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远坂凛!》 正文 01.妈妈有太阳的味道 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醒来。 氤氲的晨光透过纱制的窗帘,均匀地洒满整个床铺。绣了金雀花的米白绒被之下,躺着一位睡眼惺忪的少女。 她懒懒地揉着眼睛,将搭在脸上的黑色长发拨到一边,柔滑的皮肤此时正因主人的逐渐清醒而越发红润。 “凑——啊”,甜软声线里的句子,是奶声奶气的国骂。 少女盯着天花板,发呆良久后腾地坐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让床铺都抖了两抖。 睡裙的肩带滑落到一边,内裤也被她三两下扯到地上。 “啊——好困,为什么每天都要起那么早,烦死人了!” 骂骂咧咧地冲向浴室,少女用标准的普通话震惊了屏幕外的所有读者。 ——卧槽,是我打开方式不对?这个远坂凛好像和原着完全不同啊!说好的幼chi萝莉呢,为什么言行举止和市井大叔没区别?! 这也是此时的远坂凛想问的,明明之前过着能勉强过下去的宅穷丑人生,却在一夜之间穿越到fatezer一的世界!她既不是型月厨,也不是扶她狗的忠实用户,就算是想破了头,也对自己到这个时代的理由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用最快的速度冲完了澡,凛甩甩头发就站在马桶边,用手往下身掏,空空如也的腿间让她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巴掌。 “又忘了,我真是。” 尽管这已经是她来这的第一个年头,但原本生活了十几年的习惯,还是让她三天两头吃上“举止不雅”的亏。 “凛酱,起床了哟~” 门被轻轻扣响,轻快地女声随即在门外响起。听到这样的呼唤,马桶上的小女孩慌忙从地上拉过一条毛巾包好自己的身体。 她站起身体,对着镜子练习了一遍微笑,确保让自己保持成乖巧可爱的样子。 “好,我已经起来了。” 恢复成流畅的日语,凛将无数个早晨的标准回复说了出来。 听到凛的回答,女人这才推开了门。 一位长相甜美的女人移步进屋,她身上套着围裙,话里含着轻快的笑意,几乎是凭着习惯就走进小女孩卧室的卫生间,将站在原地的凛揽进了自己怀里。 这位温柔的夫人,便是凛在这个世界的母亲,远坂葵。 “经常这样会生病的哦,凛要学着好好擦干头发。” 抱着湿漉漉的凛,两人一起坐到了床上,说着话的功夫,葵便拿起毛巾揉搓凛的长发。这头发太碍事儿了,凛曾不止一次这么想,只是要真让她剪掉,她还确实没办法下定决心,毕竟,剪了头发,可能就再也享受不到每天早上妈妈的叫醒服务了。 她向上推了推挡住眼睛的毛巾,将视线移到面前女人的胸部。 远坂葵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那是一种淡淡的清甜,天知道她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女人偏高的体温,混着早晨阳光的温煦气息都在吸引着衣着单薄的凛。 可能是真穿的少了点吧。 凛想着,然后下意识地向那隆起的双峰靠近,最终将头埋了进去。 这就是母性的味道——阳光的味道,温热又踏实。 葵有节奏的心跳让她再一次闭上眼睛,平静而安逸的生活没办法不让人贪恋,自从来到这里,她便置身于紧锣密鼓的魔术训练中,每天放了学,就要进入那阴郁的魔术工房,用昂贵的宝石训练基本功。 他的父亲,远坂时臣,这位响彻全球的宝石魔术大师,继承了西方传统魔术的衣钵,以复古与礼节为精神统治着远坂家,统治者她和她的妈妈。 明明已经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远坂家却连台电话都没有。她真的太怀念21世纪的日子了,他的psv,ps4里的游戏还没通关,stea上打包买的galga还没推完。 啊——要是能带着笔记本穿越过来就好了 “凛酱,不可以再睡咯。” 葵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因为说话而起伏的胸部,这样波动的柔软根本没办法让她产生起来的决心嘛!她还想继续享受这为数不多的母性触感啊,男人的一生,不追求nai子还能追求什么!!! “凛酱,等下要收拾行李,下午我们出发回禅城哦。” 禅城。 葵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悠扬,但这话里的禅城却让凛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要回禅城?禅城是葵的娘家,在远坂凛穿越前的记忆里,fatezer一世界,凛和葵回了禅城之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第一战就开始了。 他稀里糊涂地从一个晚上穿越到这里,又稀里糊涂地连轴上了好几天课,关键性的人物,远坂时臣也好,言峰绮礼也好,他一个都没见到。自己什么信息都没接到,就要被打包滚去乡下。 他对日本的农村没什么好印象,离开了远坂家,就要一个人去偏远的郊区上学了!而且按照故事发展,她的父亲在这战争里必死无疑。远坂时臣死了以后,自己的母亲也会变成植物人就连家产也会被那位坏心眼的言峰绮礼败个精光,救命啊,她想要过的安逸生活又要gg了!好不容易托生到这种大户人家,怎么能稀里糊涂地被打回原形重做穷鬼! 凛从葵的怀里慢慢抬起了头,睁大眼睛对上妈妈的脸,努力营造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想着再过不久就要开始的悲惨生活,双眼竟然泛出了水汽。 “妈妈,我们留在冬木不可以吗?” 看着女儿的样子,远坂葵联想起自己与丈夫为了圣杯战争所放弃的东西,亲情,财产,就连尊严也——她的丈夫从一年前便开始很少回家,如果不是为了凛,她或许早就放弃了。“这是父亲为你做的最好的安排,今天下午,父亲也会回来送我们哦,凛好久没见到父亲了,开不开心?” 开心个屁,她才不想去那美其名曰“魔术工房”的阴冷地下室受训。 低头在心里吐槽着他那故步自封思想滞后的父亲,凛呕吐的表情在下一秒变成了微笑,“真的能见到爸爸吗,凛好高兴”。 这梨花带雨的表情明显让远坂葵很受用,凛看着她瞬间红了双眼,忍住泪水在下一秒抱住了女儿。小女孩的双手被葵压在胸前,这女人隆起的软玉是那么舒服,让凛忍不住多压了几下。 “凛,要相信爸爸和妈妈,我们只是暂时回乡下,很快就能回来的。” 因为强忍住感情的波动,远坂葵的声线变得沙哑,尽管此时的凛享受居多,但说心里话,她还是为之动容。真是不容易,老公回家就研究魔术,生的孩子也是为了魔术的传承,这段婚姻里面,真的有爱存在吗?如果自己是男人就好了,她绝对会让远坂葵幸福。 “你在哭吗,妈妈?” 肩上传来湿润的温热,凛静静听着母亲低微的啜泣,心里的念头变得更加坚决。 ———————————— 读者老爷们,如果对本作品还满意,求石头求收藏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情敌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是在那天中午回来的,随着他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位身穿神父制服的短发男人。凛远远地看着他,那男人几乎是目不斜视地与葵母女擦肩而过。 雾草,葵夫人这么美的太太,都没让他多看两眼,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远坂时臣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站在门廊和葵聊了不少,手也没闲着,一边攥着凛妈妈的手,一边在凛头上来回摩擦。 可怜她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梳好的辫子,又要回炉重造了,当女孩子真麻烦。 尽管心里不满到极致,但碍着外人的面子,远坂凛还是十分淑女地对父亲行了屈膝礼。好歹是个日本人,非要行西方人的礼,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这位父亲比较好。 崇洋媚外? “绮礼,你和凛也好久没见了。” 浑厚稳重的声音将凛的意识拉回当下,她看着父亲朝着那高大的男人微笑,下巴上的小胡子抖动着,活泼的样子真是一反主人优雅的常态。 “凛小姐。” 言峰绮礼,以后会杀死远坂时臣的男人,此时正对着自己伸出手,这男人似乎也想摸摸她的头。 想得美。 远坂凛微笑着乖巧地屈膝,将头压得很低,正好错开了那人准备放上来的手,尴尬的言峰绮礼手僵在半空,孤单地触碰着空气。她才不会让他的脏手碰到自己,这家伙的气场让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敬而远之。 “初次见面,绮礼。” 礼貌地说出了回应的句子,凛直起腰后自然地退后了一步。她偏头看了看父亲的表情,远坂时臣并没有注意到她恶趣味的举动,眼睛一直在葵夫人身上飘。 ——这死色鬼,又想对她妈妈做酱酱酿酿的垃圾事情。 “爸爸,我好想你!” 礼数是尽了,凛也应该做出点符合年纪的事情,她冲到爸爸脚边,一把抱住男人小腿,把远坂时臣撞得退后了几步。 嗯,这个距离刚刚好,远坂时臣想用咸猪手在大庭广众之下碰妈妈,她可是一万个不允许。葵夫人可是他来到fz世界的初恋!带着一腔热血的初恋! “爸爸,你在这里会呆多久?我的基本功进步了哦,好想好想给爸爸看我新学会的变形魔术!” “凛的进步吗,哈哈哈,好”,牵引力突然从身侧出现,凛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远坂时臣抱到了怀里,“等一下我们一起玩”。 一个带着厚重烟草气息的吻,伴着远坂时臣稍冷的嘴唇印到凛的脸上。 ——天啊,他他他他他他,远坂时臣竟然亲他了?葵都没主动亲过自己啊! 远坂凛下意识地大力推开时臣的脸,后者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小女孩这反常的动作让在场的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爸爸亲女儿是天经地义,为什么她要这么抗拒?她才不是秀逗了,试问哪个男的愿意被自己爹亲啊!可这话不能这么说,她现在可是萝莉! “爸爸,你的胡子弄痛我了!” 小萝莉害羞会怎样?脑内翻腾着解决办法,凛只好将头埋到时臣的肩上,一脸的欲语还羞。 “哈哈,好”,出乎意料,这古板的远坂时臣竟然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理由,他抱着凛上下飞了两下,随即抱的更紧了一些,“我回去就修胡子”。 说着他拉住站在门边笑的欣慰的远坂葵,阔步走进玄关。 趴在时臣肩上的凛,正好和跟在父亲身后的言峰绮礼面对面。这男人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木讷表情,明明是故意晒给他看的家庭和睦,他却视若无睹。 垃圾言峰绮礼,她在这一次,绝对不会允许他破坏远坂家的。这样想着,凛对上了他目不直视的眼睛,吐出小舌头做了一个自己认为足够夸张的鬼脸。 但她不知道,在言峰绮礼眼中,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他感到更加无趣罢了,真正能够打败他的地方,并不在所谓家的感情。 爱慕与天伦之盼,他的生命里并不存在这种东西。 ※ 几乎是才在饭桌坐热了屁股,远坂凛就被时臣带进了魔术工房。 魔术训练是用餐过后的娱乐,远坂时臣是这么说的。在他的生活中,没有一分钟可以耽误。计划下午就将葵母女送走,那么亲子活动就需要压缩到两个小时以内。 凛,他已经太久没见过这个女孩了。今天见面,发现她并没有长到想象中那么高。这样的成长速度,怎么能赶得上这时代变迁的速度呢? 他太担忧了,尽管现在这场圣杯战争,远坂一方得到了非常大的胜算,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百分百拿到许愿杯。若是自己死在胜利之前,那么这个孩子,要安置给谁比较好? ※ 又要开始惨无人道的低温折磨了。 不知道为什么,远坂凛很怕冷,也许是穿越前生做北方人的缘故,这辣鸡冬木的魔法攻击她受不住哇!明明才入秋没多久,为什么地下室会这么冷。 她环顾四周,将木制的摆设看了个遍。这势头,恐怕取暖无望。谁会傻到在木头屋子里随便生火。别告诉他野外的“林中小屋”,那和她现在这个情况完全不同。 “凛,到这边来。” 沉稳的声音,远坂时臣的味道如被时间窖藏的红酒,如果他不说破,你永远看不透他下一步的计划。大概是这样吧,如果他没有那么信任言峰绮礼,没有将计划对他和盘托出,那么远坂家的胜算或许更大一些也说不定? “你说有新的技巧要为我演示,让我看看吧,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你有多大的成长。”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则递上几颗泛着光的红宝石。 这是他的代表之物,也是凝聚着家族荣光的至宝,只可惜,她中午那随口说说的借口,此时就要从这宝石上得到印证。迟迟不敢接过宝石,凛伸出手在半空中犹豫。 “怎么了,凛?” 拖延时间,拖延时间,应该找借口拖延时间。只要拖延到她和妈妈必须离开冬木的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地下室了! 鬼才去摆弄这些魔法,她只要知道圣杯战争的走向,投机让爸爸找到靠山就好了。德国艾因茨贝伦家的卫宫切嗣不是很厉害么,如果能和他们结盟—— 不行,她联想起在前世所见的剧情中,远坂时臣几乎是刚刚和艾因茨贝伦谈好结盟之后,就被言峰绮礼杀死在门口。在这里直接和父亲谈起结盟不仅不可取,还会打破故事发展的节奏。 她几乎是不带任何特长就这样穿越进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唯一的知识便是前世对故事发展的大致概念,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的话,那么凛彻底失利的可能性非常大 冷静点啊,远坂凛。 如果想要直接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保证远坂家的荣耀不朽,首先要处理掉的人,应该是言峰绮礼。 杀了他,就会打消远坂时臣死亡的可能。 只是此时的父亲还是深深信赖着这位坚韧不拔的爱徒,她得制造下手的机会才行。 “凛,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火焰魔术的魅力 “凛是有什么想要对我说吗?” 远坂时臣轻轻地将凛拉到自己身边,他半跪在地上,直视着她。 疏离,这是他从进入魔术工房之后从女儿身上体会到的最直接情绪。从把樱送走之后,凛的性格就变了。久别复见,今日的凛陌生感更甚。 远坂时臣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他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爸爸,我撒了谎。” 如果保持沉默,整个气氛就会陷入冰点,尴尬的社交是穿越前的她最讨厌的事。成为远坂凛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天,她对过去这个小女孩的性格并没有过多的了解。 与其战战兢兢地模仿,不如有话直说。反正刚刚“艾因茨贝伦”的话题是不可能提出的,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远坂凛决定将自己在魔术上一无所长的真相传达给远坂时臣。 “实际上,爸爸,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什么都没学会。” 将头埋得很低,远坂凛等待着即将出现的风雨。像远坂时臣这样在魔术师协会和教会都有权有势的男人,脾气不会小吧,少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最不济挨顿打,她忍忍也就过去了。 想象中的责罚并没有出现,时臣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即便站了起来。 小女孩的目光跟着父亲的脚步在不大的地下室里来回转,她不解地看着时臣从箱子里拿出一捧绿宝石,选出几支松香和龙脂膏放进锦布,然后将这一包昂贵的东西拎到她眼前晃了晃。 “在地下室这么久,你一定冷极了。” 时臣握住凛的手,将其拉到宝石素材的上空,暗暗使力。 这是一个暗示,尽管灵魂和记忆早已不再是原来的远坂凛,此时的女孩还是凭着远坂家特有的高资魔术体质响应了父亲的动作。 或许从物理上说,此时的凛仍然年幼,但体内的魔术回路却早已完善的十分精密,这是八年来,父亲全神贯注进行开发的结果,她是他的女儿,是终将继承父辈传统的璞玉,更是未来远坂家的主人。 恶寒袭体,凛在时臣的怀里开始发抖。这样的反应,是魔力萦绕在全身的效果,是每一位魔术师都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在最开始的阶段,不少有资质的人都会被这样的体验吓退。只有坚持,并且克服恐惧的那一部分,才能成为最优秀的魔术大师。 吟唱起短短的咒语,凛的右手开始发力。尽管视野开始变暗,但直觉告诉她,很快就会成功。心跳宛若疾鼓,少女的手心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从心脏到手臂的魔力涌动让她的身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通透。 操作台上的绿宝石在光芒闪现的瞬间燃烧起来,火光将不大的地下室照的通明。 这是最简单的火焰魔法,用绿宝石和松香制造出的火焰完美而安全,可以随着主人的动作移动到任何地方,不受载体材料的限制,更不会引起失火的意外,哪怕使用手拾取火焰,也不会因高温而灼伤主人。 时臣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让凛领教到魔术的魅力。 凛确实兴奋起来了。 她从没想到魔法竟然这么便利,手触摸火焰而不被烫伤,简直是装逼利器!而且拜时臣所赐,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在地下室练习时的低温虐待了! “爸爸,这个好厉害!”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地对远坂时臣微笑,凛将燃烧着的宝石放到自己手上,举起来给男人炫耀。好歹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施法的成果,这时候做点符合年纪的事情,应该会让远坂时臣更开心吧? 看在这男人真心实意疼爱自己的份上,让他有点成就感也理所当然。 “果然爸爸教的东西最棒了,凛最爱爸爸了!” “凛的天赋非常棒。” 这是凛学到的第一个魔术,至少是她穿越来这里以后,凭自己的能力学到的第一个魔术。这种感觉比考试得了一百分还开心呢,毕竟学习那东西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经历,但魔术的操演,却只有她远坂凛才有资格。 所谓贵族与平民的区别,就在这里吧,她突然开始理解远坂时臣那守旧的虚荣心了。 “凛”,时臣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这一个字的呼唤,让前一秒还在庆幸的她沉静了下来,“回到禅城后,要照顾好妈妈”。 “用你所学到的魔术,帮爸爸保护好妈妈”,男人抱着凛坐到操作台边的沙发上,陷入了沉默。 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远坂时臣,一丝不苟的外表下是疲劳的颓唐感。她乖巧地坐在时臣的腿上,看着他慢慢松开领带,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一定累得不行。 怪不得在之前就知道地下室是他的常驻地,也就只有在这里,远坂时臣才能真正放松自己吧。 下意识地摸了摸父亲的脸,凛熄掉了手上燃烧着的宝石。 “我会好好保护妈妈的,尽自己所能。” ※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距离自己出发去禅城,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早起傻一天,凛每天早上都觉得精神不佳,这样的状态也影响到她收拾东西的进度。都要离开了,自己的箱子还没完全收拾好。剩下的内衣和私服,还晾在院子的衣架上。妈妈许诺说会帮她叠好送过来,她现在只要把之前留下的训练宝石整理到魔术用箱就好了。 阳光越发强烈了,气温也高了起来。 宝石的分类是个花心思的活,她要仔细想清楚去禅城的练习计划,计算所消耗的宝石数量,一箱宝石的重量,可不轻。 时间上的紧迫让她越来越着急了,眼看着就要到了离开的时间,说好的衣服却还没送来。脱掉毛衣,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凛拉开了卧室的窗帘。阳光真刺眼啊,不知道禅城的天气又会怎么样呢。 她是不得不离开的,毕竟作为远坂凛,她没有陪在父亲身边共同作战的理由,她的力量还太弱小了。 要怎样才能尽快成长起来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正当凛决定自己下楼取衣服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 剧透:下一章是言峰绮礼与凛的对手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我才不想被绮礼喜欢!-1 并没有等到凛的回应,言峰绮礼便擅自打开了门。 这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是没想到会和自己打上照面,凛看着他脚步迟疑地顿了顿,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姿态,平静地走进了屋子。 厚重的地毯吸收了绮礼足下的脚步声,凛略显厌恶地看着他,还真是自以为是的男人,进入淑女的房间,甚至没有换上拖鞋,这带着泥土的皮鞋要把自己的地面污染透了啊! “凛。” 敢这样自然的呼唤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大胆,言峰绮礼。 “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和时臣师在一起。” 男人弯腰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面前的凛,微笑着说出了自己想当然的推测。 她错开视线将绮礼手上的东西看了个遍,自己叠好的私服之上,赫然出现了日常要穿的内裤与长袜。 ——天呐,槽点太多了她简直不知道该从何吐起! “八嘎绮礼”,看到自己的贴身衣物就这样被一个大男人拿在手中,并且置于阳光之下,凛此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进淑女的房间不敲门就算了,为什么我的私服会在你手上啊”! 抢在绮礼做出反应之前,凛粗鲁地夺回了衣服,动作的迅速让她甚至没办法将所有东西都藏好,胸罩和内裤也因自己大幅度的动作零散地掉在地上。 她涨红了脸,地上的浅粉的私密物品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中无形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凛越来越尴尬了。 岂可修,说好的由妈妈亲自送过来贴身衣物呢,如果知道是这个混蛋拿过来,她还不如亲自下去取! “夫人在忙,我便亲自跑一趟,给凛把东西带过来。” 将双马尾小女孩的窘迫看在眼里,绮礼礼貌地说出了进入房间的理由。 总的来说,言峰绮礼没有任何错。 按照道理,凛在这个时间确实应该和远坂时臣在一起进行离别仪式,女孩的屋子里是没有人的,既然没人的话就不需要等待回应,可以直接进门。除此之外,做为“客人”的言峰绮礼,为主人跑腿办差已经是非常和善的举动了。正常来讲,此时的凛,不仅不该对言峰绮礼咄咄逼人,反而该为他的“助人为乐”而献上感谢之词。 可现在的远坂凛他娘的完全不想贯彻什么所谓的“贵族之道”,她不爽到极致,这该死的言峰绮礼! “既然东西送到了,你可以出去了,绮礼。” 将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凛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良好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在这里对绮礼发火。她只想赶紧叫这个不速之客离开,然后体面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凛的反应让绮礼由心底产生了不明所以的情绪,这是他二十年来极少有的奇妙感受。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但久违的好心情却让他想在凛面前多呆一会。 “我来帮你把箱子拿下楼吧”,他指了指凛背后的大行李箱,“这么多的东西,你一个人拿大概会很吃力”。 果不其然,这样的回应让凛更加难堪了,他看着小姑娘恶狠狠地朝自己瞪大眼睛,咬紧的双唇似乎想要说出什么狠毒的句子。 ——快要爆发了呢,凛。 像一年前那样对着他哭泣嘶吼的远坂凛,他还想再看一次,除了失去妹妹,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凛变得乖戾呢,今天他又找到新的逆鳞了。 原来女孩子最贴身的衣服,被自己这样的人看到也是会生气的啊。 这样想着,绮礼朝她走了过去,半跪在地上将那些柔软的布料一一捡起。 “凛的东西,也掉了。” 不怀好意的试探,这个该死的言峰绮礼。 凛下意识地朝男人走了过去,抽出右手狠狠地扇向绮礼的脸。顾不得怀里的衣服四散在地,想要将这个变态的脸踩在脚底下碾压的欲望,又让她照着男人的肩膀大力踹了下去。 言峰绮礼按照剧情发展那样摔在了地上,将凛的裙底饱览无余。 明明这样的动作会更让女孩难堪吧,但眼前的凛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绮礼乐享其然地让女孩多踩了几下,笑意更深。 “你这个死变态!” 为什么他总是在笑啊,被一个小孩子欺负到这个地步竟然都不还手的吗! “我警告你,绮礼”,凛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脸上是命令性的严肃表情,“如果你下次再敢这样轻率地进我房间,我绝对会杀了你”。 “这样啊”,男人撑起上身,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凛细小的胳膊,“明明之前做为吾之师妹,还曾经叫我留宿在这里来着”。 “什么” “为什么刚刚一年而已,就变得这么冷淡?” 他还是很怀念之前那样的远坂凛,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高昂的头颅和并不敢直视自己视线的样子让他记忆颇深,装作傲气的样子,骨子里却害怕的要死。 一年之后再见面,这个女孩子竟然坦率得将自己的家庭做为筹码,赌出自己的嫉妒心。他是不会被家庭和亲情牵绊的,言峰绮礼的世界不会产生这种多余的东西。 这是从时间上得到印证的事情。 “什么”,凛听着绮礼的话,突然感到一阵后怕,呆愣在原地。 ——什么,原来今天绮礼和凛不是第一次见面?她竟然还在门廊对绮礼说了“初次见面”这样的蠢话。 不知道绮礼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奇怪之处,她刚刚穿越为远坂凛没多久,对言峰绮礼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穿越前的大致概念上。 “初次见面,这样的话,是对我说的吗,凛?” 他意识到了! 言峰绮礼在暗示自己,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同了! 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消除疑虑,要知道,现在和凛自己打交道的人,是未来的终极b一ss啊! “请你出去,绮礼。”再次忍下怨念,凛不在对绮礼的挑衅做出反应。得尽快找到处理掉他的方法,单纯玩心眼的话,凛大概是玩不过他的。自小成长在教会,耳濡目染教会的各种维稳手法,到今天仍旧秉承着正直善良性格的言峰神父,过早被凛打草惊蛇并不是上佳的选择。 不能让绮礼产生疑惑,此时的自己还是需要伪装成毫无心思的幼女,以此迷惑他,最终找到出其不意的点,再一举将其歼灭才是最适合凛的战斗方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我才不想被绮礼喜欢!-2 “请你出去,绮礼。” 将胳膊从绮礼的手中抽出,凛恢复了平静。 转过身子不再看男人,凛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捡了起来。 头发真是越来越碍事了,从中午到现在,这长长的头发经历了远坂时臣的抚摸早就变得松垮,加上刚刚大力的动作,一边的辫子已经没救了。 一定丑极了,她现在的样子。 “凛又生气了吗?” 绮礼状况外的站了起来,用无害的眼神审视着弯腰忙碌的远坂凛。 他还在打量自己,那种装无辜的表情是什么鬼,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就算再怎么装,心也是骗不了人的,言峰绮礼。 凛装作没有听到,故意不去看他。快点离开吧,他走了自己要好好整理一下,箱子也好,容貌也好!这头发要重新梳了! “我来帮忙吧。” “我说过了,不需要。” 无视他手上递过来的内裤,凛背过了身。 这种赌气的小傲娇大概就没错了吧,既然从言峰绮礼嘴里知道他们两个在很早之前就认识,那么凛应该是可以用对待爸爸的姿态对待绮礼的。 究竟什么样的态度才是绮礼希望的呢?凛只想快点满他足初步察觉到的愉悦精神,然后让他赶紧滚开! “头发乱了。” 默默将粉色的布片叠好放在床上,绮礼扶住凛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 女孩的双马尾此时十分滑稽,两边不同高低,一侧已经彻底松垮了下来,一定是刚刚打斗的结果,凛的手大概还太稚嫩,没有掌握到固定好头发的技巧,随便动一动,发型就不能看了。 绮礼想着,手却下意识地拆掉了她用来绑头发的蝴蝶结。 毫无美感的东西,扔掉也无所谓吧。 “言峰绮礼!” 推开他的手,凛后退了几步。 “我来帮你重新固定好头发吧。” 把她抱到梳妆台上,此时身为萝莉形态的远坂凛已经呆愣得不知如何自处。 ——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我凛男人缘还真是好,讲真这言峰绮礼今天抽了什么风,为什么要最自己这么上心! 哪怕你再温柔也是没用的,我远坂凛喜欢的是nai子! “放开我啊绮礼!” 平着本能在绮礼的怀里挣扎起来,远坂凛说出了这样的句子,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更尴尬了! 什么嘛,简直有点像本子现场了,被男人强迫进行梳头py?还说出了放开我这样暧昧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羞耻心堪忧啊! 冷静点,远坂凛! 绮礼单臂搂住凛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是随意捡起一缕搭在凛肩膀的长发,他闭上眼睛陶醉的将头挨到女孩的脖颈处,呼吸着来自发梢的芬芳。 洗发水的味道从来没有这么好闻过。 混蛋绮礼 凛看着这神父打扮的男人那变态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以前也让你做过这种事?玩头发的事?” 将内心的疑问坦诚地对绮礼提了出来,她在说完以后便彻底后悔了。没救了,一定是因为眼前伪神父的奇怪行径太令人震惊所以脑子短路了! “嗯——?” 凛在镜子里看到了言峰绮礼微微翘起的嘴角,那双眼睛慢慢睁开,然后找到了凛在镜子里投给他的疑惑视线。 “凛似乎对过去的时光有些健忘了。” “这是当然的吧,谁会记得和无关紧要的人相处的事情。” 言下之意,自己倒是个不值得纪念的人了。 虽然整个气质和之前有所不同,但这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绮礼坏心眼地将另一边的发结也解了开来,一时间,少女的努力重新归零。 她可没有两个小时可以浪费在梳头上了!! “你这混蛋!” 后知后觉的凛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什么嘛,打着是“熟人”的旗号,做出暧昧不清的举动,看起来是步步紧逼的试探,实际上他只是为了报复自己在玄关没让他摸头的行为吧! 所以才故意将自己的头发拆散,占够了便宜,现在倒心满意足的抽身离开!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混蛋! 凛抓住他的衣角,“言峰绮礼,好歹给我负起责任啊”! “哦?这是什么意思。” “这头发你拆了就这么放着吗!” 红彤彤的脸上带着愤愤不平,散在肩上的黑色长发倒是让凛出现了不同气质的性感,尽管孩子气的动作说不上优雅,但着奶声奶气的抱怨却让绮礼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是怎么了? 他发誓他的动作绝不是因为宠溺,习惯性地将头发梳高,绮礼三两下便把一边的长发扎好,用不松不紧地力度把缎带达成蝴蝶结,同样的程序又在另一边得以实践。 绮礼还是第一次为女性梳起长发,尽管眼前的人和成熟女性还有不少区别,但曲线柔和的脖颈和利落的肩部线条,无不昭示着眼前的萝莉凛日后必定出落成美人的事实。 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般,绮礼将头靠近刚刚梳理好的长发。 “怎么,还有话要说吗?” 尽管比妈妈的手艺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凛还是对绮礼的成果颇为满意。左右摇晃头部,辫子都不会散掉,讲道理,这手艺还是值得鼓励的嘛,绮礼。 “凛。” 听到男人的呼唤,凛抬起了头,言峰绮礼已经在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站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影要凛把头扬的很高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这身高差一点都不人道! “凛是因为我刚刚的暗示,才主动要我帮你扎头发的吗?” 无比相熟,所以用skship的示好来印证自己与绮礼是“朋友”的关系。不得不说,凛对以前的自己和绮礼的关系抱有疑问。她确实不知道过去两个人的关系如何,如果照绮礼所说,凛曾经邀请过绮礼留宿远坂家,那么两人的关系不会很差才对。 扎头发什么的,做为师兄,应该也会很乐意吧? 这可是做为远坂凛的她在努力尝试拉拢言峰绮礼的表现,毕竟现在的绮礼还没有被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迷惑成黑化版本。 要是能把绮礼黑化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那么远坂凛的示好也是给绮礼增加感情基础的机会! 杀掉他,或者拉拢他。 只有化解掉言峰绮礼这个不确定因素,才能保证远坂时臣不死的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毕竟未来的圣杯战争会以什么样的形势发展,此时的凛并不能完全清楚。 “怎么,很奇怪吗?” 恢复成傲娇的模样,凛双手抱胸,眼睛望向一边,故意不再去看他的脸。 意料之中的“不,很可爱”这种类似的回应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躬身下来,投射在凛身上的阴影。 他就这么跪着抱住了自己,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言峰绮礼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它在自己耳侧回响着,麻酥酥的。 “是啊,很奇怪”,来自男人双臂的压迫力让凛连最基础的呼吸都有点困难,心跳在逐渐加速,她听着对方的话,然后在话音下落后,心情跌到了第二个冰点,“毕竟,以前的我连近你身的机会都不会有”。 ——远坂凛,你又说错话了! 她感受着他低声笑了起来,然后从她的身边抽离,在留下“长发披肩的凛,也很美”这样的句子之后,离开了屋子。 “真是,最差劲了。” 狠狠拍打着被他拥抱过的衣服,凛一脸嫌弃。 言峰绮礼! 我绝对饶不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凛的尝试-1 这里的故事仍然是按照fatezer一本篇进行的,离开远坂私宅之前的凛再一次经历了故事曾经发生的那一幕,与言峰绮礼在玄关道别,并要求绮礼发誓对父亲远坂时臣永远忠诚。 对方的态度与记忆中一样,还是暧昧不清。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眼前男人对远坂时臣绝对效忠,不过是利益的合作者罢了,言峰绮礼归根结底,都只是远坂时臣为了达到取得圣杯这一目的的牺牲品。 当然,对绮礼设定只是自己父亲,那个守旧魔术师的一厢情愿。谁知道眼前这个漫无目的的青年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告别之前,伪神父空洞而木讷的眼神让凛在意了整整一个下午。 凛离开之后,远坂的宅邸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无法知晓。不过还好,至少在吉尔伽美什出现之前,自己的父亲还是安全的。只是今晚,按照推算大概就要进行英灵召唤仪式了。 圣杯战争即将开始,可自己的能力却仍然没有一星半点的进步。 在她穿越之前,旧远坂凛的脑子里就已经蕴藏了非常丰富的魔术咒语。和过去读书时的感觉一样,尽管背诵了非常多的演练公式,但真正面临考验的时候,却仍然手足无措。 其实无论是咒语也好,魔术仪式的操演步骤也好,只要是最基础的操作,远坂凛都可以滚瓜烂熟的说出来。只是,在实操上,也就是如何恰当地运用体内的魔术回路,为自己的仪式合理注入魔力,在这一点上,她还没什么长进。 没有系统性的长久训练,也没有充沛的魔力储备,纸上谈兵的自己,从身体素质上就输人一等。她太小了,幼弱的身体容器还负担不起过于高端的魔术操演。 没有时臣的帮助,她甚至连中午在魔术工房里最简单的火焰魔法都h一ld不住。 果然,养不教,父之过。 带着对时臣的怨念,凛在傍晚到达了禅城的家。 母亲一下车便进了厨房,看起来自己中午没吃饱饭就被父亲拉进地下室的情形,让葵夫人担心得不得了。 ——不愧是自己在意的女人啊,葵妈妈,我要爱死你了! 做为丰盛晚餐的回报,凛决定赶走自己的拖延症,在晚饭之前就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好! 或许是早就有来禅城避难的计划,这幢房子在最近的几周,都有人看护打扫,房间其实并不脏,凛只需要将自己的行李一一拿出,叠好入柜就可以。 正临期末阶段,凛的转学手续还没有移交给新学校,在这一段时间里,凛得到了特许,可以在家里完成学业,只要最后通过小学的期末考试,就可以完成这一学期的学分。 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任务突然就轻松了不少,因为明天可以睡个懒觉而暗暗庆幸的她,视线突然被桌上的魔力针吸引了过去。 这是不久之前的时臣送给自己的东西,可以通过指针的变化判断身边的魔力源,以此来推测魔术师身边环境的安全情况。 相对于魔术师聚集的冬木之地来说,位于郊区禅城基本没有灵脉的支系,为什么在这种魔术师不屑一顾的郊区,还会出现魔术的反应? 难道说是有人盯上了葵和自己,想要在圣杯战争之前就出手对远坂家不利? 凛站了起来,魔力针的圆盘上,带着红色尖端的指针正匀速地转着圈。 ——这可不是微弱的魔力感应。 抓起扔在床上的外套,凛偷偷从宅邸的后院溜了出去。 没有错了,就在这附近。 禅城宅邸的背后是一片枫树林,幼年的远坂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不少时光。看起来这样的记忆对过去的凛来说是十分美好的,不然也不会在他穿越取代凛原身之后,还能记得这么清晰。 越往树林深处走,魔力的反应就越明显。指针已经从刚刚的转圈,慢慢减小运动幅度。 ——正西的方向。 看着指针停止晃动,凛得出了相对宅邸的正西方有人在进行魔术仪式的结论。 时节已进深秋,寒冷的夜风让凛紧了紧衣领。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没有云层的遮蔽,单就月亮的银华,便可以将视野范围内的景致饱览。 小路的尽头,一位穿着连帽衫的男人正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在不能判断此人是否危险之前,还不可以轻举妄动。 暗暗攥紧手里的宝石,凛在心里把魔咒重复了几遍。如果对方有不利于自己的动作,就用宝石打断他的手脚。 简单粗暴的攻击方法,就算是凛这种学艺不精的魔术师也可以轻易掌握。 似乎是感知到了自己靠近的脚步,眼前的男人很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凛远远地看着对方伸手拉住了帽兜,提步就走。 并不像是对自己有攻击力的人,从身形和步速上来看,就已经可以知道这个人左侧的身体已经没什么用了。 她看着对方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因为速度突然加快,男人甚至被自己那拖在地上的左脚绊了一下。 这样的身体情况,让凛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那是来自穿越前的记忆,从故事里知道的一个角色。 ——间桐雁夜。 “雁夜叔叔?” 带着疑问,凛朝跌倒的男人跑了过去。 听着自己的呼唤越来越近,那男人明显乱了脚步,她看着他在挣扎着爬起来,但已经没有用处的左手却无法给他一个稳定的支撑力。 很快地,他再次摔在地上。 “那个?” 尽全力拖住男人的身体,凛从男人的左侧发力帮他站了起来。 “那个,是雁夜叔叔,对吧?” 似乎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样子,男人用剩下的好手紧紧拉住帽子,遮挡起自己的脸。他挣扎着从凛的手里抽出手臂,颤颤巍巍地前行。看着他反常的举动,凛心下便已了然。这个样子,恐怕是早已经为了在短时间内增殖魔力,而成为间桐家虫子的试验品。 地上使用水银制造的轮行魔法阵,正微微散发着浅蓝的光,从这里开始,方圆几里都已布下了守护结界。 “你,是特地来禅城为我和妈妈下结界的吗?” 凛抬起头叫住了仍在缓慢前行的男人。 “因为担心我和妈妈遭遇不测,所以雁夜叔叔特地从冬木赶来守护我们?” 轮行的大结界分为内外三层,每一层都要用施法人的血作为启动之物。如果遇到外人攻击,那么每打破一层结界,都会对施法人的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布下这样的结界,已经可以说是用生命作为代价了。 远坂凛和葵何德何能,让这个悲惨的男人如此珍视。 这是她从穿越前就无法理解的感情。 一路小跑,凛拉住了雁夜已经不能动弹的左手。雁夜的血正从指尖滴落在地,凛吓了一跳,慌忙念起了治疗术的咒语。 “没关系的,凛。” 沉默了良久的男人,终于开口了。间桐雁夜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自己悲惨的模样,或许会吓到这孩子。 “雁夜叔叔是在逃避吗?” 凛手上的力量让雁夜麻木的神经开始发疼,治疗术开始起作用了。 “因为凛没用,所以只能和妈妈离开冬木,这样的凛让叔叔失望了吗?” 让一个人打开心扉的最好方法,就是从根源入手。间桐雁夜最在乎的,无非是青梅竹马的远坂葵得到幸福。 只要提起远坂葵,就算是再怎么下定了决心,间桐雁夜也一定会回应自己的! “不是的,凛。” “因为凛的没用,所以雁夜叔叔都不愿意再看看凛了。” 装作委屈的样子,凛抱住了男人。 他还真瘦了不少,看似高挑的身形,此时已经和朽木没什么区别。 “不是的。” 悲恸的声音从帽兜下传来,凛抬头看到了他摘掉帽子的模样,顿时呆愣在原地。 ———————————— 作者的话:坏心眼的凛,大概要先从间桐雁夜下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凛的尝试-2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记忆中男人黑色的短发几近褪色,苍白的枯发下,那张病态的脸带着丑陋的微笑。 他的左脸几乎被毁,僵硬的肌肉甚至没办法让主人的嘴角拉出浅浅的弧度。粗大的筋脉好像要冲破皮肤,他们遒劲地鼓起,占满了整个左脸脸颊。 “不是的,凛。” 似乎是尴尬于现在的气氛,男人不安地歪着嘴朝凛笑着。嘶哑的声带不断震动,每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轻轻喘上一口气。 尽管身体已像肺癌晚期的病人一般虚弱不堪,他的语气与动作,却依然温柔。 无论怎么变化,只有这种骨子里的亲和,才是自己的雁夜叔叔。 或许是旧主残存的灵魂作祟,或许是两人长久的相识,凛对此时的间桐雁夜产生了同情。 “雁夜叔叔。”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凛任由自己头也不抬地看着地面。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个男人,一腔热血的投身于圣杯战争,只为了给自己挚爱与挚爱的女儿们幸福。 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呢?