去,进了应天门,侍卫刚刚牵走了马,就看见前来相迎的帝宫总管秋公公。 “韵家兄妹,龙帝与太傅在乾英殿,请随老奴来。” 韵棋点头跟上,秋意中的帝宫弥漫着紧张和肃穆,宫人们快步慢行,神情索然,韵画的心情也跟着变的沉重,有一种秋雨欲来的压闷。 到了乾英殿,秋公公直接将他们兄妹引进了内殿,殿中并没有太多的宫人,更显得空旷,坐在龙椅上的龙帝正和韵太傅浅语低谈,贤王坐在旁边的案上把玩着一个琉璃杯,里面装了一半的色酒,韵太傅回过头来,并没有看韵棋,而是把目光落在韵画的脸上,眉宇间含着深深的疲惫和凝重,只是微点了一下头。 龙帝挥手让他们兄妹二人坐下,韵画偷瞄了一眼,觉得他的神情,不甚太好。 “南楚南楚的皇帝,怕是不行了,今日清晨,南楚容王前来拜会,求了本帝两件事,合亲和借兵。”龙帝此话清冷,殿中半晌静默。 韵太傅低声说道:“南楚和黎国多年交好,无论谁为君主,都和黎国友好共存,如果帝君相助容王,万一败了,黎国可就失了南面最有力的屏障。” “那又怎么样,到时南楚不是也失了他们最有力北方之障?他们也不敢轻易的翻脸吧?”贤王的口气一丝没有龙帝的紧张和清冷,依旧玩世不恭的样子。 “如果南楚和北吴联合起来呢?”龙帝咬着牙问他。 “北吴?唉,不会的,皇后多年来治理后宫,可曾有什么错处,她的娘家,如果她都处理不明白,那要她何用?”贤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八皇叔,总是一语中的!”皇后管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到了殿中,对贤王的话,并不着恼,笑而说道。 她转过身来对着龙帝起礼问安:“帝君,我来晚了!” “无妨!”龙帝现在对这小细节根本不放在心,加上本来就与皇后不甚亲近,所以态度有些冷硬。 “北吴,永远不会与黎国为敌的,这一点臣妾敢用性命担保。”皇后点头肯定了贤王的评判。 “那么,皇后的意思也是相助容王?”龙帝问她。 “这朝堂之事,后宫如何插嘴?”皇后笑道。 “要是当成朝堂之事,如何在这里,不去龙昭殿么?”龙帝有语气有些焦躁。 “我看韵家人全来了,龙帝心里已然有了定数,那臣妾猜上一二?”皇后笑道。 她抬起头来,慢慢而道:“容王,可以相助,可是唯一担心之处便是师出无名,如果我国的哪位皇子是他的妹婿,大舅子的事儿,帮也是正常的。” “所以容王请求合亲在前!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不是?”贤王笑道。 “帝君的意思,是哪个皇子合适呢?”皇后笑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六 英年早逝 “帝君虽然说这不是朝堂,但是把皇后请了过来,皇嫂是个伶俐剔透之人,不会不明白帝之心意吧?”贤王的话依旧不冷不热,任谁都听不出来他是喜是忧。 皇后莞尔一笑:“帝君是想把南楚公主指婚给龙骕?” “皇嫂,你还有一个儿子呢!再猜!”贤王好似喝多了,晃着站了起来,红滋滋的脸上淡淡的笑着,却把目光落在了韵画的脸上。 皇后听了他的话,脸色立变,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皮笑肉不笑的轻声低问:“帝君不是想把楚国公主指婚给太子吧?” “这有何不可?敏王领军有方,太子为太子妃相助容王,名正言顺。”韵太傅轻声回话。 “那韵画呢?”皇后瞪目,语气中没有一丝刚刚的柔软。 “韵画,泯妃很是中意,韵老太傅对龙骧还有恩,所以本帝的意思是把韵画指给他。”龙帝终于开口说话,虽然缓慢并温和,但是丝毫没有一点可以反驳的余地。 “帝君,要三思,龙骧这样对韵画不公,而且韵画必为帝后。”皇后情急之下竟然没有避讳,脱口而出,她的话让龙帝眉头一皱,却把目光落到了秋公公的脸上。 秋公公何曾不知道,这样深的秘密,帝君瞒了又瞒,如何会让皇后知晓,这岂不是自己的过错,汗水在秋意泛寒的时节依旧滴滴滚落,只能低头请罪。 “这是哪里听来的讹传?难道本帝的江山由谁坐主,要交由韵画把持?”龙帝的语气中已有怒意。 皇后听他的口气,心里不由的冒出了一股多年来积攒的怨意,她盈然起身,走到龙帝的面前,扑通跪了下去,大理石和膝盖的撞击之声,让殿中诸人为之一震:“帝君秋猎归宫便许了韵棋宁宫营之权,又将韵少傅直接袭了老太傅之爵,只在你一人之下,这如此而为,难道不是扶助储君之意?帝君今日却说要将韵画指于龙骧?” “帝后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多了些?”龙帝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样的情形是他多年未曾遇到过的,可以说自从帝后十六岁开始掌管后宫,她重来没有如此口气的和龙帝说过话,虽然两人没有浓情蜜意,但也相敬如宾多年。 “我不是话多,你我夫妻本为一体,自古忠言逆耳,太子天生聪慧,帝妾也自小栽培,为的就是能为帝君分忧,他也是帝君亲选的储君承者,如果帝君如此而为,不怕引起储位之争,恐会乱了朝纲,搅了这大好山”皇后说到此已然双目通红,眼含热泪,动情之处身体颤动,却被帝君将话打断。 “你住嘴,我念你抚育太子,又为后宫首尊,今天让你前来,不是与你商量,而是认为作为母亲,你应该与本帝一起议婚讲配,没想到,竟然是我错了!”龙帝的声音阴冷,带着些许的失望和愠怒。 皇后慢慢的矮下了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她心中何曾不明白,如果帝意已定,她再如何也难逆君意了,她木然的把目光投到龙帝坐上的大匾之上,上面书着“有容乃大”,她苦笑道:“不是龙帝错了,是帝妾错了,我错会君意”泪水顺着她不在明媚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滚落,就象断了线的珠子在绣着金线的锦袍之上滑落,无声而痛。 “太子,就娶了楚国的公主为妃吧!韵画”龙帝并没有摆手让管皇后平身,而是直接扭过了头把目光落在韵太傅的脸上。 “韵画年纪尚小啊!臣想再留她几年。”韵太傅也起身走在案旁,整个人伏在地上。 “呃?”龙帝看得出来,哪一个当父母的真心愿意将自己的儿女嫁娶一个傻子呢?傻子两个字他是真不想形容龙骧,可是这是个事实,无论怎么样的逃避,也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韵府既然焚了,韵棋也有落身之所,韵太傅暂时高府之中落脚吧!一会儿我让秋总管去传个话,韵画先栖身于藏英殿吧,至于她的婚事,我们择期再议。”龙帝说完这话,看见依旧在地上抽泣的皇后,有些厌烦的冲着秋公公使了个眼色,秋公公走上前去将皇后扶起,直接往后宫送去。 皇后有些失神,头上本来一丝不苟的青丝,不知道是秋风拂弄,还是发如人心,变得凌乱起来,便随着秋风飘舞。 “秋总管,这么多年来,本宫对你如何,你心中明白,我也从来没有给你添过一丝的麻烦,更没有相求过你一事,你亦一直在龙帝的身边,我只问你一句实话,龙帝有此心不是一时一日了,是么?”皇后情结痛生,语气消沉并委屈。 “帝君之意,岂是我这样的奴才能揣测的?”秋公公答道。 “你也用不着用这话来支吾我,我敢这样问你,便是知道我们的话,你不会说给龙帝听,同样,你的话,我也会连着我这颗将碎的心一起藏着。”皇后抽回了秋公公扶着自己的手,站住。 “老奴确实不知,我只知道那日老太傅回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儿和龙帝说过什么,最后虽然面上无异,但老奴知道,必是不欢而散。老奴还知道,这韵画现下并没有指给五皇子呀!”秋公公走近了些,小声的告诉皇后。 “必是龙帝将此意透给了老太傅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太子他并无过错,也不是他想废就废的,储君之位,是闹玩的么?我如果不肯,又能怎么样?我的龙骕本就没有继位之可能,我辛苦养大的龙骐,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你说的对,现下诸事皆无定数”皇后狠狠的说道,她收起了将要滚出的泪水,抬起了头,仰视苍天,心生无限恨意。 “你说,天真的有眼睛么?”皇后再不多语,挥袖而去。 秋公公站在瑟瑟秋风之中,抬起手来,自言道:“秋天要过去了,又起风了,风迷人眼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吹到天上,也迷了天眼” 皇后急步的走回了凤殿,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传辇,奔向了太子居殿。 太子此时正与龙骕下棋,二人不语对招,屋子静得只有棋子落盘之声,太子长叹一声:“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不静,乱的很。” “恩,说明你还是有些不太定性,一会儿下完这盘棋,去佛堂坐坐吧?”龙骕轻劝。 “大哥,我才十六岁,你老让我去佛堂。”太子不喜。 “十六如果能在佛堂静坐,领会到佛法的深意,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在你面前,都能四两拨千金了。”龙骕浅笑道,伸出手去,将他甩在前面的发带扔到了身后。 “皇后娘娘的凤辇正在殿前落轿!”一个小司急急的跑了进来,太子和龙骕听得此言,急忙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出门相迎。 “你们两个都在?”刚到二重门就碰到了发乱脸青的皇后,他们二人心中一惊,重来长这么大重来都没有看见过母后如此形态。 “母后,发生了什么事儿?”龙骕一边扶着她一边问道。 “今天,你父帝传我去殿中议事,他把南楚的公主指给了骐儿!”皇后气结之处,又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母后就因为这事儿?”龙骐的脸上分明带着一丝笑意。 “帝君,他还想把韵画指婚给龙骧!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俩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么?”皇后有点恼怒,她现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两个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为什么思想这样的简单? “母亲,当年你给皇长兄选妃的那天,父帝不是就有把韵画指给龙骧的意思么?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只是有些事情不太肯定罢了。”龙棋淡然的笑着,仿佛这件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俨然一个看客。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的韵府和现在的韵府不一样!”皇后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 “所以,我与皇长兄正在下棋,母后不顾劳累,将此喜迅相告,我即刻去乾英殿谢恩。”龙骐笑道,龙骕亦不语,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个在几日内长大并迅速成熟起来的弟弟。 “你们”。皇后皱眉,猛然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母亲,虽然高相手中有帝都一半的兵力,但是皇长兄与韵家也是平分了剩下的军勇,如果楚国公主为太子妃,我便有楚国助力,我还怕什么?最重要的是,韵画还没有指婚给龙骧,那么,一切皆有改变,如果我是说如果五皇弟一不小心”他走到了皇后的身边,扶着她慢慢的坐在刚才他坐的案前,拿起了一枚棋子,交在她的手上: “如果他一不小心,英年早逝了的话,韵画还会指给他么?到时,她一定会嫁给我,因为即便不是正妃之位,也比她嫁个牌位好吧?母后,安心就好,您看您年纪也不小了,到了享福的时候,还这样操心,你可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可是有两个儿子的!难道这些小事儿,还要母后费心?那岂不是我们做儿子的不孝?”龙骐站了起来,脸上再没有往日的幼稚,一脸的恨绝与冷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七 北吴公主 管皇后在一刹那间,觉得他有点不象平时的他,龙骕也与皇后对坐了下来:“他要输了,借故又要走,母后为他收拾残局吧!总是这样的偏心。”龙骕笑着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着,收回了深情凝望的目光,看着管皇后一脸的惊异,他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神色:“母后,骐儿,大了” “是啊!我过于急躁了,但我”皇后握着棋子,觉得玉质的黑子凉意入骨。 “但你是母亲,皆为儿女计,母亲这样,我十分理解!”龙骕看着管皇后鬓角星点白发,点头相劝。 他看管皇后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便轻轻的落下一子,而后直了直腰:“母亲,你觉得龙骐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嗯,一直把他窝在翅膀里,怕他受到一点的伤害。却原来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有的时候,对他比对你还要用心。”皇后安然一笑。 “可是,他终归还是太小,没有经历过一次挫折,就永远不会长大,都说那帝位由万千枯骨堆积而成,可谁又理解那坐上帝位之人也是遍体鳞伤?”龙骕深情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你好象有什么话要对母后说?”管皇后看他的眼神有些飘渺,前一段时间因为她执意要给他选妃,龙骕心中不甚喜悦。 “我想说的是,我们要帮帮他,母后这么多年来凤临皇宫,所以无论泯妃如何得宠,于母后的后位也动不得分毫,可是现下的情况,如果母后还安静的做一个贤惠的皇后,那么龙骐这一路走来,会很累。”龙骕轻轻的点了头。 “多年来,为了北吴,为了当年三哥所付,我重来不与人为敌过,也重来没有用过任何手段来驾驭后宫,我只是温和平静的维持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如此,如果为了龙骐,我便会做回我的北吴公主,而不是龙帝之后。” 北吴,也是大陆的五国之一。数十年前,北吴兴兵攻占黎国七城,如果不是东周背后犯乱,兵携南闽,恐怕黎国所失城池何止七座?而管卓作为北吴的公主,十四岁便入朝参政,于数位皇子、皇女之中手握朝堂权柄,连当时的左臣右相凡事都听取她的意见一、二。 北吴前攻黎国,腹背亦受他国相攻,所以便与黎国议和,黎国当年议各和的代表正梁老太公,龙帝随行,最后的结果是七城为北吴公主管卓之嫁妆,指婚于龙帝,因北吴有吞并之心,圣帝对此心生忌讳,便亲书国旨,北吴皇子不许为帝,事之结果便是龙骕便是皇后亲生嫡子,亦不会成为储君之选。 “所以母后,韵画如果有机会来宫中,便请母后留心一、二”龙骕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身子也缩回去了些许,语气变的十分无奈接着说道:“如果她与骐儿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即便不是正宫妃位,她也只能委身了,话说过来,嫁给龙骐总比那个傻子强,也不算委屈了她,也许她也不想嫁给龙骧,不过是帝意难逆罢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过是个老臣罢了,又没有过军功,更是数年前没有让龙骧那个傻子去当和尚,只此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叫嚣不为妾,不过是天命在前,我心有不甘罢了,要么她是哪根葱?能上得了本后的台面?”帝后恨恨的喃语。 “天命?这是什么意思?”龙骕不解。 “这个消息十分隐密,整个世上我想都无有几人知道,今天情急之下我说露了嘴,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记忆,你六岁的时候,一天经四季,早上是春雨缠绵,午时便夏日烈烈,到了下午又是秋风瑟瑟,晚上必落铺天大雪?等到了那天,龙骧出生之时,一切如常,异象皆无,便是一堆朝臣说龙骧要送去当和尚,天下方安。别人不知道,韵老头心中明白,那天象是因为韵画落生而变。” 皇后一连气说了许多,只觉得口干嗓哑,便抓起龙骐喝剩的半杯茶水一口而尽,亦没有管它冷暖,龙骕看到,急忙起身为她续了满杯,管皇后轻轻的甩了一下头接着说道:“后来观天司说帝星有变,将来韵画必母仪天下,为帝后之命!龙帝不知道为什么心惊,竟然下了狠心将整个观天司重新洗牌,全部换掉,没有想到的是他换掉的方法竟然是三族具灭!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这件事情。” “这样的消息竟然落在母后的耳中?想来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不为!”龙骕亦举起了杯子,慢慢的含了一口水,并没下咽。 “可不是,这才是今天帝君想把韵画指给老五让我着急的理由!”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擦掉龙骕嘴角的茶渍,笑着说道:“你怎么还这个毛病,喝了水就在嘴里咕嘟,咽下去。” “听母后这样讲,父帝真的是有易君之意了,可是我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太子也是他的孩子呀!最主要的是太子无过”龙骕陷入一种莫名的神思。 “也许找到事情的根源,会对骐儿更有力!纠错要纠根。我隐忍多年,谁也别小瞧了我,帝君如此为,不是把南楚也交给了太子么?就算没有南楚,他也许忘了,本后还有北吴!”皇后低声皱眉,殿内静的可怕,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之声,还有秋风吹着窗扇的呼啸之音。 韵画在秋公公的引领之下,来到了藏英阁,虽然只隔数月,却是变化诸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会成为自己的暂居之所。 “我已经叫人收拾完了后殿,我与龙骧居于正殿,这回藏英阁真的热闹了。”泯妃笑着站于殿门的楦枋之下,看来她早就听到了消息,早在此等候多时,那收拾完的后殿,也是龙帝于多日前就已然告之的吧? 韵画笑着见礼:“给泯妃娘娘请安!” “快点平身,咱们终归有缘,听说你这段时间一正在高府住着,那里便是我入宫前的家,现下你还是住在我的家中,这是不是缘分呢?”泯妃笑着前迎几步,伸手一把拉过韵画的手,用力的握着。 “你怎么瘦了?仿佛还长高了些。难道是高府侍候的不尽心?哪里委屈了画儿?”泯妃又问。 她如此相对,真的给人一种老婆婆心疼儿媳妇的感觉,韵画心里却十分的别扭,只能笑着不语。 秋公公看泯妃行事滴水不露,便笑着说道:“有劳泯妃娘娘费心了,龙帝说韵画的份例就按皇族郡主的给,还说郡主年纪尚小,不必过于管束,等赦造的新府建好了,便让郡主出宫。” “好,公公放心,麻烦回禀龙帝,臣定会照顾好郡主。”泯妃虽然对着秋公公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韵画的脸不移一寸。 韵画被泯妃拉着走入了藏英阁,一股药气扑鼻而来,她细细的嗅着,心里已然落了明白,正要张嘴讨问,就听到“咦”的一声,从殿中跑出一个蓝袍少年,头发轻轻的在后边挽了一个家常的仕子髻,用和蓝袍一样颜色的发带缠着,虽然平常,却飘逸不同寻常。 韵画数月没有看见龙骧,记忆中的他只是流着口水,一身邋遢的小太监装束,今日再看他的装束,不觉得眼前一亮,如果说太子、世子、还有韵棋长的英俊俏郞,那么眼前之人便是勾魂乱神,当然也得和韵棋一样,不动不语。 韵画微微的抬起了头,抽回了泯妃握着的手,慢慢的走到了龙骧的面前,她抬起手来,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别怕,我来了,从今天开始,扶植你为帝是我此生追求的目标,我要以我全部的心机燃烧成对你的忠诚,我要以我全部的智慧铸就你君临天下的基石。 “历害姐姐?是你么?你丢了么?是母妃给你找回来的么?”龙骧把脸歪在她的手上,他重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温暖和亲切。 “龙骧!”她轻轻的叫着,任着他带着口水的脸在她的手掌上摩挲。 “像小狗一样呢?”泯妃笑着走上前来拉过龙骧,龙骧有点不太高兴,一甩胳膊,回手就抱住了韵画的整个膀子,象个粘糕饼一样的贴上,抬着头盯着那张明媚、好看的脸,他也学着韵画的样子,抬起手来在她如玉的面上摸着。 韵画就这样拖着他一步一步的拖到了殿中,殿中一处狼藉,翻的凳子,仰的梯几,散落了一地的书,还有几个宫女围着一个人,只露出了一双脚在地上来回的蹬着,痛苦的哼唧着。 “这又是怎么了?”泯妃皱着眉问道。 所有的人全回过头来,也露出了她们围着的那个人,韵画瞪眼看去,正是上次来藏英阁给龙骧灌药的太监,他一脸的通红,一眼的乌青,身上更是淋个透湿,他直接爬着跪了过来:“五皇子,把药泼了奴才一脸,还消奴才,还把奴才踹出去老远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慢慢细述刚才泯妃只出去一小会儿所发生的事儿。 韵画按他的话把屋里扫视了一遍,分析出了龙骧的反抗路线,拍了拍他的脑袋:“干的真好!还能让他给欺负住?以后他再敢欺负你,就这么整!就是不是太监也给他踹成太监。”韵画十分满意。 一屋子的宫女只偷偷的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藏英阁顶顶出名的阁中主管,便转过脸来,有的捡书、有的抬头看殿顶、还有的装着迷了眼睛、估计一个个憋的都要吐血了吧? ----点击可怜的分割线----合同邮走的分判割线---- “对喽!韵画来宫中住上一段,和咱们家最可爱的龙骧沟通一下感情,然后开始虐虐宫中主管,小宫女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八 他要自宫 那个刚刚被龙骧折磨完的太监愣眉愣眼的看着他们二人背影,慢慢的站到了泯妃的身边:“娘娘,这是” “常常,你说他俩配么?”泯妃笑着问他。 “”常公公仿佛明白了什么,瞪着不大的眼睛挑了一下眉毛:“她好象是那天骂五殿下的野丫头?” “野丫头?咱俩偷摸这么说,可以,有别人可不许这么说了,她有可能是五王妃呢!”泯妃笑着,常公公抬眼看着泯妃,数年来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娘娘有这样开心的表情了,他张着嘴,许是侍候龙骧时间太长的原故,这表情与龙骧犯傻时同出一脉! 翌日 韵棋请旨携着三个侍女进宫,韵画听到通报出来迎接:“哥,你这眼睛又怎么了?” “让驴踢了!”他狠狠的说道,一脸的无辜和气愤。 韵画不明白他为何会气成这样,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哎哟!”一声惨叫,他身后的一个侍女,歪着头,看着不远出被自己踢飞的韵棋,嘟着嘴。 还没等韵画反映过来,地上的韵棋就爬了起来,奔着这个侍女扑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还敢跟爷动手?求我进宫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两个人又扑到了一起,虽然是在后殿,可是下人也不少,任谁都想不到,官至二品的宁宫营长,意气风发,前途无可限量的少年英才,竟然与一个侍女打的翻蹄撂掌! “你们快拉开他们,这是宫中!”韵画用手揉着额头,一脸的苦顿。 “你这个死丫头,小骗子,看过不要脸的,就没看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下黑手,哄弄我带你入宫,看到画儿就不是你了,你大爷的”韵棋被心扣在一边,嘴里愤愤的碎碎念。 “你怎么来了?”韵画终于抓住了还对着韵棋抬手踢脚的那措。 “国中犯乱,父皇病重,我要和哥哥一起回南楚,他不带我去,我只能入宫来求你!”那措擦了一脸的汗。 韵画把她的头发捋了一下,看着她五眼青的样子,知道哥哥也没有留情。 “那还回官驿?去找你哥哥?”韵画拉着她向殿里走去。 “我回去了,差点让哥哥给我绑了,她的意思是让我还留在这”那措想说什么,却又不语了,只是低着头,过了一小会儿,韵画便看到她滴下泪来。 “怎么了?”韵画伸手扳起了她低的要埋进脖子里的脸。 “哥哥的意思是说,如果他败了,我在这里还能保命,也许将来有机会能为他报仇什么的。可是姐姐,我与哥哥同出一脉,如果他出事儿,母妃也难生天,父皇又要离我们而去,那普天之下,我可还有亲人?留我一人独活,还不如死了痛快!至少和哥哥同仇敌忾一回,也不枉我为人妹一回,对得起他多年来对我的疼爱! “你说的话固然有理,可是你可知道,你哥哥如此为,他也想要你好好的活,代替他活下去。”韵画心里十分的难过,她太理解她的心情了,因为她也有一个哥哥。 “哥,我知道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韵画转过身来看着韵棋。 “嗯!”韵棋虽然只点头应了一声,但是那措的这席话,已然触碰到了他心底的柔软,他突然觉得她不是那么的可恶,只剩下点烦人了。 “那我能帮你什么呢?”韵画问她。 “不知道,总是觉得看见姐姐才能安心,哪怕就当个侍女在姐姐身边,也心静许多,在高府,我什么都做不下去,喝水就没心情,我要死了。”那措拉着韵画的手,紧紧的,她不想松开。 韵画心中明白,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孤独的,皇子也好皇女也罢,生于皇家,能活下来并有一个安逸点的人生就十分的不容易了,何况还有一个争夺皇位的亲哥哥。 “要么?你和我一起去楚国吧?扮成我的侍卫?”韵棋站了起来,语气平和的问她。 “呃?”这回轮到那措傻眼了,他没有想到关键时候,韵棋竟然有帮他的心,原来他也不是那么的可恶。 “哥,龙帝让你去南楚么?”韵画突然反映过来韵棋的话意。 “嗯,帝君说太子要和父亲筹备年底的祭礼,所以由敏王殿下领兵,我也带着两千精兵,确保敏王无恙。”韵棋皱眉而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颓然而坐。 那措站了起来,走到韵棋的面前:“你揍我一顿!”脸上写满了凛然的悲愤。 “你有病吧?我是男人,打你一个女的?我毛病”韵棋有点尴尬。 “你少打了么?”那措掐着腰带歪系的柳腰,一失刚刚的温柔如水。 “是不是你先动的手?”韵棋也把头一分钟的怜香惜玉扔了一地。 “你俩出宫打去。”韵画说道。 “我错了!”那措马上认错,她想起了父皇告诉她的一句话,有求于人,必须低调。 “咱们入宫之前,你就告诉我,你可以带我去,何必上这来丢脸?”那措咬牙问他。 “你也没和我说你要干什么啊?只是要进宫看你姐姐,一天妖道的”韵棋回道。 “你俩别吵了,哥,带她去吧,如果是我,我为了哥哥,也会和她一样的,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毕竟她将来是咱们黎国的皇后!”韵画轻声的说道。 “什么?”那措听着此话,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昨天龙帝已经把你指给太子了,将来的皇后可不是我的妹妹么?”韵画笑道。 “嗯。”韵棋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失落,没有来由的失落,也着实猜不到感觉到失落的原因是什么。 “妹妹,那我们先走了,龙帝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起早动身,所以也不在这儿多耽误了。”韵棋说道。 这回那措可真是老实的不行,她只是郑重的给韵画施了一礼,便静静的跟着韵棋走往殿外走去。 韵画忍不住的相送几步,她刚到门口,就听到龙骧的喊声:“你们俩是谁?” 韵棋看他傻了八几的样子,想着自己冰雪聪明的妹妹,心里着实的恼的历害,他只当没听到的样子,径直的走了出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龙骧蹭到韵画的身边,依旧象个粘糕饼一样的贴着韵画:“他是谁?都不理我。” “他心情不太好,因为刚挨完消,以后会理你的,他是我哥哥,也是你哥哥。”韵画耐心的解释着。 心和意看着又高又大的龙骧那样的贴着她们的郡主,有一种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韵画回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对我如何,亦要对他如何。” 心和意心不甘拿情不愿的点头称是。 “今天吃药了么?”韵画问他。 “没有,今天常常没有来呢?你知道怎么回事么?”龙骧歪着头问她。 “不知道,估计他知道你长大了,可以不用按着你硬灌了,所以一会儿药会直接送过来的。”韵画拖着他拖呀拖呀拖到了殿内。 “龙骧,你要是听话,咱不吃那药了可好?”韵画问他。 “真的么?还是姐姐对我好。”龙骧心里高兴坏了。 “不过两件事,你要答应我,要么,你就自己想办法和常常斗吧!”韵画抿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 “好!”龙骧十分的肯定。 “第一,你是辰时生的,我是午时生的,所以你以后叫我妹妹;第二,不管谁问你,你都得说这药,你喝了,而不是被我们偷偷的倒了,你能做到么?”韵画很严肃的问他。 “能!母妃说”他努力的想着昨天晚上泯妃和他的碎碎念,着实多了点,他得一点一点的拼着讲给韵画:“母妃说,让我听你的,然后说你是个好人母妃死了,也放心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此生再也不会娶别人唉呀,反正好多,我只记得这些” 韵画心中明白,他记了这些,都是难为他了,以他的智商,很是不易,但是有一点,韵画还是十分的庆幸的,龙骧并没有傻的透底,还有六、七岁的智商,真真是大喜了! 韵画在神思他处之时,常公公一瘸一拐的进来,后面跟着的侍女端的托盘上放着两碗药:“郡主,这是殿下的药,还需要奴才灌么?” “不用了,我姐不是,我妹妹说了,我可以自己喝。”龙骧跳到椅子后面死死的握着面前的椅子。 “好!郡主受累了,那奴才告退了。”常常笑着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韵画问:“龙骧,我们去写会字?” “好!”龙骧听着韵画让把药倒了,心情大好,眉彩飞扬的跳去了书房。 “心、意,鹊落为什么没有来?”韵画问她们。 “她在高府照看小年儿,不知道可不可以带进宫来,她都急哭好几次了。”心看着龙骧的背影,抿着嘴,脸上写满了心情不美丽。 韵画明白她不高兴的原因,便笑了笑:“一会儿我去问问泯妃娘娘,如果娘娘同意,你们马上把她接进宫来” “是!”心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意,又走近了几步:“郡主,五哥也想进宫。” “他怎么进宫?难不成把自己宫了?”韵画瞪了她一眼。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说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他可以考虑一下。” “胡闹!”韵画笑着转身进了殿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九 唯命是从 韵画这几日过得十分清闲,毕竟龙骧与她十分亲近,而且还甚是听话,泯妃也是多年来第一次这样的安逸。放心。 天渐渐冷了起来,龙帝赏的东西一样接着一样,光大小裘皮就赏了好多箱,冬天虽然很冷,但是这么多的裘皮,任阁中所有的人都做一件,也穿不过来,泯妃满殿的箱子头疼,韵画便给她出了主意,不如赏给宫中的其它妃嫔和朝中有军功大臣的家眷。 “这样好么?我历年来重来没有赏过她们东西。”泯妃虽然是武将出身,虽然没有太多的心机算计,但于她来说,平安无事才是最好的,她也着实不愿意出什么风头。 “娘娘,你就说是龙帝让赏的,不过是他怕别人心不细,分的有所偏颇,所以让娘娘亲自经手!天根本就不冷,咱们天天在阁中呆着,就用不着这么厚实的东西,全都分了,到时整个宫中全穿着貂裘,唯有娘娘只是普通的棉袍,龙帝必然相问。”韵画轻声的告诉着泯妃娘娘。 “问什么?”泯妃还是没有反映过来。 “问你为什么不穿?你只笑而不答就好。龙帝必然会找人调查,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告诉龙帝,你将裘皮悉数分发,后来有的人没有分到,便把自己和殿下的也分了!”韵画笑道。 “这是为何?”泯妃还是有点不明白。 “让龙帝和宫中还有朝堂知道泯妃是个贤惠之人,不是当年提刀跨马的悍妇。”韵画说完此话,便抬头看着泯妃,悍妇,是泯妃的代名词,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她也不知道这样说出来,泯妃会是个什么态度。 泯妃也看出她的难色,便回手拿起了案上的一枝枯梅:“唉,你以为外面怎么说我,我真的不知道么?只不过是不入心罢了!骧儿这样,我有什么可以支愣毛的?不过是一个落汤鸡罢了。” “泯妃娘娘,殿下越来越大了,你也要为他考虑了。”韵画不想多说,有些事情,现在不是时候,虽然暂时居于藏英阁,但是指婚旨意并没有下来,所以一切皆没有定数,她不着急。 泯妃沉思了一小会儿,便道:“就按你说的办!” “娘娘,世子来了,在殿外求见。”常公公回禀。 “嗯,画儿,你直接带世子去后殿吧,他把你的侍女和什么年带来了,我去给皇后请安。”泯妃吩咐道。 “好!”韵画轻轻的施了一礼,便迎出殿外。 只等了一小会儿,她便觉得天真的冷了,惦记着哥哥此去南楚,不知道是否多带件衣服?吃喝如何?更不知道此去是否凶险,只是觉得心里没有一时落挺儿的时候,正神思时,世子高云龙带着鹊落已然走了过来。 “郡主,我把鹊落和小年儿给你送来了。”世子云龙只穿了一件内袍,外面罩了一个绣着玉兰纹的开襟短夹,虽然单薄,却没有一丝的畏冷之态。 “有劳世子了。”韵画笑道施礼。 “一点都不麻烦,举手之劳罢了,前日送韵兄到长居坡才回来,所以今日才来,还怕郡主着急呢。”世子还礼。 “泯妃娘妨去殿内换装,要去给皇后请安,所以让我直接带世子去后殿,看五殿下。”韵画说完便转身请让。 高云龙随着韵画刚刚绕过长廊,便喊道:“骧弟,你在哪?我来了。” 想到了什么,他又回头问她:“那个那个龙骧和你居于后殿么?” “当然没有,他与娘娘居前殿,只是早上要过来吃药,然后写会儿字,便在后殿进午膳、午睡,下午会练会儿剑,日落之前便回前殿了。”韵画慢慢的告诉世子云龙,云龙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脑袋。 “表哥哥!表哥哥!”龙骧冲了出来,云龙以为他依旧和从前一样的熊抱,便抬起胳膊,张开了双臂,但是很让他失望,龙骧直接贴在了韵画的膀子上,还是习惯的吊着,他看着韵画拖着他,在前面一步步的挪步,尴尬的放了双臂。 “如果,我是龙骧多好,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贴着她?搂着她的小腰,然后这样粘在一起”想到这儿,他仿佛看到了这个情景,傻傻的站着。 “世子?世子?”鹊落把手放在高云龙的眼前晃了一下。 “呃?没事儿,走吧!”高云龙咽了一下口水,一心的羡慕、嫉妒、恨! 韵画哄着龙骧去写字,高云龙有些不太明白,勾了一下嘴角,有点不自然的说道:“那个,骧弟他和我是最亲的,现在好象和你更亲些,我来了都都有点不太亲了。” “这个世子还吃醋么?真是的。”韵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明显是很鄙视世子的意思。 “不是”云龙突然明白,自己是吃醋了,不过吃的不是韵画的醋,而是龙骧的 “对了郡主,那个小年,很蔫巴!”世子想到了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怎么了?”韵画有点不太明白,刚才让心带着鹊落去安排住处,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听世子一说,她才反映过来,确实如此,小年并没有站在鹊落在肩膀上,而是被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自从抱到府中,就一直不精神,总是懒懒的。” “意!把小年儿抱过来。”韵画听他这样说便回头吩咐道。意也去了侧间,屋中便只有他们二人。 “怎么殿中,除了自己带的这两个丫鬟?再没有人了?”高云龙突然有点感觉,便问道。 “人多眼杂,本来这殿中有十来个下人和侍女,前个全让我打发了。觉得有两个得心的人就好!”韵画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多心了,必是以为在殿中侍候不周,便连忙解释道。 “我就说么?再怎么也是郡主,这么大个后殿,就二个侍女,有点过于”他欲言又止。 “人不在多,忠心的一个二个就好!你说对不对?”她笑道。 云龙心中明白,虽然说韵府整府被毁,是于南楚公主有关,但是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韵太傅与韵棋全不在府中,那韵夫人和韵家大小姐也日不出户,谁都不敢肯定那些人不是奔着韵画来的。 韵画这样做,也是正常的,安全还是第一的。 “是,在宫中,料是谁也不敢有太大的胆子,终归还是安全的。”高云龙轻声点头。 “郡主!”鹊落瘦了,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一脸的愁苦,刚才来的时候,因为龙骧一直缠着自己韵画也没细看。此时才发现她的诸多不对。 “你怎么了?怎么地如此憔悴?”韵画对她们如同姐妹,殿中又无外人,便直接拉过她的手,细心的问她,并接过了小年儿搂在怀里。 小年儿无力的“吱”了一声,把只隔着一个屏门的龙骧给引了出来,他“咦”了一声,瞪着双眼便跳了过来,看着韵画抱着一个白团团的东西,十分的好奇,他以前也养过猫,但是这样雪白雪白的猫,他重来没有看见过, 他看了一眼韵画,见她一副默认的样子,便伸出手来在小年儿的身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看小年没有反映,便细细的翻了一下,翻到了小年的尾巴,便直接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小年的脸:“它不高兴么?妹妹?” “妹妹?”高云龙迷糊。 “是在叫我。”韵画急忙解释,她其实整个心思全放在小年儿的身上了,这个小年儿要是以往这样的被人提着,早就回头咬上一口了,世子看她神情专注的样子,也反映了过来,因为前段时间小年被他这样的提着,连瞪带踹的差点都抓不住。 高云龙便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小年瞪着黑溜溜的眼珠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龙骧一眼,一脸的不噱,根本就没有想理人的样子。 “把它给我,它好象不舒服。”韵画接过小年。 “小年儿这样多长时间了?”韵画问鹊落。 “好长时间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这六天什么也没有吃。”鹊落回话。 “六天?这不是饿蔫了吧?”高云龙问道。 “不是,一直这样,回来的第一天就是这样。”鹊落心疼的看着小年。 “世子,有件事儿,想麻烦你一下。”韵画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 “五哥,我让他不要入宫,今天晚上,你还是要他来一趟,我找他有点事儿。”韵画走近云龙小声的说道。 “这样,你带个话吧,宫中,还是不太安全我说的不安全,是指现在帝都的安全是在韵棋手中,最好别给他惹事儿!”云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心的提醒道。 “此话在理,那麻烦龙哥哥告诉五哥,那天我们从密道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落迫的老者,这小年与他相识,他手中有一玉与这小年有关!当时我没有拿,一起让五哥葬了,所以让五哥取回来又要麻烦龙哥哥到时给我带宫中来了。” 一句‘龙哥哥’,叫得高云龙骨头都酥了,他高声的说道:“我马上去!画儿妹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他怎么也管你叫妹妹?”龙骧听到云龙的称呼,十分的生气,怒着小脸,问韵画。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白疼了你这么多年!”高云龙愤愤的看了龙骧一眼,转身而退,作为韵画妹妹的龙哥哥,当然——唯命是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章 我搂着你 一个阴冷的地下室,只有一个小小的半截窗户,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散落在室内的墙上,隐约的能看见榻上坐着一个人,紧挨着榻的案子上焚着檀香,身体挺得直直的,紧紧的贴着墙壁,白灰色的发丝在这黑暗的室中,与射入的月光交相辉映,过分的安静仿佛在礼佛,可是瞪着的双眼,却让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怪异。 “你到也能呆下去,外面金碧辉煌不住,非得栖身于这种地方,想不到你还挺享受的。”戏谑的男声在门口低低的传来,一道狭长墨黑的影子突兀的出现,立在门口的男人,竟然也是白灰色的发丝,长相也与榻上之人有几分相似,只是看起来年轻许多。 还有的不同之处,便是榻上之人,浑身缠绕的是冰冷的漠然,而这门口的男人,却是冷戾的杀气。 “月亮都升起来这么高了,你还没有行动么?”榻上的人也不看他,只是缓缓问道。 “唉,月冷风高才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我掐指一算,还差一个时辰。所以过来看看长兄!” 榻上的人眼眸之中寒光一闪,落在来人的脸上:“明辰,你上次轻敌之过,虽然没有人追究,但是你自己好象也没往心里去,此次可是在宫中,虽然掌管宫营安全的营长不在,高手也不会少了几个,你这次如果再失败了,我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这样在我面前如此。” 明辰一怔,心神忽乱,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愤怒,只是觉得于他来说,为事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会失败,冰冷的犹如从地狱传来的沙哑之声在背后响起:“难度越大,才能更让我一雪前耻!” 送走了龙骧,韵画随意的和她们三个一起吃了点东西,怏怏的洗了个澡,点起一个素香饼,便坐在了案前,看了几眼龙骧的字,虽然失聪,可是字写的着实不错,侧案上摆的琴淡淡的反射着柚灯的光辉。 心和意听着韵画的琴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韵画突然倏地睁开了双眼,手轻轻的按住还在颤抖的琴弦,美妙的乐曲嘎然而止,心、意也利落的飞身直接来到韵画的身边。 她们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殿外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夜色中的秋风也缓缓的吹着,不时的摘下几片枯叶。这样静寂了好会时间,意终于忍不住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韵画皱着眉头。 几道身影从殿外的高树落下,虽然无声无形,但还是落入了心和意的耳中,她俩成合围之势把韵画围住,心抬手将柚灯震灭,然后两个人心有默契的带着韵画慢慢的窜到了床惟的侧面。 几个黑衣人只在殿前站了一站,其中一个人说道:“这是后殿,刚才我看了,只有几个小丫鬟。” “你们真是笨的奇巧,竟然连地形都没整明白?”一个人沙哑的怒道。 传来几人起地直接飞走的衣袂之声,韵画方才拉住心的手:“快去保护龙骧!” 韵画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衣服,披在身上,坐在殿门旁的地上,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过了些许时候,就听到了前殿的打杀之声,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火盗响锣的声音:“抓刺客”三字尖锐之音,声声入耳。 韵画这才站起身来往前殿奔去,眼光扫过路过的一片狼藉,还有几个侍女的尸体,脚步越快,打斗之音越近,心和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每个人的手里全拿着双匕,一左一右的护着韵画。 终于走到了前殿,韵画把目光最后落在落在太子的脸上,他拿着一支通体雪白的长剑,正在和一个黑衣人来回的纠缠着,心和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双匕收的无影无踪,如普通侍女一样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 还有几个黑衣人从侧殿相继窜出,相继的冲了出来,向和太子纠缠之人摇了一下头,那人虚晃了几招,便带着他们皆数遁走,武功诡异,身手奇绝,给韵画的感觉,带头的人和太子的过招不过是陪着他玩玩罢了,韵画给心和意使了一个眼神,她俩悄悄的退了下去。 外面的禁军也冲了进来,只留下一脸清冷的太子站在院中,看着那高高的红墙。 “这真是笑话,入帝宫如平地!来去仿佛进街出市!”太子拂袖而去。 “骧儿!”侧殿传来一声惊叫,分明是泯妃的声音,太子只是停了一下脚步,也不停留,从殿门的小路急驰而走。 韵画去侧殿之时,便看见泯妃正坐在榻前一脸的泪水,抱着龙骧的外袍,怔神呆坐,她急忙走了过去:“娘娘,怎么了?” 泯妃一把拉住韵画的手:“他们把骧儿掳走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甘心的,上次好不容易逃了一劫” 韵画浅浅的笑着,脸上平静如水:“泯妃娘娘,他们没得手,我在外面,根本没有看见他们抱着人出去!” “啊?那殿下呢?”常常瞪着眼睛,没等泯妃娘娘反映过来,他便开口急问。 韵画走到他的面前,抬脚踢在他的腿上:“你站远点。”韵画直接跪在地上,趴下,用手撩起了床下面的帷帘,伸进去一只手,在里面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拉着一只脚将床下的龙骧拉了出来,身子下面还铺着一个裘皮垫子。 泯妃低下头,看着睡着香甜的龙骧,又喜又悲,又手足无措,又满脸的疑惑。 “你们在干嘛,怎么让骧儿睡在地上?韵画怎么还跪着?”龙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进了殿中。 一屋子的人山呼万岁,这回可惊醒了龙骧:“咦?妹妹,你怎么在这?”这边说话,这边就开始上手,又贴上了韵画:“妹妹,在这下面睡觉,真的好舒服。” “这是闹的什么?”龙帝皱起了眉,他听到藏英阁出事,连外袍都没有穿,只穿了一身肥大宽松的中衣,便跑了过来,又冷又急的站在中间,看这一屋子的人,乱七八糟的,说的话也是稀里糊涂的,最可气的是堂堂的君王,竟然被人无视。 “咦?父帝,你来了?你是不是来陪骧儿睡觉啦?”龙骧终于看到了他爹,从他的衣着上分析着,也终于从韵画的身上自己掉了下来,站了起来,走到龙帝的身边,一把抓住他,拉着他坐在裘皮上,然后扳着龙帝的肩膀让他也躺下。 “快点!”龙骧冲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喊着。 那几个小太监吓得赶紧瞅了一眼韵画,韵画点头,他们便一起动手把这位伟大的龙帝和尊贵的五殿下‘塞’到了床底下。 “父帝,你有点胖。” “嗯,我是得减肥了,韵画来到你们这儿,我都有七、八日不练剑了。” “可不是咋地,小红他们拉你都有点费劲!” “嗯,这里挺好呢?” “对呀,父帝,这边有水,还有吃的,这里,你来你趴着”里面传来琐琐碎碎的声音,好象是有人翻身,所有人全这样想的。 “还有笔和纸?”龙帝惊奇的问他。 “对呀!你太肥了,你看我,能坐起来呢,你不行吧?” “也行,将将坐得起来,就是有点窝挺,你怎么想的钻到床底下来?”龙帝温柔的问他。 “那四个角,妹妹给我垫了四块砖,床下面就宽了、高了!妹妹说只要外面有一点的动静,或者是心情不好了,天气不好了,生气了反正只要有任何一个理由,我都可以在床下面睡!” “妹妹?什么妹妹?” “就是历害姐姐!你不认识么?明天我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她很好的!”龙骧十分肯定自己看人的眼力。 “什么姐姐、妹妹的,乱七八糟的,都给父帝整晕了,好了!咱俩先躺下吧!” “行,父帝,给你这个大被!你肥,我盖这个小的,好不好?” “我不盖也行,好象一点都不冷。” “这下面铺的木板,还有三层毡子,怎么会冷?要不,我搂你睡吧?不盖也行” “” 床外面所有人全大眼瞪着小眼的盯着床帷,听着床下面的爷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言,都木然的站着。 “娘娘娘”常常终于第一个清醒了过来。 “回回吧!”泯妃苦着脸。 “韵画,你也回吧!”泯妃走到了门口才想起了韵画。 “有劳秋公公了!”韵画看着那个弯着腰一直盯着床脚下面青砖的秋公公。 “郡主!你有心了!”秋公公直了直腰笑道。 韵画回到后殿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外面的火光通明,听到了太子的声音,知道他还在护卫着宫闱,便安心的回了殿内。 心和意还没有回来,鹊落听到动静早就点上了灯,在殿中等着她们,看见韵画安然的回来,这才念了一声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俩呢?”鹊落扶着韵画进门,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吧!”韵画想着什么转过头来“把灯灭了,我去你那儿睡一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一 转瞬而逝 翌日 世子来的时候,泯妃与韵画刚刚送走龙帝,走的时候,帝君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并且让秋公公去内库找了好多的东西,又是退的赏赐。 世子看着鹊落忙的一头的汗,便问道:“怎么又变成一个丫头了,那两个呢?” “她俩还没回来,许是有什么事儿绊住了脚。” “听说昨天这里有人来访?”云龙一进门就盯着韵画,一脸的担心和关切,虽然还是昨天的布衣浅锦,嘴角的笑意却显出些世子分份的尊贵。 “是,好象是奔着龙骧来的,好在太子处理及时,有惊无险,不过是死了几个宫人。”韵画亲手奉茶,等他啜了几口后,才笑着告诉他。 “噢?偏韵兄不在,就出了事儿,太子居的那么远,来的真快呢?”云龙撇了一下嘴,瞪着他那又溜溜圆的俏目。 “龙帝让太子暂时护卫宫闱,他多处走动一下也是正常!”韵画和云龙对视着,彼此同时的扬了一下眉毛,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给你。”玉龙从腰带的内隔中拉出一块玉来。 “我当时没有看得清楚。”韵画伸手要接,云龙却把手抽了回来,玉也没有松开。 “有什么不妥?” “画儿,你知道这玉的来历么?”云龙看她好象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便小心的问她。 “没有,当时那位老者只是说了一句什么命,什么从主我真没有用心!”韵画小声的嘀咕道。 “我昨天回去就办的这事儿,小五拿回来的时候,说这玉在土里一点血、土不沾,我攥在手中,有种别样的阴冷,心里有点然后我就去找个明白的人打听了一下,你可知道,这玉很出名!”云龙轻声的告诉她。 “出名?”韵画瞪了他一眼,直接把玉抓在了手里,反复的看了一下,只觉得这玉冷的刺骨,就象一块不化的冰:“哪里有什么不同?” “这玉,叫招魂锁,是一个特别出名的老道士的随身之物,这个老道士又聋又哑又瘸。”云龙的声音很沉静,却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是那个持玉的老者!”韵画很肯定的告诉他。 “嗯,天命是一个人的命数,没有出生的时候便是定好了的,想逆天改命的人很多,这样就会有通天的人泄露天机,天机不可泄,过慧则亦折。凡是泄天命的,不会有好的结果,或哑、或瞎、甚至断子绝孙!这个招魂师也是怎么说呢,很正常的人,有家、有业、有妻、有子可是他泄了天机,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这玉和天机有关?”韵画有点听明白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是招魂师,这人要是死了,是天要收的,如果没收了,就算横死,横死的人,在天上或地上是没有位置的。所以就得等着,但是如果有招魂师,能把魂儿招回来,放在放在什么身上,人或者别的什么”高云龙说完这话,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小年儿?”韵画紧紧的握着玉,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个招魂师十多年没人知道他的去处了,这事儿是要失命的,所以”云龙不知道话从何起。 “如果和小年有关,和梁府有关,和招魂有关确实是个挺吓人的事儿!”韵画又坐了下来。 “你信么?”高云龙突然问她。 “信!”韵画眼角轻轻的挑了起来,嘴角慢慢的扬着。 “世子,你可信梁门满门忠烈?你可信梁门并无反心?你可信梁门确有无位之冤魂?”韵画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就象是从牙缝之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信与不信又能如何,这都是十六年前的事儿了,再怎么样,也过去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梁府可以重建,人死还能复生?那梁家本就一脉,再说这些的何用处?” 高云龙长长的叹道,他何曾不知道梁门之冤?只是当时姑姑已然嫁与龙帝,太子倒了,姑夫便也有争诸之机,何必需要父亲插手。 韵画将他的冷漠尽收眼底,慢慢的眯起双目:“不说这些了,你说的这些,与这玉还有小年何关?” “听说啊!只是听说,如果真的有附魂的这种说法,那么,这小年就得用魂魄所在的同族人的血养着!等着那魂呀!魄的!自己到应该寿终的时候投胎去!要么,还得做他的孤鬼,在外面飘着”云龙小声的说道。 “呃?”韵画并没有多想,直接让鹊落将小年抱来,当着云龙的面,割破了手指,小年贪婪的吮吸着韵画滴出的血,虽然只吸了几口,便精神了许多。 云龙张着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盯着韵画:“这个和你有关?和韵府有关?” “世子,请便吧!”韵画对他好奇的目光踌躇了一下才说:“谢谢世子了,又麻烦了你一次。” 高云龙知道她这是在逐客,便侧目看着她,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似笑非笑:“郡主解了本世子的迷惑。” 韵画的笑容增加了一分:“既然解惑,劳烦世子转告一下国公爷,画儿还在等着他的消息。” 而世子的背影终于消失在门前甬路的尽头之后,韵画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 “鹊落,先不要整理了,陪我去看一下泯妃娘娘,昨晚,她受到了惊吓。” 鹊落陪着韵画刚刚走到前殿,便看见了一排的提着杀威棍的侍卫,她知道龙帝必然也来看泯妃,刚要转身回去,就听到秋公公叫道:“郡主慢走,奴才正要去传呢,赶巧不是,郡主竟然到了。”他一脸的笑意。 “是龙帝传我么?”韵画迎上前去。 “正是!” “我也是来谢恩的,帝君赏了那么多的东西。”韵画走近了,便轻轻的施了一礼。 “这郡主,你怎么可以向老奴使礼,这折杀死奴才了!”秋公公一脸的茫然。 “应该的!”韵画笑着奔着正殿而,秋公公眯起了双眼看着他的背影,原来龙帝说这郡主与当日湖边初见,当真是大有不同。 龙帝看韵画问安行了大礼,便直接开口问道:“今个早朝,督监说韵府旧址有点小,只能建一个一小条的院子,韵营长又不在帝都,所以本帝只好问问你,你可介意那旧址?” “龙帝作主就好,画儿毕竟是要出嫁的。”韵画娇羞的说道。 “画儿,有件事,本帝在心中想了很长时间,啊,你先起来。”龙帝一边说一边挥手让身边侍候的宫人们退下,他又摆了手,让韵画坐在侧面的案前,自己拿起了一杯百合汤,浅浅的啜了一小口。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也有些过于残忍”龙帝还是有些难以开口。 “龙帝是想让我嫁于五殿下。”韵画轻声的说道,云淡风清,仿佛此事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画儿”泯妃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泪水滴落,无语凝噎。 “我知道这样于你来说太过委屈”龙帝听她这样直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委屈,其实龙哥哥不是生来就是这样的,也许天怜弱者,苍天垂怜也许会好的”韵画低语。 “韵画不止这些,也许将来”龙帝直呼其名,站了起来,他走到她的面前,直接伸出手来,把她从案后拉得站了起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马上到冬月了,初一之前你们要赶到雪山祭礼台,和骧儿一起去祭祖吧!”龙帝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坐在那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泯妃,安心的点了点头。 韵画在这一刹那间觉得自己有点残忍,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两个对自己如些深怀歉意和内疚的两个人。 她站起了跪礼送帝的身子,慢慢的走到了泯妃的面前,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泯妃的无声落泪终于变成了号啕大哭。 “对不起!我没用如果我能保护好龙骧,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夫君,不会让你如此的狼狈、如此的不幸但是龙骧真的是个好孩子我从来不曾害过任何人”泯妃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有我的欢喜,这样的龙骧,我很喜欢!”韵画十分的肯定,她抚摸着泯妃的后背,心里无限的感慨。 泯妃,这位沙场的女英雄,从十二岁开始便横刀跨马、银枪呼啸,到现在她才感觉到什么叫真正的依靠,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竟然给自己这样安全的拥抱!她伸出手来紧紧的搂着韵画。 “咦!”龙骧对这样的情景彻底的诧异住了,原来母妃也愿意搂着妹妹。 韵画回过头来冲龙骧摆了一下手,龙骧也跳了过来,紧紧的搂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女人,他好高兴,觉得这是一种重来没有过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会有多长时间?如果龙骧知道这以后发生的所有,他会不会后悔,当时的幸福时光过的为什么会如此的匆忙?甚至于,他还没有深深的记住,就转瞬而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二 绵里藏刀 时间过的很快,三日在不知不觉之中转瞬而逝,如果不是南楚传来了容王登基的好消息,韵画便觉得自已,一点开心起来的理由都没有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殿外的大树上几个换完毛的乌鸦张个破锣的嗓子叫着,她心里就纳闷儿,帝宫里怎么会有乌鸦? 天气冷了起来,龙骧有点咳嗽,昨天一天没来练字,韵画便去前殿给泯妃请安,顺便看一下龙骧好些没,刚走到前殿的正厅里,就看见一个穿着藏绿色太监服的男子站在厅的中央,或许是出于习惯,或许是因为面前坐得是泯妃,又或许是厅中的气氛有些怪异,所以韵画进来的时候,他的头更低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还是带着五殿下的好,毕竟是为太子和殿下饯行。”语气虽然和缓,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韵画的耳里竟然带着些许的威胁味道。 她再抬起头来看着泯妃分明是带着怒气,一言不语的脸,心里也有些不解,她没进殿之前,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知道了,有劳公公去复命吧!”韵画不知道前因,但心里明白还是打发走他为好,到时无论怎么样,左不过都有龙帝撑腰。 “是!奴才告退。”善于见风使舵的太监,被韵画赏了这么大的一个台阶,立时退了出去。 泯妃看了韵画一眼,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子也不似先前挺拔:“真塔马闹心!” “泯妃娘娘,怎么说上脏话了?”韵画笑道。 “当着你的面,我有什么好装的,我都说了龙骧病了,不用饯行,竟然又把她的总管派了出来!我殿中就没有总管么?”泯妃娘娘冷冷的抬起了嘴角。 “一顿宴请而已,娘娘为什么这样的避讳?”韵画有点不太明白。 “”这让我们泯妃娘娘如何表述?告诉韵画,自己的相好告诉自己,皇后要在饯行宴上对韵画不利?还是说贤王告诉她的? 对,贤王,如果不是当年的误入太监房,娶了泯妃的便是贤王爷,绕井拾梅的情意呀!不是相好是什么?不是相好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在皇后的宫中都有与世无争的贤王的耳目?贤王想干什么? “娘娘”韵画看她失神,皱起了眉头,嘴角紧紧的抿着轻轻的叫了一声。 “啊?你别去了,晚上我带骧儿去,殿里得有个人看着,不能没人,对吧?对呀!要么骧儿也别去了,他病着,你得留着照顾着,要么就让帝君来,让骧儿陪他睡觉?那你呢?对,你也得陪着”泯妃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得韵画直打转。 “娘娘!”韵画高声的打断了她。 “刚才常公公去传话了,说哥哥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容王已经登基为帝了。”韵画故意的转移一下泯妃的视线,因为她觉得不光是娘娘乱,自己也有点让她转迷糊了。 韵画知道,皇后的宴席是很多地!月月都得有个三、四次;泯妃娘娘去和宫里的姐妹说说话,偶尔的再打打麻将,也是快事,可是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泯妃娘娘这样的排斥,甚至于有些恼怒。 龙骧带着自己去参加雪山祭礼,这是好事儿呀!虽然没有正经的下旨指婚,凡是宫中或朝中的人,智商为负数的,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韵画瞪着那双幽深无底的双眸盯着泯妃娘娘。 泯妃娘娘正在那愤愤的,突然觉得韵画不吱声了,便抬起眼前,对视到她的目光,不自主的闪躲着。 “娘娘,昨天帝君已经问过我的想法,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是捆在一起的了,除去龙骧,我想包括帝君在内,都不能有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亲近了吧?你还有什么要防备我的么?”韵画直接了当,她觉得与泯妃娘娘用不着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比一切都来得实际。 “我怕皇后对你不利,所以才不想让你去。”泯妃娘娘使劲的撕扯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想了半天才满脸通红的挤出这句话来。 “娘娘可是听到了什么?”韵画一边走近她一边问道。 “是别人告诉娘娘的。”常公公苦着脸,好象憋得够呛的样子。 “真是惯的你没边了,我们说话,容得你插嘴?”泯妃娘娘十分的生气,这一次可不是假嗔,聪明的常常太监是看得出来的,吓得他赶紧的跪下把头埋着,心里有点犯嘀咕,这句话哪里不妥? 韵画明白,泯妃娘娘这样焦躁必是传话的给她的人,她不想牵连,便问道:“娘娘,谁传的话都不打紧,只是要把原话告诉我,这样我们才会有对策。” “具体什么也没有细说,就是想破坏了你和骧儿的婚事,所以用什么办法不知道,我就想着龙骧什么也不懂,整个宫里也找不出来别的那个正常的男的,所以不知道皇后还会有什么办法能搅了”泯妃突然觉得头痛泛泛,无助的用手支着额头,用力的揉着。 韵画走到常公公的跟前,依旧是老动作,抬脚给了他一下,常公公一脸无辜的抬起头来,韵画一呶嘴,常常公公终于恢复了智商,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按着泯妃娘娘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揉着。 “罚你半个月俸禄,大嘴巴子玩艺儿!”泯妃又指了一下韵画,让她坐下。 于彼此之间仿佛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无语的坐着,韵画一个人慢慢的踱回后殿的时候,小年直接奔了出来,顺着她的裙裾爬上了肩膀。 “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俩再不回来了。”韵画看到了心和意站在厅内,多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反倒没了力气一般不紧不慢的说着,她将小年拎了下来,这几天一直用自己的血将养着它,恢复了许多,韵画一直在想,以前它是喝着谁的血?如果是那焚地的老者,那么他也是与自己有血缘的人么? “我们跟了几天,才找到他们真正的主者!”心一脸的憔悴,就象刚刚从地狱归来一般,一身的灰尘和渍迹,头发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沾着,已然成缕,并散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谁?”韵画抽了一下鼻子,问道。 “贤王!”似乎,跟着这群人,她们遭了许多的罪,所以心说这两个字是咬着牙,带着一丝的委屈和恨意。 “看你们的样子,跟的十分的不易,受累了,你们回去洗洗,好好休息一下。”韵画慢慢的吩咐道,她虽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关切之语是真心而道,知道主者是谁就好,细节不着急,慢慢的问。 鹊落进来的时候,韵画正坐在床前小憩:“郡主,你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她们回来,你也安心了,趁着现在,殿下也不会过来,去上床好好的睡一下吧!”她一边收拾着案前的书,一边请示着。 “龙帝赏的东西是不是全收拾好了?”韵画突然问道。 “嗯,全分清楚了,并且登了府册!”鹊落回话。 “对的,这是赏给我的东西,必然归于韵府,将来都给哥哥留着。”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求得安心,还是想为不可控的将来,为自己减少些自责和愧疚。 “找一套玉制的饰品,不要金造的,晚上有一个宴请,你陪我去吧!”韵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吩咐道。 “好!”鹊落退了出去。 韵画走到窗前的小榻上,慢慢的躺了下去,她需要好好的养一下精神,心和意回来了,哥哥也无事,安全返城中,所以现在可以安心很多,只要养好精神,面对晚上的宴会就好,对,有些事情,逃不掉,只能面对。 夕阳刚落,常公公便先来后殿问安,并请着韵画到前殿于泯妃一起赴宴,这一路上一直说着,皇后的人已然来了,所以有些话泯妃一再交待,不要与她分开,又不要和龙骧分开,还让自己站在韵画身边服侍。 “你只管看好泯妃娘娘和殿下就好,我必能自保,别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如果因为你的失误,泯妃娘娘和殿下有一点的闪失,回来后”韵画慢慢的告诉他,语气十分温柔。 这就是常说的绵里藏刀!可怜的常常公公在心里嘀咕着自己终于是见只到了,便答道:“是!郡主放心!”他也知道将来这里真正说的算的是谁,当然乖乖的听话,虽然不太知道为什么郡主好象很烦他的样子。 龙骧看见韵画又要扑上来,韵画一伸手推住他:“殿下,现在我们要去皇后娘娘的宫中,去会宴,我前些日教给你的,你可记得!” “记得,可是还没有出殿呀!”龙骧有点不太高兴。 “可是有外人呀!”韵画指着厅中间站着的那个着太监服的男人。 “哼!”龙骧冲着那个人一扭头,心里十分讨厌的样子,那个皇后身边的红人,着实有些尴尬,便只能苦苦的笑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三 宫中家宴 藏英阁的人呼拉拉的到了皇后殿里的时候,龙帝坐在正中间,皇后在他的右手边,挨着皇后的右手是空位,便接着淑妃、贤妃,空位,龙帝的左手开始是太子,然后是三皇子龙骅、四皇子宏王龙驰,空位,他们皆数全都落坐了,当真是家里小聚,一个外人都没有。只是这次的宴席和韵画想象中的点不太一样,是个大圆桌子,并不是那种龙帝与帝后居主位,而中间留了空场的那种摆菜格局,泯妃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韵画还是挨着龙骧的,便也放下些许的心来。 “泯妃妹妹,就等你们了。”皇后一脸的贤惠。 “是啊,骧儿身体有点不太好,所以耽误了点时间,帝君和帝后赎罪。”泯妃恭敬的回话。 “不日,太子和三位皇子要去雪山祭祖,帝后殿中新制的飞龙肉,所以算是饯行,也算是找个借口,咱们也当是寻常人家,一家子好好聚聚。愿我皇子此去一路平安!”龙帝提杯祝语,一脸的安祥。 宴,很平常,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口蜜腹剑,龙帝慈爱有加,帝后雍容温柔,妃子们平和如水,皇子更是兄友弟恭,似乎于泯妃所想十分不同。 “泯妃妹妹,好象有心事呢?不要过于担心,骧儿的三个哥哥都会好好照顾他的。”帝后不知道她为何心情不佳,只当是数年来骧儿没有与她分开过,所以她心不安吧! “没有的,有几个皇子在,而且韵画还陪着,我还行”泯妃淡淡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只是国制不许,如果允许,她一定会跟着,再如何,这个傻儿子,不是自己在身边,让她如何能放下心来? “画儿,你哥哥短日之内返不回来,要么,本帝也应该让骕儿和他跟着的。”龙帝突然说了一句,想着什么,他又说道:“如果南楚的公主在的话,太子便也不会孤独了。” “韵棋主管帝宫安全,派他去南楚,就已然不太妥当,儿臣怕帝宫没人守卫,父帝和母亲的安危,怎么办?他回来了,父帝也不要让他随行了,我会很担心父帝和帝后的。”太子笑着。 “唉呀!在父帝心中,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要去保护你们了!”龙帝的脸泛起了红色,几杯酒而已,于他着实不算多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一种眼神迷离的感觉。 “帝君,你是不是有些不太舒服?”帝后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皱着眉毛问道,她起身走到龙帝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帝君的后背。 “嗯,有点晕呢?觉得迷迷糊糊的。”龙帝的话语有些不太清晰了,刚说完这话,他便捂着胸口,有点喘气费劲的样子,秋公公连忙扶着他。 “去传太医。”帝后的声音有点急促。 “是!”那个去泯妃传话的太监急忙转身跑走,帝后和秋公公把龙帝扶进内殿的寝室。 过了一会儿,帝后便自己走了出来:“帝君有点喝多了,没有什么 大碍,你们回宫吧。”她只留下了太子、泯妃和韵画,其它的人全谴回宫去。 龙骧也趁着韵画不太在意,偷偷的喝了点酒,此时也满脸通红,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他记得韵画的吩咐,不敢粘着她,便贴着泯妃娘娘,很是难受的样子。 “五皇子这么难受,泯妃妹妹,你带他回殿去吧!”帝后看到龙骧的样子,有些不太高兴的皱了一下眉头。 “可是,贤妃、淑妃都不在,帝后,你一个人”泯妃惦记着龙帝,又担心龙骧,她有些为难。 “无妨,太子还在呢!”帝后摆了一下手,让旁边的侍女们送她回去。 “那臣先带着这两个孩子回殿了。”泯妃娘娘给韵画使了一个眼色,轻轻的施礼告退。 “郡主,你先等一下,听龙帝说,你也对医术精通,徐公公去找太医还没有回来,你先给龙帝诊治一下,可好?”帝后的话意,是要留住韵画了。 “”泯妃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一点点的上窜,就象无数的冰藤开始缠绕向上,森森冷意直透心脏,她想拒绝,可是不怎么话如何出口,便站在那里怔住不动。 “噢,泯妃娘娘,五殿下真的很不舒服,你快回去吧,给他熬一碗热热的醒酒汤,酒水可能太冷了,他第一次喝有些受不了,把他泡在热热的水中,发透了汗才可以出来,一定要把寒气逼出来。”韵画走到泯妃的面前,紧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用力的攥了一下,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定,仿佛在告诉她,你安心回去。 泯妃只好点了点头,带着龙骧出了殿里,常公公不知道是跟着还是留下,正在二意思思的时候,泯妃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并扔到他眼中一个坚决的口型:“留下!” 看着泯妃的背影,帝后轻轻的扬起了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冷静了许多,又好似有什么事情让她立时安心下来,语气不似先前般阴冷,反而平和了许多:“郡主去看看帝君吧!” 韵画点了点头,常公公也跟着一起走进内殿,帝后看着她们转入了屏风,走到了一直都没有下桌,拿着酒杯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啜酒的太子身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许,帝君比你更合适” “母后,我其实很喜欢她,看见她的第一眼,我才知道,什么叫一顾倾心”太子很痛苦的说道。 “喜欢?那又怎么样?帝位和女人,哪一样重要?你的亲母妃,龙帝不喜欢么?泯妃算什么?不过是他军功本上的不能少的一笔罢了,除去你的亲母妃,他的心给过谁?那又怎么样?泯妃是你的姨母,现在呢?自己明明有个傻儿子,却也要染指帝位,喜欢二个字,你能把这一切全都摆平?让你继位之路无波无浪?”管皇后狠狠的压低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她所想扔到了太子的心上,第一个字都狠狠的砸在他柔软的心软之上。 “如果真的爱我的母妃,为什么要把韵画许给龙骧?不应该是我么?难道爱乌及乌,他都不明白么?真的要这样决绝么?要易储君罢了,要抢韵画我”太子猛的将杯中的酒灌了进去。 韵画走进龙帝休息的寝室,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韵画很喜欢调香,不过她调制的香,并不都是用来闻的,而是用来使用的,所以此时传到她鼻子里的味道,让她十分的熟悉。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只穿着中衣的龙帝,一脸的通红,一头的热汗口唇仿佛是火灼般的干裂,她还没有走到床边,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常公公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个今天去藏英两次的徐公公一脸的笑意,依旧那样的恭敬、谦卑,只是后退着走出寝室,将门轻轻的关上。 韵画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象慈母一样的帝后哇,竟然会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嗯促成龙帝的好事,爱一个人,就是不遗余力的把一个可能是敌人的人送到他的床上,甚至于这个人的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少?她到是忍心! 龙帝闻着香,眯着的双眼慢慢的张开了一点儿:“这是什么香?味道怪异的很,本帝怎么这么难受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韵画的手臂,冰冷的感觉从韵画的小臂慢慢的传送过来,又如玉般让他觉得滑腻,他紧紧的把手窜到了手上,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攥住。 “爱妃,怎么这么凉?本帝给你暖暖。”龙帝一把将韵画拉上床来,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在身底,另外一支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韵画趁他迷茫之际,从腰间迅速的拿出一个药丸含在嘴里,然后迎上了龙帝干裂的红唇。 龙帝的手已然将韵画的上衣扯将开来,露出一抹雪白的酥肩,韵画此时也将口里的药丸送到龙帝的口中,紧紧的裹住他的嘴,看着他那涨红的脸,韵画突然感觉到一丝恶心。 “咣当!”寝室的门在外面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脸怒气的太子,他看见了喘息的父帝,也看见了那个在他身下那张精致端丽的脸,还带着一抹笑意。 咬破的下唇,血顺着他的嘴角滴滴落下,太子又把门轻轻的关上。 翌日 泯妃焦急的等在帝后的正殿之外,龙帝身体不适,停朝一日,紧急政事暂时由太子处理,这是听到宫传之后,泯妃直接来帝后宫中的原因,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总是觉得,不知道哪里害了韵画般的感觉。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案前,就象一个雕像,面无表情,冷漠如石,她只知道帝后避而不现,她只知道韵画与龙帝在寝室一直没有出来,她只知道现在也没有动静,寝室外面侍洗的宫人也跪了一早上,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浑身麻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四 谁笑秋风 寝室的门,终于开了,龙帝攒着一肚子的火,看见坐在案前的泯妃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慢慢的踱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说:“泯妃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臣给帝君请安!”殿内凝结了泯妃的冷漠和焦灼。 “噢,你是来给本帝请安的,还是来接韵画的?”龙帝低下了头,贴着她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泯妃抬起头,频着双眉,一脸的苦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回他的话,只是双眼通红的含着一眼的热泪,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龙帝笑了一下,就如当年捉弄完泯妃的笑意:“起来吧,韵画和你的那个公公都很好本帝没有糊涂到糊涂到别人想让本帝做出什么不耻的事情来!” 泯妃慢慢的舒展开紧锁的眉毛,整个人萎靡下去,龙帝一把抓住她,把她拉得站了起来,又坏坏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殿中可有吃的,昨天晚上,本帝累坏了,饿的不行不行了。” “是,有吃啊?什么累坏了?”泯妃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脸色一阵青白。 “你的思想一点都不纯洁,真是过分!”龙帝撇着嘴,拉着她往藏英阁走去。 韵画和常公公出来的时候,殿中只有几个宫女,其它的人全随着龙帝去了藏英阁,这几个宫女急忙的跪下来喊着:“郡主万安”。 两个最后面的宫女看着韵画的背影,一句一句的互相问着毫无营养的话: “那个,是不是还应该叫郡主呀?” “应该是吧,就是改口称妃,好象也得等着帝旨吧?” “那昨天晚上,那个她和公公和龙帝一起睡的么?” “当然了,一起出来的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秋公公也不在,又没传敬事司呀!” “对呀,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常常痛苦的揉着脖子,悄悄的跟在韵画的后面,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地上,可能是一晚上整个姿势都没有变,所以整个腿不象是自己的,在地上坐了半天才慢慢的站了起来,韵画正在床上香香的睡着,龙帝尊贵的龙帝穿着中衣,衣服有点凌乱的坐在床下面的脚榻上,趴在床上也在酣睡。 这样的情景,他被吓到了,傻子一般,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个时辰,一直听到外面传来泯妃请安的通报,他才转醒过来。 “常常!”韵画叫他。 “呃?唉!啊在!”常公公拉回了神思胡想,慢慢的放下了酸麻的手。 “咱们从梅园绕回藏英阁,从后门直接去后殿,龙帝在咱们殿里,也不用回去那么早。”韵画吩咐道。 “嗯!” 梅园,这个名字,真是奇怪,整个园中,一枝梅花都没有,满园的桃树全都枯叶落尽,枯枝上绑着红粉的绸条,迎着秋风呼啦啦的舞动,第一次来的时候,落英缤纷,在此她与龙骧初见,想着他穿着小太监服饰的样子,不禁扬起了嘴角。 “你退下,我有话想和郡主讲!”一个生冷阴寒的声音沙哑的在常常的身后传来。 可怜的常公公又一次受到了惊吓,他连忙转过身来跪了下来:“奴才给太子请安!” 太子摆了一下手:“走远点!”太子的口气十分的生冷,发带被秋风吹到了胸前,荡荡青丝散落,新生的胡茬密密麻麻,剑眉紧索、双眼乌黑,想来昨天也一夜未眠。 韵画连头也没有回,依旧一步步的往前走着,眼神淡淡的瞄着眼前的枯枝败叶:“纵然缠满了锦绸彩带,也掩饰不了满园的枯败,何必如此装饰呢,明天春风渐起之时,又是绿意葱葱多此一举吧?” 太子几步窜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住,往园里深处急步走去,一直走到最粗的一棵的桃树下面,才把她推到树上,紧紧的用手扳着她的肩膀:“如你一样?枯败了?”他的手在颤抖,眼睛猩红得像是滴出血来。 “枯败?太子殿下哪只眼睛看见了我的枯败?”韵画轻轻的抬起了嘴角,一脸平淡,静静的盯着远处。 “画儿”太子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这一切,他都知道,看着自己的母妃,将这个相处仅几次,便在自己心中生根的人推到了自己父帝的床上。 他可以阻止,也可以保护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于看见她在父帝的身上承欢,也只是绝情的转身关门,他的心突然酸酸涩涩的痛了起来,这种感觉,是他从出生到现在重来都没有体会到的,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太子殿下,怎么了?有什么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曾经说过,会助你登基为帝,所以以我为棋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仿佛你很生气?”韵画不冷不怒不温不火的问他。 “这是母妃的意思,母妃不想让你嫁给五弟”他颓然的放下了推着她的手。 “我真的很重要么?嫁与不嫁,与太子的储君之位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太子是心里难过?还是自责?或是别的什么?”韵画站直了身子,将手紧紧的在广袖之中握紧。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我这段时间对你很冷漠,是以为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你不会把别的东西掺杂到我们的感情之中所以”太子不知道要怎么样的表达出自己对她的想法,更不知道怎么样的说明自己的无奈和无能为力。 “所以,你和你的母后想法是一样的,得不到和不想得到之后,就可以毁掉,只为了储位,对吧?可以不择手段的践踏任何一个人的尊严和贞操,包括你喜欢的我,和你同年的我,象帝君儿女一般大小的我?但我宁可另外的一个主角是你!” 韵画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一波如水的平静也渐起波澜。她知道,眼前之人,不知道自己是帝后的命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比自己还要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子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韵画,他慢慢的低下了头,昨天咬破的下唇又破裂开来,血慢慢的浸入口中,苦涩而冷腥:“对不起” “你多大了?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有敏王在的时候,你听他的,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听你母妃的,这天下成了你的,又怎么样?需要你尊贵的母妃垂帘么?真是可笑至及!”韵画蔑视着太子的头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真想给他几刀,让他清醒一下。 韵画推开了他“我还是我,还是五殿下的王妃,龙帝依旧是龙帝,什么都没有改变,也许唯一与先前不同的,只是龙帝会对你的母妃有所防范。” “你和父帝”太子转过身来,盯着韵画的背影,咬着牙从嗓子挤出了四个字。 “这不是你考虑的,你应该学着、试着长大了,再怎么样,帝后也不是你的亲生娘亲,所以面对你应该面对的”韵画的声音在太子的耳边回荡,他失神的跪在地上,将脸深深的埋在双手之中,颓废的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象一条蜷缩着的狗,一支手在他的肩上慢慢的放下来,一如皇长兄。 太子脸上挂满了泪水:“对不起,大哥,我又哭了,我实在是太没用了。”等他彻底的抬起头,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八皇叔!”太子惊慌失措 八贤王依旧摇着手里的扇子,潇洒的笑秋风! 一切风平浪静,帝后宫中也悄然无语,仿佛重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龙帝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直接口宣了一道旨意,封龙骧为辰王,择日建牙开府,指韵画为辰王正妃,于雪山祭礼归都后祭庙奉祖。 五日之后,帝后宫中失盗,为显帝君之厚爱,秋公公亲自审查诸位宫人,失盗之物追回之后,又查出许多宫人违制之事,便杖杀数名宫人,逐去帝陵数人,整个帝后宫中,完成了一次龙帝登基后的大换血,自此之后,龙帝与韵画、常公公于帝后宫中共憩一室之事,再无人知其细节,到底谁把谁睡了?谁睡了谁,成了帝后与太子心中的不解之迷! 腊月初一的祭礼,到雪山礼台的路程三日就可,于是冬月二十五日,太子的旌旗遥遥出都,龙帝带着帝后与诸位妃嫔于帝都城门前相送。 每一个皇子都有自己的车驾,因为龙骧自身的原因,龙帝竟然特许他乘坐了一个帝君所乘的八方车驾,这整个祭礼的队伍之中,唯有他的车驾最大,韵画、心、意、还有鹊落都挤在车中却也丝毫没有一点拥护的样子。 泯妃也是放心,竟然一个藏英阁的宫人都没有带,放心的把龙骧全权托付给了韵画,龙骧和小年在一起一个抓一个躲,生气的时候,彼此也不分是人是兽,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韵画偶尔的给龙骧摘摘嘴上的毛毛,整个路途也不是十分的无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五 何处寻君 太阳要落尽的时候,一行人到了一个山脚的小镇,要在这里好好的休整一下,因为明天要翻过越楚山,虽然山色秀美,可是山路却是十分的不好走,只有一条贴山而盘的过山路。所以龙骧的大车,只能暂时寄存在这里,他们这一伙人不得不分开,与前面的小车拼一下车。 临睡之前,太子才安排好让龙骧带着韵画和心乘龙骅的车,而龙骅只好和龙驰挤在一起,好在都没有什么所怨之处,龙骧第一次离开帝宫,此次出门,心里欢喜的很,这走走,那看看,摸摸这个,敲敲那个,十分兴奋,真的是达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 第二天起身的时候,任谁都叫不醒这个傻子,太子只好亲自将龙骧抱到了车上,他凝视着比自己小了半年的弟弟,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几驾车马踏着刚起的明日,遥遥晃晃的向雪山使去,爬上了越楚山的山腰,呼呼的北风就吹了起来,将草屑枯枝刮的满天乱飞,凌厉的风吹在脸上好似能割出口子,看样子是要下雪了,果然,刚刚爬过第一个山峰,雪就开始扬扬洒洒的落了下来,整个车队就象爬在蜿蜒山路上的蜗牛,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冬天刚刚到,谁都没有想到雪会来的如此早,韵画紧紧的搂着还在熟睡的龙骧:“太冷了!” “嗯,没有想到这里会这样冷,车里没有置办炭火,郡主能挺住么?”心搓着手问她。 “还行,太冷了,这鬼天气。”韵画一面说一面将手伸进了龙骧盖着的被子里。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之声,韵画听得不太清楚,又似好遥远,又似就在身边,她合上双眸,静耳聆听,觉得声音渐近了,仿佛是急促的脚步之声,又整齐有序,她不自主的攥了一下拳头:“意和鹊落在谁的车上?” “在太子车驾上。”心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你也听到了什么?”韵画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是!”心的回话还未落地,就看小年出龙骧的被里钻了出来,站在龙骧的旁边,弓着身子,一副临敌之态。 “心,无论如何,拼死也要保护好殿下!”韵画命令道,此话刚出便传来刀剑相搏之声,韵画紧紧的握住了龙骧的手,这才发现手心已然全是冷汗,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韵画突然自责起来,她忽视了什么?如果龙骧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就没有必要那么多的麻烦了,如果真的是针对龙骧,太子会相助么?她悄然间慌乱起来:“心!照顾殿下,我去找太子。” 不等心说什么,韵画便跳下车来,韵画跳下车来时,被风雪刮了一个趔趄,她抱着肩膀,奔着太子车驾而去。 旁边的侍从看见韵画,便起身将她扶上了太子的车驾之上,车中只有太子一个人:“我以为我的侍女和你在一起。”韵画轻声的说道,觉得有一点的尴尬。 “前面有几十个山贼挡住了去路,护卫正在清荡,太子稍后。”车外传来一个急促气喘的通报之声。 “嗯!”太子冷冷的答了一声,转过脸来,盯着韵画,看她小脸冻的发青张口问道:“你有什么事儿么?” “太子殿下,这次祭礼,太子是主祭之人,是奉天祈祷宣尔为帝君之承者的大礼,如果此去相伴的诸皇子有所闪失,太子”韵画打了一个冷战。 太子将身边的斗篷轻轻披在她的身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韵画用力的想抽回来,却被他握的更加用力了:“画儿,我给你捂捂,天气确实太冷了。” “这样不妥”韵画脸红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会在意,即使你和父帝有什么,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你,你可不可以坚持一下,只要一下下,我坐上储君之位,必给你所求的一切!不用你相助太多!”太子温柔的说道,终于放下了他多日来的矜持。 韵画用力的把手抽了回来,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太子殿下,开始,我确实想相助于你,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个错的离谱的事实,所以我必须相助于五皇子,如果帝君愿意,我们绝对不会与你相争储君之位,我只保他平安即可。” “你是在向本宫表明身份和立场么?”太子收回了温柔,冷漠的看着她,眼中透出一丝的凌厉和不解。 “如果太子认为算,就是吧!”韵画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灼热目光。 “如果龙骧如果我保他一世平安富贵,你便答应我,是么?”太子咬着牙轻声的问她。 “龙帝让我和龙骧祭祖,太子还不明白么?我有什么资格答应你什么?”韵画仰起了头,她心里十分的痛楚,谁能真正的体会她的难处和如履薄冰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大哥告诉过我,只有我为帝,才能真正的掌握一切!我明白又如何?”太子有些恼怒,一把将韵画拉到自己的面前,逼视着她:“我只问你一句,一切改变之后,我保龙骧,你可愿意与我共白头?” “”韵画被他的拉得十分狼狈,彼此的鼻子对在了一起。 “太子殿下,外面的山贼越来越多了,前面已经顶不住了,请太子调头一下车驾,咱们得退回去。”外面焦急的禀报着,韵画听到后脸色巨变,龙骧的车驾在前面第一个,如果调头而退,心是山贼攻势迅猛,那么调过车队龙骧就会是最后一个。 她一把将太子的手推下,转身要下车去和龙骧汇合。太子却一把将她拉住,紧紧的搂在怀里:“外面天寒地凉,还是在我车中的好!” “我要去找五殿下,你放开我!”韵画咬着牙,压低了声音狠狠的说道。 “一切皆为天命,他会无恙的!”太子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凝视了她那精致的面容之后高声呵道:“调头!” 吱嘎凌乱的声音的传来,韵画皱着眉头,在太子的怀里挣扎着,太子看着她涨红的脸,车驾调尾的时候,太子的身子禁不住的一晃,线条轻薄的嘴唇紧紧的扣在韵画的唇上,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子,韵画的小嘴凉凉的,淡淡的胭脂还有着丝丝的花香蜜味,柔软的太子心都要化了。 他轻轻的吮吸着韵画口中的芳渍,韵画又羞又怒,举起了一支手,太子听到了她长袖起风的声音,抬手紧紧的抓住,压在她的胸前,并没有移开探索的双唇。 车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刚刚的平稳,变的急促颠簸起来。 “呃!”太子用舌头添了一下韵画咬破的下唇,抬起脸上,衣袖的滑落露出了韵画的一段玉葱般的小臂,太子也看到了那一点腥红,处子心,韵画和父帝,什么也没有发生么?他惊异的看着韵画,竟然语噎,道不清心里是何滋味,突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韵画一脸怒火的盯着太子,狠狠的看着他:“停车,我要去找五殿下!” “现在更没有办法停了,这种厢车行的如此快,必是战事危险,咱们是头车,你就安心些吧!”太子虽然尽量语气平和,但一脸的焦灼,还有些许的担忧落在韵画的眼中,她反而不解,太子担心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颠簸了多长时间,韵画只觉得五脏六腑扭的实在是难受,她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终于车驾慢了下来,趁着太子闭目养神之际,她掀开帘止跳了下去,太子只抓住了她裙角的一抹影子,皱着眉头也随她落下车来。 韵画结实的摔了一个大跟头,车在她的身边跑过,她挣扎的站了起来,往后面跑去,一驾、二驾、三驾第四驾车呢?龙骧的车呢?她站住了脚,又往回追去,赶上了第三驾马车,费力的敲着车厢。 车停了下来,下车的是龙驰,她又面色苍白的追上了上一驾,是吐的四仰八叉的鹊落,再抬头往前看去,是太子正站在自己刚刚跳下的车驾前面。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强扶着车毄站住,咬着刚刚被太子啜的微肿的嘴唇,转身奔着来路飞奔而去。 太子抬着头,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慢声说道:“去几个人为郡主护驾!”身边跑过去几个侍卫,太子裹了一下披风,又把掉在地上的披风捡了起来,钻回了车里。 一路走去,还有些星落般的武器和几具尸体,只一会儿的功夫,雪更加大了,韵画穿的本来就不多,却跑出了一头的汗,身上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心里的寒意冲击,她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尸体越来越多,前面有一个拐弯的山道,那里好象经过了一场恶战,一个车轱辘,上面还有一只拉着它的断手地面上的雪顺着旁边的山崖象被人扫过去的清晰,韵画慢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到碎石崖边下面一望无际只有无数的雪串成了线,一齐向山崖深处奔逃白癿癿的晃着她的双眸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紧紧的包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六 雪山脚下 韵画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被一股暖意紧紧的包裹着,她不想睁开眼睛,想蜷缩在暖意之中,永远不要醒来,贪婪的享受这种感觉 想着那深不见底的深崖,想着那车轱辘上的断手,还有那车驾滑下去的雪痕,她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是那张俊秀清泞的脸,如雕画一般的脸,口口相传的容颜耀眼也不过如此,可此时落在韵画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狰狞般的感觉。 “五殿下的车,落入山崖了是么?”韵画的眼神如此沉寂,却泛起了太子龙棋满心的波澜。 “是!”太子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韵画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心骨皆碎的眼神。本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阴差阳错之间,错过的何止是相知相爱? 韵画听了他的话,惊痛如狂,她紧紧的抓住龙棋的胳膊:“你是故意的,对么?对不对?” “对!”太子超乎常理的冷静衬托着韵画,她象一个精神错乱的病人,几乎大叫。 “所以你动手了?”韵画真的叫了出来。 太子依旧不敢看她,以韵画从来没有领略过的眼神,避开了她疯狂的质问,掉头看着车内小案上的一个摆件,轻声而道:“不是我!” 韵画爬了起来,冲了过去,掀住他的衣领,逼他正视自己,逼他正视这个问题:“他是你的弟弟,而且还是个傻子!” “傻子?傻子不可怕,可怕有是你们和他身后所有的人,那么就断了一切希望万事皆安!”太子一把挣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 韵画直了直身子,平静的说道:“我代五皇子祭礼!”她神色坚毅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太子。 雪山下,厚厚的大雪想掩盖住一切的样子,费力的飘洒着,几骑骏马缓缓而行。 “爷,太冷了,今年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一个梳着将军鬓,脖子上围着一个狐狸的围脖,穿着红色皮装的少女张着嘴,呵着气,冲着和他并行的马上人呶着小嘴。 这个被她称作爷的‘老者’,不知道是大雪的刻画,还是本身年纪就很苍老,头发和眉毛全白哗哗的挂着霜雪,他裹了一下身上的披风:“你敢不敢把缰绳绕到手上,一会马再跑了,这大雪天,给你带沟里去!” “人家冷么?”少女娇嗔,好象突然看见了什么,少女拉了一下围脖,瞪大了双眼,使劲的抽了一下鼻子,叫道:“爷!你看那儿!” ‘老者’抬起眼来,一棵参天大树,被大雪紧紧的包裹着,就象保护一个可爱的婴儿一样,只露出一小快的车厢门! “好象是个车厢,挂这么高?是天马拉的么?爷?”少女的马将她带到树下,她抬着脖子,雪落在她娇好的皮肤上,化成了水珠。 车厢里面传来吱吱的声音,少女求助般的眼神收入‘老者’的眼中。 “去吧!”‘老者’吩咐道,身后的几骑上的人,直接飞到树上,虽然被大雪覆盖,但是依旧在车厢的四周稳稳的站住,他其中的一个人,抽出腰上的一个链子,将自己吊到车厢的门前。 费力打开车门后,他怔住了,停顿了少许时间才回过头来:“一个女的抱着一个男的,身上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猫,还在对我龇牙咧嘴的” “吴风,你哪来的那么多的费话,能够着不?看死没死?没死拉出来那个猫,咬你你就咬它!”他旁边最近的一个人说道。 “不知道车厢吊到了什么地方,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够不着。”吴风用脚用力的踩了几下车厢,车厢只是轻微的晃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便想试着爬进去。 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车厢里传来阵阵的惨叫和‘吱吱’的声音,好象还有什么东西一直被甩在车厢上,然后顺下来一个女子,又顺下来一个男子,最后顺下来一只吴风嘴里的‘猫’,明显是晕了过去。 “应该是震晕了,然后又冻懵了!”吴风拍着手,吐出了嘴里的许多毛毛,刚才在他旁边说话的那人也跳下树来,抬眼看着吴风的脸,“噗嗤”声音笑十分大,也十分的开心。 “挠死我了,你还笑。”吴风上去就是一脚。 少女跳下了马蹲下来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女:“爷,能是私奔的么?男的长的怪好看的,女的也行,看这衣着,好象是少年领着丫鬟为爱亡命天涯,唉,真幸运,遇到了咱们,要么不知道是不是同生,反正同死是肯定的了!” “黎黎!你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禁书看多了?让你父王知道,又得罚你!”‘老者’轻声的假怒。 “没有!只是有感而发!爷,咋办?塞回车厢,让他俩同死?还是咱们带走?”黎黎站了起来,起身跳回了马背,地上真冷啊! “让吴风和项达驮着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老者’轻声的吩咐着,回过头看着打到一起的吴风和项达,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是!王爷!”趁项达答应之时,吴风又结实的给了他一个电炮,然后用雪抹了一下那青黑红相间的脸,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想了想,抱起了女子,跨上了俊马,拔着缰绳在雪中没了身影。 “爷!”黎黎眨着一双毛茸茸的沾满了白霜的大眼睛,有点乞求的叫道。 “去吧!”被称为王爷的人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项达!快!”黎黎爬在马的身上俯身叫着还在地上躺着的项达。 出了雪山,黎黎便和吴风、项达停在一处院子前面,这里虽然也是冬天,但很温暖,不似刚刚在山谷里那样风雪割脸般的寒冷,阳光温和的柔软的照着。 “婆婆!”黎黎第一个冲进了院子,高声大叫着。 从木建的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年纪虽然好象不大,但好象也不是很小,因为一头的白发!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穿着一套鲜红鲜红的裙子,红的刺眼,和那满头的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的耀眼,红的灼目。 “鬼叫什么?我谢谢你,我还活着呢!”她皱着眉毛。 “捡了两人儿!”黎黎解开脖子上的狐狸围脖扔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那个围脖竟然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肉筋筋的跳下了桌子,自己进了屋子。 这个红衣婆婆刚要问话,就听到后面传来吱吱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有点吓人,她回过头来,院门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狈,两眼精光!盯着马上的人,正冲自己龇着牙! 她摇了一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在救它,再历害,我抽你!还敢和我龇牙,小崽子!”她说完此话,便不再瞅它,指了指旁边的屋子:“你们俩头猪,把他们抬进边房去。” 被称为猪的吴风和项达,把他们从马上拉了下来,扛在肩上,往边房送去,不错,这个龇牙的小崽子,正是小年儿,它仿佛听懂了这个红衣女子的话,收回了一嘴的破牙,踮着四个小蹄,猫一样悄悄的跟着进了边房。 龙骧被倒挂过来后,脖子上掉出一个绳子,上面系着一块四方长柱的玉来。 黎黎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一把扯了下来:“这是什么?牌不牌,佩不佩的?” “印料子吧?”婆婆斜了一眼。 “啥?” “啥你个大丫头!扣印章用的料子!”婆婆和被她叫猪的两个人进了边房。 黎黎在院子里看着那个印料子,在阳光下,反射着红色的光芒,仿佛还有流云的东西在这料子里波动,与其它的玉不一样的,是红色的云纹。 后面慢骑的‘老者’也进了屋子,看到黎黎手里的东西,急忙的跳下了马,一把将东西拿到手中,看着下面的小篆金边,他睁大了双眼:“浣玉小玺!黎黎,你哪里来的?” “啊?什么?那个男的!”黎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黎黎胆怯的指了指边房。 黎黎自幼在大伯的身边长大,在自己的眼中,不管是什么事儿,他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连自己当着整个皇族的面笑他的满头白发、白眉,说大伯老,只叫他爷,把大字省了,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笑笑而已。 黎黎的大伯。黎清,本是南闽皇位承者,当年储君争位,遭到暗算,掉入崖谷,被白谷刈虫咬遍全身,终葵族的公主,为求解药,亲身试毒舍身相救。二人是过命的情爱之交,红凡是异族,所以不能为后、为妃,甚至不能入宫,他便在继位的当天,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黎黎的父王黎洽,而自己与心爱之人隐居于南闽的最西端,雪山脚下,虽然黎黎一直管他叫爷,实际上他只有四十的年纪,而他的娇妻红凡,才三十出头,她便是那盛蛊重毒的邪恶种族公主! 说起南闽,在黎国当初立国之时,还出过一个黎国皇后,当年的先皇在这住黎族的母家匡扶之下成为强国,后来为了感恩,便将国号改为黎!所以黎清认得这浣玉小玺也是正常的!二人死而复生,重毒无法尽除,只能毛发苍白的独居于此,便是其中的安逸和快乐,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七 非礼勿摸 红凡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她冷眼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黎清:“你做饭了么?我要饿死了!” “啊?忘了,马上去!”黎清乖巧的有点吓人,吴风和项达撇了一下嘴。 “他怎么了?”红凡看着他有些趔趄的脚步和木然的神情,用胳膊拐了一下黎黎。 “不知道,爷!说这个是个什么小玉然后就变傻了”黎黎愣眉愣眼的抖了一下手里的‘印料子’。 红凡又扬了一下嘴角看着门口站着的两头‘猪’:“呃?” 吴风和项达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位主子夫人,他俩是吃过亏的。对!大亏,七年前,他们俩因为偷偷的带着红凡最爱的男人去喝大酒,这都不是太重要的,竟然还为他找了两个酒女相陪。回来的时候,让红凡以解酒为名,将他俩泡在她自制的蛊虫缸中,手脚麻木的一动不动,只能忍受着一缸的蛊虫慢慢的在他们的七窍之中钻来钻去,偶尔还会咬咬他的五肢,对!五肢,想到这些他俩都不自觉的会夹紧自己的腿!所以有的时候,红凡的话比自己的真主子还要好使。 他俩也实时务为俊杰的,彻底的臣服于红凡的脚下,到最后,可怜的黎清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他亲手挑出来、并一起长大、吃喝穿戴和自己一样的两个亲身侍卫,到底是为谁培养的? “婆婆,屋里的人怎么样了?”黎黎突然问她。 “什么事儿都没有,应该是从高处落下,震了心脉,那女的有点功夫,护住了,没什么大碍,要不是她一直搂着那个男的,估计早死了。”红凡坐在桌边的木凳上,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憋了一下嘴,把杯子里的一个小虫子用手指甲挑起,弹了出去,一口饮下。 “唉,很好,终于不喝虫子了。”黎黎安心的点了点头,这要是以前,她还很小的时候,这杯子里的虫子,红凡是不会挑出来的,直接当肉和着水咽了。 “唉?谁死了?男的还是女的?”黎黎对于他们二人殉情的成不成功,十分的好奇。 “谁也没死,男的从高处掉下来摔死!被女的护住了,没死。女的掉下来,更什么事都没有!也没死!等等!高处掉下来?”红凡自己说完了,又重复了一遍,突然有点犯了寻思,不会是从雪山上掉下来的吧? “你们在哪捡的他们?”红凡问那两头“猪”。 “就是那棵,那棵你逼着王爷跳舞的树!”项达对位置的记性不太好,但对事儿记得十分清楚,特别是好玩的,笑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事,记忆深刻! “哪里?舞台之树?那里的上面能走车那是通往黎国祭台的路!不可以连着车掉下来,那条路十分的缓!虽然是拐弯!”红凡小声的喃语道。 “谋杀呀!那个男的,穿的可是龙袍,虽然爪子少了两支,但是确实是龙袍,听王爷说过,黎国的龙袍,帝和臣相分,就在爪子上,此人不是皇子,便是王爷!必是谋杀!”吴风肯定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是个神探,如果可以,应该进锦衣卫,不心在这里当个保镖加保姆,可是又着实舍不得王爷,想着这两难之处,他叹了口气,自己低着头纠结起来。 “所以清有些失神?当年他也是连车带人,被易王黎澄推下了崖谷所以睹人思自己,所以他难过,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象刚才那样木然”红凡细密的神思着,突然站了起来,温柔的、用一种听之酥骨的声音叫了一声:“相公!奴家陪你做饭饭!” 黎黎、吴风、项达一起扬起了嘴角,然后把脸抬了起来,齐刷刷的望向太阳,闭上了眼睛,王爷说过,这样可以吸取太阳的阳刚之火,可能也许应该会治湿气和呕吐 红凡往厨房跑去,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你俩,去把那车处理了,如果真的是‘谋杀’,一定会有人下来找他的。” “怎么会?谁也不知道山谷的入口,再说找到不也得一年半载的?”项达用手托着他的大下巴,故作深思状。 “你塔马的,去不?”红凡的语气,真的十分温柔,温柔如水。 再抬眼之时,只看见两头‘猪’的背影。 当一个人祈盼的时间过的慢的时候,黎黎便觉得夜晚太难熬了,翻来覆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好高,她光着脚跳下了床,奔着边房跑去,她想第一个知道,那对殉情男女的故事。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那个美男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尊贵的黎黎公主,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南闽,常年少雨多旱,好看的男子,也是长的黝黑通红的,所以这样的小白脸,落在她的眼中,那是真的好看,他的眼睛轻轻的合着,修长睫毛微微的翘着,比自己的都长,长长的眼线,可以想象出睁开的时候会多大,整个脸的线条清晰分明,眉目清爽,指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来。 龙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冲着自己吹着气,他睁开一支眼睛,眼前是一张大脸,一双如墨似潭的透亮的大眼睛,披头散发的脸!本能的想起了常常,一抬手“咕咚”黎黎长这么大,一定是第一次挨消,而且还是侧勾拳,而且还是直接奔脸,而且还是如此近的距离,随着她身子栽下了床,疼痛传来,她才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真的。 她爬了起来,借着床边的力量,支撑着站了起来,瞪着坐起来的龙骧,龙骧看着眼前重来没有看见过的和中一样的、真真的‘女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保,抬起了他那穿着一只祙子的双脚,直接出脚。 “唉我去!你大爷的!”屋外传来黎黎的惨叫。 声音传了出来之后,接着的是门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纷乱的声音,然后是五个人围着爬在地上,狠狠的用手指甲挠地的黎黎,看向屋里,榻上站着一个同样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另一个人,昨天晚上红凡施过针后,龙骧的衣服散开着前襟,一脸的坚韧,这样的情景,仿佛有人想行不轨之事,他誓死保住了‘贞洁’。 可爱的心保镖,快步的走到龙骧的身边,转过身来抱着肩膀:“殿下,心保护你!” “这是什么地方?她是谁?为什么摸我?”龙骧问道。 “摸”还留在外面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着,然后不约而同的摇了一下头,吴风干净利索的提起了黎黎,仿佛此事与他有关一般:“孩子太小,所以有点思春无妨,无妨”转身将黎黎公主送回了她自己的小阁楼! 黎清和红凡一起走进了屋子,看着那个自称为心的女子正温言温语的哄着那个她口中的殿下,就象哄一个孩子。 “刚才那个人,你再不要打了,她救了你,如果让她摸了,也没有关系,她可能是喜欢殿下,而且殿下不吃亏,郡主不是说过,不吃亏的事,殿下就可能做么?下次她来,爱摸就摸,好么?”心还在谆谆教导。 “我昨天为他医治的时候,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他在晕厥之中,所以不太清楚,现在明白了。”红凡小声的贴着黎清的耳边说道。 “明白什么了?”黎清有点迷糊。 “他这里有病!是傻的!”红凡很肯定的告诉他的相公。 “噢,还以为天赐良缘呢!”黎清有点失望。 “昨天你说的那个,就是黎国之帝的专属?还想让黎国再出一个轰天动地的皇后?不能够了,黎国现在已经没有当年的国忧家患了。”红凡虽然有些讽刺的味道,但还含着一丝和黎清一样的失望。 “这样教孩子会不会教坏了?”黎清问她。 “不知道,也许国之差异,教导不同吧?”红凡拍了拍黎清抓着自己的手,以示安慰。 “你们是要去怎么会”黎清有些结巴。 “我们是黎国皇族,要去雪山祭礼,遭人追杀,坠落山崖真塔马狗血,我亲身经历都不信!”心狠狠的说道。 “是挺狗血的!”红凡笑道。 “那你们”黎清依旧在延续着他的结巴。 “我们马上就走,谢谢尊主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们殿下有的时候,不太清楚,多有得罪,小女代为赔罪!”说完这话,心竟然直接跪了下去, 咚咚咚,木质的地板,磕头的声音——很震撼人心。 心说完这话,也不等这两位尊主说话,便转过身去,给龙骧的腰带系上,拉起他的脚迅速的穿上袜子、鞋,然后拉着他就要走。 “这个小哥,脑袋里有血块,里面包着蛊虫,如果我不治,会死的,如果你不留,也会死的!”红凡等她俩从身边进过,就要跨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她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好听温柔如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八 给你脸了 心听了红凡的话,不自主的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她自小长在军中,原因是从小父亲便战死战场,母亲殉情而死,和一群男兵长大,就连成为女人的葵水都是自己解决的,服从命令是她从小深植在心中的理念,如果不是和高家世子高云龙执行过任务,她甚至于连仅有的思想都没有,现在她便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作,让自己拿主意决定一件事情,确实有点难。 如果世子让她忠心韵画,她便心中只有韵画一个人,如果韵画命令他忠于龙骧殿下,她心里便只有龙骧一人,虽然对于决定这件事对她来说很复杂,但是她心里还是通透的,如果她不带着龙骧马上赶回黎国,韵画会着急,泯妃娘娘也许会疯掉。 但是如果自己能带回一个正常的殿下,就不会怪罪自己的晚回之罪了吧?那样韵画和娘娘都会喜极而泣吧? 红凡慢慢的走到她们的面前,眼看着心的表情瞬息万变,起初是一愣,紧接着皱眉,又马上舒展开来,似有笑意,突然又紧锁双眉,困惑地看着红凡。 “有点两难?是么?想回去报信,说你们还活着,还想治好他?”红凡虽然明白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但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难。 “是啊!”心不设防的点了点了头。 “其实,你们在那里掉到这里,就是想办法回去路程也得一个半月呢!而他的病,只需要十天八天就完事了,对于我来说,这种小事儿”红凡轻声的劝着。 “所以,我们就是耽误半个月也无妨,对吧?”心的小心脏扑扑的跳着。 “是呀!”红凡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留下!”心十分肯定,龙骧依旧傻呼呼的问她:“咱们不走了?” “对,殿下!”心轻声的哄着他,然后拉着他转回了那个他被人非礼的榻前。 红凡知趣的拉着木然矗在那里的黎清,往院处走去,远处的雪山的雪一定是停了,所以会有微带泥土的清凉空气沁入心扉,让人心旷神怡,红凡从容悠闲地缓步于林间小路上,黎清默然的跟在后面,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红凡摘下了一个残叶落败的枯枝。 “你重来没有治过吧?在脑袋里被血块包着的蛊虫,这个听起来都很可怕呀!”黎清傻傻的站着。 “真是!你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觉得这件事吓人?”红凡淡淡的取笑他。 “他的身份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太好当你的实验品吧!”黎清有点惧内,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那么怕她。 “实验品?你就是这样看我的?”红凡龇着他一口的小白牙。 红凡笑着转过头来,手上拿着那枝枯枝,“我没有那个意思”惨叫的声音,从很远的林子传到了院子里,正在往水缸里倒水的吴风痛苦的抽了抽脸。 “别不高兴了,挺在意咱俩的心了,不当咱俩的面抽王爷了,大喜呀!”项达放下了腿上摘完的芽菜,扯扯了围裙,径直的走进了厨房。 小院边房 黎黎梳洗的干干净净的,依旧梳着她最喜欢的将军鬓,她用手支着边房的门,歪着头,狠狠的看着床上,盯着被心喂着白粥的龙骧。 “听说,他是个白痴?”黎黎仰着小脖有些骄傲的问着他们。 “你才是白痴呢!”龙骧虽然不知道白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一定不是好话,便含着粥回了她一句。 “你真是!给你脸了,是吧?”黎黎一边说一边挽着袖口,一边提着一脸的坏笑奔着龙骧走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从院子里传了出去,这回惊动的不光是吴风、项达还有那个院外林子深处的两口子。 黎清和红凡相继飞回院子的时候,四个人同步的围上了爬在地上的黎黎,情景一如昨天可怜的、尊贵的堂堂公主,依旧用手指挠着地上的土。 边房走出了搓着手的心,她抬着头冷眼的看着象个大蛤蟆的黎黎,在里面“啪”的把门关上。 “要么?黎黎呀!你回宫里呆上一段时间吧!”黎清关心的蹲了下来,用手摸着她的肩膀,软言相劝。 吴风依旧很懂事的,提起了黎黎,送回了她的阁楼。 剩下的时光,很平静,龙骧按照红凡的吩咐,三餐以白粥裹腹,这样清理完身体的污浊,隔日黄昏,就可以引蛊出脑了,不太明白事情的他心情很不美丽,黎黎也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安静。 翌日,清晨,黎黎还如昨天一样,收拾的明亮光鲜,她亲自端了一碗白粥,态度可亲的走进了她被扔出去两次的边房。 “我昨天,不对,两们小友,不要介意,嘿嘿。”黎黎的笑声有点突兀,虽然看似无良,但落在心的眼中,她好象有种不太安心的感觉。 心也客气的抱拳回礼:“昨天,我也不对,只要公主不对殿下动手,我也不会那样对公主,请恕罪。” 心接下了端盘,拿起了白粥,有些奇怪的是这次龙骧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黎黎慢慢的凑到了龙骧的身边:这么好看的男子,虽然是个白痴,但是吃起饭来都这样的帅么?如果心回过头看到黎黎的表情,她一定也会说:“白痴!”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吴风把院中诸人的事情都告诉了心,可以说一点保留都没有,被关在这个人烟罕有的院子,女人,无论是长成什么样的女人,于他来说都赛嫦娥了。更何况心长的也是十分的好看,最要命的是那种耐看的小圆脸,回上跟了韵画后,长居宫中,皮肤也白嫩了许多,又的真气灌身,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姿飒爽之容。这样的女人,确实十分的吸引人。 项达对女人不太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小年儿,一天给他喂吃的,梳白毛的,还在他的头上扎了个红绳小辫,喜欢的不得了,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小年儿在心里骂了他多少次傻壳子,真想站起来,让他好好看看,我是爷们儿。 红凡当然认真的研究她的解蛊之法,独独剩下了孤独的黎清,这看看那瞅瞅,盼着日落盼的头发更白了。 太阳终于在黎清的祈祷慢慢的下沉了,红凡来到边房的时候,龙骧正开心的和黎黎玩着斗猫猫,她冒出了一丝的诧异,在她的内心深处,黎黎仿佛不是这样不记仇的人。 红凡换掉了她独独钟爱的红色,着了一身淡绿色的紧身服,她递给心一个红色的药丸:“让他吃下去!” “好!”心里明白教导教过她的一句话,疑人不用,所以她没有丝毫的防备和停顿之心,直接塞到龙骧的嘴里。 只过了片刻时间,龙骧的眼神就迷离起来,就象一个喝了酒的醉汉,脸色潮红,咕咚一声直直的倒到了床上。 红凡,将龙骧调了一下头翻了个身,让他的头冲着榻边,打开了他的满头长发,然后用一个剃刀在脑后刮掉了一条的头发,一根长十多寸的银针在心要瞪裂的眼神中,深入脑中,然后将针的末端轻轻的掰了下来,原来这样粗的原因,是因为针是空心的,红凡从腰隔中拿出一个银造的小盒,然后用钗子拔出了六、七个白白的小虫,顺着空心赶了进去。 过了些许的时间,龙骧的身体越来越红了,“呃?”红凡皱起了双眉,突然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黎黎:“你给他吃了什么?” “没”黎黎的脸涨红了,紧紧的绷着,紧紧的咬着下唇。 “情蛊?”红凡使劲的瞪了她一眼! 心的眼神冒起了无名的火光,对她来说,在自己的眼皮的底下,守护的殿下被人下蛊,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喂给了殿下。 红凡仿佛感觉到了有种丝丝入骨的杀气:“不过是情蛊,只是想让榻上的人爱上自己罢了,不至于痛下杀手” 红凡的话,让心攥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又想起了教导的一句话,长的太漂亮的人,容易着祸,男女皆是,这件事仿佛不太愿这个小公主 正在她神思乱想之时,那个空心的银针开始往外冒着汩汩的血,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黑色血块:“真是的,竟然这样的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好没意思。”红凡自言自语道。 她和心了解龙骧情况的时候,知道他已然傻了十年,所以以为这蛊虫早就和他融成一体,以为剥离和引出时,会费很多力气,本打算用白铲虫先咬碎,然后再入黑灼虫,没有想到,在龙骧身体呆了十年的蛊虫竟然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的随着污血排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龙骧的身体红色渐退,血也变的鲜红起来,但是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白色透明的东西,红凡小心的在流了龙骧一脸的血中挑出了一个,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啊?护蛊夹虫的虫壳?” “那是什么?”心着急的问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九 龙之觉醒 “一种蛊虫的壳子,用自己的精血吐结凝成,血尽虫亡,只是,应该是发现了这种食脑虫,引入头中的,你们殿下可是找人医治过?”红凡回头问心。 “我也是近月才到殿下的身边的,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多年来一直在吃药,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心说的是真话。 “奇怪,这个人的蛊术绝对在我之上,治疗应该到位,可是当年为什么会不治呢?”她十分的不解,细细的想着,身为黎国的皇子,求医不应该草率的吧? 龙骧虽然给人一种酒醉沉酣之相,可是心思十分清楚,她们的对话,一直收在耳中,突然觉得自己正在慢慢的清醒着,头脑不似之前混沌,过往的记忆一丝丝的浸入自己的脑袋,从六岁落水到现在一件件往事象有什么东西追赶一般在脑中逐一走过。 他听了红凡最后的话,心里明白,给自己求医之人,是自己的亲皇叔,那个对自己真的很好的皇叔,凛然之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掉下山崖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那个声音是谁的? 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了那个已然华发出生的母亲,又想到那个对自己有着殷切希冀的父帝,想到了对自己那么好的表哥,想到了那个掉下山崖前抛弃了自己的韵画自己的五王妃。 “嗯!”龙骧出了一个动静,仿佛是告诉所有人,他要醒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龙骧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听自己的指挥,想翻个身子都很难。 红凡看血彻底的没有了杂质,便快速的拔了银针,然后用手按着还在冒着血的小眼:“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了,头里的血块这回彻底的清理干净,但是会两到三天之后才能动,全身会麻木一段时间。” 红凡收着针,黎清上来帮她擦着头上的汗水:“娘子,累到了吧?辛苦了!” 心见他们走了,便把龙骧翻了过来,一个人想把他横过来移正位置,有点费劲,黎黎很有眼力见的帮忙,龙骧摆正后,正好对上了黎黎的目光,黎黎的小脸苦苦的抽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喜欢我,然后” “真是的”心推了她一下,让她和龙骧站的远点。 “”黎黎有些失落的走了出去。 一日之后,龙骧可以坐起来,能慢腾腾的移到院子里去了,他突然觉得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便长长的吸吐着。 “象个刚出水的小王八,脖子还一伸一伸的。”黎黎的声音在阁楼上传过来,龙骧扬起了一嘴角,抬头看去,于他来说视线还有些模糊,并不能清晰的看清黎黎的样子,但他温柔的笑了起来,并且很有涵养的点了一个头。 他的动作,让黎黎惊住,手里拿着的一大把瓜子顺着阁楼撒落下来,院子里静静的,落在一排房顶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呀!竟然能起来了?”红凡和黎清背着一个药蒌从院外走了回来。 “多谢相救!”龙骧轻声的致谢,在他还是孩童心智的时候,红凡也听过他说话,但是绝对没有此时好听,现在的声音成熟并着温柔,醇厚而且稳重。 “我找了一些补血、凝气、清余毒的药草来,以为你不会醒这么早呢。”红凡不错眼珠的瞅着眼前这个明亮耀眼的少年,少顷又转过头来:“吴风,想办法整个药罐,把药煎了。” “好!”远远的声音答应着。 “还要吃药么?”心欠嘴的问道,红凡听了这话,立时收起了满面的笑意,冷漠的从她的身边走过,夹带着一股瘆人的寒气,心惊的一个激灵。 “小丫头,她容不得半点质疑!”黎清小声的,好心的告诉她。 “对不起!”心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点嘴欠,虽然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红凡离开了半个时辰左右,吴风就把火炭和药罐全准备好了。 黎清也和龙骧坐在院子的长凳上:“公子,来自黎国,不知道是国主的哪位皇子?”黎清突然问道。 “是五皇子!小字龙骧。”龙骧客气的答道。 “呃?太子么?”黎清一脸的疑惑,仿佛他的话意,并没有带太子尊衔。 “不是,国中有太子。”龙骧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生冷起来。 “呃?”黎清十分的诧异,他皱起了眉头又问道:“那公子是怎么会从那么高的雪山上掉下来呢?” “许是路滑,雪大,所以马惊了吧?” “我的侍卫去处理挂在树上的车厢时马的主缰是被利器割断的” “不会吧?嫂子在治好我之前,我一直是个傻子,不会有人害我的。”龙骧语气有些生涩。 “那么,我听过别人说你们的帝君,一直没有祈祭的”黎清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便有了一丝的迟钝。 “请哥哥赐教。”龙骧动作生硬的抱起了拳头。 “那个你应该叫我大爷,那个叫大娘!”黎清认真的清了一下嗓子,还坐的更直了些,他是有点私心的,如果眼前之人能登基为帝,如果黎黎能嫁过去,那么也许几百年之后,黎国又出了一个南闽的皇后呢!黎国的皇后多年来,不是北吴的、就是南楚的 南闽,多年来都没有出过昏君,但也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国,原因就在南闽所处的地理环境,实在是又偏又小所以如果真的能往北方扩点,哪怕一点也好,哪个大国不是从小国发展起来的?黎国是不是也到了能帮南闽的时候了,有的时候,欠的要还的。 “可是嫂子,很年轻呀”龙骧说的是心里话。 “咯咯咯”这孩子太会说话了,屋里传来红凡开心的、一点都不做作的笑声。 门打开了,她又换了红装:“叫我姐,你还可以叫他大爷”。心无语的看着眉开眼笑、红枝乱颤的红凡,脸抽到了一起,在心里对自己说:“殿下竟然替我一话泯恩仇了,真历害!” “五碗水煎成一碗!”红凡把药扔在引炎的吴风旁边,扭呀扭的扭走了。 “王爷,不应该是三碗煎成一碗么?”吴风有点乱。 “听不懂人语么?”红凡的声音温柔如水的灌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好!”吴风觉得自己和王爷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的呀! “大爷,姐姐可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黎国?”龙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这样的称呼,他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这个得问你姐姐!”黎清笑道。 “七天药,一天三碗,喝完就可以走了!”远远的红凡依旧耳聪目明。 “那个这个还你!”黎清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了个东西交到了龙骧的手里,龙骧接过去后他接着说道:“车厢里的器具全摔碎了,衣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能用,吴风找出来交给你的那个”他不知道心和他的关系,便指了一下。 “侍女!”龙骧连忙澄清和心的关系,他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着急。 “噢!”黎清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这是”龙骧不认识手里的浣玉小玺,但是看见小玺的样子,他悄然想起来,这是韵画搬到宫里,帮他在床上‘安家立院’的时候,亲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 “这个东西,你不认得?”黎清一脸的惊异。 “不认识”龙骧十分肯定。 “如果没有遗诏传位,这便是承位之证”黎清一点一点的渗透着什么。 “呃?”龙骧更迷糊了。 “那个你们龙帝登基到现在,听说一次雪山都没来过,因为如果他来,得开启皇族楼的,没有这个东西是打不开的,所以他才总会让诸皇子替他祭天”对于曾经出过本国皇后的黎国,南闽自然要比其它各国关心许多,所以有些消息,还会定时的传过来,这件密事自龙帝登基起使,迄今这么长的时间,当然所有的人全都知道,不过是黎国的人不敢说罢了。 