就连远坂时臣,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会为他们付出这么多啊! 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看他的脸,悲戚的?满怀希望的?给他以一切未曾变化的错觉? 她做不到。 要知道,她想要保护远坂家的计划,就是从抢过间桐雁夜的一切入手啊! 要抢夺圣杯战争中最熟悉的aster的魔力储备,令咒,英灵,得到参战的资格! 她要将间桐雁夜苟延残喘的最后意义彻底剥夺,而他却在此时仍旧义无反顾地守护着自己与母亲。 “凛,我吓到你了吗?”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体,雁夜抬起仅剩的一只好手,想要摸摸眼前女孩的肩膀。可手抬在半空,却又迟迟不敢放下。 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每日几乎都要被那肮脏的虫子凌虐至极,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间桐雁夜了,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用身体储藏魔力臭水的容器,泛着蛆的血液是他一切魔力的来源,他甚至不能自诩为魔术师,尽管他曾经无比排斥这个词。 不被人类接纳,也不被魔术师认可。 和水沟里的朝生暮死的蛆虫一样低贱的生物,就是此时的自己啊。 他有什么资格触碰眼前的女孩,她是那么 ——那么干净。 想着这些形容自己低贱无能的词句,雁夜哑言失笑。 “呐,凛,这就是名为间桐的魔法。要奉上肉体c腐蚀生命只有以此为代价才是至极的魔道。” 男人重新拉回帽子,将自己骇人的脸藏了起来。 “不过安心吧,我会保护好樱的”,他打消想要揽住女孩打听葵情况的念头,漠然地站起,“绝对不会让樱受到伤害,哪怕给圣杯献上生命,也会保证给樱一个未来”。 “樱。” 凛回想起了那个短发的女孩,她总是静静的,和葵的性格那么相似。从小便是贤妻良母的好女孩,和自己不同,她太争强好胜了,就连父亲,都因为她浮躁的脾性而从未认可过自己的天赋。 “嗯,樱”,雁夜的话里带着久违的精神,“等我拿到圣杯,凛就可以和樱,还有葵,一起幸福的生活”。 “放心吧,凛,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凛看到他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带着微微的颤抖。 ——间桐雁夜。 你真傻。 她并不看好他的未来,或许是自己穿越前记忆里的印象,对这次圣杯战争的玩法心有余悸,又或许是因眼前这个男人蚍蜉撼树的自负而感到凄凉。 没有错了,就是今晚子夜,这个男人就会拼上性命召唤出狂战士。 没有强大的魔力储存,也不曾拥有间桐家给予的魔术礼装,单凭他单薄的身体,如何能够负担起berserker强大的耗魔性。 让这样的男人驾驭berserker,简直是对狂战士职介的浪费。 所以凛才会在最开始,就把夺取的目标放在间桐雁夜身上。 她是他欲望中最接近的人,是他未来理想的寄托。只要能够成为间桐雁夜活着的另一个期待,那么远坂凛就有自信得到间桐雁夜的信任,从背后将他杀死,得到他的令咒。 ——就像言峰绮礼对远坂时臣做的那样。 她太弱小了,堂堂正正的参战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对不起,雁夜。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坂家,为了妈妈,间桐雁夜一生挚爱的人,也为了自己和樱。这是在变相完成你的夙愿,不是吗,间桐雁夜? “呐,雁夜叔叔?” 牵上他冰冷的手,凛努力扫空自己负面的情绪。 她现在需要尽快找到机会站在间桐雁夜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得到他的依赖。 “凛?” 或许是因为过低的体温突然被温暖治愈,间桐雁夜下意识地用力回握了过去,却又在下一秒,被理智拉回现实,挣扎着想要离开温暖的凛。 雁夜微弱的纠结被凛看在眼里,她知道他觉得自己不配与她进行肢体接触,就连牵手都没有资格。 她是那么了解他,这个天真的男人太过于肤浅。 “雁夜叔叔,今晚就会进行英灵召唤仪式对吧?” 已是入夜时分,天空完全黑了。凛看着男人藏在帽子阴影下的脸,说出了自己酝酿了很久的句子。 “雁夜叔叔,现在凭借你的身体,未来会很难负担servant的行动”,凛盯着对方因听到自己的话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不慌不忙地继续说出自己给出的条件,“我知道雁夜叔叔想要和谁战斗,你想拯救的东西,我也同样想”。 一改平日娇弱的孩子气,凛无形中带着言辞正色的严肃气场。“作为远坂血统的直系,我愿意在未来给雁夜叔叔提供魔术储备,也会为你在战斗的时候做出最精密的礼装。” 凛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意图与谁战斗,没错,就是远坂时臣。 他是他的宿敌,她是他的女儿。 想要得到参战的机会,只有与间桐雁夜为伍,才能让父亲正视自己的存在,只有在间桐雁夜与时臣交手的第一战中打出名堂,她才能得到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的注意。 到时候将魔力被消耗殆尽的间桐雁夜杀死,夺走他的令咒,就可以成功驾驭berserker,拿到参战的敲门砖,成为远坂家的最强助力! 得到berserker之后,不仅可以牵制archer,也能够给言峰绮礼以威慑。哪怕她来不及处杀掉言峰绮礼,哪怕那个伪神父仍然想对父亲不利,她也还存在翻盘的机会。 “呐,雁夜叔叔,你会需要我的。” 间桐雁夜知道凛话里的意思,成为魔力储备的意思,是将刻印着远坂独有魔术回路的身体交给自己。 在他魔力不足,无法支持英灵战斗的时候,通过体液补偿的方式,在最短时间内为他的身体补魔。 她疯了。 或者说,时臣疯了。 远坂凛,这个刚刚八岁的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疯狂的话。究竟,远坂时臣平时是怎么教女儿的?丧心病狂的魔术师们!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还有,他无法想象,远坂凛是出于何种心态,支持他参加圣杯战争。 他甚至连servant都还没有。 他甚至连取胜的自信都是装出来的。 “凛”,他抽出被凛握住的手,将她推倒距自己几步远的一边,“这种话以后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绝对不可以”。 “雁夜叔叔?” 红衣的小女孩甚至没听懂他拒绝的意思。 凛睁大眼睛,思想放空地看着他,对,就是这样,让他误解自己,误解自己的过去,让他对自己产生同情与怜悯。 她就是从小接受了不人道的魔术师教育,她所接受的一切知识,都是如何从魔术师身份出发而取得的最大收益。 而间桐雁夜,他根本不是魔术师世界的人。他不会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会朝着阴暗的方面去想。 毕竟,她远坂凛,是葵,他一生挚爱之人的女儿。 “我说,永远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无论对我还是对其他人。” 男人转过身,拖着废掉的左腿缓慢地走远了。 凛没有追上去,间桐雁夜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她当然也不会傻到认为尝试过一次就达到目的。 时间还早,距离英灵召唤的仪式还有好几个小时。 她还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下一步计划。 间桐雁夜,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飞行不露底裤的方法自学中-1 陪着母亲收拾完晚餐剩下的食物,凛乖巧地挥手上楼。以温习功课预备考试为借口,凛向葵提出了今晚不要打扰的请求。 以远坂葵善解人意的性格,她绝不会将凛的请求置之脑后。女儿虽然小,但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要比自己有计划的多,这是时臣多年系统性栽培的结果。 做为魔术师的妻子和母亲,她绝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人生。无论凛做什么,只要安全,并且能让时臣开心就好了。 努力学习也是为了更好地践行远坂家优雅的贵族之道。 葵给凛递上一杯牛奶,便自行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凛要进行一项惊心动魄的冒险。她只要想到即将面对的东西,就觉得浑身是劲儿。 没有什么能比探索未知领域更令人心动的事情了。 深呼一口气,凛踏上阁楼门前的最后一个台阶。这扇门之后,便是她即将入侵的未知世界。 没有灯,成正三角形的阁楼屋内,尘埃遍地,这似乎已是是多年无人问津的地方。不需要为这里上锁,也不需要拜托人监督,除了远坂家的直系血统以外,不会有任何人能进入这扇门。 这是名为血统的魔法,只有与远坂家族有关联的魔术师才能感应到内部的秘密。 即便是凛,也只有现在才能得到进入阁楼的机会——下午从时臣手里偷来的四个礼装,无形中让她身体的魔力储备翻了两番。 现在凛的魔力值,已经达到了成年魔术师的水平。 只有成年后的凛才能进入阁楼学习魔典秘书,这是一年前,远坂时臣为了让凛安全生活而在阁楼外设下的言咒。 对此时的凛而言,进入阁楼时间上是早了些,但战略意义却非同小可。或许是变成了女性,直觉力惊人,她觉得,一年前曾差点将自己拉进其固有结界的大魔典,今天绝对是她得到金手指的捷径! 这样想着,凛反锁了阁楼的木门。 学着中午在时臣面前演示的那样,凛发力点燃了手中的绿宝石。 腾地一声,火光将不大的阁楼照亮。 这里似乎是被改造成了一个单人卧室,简陋的床边是一张已成朽木的操作台。桌上的烛台锈迹斑斑,几只白蜡七扭八歪地站在上面。 凛觉得,这阁楼的原主人大概还没自己厉害。 他甚至没学会用宝石点火。 “不管怎么说,先让我来看看你。” 木地板上,魔法阵启动后残留的黑色轨迹仍旧清晰。凛静静观察着上面绘制出的倒立五芒星,心里估出了有人曾用这个东西召唤神魔的事实。 无论前人召唤的是谁,都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没什么区别。 她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借着火光,果然找到了之前被藏在这里的大魔典。这么久过去了,这书竟然还和新的一样,深绿的锦缎封皮依旧神秘如海,书脊上是烫了金的外文,她完全看不懂。 这或许是中世纪前的中古德语,也有可能是更古老的如尼文。 嘛,她也是乱猜的,谁让她从小看的和魔法相关的作品都与如尼文有关。 将魔典放在魔法阵之中,凛用事先准备好的水银灌满了五芒星圆环的所有缝隙。血液意味着代价,而水银则意味着陷阱。 效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诚意不同而已。 当然了,她不指望这点小聪明就能困住千万年的老恶魔,远坂凛能赌上的代价,自然是自己的血统,以及,从未来就了解过的知识。 这不是英灵召唤,所以并不需要吟诵咒文。她只需要翻开书页,然后给书品尝一些自己的鲜血—— 异状几乎是在瞬间出现的! 乌黑的手印一个接一个地附在书的表面,短短几秒,凛眼前魔典内页的内容便完全消失!原本泛黄的纸页,变得如墨汁一般,死气升腾了起来,恍惚中幻化成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了凛幼弱的胳膊。 “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嗯,看来穿越前四年的德语专业对自己还是有点帮助的,至少这次问候,她听懂了。就是说嘛,死读书的游戏宅也是有人权的! “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和我做朋友了吗?啊,你的手是那么温暖,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你进入我的房间了。” 手的主人明显激动万分,这仿佛饥渴了千万年的痴汉声线让凛不禁反胃地吐了吐舌头。 相比起一年前远坂凛的惊慌失措,内心是成年大叔的撸莉凛淡定极了。这手伸出来,就可以断定差不多要废了。 毕竟,书周围都是水银圈儿啊。 “是哦,我早就想和吸血鬼大叔交朋友了,而且是深入交往哦。” 借着地面的摩擦力,凛半跪蹬地,努力拉直了上半身,与那双烂手保持住了安全距离,随后将藏在舌底的红宝石吐向幻化成墨水池一般的书页之上,双手瞬间注入大量魔力。 同为凛魔力的分支,宝石所吸收的魔力与水银阵中事先注入的魔力流产生了共鸣震动,气流席卷着五芒星圆环轨道中的水银,逐渐被吸入由红宝石打通的门内。 书上的黑雾就要被净化了。 手主人的声音逐渐由不顾一切的痴汉变成歇斯底里的哀嚎,哦天呐,他一定很痛。如果事先没有猜错,这个手的主人便是被远坂家族封印进书内的吸血鬼。 吸血鬼的真实身份是谁,凛不得而知。 她唯一能知道的东西,便是得到这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身上,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一年前,远坂时臣利用月白石将吸血鬼再次封印进书内。一年后,有了型月世界知识储备的凛,用水银将吸血鬼囚禁在异次元与现实之间。 生不如死的痛感最美味了,既然想要交朋友,就得拿出点诚意来啊,枯手老师! “为什么,你是谁!”混乱地向凛质问着,手的主人渐渐降低了哀嚎的分贝。凛要感谢远坂时臣无处不在的结界,即便这阁楼里的人喊破喉咙,门外也不会有人听得见。 “啊——,枯手老师好,我是来和您做朋友的!” 凛俏皮地跪在了地上,凑近目光仔细瞧着拿手上的纹理。 “可我还只是个小姑娘,去您的房间拜访会害怕,所以”,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干脆半躺着想着下一步的调戏方法,“所以就想把您留在我的身边,向您讨教些魔术方面的知识”。 “讨教?” 那双手被水银固定得僵直,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恩恩,我的话,对更高级的魔术还一无所知,所以一切都要拜托老师您了!” 凛绝对不是谦虚,到目前为止,即便是抖机灵的用水银阵暂时给眼前的“枯手老师”下了绊子,这方法却仍然是不入流的下三滥。 正经的魔术师们,不会采用卑鄙的手段制服敌人。 通俗一点来说,优雅而堂皇地用实力草翻一切,才是正统魔术师们追求的道。 “比起你想学什么,我更在乎你要用什么交学费。” “只要你能教我如何优雅地飞行而且不露底裤,只要是远坂家有的,金银财宝随便你选!” 几乎是羞耻地将愿望表达出来,凛涨红的脸和义愤填膺的语气让手的主人忍俊不禁。 “不要笑啊,你这混蛋!” 抬脚踹了过去,凛在对方吃痛地骂咧之后,仿佛听到了木头折断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飞行不露底裤的方法自学中-2 手,手断了??? 凛慌张地朝那书本爬了过去,借助火光看到直直朝自己伸出的胳膊上,豁然出现一个粗糙的截面。 什么嘛,好歹是吸血鬼,为什么这么弱! “啊啊啊!” 似乎更疼了,凛听着书后男人在固有结界里的哀嚎,只好将那剩下来的半个断手仔细朝着胳膊的豁口对了上去。 和木头完全没区别嘛,这手感。 完全没有摸到肌肉的存在,胳膊上所有看似肌肉的纹理都已经变成了石头一样冰冷的硬质纤维,这样的东西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碎掉啊,至少在这样的力度下不会被折断。 想着这样的问题,凛开始分神,她把脸凑近那连着胳膊的书本,研究着怎样找到完美拼合残肢的角度,并没有意识到光洁的脖子早已暴露无遗。 吸血鬼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被凛拿在手中的断手手指突然像藤蔓那样伸长,短短几秒便将小女孩的脖子缠住,这样的力度让凛甚至无法呼吸。 “嘁,大意了吗。” 从被勒住的喉咙里挤出最后一口气,凛想要从口袋中抓出备用的宝石自卫。然而这样的动作早就被那手看穿,几乎是在凛动手的同时,另一只完好的手指也幻化成了树藤。 枯萎的藤蔓带着仅剩叶脉的枯叶,肆意而无序地将凛的右手与腰部捆在一起。 好痛。 紧紧咬住牙,凛不想让自己的呻吟泄出口外。 “很痛吧,我可是听到了。” 藤蔓尖锐的尖端轻轻刺破凛脖子上的大动脉,随后便一头扎入了伤口,枯萎的叶片附在伤口之上,防止血液外漏。 每一滴每一滴,他都要吸到自己的嘴里。 不会浪费的,他饥渴了那么久,像凛这样富有营养的甘露,得省着喝才可以啊! 上一次利用人血延续生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他记不清了。 “很快就不痛了,相信我。” 尽管知道是徒劳,凛仍然努力地用手将藤蔓向外扒。 她挣扎着看到魔书指引着藤蔓找寻到自己的本体,像是有意识一般,藤蔓在瞬间便于断臂融合,很快的,黑紫色的人形物体从书内升腾到阁楼半空,最后出现在凛的面前。 她看不到这团黑气的脸。 “叫出来吧。” 手指幻化成的藤蔓还在努力的吸着小女孩富有魔力的血液。随着血液逐渐流入黑气的身体,凛看到他开始出现实体的特征。 另一边的藤蔓似乎不满自己无法亲口品尝到美味的食粮,他们的锐利的尖端不安地晃动着,寻找着可以侵入体内探求血液的入口。 怎,怎么办,被窒息之前竟然还会体验到,这种感觉 唔。 藤蔓从腰向下探索着,绕过凛单边白净的大腿,似乎找到了体温更加高的地方。 “哈——从我的腿上离开啊。” 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我。 进一步勒紧女孩,藤蔓的尖端磨蹭着凛大腿内侧最温暖的地方,这皮肤下面,就是自己渴求的动脉分支。 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凛的心跳越发剧烈,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会因为失去过多的血液,进入休克状态。 “不要,求你,不要了。” 无声地张开嘴,凛求救的样子让开始出现五官的吸血鬼心里泛起涟漪。 “嗯——”,男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凛,女孩失神的脸让他更加兴奋,他收敛起自己幻化成藤蔓的手指,将从凛血液中继承到的能量转化为更加清晰的人形。 不着寸缕地抱住眼前的女孩,他张大嘴朝着伤口咬了上去。 终于得到空气的凛重复着呼吸,她起伏着胸部,生怕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要与这个世界告别。 痛,或许说是这种被捆绑的屈辱感,在就在男人咬上的那一刻变成了无上的愉悦。 真的不会痛了,相反,感受着男人不断在自己脖子上的舌头,凛被这种麻痒的感觉弄得好舒服。 “好舒服——” 细碎的词句下意识地从嘴里说了出来。 男人轻轻笑了起来,将残血舔干净后便摸摸嘴从凛的脖子上离开。 “多谢款待,你的学费我收到了。” 再一次脚踏实地的站在地面上,吸血鬼的心情无比的愉快。 面色苍白的女孩就这样躺在魔法阵的中心,她还是想不通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解开的水银阵结界。 尽管很疼,但,真的很舒服。 像被放空大脑一样的体验,那一刻她什么也想不到,只要静静感受着梦幻的酥痒就好。原来成为吸血鬼的食物,是这样的一种体验。 凛并不觉得高兴,在空白期过后,浓重的羞耻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内裤已经变得湿湿的,她发誓她才不会因为这点挑逗就——! 只是这样的感觉,做女孩似乎还,不错???????? “那么接下来,我就将飞行魔法教给你好了,作为你的老师,这点小事还是非常轻松的。” 她看着逐渐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挣扎地撑起了身体。 他什么都不穿,不觉得羞耻吗。虽然,虽然那里确实比穿越前自己的东西要大就是了。 她才没有羡慕!没有!她现在可是萝莉啊,萝莉!是端庄的萝莉! 看到两眼发直的凛,吸血鬼充满活力地半蹲了下来。 “怎么了小姑娘,你想摸摸吗?”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腿之间—— 啪! “别开玩笑了,谁会想摸你那里。” 打开吸血鬼的手,凛将头扭到一边。 “我现在可是看在你伺候我蛮舒服的份上,给你机会教我的。如果这个魔法让我不满意的话。” 凛探身将那本魔典重重扔到了吸血鬼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开了腔。 “看到没,从哪里来就给我滚到哪里去!” “这样啊,那我要好好表现咯。”红色的双眼并没有笑意,他打量着强装镇定的小女孩。尽管带着强大的远坂家族血统,但其魔力的储备早就因为自己刚刚的强取而变得稀薄。 “我警告你,今晚子夜之前,必须教会我完全掌握,不然的话,你就毫无用处!” 刚刚站起身体的凛感到一阵眩晕,她勉强地站稳脚跟,开始发出最后的警告。 其实她已经没有后招可以对付吸血鬼了,学艺不精的凛只能想到那么几招。这一次闯进阁楼的固有结界,是凛在为了未来做赌注。 “不要那么严肃嘛,小姑娘,你确定还有进行学习来消耗的魔力储备吗?” 这句话让凛彻底闭上了嘴。 她确实没有了,罪魁祸首是眼前这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就是说嘛,既然没有魔力可用了,就不要通过知识学习了,学到手也没办法发挥全力岂不是很可惜,借助外力怎么样。” 男人说着便将魔典从地上捡了起来,他笑了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哦,我的屋子里,可是堆满了宝贝”。 “来,跟我进屋吧。” 看着男人不怀好意朝她伸出的那只手,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变态先把衣服穿好在说话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反重力裙的合理运用 不得不说,冬木的夜晚还是很美丽的。 凛在空中漫步,俯瞰着脚下的星星灯火。冬木大桥横跨在新都与深山镇间的未远川之上,冷冷的夜风中带着水汽,让仅穿便服的凛开始哆嗦。 她努力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再往北走,就是新都附近,间桐家的宅邸就在新都最东边的树林旁,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那里,在间桐雁夜最痛苦的时候,给他急需的帮助。 给于受伤的人安慰,是收服人心的捷径,凛也只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做出最简单的努力罢了。 “好冷啊”,她低估日本近海城市午夜的气温了。 “就不应该穿这东西出来”,在心里暗暗后悔,凛狠狠地地向下拽了拽裙子。 她想起阁楼里吸血鬼为自己带来的“辅助力量”,在裙子上设下言咒,只要凛尝试漂浮,这条裙子就可以很有灵性的,通过重力操作与感知气流方向实现整体的上升和下降。 简单来说,凛身上的这条裙子,已经成了拥有魔术力量的法器。 当然了,为了见识飞行魔法而穿裙子只是理由之一。 根本原因还在于,远坂凛除了裙子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下半身能穿的衣服了。 长裤与女性特有的优雅格格不入,这是父亲严令禁止使用的东西。 啊——远坂时臣这个死色鬼,虽然这男人的心情他能理解啦,未穿越之前的他,也同样是喜欢超短裙与长袜之间那一节肉呼呼的白大腿的死宅。 短裙萝莉美是美,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冷。 果然做女孩子好辛苦。 掏出怀表,凛将圣杯战争的进度在心里估算了一遍。 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的话,saber,rider,archer,berserker应该已经被召唤到现世,这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基础进程。 刚刚签订契约的英灵,对凛的计划还不具有破坏性意义。只是万事提前赶,她今天必须占领间桐雁夜的心。 当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 ※ 她几乎是踩着树枝爬到间桐雁夜的窗外的。 轻轻敲着男人房间的窗子,凛东张西望地搜寻着周围环境的异常。 正常来讲,assass应该已经对每个aster进行了隐秘的监督,只是在这灯火通明的别墅外,并没有出现自己脑中黑衣卫士的从者形象。 也许是单凭凛的肉眼无法分辨assass的行踪吧,自己不对劲的举动或许早就被言峰绮礼发现了。毕竟,不会有哪个小女孩会在半夜偷偷潜入一个男人的房间外。 更何况对方还是父辈宿敌。 按耐住急躁的脾气,凛又多敲了几下。 不出意料地,窗子被慢慢打开了。 见到出现在自己窗外的小女孩,间桐雁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边已经白化了的眼球,露出骇人的血丝。 “凛,你——” 话音被凛伸手堵回了嘴里,雁夜被女孩推到了一边。 凛轻巧地从窗外爬了进来,然后屏住呼吸地探头又巡视了一遍。 至少现在为止,还没有危险。 刚召唤出从者的御主此时似乎很累,他任着凛的性子让她在屋子走来走去,自己则坐在地上,脱力地倚着床沿。 间桐雁夜的房间,简陋的不像话。 明明间桐家的宅子从外面看起来格调还不错,可这屋子里竟然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壁纸和挂画。 发黄的床单上,残留着一块块不规则的暗红印迹,这很明显是血液干掉后与布料形成的结块。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在这张床上被夺走贞洁,因此可以推断,上面的血来自间桐雁夜被虫子啃噬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凛,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看着小女孩在满足自己好奇心后,渐渐安静的站在一边,间桐雁夜这才开了腔。 他现在极度虚弱,每说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耗损生命的举动。 “当然是回来办事了。” 天性不愿吐露真心的凛说出了搪塞的句子。 说实话,凛不愿意在这样的房间里多呆一秒。太脏了,除了血的腥臭之外,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带着霉味。 “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么远的路,一个小姑娘要如何才能—— 要知道,从新都到深山镇的禅城私宅,开车都需要45分钟的时间。小女孩的体力是支撑不了这么久的,若不是靠自己来的,难道说是远坂家的长辈? 是葵吗? 还是说,是别有用心的其他aster? 看到凛脖子上不正常的伤痕,间桐雁夜吃力地站了起来。 他得去查看一下宅邸周围的情况,若真是其他的御主通过利用凛来摧毁自己,那么,他得准备迎战才行。 “喂,雁夜叔叔,你要去哪” 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凛看着雁夜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若隐若现的黑雾在男人身边徘徊,感觉不妙的凛在门口挺身将他拦了下来。 现在可不能让他出去。 “乖,凛在这里等一下叔叔。” 尽管摸头的动作依然轻柔,但凛还是察觉到了他不对劲的地方,单是英灵的即将显现就代表了战斗的前戏。 “如果是担心我带了不该来的aster决定出去战斗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宽心。” 凛拿出小大人的样子,将间桐雁夜拉到了床边。 “雁夜叔叔。” 他似乎不愿意躺在床上。 “我是飞过来的,用魔术。放心吧,不会有人跟踪我。” 对着他掸了掸附了魔的裙子,凛骄傲地笑了。 “凛的力量?” “当然了”,见到了雁夜安心的表情,凛拍了拍胸脯,“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技能,总之依靠我就对了,雁夜叔叔”。 “是吗。”男人习惯性地瘫坐在地上,将自己埋在桌边的阴影里。房间很冷,颓废的间桐雁夜呼吸之间便透出一股死人的气息。 “凛突然就长大了啊。” 嘴角弯起弧度,间桐雁夜欣慰的笑了。 尽管樱的遭遇令人心疼,但至少葵还有一个可以指望的孩子。这个孩子带着远坂家族特有的骄傲,自信与优雅,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她是健全的,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因为她甚至还能发自内心地对自己产生怜悯。 可樱,即便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样子,也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 间桐赃砚告诉过她,不可以亲近自己。 雁夜当然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为了换取樱的自由。自己迟早是要死的,如果在死之前,让那孩子对自己产生了依恋,大概在离世的时候反而不能坦然。 “所以凛来找我,到底是?” “雁夜叔叔,你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回复雁夜的询问,凛用严正的语气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间桐雁夜唯一能正常运转的右眼,其皮下的毛细血管在间歇性地流血,血从脸上滑落到凛的手心。 见到自己的血污染了那孩子的皮肤,间桐雁夜第一件做的事竟然不是抹掉脸上的血痕,而是用还算干净的袖口把凛的手擦干净。 不能让肮脏的自己玷污了凛,沾染上自己带着腐臭的血液,会让凛生病的。 “把你弄脏了。” 雁夜的动作小心翼翼,但这样的行为却让凛手心的血迹的范围越来越大。 “不要再擦了,雁夜叔叔。” 抽出被他捧住的手,凛双手摸上了他的脸。 是啊,好难闻的味道,他一定很久没洗澡了。枯萎的短发凌乱的黏在一起,失去了视力的左眼中全是鲜红的血丝,皮下青黑的血管里隐藏着剧烈的毒素,就连嘴巴,也因为长久的缺水而翻起死皮。 ——可怜的人。 “和我结盟吧,我会用自己的魔力帮你分担供养英灵的压力。” “结盟?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能够理解凛的意思,间桐雁夜却不能感知到凛的目的。 他的servant刚刚召唤到手,相性如何并不能完全知晓。作为远坂时臣的女儿,此时的凛竟然对自己提出了结盟的邀请。 需要和脏砚讨论吗? 作为傀儡的间桐雁夜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充当主使的老头子——不,不能,不能把凛过来这件事和他说,尽管雁夜知道,凛的行踪早就已经在间桐家暴露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依靠我的话,雁夜叔叔,你的魔力会得到非常大的提升”,撩起自己的衣服,凛将胳膊上的魔术回路暴露在皮肤上,“我是从小就研习魔术的预备魔术师,即便一次性抽空魔力,两小时内,全身的魔力也可以重新蓄满”。 看吧雁夜,我可是能够自动发电的充电宝。 “相比起你通过榨取生命来补足魔力的方法,我可以说能帮上你非常大的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刀,凛划开了胳膊,血液涌了出来,“雁夜叔叔,要试试吗”? 并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应,凛将胳膊放在雁夜废手的伤痕上。 以血液作为介质,魔力开始进行补足交换。 这样的补魔方式,可是凛从古书上找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凛的自我探索 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学习到的东西也极为有限,自己的魔力储备也仅仅是依靠着家族的天赋才比同期的萝莉魔术师厉害那么一点点。 简单来说现在的凛和普通小女孩没什么区别,只比他们多了一点酷炫的技能罢了。 得研究出更多的特长才行啊,这样下去怎么能打败其他几个大老爷们,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呢! 是谁说的穿越都有金手指,她怎么就没发现!穿越的时代如果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就好了,看着满世界的姑娘们也比较养眼啊! 躺在间桐雁夜的床上,远坂凛将被子蹬了起来。 补魔简直是魔术师的极大福利,虽然她更希望自己的补魔对象是个干干净净的妹子。 但毕竟是对自己很和善的雁夜叔叔,将自己有的东西分享给他也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想到昨晚魔力供给的情形,凛不由得激动万分。 昨晚得到凛的魔力,间桐雁夜的体力明显好了很多。他几乎是全程保持了呆愣的表情,直到凛完成魔力转移的过程以后才回过神来。 虽然很疲劳,凛心情却仍然不错,如果间桐雁夜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那么她有信心可以从辅助变成主力输出。 萝莉控的心情估计也愉快的不得了吧,凛是这么想的,但对方疏离的样子却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明明得到了自己大部分的魔力,但凛几乎还是一整晚被间桐雁夜晾在一边,对方连句感谢都没说过,只是面无表情地离开房间,洗了个很长时间的澡,将近三点才抱着新的被子和床单进屋。 那时候的凛,正缩在桌子下面打盹,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被他抱上床的。 床上的用品很新,香香的洗衣粉味道也让凛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一觉起来,天已经大亮了。 间桐雁夜这里唯一比家里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吧。 这样想着,凛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忘记禅城的宅子里,远坂葵的存在了!如果时间晚了的话,葵一定会叫自己起床的。 糟了糟了,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万一葵发现自己失踪,肯定会告诉远坂时臣! 得先知道几点了才行。 凛手忙脚乱地四处摸索怀表,却发现这东西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啊,难道是昨天晚上掉在其他地方了? 慌慌张张地一咕噜爬到地上,凛钻到了床底和桌下。 啊——怎么办才好。 还是找不到。 得先回家才行啊。 顾不上衣冠不整,平日一向以优雅示人的远坂凛就这样抬起腿,跨上了冷冷的窗台。 噫,打了一个激灵,凛尝试调动起飞行的魔力。 裙子刚刚产生回应主人命令的共鸣,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间桐雁夜拿着早餐走了进来。 “要回去了吗?” “哎?” 深秋的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跨坐在窗口的凛只觉一个哆嗦,短短的裙子就被吹得掀了起来。 啊—— 被看到了。 并没有天生身为女人的自觉,毕竟是后期的作弊穿越者,远坂凛看了看自己白色的小裤裤,又抬头看了看刚刚关上门的间桐雁夜。 对方明显错开了视线。 明明她才是应该觉得羞耻的那个人吧,间桐雁夜这种不着痕迹的弱气表情是要怎样啊! “嗯,我要先回去了。” 在他面前大概也不装出萝莉的样子了吧,反正真正的远坂凛也不会做主动送上门当辅助的事情。 她可不指望他还把自己当成远坂家的大小姐,只要把她当做可以信任的同伴就好了。 这是凛目前为止的心愿。 只有先成为这样的地位,凛后续的计划才方便实行。 “不要自己走了,我已经和葵说过你到我这里来的事情。” 间桐雁夜把凛从窗台上抱了下来,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早餐递了过去。 “吃一些吧,等一下葵会来接你。” “雁夜叔叔,为什么要跟妈妈说我在你这里的事情!” 凛有些生气。 “你把我,把我——把我来找你的事情也跟妈妈说了吗!” 想到自己昨晚的情形,她就,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 好心好意地作为你的魔力辅助,这个人竟然不知道感恩?做人可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吧间桐雁夜是男人的话,好歹得对她的辅助有点表示啊。 “我只是告诉她你过来找时臣,迷路了,走到我这边,我收留你一晚。” 从口袋里掏出凛昨晚掉在地上的怀表,雁夜将它挂在了凛衣服的扣子上,这是凛习惯性佩戴怀表的扣子,与男性普遍的第三颗纽扣不同,凛较小的身形为了方便,通常扣在第二个上。 葵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间桐雁夜却宛若日日所见的习惯。 “其他的事情,昨晚没有发生过别的了。” 这话的意思,倒是说自己对间桐雁夜的补魔从来没发生过了? 凛好生气。 “我说过我愿意做雁夜叔叔背后的魔力储备对吧,为什么还是要拒绝我!” 抓住他肥大的衣领,凛瞪起的眼睛里带着不安。 不能被他拒绝,如果第一步就走不通,那么—— 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凛的样子让间桐雁夜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果然对她的请求没有拒绝的办法,但无论什么都好,只有这个不可以。将孩子置于如此的危险之下,他做不到。 他只想看着她们幸福。 默默捡起地上的鞋子,雁夜跪了下来。 “先把鞋子穿好。” 他将小女孩的脚丫置在手心,它是那么小,那么细嫩,被薄薄的袜子包裹着,小女孩本来就低的体温,因为自己的触碰变得更凉了。间桐雁夜对寒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甚至可以麻木地将手上的冻疮用刀剜掉,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偶尔会冷的打哆嗦的凛,雁夜的心总是随着她的动作一抽一抽。 他不想她受伤,各种意义上的都不想。 将被子披到她肩上,雁夜将鞋轻松地帮她穿好了。 “以后,真的不要在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我才不冷,把你肮脏的被子拿开。” “总之,凛,偷偷溜出家门的行为是不对的,会让葵担心。” 依旧保持着教育者的姿态,雁夜语重心长的样子让凛感到厌恶。 又是葵。 禅城葵嫁入远坂家以后就再也没正眼看过你了,你这悲惨的备胎! 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的帮别人养孩子! “哦是吗,会让妈妈担心。” 凛从床上跳下,直面间桐雁夜的双眼。 “如果我出事了,雁夜叔叔会担心吗?不会吗?就那么喜欢她吗,你就那么喜欢葵吗” 她无所顾忌地将从穿越前到现在为止的心声传递给他,她就是不明白。 为什么间桐雁夜可以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爱到这么久,说是话,换做前世的他卢瑟也是有尊严的,间桐雁夜,你!远坂凛深深为他不值。 “凛。” 男人睁大双眼的样子无比骇人,他在吃惊,吃惊为什么眼前刚刚八岁的小女孩会说出这种话。 “因为喜欢葵才对我们好的吗,因为想多见妈妈几面所以才经常来见我们?从樱在的时候,你就” “不要再说了。” 她看着他低下了头。 “那就是说对了”,凛冷冷地错开了身子,她吃力地爬上窗台,站在窗沿下做出预备飞翔的姿势,“那么以后,就算我出事,雁夜叔叔也不要管我了”。 心下暗暗使力,凛腾空离开了屋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哀伤的浅紫色 漫无目的降落到冬木电塔的铁梯上,凛在高空寻找着下一个落脚点。 她第一次不想回家,不想见到妈妈。 葵对她来说,有着独一无二的意义,她是凛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可以全身心依赖的对象。凛很爱她,爱到想要给她永远的幸福。毕竟,穿越过来以后,妈妈无微不至的照料,已经成了凛对这个世界的唯一留恋。 一直幸福下去,一直相安无事的活着,一直照顾妈妈到老,就这样就好,这就是她一辈子的心愿。 如果赢得第四次圣杯战争,就可以给妈妈一个完整的远坂家,维护一个富足而安逸的生活,那么她绝对义无反顾地参战。 这是从她去了禅城之后,就下定决心的事情。 只是今天,尽管仍然保持着对葵的热情,凛却第一次对自己参战的初衷产生了疑惑。 她为葵做的事情,妈妈真的能理解吗? 就像间桐雁夜的付出一样,她的用心,妈妈真的能明白吗? 魔术师的妻子,这一生究竟是在追求什么呢?远坂葵真的做好觉悟了吗? 一夜而已,冬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冬季。 凛抬头望着天空向南归去的雁队,竟一时间晕眩了起来。 糟糕,这几天她花费的魔力早已超出自身魔术回路的魔力再造。在魔力供不应求的身体状况下,想要维持长久的飞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这样晕乎乎地从塔尖坠落,凛此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自救。 如果这世界有微博的话,大概,明天上了头条的就是自己了吧。 知名魔术师爱女失足坠楼什么的。 想着戏剧性的画面,凛虚弱地笑了起来。 ——就这么死了的话,还能回三次元吗?做卢瑟好歹会轻松点吧。 身体突然被温热萦绕,凛的视野里出现一张被放大的脸。 岩峰绮礼空洞的眼睛此时正紧盯着凛呆傻的表情。 “这样的情形竟还能笑出声吗。” 冷漠的句子里,带着嘲讽的意味。 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凛被他抱住的样子仿佛失去行动能力的小孩子。 带着羞愤的那个和乐在其中的那个,两人就这样从高空中急速坠落。 “什什么?为什么你在这里” 似乎是遇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凛从失神中惊醒,为什么言峰绮礼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来的! 言峰绮礼放任地让她挣扎,怀里的小人儿明明已经疲劳到极致,却仍然坚持着用愤怒的拳头砸向自己的胸膛。 被自己这样抱着,是很难受的感觉吗?他想到久远过去的那个女人,他也是这样抱着她离开人世。 他什么也没做,这是这样看着她最后吐出一口空气,然后胸膛再无起伏。 难道只有对濒死之人才能用这样的拥抱方法吗? 言峰绮礼决定对凛的愤怒不做回应,只是木然寻找着可以降落的地点。 降落地点的目击者要稀少,距离远坂宅邸也不可以太远,冬木公园成了当下最好的选择。 最后调整了一次拥抱的姿势,绮礼用小女孩身上的裙摆将其内裤遮了起来。先前的姿势实在不雅,即便还是未成年的幼女,身为年长于她的师兄,绮礼肩负起维护师妹贞洁的义务。 他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强压下“不想被别人见识到凛的裙下”的自私念头。 只是出于前辈的义务,他所做的一切并无私心。 “现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挣扎只是徒劳,凛干脆停下了自己毫无战斗力的攻击,僵硬的身体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任由他抱着,直到男人双脚落地,她才提出异议的句子。 虽然还是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言峰绮礼操纵空气的飞行技巧比自己高强太多。即便是如此急速的迫降,也丝毫没被公园的湿泥沾染上裤脚。 稳健地从沙地走到石板路上,在确认不会让怀里的女孩因地上的水迹而滑倒后,绮礼才将远坂凛轻轻地放了下来。 腿还是发软,即便是真正踏上地面,也有一瞬间的晕眩。 膝盖习惯性地弯了一下,凛失去平衡的下一秒,从腰上传来的牵引力便使她重新站了起来。 “我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感谢你,绮礼。” 端庄地说出一本正经的句子,凛将长发拨到了肩后。 “特地过来是为了接我回家?” “凛,你的行为让老师和夫人担心了。” “我可不需要绮礼你教育我,我在做什么自己很清楚。” 硬生生将他的发言打断,凛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高,她才不会对他示弱,他可是未来远坂家的罪人。 “这样的性格,是很难让人喜欢的。” “我又不需要让绮礼你喜欢。“ 不需要和言峰绮礼有太多交集,凛需要在这几天下定决心,究竟要如何处置这位棘手的定时炸弹。 她有恃无恐地朝前走去,以言峰绮礼的性格,肯定会在最后默默跟着自己吧。 只是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印证。凛的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他来保护自己肯定不是无缘由的,远坂时臣一定给了他命令。现在凛,即便是随便欺负他,这人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言峰绮礼现在就是这种无趣的男人。 凛在她和绮礼的拌嘴过程中体验到了不少乐子,她最喜欢看言峰绮礼有话说不出的样子,简直是无聊人生中的调剂。 下意识地回过头寻找那个本该跟在自己身后三步的神职装男人,凛在不远处的花池边发现了他。 他正对着一丛浅紫的绣球花发呆。 “让我久等可是你的失职哦绮礼”,凛仿佛拿捏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她暗暗窃喜,随后摆正姿态,回走到了他的身边,“又让我多走一遍路,不可饶恕”。对方面无表情地停驻在花池边,他无视了凛的挑衅,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送我到家以后,用存下来的钱给你买几束就是了。” 花和钱而已,现在的远坂家什么都不缺。 失去了魔力,又没有及时进食补充体力,凛多走几步就会喘粗气。她还是很希望言峰绮礼做出些绅士的表示的,哪怕什么都不做,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她也会有更多一层的安全感。 毕竟此时失去了魔力的她,和脱下护甲卸掉抢支的实习士兵没区别。 “那句话,也有人对我说过。” 突然转过来的视线,让凛不由自主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空洞的眼睛里,此时正出人意料地发着光。 “什么话。” “我不需要被你喜欢”,他说着蹲下了身,用手轻轻触碰着浅紫色的花胎,这是唯一剩下的完好的花朵,“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入冬之后的天气越发寒冷,伴着前几日的冻雨,这片花池早已呈现衰败之感。 凛看着言峰绮礼轻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他的指尖显现出莹绿的光芒,这是治疗术特有的色彩。 短短几分钟,衰败的花朵就这样恢复盛放的状态。 清冷的蓝紫充盈眼前,这片花田仅用短短三分钟就被他用魔术的力量恢复成最美丽的样子。 微弱的笑意从言峰绮礼的脸上浮现,凛看着他在短时间内做的一切,心里暗暗惊叹。 这个男人,会在这样的治愈行为中获得乐趣吗? “你觉得这样很美,对吗,凛。” 说出不带感情的陈述句,绮礼将评判的标准交给了身边的远坂凛。 “还好吧,确实很美。”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凛下意识交代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对我来说,这样才是美艳的极致。” 言峰绮礼从花池中找到一株浅紫色的花朵,干脆地折到自己的手中,随着挥手的瞬间,花田中的一切化成火焰。 那些刚刚恢复盛放的花儿们几乎是同时被引燃,随着风被火焰吞吃殆尽。碳化的花瓣变得焦黑,随着风被吹成粉末,扬向天空。 破坏性的美,不得不说,更有张力。 将仅剩的花朵递到凛的面前,言峰绮礼的表情中带着哀伤。 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产生这样的情愫,凛的眉下意识皱起,接过了唯一幸存的生命。 “我要回家了。” 静静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凛将想要喷涌而出的感情压抑置心底。 大概他想要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吧。 所以才将过去用火焰抹去。 ——我可不会对你产生同情心。 在你彻底迷失之前,我来将命途帮你指正就好了。 言峰绮礼,迎接你的,将是不久之后的死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人畜无害金闪闪 凛很佩服远坂时臣的涵养,即便是看到如此顽劣的自己,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爆发。 玄关前的凛衣冠不整,丝袜也被勾破了几个洞,想到自己昨晚从深山镇到间桐宅邸的冒险之路,这样的姿态恐怕也在意料之中。 言峰绮礼没有把她昨晚去了间桐雁夜房间的事情告诉父亲,在这一点上,凛着实应该对他表示感激。 “平安回来就好。” 比自己先一步到家的远坂葵听到自己回家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凛任由她紧紧地把自己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特有的温煦气息。 家庭的力量,可以瞬间治愈人的疲劳。 这样的怀抱和肩膀,凛突然无比怀念。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回抱住妈妈的双肩,啜泣得不能自已。 明明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凛就已经在误解和无法取得进一步进展的困难中品尝到了失败的味道。 仅仅靠自己一个人真的太难了,她急需一个足够信任自己的servant。 可是,得不到令咒,就没有召唤servant的资格。 如果间桐雁夜不能按照计划成为自己的人,那么取得令咒就成了当务之急。 凛浑浑噩噩地被父亲从玄关领进门,为自己准备的热汤还在桌上腾腾的冒着白气。 家里并不冷,良好的采光让整个餐厅染上华丽的金黄。 母亲不在身边,远坂时臣似乎是特意支开葵,创造了与凛共处的时间。 她不能在冬木留太久,时臣计划着让她尽早睡一觉,恢复体力后便回到禅城私宅去。 凛脏兮兮的,头发也纠结在一起,已经丝毫没有了优雅贵气的样子。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责骂她。冒险精神是一个优秀魔术师应有的气质,他反倒是更佩服凛的勇气。 从几十公里的郊区徒步走回家找自己,是什么样的目的才能让一个孩子有如此的坚持。 时臣决定好好向她问清楚。 “吃完饭就去睡一觉吧,晚上和妈妈回禅城。” “爸爸。” 听到禅城两个字,凛立刻放下了勺子。 尽管形象已经无法和优雅挂钩,但即便是已经狼狈到这样的地步,凛的行为举止却依然端庄,远坂时臣对这样的女儿非常满意。 “我一定要离开吗,留我在您身边,肯定会有用的,我也有魔术知识。” “你还太小了,现在还是学习的阶段。” “我会帮您取得胜利的。” 远坂时臣洞悉了凛的意图,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席。让她这样的魔术初学者直接参战,简直是远坂家的自取灭亡。 “胜利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凛。” 时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凛接下来的话堵在心里。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随着时臣一起站起来的凛就这样站在饭桌前,目送父亲离开视线。 他什么都不知道,眼中所见的只有胜利的假象。 尽管一切都昭示着是远坂家的有利地位,但即便圣杯到手,只要没有实现血淋淋的夙愿,都不可以说是远坂家百分百的胜利。 远坂时臣,他甚至连触碰许愿杯的资格都没有。 ※ 金色的光辉在餐桌的那一边出现,细柔的金粉变幻着飘散的路径,缓缓聚成人像般的形态。 耀眼而干练的金色短发下,一双泛着血红的双眼注视着凛。 这个闪耀着的白种男人背光朝着她走来,被藏在阴影中的五官甚至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在作何表情。 男人那历经千万年凝聚起的宏伟气场,仅仅是距离上的逼近,就让凛产生了微微的胆怯。 他用金色的铠甲踏向地面,发出微微的金属碰撞声。 “哼,时臣愚蠢的女儿竟然想为他赢得胜利吗。” 他似乎不是刚刚来到这个场所,很明显,凛与时臣对话的信息,已经完全被他听了进去。 “看来,无趣是远坂家的遗传特性啊。” 吉尔伽美什。 古巴比伦的英雄王—— 远坂凛看着他高抬着傲人的头颅,斜睨着眼睛打量自己。 “现在妄图直视本王的杂种真是越来越多了。” 冷酷的声音让凛的脊柱僵直起来,尽管自己不想承认,身为幼女的自己确实被这男人逼仄的气势压倒了。 若说对英雄王的恐惧是本能,那么接下来的对话也是穿越后的凛的习惯了。 不想被别人看不起,这是从很久以前就深深扎根在自己心里的情绪。 ——名为不值钱的自尊心。 “你就是父亲的从者吧?” 相比疑问,赞叹居多,毕竟这样的光景,就算是三次元的凛,也并不可能见识到太多。并没因为那句杂种而错开目光,凛的样子让吉尔伽美什忍俊不禁。 “这可叫人奇怪了,明明心里已经知晓本王的英名与职阶,却还要向本王提出这种无用的问题。” 他的名字叫吉尔伽美什,这是凛从一早便知道的事情。 “毫无疑问,我是远坂时臣的从者,只不过——”,他意味深长地放慢了语速,缓缓接近饭桌前的凛,“身为从者,与御主同甘共苦,为同一目标而奋斗,这样的想法,我统统没有,我对时臣的夙愿与价值观完全不感兴趣”。 是是是,你只是来找乐子的。 凛偷偷在心里吐槽。 “参与这样的闹剧,不过也只是在观赏本王的所属物品罢了。“ 人类能够为了欲望投入多大的力量呢? 眼前的孩童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恐惧,至少吉尔伽美什并未体会到女孩自心底产生的瑟缩之感。 她并不是真的害怕自己。 “刚刚是并不认可我父亲的意思吧?” 现在就惹怒吉尔伽美什并不是什么可取的策略,尽管如此,凛还是对吉尔伽美什如何看待时臣报以好奇。“不认可,却又要加入远坂家族对外的战争”,凛想要把前世不理解的部分,在现在找他问清楚,”御主与从者明明就是命运共同体吧,如果你不认可远坂时臣的夙愿“ 吉尔伽美什用薄凉的目光审视着凛。 “以如此不敬的眼神与王相视,只是为了找我求证能否保你父亲安危”? 凛的心思被他看穿了。 是啊,她急需吉尔伽美什不威胁,不破坏的宣言。战前的吉尔伽美什大概还没有对绮礼产生特别的接触,她需要让说一不二的王许下保护御主的诺言。 尽管这样的诺言并没什么实际的效力,但至少,凛会得到吉尔伽美什目前仍然是无害状态的信息。 “哼,区区杂种竟敢质疑本王的能力!” 并不是盛怒,尽管语气放大了很多个分贝,凛并没从中感到吉尔伽美什的不满。比起宣泄,这样的宣言反而是威严的施压。 冰冷的金属护指掐上凛的脸,只要对方轻轻一用力,自己弱小的头颅就会被捏碎吧。 ——好像又踩到他的雷点了? 从脊背泛起的恶寒让凛下意识地颤抖。 四周的气氛明显降到冰点,直视着男人眯成细缝的瞳孔,凛提起勇气喊出自己无法认可的心思。 “夙愿不明的从者,哪怕是有神的能力,也不会被我信任的!” 长久的沉默之后,吉尔伽美什说出了让凛毫无头绪的话,相比起之前威严的盛怒,凛觉得,此时的吉尔伽美什愉快了不少。 “也罢,先前的冒犯我就当进言,不再过问”,吉尔伽美什将后面的话省略,宽宏大量地将手从凛的脸上扯了下来,“哼——不过只是个爱父心切的蠢货”。 “安心吧,时臣愚蠢的女儿呦,他现在的处境可是占尽先机。” ——被狂妄的男人称为蠢货了。 好生气,然而却不能反驳。 理由不是很简单吗,拉拢吉尔伽美什能获得的利益可比激怒他要多的多!如果因为自己而让眼前这位闪着金光的“大佛”对远坂一族失望,那么身为家主的父亲会死的更早吧。 不被他承认的aster,确实没有活着的必要,时臣被他亲手干掉也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这回,真正的恐惧从凛心里涌了上来。 对小女孩此时的表情很满意,吉尔伽美什不着痕迹的笑了。 “从魔术师的野望来说,我认可你。不过——凡夫俗子只要愚蠢庸碌的保住性命即可。” 认可这样的话,算是被他表扬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理由 回到房间的时候,言峰绮礼正静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等待凛的到来。 刚刚洗过澡的凛就这么裹着一条浴巾水淋淋地走进房间,她现在全身脱力,只想倒头就睡,让魔术回路彻底放松,以便尽快恢复魔力储备。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此时出现的绮礼,凛还是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街。 真是迫不及待地就找上门了,言峰绮礼有这么闲吗 凛大概能预估到他来这里的目的。 “绮礼,你又不经同意就进我房间了!” 此时的自己,在言峰绮礼眼中大概还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所以拿出傲娇的样子来啊,远坂凛! 将刚擦完头发的湿毛巾摔飞到他的脸上,远坂凛装出一副羞愤的样子,慌忙捂住胸前的浴巾,开始对着男人拳打脚踢。 “快点滚出去!” 初冬的空气里带着凉意,凛的房间才刚刚生上火,偏低的气温让小女孩打了个激灵。 ——伪装成萝莉真的好累。 她努力将言峰绮礼驱赶到门边,每句话里都带着让他离开的意思。 如此疲劳的自己,不是谈判的最好时机,如果在慌忙中说错了话,凛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会被他随时监控。 她只是个孩子而已,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得为了自证此事实而服务。 神父顺从地随着小女孩的动作走到门口。 将被凛野蛮打开的门轻轻推好,绮礼转过了身。 他低头看着她被包裹在薄薄浴巾下的幼小身体,以及窘迫的泛着红晕的脸 几乎是遵从本能的,男人解开了自己的法衣,蹲下身体为凛披到了肩上去。 “会着凉的,凛。” 关爱弱者,鼓励弱者,体恤弱者,帮助弱者。 言峰绮礼将神职人员的义务在心里默念几遍,衬衫硬挺的罗马领上,冰冷的喉卡时刻提醒着自己神父的身份。 对神尽忠的义务与繁复的教条时刻约束着他言语行为,他只能做到谨言慎行而已,那活跃而无限的思想却无法被束缚。 他无法不去想,为什么眼前年仅八岁的幼女要深夜潜入敌对aster的房间。 凛究竟要做什么。 他猜不透。 是为了再见樱? 温暖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凛此刻确实急需一件长衣蔽体。 几乎是每一次,在自己急需帮助的时候,言峰绮礼都会出现,他的所有行为都与那木讷的表情,空洞的眼睛,冷漠的态度完全不同。 恰到好处的给予,却又恰到好处地抽离。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言峰绮礼?凛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妥帖的词来形容他。 “为什么会去间桐雁夜的家,凛。” 沉稳的语气中仍旧不带一丝感情,他用普惠世人的姿态朝着自己发问。这是言峰绮礼式的传教,神父客观而冷静的爱着世人,向每一位牧者传递上帝的旨意。 ——上帝会宽恕你的。 这也是绮礼最常用的审讯方式,他几乎可以用这样的技巧套出一切想知道的东西。 “我说过,我迷路了。” 不想与他将时间耗费在这里,急需休息的凛必须速战速决。 得找到三两句就能化解疑惑的方法。 “你也想赢得圣杯战争吗?” 绮礼持续无视着凛任性的脾气,只将自己的问题一一提出,倘若只是个小姑娘的话,那么被人戳中心思应该会再次爆发才对。 他与很多孩子打过交道,从担任代行者的时代开始,死在他手下的异教徒儿童不计其数。 即便是面对最顽劣的孩童,以不变应万变仍然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女孩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凛钻进了被子,背过身去脱掉了浴巾,“我只是希望站在父亲身边保护他,绮礼,你也有父亲”。 他看着她肆无忌惮地背着自己解掉了浴巾,被单勾勒出少女背部单薄的身形,细弱的手臂正努力地系好睡衣的每一个扣子。 凛在用行动告诉绮礼,他该出去了。 但在没有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之前,绮礼不会随便罢手。 “既然想要站在时臣师身边,为何又要去见berserker的主人。” ——berserker???? 他竟然在一夜之间知晓了间桐雁夜所召唤出的servant职阶。 看着凛在听到自己说出berserker这样的词之后,动作为之一顿,绮礼心下了然。 关键点果然还是那个人。 间桐雁夜。 “难道以身犯险是为了帮助时臣师套取berserker主人的情报?” 他干脆转换了问话的方向,将自己虚假的善意传达给眼前的女孩。 如果他顺从自己的方向,那么—— “不,是为了见樱。” 凛似乎感觉到自己不可察的动作停顿,她将矛头从间桐雁夜身上转移到了樱,那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我想念她。” “是这样啊。” 言峰绮礼似乎接受了她的理由,他大概是联想到一年前,樱离开家时,凛所做的反应。 “因为与间桐雁夜有相熟的关系,所以通过他希望能够见到间桐樱吗?” 几乎是将凛心里所计划的说辞复述了出来,言峰绮礼的语气里带着不着痕迹的狡黠。 “为什么要欺骗我呢,凛?” “” “以自己的魔力来为敌方aster补魔”,言峰绮礼的脚步开始逼近坐在床上的凛,“你想告诉我这是见樱的代价吗?” 他全看到了啊。 或者说,他的assass全都告诉他了。 “为什么会选择间桐雁夜呢,你想利用他吧?” 拉过凛的右臂,绮礼撸起袖子唤醒了凛的魔术回路。 泛着青蓝色光芒的魔术回路此时正繁忙地进行着能量一魔力的转换。“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你产生赢得圣杯的期待呢。” 明明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吧。 “你的夙愿是什么?” 绮礼盯着远坂凛的眼睛,问出了自己不可解的问题。 然后在下一秒,被凛的回答震惊在原地。 ———————— 本章为纯过渡章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第一个刻印 带着难得的情报,言峰绮礼走进远坂时臣的地下魔术工房。 冬木市的恶魔,从这个月开始便猎杀无数孩童的谜之杀人犯,今天终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绮礼将caster与其联手所做的一切犯罪事实,用短短几句话告知了时臣。 “哦竟然已经掌握到caster的行踪了嘛” 时臣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意的称赞。绮礼与assass的行动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自己的servant遇到比较棘手的问题,但是弟子那边却进展得非常顺利。 只要通过assass,就可以先解决掉没什么才能的caster,将杂鱼淘汰出局。 “还不能完全确定,caster的魔术工房非常隐秘,就连我的assass也只能大概估计出坐标而已。” “没关系,后续在这个范围内继续排查就好。” 远坂时臣用柔软的丝巾擦着手中的文明杖,手杖顶端的红宝石在地下室的烛火中散发着氤氲的光。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时臣抬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绮礼。 “我顽劣的女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听到他的话,自己的弟子轻轻摇了摇头。 “不,保护小姐本身就是我的职责。” 这样的话显然让远坂时臣非常受用。 绮礼行了礼便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身边的assass几乎是在绮礼进入到安全空间之后,便现出了实体。 “主人。” 不着痕迹地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言峰绮礼给了他第二个任务。 除了找到caster的根据地之外,还需要对时臣师的女儿——远坂凛进行绝对监视。 “当然了,仅仅是监视即可,其他什么都不要做。” 绮礼无法释然。 中午远坂凛告诉他的夙愿让他无法接受,他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无法感知,又如何猜得到凛的心思。 这一切并不简单,她补魔的理由,突然增强的魔力储备,暧昧不清的夙愿,脖子上异常的伤口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找到根源。 ※ 几乎是爬进禅城宅邸的阁楼的,凛从睡醒后便觉得身体不对劲。 原本应该完全恢复的魔力储备不仅没有得到充实,就连自己身体里魔术回路的状态也变得非常暴躁。 不同元素之间开始碰撞,能量也莫名其妙地滞留在一个位置。 凛此刻的身体并不通透,好像有哪里被堵住了,她几乎连完成能量一魔力互相转换的办法都没有。 强忍着痛苦与葵道别,凛跌跌撞撞地摔进阁楼的结界,她得在自己彻底不能动之前,在魔典中找到解决办法。 被封印在阁楼结界里的吸血鬼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面色苍白的凛,手臂上显现出的魔术回路轨迹,此时正散发着不健康的紫红色光芒。 哪里出毛病了呢。 “不要随便抱我!” 将不满嘶吼出口,凛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吸血鬼的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仔细回想着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件,被眼前这个东西咬了脖子,但却并没有变成吸血鬼。 动用魔力进行一夜的飞行,也同样顺利。 为间桐雁夜补魔,第一次与吉尔伽美什有了交集,有教训了言峰绮礼。 这期间并没有受到攻击,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情况。 她开始出现神经性的颤抖,用还便利的左手翻开魔导书,却在下一秒又被间歇性的疼痛折磨的更加狼狈。 “呃啊” 凛捂住右臂,吃痛地蜷缩到地上。 “好痛。” 仿佛是无数粗硬的钢针游走在皮肤的血管中,肉眼可见的皮肤上,很快浮现出一片青黑,随后紫红色的光路在皮肤下爬出新的轨迹。 “——这是一种魔术回路的急速拓展。” 尽管已经无法回想起自己的名字,但来自上古时代的吸血鬼却凭借着本能,在心里默念出这样的句子。 远坂凛的魔术回路正在不合规矩地长大。 仅仅是八岁大的身体素质,却拥有了超越年龄的魔术神经。 遗失了身份与自我认知的吸血鬼,早在得到凛鲜血的瞬间,便激活了从出生到生命终结瞬间的魔术奠基。 他仅剩的记忆里,完整的魔术法式被彻底唤醒。似乎在他漫长的生命里,遇见过凛同样的状况。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样挽救他人生命的呢? 将久远的回忆调回现在,吸血鬼站在了凛的面前。 随意地把仍然在经受疼痛折磨的凛拉了起来,吸血鬼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意。 “现在能救你的,恐怕也只有我了,小姑娘。” “从我这滚啊滚开!” 针刺感即将戳向心脏,远坂凛甚至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她不知道如果接受了他的治疗,自己会用什么代价交换。 她没有什么可以浪费的东西了。 “我才,我才不会接受你的治疗。” 强忍着痛感,凛深吸了一口气。 不会就这么结束,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弱小。 “哎?不要走。” 感受到她想要抽离的手臂,吸血鬼将她抱的更紧了一点。 树植化的身体尽管无法感觉到寒冷,男人对温暖却有着极度的敏感,来自小女孩身体的热度,让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硬了起来。 “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压下原始的欲望,吸血鬼将自己的计划对凛说了出来,“放我自由,我就救你一命”。 自由。 原来想要的是自由吗? 尽管身体机能几乎停滞,凛的大脑却意外的清醒。 给他自由之后呢? 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反杀。 “不。” 凛很坚决。似乎是早就料到凛会如此回答,吸血鬼从半空中赫然捞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 他抓着纸头放在了凛的面前。 这是一张术式文书,完美而规整的德语字母排列在带着裂痕的纸面上。 强撑着仅剩的毅力,凛睁大眼睛将契约的内容看了一遍。 “以获得自由为代价,kischurzelretchsche将自己的魔术刻印分享给远坂凛。” kischurzelretchsche。 这似乎是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我想你对这个契约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吸血鬼不由分说地露出了尖牙,咬向自己的手指,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到纸上,随即失去了踪迹。 凛知道,他用血液作为系带,在文书上对自己下了死亡的诅咒。 用生命做为保障的契约,对自己交出一部分魔术刻印,只为了求得自由。 这个交易,凛能接受吗。 对生的渴望迫使凛签下自己的名字,但穿越前对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印象,却让她对这样的文书产生了顾忌。 盲目的答应下来,会死吗 就像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那样。 凛推开了悬在半空的文书,自暴自弃地跪到了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宝石泽尔里奇 “怎么,不想签吗??” 身为远坂家的继承人,凛必须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是真切地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下去。 只有自己保住生命,才可能守护住远坂家,将最后的幸福带给葵。 强忍着痛,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伤口。 魔术回路还在延展,紫红色的轨迹已经爬行至手腕,再往下,便是连着心的手指。 她的心脏几乎已经无法负担这样剧烈的跳动。 “你体内的魔术回路需要能量填充,但不对等的魔力储备和法术积累却无法满足身体的需求,你的身体在哀嚎,急速成长的魔术回路需要营养。” 几乎是在无形宣告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吸血鬼的身体开始泛起清冷的绿光,繁复的刻印纹路就这样在皮肤上现形。 何其恐怖 凛面前的男人,除了脸颊之外的所有部位,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印纹。 和魔术回路不同,刻印只作为魔术师所学的法术记录而存在。 所掌握的技法越多,魔术刻印便越庞大越复杂。 眼前这个男人所学到的魔术,大概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魔术师的范畴。毕竟,即便是穷尽一生的时间来研习魔术,都不可能将魔术回路发展到如他般宏大的地步。 男人身体的每个位置,都记载着他博学的过去。 “瞧啊,小姑娘,你身体现在需要的知识,魔力,我都可以满足。” 她到底唤醒了什么样的人物!他到底是谁! “你也不想就让身体这么渴死吧。” 看来,吸血鬼在第一次吸取她的血夜之后,便激活了自己魔术师的天资与记忆,他用从凛身上得到的能量为自己的身体重塑魔力,并将自身的魔术回路完全运转。 于是,系带着长久的知识的魔术刻印,也再次得到生命。 “” 尽管想要继续说出拒绝的话,凛的身体却陷入了僵硬状态。 她的肌肉根本无法动弹。 “不说话就默认为同意契约条件咯。” 发出豪迈的笑声,男人将凛的手指划破,女孩的血液低落到羊皮纸上,随即幻化成远坂凛签名的形态。 这样的魔法还真是方便啊,只可惜男人早已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与身份,即便是看到契约书上那一串复杂的长名,却仍然无法找回自我认同。 没有自我认同的身份,血液是不会幻化成签名的。仅仅凭借着基因归属的联系,作为契约的凭据。 火焰从纸的右下角燃烧起来,被火渐渐蚕食的纸张越来越小,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契约便成立了。 凛带着全身剧烈的痛楚,被男人拉入沉睡的幻想乡。 ※ 这里大概是吸血鬼的固有结界。 荒芜的沙漠里,银色的月亮高挂在天空。 世界完全是正方形的,深蓝的夜空中带着马赛克般泛着青光的斑块。 狂风卷起白沙扬向天空,粗硬的沙粒雨点般砸打在凛的身上。 很奇怪,此时的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仿佛是不存在于世的游魂,凛踏在沙地上的脚,在移步之后,竟然不会留下足迹。 冷冷的世界,没有宏大的秘境,没有多彩的背景。 她只是凭着本能超自以为是前方的远处行走,银亮的满月挂在并不高的半空中,那表面越发硕大的空洞赫然昭示着逐渐接近的事实。 ——月球就要掉下来了! 驻足于原地的凛不知如何自处。 要逃吗?可逃要逃到哪里去呢? 她摸向天空,月亮几乎触手可及。刚刚伸直手臂,指尖接触到的粗糙纹理便让她的思维停滞了几秒。 原来,这个空间是有边际的吗? 黑色的天空,仅仅是假象? “这就是宝石泽尔里奇的固有结界” 她的面前,吸血鬼渐渐显现出身形,他从远处的黑暗中走来,此时的他明显比凛印象中的脸年轻了太多。 而且,终于穿上了衣服,黑色的魔术师制服外,深灰的斗篷正随风扬动。 这就是他真实的样子吗。 身为魔术师的他是如何变成初见之时那狼狈丑陋的形象的。 凛回想起被封禁书中的黑气,谁能想到,他就是此时,意气风发的大魔法使。 “这就是泽尔里奇沉睡着的记忆,你再一次唤醒了它。” 男人似乎身处于另一个空间,他抬臂摸上了凛伸出的那只手,两人之间明显隔着一道透明的墙体。 这是在固有结界中的第二层结界吗? 魔术知识浅薄的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屏障了。 “放心吧,在这个魔方阵中,不会有任何力量可以伤害到你,毕竟,你只是个访客罢了。” 月亮的全形侵占了凛全部的视野。 凛注视着挡在她身前,直面即将坠落的月亮的男人——不,已经不能用原本的名字来形容这个东西了,这样超乎想象的巨大行星——自诩为泽尔里奇的男人正在积蓄力量。 凛看到他调动起全身的魔术回路,莹绿色的光芒透过衣料,萦绕在周身形成紧密的气场。 “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月之阿鲁狄米特瓦。” ——即便是操控落月,你也逃不掉了。 男人胸有成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与之一起回荡在结界中的,还有拔地而起的宏大气流,飓风般的力量让凛只得伏地寻找可以抓握的坚硬物体。 无法相信,这样违反科学规律的自然现象,可以被男人一手操控! 他的身影凝聚起耀眼的光,用魔力制成的以太光炮似乎有着无限的发射量,他们从透明的屏障中出现,被泽尔里奇操控着扑向那巨大的月球陨石。 光由绿变白,凛的视觉早已不能够适应如此剧烈的光线强度! 她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双眼,然后在一片白光中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已经是破烂阁楼中的露着雨的天花板了。 那不算年轻的吸血鬼仍然眯着鲜红的双眼,不着寸缕地坐在床边。 不自觉地将视线瞄向他大开着的腿间,凛下意识地羞红了脸。 “我不是故意看的!” 原本不需要解释的,这样特地说出来反而很奇怪 意识到这一层感觉的凛,捂住了自己的眼。 她这是怎么了啊。 “哈哈哈”,男人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干脆躺在了凛的身边,将女孩的袖子撸了起来,“看到了吗,这既是我分享与你的魔术刻印”。 与神经状的魔术回路完全不一样,带着网状繁密纹路的刻印此时正散发着温和的光。 这样的光芒告诉凛,她的身体已经变得正常了。至少现在可以随意操控能量进行魔力转换。 她不明白自己之前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带着疑问,凛望向泽尔里奇。 “看来你继承刻印的时候,窥探到不少我自己的秘密啊。” “只知道你叫泽尔里奇而已。” 她将魔术阵和落月隐瞒了下来。 “看来要找回记忆还是挺麻烦的事情啊。” 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忘了? 凛明明记得,穿着魔术师制服的那个年轻泽尔里奇对自己说过“你唤醒了他的记忆”这样的话。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说不记得? “姑且说一下你身体的问题吧。” 男人下床将被扔到一边的魔典捡了回来,翻开了有关圣杯的那一页。 满纸的古德语让凛完全看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遭受过污染。” “污染?怎么可能。” 凛很快反驳了回去,她才刚刚穿越没多久,甚至连圣杯的杯沿都没见识过,哪里来的污染一说。 “嘛,我也只是说出我的想法。” 泽尔里奇一脸沉思,“普通人的魔术回路不会随便违背物理进行非主动延展,你的却不,而且延展后是恶性反应。” 凛想到了她发病时,那泛着紫红的光轨确实和健康的魔术回路很不一样。 “这样下去,会如何?” “虽然我测试后发现你的神秘性非常优秀,因为这个能力,所有魔术的威力都会大增,但随着使用魔术次数的增加,你魔术回路的逆反情况应该也会变得越来越剧烈。” 泽尔里奇直面回答了凛的问题,他不想安慰她。 “你的身体只有这么大,频繁使用魔术的话,魔术回路会一直延伸,等没有成长空间之后会怎样,我也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对吧。” 凛做出了总结,对方也同意了她的猜测。 “这样啊,所以会死咯?” 泽尔里奇保持沉默。 “呐,泽尔里奇,有个事情要你帮忙,我会还你自由,但你需要帮我保密哦!” 似乎想到了什么,凛双眼泛光,聪明可爱的样子让泽尔里奇下意识地点下了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凛的冒险-1 打开阁楼的木门,“凛”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气,才向外迈出了第一步。 ——久违了,世界。 早已脱离了烛火照明的时代,头顶的灯泡彻夜不息,脚下地毯的柔软让他整个人开始变得轻飘飘,尽管如此,脚踏实地的实感却还是让她感动得张开了双臂。 她自由了,再一次自由了! 尽管不是凭借真正的身体和容貌得到自由,泽尔里奇至少在这一刻仍然对凛心存感激。 从现在开始,他要代替凛,在这所宅邸活下去,只有等凛平安回家,他才能恢复原来的形态。 这是新的“君子契约”。 第一次穿上女装的感觉除了偶尔漏风的寒冷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便。不再有束缚双腿的负担,泽尔里奇新鲜地甩甩长发,轻巧地跳下了楼梯。 在这幢宅邸里,仅有的同居人,便是凛的母亲。 他想到凛离家之前对他的警告,不禁想要去会会那位美丽的妇人。 “敢动葵的心思你就死定了。” 小女孩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就从窗子跳了出去,飞向更远的高空。 泽尔里奇被女孩最后那恶狠狠地回眸逗笑了,他循着陌生的气息走向葵所在的房间,优雅地朝着门敲了三下。 ※ 远坂凛身体里的魔术回路是急速增长的,是带着邪恶气息的。 听起来好像是很酷炫的设定,但体验起来却不是那一回事。 回想起前不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撕心裂肺的痛感,凛决定战争结束以后还是少犯一点中二病,继续做个没什么梦想,得过且过的死宅。 这样的痛太过令人印象深刻,远坂凛带着对其魔术回路非正常拓展的疑问,决定用实践测试自己真正的能力。 如果她那非正常生长的魔术回路,能通过训练持续不断地为她带来超乎想象的能量,那么就算是燃烧生命,她也得把这个代价昂贵的“金手指”使用并发展下去。 毕竟,从泽尔里奇那里继承过来的印刻,即便面积只有右臂的五分之一,上面所记录的魔术操作,便已经顶上她需要研习年的全部技法。 太方便了。 拜泽尔里奇所赐,此时的凛已经可以熟练掌握飞行魔法,她甚至可以用支持呼吸运动的能量,在高空旋转跳跃,完全不用担心失去平衡而意外坠落。 除此之外,她的对魔性c魔术的神秘性也提升了不止一个高度。 现在的凛已经是一个可以将基础魔术灵活运用的初级魔术师了,即便是最简单的爆破术,在她手中实现的程度也已经达到中青年魔术师的水平。 简直是进阶般的飞跃,如果她能参透自己身体的秘密,并且将取得别人印刻的方式复制多次,说不定在几年内,就可以变成魔术师当中的最强! ——既然已经没有学习高级魔术的时间,那就直接利用自己的能力,从别人脑子里抢回来好了! 在最熟悉的冬木公园落地,凛解除了降在自己身上的隐身咒。 这是为了避开assass追踪而使用的小技巧,她知道言峰绮礼正在密切地监视着她。 言峰绮礼对她十分感兴趣,毕竟他不知道凛参战c收买间桐雁夜的真正目的,此时的言峰绮礼,就像单纯的孩童一样,寻找着可以让他持续感兴趣的种种小事。 凛的行踪无疑是他无趣生活中很好的调剂,她也默许他的监视,期待着言峰绮礼能从自己的行动中摸清她真正的目的。 因为力量突然增强,凛的自信也激增了不少,她昂首阔步地走在冬木的街道上,寻找着可以作为实验品的目标。 这就是夜晚的冬木,安静的不像话。 联想起前不久变态杀人狂对孩子下手的凶恶行为,凛才恍然大悟,原来冬木早就实施宵禁了啊,自己这几天没在冬木生活,消息也不灵通了。 不过这个发展,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错了,不久之后,自己就有幸能见到那位杀人狂的真身—— 已经进展到这么快了吗? 凛在大脑里重现着当时的剧情,开始预估要和那位caster的御主打上照面的位置。 雨生龙之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那个变态的家。 掏出魔力针,凛开始检测周围环境中的魔力源。 新都这一片稍微繁华的地区,还是很安全的,魔力针安静地躺着,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动。 她习惯性地朝着间桐家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又在前行了一段距离后改变了方向。 她才不想去找间桐雁夜,只是习惯改不掉而已! 距离间桐家不远的西北方向,是相对低端的密集居民区,十几层的小公寓楼参差不齐地建在不到十亩的地头上。 为了方便又忙又穷的低收入群体,这里经常会有相对廉价的餐馆饭店。 不过将近午夜的时间,即便是这样的地方,也没什么人迹了。 凛走在两栋楼之间狭窄的过道里,居民们晾在外面的内衣还在滴水。偶尔掉落到自己脖子上的水滴,总是让她下意识地打个激灵。 确实挺可怕的嘛,这个地方。 ——魔力针红色的尖端急速地做起圆周运动。 不稳定的魔力反应,这附近的危险正在接近! 狭长过道外的街上,不成调的小曲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澄澈的声音哼着儿歌,危险距离凛越来越近。 凛注视着手里的魔力针,指针的尖端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停得很稳。如果没估算错,凛10点钟的位置,就是她要找的魔力源——雨生龙之介。 身体快了一步做出反应,凛将自己藏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内侧。 光被层层楼宇挡住,隐身在黑暗中的凛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儿歌时远时近,时断时续,随着不规律的脚步声,一只戴着银镯的手出现在远坂凛的视野里。手上的镯子散发着浓郁的魔力气息,附了魔的法器亮起蓝紫的荧光,在黑暗中无比显眼。 几个孩子乖巧地跟在哼着小曲儿的男人后面,毫无光彩的眼睛里,散发着最原始的恐惧。这样的状态,几乎是在孩子们想要求救的一瞬间,就被夺走了意识。 而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罪魁祸首,分明就是那个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凛的冒险-2 心下还在纠结地打着鼓,凛盘算了许久,还是追了出去。 从黑暗到光亮的转换,让她一时间竟然有点晕眩。 男人与孩子们的队伍显然并没走远,她的魔力针仍然朝向一个位置保持静止。 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凛低头朝前走去。 assass应该就在自己身边,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言峰绮礼一定会现身救她的,就像之前那几次一样。 她突然开始怀念起那伪神父身上的温度,以及不着痕迹流露出的绮礼特有的安全感。 视野变得狭窄,变幻着的彩灯在颓废的小巷里闪个不停。 凛停驻在一个废弃的酒吧门口,魔力针红色的尖端直指门洞。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轻手轻脚地朝里面走去。 脚下是湿滑的青石台阶,拨开厚重的塑料门帘,恶臭传了出来。 凛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睁大自己的眼睛,希望能够在黑暗中找到相对安全的路径。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吧台上的尘埃积了厚厚的一层。没有光,算是半个地下室的房屋结构中,唯一的可见光源,便是门帘外那不断闪烁的灯泡。 这样间歇性变化着色彩的光线反而让这里染上更深一层的恐怖。 越来越快的心跳让凛不敢轻举妄动,在适应了偏暗的环境之后,凛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发现了疑似头颅般的东西。 圆圆的形状指引着凛伸出右手—— 碰。 毫无生命力的东西直直地躺倒在地面上。 那是一个死人,或者说是真人做的人偶 明明是具和她差不多大的身体,此时却早已失去了呼吸的权利。凛看着她被粗线草草缝合的脸颊,后退着倒吸了一口气。 ——这些人,是禽兽。 身后的茶几上,空酒瓶就这样被凛撞倒在地。 凛呆愣的后知后觉,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戴着银镯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让此时的小女孩失去了反击的时机,她的心跳宛若疾鼓,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却促使她越发地清醒。 不能死,如果在这里失败,assass肯定又要回去告诉绮礼自己是如何的丑态百出了! 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注入魔力的红宝石,凛用藏在阴影中的手找到最好的角度,朝着男人的右眼弹了过去。 坚硬的宝石砸在眼球上,雨生龙之介吃痛地捂住了脸。 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即酝酿起续了魔力的火球,朝龙之介的身体发射过去。 火焰似乎撞上什么透明的屏障,仅仅发出咚咚的声音后,便熄灭了。 ——龙之介身上,一定有起着保护作用的结界。将目光移向男人左手的镯子,凛想都没想便握了上去。这个祸害人的东西,一定要由她亲手烧成碎片! 魔力与魔力的相接产生了异变的气流,被凛的魔术所激发出保护机制,香雾自银镯表面升腾了起来,短短几秒,凛便被眼前浓郁的香气迷住了心。 根本,放不开手 从镯子上传来的温度与心跳,像极了那个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言峰绮礼笑的那么温煦,手被他轻轻地牵住,绮礼痴情地托起她的手背,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吻。 “我爱你,凛。” 这样的誓言仿佛感动了天,凛周围的迷雾四散开去,她将他的样子看了好几遍。 一反常态的绮礼褪下神袍,换上了仅在婚礼上才能见到的西式礼服,他是那么帅气,那么沉稳,原本木然的眼睛里,染着喜悦的神采。 “嫁给我,凛。” 她什么时候要嫁给他了?! 远坂时臣出现在证婚人的位置,就连葵也一脸的喜极而泣。 狠狠地想要抽出手,凛却被眼前的绮礼搂住了腰,“拒绝的话,我就杀了远坂时臣”。 场景一瞬间就变了,明明前一秒还是白得无比圣洁的婚礼大堂,下一秒就被血染的宛若地狱。 绮礼的黑键没来由地插进自己父亲的胸膛,风一般的速度让凛甚至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放开我” 凛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倒进血泊,母亲也在瞬间被下一把刀抹了脖子! “我说,放开我!!” 