黎清看龙骧不语的样子,接着说道:“如果你现在拿着这小玺回去,龙帝可以退位。”说完此话,他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 龙骧抬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心,心里十分的慌乱:韵画是在车子被扔下山崖的时候下去的,心说她去找太子,并没有人来通报;韵画一定是和太子一起的,暗害自己,可是韵画已然指婚给了自己,她为什么还要帮着太子呢?难不成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如果她是太子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努力的想着,那天他和韵画躺在床底下的时候,韵画还吩咐过自己:“这个东西,会保你一生的平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去,不要给任何人看,包括自己的父帝和母妃!这个东西是你的命,是你的一切,更是我的天上人间!”如果她这样说,她一定明白这个是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和太子害自己?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章 打道回都 头疼,脑袋里面象裂了一样的疼,龙骧不自主的呻/吟了一声音,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小玺,抱着自己的脑袋,一抹红色在眼前划过,然后他的天上人间漆黑一片。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明红“醒了吧?刚刚转醒,脑袋一直处于沉睡之中,用的过度了,气血不够的!别想太多。好好休养要紧。”红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声的叮嘱着。 三日之后,旭日的阳光透过院子最高的树叶缝隙斑驳的洒落在院中,现在的龙骧彻底的恢复了,远远的看去,眉眼之间仿佛多了几许的戾气,而站在他身边的心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坚韧。 “多谢大爷、姐姐的前之救命恩,后之再生恩,如果有机会,龙骧必当重报!”龙骧抱着拳头,轻轻的施礼。 “公子!”黎黎站在黎清的身后,脸上有着些许的不舍。 “后会定有期。”龙骧也看了他一眼,面色突然温柔起来,轻轻的扬起了嘴角。 “能带着我一起去么?”黎黎突然问道。 “什么?”龙骧对她的话感到十分的诧异。 “爷,我想和他回黎国!”黎黎突然走到黎清的面前,双膝跪地。 “啊?”黎清的点目瞪口呆起来。 “我此去回国,先不说路途如何长远,回到帝宫之后,也许会危机重重,如果真的有机会,我一定再回此地。”龙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与黎黎开始和好的,这段时间只要黎黎在他的身边,他就会觉得很快乐。虽然只有短暂的三日相处,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欲罢不能的感觉,如果没有母妃,他甚至于都有一种不想回去的冲动,就在这里与她这样不分开,就好。 “如果你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那还有什么意思?共患难的情意才是最珍贵的!”黎黎依旧跪着,可是双眼却紧紧的盯着黎清,她知道,现在的心境,大爷会明白的透彻。 “唉,你跪着求你大爷,是最没用的,他?你还不知道,最没主意了”红凡淡淡的笑着,站在微微轻撩的秋风,额角的几缕碎发轻轻的飘动着,那脸上分明有一丝的感动和凄凉。感动为何,凄凉何因?天知道吧? “大娘!求你了。”黎黎跪行到红凡的面前。 黎清走上前来,扶起了地上的黎黎,象个父亲一样,拍了拍她裙子上沾着的土,慈爱的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视你如已出”他喃语着。 突然之间,转过身来,又走到龙骧的面前,眼神中流露出的目光是龙骧没有看见过,这三日的接触,两人也曾经月下交心,亦秉烛夜谈,在他的眼中,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这样的眼神,太过于凌厉,过于狠绝。 “我只求她平安,可好?”黎清把手放在龙骧的肩膀上。 “也许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一见倾心,我只能保证她命和我命为一命,可以么?”龙骧有些痴痴的说道,眼神的真诚是透彻和清明的。 “你们走吧!”黎清突然转过身子,回了自己的房子,关上了门,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离别。 红凡开心的笑了一下,突然叫道:“吴风猪、项达猪。” 声音刚落他们俩就从边房钻了出来,红凡看了他俩一眼:“你俩谁和公主回黎国?” “公主?”龙骧不自主的叫了出来。 “南闽楚束公主!”红凡肯定的回答他。 “”两头猪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吱声。 “吴风,你去吧!”红凡替他拿了主意。 想到了什么,红凡接着说道:“这里是南闽祁山,与黎国雪山一谷相隔,地势却低上许多,所以你们得先翻过这座山,过一个四不管的南屏城,然后借路南楚,顺着浣沙河水路回黎国。” “这样一来,你们会绕一个大圈子,只有一个侍女,可不行,黎黎毕竟是公主”红凡解释道。 龙骧还没有从自己的震惊中反映过来,只能木然的点了点头,他真的舍不得扔下黎黎 红凡抬起脸来,看了看天上的旭日,旭日击碎了黎明前的昏暗,晨光柔和的普照着万物,昭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直到红凡为黎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黎清也没有出来相送,黎黎只好一步一回头的踏上了与龙骧的归程,项达象个送夫出征的小媳妇,在门口抹着眼泪,摆着手,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舍不得吴风,还是舍不得小年,或者是舍不得公主? 吴风虽然没哭,眼圈却是红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重色轻友,但看到心前行的背影,他咬了一下牙,自己安慰自己:心还有个妹妹,项达,你等着,哥们一定给你划拉到手。 山路崎岖,但是黎黎一点都没有娇柔的样子,虽然是在队伍的后面,却也噗嗤噗嗤的一路紧跟,一直出了山,才在山下面的小镇子里找到一家旅馆,吴风想着去找个马车,可是一直都没有能坐三个人的车,便有些心焦的坐在旅馆的店晃下面,拿着一根枯草撕咬着。 “你怎么了?”龙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能坐三个人的车!真不顺!”他叨咕着。 “为什么要雇三个人的车?”龙骧问他。 “那不是两个姑奶奶,还有一个你么?”吴风撇了一下嘴。 “真是的,太瞧不起爷了吧?!我骑马不行么?”龙骧有点不高兴。 “你会骑马?”吴风有点不信。 “怎么不会?” “那就好办了,买两个马就好!”吴风突然来了精神,傻傻的笑了。 “你买个车就好,你赶车,我骑马不行么?还省匹马钱!”龙骧觉得钱还是省点的好,自己和心身无分纹,虽然红凡给带了银两,可是也不知道够不够。 “中!”吴风拍拍屁股跑了,龙骧有点苦促的抽了一下脸,觉得这个人有点二,明知道自己脑袋不够用,也不知道找人商量一下,难道要在这里咬一晚上草根子么? 龙骧正在那儿站着的时候,街的另一头传来喧闹之声,乱哄哄的。他往店里缩了一步,只过了一会儿,便踉踉跄跄的跑进来一个小男孩,年纪大约十二、三的样子,一下子就把龙骧撞个趔趄,他回手便抓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拉了回来:“你要赶场么?” 那个可怜的孩子抬起头来,一脸的惶恐,脸上青紫相间,还有些许的鞭痕,正一点点的浸着黄黄的脓水,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大人改过的,只是剪短了下边,袖子和衣服肥的没边,肥出来的地方,已然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又黑又臭,但这个孩子的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就象黑色的葡萄,刚刚从水中拎出来,黑的明亮,甚至于有些耀眼 “呀!”龙骧在宫中宠爱有加,龙帝对他更是恩宠无界,他如何看到过人世间的悲惨凄凉,不禁的惊出声来,松开了手,又退了一步。 “公子,救救我,如果公子救我,我必以命报!”这个孩子在他的眼神中仿佛也捕捉到了什么,紧紧的拉着龙骧的衣襟。 “跟我上楼!”龙骧的心思十分的纯洁,看他如此,心生怜悯,一丝拒绝的心意都没有,直接引着他上了楼。 龙骧把这个孩子带到黎黎和心的寝房,黎黎看了一眼这个孩子,表情与龙骧一模一样:“天杀的,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一点厌恶的表情都没有,直接光着脚,跳下榻来,直接把他拉到面前:“心,去让小二打点水来,给他清洗一下。” 龙骧就坐在榻前,看着她们俩把这个孩子扒光,然后洗澡,这个孩子的脸羞的通红,但是也并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等洗完了澡,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穿的。 “我去买,先让他在榻上呆会儿。”龙骧站了起来,径直的往屋外走去,这个孩子一手捂着小牛牛,一边几步追上了龙骧,紧紧的拉着他的下摆,一脸的不舍。 “你等我,我把你带上来了,自然不会不管你,她们全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放心。”龙骧温柔的告诉他,他挤着他的一双黑葡萄,点了点头。 龙骧出了旅馆,便往看着繁华的右街走去,他不知道,他刚刚离开旅馆,就有一伙人从街的左面呼啦啦的冲进了旅馆。 “店小二!”带头的人,穿着一个黑色绣着白虎的褂子,大冬天的,竟然敞个怀,虽然这里的冬天不算太冷,但是他这样光着膀子,敞个怀的样子也着实有点让人看着便心寒。 “二爷!你有什么事,你吩咐!”小二点头哈腰的回着话。 “有个小崽子,象个破要饭花子,跑到你们店里了。”他一脚踢翻了并排的两个凳子,直接坐在桌子上,扫了一眼一楼,然后往二楼的楼梯处望着。 “啊?不能够呀!咱们这家店,虽然在镇里不是最大、最好的,但是是咱们二爷罩着的,这要是叫花子进来,那就算我同意,这打尖的,也得轰出去不是?”小二陪着笑脸,他确实真的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可能,最近住店的,全是清一色的有钱、干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章 雪白大腿 “那我外面的点子,全是瞎子呗?跑进来的不是那小崽子?”这个被小二称之为二爷的人,一脸的笑意,加上他那肥硕的身材,给人一种慈祥无害的感觉,但那小二明显是夹到了尾巴一般的脸色苍白起来。 “不不二爷,你说小的能是那个意思么?”小二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你们上去挨间挨户的给我搜!”二爷收起了一脸的笑意,掷地有声的吼到。 “”小二看着他的眼神,一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退回了一步,人家的地盘,人家作主吧! 几个人吊儿浪荡的晃上了二楼,连门也不敲的挨个房间转着。 小店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大,所以只过了半个时辰,就一个接一个的下楼来了,全都摇着头。 “这真是奇怪了,烟串子的眼神,还有看左的时候?”二爷跳下了桌子,拍了拍手,不自觉的攒起了他的短眉毛。 他想着什么,便一声吩咐,一晃大脑袋,带着下人往出走去,这个时候,龙骧也买完了衣服往回走着,象那个孩子那么大的衣服,真的不怎么好买,他直接提着一件上衣,抓着一条裤子,也没有包起来,刚走到旅馆的门口,脚还没迈进屋呢,就碰上了往出走的这伙人。 龙骧知趣的退了半步,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二爷在他面前晃着晃了出来,不经意的回头之间,便看见他手里提拉的那件衣服,便扬着眉毛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股坏笑,走了! 龙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往心里去,直接上了楼,刚到楼上,小二就跟了过来:“公子,刚才在门口碰到的,是这的一棍儿,人称二爷,我们这店里还有他三成股份呢,老板让他熊的回老家了,刚才他这个孩子”小二苦着脸,指了指黎黎正在给他穿衣的小乞丐。 “呃?不是没找到么?”黎黎有些不太高兴:“一个小孩子,给折磨成这个样子,还要找?回去要打断了腿么?” 那个孩子听了小二的话,又听了黎黎的话,吓的光着脚跳下了榻,直接抱着龙骧,抬着他的小脑袋,渴望的看着龙骧的下巴。 “公子,信我一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么半夜带着孩子逃了,要么就把这孩子送回去吧!看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再咋历害,也压不过地头蛇呀!”小二的话是真心的,站了十多年的店了,人从眼前一过,他就知道,值几斤几两,这几个客人绝对的不俗,这个孩子也着实可怜,以前也来过店里,要点馒头就走,重来也不多吃多贪。 小二看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的瞅着,也不给自己一个意见,便知趣的请辞了,临走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有事就叫他,保证好使! 听到关门的声音,黎黎张口问他“咱走么?不走,我们三也不一定打不过这的什么地头蛇。” “走,一会儿吴风回来,咱们就走,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龙骧十分肯定的说道,又盯了一眼心。 心马上转出了屋子去龙骧的房里给他收拾东西,吴风回来的时候,行李都打包好了,孩子坐在一个箱子上面,一动不动,吴风有点不明白:“这是咋了?”他的思想中,看这孩子一脸的伤,还以为他不在的时候,这几个祖宗惹祸给人打了呢! “一会儿天黑了,咱们出城。”黎黎是他的主人,她吩咐起来合适一些。 “天黑就出不去了,日落前下钥!”吴风歪着脖子认真的告诉他们。 “那就现在走!”龙骧干脆的决定。 一行人,扛箱的、提包的,拉着孩子的,结了帐,也给小二多扔了些银子,便一起走出了旅馆。 他们的背影刚拐过街角,一个人就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另外一个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人撒腿就跑。 “是么?看不清男孩还是女孩?”二爷在不远处的一堵墙头上骑着问他。 “衣服象个男的,可是头上梳着小辫,还带着纱巾,还有一个人抱上车,好象象个瘫巴”这人气喘着回话。 “你要是这么说,那就百分百是那个小崽了,他装了多少年的瘫子?这伙人,你不是说不是当地的,要去南楚的?那个小崽子也和他们一起去南楚?”二爷摸着他那一根毛都没有下巴,十分的疑惑。 “二爷,那玩艺儿,没在他身上,他这要是真走了,咱去哪找去?要不也不能走吧?” “都说小子象妈,这个小瘪犊子和她那个**一个凑性,我咋这么不信呢?”二爷的脸色突然转了天,变的十分的狠戾。 他一把拉过了这个小点子:“去后院把五爷叫上,悄悄的趁上去,然后”他作了一个狠绝的下砍手势。 “啊?二爷,那咱不要了?” “不要了,既然不带在身上,杀了他一了百了,反正上面下的令就是毁了纺板!要是能得到,算咱们偏得,真到得不到的这步,毁了也算交差了”二爷一抬腿,就迈回了院子,动作和他那大水桶的身材有些不符。 “擎好吧!你呢!走喽!”这个人又飞快的消失在墙头。 吴风赶着马车吱吱哑哑的往城外走去,吴风很多的时候和黎清云游,所以不属于路盲的范畴,他们直取南楚。 “前面是一大片的竹林,过了竹林,就是竹山,得趁天黑之前翻过去,山脚下才有休息的地方。”吴风坐在马上指着很远的一片郁郁葱葱。 “这个季节,那里还那样的绿?”龙骧有点惊奇。 “恩,这事全都觉得奇怪,有人说下面有温泉,还有人说那里是个不安分的火山,就是偶尔有雪下来,那里也是化得最快的。”吴风挤了一下眼睛,把马车往龙骧那边靠了点,小声的接着说:“我和王爷总偷偷的来这儿挖笋,可嫩了”仿佛是第一次和王爷分开,他突然情绪低落起来,不再说话了。 刚刚穿过竹林,车厢里就传来敲车的声音,龙骧拉了一下缰绳,停在车头处,问道:“怎么了?” “车厢里有点挤,让心和你去骑会儿马,我想睡会儿。”黎黎的声音很认真传了出来。 “真是,就两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屁孩,怎么能挤?”龙骧心里这样想,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还没有等他拒绝,心就跳了出来,直接从车上跳上了他的马背上,走了几步远,心才把头抬了抬:“有人跟着咱们,一开始,我没太在意的原因是只有一个人,身上也没有武力的样子,现在好象多了,而且,我能感觉到一股无名的杀气” 声音十分小,但还是落到了吴风的耳朵中,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从进了竹林开始就的,一直到现在上山,他还以为自己是过于思念黎清,精神有些敏感了呢!听心这样说,他一拍大腿,自己在心里暗喜:这个小媳妇挺历害的,一定不能放过她,对!加油! 吴风抽了一下拉车的马,马吃痛的急走了两步,他站在马车上,抬头远远的看着上山的斜坡,粗略的观察了地形,竹山不高,山脚的竹林都奇异般地广阔,这斜坡就在山脚往上探去,斜着高与地面数丈,坡后却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山的路便只有一条,上了山就是成片的竹林了。如果真的有人安了什么不好的心思,那一片平坦的草地,可是个险地,连个遮蔽的地儿都没有。 想到这他便又调了马头迎着龙骧走去,把他的想法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二人合计了一翻,吴风便把马车拉到了最密的一片林子处,天马上就要黑了,太阳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他们稳稳当当的坐下来吃起了东西。 太阳彻底钻回了山,天色暗的十分吓人,月光因为竹林的原因,一点也透不过光来,只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林子的深处就传来了琐琐碎碎的声音,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趴着地爬行。 “来了!”吴风刚扔下捡来的树枝,声音就变成了脚步声,和他们越来越近。 一块火石的敲打之声传来,接着火把一个一个的点了起来:“我们求人,不求财,把那个孩子交给我们,你们全可以安然的离开”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竹林荡漾开来。 “还是个娘们?大半夜的,你家是没爷们?还是你家爷们不管你胡作非为?”吴风只在红凡的面前是个老实货,是头猪,只要离了她的身边,这嘴茬子也不是一般人儿。 “别塔马的费话。你们是想一起死这儿咋的?给你脸别不当回事儿!”这个女人的面孔在最后一个火把点亮的的时候,露了出来,一张精致的脸,皮肤和南闽的人一样,黑的闪亮,但好象精于保养的样子,一点没有红的干燥的破裂。 “五五爷,别别和他们废废话了,咱们直接上手吧!”这个女子身边的一个嗑巴询问道。 “能吵吵,尽量别动手,整的那象咱们欺负人家两个大老爷们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整出来一个椅子,她慢慢的坐了下去,两条雪白的大腿明晃晃的交叠在一起,有点晃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必有重谢 几个人看似平静的说着话,从外围跑过来一个小个子,在这个被称为五爷的女子耳边说着什么,只过了一会儿,五爷便摆手让下边的两个人摸向马车,车里已然空了。 “追!”五爷猛的站了起来,椅子也倒了,她狠狠的看了他俩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停了嘴。 “等等这位姑娘!”龙骧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地界,倒是显得十分的好听。 姑娘?这两个字落到五爷的耳中,身子忍不住的一颤,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在记忆中,只有娘和爹吧?娘死了,爹也疯了,找到爹的时候,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她怎么晃都没有晃醒他的疯爹,狠心的二婶把她买给了人贩子,开始了她难以入齿的人生,十四岁开始接/客,十八岁染上花柳病,整个下身都烂了,让老鸨子象垃圾一样的给扔了出去。 还好遇到了现在的家主,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还睡过自己,但是看她要死的样子,还是伸出了一只脚把她踹上了活路,作梦也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学了武艺,还当了个小头,虽然是五爷中最末的一个,大事小事都是自己跑腿,但在她的心里,对这种生活也是求之不得的。 还记得当年有一个小子和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往,被家主当场就给轰死了,自那后,所有的人都当她是个人了,家主也给了自己一个五爷的号,给她号时还说过:都睡了这么多男的了,就当自己是个爷们吧。她记住了,现在的她不是别人想睡就睡的,而是自己想睡谁就睡谁了,身份终于转变了。 这姑娘两个字还是让她想起了她最不愿意触及的过往,可是有些事情就象刻进了骨头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些破事还是在她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下面的狗腿子们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走还是不走,都跟着她在那里傻愣着。 “姑娘,救人一命必有后报,他还是个孩子,无论怎么样就当是只不听话的小狗儿放了吧!”龙骧湿润如玉的面容,悦耳温柔的声音在静寂的竹林里就象有回音一样,在五爷的耳边荡过。 她转过身来,咬了一下嘴唇,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他所有的打手们,才缓缓的问道:“我要是真放了他,可有什么好处?” “你放了他,是你心本善,和好处无关,现在我能给你的,全给你,以后如果以后我还能活着,必有重报。”龙骧说完这话便抱了拳头,轻施一礼。 五爷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对他是十分的喜欢的,天天和一些说打就骂的人在一起混,一不小心碰到一个这样方方正正、文文静静、俊俊俏俏的男子,心里是欢喜的,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男子,不过是在心里稀罕稀罕就得了,想得到手是不可能的。 “我拿什么相信你?”五爷问道,龙骧看她这样开口,便知道这个女人不似眼中所看见的那样凶狠,反而是个好说话的主。 “不知道。”龙骧十分诚实的摇了一下头。 五爷忍不住的噗嗤一笑:“那好吧!你陪我睡一觉,这事就算了!” 龙骧听了这话,脸上立时涨成了红色,有些局促的搓着手。 “唉!你这娘们”吴风听了这话,心情十分不美丽,直接提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枪。 “你们不舍人?怎么救人?”五爷吃吃的笑着,看着龙骧的样子更是开心。 “五五爷”旁边的磕巴叫道。 “烟串子,你过来!”五爷把磕巴往旁边一扒愣,叫了一声那个一直跟着龙骧他们的点子,这小子黑不出溜的,象个野猴子似的钻了过来,五爷一把将他搂了过来,象是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这五爷第一次和自己这么近的接触,便笑哈哈的贴着五爷。 “扑哧!”声音真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有点吓人,烟串子象条死狗一样堆了下来。 五爷看着这一圈围着的人,基本上让自己睡个遍的男人:“就说烟串子带带路,人就没了。”如果不处理了二爷身边的狗,要怎么能放了眼前的帅哥? 磕巴立时懂事的叫道:“哥们儿,把他埋了。”一点结巴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你能给我的,我也不要了,一路好走吧你那!”五爷真的象个爷们一样的提着在烟串子身上擦完的寒光闪闪的短匕,大大咧咧的说道,一摆手,火把灭的就剩了两!一行人就要走了。 “姑娘,等等!”龙骧叫道,又往前迎了几步,吴风一把拉住他,他回头告诉他没事,便走到五爷的面前,从腰间拿下一个黄色的玉佩来。 “这是家母亲手所赠!是一位德高望众的老者所有,一直修德养护,到我这儿的时候,就已然是温良玉凝了,当初家母说这玉不能离身,今日请姑娘代为保管,终有一日,我必来取,而或如果我还活着,请姑娘到黎国凭玉找人,如果我不在人世了,这玉卖了也能购田置地”龙骧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黄岗蜡玉双手奉上。 五爷也不矜持收到手中,立时感觉到此玉确实是个好东西,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入手生津,她拍了一下龙骧的肩膀:“记住了,哥们,你一路平安,最好别死,好让我跟你享享福。”想到了什么,慢慢走出去的身子又转了过来:“你们是黎国人?!” 龙骧面色如玉的点了点头,她浅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许的不自然,但是转瞬恢复后再不说话,便带着人走了。 望着她们的身影,龙骧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如果自己不是帝之子,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携一两位好友,浪迹江湖呢? 吴风也上了车,龙骧骑着马在后面跟着,毕竟是夜路,他不敢走在前面,一直过了斜坡,过了坡前的平坦地,他们才进了山路,刚走到半山腰,吴风就打起了尖啸的口哨,不一会的功夫,就有回声,他们在山路上静静的等着,最先窜出来的是小年儿,直接跳到龙骧的马尾巴上,跳到龙骧的肩膀上面,歪着小脸直直的瞅着龙骧,好象给人一种终于放下心来的感觉。 “龙骧!”黎黎兴奋的叫道。 “嗯,你们吓到没?”吴风问她们三人。 “没有。”心看黎黎象个花痴一样的瞅着龙骧,便撇了一下嘴回了吴风的话,她突然有一种想杀死黎黎的冲动,因为她是韵画的丫鬟,她是面前这个男子的媳妇的丫鬟! “你怎么看我们公主的眼神有点恶毒?”吴风用手拐了一下心,小小声的问她。 “这么黑你能看清我的眼神?闭嘴吧,别找消!”心抬起了小拳头比划一下。 心转身抱着那个孩子跳上了车,在他的后腰使劲的掐了一把,她自己都觉得非青既肿,因为甚至听到了血肉归位的声音,那个孩子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龙骧。 “这附近有没有休息的地方?”龙骧问道。 “不用休息,最多一个时辰,咱们就下山了,你把马系到后面的车辕子上,你也上车吧!”吴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龙骧在车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那个小孩,车上坐四个人确实有点紧。 “我”这个小孩子摇了一下头。 “不能说么?”黎黎问他,把手爱怜的放在他的头上,龙骧把她的眼神收到眼中,他心里十分了解她的心情,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多么想有一个疼自己的哥哥或者姐姐,如果实在没有,有一个自己疼的弟弟或者妹妹也是梦中所求吧? “我没有名子!”这个孩子终于张了嘴,他的脸上的伤,让黎黎治的也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彻底的好,但是凭着黎黎的技术,估计不能留太多的疤,要是恢复的再好些,也许会一点不留。 几个人忙忙活活的给他洗澡,然后就出镇,最后趁夜色两个女人再带着这个孩子从竹林偷偷的先行一步,连和这个孩子交流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今年多大了?”龙骧又问他。 “不知道,好象是十二!”他低下了头。 “那些追杀你,是什么原因?你这一走,再回到这里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可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黎黎问他。 他突然憋了一下嘴,眼圈红了起来,虽然在尽力的忍着,可是眼泪还是不听指挥的打着晃要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娘死了后他们就把我从我家赶了出去,然后总是打我,问我方板在哪?我不知道呀!” “在你家?”黎黎有点不太明白。 “是你和你娘住的屋子吧?然后你们很多人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心问他,心明白,他娘一定是个小妾,估计这个孩子也不是那个大院子院主的亲生。 他瞪着他的黑眼睛瞅了一眼心,就又低下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的目光有点吓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暗影之卫 “你都十多岁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说实话,我们毕竟救了你,而且他会庇佑你,你难道连我们都不想真言相告么?”心的话没有龙骧和黎黎的语气温柔,但是她这样说完,这两个温柔的皇子、皇女才明白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心计的,便不再问他,全沉默了起来 “我娘是宫里赐造纺的纺官,她手里有失传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娘没有给我说过。他们说娘死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低下了头。 车上再无声音,这个孩子说的真假也无人知道,龙骧更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处理,但是至少不会把他扔了,一直过了好长的时间,龙骧才又开口道:“叫竹染吧!先跟着我,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你寻个好的人家,过正常的生活。” “不要”这个孩子直接拒绝。 “什么不要?”龙骧问他,诧异的看着他。 这个孩子直接在拥挤的车厢里跪下“我要名子,可是不要被送走,我就这样跟着公子爷就好,就当我是一个下人就行”他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别人对自己如何的好,心里也觉得这条命是龙骧救的。 “那得先等着,如果你要现在就和我一起的话,会被净身的,等我建牙开府了,你当侍卫就可以了!”龙骧扶起了他,皱着眉头靠在车厢上,再不言语,时间很晚了,许是累的原因,车厢这回真的静了起来,只有吴风一个人打着哈欠小心的赶着车 黎国 冬天,真的来了,天气骤然冷了起来。 “听说帝君的五皇子,掉到雪山断谷了” “太子带着准五王妃回来了,太子可没怎么地,还活着,那个韵家小姐也活着。” “不是,我听说,当年就是指给五皇子的那个韵家小姐,太子也求娶过,你说五皇子是不是真掉进了?就是真掉进去了,是不是太子所为呀?” “听说这次祭祖是五王妃代替五皇子祭的呢?” “辰王呀!龙帝最喜欢的傻子,尊贵的五皇子,刚刚封了辰王,就英年早逝了” 近日以来,整个黎国帝都,所有的官宦之家,传着说的全是这类相关的话题,帝宫中虽然没有人传说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帝君,韵营长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秋公公小声的回禀。 “传吧!”龙帝倦乏的揉着脑袋。 吭吭的进殿之声,仿佛宣泄着韵棋的不满和愤怒:“臣,韵棋归来,给帝君请安!”他下跪,磕头,不等龙帝告起,便站了起来,一动不动,脸上冷的仿佛把自己都要冻僵了一般。 “韵棋呀!我比你更难受”龙帝并不挑理,直接告诉他。 “臣在外行帝命,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韵棋知道此事与龙帝无关,语气中只有怒,而没有恨。 “你妹妹安然无恙呀!”龙帝轻声的说道。 “她一直没有回来。”韵棋皱着眉头。 “他们祭祖就得十天左右,再回来,估计还得过半个月吧!”龙帝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态度一点儿生气的感觉都没有,看着他和龙骧一样的身高,他十分温柔的劝解道。 “帝君,太子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了,可是韵画不在车上!”韵棋狠狠的说着,他的话惊得龙帝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龙帝十分的不解。 “韵画不在车上,没有跟太子一起回帝都,她说去找辰王了。”韵棋又重复一遍。 “你怎么知道的?”龙帝有些不信。 “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是请帝君准许我去接韵画,那是我的亲妹妹,是我的命!”韵棋狠绝的说道,语气和表情分明是告诉眼前的九五之尊:“你让我去,我也得去,不让我去,这营长不当了,我也得去!” “准!”龙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少什么?” “什么也不少,我担心帝都的安全,所以这件事儿帝君可不可以自己解决?”韵棋说的是实话,当上了营长之后,总觉得帝都的安危是自己的责任,如果龙帝准了他的所请,并不罢官,他依旧是这千里帝都的营长呀!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不当营长的时候,本帝也安排明白的,何况现下有正事在身,我只告诉你一句,本帝不希望韵画有事儿更不希望龙骧有事儿,我不相信他会绝命!”龙帝十分的肯定,想着什么,他突然喊道:“暗影之卫!” 声音刚落,便不知从何处而来八个身形奇绝之人,韵棋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这八个人就齐齐的跪在龙帝的面前。 “卫长,选两个武功最好的!”龙帝的声音阴冷而震撼,在整个大殿给人一种无言的威慑。 不一会那个被龙帝称为卫长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外围的韵棋,心里便知晓帝意,他挑出两个身材最小的两个人:“帝君,虽然他们俩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能入暗影八卫,帝君便应该知道他俩的实力,最可贵的是他俩年纪是最小的。” “好!你二人从此时开始,以韵营长是从,只受他一人领导,不再顾及帝意和卫长!”龙帝这样说话是十分狠绝的。 暗影之卫,是先祖留下来的一支影卫,武功奇绝,只于帝君之手掌握,不受任何势力管辖,如果龙帝在这个时候,被哪位皇子夺了位,那么这支卫士,也只会管那位上之人。龙帝这样的说,便是放了两人的誓言,那么,从此之后,韵棋就是让这两个人杀了自己,他们俩人也会唯命是从。 “是!”冷寒的声音在殿中绝响。 龙帝摆手让所有人退了下去,看着韵棋和那两个影卫的身影,他歪过了身子,把上身和秋公公贴的很近:“你说韵画真的没有回来么?” “不知道,咱们的消息午夜才会传回来,太子今天清晨应该打道回宫了,所以”秋公公皱起了眉头,自从传来辰王龙骧的消息后,他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泯妃那里怎么样了?” “还在闹着要出宫,说辰王在等着她一直派人在外围看着” “你去传话,就说韵棋去找龙骧和韵画了。”龙帝叹了一口气。 “呃?泯妃娘娘说韵画和太子一起加害辰王,所以要出去的,你这样说,她岂不是更不安分了?”秋公公十分的不解。 “你是老糊涂了么?这件事还用我教你么?”龙帝突然觉得他的智商有点下降了。 “明白了,奴才就说,韵画和龙骧一起掉到雪山下面了,不是前几日通报的,只是龙骧一人,我们错怪韵画了”秋公公豁然明了。 “你说韵画真的会” “不会!”秋公公十分的肯定,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敢这样的打断帝君的话,而且声音还不小。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知道你的眼光不会错”龙帝坐直了身子,一头灰白的头发又染了些许苍白,如果龙骧真的有事儿,那么,还有哪个孩子能承得起这帝之尊位,在他的眼里,其它的皇子,就是不傻,也和龙骧比不了,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有龙骧那样的母妃和舅舅,还有一个不可限量的少年英才表哥! “镇抚司的人,是不是也动身了?”龙帝又问道。 “恩,司长刘毅亲自带队,一行安排了四人。”秋公公的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拧在了一起。 龙帝又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泯妃!唉!还是我自己去吧!” 宁宫营 韵棋交待着一些防备部署,小心仔细的吩咐着下属,然后就直接带着那两个影卫往城外冲了出去,三匹骏马带起了尘土飞扬,向雪山方向急驰而去,在他们的不远处,亦有四骑也奔着同一个方向奔跑着。 韵棋在马上坐着问他俩:“你俩叫什么名字?” “影六”! “影七”! “真有意思,我妹妹有个五,你们俩是六和七,真是缘分,把影去掉,就叫六儿和七儿吧!”韵棋吩咐道。 “是!遵命!”他俩一起答道。 “还有,别当你们是侍卫、下人、奴才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哥们!暗影之卫?别人不知道,我最了解了,一个亲人都没有,从小从刀尖上走着长大”韵棋是个心里特别善良的人,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欺奴霸道之人。 “这”二人语顿,说话间,马的速度也减慢了下来。 “这个屁!虽然是哥们,我也是老大,我是大哥,你俩得听我的,还有,我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俩也得说,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商量,人多的时候得给我面子,除了我媳妇和妹妹,我的就是你们的!你们俩塔马的!下去牵着马走得了,能不能快点?”韵棋又抽了一下马。 “呃!”两个人傻子一般的追了上去,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在心里念了一万句佛,叫了几百句的妈,是什么命摊上了这样的一个主子?是对他们这么多年吃的苦的补偿么?这辈子要是起了二心,不得好死!只一会儿的功夫千言万语在他俩的脑海来回的翻滚、澎湃着。 “奔跑吧!两个自由的傻小子!”韵画又结实的给了自己的坐骑一鞭子,张狂的大叫着:“妹子!你哥我来了,还有你两个傻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后果自负 暮色四合,黑夜席卷了整片大地,夜风凉寒,却依旧阻挡不了韵棋的寻妹之路,三人急驰直奔雪山,当真的再也不能行进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当时太子与韵画休息的雪山脚下,看着满院辉煌的灯火,闻着只有帝宫才有的柚灯的味道,年轻的韵营长知道太子此时正此处安营休息。 刚刚走到这个小行宫的门口,就被两个侍卫挡住。韵画一点都不客气的上去就一有脚,被直接踢进院里去的那个侍卫咧嘴大叫:“有刺客!” “有你马刺客!你塔马的,太子回帝宫后,你不还得回我手下当差,还敢挡我?给你霸道的,你塔马的告诉我你姓啥?姓地么?天老大,你老二?是不是?”韵棋因为韵棋,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地发呢,说完这话,他又上去、‘亢疵’又是几脚。 一群听到叫声的侍卫已经围了过来,看着灰头土脸的营长当着他们的面正在暴踹自己的同行,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怎么了?”一个声音缓缓的从最远处的内殿传来。 “没怎么的,我教训一下我自己的人,太子好好休息就行!”听到太子的声音,韵棋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便喘着回话。 本来行宫就不大,在殿里的太子早就听到了韵棋的骂声,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听到他的回话,太子才知道,真是他来了。 “韵兄,你快进来吧,看看谁在?”太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韵棋听着他的话,便停了手,谁在?能和太子共居一殿,是韵画么?他一把将躺在地上的侍卫拉起来:“疼不?” “不疼!”侍卫站直了身子利利索索的回话。 “不疼就好,站岗去吧!”韵棋吩咐道。 “老丁,你没事儿吧?营长真会打人呀,你脸上一点伤都没受呀!” “你说呢,你挨顿试试!唉,你扶我一把行不?” 韵棋的身后传来两人很小的声音,韵棋的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我的人,我能往死了打么?怎么这一堆兵,一个奸点的都没有呢?就洪冉还能入点眼,可是也虎了巴几的!”想到这些,他有些痛苦的摇了一下头。 韵棋刚进屋,就看见了太子面前坐的那措,他一脸的惊异:“你啥时候来的?” “昨天,听说了画儿姐姐的事儿,所以我直接取道雪山了,为了能和你遇上。”那措直接了当的说道。 “”韵棋有些尴尬,心里有点泛起愁水,你未婚夫坐在你面前,你当他面这样说,是不是有点拿太子太不吕了吧?他只能假装嗓子不得劲的咳了一下,自己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措说她非你不嫁,如果非得逼她嫁给我,真有那么一天,我需要南楚出手相助之时,她也不会相帮!”太子云淡清的说道,仿佛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过是个局外人一样。 “你这丫头,我说你恨嫁,还消我,真是婚事也是你能作了主的?真是荒唐!”韵棋心里不太舒服。 他送那措回南楚的时候,黎国敏王与南楚容王先行一步,他只负责外围和敏王手下的五万兵勇,如果能和平解决,他也不用入南楚皇宫,容王也是担心那措的安危,便将她扔给了韵棋,路途加上等待的时候虽然不到一个月,可是他摸着自己的心窝子,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公主的,不娇气、不做作、不磨人、不唧唧,反正很合自己的品味,他甚至于觉得,除了韵画,那措是自己第二个喜欢的人。 和她相处,就象个哥们一样的自由和开心,虽然有的时候打不过她,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是自己舍不得让她受伤,无论多生气他也舍不得出手揍她呀! “你是站着尿尿的不?人家太子爷都没有说什么?你在那唧唧歪歪的,你还敢要点脸不?你敢说你不喜欢我?”那措直接站了起来,她与太子坐在一个青砖火炕上,突然的站了起来,看着韵棋喊道,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霸道之感。 “你给我下来说话!”韵棋的嘴不快,当然抢白不过她,可是看她那张狂的样儿,心里十分的生气,本来韵画就让他心焦如火燎,便一点好口气都没有。 “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一点都不象个爷们!”那措歪着脑袋一脸的不噱。 “你个死丫头,谁象爷们你找谁去,别天天恨嫁”韵棋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措就直接跳下了火炕,直奔他的面门轰了过去,韵棋没有想到她当着太子的面还敢动手,立时有些恼了,一点没客气的躲了过去,一回手就把她擒在手里,再一抬手直接把她扔回了炕上。 “咕咚!”声音十分的响,韵棋对他的行为立时的感到了后悔,这么远的跨度扔回去,一定会摔疼了。 那措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韵棋远远的看了一会儿,看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这才有点着急了,一步跨了过去,伸出手来把她扳过来,手刚用劲将那措的身子翻了一半,一股钻心的痛苦从手指直接传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啊!你个小泼妇。”那措把他的小手指都掰的要扣到手腕了,韵棋就着她用力的方向弯起了上身,那措也是有点武功的,直接就把韵棋拉到炕上,然后骑了上去,不管是拳头、口水一起招呼起来,她也不说话,直接开轰。 那措知道,自己先前确实十分的讨厌她骑着的这个人,可是在他送自己回国的一路之上,她发现了他的许多优点,这些优点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长大的她,重来没有体会过的另类温柔,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种在了自己的心里,她早上就到了这里,也与太子相商了多时,把自己的想法,一半哄劝,一半威胁的告诉了太子,两个人之间也达了一个无人知晓的默契。 一个女子,为了他这样的和黎国的太子,自己的未婚夫谈条件,你还想怎么地?我塔马的不求你感恩戴德吧?你也得理解一下我吧?还敢当着外人取笑我?这个外人,还是完了还敢怪取笑本公主,真是欠消!多说一句话,都累挺,这就是找消的节奏。 太子龙骐看她俩的样子,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韵画在祭完祖的当时就不辞而别,他心里早就如十多个人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捅着自己那个本来就不太坚强的小心脏,现在他俩这样,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也是真心的笑不出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的下了炕,趿拉着鞋走出了殿子,在外面轻轻的把门关上。 六和七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不解,太子隐隐的感觉到了他俩身上有一股无名的杀气,他抬起了半合的眼皮:“你们和韵棋一起来的?” “嗯!”二人一起点头,虽然猜到了他是太子,可是看他的样子,头发好象两三天都没有打理了,身上也是件普通的锦面袍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又不象是,还没有听到韵棋的请安之声,便只是同说了一个字。 “你们要么去休息,要么就守在外面,你们营长休息了!”太子缓缓而道,然后就不看他俩继续合着半拉的眼皮,回头看了一眼被韵棋占了的屋子和床,还有未婚妻,便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情况呢?我好象听到了一个女的声。” “我好象也听到了一个女的声,所以才问着你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这两个只知道忠心护主,按命令行事的暗影八卫之中的二位,前途不可限量,此时只是互相问着这些一点营养都没有的话,不知所措的站着。 殿内,打斗的声音终于停止了,韵棋抱着头等着她发泄完了内心的不满,终于松开了护着脸的双手,一把攥住那措的手腕,一个回身将她压在身下。 韵棋的双眼突然冒出了红色的精光!象醉酒一样的血丝爬了双眸,骑了这么长时间的马,又是如此的心焦,加上那措不知道深浅的在他的身上骑着,还不安分的乱动,他早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坚守’,低着头,看着身下的小人,一脸的通红,头发微微的散乱着,还不老实的挣扎:“你要是再这样一拱一拱的,再发生什么事儿,后果你自负!”韵棋恨恨的说道。 他的话终于把那措惊醒了,她这个时候,才反映过来,韵棋整个身子全压着自己,而且明显的感到了那里在顶着自己,她立时又羞又怒的松开紧咬的下唇:“你真是不要脸”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韵棋的嘴直接堵上。 接吻,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所以都不太熟悉,大约互相切磋了半个时辰,才渐入佳境,韵棋的手也慢慢的松了开来,那措整个繃紧的身子也软了,两个人就这样的缠绵着,韵棋想着什么,手慢慢的摸索上来,刚刚放到那一抹柔软,那措就从嗓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问鼎后位 声音不大,但是落到韵棋的耳中,却如同一道醒令符一般,他猛的睁开了半合的双目。 韵棋从那措的身上爬了下来,直接站在地上,愣眉愣眼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可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出了太子已经把门关上的屋子。 门刚刚打开,就看到了两个把耳朵贴在门上的六和七尴尬的神情,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的摆了摆手。 三个都各怀心事的骑上了马,奔着雪山而去,刚刚爬上了半天腰,马就象被什么困住了一般,原地不行,韵棋便跳了下来,才看见不算十分宽阔的路边支着一个帐篷。 “你们是谁?”韵棋直接掀开了帐篷的帘子探头问道。 “宁营长”坐在里面的一个人穿着宁宫营的军甲,一脸的瑟瑟。 “你们怎么在这里?”韵棋不认识人,却识得军服,便摆手叫他出来,站在外面的他,迎着有些刺骨的寒风,却没有一点的萎缩和惧冷之意。 “是太子让我们在这守着的,紫叶郡主”他有点胆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郡主怎么了?”这句话终于让韵棋的脸色有些改变。 “她从前面这个弯道,下去了” “哪个?” 那个人伸手引路,把韵棋带到龙骧掉下雪崖的地方:“就是这里。” “什么时候下去的?”韵棋问道。 “昨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惊。 “和谁下去的?”韵棋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然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和她的一个侍女,营长,不是我们不下去,是她真的不让”他说完这话,从远处又走回来两个穿着营服的士兵。 “这事!不赖你们!”韵棋神色一凝,接着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们也下去。” 话刚说完,那个刚才和他说话的士兵就拉着韵棋走到了崖边,指着一头拴在钉着帐篷的木桩上绳子。 “妹妹是从这里下去的?”韵棋问他。 “嗯!”他点了点头,韵棋便不再多说一句,直接摆手让六和七随后,顺着绳子往山崖探去。 不知道往下爬了多少丈,才在脚下有了一丝感觉,借着月光,他们一前一后的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一棵参天的古树。 “唉,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和痕迹吧?”韵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爬下山崖的时候过于紧张,也许是多日来长路漫漫,他突然觉得自己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便直接在一个最大的树丫上靠着,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他总是会有一个一直都出现的人,好象是自己的娘,只是含着泪光看着自己,总是有什么话要说在他徒手要抓的时候,会象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抹初升的朝阳,刺醒了沉睡的韵棋,他再回头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六和七的影子,他皱着眉毛坐了起来:“六?七?” “醒了!”下面传来索索的细声,因为树叶茂密,他看不到下面什么人说话,感觉好象是六和七的样子。 “那个!老大?”六的声音试探着。 “恩,这几天着急找韵画,竟然没有细细的听听你们的声音。”韵棋说着话,就打算跳下去,刚要抬腿,就听到了七的警告:“老大,一定不要跳下来,因为老塔马高了” “是么?唉,一想想小半年没爬树了。”韵棋自言自语的顺着这棵古树爬了下来,看来七说的没错,光往下爬,就爬了一会儿,这要是真跳下来,不也得摔够呛呀? “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韵棋拍着身上沾着的枯枝和带下来的落叶,问道。 “天刚刚亮的时候下来的,我们在树上找了两圈,咱们下来的背面,有大的东西掉下来过,树枝有折断,还有重物落下的磕痕。”六十分的肯定的说。 “那应该是辰王的马车掉下来的时候留下来的,可是车呢?”韵棋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们前后一里全找了,确实没有车的痕迹,不过我们找到了一大串脚印和马蹄印。”七告诉他。 “呃?是从这里出去的么?”韵棋又问他。 “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路过这里往那边走的。”七一边比划一边述说着。 “那就是说有人从这里路过,然后救了辰王,然后往那边走了。”韵画心里十分的高兴,也许有了辰王的踪迹,会找到韵画,真的是天怜人呀,竟然在那天下了雪。 “咱们走,也许韵画也看到了这些信息。”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马呢?” “啊?”两人一口同声的叫到:“老大,咱们是爬下来的。” “噢,我忘了,那咱们走吧!”韵棋说完这话,便奔着七指的方向大步迈去。 “好象是越来越暖和了!”六问道。 “恩,比黎国暖和。”韵棋没有心情理他,七便接了话。 几个人顺着不太清晰,但还稍的呈现的脚印往前走着,一直走到了那个如同农家的小院子。 木制的栅栏外,已然挂满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来的绿色的植物,象药亦象可食的干菜。 韵棋慢慢的推开了院子的小门,项达正好从边房走了出来:“咦?这里这几天这么火么?又有客人来访?” “这位兄台,打扰了!”韵棋客气的抱拳问好。 “你都进来了,还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事?”项达自从在吴风走后,心情一直不太美丽,所以语气有些冷漠。 “我想问一下,月前,可有一个公子,年纪和我差不多,还有一个姑娘,年纪也和我差不多,他们应该是分别来过,然后身边带着一个女子,年纪也和我差不多,长的也有些相象?”韵棋不知道自己如何组织语言,便有些重复的询问道。 “公子,师从何处?”项达问他。 “啊?”韵棋有些不解。 “这是有人让小的问的。”项达又说了一句。 “师上为夏,尊伟国!”韵棋心里明白,此话一定是妹妹告诉他的,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可是韵棋公子?”项达又问。 “正是!” “韵画姑娘和意与王爷、王妃去了南闽皇宫,那位最开始来的公子带着心回黎国了!韵画的意思是让你经南闽祁山,过南屏城,然后借路南楚,顺着浣沙河水路,去追赶龙骧公子,要保他平安归国!”项达直接回话。 “好!”韵棋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向来言听计从,她既然在话相留,便知道她必然平安,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去南闽皇宫,但是在心里总是告诉自己妹妹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韵棋也不多说,又行了一个大礼,便要带着两个侍卫而去,项达抬手回礼,又接着说道:“公子,先休息一天,明日再走不迟,他们一行有马车,还有女眷,所以必然不快,一定会追上的!看公子的样子,想来也是多日未眠、风餐露宿”项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口气和缓了许多。 “这样,就真的打扰了!”韵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脑袋,说实话,他此时已然饿的不知道什么叫饿了,闻闻自己,觉得自己海臭海臭的。 “没有关系!”项达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的围裙系在了身上,然后指了指边房:“那里,你先在那里休息一下。” 韵棋和带着六、七,洗了澡,又吃了饭,时间还没有到中午,便有些心急的在院子里踱步,终于等到了项达回来,这才抱拳道:“那个,这位兄台,我们不等了,现在就走,都是老爷们,没有累到那种程度,我们还是先去追妹夫的好!”韵棋和项达的话不多,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仿佛有天生的熟识感,便也不相瞒,直接说道。 “那好吧!干粮和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项达回来的时候,还牵了三匹马,他一边拴着马一边说道,这句话刚刚说完,就停了动作,突然回头问他:“你说你去追谁?” “什么?追龙骧啊!你不是说韵画让的么?”他这样一问,到把自己整的迷糊了。 “不是,我是问你,刚才叫他什么?”项达转过头来,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脸色有些许的冷青。 “我妹夫!那个韵画指婚给辰不是,是龙骧了呀!她没有说么?”韵棋有点不太明白了,他刚才听到眼前之人管和韵画入宫的人叫王爷和王妃,那这一院子的人,必然知道龙骧与妹妹的关系呀?难道韵画没有相告? “这件事,王爷不知道,王妃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公主也不知道”项达仿佛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的喃喃道。 “什么意思?”韵棋的脑袋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好用,这回更让他整的有些混乱起来。 “那个我们公主也和那个公子一起走的,而且”这要项达怎么说出口?说是王爷和王妃的意思?说是她想问鼎黎国后位?说什么?项达也学着韵棋的样子,两个大男人对着挠着脑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粉身碎骨 “我有点没听明白。”韵棋是真的糊涂了。 “那个,公子在这里养伤,和我们公主先是不打不成交,然后日久生情,公主此次回黎国,公主担心公子的安危所以一起回了黎国,可是公子没有和我们说过他与令妹之间的关系,令妹在也没有告诉我们”项达有些急切的解释着,他是真的担心那个从小在他肩膀上坐着长大的女孩子,不关乎她的身份和地位。 “我明白了,但是我妹妹指婚在前,所以令国公主如果辰王真的有意,那么他自然会处理明白的,而且有一件事,兄台尽可放心,我妹妹不是刁钻狠辣之人,更不是吃醋掂酸的人,这点尽可放心!”韵棋还是了解妹妹的,虽然他的心里也不是太舒服,但是如果真的如妹妹所说,龙骧真的承袭帝位,那么后宫三千佳丽,何止一个公主? “妹妹此去南闽宫中,一定也是因为龙骧的事情吧?”想到这些,他便脸含一种感激的微笑。 “我和你们一起去可好?”项达在韵棋失神的过程中,突然中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不安,在心里冒出一种突然间黎黎很需要他保护的冲动,他说出这句话,也是鼓出了很大的勇气,首先面对的就是王爷还有王妃的不辞而别。 “这个不用了,放心就好!不为别的,就为兄台为我们辛苦而备的洗澡水和饭菜!”韵棋坚定的眼神给了项达安心之感! “好!”两个人走近了一步,突然象个爷们儿似的握住了手,彼此用力的拉了一下,肩膀相碰之中相互之间给了一种言语说不出来的信任和认可。 韵棋按照他指的方向与他的两个侍卫追随龙骧而去。 黎国内境 太子掀开鹅黄的车厢帘子,远远的看到一股烟尘奔着自己而来,不远处就是可以遥望帝宫的留君亭,那里曾经是先太子无数次送龙帝出征的地方,龙帝登基之合便将那里更名为留君亭。 太子于亭子处下了马车,眼望那股奔马引起的路尘和自己越来越近,他紧紧的裹了一下身上的披风,黎国的冬天还是很冷的,于他来说,此时就是让他拥炉围裘也温暖不了他内心的冷落和孤寂般的苍凉,韵画走了,给他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从小保护自己长大的皇兄又不在身边,他突然觉得自己象个没人要的可怜孩子。 再想到回到帝都还要面对父帝的责问,他内心的忐忑和不安,让他这一路归途如走荆棘。 路尘和自己越来越近了,他终于看清了奔自己而来的蟒青长袍,他象个孩子一样的奔着敏王跑去,拉着刚刚落马的敏王,千方百计无语凝噎。 “不用着急,此事一定和你无关,龙棋的为人,我心中明白,你受委屈了。”敏王龙骕安慰的说道。 太子听他说话,只是咬着牙,拖着他走到了亭子的中间,那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他这个时候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大哥,这件事我不委屈,虽然确实不是我做的,但是,我却知道没有阻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敏王神色一骤。 “是八皇叔的意思”太子低下了头。 “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不问朝堂么?是在为你铺路么?”敏王心里疑惑纵生。 贤王,在敏王的心中,是极其亲切的一个叔叔而已,政事如何,从来不参与其中,于各位皇子之中,对自己和太子比其他皇子也是多了许多的疼爱,龙帝对他也是极其信任,琴、棋、书、画相谈甚欢,只要不涉及国之诸事,他便可以与父帝秉烛长谈,而现在对龙骧的痛下杀手,他目的为何? “我们现回宫吧,父帝在等着你的消息,你不在他的面前亲述,他无论如何都对你书传之事不是十分相信。”敏王依旧习惯的用马鞭的把子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帝宫 太子和敏王步行回宫的时候,天黑已暗,帝宫之内已然开始张灯。月色被通明的灯火掩盖住,宫灯散发出来的光照亮了整个通路 龙帝端坐在正殿最高的帝座之上,金刻的宝座上雕画着象征帝王至尊的腾龙,在宫灯独特的光亮下,这尊龙椅越发的耀眼夺目,龙帝脸色平静的向下张望着,太子和敏王齐齐跪在地上,无一例外的静心宁气,看着寂静的大殿,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急来的风暴。 “就是说,遇到贼人来袭,你调转车头,先行遁逃,而是将龙骧甩在了整个车队的最后?”龙帝的声音极其的平静。 “不是!五皇弟的车子是在最前保护的,当时”太子是按照贤王的安排刻意而为之,所以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龙帝的质问。 “五皇弟?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弟弟?是么?他不过是个智力不足六岁的孩子!”龙帝突然间在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名的伤痛,如同万剑搅心般的疼,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父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有些哀伤的口气,看着龙帝的表情,在那一刹那间,他仿佛觉得如果掉下山崖的是自己,父帝会不会如此的伤心? “好!韵画呢?为什么没有和龙骧一起坠入山崖?”龙帝突然问他。 “她那个时候,正好下车找我有事相告,所以她下了五皇帝的车!”太子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龙帝今日听他亲述,终于明白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揣测是真的,韵画果然是暗中相助于太子,才会使龙骧自己坠入山,他面有不善,又似有困恼,还带着几分的疑惑。 “龙骐,本帝命你代帝之尊而祭礼祈祖,你首先未尽兄长之职,致幼弟不测,又未尽忠在后,未保护好本帝亲指的五王妃,你可知道你的过错?”龙帝的口气依旧平和,给人一种这件事就象一个很小的小事儿一样的感觉。 就在所有的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的时候,龙帝眼神游离,龙眸微瞥,快速的掠过在地上长跪的两个人,语气冷凛,如万倾惊雷,掷地而炸:“太子暂幽闭于自醒殿。” 自醒殿,自黎国建国更号以来,囚禁了多少太子、亲王?不计其数,而从中能全身而出的人,又是少之又少,虽然没有亲下太子废令,可是这太子之位也在帝君的许与不许之间罢了。 “父帝!”敏王急切的跪行了几步,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望着高高在上的父帝,语调哀怨。 “下去!”不容否定的语气呵退了殿上的所有人,他此时不想多说一句。 两人走后,龙帝失力般地坐在龙椅之上,无力的松开了那个抓着龙头的手,刚毅的脸上颓废疲倦,似乎一下苍老了几十岁,连声音都变的无力起来:“秋离,本帝的母妃不得父帝的宠爱,本帝也从小就四处征战,先帝平定四海,人心归依,这帝位本是太子琴哥哥的,与我来说,苦心经营了多年,虽然龙骧失聪在前,但是有他母家的庇护,这帝位也是安稳无碍的” “帝君,你还有好几个皇子呢,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话说回来,也许辰王他安然无恙呢?”秋公公看着他老泪纵横,捂着胸口的样子,心里十分的着急。 “刘司长那里可有什么信息传来?”龙帝又问? “暂时还没有!”秋公公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陪本帝去看一下泯妃吧!”龙帝费力的站了起来,秋公公连忙去扶住了他。 藏英阁内,没有龙之殿明亮,仿佛只是掌了殿中的宫灯,通路上的宫灯,一座都没有点亮。 龙帝进殿之时,泯妃正一个人怔怔的坐在窗前,开着窗子直直的盯着来路。 “你看见本帝来了,都不接驾么?”龙帝尽量的想缓和一下尴尬和生冷的气氛。 “我没有看到我只能看见骧儿回来,其它的我什么也看不到!”泯妃轻声的回着话。 龙帝走上前去,把窗户轻轻的合上:“外面太冷了,你这样长时间 的坐着会吹出病的,以前在战场上受的伤,最怕寒冷了!” 泯妃这一次并没有象上一次疯狂的阻止龙帝的关窗行为,她静静的坐着,过了些许的时候,她平静的站到了龙帝的面前,缓缓的跪了下去:“求龙帝放我出宫。” “凤英,我告诉你了,这次本帝派的是刘毅亲自去找龙骧,别人不知道他的能力,你是最清楚的。比你去强!”龙帝温柔的劝着她。 “我说的不是去找龙骧,而是把我送到梅妃那儿,我要陪着她一起出家!”泯妃依旧面色平静的轻轻述说着。 “凤英,你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你真的这样走了,龙骧回来了,你让他怎么在宫中与众人相处?”龙帝一点没有恼怒的样子。 “他会回来么?不会了,我昨天晚上梦到他了,他摔的粉身碎骨我要去佛前祈祷,让佛祖保他活着”泯妃的泪水终于断了线般的落了下来,就象无数个透明的珠子,在地上轰然碎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一错再错 “泯妃,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行,诸多不妥,我都不在意,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作为帝君的女人,有些东西你要学会承受。”龙帝一收刚刚的温柔,声严厉色的对她说道。 “要我承受什么?”泯妃抬起头来,一脸的愤恨。 “承受失子之痛,然后坐稳你的妃位,龙骧如果真的不测,我会为你重新选一个养子,而你的这个孩子,必然会承了本帝的帝位,而你则是唯一的太后!” “唯一的太后?所以你不在意骧儿的痴傻,只在意你的帝位,这样你更不会在意他的死活,他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只要是我的孩子就行,只有后面有高府就行,是么?”泯妃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可以,你还可以现在马上和本帝再生一个,本帝还会扶他登基为君,我坐上这个帝位哪日不忧心,你可曾真正的理解过我的难处?高凤英,我念你在我身边一心无二,所以我对你有诸多的不舍,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换了你,甚至换了高家的一切!在你身后翘首相望的,还有贤妃和淑妃”龙帝的话象云中惊雷一般惊得泯妃冷汗淋漓。 她在龙帝身边多年,从他十四年开始替先帝四处征战之时,便书信相通,到最后与他银枪碧剑,厮杀战场,这样狠绝的他是自己重来没看见过的。甚至于在心里慢慢的有了一丝的伤心,她一直以为自己与别的嫔妃不同,她与龙帝之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在她突然知道,她错了。 现在的龙帝指点江山数十年,俨然稳定了江山,所以有些人,他当然可以掌握,哪怕明的不行,只是动手她与龙帝一起培养的暗影侍卫,哥哥与侄子,便可以身首异处,她忽略了,忽略了太多,这多年来,她在龙帝的保护之下,无人敢与自己相争任何,所以她一早便失去了斗争的反抗的资本。 现在的她,连当年守在自己身边的女营都早已解散多年,在宫中地位上来说,自己也仅是四妃之末!平时的赏赐也不经心掌管,大部分千金散尽。还有什么资格来反驳眼前之人的一席真言?如同炎炎夏日,一桶寒冰之水浇灌全身,如同平静之心,一尊金龙兴起不落涟漪。 龙帝坐在她的面前,把目光投向最远处的一株龙骨木之上。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淡淡的笑道:“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刘毅很快就会回来,带回骧儿最好,如果事于愿违,你只能在我所指之路任选其一!”龙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多日来的温柔相劝,他也着实身心疲惫,既然话已然点破,就没有再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常常进来的时候,龙帝已然走了多时,他看着泯风站在榻前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虽然有些事情,他不想知道,但于只是守在外面的他来说,想不入耳都不行了,好在泯妃娘娘没有继续倔犟下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的托起了泯妃无力下垂的手,扶引着她慢慢的栽倒在榻上。 “我真的错了,错信了他这么多年,当年他能对墨琴下那样的狠手,我应该想到会有今天。”泯妃眼神空洞的喃语道。 “娘娘,也许他是真的想让龙骧登基为帝呢,作为帝君,他自己也曾经说过,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切都会改变的!”常常轻声的劝道。 “龙骐,绝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不会对龙骧下手,我相信他,哪怕他真的有护位之心,相争之意,也不会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你说还有谁会对骧儿下手?”泯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含泪的看着现在她还可以相信的常常。 “皇后么?韵画的命理,皇后一定是知道的,要不然当时指婚之时,她不会那样的反对,如果她真的有了防备之心,对咱们殿下下手,于她来说算是万权之策了。一了百了,省得诸事麻烦。”常常皱眉苦思。 “唯一忌讳骧儿的,只有她那一脉了。”泯妃轻声的说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他:“不对,我今日请安之时,她的口气并不是兴灾乐祸的样子,还劝我宽心” “娘娘,这后宫之中,她坐稳后位多年,可曾有过一丝的差错,如果这点控制力都没有,她早就没影了吧?你可知道她满脸的愁容不是因为太子担心?”常常对泯妃娘娘如此的善良之心甚是担忧,如果娘娘真的失去了龙帝的庇护,真不知道还能在宫中生存下去。 “我相信我的直觉!”泯妃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还会有谁对骧儿有这样的心呢?”常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韵画!哼!”泯妃脸色一凌。 “郡主?不会的!她对殿下是真的很好!”常常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第一次与她相识之时,是在湖边,你可还记得,那时的她如同一个乡村小姑,四六不懂的样子,再到韵府被焚,她表现也来的冷静和对殿下的教引,你看是她那样的年纪可以做到的么?我太小看她的心机了,她和龙骧一车,竟然能在骧儿落崖之时下车,你让我如何相信她?”泯妃慢慢的攥紧了一抹裙摆。 “可是娘娘,她还救了殿下一命呢,如果不是她让殿下藏于床下,也许殿下早就” “等一下,她将骧儿藏于床上,不对,是她教骧儿床下避祸,那么她一定知道有人要加害骧儿,所以才会有所为,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有人要对骧儿不利”泯妃娘娘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前因。 “传国公前来相商?”常常看她拧眉愁思的样子,心里十分的着急,也许这个时候,只有国公能真心相帮吧! “不!他虽然是我的亲哥哥,可是忠君之心在他那里已经根深地固,到现在为止,如果我没有说错,他还在左右摇摆的定不下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 “那有什么定不下的,龙帝说是哪一边,就是哪一边。”常常肯定的说道。 “我想去见一下太子!”泯妃突然道。 “他被幽禁了,谁也见不到的想不到龙帝废太子的理由竟然是殿下给的,如果殿下真的有什么三长二短,可不是用殿下的命换了太子之位?那有什么意义!”常常无心的说道。 可是这句话落在泯妃的耳中,她突然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她木然的站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龙帝和韵画在皇后寝殿一夜然后骧儿出事儿,原来他不过是找了一个废太子的借口罢了,这个借口竟然是我儿子的命?虎毒不食子,骧儿也是他的亲儿子呀!” 榻旁边的小案上放着水果和烛台,泯妃不顾一切的将它们扫到地上,那灼热的烛泪滴在她的手腕上,她抬起手来,慢慢的看着红色的烛泪将她的皮肤烧红,瞬间便腾起一串的小水泡,她淡然的笑着。 “无论是谁,敢害我的孩子,我会让他一切都成泡影,他想要的,一样都得不到,既然你舍了龙骧,又废了太子,那么,我真想知道,你下一个想要扶持之人到底是谁?”凄苦的笑声在空旷的殿中响起,过了一会儿又传来细密的抽泣之声,虽然很小、很压抑,但却痛彻心扉,听之俱伤。 翌日 除去了眼睛还有些微肿,泯妃好象恢复了些许的气色,皇后宫中一众妃嫔依旧恭恭敬敬的请着安,泯妃想从皇后的脸上捕捉些什么,只有和自己一样厚重的胭脂,她还是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彼此对视着,皇后也看得出泯妃有什么要说的样子,便直接打发走了其它不相干的人,殿中只余两人之后,皇后将泯妃引向殿间的一处花亭处,瑟瑟的冬风将树上仅挂的几片落叶刮到了地上。 “皇后宫中的下人也太懒散了,这里连落叶也不知道打扫一下么?这么多许是好多天都没有清理了。”武将出身的泯妃当然不惧寒意,她无畏的坐在亭子里的一个石凳子上。 管皇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直接将她从石凳上拉了起来,表情一丝都没有往昔的高高在上,就象一个姐姐对妹妹的疼爱一般:“无论你体质多么的强壮,眼下的年纪也摆在这里,这样凉会生病的。” “英妹妹,这里的落叶,是我不让他们打扫的,因为这个时候的这里,是骐儿和骧儿最喜欢的地方,他们要么把叶子堆的好高,骐儿总是坐在一边看骧儿把叶子踩的啪啪直响!”管皇后看着马上就要高挂的朝阳,带着一脸的慈母光辉甜蜜的回忆着过往。 “皇后娘娘,你有什么吩咐,请直说吧!我最近,心神不太够用!”泯妃的声音十分的低落,失去了以前任何时候和皇后的那种骄傲。 “太子现被幽闭于自醒殿,他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所以他不会有害龙骧的心,这一点,我可以用任何你想要的一切来起誓!”管皇后也突然用了一种从来没有和泯妃说话的坚定口气相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女营再现 “所以呢?姐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现在的我,不想太过于的算计人心,我很累。”泯妃娘娘把目光放在远处刚刚升起的朝阳之上,虽然年纪渐长,可是脸上的风彩依旧是武风尚在,数日来的担心,让她的眼角纵生了几条浅浅的细纹,脸也瘦了些许,线条更加的生冷起来。 “这个我想还给你!”管皇后轻轻的放在她手里一个黑玉令牌。 “这是女营令?怎么会在姐姐手中?”泯妃神色一凛。 女营,是泯妃从十六岁那年自己建立的一个千人的女子兵团,里面的人全是散落在各地的孤儿和家里出卖的女孩子,当年高国公高岩对这个兵团也是出人出力出钱的栽培,加上高府将养的一群孤儿,这才是高府多年来清苦的原因之一。 这支女营的战斗能力一点都不逊色于男子,而且还可以以女性的优势行一些化剑气为柔的能力,泯妃当年为了安居后宫,为了龙骧,她便解散这支她与哥哥一手建造的精干兵团,当年着手办理这件事儿的正是管皇后,因为泯妃一心为龙帝,那个时候觉得由管皇后亲手而为,更会达到她没有私心的示忠之象。 “本宫确实按帝君之命解散了这支精英兵团,但是我也为了妹妹留了一手,让她们散于各地,虽然可以自行发展,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便依旧以此令召回,而此令只有在你的手中才是实令,我不过是替妹妹保管,我一直都没有当妹妹是敌手,就算是龙帝有将立龙骧之心,我也有资本和你们家争上一争,太子一位,我绝对不会拱手他人,但我不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管皇后一言一句的告诉于她,脸色的坚定和肯切之情不是假意而装。 “谢谢姐姐!”泯妃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喃出四字。 “我不希望你与我为敌,但是也不用你和我为伍,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我今天所为只是想告诉你,在我的心里重来没当过你是我的对手,所以也希望你不要误会太子一脉!”管皇后这是另类的示好,她当然不想再树劲敌。 “我知道了,我会助太子登基为帝的。”泯妃娘娘没有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管皇后,虽然她一脸的诚恳。 “妹妹,我一直觉得龙骧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些事情,你心中清楚,这黎国江山,必须由太子稳坐,如果真的易主他人,心会引起无限之乱,到那个时候,众叛亲离的不光是龙帝一人。”管皇后突然如此说道。 “姐姐,你知道些什么?”泯妃心中一惊。 “你多年来一直在帝君的身边,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先太子琴,本来就不用死,如果不是帝君的杰作,如果满门被灭?那么,这皇位他坐了这么多年,本就应该还于太子,这是天之命承,如果非要逆天而为,他是否有逆天之力?”皇后的话象惊雷一样激得泯妃浑身一颤。 “姐姐你早就知道,那么你可是帝君的正妻,你难道不想与帝君同视他势?” “他势?真正能保我满门的只有太子,那是我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多年来养育骐儿,让骕儿亲身近护,如果不是韵老太傅的亲自安排,你以为太子会安然存活于现在?你以为真的只靠你高府之力,就能将你那个失聪的儿子扶上这帝君之位?”管皇后突然有些怀疑眼前之人的智商,反而觉得她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物。 “需要我做什么?”泯妃突然问她。 “稳稳的呆在你的殿中,最好联系一下高国公,虽然他和我说了会与太子一心,但是如果有你温言相劝,我会更加安心一些。这几日,朝中会有进言不断,太子不日便会从自醒殿安然出来。早就过了授冠之礼,监国涉政也是正常之事,属于太子的权利,从今日开始会如抽丝拔茧般重归于太子之手。”管皇后的坚决让泯妃知道,她的反抗是无力的,自己不与她为敌,不站在龙帝一侧,就是自己的明知之选了。 一切仿佛都在平静的行进着,正如皇后所说,三日之后,太子便被赦令回了自己的殿中,龙骧掉入山崖之事仿佛与太子丝毫关系都没有的一般,当时在朝野上下掀起的惊涛骇浪也如同风过海平般平静如初。 自此之后,龙帝也多日来未踏入藏英阁一步,曾经辉煌如明珠般的藏英阁在全数为黄的常青藤的缠绕之下,越发显得破败苍凉,而泯妃手下的女营也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之内,重组归位。六将十二的编制重新建立,泯妃坐于殿中,冷眼看着这些年纪渐长的六位爱将,心里泛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感慨。一直这样的过了些许时间,才缓缓张口。 “去找寻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孩子。无论生死,都要让他身回本土,我不希望他远在他乡。”泯妃端坐在寝室的正榻之上,声音虽然很小,但其中的将门之风俨然一如当年。 六个装扮如宫女一般的女将皆挺直了身板,抱拳接令:“末将领命!” 居敖谷,这个不知道到底处于何地的深山低谷之中,依旧绿意葱葱,一丝的冬之寒意都没有来过此地的景象,新一批的玉兰花,皆数打着白色的骨朵儿,散发着淡淡的微香。 一个身材挺拔,青布长袍着身的白发男子如同风中清树一般站立于崖前,脸上的线条清楚明亮,就象被金刀银剑一笔一笔的刻画。那一抹宽阔的石台四周开满了各色的花草,白发白眉的夏伟国静静远远凝望着,那个方向,仿佛是帝宫。 “兄长!”贤王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来了?”这个清冷的声音与他相教韵画之时,皆为两人,一股也不出来的森冷之意从字里行间慢慢的渗透。 “嗯!”贤王爷的声音是疲惫和无奈的。 “听你的口气,好象有些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夏伟国轻声询问。 “嗯,五皇子,查无所踪,韵家兄妹全出宫去寻,龙帝竟然还派出了镇抚司的刘毅。”贤有些无奈的相述。 “你是不是多年来安心享乐,所以办事有速度和质量有些退化了,所以这么多的事情,都没有按照我们安排好的发生?”夏伟国声色变的严厉起来。 “我”贤王爷只挤出来一个字,便轻轻的跪了下来。 “马上派人去找到五皇子,在所有的人找到他之前,杀了他,我不想让计划有一点的改变。”夏伟国带着一丝的怒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吩咐道。 “是!”贤王并没有起身,依旧在那里跪着不动。 “还有什么事情?”他问。 “有件事,我有点怀疑。” “什么事儿?” “那个,太子龙骐祭祖之前,我和他谈过好长的时间,听他的意思,韵画于数月之前曾经向他表白。”贤王慢慢的对着说道。 “表白?!”夏伟国不自主的皱了一下脸,然后摆手让他起来。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种的表白,而是她说会忠心太子,不会二心的意思,可是韵画去了一趟镇抚司后,就改变了主意,不光答应嫁给王皇子龙骧,还与太子成了敌人。”贤王将她心中的顾虑一点一点的讲述着。 “呃?她去看的谁?” “好象是当年看着龙骧出生时,泯妃身边的常姑姑” “你的意思是说,龙骧的身世也许不是你我知道的那样?”夏伟国突然觉得心中一惊,如果按他相述的情景,那么自己是不是助错了人?如果龙骧才是太子琴之后?那么太子才是龙帝之子,那么天啊,差点铸成大错,想到这儿,他一身的冷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立不住,便直接失神的坐在了石台上。 “是啊,宫中换凤成龙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谁都不敢保证,眼前的皇子没有动过手脚,而且泯妃已然重启了那年与暗影之卫同名的高家女营,她必有什么举动!” “去镇抚司,找到韵画见的那个人,必须调查明白。” 贤王认真的点了点头:“除了我们之外,还会有谁在帮太子夺回帝位呢?难道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一伙人?龙帝一心想易太子,证明他也不知道龙骧可能是墨琴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 “韵画一定是在常姑姑那里得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她才会那样相助于龙骧,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常姑姑一定不能留下活口,如果泯妃知道她精心呵护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心想替这个孩子夺取的太子之位,竟然是她亲生的儿子持有这个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贤王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相争太子之位的,不是泯妃,而是龙帝,她似乎并不热心于太子之位。” “你是说,那是龙帝的意思?他竟然敢违背当初的誓言?”夏伟国有些不太相信。 ------这是真心诚祝的希望!这是祝福的分割线------ 今天是个重要的节日,小年呀!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好听的拜年语,有些农村的味道,可是却是我最希望所有看到这句话的读友们来年达成的目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互相睡了 “那韵老太傅,难道不是他想背弃誓言的最好见证么?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贤王冷冷的笑道。 “梁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龙帝又自己加了一个太子之位的相争,真是热闹。”夏伟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梁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贤王问他。 “你信梁府谋逆么?”夏伟国脸上的狠厉突然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和伤心。 “我当年有些事情,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杉哥哥是个正直的人,他不会那样做的。”贤王说到这便不想再说下去了。 于他来说,自己象个太监一样的活着,失去男人应该有的东西,是他难以启齿的一种痛,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的时候,是梁府的少将梁青杉,将他接到了梁府,给了他另外一个身份,教他学武习字,让他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在梁府长大,这种恩情,他现在唯一能回报的,只能用在韵画的身上。 可是自从韵画入宫后,他没有机会和韵画单独会面,所以也无法说明自己的立场,想到当时龙骧与韵画同乘一车,他现在还会惊出一身的冷汗,当他听到朝堂上下传说着韵画与太子一同加害龙骧的时候,他多想站出来告诉所有人,那不是事实! “我想先去找韵画!”他突然说道。 “去吧!只是不要扰乱了咱们的计划,你一步一步的去办吧!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找到浣玉小玺,这样太子是谁都无所谓了,也许有了玺玉的存在,龙帝也不得不让出皇位。”夏伟国无力的说道。 “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当年和小玺有关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龙帝也倾尽了十多年的心血,也是查不所获!”贤王苦闷的踢着石台上的石头,脸色有些沉浮不定,不由得握手成拳。 南楚 韵棋刚刚进入南楚边界,就看见了守关的外围支起了两个并排的大帐,这一路寻踪追赶,此时的龙骧应该正在南楚的边城淮城之内,三人刚刚下马,等着边关的官兵检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不愧是个好武将,到南楚比我算计的时间早上整整一天!”南楚公主那措从最近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唉呀!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能知道是我来了?”韵棋虽然口气带着一丝的责备,却也含了一丝的甜蜜。 “因为我在你的身上下了蛊,寻心蛊!只要你在我附近,我就知道!”那措扬着小脸,几天没的看见,她仿佛又长大了些话,小脸的婴儿肥竟然消失了,脸上虽然有着些许的疲惫之色,但他穿着的华丽服饰,头上插着一枝简单的清玉钗,和她穿着黄色的华丽衣服,配上她身上淡黄色的披风,让她飘然欲仙 “用不用给你找条帕子,擦一下口水?”她有些坏坏的笑道。 “你竟然敢给我下蛊?真是找死!”韵棋说完这话,就拉着她往最近的帐篷走去。 所有的士兵对他的这个动作雷住,因为现在的他有些吓人,身上的衣服被刮坏了许多地方,还有些直接刮坏的布条在身上飞舞着,然后胡子好象多日没有打理,和头发一样打着绺的粘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就象一个乞丐。 “臭成这样,还这样拉着我?你也不怕我的兵把你抓起来!”那措带着一股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你”韵棋自己闻了一下,突然觉得自打认识她到现在,她终于说了一句他也赞同的话,因为这句话是事实。 “这不是我的营帐,去我的营帐洗个澡吧!你要找的人在城里,我已经让人盯着,并且给了一切我尽可能的照顾!”那措突然变的温柔了许多。 “好!”她如此的和自己说话,韵棋也知趣的没有对她的安排反驳,他目色稍缓,许是听到了龙骧的踪迹,便安下心来,任由她拉着往另一个营帐而去,在路上他又问道:“我那两个侍卫好象也很臭!” “好了,我会安排的,你先洗漱一下,皇兄在宫中设宴,点了名要见你。”她告诉韵棋。 “为什么?他知道我来么?”韵棋略有些许的停顿。 “是我说的,母后也会在宴会上”那措有些脸红了起来。 “你又恨嫁了我知道,你放心,我尽可能不给你丢脸,虽然没有太多的经验”韵棋的话刚刚说完,那措回手就给了他一下,韵棋想着不管怎么样现下都是在她的地盘,所以忍了! 申时悄然而至,满天的晚霞分外耀眼,南楚皇宫乾明正殿,宫灯已然点起,宫女来回穿梭,韵棋换了一件云纹广袖长袍,腰上系着南楚特产的黑玉莽带,那措也换了正装,一袭绿衫轻摇,引领韵棋进了殿中,清冷的面容令宫中已到数人交谈暂歇,全都注目于他,有几个年纪渐长之人,还微微点头暗赞。 金阶之上摆着金龙双抱的座椅,后面一个暗黄垂纱,时候只过了少倾,但看见一位珠环玉翠之人被太监引着在纱帘后面落座。 韵棋看对面也放着一个与自己面前一样的紫檀长案后面只落座了二人,看这样的布置,仿佛南楚新皇召见之人不是很多。 “圣上入座!”传侍太监响亮的声音传来,所有的人全都站立相迎,山呼万岁之后,在新皇的摆手授礼后重新入座。 新帝于数月之前清减了许多,南楚崇黑,墨色竹边绣龙其上,映衬着他不似先前肥胖的身姿俊逸优雅。胸前的金丝蟠龙彰显威仪,乌黑的发束在雕龙金冠之中,傲气卓然。唇角浮着一丝微笑,映着漆黑的眉眼,显得风华清隽,落入韵棋眼中,让他心中怦然一跳,原来以前总是听妹妹所说的韬光养晦,指的就是眼前之人吧? 只记得与他第一次相见之时,不过是个说话唯唯喏喏的胖子,仿佛任何事情都给人一种拿不定主意的感觉。 鼓乐齐鸣之时,新帝那拓举杯高祝:“愿天下太平,众卿与朕军臣一心,固国安邦!” 韵棋抬头迎上他黑沉双眸,彼此微微点头,举杯相和。 “韵营长,此次前来南楚,可有需要朕相帮之处?”那拓放下酒杯直接切入话题。 “暂时没有,多谢陛下待我如旧识,心中幸甚。”韵棋昂首一饮,亮过杯底,方才放下杯盏抱拳相谢。 “其实今天让皇妹带你前来,是朕的母后想要看看你。”那拓虽然已经贵为新帝,语气却平和、亲切,说完这话,他还转过头去,对着纱帘之后的人贵妇点头示安! “”韵棋听他此言,脸色有些微红,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请安问好,正在思索之际,耳边一个豁亮的声音传来。 “听说韵营长年轻有为,年纪刚刚十七,便统领禁军营,就连南楚都知道黎国出了一个少年英雄,在擂台之上力挫众人,一举拔得头筹,今日一看,果真是俊美无双、清华卓然,虽然没有深交旧处,虽是偶一过目,便知传闻不假。”最后入坐于韵棋对面的人缓缓的移开落在那措脸上的目光,转向那抹纱帘之后,轻轻点头。 他的一席话,刚巧舞罢歌停,他的声音又深沉有力,在殿中清越穿过,隐约还有回音绕耳,让殿中所有的人全收了笑语,含笑相望韵棋。 韵棋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却也承之自然,觉得他的言语并没有虚夸之处,便担然处之,笑而致谢,却不想这句话,落在与他相隔一人的另外一张案后之人的耳中,轻轻的发出了一抹嘲笑般的“哼”音,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那措虽然保持着笑容,心头却在暗骂:“皇兄,不计前嫌,依旧不追究过往,你却坐在那里,笑着挑火,真是给脸不要脸!”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赞美韵棋之人,是那措的皇兄那择,他当时并没有站在那拓的这个阵营,虽然没有明着和新帝撕破脸,却在暗地里也出了不少的坏主意,新帝登基,并没有追究他的过错,依旧保位袭爵,可是此时他的话,绝对不是真心相赞,因这宴席之上,还有一位来到南楚数月的南闽皇子黎淪,求娶那措为妻。 这位来自南闽的皇子,与新帝登基同时间起**奔南楚,见了新帝那拓之后,便立下非那措不娶之誓言,这也是那措着急奔往雪山与韵棋相会的原因之一。那择的一席话正是说给此人听,他当然希望那措嫁于南闽,因为和黎国相比,南闽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之国,新帝虽然登基,但是根基不甚平稳才是最好,这样少了一个黎国的强助,也许以后对他也多有助益。 “国书,早已奉上,太后、陛下请允许我求娶贵国公主那措!”黎淪站了起来,直接半跪了下来,抱拳而道。 新帝听他所言,不置可否,只是浅然一笑,远远的看了一眼那措,那措是个冰雪聪明之人,便盈盈起立,刚要说话,就让韵棋一下拉着坐了下来。 “这件事,陛下好象做不了主了!”韵棋拿着酒杯来回的转着,慢慢的说道。 “这件事陛下作不了主?难道还由你一个外人作主不曾?”黎淪一边说一边抖着长袍站了起来,歪着身子将目光落在韵棋的脸上。 “嗯,好象真的是我作主!那措公主,已经是我的人了,实在不好意思,年轻气胜,我们彼此没有把握住自己,互相把对方给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嫁妹释权 黎淪听了这话,微敛面色的恭敬之色,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浮沉之间竟有杀机显现,半晌他才将握起的手松开:“韵营长,你不应该是如此卑鄙之人吧?你妹妹在我南闽持符点兵,你在这里与南楚公主联姻,难道你们兄妹二人要回黎国抢夺帝位?” “那个南闽的皇子是吧?听说你国还未曾立太子,难道你不是想娶一强助?相比之下,只有下手快慢之分,而我与我的妹妹重来都没有过你那样的心计,真的有一天需要我与龙帝想争,我也绝对不会借助女人的力量,因为这不是一个爷们的作为!”韵棋用湖水般清澈的双眸盯着那措,言语虽然犀利,口气却恬静温和,目光似一道暖阳,令那措心中一静,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低头红腮不语。 黎淪听得此言,心中一惊,他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确实抱着结一强国为盟、缔结姻好,如果他的王妃是与四强之国的南楚公主,必定让国中朝臣们心服口服立他为太子,而对那措无所谓长相、人品、脾气、性格,只需好好将养着就好,反正娶到了南闽,也不会有人逼着自己必须与她举案齐眉。 他这边正在思索着如何反驳,韵棋便冲着殿上的新皇说了话:“一切听陛下的!” 新皇那拓朗声一笑,看向韵棋,又转而对着席间众臣:“朕今年初登大宝,在当日登基之时就说过,希望众卿皆为直臣,抛去君臣之礼,全为皇族重戚,大家畅所欲言,不必有虑。” “这有什么说的呀?两情相悦,都有了夫妻之实了,难道圣上还不战场赞成?太后再一同意,我们当然也跟着同喜!” “是呀!韵营长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我看还行。” “太后说句话,就好了!大喜!大喜!” 所有人都看出来新皇的满意和认可,这件事情本不关系到自身,全都懂事的顺水推舟的挑好听的说着,整个殿上唯一没有说话的只有一人。 大家的目光一起落在坐于头案的朝中第一元老施庶的身上,这位四朝元老,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察觉到诸人的目光却垂眸不动,新皇那拓也望了过去,微微一笑。 过了许长时间,此人才轻抬半眸,目光直逼韵棋:“听说韵营长美名在国中国外争相传颂,我有一事想讨教一二!” 韵棋目光一凛,迎上他锐利的双眸,便觉得此人锋芒甚利,言语清冷,是个不好相与之辈:“讨教二字,棋不敢当,前辈请讲。” 施庶点头,扬声道:“南楚国中有一重事,就是皇族诸子、诸女手中均可调兵十万,可平敌荡寇、可安国定邦。如果那措真的嫁于他国,那这十精兵,你说如何安排?” “前辈,这一重事,是南楚多年来不变之规,但是话可正反相说,这精兵十万除了你说的,它下还可斩奸人,上还可以诛昏君,如果真有诸皇子有不臣之心,联合在一起,那岂不是皇位不保?真不知道当年贵国的前皇们是如何制定的这样的规定?难道是怕朝堂不乱?如果是我,当然对所有与皇权相抵的”韵棋微微一笑,并不慌张,眉宇间凝出一层淡淡的疑问。 “那你说如果此事发生在韵营长身上,你如何处理?”他又问道。 “当然是收兵掌权,如果诸兵皆散于他人,这皇位坐的也是天天烙着屁股吧?对不想放权的,必有不臣之心,既然不爱当臣,只有”韵棋此话一说,便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殿中众人目光灼灼地盯了过来,尽是锋芒,他不免一笑,看来自己是引起了公愤。 就在殿中静的吓人之时,那措突然盈盈起身:“如果皇兄心疼我,可以多给我一些嫁妆,如果不想给我也不能硬把手伸过去讨要,但是今天母后也在,本宫为皇兄一母所生之胞妹,今天自愿将妹手之中的十万精兵调动之符还于皇兄!” 那措手里的十万兵甬,可称得上精兵,全是先皇亲自挑选的十营,当初因为没有敢违背祖制,为了辅助他最喜欢的儿子那拓登基为帝,便将最杰出的兵甬悉数交于那措之手!那措的话引起了窃窃私语,整个大殿也不再平静,坐于后堂这上的太后也在此时终于张了口:“哀家年纪大了,手中的兵甬不多,只有二万,我便给了那措吧!如果真的嫁到黎国,万一挨了欺负,还有条后路可寻。”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同意了那措的婚事,殿中复又安静下来,韵棋此时已然有些微醉浅酣,便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对于他这个基本上谁也不跪的人,竟然双膝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地久天长,但我知道,只要她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至于太后所说的什么后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除非我死了,保护不了她!” 这些话说的坚定稳重,但是接着他喊出来的一句话,立时把整个殿堂的人全部惊住,如果有人手欠在地上一定会捡到无数个下巴! “丈母娘大人!你把你的小心脏放到肚子里,我不会亏待她,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公主!” 他与那措相视一笑,彼此之间在数月以来第一次有着想把对方拥入怀中的感觉,而不是以往,话不过两句就想把对方痛打一顿的想法。 不知道为了什么那拓此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听到了母后在他身后抽泣的声音,他猛然的抬起了头,眸光一闪,抿紧了双唇,用双手支着金黄的龙椅缓缓站了起来。 “今天开始,朕将收回所有皇亲手中的兵权,除去各府院的府兵自留五百安家之外,余者悉数点清,交回兵部!”他目光一扫,瞄向席上众人又接着说道:“各位爱卿,公主待嫁,都暂留宫中陪伴母后吧!” 对于韵棋把自己妹妹睡了这事儿,他真的是无心再想,因为内心深处,觉得如果不是韵棋今日这么敢说,这个话题还真的是难以启口,就当他帮了朕一个大忙吧!反正早晚就是彼此相睡的结果!他把目光落在下面还对跪着的一对碧人,笑着点了点头。 施庶此时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的凌厉瞬时减灭,竟然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定定的望着那拓,两人忽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韵棋在那措的搀扶之下往殿外走去,本来新皇还说让他直接住在公主殿中就可以,反正那点儿事儿,全知道了,也没有必要装什么,可是韵棋一定要去那措安排龙骧的驿馆,自己的大事这么干净利索的解决了,妹妹的事儿就是最重要的了。 两人走着走着,那措把手伸进韵棋的胳膊内侧,狠狠的拧了一下,韵棋龇牙咧嘴的问她:“你有病?别以在你的宫里我就不敢消你!” “谁让你说咱们俩那什么了?”那措想起了他说的这句话,便不受控制的下了手。 “那什么?我不是强调彼此了么?我们彼此,就说明你也没有吃亏!”韵棋撅着嘴揉着被她掐得生疼的胳膊,很不高兴的说。 “可是并没有!”那措的声音很大,一个字一个字的震动着韵棋的耳膜。 “你是因为没有那什么,你觉得很委屈,还是因为那什么,你觉得很丢脸?这是两回事儿,换句话说,你生气是因为你没睡我?还是因为刚才在殿上下不来台?”韵棋有些明白她生气的真正原因了,原来让她白担了虚名,她有点不太高兴,这种事情,很好解决的,借着酒劲,韵棋笑站贴近了她的脸!表情十分... 那措瞪着双眼,脸憋的痛红:“你是不是以为在我的皇宫里,我就不能和你动手了?” 昭和殿内,南楚太后刚刚从朝堂之上回到内殿,还没有更衣,新皇便来请安,娘俩对坐在窗边的一个小案子前面,品茶而谈:“没有想到啊,人家都说杯酒释兵权,你可是真厉害,嫁妹就把兵权给分了!”太后十分的开心。 “母后,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沉住气,我还以为韵棋说他和妹妹那样儿,你会掀帘子出来呢!”那拓笑道。 “皇儿,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妹妹还是处子之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今天清晨请安的时候,那守宫砂还在呢!”太后瞪了他一眼。 “呃?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俩一起洗得澡!”那拓又问。 “就是又怎么样?反正你和我都不反对,别人还能说什么?”太后笑道。 “可是我没有想到妹妹他竟然会还兵于我!”那拓对这件事有点不太理解,复又问道:“母后,是你和妹妹说的么?” “当然不是,今天的事情我怎么能和她说?难道我告诉她,她的亲哥哥要软禁所有的皇兄弟?释了他们的兵权?” “那么,是妹妹自己的心思?她就这样相信韵棋,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一章 要起床不 ------今年立春啦,天气好暖和,大家新春快乐------这是祝福的分割线 太后眉毛微微一动,忽然一笑:“其实,在几天前,她和我说过这件事儿,我的意见,是不让她还兵于你,这样,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你还会有你妹妹这样一股力量!可是她却说,我哥是绝对能坐稳这皇位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我也救不了!” “呵呵,我怎么有一种母后要放弃我的感觉呢?”那拓萌萌的笑道。 “知道就好,所以自己要奋进!”太后慢慢的伸出手去,把那拓额头的一缕乱发掖在了耳后,满满的慈母情怀,二人正母子情深的时候,一个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把这个温馨的画面生生打破。 “那太后皇上,公主不是长公主和附马爷在二重门那里打起来了!” “啊?”那拓有些没听明白。 “就是两个人打起来了,动手了抓头发了都,滚了一身的土”这个太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他也形容不出来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太后抓住了那拓的手,紧紧的按住他要站立起来的身子:“谁打过谁了?”太后让他坐下,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韵营长好象喝多了些,所以眼前儿是咱们长公主骑在他身上揍他”小太监很肯定的说了说。 “无妨,打去吧!一会儿两个人又会和好如初的”太后笑着说道。 那拓无语的摇了摇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笑,仿佛此事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的继续相谈甚欢起来。 韵棋鼻青脸肿的来到龙骧暂居的驿馆之时,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只有驿馆的两盏官灯在随风摇晃着,不知道现在的驿馆住的是何人,因为三、四日来,这里的守卫加了两成,外围还有流兵来回的行走。 驿官的房子全是有带寝房和客厅的套间,此时龙骧正在客厅里喝着茶:“殿下,我们被困在这里三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虽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是这和幽禁有什么区别?”心很焦躁的喃喃道。 “早晚都会有人来的,不着急,如果真有害咱们的心,就没有必要这样左三层右三层的护着。”龙骧轻声的告诉她。 “这么多的人,不是看着咱们的?”心不解。 “当然不是了,咱们有什么好看着的?先前来的时候不是说让咱们稍等几日,有人和咱们一起回黎国么?”龙骧问她,心里暗暗思索,这个丫头,好象记性不算太好。 “妹夫!”一声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龙骧眉头轻轻的拧在了一起,什么人,敢这样大声音喧哗?这两天可是一个人都进不来的,正纳闷儿中,门就在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来,虽然脸上有些脏,有些红,但是依旧遮盖不住他的英气和朗月清风之感。 “谁?”心站在龙骧的面前,问道。 “心!你不知道我是谁?”韵棋狠狠的把她推到了一边,直接走到龙骧的面前,用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儿:“小妹夫,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龙骧对他的动作惊住,好象和他只见过一面,有这么熟么?看他的表情,分明是当自己是个傻子,龙骧恍然间明白,他也许不知道自己被治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心,低下了头着急的寻思道:她是韵画的人,韵画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路的呢?如果不是,自己装傻,她会不会说实话呢? 在韵棋张牙舞爪的时候,他的思想已然跳跃了好几个光年。 “小妹夫,现在开始,有我在你身边,咱俩同吃同住,你放心,我只有一个妹妹,我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让我妹妹守寡!你放”轻轻的呼吸之音缓缓的传了出来。 龙骧站了起来,走到案前的矮榻旁边,紧紧的盯着躺在上面的韵棋,就是这样保护我的么?还没说什么,就在我的榻上睡着了? 他摇了摇头,嘘了一声,将给韵棋盖完被子的心拉到了里面的寝室,问道:“如果我象以前一样,你会不会帮着我一起隐瞒我被治好了的事实?” 心听他这样说,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因为她只习惯于听命令,她有些拘谨的皱起了小圆脸:“只要郡主不问,我就可以不说但是如果她问了,我不能说谎” “她应该不会问的,也许没有机会问了。”龙骧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共处,心的性格秉性,他已然熟悉。 “殿下是要灭口么?”心抬起了头。 “有病,灭哪国的口,是不是以前执行任务执行傻了?以后你会一直跟着我的!真是笨,你既然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谁也不会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六岁智商的傻子了。”龙骧淡淡的笑着。 “还有心,你去那边,告诉黎黎一声,还有吴风!吴风让黎黎去说吧,这样好些!”龙骧轻声的吩咐道。 “是!”心脸色有些潮红的反映过来,不知道殿下所说的跟着会是个什么意思 龙骧看她出去后,慢慢的走向了韵棋,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有点重,但是可以抱动,他点了点头,直接将他扔到床的里面,然后自己也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想着什么,嘴角一翘,直接象个八爪鱼一样,将他搂住然后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韵棋多日来连续奔波,加上些许酒的力量,竟然睡得如此深沉。 翌日 韵棋清醒过来时候,真的被吓得够呛,一共三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还有那个基本上属于盘在自己身上的龙骧,他十分尴尬的皱起了退去酒色的小脸,一只眼睛的眼角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已然变成了暗青色。 “咦,这是个什么况情?”韵棋想把龙骧从自己的身上摘下去,可是这个长也比较帅的大男人,好象根本就没有睡醒的意思,他只能尴尬的求助。 “呸!”那措转头就出了屋子,剩了两双眼睛。 “你们!呸!”黎黎也转头出了屋子,只剩下一双眼睛。 韵棋求助般的看着心,心撇了一下嘴:“少爷,要起床么?”心没有抛弃自己,韵棋十分的感动,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噢!那我去外面等!”心也出了寝室,韵棋无语的任龙骧压着,闭上双眼,等着他睡醒! “唉,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都不知道现下都乱成什么样了,宫里因为你,太子被幽禁了,画儿去了南闽,我都不知道她去做什么,泯妃娘娘,头发白了一半,龙帝也苍老了许多,其实这些我都不关心,只要你能活着就好什么都不用想的活着,多好,何必象我们这些人,有这么多无尽的烦恼。”韵棋把手放在龙骧的头上,自言自语着。 想象着自己也会如些的懂事,他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至少可以保护自己的妹夫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从心底翻滚出来,看他依旧没有清醒的意思,韵棋又语重心长起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娶了妹妹,将来生个孩子,平稳一生不就挺好么?为什么非得要夺嫡呢?龙帝可也真是没事闲的,挺平安的天下,非得有易储之心,让你拿什么和太子相争?还不是苦了画儿么?画儿一心为你,我也不能袖手吧!非得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命啊!” 他的话被龙骧听到耳中,龙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说的不是假话,可是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韵画到底为什么会在马车落崖的时候下车呢?难道她真的不是和太子一伙的?是自己错怪了她么?那么现在我抱着的这个人,可信么? “啊!”龙骧心情又纠结起来,便没了戏弄他的心,叫了一声,放开了骑着的韵棋,伸了个懒腰接着叫道:“好饿!” “饿了?马上给你整吃的,咱们吃完东西就回黎国,妹妹说一定要把你安全的交到泯妃的手上,一会就回去,黎宫中,我已经派人传了信儿,泯妃一定会派人来接你,只要和泯妃娘娘的人汇合上,我们就彻底的安全了,画儿说,那伙害你的人一定不会罢手的!”韵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突然抓住龙骧的胳膊,象念经一样相述着。 龙骧装成似懂非懂的样子,傻傻的点了点头。 “对了!”韵棋一拍脑袋,突然扯过龙骧,把他的衣领掀住,抓住脖子上的绳子,将浣玉小玺拉了出来,直接扯断了,细细的看了一看。 “这个不能挂在脖子上,要放在最安全的一个地方,放哪呢?”韵棋在他的身上四处摸索着:“有了!”韵棋一拍脑袋,将系小玺的绳子打开来,然后就动手脱去龙骧的上衣,将小玺系在他的腰上。 “这个东西,一定不能弄丢了,画儿就是你媳妇说了,这个东西和你的性命一样重要,不要给任何人看见!你能记住不?”韵棋问他。 龙骧傻傻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抿了一下小嘴:“好饿!” “知道了!马上吃饭!”韵棋瞪了他一眼,着手开始给他把衣服穿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二章 一路向南 韵棋正给龙骧穿着衣服,黎黎就冲了进来:“咱们现在就走吧,长公主说了,是她保护的殿下,就为了等韵营长来,刚才我和心去拿饭,饭里放了东西,我想是有人知道殿下还活着,所以在这里下了手。” “呃?由宫里人罩着,还能下得了手?这伙要取龙骧性命的人可是够历害的呀?”韵棋暗叹,他也知道,这里不太安全,便同意了黎黎的意见,这个时候韵棋才细细的看去,发现眼前的人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很健康,穿着虽然普通,但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贵气,想来此人定是项达让保护好的公主吧? 看着有些壮大的队伍,韵棋叹了一口气,五个男的,四个女的,那措就差动手了,说什么也不回皇宫,非得跟着韵棋回黎国,韵棋一再保证回国后就来提亲,她也誓死不从的要跟着,没有办法,只能带着。 一驾车,四匹马,虽然想静悄悄的出城,可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因为那拓竟然亲自相送,一直送到了城外二里之处,看着那拓回城的背影卷起的尘土越来越远,韵棋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年乖乖的站在韵棋的肩膀上,说什么也不和那些女人挤在车里,估计小年最来气的是三个女人围着龙骧,自己被忽略的感觉很痛苦吧? 过了浣沙河,找了一个平坦开阔的地方,休息了一下,他们商量了一下,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越楚山,那里可以找个住的地方,睡上一晚后,明天再急行一天,今晚时分就能到黎国的边境了。 “前面的纵坡过了,就不好走了,有一段山路!”六轻声的告诉韵棋。 “你走过么?”韵棋问他。 “走过多次!”六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处?”韵棋皱眉问他。 “那是,是最好的埋伏之处”六和七都对那个地方相当的熟悉,他们有很多次在那里执行任务,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任务,基本上全属于杀人越货的勾当。 “咱们得小心点,别忘了,先前在南楚驿錧的时候,有人下毒!”七很冷静的提醒,也是一脸的萧然。 “好!”韵棋点了点头。 冬天已然要走了的样子,数月前的积雪全融化了,泥土湿乎乎的,马车走在上面有些费劲,马的蹄子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层泥,韵棋听了六的话,对这个地方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想快点穿过去,可越是着急,越是走的慢了起来,走上一段的路,就得停车清理一下夹在轮子里的泥巴。 大约慢腾腾的走了一个时辰的时候,车又开始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韵棋便知道又到了应该清理轮子的时候了,而此时,在这纵坡之上的一高处,一个黑衣长发之人正眯眸盯着蹲在地上清理车轮子的两个人,烈日下的衣着泥斑驳驳,他轻轻的一挥手,四面猫腰的摸下去十来个黑衣紧身人,手中的比匕反射着明晃的寒光。 “有人摸上来了!”六的声音很小。 “分于车厢四角,先装不知,近身再战!”韵棋也低声安排,语气冷决。 这些黑衣人摸到他四人近身,韵棋才转身拔剑,这些人身影奇快,看他突然转身,皆退了一步,韵棋微微摇头,他知道这些人武功不弱,故而不冲上前去迎敌,想用些花哨不着眼的剑招配合轻功寻找反攻之机,远在纵坡高处黑衣首领只能看见一个青衣身影纵在众杀手之中,竟然是那样的从容不迫。 而那多名杀手竟然有几个人已然倒地不起,其它的也根本就近不了车厢,黑衣首领有些懊恼,他的心中一直以为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帝选 的武将罢了,顶多会些治军之道,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的难对付,他怒气涌起,抽出寒意暴发的双匕首,冲下山去,此次行动,一定不能失败,车中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下活口。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尘土,韵棋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几个人的武功摸了个底,瞅准机会各个击破,黑衣首领的突然到来,让韵棋认真了起来,那人手中双匕忽闪而至,天地间骤然充满了萧杀之气。韵棋上下跳跃,虽然拆了好几招,但是明显的觉得有些吃力起来。 “吴风,拉着车走,这里我断后!”韵棋历声吩咐。 吴风看如此情景,并不多话,直接拉着马车,往纵坡下路而奔,六和七也齐齐站于韵棋一面,瞅准机会三人齐攻。 黑衣首领以一敌三,稍有不支,便寻机想遁走,韵棋挡住了六和七相追的脚步:“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三人收刀去追赶吴风的马车,在马上韵棋陷入了沉思,虽然在居敖谷中,师傅重来没有认自己当徒弟,但是武功的兵法也相传许多,刚才与自己相斗之人的武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是一种路数,不过是表现的手法有些差异罢了。 韵棋追上马车之后,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越楚山,夜幕降临,几人起火围坐,龙骧依旧傻傻的磨着心和黎黎,刚才许是打的历害,韵棋并没有太多的精神和她们闲话,只是抱膀坐着闭目养神,耳朵却一点的懒都没有偷。 “果然不能消挺了”韵棋将刚刚烤好的一串馒头递给龙骧,就握剑而站,少倾工夫,就走来一人,今年在狞山之时,此人,韵棋见过,正是龙帝的四皇子龙驰,韵棋黑目微敛。 “韵营长,果然不负帝之重望,找到了这个傻子!”龙驰一脸的凝重,低笑道。 “你这个时候来,是何意?”韵棋没有和他废话的心思,直入主题。 “为他而来,人我带走。”龙驰也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直接回道。 “我为什么来,你应该知道,只为了保护他!你这个想法有点太能装了吧?”韵棋毫不留情的扬头而视。 “你要保护他?真是开玩笑,谁不知道你妹妹和太子一起将他推下雪崖?现在你反过来,是不是太闲了?把他给我,我有朝一日坐上九五之尊,定会好好的安排你和你们韵氏满门!”龙驰很直接的告诉他。 “你这人真是吃饱了,睡不着,出来消食的?你想争位,目标应该是太子吧?怎么对一个傻子感兴趣?”韵棋有些迷糊。 “别废话了,前个父帝找我母后了,说要将我过继给泯妃,如果这个傻子真的出了事儿,帝位必会传给我。”龙驰的脸色变得有些焦躁。 韵棋抬手拔下一枝折断了还连在树上的枯枝,唇边扬起戏谑的笑容 ,不轻不重的告诉他:“那不好意思,你来的晚了些,泯妃已然知道五殿下还活着,不日便回帝宫,还有,龙帝也知道了!” “呵呵,如果父帝知道他还活着,我只能暗下杀手,我这样明着来,你还不明白?我突然有一丝的不解,你这智商,是不是有点”龙驰摇了一下头。 “行了,我什么样,用不着你管,人不会给你,你有招想,没招哭去,哭不起就去死!”韵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长剑直奔龙驰的面门,他心里明白,龙驰敢这样现身,必是心里下了杀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咣当!”声音很脆,由此证明韵棋手中的剑,钢口很好,因为被远处的黑箭射中后,竟然会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 韵棋退后了一步,拿剑的手有些颤抖,谁都没有注意他的虎口已然震出血来。 “我先取她命?”龙驰指着心,想着什么,突然回过头来:“有一件事儿,我忘记和你说了,龙骧我只会软禁他,好吃好喝的侍候着,我怎么会失了高府的强助,如果泯妃娘娘的儿子在我的手里,她什么都会为我做的,因为我是她名义上的儿子!”龙驰淡然的笑道,仿佛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我要是说不呢?”韵棋咬着牙,又握紧了手里的剑。 “噢,要么,咱们再试一下?”龙驰说完这话,便打了一个响指,又一支黑箭直奔他刚刚指的心! 心虽然也有武艺在身,可是这剑又快双狠,她虽然一直在凝神听音,却也躲的不是利索,从她的肩膀上噗嗤一声的穿过,那声音在如此静寂的夜晚,听得尤其清楚。 “要不要再试一个?”龙驰轻轻的抬起了手,作势要打起响指。 “可以,但是我们要和龙骧在一起!”韵棋心里明白,六也好,七也罢,吴风都能躲过去,可是龙骧和黎黎呢?就连心都受了伤,他俩必然是老实的箭靶子,对于他来说,除去韵画,这两个人是他最重要的人,要保护一生的人! “噢?韵营长不回帝都了?可是前途无量呢!”龙驰笑道。 “不回了,于我来说,守着妹夫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让我妹妹守寡!”韵棋扔下了剑。 ------感冒了,特别难受------这是对不起的分割线------ 明天一定补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三章 她要死了 “噢,这一点,韵兄尽管放心,令妹不会嫁给这个傻子的,她会嫁给我的,帝后之命,现下满宫皆知,如果太子被废,当然是我的王妃了!”龙驰笑道,态度温和,给人一种新妹夫拜见大舅哥的感觉。 “到时候,也不是你能作了主的,你即便过继给了泯妃,还有自己的亲母妃在呢!这朝堂、后宫你最好坐得稳些!”韵棋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傻妹夫,怎么要换一个第一眼就着人烦的人,心里就象吃了一大碗的苍蝇! “噢!韵营长出来数月有余,不护卫宫闱,所以有些消息一定是不太知道的,我母妃贤妃娘娘恶疾殁了!”他虽然低下了头,但是韵棋在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悲伤。 “你未免过于心狠了,自己的亲娘也能下了手。”韵棋咬了一下下唇,狠狠的说道。 “百年之后,整个帝陵,只会有我的母妃与父帝同葬陵寝!”他脸色渐沉“所以我也算对得起她了!” 龙驰后退了一步,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他们去那里!” 此话刚刚说完,就从林子的四周窜出来无数个士兵,只所以说无数,是因为真的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个,韵棋只是觉得密密麻麻的一层一层的将他们围住。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这样的阵势,他是绝对不可能冲出去的,只能任由他们的引领,在黑暗里一个挨着一个的走向不知之处。 迷糊的走了一个时辰,身后的心许是流血不止的原因,呻、呤之声接连传来,韵棋只好把他一直拉着的龙骧交到了六的手里,回身将他背了起来:“还要多长时间到?龙驰!”他喊到。 “主人刚回了,不远了,下了这个坡就到了!”这个讨厌的杀人小分队的带头人还算客气,想来是龙驰走的时候有所交待,善待这些人吧。 “她要死了!”韵棋有眼中露出一丝的狠厉。 “这”这个带头人皱着眉头:“一切看命吧,我也没有办法,无论怎么样,都得把你们领到地” 龙驰回过神来时候,旁边的下人已然走到了他的身边,给他披上了一件披风:“殿下,咱们回吧?” “那里是不是真的十分隐秘?”他经过了一夜的等待,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喑哑的声音微颤但仍是坚持。 “是的,三面坏山,只有一条上山通路,最主要的很适合居住,特别适合那么多人”这个下人一边回着话一边将他扶上了马。 “我先回去,那里好好的安排一下,因为他们会在那里住很长的时间”龙驰淡然的说道。 “是!殿下,放心!”下人抱拳送别道安。 带着受了重伤的心,他们一行终于来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山坳间,黎黎因为有龙骧在身边并不是十分的惧怕,她用手指点了一下韵棋:“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大不了找个地儿把咱们埋了吧?”韵棋因为心受着伤,心里不太舒服,如今沦落到现下这样的情景,哪里还顾及你是不是公主,当然没有好语气候着她。 往深处走去,一丝冬意都没了,好象秋天一样,透着渐亮的天色,落入眼中的是满山红黄相间,虽然苍凉呈显,可是高峰之间的一处低谷处却暖意融融。谷中有一处极大的温泉,即使秋风瑟瑟,泉水仍然热气腾腾,四面绿林葱翠,那温泉的后面有一处空地,不知何时建了木屋数间。 谁都不知道,这里正是当初高家世子云龙在此处找到泯妃侍女肖姑姑的住处,龙驰设下这条计策,四处踩点儿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稍作了一下收拾,便将他们几人暂时软禁在这里。 心的衣服已然全部被血浸透,韵棋将她放在了一个木榻上,黎黎走了上来:“我来吧!” 韵棋退着往后靠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一路上憋的气都想在这一刹那时间吐出去。 “箭现在取不出来!”黎黎突然说道。 “为什么?”几个人一起问着,吴风的声音最大,他早就冷着脸,苦了一道,想把心从韵棋的手中接过来,还在担心黎黎,一直处于两难之处,此时听着自己的公主这样说,十分焦急的随着几个人喊着。 黎黎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手中拿着染着血的手帕:“血流的太多了,如果现在拔箭,还会流出更多的血来,那样的她会承受不住的!” “那怎么办?这样等死么?”韵棋问道。 “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药!”那措皱着小脸腾地站了起来,往屋外冲去。 韵棋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低叹一声:“只能看命了,龙驰敢亲自出面,就必会把咱们关在这里很长时间,等外面一切都成定局之后,也许,他心里有些善念,不会要了我们的性命” “能不能想办法和外面咱们的人联系上呢?”六听了韵棋的话,走到七的面前问他。 “所有的烟火弹全收走了,你说还有什么办法?”七直接蹲了下去。 “咱们要困在这里一辈子?”六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韵棋幽深的眼眸直视着龙骧,对上那双如大海般深沉幽冷的眸,韵棋决定了,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守护在他的身边,无论结果坏到什么样的程度,深吸了一口气:“大家全休息一下吧,一直都很累,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龙骧!” 龙骧紧抿的嘴唇终于轻轻的扬起,他慢慢的移到了韵棋的身边,用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胳膊,韵棋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驰回到帝都的时候,天色已然到了午时,他心情沉重的走到了自己后殿,因为有人在等着他,院内原来可以遮天蔽日的大树依旧立在那里,只是树叶已经掉光,只有光秃秃的枝干显得苍凉可笑。 他看到了树下站立的人,那人的脸上明显有着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回来了?” “八皇叔!”龙驰淡然而叫。 “处理妥当了?”贤王问他。 “嗯!”龙驰点了点头。 “人你是藏起来了?还是”贤王心里明白,不管自己怎么样的交待,他都不会下狠手的,这是性格所然,所以在贤王的心中,不管龙帝给他什么样的机会,他都不会把握住那九五尊位的。 “八皇叔,当年如果不是泯妃娘娘,我也许根本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不想伤害龙骧,虽然他是个傻子,但是整个帝宫,只有他真心的当我是他的哥哥,昨天晚上,我甚至都不敢瞅他”龙驰低下了头。 “你这人真有意思,在我面前用不着如此的伪装吧?你连自己的亲生娘亲都能逼死,还会在意一个和你争嫡能力的异母之弟?鬼信你话么?”贤王突然嘲笑道。 “我的亲生母亲?生我的娘早就死了她不过是个吃现成的,因为我她坐了妃位这么多年,最后如此风光下葬,我也算对得起她了!”龙驰吐着长长的怨气。 龙驰这些许年来,在宫中作人十分低调,贤妃娘娘母凭子贵,因为龙驰而一跃妃位,她当然重视自己的位份,所以对龙驰的教导十分严格,起的早,睡得晚不说,在性格上都有众多的克制,龙驰这么多年来的成长是压抑和苦闷的。 如果上天给了他一次改天逆命的机会,他如何不珍惜?任何一个人都不想永远的活在别人的光环之下,同为天子,凭什么自己就一定要外出帝宫建牙开府?最后以王爷之尊老死宫外?自己为什么就不坐在那最高的龙椅之上,自己凭什么不能指点江山? 时间仿佛一双手,轻轻的拉扯着每一个人的心路,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期盼大不相同,但是焦急的程度不相上下,不过是原因不同罢了。 只是悄悄的几天光景,泯妃的头发竟然变的苍白如雪,女营的甲长带回来的消息,更让她心乱如麻。 “韵棋?不见了!就连镇抚司的刘毅都失去了踪迹!韵画在回来的路上,明日就可以回到帝都了!”泯妃一次一次的重复着她精简完了的几个消息。 “郡主是自己回来的!”常公公小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泯妃木然的坐在窗下的榻上,那里是她和龙帝的常坐之处,他们总会坐在那里,品着他俩最喜欢喝的岁寒三友,看着地毯上坐着和常常玩耍的龙骧。 可是现在,一切皆在,而她身边最要的两个人,一个多日不来,仿佛把自己想忘,一个生死未卜,仿佛把自己抛弃寂寞空殿只余一人慢慢的咀嚼着仅有的思念和怀念。 