全部都是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只不过是用自己最在乎的人做为要挟罢了,这该死的c邪恶的镯子,竟然敢侵入她的思想,找到她最弱的心绪!! 精神在参透魔镯秘密的瞬间重回凛的大脑,她的手被镯子固定在龙之介的臂弯,手心已经被烫出了水泡。 要努力,只要再努力一次! 魔力在瞬间被调动,凛将他们汇聚在手心,狠狠地对魔镯发着光的截面握了下去。 香雾被瞬间冲散,两股不同气场的魔力在龙之介的胳膊上较量着,对魔术毫无办法的男人甚至没有还手的机会! 他只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然后想要抽出被凛抓紧的手臂。 这个男人够不成威胁! 凛松了一口气,最终以全力将镯子击碎。 乌黑的金属碎块掉落到地面随后,孩子们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凛彻底破坏了龙之介的陷阱,被迷惑了心智的孩子们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能力。 总算,没辜负自己远坂家族的血统。 攥住受了伤的手,凛蹒跚地从桌上跳下。龙之介被眼前混乱的场面折磨的束手无策,是要先逃跑比较好,还是两孩子们控制住? “凛!”柔弱的声音将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短发女孩从暗门中跑向她,将她紧紧地抱住。 “我就知道,凛一定会来救我的!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 虽然难得被女孩子抱住,但凛此时完全没心情享受啊! 眼前的同龄女孩,很可能就是原有的凛记忆中那个好朋友琴音。 稀里糊涂地帮助琴音抹干净泪痕,凛带着她跑了出去。 喧嚣很快让公寓区的人们从床上爬了起来,居民们报了警,凛偷偷藏在角落注视着过来善后的警察,心里却久久没法平静。 原本只是为了测试自己魔力的进步程度,没想到又推动了剧情。 在这之后,caster与其主人的“艺术行动”应该会更加隐秘。 如果当时可以把那位御主一起杀掉就好了 凛为自己当时的犹豫感到后怕,她的样子已经被雨生龙之介看到,再过不久,或许caster就会过来找自己复仇,毕竟,将活祭品悉数救走可不是友好的表现 看着仍旧保持圆周运动的魔力针,凛突然发现此地不宜久留。 小女孩提步就走,却在准备落脚的瞬间,踩上一地的柔软 借着巷外大街上路灯的光,凛看到,脚下黏腻的肉块,正分泌着青黑的体液。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啪嗒,啪嗒。 似乎是感知到凛的迷惑,越来越多的肉块从天而降,这些不断蠕动着的物体,仿佛是陆行的海星,他们缓缓接近凛的身体,然后张牙舞爪地扬起了足腕 不好!caster就要来了这些海星状的东西,凛突然记起原先动画里那可以再生的海魔,这分明就是那家伙的分支。 再一次调动起魔力的储备,凛将火焰对着周围的肉块射了出去。 太多了,烧都烧不完 而且,魔力就要—— 双腿开始打颤,凛靠墙墙,希望以此能够坚持住更多的时间。 该死的,谁来救个急。刚刚为了破解掉魔镯,凛已经消耗了太多储备的魔力,这具幼小的身体,现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唔。” 肉块爬上自己的大腿,湿冷的粘液几乎让凛连连作呕。 “救命,谁都好,救救我” assass,绮礼,明明在监视我吧,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从指尖能操纵的火焰越来越微弱,凛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因魔力亏空而极速拓展的魔力回路让凛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好痛! 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犯病!这不争气的身体!! 阴影中降临的男人,带着不着调的嘲笑。 caster的身形正超自己逼近。 “破解了我法器的人,竟然是个小姑娘?” 得想办法逃走才行!“看起来龙之介又捡到宝贝了,将这样的小姑娘做成容器一定能发挥很大的用处吧,龙之介?” 他对着空气淫荡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思,眼神却在凛的身上一动不动。 就在那双惨白的烂手即将触碰到凛的脸时,带着巨大嗡嗡声的狂风刮进了破烂的小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罪人 密集的薄翼充斥在凛的眼前。 虫子们堆叠在肉块上,泛着粘液的海魔腕足几乎是在瞬间被吞噬殆尽。caster将自己隐藏在透明的屏障下,将不断攻击自己的虫子挡在身外,他对战场的判断仅用了短短几秒。 ——雨生龙之介已经开始召回他了。 尽管对于无法回收眼前女孩的身体这件事让他很遗憾,但吉尔斯·德·莱斯也同样不认为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好事。 撤销对海魔的控制,caster从小巷抽身。 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凛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安全了吧。 魔力针的尖端仍然闪着红光,但凛却对她身后男人散发出的魔力气场无比熟悉。 “好累啊,雁夜叔叔。” 呢喃着前来救援的男人的名字,凛笑着倒向地面。 她此时的肌肉已经彻底无法动弹,僵住的神经不断阵痛,身体非规律性的抽搐明显让间桐雁夜大吃一惊。 男人几乎是和她一起跪到地上,伸出手将失去平衡的她揽到自己怀里。 想要问她到底怎么了,将女孩身上的异变看进眼里之后,间桐雁夜便把自己的问题咽了下去。 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紫红的魔术回路正在急速增长。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皮肤上的不良反应却和雁夜使用印刻虫拓展魔术资质时有共同的效果。 ——都是在短时间内将魔术回路繁殖到身体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为间桐赃砚连凛都不放过,带着她一起进行了非人道的人体开发。 紧紧抱住幼小女孩的身体,间桐雁夜艰难地站起了身。 不可以将她送到远坂家,这种状态下的凛会让葵陷入担心的境地。 循着最阴暗的道路行走着,间桐雁夜避开人们的注意,背着凛进入自己曾经租住过的公寓单间。 这还是他在刚刚回到冬木的时候,租下的落脚地。距离一年到期,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这里,雁夜从过道外的花坛土里摸到了自己一年前留下的备用钥匙。 “凛,这样就安全了。” 看着女孩咬紧的双唇,间桐雁夜用袖口帮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她的身体是那么烫,即便不说出此时的感受,从女孩口中偶尔轻泄出的呻吟中便可得知,远坂凛此时究竟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床单上落了很多灰,但相比于其他的位置,也只有那里还算整洁。 雁夜将凛放在床上,用湿了水的毛巾帮她降温。她是那么小,即使是胳膊最粗的部分,一只手也能绰绰有余的握住。 “痛的话就抓住我。”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一个人挣扎,凛胳膊上的魔术回路向外蔓延着,滚烫的皮肤下,毛细血管被撕裂,渗血的软组织让整个胳膊浮现起大片淤青。 凛。 徒劳的呼唤着她的名字,雁夜将女孩的衣服解了开来。 身体没有厚重棉衣的束缚,凛出汗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体温也没有刚刚那么烫了。看着凛渐渐平顺下来的呼吸,间桐雁夜的泪水瞬间涌出。 为什么连凛也变成了现在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雁夜叔叔。” 阵痛过后,凛的情况好转了许多。她抬起手,摸上跪在自己床前男人的头。 他是那么脆弱,苍白的头发随着主人啜泣的动作起伏着。 为什么要哭呢,她现在明明已经没事了。 “雁夜叔叔,你怎么了。” 声线尽管还是很虚弱,凛此时却更担心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的情况。让他看到了最脆弱的自己,以及身体上极为诡异的变化。 “凛。” 无力感笼罩在间桐雁夜的双肩上,他抬起头看着凛,眼前女孩正憔悴地对着自己微笑,苍白的脸上混着泥土和汗水,再也找不到初见时的傲人与优雅。 让凛变成这样的人,究竟是谁让凛染上灰尘的人,究竟是谁! 绝对不可以饶恕他,绝不可以! “凛,为什么魔术回路会暴走。” 关切的眼神里透着心痛,间桐雁夜握住了凛的手。那孩子炽热的手背上,纤细的魔术回路还在开疆拓土。 仍旧会出现的阵痛,让凛变得敏感起来,即便是最轻微的触碰,都会让她产生剧烈的痉挛。 “先先不要碰我,雁夜叔叔” 忍耐着,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仔细想了个透彻。 她需要用这一次的机会,让间桐雁夜彻底对自己打开心扉。 真是可笑啊,自己期待中的人,却永远不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她想到那位将自己缩在地下堡垒中的伪神父,言峰绮礼此时一定一边听着assass带来的前线情报,一边偷偷嘲笑自己吧。 “凛,还是很痛吗?” 间桐雁夜看到女孩蜷缩着的身体,下意识抽回了手。 他的触摸会带给凛痛苦,没有任何办法,他帮不到她,只能看着她一个人就像看着葵一个人在远坂家坚持,就像看着樱一个人在虫室煎熬一样,只能看着她一个人咬牙活下去! 带着最后的期待,间桐雁夜再次向凛问出了魔术回路暴走的原因。 他多么希望能够得到“只是错觉”的答案,但女孩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陷入另一个深渊。 “我对雁夜叔叔说过,如果你不接纳我,我就会自己一个人去参战这样的话吧。” 凛看着天花板,说出早已酝酿好的句子,一步步将他拖进自己的陷阱。 间桐雁夜,就是今天了。“凭我现在的身体,想要参战得到胜利是完全不可能的”,凛偏过头,看到了男人低垂的头颅,他的眼泪掉在床单上,仅仅一小会,就湿成了一片,“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试着拓展自己的力量”。 凛抬起手臂,似乎想要在空中抓住什么。 幼小的拳头甚至不能坚持抬起几秒,凛的手被雁夜握住。 “所以你就去做了残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吗凛。” 微弱的声音自帽兜下传来,间桐雁夜悲恸的声音让他连带着双手都在颤抖。 施加于凛手腕上的力量是那么强大,间桐雁夜狠狠地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砸向地面。 几乎是瞬间,被地面摩擦出的血液,染红了男人的皮肤。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呢?” 看着男人愤怒的模样,凛将最后的话说了出来。 “因为最后一个能依靠的人,已经舍弃我了啊,雁夜叔叔。” “只有努力才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不是吗,因为你的servant是最强的啊。” 凛若无其事地冲着他笑了,默然地看着男人就此彻底崩溃。 ——就是这样啊雁夜,就这样彻底成为我的人吧! 雁夜愣在当下,他要如何能够相信呢,红衣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凛那些“想要成为雁夜叔叔的助力”的话只是戏言而已,明明之前是这样自我安慰的,谁能相信八岁大的孩子做出的承诺他不过以为她是在冲动地开玩笑。 承受悲剧的人只有他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连凛也要卷入这场战争。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在怜悯我吗。” 狰狞的脸上满是泪痕,间桐雁夜惊恐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凛。 他一定很不安,凛的怜悯让他迷失了最初的理想。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为了给心爱的葵和痛苦中小樱幸福。为什么,为什么奢望着的幸福迟迟不来,就连唯一能够安稳存活的凛也被自己 ——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幸福的修正者 不,错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让葵,小樱,凛陷入不幸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葬送葵的幸福,将小樱送入魔窟,把凛推入邪道这一切的不幸,造成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 远坂时臣。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我从父亲的书里找到了急速扩展魔力的方法”,凛将间桐雁夜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真是一出好戏啊,虽然不想这样承认,但凛的话还是完全激起间桐雁夜的仇恨,“我只想站在雁夜叔叔身边,将小樱解救到自己身边”。 假话。 不折不扣的假话,凛自穿越之后,甚至连樱的面都没见过。 她大概还是喜欢她的吧,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温柔而贤惠的,妹妹。 她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个词,无论前生还是现在,她都没有体会过姐妹的意义。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而已。能信任c能指望的,只有自己。 “救回樱”这三个字,仅仅是为了将间桐雁夜拉向自己身边的说辞。 但即便是凭借这样单薄无力的句子,也彻底击破了男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只有一个人承受不幸,太痛苦了啊。 被虫子噬咬的痛苦,被求而不得之人折磨的痛苦,被对圣杯这一执念困扰的痛苦,被樱受到残害那一场景冲击的痛苦。 救救我。 若是真的有人能够理解我就好了。 若是真的能将我的悲伤传达给谁就好了。 一个人坚持,真的好累。 雁夜的身体里,虫子们正在神经与血管中蠕动着,用骨血凝聚起的魔力经由虫子储存,最终转化为一切战斗的力量储备。 每一天每一天,这样严苛的折磨都要进行无数次。雁夜忍耐着,忍耐着,拼尽一切让自己不发出呻吟声。 真的好痛苦。 真的好累。 “我会帮你的,雁夜叔叔,在赢得胜利之前,完完全全依靠我吧。” 奶声奶气的句子里,透着诱惑的气息。 ——就是现在了,远坂凛。 从床上爬起,凛将跪在自己面前男人的头颅拥进了胸怀。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远坂凛了,所以不要再难过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这是带着诱惑的幸福魔咒。 依靠凛就可以得到幸福,依靠凛就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凛来理解自己,凛来为自己的使命助力。 “凛。” 任凭间桐雁夜的眼泪打湿衣衫,凛动作轻柔地安抚着他。他的体温好低好低,寂静的夜里,除了男人低声的啜泣之外,来自雁夜体内印刻虫蚕食骨血的嘶嘶声,也极为明显。 眼前的男人,大概除了皮肤之外,内在的一切都被腐蚀殆尽了吧。 这样的痛苦,是怎样忍耐至今的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进入这样残忍下作的魔道。 为什么要选择将给葵与小樱幸福的使命系带在自己身上? 真是可悲啊。 真是自私啊。 他所想做的一切,完全不会让任何人幸福,他想做的一切,都是无疾而终的一厢情愿罢了。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从帽兜下传出,间桐雁夜用带着重重鼻音的句子,向凛道了歉,“对不起”。 为了什么理由而道歉呢? 凛完全不知道。 “正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不可以将你拖进这场圣杯战争的泥潭。” 到底还是拒绝了自己啊,间桐雁夜。 男人说出了坚持的理由。 “我会终结这一切不幸的,罪人只要由我一个人做就好。我会将挡住你们幸福的障碍一一清除”,间桐雁夜回抱住女孩的身体,“我会亲手杀掉远坂时臣的”。 或许是悲痛导致精神已经崩溃了吧,间桐雁夜就这样在宿敌女儿的面前,亲口说出要终结其父生命的句子。 凛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嘲笑了他幼稚的想法。 多么单纯的男人—— “我要将那个狠心的男人,亲手打败。” “打败他,我,妈妈和妹妹也绝不会得到幸福哦。” 将他最后的一层护甲揭开,凛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间桐雁夜面前。 “杀了远坂时臣,母亲也不会幸福,她最后的结局,也只有对着父亲的遗照守寡一生而已”,听到自己的话,间桐雁夜就这样僵在凛的怀里,“樱也只能继续在间桐家得到非人道的待遇”。 “雁夜叔叔对父亲的仇恨,只是徒劳的自私表现罢了。” ——不是的。 推开凛的身体,间桐雁夜猛地站了起来。 不是的,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是远坂时臣啊。 将挚爱夺走,将女儿置于毁灭的境地,亲手终结一切爱与梦想的那个人,那个远坂时臣,才是罪魁祸首啊! “不是的,不是的。” “叔叔为什么要将过错推到远坂时臣身上呢”,凛也站了起来,借着床自有的高度,小女孩与间桐雁夜的视线落差难得地缩小了。 “让你变成不人不鬼样子的罪魁祸首,明明是间桐赃砚;让樱变成这样虫子容器,让葵和我不能团聚,让幸福变成妄想的罪魁祸首,明明是圣杯啊!” 呐喊。 凛发自内心地呐喊出想要说的话。 这样的话已经在她的心里酝酿了两个人生的时间。 从穿越前到现在,她还是憎恨着圣杯战争。 如果没有圣杯的话,所有人都不会步入困境。 为什么间桐雁夜要恨自己父亲呢? “你只是因为他夺取了自己挚爱的女人而心有不甘吧,雁夜叔叔。” 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扔了出去,凛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的向后退去。 “不是的” 重复着否定的句子,间桐雁夜后退至门口,他倚着墙壁无力地下坠,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样歇斯底里的悲泣,让此时的他无助的像个孩子。 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间桐雁夜。不是怜悯,不是同情,只是从心底升腾起难以解释的悲凉。 “如果你真的爱葵,为什么不去向她表白呢?” 从床上跳下,凛朝着雁夜走了过去。 “如果你真的觉得是时臣做错了,为什么不告诉时臣他错在哪里呢?” “别说了。” “如果你真的为了樱着想,为什么不带时臣看看樱到底在间桐家接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求你别说了” 除了逃避,然后转嫁恨意之外,间桐雁夜,你还会做什么呢? 凛看着他爬向门口,挣扎着想要拉开把手,夺门而逃的动作——太难看了啊,间桐雁夜! 用尽全力将他拉回到自己面前,远坂凛狠狠地抽出手扇向他的脸。 “清醒点啊,间桐雁夜!” 实打实地接下了凛的巴掌,间桐雁夜任由自己躺在地面。 混着血的眼泪染红了他那凹凸不平的脸颊,白化的身体随着呼吸不断抽动着。 “我真的,很喜欢她啊” 喜欢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男人的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 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那张似乎随时会碎裂的,悲惨的脸。 “那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的心意呢。” 对这个男人,凛真的恨不起来。她的愤怒,仅仅局限于他模糊的思维和不着实际的幻想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凛是真心希望能给他带来幸福,并修正他的幸福。 承受了这么多的悲惨的人,也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啊。 “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呢”,间桐雁夜笑了,笑得如此用力,仿佛看到了什么滑稽的场景,她看着他盯着天花板,呢喃出所有真相,“我没有给她幸福的能力,我的母亲就是在生下我之后死在虫仓的,作为虫子的繁育苗床”。 我不想将葵拉进深渊。 “凛,我很差劲吧,作为男人,没办法给心爱的女人幸福,没办法给她富足的生活,没办法给她稳定的家,就连带她私奔的勇气,我都没有” 他没有那个自信,向葵告白后得到她,并且带她私奔离开间桐家。 钱和尊严,他都给不起。 “这是我最后一件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以命换命。 眼泪从心底涌起,凛下意识地跪在雁夜身边,抱了上去。 “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啊,我也想让雁夜叔叔幸福。” 就这样对我打开心扉吧,间桐雁夜。 就这样让我成为唯一能理解你的人吧,间桐雁夜。 在得到你之后,我的圣杯战争才能正式开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老娘是男人啊! 黄昏时分,凛从睡梦中惊醒。 冥冥中的召唤让她一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梦里的女孩正向他招手,红色的衣衫,挺阔的短裙,活力四射的双马尾,那不就是自己的模样吗? 远坂凛正在召唤他。 或者说,原本的那个凛,正在召唤此时的自己。 那是远坂凛的灵魂吗,是因为自己夺取了她的身体而降灵来惩罚自己? 此时的凛伸出了双手,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又在床上四处翻找着可以作为镜子的东西,身体是不是已经被夺走了呢,此时的自己还是不是远坂凛呢? 没来由的不安让凛突然焦躁起来,粗鲁的动作惊醒了睡在自己身边的间桐雁夜。 尽管此时的心情并不愉快,但凛完全不想妨碍到这男人,要知道,间桐雁夜还是第一次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至少凛从没见过他能在起床的时候面带微笑,平顺的长舒一口气之后,稍微伸了个懒腰这样的情况。 间桐雁夜这么有活力还真是难得啊。 凛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在找什么呢,凛。” 孱弱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错,他将凛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捋了捋,随后便拉开了窗帘。 落日的余晖洒满不大的房间,将整个屋子浸染上了金黄的蜂蜜色。这是一个相对平静的傍晚,窗外的公园里,刚放学的孩子们正在进行小打小闹的游戏。 “在找镜子。” 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是那么急了。 既然间桐雁夜仍然称呼自己为凛,那么她此时的容貌和身体大概并没有变化。想了一下,出于礼貌,凛还是把自己刚刚着急去找的东西告诉了他。 “镜子的话,好像只有这一面”,雁夜下床拉开了衣柜,贴在柜子门内的等身长镜,将凛的身形完全反映了出来。 ——好丑! 镜子里的自己,睡的七扭八歪的辫子松垮地吊在头上,衬衣的领口被大大敞开,袖子上也全是皱皱巴巴的褶子,小小的背心就这么暴露在间桐雁夜的眼前。 那男人也是,看到这样衣冠不整的自己,竟然连点反应都没有! 非礼勿视啊亲,间桐雁夜到底懂不懂啊!这人果然是个萝莉控啊没救了! 下意识捂住自己前胸,凛红着脸冲间桐雁夜吼了起来! “是谁允许你解开我衣服的啊!你这个!变态萝莉控!” “哈?” 完全没预料到凛会出现这种反应,间桐雁夜迷惑地站在原地。 “随便解人家的衣服竟然还要装傻吗!” 管他是谁呢,本能让凛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继昨晚结结实实地受了凛一巴掌之后,间桐雁夜现在又结结实实地受了凛的一记枕刀。 一定很痛吧,脸。 “倒是稍微还个手啊” 自己解恨以后,凛才想起来眼前这人可是个比自己还虚的病秧子悻悻地嘟囔着狡辩的句子,凛跌坐回床上。 好气哦虽然她也知道,解开衣服是间桐雁夜为了给昨晚魔术回路暴走的自己进行身体降温进行的救援方法,但一想到自己被别人看光的情况,她就! ——等一下,为什么她要在意这个啊? 男人的话,为什么要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在三次元活了二十多年! 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凛之后,行为和思维方式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好奇怪。 会因为内衣被言峰绮礼捡走而害羞,会因为差点被眼前这个死萝莉控看光而害羞!什么啊,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担心胸罩和内裤被同性见到? 讲道理啊,换做他以前,肯定是要贴过去和言峰绮礼一起研究内衣构造的吧! 呕—— 自己这种行为,可是被完完全全的女性化了啊。 这样的想法,做事习惯和处事方式,与小萝莉确实没区别,莫非是他这次角色扮演太过火了,导致代入感太强? 不行啊,她得保持自己正直的身和心! 随便帮助间桐雁夜增值魔力这种事情她可是再也不会做了!嗯,没错,目的达到了之后,间桐雁夜就没用了! 她才没必要对他那么好。 “要去洗澡吗,凛,我帮你弄好热水了。” 一个人纠结的功夫,间桐雁夜已经将卫生间收拾了出来,花洒源源不断地涌出热水,雁夜正帮她为卫生间升温。 昨晚经过和caster的战斗,两个人都变得脏兮兮,再加上睡前,间桐雁夜闹得那一出“对葵痛彻心扉的告白”,凛和他这狼狈的样子都没法见人了。 或许是一夜就对她打开了心扉,间桐雁夜此时倒是对她完全不设防了。 嘛,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吧,没有朋友,不被人理解的独行者,恐怕也只有凛能够信任了。 只可惜,她可能对不起他无条件的信任。只把他当做家仆就好,这样等到以后分别,才不会难过。 看着他为她做的一切,虽然是很细心没错了,但凛才不会就这样被他轻易讨好,做为下一任的远坂家主,她对家仆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当然c当然要洗了。” 虽说脑子里早就酝酿好了刻薄的挖苦,凛在见到间桐雁夜这张脸之后,还是本能的收敛了起了自己嚣张的气焰 果然对他就是说不出狠话。 “麻c麻烦你了雁夜叔叔” 啊啊,太没用了远坂凛!说好的将间桐雁夜视为家仆呢! 岂可修,怎么到关键时刻又怂了! “这是没用过的毛巾”,她看着他拖着废掉的半边身子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酸酸的,“这是新衣服,我没穿过的,可能会大一点,但还挺暖和的”。 就像是等待主人夸奖的忠犬,间桐雁夜跪在床前,给凛将必需的物品一一摆好,然后乖乖地期盼着她的回应。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凛突然发现自己的脸早就烫得不行了。 错开盯在雁夜脸上的视线,小女孩抱起衣服就钻进了卫生间。 “知道了,我洗完就出来!” 草草地回应了雁夜,凛在花洒下傻傻地捶着墙壁。 她没救了! 为什么要这么奇怪啊,莫非是凛原本的灵魂残片在作祟吗? 联想到梦中女孩对自己的召唤,远坂凛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万一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自己的本愿,而是远坂凛旧主灵魂对现世依依不舍的执念 究竟,她是为了什么才穿越城远坂凛的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使魔 成为间桐雁夜的魔力辅助,是需要条件的。 就凛所知,远坂家世代袭承的魔术与间桐家的并不同源。想想也知道吧,以“破坏”和“切断”做为主要效果的宝石魔术,完全没办法和间桐雁夜掌握的能力进行转换。 间桐魔术的性质,主要为“改变”和“侵蚀”,也就是通过“虫”做为载体,将水属性的魔力转嫁到人的身上。 尽管这样横插直撞的魔力增殖办法毫无优雅性可言,但凛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实战上十分见效。 拉起间桐雁夜的袖口,男人胳膊上斑纹纵横的魔术回路展现在凛的眼前。 能够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将魔力枯竭的“麻瓜”开拓到现在魔术回路遍布全身的状态,间桐家魔术的有效性,不言而喻。 直接进行魔力供给是不可能的,想要在战场上为间桐雁夜进行远程魔力辅助,凛需要找到合理的传递介质。 最早为他补魔的时候,凛选择使用双方的血液做为媒介。尽管这样的方法最直接,魔力吸收的效果也最大,但代价过于昂贵。 实战上是不可能直接使用这种方式的,不仅不能远程,还会为此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像个专职魔术师那样设立法阵,进行魔力的远程输送也是不可能的,魔法阵不能位移,这样就会导致施法人毫无机动性可言,如果被卫宫切嗣这种喜欢玩阴招的御主发现,就只能坐以待毙。 看起来似乎陷入了僵局,凛干脆放弃了思考。 “雁夜叔叔,我饿了。” 她需要转换一下心情。 屋子里没有煤气和食材,做饭基本是没戏了。 公寓外就是饭馆密集的低档商业区,间桐雁夜带着凛走下了楼梯。 他已经很久没试过出门吃饭了。 长期生活在地下虫室的间桐雁夜,每天几乎都是带着铁锁,托着餐盘进食的食物对他而言,仅仅是维持身体机能,供养印刻虫榨取生命形成魔力的饲料罢了。 夜晚的黄金时段,忙穷一族才刚刚下班,街道上一时间人声鼎沸。不敢在人们面前行走,间桐雁夜习惯性地选择了偏僻的垃圾道。 走到巷口,冲鼻的恶臭随着风飘了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远坂凛,雁夜突然就说了声抱歉。 他已经没办法适应人群中的生活了,虫使就要有虫使该待的地方。 下水道和垃圾巷,是间桐雁夜最常走的路。这里人烟稀少,不仅方便召唤虫子,也能让他在连日累月的疲劳中彻底放松。 凛倒是并没有体现出任何厌恶的情绪,相反,她为自己见识到了这样的场景感到兴奋。 或许是感应到饲主的气息,窸窸窣窣的声音自阴影中传来,凛注视着雁夜身后的巷道,虫子们聚集到路灯光线无法直射的一处,发出低吼般的威慑声。 此时的凛,是个侵入间桐虫阵的不速之客。 雁夜连连道歉,开始动用魔力安抚受惊的虫群,他觉得自己一定吓到这个女孩了。即便是他这样的大男人,在最开始见识到这样的场景之时,都觉得脊背发寒。 目光撇过凛的位置,与想象中的情景不同,红衣的小女孩见到宛若潮水般的虫群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欣喜若狂抓住甲虫研究了起来。 “好硬的外壳,雁夜叔叔,这种类型的虫子有什么用嘛?” 凛捏着甲虫的外壳,与手掌一般大小的虫体浑身黝黑,薄翼折叠在宛若钢板的鞘翅之下,爬行速度快,走路的样子也非常滑稽。 “这是,这是用来侦查的虫子。” 因为会害怕这样的自己被凛嫌弃,间桐雁夜的声音异常的微弱。 “那么之前,我们打caster的时候,你派出来救我的那个,能飞的那种呢?” 凛兴致高昂,她是真的没想到间桐家的虫子还有这么多分类。 “那是翅刃虫,食肉为主。” 悄悄召唤出具有飞行能力的成虫,雁夜放在手中递给了凛。 “攻击的时候使用这一种,侦查的时候就用甲虫,那么防御呢?针对外敌的魔术攻击,有什么样的虫子可以操纵吗?” “目前,只有一种。” 雁夜想起之前拜托脏砚为自己找来的防火虫,这还是他预想着在与远坂时臣交战之时进行保护自身的唯一屏障。 呼出火焰符文,凛制造的火球朝虫子飞了过去。 几乎是直面火焰,这小小的飞虫即便是浴着火,其飞行轨迹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凛看着它从容落回到雁夜指尖,发自内心的笑意扬在了脸上。 “雁夜叔叔,我知道怎样帮你打赢这场战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间桐家的远虑 今晚的冬木,注定不会平静。 凛躺在间桐雁夜的床上,观察着大宝石里投射出的不同景象。被间桐雁夜派往不同前线的侦查甲虫们,此时已经纷纷带来了完美的报告。 ——除了雁夜之外的所有aster都已经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野中。 她没办法直接操控间桐家的虫子,但她可以随便驱使那位亲爱的雁夜叔叔。战前收集好所有御主的信息,是必须得努力的事情。 在垃圾巷被自己治愈的间桐雁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完成的很好。 原本以为可以在剩下的时间里,与雁夜好好商讨作战计划,结果这男人半路收到消息,脏砚已经召他回虫室了,恐怕今天在有人出手之前,雁夜都要在虫仓进行魔力的增殖。 没有办法,他现在必须扮演好一条被间桐赃砚随叫随到的狗,想要得到间桐家的力量,就必须服从脏砚的安排。 如果一切没有变化的话,今晚的冬木就会开启servant之间的首次交锋。 ——archervsassass 输赢恐怕不言而喻。 幸好先前就已经和间桐雁夜达成了共识,通过侦查甲虫的共同感知,她能够与间桐雁夜接收到甲虫共享来的同一手信息,并且随时经由绑定于身边的飞虫实现即时的消息互通。 防火的虫体被远坂凛内嵌了精巧的红宝石,附上共同的契约之后,这样的虫子便成了凛徒手制作的魔导器。同样的宝石被分成了两半,凛用这样的办法做出了一个复制体,交给了间桐雁夜。 如此,原本为一对的宝石,就可以通过捕捉契约联系人的声音共振,完成信息的传播。 这是她从远坂时臣手里偷学来的东西,高级货。遥想起很久之前,父亲常常打开的“留声机”,凛便将魔导器的传声知识深深印在脑子里。 手里巨大的宝石形成泛着红光的“显示器”,凛推手一一将绑定在宝石里的画面投影到墙上,不同aster的动作和计划几乎是在瞬间被凛完全感知。 远坂宅邸的archer高高立于自家三楼的楼顶,即便是深夜也泛着耀眼金光的男人,此时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价值连城的匕首。今晚恐怕是时臣请他来做招牌的,那身体源源不断散发出的魔力能量,即便是在方圆几里外,都能被魔术师们感知到。 ——带着嚣张挑衅的意味。 目前为止的吉尔伽美什,还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所以——保持双方都相安无事的现状就好。 言峰绮礼则是稳稳站在西面的山头,他目光灼灼地远眺着前方的远坂花园,身后的assass则是蓄势待发地半跪在地。 侦查虫散发出的魔力源非常微弱,远距离一般无法感知,但负责检测绮礼的甲虫几乎是平卧在树林中,与绮礼的距离不到十米。 就算是凛这样学艺不精的魔术师都能感知到的气息,绮礼竟然视若无睹。 或许接下来的场面,就是要共享给所有aster看吧,伪装者的理由非常简单。 ncer几乎是在晚上八点就已经到了未远川的入海口,准时的不像话。他站在主人身后,掩藏住形体,一言不发地面对疾风迎战。 saber与caster的位置并没有被侦测出来,rider家庭外的结界也几乎不能被虫体入侵,尽管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御主韦伯的魔术能力,远胜于凛。打草惊蛇并不合适,凛干脆派虫子直接前往冬木大桥。 静静考量着眼前所见的实景,远坂凛心里开始规划未来第一枪要打响的目的地。 archer与assass的第一战一触即发,接下来的未远川集装箱堆放场上,也会出现最激烈的交锋。 凛掌握着间桐雁夜与berserker这样的中庸牌面,如何恰到好处地使用,以谋求最大的利益,成了此时的凛必须考虑的问题。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她得尽快决定出自己首要攻击的目标人物。 servant之间的冲突,她完全没办法参与,御主与御主之间魔术的较量,仅凭她一个身体单薄的萝莉也完全h一ld不住。 突然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思量到最后,凛闭上眼通过魔导器唤醒了在虫室接受战前开发的间桐雁夜。 男人的手上套着铁索,被脏砚吊在冰冷的石墙上。虫们前赴后继地涌入男人的嘴巴,蕴含着魔力源的虫体显然为雁夜提供了不少能量。 他不想去问脏砚这些自带魔力的虫子是从何而来,这个家里,除了自己之外,被脏砚折磨进而榨取魔力的,还能有谁呢? 樱的面容在他脑里越发清晰,他屈辱地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外涌。 嘲笑的声音自台阶最高处发出,佝偻着的身影就这样闯进雁夜的视野。 间桐赃砚。 这个混蛋—— 矮小的老人慢悠悠地走下楼梯,他那皱成一团的脸上,荡漾着邪恶的笑意。停在距离雁夜三步之外的地方,间桐赃砚举起了拐杖,柱向雁夜的脸。 虫子听话地四散而去,一时间,肮脏的虫仓变得死寂。 “看不出来啊,雁夜”,间桐赃砚话里带话,他将远坂凛安置在雁夜身边的魔导器递了过来,女孩的声音在整个地下室被无限放大,“你这不孝子倒是艳福不浅”。 失了真的声音模糊了凛的年纪,娇弱的声线里,凛几乎是耐着性子等待间桐雁夜的回应。 下意识地回叫了声凛,间桐雁夜突然就明白了间桐赃砚的用意。 尽管脏砚一早就知道远坂凛主动联盟的事实,但抱着好奇,男人并未过多插手二人的关系。远坂家的女儿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找雁夜的呢,得到雁夜的力量能为远坂凛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呢,从这件结盟的事情上,间桐家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助力呢? 脏砚一直在观察。 “很快就要开始第一战了,雁夜叔叔,我需要你的协力。” 小女孩的声音里透着真诚,她似乎是对迫在眉睫的交锋产生了恐惧。 一只手捂住雁夜的嘴,脏砚开声询问了起来。 “你准备先从谁下手?” 或许是没想到魔导器那头的“雁夜”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凛的声音明显停顿了几秒,“我的话,还是准备先解决掉那个最棘手的人”。 ——最棘手的人,是谁呢? “得把幕后的那几位拉到台前来,不管能不能赢,至少从正面给他们造成打击。” 小女孩的心思,脏砚已经理解了。 看了看此时正恶狠狠地朝自己瞪眼的间桐雁夜,脏砚大声笑了起来。 屏蔽掉魔导器收集声音的功能,苍老的魔术师亲手解开了雁夜身上的撩拷。 “雁夜啊,你可真令我惊讶。” 像是看着猫狗一般,脏砚充满爱意地抚摸着间桐雁夜那张残破不堪的脸,“远坂家的女儿果然是富有高资,今天这场战斗,就好好和她配合吧”。 像是明白了什么,脏砚的突发善心让雁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一定又在打着远坂凛的念头,雁夜死都忘不掉,初到间桐家时,这老头子说出的话。 ——“若是能把姐姐弄来教养就更好了。” “间桐赃砚!” 抓住脏砚的衣服,间桐雁夜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将手剜进老人的眼睛。 “不要这么激动啊,雁夜,你的魔力可是你行动的能量”,老魔术师充满邪意地笑着,恍惚间便将雁夜扔回地面,“单凭你自己的力量,也没办法打赢远坂时臣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帮我把远坂家的女儿带过来,我就允诺将樱放出虫仓怎么样?” 想要救樱的话,这不是正合你的意吗? 顽劣的那一个和乖巧的那一个,你选谁呢,吾儿雁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目标卫宫切嗣 来不及与间桐雁夜碰头了。 站在垃圾巷内,凛将自己转换了属性的魔力完全注入到眼前黑压压的虫群之中,急速吸收了魔力的虫子们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是负责侦查前线的虫系,机动性绝对不可比拟。 套用宝石魔术的模式,将虫体做为魔力储存的媒介,在间桐雁夜本体魔力供不应求的时候,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援助,这就是远坂凛的辅助策略。 远坂家族的宝石魔术之所以强大,原因就在于其实战中的延续性。承载魔术师大部分魔力的宝石,既可以当做武器对敌人发起攻击,还能作为能量补给。 在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中,她没办法完全暴露自己,直接在雁夜身边支持他;也不能藏在一个地方坐以待毙。 就算是间桐雁夜这种对魔术一无所通的男人,只要拥有魔术回路,从环境中汲取魔力的本能也是存在的,这是魔术师的天性使然。 利用虫子的机动性,雁夜可以在急需能量的时候快速吸收来自凛的援助。本身就是间桐使魔的虫子,即便昭然出现在其他御主的眼前,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既要保住间桐雁夜,也要保住自己。 将掩藏在重重敌人背后的阴谋家和完全不做输出的伪装者统统拉到舞台之上,凛第一战的目的就达到了。 减少不必要的输出是绝对科学的。 记忆里第四次圣杯战争中,间桐雁夜所驾驭的berserker浪费了太多战斗力。直来直去的打法和输出实在不算聪明,嘛——她也不指望狂战士的御主能做出什么厉害的事情。 一辈子活在自我世界中的间桐雁夜,连审视战场的全局观都没有。 还是由她来解决这一切吧。 ※ 萝莉形态的身体能够操纵的魔力实在太少了。 凛设下隐身咒,任自己漂浮在空中。拜泽尔里奇所赐,她现在已经可以将基础魔术消耗削减到最少——在飞行中隐身,甚至是在保持这种状态下进行一定量的魔术攻击,都已经不在其话下。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能够一战成功的把握。 远坂凛真正理解并且掌握到手的魔术知识,实在太有限了,仅凭继承到的少量印刻,就想要堂堂正正地和其他几位御主较量,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有什么方法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取得突破性的效果呢? 凛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窃取魔术印刻这样的事 如果被抓到的话,会被魔术协会通缉吧,远坂家的荣耀也会毁于一旦。 可一旦成功,得到的知识和实战技能简直是飞跃龙门一般的可观。 到底,要不要试试呢? 达到目的地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了。 将自己隐藏在肯尼斯设置的大结界之外,凛将未远川集货场的局势尽收眼底。现实的战力布局与记忆中的完全一致让凛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所有的事件都在按照正常的轨道发展,第四次圣杯战争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被打乱节奏。 凌驾于战场的正上空,凛仔细寻找着可以突破的点。 这是一个很空旷的码头平台,铁皮集装箱们错落有致的摆放在一起。距离未远川入海口最近的空地上,除了正与ncer对战的saber以及其后的白衣女性之外,几乎空无一人。 战斗间歇的过分静谧往往透着高度的危险,如果不是先前就了解过原著的剧本,凛可能根本无法判断出其他御主的大致方位吧。 四下全是静物,即便把眼瞪穿都无法找到任何破绽的凛,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搜索assass的位置。 毕竟印象中起重机的吊塔附近,那个蹲踞着的黑色人影之下,就是举着狙击枪的卫宫切嗣。 似乎是在印证自己的想法,assass并没有感知到结界之外凛的魔力气息,这大概就是肯尼斯大结界的硬伤吧,虽然看起来十分完美——结界的临界点不会与背景产生割裂,即便被破坏也不会给设置的人带来任何负面损伤——只不过,结界内外的魔术师在对魔力的感应上,却迟钝了很多。 仔细想想这样的短板也情有可原,肯尼斯根本不需要对结界外的环境产生任何紧张感。 