明天,明天看见韵画,自己将何作何为?就算知道一切与她有关,又能如何,难道要自己杀了她不曾?就算杀了韵画,龙骧呢?谁来还一个孩子给自己,那怕是傻的,哪怕是个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四章 帝之国佩 翌日清晨,天色渐亮。 泯妃在榻前坐了整整一夜,宫门刚刚下钥,就有人前来通报,紫叶郡主求见,泯妃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愤怒和憎恨的力量,无力的摆了一下手。 韵画穿着一身极其普通的布衣,上面沾满了尘土,多日来人也憔悴了许多,整个嘴唇干裂的浸出了许多的血丝。 泯妃的脸上再没有昔日的温柔之色,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一语不发,韵画只能这样尴尬的跪着,她不知道泯妃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待自己,看她并不让自己平身,便张口说道:“泯妃娘娘是不是对臣女有些什么误会?”她直视着泯妃的目光,虽然没有往日的神彩,却是恨意浓烈。 “龙骧呢?”泯妃冷视着韵画幽深的黑眸,认真并平静的问她。 “家兄已经找到了他,他现下应该和家兄在一起!”韵画的话就象一根刺,泯妃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身体也跟着颤动起来,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狠狠的握紧双手。 “那他们现在在哪?”泯妃低吼道。 “他们在哪?龙骧没有回宫?”韵画被她的问话吓到!看着泯妃眼中的失望和心伤,她知道龙骧真的没有回来。 “除去我哥哥,还有帝君派去的两个暗影之卫,我身边的侍女心一直和龙骧在一起,她与意有自己的联系办法,三日前龙骧和家兄就应该到了越楚山消息应该传到帝宫了,就算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有告诉娘娘他们回来了,我的消息也早就应该传到娘娘这里,请娘娘前去接应殿下,这样安排一是为了殿下的安全,二是让娘娘早些看见殿下。”韵画着急的站了起来。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一点儿的消息,不光是你哥哥,帝君,我派去的人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泯妃有些愣住了,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甚至于现在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那娘娘派去的人,可有消息带回来?”韵画又问。 “没有,已经四天”泯妃脱口而出的时间与韵棋的消息同日消失,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有人收了咱们消息传递的袋子?”韵画突然接了话。 “那眼下,他们会在哪里?”泯妃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要崩溃了! “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娘娘请放心,只要他和家兄在一起,就不会有事!”韵画咬着嘴唇。 “难道帝君他真的如此狠心么?”泯妃听到韵画告诉她韵棋的身边竟然有暗影之卫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彻底的绝望了。 “这件事情和帝君有什么关系?”韵画问她。 “帝君他重来都没有想过立龙骧为太子,他不过是借着龙骧的死废了太子罢了,我以为你那天晚上和龙帝共渡春宵,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不不是我以为,是就是么?你告诉我,我只想听句实话,是还是不是!”泯妃突然象个疯子一样的跳到韵画的面前,两只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韵画愣愣的看着她,瞬间就懵了,受惊般的盯着她,高声叫道:“泯妃娘娘!” 听着韵画的吼声,她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韵画依旧象离宫那样抱着她:“娘娘一直在龙帝的庇佑之下,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路,重来没有背道而驰过,长居宫中的你也失了应有的心计和算计,而之所以地位未更,是因为有龙帝在罩着你,可是当他有一天不是你的依靠之时,你可有自保的能力?” 韵画一边说一边将她扶到榻上,安抚着她坐了下来:“娘娘手里的女营由娘娘安排去查找,那么家兄派回来传话的人我来找,从哪里断的线,咱们要从哪里重新的窜起来,我不信有人真的有谋杀皇子的胆子。” “我能相信你么?”泯妃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只相信我自己龙骧是傻的,如果有一天,龙帝把他舍弃了,你呢?会不会为了自己,也舍弃这个让你一直操心的儿子,而我不会,我有誓言在先,匡扶龙骧成就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帝业,是我唯一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我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生命!” 泯妃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韵画的脸上,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却秀丽清雅,五官不甚精致,却傲气冷然,两条微挑的双眉下面是一双灼光的双眸,泯妃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感受手心传来的力量,韵画也稍稍用力回握,让她安心。 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好象还有粗重的喘息之音。 “韵画!你回来了?” 低沉的男生听起来并不严厉,泯妃却在内心深处有一丝的惧怕,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那样的压迫感实在是有些承受不重,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么? 从那一天,龙帝生气转身走后,他未曾来过一次:“你们可想到救人的办法了?” 韵画脸上不动声色,冷静的回道:“我只是有一个想法,可是力量有限” “有什么限?无限!”龙帝直接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直接交到韵画的手中:“此玉为国佩,历代帝君从不离身,分量如何,泯妃一会儿会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整个黎国的一切你均可调度!”龙帝一脸的郑重。 “龙帝,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想要帝君一句话,你是真心的想让龙骧承继这九五之尊么?”韵画并不下跪,亦不接玉。 龙帝的嘴角淡淡的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你是在要我的口供么?” “口供?这么大的帽子,儿臣可承受不住!”韵画淡然的抬起了头。 龙帝再不看她,而是直视着泯妃:“龙骧再傻,我也要他继位为君,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我会为你过继一个孩子,最后,帝位会落到高家,而我绝对不会给别人!” “儿臣知道了!”韵画这次郑重的跪了下去,双手接过了龙帝赐予的龙佩。 “你刚才自称什么?”龙帝突然问道。 “儿臣,我是帝君的五皇子之妃!”韵画跪着说道。 龙帝伸手扶起了她,将头转向一边,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如果在寻找龙骧的过程中这件事与太子有关” 韵画心中一沉,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所有的人都开始按照计划行事,殿中安静了下来,韵画的双手紧紧地环着手臂,忽然没了刚才的自信,脚发虚的往后退着,结实的坐在榻上。 居敖谷,子时。 时间过得很慢,但还是泅到了春天,虽然不是十五,但是明亮的有些诡异,山巅之上,一抹精瘦的身影走来走去,脚步急促,白发微动,与贤王约定的时间过了三日,他心中忐忑,不知道他没有来的原因是什么。 子时刚过,夏伟国终于看见步履有些艰难的贤王,他微微眯眼,直到走到他的面前,他才低哑的问他:“你竟然会受伤?” “嗯,镇抚司,果真不是盖的,难度和我想的有些出入”贤王有些尴尬。 “有结果么?”夏伟国皱着眉头。 “有!真的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墨琴的孩子是龙骧!”贤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你是说我们从小一直想害死的孩子竟然是墨琴的孩子?”夏伟国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 “他知道么?”夏伟国尽量的稳定了一下情绪,努力平静的问他。 “应该不知道,因为他一直想让龙骧继位!”贤王突然对这件事有些诧异。 “太子龙骐与龙骧出生不在同日,他们俩之间如何会偸换过来?难道还有人和我们是一样的?”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先太子的人?”贤王心头一紧。 “唉!他的人,一个都没有了,当年我不在国中,所以幸存了而已,如果说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也许也仅是心中还有良心的人吧?” “师父,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个事实就弄巧成拙了,差点铸成大错!” “韵画应该早就知道了,是么?” 贤王点了点头“可不是,我开始还错怪了她以为她受了泯妃的引诱!” “去找她,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吧,不要这样分散我们的力量” 贤王听了他的吩咐,点了一下头:“师父,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手的安心等着结果就好,毕竟保护龙骧的是龙帝呀?无论怎么样,他都会让龙骧坐上那个位置的!” “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可是现在我们为龙骧在路上埋了许多的钉子,龙驰眼下就是一个大麻烦!”夏伟国突然觉得有些乱,没有顾及太多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抬着头看着钻进云朵里的月亮。 “韵画如果连龙骧都找不到她也不算是师父的亲授弟子了吧?也许这一切都算是龙骧成为帝君的磨砺吧?”贤王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五章 一念之间 “找到龙骧之前,把他脑袋里的蛊虫摘了吧?”贤王突然问道。 “韵画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龙骧可治,她不治一定会有不治的理由,眼下如果方便的话把我们制造的麻烦解决掉,其它的就不要插手了!” “龙驰?还算是麻烦么?龙帝眼下都知道龙骧还活着,当然不会再立为龙骧树敌了!”贤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山高云淡,还是心情不佳,他总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龙帝是聪明的,可以把这个敌人甩给太子,这样也少了一个龙骧的麻烦。” “太子仿佛处理龙驰,不太费劲吧?” “是啊,他身后毕竟有皇后一族,不过继续他不是墨琴的孩子,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压抑皇后的母族了! ”夏伟国仿佛恢复了斗智一般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襟下摆。 贤王抱拳目送,并不做太多的停留,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对,好多! 帝都庆云殿。 这里是先太子理政之地,自龙帝承位之后,这里变成了他的理政之地,在他很小的时候,这里他甚至于进来都是一种奢望,所以登基之后,他便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对这里的依赖,虽然整个帝都都是自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在这里,他总是有一种占了别人位置的感觉。 这是病,心病,治不好的心病,十多年了,也根本就无药可治。 “帝君!边军急报,北吴、南闽、西越三国联盟,犯黎边!”秋公公皱眉缓言,可依旧是字字夹着急促和紧迫。 “呃?这个时候,不年不节的,他们三国又抽什么风?”龙帝仿佛不是十分的在意,只是轻轻的放手里的手卷,把身子彻底的靠在椅背上,闭起了双目。 “不知道!”秋公公苦着脸站在那儿。 “你知道什么?北吴犯边十有**是为了太子,南闽和西越呢?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现在整个帝都,也许也就你能说说实话了!”龙帝没有睁眼也能想到他的表情,便直接开口问他。 “”秋公公哼唧了一声。 “说!” “西越”秋公公的汗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了下来。 “呵呵,当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心中明白,所以不用害怕,你今天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赏你板子。”龙帝的笑声有些小小的阴冷。 “和太子有关吧!帝君,你说他们西越能不能知道你有重立太子之心呢?所以他们才这样,太子无论怎么样,西越的皇上毕竟是太子的舅舅!不想”秋公公咬着牙,没敢说出下面的话。 “因利?还是因势?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相信的,北吴和西越断不会希望我真的灭国,那南闽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小屁国,龙骕一个人带着他手下的军队就能摆平了!”龙帝依旧很和缓的一句一句的嘀咕着。 “这样分而治之也是正理,但是,帝君你要知道,它们三个要是捆在一起,也不怎么太好办”秋公公小心的提醒道。 “那就先撤了一股,他妹妹给他送回去!”帝君突然坐了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狠绝的盯着远处。 “是活着送回去?还是”秋公公突然问道。 “呃?你是以为我想杀了她?”帝君问道。 “那个梅是不能出道观的,如果出了,只能横着出去,这是帝命。” “也是回去了,也是个麻烦,如果她知道我有换储君之心,也是个麻烦”龙帝的脸色突然变了,涉及到了这个女人,他才感到了一丝的无力之感,拿这个女人和这三国犯边来比,这犯边都不算事儿! 他正沉思之时,殿门自己悄悄的开了,龙帝和秋公公全吓了一跳,龙帝扶着桌案慢慢的站了起来,才发现从开了个小缝的殿门下面,挤出一个翠绿的白包子。 迈着一双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龙帝的面前,又撅得撅得的绕过龙帝的桌案,站在龙帝的腿下,抬着小脸:“父帝,你果真在这儿!” “龙骍!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了?还是自己一个人,你身边的侍从呢?是不是都不想活了?”龙帝一把将这个包子抱了起来,坐在龙椅之上,有些恼怒的问他,六岁的龙骍,和当年龙骧出事的时候,一样的年纪。 当年如果不是龙骧身边的侍从们粗心,龙骧何至于掉入湖里?现在傻成这样?除了泯妃身后的高家,还有谁能和太子抗衡?龙骧如果不是这样呆笨,他便可以自己与太子争上一争,何必自己操碎了这一颗掰了不知道多少瓣的心?想到这些他恨意纵生,整个人看去,就象一个冒着绿火的老乌龟一样运着气。 “父帝,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皇母妃去找母妃了,她们在说话,母妃哭的好伤心,皇母妃说要把儿臣送人,还说是父帝的意思,所以騂儿来求父帝,可不可以不让骍儿和母妃分开?”他皱着白白的包子脸,有些急促的学着。 “呃?原来这样的夜晚,不睡的不光只有父帝一个呀?”龙帝的脸色突然和缓了一些,只有秋公公知道,当他和颜悦色的时候,反倒是最可怕的时候 藏英阁 韵画安排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前几日高家世子云龙来过,在自己的军中,他又挑选了几个可靠的人协助着意,在想着一切办法联系龙骧,只不过韵画对他不是十分的放心罢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高府仿佛一直都没有给过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到底站在太子一列,还是帮自己的妹妹。 韵画也在心里纠结着,是否要告诉他龙骧才是先太子墨琴的孩子,一面担心着龙骧的生死,一面担心着龙骧的身世,这几日她也度日如年一般,再看到泯妃对龙骧的思念,她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要怎么办?她只能看着泯妃的错爱,甚至于帮着别人的孩子去争夺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太子之位。 落日终于挥别了最后一抹余晖,韵画根本就不想点灯,甚至都不想面对一点的光明,她只想蜷缩在黑暗之中,但是有些人,她想躲避都没有办法。 窗户在外面被轻轻的拉了起来,爬进来一个身影,似曾相识中但是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它不仅可以隐藏住蜷在角落的韵画,同时也将刚刚进来屋中的龙骐满脸的焦急深藏。 龙骐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个明烛都不点的原因,便把案上的一盏柚灯点了起来,他!太子殿下,重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韵画,记忆中的她,神采飞扬,自信坚定,唇边有着张狂和冷傲的笑容,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让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 可是现在的他,他反倒不敢靠近,象个可怜的小猫,头发全部散开了来,脸上没有泪水,却又象大浪滔天般的泪泉将自己淹没的不能呼吸。 “你怎么了?”他问。 “你有事儿?”韵画很冷漠的问他,一天天要安排龙骧的事情,按照下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现在还有时不时的应付早晚都来请安的龙驰,她现在不想多说一句费话,她实在是精力有限。 “我有事儿相求,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些改变主意了!”龙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想给她添麻烦的的想法,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我能帮你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你心真大,这么晚了,潜入五王妃的寝室,求助?”韵画慢慢的说道,声音在黑暗之中反而显得有些缥缈。 “我想请你救一下我的娘亲!”龙驰脱口而出。 “真是有趣,皇后娘娘?用我救么?你是在开玩乐么?”韵画从黑暗里面走了出来。 “不是皇母妃,是我的娘!在道观的娘!” “呃?”韵画有点乱“不是早就死了么?”她也脱口而出。 “没有,一直在道观,但是,她现在有危险,好象是因为我的原因,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没有可用之人”龙驰突然觉得韵画在很久以前告诉自己的话,真的很对,如今到了自己真的用人之时,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没有可用之人,他所有的力量全集结在管皇后和皇长兄龙骕那里,总不至于去找她们,动手他们的力量去救自己的亲娘吧,管皇后一直以为龙骐是个听话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娘亲还活着的事,他是不知道,所以他只能装傻。 听到秋公公的小徒弟告诉自己那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然在殿里转了一个整天,实在是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了,他只能相信韵画,韵画的手里有女营,还有侍女,还有韵棋,也许娘亲的生死一线,只能由韵画掌握了,这个忙帮不帮只在韵画的一念之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六章 于心不忍 韵画突然对他的相求感了点兴趣,便从黑暗之中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的生母去世了,皇母妃也这样以为,但是知道,她在落阳观,那里本来是个道士呆的地方,父帝将那里所有的道士全都谴到别处,虽然是道观,可是却层层重兵把守,父帝也许有着防皇母妃的心,所以”龙骐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在他很小的时候,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甚至于和他最亲的龙骕他都没有流露过一丝的疑惑。 他以为娘亲虽然在那里,但是自己总会有登基的一天,那到个时候他才有能力真正的保护她,而此时,保护好自己亲娘的最好办法,就是当她不存在,虽然日日惦念,虽然想见到她,想问问她,当初到底为了什么,会抛弃刚刚满月的自己出家。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逆天之事,龙帝竟然让娘亲出道观!在娘入观的时候,就曾经指天为誓,除非死去横着出观,要么此生绝对不会踏出道观一步。 龙骐觉得时间不是很多,便粗略的学了一通关于自己亲娘的事情,便带着祈求的口气问她:“能帮帮我么?” “按你这样说,我要怎么帮?接她出来,她要横着出来,不接她出来,龙帝会逼着她出来,逼着她出来?!难道是让她死么?”韵画说完这话有一些惊讶,便眯着眼睛瞄了一下焦急万分的龙骐。 “这样才来找你,是凡有一点的主意,或者我手里有一点自己的力量,我都不会来麻烦你的,你相信么?”龙骐的话说的有些低声下气,与平时他的性格十分不符。 “我现在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龙骧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在找,也没有找到,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拿出精力来帮你。”韵画自己坐在榻几前面。 “说吧!” “说什么?” “说说如果你可以帮忙我需要付出的交换条件。”太子的声音象一把刀,劈开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牵扯。一念之间,龙骐的心里有了一丝的痛促,伤口不是很大,却痧滋滋的开始痛了起来。 “虽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但是以后的一切付出都是心甘情愿,我对此绝口不提,你若投桃报李,我会十分感激,你如果对以后的一切都无动于衷,我也不会灰心,因为许多年之后,我会无悔。”韵画皱着眉头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自己的亲生母亲就在前面的殿子里担心着别人的孩子,他却为了救那个没有生下自己的女人而在这里眉低语肯。 “我没有条件的帮你!但是你得容我想想,这件事情。”韵画说完这话,便伸手指着他刚刚跳进来的窗户,不想多说一句话的送客。 她觉得,也许这样可以减少一下自己心里的不忍和愧疚 龙骐木然的爬上了窗户,在他要跳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身子,转过头来:“谢谢!” “不用谢,以后如果有机会登基的话,让我和龙骧好好的活就行!”韵画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寻找和焦躁,韵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累,心力交瘁,有一咱想要逃避的感觉,从小是个没有娘的孩子,看着泯妃的痛苦,她突然觉得真的把龙骧扶上了帝位,那么她就要抛弃这数月来在泯妃这里得到的关爱。 那种母亲的关爱不是假的,儿子是傻的,会有一个女人和自己分担对儿子的关爱之心,会有一个女人和自己一样的爱自己的儿子,泯妃虽然怀疑过,但是看到韵画这段时间的忙碌和苦苦的寻找,她不自觉的会把自己心里的母爱全都过渡到韵画的身上。 “郡主贤王爷要见郡主!”意的声音打断了韵画想要动摇的神思。 “呃?这个时候?”韵画有些惊异。 “是的,王爷不是走正路来的,是从殿顶跳下来的,然后”意没有好意思说,王爷被自己一脚从殿顶踢了下来。 “请吧!”韵画有些无力的揉了揉额头。 贤王,韵画看见的次数并不太多,但每次的他都是玉树临风般的爽净,至少不会是眼前这个脏的象在泥里滚出来一样,胡子好象也有几日没有打理了,手里的扇子一侧的扇骨已然和扇面脱落下来,掉在那里沾着泥的晃着。 贤王看了一眼意,韵画便使了眼色让她退了出去,贤王也不客套直接说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不是太子?” “什么太子不是太子?” “龙骧才是太子,是先太子的孩子,对么?你从狞宫回来的第一天就去了镇抚司,看了肖姑姑,对吧?”贤王又问。 “”韵画点了点头。 “肖姑姑,我送她走了,这件事情再不会有人知道,以前我误会你了。”贤王对于韵画的肯定,在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恐怖和后怕。 “害怕了?脸色都变了,是不是觉得龙骧的命很大,差点杀错了人!啊?肖姑姑送走了?送哪里去了?”韵画苦着脸问他。 “阎王爷那里,她知道龙骧是太子,还敢加害,我能留着她么?再说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被泯妃知道再被龙帝知道,会怎么样?想想后果就吓我一脑袋头发!”贤王浑身抖了一下,自己走到茶案的旁边,拿起茶壶直接灌了一大口凉茶。 “我有些动摇了,八叔,这样太子、泯妃都会受到伤害,她们娘俩这十多年不曾相认,以后真的大白天下的时候,他们如何面对,我又如何面对他们?”韵画苦恼、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我以为你听到你们梁府满门的事情后,心境会有所改变的,至少会变得狠一些,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态?”贤王的脸上露出一丝的阴冷。 “就是真的还了梁府的清白,又能怎么样,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有几个人能记得赫赫梁府?”韵画慢慢的说道。 “你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么?”贤王突然问道。 “什么?” “你还有一个月才会出生,韵棋也是,你们都没有到生产的时候,那天国之重兵齐围梁府,密道里送出了你的母亲,那条密道你走了两次,知道通向哪里吧?”贤王走到了韵画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到了榻前。自己抖了一下袍子上的泥土,走到了窗前,把窗户轻轻的支了起来。 从窗户缝里透出来的月光带着一丝的疑问,柔软的蜷缩在地板上,仿佛也想听听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了保护你在韵家,韵棋的娘亲那里,亲手割开了韵棋的娘亲,和将军夫人的肚子”贤王的这些话说的十分苦涩,带着很多的无奈。 “为什么?既然救了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做,让她们自然的活着不行么?”韵画满脸的泪痕。 “不行,你以为你能活着是个很简单的事么?你以为除了你还让梁府的一个人活着很容易么?你的出生,是多少条命换来的?梁府的满门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现在坐在这里悲天悯地?你没有这个资格。” 贤王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狰狞的表情,他突然走到榻前,一把将韵画拉了起来,推到了窗户那里,紧紧的抓着她的衣领:“你看南方,那里,一片火焚之后的废墟,那里是你所有的亲人,现在都在那里,所有的尸骨散在那里无数个怨魂在那里飘荡,那里有保护了黎国数十年平安的老将!那里有无数个可怜的受梁府庇护的人!” “有无数个孩子被烧成一团,那里埋藏了我十多年有快乐和自尊,那里最高的是那个二层的阁楼,我被收留在第二层里,那里有我的房间,因为那里是梁府最高的地方,所以我可以看见帝宫,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守护我的母妃!” “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我不过比太监多了一个名位,皇子之名” “龙墨离谋逆,勾结东周使团逼宫,梁府受五哥之命去救驾勤王,谁都不知道帝宫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梁府和三哥一同谋逆太子想用自己的储君之位,换梁府满门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登基竟然会是墨休,当今的皇上,太子自已谢罪长华门,而龙帝的誓言是必让太子的孩子接坐黎国江山,所以违背誓言的是他自己!” “当初有人比我们看的更远,知道龙帝会有变了心思的这一天,所以提前在两个孩子之间作了手脚,龙帝作梦都想不到,他用尽心思想易君位,让自己的孩子承继江山,却是给自己一个响亮又震撼的大耳光!”韵画紧紧的握着窗檐,无力的说道。 “那么,你自己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放弃之心?也想背弃自己跪在那个老头子之前的誓言么?那个老年人让自己的儿子牺牲了自己最爱的妻子,救了一个和龙帝一样背弃誓言的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七章 守护一生 韵画无力的堆在了地上,泪水终于忍不住的倾泻而出,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切如旧吧!所有的一切,我逃避不了,谁让我流着梁府的血”韵画捂住了脸,泪水顺着她的手指缝间浸了出来。 “龙骧的事儿,是我的责任,是我让龙驰那样做的,他现在防我防的要紧,我找了他好几次都没有探出龙骧的位置,如果找到龙骧把他的伤治好吧,这样会有一个人帮你,唉”贤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彼此之间都有彼此的秘密,你为了你的梁府,而我们为了先太子的皇位各为所图,各自劳心吧” “龙驰?他会杀了龙骧么?”韵画拿开了手,声音哽咽的问他。 “不会,我曾经告诉过他斩草除根,可是他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有那样的心,龙帝怎么宁可把黎国交给一个傻子,也不交给他?” “龙驰不说,谁也找不到龙骧?是么?”韵画扶着墙站了起来,无论如何的心疲,她都要打着精神面对。 “是的!” “那我想个办法吧!让帝君帮帮我们,抓来的人,能挺着的挺着,以为龙驰会救他们,不能挺的直接自尽了”韵画皱起了眉头,也许是一个晚上泪流的多了些,只觉得双眼有些胀痛。 “你抓的人里面也有我的人,我也是阻挡消息进宫的一股力量对不起”贤王低下了头。 “别说对不起,那么你也尽份力吧?”韵画问他。 “我?最好不要,我在龙帝心里、眼中都是不涉朝堂、权野的人,这些事情我不参与的好,因为有一天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许我说话会好使一些,别想着用我,也许我是你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也不一定”贤王失去了刚才一脸的阴晦,极其自信的点了点头。仿佛对自己的存在价值给了自己充分的肯定。 韵画翘起了一边的嘴角:“切!”走到门前高音喊道:“意!” 声音刚刚落下,门就在外面冲开了来,手里赫然挂着闪着寒光的双匕:“在!”一个字落下,意就眯着双眼死死盯着刚刚落坐在榻上的贤王。 “帮我梳妆,我要去见帝君!”韵画苦着脸看着意,自从心的走失,意好象也变了,变的就象一个受了惊吓的野猫,总是卷着身子,藏在韵画寝殿的上面,认真的竖着耳朵插着她的双匕。 “喔!”意木然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收回了握在手里的双匕,想到了什么,苦着脸问她:“这个时候?刚刚子时?” “对!睡着了,也得把他叫醒了!”韵画十分的肯定。 “我可以偷偷的钻进帝君的寝殿,把他抓来!”意皱着眉头,很肯定的告诉韵画。 “你现在怎么了?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以为我想劫色么?”韵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高云龙是闭着眼睛给你挑的侍女么?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狂?”贤王十分的无奈,被这个疯侍女踢到泥地上之后,他就觉得这个人不知道着人喜欢,现在听着她如此疯狂和没有经过在大脑的意见,觉得自己被这样的一个丫头收拾成这个样子,心里十分的委屈和不甘。 贤王摇了一下头,直接从龙骐刚刚翻出去的地方翻了出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看着晚辈更衣梳洗?窗外是一抹矮矮的构树丛,冬天叶尽,残枝孤零零的支在那里,刚要遁上殿顶的他,被构树丛上的一末明黄吸引,他按压下刚刚提起来的真气。 摘下绣着四只爪子的一小块碎布,明显是一块衣角,而能在衣角上面绣着龙爪的只有龙骐太子,贤王目色一洌,回头看着那扇半开的窗户“龙骐?他来找过韵画么?还是在这里听到了什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悄悄的从他的后背袭来。 翌日 龙帝带着龙骐来的时候,韵画正陪着泯妃吃早膳。 “来的很巧呀!不知道有没有多做一些,本帝也没有吃!”龙帝轻声的说道,脸色十分的憔悴,仿佛昨天一夜没睡的样子。 “儿臣给泯母妃请安!”龙骐十分乖巧的请安。 “起来吧!”泯妃柔声的吩咐道。 “郡主仿佛昨天没有休息好,脸色不太好呢,不如让儿臣服侍母妃用膳吧!”龙骐起身之后直接走到了韵画的身边。 “不用了,我吃完了!”泯妃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却隐隐之中有一丝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韵画,有你哥哥的消息么?”龙帝突然问道。 “还没有!”韵画把碗放在桌子上。 “南楚使团派人来黎都了,说你哥哥拐走了南楚的楚束公主,所以让我们将公主送回去。”龙帝直接拿起了泯妃喝剩下的粥碗。 “我们没有找到我哥,当然没有找到公主,怎么送回去?”韵画一脸的焦急,皱起了眉头。 “南楚使团一点都不记得当年韵棋为他夺回皇位的恩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竟然告诉本帝如果还不回公主,将和三国一起攻黎!”龙帝把碗直接顿在桌子上,一脸的愤怒。 “父帝,南楚可是咱们黎国南边的一道屏障,如果他们和三国一起的话,对咱们来说,可真是件不好解决的事情!”龙骐尴尬的站在那里,被泯妃拒绝,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好借着这句话,坐在韵画的对面。 “这件事情可以先靠后再说,现在驰儿是个没有娘的孩子,泯妃收驰儿为养子吧!这样有个孩子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也放心许多!”龙帝突然转移了话题。 “龙骧只不过是回帝都晚了一些而已,我也不是没有儿子,为什么要收驰儿为养子,后宫的嫔妃很多。”泯妃直接拒绝道。 “一点儿龙骧的消息都没有,我是为了你着想。”龙帝并没有动怒依旧和颜悦色的劝她。 “找到五殿下了!”意从外面冲了过来,打断了刚要张嘴的龙驰。 “泯母什么?”龙驰直接变了声音,有些局促的握住了双手。 “在哪?”泯妃的声音凌厉的叫道。 “我只收到五个字:找到五殿下!”意低着头,脸上没有一点的兴奋之气。 “找到骧儿了,就找到了韵棋,这样很好!”龙帝斜视着坐在侧对着的龙驰。 “帝君,让臣去吧!”泯妃直接跪了起来,爬到龙帝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苦苦的哀求着。 “你怎么去,身体一直不好,听说今天早上还晕了过去!”龙帝拉着泯妃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转过头来对龙驰吩咐道:“驰儿,你去一趟?” “不用,说是会把五殿下直接带回来。”意的话有些不太连贯。 “呃?”龙帝看着低着头的意。 “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韵画的眉毛轻轻的扬了一下,极其的平淡。 泯妃对他们的这种不热情引起了内心的一丝波动,她面露恨意的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你们都出去!” 韵画起身去扶泯妃,泯妃直接甩开她的手,有些趔趄的站了起来,自自己往内殿走去。 龙帝使了一个眼色,便吩咐起驾回殿,留下了傻坐在案前的龙驰,他自己静静的坐了小会儿,理理自己乱七八糟的心,也怏怏的往自己的殿里走去。 泯妃娘娘无力的坐在自己的榻前,盯着跟进来的韵画:“我以为你会很心急,帝君不让我去,你会求着他你去!你却连句话都没有” “娘娘,根本就没有找到龙骧,这是我昨天和龙帝定的,因为龙骧的失踪和龙驰有关!”韵画无力的摇了一下头。 “什么?”泯妃站了起来,刚才被泼灭的斗智一下被点燃起来,狠声的问她。 “如果告诉了娘娘,你自己说,你能忍住么?”韵画有些焦躁。 “这” “这什么?龙驰是唯一知道龙骧到底藏在哪的人!也许我们命好,他会亲自或者派人去看一下龙骧是不是还在那里!”韵画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尽量平静着自己的心态。 “那么,会不会盯住他?要么我换上夜行服去吧?”泯妃也母爱泛滥起来,她总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干等着,仿佛对找寻龙骧一事一点的力量都没有尽一样。 “娘娘,你多大年纪了?只有静静的等着就好。”韵画只说了这句便不想再理她了,她心里焦急的程度丝毫不比眼前的人少一分。 “应该抓住他,然后严刑拷打!”泯妃又开始了碎碎念。 “刑不上大夫!再如何他也是皇子,怎么会受刑?再说谋害皇子的罪,关他十年也不可能承认,虽然龙驰的心地不是狠辣之人,但和将来一生的富贵相比,他会坚持的话,你怎么办?”韵画细心的解释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太子和我的骧儿树敌?江山是谁有能怎么样?和活着相比,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帝君。”泯妃的话十分的肯定,她突然急切的拉过韵画:“真的是坐上那个位置后,所有的人全会变,是么?那么,别让龙骧当帝君了,我不想他改变,他有你就好,你就那样静静的守着他一生,不好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八章 命之绝境 越楚山下。 这里因为有温泉的原因,本来就不是十分的寒冷,冬天悄悄的走了,春天虽然没有踏步而来,但也可以听到她起身的响动。 韵棋坐在温泉的边上,失神的看着温泉里面漂着的一大团白球,自从小年发现了屋后的温泉,一天得有半天的时间泡在里面,抱成一团任由着泉水随意的把它漂在各处。 韵棋的胳膊上还缠着白色的棉布,上面隐约的透出少许的血迹,那措挪了一下身子,稍稍的靠近了一些:“没有关系,我们活着就好。” 韵棋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带着六和七想要闯出去三四次,可是都以失败告终,他心里的牵挂和惦记是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的,曾经答应过爷爷和师父要在韵画的身边,一直守护下去,可现在算什么? “好象有动静?”韵棋猛然的回过了头。 那措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身后的树林里有动静,她敛了心神,挽起裙角,顺着温泉侧面的斜坡往下行了十来步,刚蹲下去,就看见有大队的人马从密林里走了出来,一身黑衣,黑巾罩面,动作利索统一,有条不紊地排列成对的搜索着什么,在看见他们的一刹那,那措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韵棋带着武功和他一样高的侍卫都冲不出去的原因了。 杀手中走出一个个子很高的魁梧男子,与其它人不同之处,是他的头上带着一个斗笠,并没有罩面,但这么远的距离都给那措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个男子,通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杀气。 “找到了么?”这个人问道。 “大人,没有!” 他身边的四列小队分别回话。 被称为大人的男子似乎用鼻子闻了一下,便发现不远处的一个洼沟里的火堆。 “这火好象熄灭了一会儿才,人一定就在附近。” “我真是不明白,你们八个小队,只有一个入口,竟然会看不住,真是太有才了!”这个大人冷冷的说道。 “大人” “只有一条通路,三面皆山,他就是闯了进来,也出不去!” “找,活着的人,死着的尸,哪一样都行,带到我面前。”这个大人沉沉的说道,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一顿风尘渐灭,一伙人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措小心的退了回去。 “好象是有人找到了咱们,但是被困住了,没有出去。”那措告诉韵棋。 “不是找咱们的吧?如果是,可以进来和咱们通话的。”韵棋歪着头盯着温泉里的小年儿。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们从韵府出来的那天,这个小年给你们带的路?” “对!就是韵画姐姐在那个什么梁府碰到的那个人,他养的这个小年儿。” “啊?梁府在帝都,狞山那么远的地方,妹妹发现的小年,它怎么可以来回走这么远?” “那你说,小年会不会出去!”那措恍然的觉醒。 “可是它在这里面泡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出去。”韵棋说完这话就站了起来,直接走进了温泉,把小年从里面捞了出来。 小年象个霜打的茄子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一股萎靡不振的样子:“它这是怎么了?”韵棋薅着小年的尾巴问道。 “不知道,它好象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去找心,问问她。” 心正哄着龙骧吃饭,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龙骧心情很不好,不太爱吃饭,人也瘦了一圈,不过个子和韵棋一样都长了许多。 “心,这个小年吃什么了么?”韵画看着龙骧苦着的小脸问心。 “一直没有吃,不知道为什么,我抓它回来,想喂东西,它是什么也不吃的,然后就往后院跑!” “以前它在妹妹的手里的时候,吃什么?” “好象喝血!”心抬起了头。 “血?谁的血?”韵棋瞪着双眼。 “好象是郡主的”心的脸有点红了,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我怕它出事儿,也喂了我的,可是它连闻都不闻一下!” “那我的血它会不会吃,我和妹妹的血应该一样的!”韵棋紧绷的小脸突然放松了些。 话音刚落,他就从靴子上抽出一把短匕,在手上割了一下,递到小年的嘴边,这个小畜牲对韵棋蹭到它嘴边的血不噱一顾。 韵棋皱了一下眉头,抱着小年慢慢的退出了龙骧的屋子。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那个梁府的老人,也是用血来养这个小东西的,除去韵画的血,别人的它不喝?”龙骧看着韵棋远去的背影,低声的问心。 “是的!”心没有明白其中的奥妙,无心的点了点头。 “这样说来,韵棋便和韵画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一个妈生的,竟然没有血缘关系,你说是怎么回事?”龙骧突然问她。 “啊?不会吧!韵营长对郡主很好的!”心听了龙骧这样说,才明白了点什么。 “真有意思,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韵棋带着那措又回到了刚才温泉的石桌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把小年扔到了温泉里面。 “怎么了?”那措有点不解。 “韵画和我没有血缘关系。”韵棋的脸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之色。 “呃?” “这个灵兽,别人也许不知道,我知道,是用人血蛊养的,师父手里就有一只犬鹰,能说人话,就是师父用血养的,但是他只是一个月才给血一次,平时用日月催着,如果韵画一直用血养着,最后这个东西不光会说人话,也许还会变成人形!” “蛊养?是巫术么?”那措听他这样说,突然觉得温泉里有小东西有些吓人。 “算是吧,不过不是同族的血,它是不吃的,宁可死了,也不会混了自己的血脉,那样会耽误它成精化形!” “所以说那个梁府的老头,咱们埋了的那个和韵画有关系,而你却没有?”那措终于有些明白了。 “”韵棋一把将那措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措有些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 “说有什么话就说,你抓的太疼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哪知道,不看到韵画,不亲口问她,在这怎么猜都没用,自己瞎想,我能想出二、三十个情节,你想一个一个听么?”那措手力的挣扎,终于把自己的手从韵棋的手里抽了出来,吃疼的揉着。 韵棋想着什么,突然跳进温泉,又把小年拎了起来:“你塔马的,能听明白我的话,所以不用在这里装犊子,马上去找你的主人,告诉她我们的位置,那屋里的人,是你主人要保护的,如果她再找不到我们,会急死,你没了她的血,也会死,别和爷抱着这视死如归的死初儿,里面的人死了,你主子也活不了!” 小年好象真的听明白了他的话,有些不情愿的抽了抽身子,也许确实是太过于虚弱,只是机械的小动了一下。 韵棋说完这话,便又把它直接丢了下去,扑通一声,小年直接落入温泉,这一次,他没有团成一个白球,而是有些费力的支着四个小腿,慢慢的往岸上游去。 “天!它好象真能听明白你的话!”那措瞪着一又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小年。 “” 小年直接奔着前面的木屋爬了过去,韵棋也从温泉里摸了追了过去,小年笨呵呵的爬到了龙骧的榻上,瞪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龙骧的脸。 它的眼神有点吓人,龙骧便往后探了一下身子,和它远一点距离的对视,仿佛仿佛是一个笑意,又好象是一个歉意,小年冲他龇了一下牙!然后直接咬住了龙骧的手。 韵棋追来的时候,正看到龙骧站在榻上连喊带嚎的用力甩着咬在自己手上的小年。 心和黎黎站在榻的下面,抬着头傻傻的看着,那措追过来的速度不慢,直接扑到韵棋的身上,一下子把韵棋撞的往前踏了一步,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他上去一把抓住咬着龙骧手的小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用的拉下,他有点怀疑会不会撕掉龙骧的一块肉。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小年自己松了嘴,回手龇牙奔着韵棋下口,韵棋心里一惊,直接把小年往榻下扔去,小年一个翻身在地上打了个滚,直接从门口钻了出去,再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哪里还有小年的影子,韵棋又跑到了后院的温泉,也是静的不起波澜。 “塔马的,跑的也太快点了吧?” “”黎黎、那措站在韵棋的身后,听着这个长高了许多的英俊小年说着脏话,然后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摇了一下头,屋里还传着龙骧哭闹的声音。 “那个,六和七怎么样?”韵棋有些尴尬的问道。 “还行,伤的都不是要害,可是血全流的不少,需要静养”黎黎是这些人里面懂些医术的,受伤的人交到她的手里,韵棋还是比较放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九章 不知无罪 太子龙骐,从小就生活在皇后的庇护下,在心里虽然管皇后对自己极其的严厉,但是她给予自己的母爱也并比她亲生的龙骕少什么,甚至有过之。而这揽月阁,是他最爱来的地方,从小便淡然自处、冷静自持的他只有在暮色降临的时候,站在这个阁楼的最高处,出神的凝望着数十丈高楼下的人间灯火,总会在心里冒出一个好好守护江山社稷的抱负。 十多年来,黎国都是平静的,没有什么兄弟之间的嫡庶相争,没有什么储位易主之恼,可是从韵家兄妹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生在皇家,一直有龙帝的护佑,本来以为他的一生必会如此平顺而过,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如果不争,便只能被碾压成泥,踩在别人的脚下,碰到心性好些的新帝,也许会苟且偷安,如果碰到心狠之君,必会尸骨无存。 龙骐的丹凤双眸微瞥,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嘴角轻轻的扬起了嘲讽一般的轻笑“这么多年来,我在皇叔的悉心导之下,平安的长到现在,我想要帝位,而你,可以真心相助,你求安宁,我便给你想要的各式安宁,你我各取所需,不好么?” 黑暗中闪出一抹秀俊的身姿,贤王绕到龙骐的面前,冷漠的脸上泛起一丝激动的神色:“龙骐,你怎么了?” “没怎么的,就是觉得最疼我的八皇叔,有种想弃我而去的气息,在淡淡的包裹着我”龙骐淡然的笑道。 “殿下,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本以为你沉默寡言,却不知道,原来心智也是如此的”他故作轻松的一笑,这一切,全是他教的,他一直把龙骐当着先太子的孩子,精心引教。 “只和皇叔说了一句话,皇叔就能摸清我的心智了么?”龙骐依旧淡漠。 “骐儿,我会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平安富贵,行么?有些东西,你放手吧!因为是命中注定,上天已然把每个人的命轮刻完,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贤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依旧如往昔一样的宠溺。 “如果我非要改呢?”龙骐问他。 “那我只能弃你而去了。”贤王收回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很肯定的告诉他。 “是弃我而去,还是要与我为敌?”龙骐歪着头问他,字字阴冷。 “不知道,后路无人能测。”贤王长长的叹了一声。 “我想知道,为什么父帝会有易主之心?”龙骐突然问他。 “因为你父帝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想让自己的孩子承继这九五之位。” “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之家,自己的孩子承继自己的家产门楣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何况一个帝君,他让自己的孩子继位为君,有什么不对的么?”龙骐反而问之。 “可是你的父帝和别人不一样,当年他是在誓烛台发过誓的,这帝位一定要还给五哥!”贤王的语调提高了许多。 “为什么?梁府逼宫谋逆,五皇叔作为太子,继位之君,却助纣为虐,凭什么还要让他的孩子承位?”龙骐喊道。 “逼不逼宫,太子都是储君,他为什么要谋逆?而且先帝当时身体也十分的不好,根本就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帝位本来就是五哥的!”贤王额头蹦出了几道青筋,声音根本不低龙骐。 “如果皇叔,你是帝君,你也会心底无私的把你自己的帝位传给别人的孩子么?是不是?” “我”贤王没有回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到龙骐质问自己的这一点,因为他自己是永远都不会有孩子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龙骐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孩子,有的时候在梦里,会觉得龙骐是自己藏在龙帝身边的私生子一般。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没趣!”龙骐突然想到了什么泄气一般的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前几日去找过韵画?对么?”贤王问他。 龙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直的盯着阁楼下面的人间烟火不语,贤王看他不说话,便从袖里拿出一块当天在韵画窗外的构丛里拾到的碎了的衣角残布。 龙骐木然的接过来贤王递过来的破布角,淡然道“嗯,去救母亲,所以去求韵画,我去找八皇叔好多次,你都不在府里,如果八皇叔能早点来看我,我也不用低声下气的去求她!” 贤王把一切精力都放在寻找龙骧的事情上,大约有好长的时间没有来看他了:“皇后怎么了?” “不是皇母妃,是我的生母。”龙骐说的这句话有一股无名的涩感,贤王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并没有往心里去。 “呃?不太明白。”贤王又问。 “不知道为什么,父帝好象是让母妃出观,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记得贤王叔告诉过我,母妃如果出观,必然横出,所以我很着急。”龙骐皱着眉头,终于收回了落在楼外的目光,直视着贤王,接着说道:“皇叔,你不在,我甚至于一丝自己的力量都没有,想救母妃,竟然去求一个不相干的人。”龙骐冷冷的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不相干?不对,我这样说有点不太切合实际,实际上,应该说我竟然去求一个与我有君位相争之人的将娶之妻,我是不是有些太无能了?”龙骐又苦笑的加了一句。 “骐儿”贤王皱起了剑眉,对于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心里有着太多的不舍和不忍,虽然已然知道他不是五哥的孩子,虽然再不会相助保住储位,但是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亦不会下手相害于他。 “我想再呆一会儿,皇叔先请行一步吧!”龙骐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不是从心底升出了反感,而是不想让他为难罢了,无论他如何对自己,自己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不知道感恩的孩子,虽然不会再如以前一般亲密,但是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恨意。 龙骐把手支在阁楼的护栏之上,紧紧的握住,虽然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力量,但是还是从心底萌发出想要把护栏捏碎的愿望,他慢慢的睁开了半眯的双眼,紧紧的用牙咬住了下唇。 谁都不知道,那晚他刚刚跳出韵画的窗户,就听到了贤王的声音,于是,他并没有走,他不是有意的想听些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飞跃的声音影响到那个一直教自己武功的皇叔罢了 贤王有些失神的下了阁楼,直接去了藏英阁,因为龙骐所说的相求韵画救母一事,韵画并没有说于自己,他这次来找龙骐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一块破碎的衣角,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怕龙骐听到了什么他不应该听到的东西,但是看着他刚才说话的表情和想解救自己生母的急切,好象无事平安! 韵画正在整理药草,她一样一样的把药草摆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根根的细心挑选着。 “这是什么?”贤王拿起了一株护心株问道。 “药材!”韵画不移目光。 “是治疗龙骧的药么?”贤王又问。 “呃?”韵画抬起头来,她突然想到,那样高超的手法,除去师父不应该有别人能做出来,那么数多年前,师父也说过,是欠了那个人的人情,贤王便就是把自己送到居敖谷的那个人,哥也是他后来扔进去的。 好象把不太连贯的事情串了起来,她慢慢的站了起来:“龙骧是你的杰作?!” “这个嗯那个时候”贤王有些言不达其意,他亦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差点真的让自己的五哥失去了唯一的血脉。 “没有关系,以前有些事情皇叔不知道。你的脸怎么青一阵、黄一阵的?”韵画有些调皮的问他,现在对于她这个可爱的八皇叔,她觉得有的时候戏弄一下他,挺有意思的,甚少可以让自己这个极其郁闷的心情有一小点的缓解。 “是么?怎么会?”贤王尴尬的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随便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东西就喝了进去。 “云龙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传来了。”韵画突然说道。 “什么消息?是找到龙骧了么?”贤王刚刚挨上椅子的屁股一下弹了起来。 “不是找到了,是最后联系的地点在越楚山。”韵画微笑的解释道。 “呃?越楚山是越楚山么?”贤王努力的在大脑里来回的搜索着。 “那个肖侍女,就藏在越楚山藏身是镇抚司找到的唉?镇抚司的人不是和韵棋一起找的龙骧么?他们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贤王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他们出事了?”韵画心中一凛,如果那么强悍的组织都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么对手会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的你,除去了帝君的暗影之卫你控制不了,你好象也很强大的样子!”贤王突然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你这话怎么说的阴阳怪气的?”韵画瘪了一下小嘴,一脸的蔑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章 分头行动 “我刚刚见了龙骐,他说有事相求,他所求之事可不是小事吧?紫叶郡主可以一口承担,我才说郡主的能力很强大的意思,是这个意思”贤王点了点头,又拿起了刚才喝进去的杯子,只剩下一个杯底了,但又往嘴里不舍的倒了倒。 “你在干什么?”韵画瞪着双眼,一脸的惊异。 “喝水不是水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好喝!”贤王砸巴了一下秀美的嘴唇。 “那是药!”韵画有脸色变绿了。 “药么?挺好喝,其实我一直在病着。”贤王慢慢的回味道。 “你真是为老不尊,那药”韵画的话还没有说完,贤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觉得浑身发热,从周身的毛孔里开始往外浸出汗水来。 “这是什么,我怎么这么烧挺?”贤王刚问完韵画,就觉得身上的伤口开始痛了起来,前几天他自己硬闯镇抚司,身上受了几道刀伤,虽然有夏伟国的药治着,但是还是没有好利索,终于伤口封了起来,不再流血,可是实在不知道眼下他喝的是什么,只觉得伤口痛的历害,少许功夫,就有血从伤口漫出浸透了衣袍。 “那是”韵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看着他那要冒烟的红脸,直接从桌子上抓起了几根枯草,也不管对面坐的是受龙帝无比恩宠的贤王爷,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韵画突然在心里生出一股惧意,他的状况特殊,如果是正常的男人,今天自己可不是要惹祸?经历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她还是十分的后悔,当初真应该听师父的话,学点武功,如果刚才这药在他的身上有用,自己恐怕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吧? 贤王只觉扎嘴,谁让自己乱喝东西了,这是解药吧?他自己安慰自己的用力咀嚼着,看着韵画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心里十分的不解:“你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引起周身的血涌?都好了的伤口还能蹦开?” “没什么,你记住了,以后我这儿的东西,你最好别乱试,这是让你血乱的化功散,如果不是凑巧,解药就在桌子上,你现在就是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韵画说的不是十分的顺畅,但比较连贯,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编起谎话竟然会这样行云流水,自己对自己有了一点的小崇拜! “你打算怎么救梅妃。”贤王觉得自己周身的热度在一点点的消退,便轻声问她。 “梅妃?龙骐的母妃是梅妃?”她问。 “对!” “皇叔哥哥,她为什么去道观呢?不应该在龙骐的身边守护着他么?” “什么龙骐,是龙骧!她不是龙帝的妃子,是墨琴的太子妃,这还需要我来给你解释?你竟然猜不出来?”贤王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这个冰雪聪明的人儿竟然连到这点疑惑都猜不透。 “呃,所以她不能留在宫里,那皇后娘娘知道么?”韵画又问。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龙帝把那飞秀带回来的时候,只说是在外面带兵的时候一见钟情,怀了帝君的子嗣,当然不能在帝宫外面生产,皇后心里十分的排斥,但是泯妃一心呵护,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飞秀?是梅妃的名子?” “恩,那飞秀是楚国的公主,怀得是墨琴的孩子,她入宫,是顶了泯妃娘娘表妹的名子,泯妃娘娘的表妹也因为这件事殁了”贤王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竟然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苦楚。 “所以南楚的新皇,并不知道他的妹妹其实还尚在人间?” “嗯,当年太子谋逆的事情太大了” “贤王叔,就是太子谋逆,我帝都多年来上至皇家,下至黎民,罪不及女眷和少儿呀?为什么对太子会如此的斩尽杀绝呢?还有梁府,是不是妇幼应该可以活着的?”韵画十分的不解此事。 “自古君王都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数十年前,祖帝就说过,涉及到帝位之时,犯乱之党必来九族,不灭了九族,你可保护不会有哪个人会星火燎原?就象你也许将来逆转天下、为梁府洗冤昭雪的,只有你一个人了。但是从另一面来看,如果当初灭你的九族灭的干净,还会有这样的祸患么?”贤王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刚才喝药的杯子,拿到唇边,闻到了那股清香的味道,立时的反映了过来,急忙的放了下去。 “我坐了有一个时辰了吧?堂堂的王爷,你就不能给本王倒杯水么?”贤王把杯子用力的墩在案上。 “水?没有,水果有一盘,想吃自己去拿!”韵画转过身去翻找着她的药架,把刚才塞在他嘴里的药找到补到案台上去。 “别整这些没用的了,告诉我,你要怎么救梅妃?”贤王的心情有些不太美丽,他不喜欢这种被人不重视的感觉。 “前得是那个梅妃得配合咱们,她自己要不要出来,如果她自己遵守自己的誓言,我们再怎么想办法也没用不是?”韵画说道。 “她要是同意呢?” “同意就好办了呗,把她接出来,好好的养着,扔进去三个人,烧成她妈都不认识她了,不就完事了,还会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么?” “她要是不同意呢?”贤王又问。 “那就得求能言善辩的、尊贵的贤王爷亲自出马了,我记得贤王爷,皇叔哥哥!你在太子府住的时候不短呢?”韵画坏坏的笑道。 “你这是个什么称呼?要么皇叔要么哥哥!” “你是我的皇叔没错,但有的时候,你的所做所为和我哥哥的能力不相上下,所以称呼你的时候,我会对着心意” 韵画想到了什么,慢慢的蹲在了贤王的面前,抬着头看着他:“最好劝动她,毕竟她是龙骧的亲娘” “你这个姿势和我说话,我有点不太习惯。”贤王不自觉的往后探了一下身子。 “我站的时间太长了,有些累。”韵画一边说一边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她背影落在贤王的眼中,贤王突然觉得她的个子长高了一些,仿佛是因为长了个子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从后面瞅上去,人也瘦了许多。 “郡主郡主”一直训练有素的意破着嗓子喊叫着往殿里冲了进来。 “”意守护在韵画的身边一年多,无论多么焦急和令她愤怒的事情,意都会收敛心性,这样的声音和急躁是韵画重来没有听到过的,她猛然的回过头来。 意的手里抱着一团白色的毛球:“小年回来了!”她急促的举着手里滚成了球的小年。 “小年,是小年么?你仔细看过?”韵画大步的迈到了意的面前,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小年。 小年仿佛嗅到了韵画身上的气息,有些兴奋的扭动着身体,它其实是要饿死了,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盯着韵画,就象看见了一棵可以裹腹的稻草。韵画心中也明白,便直接把手指头伸到了它的嘴里。 小年试探的咬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韵画,看到了韵画一脸的关怀模样,便手了点力气在韵画的手指咬了一个小口,轻轻的吮吸着新鲜的“粮食”! “你竟然用血喂养这个东西?”贤王终于舍得站了起来,走到韵画的面前。 “嗯,怎么了?觉得你的血多,也给他一些?”韵画歪着头问他。 “我不行,我刚刚受伤,流了很多的血,我不行!”贤王又十分懂事的坐在椅子上,深怕韵画一把拉过自己的手指塞进这个小畜牲的嘴里。 小年喝的不多,好象知道韵画也有些虚弱的样子,终于松开了嘴,冲着韵画吱吱起来。 “吃饱了么?是不是饿坏了?不着急,你先休息一下,然后会带着我去找心姐姐是么?”韵画把它举到齐眉处,爱怜的问着它。 “吱吱吱”小年象听明白了一样的点了点头。 “皇叔哥哥,看来我们得出宫了!”韵画有些兴奋的问他。 “那么落阳道观那边呢?”贤王问她。 “对啊,那里也有一件很让人着急的事情,这件事情也要抓紧时间处理,也许晚了会有麻烦,那我们分开行动吧?我去龙骧,你去道观,如果劝不动她,就直接轰晕了她,然后把她带到任何一个地方,软禁什么的都行毕竟是龙骧的亲娘。”韵画轻声的说道。 “好!”贤王站了起来,拿着扇子轻轻的拍着手掌。 “对了,这个给你!”韵画把小年举到肩膀上,回身在案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翠绿的碧玉瓶来递给贤王爷:“皇叔哥哥,病的再急也不用乱投医,你别忘了我的师父是谁,吃了这个会好的快一些!” 又想到了什么,韵画一边往前殿走去一边说道:“早来问问我,看在师父的面上,我也会告诉你实情,何必自己独闯镇抚司,幸亏武功不错,要么想让那里的机关片成烤肉片么?” “喂!你这死丫头!是在嘲笑我么?”贤王冲着她的背影又羞又恨的跳脚喊道。 意瞥了一下嘴,追了出去,她实在是无语! -------小笑话的分割线------- 轰隆一声,唐僧师徒四人吓了一跳,往下一看,山被炸开了,满地的碎石,唐僧淡定道:“悟空,你妈是不是响应国家号召,要了二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一 绿色之帽 ---这是请求的分割线---我求你了,点个加入书架呗!---年都过了,就把小妖我收了吧!--- “小年回来了,跟着龙驰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来?”韵画问着女营的负责队长。 “一直跟到了越楚山的一处山坳处,后来不方便跟了,就撤了回来,因为那里只有一条路,所以按照郡主的计划,他一定是查看,龙骧是不是真的找到了。” “那就不要惊动他,等他回宫之后,我们再行动,现在把所有的人马全杀到那里去,在四面八方埋伏着特别是那个路口,你不是说只有一条通路么?一定要守住了,别让他把殿下转移了,这次我们如果找不回来龙骧,就再也别想摸到他的踪迹了!”韵画紧声吩咐道。 “是!”此营长得令而退。 韵画提裙出殿,直奔龙昭正殿,泯妃此时刚出平常龙骧居住的屋子里走出来,只留下一抹淡紫色的背影。 “她去哪了?”泯妃皱眉问道。 “不知道,这样的着急,安都没有过来请,除了帝殿,怕是有五殿下的消息了?”常公公小声的反问。 “我只是安心等待就好!”泯妃淡然,刚要转回殿中,就看见韵画出去的方向飘过来一抹浅黄,虽然不比龙帝的明黄刺眼,却在在刚升的太阳光下灼目发痛。 “儿臣给泯妃娘娘请安!”龙骐话音一落便直接跪了下去,甚至可以听到膝盖撞击着生硬的理石的声音。 “骐儿,你怎么来了?”泯妃十分的诧异,虽然自己心中无私,但是在许多年前,龙帝曾经暗示过想让龙骧继位的心思之后,泯妃对龙骐还是极好的,在内心深处,她总是觉得欠了龙骐一些什么。 多日没有的温柔又回到了泯妃的脸上,她急步的走到龙骐的面前,这样的大礼,她有些被吓到。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礼?快起来,天气还没正式转暖,这地气要是浸到骨头里,将来腿要疼的!”泯妃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她的关心不是假的。 “泯母妃!”龙骐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说的十分的生涩,给人一咱想窃取别人母亲的感觉,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明明是别人窃取了我的亲娘,我却不能相认,凭什么?龙骧,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娘的孩子! 这是龙骐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从心底深处萌发出来的恨意,在很长时间的以前,他是不懂得恨的,虽然有过因为韵画,想要保住太子之位的决心,但那个时候,他无恨无怨,只是想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坐稳太子之位,不想让自己的皇位之路也血肉浸地。 在他的人生梦想之中,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太子,没有人和自己夺嫡,兄龙弟恭,而他自己也会让整个江山国安民悦,这是他的抱负和理想,也是自己的追求,所以对于管皇后数年来的悉心教导,他都呖呖自己的全部心血,认真学习,只为了不负父帝之望,不负母妃之愿。 可是现在呢?父帝为自己铺就的太子之路,他自己正在一块一块的抽掉基石,把拿走的石头铺在龙骧的登基之途,而这一切都缘于一场“误会!”要怎么样才能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滴血?龙骧和自己本身就是相近血缘,梅妃又是泯妃娘娘的表妹!也是相亲之血,要如何证明?八皇叔显然不会以实相告,镇抚司里的肖姑姑已然处理干净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龙骐也想过相求于龙骕,但是她们怎么会接受自己才是泯妃的孩子?就是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么管皇后怎么会容忍泯妃?她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允许黎国有两个皇太后龙骐的头要裂了。 “你怎么了?孩子?”泯妃看着他站在那里盯着自己愣神,叫了两声。 “没没怎么,突然特别想五弟,也特别的想母妃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年纪渐长多思了!母妃,最近这段时间,身体可好?”龙骐突然问她。 “还行!”泯妃听他提到龙骧,悲出心来,眼中又要浸出泪来。 “母妃的头发怎么会白这么多?”龙骐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将她散落在脸上的一缕灰白头发掖到耳后。 “日夜成思的原因吧”泯妃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内殿。 从后殿出来的贤王看着她们的背影,眯起双眸慢慢的扬起了头,依旧用扇子敲打着自己的另外一支手 韵画并没有再回藏英阁,而是直接在龙帝的侧殿换了一套紧身的束装,便带着十个暗影之卫,直奔越楚山,刚刚也帝宫,就听到后面的战马长啸之音,她勒马转身,从滚滚飞尘之中钻出来的正是高家世子云龙! “真是有意思,你的马往前跑,尘土应该在你的身后,怎么你会从尘土里面钻出来,就象腾云驾雾一般!”韵画坐在马上转了一圈,皱眉问他。 “屁呀,起风了好么?你是不是瞎?告诉你等我一起走,怎么就不能等一会儿呢?”云龙有些生气的样子,也没有给韵画好脸,最近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很心乱,丢了的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弟。 “你才瞎呢?哪气不顺,拿我找蛰子掐肉?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你要和我一起来的消息!”韵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和我激恼的,我丢的是自己的爷们儿,我这不硬挺呢么? “什么?没人给你传信?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那个地方,我去过,当年我在那里抓过人。”云龙说到这儿,便夹了一下马和韵画十分的接近了,才附耳过去:“就是擒了肖姑姑那里,我估计应该是那儿,因为我听说只有一条路!” “呃?那走吧,我怕龙驰将人转移了!”韵画也轻声的对他说道。 “龙驰回来了么?”云龙突然问她。 “正在回来的路上,我这股轻骑,打算走到沆镇的时候,小避一下,和他错开来,你这样呼啦啦的,要是被他发现就不太好了!”韵画小声的问他。 “我们的打扮你没看出来?”云龙的表情有些得瑟儿。 听了他的话,韵画才把目光放在他身后的一行人身上,原来人不是太多,也就四、五十人的样子,但是每个人都配了两到三匹马,再细看云龙的装扮:“你们这是贩马的?” “可不是,你们几个夹在我的队里就行,根本就用不着避他,咱们给他来一个擦肩而过!”云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此,一群贩马的汉子带着百余匹的高头大马直奔南楚方向。 而此时,在越楚山里,天天站在最高处抬头仰望的那措彻底的失望了,她终于从大石上爬了下来,无力的走进屋里,有些萎靡的坐在龙骧的身边:“一点气息都没有,就连那群狗都无影无踪了。” “不过是咱们看不到罢了,一冲出去,还是得负伤而回!”韵棋把自己吊在木屋的架梁上,象个失了神的猴子。 “龙骧,这几天你翻到了什么没有?”韵棋突然问道。 “没有呀!”龙骧傻傻的抬起了头。 “天天翻的劲劲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韵棋瞪了他一眼,终于从木梁上跳了下来。 “走!”韵棋拉着那措的手,往屋外走去,留下了傻子一样的龙骧和傻子二样的黎黎。 “你找到了什么?”黎黎凑到龙骧的身边,小声的问他。 “找到了一堆信,还有一些东西” “什么信?”黎黎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稍稍的提高了一点的声音。 “这里的人竟然和帝宫有关好象是关于太子身世的,说的不太清楚,通信之人必然知情,所以在信中没有细提,但是我觉得话中之意,仿佛太子哥哥他不是父帝的孩子”龙骧点了点头,说了个大概。 “噢?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给黎皇带绿帽子!”黎黎呼的站了起来。 龙骧一把将黎黎拉着坐在榻上:“告诉你八百回了,记不住,我们的皇上叫帝!叫龙帝!” “龙皇也好,龙帝也罢,顶绿的大帽子,扣的他老牢绑的!”黎黎说道。 “这里的人,好象是仓促之间走的,所以有许多东西并没有收拾,甚至还有一些首饰,但是关于竹纸之类的却一样都没有,钱财也有散落,信!这么重要的东西却没有收拾走,想来一定是被人抓走的”龙骧皱眉沉思。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抓走的,会不会象咱们这样也是软禁着的?”黎黎问他。 “不是,这里的东西,我都细细的查过,一定是这里最原始的主人制作的,我还是觉得,这伙人掌握了什么秘密,在这里避世,后来又被人发现了,命好些,也许逃了,命不好些,也许被抓,命要是再凄惨些,可能全死了!”龙骧眯起了双眼。 “好,我把那些首饰全都收拾起来!”黎黎突然瞪大了双眼。 “你是公主吧?这么贪财么?”龙骧侧着身子,眼神十分的玩味。 “你毛病吧?我是想留着,既然和宫中有关,也许有人会认得这些首饰!太瞧不起我了!”黎黎狠狠的瞪了龙骧一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二 敲山震虎 ----小笑话的分割线----亲,点一下你那可爱的小手,收藏了呗! 青年:大师,我高考失利,女票友也离我而去,我想当和尚。 大师拿出一打毕业证书:我们这里只收本科以上,你复读吧,考个重本再来! -------------------------------------------------------------------------------------------------------------------------------------------------------------- “你还发现什么了?”黎黎往龙骧的身边凑凑。 “别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过有许多东西,好象很眼熟的样子,好象我小的时候都用过似的!”龙骧费力的想着什么皱起了双眉。 “他说的是太子,又不是你”黎黎突然瞪大了她那双深如潭水的大眼睛“你难道也不是龙帝生的?那么说他被戴了两顶绿帽子么?” “”龙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觉得自己瞬间被她的天真打败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生气,走出了屋子继续去装他的傻子。 就在韵棋和他的这些被软禁的人打算再冲出去一次的时候,韵画一骑人马已然到了越楚山的山脚下。 她们打算在这里先扎个营地休息一下,打算在这里再留一些人,以作接应之用,韵画带来的影卫中有一个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人,他面色急促的找到韵画的时候,韵画刚刚坐下端起一杯茶来。 “郡主!三殿下死了!” “龙驰?”韵画一个激冷站了起来,滚滚的热茶洒了一身,她却一点疼感都没有。 “怎么回事?”韵画又问他。 “不知道,而且”他有些迟疑。 “讲!”韵画已然着急,声音提高了许多。 “就在咱们前天休息的沆镇,而且还在咱们住过的那个院子里” “知道怎么死的么?” 来人用手比刀的在下颚处比划了一下“一刀毙命!所有人全是这样,手法十分干净利索,动作没有一丝的迟疑,血都没有溅过一丈!手快,刀更快。” “这样说来,这伙人就是奔着他的命去的!”韵画慢慢的坐了下来。 高家世子听到韵画的叫声,也掀着帘子走了进来,来报信儿的人又冲着他学了一遍,高云龙听完此话便皱起了眉头:“去叫你们头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正暗影之卫的头,常在。 “当年,你和你哥哥全都被选入宫,你哥为了你净了身,给你谋个正职,虽然是死孝命忠于龙帝,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去找寻的是龙帝的皇子,你总在龙帝身边,也知道龙帝属意将帝位传给龙骧。” “我知道,此次前来,必听郡主吩咐,绝无二心!”常在说完此话便下跪抱拳而道。 “那么为什么要去刺杀龙驰?”高云龙突然用力的拍案而起。 “高少将,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一直在一起,都没有分开的时候,我怎么会去杀人?”常在也有些恼了,直接站了起来。 “少将军,你是不搞错了?他怎么会杀龙驰?”韵画走到云龙的身边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按照你手下人形容的杀人手法,除去你们暗影之卫,还有谁能做到?” “真的意思,整个黎国,能做到那样手法杀人的,我还能提供出来三伙,你信么?” “呃?不信。”云龙是个很犟的孩子,韵画这样想。 “镇抚司就可以!还有”他想着什么,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另外两股力量说出来“再说了,如果是我们人干的,也用不着把手法形容的这样明确,而且会把整个院子都烧了,让任何人都手无对证,这样笨的手法,不是嫁祸,就是没干过这事儿,太没经验”说完了这些,常在还撇了一下他的小嘴,十分骄傲的样子。 这个样子,韵画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也看出了韵画眼中的迷惑:“如果不是泯妃娘娘,我也会和哥一样被净身当个太监,所以我不会对五殿下的一点的别心!” 韵画立时明白了,原来他口中的哥哥就是常常,韵画心里有些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你哥们的这个名子,没有一个象样的,都不太好听。” “当年爹和娘给我们起的名子是常安和常在,希望我们俩平安常在的意思,可是五殿下记不住总叫哥常常,所以哥就改名了,但是哥很喜欢的,我也觉得很好听!”他挠了一下脑袋。 “你俩别扯这没用的了,龙驰真不是你们杀的?”云龙问他。 “不是!我们不承帝命不能轻动,这是规矩!”他有些脸酸起来,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少将军比自己多顶个世子的头衔,自己和他就是平级,如果那样,叫就轰他个一脸春江水泛滥了! “那会是谁呢?你们还有别的人么?会是帝君!”云龙失神的坐了下来,自己喃语道。 “不是,出来之前帝君交待过,如果和龙驰遭遇,不要伤了他,隐秘带回帝宫就好!”常在皱起了眉头抱着肩膀也陷入了沉思。 “还有两股力量,能告诉我们么?”韵画突然问道。 “这不能相告,那两伙人原来也是我们暗影门的,是受帝命相训的,但是我能保证他们不可以对皇族动手,这是暗影门的规矩”他低下了头。 “如果他们退门呢?”云龙接话道。 “退门就不允许再用暗影门的任何武功!” “如果是镇抚司受了帝命呢?”韵画歪着头看着案上不知道是谁摘的一支枯梅。 “这不可能,我们和帝君比镇抚司和帝君亲,如果帝君真的下了弑子之命,镇抚司也不可能去执行,只有我们能” “那就是有人要把这盆脏水泼到你们暗影之卫的身上?或者泼到我和世子的身上么?”韵画猛然的转过了头,死死的盯着云龙。 “啊?”云龙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上漫。 “啊什么?杀皇子的罪,可不小呢,少将如果顶了这个罪,可真是历害了,也许能成为第二个梁府呢?”看似玩笑一般的话语,从韵画的嘴里说出来反倒带着阴冷的寒意,这句话让云龙更觉得身心惧冻。 “先不用管这些,消息咱们收到的同时,帝都也会收到的,那里龙帝自然会处理,我们只要专心的想办法,把五殿下救出来就好!”韵画有些苦闷的揉着额头,营外传来一阵烤肉的香味。 “什么味道?”云龙突然问道。 “他们杀了一匹马!”常在突然回话! “这帮混蛋,那是本将的军马!真是找死!”云龙象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落在韵画眼中的只有常在还在随着云龙冲出去而吹动的衣襟。 “不是你们人干的吧?”韵画抬头问他。 “当然不,是个老马,生了一个小马,结果妈妈挂了!总不能埋了吧?天天吃干粮和喝地水,所以就那样决定了!”常在带着笑意说道,韵画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和常常太象了,只不过比常常多了许多的阳刚之气,两个人都长的不丑,这样带着笑意,线条十分的明快,还挺好看的,韵画回了一个假笑,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来,对身后站着和一块木头的意:“能感受到心的气息么?” “不能!”意睁开了双眼。 “刚才的话入耳了么?”韵画又问。 “郡主想让那些话入耳,就入了,如果不想,我啥也没听到!”意回道。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修练,只是想问问你听到没?你想哪去了!”韵画瞪了她一眼。 “那入耳了!” “你说会是谁想要龙驰的命呢?”韵画问她。 “皇后!” “什么?” “皇后把他杀了,就当不成泯妃娘娘的养子了,再阻止咱们救回五殿下,太子就高枕没忧了!” “是高枕无忧,打听到龙骧还活着的消息,帝君就没有想让龙驰当泯妃娘娘养子的想法,这一点,皇后也知道,所以你说皇后想害龙骧有这个可能,可是杀了龙驰,是不可能的。再想想!”韵画瞪了她第二眼,看她一点都没有想给自己满茶的意思,便自己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水。 “差不多一个意思,不用说的太准,郡主明白就好,凡事都要两手一起抓,准备一起做,那样才保险,先除了龙驰,再灭了龙骧,她好,太子也好!”意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不是她,怎么在心里隐隐的觉得是泯妃娘娘做的呢?是提醒?是给龙帝提个醒么?”韵画用小的不可闻的声音喃语着。 “敲山震虎!”意又说道,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觉得自己四字成语的运用,应该可以出师了。 “唉!真是乱的要死”韵画顿下了茶壶,直接走到榻上一头栽了下去,外面传来一阵欢笑的声音,难道这些人不知道是来救人的么?还这么高兴,不时的传来的几声高歌更把韵画气的要死,她整个人钻进了被里,死死的捂住耳朵,突然有一种想把自己捂死的冲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三 必然相助 太阳还没有露头,已经有一个身影站在了越楚山的山口处,峰岭层叠,凉风习习,朦胧的光线下,那抹身影往远处遥望,眼前的丛山仿佛还在沉睡之中,天地静悄悄的笼罩在晨雾中,金色的阳光突然刺破了云层,但天地之间还有一切依旧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韵画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带着一层金光覆盖了眼中的清冷,身后数道身影全部都弯着腰慢慢的布在四周。 高家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韵画的身边,脸上再没有往昔的玩闹和愚钝低头门,清冷的张口:“现在行动么?” “嗯,这个时间,是睡得最熟的时候”韵画呼出的气形成股股白雾,山风吹过,略有寒意:“一个活口都不要留就算是给龙驰善个后吧,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用再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郡主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咱们冤了他?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做的,虽然罪不及死但是他此生也生不如死了!”高云龙的语气丝毫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与以往落在韵画眼中的他大有不同。 在韵画的心里,高云龙长的粗壮英勇,线条生冷,给人一种眉清眸明的感觉,但此时的他就象换了一个人一般,依旧很冷,却是阴冷浸心的感觉。 韵画再不多言,直接挥手叫进,在她的记忆之中,仿佛手里并没有这么多人,可是现在从上往下一看,却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样子。 远处的树梢轻晃一下,一群黑暗的影子从树梢上轻跃而下,速度飞快乐,韵画的这行人直接分成了两路,让开了暗影之卫的十人,直接迎敌而上,放眼看去,从树上跳下来的人大约有二十左右,他们脸上都蒙着面罩,全身仿佛隐没在黑暗之中一般,随着太阳的高升,他们如鬼魅般的身影来回闪动。 几下交手,暗影之卫的人虽然没有吃亏,但是对付他们也甚是费劲,高云龙握着剑的手虽然在抖动,但是并不离韵画左右,太阳彻底透过云层的时候,终于将这伙人齐数往山坳里面逼去,因为韵画下的是杀令,所以在他们前进的时候,地上横着几具尸体。 高云龙直接拉下面罩,死去的人面容普通,他伸手捏开嘴后歪头一看,双目瞬时瞪大了一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的往前逼去。 终于将这伙人逼得只剩下六七人的时候,一行也到了山坳的尽头,远处依旧传来渺渺清烟。 韵画皱眉而叹:“他们生活必然不错,饭时很准呢!” 刚刚凌厉的山风突然停了下来,无风的空旷之地让气氛显得更紧张起来。 “不会就这么点人吧?”云龙突然问道。 “他们可能是没有想到会找到这里,以他们的身手和暗影之卫不差太多,所以他们这些人守住这山坳之口就可以了。”韵画的话音刚落,就看觉得肩头一空,小年象个白色的箭失一样直接奔着山坳口冲去。 韵画心中又焦又喜,小年的去处,一定是龙骧的所在,不明的焦躁从心底而升。 二十多名的黑衣人只剩下了几个,他们依旧在奋力的反抗着,韵画心中明白,这些一定是死士,她咬着牙和后面的人往前走去,离烟火越来越近的时候,远处的木屋之中也冲出了几个人,那抹青色带着银光的身影正是韵棋。 韵棋本身武功不弱,再加上身边的前暗影之卫的人,直接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悉数解决,高云龙这个时候才冲了下去,挨个的扯下了面罩,仔细查看了一翻,便挥手让手下的人处理了,看着韵画和韵棋站在一旁细声低语,他便直接奔着木屋而去。 “表哥!”龙骧在窗户里面看到了云龙直接冲了出来。 “长高了看来伙食不错呀!有没有淘气?”云龙伸手去摸他那乱蓬蓬的脑袋。 “表哥!表哥!”龙骧开心的叫着。 韵画听到了他的叫声,停止了和韵棋的交谈,转过头来直接奔龙骧而来,龙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韵画伸向自己脸的手,韵画心里一惊,凝固了脸上的笑意。 “龙骧,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韵画。”韵画温柔的笑道。 远处的黎黎也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静静的站在龙骧的身边,瞪着双眼看着她。 “这位是” “我是南闽的楚束公主!”黎黎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回话。 “噢!对,我听王爷说过,你很喜欢龙骧?”韵画问她。 “”黎黎低头不语。 “一切回帝都再说吧!”韵画的语气依旧温柔。 韵画又瞅了一眼龙骧,面色温和的走到他的身边,直接拉起了他跨在高云龙胳膊的手,拉着他往山坳口走去,出了那里便有等着他们的马车,龙骧回过头来对黎黎使了一个眼神,黎黎心中会意,点头往屋里走去。 路上再没有外人了,韵棋和那措不知道在吵着什么,在远处跟着,意也小心的挽着心的胳膊,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摸着心中伤的地方,关心的询问着。 “你的病王爷说已然好了,难道殿下不想聪明的活着么?”韵画突然问道。 龙骧依旧不语,只是傻呵呵的笑了一声“呵呵”。 “你这样的选择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我希望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说说实话,或者表现一个真实的你,夺嫡,毕竟是大世,关乎生死存亡,所以我很高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你而奋斗”韵画的声音很小,甚至于有一种小女孩的娇羞和欢喜。 龙骧依旧不语,但是这次他没有故作傻态的以笑相和,就在这个时候,高世子三步并成两步的追了上来,他的把拉住了她俩,爱抚的在龙骧的脑袋上抓了一把,然后对韵画说:“画儿,咱们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我这心里有些不落地呢?” “画儿?咱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亲切了?”韵画打趣道。 “叫着顺口,你说咱们一下就找到骧儿了,一下就把他救了出来, 刚刚和韵棋说话,他好象是带着他的两个侍卫往出冲了五次,结果全都受伤而归,咱们就是太强力,我怎么觉得这么容易就摆平了这些心,象是有什么事儿似的呢?” “世子,少将军,云龙哥,你不是一直管我哥也叫哥的么?怎么突然直叫其名了?” “那个时候小,中了他的计,所以叫他哥,现在他说欠我一个保护你的人情,让我直接叫他名字就好唉呀,不是,你能不能不打断我的思路,我和你说正事呢?” 韵画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没有关系,这么多人,除非动用上万的军队,要么咱们会安全返回帝都的,一切回去后看见泯妃娘娘,咱们再从长计议。” “那个画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龙兄,请讲!”韵画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看得出来高云龙的态度是十分端正的。 “泯妃娘娘这么多年来,一颗心全放在我这个傻弟弟身上,所以于心计勾心之类的不是十分擅长,这个弟弟也是傻的透顶,宫中的一切全指望你上下打点,你若尽心尽力,我们高家一族必以你的一切为重,唯郡主之令是从!”高云龙十分肯定的对她说,一脸的坚毅有些把韵画吓到。 “不管你如何对我,我是帝郡亲指的正妃,当然以夫君为要,家父和爷爷都和我说过,而且我也曾经在爷爷的面前立下重誓,会用我的一切来匡扶龙骧成就一方霸业!”韵画真真切切的回答了他。 “那就好,请五皇妃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保护我弟弟的周全,虽为表弟,但与至亲无异。”高云龙安心的点了一下头,抱拳先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我去探路检查一下马车。” “云龙哥哥,请等一下!”韵画喊道。 高云龙连忙停脚回行几步:“怎么了?” “嗯,龙驰应该还在那里,我们把他带回去,最好不要让他那个样子,你先行一步收拾一下,以免帝郡看见了心伤神苦” “放心,时间来得急,到了那里你们休息,我再处理,我一定要和你们同行,现在你和龙骧是我的命!”云龙这句话说完,彻底的消失在拐弯处。 龙骧清了一下嗓子,小声的问他:“龙驰?怎么了?” “他死了,噢对了,是他抓的你们,你可知道?”韵画问他。 “知道呀,他亲自露的面。”龙骧摇了一下头。 “那他就是下了必杀你的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两次都没有动手!” “两次?什么意思?” “抓你当天,他本人亲临,就是没给自己留后路,你活着回帝都,他还有好么?所以当时他就应该杀了你,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你们,便和龙帝设计,说找到了你的位置,他前日先行一步查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四 谁在外面 “所以你们根据他的行踪找到了我,可是他还是没有对我痛下杀手。”龙骧低下了头陷入了一种无名的深思,想着什么又说道:“难道是有人杀他灭口或者他没有杀我而使他自己着来了杀身之祸?” “不知道呀,一切皆有可能。”韵画轻声回道。 前行了大约不远之处,便远远的看到一驾华盖马车,颜色是龙骧熟悉的明黄之色。 “这不是帝驾么?”龙骧小声皱眉问她。 “正是,帝君亲赐的,我们全骑着马,后面拖着这驾车,只为了接回你。”韵画淡然的笑道。 龙骧回过头去,远远的看见低着头一个人孤独的行走的黎黎,心里突然冒也一种怜惜的感觉,在没有意思的情况下,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切全都落在韵画的眼里,她也随着他长叹一声。 一直走到车驾的旁边,她扶着龙骧上了车,在车里的小炉上用半热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缓缓的张口:“五殿下,其实你不用把我想的太过于我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助五殿下登基为帝,是我为之奉献一切的目标,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可以放我走,远离这片明黄之地,还我自由之身,只是那天之前,我只能是五殿下的正妃,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龙骧看着她明媚的双眼,眸光之中再没有一丝的怀疑之色,甚至于在心底有着一丝奇妙的感觉:“我知道,但是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无论你是否助我匡扶天上,登基为帝,你都永远是我的正妃!”此话说完,龙骧有些诧异,因为这句话,他没有走心,而是不自然的脱口而出。 “古往今来,所有的帝君和帝后,不是强指,就是压联,没有一丝的真情实义,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我想找一个我爱的并爱我的人,现在我十七岁了,为了殿下,不知道还要奋斗多少年,而这样的时光,不是我想渡过的,后半生请殿下放手吧,让我也享受一下我能有的快乐人生!”韵画淡然的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车里只有一个茶杯,韵画并不见外的直接拿起龙骧喝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马就晃晃悠悠的行了起来,韵画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往车后窜了过去,紧紧的贴在车厢上,少会儿功会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龙骧歪过头看去,一脸憔悴的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即使在睡觉也是紧紧的握紧手里的马鞭一双斜而向上的眼角与两道墨眉冲鬓而去,轻巧的媚颜透着一丝温暖。 龙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蓦的怀念起从前能依偎在她怀里的时光 时间在无声的滑过,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只是处在各处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二天后,就碰到了敏王龙骕亲自带队的护城军,相见之后,才知道,龙帝和泯妃已然到了沆镇亲迎。 “胡闹!他不坐镇帝都,竟然”韵画看了一眼龙骕欲言又止。 “五王妃,听说你心思缜密,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的乱说话?太子为储君,帝君出都,由他暂监国政,有何不可?是信不过太子殿下,还是心生埋怨?”龙骕皱着双眉,一脸的阴冷。 “”韵画暂时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和他发生什么冲突,但没有反驳,只是憋了一下小嘴,低了一下头,龙骧继续装傻,便也没有办法开口,高世子听了这话,便打趣道。 “敏王,她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心思缜密,这不是担心帝君么,所以有一些口不择言罢了”云龙琏说一边拉着龙骕往远处走去。 “帝君亲迎到长留亭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来沆镇?”龙骧小声的问着韵画。 “也许主要是为了接你,顺路把龙驰带回去吧!”韵画的眼中突然晃过龙驰那个脸色冷秀的阳光男孩。 韵画心中明白,龙驰不是虎狼之人,看他对龙骧的处置,便想得出来,他必是受人所逼,但是随着他的故去,也许其中一切的秘密永远的尘封了。 “父帝,会恨他么?”龙骧突然问他。 “怎么会,那是自己的儿子,帝君是如何登基为帝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里可能一直以为,只要是夺嫡,什么手断都可以使,兄弟之间手足之残是再正常不过的!”韵画慢慢的说道,脸色平静如水,就象对他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呃?” “呃什么,你以为你想从太子手里抢回帝位那么简单么?要经过多少次明争暗斗?要有多少人流血牺牲?要有多少族门被灭?” “韵画,那么,咱们别争了,就这样放弃不行么?我守着母妃,还有你和黎黎,咱们就这样平安富贵一生不好么?”龙骧小声却字字肯定的问她。 “我也想,可是为人子、为人女,有些咱们需要背负的东西,就得承受,你和我都没有办法逃避!”韵画轻声的说道。 “是啊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韵家世代为太子师,应该为太子一派的,为什么你会这样执着?”龙骧轻声叹道。 “总有一天,你们知道理由的,我只希望你没有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什么?休了你?”龙骧问她。 “你不是恢复记忆了么?梁府的事儿,你不记得了?”韵画问他。 梁府?龙骧眼色一凛,突然想起来那几日在床上,韵画和他所说的,希望自己好起来,然后登基为帝的那一天一定要还梁家满府清白,龙骧突然觉得头疼的历害,便不自主的捂住了脑袋。 “红玉为你除去了蛊虫,没有给你配药么?”韵画扶住他问道。 “配了,可是早就吃了了,这段时日来,一想到什么以前的事情,头就痛的历害!”龙骧回道。 “回车里!”韵画目色一收,脸上有些许的凛冽。 车厢里的火炉虽然已经灭了火,许是密封好的原因,一进车厢,便觉得热气扑脸。 韵画有些着急的直接吩咐:“骧儿,把衣服脱了!” “什么?”龙骧有些急促并脸红的抓住了衣领。 “快点,你以为我垂涎你的美色不成?又不是没有给你洗过澡!”韵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准备银针。 “唉呀!疼!”龙骧突然想起来,他还是个傻子的时候,确实让韵画给自己洗过澡,那是因为他在木桶里玩水,说什么也不出来,韵画直接将他拉了出来,就那样光溜溜的,而且还一直在张牙舞爪的,想到这些,他头能不疼么?立时脸又红了起来。 韵画看他那个样子,直接动手给他脱去了上衣,拉着他坐在车底,在后背的几处穴位插入了几根银针,一会儿的功夫,龙骧就觉得浑身的毛孔慢慢的舒展开来,紧接着开始冒着丝丝的汗气,一会儿的功夫,就凝结成了一滴滴的汗珠。 透明的汗珠随着凝结,慢慢的变大,颜色也在悄然的发生了变化,渐渐的变成了淡粉色。 “真是好手段!不愧为师父的师妹”韵画轻声的点头喃语。 “什么?”龙骧不解。 “红玉在你的身上做了点手脚,所以你的头会疼。”韵画轻语。 “手脚?什么手脚,我知道”龙骧咬了一下牙,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黎黎给他下蛊的事情告诉韵画,那样,会不会对黎黎产生反感甚至烦意,真那个样子,黎黎一个人孤独在陪在自己的身边,日子岂不更加难过? “还下过情蛊?”韵画用手点起一滴汗水,轻轻的放在唇上,用舌尖舔了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龙骧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甚至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韵画皱着眉头,她刚要探身到龙骧的面前,想问问他怎么了,脑袋里突然泛出了一条蛊毒典上的记录,她神色骤变,连忙回身拿针,可是还没等她摸到小案上的银针,龙骧就双眼绯红的扑了过来,直接将她按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韵画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龙骧象要被点燃了一般的烫人,他身上滴下的汗水就象热珠子,滴到自己的脸上,就象火灼般的疼痛,韵画咬住了牙,拒绝着他的强吻。 “谁教你的?生下来就会接吻么?我为什么不学点武功?我十分后悔!”韵画瞪着双眼,就象瞅着一个怪物的看着他,双腿用力的蹬踹着,可是龙骧就象轻车熟路一般紧紧的用自己的两条腿直接夹住,韵画立时消挺了一些。 车外最近的高家世子,仿佛听到了车里的动静,有些纳闷:“表弟,不是傻的么?怎么就明白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大白天?”他看着四处行走的兵将,有聪明一些也竖着耳朵偷听着,仿佛都想捕捉些什么。 “谁?谁在外面?”车厢里传来韵画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五 情蛊难除 “啊?我韵画?怎么了?”高云龙大声的喊道,本来就很引人注目的马车,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进来!”韵画气喘吁吁的喊道。 “我没有听错么?你是让我进马车!”高云龙又高声问道。 “对!快点救我!”韵画十分的肯定。 “救你?难道表弟在强上?他的智商竟然会”高云龙这句话倒是没有喊出来,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思想也在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进去。 “你快点,在想什么?”韵画的声音更加的无力了。 “噢!”高云龙摇了一下脑袋,又点了点头,终于挪着小步来到了马车的旁边,二意思思的掀起了帘子。 “上来,帮我把他掀下去,他中蛊呢!”韵画咬着嘴唇,脸上的汗水成绺的往下淌着,头发已经乱的糊了一脸。 高云龙有一时的怔住,但是看见龙骧通红的后背和上面细密的汗水,立时明白了,便直接把他从韵画的身上薅了下来,龙骧依旧有些神智不清的挣扎着,往韵画的身上扑去。 毕竟是自己的表弟,他的心里除去苦笑,实在是不想下死手,可是看着他那疯了的样子,他只能咬了一下牙,直接奔他的脖后劈去,龙骧象个面条一样堆在了车里。高云龙这才将他抱着摆到一旁的靠椅上,回身把韵画扶了起来。 韵画直接坐在地上,慢慢的喘着气,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龙骧又挖了一眼高云龙,自己拂去乱七八糟的头发,摸起了小案上的银针,直接跪行到了龙骧的身边。 “他怎么光着膀子?”高云龙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正在给他施针,没有想到有人给他下了情蛊,一旦有什么引发,他就不会控制住自己,只听下半身说话了”韵画摇了摇头,又说道:“是我大意了。” “那我”高云龙看她不再说话,轻轻的施起针来,便张口问道。 “你就在这儿吧,一会儿施完了针,你看着点他,我听说龙帝在沆镇呢?” “如果没有当耽误,他们应该晚上落日之时才会到沆镇。”高云龙沉思着。 “前几日,让你们的人去收拾一下龙驰的遗体?可曾回来?”韵画问道。 “没有,直接让他们返回帝都了,不过应该是一切都妥善了,如果有什么变动,他们会传信过来。” 两人一言一语之中,韵画已然拔针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刚才,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你去休息一下吧”高云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应该很劳累。 “什么也没做,不过施了几针,哪里来的劳累,你们这帮男人都不知道一天天净想些什么。”韵画又挖了他一眼。 “唉?再怎么的我也救了一句吧?至少保住了你的清白,你不谢我我也不挑了,但是从上车到现在你一共瞪了我两眼了,什么人呢?” “清白?他是的我夫君,有什么清白的?不过是对他身体不好罢了,真是有意思,难道我还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不成?说我什么人?你是个什么人呢?” 高云龙对她这种不讲理的话刺激到了,整个脸憋得通红,因为正在给龙骧穿衣服,便回过头来要反驳,可是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已然闭合的车帘子,哪里还有韵画一点的影子? “跑的挺快!”他转过头来,在龙骧的脸上轻轻的抓了一下:“小子,学的很快,可是师父是谁呢?嘻嘻!” 韵画来到了黎黎和心休息的营帐,虽然白天她与龙骧同乘一车,但是到了晚上,她会回到自己的营账休息,因为有意跟着,她便将心直接留在了黎黎的身边。 她进屋的时候,黎黎和心正在营账边上的小案前面一人拿着一个荷包,在绣着什么,营账的门帘,本来就无声,一直到韵画走到她们二人的身边,黎黎才闻到了韵画身上的一抹香气,抬起头来见礼。 韵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不语的拉着她坐在小案的边上,伸手拿起了心正在绣着的荷包底子:“心?你竟然能静下心来绣花?” “”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韵画抬眼看去,这段时间她因为受了箭伤,一直在休养之中,脸色有些苍白,面容十分的消瘦,反倒更加的清秀和妩媚了一些,韵画看着手里的荷包,韵画心里犯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她扬起了嘴角:“心,黎黎来自南闽,我在南闽之时,受到了许多照顾,这次黎黎来到他国,只带了一个男侍,多有不便,你与意是我的心腹。我想你就留在公主的身边可好?” “郡主,是不要本卫了么?”心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跪了下去,她有些着急,甚至连个弯都没有打,直接高高的落在地上,扑通一声,甚至让黎黎的身体都跟着一抖。 “郡主,如果方便,给我找一个普通的侍女就好,我知道她与意是军中姐妹,武功甚强,所以两人全在你的身边安全一些。”黎黎连忙开口。 “黎黎,听龙骧说你婶母救了龙骧一命,而且龙骧也不是背义之人,所以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们名份,整个藏英阁,暂时就咱们姐妹两人,虽然都有说后宫事非多,但是只要我们都是出于一个目的,我们有共同的追求和爱护的人,就没有必要争个高低,你我彼此合心而行,前路才会平坦无阻。” 韵画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直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心:“当年世子将你送到我身边的时候,你们曾经说过,唯我命是从,今天我要正式的对你下令了,从现在开始,要安心保护好黎黎,唯她命是从,除了她,再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思想,我也不会向你打听一点关于黎黎的事情。”韵画此话之意便是告诉黎黎,此人我要全全的交给你了,再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用担心是我放在你身边的卧底。 “郡主”心有些哽咽。 “我可重来都没发现你会哭的?你放心,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的,你和意也不会分开!因为咱们是一家人,不过是你忠主之心要全放在黎黎的身上,如果我发现,你对她有一丝的不忠没有造成什么不妥的,也许会将你谴回高少将那儿,如果黎黎有一点的散失,我只能让你盖着白布抬出帝宫,主仆一场,会给你寻个二丈之地。” “郡主!”心又叫了一声。 “黎黎,我可不管了,她从今天开始正式的交给你了,虽然为侍女,但是我对她一如姐妹。”韵画笑得十分温柔,只是她眼底的一丝疑惑和不解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谢谢姐姐!”除了这四个字,黎黎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也不想说,虽然现在将心给了自己,她心里明白,这一个多月的朝夕共处,两人早就情同姐妹,从小被养在叔叔家的她,丝毫没有一点的公主架子。 更何况,整个木屋小院之中,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基本上达到了无话不出的程度。 韵画笑着将心的手放到了黎黎的手中,轻轻的拂去了她脸上飘落的一丝长发,笑着退出营房。 刚刚走出营房的她,淡然的笑道,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是说你们两人一见钟情么?那么为什么还要用你的血肉在龙骧的身上中上情蛊?”她慢慢的回味着黎黎身上味道,又自言了一句:“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用任何东西来掩盖自己的体味,更何况你身上本来就带着一些特殊的香味?一如红玉身上的体香,原来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抹不去掉的” 韵画迈开脚步往自己的营房走去,刚走到宫口,就听到了意的叫音:“你说你,回来开始就各处乱窜,一会儿吧,去韵营长那里,一会又去心那里,就象你认识的人多似的?我们都不如你,行了吧?跑累了,疯乏了,不还是回来了?衣食父母在这儿呀?郡主这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还要喂你!你个小畜牲!” 韵画掀开帘子,正看见意在掐着腰数落着团成一团儿的小年,小年看见韵画进来,直接伸展了一下身子,委屈的吱了声。 “你也是没有人欺负了!”韵画笑道。 “郡主”意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怎么了?”韵画被她瞅的莫名其妙。 “郡主,你怎么造这样?”意有点不解,浑身褶皱的衣裙,头发的配饰本来就不多,只有两个直钗,但也歪到了脑袋的后面,乱七八糟的脑袋就象一个鸡窝。 脸上还有些红色的捏咬的痕迹。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韵画一边说一边抬起腿来拔出了插在腿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的割了一下,小年带着一股惧怕的眼神斜眼看着意。 “吃吧!欠你的!”意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六 侍药宫女 两日后的辰时,龙骧跳下马车的时候,远远的就看了沆镇的关口镇门,虽然是个边陲小镇,可是它地理位置的重要,让它有一个城的规模。 镇中最高之处便是那日韵画她们落脚的行宫,远远的宫顶已然在隐约可见:“父帝已经到了?”龙骧问韵棋,自从前日他对韵画‘欲行不轨’之后,韵棋便与龙骧同坐一车,除去保卫他的安全还要服侍他进药,龙骧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玩上一会儿韵棋。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龙骧对韵棋的印象大有改变,觉得他是一个心地正直,良心清朗之人,如果真的有坐上帝位的那一天,对于此人,他一定重用,不为别的,就凭自己这几天不讲道理的刁难,龙骧也在心底觉得他是个可以相交并托付之人。 “到了一日前就到了,现在在行宫等着咱们!”韵棋掸着衣服上的褶皱,皱着脸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渍迹,想到龙骧在上面擦鼻涕的情形,不自主的抬了一下肩膀,自己感想颇多,尤其心恼的便是总是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被他毁了个彻底,可是一想到此人是自己亲妹妹托付终生之人,还是忍了吧! 一行人终于都灰头土脸的进了行宫,龙帝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第一时间召见,而是传话告诉各自休息,晚间共宴,不知道是龙驰的死给他带来了打击,还是多日来龙骧的安危让自己夜不能寐,反而在此时,太阳正当升之时有了睡意。 高家世子和驻在行宫的秋公公一起把众人引到了各自的殿中,只有韵画一个人找到了常常,她想去看看龙驰,那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皇子,前几日还梦想着过继泯妃,娶已为妃的皇子! 常公公把韵画引到了行宫最后面的一个小殿之中,那里许是长时间的无人,外面的野草已然有半人高,门口站着两个苦着脸的侍卫,好不容易龙帝也了帝都,却分了这样的一个活计,他俩心里能高兴么?也不知道在心中骂了多少次的龙驰。 常公公生来胆子好象就不大,只把韵画引到门口,便退了一步:“奴才在这儿等郡主行么?”韵画笑的点了一下头,自己走了进去,绕过一个正厅,才进了停尸的内间,屋子里并没有别的味道,只有一个铁盖香炉在渺渺的冒着轻烟,就象诉说着一个人的不甘和哀怨。 “我以为你昨天就可以到了呢!”一个冷冷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虽然有些诡异,但是韵画还是体会到语气中有一丝关心和慈爱。 “师父?”外面的太阳彻底的升了起来,透过窗棂就象一把把利剑,想要劈开什么一样。韵画看清了阴影处的满头白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低声叫道。 夏伟国紧抬一步,扶起了要下跪请安的韵画:“咱们师徒不兴这个。” “师父?你怎么来了?”韵画十分的不解。 “对他的死,有些疑惑”夏伟国并没隐瞒的意思,而是直接告诉她。 “师父现在也关心朝堂之事了儿?”韵画调皮的问道。 “我只关心你和那个败家的贤王。” “对,师父和贤王的关系应该是很不错的。”韵画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是欠了他一个人情罢了。” “咦?师父不是只对毒有兴趣,怎么对武功也来了好奇?”韵画抬着小脸问道。 “我对武功的造诣也不浅,你看你哥,还看不出来什么么?他我可没有正经的教呢,是你太出色了,所以教你送一罢了!”夏伟国的嘴角轻轻的一扬。 “噢,那师父,你可看出什么了?”韵画关心的是这个。 夏伟国有些遗憾的摇了一下头“没人想得到,你那个老公公能来这么早,还下了手,把他洗的干干净净,伤口全都缝上了,我什么也没感觉出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身上中了二十多剑,剑剑都不要命!” “不要命?那他咋还挂了?”韵画瞪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想不到吧,最后这样”他在韵画的脖子边上一比划,嘴里还配合着出了个“嘎巴!”两个字。 “是这么死的?”韵画点了点头,她走到龙驰的身边,龙驰整个被一块黄布盖住,既然师父已然查的明白,她想她便没有再掀布的必要了。 “师父,是不是有人用剑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什么?”韵画突然问道。 “也许是,也许是嫁祸!”夏伟国说道。 “嫁祸?对,世子也说过,手法十分凌厉,剑也极快,而且没有剑沟,直接抽剑封口!世子还说这种手法,能用出来的人,可以数得出来”韵画说道。 “你都这样想了,龙帝又怎么不多思,他本身就是一个多疑之人!” “那么,想嫁给谁呢?”韵画皱着眉毛,歪起了小脑袋。 “左六不是嫁给你,只能是你嫁给谁!”夏伟国和韵画分开快一年了,他有点想她,自韵画出谷,他再也没有可玩之人,觉得特别的没有意思。 “韵画!”外面传来高家世子的喊声。 “师父,来人了,我得先行一步,要么” “我也要走了”夏伟国的话音刚落人就没了踪影。 韵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绕过前厅走了出去:“本来里面就吓人,你在外面和诈尸了似的吓我一脑袋头发!”韵画憋着小嘴。 “不是,龙骧闹上了,非得要找你,要么不去洗澡,还打翻了刚刚煎好的药,谁都劝不了!”韵画听他这样说,才一眼细看,他的冠带都扯的歪在了一边,衣服的绦带也胡乱的系着,看这个样子,明显是刚刚经过了一场肉搏。 韵画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龙骧又闹那国的妖?明明不是个傻子,还这么作,难道有什么事儿?她收了笑意:“带路” 世子三步并成两步的往前面跑去,身后的侧殿上一抹淡青色的身影,也一晃而逝。 龙骧住的小殿在龙帝和泯妃的居殿侧间,他这样的闹,正屋里的龙帝和泯妃也没有出来过问,韵画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殿下,你怎么了?” 龙骧听着她的声音,人安静了一点儿,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要去抬刚才抬了一半的椅子:“哼!” “你放下!” “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要找母妃!”龙骧跳着脚,冲着韵画挤了一下眼睛。 “你们全都退出去吧,我和五殿下好好说说!”所有的侍卫和侍女巴不得她这样吩咐着,一个一个迈着小碎步齐刷刷的退了出去。 “怎么了?”韵画看人尽退,连忙小声的问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这个给你!”龙骧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湿漉漉的。 韵画十分的惊奇,这么湿,衣服怎么没有透出来?她诧异的看了一眼龙骧,龙骧撇了一下嘴,转过身来,韵画这才看到,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她笑了笑,拿过了手绢,瞪着眼睛看他,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是龙骧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闻一下!”龙骧又道。 “”韵画放在鼻下细细的闻着:“这是我给你抓的药吧”她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又手舌头舔了一下。 “别舔,那是我擦大鼻涕的!”龙骧叫道。 “加了东西在行宫里,还能回进东西 ,历害”韵画小声喃语。 “加了什么?毒药么?”龙骧问她。 “不是,只是让你继续变傻罢了,养着你脑袋里的蛊虫,省得那虫子吃了你的脑子,你真变成大傻子!”韵画轻声的告诉他。 “那就是当年在我脑袋里种下这个东西的人?”龙骧问道。 “也许是吧,还也许是发现了你脑袋里的这个东西,而不想让你好的人”韵画抓起了手绢,紧紧的攥住。 “对了,你怎么发现的?”韵画突然问道。 “黎黎发现的。” “呃?她来了?” “嗯,她天天早上都没我梳头呀!今天正好梳的时候,药送来了,她说梳完了再喝吧,那个送药的还不走,说得看着我喝完,还说我总是偷偷的倒药什么的。后来黎黎有点不高兴了,吼了那个侍女,这才放下药走了。”龙骧一点一点的说着。 “噢!以后,我来给你梳”暗画脱口而出,但是一想到自己根本就不会,就连自己的头发都得意来打理,还给他梳?不得把鸡窝变成鸟窝么?想到这儿,她吐了一下舌头,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你认识那个送药的侍女么?”韵画突然问道。 只要一想以前的事儿,龙骧就头疼,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又摇了一下头:“觉得有些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韵画瞪了他一眼:“我五岁的时候就过目不忘了!” “是是泯母妃的侍女,也是我的,专门管管给我煎药的!”龙骧腾的站了起来,带倒了靠在他身边的小案,一个淡绿色的琉璃杯摔的粉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七 酥魂草毒 “你这话说的,好象帝君不远万里就为了给你煎药”韵画此话说完立时僵而不动。 “你的意思,不想让我醒来,是父帝的意思?”龙骧在慢慢的领悟到了什么。 “我想去看一下泯妃娘娘。”韵画突然道。 “可是父帝和母后说了谁也不见的。”龙骧轻声而道。 “也许我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和别人不同吧!”韵画面色淡然道,龙骧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韵画站在龙帝与泯妃暂居的正殿之外等了不短的时候,才传话让她进去,屋子里传出淡淡的药味,虽然熏了许多的竹木香,却也掩盖不住。 韵画深深的呼吸着,仔细的辨别着是些什么药,少会儿的功夫,她便紧紧的皱眉,直接穿入了内间寝室。 龙帝正在床上躺着,泯妃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甚至于没有一丝龙骧已然回来的喜悦。 “泯妃娘娘,龙帝怎么了?”韵画直接走到榻前轻声询问。 “不知道得了什么样的急病,突然无力,宫中的太医,还要后天才能赶过来”泯妃面露焦色。 “什么时候的事情?”韵画又问。 “前天夜间开始的”泯妃娘娘的双目突然红了起来。 “我能看看帝君么?”韵画请示着,泯妃娘娘已然心力交瘁,便无力的点了点头。 韵画走到前去,龙帝的双唇紫的发黑,整个人紧紧的闭着双目,眉头还紧紧的拧着,她伸出手去,轻轻的拔开了眼皮,才发现双目里也透着少许的黑气,一直到把放在腕上的手拿开,她才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帝君中毒了。不是病。”韵画点头肯定。 “毒?这怎么可能,我与帝君同吃同喝,我为什么没有事情?”泯妃诡异询问。 “有许多东西,只对男人有用我们必须马上回宫,这里的药不行,时间长了,会耽误病情”韵画站了起来,皱眉说道。 “这”泯妃不知所措。 “我这就去安排,就说是娘娘的吩咐行么?”韵画问道。 “龙骧可好?”泯妃问她,韵画心中明白,在泯妃的心中,龙骧还是那个孩子心智,也许如此奔波怕是龙骧有什么不妥,韵画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心里觉得这个现在还有些分不清轻重的贵妃。 “很好,我知道龙骧归到沆镇后,泯妃娘娘一直没有时间接见,只因整个心思都记挂在帝君的身上,不过我也知道,来日方长指的正是你们母子情深,还有很多时日!”韵画轻言点道。 泯妃娘娘并没有傻到透底,也恍然知道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含泪而退。 韵画第一时间将话传给了高家世子,毕竟他们一行来到行宫,官属高云龙最为大了,便一切由他着手而为,一行人刚刚 休息下去,便又决定连夜启程。 韵画自己走到了自己的居殿,直接找到了自己从南闽拿来的包裹,打开之后,急忙配出几味药来,左右一看,制药的器具却一样没有,便直接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等她把所有的药全部和着口水嚼完,并混在了一起,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 她急忙将这些药放在案上的一个杯里,又往龙帝的住处奔去,门口的侍卫看她来过,并且很受重视的样子,并不相挡,直接引让。 韵画将那茶杯直接端到龙帝的嘴边,分成小团一口一口的塞入了龙帝的口中,泯妃用水一点点的将药冲了进去,只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龙帝紧紧拧在一起的眉毛就轻轻的打开来。 韵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只是不知道如果这堂堂的帝君,如果知道吃了自己一茶杯的口水,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呢? 终于没有忍住,她笑了出来,泯妃娘娘不解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的,先给帝君吃点药,明天起时咱们起身返回帝都,到时,我会好好治好帝君的。”韵画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韵画”龙帝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帝君!”泯妃直接扑到了床边,龙帝轻轻的把手放在泯妃的手上,转过脸去瞅着韵画:“我中的什么毒?” “应该是酥魂草!”韵画轻声告诉他。 龙帝抓着泯妃娘娘的手蓦然抓紧:“酥魂草?” “是的,虽然此药好解,可是不早点发现会留下病根儿。要是发现的晚点会变的痴傻”韵画的心里坏坏的一笑,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此时的她已然心花怒放起来,她发现自己想的竟然一点错处都没有。 “”龙帝刚刚松开的双眉又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帝君,你怎么了?”泯妃十分的焦急。 “我累了,你们全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现在我好多了,让秋公公一个人陪我一会儿就好你也去看一下龙骧,怕是担心的很吧”龙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一句话淡不可听。 “这”泯妃色难的瞅了一眼韵画,韵画点了一下头。 二人便轻轻的退了出来。 她们二人刚刚走远,听到门帘晃动又恢复平静后,龙帝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秋公公直接坐在他的身后,让他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是酥魂草?”龙帝小声的重复了一句。 “这种草,宫中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保证!”秋公公小声的说道。 “韵画知道。” “她知道是正常的,听说韵老太傅送她去的地方是个奇谷,特别是对医药方面。”秋公公小心的回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了一句:“不会是韵画的,她刚刚回来,帝君的病,前天晚上就已然有了苗头。” “只是这个药,你我心里都明白不是一时一刻才能够见效的,要长时间的饮用才行呀!”龙帝叹道。 “难道是在宫中,就有人动了手脚?” “不会吧?你我还是相信的!” 秋公公听龙帝这样说,吓的一抖:“” “吓死你得了”龙帝有点生气的说道。 “帝君躺会儿?咱们明天要返程了。”秋公公小心的说道。 “我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她说话我听道了,你说,把本帝的身体真的交给韵画?不等太医们过来?”龙帝问道。 秋公公一边扶着龙帝躺下,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帝君都有了主意思,还问奴才,明显是精神又好了,找奴才消遣上了,不过,只要帝君好好的,就是打奴才一顿,奴才也安心,这两天过的,生不如死!” “那你就去死好了!”