像他这样高度职业化的魔术师来说,圣杯战争的概念也仅仅是魔术师们凭借实力的斗争罢了,谁能想到会有人选择犯规的方法另辟蹊径呢?正大光明的面对面较量才是魔术师的正道啊。 assass就像眼前的静物一样,与背景融为了一体,若不是身为有前世记忆的作弊者,凛或许会把它当成起重机吊壁的突起而彻底忽略。 ——毕竟是aps的气息遮断能力。 在心里默默回忆着百貌哈桑的数值,凛屏住呼吸从assass上空绕了过去。 还不能直接对assass出手,还不是时候。尽管她知道这个从者背后,正在与其达成共感知觉的言峰绮礼很可能在自己出手的时候就识破自己的隐身。 卫宫切嗣借着黑夜的天然迷彩,伏在集装箱顶的阴影里,在他对面等待指令的久宇舞弥或许到现在都没想到,危险来自于战场之外。 耳边的共振器里,雁夜的声音告诉他,berserker即将到场。 ncer还在和saber酣战,冷兵器碰撞出的强大响动,宛若地震前大地的轰鸣。 ——就是现在了。 水泥地表被枪尖撬翻,混凝土的地基桩块也在打斗中被削成两半。 巨响掩盖了凛低吟咒文的声音。 最先发觉异变的,是位于制高点的assass。 神秘而稳定的七芒星纹络几乎是瞬间出现在未远川集货场的上空——急速流动的红色光束在法阵内剧烈碰撞,几乎是短短几秒,巨大的圆阵就这样直直地砸往正下方。突破了肯尼斯的屏蔽结界,就这样罩在了久宇舞弥的面前。 这是一个有着封印作用的魔法阵,红色的立体光线甚至可以隔绝阵内外无线电的传播。 看不见施法人。 assass将自己的所见传递给绮礼。 “正直善良”的神父也被眼前见识的景象惊得呆愣于案前。 ——是caster吗? 能够凭空位移术式魔阵的,除了caster之外,还能有谁呢?? 久宇舞弥也是这样想的。 她几乎是被红光盲住了眼。 但仅管如此,女人的手指仍然紧贴在突击步枪的扳机上,凛冽样子宛若侦查中的猎豹。 ——看不见。 看不见危险来自哪里。 红色的立体光柱将舞弥与战场彻底隔离,她看不到阵外的情况,同理,卫宫切嗣也看不到她。 直觉告诉她,圆阵中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对不起。” 年幼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几乎是恍惚之间,枪被夺走了。 毫无用武之地,她的体术,她的视觉,她得以依赖的实战判断,都在这刺眼而不断闪烁着的红色光芒之中被削弱了。 危险来自身后,舞弥下意识地转身朝感知到的热源飞踢一脚。 回应她袭击的,仅仅是燃烧着火焰断壁。 “砰——” 突然出现的枪响让场上进行着的一切活动都停了下来。 舞弥。 呢喃着同伴的名字,卫宫切嗣下意识地从阴影中支起了身体。 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舞弥的位置,早就被泛着红的光束阵彻底屏蔽住了。 要暂停计划吗?要先救舞弥吗? 不。 舞弥只是个棋子而已。 在未确定实际危险之前,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求生之道。 毕竟,他眼下的光景,并不安全。 无法得知设阵的人是谁,如果选择营救舞弥——卫宫切嗣想到刚刚埋伏时就被自己发现的assass——也许还会遭遇到其他从者的突然袭击。 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御主之间结盟的成果吗? 如果是为了将自己引到众目睽睽之下,为什么要先解决位置偏僻的舞弥呢? 只是为了切断自己的后援? 这样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 静静看着倒在地上的舞弥,凛关掉了突击步枪的保险。 “我不会杀你的。” 先用魔法阵困住女人,光线做迷幻效果,普通人大概已经束手就擒了。 投机取巧地用抢来的武器打穿了舞弥的肺叶,又在女人的腿上补上一枪,这一次的偷袭,凛大概是赢在了对方是魔术外行的原因上吧。 舞弥已经没办法动弹了,每一次想要用力呼吸,都会从嘴里涌出一口血。 胳膊上针刺般的痛感开始出现,魔术回路又要自动延展了 牵制住舞弥之后,利用从者彻底暴露出卫宫切嗣的位置,自然会有人帮她收掉魔术师杀手的人头。 第一个目的就要达到了。 “就是现在了,雁夜叔叔。” ——嘶吼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从法阵之外传来。 冒着黑气的英灵赫然出现在卫宫切嗣的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被打乱的战斗顺序 如果说还能活着用几句话来形容怨灵的模样,卫宫切嗣一定会亲口将眼前的景象一一讲述。 这是在他人生中,极少遇到的,或者说从没遇到过的景象。 ——死气凭空出现在集装箱的顶盖之上,自脚边泛起的低温极寒让身经百战的男人第一次手足无措。 他呆愣在原地,看着这股黑色的魔力之流在几秒之内汇聚成人形。 失落,悲恸,憎恨。 恐怕世间一切恶意的感情都能够从这个不断哀嚎这的从者身上感应到。 该如何自救呢? 在servant彻底实现实体化之前,大概还是有活下去的可能吧。 卫宫切嗣镇定地后退着脚步,脑子里却早已翻滚起不间断的风暴。 黑色的铠甲开始实体化,碎裂的纹路下,流转着血红的光。 狂战士。 浓重的黑雾萦绕在英灵周身,让整个servant的身形看起来无比失真。 尽管无法从英灵渐渐成形的外貌上对其数值进行判断,但就其目前为止出现的狂化行动上来看,眼前的servant除了berserker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职阶。 这是caster与berserker的结盟战线吗? 利用高级魔法阵困住外援舞弥,再用berserker杀掉自己,御主们的直接打击目标难道是爱丽斯菲尔? 被杂乱堆放在身后的纸箱绊住了切嗣的脚步,他错开眼睛瞥了一眼场下的形式。 几乎是心有灵犀地,妻子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那被自己染上浓重感情的人偶,此时正带着担忧的表情冲他点了点头。 ——切嗣,要保护好自己。 或许是自己的臆想吧,死之前放肆一下又如何呢? 求生的本能让他突然兴奋起来,看着场下对战中的娇小骑士王,卫宫切嗣在berserker泛着死气的铠甲碰到自己之前,使用了第一枚令咒。 ——saber! 清丽的光芒绽放于眼前。 自身前逆向刮来的狂风甚至将berserker推向集装箱的边缘。 蹬住集装箱的铁皮,berserker的双手被泛着清正金光的大剑挡了下来。 真是千钧一发之际的保命。 切嗣突然就为自己先前低估令咒能力的事情产生了愧疚感。 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枪,切嗣以御主的身份对眼前的金发女孩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杀了他,saber。 将眼前这个邪恶的家伙立刻干掉! ※ ——上钩了。 将自己重新融入黑暗,凛站在封印阵外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卫宫切嗣上钩了! 她成功将隐藏在英灵背后暗暗偷人的家伙引到了台前来。 saber真正的aster,艾因茨贝伦家的最强大脑,就这样被逼无奈地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绮礼也看到了吧,按照那个伪神父的性格,即便卫宫切嗣能活着离开未远川集货场,也不会让他消失在自己的控制之外。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还伤不了卫宫切嗣。 今天的这一步棋,只是加速saber阵营的彻底暴露而已。 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枪已经到手,只是这不间断消耗着的魔力恐怕已经无法让封印阵继续维持。 权衡再三,凛撤销了对魔法阵的控制。 身体开始痛了,魔术回路又在肆意拓展,她得找到机会速战速决。 散发着黑气的berserker步步紧逼,看来相对狭窄的集装箱箱顶,并不适合saber的战斗发挥。 障碍太多了,这把大剑根本挥不起来。 将自己的aster死死挡在身后,saber拼命接下了一记重击。 并不能算得上安全,卫宫切嗣身边的形势极为严峻。 尽管得到骑士王的保护,但仅仅也只是捡回来一条命而已。 距自己不到20米高的起重机吊塔上,assass正虎视眈眈。西北角的工厂楼顶,ncer的主人——那位时钟塔的天才魔术师此时也正发出邪恶的笑声。 无论哪一个,只要此时出手,他必死无疑。 卫宫切嗣的形势几乎是瞬间从绝对利好反转成众矢之的。 “原来是个想坐山观虎斗的蠢货”,金发的男人站在夜幕之下,戴着白手套的食指直指自己的脸,嚣张的喊话里,无不透着对自己的蔑视。 “邪魔外道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久仰大名了。瞧啊ncer,他手上还拿着机枪呢。” 早就注意到了,ncer在心里回应着主人的呼唤。 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的saber正遭遇危机。 ncer抬头审视着集装箱上的阵仗,心下了然。无可厚非,此时是击败她的最好机会,只是,趁人之危并不是自己秉持的骑士之道。 提枪上跃,ncer并肩站到了saber的身边。 很明显,这样的架势是要与手持大剑的女性一道对抗berserker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尼斯下一个命令就是要ncer帮助berserker联合打败saber了。 对魔术师杀手嗤之以鼻的纯血天才,没道理不以魔术师的正统为由,对外道男进行绞杀。 这可是当前情势下的最好选择。 从者联合打败saber,再由自己亲手夺取外道男的性命,彰显埃尔梅罗家系的高贵,维持魔术师世界的根本清正,以正视听。 这才是他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 “我命令你,ncer——” 与凛先前预测中一模一样的命令出现了,肯尼斯的第一枚令咒也就此完成使命。 “雁夜叔叔,berserker就拜托你了!”将最后的叮嘱传达给雁夜,凛从高空俯冲了下来 就要没时间了,她得在隐身失效之前,完成退场前的最后一击。 疾风在急速下坠的小女孩耳边发出呼呼的啸声,将assass的位置深深印在脑子里,凛掏出最后的魔炮宝石。 ——这可是她用来保命的最后两颗石头了,成败在此一举。 言峰绮礼,再见了,希望你还记得我的样子。 此时的assass正在于自己的aster一起,完成共感知觉这样的仪式吧。 通过与servant共享的魔术回路,让自己的从者成为他的眼睛,亲身体验着战场上的一切。 既然能够同步视听,那么也能同步伤痛吧。 ——很近了。 assass也感知到了上空不断接近自己的气场,下意识地逃离迫近的威慑,从者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被掏出了几个洞。 抬头搜寻着天空,绮礼在深黑的夜空中捕捉到一抹艳丽的红。 紧跟着,双目被异样的物体彻底灼伤。 什么都看不见了。 除了痛苦之外,再也—— 硬生生承受住这样突然的打击,绮礼跪倒在地。 眼球开始流血,绮礼就这样与前线的assass彻底断了联系。 ——这是怎么了。 袭击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一对一? 百貌哈桑,言峰绮礼的servant。 凛对他的印象,可不仅仅在于那分裂成的无限个体上。 一个assass可以做到的事情尽管不多,但联系到他背后的那双眼睛,以及合理调遣就能形成的规范性谍报系统,凛还是决定先处理掉这个观战者。 毕竟,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想被archer阵营的任何一个人看见。 娇小的女孩是在assass中枪之后才闪现于眼前的。 或许是先隐身摒气,利用俯冲的速度开枪给assass以打击,尽管第一时间逃开,因为身体承受的伤害,在加上berserker突然的支援,assass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利用宝石魔炮轰瞎从者的双眼,凛的这一套的动作流畅的不像话。 卫宫切嗣能理解,尽管assass的敏捷为a,但其他数值确实要逊色很多,主动出击的出其不意可以很简单地削弱从者的敏捷数值。削掉a之后,自己眼里看到的,则是与常人无异的肉体。 但仅管如此,这样小的孩子,即便凭借身形的灵巧,也不可能在不经训练的情况下单挑英灵,并完成这样的对战。 魔力和体术缺一不可,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眼前的情景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疑点重重。 跳出主观,卫宫切嗣审视全局。自己的命已经被眼前的女孩救下了,不管其目的为何,自己都要珍惜这次转机。 借着assass被gan掉的机会,卫宫切嗣从saber附近的混斗中抽身。不方便携带的机枪被他就此舍弃,凭借着年轻时练就的体力与耐久,卫宫切嗣第一时间逃向安全地带。 爱丽斯菲尔已经将舞弥救下,车子也应该就停在不远处才对。 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 冷冷地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局势,切嗣将战场交还给苦苦抵抗着双重打击的金发少女。 ——可不要就这么死了啊,我的骑士王。 ※ 失去平衡的凛,就这样任由自己摔到一边。 肯尼斯观察着一切,随后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女孩身上。 没有令咒,不带从者,粗制滥造的魔术装备。 他几乎可以一眼看穿女孩身上那脏兮兮的,附了简单飞行魔咒的短裙。 学徒级别的半吊子,只会用投机取巧的低级魔术进行无脑攻击的外行人。 羞辱和愤怒从心里燃了起来。 没错,他所见的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小丫头是个门外汉。可就是这个门外汉,在他眼皮底下愣是搅局放走了自己最大的目标。 ——她也是卫宫切嗣的助手吗? 这个疑虑在他看到女孩手上残留的镁粉之后被彻底打消。先前在高亮度的白光下,红色封印阵的设置者,很可能就是她。 如果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就不可能做出这种出卖同伴的事情。 肯尼斯倒是想明白了,女孩这一出戏,不仅让那个魔术师杀手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更是让他和那家伙一起,浪费了两个令咒。 暗中赞叹了女孩灵活的手腕之后,时钟塔的高资教授把注意力分到了ncer的位置,将打斗的情形看进了眼里。 哼,剑阶的少女根本不是两个男性英灵的对手吧。这年头,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派女人上战场呢? 女人,女人。 趁乱逃跑的卫宫一行人,早就不见了。杀不了卫宫切嗣,干掉servant也是不小的收获。 肯尼斯重新审视眼前的凛,不管她是谁,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既然能够进入到自己设置的结界,并作出威胁自己利益的事情,就有不容小觑的危险。 不能被她的样子迷惑了,即便是孩子,谁又能保证这极东之地的魔术师战斗里不会出现政治军武上的“娃娃兵”呢?就连卫宫切嗣这种外道都被圣杯选中了啊。 不需要多问什么了。 决定用一击夺走她的生命,肯尼斯的掌心汇聚出透明的灵刃。 凛也在警惕着他。 ——卫宫切嗣为什么要逃走呢? 预想中切嗣的反击并没有出现,本以为卫宫切嗣在自己解决掉assass之后会直接开镜狙杀肯尼斯凛无法想象他最后作出的决定,逃走真的是上策吗? 放走肯尼斯最大敌人的自己,无可厚非的在此时成为了魔术天才的首要攻击目标。 saber就留给servant解决,而她——则亲手由肯尼斯自己杀掉。 一对一的话,她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计划崩盘了。 本想在卫宫切嗣狙杀肯尼斯之后,利用从泽尔里奇手中继承到的能力,第一时间窃取魔术师身体上的印刻此时却因最关键人物的突然离场而变得无比滑稽。 还有什么机会自救吗? berserker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和saber战斗的机会的,可以说除了令咒之外,现在的狂战士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命令了。 间桐雁夜,凛从没想过指望他。单单为berserker攻击魔力就已经是对生命的极大苛责了,如果再分魔力来救自己——她还不想让间桐雁夜这么早死掉离场。 风汇聚在肯尼斯手上,将灵刃的边缘彻底模糊。 这是和风王结界同效果的魔术,能够轻松驾驭风与水两种属性的全科魔术天才,几乎是仅仅发了一击,便将凛的肩膀刺穿。 “啧,偏了么?” 凭着印刻中学到的气流操控,凛躲开了必杀的位置,却也因此被男人不间断的灵刃攻击逼得连连后退。 魔力就要被耗尽了,储存魔力的备用宝石也被自己用在了死掉的assass身上。手臂到心脏这一段连连不断的痛感,让凛的全身开始频频出汗。 就快站不住了。玩心大起,亦或是女孩机敏的闪避能力让肯尼斯心情好了不少。 ——就是嘛,这才是他想要的魔术决斗。 尽管对手是个将将起步的半吊子,肯尼斯还是为她在这个年纪就掌握了如此优秀的技法感到惊奇。 精准的判断力,他悉数放出的风刀仅仅是在她的身体上划开几道口子而已。 “你的魔力只剩下一点了吧。” 看着女孩渐渐虚弱的模样,肯尼斯好心地提醒了她。 “如果不能一击带走我的生命,那么等待你的,恐怕也就只有死亡了。” 握向虚空,肯尼斯的手心赫然出现了泛着银华的液状物体。 “ferv一r,isanguis” ——月灵髓液吗? “如你所见,这是我最趁手的礼装”,堂堂正正地将自己的秘法告之凛,肯尼斯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能够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你的荣耀了,魔术师小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凌虐 被下作的半吊子魔术师搅了战局,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偏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就像是到了手的食物被狗打翻在地,就像是马上要计算出的科研成果被一把火烧光。 心有不甘。 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被一个 肯尼斯不怒反笑,灵活地手指操控着流转的水银柱,将其尖端不断缩小,再缩小。 准备开始一场虐杀吧,做为侮辱了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正统战场的惩罚。 宛若钢针的水银化身细剑,劈碎了一切屏障,朝着凛的眼睛插了过来。 借着风半空跃起,凛咬着牙躲过了第一击。 本以为会有喘息的机会,原本行经路线笔直的水银却突然转了方向。从背后穿破肋骨,锋利的尖端在凛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血毫无预兆地从胃里涌了出来,猛地吐出一口腥甜,凛无力地在肯尼斯面前跪了下来。 高下立判的决斗似乎并没有给肯尼斯带来什么成就感,他悲悯地看了看脚下的女孩。这样的对决,他甚至连三成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了。 狠狠抽出女孩身体里残留的水银柱,肯尼斯将其变幻成宽刃砍刀。 就这样一击毙命吧,战斗已经拖了太久。 手指准备发号出最后的命令,肯尼斯却在下一秒被火焰灼得惊了心。烈火席卷了身体,魔术师特制的隔热制服也是几乎在瞬间被点燃。 意外的惊喜。 将烦闷的心情转换成赞叹,肯尼斯在感应到火焰的同时,就用水银将火焰与肌肤彻底隔绝。 这是月灵髓液最简单的自动防御功能。 多么讽刺,她拼上性命释放的最后一场烈火,却仍然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 “这就是你最后的力量了吗?” 似乎是在回应肯尼斯的问题,凛释放的火焰燃得更猛烈了。 “怎么可能呢。” 忍着疼痛,凛嘴硬地坚持着自己的自尊。 “我是,死不掉的。” 吟诵起“切断”的咒文,火焰的焰心劈开水银的屏障,径直钻入肯尼斯的衣服里,灼热感游走在皮肤之上,但也仅仅是造成了知觉上的疼痛而已。 治愈的魔术可以完全防止身体受到来自凛的任何伤害,有时候火焰甚至还没开始发挥效力,肯尼斯的治疗吟诵就已经完全消除热能了。 青绿的荧光与来自火焰的赤红碰撞着,碰撞着,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将火焰一股接一股地灭得一干二净。 “再继续坚持的话,就没命了吧。” 回绝了ncer希望回来支援的请求,肯尼斯决定尊重小女孩艰难求生的坚持。 没有人生来就能坦然地接受死亡,既然凛选择了慢慢地承受折磨,那么肯尼斯也非常乐意奉陪。 现在仅仅是圣杯战争的第一战,他还有的是时间。 水银制钢针钻进了凛的皮下。 “多给你一点时间吧”,优越感让肯尼斯优雅地欣赏着女孩的表情,他的水银柱每分每秒都在朝着女孩大脑的最深处钻,“如果你能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伤害到我,我就承认自己的败北”。 当然,肯尼斯的败北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感受着冰冷的硬物从肩膀的伤口里直直向上钻,凛的脸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凸起,这是月灵髓液在自己脸上寻找直达大脑的路径的体现。 等不了多久,这比针还要细的东西,可能就会直达自己的大脑脑干,破坏掉一切智慧的基础。 ——是啊,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在心里暗暗祈祷,凛加速了火焰对肯尼斯魔术印刻的复制。只要能够摸索到破解月灵髓液的秘法,就可以一举摧毁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伤害! 寒冷让凛根本无法站稳身体,撑起自己不断下坠的手臂,凛艰难地维持着火焰燃烧的维度。 只要在坚持一下,就会找到自救的秘法的,一定会的。她会活下来,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秘术,只要再坚持一下! 被肯尼斯刀锋豁开的伤口,血液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失血,低温,长时间的魔力消耗,已经让凛的身体无以为继。 虽然真的不想承认,但“就要死了”这样的想法已经逐渐侵占凛的大脑。 感受着魔力一点点从身体里被抽走,凛手中操控着的火焰越来越微弱。 这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雁夜正为berserker的耗魔努力维持生命,不会再有多余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即便berserker能够从正面抽离支援,肯尼斯也会立刻驱使ncer来干掉她的。 一瞬间,凛将腹背受敌。 这一次,是她想当然的战斗。随便轻信自己穿越者的作弊之处,无视了故事真正的发展形势。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绝不会完全按照主角的思路来行事的。 更何况,凛连自己是不是真的主角都不知道。 说不定,她只是四战中最微小的bug,迟早会被清除呢? “收手吧,作为这个年纪的魔术师,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出于对魔术师决斗的绅士道,肯尼斯将对手过誉了一番。 水银柱再度被抽出,它自动恢复成狭长的刀体,直立在地。 仍旧保持着攻击的形态吗? 凛静静地看着那流转着光的东西,轻轻地笑了起来。 还不用着急,等ncer干掉saber之后,再处死这孩子也不迟,肯尼斯邪笑着观赏女孩痛苦的表情,心中溢满了无上的自豪感。 最强职阶的从者和过来碍事的娃娃,很快就都会被自己猎杀。 红衣已经被血彻底染透了,凛被锋刃割破的身体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病态的美。 这是肯尼斯最喜欢看的,只属于弱者的姿态。魔术师的世界里,是不会存在所谓“敬生爱幼”这种普世价值的,强者自然就要享受强者的荣耀,弱者,只要接受自己的命运,然后坦然地死去就好。 银亮的刀锋反射着月的光华,跪在肯尼斯脚边的失败者,甚至连哀嚎都没力气喊出—— 她的确喊不出了。因为,已经不需要再发声了。 元素转换。 在心里摸摸吟诵起咒文,凛融化了脚下的地面。 这才是我最后的力量,肯尼斯老师。 凛身下的工厂楼房顶,厚厚的沥青表面在瞬间融化。 黏重而温热的触感自肯尼斯的脚底出现,他看着自己逐渐下沉的皮鞋,第一时间想要抽起那水银做的长刀。 “斩。” 想要将水银幻化成劈斩所用的钢鞭,肯尼斯却发现即便自己如何变化,这处于半液态的沥青仍然会不挑食地吞掉一切。 黑色的物质渐渐漫上自己礼装的表面,月灵髓液的基底部分已经不能用了,礼装在渐渐被吞噬,而自己却连抬起脚想换个姿势都困难无比! 还不是防御的时候,敌手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不想认输,一旦开始防守,那么等于无形中承认了对方招数的厉害程度。 再三思索,肯尼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他舍弃掉被沥青吞噬的那一部分,将能够掌握住的月灵髓液重新捞进手里。 “确实不错,这最后的一招很惊艳。” 尽管如此,你也依旧赢不了我,小姑娘。 或许是因为魔力在逐渐注入,肯尼斯手上正在变形的水银越发沉重。这就是胜利的前兆吧,他或许一不小心为水银刀加入太多战斗力了。 浅笑着,肯尼斯动了动食指。 就这样吧,刀锋会划开凛的喉咙。一击必杀。 微弱的笑声是从脚下传来的。 拼上最后一口气,远坂凛撑起了身体。 那染了血的脸上,丝毫没有被化成液状的沥青沾染上黑。凛苍青色的大眼睛里,有肯尼斯看不懂的城府。 原本应该动动手指就能发动的剑刃,此时却没有按照计划插入凛的要害。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发动,就已经被冻成了冰。 ——很棒吧,肯尼斯老师,这就是元素转换。 用火系魔力反向蒸腾起沥青,将其融化并变形,看似毫无攻击力,但行之有效。废掉肯尼斯一半的礼装,凛紧跟着将最后一股魔力通过风系魔术在水银变形的时间点,进入中空水银球的内部。 水银,不过是个液态金属。既然是液体,那么一定会有冰点,只要坚持到足以冻结的点,肯尼斯最趁手的武器就这样在凛的眼前报废了。 “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基础魔术罢了。” 战胜之后羞辱对手,不是故事的标准发展吗,我远坂凛可是开了作弊的主角 确实从没体验过这样的心情,能够打败肯尼斯,或许是自己有生之年最有成就感的事。 这次,是真的没力气了。 重新趴回地上,凛闭上了眼睛。 好想,回家。 ——这样就输了的话,可真是太麻烦了。 尽管双脚无法前行,礼装被冻成冰柱,但肯尼斯还有一双能够灵活使用的双手。 凛看不到了,那双手里最后握着的东西。 ——去死吧! 金黄的流星带着不可捕捉的速度朝大楼的方向砸了过来,那晃眼的曲线急速穿过了凛面前肯尼斯的身体。 天才的魔术师有一瞬间的疑惑。 他低头看了看被穿了洞的腹部,抬眼便又迎上一大片金黄。 这是用无数支冷兵器所形成枪林弹雨,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无比贴切。 手被长刀劈断,肩膀的骨骼也被短刃插碎,浸上肯尼斯沸腾血液的冷兵器上,再度泛起黄金的光辉。 身形伟岸的男人浮现在路灯的顶端,嘴里说着那句凛无比熟悉的高傲台词。 “哼,感恩戴德吧,杂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黄金裁决者 “眼神不错,看在你娱乐本王的悲廉行为上,饶你不死。” 冷酷的声音响彻夜空。 “不过——身为有罪待裁之人,你还没获得直视本王的资格。” 未远川临海的战场空地上,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停滞住动作。 拥有着压倒性力量的黄金从者,仅用一击,便轻松化解掉了远坂凛必死的危机。 ncer几乎是在宝具射出的第一时间冲向肯尼斯,以高度的敏捷急速避开了来自servantarcher后续的追加攻击。 昔日的天才魔术师,此时已经因接二连三的打击失去了重心,他直直倒在ncer怀里,溅了血的脸上,暴起了青筋。 震惊,恐惧,不甘心。 一切的一切汇成了肯尼斯对自己深深的怨恨。 早点解决掉这个女的就对了。 轻视了战局,过度的自信让自己失去了理智,也是因为如此,才让archer抓住自己防御的空档。 ——急功近利地想要把这个女的折磨致死,将魔力高度施加于月灵髓液尖端之上的结果,就是攻击状态下的秘术被削弱了大量的防御力。 失策了。 尽管如此,肯尼斯那一流魔术师的头脑,即便受到重击,也没有停止运作。 “真是好看呐。” 轻蔑的称赞自容貌艳丽的男人口里说了出来,那微微斜侧的头颅带着高傲的睥睨。 吉尔伽美什环视全场之后,将目光凝聚到ncer旁边,正趴在地上躺尸的远坂凛身上。 “ncer的aster哟,凌辱弱者若是能从中够得到快感的话,你也不过是个失败的杂种罢了。” 身着黄金铠甲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说着,却并没有进一步迫害肯尼斯的意思。 如果不是父亲派他来追杀aster的话,archer的目的是什么呢。 咬着牙吊住最后一口气,凛自嘲地笑了一下,吉尔伽美什倒是很会凝聚闪光灯。这样的出场,完全秒杀掉自己先前所做的努力了啊。 打败肯尼斯的人,可是我! 不过,她对archer的到来确实感到奇怪。要知道,自己可是亲手摧毁了父亲的眼睛——assass葬送在战场上,言峰绮礼应该也失去了视力才对。 已经没有力气暗中偷袭了,ncer也好,肯尼斯也好,都不会再给自己存活的机会。 archer来与不来,其实对于远坂凛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无非是多活几分钟少活几分钟罢了。 “你是什么人。” 将自己的御主安置到相对安全的地带,ncer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无论是谁,敢伤害自己的主君,对他迪卢木多·奥迪纳来说,即便是拼上性命,都要将这血仇报偿。 “哼,竟然有杂种质问本王的名讳,谁给你的胆量?” 急速射出的金黄长剑直直对上ncer挥舞起的枪头,被连贯的招式弹飞后,斜切掉了路边那根粗壮的水泥石柱。 archer身后的天空中赫然亮起了无数的莹亮光池,流转着光芒的宝具自虚空浮现,对着ncer不断游走的身形时时改变着攻击的方向。 “身为牲畜却不接受自己只配苟活的命运,还妄想拜谒本王的尊名,既然你迫不及待地领死,我就只有满足你的愿望。” “ncer我命令你,停止这场战斗。” 虚弱的声音将ncer的注意力拉回到身后。 肯尼斯使用了第二个令咒,将正在前方与archer缠斗的枪兵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突如其来的令咒几乎是救下了ncer危在旦夕的性命。 在远坂凛的位置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只要再过一瞬,ncer的喉咙就会被金色的短匕首划开一道深及骨骼的口子。 尽管是对自己有利的战局,吉尔伽美什却没有丝毫恋战的情绪。 他几乎是态度平和地收起了自己的宝具,天空一度回归本色。 “ncer的aster哟,我受御主的委托,前来回收那女孩的身体”,红色的双瞳直直注视着还在苟延残喘的远坂凛,她身下的血泊正在一点点变大,若是在耽搁下去,恐怕这条命就彻底交代在这个地方了,“虽说现在是解决掉你的最好时机,但本王还不至于对一个仅剩半条命的杂种出手”。 “若是心有不甘,就怪自己不得不与我为敌吧。” 即便是元气大伤,但ncer御主的魔力气息仍然浓厚,不是可以小觑的对手,吉尔伽美什自知再消耗下去,时臣就会开出第二条令咒命令自己加快救援速度了。 哼,真是无聊啊。 那个把优雅挂在嘴边的守旧魔术师,总是让他做一些完全无意义的事情。 自己那单薄无力却又自大找死的女儿,何必再救回家呢? 令咒,令咒。这该死的——若是没有这个东西,自己的行动就不会被限制。 强压下心中的愤懑,吉尔伽美什将自己传送到工厂大楼的屋顶。直面着手持双枪的ncer,黄金的从者将刚刚失去意识的女孩扛到自己肩上。 真是,肮脏。 感受着血液染红甲胄,英雄王的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并没有对archer的举动做出回应,肯尼斯决定做出让步。既然对方没有做出赶尽杀绝的举动,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就是安全的。 愚蠢的ncer,尽是做出些荒唐的举动,无视实力一心送死。 肯尼斯想到了自己遗失的圣遗物,若是召唤了那个人,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为什么自己会召唤出这毫无用处的ncer呢!几乎是极为顺利地带着凛准备回撤至远坂宅邸,吉尔伽美什却感受到身后那不容置喙的杀意。 很危险。 下意识转身,英雄王将朝自己直插过来的漆黑长棍挡到了一边。 东北方向的起重机吊塔下,泛着黑气的从者正咆哮着朝自己冲了过来。 肩上时臣的女儿妨碍了自己不少的动作,一个人战斗的话,根本不会陷入如此困窘的境地。 三支宝具形成的连击并没有对黑色的英灵造成伤害效果,他几乎是徒手将宝具打散,并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截住其中的两支,一个转身的功夫,自己的宝具便被黑气污染。 不仅如此,他还将这宝具回扔给自己。 谁还会再收回这被玷污的玩意,是在羞辱我吗,你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疯狗! 第一次,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感受到了被轻视的滋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败者的姿态-1 archer。 远坂时臣的从者! 跪在战场对岸的黑暗巷子中,间桐雁夜几乎是在看到那泛着金光的servant之后,就下定了决心。 杀了他。 这一年中间,无数个跪在地上祈愿祈愿祈愿祈愿的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这一年中间,无数个被虫子噬咬凌辱玩弄身心的悲惨,终于得到了神的怜悯! 这一切的痛苦不是白挨的。 远坂时臣,我一定要杀了你。 拯救樱的执念,对远坂时臣的怨恨,间桐雁夜已经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个理由支持他走到今天。 只要杀了他,樱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幸福了,就可以回到葵的身边了。 荒唐的心思里,带着间桐雁夜一如既往的简单逻辑。干掉这个罪魁祸首的servant之后,再杀掉手无寸铁的御主。 远坂时臣,等着吧,我会亲自让你跪下苦苦哀求我的。夺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又践踏我梦寐以求的一切。就由我,来重筑葵和小樱的幸福。 我会亲手拯救我挚爱的人。 雁夜拼尽全力驱使着berserker转移了攻击的目标,朝着那个黄金华贵的从者扔出了第一枪。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从者似乎对saber职阶的servant有着不可言喻的执着。几乎是在与之开战的瞬间,就迸发出了极大的怨恨之力。这样的举动使得雁夜在转移攻击目标的时候,付出了务必沉重的代价。 身体里虫子不断哀嚎,berserker持续地榨取着虫子的魔力,而这些虫子再将的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 用雁夜生命转换成的魔力,就这样源源不断地被berserker掠夺,最终呈现在与archer的对战之中。 因虫子的挣扎而对心肺造成了不可逆的创伤,间桐雁夜跪着吐出一口血。 咽下嘴里的血沫,雁夜高抬起头颅,紧紧盯着河对岸的战局。 archer那连连败退的样子,让雁夜几乎要激动地痛哭出声。终于见证到这一刻了,这是他与远坂时臣的对战! ——凛,瞧啊,我会堂堂正正打败远坂时臣的。 呢喃出自己的心愿,雁夜呼唤着凛的名字。 他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小搭档,其特有的气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消失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 开战之前,雁夜得到了脏砚“一切听从凛的安排”这样的叮嘱,通过魔导器与之交流,雁夜尽可能地满足着凛的吩咐。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接收不到她的消息了呢? 雁夜陷入了质疑。 “凛?”虫子的啃食,让雁夜很难保持完全清醒的状态,一边要隐忍着痛苦,一边要强打起精神驱使berserker,另其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在双重的煎熬之中,雁夜将凛的行动忽视到了脑后。 河对岸的战场仍旧进行着白刃战。 黄金的从者似乎并不擅长近距离的交战,就战斗姿态的华丽上来说,自己的berserker明显占了上风。 狂战士的步步紧逼让archer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他护住肩上的女孩沉默地后退。 几乎是紧跟着,下一秒,他占据的地方便遭到接替性的打击,工厂楼的房顶上,沉重的沥青表面被berserker的黑色剑道掀起无数的裂口。 黑色的宝具之上,流转着猩红的光。这武器的形态分明是自己王的财宝中,那价值连城的长剑。不是saber,却能够将长剑挥舞的信手拈来。 接连射出的“黄金之箭”将berserker手中的宝具打落之后,黑色英灵从地上随便捡起的基地建材,眨眼间又成了新的宝具! 无论是什么样的兵器,都可以熟练驾驭。就连毫无用处的沉重石块铁皮,经过他的手,都可以成为对自己有极大威胁的催命符! 铁皮断断续续的朝archer抽来,呼啸间完成了连续的六击。 archer的注意力仍旧放在肩上的人身上,对黑色从者的攻击多以回避应对。 太碍事了,远坂凛。 但又不能不管她,令咒的命令是绝对的,这里面带着时臣必达的决心。 防御,后退,用新的剑刃挡下追加的余波,吉尔伽美什的耐心快要被消耗殆尽。 然而,即便到了爆发边缘,英雄王仍旧没有找到进攻的手段。黑武士手里武器的一击攻击范围太广,而且还是这样的超高速连击,以距离取胜的archer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抽身时机。 继续磨蹭下去,恐怕这疯狗将缠斗他至天亮。 ―――! 合计着接下五击中的三击,吉尔伽美什抽身跳起,避开了接下来的两个反转突刺。 好机会,夜空中的光池重新燃亮,宝具的光辉几乎是瞬间切断了berserker肩周浮散的黑雾。 一击必杀! 只是—— 凛! 一人抽身的空档,archer肩上扛着的女孩的身体却成了berserker必然击中的东西。 想要刺中吉尔伽美什,就必须从女孩的身上落刀。 就在长剑劈砍到远坂凛身体的瞬间。 berserker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从高台上跌落。 —————— 大家春节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败者的姿态-2 间桐雁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他看着脚下斑驳的血迹,无奈地笑了起来。凛为什么会被archer扛在肩上呢,雁夜一直想不通。 明明计划中,应该先由他用berserker拖延住saber,逼卫宫切嗣现身,再由凛出手,迂回打倒ncer阵营才对啊。 这明明是凛亲口对自己说的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预料外的不可控因素。 为什么ncer的御主没有死亡,凛却受到致命的打击?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长时间处于远程供魔状态的间桐雁夜,几乎没办法看到战场上风起云涌的变化。尽管与自己的berserker共享了魔术回路,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对战场的气息分布和魔力源的运动有所感知而已。 未知所以恐惧。 令人胆寒的念头在雁夜心里渐渐冒了出来。 凛,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为什么要让自己依赖她呢?为什么要打乱自己最后的生活规划呢? 他把她看做是希望,是依靠,是拯救自己的圣女 “但在最后,还是回到时臣身边了吗?” 不然的话,archer为什么知道凛在战场上,并且现身来救她呢? 果然自己又被愚弄了吗? 拖着半残的身体,雁夜倚着间桐家的铁门深深喘息。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对凛下不了手—— 本想给予远坂时臣的archer最后一击,却在berserker爆发的瞬间看到凛奄奄一息的身体,间桐雁夜几乎是本能地,对自己的berserker下达了停止动作的命令。 这样的突然指派没有使用令咒,而是选择了最原始的供魔骤停的方式。看似最简单的办法,却对aster的身体有着不可逆的打击。 心脏骤停,回溯的魔力几乎是在瞬间撑爆了雁夜脆弱的动脉。 血止不住地喷了出来。 捂住左臂上血液肆溢的伤口,雁夜将berserker从战场上撤了回来。 恍惚之间的逃离让雁夜狼狈不堪。 即便是喘气,都要花费他非常多的能量。 ——坚持不住了,已经。 “雁夜啊。” 冰冷的硬木戳上了自己的脸。 连眼睛都不用睁开,雁夜就能知道说话的人究竟是谁。那带着独特上扬尾音的邪气问候,除了间桐赃砚之外,也不会有别的人能驾驭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雁夜,你这样子还真可怜。”,老人佝偻着关上了大门,屏蔽掉黑夜的冷漠,间桐的宅子里,华美吊灯的黄光散发着别样的暖意。 这样的场景,如果是被初来乍到的人看到,一定会为眼前古朴贵气的家设所震撼。 老人收起拐杖,仅仅是动了动手,窸窸窣窣的响动便从大厅的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虫子们有条不紊地钻到雁夜的身体之下,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抬了起来,急速地朝着虫室的方向运动。 “连远坂家的女儿都控制不住,雁夜啊,你可能真的是个废物了。” 老人的声音渐传渐远,可语气里的轻蔑永远在雁夜的耳边回档不去。 “嘛,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这小子能做出来什么事,这次的圣杯战争,间桐家本来就不抱希望。” 混蛋。 “对了”,老人的话音突然变的欣慰了起来,他转身朝着已经无法动弹的雁夜笑了笑,“你不在的时候,樱可是被虫子调教的进步不小,哼哼,果然你的战斗力比小女孩都” 混蛋。 混蛋。 混蛋! 间桐赃砚,你这个混蛋。 用最后的力气将想要说的话骂出了口,间桐雁夜被成海的虫子瞬间吞没。 呜咽着抬起头大口呼吸,男人的视线对上了久候在地下室里,那双毫无光泽的眼睛。 ——樱。 看错了吧。 虫子们前赴后继地涌进雁夜的嘴巴,相比越发饱满的胃,身体上魔力的充盈让雁夜渐渐平静了下来。 除了体内魔力运转被持续调整之外,雁夜身体上的伤口也被虫子们舔舐着,爆裂的血管之上,脆弱的皮肤正在渐渐愈合。 像是人偶一般,即便是遭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间桐雁夜仍然可以被间桐家的虫匠们一点点修复。 除非生命被榨干,否则即便是求死,对雁夜来说,也是无比奢侈的妄念。 “雁夜叔叔,还会痛吗?” 细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虫室里被无限制地扩大。 幼女毫无力气的尾音回荡在四壁上,最终被雁夜完完全全地听了进去。 樱。 “雁夜叔叔?” 无比怀念的呼唤让雁夜下意识地睁大双眼,他撑起上身,仔细打量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身影。 那幼小的身影背着光,线条柔和的轮廓下,无不昭示着她是雁夜那悲戚夙愿中的主角人物。 ——樱? “爷爷说,今天你替我去战斗了。” 声音越到后面越微弱,但即便如此,雁夜还是在虫子互相碰撞的噪音中分辨出了那人的句子里的情愫。 这是来自樱的安慰。 “还会疼吗?” 他木然地盯着那个身影缓缓移步,木然地看着她就这样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虫子在治愈自己之后,便彻底消失了。 冰冷的虫室里,滴水的声音让雁夜突然之间视野变得模糊。 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要哭呢? 明明见到樱,见到能够前来看望自己的樱是那么那么开心。 小小的手朝自己伸了出来,眼前女孩那紫色的碎发自耳后滑落到脸颊。 幼小的身体附在自己不着寸缕的残躯之上,樱在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自己。 “雁夜叔叔的身体,好冷。” 左手被女孩握了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樱,是那么轻。 轻得,仿佛是毫无生命的羽毛。 “樱。”呢喃出眼前之人的名字,雁夜被樱幼小的手捂住了双唇。 “爷爷说,我应该感谢雁夜叔叔。” 空洞的眼睛里,带着不明所以的疑问,雁夜看着她面无表情却仍然努力朝自己表达心意的样子,心脏下意识抽紧。 脏砚。 这一定是脏砚所说的,樱被调教后的进步。 “所以,我会让雁夜叔叔舒服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下一章,是雁夜和小樱的半福利章节哎多,请不要有太多期待。顺便,肯定会有老爷问rider组去哪了,这里买个关子,大概rider还是那个rider,虽然我更想写其他的rider。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间桐樱的致谢 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呢。 雁夜捂住了脸。 温暖的浴室里,水汽模糊了镜子。樱仔细地将脱下来的衣服叠叠好,抚平后整齐地放在洗手台旁边的小板凳上,随后便转头四顾起来。 雁夜的衣服被他自己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看着小女孩四处寻找的样子,雁夜下意识把疑问说出口。 “樱在找什么?” “” 仅仅是转过身看了看自己,樱并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 在寻找了一圈之后,小女孩从橱柜中找到了一条已经废弃的浴巾,她小跑着在雁夜所在的浴缸前停了下来,手脚笨拙地将浴巾展开平铺在浴室的地板上。 “这样,就不会滑倒了,雁夜叔叔。” 樱细弱的声音里,是对雁夜身体的关怀。他看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肩后下移,这是在担心那几近残废的左半身子,会拖累自己滑到吧。 谢谢你了,樱。 想要对她说的感谢之词,在未出口之前就僵在了嘴里。 雁夜看着小女孩在铺完浴巾之后的动作,下意识地别过了头。 这这是,这是要要做什么? 将贴了身的背心脱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樱紧跟着又脱掉了内裤,轻柔的布片被她随手放在了浴缸的边沿,单薄而幼小的身体就这样坦然地呈现在雁夜的眼前。 “我去洗头发了,叔叔。” 温热的水汽萦绕在这间不大的浴室里,渐渐上升的温度让小女孩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明明是不带感情的句子,映上此时的情景,却别有一番风情。 将意识拉回,雁夜看着她乖巧地坐到了板凳上,开始用花洒揉搓头发。 头发,要自己洗吗? 雁夜静静地观察着视野中女孩的动作,她总是低着头,睫毛却忽闪忽闪的,胳膊吃力地揉搓着短短的头发,看起来自己洗头还是有点勉强啊。 说的也是啊,明明还那么小,怎么能妥妥当当地照顾好自己呢。 深究年龄的话,樱比凛还要小上几岁 这样小的孩子,却已经适应了非常人能忍受的生活 想到这里,雁夜心里一阵刀割。 似乎是已经将头发充分揉搓干净,雁夜看着樱的手摸上了身边的地板。距离她手边不远的地方,花洒仍然在出着热水。 或许是被泡沫迷了眼睛吧,连花洒都找不到。雁夜笑着想了想,下意识地站起了身体。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吧。” “雁夜叔叔。” “嗯,樱不许回头看哦。” 想到自己下身未着寸缕,雁夜补上了一句提醒的话。像樱这样柔弱的性格,一定不会好奇地扭头的。 若是凛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那个女孩,雁夜甩甩头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 帮小姑娘洗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手下的女孩,正顺从地低着头任水冲洗。偶尔调皮的手指会将搭在脸上的短发别到耳后,雁夜看着正在揉眼的樱,心里泛起温煦。 久违了,亲子时间。 也许能够趁现在的机会,给樱一些安慰,心理上的安慰 “呐,樱。” 下定了决心,雁夜率先发起话题。 “樱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下次我出门的话,可以帮樱带回来。” 听到这话的女孩身形一顿,她偏过头,微微开了口。 “这算是礼物吗” “嗯,算哦。” “这样啊。” 女孩沉默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叔叔”。 “啊,是吗” 果然和樱很难延长话题呢。 是啊,毕竟已经从经历上来说,就已经没办法用对待普通女孩子的心思啦对待她了。 “但是,我啊,有个心愿。” 或许是感受到了雁夜的尴尬,樱在思考了几秒后重新开口。 “希望雁夜叔叔可以很健康的活下去。” 女孩的脸忽然就抬了起来,她仰着头看着从自己背后探过来的脸,那张脸上或许是因为前不久帮自己洗了头发,劳累的有些血液上涌。 “雁夜叔叔,你的脸红了。” 被女孩唐突的提醒惊出一身汗,雁夜的脸反而更红了,下意识地站起身子,又后知后觉地捂住腿间,雁夜后退着坐回到浴缸。 ——还真是奇怪啊,今天。 似乎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自己的行动,樱看着他恍恍惚惚的样子,随后也学着他的动作,爬进了水里。 “哎?” 看着与自己坦诚相对的萝莉进水共浴,雁夜不自然地挪到了浴缸的一边。 “小樱也,也要一起洗吗?” “嗯,帮雁夜叔叔搓背,这是我对雁夜叔叔的感谢。” 还真是,贤惠的女孩子啊,小樱 但是—— “不用了小樱,其实做其他事情也可以表达感谢的,用不着帮叔叔做这种事。” 委婉的回绝了女孩的好意,雁夜下定决心不能做出人渣才会做的事情。 让小孩子帮自己洗澡这种事,这正常男性都接受不了的吧!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很在乎的孩子 要忍耐啊,雁夜。 “雁夜叔叔不喜欢和樱洗澡吗?” 发现雁夜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开心,小樱低下了头,将浴球放进了水里。 “对不起,雁夜叔叔。” 缝隙间藏着空气的浴球将将进水便浮了上来,但很明显,小女孩的心情却是不可抑制地沉进了水底。 好像让樱伤心了啊。 “雁夜叔叔的身体很冷,我以为一起洗澡的话,会温暖一些” 将自己的身体浸在水里,樱失落地抱着膝,说话间吐出的泡泡让雁夜心跳漏了一拍。 还从没见过樱这么这么可爱的样子。 “下次,我会先问叔叔的意思的。” “樱对我的谢意,已经让叔叔很感动了。”纵容自己就这样将手放到了女孩的头上,湿哒哒的触感之下,是女孩偏高的体温。樱的温度,已经借由雁夜的手,传递到自己的心里了。 “我希望小樱可以幸福,所以轻轻松松地做自己就好,不需要特地讨好谁。” 幸福? 对这个词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多到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樱转过头将雁夜的脸印进了心里,有雁夜叔叔的时候,大概就是幸福的吧。 因为很温暖。 “也希望你能早日回到妈妈和姐姐身边。” 妈妈和姐姐? “那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樱将常识决绝地说了出来。 “我一个人就好。” 这就是间桐樱该有的命途。 即便自己只有五岁,该知道的东西也早就知道了。自从离开远坂家的那一刻,樱就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中,大概已经失去了本该享受的东西。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再怎么温暖,她也没资格去奢求。 就这样就好。 “小樱。” 肩上传来的重量让樱转过头,雁夜正微笑着看自己。 轻轻拉起她的手,雁夜在她的小指上缠了一条纤细的头发。 她抬起手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这是自己掉在浴缸里的废弃物,自己的手指被雁夜系住,头发的另一边则是雁夜自己的手指。 “这是许愿结哦小樱。” 男人和蔼的样子让樱暂时放下了心结,她配合地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抬了起来。 “在这里说出愿望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成真。” “雁夜叔叔会陪着我许愿么?” 看看手上的发线,在看看间桐雁夜的脸,樱的脸上久违地泛起了红。 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孩子才会流露出不一样的一面吧,雁夜回想起过去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小樱,如果能够重现的话,该有多好。 他无比怀念那张泛着朝气的脸。 心里将自己的夙愿再三巩固,雁夜说出了从未改变的心愿。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小樱的。” ——直到自己死亡为止。 或许是还未放弃遥不可及的希望,又或许是被雁夜的承诺打动,樱那毫无生气的眼睛里,突然就泛起了光。 眼泪涌了出来,低着头的樱栖身朝雁夜抱了过去。 “谢谢你,雁夜叔叔。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氤氲的水汽之下,谁都未曾发现女孩嘴角翘起的,不正常的弧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远坂凛的记忆 人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是为了见证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喜悦瞬间吗? 亦或是—— 终其一生去探寻可以托付的幸福终点?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这样的追求中获得满足,就算用严苛的苦修来锤炼自己,言峰绮礼也没办法做到不去触摸黑暗。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相比起勤勤勉勉地追求喜悦和幸福,反倒是发泄破坏的欲望,发现他人的痛苦更加令人神清气爽。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呢,生气了会大吼大叫地砸摔一切心爱之物,嫉妒了就去诅咒他人陷入比自己更为痛苦的困境,然后嬉笑着见证他人失败的结局。 比起平淡的幸福,人们更乐于看到别人坎坷的一生。 若是说喜悦和幸福可以给人带来平顺的期待,那么别人自发而成的惨剧却能够给人带来“一生没白活”的惊喜。 言峰绮礼的认知更是如此。 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吗? 是的,是错的。 他那圣洁的信仰在心底一遍遍告诫着他,神职者应该传递上帝的福音,将平安c幸福c喜乐c健康带给世间万民。 不可以休息,不可以松懈,不可以放任。只要有瞬间的喘息,大概就会被黑暗面彻底侵蚀吧。 若是欲望会带人受罪,那么就用苦修将这邪恶的欲望封禁吧。 不可以对别人说,不可以向上帝祷告,只要压抑住心底的欲望,只要学会克制和隐藏,就可以让更多的人活的平顺而幸福。 不想辜负父亲的期望,却也无法让自己成长成父亲期望的那个样子。 究竟怎样的自己才是真实的呢? 绮礼想不通。 平凡人所期待的幸福,在绮礼身上却成了无穷无尽的痛苦。明明和其他人一样,去尝试走了最幸福的那条路,绮礼的存在却也只能让那个女人活的更加艰辛。 他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割开血脉,血流如注的悲惨之上,却凝聚着神圣的光。。 你是爱我的。 她说的那么那么坚定,但他却全然找不到自己可以爱的证据。 呐,放弃吧。 将所有的情绪藏进心里,只要小心翼翼地不去介入其他人的故事,不去改写其他人的结局,不好奇,不深究,不评价,这样就好了。 只是—— 这样真的很无趣。 ※ 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夏末,言峰绮礼正式进入她的生活。 那时的自己究竟几岁呢? 凛记不清了。 模糊的记忆里,她总是对着那个扑克脸的男人呛声。 为什么父亲要收这样的人做弟子呢?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毫无对父亲的敬意可言。 蝉叫得那么欢,几乎是要将最后的生命编织成高昂的进行曲。暑假的最后几天,凛将自己的探险计划安置到了远坂宅邸不远处的树林里。那里有天牛,有蝉蜕,还有不受阳光直射的夏日清凉。 爬树对凛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无比享受站在高处俯瞰一切的绝顶快感。 拿着粘竿的自己朝知了依附的树枝靠了过去,唤着妹妹注意自己扔到地上的成果,好在第一时间将它们收进瓶里。 几乎是游刃有余,凛在樱的赞叹下连续将更多的知了捕捉到手。满足感催促着她朝更高更险的地方爬,那些高枝上,知了会更肥大,翅翼也会更华丽吧。 深吸一口气,凛却在下一秒被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脚却又踩上更加细弱的树枝。 毫无悬念地,凛从树上滑到地面。 树皮粗糙的起伏让一路摩擦的皮肤划开了口子,血珠冒了出来,让樱吓得放声大哭。 她知道那孩子是在担心她,但疼痛却让自己的眼里也泛起了水汽。 绮礼是在她准备站起身的时候跑过来的,嘴里是毫无感情的说教。 “这不符合远坂家的优雅家训,凛小姐。” “请更多注意你的行为吧。” 诸如此类的忠告让凛毫无缘由地冒起了怒意,不,不是毫无缘由。 凭什么由他来教训自己呢? 不过是个学徒而已,而且还是个半吊子。 为什么放弃神的信仰而投身于魔术呢,为什么要破坏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呢? 在他来这之前,她可是父亲的首席。 “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远坂家的训诫?明明只是个修习者,却拿出当家才会做的派头来教育我?” “除了我的父母亲之外,没人有资格告诉我应该做什么!” 推开他正在施展治愈魔术的手,凛展现出怒然的威姿想要吓退他。 但神父并没有显示出一点不悦,他几乎是不动声色地再度施法。随着疼痛的减轻,伤口被治愈了。 “那么我为我的唐突向你道歉。” 言峰绮礼的表情,凛或许会铭记一生。那是无比期待的眼神,它们冷冷地打量着自己,似乎在观摩着什么新奇的,从没见过的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言峰绮礼原来也会有表情上的变化。 接受了他的道歉,凛秉持着优雅带着妹妹离开了树林。 那些装了知了的玻璃瓶最后的结局如何,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 妹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凛也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一段时间的记忆总是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 他们真的发生过吗,又或者这些画面仅仅是自己的梦境? 疼痛让她忘不了。 她可能早就知道樱会有离开的那一天。静静看着父亲牵着樱上车的背影,凛默然地跑回了屋子里。母亲没有前来送行,她知道自己会没办法在人前忍住依依不舍的泪水。 凛和她不同,她得从现在起就做好当家的准备。 远坂的女儿,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示弱于众目之前。 但泪水就是自作主张地涌了出来。 关上屋子的门,凛趴在桌前无声地哭了起来。 不能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也不可以被人听到自己脆弱的声音。 她会忘记她的,会将她当做童年搬走的一个玩伴,彻底忘记她的。 明明下定决心要践行的念头,在感情上就是缺失了一块,缺了一块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我会忘记她的。” 我会忘记她的。 用笔将自己的信念在每一页纸上记录下来,凛却越来越用力。 她就是想要破坏点什么,她受到的伤害,需要从别的地方再伤害回来。 笔尖早就不会再出水了,冰冷的金属划开纸面,书页参差不齐的伤痕上,浸透了自己的泪水。 视野早就已经模糊不清,她在写什么,在哪里写,接下来又是哪一笔呢。 凛已经完全不会再去想了。 锋利的笔头划开了手指的肉,下一笔又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原来这么小的东西,也能给自己留下伤痕啊。 凛哭着笑了起来,泪水掉在手的伤口之上,咸涩的痛感让血液持续地涌了出来。 绮礼几乎是沉默着站在她身后好久,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附了上去。 荧光从视野里显现,凛将自己的手从他那温热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不要管我。” 比起他是怎么进入自己房间的,凛此时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发泄对象。 “也不要治愈我。” 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究竟如何,抬头将男人的脸看了又看,那戏谑的笑意让凛愣在原地。 “为什么呢,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言峰绮礼就将对自己的称呼从小姐变成了凛。 明明只是个学徒而已,却敢直呼她的名字。 “因为我不想被治愈!” “我想去铭记,我就是想在身上留下樱存在过的痕迹!” “不治好的话,会痛很多天的。” 他依然是那副不可捉摸的表情。 “会记得更深的,痛会让我铭记一生的!” 那时的自己是这么说的,向着比自己高了那么多的男人举起出血的手,凛肆意地朝他宣泄着自己的破坏欲。 “” 原来如此。 她看着他翘起了嘴角,眼睛里却仍旧不存在笑意。 “那么”,凭空出现的短刀被绮礼握在了手里,他从容地卷起了袖子,然后在靠近脉搏的地方,稳稳地割了一刀,“我也来陪你”。 确实很痛呢。血液从伤口滑落到地面,厚重的地毯之上,绽开一朵朵艳丽的花。 “记住了吗,凛。” 泪水霎时间就止住了,她对他的举动完全处于不明所以的状态。 言峰绮礼,那并不是同情的眼神。 疼痛,哀伤,甚至是她前几秒的崩溃,似乎都可以为他带来意料之外的乐趣。那好奇中带着戏谑的神态,让凛几乎是瞬间就摸清了他的心思。 他是故意的,是故意告诉自己,她被他嘲弄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言峰绮礼? 为什么总是要在自己措手不及的时候出现,然后给自己最致命的痛击呢?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绝对不会再让绮礼得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坠落 记忆里的画面渐渐从眼前消失,蝉鸣从衰弱到沉寂。 重新回归黑暗的自己,究竟置身于何地? 是梦吗? 前几秒还鲜活的场景,此时再也寻不见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与被自己埋在心底的伤痛,都在同一个瞬间闯进了凛的脑海之中。 为什么会见证到这些呢?那是自己穿越前,真正的远坂凛所拥有的东西吧。 宛若沉于深海,凛无力地下坠,无法感知方向,似乎几秒之后,自己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视线早就被成片的黑暗染得无比模糊,衣着和自我的认知渐渐变得残破,他们在坠落的瞬间悉数化成了灰。 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凛静静地想。 双腿,躯干,手指,心脏,大脑是否也会如同那衣料一样,在这一路上被燃烧得无影无踪呢。 会死吗? 远坂凛被魔术天才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彻底打败了。 为什么会落得悲惨如斯的境地? 比起对生命终结的恐惧,此时凛的心里回荡更多的情愫,是愤怒。 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愤怒。 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 为自己没有坚持到最后的丑态百出感到愤怒。 只要再有一击就好了。 要是能够合理使用魔力就好了! 羞愤的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恐怕连这个命题都是不成立的吧。 至此,凛突然沉静了下来。 既然是自己实力上的败北,那么接受结局,豁然赴死才是真男人应该有的气度。 顶天立地,无论男女,都要有这样的觉悟才行。 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 这个空间似乎没有尽头。 四下的黑暗让凛甚至忘却了曾经拥有过“光”。 手脚越发冰冷,寒噤接连掠过自己的身体,已经没力气动了,干脆就这样睡过去。 如果会死的话,在睡梦中静静离去就不会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了。 月灵髓液在她皮肤下面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要是自己也能被圣杯选中的话,是不是还有继续战斗的机会呢? 不甘心。 明明就要将肯尼斯的魔术刻印完全摸透了。 刻印就像是被压缩的随堂笔记,只要能将那些笔记完全翻阅,即便是最复杂的礼装,也能找到可以轻松破解的方法。 果然自己还是太嫩了,也太贪心了。 远坂家的财产,母亲的依恋,最棒的从者,在别人面前证明远坂凛是天才的骄傲,她都想要。 可现在这样无力的自己又怎么能得到胜利的眷恋呢? 就算是圣光降临,恐怕也不会再有转机了吧。 伸出手朝着闪现光斑的黑暗中触摸,凛的指尖触及一片冰凉。 比想象中还要冷呢,天堂的圣光竟然都是没有温度的吗? “妄作之人。” 凉薄而自傲的声音,让凛拼尽全力睁开双眼。 “未经本王应允,擅自抬头瞻仰亦是不可,更何况用凡俗之手玷污本王的光辉,此等不敬之举,在我的世界里可是要以死谢罪的。” “若非是时臣用令咒上献给我,本王绝不会纡尊过来探寻你的。” 一片熟悉的金色光辉,让凛的意识在瞬间回归。她那毫无知觉的右手地垂在一边,而另一只受了伤的左手,早就在吉尔伽美什腰后的裙甲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血液污染了黄金从者昂贵的甲胄,原本应该是立刻收手道歉的事情,凛却不知缘由的想要再多摸几下。 吉尔伽美什。 这片金甲如果能留在自己手里,或许可以当掉换成不少钱。 要是能多买几块高级的宝石,自己的魔力炮和诅咒子弹或许会威力更甚。 ——这是,算得到生的机会了吗? 被黄金的从者扛着在高空急速漫步,凛失神地望着云层之下的星星灯火。 为什么没有死呢? 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就算想要问问archer也是行不通的。 “你的意念,我可是听到了。” 像是在回应她自言自语的问询,吉尔伽美什傲岸的将自己前来救援的理由说了出口。 “本王是人类智慧的原典,万生万物之意志又岂会不知。” “真是个不切实际的女人,反倒是那份求生的丑态还有几分戏赏价值。” 活不下来的话 凛在心里想象着,若是活不下来的话,她真的不想在第二个世界继续做l一一ser了。 好不容易有了美满的家,有了爱自己的父母和富于的环境,这些令前世的他就无比向往的东西。 怎么可能真的轻易放手。 ———— 这章我真的尽力了几乎用了一个晚上,卡到最后天都亮了。 凛如果一直放任自己掉下去的话,就要进入圣杯里了。之前说过的,凛的灵魂在穿越的时候就被黑泥污染过。怎么污染的,卖个关子—— 现在archer还是看不起她。 这个作品的话,其实受到了很多老师的指点,对于老师们来讲,我可能还算是网文的新人,这也是我尝试并且落笔的第一本“轻小说”。写的不对劲c很牵强的地方确实很多很多,我也知道。我甚至不能算是个合格的月厨 其实还是希望能记录下来什么吧,做为养成一个习惯的奠基,做为曾经在乎过某张卡牌的证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赌约 “爸爸?” 浓重的雾气之下,远坂时臣面对着窗户站在自己的床头,长久寂静无声的伫立让躺在床上的凛感到无形的威压。 自己是十分居家的状态,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已经被换下,轻薄的睡裙之下,通体的魔术回路正在散发出青紫的光。 不是正常的状态,有人在测试她的魔力储备值。 不需要去做任何的猜测,凛从时臣那紧闭双眼的严肃表情上,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暴风雨前奏。 远坂时臣正在连通自己的魔力回路,利用共感探索自己身体中回路的每一个分支。 他在寻找着什么。 不祥的预感让凛皱了眉毛,她想要撑起身体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支起胳膊,翻身掀被再下床的动作原本应该流畅如水,这是她二十多年都在做的事情,宛如洗脸刷牙一样普通,只是在这个时刻,远坂凛却发现自己即便是拼上吃奶的力气,都没办法让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从这该死的床上抬起来! 很不对劲! “爸爸?” 稳住心态,再次用甜甜糯糯的声音呼唤时臣,凛感觉到男人探索的知觉已经流转至右臂的下端。 这个地方记载着她继承到的,来自泽尔里奇的魔术刻印。 以及从肯尼斯身上偷来的,可以破解月灵髓液礼装的部分秘法刻印复制品。 不出所料,几乎是感知刚刚探测到这些刻印,时臣便做出了反应。 那双苍青的眼睛瞬间睁开,被剥夺了行动能力的凛几乎被父亲眸子里的盛怒吓得说不出话。 威压越来越强烈了。 她可以清楚地感知到父亲即将凌然而出的魔力爆发。 “这东西,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里不复从前的优雅持重,突然变冷的空气让凛收紧了呼吸。 “我再问你,这个东西!” 怒吼夺口而出,时臣狠狠地抓住凛的胳膊,将发着青亮光芒的刻印举到了她的眼前。 “这个不该是你的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手指深深陷入了肉里,凛吃痛地抽气,父亲的巴掌却紧跟着抽了过来。 大脑空白一片,嗡嗡的晕鸣让凛闭上了眼睛。 疼痛是在几秒之后出现的,尽管自己看不到,但凛知道,自己的脸上,或许已经出现了一个深红的印子。 这还是远坂时臣第一次对自己大打出手,至少在她现有的记忆力是如此。 为什么要打我。 尽管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凛却仍然无法将它们从脑子里赶走。 似乎是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烧得火辣辣的脸颊,让凛只得将头歪在枕头上,眼泪将布料沾湿,委屈之情一时间充满了自己的心。 明明是为了远坂家的胜利,自己才会去做这种事。 如果不是为了能让你活下来,谁会去战场送死! “这是大逆不道。” 时臣的话里带着深深的叹息。 或许也是在后悔因自己一时的恼怒而打了女儿,此时的时臣捂住了脸,形容颓废地撑在床上。 “刻印是魔术师一生修行的积淀,是生命,是财富而你” 他抓住凛的肩膀,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凛感觉得到,时臣怒气的背后,是惶惶不安的惊恐。 “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窃取自己永远不可能获得的知识,你在侵蚀别人的生命会被伦敦通缉的。” “会被杀的”,他在她的眼前垂下自己的头颅,不知道是为什么,凛感觉此时的远坂时臣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凛,你想死吗?” 父亲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看着他握紧的拳头,突然间想要把所有的真相彻彻底底地告诉他。 但,理智还在。 ——不可以,还不可以说。 总有一天会告诉时臣的,但不是现在。 在没得到能够翻盘的筹码之前,还不能他知道自己的计划。 “因为想要活下来,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在担心自己吧,担心彻底失去。 凛是知道的,自己窃取刻印的行为,是魔术协会明令禁止的最大禁忌。 刻印是魔术师生命的结晶,其中记载的咒术,大型魔术的配置与操作,以及在时钟塔设有产权的秘术解法一切的一切都能得以在刻印中呈现。 窃取了别人的刻印,几乎是将别人的成果不费吹灰之力的占为己有。 能做出这种事的魔术师,不仅会被魔术协会除名,若是造成的影响过激,更会被监督教会的代行者抹杀。 让人宛若从没生过的死去,对教会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若是这件事被捅了出去,若是肯尼斯去教会报备,自己或许某一天就毫无征兆地从世界上消失了也说不定。 但是,她不会死的。 因为—— “这是我天生的力量。” “父亲,我想和你一起赢。” 从没这样认真过,凛直视着时臣的眼睛,将自己最深切的愿望说了出来。 “我可以利用魔力覆盖在任何东西的上面,解码一切,找到根源,最后一击解决,父亲,这是我的力量啊!” 将魔力改变成任意形式去解码,火焰,迷雾,砂土,暴风,甚至是最高空的流体,拥有驾驭五大元素能力的凛,可以广布一切去搜寻最有价值的刻印,分析解码,最后重组为自己的东西。 也许是被凛的壮志豪言震撼,又或者是在心里悔恨自己不成器的天真女儿。远坂时臣呆愣在原地,最后沉默地直起了身。 “若你将窃取做为力量,那就不要做远坂家的长女。” “我会向言峰神父报备的,我远坂家即便是绝后,也不会放任家中不肖子造出如此恶行!” 不认可,不信任,不惋惜。“是吗我也很遗憾,爸爸”,凛缓缓从床上直起了身,她在时臣不可置信地表情中走到他面前,“不过你是出不去远坂家的”。 西装的纽扣不知为何少了几颗,时臣是被自己女儿抓住领带才发现外套已经变得松松垮垮。 明明是只到自己大腿的女儿,此时竟然伸直手臂扯着领带将他往下拉。 ——力气好大。 凛朝他伸出两只手指,指缝间的纽扣已经被注满了魔力。 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明明对凛下了不可行动的言咒,在他向教会报备之前,凭女孩的力量,是解不开咒术的禁锢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有个人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将指尖的纽扣弹了出去,化身成魔术子弹的纽扣在木门上被钉住,擦蹭间,几缕细碎的金发掉落在地面。 吉尔伽美什合眼微笑着站在门前,黄金的铠甲的复现成为夜见最耀眼的亮点。 “很有趣嘛,远坂凛。” 不再用杂种称呼她了,吉尔伽美什半睁开红色的眼瞳,毫不吝啬地赞许了凛的自救。 “掩藏气息在你面前倒是没用的了,毕竟是解码感知。” “若非看在你与远坂一族的求生之戏值得一观,本王又怎会与那些凡庸的英灵站在同一个舞台?” 他保持着动作,却将目光转移到时臣身上。 “时臣,我不会介入你的战争,本王前来只为看戏娱己。只是,留她这样的技能在手,胜的筹码只多不少。” 占尽先机。 凛记得初见英雄王时,自己的质问。他给的回答,却是胸有成竹的“占尽先机”。 不会死的,至少在自己还在远坂家的时候,父亲不会死的。 “英雄王” 没有与他共享回路,archer职阶的英灵若是离自己太远,就无法被感知。只是 时臣后怕,那三分之二的神性血统,如果是吉尔伽美什真的想要隐藏起气息,自己恐怕就如同今天一样,即便近在咫尺,都宛若不见。 很危险。 幸好是自己的从者,若是敌人,如果没有凛在,或许命也就交代在这屋子里。 凛的,解码感知能力吗? “至于你,远坂——凛,今日之事,也只是借你一力,这份恩典,你要至死铭记。” 金辉伴着英雄王的声音渐渐消失。 不需要多证明什么了,她已经得到了时臣默许的答案。 自己是有资格站在时臣身边的,只要想做,即便是神,也能触摸给你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和葵的一百个回忆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葵了。 走在落满枯叶的坂道上,凛在心里想象着见到葵之后自己的说辞。她是和时臣说明情况之后,偷偷过来的,远坂家的车并没有送她至禅城宅邸的大门前。 这次的情况太特殊了,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位“远坂凛”,此时的自己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到时候要怎么向葵解释呢? 朝夕相处的女儿竟然是吸血鬼老大爷变成的替身? 怎么想都不太对吧,这个剧情。 为了防止见面尴尬,果然还是先去房间里,和泽尔里奇打个招呼好了。 轻手轻脚地从后院翻窗进屋,凛径直上了二楼。 或许正直清晨,除了厨房灶上还在咕嘟冒泡的炖汤之外,四下一片寂静。 奇怪呀,印象中这个时间的话,自己的葵妈妈应该早就起床了。 忍住了想要唤人的欲望,凛轻轻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与想象中的窗明几净不同,迎接自己的,却是一片沉重的昏暗。房间的窗帘紧实地拉了起来,密不透风的屋内甚至寻不见一丝光。 对战争的警惕让凛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了口袋里备用的宝石,无论从哪一点来说,这个场景,都不是很妙。 昏暗的视野会对判断力造成影响,凛得在潜在的敌人出现之前做好迎击的准备。 检查了门后,衣橱,床底,甚至是卫生间。能够藏人的地方,几乎都被判断为安全。如果这里的环境一切安稳,那么这厚重的禁闭感又是怎么回事! 注意力被床上的人影吸引了过去。 那棉被之下的人形轮廓,此时正在有节奏地呼吸。 微微掀开被角,凛在床上发现了正在熟睡的母亲和这该死的“自己”。 这个远坂凛毫无顾忌地躺在葵的怀里,额头紧贴着母性的温软!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自己都没尝试过的东西,这个混蛋竟然???!!! 没办法直接叫醒他们,要是被葵看到眼前同时出现两个凛,一定会被吓得发疯的! 暗自动用了血液系带的契约共鸣,远坂凛将泽尔里奇从睡梦中唤醒。 她看着这家伙使用着自己的身体和容貌,大大咧咧地打了哈欠,随后翻身下了床。 “好久不见啊,小姑娘。” 说话的声音轻了不少,泽尔里奇仍旧使用着凛的身体,看似哥俩好地将胳膊搭上了凛的肩。 “看你这么有朝气,最近一定过得不错。” 过得不错? 这话该由凛来说吧,泽尔里奇这肆意妄为地骚扰自己妈妈的行为,简直不可饶恕啊!这样的好女人,怎么能在自己之前被他这个混蛋!!!! 啊啊,凛越想越生气了。 “是来放我自由的吗?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泽尔里奇恢复成原来的身段,衣着也一并还原成了成年魔术师的套装。 用灵子构筑起的一切方便至极,就连容貌似乎比自己离家之前,年轻了不少。 或许是猜到了凛的疑虑,泽尔里奇豪爽地拍了拍凛的后背,“嘛,你知道的,毕竟身边就是年轻又美丽的姑娘,我的话,哪怕只是单单望着她,都觉得身体越发舒爽,内心也越发有活力”。 “这可是多亏了你啊,我亲爱的小姑娘。” 话里带来的信息可不算少,凛只觉得一阵后怕,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把妈妈留在他身边,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实际上做出的行为却堪为流氓! 天知道他在家的时候对妈妈做了什么样的事,混蛋泽尔里奇! 愤愤地朝着男人的小腿踢了好几脚,泽尔里奇吃痛的低嚎让床上的葵微微皱起了眉。 不好,感觉妈妈就要醒了! 下意识朝着被自己踢得单脚跳的男人使了个眼色,泽尔里奇落荒而逃的样子让人凛忍俊不禁。 女人几乎是在门关上的瞬间醒来的,柔长的黑发散落在脸颊,在胸前。 凛身体僵硬地站在床头,看着她慵懒地伸了个腰,脸上是不自然地微笑。 “早早上好啊,妈妈。” 没底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凛没来由地担心她会发现点什么。 “唔,早上好哦凛酱。” 优雅地捡起床头的披肩,葵探身用脚摸索着地上的拖鞋。 凛的目光本能地落在了远坂葵的那双长腿之上,女人柔嫩的肌肤甚至给人一种少女不过花季之感。 圆贝般的脚趾被冰凉的地板瑟缩地抬起,之后又再一次下落在地,明明还处于懵懂的睡意之中,葵的脚尖却已经开始调皮地在地毯之上跳起了富有节奏的拉丁舞。 真好啊,这腿。 “好冷哦。” 呢喃出心里话,葵拨了拨长发,裹紧了身上唯一一条可以保暖的围巾。 “凛冷吗?” 或许是不想一个人发抖,葵将凛捞到了自己身边,“啊啦,明明身子冷的像刚从外面回来一样呢”。 没错啦,她确实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揉揉眼睛,葵将凛的双手碰到了自己这里,她将它们举到眼前,呼呼地哈着气,热流好像不仅仅能吹过凛的手,此时的她就连心也被勾的痒痒的。 随着呼吸也会起伏,随着动作也会颤动,哪怕是紧紧披肩这样的动作,都能在葵胸部的睡衣上形成几指深的沟。 真好啊,这可是凛梦寐以求的胸部。 “没办法了呢,我先去洗个澡了,凛也要准备一下哦。” 啊? 呆愣愣的凛看着葵径直走进了浴室,甜润的声线里邀请的意味几乎是含了满满。 “怎么了啊凛,之前不是听到和我洗澡的消息会很激动吗?” 她随性地开着花洒,缎质的睡裙一经过水,早已紧贴在了皮肤之上,因热气而微微泛红的葵的脸与身体,让凛硬生生地吞下了口水。 ——这是究竟怎么一回事啊。在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葵和“自己”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的关系?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了?? “快点过来啦,外面很冷哎。” 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葵拉进浴室,凛尴尬地不知如何自处。 要脱衣服吗? 还是,还是就这样站着呢? 好奇怪啊,这种氛围!! 完完全不敢直视葵的样子了怎么办! “怎么了啊,之前明明很主动,今天怎么一脸害羞的样子”,温柔地帮凛将外衣一件件除去,葵的将凛揽进怀里,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说喜欢和妈妈洗澡的吗,仔细想一想,我确实也没怎么帮凛洗过澡呢”。 “平时我还真的会为凛过于独立而有点失落呢,毕竟都没有妈妈能做的事情了。” 气温很低,暖热的水自花洒涌出,没过多久,水汽便布满浴室。 柔软的安稳充斥在体感之间,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才能真正感觉到放松。没有会被背叛的可能,没有突然消失不见的危险,“妈妈“这个词,带给凛的意义,不仅仅是亲情的温暖。 更是整个世界。 她是真的很美啊,美的宛若高洁的白蔷薇。 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眷恋,是凛最幸运的事情了吧。即便是自己有了危险,也会保住最爱的女儿的生命。葵给凛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可靠。她是妈妈的生命,而妈妈,则是自己堵上一切去守护的目标。 怪不得时臣和雁夜都很喜欢她,换做是自己,遇上这种大方得体又温柔的女性,也会轻易就交出心了吧。 雾气中的女人更加朦胧,模糊了视野的身体轮廓越发柔和。 凛提起勇气,又葵的后腰回抱了上去。 丰满圆润的臀部让凛瞬间得到了满足。 “大概是想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吧,所以我才想赶紧变成大人。” 将事先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凛此时计划要做的事,却是早点结束这场梦境,赶紧给泽尔里奇应得的教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和园丁的道别 “” 望着头顶的太阳,泽尔里奇叹了一口气。 尽管还是冬日,但几近正午的阳光仍然让泽尔里奇感觉行动越发吃力。他不害怕这些能够威胁吸血鬼生命的东西,水银,烈日,木钉,这些传统的,宛若天敌般的武器,并不能够完全杀死泽尔里奇。 身为死徒,他无比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置身在阳光之下,充其量也只是让自己呼吸困难罢了。 来自皮肤上的炙烤感,让他有了一种仿佛在沙漠上徒步行走了几十公里的错觉。 “把地上的草整理好,落叶收集起来堆放到庭院后面去。” 扔给他一把扫帚,凛缓缓坐到了树下的秋千上。这是她儿时的玩具,在并不属于自己原有的记忆里,这架秋千,曾经承载着两个小女孩的欢笑。 几年不见,木质的秋千板已经出现了裂痕。 “小姑娘,我实在是不行了。” 摸摸额头上的汗,身着时钟塔制服的男人露出了苦不堪言的表情。 “这就不行了?果然你也不过如此嘛,还自称什么魔法使” 嫌弃。 话里带着挑衅,凛偷偷将泽尔里奇的身体情况看进了眼里。 虽然确实看上去确实很辛苦,不过这个家伙的动作仍然连贯,传说中死徒在阳光下进行的每一此呼吸,都会灼伤气管这种酷刑,根本没在他身上发生过。 比起安心,凛的失落感更甚。 本来想给他个教训的,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明显。要是夏天就好了,冬天的阳光完全不会杀人。 “枯草全都剪掉之后,记得修好树枝,杂七杂八的最难看了。” 高傲地表达出指令,凛看着风再次吹乱了泽尔里奇刚刚堆好的枯叶——这片草地又要重新扫了。 确实挺累的,换做是凛,凭她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要清理一半的草地,到最后都会体力不支。 烈日当头,泽尔里奇的动作明显变的吃力。每完成一次清扫,都需要直起腰来完成一次深呼吸。 继续下去的话 摇摇头将让泽尔里奇回家的想法抛到脑后,凛接着说出了下一个任务。 “庭院整理好之后,记得把阁楼的屋顶修了,听到没。” “你的吩咐我岂会忘记,风还很大,快回去取暖吧。” 本以为这个老头会说出什么丧气话,凛一早想好的挑衅被他安慰性的句子塞回了喉咙里。 没问题吧,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泽尔里奇吗? 这种带着威严和亲和的句子,怎么想都没办法从他嘴里说出来嘛,要知道,在凛心里,宝石泽尔里奇只会开出条件,和她不断地做交易而已。 就像之前,用血液做为飞行魔术的学费,用刻印做为换取自由的筹码。 本以为这次他也会开出什么霸王条件,让自己的身体免于日晒。凛可是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没什么能打动她了,她可什么都不欠他的! 本来也不想做到这种程度的,可谁让他在她不在的时候擅自对她的妈妈葵可是自己的初恋! 她都舍不得碰的初恋啊!结果,结果!就被这个混蛋她都没勇气和葵睡在一张床上! “喂,泽尔里奇老师。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妈妈出手。” 拉住秋千的绳索,凛的问题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肯定会回答没有的,这种看起来玩世不恭的老家伙,嘴里哪会有真话! “出手嘛,倒是有想过”,似乎是真的在思考她的问题,凛看着他倚上自己身边的大树,“不过,就凭现在的我又能对女人做什么呢”? 他摸上自己的脸,只是那下巴干干净净,泽尔里奇捋胡子的样子滑稽极了。 “我来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大概在找到答案之前,其他的事情是没办法做的吧。” “什么,竟然是无能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凛恍然大悟。 她盯上男人的裤裆,明明之前那里还是有反应的啊自己被他,被他吸吸吸吸血,的时候。 “这个倒是不太可能。” 似乎为小女孩不可思议的想象力感到惊讶,泽尔里奇爽朗的笑了。 “虽然我非泽尔里奇的完全体,但本体的功能,我大概是都能够完全具备的。虽然我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 男人对着凛转过身,摘掉了手套,将厚重的手掌按上女孩的头顶。 没有体温,男人冷冰冰的触感让凛打了个激灵。 “或许来见你就是我的使命之一吧。借由你的血液,我重获肉体,重新找回魔术师的部分记忆,总而言之,虽然交集并不算多,但冥冥中总会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凛。 泽尔里奇并没有动口,但声音就是这么清晰地传递到了凛的心里。 “什么什么啊,你这是故意的吗?” 拨开他的胳膊,凛错开了头。 这算什么呢,她总觉得这句话里蕴含的意味,并不仅仅是感谢那么简单。 比起致谢,这更像是告别。 “很神奇吧,这些话只有凛才能听到。” 不过是一个小把戏而已,连魔术都算不上。 这后话,同样不需要经过声音,就可以让凛完全感知。 “这是我做为老师交给凛的另一个小技巧,也是我们的秘密。” 男人对着她笑了,手里握着的光就这样融进了凛的胳膊。那家伙灰白的短发下,是微眯的眼睛。阳光下的泽尔里奇,带着苍白的脆弱,尽管身形仍然魁梧,凛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生命即将消亡的离奇不安。 “你要去哪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紧紧拉住泽尔里奇的袖子,生怕在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在眼前消失不见。 “是太阳的问题?”以为是自己的惩罚太过火,凛说一不二地将自己的老师往屋子里拉。 “哈哈,阳光倒是对我没什么影响。只是该走的时候必须得走。” 话里的安慰居多,泽尔里奇蹲下了身子,与凛的视线平齐。 “我不属于这里,大概还有下一个必须要做的事吧。” 低沉的声音里也同样带着不舍,泽尔里奇在心里吟唱起咒文,自二人脚下扬起的风束卷着一地的残叶飘向远方,歪七扭八的枯枝几乎是同时被修剪成最适合的姿态,秋千板稍微晃动了几下,木纹几乎瞬间恢复一新,就连常年漏雨的阁楼屋顶,也在几秒之内被无形的力量修补到最好。 魔术的魅力吗? 或者说,这是泽尔里奇独一无二的魔法? “很神奇吧,要好好学习啊,凛”,语重心长的话让泽尔里奇突然有了尊为人师的姿态,凛突然觉得这个人也不再不再惹人嫌弃了。 “我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要去哪里,会死吗,离开的好突然,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一下子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莫名其妙地,她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人总会离开的。 心里突然浮现起这样的一句话。 “是吗。” 没有再看他,凛决定将告别转化成交易。反正,这才是他们相处的常态吧,相比起同伴,或者朋友这样的词,利益共同体,或者说合作者才更贴切。 “谁管你啊。走了也要记得把这一阵子你浪费的房租,饭费,水电费给我啊吸血鬼老师。” 难得营造的煽情气氛就这么被毁了,泽尔里奇哭笑不得。 “你还真是贪婪啊。” “这是当然的!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 “快点给钱~” 食指戳上魔法使的胸,凛的表情恢复成了一贯的傲慢。 “我可以送给你一个家。” 握上女孩的胳膊,泽尔里奇将缩小到手掌大小的魔导书放到了她手心。 “这是我的魔术工房,里面的魔术素材应有尽有,书内外的时间流失完全不同,嘛我也忘记时间比了,总之” 似乎是要卖个关子,泽尔里奇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 “要好好学习才行啊,凛。” 下次见面之前,我希望你已经成长为合格的魔术师了。 直抵内心的声音让凛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看着他消失于自己的眼前。走掉了呢,应该没死吧,不是说还会有下次见面吗? 这穷酸的吸血鬼,只会扔给她这种垃圾。 “果然你也很差劲。” 属于泽尔里奇的最后一抹灵粉也在空中散去,凛将心理的吐槽说了出来。 “凛?你在和谁说话?” 阳光当头,葵起了床,打开窗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站在院子里。 “嗯,没什么,刚刚和园丁说了再见。” 拜拜了,泽尔里奇,老师。 在下次见面之前,我会把自己锻炼成最优秀的,作弊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第八位英灵 时间不算早了。 草草吃完葵做出来的料理,凛就抱着书径直前往了阁楼。 时臣已经将凛前来的目的交代地很清楚,尽管葵的心里仍然存在担忧,但丈夫的决定,她绝不会干涉。 魔术师世界的秩序,不是她能够凭一己之力就能够改变的。 门第,直系,血统。在与常人不同的家族价值观下,魔术师们无论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奇怪。 若是自己的女儿参战就可以为远坂家争取到更大的胜率,那么牺牲一个凛,又如何呢?葵能做的,也只有在背后为他们父女二人静静祈祷了。 几近正午的禅城,气温仍然很低。呼吸着阁楼里冷冽的空气,凛用无比郑重的心情翻开了这部宏大的魔导书。吟诵起复原的咒文,这部泛黄的巨作恢复成了原本厚重的样子。外表没有任何变化,暗色的封面仍旧沉静如海。 这是一个“家”。 如泽尔里奇所言,这是他个人私有的魔术工房。她从这书里将他召唤于现世。作为前往那未知的彼世界的门,踏入这本魔导书之后,凛会见证到什么样的场景呢? 会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恶灵吗,会触摸到饥渴嗜血的猛兽吗,亦或是会在那里面发现另一个泽尔里奇? 不安感让凛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可即使如此,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还是让她重新启动了地上完整的水银阵。 烈风瞬间席卷整间阁楼,室内的一切摆设几乎是在几秒之内被强压撕裂。自书内溢出的引力将凛狠狠地吸进书面。 被莫名扬起的风沙迷了视野,凛最后一眼所看到的,是黢黑的深渊。时间差并没有让她经受过多的折磨,几秒的窒息之后,脚就落了地。 感受着脚下的踏实,凛将口袋里备用的宝石点着,借着微光,她堂堂正正地在走廊前行。 视野尽头,红门伫立。 毫无疑问,这扇门之后,就是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 或许即将就会见识到不可形容的恐惧,凛站在原地踌躇了很久,在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她猛然发现,这门已经自动打开了缝隙。 不需要人力推动,这对开的红锦木门上,甚至没有把手和锁头 “老头的访客吗?” 男人的声音。 这扇门后面,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忐忑的心情让凛的心跳开始本能加快,手下意识推开大门,迎接自己的,却是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景色。 这里一片平静,没有困兽,没有恶鬼,同样地,也不存在任何能够感知到的人形。 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与自己概念中的三次元实验室没有任何区别。 不,区别还是有一些的。 这里没有先进而精密的科学仪器,凛的视野中,大片大片的书架占据了房间的半壁江山,正对大门的木桌之上,羊皮纸制成的手抄本混乱地堆在一起。 动用了解码感知,凛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朝房间里面走了过去。 墙角堆满了废弃的烧瓶和烧杯,正对书架的大理石操作台上,艳丽的液体在一字排开的试管中持续冒着泡。操作台下,生锈的齿轮转动着,连带着牵制起屋顶上一连串大型的机械配件,天平,研磨机,蒸馏仪种种最原始的机器正在配件的支持下,有条不紊地发出嗡嗡声。目之所及的四壁上,动物标本挂了一墙。 走近书架,最高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罐子。那罐子里存储的东西,从青白的内脏标本到不知其名的昆虫尸体,不可估值的稀缺触媒让凛从心底震惊。 价值连城的蛮神心脏和龙牙c混沌之爪,金银棋子,透着青光的传承结晶体一切魔术师成长中的不可或缺之物,在这简陋却繁复的工房里随处可见。 不仅如此,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羊皮纸手抄本上,满满的术式让凛几乎热泪盈眶。 泽尔里奇的心意,她真的体会到了。 ——“要好好学习啊,凛”。 真的很感谢。 本以为只是个冷冰冰的鬼屋,没想到会成为让凛大开眼界的锁在。黄金之屋,凛突然理解了那句谚语的真正含义。 “果然,那老头又骗了新人进来啊。” 之前的那个声音,重新响起。 地位似乎是凌驾于身为“访客”的自己之上,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屑。 “魔术师们总是如此,单单凭借着这种最低程度的奇迹,就一副震惊又自傲的姿态。” 不屑,却又十分悠然。超脱于此地,却又可以见证到自己的行动。是英灵吗?但凛即便使用多少次解码感知,都无法感应到这个人的存在 “区区魔术就想让吾现行吗,单纯的凡人啊。” 那声音的主人笑了。 “放弃吧,吾现在不是灵体亦不是实体,或者说,吾根本不属于你能感知到的任何一个世界。” “不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却能看到我吗?” “魔术师们对吾的执念将吾唤醒,手握能够触碰吾身的媒介,却不完全召唤,这大概便是吾存在于斯的根源。” 并没有卖关子,男人坦坦荡荡地将呈现此状态的理由说了出来。 降灵的不完全召唤吗? 看起来也是和圣杯战争有关系的英灵了。 如果曾经有过召唤的仪式,那么这个屋子里,一定存在着与之直接相关的圣遗物。 “你告诉我原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吾对庸才们模仿的权谋术数没有太大兴趣。” 言下之意,是自己对其不构成威胁了。看来这个英灵对自己的实力倒也是有十分的自信 目光被桌下的红宝石锦盒吸引,尽管身处于烛火照耀不到的阴暗处,但在这质朴复古的房间之中,独此一份物品极为惹眼。跪在地上将宝盒打开,锈了铜绿的金质珠链映入眼帘。镂着太阳光辉的底纹,又隐约可以见到对称莲花的大样经由“万”字形旋转而成的骨骼链条,将项饰加粗。尽管可以知道这圣遗物经历的时间久远至极,但质朴的金光却仍然可以被凛感知。 她大概已经知道这声音主人的大致时代了。 “敢问,您的姓名是?” 收敛起自己的态度,凛郑重地朝着虚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吾乃奥茨曼迪亚斯,享有日轮之光辉的王中之王。” 比想象中好接触的多,毕竟得到他的真名并没有费多少功夫。凛严肃地应了“王”的“恩兆”,然后提出了自己接下来的问题。 “如果有机会的话,太阳王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新的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机遇与转机[1更] 收到这份大礼的时候,肯尼斯的内心是拒绝的。 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每走一步对于他来说,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英灵宝具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同于普通冷兵器的效果,刀刃上加持的对魔性让他的治愈魔术无法在瞬间起效。 原本轻而易举就可以复原的伤口,此时要持续消耗两到三倍的魔力,才能将程度恢复到原来的一半。 能够从被爆破的酒店里死里逃生实属不易,肯尼斯摸上仍在时不时淌血的刀口,深深叹了一口气。 索拉的嘴里还是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被迫来这个废弃工厂避难的愤恨。作为时钟塔校长的千金来说,让她遭受这样的经历着实委屈了。 肯尼斯知道是谁在他逃离战场之后仍旧不依不饶地绞杀。卫宫切嗣,只有他能做出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偷袭。 无视自己布下的层层结界,直接用一发科技性武器彻底摧毁。他的心血,他的努力,他的一切都白费了。 当然,造成现在的局面,肯尼斯自己也有一大部分过错。他太想当然了,这场战争早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正统魔术师对战。 指望冬木魔术师们堂堂正正地在舞台上决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存在。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斗,这些操控着所谓最强从者的乡下魔术师,就如同这片极东的土地掩藏灵脉一样,只会用伪装和不择手段地斗心眼,来巩固自己存在的价值。 索拉向自己投来失落的目光,看着女人那张消瘦了不少的脸,肯尼斯突然就想拉着她的手直接逃回伦敦。 没有意义的战争要如何继续下去呢? 并非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文治武功上来讲,他完全不输任何人。但让长久接受正统魔术教育熏陶的天才,一时间接受圣杯战争的残酷,还是有些勉强的。 这种感觉和处于象牙塔的高材生走出校园,进入社会与杂鱼们厮杀的感觉一样。尽管自己在资质上更强,但论实际生存的能力 他还差的太远了。 要放弃吗? 今天的晚些时候,索拉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大楼,将包裹放到了他的床头。 “这是来自伦敦的补给。” “天知道你都在伦敦结交了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把东西寄送到酒店呢!若是魔术师,为什么不能感知到你的位置呢!” 索拉的心情似乎被这东西毁了,并没有给自己好脸色,女人仅仅摔下几句话就离开了。 是啊,就连肯尼斯也不愿意想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沉静下来之后,肯尼斯将包裹拿到自己面前。和普通的快递无异,上面留着自己酒店的地址。确定没有魔力反应之后,肯尼斯将纸箱打开。 红色的锦盒上镂着金质的纹样,打开锁头,挂着锈的赤金完全呈现于自己的眼前。 不能确定这是谁寄给自己的,也不能这是属于谁的东西。平心而论,早先失去自己高价求得的圣遗物之后,肯尼斯只得拾起用来应急的触媒。他并不满意,无论是应召而来的从者,亦或是此时战事的走向。 他值得更好的,也能做得更好的。 若是能拿上一张王牌的话。 心情因长久的苦愤而澎湃起来,肯尼斯握着锦盒的手下意识颤抖。 若是,若是 尽管理智上仍抱疑惑,肯尼斯却在心里认可了这份来历不明的援助。 只要找到是熟人前来援助的证据,只要得到这份圣遗物绝对能称为自己可靠助力的证据,那么哪怕是舍弃掉现在的ncer,也要重新与这位王者缔结契约! ※ 从邮局出来的时候,凛遇上了意外的熟人。 彪形大汉跟在少年的背后,一脸无奈地行走在冬木的商店街上。二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前行少年话里不耐烦的气息让凛深深为那位随从感到了尴尬。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陪你买裤子啊!你就不能自己买吗!” 已经习惯了路上行人的目光,韦伯带着伊斯坎达尔在人群中穿梭的行动显得游刃有余。 只是今天,身后从者大大咧咧的模样就连他也无法理智对待了。 上衣紧身的t恤还好说,只是身下的搭配实在让人无法直视站在对街的凛甚至可以从男人的裙甲之下看到带着花纹的平角内裤。 嗯,不雅不雅。若是姑娘还好说,可以用福利一笔带过,这样一个大男人 “喂小子。” 出乎凛的意料,竟然是那位看起来莽撞不堪的男人先发现了自己。 他伸手拉住韦伯的肩膀,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随后迎接自己的,便是韦伯惊讶的目光。 “没错,她是那天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韦伯将后半句话吞进了嗓子里。 不能判断韦伯是否存在威胁,也不能判断rider是否存在自发袭击的可能性。不过转过念头,凛还是觉得自己的担忧大概太多了,印象中的伊斯坎达尔可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凛深吸一口气,与眼前那位肌肉壮汉不约而同地迈出了第一步。 看到女孩与自己完全一致的反应,征服王大笑了起来。 “喂小子,我们好像要认识新朋友了。” 相比起征服王豪迈而乐观的反应,韦伯的态度并不够明朗。 rider在圣杯战争中的角色位置,于凛看来,比起像archer这样纯粹的武力压制,在协调阵营的均衡上更加有用。利用“骑乘”的技巧掌控魔力与魔力之外的所有物体 远坂家已近拥有了三骑士之中,仿佛开了作弊器的那个黄金从者如果连剩下四骑士之中的最强之王也与自己达成同盟,那么未来即便是星辰大海,也能够征服的不在话下!情绪突然就燃烧了起来,怀抱着自己的试探之心,凛微笑着朝韦伯迎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同行[2更] 成为韦伯的同行人并没有想象中费力气。 凛乖巧地走在少年身边,将主从二人的对话听进了心里。 眼下尴尬的局面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征服王是真心希望能够保持实体的形态,在新世界的大街上自由行走。而韦伯则以麻烦,浪费魔力为由拒绝了从者的请求。 比起用好奇心旺盛来形容伊斯坎达尔,凛倒是更愿意以求知欲强这样的词句来给征服王下定义。 他想要知道人世间新鲜的一切,恶的善的,复古的先进的东西,比起用狭隘之心将世间万物放在天平上称量的投机者,这个男人宛若海纳百川地包容着一切。 “那些东西对你到底有什么用!” 韦伯似乎是被他的坚持折磨得要崩溃了,原本应该私下去回应的话,少年当着凛的面直接爆发了。 “就算理解了世界又如何!又不能直接让你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是啊,即便是认识到世界的广大,科技的繁盛,若是不能将有利之物为己所用的话,韦伯的战争并不会因此得到帮助。 不能赢的话,就会死。 直面对战过韦伯的导师,凛深切明白死亡的意味。 “就算让你行走在世界上又怎样!你还是一个连战斗当时都不敢现身的畏首畏尾的懦夫!果然我就不应该来参战的!这样子一定会输!” 夜幕即将降临,冬木大桥旁边的行道上,韦伯对着空旷的河面,吼出了自己一直无法理解的话。 前不久刚刚过去的第一战,rider仅仅与自己站在那高架之上静静观战。明明在berserker出手的同时,rider到场就完全可以再给saber最后一击,以此彻底解决掉最强职阶的从者! 但他却仅仅是在这里看着,无动于衷。 听到韦伯的愤怒,凛也产生了质疑。 按照印象,rider的确是在saber与ncer对垒的中途就前往战场,做了和局人。不过自己这一次的战争经历中,这位英灵当时并没有现身。 难道是因为自己胡闹的参战搅乱了第四次战争的节奏? 如果是这样的话,剧情发展就会有所偏差,对凛而言,脱离了主线的战争并不是好事。 “小子。” 似乎被韦伯自暴自弃的话语震惊到,凛看着征服王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少年的肩。 韦伯似乎在哭。 伊斯坎达尔抬头用歉意的目光照顾了凛一下,凛决定回避。 男孩子的眼泪要是被自己看到,大概会更难堪吧。 本想向后移步,凛却被韦伯别别扭扭地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了。” 看来今天不是和谈的好时机。 “你不是aster对吧。跟了我们这么久,肯定不是只想回家那么简单吧。” 本以为可以顺利地离开这里,凛却被韦伯的质问留在了原地。 “你的手,没有” 摸上了自己的令咒,韦伯指了指凛的手背。那上面光洁一片,并没有与从者缔结契约的印迹。 “嗯,我不是。” 害怕他担心自己有所隐瞒,凛干脆地将袖子整个撸了起来,将干净的胳膊露给他看。 她确实没拿到令咒,她连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aster的话,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上战场?”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 韦伯的话音并不大,但在这夜里也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晰。 “” 凛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确实没什么必须的理由去参战,这种找死的行为,放在任何一个人的立场上,都是无法理解的。 将目光移向征服王,这个矗立在自己眼前的肌肉壮汉,此时正用严肃的表情审视自己。 他大概也没办法理解自己的愿望吧,毕竟凛的愿望可以说是完全出于一己的私欲。 不想重新过上贫穷的日子,想要长久维护家族的繁荣,就必须帮助身为家主的远坂时臣打赢这场战争。 “我想为家族赢得荣光。” 将自己的理由换了一个不那么直接的说法,凛投机取巧地想要迂回过去。 看似聪明的回复,并有让rider买账。 直接抽身是不可能的了。 看着征服王脸上浮现出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凛感觉自己陷入了对方很可能是在一开始就设好的局。 “家族吗?若是我没猜错,你可不是当家。” 沉思中的rider让凛感受到了威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要把凛看穿。 “身为魔术师的幼子就要承受如此严峻的命运了吗,看来远坂一族的当家并不够格。” “父亲自然是够格的,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上忙。” “既然是够格的,那么又有什么事情是你能帮上忙的呢?身为人子却要否定父亲的功绩,这究竟是你的不自信,还是在将家系的薄弱传达给我呢?” 不认可凛的愿望,征服王并没有因为她在实战中展示出的勇猛而向她表示敬意。 凭凛的自信以及在此年纪就能够单挑天才魔术师的修为,相信任何一个魔术师都会对此表示赞许。 就连父亲都默认了她的努力和成绩,眼前的征服王却将其作为小孩子胡闹的不可理喻。 “既然不在其位,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在战场上的举动带来的最大影响,恐怕就只有给了ncer的主人一个强力打击,并且暴露了你与archer阵营间有关系的这件事。” ncer不足为惧,但凛将自己暴露在其他从者的视野之下,恐怕就是非常不妙的事情了。“能够在战争中侥幸存活是你的强运,主动来依附我也是你的勇气带给你的加护”,征服王向凛伸出了手,“看起来你是铁定了心思知道我不会对你出手啊,小姑娘”。 “虽然我确实没做出什么事情,但至少我告诉了所有人,saber真正主人的存在,给了saber与ncer强力的打击,并且将assass的弱点暴露于人前。” 凛朝肌肉大汉伸出的手握了上去。 “这些都是难得的资料,征服王,这是我为所有参战人员传达的线索与福音。” 愿望不被他认可又如何,只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强有力,并且能够对战局产生影响的就可以了。 凛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伊斯坎达尔的心情,这互相紧握的手上,并没有感受到信任与踏实。 或许没达成联盟,但至少目前为止,rider不会主动向自己所在的阵营发起进攻。 这样暂时的和平,凛没有理由不去珍惜。 右手的疼痛让凛突然性地抽搐了一下,魔术回路在隐隐泛出青光。 远坂一族魔力使用的感知让离家不远的凛感受到了危机的存在。 距离冬木大桥不远的宅邸里,传来了石块爆裂的轰鸣。 抽出被征服王握住的手,凛准备说出告辞的话。 “小姑娘,那是你家的方向吗?” 指了指震出烟尘的地方,征服王朝凛提出了问题。 “看样子很可能是有人突袭了,征服王,我恐怕要先走一步。” 想要在第一时间赶回家的凛说着便吟诵起飞行的魔咒,只是行动之间的大风让她差点失去了平衡。 伊斯坎达尔抽出从虚空形成的佩剑,划过夜空,眨眼间便将空间劈裂开来瞬间伴随着漩涡状奔腾的魔力流,夜空的裂口处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 “我和你一道去会会这奇袭之人吧。” 将自己的小aster拉上战车,伊斯坎达尔再次朝凛伸出右手。 虽然不才,但这算是rider的助力吗? 想着脑子里的疑问,凛蹬上了这轰鸣的宝具。 “出发吧,神威车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奇袭[3更] ncer是一个人前来挑战的。 几乎是用高度的敏捷,在把远坂宅邸层层结界破坏掉之后,手持双枪的男人,便伫立在了远坂的铁门之前。 “servantncer,奉御主之命前来拜访。” 碾压,这个词将ncer先前所做的攻击形容的非常贴切。 被风压吹毁的树木枝叶,因落地之力而被震碎的石板小径,被剑尖儿挑中而整个报废的大理石喷泉。远坂家的前院几乎是在瞬间被毁。宛若四五级地震才能造成的损害,却被一个英灵用双手双枪达到这样的地步,传奇的力量有多大,又有谁能想象得到呢。 时针已经指向10,入了夜的远坂宅邸,因英灵的奇袭与宝具的交锋而散发出迷惑人心的仙境气息。 archer早就站在楼顶迎击了,似乎是势必要报前一晚的一箭之仇,ncer身体中系带的魔力威压,几乎要将刚刚下车的凛吓得站都站不稳。 rider从善如流地打断了战斗的节奏,先前华丽丽的武斗让即使是目睹过神迹的伊斯坎达尔也不得不惊叹。 只是—— 富丽堂皇的斗技,在王的面前也必须收敛。 吼出休战的号令,征服王在战车之上张开了手臂。 “二位都是英武之人,在众目之下的战斗也痛快至极,只是既然我等在此地共聚,不如各自亮出身份。” 肌肉壮汉勇莽的行动让立于高台的archer皱起了眉。 “吾名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接下来的话,凛无比熟悉。 那是rider原本应该在集货场码头,对参战之从者发布的招贤宣言。 英灵彼此为了什么样的夙愿参战,伊斯坎达尔并不感兴趣。而是要他们与天地之宏愿相比,若是不能够获得震撼人心的的回应,那么这样的夙愿完全及不上伊斯坎达尔的理想。 心怀星辰大海的宏愿无上高远,伊斯坎达尔有着对圣杯必得的决心。 这样的发言,相比起ncer绅士坦然的婉拒,立于高天的黄金从者第一次无比豪放的大声笑了起来。 “妄自尊大地在我面前自称为王的家伙,竟然敢觊觎我的圣杯。天上天下,万物皆为我所有。” 自称为圣杯的所有者,吉尔伽美什将身后闪耀着耀眼光辉的刀器突然转移了方向。 前一秒还将ncer做为敌人的archer,此时就已经将小卒彻底丢弃在脑后。敢挑战他威名,浸染他光辉的冒犯之徒,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似乎是突然成了archer的攻击目标,rider困惑地挠了挠下巴。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rider这么插科打诨,archer通红的双眸越发带着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的巨汉。 “你在问我吗?杂种在质问王我吗?” 按常理来看,rider问archer的真实名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archer看来这好像是对他的大不敬。这话跟archer想隐藏自己真实姓名的打算明显立场不同,只不过是archer一味的感情癫狂症而已,黄金英灵开始露出了杀气。 英灵背后于半空中出鞘的剑c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还发射出无法隐藏的魔力。动用宝具来威慑伊斯坎达尔,果然,是撞到吉尔伽美什的雷点了吧。 不能距离英灵的战斗太近,从车上下来的凛,后退至安全地带。 父亲应该还在地下工房坐镇,确实不需要紧张,前来挑战的ncer单枪匹马,凭一己之力将远坂的结界挑碎又如何呢?只要archer打开巴比伦之门,千万支宝具甚至可以万箭齐发,就算敏捷度再高又如何,ncer的身体,早晚会被其中一只兵器贯穿的。 更何况,与自己一道而来的rider也是半联盟状态。 ncer这一次的奇袭,可以说能够完全预见其必将灭亡的结局。 吉尔伽美什的目标已经不在ncer身上了,听着征服王话里的圈套,凛已经猜到过不了多久,黄金的从者就要公开其威名以正视听。 盘旋在远坂宅邸附近的监视器和使魔有那么多,各个使魔的气息又完全不同,很明显是来自于多位aster。几乎每个参战的御主都在远坂家布下了耳目,只要英雄王的个人信息泄露,大概很快就会有千万种应对方法出现吧。 这就是游戏攻略啊。 父亲应该也感知到了吉尔伽美什爆发的预兆,凛看着黄金从者的叫嚣被半途打断,然后沉默地收敛了姿态。 应该不是令咒的效果会是什么呢,是什么原因让吉尔伽美什突然就接受了自己最反感的御主的进言呢? 并没有将父亲的计策往深处想太多,凛只觉得当下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也是这场战争,重新洗牌的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器量 时臣看着自己的女儿朝废弃的花园走了过去。 那里,ncer手持长枪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她站在archer与ncer之间,右手边就是属于雄壮大汉的神威车轮。 要怎么办呢,凛总是自作主张地前往第一线。 魔术师的守则,低调也好,神秘也好,她一项都做不到,这样的孩子,如何继承远坂的家业呢? 时臣深深地为其担心,要出手吗不,不能被意料之外的事情打乱计划。 他还无法判断身披绛红大氅的英灵究竟是谁,以及那人手里能够掌控的传奇力量。从那位肌肉遒劲的男人对吉尔伽美什的质问来看,逻辑上可以说无可挑剔,就连自恃狂妄的英雄王都意识不到已经入套。雄辩的口才也好,神话色彩的坐骑也好,种种迹象表明,这位英灵不是等闲之辈。 不能轻敌了,贸贸然将魔术师脆弱的肉体暴露于人前,是最愚蠢的行为。 肯尼斯轻视自己的女儿,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被表面迷惑而轻敌是大忌,同样理念上的失误,远坂时臣不会犯第二次。 按住手上的令咒,远坂的当家决定沉住心性,静观大局的变化,若是凛有了受险的预兆,就再使用一次令咒让英雄王 明明是留有后用的东西,却要因为一个人浪费两次。 凛,真的不应该把她留下的。 ※ “ncer。” 可以说是非常无脑的行为,凛就这样走进了战斗的中心位置。 英灵的厮杀,即便是风刀的边缘,也可以将魔术师的肉体撕裂。这是不用想,都可以知道的事情。 但这个还只是儿童体型的魔术师,却毫无预兆地强行打断了神话之间的较量。 ncer,她直呼了持枪男子的职阶。 rider率先不满了起来,孩童就需要有孩童的样子,这不是你应该存在的地方。他朝着凛伸出了手臂,在即将触摸到女孩的那一刻,被看不见的屏障反射,手指焦黑地出了血 幼女在实体化的英灵面前,对男人的肉体施加了元素转换的魔术。 不同于英灵之间使用魔力进行交锋,幼小的魔术师甚至连加持的附加效果都没有启动的必要,就将自身化成附带攻击属性的武器。 利用项间常佩戴的红宝石,凛在步行而来的途中便从宝石中抽出魔力进行高速咏唱。这是最简单的自保方法,凛可以在解码感知的瞬间,摸清对方aster最弱属性的魔力值,然后将足以攻克的对应属性魔力加以巩固。经由韦伯供魔的伊斯坎达尔,就这样被凛的自保结界反弹到了。 一秒的时间都不需要,这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屏障,可以轻松使用不同元素的魔力进行攻击。 放出火焰,以水包覆,以风撕裂。 尽管不是大魔术级别,但如此的伤害程度,也足以给轻敌的英灵一个措手不及。 简单而且实用,但对自己完全没有效果。 ncer向她表达了赞美之情。 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角色,却让自己的御主吃了苦头。明明不是aster,却要阻碍他们获取圣杯的进阶。 “去给archer一点教训吧,ncer,还有记得杀了那个孩子。” 阴冷的工厂废楼里,自己的御主下达了如此的命令。 没有可以依靠的同盟,没有华丽的礼装加持,没有基于信任的祝福。ncer仅仅凭借着肯尼斯的一句话,便来到了这里。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看着肯尼斯膝盖上那个从不离手锦盒,ncer已经将御主要做的事情猜到了几分。 果然是自己不够资格吧。 得不到胜利,就无法让自己的主君赋予对自己的信任。 肯尼斯看不到能从自己手上接到胜利果实的那天,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其他人。 要去搜寻最强者才行。 主君需要的那位从者,确实不是自己。 即使如此。 即使已经预见到会有被取代的那一天,迪卢木多也仍然没有动摇对肯尼斯的忠诚。 将archer所在的基地摧毁,再给临时迎战的从者打击,最后杀掉主君的仇敌。ncer的心里,只有如此几件事而已。 “你的目标是我,没错吧。” 幼女坦然地朝自己张开了双臂。 同样的动作,似乎也曾在哪里见过。迪卢木多脑中浮现出曾经侍奉的那位主君的侧脸。 在魔术师们的教诲之下,能育成多少位天才呢。 迪卢木多不切时宜地思考起与自己的任务毫不相关的东西。 不是天才的作风,魔术师不会像她一样堂堂正正地与英灵正面交锋。 远坂凛。 和迪卢木多一样对此抱有疑问的,还有立于废墟之上的伊斯坎达尔。 经由韦伯口中,曾经听到过少年对远坂凛的评价。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操作如码头封印阵类似的大型魔术,并且与成熟的魔术师对战,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可能的。 尽管不赞同她对战争和战场的随意心性,伊斯坎达尔还是认可她在魔术上的丰富才能。特立独行的幼儿在战场存活实属奇迹,若仅仅是因此便对她产生敬意,也自然是不可能的。 真正让伊斯坎达尔开始忌惮凛的原因,另有其他。 本以为只是个嚣张的天才而已。这是征服王从她先前的战斗就了解的事情,不过原来如此,没想到还同时拥有王者的气度。在拥有传奇力量的英灵面前,在风旋即可杀人的武斗面前,在魔术天才凌虐的邪意面前,甚至在那位泛着黄金的所谓王的威压面前。当然还有在自己面前,即使是将她的一切贬低至无意义的时候,竟然还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目光,理解自己的批判,并用凝视无声反抗—― 这是位值得敬佩的孩子,若她确实是个孩子的话。 同样是以公义的理由行事,不同的人选择的道路,取得的结果却完全不同。能够直视自己的渺小,受到打击却仍旧不放弃最初的理想。 作为王而言,伊斯坎达尔认为的王之强大并非在攻城杀敌,而在不忘初心。 他自己也是一如既往地这样做的。 对着虚无的心脏这样说道,伊斯坎达尔朝着身边矮小的少年微笑。 “能够看破王的器量,并且以同样的胸襟施与他人。” 凛在持重之间便对ncer招降,又以足够的筹码谆谆善诱,最后将既得的利益一一列出。 rider低声笑了。 这孩子,比ncer的御主魔术师有更大的获胜几率。 若是好好培养的话,不仅仅是这一家的家主,或许会成为更为传奇的人才也说不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Lancer的愿望 月的银华倾泻而下—— 男人握住双枪宝具踏上废弃工厂的最南端。 迪卢木多·奥迪纳。 拥有“光辉之貌”的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以ncer的职阶得以显现的servant。 在英灵之座中得到触媒感应的瞬间,迪卢木多便下定了参战的决心。圣杯呐,这个东西他并不在意,但如果是主人所期望的,那么即便拼尽全力,都会为其奉上。 赌上一切前往这片极东之地,也只为圆自己生前未曾完成的遗愿。 为主尽忠,仅此而已。 抬起头看着月亮,这东西散发的悠然而温和的光让人恍如隔世。 大概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是望着与海峡对岸一样的月亮,牵起公主的手,双双将世俗与伦理背叛在身后。 “这一次,绝对不会了。” 绝对不会再做出背叛主君的事了。 此世与自己立下契约的aster已经陷入了困境,ncer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远坂的宅邸离开的。 本以为一击可以夺取远坂家的幼儿的生命,却在下一秒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 这是魔力气息极为紊乱的感觉,尽管自己的魔力并不由肯尼斯提供,但从契约系带中与御主共感的痛楚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放弃了对远坂凛的攻击。 这个幼女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对远坂宅邸的奇袭不会持续太久。 archer和远坂的当家几乎是在女孩朝自己走来的瞬间便收手了,幼女与英灵的对战根本没有悬念可言。然而就是在这强弱绝对不平均的情势下,ncer都没有杀掉她。 比起“不想杀掉”这样的念头,“找不到机会杀掉”更贴切一些。 长枪在出手的瞬间便被令咒召回,风雾散去之后,ncer看到的,是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御主。 ——魔术师看来是胸有成竹地只身前往saber的阵地挑战。 这是为什么呢,将本该随身支配的从者派往远坂宅邸,御主却一个人进入原本最应该忌惮的属于saber的艾因茨贝伦城堡。 是什么让肯尼斯要背着自己一个人去挑战最强职阶的御主呢? ncer找不到理由,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将主人第一时间救回安全的地带。 saber的御主似乎并没有追杀的意思,或许也已经没必要继续追杀了吧,尽管不了解魔术的真正意义,迪卢木多也能感觉到自己肩上,御主渐渐衰弱的生命与散尽的魔力气息。 就要没救了。 进入工厂的瞬间,为自己供魔的女性魔术师便手忙脚乱地再次为肯尼斯治伤。 要知道,前不久刚刚在集货场收到的archer的攻击,肯尼斯的身体甚至还没完全恢复,紧跟着再次经受这样的折磨。 ncer对他御主的未来感到担忧。 但即使如此,即使能够预见到未来的不妙,也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至少要陪他到最后。 ncer是这样想的。 至少要在这个堡垒中陪他到最后。 这个不大的废弃工厂,是ncer他们的新落脚地。 以为自己供魔的御主的力量筑起的大四方结界,此时正有条不紊地发挥着守护之力。分布于东西南北四个角落的魔力盘仍旧平稳,看起来这一夜,他们能够安然度过。 并没有感受到入侵的迹象,ncer收起了宝具,决定暂缓侦查的进度。 这场战争,还不是认输的时候。 ncer静静思考着自己能够为主君带来的价值,将思绪回放在战力对比之上。 还是有赢的可能的。 如果对手是archer,那么他可以使用敏捷和枪体自有的广泛攻击解决掉大面积的危机。 如果对手是saber,那个人的手已经被自己的必灭的黄蔷薇做出了绝对性伤害,这是绝不可能治好的病症。 如果对手是berserker,迪卢木多想起了那个黑黢黢的骑士能够徒手将触及的一切变为宝具的能力,也不过是对魔的强力技法罢了。 自己的宝具,破魔的红蔷薇是封堵berserker的决定性法宝。 不会输的,如果是单一对战的话。 对于自己的宝具所带来的威力有着绝对的自负,迪卢木多决定将所有的技能都放在与两名以上从者对峙的时候再使用。在那之前,弱化自己的存在,以保御主的安全就好。 转身想要返回屋子中――― 迪卢木多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是。 微弱的低喃自口中轻泄。 男人的眼睛里,在工厂尽头发现了新的人影。 那是,自己曾经来不及收取其性命的御主的宿敌。 “晚上好,ncer。” 感知不到她是否携带了其他从者,ncer决定不打草惊蛇。 应下她的问候,迪卢木多以骑士之礼回敬。 “贵安,远坂小姐。” 尽管表面仍旧保持着冷静的姿态,但凛仍旧可以从光辉之貌的骑士脸上感觉到震惊。 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身为魔术师世家索非亚莉的直系,索拉能够操控的魔术已经不是普通等级。四方设置的灵基盘,将数十重结界和诅咒置于其中,各角落都由魔术师之手布下的怨灵,再加上在上空各布置一只系带了索拉血液感知的使魔,可以说是万全的防御之物。 无论是哪个地方发动都会自动被索拉查觉到危险。 索拉的结界中从未设置过引人入套的机关,所以可以直接排除女孩是被特地引诱进阵地的可能性。 究竟是为什么呢,ncer的大脑里瞬间将所有的可能性列了出来。气息遮断。或者是,空间转移吗。前者是assass的固有技能,普通的人类绝不可能获得这样的能力。眼前的幼女并不是从者,也无法模仿成从者的样子。若是空间转移在事先未来观察阵地的情况下,就使用魔法阵精准的地位移至此,并避开所有必死的机关,也是同样不可能的。 就现实而言,几乎无法找到远坂凛出现的原因。 但是无论如何强硬地否定,这个女孩就站在那里。 微笑着沐浴了月亮的银华,苍青的眼睛里带着不可名状的诚挚之意。 明明只要一枪就可以杀掉的生命。 只是—— ncer对她有了更强烈的兴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触及不到的王-1 肯尼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有和王相遇的机会。 将时钟的指针稍稍往回拨动。 早先的故事,还发生在废弃工厂中简陋的魔术工房里。 从窗口涌进的风带着煤烟的味道,西南的树林里则是无休止的风带来的树枝骚动。 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亮,连闪耀的星星都极度稀疏,这是一个阴冷的夜晚。 肯尼斯将ncer支往远坂的宅邸,一个人绘制起用于召唤的魔阵。 用血绘制的圆阵,有如地狱之门。 注视着地面中心那一片深邃的黑暗,肯尼斯低声吟诵起降灵的咒语。 以魔术筑基的祭坛上,赤金的项饰正迎合着魔咒泛起阴冷的光。 肯尼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里,将带着伤的身体泛起的恶寒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会是谁呢。 能够接受触媒的感知而被自己召唤至现世的英灵,会是谁呢? 与召唤成功的感召不同,没有风卷雷鸣之力,即便将身体的全部魔力都供于一处,肯尼斯仍旧无法与彼端的神迹建立联系。 迷雾笼罩在法阵中央,散去之后,魔术工房仍旧空无一物。 原本应该出现在此地的英灵,并没有应召前来。 这是一场失败的降灵仪式。 肯尼斯本来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的,但在那里,现在却出现了小小的兽的影子。 那是宛若幼猫形态的兽,藏青的皮肤上镶着金。 怎么看都不像是拥有肉体的东西,这幼小的金属猛兽,就这样在黑暗中,毫无畏惧的走向自己。 不需要光线,仅仅靠著魔术透过瞳孔便可以将黑暗穿透。肯尼斯注视着那自带危险气息的生命体,隐隐地向后退去。 尽管自召唤之后,对方便一言不发。但肯尼斯还是从冷滞的气氛中,感受到了不祥的意味。 要开口说点什么,至少要弄明白召唤至此的英灵究竟是谁,是危险,还是安全。 本来应该立刻问出口的话语,却被幼兽的低吼吓得吞回胃里。 “你也看不见我吗,无光之人。” 威严之声自虚空传来,男性低沉的审问让肯尼斯四下寻找着来源。 没有英灵召唤而出的自我介绍,也并没有称呼自己为aster。很显然,肯尼斯看不见的那位英灵,并不承认这场圣杯战争。可 “我可看得见你的使魔”,将二兽称之为使魔,肯尼斯摆出了主人的姿态,“如何称呼你呢,自英灵之座前来的英雄”。 ※ 几乎是瞬间响起的,来自不明生物的吼叫声。 如雷一般的咆哮,震响艾因茨贝伦城堡的大地。凶兽的威力再借由肯尼斯强力的魔术,双重的力量甚至可以将saber的结界彻底摧毁。 越来越近了,从森林中前行而来的异形之影背上,伫立着消瘦的人形。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这个人原本应该是被切嗣收割的猎物。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宛若中世纪战车之上的武神。 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入侵了。 卫宫切嗣冷冷地看着被设置成魔导器的水晶球,那画面中狮身人面的怪物,根本不属于这次圣杯战争中的任何一个御主。 这两种战力绝不会同时攻击自己。 ——! 瞬间,想要透过契约将信息告知给正在森林中迎战caster的骑士王。 但是,太慢了。切嗣自己也明白判断力已经下降。 恍惚之间和异形狂兽四目相对。 浮在夜空中的红色光辉。血红的眼球。充满血丝的眼睛。杀意透过魔导器将切嗣震在原地。 压倒性的力量,被赋予杀戮意义的集合体就在那里。 人面,兽型脑海中闪过几种可以形容的词汇。 转眼间,被捏碎的魔导器失去了监视的力量。任精球摔在地上,切嗣将武器一一藏进大衣里,开始在这座城堡之中的亡命之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触及不到的王-2 英灵是有人格的。 不同于毫无生命迹象的木偶,系带传奇的力量前往现世的servant,彼此仍然拥有着前世的记忆,与自长久生命中积累的判断力。 性格,执念,目的各自不一。 