龙帝的脸上终于笑了出来,瞪了他一眼:“我真得好好的睡一下,一会儿要是能起来,我得去看看我的骧儿” “是,老奴就在这儿守着。” 韵画和泯妃分开后就奔着放着龙驰的后殿而去,到了那里,她假意的咳嗽一声,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师父的影子,她一个人又有点害怕,便怏怏的退了出来,有些失望的歪着脑袋。 她刚刚走回自己的殿内,就看见来回走动并深思的意:“怎么了?你平时不是不稳当的人!有什么事儿么?” “太子来了,带个太医,听说半夜就会到。”意看见了她,一步就迈到了她的面前紧紧的抓们韵画的胳膊。 “这有什么呀,帝君病了,太子作为儿子,着急是当然的了!”韵画奔波了小半天,天色都有些下沉了,便自己走到案关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意小心的、仔细的看着她,韵画瞪了她第二眼:“我脸上有花?你这么瞅?” “不是,郡主,你的嘴怎么有点肿了?去作什么了?”意说完这句话,脸有点红了。 “你个死丫头,这样的小年纪,想什么呢?难道不是亲嘴亲的不成?”韵画瞪了她第三眼。 “我可没说,是郡主自己说的!”意有些坏笑道。 “你个死丫头!”韵画说完这话便摆了一下手,让意和自己近一些,我用嘴给龙帝嚼药来着,那药里有一味带点毒性。 “”意张着大嘴,好半天才反映过来。 “咦,太子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好象还有些焦急”韵画突然问她。 “少将来了!他找你,你不在,所以让我转告你!他还说,太子真是胡闹,整个黎宫,竟然一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两个最重要的人物全出宫了,一个是帝君,一个是储君,他以为是讨好帝君么?帝君要是知道扔了一个空的帝都,非得气个半死。”意晃头晃脑的学着她的旧主,高府的少将! 韵画噗嗤一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忧心起国家大事儿了!” “”意一把抓起了懒在榻上的小年,一把一把的抓着它的白毛,给小年气的直龇牙。 韵画直接栽倒在榻上,把手枕在头下,陷入了深思:“看龙帝的表情,他必是知道酥魂草的,可是他既然要把帝位传给龙骧,为什么还让龙骧长时间的吃着酥魂草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八 卸磨杀驴 天气真的开始变的暖和起来,只是这行宫中的一行人,不知道有几个却依旧寒着心,龙帝吃了韵画口水混和的药,好了许多,可以携着龙骧的手一起登上了返都的车驾,不过时间提前了许多,是踏着月色悄然前行,仿佛是想要避开什么。 一行人悄然无声的在三天之后返回了离别十多日的帝都,龙帝在城都的门关下了车驾,他紧紧的拉着龙骧的手,抬头眯目的深凝着先帝亲书的“帝都”二字。 帝宫之人并不知道龙帝会这样早的回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前来相迎,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自回了宫殿,泯妃热泪盈盈的拉着龙骧不言不语,仿佛韵画和黎黎都如空气一般。 过了好长的时间,泯妃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这才吩咐常公公带着龙骧沐浴更衣,服侍他就寝,看着龙骧的背影,她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手轻轻的拢了一下飘落的长发:“韵画,先安排这位姑娘住下吧,这里的一切还是由你作主,我稍作休息,得去帝君那里” “泯妃娘娘,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先回后殿去收拾一些药,然后利用这个时间,你也沐浴更衣吧,一会儿我来前殿。”韵画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黎黎,又说道“黎黎毕竟是一国公主,和我住在一起可好?” “不好!龙骧日后必总去你那里,她在那里不方便。”泯妃直接回绝。 “娘娘,龙骧的命是公主的皇叔救的,黎黎公主又不远千里护送龙骧回来,咱们有些事情” “不过是送到了南楚边界,后来不是韵棋护回来的么?也没有人规定有救命之恩,就一定得娶了报答吧?再说了,你和龙骧还没有大婚,难道先收个妾在屋子里?你不要面子,别人也会说龙帝与我太过于刻薄了吧?”泯妃依旧是武将悍风,一点婉转的话都不会说。 “娘娘,此事儿我们后议,还是先按先前安排的分而行之吧,黎黎我先带回去,到底住在哪里,明日再说。”韵画说完这话,成带笑意施了一礼,拉着黎黎就奔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泯妃娘娘,刀子嘴豆腐心,她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怕我受了委屈,其实话说的再白一些,不过是因为这次五殿下回来与我哥哥有关,她不想让别人说她卸磨杀驴罢了,在皇宫之中,这样的人其实更好接触,因为她不会攻于心计,反而让咱们过的不累!”韵画急步前行,小心劝解。 黎黎并不吱声,但是含在又目的泪水已然是忍不住了:“我不知道殿下是指了婚的,而且知道后也没有想让自己为正妃之意” “这件事情,你不用多想,只记得守护好自己、守护好龙骧就好,记住我说的这句话的前句,你如果守护不好自己,拿什么来守护他?”韵画话语落下之时,二人已然来到后殿。 心和意正站在门口皱眉相望,看着她们二人一起回来,才放下了些许的心,眉毛也舒展开来:“公主也住在这里么?郡主?”心问道。 “嗯!暂时先在这里落脚,泯妃娘娘那里我还得去说,心,你安排她去东厢房吧!”韵画一边说一边往西厢房走去。 虽然是后殿,却也是规格正统,东厢房是正殿,而书房和药间全被韵画安排在西厢房,这样的安排让心一愣,意在后面掐了她一下,她才反映过来,韵画确实是这样安排的,便拉着黎黎往东厢房走去,看着黎黎微红的眼圈,便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委屈。 外面的下人惊慌地通报高家世子云龙前来拜会之时,韵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意料之外的拜访,过于早了一些,这个时间来宫中证明他送了龙驰到素宫就直接来了藏英阁。 毕竟消息都已经传开了--龙驰不知道什么原因出了帝都,并死在离帝都数百里的沆镇。 高云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卸下战甲,布衣纶巾,看着就象是一个普通的文士,只因嘴角那抹不知道是喜是忧的笑意稍稍的显出这个官家世子的与众不同来。 一进殿中,他盯着韵画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刘司长回来了肖姑姑死在镇抚司的狱中。我想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是否有关?” “世子取笑了,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心还能牵挂一下肖姑姑,而且她与已然没有任何价值了。”她尴尬的笑了一下,呼人奉茶,又等世子浅饮了几口才开门见山的问:“世子这样急冲冲而来,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这件事与我有关呢?” “怎么?郡主以为我的想法是不对的,重了郡主,再没有人见过她,而且她与郡主长谈许长时间,我想是不是有些事情,郡主想让她封口呢?有的时候,死人才会守口如瓶!”高云龙瞪着大而圆的双目。 韵画一怔,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的回答他,究竟是表明确实和她有些关系?还是趁机撇清关系? 然而随后她却看见高云龙笑了笑:“许是我多心了,郡主确实无暇顾及,只是不知道她那日说了什么?” “你是想知道她说了什么?还是” “如果不方便相告,也就罢了,刘司长已经来了宫中,听说现下正在昭阳殿,龙驰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我心里当然希望这一切与郡主都无关系”高云龙好奇的目光踌躇了一下接而道来:“我急着赶来,也提前知会一下郡主,如果问到什么,郡主也好应对。” 韵画听了此言,方才绽开一张紧绷的小脸,笑道:“我明白了,多谢世子。”话音刚落,只留下一抹素布表影。 韵画和泯妃去昭阳殿的时候,龙帝正与刘司长密谈,两人等了好长时间,才通传入内,在韵画与镇抚司刘司长擦肩而过之时,刘司长终于眯起双目,仔细的打量了韵画一翻,目光虽然奸诈,但韵画心中明白,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她笑而颔首。 龙帝的气色好了许多,但是更多的却是丝丝怒意,秋公公正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微微的有些颤抖。 “臣带韵画给帝君请安!”泯妃娘娘道。 “”龙帝欲言又止,摆手让起。 “帝君,我送药来了,想先为帝君查一下脉,可好?”韵画问道。 “过来吧!”龙帝终于开口,可是火气依然不小的样子。 韵画轻轻放下帝君的外袖,十分高兴的说道:“看来药真的对症,帝君从现在开始,一天一粒这个就好!七天保证你啥事儿都没有了。”韵画施礼说道。 “好!”龙帝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他怎么了?”韵画又问。 “没怎么的!小事儿!”龙帝不想过多深说。 “我最羡慕帝君的是什么?帝君可知?”韵画伸手摸着龙椅上的龙头握手。 “帝位不曾?”龙帝目光一凌,双眉拧起。 “我一个丫头片子,怎么的都不会羡慕这个!帝君再猜猜!泯妃娘娘总说帝君无所不知”韵画继续拍着马屁。 帝君有点不知所以的摇了一下头。 “唉!羡慕帝君有这样的一个好臣子,一个以臣心、爱心对待帝郡的泯妃。”韵画故作老态叹道。 “” “还有这样一个老奴,那天帝君生病,他脸上的挂念和焦急可不是装的,忠君一心之人,实在是太难碰了,更何况这样一个人,不参与朝堂,不宦宫事,古往今来多少宦官祸政害国的?”韵画一边点一边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走近了龙帝一步,贴着他的耳边说道:“我听说,他连对食、外宅都没有呢?就住在后面有监房之中,屋子都没有我的侧殿大!帝宫总管呀!大内总管呀!”韵画小声的喃喃着。 龙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个小破丫头片子!”假意的咳了一声:“你起来吧!我也没让你跪着,自己去后堂领板子!” “啊?那可不行,他一个对你一心的死心眼,你这要他自己领板子,他不得把自己消死?”韵画直了直腰,撇嘴道。 “那我还得给他规定个数?”龙帝问她。 “也不行,打了板子,怎么服侍帝君吃药呢?这药交到别人手里,我也不放心呀,如果喂错了或者让别人换了”韵画说完这话,还摸了摸脖子。 “我还没有大婚呢,帝君说这次回来,就要定日子” “你就这么恨嫁?”龙帝终于有些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也不是恨嫁,这不是为了帝君么?只能把自己舍出来,要么帝君真的一生气,把他给处置了,明个再后悔,那我这药不是白送了?一身的功劳会没了?”韵画有些委屈的样子,又接着说道:“帝君一不高兴,泯妃娘娘也会心疼,她一心疼,再把我的嫁妆给抹了,那我可就吃了大亏了,这么笨的事儿,我可不能做!”韵画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泯妃的身边,很自然的把胳膊挎在泯妃的臂弯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九 绢帕密诏 泯妃笑而不语,用手指在韵画的额头轻轻的点了一下,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这龙帝看着儿媳妇,也在心里美滋滋的。 “起来吧!”龙帝吩咐道。 “帝君,到底是怎么了?进来时候,就看见秋公公攥着一个茶壶,好象很委屈的样子。”韵画问道。 “奴才一点都不委屈,就是真的把奴才杖毙了,也不委屈。”秋公公的声音明显的有一丝愤恨和心伤,但韵画心中明白,他的恨意一定不是对帝君。 韵画走到他的身边,直接将他扶了起来:“帝君都让你起来了,你还跪着,还学会抗旨了不成?”韵画一边说,一边想把他手里的茶壶接过去,可是秋公公十分明显的缩了一下手,那种样子仿佛不想给她的意思,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帝君。 帝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刚转点睛的脸色又阴冷了起来,摆了一下手,秋公公才面红耳赤的将壶递给韵画。 韵画拿起了这个朱砂的茶壶,细细的看来,她刚入宫的时候就知道龙帝的一切吃喝、起居、穿住都由秋总管负责,他常年呆在帝君的身边,除去了龙帝去泯妃的藏英阁,就连在皇后宫中,他也必然守在外面。 这个茶壶的壶嘴和壶把早就包上了一层厚厚的浆,拿在手里光滑沉实,如玉生津,想来龙帝必是长时间的不曾换过此壶。韵画打开上面扣着的盖子,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韵画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拉着大脸的龙帝,又仔细的闻了一下,还没等屋中的人张嘴,便直接把这个砂壶摔在了地上,她的这个动作吓了所有人一跳,龙帝直接站了起来,怔目的看着她。 韵画看了下去,整个壶底完整的掉了下来,正圆的朱砂反过来扣在地上,韵画直接捡了起来,拿到鼻下细闻,又冲着殿外射入的光看了一下:“这个壶底是后接上去的!帝君这个破壶是哪里贡来的?” “”秋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吞下去了一句很难咽的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是皇亲送的?”韵画的脑海里第一反映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只有这样秋公公才会避讳。 “是”秋公公又色难的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瞅着龙帝。 “是贤王送的!”龙帝接了话。 “贤王?”韵画的身子有些微抖,脸色也转变了一下,瞬时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转过身子:“他?怎么会这么高超的手法?” “这个破壶不是,这个砂壶本帝用了三四年了,只是听你说本帝的毒也就是月时的事情,所以”帝君嗤了一下牙,对于这个想法觉得有点二。 “呵呵,贤王?他?他会有这样奇巧的心思,帝君也不用日日亲政,这么的累了。”韵画掂着壶底,点头接话。 “那就是他的毛病了,堂堂大内总管,让人换了壶,都不知道,哼!”龙帝话峰一转,他心中虽然也有疑虑,但是无论给他多少个理由,他都不认为是贤王所为,哪怕有真正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想接受。 这么多年来,龙帝是备感孤独的,谁都不会想到以他这样成天外放的皇子最后会问鼎九五之尊,贤王与太子过于亲厚,所以与他也算情深一些,其它的皇子除去满眼的睢不起,也在心里排斥他。 他身边有谁?只有泯妃一人,可是泯妃娘娘又于诸事借力不上,唯有贤王一人可以了解自己的难处和苦衷,虽然凡事贤王不参与其中,但是能有一个人认真的倾听自己倒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这个人不用设防。 “贤王叔,当年只给帝君了么?”韵画突然问道,一句话打断了龙帝的沉思。 龙帝对这样的琐事并不了解,直接看向秋公公,秋公公这种事情记得最是明白,十年前的一个毛笔哪去了,他都能给你翻出来,想了想他说道:“好象是北吴给皇后娘娘,一共就两个,然后全让贤王抢去了,他盘了一年左右,才把这个给帝君的,说是个好东西,刚送来的时候,我还嫌他用过,不想给帝君用呢。” “对,我想起了来,他送来十多天之后,问起来,你才把这破壶拿出来,我握在手里着实的舒服”龙帝点头道。 “这样,秋公公,麻烦你亲去贤王处一趟,就说龙帝把这个壶摔了,如果你找不出来一支一模一样的,就要消死你。把他的那个速度带过来!”韵画突然站了起来,把壶底放在案子上,高声吩咐道。 “”秋公公又瞅了一眼龙帝,龙帝极不可闻的瞪了他一眼,摆了一下大脑袋,那表情分明就是:“快去,瞅我干啥!” 秋公公走后,殿中剩下的三个人便都坐了下来,突然之间殿静的有些可怕,仿佛只能听到龙帝的气喘之声。 “帝君”韵画抬起了头,突然叫道。 “说”帝君望向她,突然发现她再无先前一丝的小女孩的神情,又眸黑沉凝重,甚至有些吓人。 “帝君,五殿下一定会成为储君,是么?”韵画的这句话,就象一把利剑直接插入帝君面前的案上,他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 “帝郡之诺,可曾儿戏!”龙帝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韵画不语,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帝君,慢慢的眯起了双目,但是谁都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然飞到无名之处,如果真的守诺,为何要背弃当年的誓言? 韵画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从内怀之中拿出一块黄色的绢帕,这个绢帕,先前泯妃还说过她:“绢布的东西,只能写字,你怎么还做成了手帕?堂堂的一个郡主,最不计也得用块蜀锦呀!” “那么,请帝君在此绢上写上传位密诏。”韵画双手托举起手中之帕,齐齐举过头顶。 “韵画,你这样做,不怕我怀疑你盼着本帝早点殁了么?”龙帝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帝君,这件事情不是我提起的,是帝君意会并言传的,我不过是遵命相助殿下,但是人无远虑,日日都忧呀!既然帝君已经指婚,我也用不着夹着尾巴做人,不如大大方方的,也省得将来有什么事情,着着人怀疑,最最重要的是为自己留条后路。”韵画十分的严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后路?”龙帝皱眉歪头斜眼看着她。 “对!后路,龙帝如果直接能废太子,立龙骧,于我并无太多妨碍,但是如果龙帝只想观斗,我也得为了龙骧求一个不是他夺嫡争位的保命符。”韵画轻声的说道,她对上了龙帝的双眼,黑澈的眸子看不见底,就象一望无际的寒潭。 龙帝落入眼中觉得阴冷陌生,与他心中的韵画大不相同,仅仅在那一 刹那之间,龙帝甚至于萌发出一种淡淡的悔意,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达到所托非人的悔意,他拿起了案上的压卷尺,轻轻的在另外一只手上拍着。 一直过了大半时间,龙帝才摆手让韵画将手中所托之绢呈上来,直接拿起了下召尖毫:“掌色儿!” 下诏所用的墨,不是墨,而是一种红色的染料,遇水不化,长时不淡,当帝君用这种东西的时候,只称为掌色儿,韵画听他这样说,便站了起来,看了龙帝一眼,并没有拿起案上玉瓶里的清水,淡然的笑了一下,咬破了手指,将血挤在那砚盒之中,坚硬的染料,碰到她的鲜血,竟然慢慢的化开一个红晕。 龙帝一脸的诧异,韵画轻笑将红砚放在龙帝的面前。 “恐北吴野心,惧帝后之乱政,感泯妃之贤德,思龙骧之血脉,念黎国之正统,特立此诏书:废太子龙骐储君之位,择选龙骧承帝之伟业。” 龙帝的小楷颇有武将之风,只是数数几字便写满了整个绢书,龙帝写完了之后,不想再查,总是觉得心里徒然生出一种苍老无奈之感,又有些不舍的将随身携带的帝君玉玺,在混着韵画鲜血的砚台之上沾了一下,而膈在绢的一角处轻轻一压。 韵画不喜不悲的将此绢收入身上:“这件东西,我会亲自保管。”说完这话,韵画又跪了下去,极其郑重的说道:“韵画在此立誓,必扶持龙骧登基为帝,匡扶天下,保我大黎国泰民安,长久永固,如若违誓,必七味尽绝,五识不在,不得好死!” 龙帝在她起誓的这一刻,心中一动,他动的是自己当年也曾经跪在皇兄墨琴的面前,起誓立命,必将大黎江山交于他的后人之手,让国脉永续,国运永昌,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案上传来的血腥之气一如墨琴那流了一地的鲜他有些痛苦的握紧了手中的玉玺。 这个小小的玉玺,是帝郡贴身佩的,先帝很小的时候,曾经掉过地上,摔掉了一个小小的玉角,现如今那个破裂的玉角正好插入龙帝的手中,血已然滴落在龙袍之上,而他,却一丝的痛感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章 又遇桃林 “起来吧!”龙帝缓缓放开手中的玉玺,他在深思的过程中已然作了决定,既然选择,就没有必要瞻前顾后,一切命也,天命难逆,他无奈的抬起了头,往殿外望去,伸手将那个玉玺递给了韵画。 韵画刚刚起身,秋公公已然满头大汗的奔将回来。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绢布小包。 “贤王的还在,也一直在用!”秋公公将小包放在案上,紧紧的打了开来,韵画直接拿到鼻下仔细的闻着。 “贤王叔的什么也没有。”韵画拿起了插壶仔细的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道:“秋公公,你此去,他可说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说帝君的摔了,用别的东西帝君喝之无味,所以来索取。” “他可有什么推脱的意思?”韵画又问。 “那到没有,不过他说” 龙帝双眉一皱:“说什么?” “他说帝君的没摔不过是贪恋着想配成一对罢了,多大年纪了,还玩这样的把戏!”秋公公无奈的学道。 “呵呵。”龙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十分的安心,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个壶?谁还能做出来一个和一模一样的呢?再高超的泥匠,也需要一个比对的吧?”韵画轻声喃道。 “秋公公,这个插壶,一直是你保管,是么?重来没有到过别人的手中?”韵画问道。 秋公公指了一下地上的碎片,手不自主的放在了屁股上:“嗯,是地上这个” “看来得好好看一下,谁对贤王手里的这个壶如此的关心,能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韵画点了一下头。 韵画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宫人传报,太子归都在外请见,龙帝摆了一下手:“他一路辛苦,让他先休息吧!” “韵画这件事儿,就交由你处理吧,我要知道是谁想害本帝!” 龙帝目送着泯妃和韵画慢慢的从眼前消失,他这才靠在龙椅上,把身子一歪:“这个毒?会是谁而为呢?” “当初刘司长给帝君的时候,就是不想让龙骧过于引起注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泯妃的名位,也一直停在四妃之末,也是保护她们母子二人的上策,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还不如给他们应该给的一切,也好告诉所有人帝君的意愿。”秋公公小声的说道。 “太子无过,直接废了重立,终究难办,现下三国又齐齐压边,应该怎么办呢?”龙帝沉思。 “龙帝,你又多思了,你正年茂年,帝位再坐个十年二十年也是可以的,这件事根本就不用着急,慢慢来就行。” “嗯,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让韵画试试” “帝君已然决定了不是?”秋公公长长吐了一口气。 韵画和泯妃刚刚出了昭阳殿,太阳就烈火般的烤了起来:“快要入夏了,太阳都毒了!”泯妃娘娘静静而道。 “娘娘,你坐辇先行吧,我从后面的御园慢慢的走回去。”韵画说道。 泯妃娘娘这段时间以来心焦神惫,她无力的点了点头,本来她们二人就是轻行而来,带的侍女并不多,心和意分别留在藏英阁照顾龙骧、安排黎黎,韵画将泯妃送上轿辇,便让侍女跟着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往御园穿行而去。 那里的尽头,正是她与太子第一次相会的桃园,整个桃园绿意融融,给人一种心静无波的感觉,韵画静静的站在几株稀少的桃树之间,那里也是她和龙骧第一次初见之处。 “时间真快呀,转眼一年多了”韵画轻声的说道。 “是啊,你变的太多了,和当初我带你来这儿的韵画是一个人么?”一个清朗的声音慢慢的传来。 “龙骐?你回来了?”韵画并未转头,直接问道。 “回来好长时间了,就在你与泯妃踏入昭阳殿的那个时候”太子的声音给人一种冰冷冷的感觉,他微微蹙眉,抿唇说道:“还记得那天,有个人曾经说过,事事与我一体,必助我匡扶大业,而现在却为一个傻子去求诏保旨。” 韵画一愣,目光盈盈,回视他:“你都听到了?” 这下龙驰的眉峰蹙得更紧,眼中闪过一道锐光,分明带着丝丝恨意,冷声道:“你这样的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龙帝血脉?而故意扶持那个傻子?” 韵画挑眉:“我这样做当然有我这样做的理由,身为梁府后人,当然为旧主谋划,更何况当年太子为了我们梁府一门才舍弃了他的太子之位,甚至搭上了整个东宫。” 龙驰听她这样说道,松开了紧蹙的眉峰:“你都知道了?” “太子所说的我都知道了,是指的什么?”韵画反而问之,迎上他的眼眸,亦是淡淡的一笑。 “龙骧才是先太子的孩子?”声音很小,但是还是从他嘴里道出。 韵画诧异回头,盯向龙骐:“你都知道了?” “嗯。”他答应一声,心中十分难受,转开目光面色深沉。 韵画眸色茫然:“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起的,我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如果我想与他相争这帝君之位呢?你就彻底与我为敌么?”龙骐问她。 “不知道会不会与你为敌,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一定让你富贵终老。”韵画低下了头。 “你这话说的太过了,你以为你助那个傻子登上帝位,他就能任你左右?” “我重来没有想过左右龙骧。”韵画厉声表白。 “不想左右他,为什么这样相助?难道一点儿私心都没有么?”龙骐的口气带着一丝的不噱。 “要说没有私心,那是假话,目的只有一个,昭雪梁府之冤!”韵画的语气异常坚定。 “如果你要的我也能给你呢?” “你给不了我,我答应过爷爷要报先太子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一定要助他的孩子登基为帝。”韵画避开了龙骐的目光,望向远处。 龙骐瞧着她认真的眸子,心里徒然生出无尽的苍凉:“哪怕埋葬自己的一生?只为了报恩?” 韵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绞痛,她捂着胸口,无力的喘息着。 龙骐两步并成三步的走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以为我可以把你从这里抹去,但是,我没有作到,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立下了非你不娶的誓言,甚至于为了娶到你,一定要得到这至尊之位,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当了帝君,才能真正的保护好你。” 韵画想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可是做了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最后只好让他这样的握着,听着他说话:“你长的很美,不是宫中别的女人那样的美,而是一种惑乱人心的美,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与你相助于谁无关,只关乎情爱,你信么?” 龙骐并不等她回答,直接用另外一支手轻轻的描画起了她的红唇,在她呆愣的时候,整个嘴已然贴了上去,灵巧的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引她与自己纠缠起来。 韵画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便用力的将他推开,龙骐的另外一支手紧紧的拉着她,就势倒在了刚刚钻头的草地之上,韵画的脑袋越发的乱了,龙骐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的红唇:“画儿,嫁给我吧,不是现在,是将来,是以后只要你是我的,什么都行,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可以不要这帝君之位” 龙骐这边说着,手已然不再安分,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游动:“龙骐,你放开我,你在我的心里并不让人讨厌,你别做出让我心生恨意的事情来!”韵画低声的说道。 “你不用这样小的声音,你可知道,这里是禁地,谁都不能也不敢来到这里”龙骐说完这句话,抬高了音量:“画儿,我这么大声的叫你,也不会有任何人听到。”龙骐说完这话,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快了。 韵画紧张的盯着龙骐:“放开我,要么你会后悔的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就不会这样对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做到” “尊重?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么你的身子要给了龙骧么?”龙骐说完这句话抬起了韵画的胳膊,死死的盯着那粒鲜红的守宫砂。龙骐在那天皇后算计她和龙帝的时候,就后悔了,索性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从那天开始,他就象变了一个人,什么也不爱说,整个人就象失去了什么一样的无助、无力、无奈。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自己就暗暗的发誓,再也不要放过眼前这个女人,不要让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这样对我,让我感觉不到你是真心喜欢我,我只认为你是拿我当个筹码,对付龙骧罢了,哪怕你强要了我,你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别让我恨你!”韵画狠狠的说道,语气冰冷,说完这句话,她亦入弃了挣扎,象个木头一样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木然的盯着龙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一 君心何意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萧声,悠远绵长,破空而来,带着一股警醒与沉静的力量。龙骐突然松了手劲,也停止了对韵画朱唇的索取。 那是龙骕的萧声,龙骕是个强势的人,但是他重来都不能依照自己的意志做事,他必须一切以母后、龙骐为前提,因为自己的血脉,他与帝位无缘,他只能为自己看重的人尽心,只是他太过于孤高、太过于自我,有些不可改变的执着。 龙骐听到他的萧声,声声入心,他再低下头去看着韵画,脸色苍白,人好象消瘦了许多,他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在他并没有松手的情况下,韵画也被她拉着站了起来。 “你也许应该知道了,因为我找了很多理由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全部的心思突然放在了龙骧的身上,所我知道,你知道我才是帝君的孩子,对么?”龙骐皱眉而道。 “是!”韵画不想隐藏什么,直接回话。 “如果我告诉帝君,我才是他的孩子,你说他会什么样?”龙骐突然问她。 “他?如果在一年之前,他不会有什么动作了,只是安心的等着你承接地位,但是现在,他会为难吧?毕竟为龙骧铺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而且现在密旨在我的手里,他既然已经违背了当年对先太子的誓言,无论怎么样,为了一个最不值得的面子,他也会走下去的!”韵画慢慢的告诉着龙骐。 “但是他还是会相助于我的,而且还有泯妃娘娘和高府,我既然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还是泯妃的孩子,高府的立场会十分坚定的吧?”龙骐又道。 “太子你这是向我宣战么?”韵画问她。 “战?何战之有?我不过是捍卫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你那是强夺,誓言的龙帝,他这是逆天而行,难道你也要助纣为虐么?一错再错之下,你不怕有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么?你可知道,帝之血脉,是不能混淆的?”韵画有些阴冷的问他。 “混淆?这话说的真有趣,父帝与先太子同为皇子,都是帝家血脉,有什么混淆不混淆的?”龙骐淡然的问她。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并不是先帝的孩子呢?”韵画转过头来,双目象要射穿龙骐一般的看着他。 “你是在威胁我么?”龙骐抓住她的肩膀恨然的问她。 “威胁?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韵画的嘴角轻轻的扬起。 “如果龙帝相助与我,如果我真的夺得帝位,你就会在适时的情况下,告诉天下的人,龙帝不是帝之血脉不曾?”龙骐轻轻的扬起一只眉毛,脸上的神情有些吓人,这样的表情是韵画重来没有看见过的。 “”韵画用手掰开他被他紧紧抓住的肩膀,抬手轻轻的揉着:“如果你能安然现状和将来之位,我会让你平安富贵一生,幸福终老” “如果我不认命呢?如果我认命了,皇后娘娘和敏王不认呢?”龙骐问她。 “如果这此事情,龙骧都处理不了,他便没有资格做帝君。”韵画的态度是坚定和决绝的。 “幸福终老,包括有你在我的身边么?”龙骐突然问道。 “我?”韵画一愣。 “如果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愿意放弃一切!”龙骐重复道。 “”韵画不语,此时她的思想在急剧般的跳跃着,她觉得龙骧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黎黎,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甚至有一种枉然的感觉。 龙骧在自己的心里象是一个孩子,需要自己的呵护、照顾、扶持;而眼前这个男子,给自己一种同龄的快乐,他们虽然只接触了几天,但是可以调琴、论书、墨画、品茶,甚至于一起捉弄韵棋。 那是一种竹马青梅的感觉,她突然在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感,就象细雨润地的丝丝浸透着自己的心。 时间过去了好久,韵画才慢慢的道来:“你也许不知道,我以前就说过你,你被皇后娘娘和敏王保护的太过于精心了,有些事情摆到你的面前,你根本就处理不了,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主宰着这一切,所有的一切,你有意无意之间,都会走到有人为你铺好的路中” “我今天是真心相劝,如果你不信,非得与龙骧或者帝君背道而驰,以后发生的一切,你承受不住,因为你的肩膀过于稚嫩欲为君,必承重” “如果我非得试试呢?”龙骐的声音也变得不再温暖,有一种生冷的感觉。 “最后也许会粉身碎骨,你也要试试么?”韵画问他。 “如果我说为了你,我想拼一把呢?”龙骐又问她。 “我?不值得”韵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眸中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氤氲。 龙骐靠在阴影里的一棵树上,遥遥的看着韵画远去的背影,然后,夜色越来越沉,再然后,他木然的走回了皇后的宫中。 内殿的六“吱呀”一声被推开,龙骐看到正坐在案前的管皇后,然后又看见坐在她身边的龙骕,龙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双腿有些麻木,他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虽然有些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他能看见皇后娘娘略显苍老的面庞,能看见龙骕凝重的表情。 龙骐的心里有些刺痛,直接扑到了管皇后的怀里,象个孩子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当管皇后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龙骐的哭声变成了嚎哭。 “母后!”过了好长时间,龙骐才叫道。 “骐儿,怎么了?无论怎么了,我们生生死死在一起,虽然没有一点的血脉相连,但是生不及养大,在我的心里,你与龙骕就是我的手心手背,前前后后,全是娘心上的肉呀!”管皇后对龙骐的爱是无私的。 “我不是帝君的孩子!”龙骐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扑了一脸。 “我知道!”管皇后轻声的答道:“我不想让你对你的父帝有什么不自然的流露,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刚刚你进来之前,我正在和龙骕相商,是否要告诉你” “不是这个!”龙骐喊道:“我不是先太子的孩子!我的生母不是梅妃,我我是泯妃的孩子!因为我是先太子的孩子,所以龙帝不得不立我为太子,可是他违背自己的誓言,想要让龙骧承继君位,可是我才是龙骧!”龙骐站了起来,有些沙哑的喊着。 管皇后的用还摆在抚摸龙骐的姿势上,她有些被吓道了,脸色惨白如雪,很快的一种绝望的感觉就袭上了她的心头 眼前这个视如已出的孩子,是泯妃的孩子?那个傻子才是墨琴的孩子?那么这十六年的心血、爱、希望一切的一切,都是梦么? “你要去寻你的母妃么?”管皇后声音颤抖的问他。 “我只有一个母妃,只有一个,就是皇母妃,母妃这样问我,是不想要儿臣了?是么?”龙骐止住哽咽。 “骐儿我的心里只有你和龙骕,你难道不明白么?可是你的生母毕竟在藏英阁中” “她的眼里只有龙骧,有帝位,她的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一分位置?没有帝位,没有母后,我还有什么?”龙骐点着委屈的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么高家和韵府应该会站在咱们这一边了吧?”敏王龙骕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可是他们会相信我是泯妃娘娘的孩子么?而且我不想让帝君和泯妃知道我的身份,我想就以我自己的这个身份来保住我的太子之位。”龙骐说完这句话,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泪水。 “我不想与泯妃相认,只是将来保她平安终老就好,就算是报答她生我一回的恩情,而韵画我一定要让她当我的皇后!”龙骐十分坚决的说道。 他来之前站在和韵画分开的桃林中想了很长的时间,也许,你装作不经意之间,把自己的的想法和期盼直接表达出来,会让眼前之人更回的不设防,最重要的是把事实告诉皇后娘娘,自己便不会再有忌讳,不会在将来功到名成之时,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失去唯一的强助。 龙骐心里更是明白现在的他,不能活在有人围好的保护圈内,坐享其成,他要自己有所想法和作为,只有这样,才能坐稳太子之位,最后问鼎帝位。 “那就先从龙骧下手吧断了帝君所有的希望,你才有机会。”皇后突然凌厉的说道,声调之中带着一丝狠绝。 “不能从龙骧下手,我们换个方法和角度吧,就让泯妃娘娘和龙骧永远的消失在帝都之中吧!”龙骐突然说道。 “此话何意?”龙骕问他。 “如果帝君知道他一心想要继承他帝位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孩子,他会想到什么?”龙骐突然问道。 “觉得自己被带了一顶帽子,而且给他这个尊荣的,竟然是他恩宠不衰的、青梅竹马的高凤英,他的泯妃,泯爱无阮的泯妃!”皇后冷冷的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二 如何回头 “是啊!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帝君本人”皇后喃语道,眉头紧紧的锁着。 看着管皇后的表情,龙骐心里突然犯了一个寻思,他突然想起了韵画在那桃林之中说的一句话:“如果自己登基为帝,会混淆帝之血脉!”难道自己真的是泯妃与别人生的孩子?或者龙帝不是帝之皇子所以他才会在当年立先太子的孩子为太子所以他的手里才没有血脉相承的浣玉小玺? “皇母妃,这些事情,我可以不说,但是我不想有任何事情对你和大哥相瞒,我们三个人早就是捆在一起的一家人,所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们永远是我的母妃和亲哥!”龙骐面色凝重,十分肯定的说道。 管皇后这个时候才放下一直举在半空的手,她怔怔的看着他:“君子一诺,生死相随!” “谢谢母亲!”龙骐没有称其母后,而是亲切的叫了她一声母亲。 藏英阁 韵画回来的时候,天色渐暗,春末夏初的雨在天际的最远处深沉的酝酿着,她的心情十分的压抑,仿佛突然失去了快乐的理由,找不到一点让她开心和娱悦的事情来。 她刚刚走完正殿的台阶,就听到了龙帝、泯妃还有龙骧的笑声,她低下了头默默的往自己的后殿走去。 “姐姐,回来了?”黎黎站在殿门上焦急的等着什么。 “你怎么站在这里?”韵画问她。 “屋中来了一个人,说在等你,他说他是偷着来的,不要惊动别人,我还不敢去前殿找你。”黎黎的语气有些着急。 韵画淡然一笑,点了一下头:“受累了。” “韵画?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贤王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已然迎到了门口。 韵画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怅然所失的摇了一下头。 “不舒服?”贤王问她。 “没。”她自己坐在最靠着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急事?你又是偷着飞进宫的?身上的伤彻底的好了?” “梅妃那边处理完了,消息应该马上就传到宫中,所以我先来和你说一声。”贤王爷说话间眉眼冰冷了起来。 “噢!怎么处理的?”韵画问他,很平静的语气,给贤王一种萎靡不振的感觉。 “整个道观全都烧了,只在里面扔了几具死人。”贤王说道。 “梅妃死了,可不是小事,死人的口鼻里没有烟灰,镇抚司,会知道的。”韵画对他说道。 “我说错了,不是死人,是活人,这么大的事情,帝君怎么会不重视,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出一点的差子。”贤王轻声的说道。 韵画还要说什么,就看见意端着一盘茶走了进来,便止住了要说的话。待她看见意远去了,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贤王,内室有一副画,是我新画的,可否共赏?” “好!”贤王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什么,十分了然的点了点头。 “龙骐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了,今天他还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太子之位。”韵画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他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会这样作的,只是皇后娘娘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被他发现呢?”贤王也挠了一下头。 “这件事情,如果被龙帝和泯妃知道,后果太可怕了。”韵画突然说道。 “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拿什么证明?”贤王笑道。 “最简单也最管用的办法,滴血就可以的!”韵画说道。 “滴血?龙帝想告诉所有的人,太子非他亲生?是先太子的孩子?他坐上这帝位,不过是代管?让前朝拥护太子的军臣弃他而去?他不会,更不敢!”贤王轻声的说道,眼神中分明的一丝的恨意。 “那是因为他以为太子是龙骐,如果龙骐告诉他才是龙帝的亲生之子,而在暗地里和龙帝滴血,我们怎么办?龙帝会把这一切告诉泯妃,泯妃当然更会告诉高府,现下的高府并没有真切的表明立场,如果他们全都知道龙骐才是泯妃的孩子,那么龙骧还能活下去么?”韵画觉得有些乱,心里更是如同万千刀剑混搅般难受。 “不会的皇后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她怎么会承认龙骐是泯妃的孩子,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会尽量阻止的!更何况那母后之尊,任谁都不会想撒手的。”贤王凝色自语。 “可是她能阻止得了么?我怕她们心生狠意对龙骧下手。”韵画轻声的问他。 “所以,什么事情你都对心和意隐瞒的你,也多了一颗防人之心?”贤王问她。 “毕竟是高府出来的人!”韵画轻声的说道。 “那就让龙骐去最远的北吴吧!那里是他母后的娘家,也是他建功立业的好地方,如果命里该绝,他真的客死他乡,那也是他的命!”贤王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三国犯乱的事情,还没有了结?”韵画问他。 “没有,黎国和南闽都很好摆平的,只是北吴,帝君一直没有派人安抚,君意难查,但是既然这样,就想一个办法,让龙骐走上一趟吧!” “贤王爷龙骐毕竟是泯妃的孩子,所以请你” 贤王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妇人之仁!” 韵画看着他消失在门外,无力的滑在了地上,努力的想站起来的时候,意就跑了进来:“郡主,刚才有人传帝君,说是出什么事儿了,泯妃娘娘的侍女来请郡主,让你去前殿劝劝泯妃娘娘,说是哭的不成样子了。” “呃?”韵画听她这样说,便伸出手来,让意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抬头拢了一下耳边的秀发,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又往前殿急行而去。 人还没有走到正殿,就听到了泯妃的哭声,象她这样失态的嚎哭,韵画还是第一次听到,龙骧失踪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如此的伤心欲绝过,韵画心中明白,一定是道观之事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韵画的脚刚迈进殿门,就开口询问。 “她殁了!”泯妃听到韵画的声音,大声的叫了一声。 “谁?谁殁了?”韵画走上前去,扶住了泯妃,把目光落在龙骧的脸上,龙骧这一次真的象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心里难受,让我哭哭,这件事情与你与骧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来回的重复着这句话。 韵画看她并不深说,只是从嚎哭变成了低泣,可是伤心的样子,让人不忍入目,没有来由的,韵画也跟着抹起泪来。 过了好一会儿,泯妃抬头看着哭的泪人一般的韵画,忍不住的问她:“你哭什么呢?” “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难受,还说不出来原因,就是想哭罢了。” “常常,送骧儿回去吧,他好象有些吓到了。”韵画小声的吩咐着。 韵画又摆退了殿里的侍女,就这样站在泯妃的身边,就象上次龙骧失踪的时候一样的抱着她。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落泪的原因,可怜的泯妃,亲生的儿子不能相认,视如亲生的妹妹,再无相见的可能,十六年前便不再见,但是年节之时,还会有些支言片语,传于纸上,看到妹妹的字体,她心安许多,作为高府的长女,父亲常年不府内,整个府中空荡清冷,唯有和龙帝出征之时才能有一丝的快乐。 可是自那次回来,龙帝登基为帝,妹妹的一切都改变了,整个人以梅妃的身份深藏宫中,生下龙骐,又迁居道观之内,生无地位,死无牌位,也许现在的她更没有任何办法与先太子墨琴同穴而眠。 龙骧登基之路漫而长远,这期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如果她知道自己深爱的孩子是梅妃的孩子,那么到了有一天,真相大白之时,她也许不会那样的恨吧? 一个如此心真情浓的娘娘,竟然要接受如此的命运韵画心里难过甚至于有一种冲动,想告诉她,梅妃,没有死,只是在一个她现在没有办法相会之地,有那么一天,你们好姐妹也许会相伴到老 韵画摇了一下头,又抱紧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正在这个时候,秋公公已然来到殿外,听着传诏通报的架势,并不是悄声而来,不说是大大张旗鼓,也给人一种兴师动众的感觉,韵画目光收紧,拉了一下还在低泣的泯妃,扶着她去殿外接帝君的诏意。 “承帝君之命,王龙骧已受冠逾月,特令出宫,居于府邸东宫,领稷王衔,建牙开府,念其身体有碍,特准泯妃出宫及顾。”诏书简单明了,却让泯妃与韵画不知所措,泯妃十分诡异的看着秋公公。 “东宫!那是先太子的府邸,正常来说应该是太子建牙开府之地老奴知道这是好事儿!”秋公公淡然的笑道。 韵画扶着接过诏书的泯妃站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眼前带着笑意的秋公公,仿佛想问问他:“这是要提前宣战了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三 建牙开府 刚刚安稳一些的心静被一下子打破,又开始动荡无边起来,韵画和泯妃开始忙碌的准备着--搬家,多么可笑的字眼,搬家!任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出宫建牙开府的,竟然是这个傻王爷,而且还住在了东宫。 东宫,从黎国建国到现在,都是准太子所居之地,当太子踏入东宫的那一天开始,他便有了监国的权利,这一道诏意,任谁都揣测不出来帝意,如果说是想另立太子,可是看龙帝对太子的宠爱依旧。朝堂上的大事小情,他都会询问一、二,明明是把太子龙骐当成了储君的样子。 太子龙骐也日日面带笑意,仿佛那搬出帝宫,居在本应属于他的府邸的皇弟,毫无敌意,竟然连星点的醋意都没有,正式入住的那天,他还送去了一个面折玉边金缕空的屏风,听说,这个屏风是他十二年立牙之时,龙帝相赠的,太子请示龙帝可否转送之时,龙帝还带着一点的诧异,那个时候的龙帝还没有想易太子之位的心,所以那屏风是为太子龙骐压福、震江山的。 龙帝在太子请诏之时,心里也犯了一丝不忍,但是已然走到现在的这步,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走下去,便在心里对太子有了一丝说不清道明的愧疚。 管皇后和龙骕一同请诏,请求亲自处理北吴压境一事,毕竟是皇后的母家,龙帝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便没有将龙骐派将出去,事不过半月,关吴便退至溪谷,并定下了边境再不侵犯的条约。 龙骧出帝宫的诏书下毕,便接着连下三道诏意,许南闽郡主为稷王龙骧之侧王妃,两年后行礼,韵棋迎娶南楚公主,与韵画同日行大婚之典,婚期定于五月初九;龙骕在敏王上再加尊衔,为敏亲王;龙骐于五月端节之后行监国之权。随着各路女子的相嫁,三国之犯也迅速的平息。 一切都平静的行进着,在帝都之中各式各样的传言相近消失,仿佛黎国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就连三皇子龙驰的故去,也渐渐的淡然了,然后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有谁还在这些事情的背后酝酿着一场骇人的风暴。 与这些事情平稳进行的时候,梁府的旧址也开始清理,谁都不知道敢在上面建府之人是谁,更让人惊异的是,龙帝竟然把这个地方给了别人,仿佛在默许将那满地的焦骨葬于他处。 狞山那个隐秘的小树林深处,在一个月的时候内,立起了无数个无名之碑,用料讲究,原来乱葬的坟茔也全都重新落葬,四周又种起了成圈的构树,虽然没有墓围、祭台,但在位置上远观,也能看出这是主次分明的家族大墓。 清明的前一天,一头白发的老者带着一身素衣的女了在这里烧香、清草,面对着数个无名碑,沉重而无语。 昔日荒芜无边的梁园,终于重新建筑了起来,虽然再也看不到旧址的一丝影子,但从外地移来的绿树红花衬托着新盖的明墙绿瓦,任谁都不会、也不能再想起以前的荒芜。 白玉华表之下,便是新居的正门,只是与其它同样规模的府邸不同,这个新府的大门冲着西边,听说是这里冤气太重,才如此的以邪压邪祟!此话曾经传到过龙帝的耳中,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做太多的评价和感想。 正门朴素却不失贵气,低调却暗含张扬,上面着着两个泼金大字:“居园”。在帝宫开始平静的时候,居园的主人成了显贵和众民评价的焦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造了这么大的一个园子,里面铺天盖地的厅花异树全数从他国各地移植而来。从居园走过,扑鼻而入的便是花木草香。 这样的大手笔在整个帝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是对于园之主,却没人知晓,更不知道从何而来,慢慢的帝都乃至都边各镇,一些酒楼、茶馆、商铺、银楼、甚至于镖局都被居园之主齐齐染指。 直到四月刚末,居园才迎来它第一个主人,贤王爷。 贤王来的时候正是太阳最烈之时,一顶四开的轿辇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仿佛是告诉所有猜测不得结果的人们,来居园的是贤王。 大门“吱嘎”声启,贤王将八名轿夫留在门外,那八个人控着头想细看园中之景,却被门内一块高十丈有余的暗壁一挡无余,那暗壁上刻着一个大字“悟”,暗壁是各府邸入门第一观景处,向来高不超八丈,宽不过十丈,如是皇亲帝臣,基本上都是帝君亲题而或富贵之语,为求给整个宅院挡祸压晦。上书悟字,还是第一次看见。 贤王仿佛来过多次一般,轻车熟路的绕过正房,直接奔着后面新建之园而去。 一直走到了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才驻足抬望,那里再也没有当年的竹制小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制小屋,自面通透,与长桥相接,长桥下面引来绕城之水,在小屋的后面形成了一个浅流的小湖,上面还漂着一叶竹舟,湖里四处乱窜着红色的锦鲤,上面漂着刚刚探碧绿的荷叶小苞,想来是刚刚移来不久,还没有全数绽开铺于水面之上。 “这里如何?”一句飘渺、清远的声音淡淡的传进耳边。 “很好,有居敖谷的气氛,却比那里规整有序的多了,前后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建了这样的一个园子,真是让我有些惊惶!”贤王笑道,寻声而去,穿过修剪得一样高的构树丛,走到了小湖的边上,才看见正一身布衣的夏伟国,正在修剪着几株还没有扔到水里的荷花茎。 “怎么突然想着回帝都了?”贤王直接坐在放在一旁的竹制小椅之上,拿起了他喝了半杯的茶杯,轻轻的吟了一小口,而后点了点头:“好茶,虽然冷了,可是还觉得冷香浸肺。” “你喝水要是能喝到肺子里去,也算历害!”夏伟国淡淡的笑了一下。 “居园?这个名字可有什么意义?”贤王又问。 “没有,信手拈来!”他站了起来,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腰,走了几步直接坐在贤王身边的地上,贤王连忙站了起来,想去扶他,却被他摇头拒绝,轻声的说了一声:“你坐吧!” “我现在叫白泽,你称我为白兄就可,有些东西逃不掉,那就回来面对吧!也许还能相助韵画一翻,不至于让她过于孤独”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是啊,养了十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些东西想要放任,自己先撒不开手了”贤王点头而道。 “听说下月初九,她和那个坏小子大婚了?为师的参加不便,但是礼是不能少的!”他微微笑道,倒满茶杯,一饮而尽。 “”贤王看着他的装扮,又看着他喝茶的动作,有些色凝,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不是说茶要细品,大口而尽,如同饮牛么?” “人都会改变的不是?我还说过终身不出居敖谷呢!这不是也跑出来四、五趟了?”白泽淡然而笑。 “那你打算送给韵家兄妹什么东西呢?可要我代劳?”贤王问道。 “不用,必是大礼。”他平静的歪头而望,心细如发的贤王也没有品出他眼神中的一丝无奈和惆怅。 东宫,龙骧新居。 韵画经过了十多天的忙碌和安排,才将整个东宫打理完毕,帝君不知道为什么临时相赐,多年来这里无人修缮,虽然宏伟华丽,但是十来年的苍凉还有些掩盖不去,加上东宫如此之大,从藏英阁搬过来的不到十人,想来最高兴的便是高家世子云龙送回来的鹊落和小五了,他俩与韵画一别数月。 不说心中的惦念和牵挂,惊慌失措也着实不少,深怕她把他们俩个彻底的忘在高府,两人再见韵画之时,虽然都红了双眼,但是也被吓到了,眼前的韵画长高了许多,还瘦了许多,眉眼之间少了那抹熟悉的幼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劳累和成熟之气。 “郡主!”鹊落刚刚叫出两个字,眼泪就象串了线的珠子齐唰唰的滴落在韵画的手上。 “看来是真的惦记我,要么怎么会哭成这样?还是我不在你的身边小五欺负你了?”韵画虽然笑意满脸,可是双目也有些微红凝泪。 这句话刚刚说完,鹊落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低下了头,声音极小的说道:“没有,他照顾我很多” 韵画好象明白了点什么,歪目斜了一眼小五,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又思又怒的瞪了他一眼,便拉着鹊落往内殿走去。 韵画安排泯妃和龙骧居于东殿,黎黎带着心居于西殿,而自己却选了一个独院的阁子,这里曾经是先太子理政之地,东宫正殿是留给龙帝的,当年先太子也不喜欢那里的威严、肃穆,便选了这个本来应该是妃、妾所居的独门小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四 如何担当 韵画看着院中忙碌的下人们,点了一下头,好象对于院子的修整十分满意,她指了一下门脸冲东的侧屋:“那里是给留的地方!”鹊落听她这样说道,十分开心的扔了韵画的手奔着那个屋子跑去。 “这真是,自己有屋子了,主子都不要了”韵画摇了一下头。 “我呢?”小五突然问道。 韵画走到他的面前,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估计和他一样大小的时候,才慢慢的问道:“意说,那个时候你想入宫当太监来着,所以想自宫来着,据说是好不容易劝住你的?” 小五连忙捂住了,瞪着那双小的不再小的眼睛:“郡主!东宫不是帝宫,难道不少侍卫么?” “五哥呀!你不是说一直追随在我的左右么?那么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呀,要是一了百了!岂不是更方便?”韵画坏坏的笑着。 “那个这个我”小五往鹊落的屋子方向瞅了一眼,咬着嘴唇,脸上的颜色别得多漂亮了,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 韵画突然没大没小、没主没仆的把他的肩膀搂住:“五哥这么长的时间把你和她扔在高府,漫漫长日的,多无聊,你都干了些什么呢?” “没啥也没”小五有些嗑巴起来。 “拉手了?” “拉了!” “亲了?” “亲了!” “抱了?” “嗯,也抱了!”小五的脸彻底的红了起来。 “那你还说什么也没干?那你还想干什么?”韵画高声的叫了一声,把小五吓的一个得瑟儿。 “啥呀,就这些,实质的东西一样没干!”小五十分委屈的喃喃着。 “哼!”韵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走回了她的屋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意,如果不是身份的原因,估计她得连蹦带跳的回去,留下了还捂着那里傻子一样站在院中的小五。 “和我抢人,你等着!”韵画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郡主你喜欢女人?”小王的脸变黑了,他现在后悔了,自己竟然和自己的主子抢人? 从屋子里出来的鹊落直接从后面脑袋拍了过去,然后拉着小五的耳朵拽进了自己的屋子,韵画在屋内看到这一幕,心情十分娱悦的点了一下头,好象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这样的开心,至少刚才在院子里的笑,不是假的。 她正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就看常公公不顾形象的奔了进来,整个人的帽子都跑偏了,大口的喘着气,支着腿站在院里,好象是强喘均了一些,便张嘴,依旧象个泼妇骂街一般:“郡主呀!龙帝晕了召泯妃娘娘和郡主速速入宫” 韵画浑身象长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般的抖了一下,急步的冲出了屋子,和常公一起往前殿奔去,紧接着追出来的心和意,还有鹊落、小五,只看见两个背影,便一点影踪都没有了,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咱们不用眼着么?” “没叫咱们呀!龙帝怎么了?” “晕了!” “不会和郡主的药有关吧?” “你这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的?” “那我追不?”意苦着小脸问道。 “不知道!”三人齐声而道。 意跺了一下脚,象一阵风从三人面前刮过,除去衣服轻微的掠了一下,三人恍过神来之时,人早就没了踪影。 泯妃携着韵画来的时候,昭阳殿外黑压压的站了许多的人,看着远处的轿辇,韵画便知道,皇后也在。 泯妃和韵画看到皇后正站在帝君的榻边,在焦急看着不远处,几位交头接耳的宫医们在讨论着什么,她焦急的摆了一下手,免了泯妃和韵画的请安。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泯妃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秋公公来人报时说是天气骤然转热,许是中了暑气,可是冰缸都抬进来好长时间了,帝君也没有转醒的意思,这才传了太医,这样的毛病以前也有过,所以没有太在意,他们正在商讨病因。”皇后娘娘压低着声音小声的对泯妃说道,语气极其的平静。 韵画有些诧异,她从东宫出来的时候,泯妃听说帝君晕倒,连朝衣都不曾更换,发鬓更是有些凌乱,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一路无语,现在还怔怔的望着榻上的帝君,因为皇后在场,她无法靠近,流露出来的焦急与皇后一比,区别过于大了些。 皇后似乎十分的担心,但是脸上极其平静,一点都没有焦灼之态,仿佛龙帝正如她所说的中暑而已,韵画的心里划过一阵莫名的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何处。 一直过了好长的时间,太医院之首任洽才过来回禀:“臣启帝后,帝君是急血郁心。” “什么叫急血郁心?”管皇后问他。 “就是突然听到了什么,而或看见了什么,一股气血没上来。”任太医一个字一个字的述道。 “如何医治?”管皇后轻声问他。 “不过用亲族之血做引,放些血出来便好!”任太医不急不缓的道来? “做引?难道帝君中蛊了?”韵画直接开口。 任太医眉头一皱,看向韵画:“这位是” “是韵府的小姐。”管皇后接过了话头。 “韵府的小姐也精通蛊术?”他轻声询问,口气中分明带着一分的蔑视。 “略有耳罢了。”韵画听出他口气中的火药味,便低声小回。 任太医一脸不噱之态,又把目光转到管皇后处:“龙帝并不是中蛊,而以要以蛊虫通脉去阻,需以亲子这血做引,引得蛊虫在帝君的心脉走上一遭,冲开凝结的血块,便可大好了。” “好!去传太子。”管皇后吩咐着秋公公。 “太子?不是去清浊山的道观了么?要么去传别的龙骅?”秋公公问道。 “龙骅去了南闽还未归都,秋公公糊涂了不曾?”管皇后皱眉,语气带着些许的烦意。 “那龙骍是不是年纪小了些?”秋公公把头转向任太医。 “尚未成年,取血后必会大伤”任太医点了点头。 “那只能劳烦龙骧了!”管皇后的这句话说的特别的自然和轻松,就象如释重负了什么一般。 泯妃立时点了点头,连忙走出殿外,吩咐常公公速速返回东宫,将龙骧接过来。 韵画看着泯妃的背影,又转头看着管皇后脸上的表情,心里一揪,悄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想来不想揭露出龙骐身世吧?如果今天龙骧的血再与帝君不合,那么当场杖杀可能都是轻的,韵画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熬着,不知道是天热,还是着急,韵画只觉得浑身已然湿透,有一种要虚脱的感觉,她轻轻的福了一礼:“皇后娘娘,现在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臣女先回东宫吧!” “别呀!泯妃娘娘还在呢,你怎么的也得陪着她呀?”管皇后的脸上露出一种让人察觉不到的笑意,暗藏在好说的每一个字之间,韵画与她眼神相对之时,仿佛看到了她已然胜利的笑意,带着不加掩藏的恨意。 管皇后慢慢的退到了榻边临时放的一张椅子上面,静静的坐着,头上的九凤钗纹丝不动,平静的有些吓人,只是从她用力抓着把椅把的手上可以看见淡淡微鼓的青筋,可以想象出她的心里也不是十分的轻松。 韵画淡然一笑“好!” 时间过得太快了吧?韵画突然发现,她甚至于盼望常公公他们多拖些时间,自己好有些对策之时,龙骧已经由常常带着来到了正殿之上,唯一有些没想到的是他的肩膀上趴着小年,正懒嗒嗒的歪在龙骧的脖子上,看见了韵画好象眨了一下眼睛,韵画有些不相信的揉了一下眼睛,小年已经把目光放在了榻上的龙帝身上。 任太医给稷王请礼之后,便要下人们准备银针,龙骧傻了傻气的走到了榻边,很安静的样子,但是只过了眨眼的功夫,他就跳到了榻上,双手紧紧的抓着龙帝的肩膀,用力的晃着:“起来!父帝起来,陪我玩!”一边说着话,一边滴了龙帝一脸的口水。 “这象什么话?泯妃快把龙骧整下来!”皇后一个急站,身后的椅子都拱倒在地,吓得屋里所有人一跳。 泯妃刚要过去,小年就窜到了龙帝的身边,歪着头左面瞧瞧,右面看看,皇后走上前去,刚要伸手,小年就冲着她恶狠狠的龇起了一排小牙,吓了她一跳:“这哪里来的小畜牲?猫不猫,狗不狗的,快给本后抓下去。” 小年并不理会她,在韵画的眼中,小年仿佛狠狠的瞪了帝后一眼,然后就奔着龙帝的耳垂咬去。血瞬时流了出来,不过以血为生的小年似乎十分不喜欢,张着小嘴往外噗儿噗儿的吐着,管皇后吓的喊了起来,几个想要抓小年的宫女吓的退后了几步,小年仿佛笑了一下,又跳到另外一支耳朵旁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口,转眼之间,龙帝的两只耳朵顺着玉枕流下了鲜红的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五 乱心祸政 几个人看似平静的说着话,从外围跑过来一个小个子,在这个被称为五爷的女子耳边说着什么,只过了一会儿,五爷便摆手让下边的两个人摸向马车,车里已然空了。 “追!”五爷猛的站了起来,椅子也倒了,她狠狠的看了他俩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停了嘴。 “等等这位姑娘!”龙骧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地界,倒是显得十分的好听。 姑娘?这两个字落到五爷的耳中,身子忍不住的一颤,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在记忆中,只有娘和爹吧?娘死了,爹也疯了,找到爹的时候,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她怎么晃都没有晃醒他的疯爹,狠心的二婶把她买给了人贩子,开始了她难以入齿的人生,十四岁开始接/客,十八岁染上花柳病,整个下身都烂了,让老鸨子象垃圾一样的给扔了出去。 还好遇到了现在的家主,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还睡过自己,但是看她要死的样子,还是伸出了一只脚把她踹上了活路,作梦也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学了武艺,还当了个小头,虽然是五爷中最末的一个,大事小事都是自己跑腿,但在她的心里,对这种生活也是求之不得的。 还记得当年有一个小子和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往,被家主当场就给轰死了,自那后,所有的人都当她是个人了,家主也给了自己一个五爷的号,给她号时还说过:都睡了这么多男的了,就当自己是个爷们吧。她记住了,现在的她不是别人想睡就睡的,而是自己想睡谁就睡谁了,身份终于转变了。 这姑娘两个字还是让她想起了她最不愿意触及的过往,可是有些事情就象刻进了骨头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些破事还是在她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下面的狗腿子们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走还是不走,都跟着她在那里傻愣着。 “姑娘,救人一命必有后报,他还是个孩子,无论怎么样就当是只不听话的小狗儿放了吧!”龙骧湿润如玉的面容,悦耳温柔的声音在静寂的竹林里就象有回音一样,在五爷的耳边荡过。 她转过身来,咬了一下嘴唇,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他所有的打手们,才缓缓的问道:“我要是真放了他,可有什么好处?” “你放了他,是你心本善,和好处无关,现在我能给你的,全给你,以后如果以后我还能活着,必有重报。”龙骧说完这话便抱了拳头,轻施一礼。 五爷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对他是十分的喜欢的,天天和一些说打就骂的人在一起混,一不小心碰到一个这样方方正正、文文静静、俊俊俏俏的男子,心里是欢喜的,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男子,不过是在心里稀罕稀罕就得了,想得到手是不可能的。 “我拿什么相信你?”五爷问道,龙骧看她这样开口,便知道这个女人不似眼中所看见的那样凶狠,反而是个好说话的主。 “不知道。”龙骧十分诚实的摇了一下头。 五爷忍不住的噗嗤一笑:“那好吧!你陪我睡一觉,这事就算了!” 龙骧听了这话,脸上立时涨成了红色,有些局促的搓着手。 “唉!你这娘们”吴风听了这话,心情十分不美丽,直接提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枪。 “你们不舍人?怎么救人?”五爷吃吃的笑着,看着龙骧的样子更是开心。 “五五爷”旁边的磕巴叫道。 “烟串子,你过来!”五爷把磕巴往旁边一扒愣,叫了一声那个一直跟着龙骧他们的点子,这小子黑不出溜的,象个野猴子似的钻了过来,五爷一把将他搂了过来,象是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这五爷第一次和自己这么近的接触,便笑哈哈的贴着五爷。 “扑哧!”声音真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有点吓人,烟串子象条死狗一样堆了下来。 五爷看着这一圈围着的人,基本上让自己睡个遍的男人:“就说烟串子带带路,人就没了。”如果不处理了二爷身边的狗,要怎么能放了眼前的帅哥? 磕巴立时懂事的叫道:“哥们儿,把他埋了。”一点结巴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你能给我的,我也不要了,一路好走吧你那!”五爷真的象个爷们一样的提着在烟串子身上擦完的寒光闪闪的短匕,大大咧咧的说道,一摆手,火把灭的就剩了两!一行人就要走了。 “姑娘,等等!”龙骧叫道,又往前迎了几步,吴风一把拉住他,他回头告诉他没事,便走到五爷的面前,从腰间拿下一个黄色的玉佩来。 “这是家母亲手所赠!是一位德高望众的老者所有,一直修德养护,到我这儿的时候,就已然是温良玉凝了,当初家母说这玉不能离身,今日请姑娘代为保管,终有一日,我必来取,而或如果我还活着,请姑娘到黎国凭玉找人,如果我不在人世了,这玉卖了也能购田置地”龙骧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黄岗蜡玉双手奉上。 五爷也不矜持收到手中,立时感觉到此玉确实是个好东西,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入手生津,她拍了一下龙骧的肩膀:“记住了,哥们,你一路平安,最好别死,好让我跟你享享福。”想到了什么,慢慢走出去的身子又转了过来:“你们是黎国人?!” 龙骧面色如玉的点了点头,她浅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许的不自然,但是转瞬恢复后再不说话,便带着人走了。 望着她们的身影,龙骧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如果自己不是帝之子,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携一两位好友,浪迹江湖呢? 吴风也上了车,龙骧骑着马在后面跟着,毕竟是夜路,他不敢走在前面,一直过了斜坡,过了坡前的平坦地,他们才进了山路,刚走到半山腰,吴风就打起了尖啸的口哨,不一会的功夫,就有回声,他们在山路上静静的等着,最先窜出来的是小年儿,直接跳到龙骧的马尾巴上,跳到龙骧的肩膀上面,歪着小脸直直的瞅着龙骧,好象给人一种终于放下心来的感觉。 “龙骧!”黎黎兴奋的叫道。 “嗯,你们吓到没?”吴风问她们三人。 “没有。”心看黎黎象个花痴一样的瞅着龙骧,便撇了一下嘴回了吴风的话,她突然有一种想杀死黎黎的冲动,因为她是韵画的丫鬟,她是面前这个男子的媳妇的丫鬟! “你怎么看我们公主的眼神有点恶毒?”吴风用手拐了一下心,小小声的问她。 “这么黑你能看清我的眼神?闭嘴吧,别找消!”心抬起了小拳头比划一下。 心转身抱着那个孩子跳上了车,在他的后腰使劲的掐了一把,她自己都觉得非青既肿,因为甚至听到了血肉归位的声音,那个孩子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龙骧。 “这附近有没有休息的地方?”龙骧问道。 “不用休息,最多一个时辰,咱们就下山了,你把马系到后面的车辕子上,你也上车吧!”吴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龙骧在车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那个小孩,车上坐四个人确实有点紧。 “我”这个小孩子摇了一下头。 “不能说么?”黎黎问他,把手爱怜的放在他的头上,龙骧把她的眼神收到眼中,他心里十分了解她的心情,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多么想有一个疼自己的哥哥或者姐姐,如果实在没有,有一个自己疼的弟弟或者妹妹也是梦中所求吧? “我没有名子!”这个孩子终于张了嘴,他的脸上的伤,让黎黎治的也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彻底的好,但是凭着黎黎的技术,估计不能留太多的疤,要是恢复的再好些,也许会一点不留。 几个人忙忙活活的给他洗澡,然后就出镇,最后趁夜色两个女人再带着这个孩子从竹林偷偷的先行一步,连和这个孩子交流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今年多大了?”龙骧又问他。 “不知道,好象是十二!”他低下了头。 “那些追杀你,是什么原因?你这一走,再回到这里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可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黎黎问他。 他突然憋了一下嘴,眼圈红了起来,虽然在尽力的忍着,可是眼泪还是不听指挥的打着晃要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娘死了后他们就把我从我家赶了出去,然后总是打我,问我方板在哪?我不知道呀!” “在你家?”黎黎有点不太明白。 “是你和你娘住的屋子吧?然后你们很多人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心问他,心明白,他娘一定是个小妾,估计这个孩子也不是那个大院子院主的亲生。 他瞪着他的黑眼睛瞅了一眼心,就又低下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的目光有点吓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六 自处之道 “你都十多岁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说实话,我们毕竟救了你,而且他会庇佑你,你难道连我们都不想真言相告么?”心的话没有龙骧和黎黎的语气温柔,但是她这样说完,这两个温柔的皇子、皇女才明白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心计的,便不再问他,全沉默了起来 “我娘是宫里赐造纺的纺官,她手里有失传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娘没有给我说过。他们说娘死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低下了头。 车上再无声音,这个孩子说的真假也无人知道,龙骧更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处理,但是至少不会把他扔了,一直过了好长的时间,龙骧才又开口道:“叫竹染吧!先跟着我,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你寻个好的人家,过正常的生活。” “不要”这个孩子直接拒绝。 “什么不要?”龙骧问他,诧异的看着他。 这个孩子直接在拥挤的车厢里跪下“我要名子,可是不要被送走,我就这样跟着公子爷就好,就当我是一个下人就行”他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别人对自己如何的好,心里也觉得这条命是龙骧救的。 “那得先等着,如果你要现在就和我一起的话,会被净身的,等我建牙开府了,你当侍卫就可以了!”龙骧扶起了他,皱着眉头靠在车厢上,再不言语,时间很晚了,许是累的原因,车厢这回真的静了起来,只有吴风一个人打着哈欠小心的赶着车 黎国 冬天,真的来了,天气骤然冷了起来。 “听说帝君的五皇子,掉到雪山断谷了” “太子带着准五王妃回来了,太子可没怎么地,还活着,那个韵家小姐也活着。” “不是,我听说,当年就是指给五皇子的那个韵家小姐,太子也求娶过,你说五皇子是不是真掉进了?就是真掉进去了,是不是太子所为呀?” “听说这次祭祖是五王妃代替五皇子祭的呢?” “辰王呀!龙帝最喜欢的傻子,尊贵的五皇子,刚刚封了辰王,就英年早逝了” 近日以来,整个黎国帝都,所有的官宦之家,传着说的全是这类相关的话题,帝宫中虽然没有人传说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帝君,韵营长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秋公公小声的回禀。 “传吧!”龙帝倦乏的揉着脑袋。 吭吭的进殿之声,仿佛宣泄着韵棋的不满和愤怒:“臣,韵棋归来,给帝君请安!”他下跪,磕头,不等龙帝告起,便站了起来,一动不动,脸上冷的仿佛把自己都要冻僵了一般。 “韵棋呀!我比你更难受”龙帝并不挑理,直接告诉他。 “臣在外行帝命,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韵棋知道此事与龙帝无关,语气中只有怒,而没有恨。 “你妹妹安然无恙呀!”龙帝轻声的说道。 “她一直没有回来。”韵棋皱着眉头。 “他们祭祖就得十天左右,再回来,估计还得过半个月吧!”龙帝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态度一点儿生气的感觉都没有,看着他和龙骧一样的身高,他十分温柔的劝解道。 “帝君,太子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了,可是韵画不在车上!”韵棋狠狠的说着,他的话惊得龙帝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龙帝十分的不解。 “韵画不在车上,没有跟太子一起回帝都,她说去找辰王了。”韵棋又重复一遍。 “你怎么知道的?”龙帝有些不信。 “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是请帝君准许我去接韵画,那是我的亲妹妹,是我的命!”韵棋狠绝的说道,语气和表情分明是告诉眼前的九五之尊:“你让我去,我也得去,不让我去,这营长不当了,我也得去!” “准!”龙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少什么?” “什么也不少,我担心帝都的安全,所以这件事儿帝君可不可以自己解决?”韵棋说的是实话,当上了营长之后,总觉得帝都的安危是自己的责任,如果龙帝准了他的所请,并不罢官,他依旧是这千里帝都的营长呀!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不当营长的时候,本帝也安排明白的,何况现下有正事在身,我只告诉你一句,本帝不希望韵画有事儿更不希望龙骧有事儿,我不相信他会绝命!”龙帝十分的肯定,想着什么,他突然喊道:“暗影之卫!” 声音刚落,便不知从何处而来八个身形奇绝之人,韵棋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这八个人就齐齐的跪在龙帝的面前。 “卫长,选两个武功最好的!”龙帝的声音阴冷而震撼,在整个大殿给人一种无言的威慑。 不一会那个被龙帝称为卫长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外围的韵棋,心里便知晓帝意,他挑出两个身材最小的两个人:“帝君,虽然他们俩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能入暗影八卫,帝君便应该知道他俩的实力,最可贵的是他俩年纪是最小的。” “好!你二人从此时开始,以韵营长是从,只受他一人领导,不再顾及帝意和卫长!”龙帝这样说话是十分狠绝的。 暗影之卫,是先祖留下来的一支影卫,武功奇绝,只于帝君之手掌握,不受任何势力管辖,如果龙帝在这个时候,被哪位皇子夺了位,那么这支卫士,也只会管那位上之人。龙帝这样的说,便是放了两人的誓言,那么,从此之后,韵棋就是让这两个人杀了自己,他们俩人也会唯命是从。 “是!”冷寒的声音在殿中绝响。 龙帝摆手让所有人退了下去,看着韵棋和那两个影卫的身影,他歪过了身子,把上身和秋公公贴的很近:“你说韵画真的没有回来么?” “不知道,咱们的消息午夜才会传回来,太子今天清晨应该打道回宫了,所以”秋公公皱起了眉头,自从传来辰王龙骧的消息后,他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泯妃那里怎么样了?” “还在闹着要出宫,说辰王在等着她一直派人在外围看着” “你去传话,就说韵棋去找龙骧和韵画了。”龙帝叹了一口气。 “呃?泯妃娘娘说韵画和太子一起加害辰王,所以要出去的,你这样说,她岂不是更不安分了?”秋公公十分的不解。 “你是老糊涂了么?这件事还用我教你么?”龙帝突然觉得他的智商有点下降了。 “明白了,奴才就说,韵画和龙骧一起掉到雪山下面了,不是前几日通报的,只是龙骧一人,我们错怪韵画了”秋公公豁然明了。 “你说韵画真的会” “不会!”秋公公十分的肯定,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敢这样的打断帝君的话,而且声音还不小。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知道你的眼光不会错”龙帝坐直了身子,一头灰白的头发又染了些许苍白,如果龙骧真的有事儿,那么,还有哪个孩子能承得起这帝之尊位,在他的眼里,其它的皇子,就是不傻,也和龙骧比不了,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有龙骧那样的母妃和舅舅,还有一个不可限量的少年英才表哥! “镇抚司的人,是不是也动身了?”龙帝又问道。 “恩,司长刘毅亲自带队,一行安排了四人。”秋公公的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拧在了一起。 龙帝又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泯妃!唉!还是我自己去吧!” 宁宫营 韵棋交待着一些防备部署,小心仔细的吩咐着下属,然后就直接带着那两个影卫往城外冲了出去,三匹骏马带起了尘土飞扬,向雪山方向急驰而去,在他们的不远处,亦有四骑也奔着同一个方向奔跑着。 韵棋在马上坐着问他俩:“你俩叫什么名字?” “影六”! “影七”! “真有意思,我妹妹有个五,你们俩是六和七,真是缘分,把影去掉,就叫六儿和七儿吧!”韵棋吩咐道。 “是!遵命!”他俩一起答道。 “还有,别当你们是侍卫、下人、奴才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哥们!暗影之卫?别人不知道,我最了解了,一个亲人都没有,从小从刀尖上走着长大”韵棋是个心里特别善良的人,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欺奴霸道之人。 “这”二人语顿,说话间,马的速度也减慢了下来。 “这个屁!虽然是哥们,我也是老大,我是大哥,你俩得听我的,还有,我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俩也得说,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商量,人多的时候得给我面子,除了我媳妇和妹妹,我的就是你们的!你们俩塔马的!下去牵着马走得了,能不能快点?”韵棋又抽了一下马。 “呃!”两个人傻子一般的追了上去,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在心里念了一万句佛,叫了几百句的妈,是什么命摊上了这样的一个主子?是对他们这么多年吃的苦的补偿么?这辈子要是起了二心,不得好死!只一会儿的功夫千言万语在他俩的脑海来回的翻滚、澎湃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七 救命之恩 管皇后有被吓道的感觉,刚要失心疯般的嚎叫,就听到了龙帝转醒的哼音。 管皇后往前行了几步,龙帝确实清醒了过来,他歪过头看了一眼管皇后,又把目光落到了龙骧的脸上,伸出手来爱怜的摸了一下他,小年儿趁这个功夫爬到龙骧的肩膀上,盯着龙帝晃着黑亮亮的小眼睛。 管皇后不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有些无力的坐到刚刚被侍女扶起的椅子上,她把目光转向了任太医,眼神之中分明带着一丝的埋怨和愤怒,虽然尽量的平静下来,却还是落到了韵画的眼中。 “身体不算太好正刀泯妃过来了,我想去东宫休养几天国事你们内臣自议吧,结果抄报东宫就好” 泯妃听龙帝这样说才敢于走上前来,一群人又忙活着搬龙帝,管皇后有些失策般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头骚动 东宫,荒芜了十多年的东宫,当年的太子风华超然,而数年之后,终于再度迎来它的辉煌,随着龙帝的入住,重兵的护卫,整个东宫仿佛成了黎国的第二皇宫。 如今被抛在黎宫中的皇后正铁脸的坐在榻上,看着刚刚回来的敏王,敏王知道她的心有不甘:“母后,还有很多次机会呢,不用着急,父帝风华正茂,就是新君登基,也是很遥远的事儿!” “高国公作为武将亲理朝政,龙帝之心,世人皆之吧?”皇后用手指使劲的揉着额头,这一日来,她的额头都被捏得犯青了。 “如果高国公知道龙骐才是泯妃的孩子,也许他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吧?”敏王问她。 “不可,如果他知道了,必然告诉泯妃,那个时候,怎么办?”皇后十分的焦急。 “母后,你是不是想错什么了?就是他们知道才对呢,这样太子之位不就是什么人、什么能力都撼动不了了么?太子与我们感情这样深厚,我们的目的只是让他承继帝位,结果不一样么?”敏王有些不太明白她的心理。 “你糊涂呀!如果泯妃知道龙骐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抢了回去?那个时候我们娘俩怎么办?难道要一宫两后么?你呢?高家的那个世子就会和你一分天下!” “天下本就是帝君的,我如何分得,母后这话说的不对。” “你明白我的真意,虽然我们没有反心,但是连我们眼前的这点利益都保卫不住,整个帝都,可还有我们安身之处?高家给你一个虚位都是仁慈了,不除之而后快,你都算我白话此话,任何一个人坐上了一个至高之位,都会改变的,帝君他五年之前还真心遵誓呢,现在呢?他还不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承位?” “母后,有些东西是谁的,就是谁的,父帝他如果不违背誓言,一切顺其自然,反倒是他的血脉了”敏王皱起了眉毛,天气转热的很快,今天的他只穿了一件绣云团的青色绸袍,满头黑发束在身后,身材挺拔的站在那里。 管皇后远远的看着他,眼中不由的氤氲起来:“你也是可以承继帝位的,还是嫡长子”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眯起了双目:“有的时候,不争一争如何知道,其实所有的人都有机会”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韵画就已然起来了,但是她并没有出立即出门,在室内细细的看了一遍自己的药材,又仔细的检查了昨天晚上给龙帝和龙骧配的药,而后拿起了佛经又小吟一会儿,等她吹了满屋的明烛,鹊落才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水放下吧,你去把帝君和殿下的药拿去,就在那儿看着,一定不要让人做了手脚。”韵画轻声的吩咐道。 鹊落点了点头,走到案前,去拿那包好的药,转头之间,正好看见案上手绢上的那个被藏了毒的茶壶,她有些奇怪的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虽然已经摔破,但是大体的形态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特别是壶把,还是完整的。 鹊落咦了一声,韵画回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这个壶,怎么碎成这样,郡主还留着呢?”鹊落问道。 “你认识这壶?”韵画问她。 “这不是贤王爷的么?”鹊落仔细的看了看,眉头轻皱的说道。 “你怎么肯定是贤王爷的?”韵画扔掉了手里的面巾。 “郡主,你忘了么?当初刚从狞宫活出来,不是让贤王带到他的府里了么?我那个时候,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就在他身边服侍过几天,这个茶壶,他最为喜欢,但是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了地上,还好掉到了地毡上面,跳了一下后落到旁边的青石地上,这不” 鹊落拿着那个残把往韵画身边走去,拿着壶把指给她看:“看这儿,当时就摔出了这条小裂纹,他心疼坏了”说完这个,鹊落又细细的瞧了一眼,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还有些涨红,好象韵画不相信她似的。 韵画瞪着双眼看着她,轻轻的眯了一下旋又睁开,把她手里的壶把接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榻上。 “鹊落,贤王于你可有救命之恩?”韵画问她。 “必须有啊!不是贤王,我能从那活人墓出来么?但是郡主也是,如果不是郡主求情,我也出不来,你俩都是,那个嗯,小五说你俩是我的再生父母”鹊落的眼圈有些红了。 “那我告诉你这个茶壶,原本有一对,一支在贤王那儿,一支让贤王呈给了帝君,可偏帝君的被下了毒,听秋公公说这个茶壶,能做的人死了!”韵画说到这儿的时候,鹊落的脸已然开始变的白了。 “那” “当时龙帝心里有疑,虽然没有太大的表现,还是让秋公公去把贤王爷的那把壶命了来” “郡主,我知道了,今天就你我二人,如果再有一个人,贤王就会因为我这句话惹一身的麻烦,这样我反倒把我的救命恩人给害了。”鹊落的眼圈红了起来,韵画能看得出来 ,她在强忍着泪意。 “嗯,我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心里通透,不过通过这件事儿,你要记住,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咱们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有的时候,一句话也许会搅起满江的风云。”韵画温柔的告诉着她。 “我知道了。”鹊落低下了头,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你马上给我憋回去,让五哥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韵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长长的伸了一个大懒腰。 “唉,收拾一下,我去前殿请安,我自己更衣就好,去把黎黎叫着,帝君要看看她。”韵画吩咐着。 “是!” 韵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拿起了手里的残壶把,心里泛起了不解,难道这件事儿真的与贤王有关?可是他意欲何为呢? 贤王应该一马平川的保龙骧夺得太子之位之后,才可以对龙帝有什么动作吧?这个不管笨成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想到这一屋吧?韵画一开始还以为是太子那边人所为呢,因为龙帝如果真的变成和龙骧一样的傻子,唯一受益的只有太子,那是帝君亲命的位之承者。 和贤王有关么?如果真的有关,他又意欲何为?还有那个深居谷中的师父,还记得刚刚入谷之时,他对自己和哥哥的到来,不是十分娱悦的,总是把欠着别人的人情挂在嘴上,可是他又为什么参与到这黎国的帝位之夺,师父的年纪,应该与黎国先皇相当吧? 一连串的疑问和不解,让韵画有些凌乱,她甚至于有些转项的不太明确的目标和要守护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整个越来越纷乱的情势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长叹一声后,她自己穿好朝衣,头发轻轻的挽上,只插了一个碧玉的簪子,有些暗然的走到室外,叫了黎黎,带着心和意去前殿请安,龙帝没有来东宫休养的时候,她们便把诸多礼节免了,现在却不得不依礼前行。 黎黎有些紧张的模样,一开始走在韵画的身后,可是和前殿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终于有些忍不住的和韵画并行,并且把手伸到了韵画的手中,小手有些微凉,手心里还浸着一丝的汗珠。 “你不用紧张,泯妃娘娘,你是知道的,最是和蔼,龙帝也并不象别的帝君那样生冷,你将来是儿媳,又不是命官,所以他也不会对你太过于严厉。放心吧!”韵画小声的安慰着她。 “嗯!”黎黎不想说太多话。 她们二人进殿的时候,龙帝已然换了正装,端坐在正位之上,龙骧站在一旁,低着头摆弄着小五昨天给他新编的蝈蝈儿笼子。 韵画主请示过泯妃,便把小五直接安排在龙骧的身边,唯有这样,韵画才算是真的放心,小五多年来在韵老太傅身边,心计深远,为人处事着实让人放心,加上一身的好武功,对这样的安排,泯妃很是可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八 蓝玉发簪 韵画刚刚回到自己的殿里,就听到小年极其兴奋的吱吱声,她快走了几步,就看见正在和小年玩闹的哥哥和高家世子,二人今天均是轻装便衣,不过没有着长袍,清一色的淡蓝色腿武装。 “你们俩人今天怎么这么闲?”韵画笑着问他们。 “他说想你了,今天无事,便过来逛一下,我们从后角门进来的,不用去前殿请安,所以就藏在这儿等你。”高云龙笑着回道。 “哥哥也没事儿么?刚在殿上龙帝说让你相助镇抚司。”韵画看着韵棋一脸的安逸之态,轻声询问。 “嗯,让手下的人去了,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一家老铺被焚了。”韵棋有心无意的说。 “呃?什么老铺?还惊动了镇抚司,那不是都安处应该管的事儿么?”韵画不解。 “听说整个铺子连带着主子死了二十多口,那铺主的儿媳妇刚生下孩子还没满月呢,也没留情。”韵棋叹了一声,说完这话,他收起了刚刚的高兴劲。 “韵兄,本性过于善良了些,听说还掉泪了?”高云龙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带着些许的嘲笑意味,小声的喃了一语。 “那可大体知道是什么原因?”韵画问道。 “不知道,这家药铺,在黎都最有名了,听说好多奇草珍材,他们家都能找到,人性还不错,穷人大多济,灭门之后,自发来帮助处理的平民占了半条街呢,满街都是泣音,让人听着心里难受。”韵棋皱起了浓浓的剑眉。 “如你所说,结仇必然不是了。抢财不曾?”韵画又问。 “也不是,钱财一分未动,前台的银子全在。”高云龙点了点头。 “你也去了?”韵画转过头来问他。 “嗯,这不是约好了和你哥去打撩子,衣服都是昨天在我那里熊的,我找他不着,就去了那儿,人还没到,就能闻到血味,天一亮那门厅里被杀的人血都浸透门坎子了这才发现,街坊们还说呢,这老年百年来就没有开过这么晚的门,哪成想,出了事儿了!唉!”高云龙想到早上入目的那个场景,有些瑟缩的抖了一下肩膀。 “药铺?可有少了什么?”韵画问道。 “听说少了交易账目和一些药。”韵棋说道。 这家仁术堂,坐落在帝都的北街街中,全黎都属他们家的生意最好,老板童叟无欺,人性善良,有的老百姓真的买不起药了,还可以用粮食来换,七代单传,这家人也有意思的很,都不恋仕途,一心的钻研药理,这儿媳妇刚生下孩子那天,偷偷送来的鸡蛋、小孩衣服、还有浆洗干净的布片子,摆了门厅的一台阶,伙计一开门,着实吓了一跳。 到这这辈,传了八代人,全是忠良厚道的医者,老话说富不过三代,他们家压根就没富过,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多,却谁都想不到,几辈子没出过败家子的仁术堂,却在一夜之间,断子绝孙。 韵画的小眼珠子来来回回的转了转,她心里犯了一个寻思,莫非与前段时日龙帝中毒有关?但是想着镇抚司再怎么样也不能痛下杀手,灭了人家满门吧?听哥的话意仿佛是镇抚司也是知道后去的。 韵画正神思他处之时,意就跑进来:“郡主,泯妃娘娘来了。” “啊?她不是陪着帝君么?有事儿传我过去就好,怎么还亲自来了?”韵画轻声的问道。 “你们俩一同见?还是先去后室?”韵画回头问他。 他们俩仿佛听到了脚步声,连话也没有说就退了进去,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泯妃就急匆匆的进门来了,她也没讲什么礼数,直接走到韵画的面前,盯着她头上的簪子,用手指了一下。 韵画立即拔了下来交到她的手上,泯妃虽然努力的在平静着自己的心境,可是接簪子的手,还是有些微微的抖动,她接过来后,眼圈突然就红了起来,一边拉着韵画的手,一边找个椅子坐了下去,韵画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站不住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泯妃问她。 “是黎黎给我的。”韵画有些不太明白。 那天她和黎黎回黎都的时候,黎黎就抱着一个锦布的小包,两人也没有什么事儿,黎黎就把那个小包打开来,一小包的首饰和玩的东西,这个簪子最普通的一个蓝玉,只是颜色韵画十分的喜欢,没忍住的夸了几句,黎黎看她喜欢,便送给了韵画。 蓝玉的簪子,就象一个天然的树枝一样,在前面大点的地方,象个包着树枝的蓝叶,蓝玉,并不值钱,只是这个簪子的造型有些特别,韵画自小就是不爱奢华之人,特别喜欢线条简单,姿色清爽的东西,韵画看黎黎并不十分喜欢,便也不矫情,把自己头上的金镶玉簪子直接插在黎黎的头上,二人皆闹个欢喜。 “黎黎呢?传她进来。”泯妃听韵画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突然生起了一丝的怒气。 少许功夫,黎黎就过来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刚要施礼,泯妃就张嘴问她:“不用行礼了,这簪子,你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簪子?”黎黎被她严肃的表情吓的有些懵圈了。 “这个!”泯妃颤巍巍的把簪子举了起来。 “这个是我的么?”黎黎更加的糊涂了。 “怎么不是你的?是你给韵画的,难道这种事情,能乱编排的么?”泯妃的声音提高了三分,也严厉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王婶给我的吧,我真记不清了”黎黎有些委屈的说道。 “” 黎黎正在纠结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瞪着双眼紧紧的盯着韵画:“是在车上给你的那个?” “对!”韵画点头并走到她的身边,和她对视着,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却拉起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神情分明是告诉她,别怕。 “我想起来了,那个是在那个小屋里翻到的,就是龙驰关我们的小屋子!”黎黎恍然开朗。 “怎么会在那里?这个是哥哥那天去北吴平乱,捡的蓝玉,他亲手雕给我的,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泯妃的声音低了下来。 话音刚刚落下,高云龙就从内殿钻了出来,他直接走到泯妃的身边,一把把簪子抢了过来,来回的翻看着。 “云龙!你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去前殿让姑姑看看你,月余不曾相见了。” “姑母,这就是那只,你看这里,还有我小的时候咬的牙印呢!” 高云龙轻声的说道。 “可不是!”泯妃娘娘接了过来,用手来回的抚摸着。 “可是好长时间我都没有看见姑姑带过,我还问过你,你说丢了么?”高云龙问道。 “没丢,是骧儿出事儿的那天晚上,我送给了肖姑姑”她轻声的说道。 “肖姑姑?表弟的奶娘?她不是逃了么?”高云龙皱起了双眉,眸中闪出一抹阴寒和冷漠。 一年前,是他带着人去的越楚山的小屋,也是他将肖姑姑送到了镇抚司的牢中,那里他也翻找过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在记忆中不应该有任何的遗漏。 “她如果不逃,以龙帝对骧儿的喜爱,她会死的,所以我让她逃了,她不是有意的!”泯妃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那天起来,龙骧就一直心情不好,早膳都进的很少,六岁的他聪明漂亮,湿润似玉,只有那一天,是他重来都没有过的焦躁、烦心。书自然也没有心情读下去,用过膳后,便在殿前踢了一会儿的蹴鞠,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烤的吓人。 肖姑姑便请示着带着他去后面的花园阴凉处玩,到了正午时分,几个太监才抱着湿漉漉的龙骧急奔回来,说是掉到了后花园的池子里,头角还浸着血,泯妃吓坏了。 肖姑姑一身湿的站在一边痛哭,整个人就象个傻子一样,问什么也说不明白,一直到太医来了,泯妃娘娘才听着那几个小太监拼着讲了一遍事情的原因,龙骧一直在池边和肖姑姑编着蝈蝈儿笼子,看见几个远处的小蜻蜓在池子里点水,便觉得有趣。 肖姑姑看他就那样撅在岸边,怕他累着,便叫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去把椅子和阳伞取来,她站在龙骧的身边打着扇子。 这几个小太监把东西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肖姑姑正把手里的水果扔在地上,直接隔着栏杆往里面跳,把几个小太监吓坏了,再一看,哪里还有殿下的影子,便想到是不是殿下掉下去,几个人这才也跟着栽进了池子里,好在池子是建宫的时候自己搭的,下面没有泥,全是青石垒的。 人一蹦下去,就看见小殿下在底下沉着,还星星缕缕的冒着血线,肖姑姑也在那儿连拉带抱着,几个人用劲窜了下去,才把这一大一小给拽了上来,就给抬了回来。 池子虽然没泥,石头却多,本就在水底也不用垒得多么齐整,龙骧掉下去,如果不是有点水的阻力,估计小命早就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九 如何遗忘 “所以呢?姐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现在的我,不想太过于的算计人心,我很累。”泯妃娘娘把目光放在远处刚刚升起的朝阳之上,虽然年纪渐长,可是脸上的风彩依旧是武风尚在,数日来的担心,让她的眼角纵生了几条浅浅的细纹,脸也瘦了些许,线条更加的生冷起来。 “这个我想还给你!”管皇后轻轻的放在她手里一个黑玉令牌。 “这是女营令?怎么会在姐姐手中?”泯妃神色一凛。 女营,是泯妃从十六岁那年自己建立的一个千人的女子兵团,里面的人全是散落在各地的孤儿和家里出卖的女孩子,当年高国公高岩对这个兵团也是出人出力出钱的栽培,加上高府将养的一群孤儿,这才是高府多年来清苦的原因之一。 这支女营的战斗能力一点都不逊色于男子,而且还可以以女性的优势行一些化剑气为柔的能力,泯妃当年为了安居后宫,为了龙骧,她便解散这支她与哥哥一手建造的精干兵团,当年着手办理这件事儿的正是管皇后,因为泯妃一心为龙帝,那个时候觉得由管皇后亲手而为,更会达到她没有私心的示忠之象。 “本宫确实按帝君之命解散了这支精英兵团,但是我也为了妹妹留了一手,让她们散于各地,虽然可以自行发展,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便依旧以此令召回,而此令只有在你的手中才是实令,我不过是替妹妹保管,我一直都没有当妹妹是敌手,就算是龙帝有将立龙骧之心,我也有资本和你们家争上一争,太子一位,我绝对不会拱手他人,但我不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管皇后一言一句的告诉于她,脸色的坚定和肯切之情不是假意而装。 “谢谢姐姐!”泯妃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喃出四字。 “我不希望你与我为敌,但是也不用你和我为伍,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我今天所为只是想告诉你,在我的心里重来没当过你是我的对手,所以也希望你不要误会太子一脉!”管皇后这是另类的示好,她当然不想再树劲敌。 “我知道了,我会助太子登基为帝的。”泯妃娘娘没有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管皇后,虽然她一脸的诚恳。 “妹妹,我一直觉得龙骧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些事情,你心中清楚,这黎国江山,必须由太子稳坐,如果真的易主他人,心会引起无限之乱,到那个时候,众叛亲离的不光是龙帝一人。”管皇后突然如此说道。 “姐姐,你知道些什么?”泯妃心中一惊。 “你多年来一直在帝君的身边,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先太子琴,本来就不用死,如果不是帝君的杰作,如果满门被灭?那么,这皇位他坐了这么多年,本就应该还于太子,这是天之命承,如果非要逆天而为,他是否有逆天之力?”皇后的话象惊雷一样激得泯妃浑身一颤。 “姐姐你早就知道,那么你可是帝君的正妻,你难道不想与帝君同视他势?” “他势?真正能保我满门的只有太子,那是我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多年来养育骐儿,让骕儿亲身近护,如果不是韵老太傅的亲自安排,你以为太子会安然存活于现在?你以为真的只靠你高府之力,就能将你那个失聪的儿子扶上这帝君之位?”管皇后突然有些怀疑眼前之人的智商,反而觉得她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物。 “需要我做什么?”泯妃突然问她。 “稳稳的呆在你的殿中,最好联系一下高国公,虽然他和我说了会与太子一心,但是如果有你温言相劝,我会更加安心一些。这几日,朝中会有进言不断,太子不日便会从自醒殿安然出来。早就过了授冠之礼,监国涉政也是正常之事,属于太子的权利,从今日开始会如抽丝拔茧般重归于太子之手。”管皇后的坚决让泯妃知道,她的反抗是无力的,自己不与她为敌,不站在龙帝一侧,就是自己的明知之选了。 一切仿佛都在平静的行进着,正如皇后所说,三日之后,太子便被赦令回了自己的殿中,龙骧掉入山崖之事仿佛与太子丝毫关系都没有的一般,当时在朝野上下掀起的惊涛骇浪也如同风过海平般平静如初。 自此之后,龙帝也多日来未踏入藏英阁一步,曾经辉煌如明珠般的藏英阁在全数为黄的常青藤的缠绕之下,越发显得破败苍凉,而泯妃手下的女营也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之内,重组归位。六将十二的编制重新建立,泯妃坐于殿中,冷眼看着这些年纪渐长的六位爱将,心里泛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感慨。一直这样的过了些许时间,才缓缓张口。 “去找寻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孩子。无论生死,都要让他身回本土,我不希望他远在他乡。”泯妃端坐在寝室的正榻之上,声音虽然很小,但其中的将门之风俨然一如当年。 六个装扮如宫女一般的女将皆挺直了身板,抱拳接令:“末将领命!” 居敖谷,这个不知道到底处于何地的深山低谷之中,依旧绿意葱葱,一丝的冬之寒意都没有来过此地的景象,新一批的玉兰花,皆数打着白色的骨朵儿,散发着淡淡的微香。 一个身材挺拔,青布长袍着身的白发男子如同风中清树一般站立于崖前,脸上的线条清楚明亮,就象被金刀银剑一笔一笔的刻画。那一抹宽阔的石台四周开满了各色的花草,白发白眉的夏伟国静静远远凝望着,那个方向,仿佛是帝宫。 “兄长!”贤王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来了?”这个清冷的声音与他相教韵画之时,皆为两人,一股也不出来的森冷之意从字里行间慢慢的渗透。 “嗯!”贤王爷的声音是疲惫和无奈的。 “听你的口气,好象有些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夏伟国轻声询问。 “嗯,五皇子,查无所踪,韵家兄妹全出宫去寻,龙帝竟然还派出了镇抚司的刘毅。”贤有些无奈的相述。 “你是不是多年来安心享乐,所以办事有速度和质量有些退化了,所以这么多的事情,都没有按照我们安排好的发生?”夏伟国声色变的严厉起来。 “我”贤王爷只挤出来一个字,便轻轻的跪了下来。 “马上派人去找到五皇子,在所有的人找到他之前,杀了他,我不想让计划有一点的改变。”夏伟国带着一丝的怒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吩咐道。 “是!”贤王并没有起身,依旧在那里跪着不动。 “还有什么事情?”他问。 “有件事,我有点怀疑。” “什么事儿?” “那个,太子龙骐祭祖之前,我和他谈过好长的时间,听他的意思,韵画于数月之前曾经向他表白。”贤王慢慢的对着说道。 “表白?!”夏伟国不自主的皱了一下脸,然后摆手让他起来。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种的表白,而是她说会忠心太子,不会二心的意思,可是韵画去了一趟镇抚司后,就改变了主意,不光答应嫁给王皇子龙骧,还与太子成了敌人。”贤王将她心中的顾虑一点一点的讲述着。 “呃?她去看的谁?” “好象是当年看着龙骧出生时,泯妃身边的常姑姑” “你的意思是说,龙骧的身世也许不是你我知道的那样?”夏伟国突然觉得心中一惊,如果按他相述的情景,那么自己是不是助错了人?如果龙骧才是太子琴之后?那么太子才是龙帝之子,那么天啊,差点铸成大错,想到这儿,他一身的冷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立不住,便直接失神的坐在了石台上。 “是啊,宫中换凤成龙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谁都不敢保证,眼前的皇子没有动过手脚,而且泯妃已然重启了那年与暗影之卫同名的高家女营,她必有什么举动!” “去镇抚司,找到韵画见的那个人,必须调查明白。” 贤王认真的点了点头:“除了我们之外,还会有谁在帮太子夺回帝位呢?难道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一伙人?龙帝一心想易太子,证明他也不知道龙骧可能是墨琴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 “韵画一定是在常姑姑那里得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她才会那样相助于龙骧,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常姑姑一定不能留下活口,如果泯妃知道她精心呵护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心想替这个孩子夺取的太子之位,竟然是她亲生的儿子持有这个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贤王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相争太子之位的,不是泯妃,而是龙帝,她似乎并不热心于太子之位。” “你是说,那是龙帝的意思?他竟然敢违背当初的誓言?”夏伟国有些不太相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章 不能防备 “那韵老太傅,难道不是他想背弃誓言的最好见证么?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贤王冷冷的笑道。 “梁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龙帝又自己加了一个太子之位的相争,真是热闹。”夏伟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梁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贤王问他。 “你信梁府谋逆么?”夏伟国脸上的狠厉突然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和伤心。 “我当年有些事情,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杉哥哥是个正直的人,他不会那样做的。”贤王说到这便不想再说下去了。 于他来说,自己象个太监一样的活着,失去男人应该有的东西,是他难以启齿的一种痛,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的时候,是梁府的少将梁青杉,将他接到了梁府,给了他另外一个身份,教他学武习字,让他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在梁府长大,这种恩情,他现在唯一能回报的,只能用在韵画的身上。 可是自从韵画入宫后,他没有机会和韵画单独会面,所以也无法说明自己的立场,想到当时龙骧与韵画同乘一车,他现在还会惊出一身的冷汗,当他听到朝堂上下传说着韵画与太子一同加害龙骧的时候,他多想站出来告诉所有人,那不是事实! “我想先去找韵画!”他突然说道。 “去吧!只是不要扰乱了咱们的计划,你一步一步的去办吧!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找到浣玉小玺,这样太子是谁都无所谓了,也许有了玺玉的存在,龙帝也不得不让出皇位。”夏伟国无力的说道。 “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当年和小玺有关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龙帝也倾尽了十多年的心血,也是查不所获!”贤王苦闷的踢着石台上的石头,脸色有些沉浮不定,不由得握手成拳。 南楚 韵棋刚刚进入南楚边界,就看见了守关的外围支起了两个并排的大帐,这一路寻踪追赶,此时的龙骧应该正在南楚的边城淮城之内,三人刚刚下马,等着边关的官兵检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不愧是个好武将,到南楚比我算计的时间早上整整一天!”黎黎从最近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唉呀!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能知道是我来了?”韵棋虽然口气带着一丝的责备,却也含了一丝的甜蜜。 “因为我在你的身上下了蛊,寻心蛊!只要你在我附近,我就知道!”黎黎扬着小脸,几天没的看见,她仿佛又长大了些话,小脸的婴儿肥竟然消失了,脸上虽然有着些许的疲惫之色,但他穿着的华丽服饰,头上插着一枝简单的清玉钗,和她穿着黄色的华丽衣服,配上她身上淡黄色的披风,让她飘然欲仙 “用不用给你找条帕子,擦一下口水?”她有些坏坏的笑道。 “你竟然敢给我下蛊?真是找死!”韵棋说完这话,就拉着她往最近的帐篷走去。 所有的士兵对他的这个动作雷住,因为现在的他有些吓人,身上的衣服被刮坏了许多地方,还有些直接刮坏的布条在身上飞舞着,然后胡子好象多日没有打理,和头发一样打着绺的粘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就象一个乞丐。 “臭成这样,还这样拉着我?你也不怕我的兵把你抓起来!”黎黎带着一股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你”韵棋自己闻了一下,突然觉得自打认识她到现在,她终于说了一句他也赞同的话,因为这句话是事实。 “这不是我的营帐,去我的营帐洗个澡吧!你要找的人在城里,我已经让人盯着,并且给了一切我尽可能的照顾!”黎黎突然变的温柔了许多。 “好!”她如此的和自己说话,韵棋也知趣的没有对她的安排反驳,他目色稍缓,许是听到了龙骧的踪迹,便安下心来,任由她拉着往另一个营帐而去,在路上他又问道:“我那两个侍卫好象也很臭!” “好了,我会安排的,你先洗漱一下,皇兄在宫中设宴,点了名要见你。”她告诉韵棋。 “为什么?他知道我来么?”韵棋略有些许的停顿。 “是我说的,母后也会在宴会上”那措有些脸红了起来。 “你又恨嫁了我知道,你放心,我尽可能不给你丢脸,虽然没有太多的经验”韵棋的话刚刚说完,那措回手就给了他一下,韵棋想着不管怎么样现下都是在她的地盘,所以忍了! 申时悄然而至,满天的晚霞分外耀眼,南楚皇宫乾明正殿,宫灯已然点起,宫女来回穿梭,韵棋换了一件云纹广袖长袍,腰上系着南楚特产的黑玉莽带,黎黎也换了正装,一袭绿衫轻摇,引领韵棋进了殿中,清冷的面容令宫中已到数人交谈暂歇,全都注目于他,有几个年纪渐长之人,还微微点头暗赞。 金阶之上摆着金龙双抱的座椅,后面一个暗黄垂纱,时候只过了少倾,但看见一位珠环玉翠之人被太监引着在纱帘后面落座。 韵棋看对面也放着一个与自己面前一样的紫檀长案后面只落座了二人,看这样的布置,仿佛南楚新皇召见之人不是很多。 “圣上入座!”传侍太监响亮的声音传来,所有的人全都站立相迎,山呼万岁之后,在新皇的摆手授礼后重新入座。 新帝于数月之前清减了许多,南楚崇黑,墨色竹边绣龙其上,映衬着他不似先前肥胖的身姿俊逸优雅。胸前的金丝蟠龙彰显威仪,乌黑的发束在雕龙金冠之中,傲气卓然。唇角浮着一丝微笑,映着漆黑的眉眼,显得风华清隽,落入韵棋眼中,让他心中怦然一跳,原来以前总是听妹妹所说的韬光养晦,指的就是眼前之人吧? 只记得与他第一次相见之时,不过是个说话唯唯喏喏的胖子,仿佛任何事情都给人一种拿不定主意的感觉。 鼓乐齐鸣之时,新帝那拓举杯高祝:“愿天下太平,众卿与朕军臣一心,固国安邦!” 韵棋抬头迎上他黑沉双眸,彼此微微点头,举杯相和。 “韵营长,此次前来南楚,可有需要朕相帮之处?”那拓放下酒杯直接切入话题。 “暂时没有,多谢陛下待我如旧识,心中幸甚。”韵棋昂首一饮,亮过杯底,方才放下杯盏抱拳相谢。 “其实今天让皇妹带你前来,是朕的母后想要看看你。”那拓虽然已经贵为新帝,语气却平和、亲切,说完这话,他还转过头去,对着纱帘之后的人贵妇点头示安! “”韵棋听他此言,脸色有些微红,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请安问好,正在思索之际,耳边一个豁亮的声音传来。 “听说韵营长年轻有为,年纪刚刚十七,便统领禁军营,就连南楚都知道黎国出了一个少年英雄,在擂台之上力挫众人,一举拔得头筹,今日一看,果真是俊美无双、清华卓然,虽然没有深交旧处,虽是偶一过目,便知传闻不假。”最后入坐于韵棋对面的人缓缓的移开落在黎黎脸上的目光,转向那抹纱帘之后,轻轻点头。 他的一席话,刚巧舞罢歌停,他的声音又深沉有力,在殿中清越穿过,隐约还有回音绕耳,让殿中所有的人全收了笑语,含笑相望韵棋。 韵棋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却也承之自然,觉得他的言语并没有虚夸之处,便担然处之,笑而致谢,却不想这句话,落在与他相隔一人的另外一张案后之人的耳中,轻轻的发出了一抹嘲笑般的“哼”音,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黎黎虽然保持着笑容,心头却在暗骂:“皇兄,不计前嫌,依旧不追究过往,你却坐在那里,笑着挑火,真是给脸不要脸!”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赞美韵棋之人,是黎黎的皇兄那择,他当时并没有站在那拓的这个阵营,虽然没有明着和新帝撕破脸,却在暗地里也出了不少的坏主意,新帝登基,并没有追究他的过错,依旧保位袭爵,可是此时他的话,绝对不是真心相赞,因这宴席之上,还有一位来到南楚数月的南闽皇子黎淪,求娶那措为妻。 这位来自南闽的皇子,与新帝登基之日起**奔南楚,见了新帝那拓之后,便立下非那措不娶之誓言,这也是黎黎着急奔往雪山与韵棋相会的原因之一。那择的一席话正是说给此人听,他当然希望那措嫁于南闽,因为和黎国相比,南闽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之国,新帝虽然登基,但是根基不甚平稳才是最好,这样少了一个黎国的强助,也许以后对他也多有助益。 “国书,早已奉上,太后、陛下请允许我求娶贵国公主那措!”黎淪站了起来,直接半跪了下来,抱拳而道。 新帝听他所言,不置可否,只是浅然一笑,远远的看了一眼那措,那措是个冰雪聪明这人,便盈盈起立,刚要说话,就让韵棋一下拉着坐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章 原来是他 “然后呢?”高云龙问她,他有点生气了,当年听说表弟受伤之后,他就心里有些疑问,虽然那个时候,他才十岁,但是他也觉得以表弟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能掉到池子里的人。 人的性格有很多种,古代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三岁看到老,高云龙总是认为,自己如果能虎了巴几的跳到池子里面,龙骧也不会,他虽然比自己小那么多,但不是个冒失之人,性格极其的沉稳,不知道的事情,重来不会涉身去探查。 他在冥冥之中觉得是有人相害,虽然太子已立,但是龙骧的聪慧和龙帝的喜爱,满宫皆知,就连朝堂之上,看到过年仅六岁的龙骧所写的字,就曾经说过:“太子不及之!”,这样引人注目,碍到了谁的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后所有服侍龙骧的人不管当天是否在值的、当班的全都杖毙了,肖姑姑因为是高府的人,又自小在龙骧的身边,帝君还没有来得急处理,可是太医看完了之后,便说龙骧的头撞的不清,有血块在那儿堵着肖姑姑她”泯妃的泪水无声的淌了下来。 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就象她内心最深处埋着的一根刺,稍有弹拔,就会痛彻心扉。 “所以你就把肖姑姑放了是么?当年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就想过,怎么会连带着整个家眷全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呢?”高云龙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愠怒。 “她毕竟在骧儿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于心不忍”泯妃回想过往,眉头紧拧。 “可是姑母,你可知道她是不是受人蛊惑?或者故意而为?你的心实在是太过于柔软了些。”云龙慢慢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韵棋这个时候,也一步步的从后殿慢慢的窜了出来。 泯妃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有一点的见外之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泯妃已然把韵家这对兄妹当成了一家人一般。 云龙这个时候把目光转移到了韵画的脸上,因为在他找到肖姑姑的时候,韵画是最后一个看见她的,而在肖姑姑的嘴里听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等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让姑母与肖姑姑一会的时候,肖姑姑已经死在了牢里。 “可在那里还发现了什么?”高云龙突然回头问黎黎,他心里莫明的冒出一股焦躁,他手下带的人作事如何那样的不小心,这样一堆首饰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她们找到。 “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首饰”黎黎低下了头,她心不太舒服,她一点都没有想要占有那些首饰的心,不过那天在马车上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而韵画是真心的喜欢,便送给了她,并没有想到有这么大的关系。 龙骧曾经和她说过,关于那个说得并不清楚的信,不让她多言。 韵画盯着黎黎的表情,心里了然了许多,小声的道来:“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先放一放,现在看似平静,可是这往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呢?最首要的便是先把龙骧的病治好了。” 泯妃这个时候已经从先前的情绪中抽回了一点儿的心思,便慢慢张口:“龙骧的事情,你们不必挂心了,帝君马上就会派太医过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宫中可有什么异动?”韵画突然问道。 云龙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前几日他帮着搬家的时候,韵画让他打探一下宫中的情况,毕竟龙骧还不是太子,却住着东宫。 “没有什么动静,皇后那边十分高兴的样子,仿佛并不太过于关心东宫是否与自己有关的样子。”高云龙轻声的说道。 “她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后宫中的一切,现在有人这样的抢了她儿子的东西,她不会认命的。”泯妃轻声的说道。 管皇后管教后宫这么多年,可以说重来都没有出过错,这样一个大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如何能忍?只不过是这个耳光是帝君给的,她只能这样带着笑意,硬生生的忍着,但能不能真的把这口气咽下去,要看她有没有这样的气度,便是有了这样的气度,她也不是那种有恨不发的货! 长时无话,高云龙与韵棋也稍坐了片刻便借口从后门悄悄的出了东宫,韵画也将泯妃送回了前殿,自己一个人坐在放着那簪子的桌边,泯妃要把簪子拿走的时候,她给劝了下来,说怕她看着心绪难平,便留了下来。 韵画把簪子轻轻的举了起来,冲着阳光仔细的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午后,还有一个约会,是三天前就定下来的,她长叹了一声便栽倒在了床上,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蓝玉的簪子,总是觉得失去了点什么。 太阳快要下了山时个,一个青盖的小轿悄悄的停在了东宫的后门,韵画一身便装,在意的陪同下,钻进了小轿,奔着这几天帝都的热点之处居园而去。 韵画还未走到居园,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构树的果香,在居敖谷的时候,韵画的屋子前后全种着构树,红色的小果子坠满了枝头,早上扑鼻的香味会把她从梦中唤醒。 走过和居薮谷一样面局的花路,又迈过石子拼接的甬桥,师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又象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师父!” “来了?”现在已经改了名子的师父还是带着往昔的溺爱。 “嗯,师父,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来在黎都引起如此轰动的竟然是师父!” “呵呵,我曾经说过,再也回黎都,没想到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光。”白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师父虽然你不说,但是我心里明白,你是想帮我。”韵画低下了头。 “有些成分吧,但也不是全部” “师父,那个药铺,可和你有关?”韵画突然问道。 “有点关系,我想从那里查到点儿东西,但是没有想到有人下手比我快”他叹了一声,转身坐在藤椅上。 “我就知道不会是师父所为,出用过于狠毒了些”韵画低语。 “与咱们来说,确实有些不尽人情,但是以行事人来说,也只能如此,你可知道,历法中诛九族是为了什么?”白泽突然问她。 “震赫,让别人不敢再有差错可犯!”韵画接话道。 “不对,是怕这世间尚有遗孤,而后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报仇血恨这是一脉相承的必行之路,古训皆称祖之血脉不可断流,他人惹恶意断之,必以毕生相卫。” “明白。”韵画回答的十分干脆。 “明白就好,龙骧是太子之事,龙帝必然不知,但是他一开始知道有人加害龙骧的时候,就找人为他下了药,蛊虫不除,便是想让他不引人注目,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种药会被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难免引怒。” “所以他才灭了那药铺满门之口?”韵画接话而道。 “唉,也算是泄恨吧,他不能接受背叛,不能允许当年的承诺,他们背弃。” “承诺?”韵画皱眉反问。 “嗯,只会为帝君供药,不再呈于他人。” “这真是一种无名的讽刺,他不也是背弃誓言之人?还好意思要求别人?”韵画冷笑道。 “自已是看不到自己的毛病的,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画儿,前日听贤王爷说,梅妃救出来了?” “嗯,说来有趋,求着相救的竟然是太子。”韵画小声的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脸的惊慌:“太子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知道。”白泽整个身子躺在了藤椅上,闭目答道。 “他如果告诉龙帝,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韵画有些焦急。 “除去滴血,他别无他法,这血脉之事儿是我终生所学,你放心就好。”白泽浅声说道。 韵画点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太阳要落尽了,我去给师父做饭吧!” “你?还轮不到你呢,那个小霸王在呢!”白泽说完这话便皱起了双眉。 “我哥?他怎么来了?” “从园子外面看见构树,竟然跳进来偷!看见是我,傻了!这就是你那亲哥干的事儿,我就怀疑了,就他这样的,还能当上二品营长?龙帝是年纪大了么?” “师父,哥他还是不错的,你总是对他有偏见!”韵画笑道。 “偏见?逃出花了,还能当官,我真为他手下的那些兵担心,可怜见的!” “” 韵画奔向后面的小室,正看见韵棋一个人在那里忙活,脸上黑漆漆的:“妹妹?你怎么来了?难道你知道这里是师父的新家?”他傻呼呼的盯着韵画,本来想给韵画一个惊喜,这下全泡汤了,心里不免的有一点失落。 “哪有,今天贤王接我来的,说有人要见我,看到满园的构树,我才猜到的!”韵画笑道。 “贤王!噢!”韵棋入下了手里的勺子,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半夜把我抓住扔到居敖谷的是贤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