就连英灵与英灵的关系,有时候都能够对一场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除了彼此进行战斗之外,日常接触中发展出其他的情谊也并不是不可能。敌意也好,爱慕也罢。 当拥有人格的英灵,甚至是被赋予思考能力的智力之物,对世上的某物产生特别的情愫之后,或许会发展成令其主人都无法掌控的态势。 英灵对其他英灵的执著是危险的事情。 过剩的执著会让原本就无法保证胜利的战都变得更加艰难。 如果置之不理,英灵和御主间的关系将会容易崩坏,和其他阵营缔结同盟情况也会使同盟关系产生危机。 解决方法只有一个。 理解自己的英灵。把握他的事迹。认识他的心理。 ※ 肯尼斯忘记自己是从哪里看到这样的说明了。 模糊的记忆里,这样的句子来自于一本老旧的日记。 rider。 这是他的职阶。 也是圣杯战争中第二名拥有“骑乘”能力的servant。 单单以魔兽现世,肯尼斯却无法见识到其真正的模样。自比为太阳,却已经是自谦了。 掌控着万物必然仰赖的圣之光,自称为王的男人就这样成为了自己的第二个从者。 轻而易举的入手,却无法轻而易举地使用。 无光之人连拜谒吾之机会都没有。 肯尼斯看不见那位从者,找不到那位王隐身的真正原因,肯尼斯只得承认事实。 还不会认可你。 不接受肯尼斯供与自己的魔力,声音的在主人在虚空中为其提出了最好的办法。 来做个测试吧,既然是圣杯战争的话。 就用战斗来测试你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吾之御主。 ※ 元素的天才。 ncer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 拥有转换万物元素的能力。 拥有拓取元素内核的能力。 不是御主,却连令咒都可以复制——只要她想的话。 名为元素天才的幼女。 远坂凛。 “当然了,赝品的效果与强度是完全不同的。” 静静站在ncer的面前,凛向他展示出与肯尼斯完全一致的令咒痕迹。 她完完全全地将原本只aster的印记复制到自己的手臂上,有模有样地对自己下达了命令,最后一条令咒消失了。 但自己却完全没有收到驱使。 “看吧,这就是赝品的可怜之处。就算再怎么像,也无法承担起真品才能做到的事。” 本来不该出现的东西,虚假的替代品。凛的话里带着另一层含义。 “做为替代品呈现于世,甚至无法获取主君的魔力。肯尼斯并不认可你。” 早在最开始的远坂宅邸奇袭,这个幼小的孩子,就点破了自己最不堪的记忆。 远坂的女儿,远坂凛。 将第八份圣遗物交给自己的主君,按部就班地引诱着肯尼斯踏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 拉美西斯二世。 从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场圣杯战争,他就已经出现了。不完全召唤的结果,王中之王甚至无法利用御主的魔力完成既有形态。 仪式未完,御主便被挚友背叛至失去了生命。 如此的自己,便游荡于这彼端与对岸的夹缝之中。 次元的空隙,曾有人这样告诉他。 最后一次的机会,是遇见她。想要和自己去看看世界吗,她这样说着,然后便带他前往最凄惨的地域。 如果你能认可这位魔术师的资治,便可以就此解放。 或许是位好御主吧。 奥茨曼的最后一丝希望被男人手上仅剩一划的令咒打破。 “这样是没办法获得胜利的,为将者竟然连同伴都无法信任。” 本应该在肯尼斯受伤第一时间出现的自己,却连同这份恍惚的所为契约都就此放弃。 低劣的权谋术术,又何苦脏了自己的眼。 隐藏在虚空中的从者将背后留给伏倒在地的肯尼斯。 已经握不住了,这份原本可以翻牌的acer。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公平竞争 “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视线被那支长枪拉过来的时候,凛的脖子已经被枪尖刺出了血。 再往前走一步,或者说,连一步的距离都不需要,自己这条命,就会被男人彻底夺走。 她已经坦诚地告诉ncer了,自己是如何将时钟塔的天才魔术师一步步拖进深渊的。没办法,既然处于不同的阵营,就必须针对去克制才行。 为了自己获取胜利的目的,必须得牺牲些什么。 “将那份那份东西交给我的主君,只是为了测试他的决心?” 声音里带着动摇,迪卢木多闭上了眼睛。 “这场战争可以作弊的途径多种多样,我也只是用这个事实告诉你,他不值得你效忠。” 不直接供给你魔力,不平等地采纳你的意见,不会了解你的需求,一味地实践自己天真的妄想,这样的aster是完全不合格的。 “他赢不了,你也没机会完成夙愿不是吗?” 将奥茨曼迪亚斯的圣遗物送到肯尼斯面前,并模拟出友人的笔记,附上亲笔信。远在东洋,隔着一片海,即便使用空间位移,居身于这间简陋的废弃工厂里,肯尼斯也无法联系上地球彼端的那个人。 只要接受就好了。 并没有发生过多的变化,奥茨曼几乎是没有悬念的抛弃了这位魔术师。 毕竟在肯尼斯身上,凛几乎找不到值得太阳王肯定的品格。大将甚至无法信任唯一亲附与自己的从属,将英灵做为木偶随意使用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圣杯战争早就不再是过去的那种玩法。 “我知道你能随时杀了我,因为我此时谁都没带。当然,我也没资格带任何人过来,因为我连御主都不是。” 凛苦笑着握上了他的枪。 “我今天来,也只是向你的主人道歉”,灵子构成的枪柄是那样冰冷,明明只是虚体,却仍然可以划开血肉,取走一切应该取走的生命。ncer也是吧,明明只是个虚体,却系带着不应该有的感情,“顺便告诉他可以全身而退的最好方法”。 “你也不想他失去一切,生不如死吧。” 掏出口袋中的灵药,凛向ncer递了过去。 这是在泽尔里奇魔术工房里制造出的最好的魔药,喝掉这个,就可以将崩坏的魔术回路完全修复,至少恢复到最基础的水平哦。 受到切嗣起源弹破坏的肯尼斯的身体,到现在为止已经破烂不堪了。被撕裂的心肺系统早已不堪重负,单凭索非亚莉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将他恢复成什么样子呢? 就算失去了魔力也无所谓,能健全的活下来就好了。 不是吗,ncer? “带我去见他吧,不会耽误很久的。” “如果是想要杀掉我,为什么之前不让archer出手?” 想到了之前在远坂家的挑战,迪卢木多看到凛拒绝了archer的支援,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抵御住自己的进攻。 “如果必须做敌人的话,我倒是更希望能和你堂堂正正较量,虽然这样说自不量力了点。” 话音落地的瞬间,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枪被移了下来。 “我知道了,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身穿紧身长衣的男人侧过了身,工厂破旧的铁门呈现在自己面前。 “很感谢你,ncer。” 朝他投以热诚的目光,凛握拳进入黑暗。 ※ 魔兽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saber已经不知道了。 看似柔软的足腕紧紧勒上自己的手脚,粘重的液体浸染上铠甲。高洁的骑士王,神圣的长剑,潮红的双颊。 少女在一片软烂的乌黑中挣扎。 “救我。” 被勒住喉管,saber即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发出一丝完整的求助。 挥不起的长剑,举不起的双手,就连最后一丝力量,也被这无法挣脱的束缚吸收。 太强大了。 那置身于森林之中的灰袍男人,口中那持续不断地祈祷着,“圣少女,我的圣少女啊”。 “就让我来帮你找回过去的记忆吧,神明背弃你的悲剧绝不会再重现了,我的圣少女。” saber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句子了。 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他的执念,到底—— 到底那位少女是谁呢? 窒息感吞噬了一切,大脑甚至无法思考。 摩挲的声音自森林深处传来。 宁静的夜里。 伴着风的呼啸,枝叶被压塌的脆响随着呼吸融进黑色的夜空。 紧接着—— 巨大的躯体击碎树干,朝这里袭来。 反射性握住魔导书,caster采取防守了的姿势。 没有选择迎击,仅仅将系带着saber身体的肉块朝着安全的地带转移,caster用海魔的足腕抵挡住突然的奇袭。 比大型卡车还大的巨大躯体,没有丝毫冲击的优美降下。 明明在如此急速的碰撞之下,巨型的身躯哪怕将泥地彻底翻起都不为夸张,但在这里,即便是宛若基柱的四肢稳稳落地,地面之上却也仅仅是闪现过一阵在数公里之内横行的风。 温和却粗犷的救急办法。 saber在瞬间恢复了呼吸的能力。 她眼前的东西,正对着施法的魔术师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咆哮。 人面之下,狮身投射出攻击的前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同类 金纹镶嵌在青蓝的脸上,百兽之王的身躯横档在saber身前。 巨硕。 压倒性的力量让caster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不是吉尔·德·雷调查中认知的任何一个servant,框架之外的突袭者打乱了caster的所有计划。 肉块被碾压,挤碎,飞溅而出的脏器与粘液洒满土地。 野兽踏着这被搅乱的混沌稳稳前行,用神圣而平静的面貌,以无光的双眸俯视著saber和撤退到远处的caster。 狮身兽sphx。1 saber毫无征兆地说出巨兽之名。 那是绝不可能呈现于现世的恐怖事物。 在古希腊和巴比伦尼亚中被传诵的传说怪物,人头狮身的合成兽(chira)。在更加遥远的过去,数千年前的古埃及中存掌管天空的神(h一r)在地上世界的化身,以狂暴之炎与风为显现,受到敬畏的传说四脚兽。 别名为恐怖之父(abulh一一l)。 自地中海至西亚拥有无数传说的野兽。 如果在场的是不成熟的魔术师的话,说不定会瞬间产生“居然召唤出这种使魔”这种误解吧,但根本上,这位端立于战场之上的青金巨兽根本不是“使魔”的范畴。 就连魔术天才都无法判断的事物 那是—— 栖息於传说中的存在。 沉睡於幻想中的存在。 存在於神话中的存在。 幻想种。 幻想的野兽,仅存在於古老传说中被传颂的存在。 不属于已知的生命,神秘本身化作形体的这些存在,以魔兽c幻兽c神兽等位阶作为区分。 那是降伏魔物,讨伐幻想,伴随神圣的威光君临地上之物。 神兽—— 去除龙种毫无疑问是属於最上级的,圣兽! 巨大的神兽咆哮。 方才平静的脸因愤怒扭曲,随著敌意露出"和人类相同"的牙齿,露出野兽的表情,对著星光稀疏的天空吼叫。 并没有因实力上的悬殊而就此撤阵,caster几乎是瞬间便吟诵起附加的变形咒术,肉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殖着,细胞与细胞间的繁殖让肉体表面形成参差不齐的鼓包。 莹绿的血液流动着,在紫黑的皮肤下不断加速。 “哦c哦。有趣!” 隐藏于黑暗中的男人挥起手臂,圣兽亦发起了攻击的姿态,“如何,仅以术士做为吾之对手吗?即使只是吾之威光,吾之荣光的片鳞,也是能屠灭万军的热沙狮身兽。” “无妨。那么就尽量挣扎吧,无光之人。”‖ saber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以剑撑地,站在圣兽身后。 “尽管不知你究竟是何职阶,我仍然对你道义的援手表示感激。” 双手双脚仍旧在微微地颤抖着,尽管无法以实体现身,圣兽的主人还是说出了安慰性的句子。 “无妨,对于自由之身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完全成立的契约,凭借着召唤之始积存的魔力,奥茨曼迪亚斯还有不长的一段时间可以享受。 在完全消失之前,先酣战一番吧。 将这肮脏的部分,从自己的世界抹去。 ※ 言峰绮礼看不见了。 虽说是失去了视力,但通过与servant的共感知觉,还是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刚刚从艾因茨贝伦城堡回来。 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绮礼打开了最昂贵的那瓶红酒。 思绪与红色的水流一样细细淌着,他将最后在艾因茨贝伦城堡外的情景又回忆了一遍。 那两个女人眼睛里的憎恨和杀意让他脊背发凉。 那是真正的憎恶。她们的杀意决不是因为义务感或者职业意识产生的。2 女人们并不是为了保护艾因兹贝伦的胜利,而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那个人。如果是前者的话,两人应该会在城内与切嗣配合迎击外敌。她们没有采取这种稳健的战法,而是尝试撇开切嗣进行防御。 远离卫宫切嗣的意图,仍然想要保护切嗣的意志。对不可能胜利的战斗渴望胜利的执着。 那些女人对切嗣这个男人期待c托付着什么。在战力差距和胜率无法解释的领域,守护着c贯彻着什么。 让人如此毫无道理地采取这种愚行的概念,绮礼只知道一个。 信念 如果那两人是对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抱着信念协助他的话,那她们的愚蠢行为就全部说得通了。只不过,那在最后会产生一个重大的疑问。 女人往往是自私的生物。只有这两个女人都全面肯定c理解他,两人为了他牺牲自己这种才可能成立。 那就是说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是被他人肯定c理解的存在吗 不可能的 绮礼从喉咙中发出类似呻吟的嘀咕。 那是决不可能出现的矛盾。 彻底颠覆对卫宫切嗣的期待c预感的意外。 本以为是自己的同类 本以为卫宫切嗣和自己一样,是谁都无法理解,无法亲近的独行者。 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主动地包容,主动配合,甚至是,主动保护呢? 为什么。 卫宫明明应该是虚无的男人。应该是在迫近虚无的尽头仍然未找到战斗理由的人。所以绮礼才会期待,认为在卫宫切嗣的内心c在那生存方式之中,应该会有自己寻找的答案。 想要做到信仰中的冷酷,想要让大多数人幸福,切嗣必须孤高,必须中立。他必须不被任何人理解c肯定,成为拥有与世界隔绝的灵魂主人才行,就像自己一样。 这样是得到了救赎吗。卫宫切嗣? 那么自己呢? 自己的救赎又在哪里呢? —————————————— 12部分节选于fatestranfake第二卷苍银的碎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夜访冬木教堂 心里默念着今天最后的一个任务,凛跨进了教堂的后院。直直向着绮礼所在的地下室走去,红衣女孩在进入掩体之后取消了隐身的效果。 冬木的这座教堂,四周分明布满了监视用的使魔,凛这种程度的隐身,只要对方是稍有经验的魔术师,都会直接识破。 但是这一路上,她却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明明应该成为众矢之的,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圣杯战争的aster前来对她进行绞杀。 该说是运气好呢,还是说她的存在,完全不会影响到战争的发展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凛觉得原因明显是后者。 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干涉,都不会影响圣杯战争的走向。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 必须得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如果曲线救国已经没用了,干脆就豁出去解决掉根源好了 杀掉言峰绮礼,父亲就不会死了。 自己的踪迹很明显已经被门内的主人感知,在凛的手碰上门把手之前,木门就自己开了。 言峰绮礼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上的纱布裹了厚厚一层。 “凛吗?” 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惊讶,凛看着他侧过身示意自己进屋。 “没想到你会过来,这么说的话,时臣师也一道来了?” “不要装傻比较好哦,绮礼。” 明明早就想会会自己了吧,绮礼这双眼睛的创伤可是她一手造成的,本以为这男人早就用自己的治愈魔术修复好了,结果今日一见,悲惨的样子却让她有了不小的震惊。 为什么不治好自己呢,治好以后才能继续为远坂家服务啊。 时臣以徒弟的待遇养着他,可不是为了给他养成废人。 “在喝红酒啊,看起来心情不错?” 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凛将酒杯推到下去,杯里剩余的红酒洒到了地上。 “啊。真是太抱歉了,我蹭到了杯子。” 话里带着虚伪的歉意,凛用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测试着绮礼的视力。 真的看不见了吗?还是装的呢? 解码感知的能力之下,凛并没有感受到绮礼屋子里还有其他servant的存在。 当然,也不排除assass气息隔断的能力给自己的判断造成了影响。 “凛在测试什么吗?” 故意找茬的女孩子和猫没有什么区别,绮礼耐着性子等她发作完毕才提出疑问。 “看起来你是独自过来的,我想我应该先去和时臣老师说一声。” “时臣已经管不了我了”,凛解开外套的袖子,叫住了摸着家具朝外行走的伪神父,“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你暂且别想用父母来压我”。 “就不想问问我吗,为什么要对你出手?” 拉着他的袖子,凛将双目仍处于失明状态的绮礼拉到了座位上,轻轻解开绑在男人后脑勺的绷带,凛将绮礼的脸扳向自己。 外表没有伤疤存在,可眼球里却仍旧布满血块。 明明是一发治愈魔术就可以轻松搞定的事,为什么要一直拖到现在呢? “师傅告诉我,凛是误会我背叛了远坂家,才会这样做的。” 很平稳的声音,言峰绮礼笑得很平和。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不想解释什么吗,也不恨我吗?” “没有事先和凛解释,本身就是我的错。” 哦?态度真是棒极了。 “这种程度的伤害,没什么可担忧的,慢慢就好。” 将凛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绮礼拉开了距离。 “你竟然还是个受虐狂吗?将失明的伤害说成是小伤,难道是在看不起我吗?” 冒牌神父爽朗地笑了起来,她看着他抬起了头,尽管对他来说什么都看不见,但绮礼仍然迎上了凛的视线。 “我只是和你当初一样,不想被治愈而已。” 凛睁大了双眼。 他一定是故意那样说的,他知道一定会再次伤害到她,因为她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过去那个夏天的自己,用笔划伤自己之后,对着绮礼说了这句话。 只是感情不同,她在哭,而他现在却笑得无比欢快。 这么久以来,凛对绮礼的担心,憎恨与不安,一瞬间重新燃了起来。她无法再忍耐了,那个即将会彻底改变她人生的罪魁祸首此时就得意洋洋地坐在她面前。 匕首从大衣的袖子里滑进手心。 “我知道凛不喜欢我。” 男人并没有感知到危险的存在,他仍旧云淡风轻地面对着横在眼前的刀子说着让凛无法释然的话。 “所以呢?” 她提问,然后举起了刀。 “你说自己不再是小女孩了,凛。可行为上却和半岁大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我是缺乏自信的人,我会用尽办法赢取你的信赖,好像我自身的价值全都立足于你的信任一样。” 他伸出手朝着凛的方向摸索着,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向上,最后抚上女孩的脸。 “但我并不是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我需要做的,只是在自己能够做道的范围内,尽一切努力帮助时臣老师达到目的。” “如果我死了,那么老师的计划又要重新拟定,你觉得凭现在的你,能够完全取代我的位置吗?” 绮礼再次发出一声爽朗的哼笑,“你这次来,是想杀了我吧”。 决心被动摇了。 凛握着刀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是你的师兄,这是法律和道德上都成立的既定事实,谁都无法再改变。你和我一起生活在时臣老师定下的规则之中,这就是你所面临的现状。” “尊敬我,并且与我坦诚的沟通,这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如果你能好好和我合作,那么我可以保证,我能够完全做好时臣老师的保护工作,你听懂了吗,凛小姐。”不带感情地分析着绮礼向自己传达的事实,凛最终接受了这样的理由。 言峰绮礼在自保,这样的自保并不是出于偶然。 感受着空气中突然出现的第三个气息,凛朝着红酒柜的方向看了过去。 有什么人掩藏在那里,借用灵体的方式将他们对话中的一切信息听了进去。 真是让人反感,即便是不露真身,这种高傲又轻蔑的气场还是让凛收敛了态度。 吉尔伽美什就在这个房间里,而绮礼却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看起来,这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碰头了。 最不想遇见的变化已经开始,绮礼对远坂家的立场很可能就会在这几天之内发生剧烈的转变。 没机会立刻杀掉言峰绮礼,此时动手的话,凛会在瞬间陷入一对二的不利局面之中。言峰绮礼很有趣,能让英雄王念念不忘的男人,吉尔伽美什怎么可能舍得让他死呢?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需要你随时随地保护我的安全。” 收刀入袖,凛朝着绮礼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从现在开始,我要住在你这里,你去哪我都要在场。” “哦?这是要留宿的意思吗?” “不仅仅是留宿,而是在未来的时间与你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举起红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凛豪爽地将玻璃砸向了英雄王的位置,“听懂了就给我出来吧,吉尔伽美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绮礼的归属权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讲话的时候出现呢,英雄王。” “王在何时出现还需要过问别人吗?” 抓住朝自己飞来的酒瓶,吉尔伽美什从虚空中现身。凛看着他优雅地从酒柜上挑过一支高脚杯,倒入微量的液体之后,慢悠悠地嘬了一口。 “唔嗯~绮礼的珍藏果然不错。” 或许是与凛的交集加深了不少,金发从者的姿态并不复之前的傲慢。 他今天没穿那身厚重的金甲,反倒是用一套休闲的私服进入绮礼的私有领地。 “关系倒很好嘛,你们两个。” 看着绮礼一脸漠然地对待着英雄王,凛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关系好倒是不敢,只是英雄王经常会单方面来我这里” 绮礼叹着气,一脸无奈的样子反而让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父亲的从者和弟子私下有交集,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平时都会谈什么呢,如何更好的辅佐父亲这样的话题么?” 这样的问题并没得到两个人的回应,于是凛继续拾起了话题。 “还是讨论如何让绮礼活的更贴近本心呢?英~雄~王?” 将视线转移到秉持微笑的吉尔伽美什身上,站在角落的男人微微侧头。 “时臣的嫡女倒是聪明了不少”,话里不是赞许的意思,英雄王警惕地看着一脸微笑的远坂凛,将酒杯放到了茶几上,“为什么你要有这样的想法呢,杀掉绮礼就能给时臣增加更多的胜率之类的”。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受到别人的挑唆,让父亲的弟子动摇而已。” 坐到冒牌神父的身边,凛说出了这样的宣言。 “言峰绮礼是父亲的人,也是我的人”,拉过绮礼的手,凛攥着他的手腕举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红色的令咒赫然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我是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占有他的,如果他背叛我,背叛了远坂家,那么我绝对会杀了他,也会杀掉挑唆的他做出背叛行为的那个人”。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白了,绮礼——师兄。” 明明是对着英雄王说出的警告,凛却叫了绮礼的名字。 哈。 心下了然了凛的用意,绮礼爽朗地笑了一声。 随后,吉尔伽美什也笑了。 两个人此起彼伏的笑声让凛后背发寒。 “哈哈哈哈,你,你听到了吧绮礼。多么新鲜” “凛。” 压抑住笑意的绮礼抽出了自己的手,“我怎么会背叛你背叛远坂家呢”。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刚刚拿刀比在我脖子上,也是因为担心吗?” 坦坦荡荡地对凛说着自己的本意,绮礼用手捂住了脸,眼睛上的伤因为动作过大牵连出了血。 “我怎么会背叛时臣师呢,如果我不为远坂家做事,那我来参加圣杯战争又有什么意义?” “凛,你有考虑过么?” “我说了,我只是警告你,至于你究竟怎样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甩甩头发,凛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绮礼,带我去房间吧,我要准备睡了。” 跨过一地的碎玻璃,凛径直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身后那暂时失明的男人如果失去自己的帮助,可能会寸步难行。 无视英雄王戏谑的注视,凛拉过绮礼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别自作多情哦,我这可不是担心你会摔倒才这么做的”,男人的体温比自己的还要高,从手心里传达到皮肤上的热度,让凛感到了莫名的安心。 “只是为了早点到屋子里而已,我要赶紧洗澡睡觉。” “如果你执意留宿的话,我还需要帮你重新收拾一间新屋子。” 绮礼也并没有照顾到吉尔伽美什的存在,冷漠的态度让凛意外的受用。看在他还够老实的份上,凛决定再稍微观察一段时间。 毕竟,杀掉绮礼之后,来自言峰璃正的教会同盟就彻底瓦解了。 教会的支援对目前的远坂家来说,还算是一条足够粗壮的大腿 “不需要,我说了,我会随时随地监视你的,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所以睡在你的卧室就可以,其他你不需要操心。” “今天意外的话多嘛,绮礼。” 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吉尔伽美什伸手拦住了凛。 “至于你,背着时臣做出这些事,你觉得会让他得到好处?” 吉尔伽美什的话的确有道理,凛不带感情地思考着他的意思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这搅屎棍般的行为,对时臣的死亡究竟有没有拯救的作用。 减少绮礼和吉尔伽美什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可以改写远坂时臣死亡的命运吗? 自己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努力,真的会对战争进程做出影响吗? 从目前为止的结论上来说,是不会的。吉尔伽美什似乎也看穿了凛的目的,毕竟对方那全知全能的技能,可是拨开一切迷雾,直抵本质人心的。 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自己和裸体没有任何区别。 但即使如此,也要试试。 “这种事就犯不着英雄王操心了,我只是在践行我想做的事而已。” 抬头看着黄金从者那猩红的眼瞳,凛由衷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如果真的厌倦了,那么哪怕来找我都好,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父亲。” 与想象中一样,这样的句子出口之后,换来的回应,仅仅是吉尔伽美什轻蔑的笑意。 “连参战资格都没有的杂种,又何必来替王操心呢,安心保命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这家伙一定是性冷感-1 “你不需要在意吉尔伽美什的话,凛。” 神父的手行走在走廊上。 阴冷的寒气自脚底袭上身体,冬木这间教堂的取暖设备还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壁炉这种东西只能在主人和贵客的房间里出现。 昏黄的灯光闪烁在头顶,凛看着被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将绮礼的袖子拉的更紧。“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就算是你也根本没办法理解我究竟想做什么。” 他虚无地闭着眼睛,身体直直地保持着向前的姿态。 “我确实猜不透你的心思,只能姑且把你做的一切都当做孩童的无理取闹。包括你的父亲,我的老师也是这样想的。” “无理取闹?” 面对凛的反问,绮礼给出的是沉默的答案。 “战争不是儿戏,你的出现确实给时臣师添了不少麻烦。” “但我并没有影响整个战局不是吗,除此之外我还打击了saber和ncer的力量!” “也只是打击而已,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凛。从你出现在战场上到今天,连一位御主都没有退场。” 按住凛想要继续前行的肩膀,男人用不带感情的句子劝诫着幼女做出理性的思考。 “圣杯战争不会持续太久,我希望在你连累时臣老师失去性命之前,自行退出。” 她或许是第一次听到绮礼说出如此为远坂时臣着想的话。 “你想让我知难而退?” “从结果上来看,凛,你是毫无用处的。” 一瞬间,所有想说的东西都堵在了嗓子里。 她想反驳点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没错,到现在为止,她的行为和小丑毫无区别。荒诞地出现在每一场对决中,却只做出了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月灵髓液在她脸上留下的伤痕并没有完全消退,眼泪莫名其妙地滑落,蹭在伤口上发出嘶嘶啦啦的痛感。 温柔袭上脸颊,绮礼轻轻地触摸着凛的泪痕,他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却仍然能将小女孩的所有动作心知肚明。 “所以,你在哭么?” 手是湿润的,绮礼出人意料的什么都没做。凛本以为会从他嘴里说出更多损害少女自尊心的句子,但意外的,绮礼只是安静地站着,等她的情绪调整好。 “我没哭。” 将情绪化的原因归结到远坂凛少女灵魂残片的头上,凛对自己坚强的性格坚定不移。 “我不会因为你随随便便的打击就消退热情的,就算现在圣杯没有选择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的。” “被圣杯选中应该是这么自豪的事情吗,凛?” “至少是对魔术师能力的认可”抬头看看他的脸,凛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带我去你的房间。” “就是这里了,你打开门就好。” 他们从书房出来甚至没走几步,距离书房不远的深棕色大门之内,就是绮礼的卧室。 方向上来说,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西房。冬冷夏热的屋子,绮礼是怎么住的?好歹,这里是言峰家的教堂,身为少主的绮礼,竟然就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生活? 看着眼前的一切,凛在心里默默吐槽。 为什么fatezer一里的每个人都活的这么苦逼。 一瞬间,凛对远坂家那间不大的卧室感到无比怀念。 “火已经升起来了。” 一个响指,绮礼将冰冷的壁炉点燃,火焰将屋子提了几个亮度,质朴的房间毫无生活气息,硬要说形容词的话,比起单身汉蜗居的公寓,这里更像刚刚整理一新的酒店客房。 “你今晚可以直接睡在这里,我稍后会去书房休息。” 男人摸索着走向柜子,在那里面,纯白的备用床品堆得整整齐齐。 并没有叫住他,凛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浴巾很大,即便没有换洗的衣服,凛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洗个澡。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将背包放在洗手台上,凛将圣遗物从里面拿了出来。 这是召唤拉美西斯二世必备的触媒,以身体完全好转做为交易的筹码,凛从他的手里拿回了这个东西。 到现在为止,时钟塔的天才教授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魔力。接下来要做的,无非是两件事。 听任卫宫切嗣按照原有剧情发展,将ncer阵营的人物完全处置。 亦或是杀掉言峰绮礼与言峰璃正,直接拿到令咒,让自己成为第八位御主,召唤出拉美西斯二世,直接碾压枪兵和caster。 究竟选择哪个呢? 参战的方法突然就增加了。 需要去联系的人也突然增加了,比如那位将自己掩藏在女人身后的卫宫切嗣,那位自上次一战就彻底销声匿迹的间桐雁夜,还有一面之缘的韦伯。 任热水自头冲到脚,凛闭上眼睛扶住了额头。 ——还有自己的身体。 魔术的频繁使用,让自己的魔术回路越来越不堪重负。她到今天为止,都不知道这个情况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目前为止到手的信息,只是“身体的异常与圣杯有完全的关联”。但关联的点是什么,解决办法又是什么,凛仍旧一无所知。 稀里糊涂地冲干净头发,小女孩草草地裹上浴巾,这是她洗澡的常态,穿越之前就形成的坏习惯。 拎起塞了圣遗物的包,凛直接拉开卫生间的门。 男人就这样端坐在桌子前,赫然将头转向她的身上。 “哦呀,没想到你洗的这么快。”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包着一条浴巾,凛尴尬地愣在原地,任书包掉在地上,年幼的女孩后退着重新关上了门。 将头从门缝里往外探出,凛机警地观察着绮礼的动作。这男人正坐在书桌前,用里面的绷带包裹着仍旧带伤的眼睛。或许是视力的损伤,即便是用纱布在头上绕圈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不能好好完成。 浴室的热气随着水雾消散,凛开始发抖。 “你还没弄好吗,自己出去弄不行吗。” “我这样子,大概连门都出不去吧。” 绮礼苦笑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了手上的活计,可惜越心急,软软的绷带越是不听话,她看着那一卷布条滚到了地上,距离绮礼的位置越发遥远。 “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吗?” 再次核实了一遍,凛捡起卫生间的纸卷朝他扔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这家伙一定是性冷感-2 纸卷从绮礼的桌上擦了过去,明明是伸手就可以够到的距离,这伪神父却只是茫然地四顾着。 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么? 凛从卫生间出来,捡起地上的绷带,朝他走了过去。 “我以为你会洗的更久一点,在你洗澡的时间里,我可以换好药然后自己离开的。” “你的解释我收下了,绷带你拿回去吧。” 将东西朝他递过去,这家伙竟然要摸索好久才能碰上。 “那么。” 凛转头看了看那堆在沙发上的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 哪怕再不喜欢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尽管她不是什么热心的人,但绮礼都到了这个份上 “你还是坐下好了,我帮你换。” “这是可怜我的意思吗?” 虽然是拒绝的语气,但这乖乖做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言峰绮礼,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这半抬起的嘴角都看起来很开心吧。 “让你自己弄大概我睡着了你都不会走吧。” 抬脚踩上椅子,凛坐到了书桌的正中,绮礼毛躁的头发就在她胸前,薄薄的浴巾因自己起落的动作开始松动。 “总之你也看不见吧,好好坐着就是了。” ——这还是第一次不设防地近距离打量他。 明明之前他们已经身体接触过很多很多次,但凛还是得承认,第一次让她心甘情愿承认绮礼很美的时刻,只有今天。 该说是和名字一样吗,火光之下,这张刚毅却不失秀气的脸一定迷倒过很多女孩子吧。 手从他带着伤的额头摸了下来,停留在紧闭的嘴唇上。 “你在想什么呢,凛。” “我在想,之前和caster对战的时候,你在哪里。明明是知道的吧,我的行踪。” “在怪我没去救你么?那个时候,叫间桐雁夜的人还是在场的。” 他有条不紊地陈述着自己的理由,将凛放在她唇上的手轻轻握住,热气吹在手指上,痒痒的。 “我不能总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吧。” “时臣可是让你保护我的,玩忽职守可不像你。” “哈哈哈,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可以亲近到互相开玩笑的地步了。” 谈笑之间,绮礼的双唇擦上了凛的手,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慌忙地将手抽了出来“你还真是自作多情的可以”。 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了,凛整理好情绪将调理的药膏一点点抹到了眼睛周围。 “为什么选择间桐雁夜做为同盟呢?” 绮礼突然开了口。 “大概是觉得他会喜欢上我吧,毕竟我是葵的女儿。” “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么?” 男人的问题里带着切实的疑惑,他保持着姿势,将凛的身体往自己的身前拉了过来。 如果他能睁开眼睛的话,大概凛会被他眼里的迷惑打动吧。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喜欢又是什么呢? 已经感觉不到了啊,毕竟,爱着自己的人,能够传达给他“喜欢”这种情绪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没有。” 仔细想了想,凛向他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想要赢得男人的好感,很简单的。” 吉尔伽美什意外的没说错,今天的言峰绮礼话很多。绮礼对自己的变化似乎也有感应,他说完这句话几乎是彻底停顿了下来。 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样的事情呢? 明明——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任何人受伤。” 将白色的绷带一卷一卷缠到头上,凛看着男人说出了心声。 “也许你不会相信,我真的不是小孩子,至少不是八岁的孩子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时候,只是知觉告诉我,我必须赢得这场战争。” “你会一直帮我的对吧,绮礼,也会一直帮助远坂家的对吧。” 是谎言吧。 如果承认的话,如果绮礼许诺的话,那一定是谎言。 “给你确定的回应是不可能的,凛。这是战争。” 头发还在滴着水,绮礼摸着女孩那冰凉的皮肤,下意识地将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并不在意眼睛上的伤口和未包扎完成的纱布,凭借着知觉,绮礼径直走向那张最为熟悉的床。 怀里的女孩几乎是僵住了,直到身体挨上了床垫,她才一股脑地钻进了被子里。 “混混混混混蛋——!” “为什么好好的又要变动作啊!刚刚才想打结,现在重新做了!你就那么不想好好上药吗!” 被子下的身体摩挲着,或许是行动之间连浴巾都被自己弄掉了吧。 远坂凛的窘迫,绮礼即便是用脚都能想象到。 “放心吧,我真的看不到。” “你这样解释就更可疑了!” “这样你会暖和一点,如果你生病了,我很难向时臣师交代。” 伸手自行修复好半途而废的绷带,绮礼站在凛的床头,好好地打上了几个绳结。 “这样就好了,你睡吧。” 明明即将是步入长夜的阶段,绮礼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产生期待感。 与其说是即将出现的意外事件,不如说是一闪而过的仅存的乐趣所在。 “喂,你可以睡在这里的。” 细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递了出来。 意料之中,凛果然向他发出了邀请。 “我说过了,我要寸步不离地监视你的。如果吉尔伽美什又去找你怎么办,鬼知道你们都在谈什么!” 是吗。 只是害怕吉尔伽美什吗? 绮礼不相信这个理由。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一定还有什么能让凛对自己放不下的原因。 儿时到现在的感情吗? 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呢? “是吗,既然是凛说的,那我——” 必须回应点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这家伙一定是性冷感-3 “喂,你笑得真诡异。” 看着他欣然答应自己留宿的询问,凛重新裹好了的浴巾。 “我在为凛主动挽留我而高兴。” 绮礼解开法衣的领口,利索地脱下了整件衣服。英朗的身体呈现在凛的面前,附与躯体之上浅白的衬衫外,类似警用枪袋的黑色松紧绑带紧缚于两腋之下。六把宛若木质刀柄的东西稳稳地插在其中,这或许是黑键们的最初形态绮礼最擅长使用的武器真身。 “怎么,竟然不说话了吗?” “哼,我只不过是在看你的表演而已。说到这里,我得事先警告你,今天让你睡在这才不是体恤你,只不过是为了做到24小时监视而已!” 重新裹上浴巾,凛跳下床哆哆嗦嗦地去衣柜翻找自己能穿的衣服。 “你这家伙就没什么新的衣服可以穿吗!” 所有的抽屉里,清一色的衬衣和教堂职人的制服 “那些衣服我洗的很干净,你可以放心用。” “鬼才会用你穿过的衣服。” “那么,你也可以裸着入睡,我什么都看不到的。” 绮礼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凛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毕竟,自从间桐雁夜之后,她在随时随地提醒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 远坂凛的身体又不是自己的,他也仅仅是代为使用而已。说不定,等圣杯战争彻底打赢,他就会被赶回三次元了。 有太多太多关于女孩的东西,是他没体验过的。 “要是真听你的我就是智障了。” 笑了笑,凛干脆放弃了翻找的动作,“不过裸睡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走了绮礼,沙发才是你今晚的地盘”。 似乎并不准备让步,绮礼只是保持着站直的姿势站在床边。 “怎么了,难不成只是见到妹子过来睡觉就会有色色的想法吗?你这个变态神父。” 调侃的话即便不怀好意,言峰绮礼也并没有产生丝毫的不悦。 “如果是这样的话,麻烦你赶紧出去。” “有什么东西。” 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递进凛的耳朵,绮礼警惕地竖耳倾听,他伸手按住凛的肩 潮湿开始席卷空气。 皮肤可以敏感地捕捉到四周渐渐形成的水珠。 黏腻的感觉从床底升腾了起来,跪在床上的凛几乎是在水没过大腿之后,才发现了异变的存在。 手在第一时间握上了绮礼的胳膊—— “绮礼,这是什么。” 毫无头绪的变化,原本干燥温煦的床铺,成了半完成状态的沼泽。棉花从被子里溢了出来,带着不可名状的粘重,紧紧地吸着凛的下肢。 她站不起来了,而水却在以床铺为范围,急速地上升。 如果置之不理,紧要几秒钟的时间,远坂凛就会被这诡异出现的“水池”彻底淹没。 是敌方aster的进攻吗? “是水。” “你这家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只是幻术而已。”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教堂里掀起挑衅的反叛。 “你是得罪了什么英灵吗?” 变换姿势,绮礼用最大的力气拖住了凛的胳膊,强大的牵引力自双肩升起,但这一切并没有让凛脱离险境。她被向上拔出了一点,但来自皮肤的疼痛只得让她哭着挣扎了起来。 好疼! 低头望向双腿,血液自被粘合的部分渗了出来,附近的水里,鲜红一片。 啊真的好恶心! 比起疼痛,凛这种大出血的既视感让她感觉到一阵羞耻。 “谁知道找上门来的是谁呢!” 下半身已经动不了了,这样下去,逃生的方法只有切断双腿。恐惧感油然而生,不想成为断手断脚的残疾人,得快点自救。 手开始下意识颤抖,抓住她的绮礼紧跟着加大了力道。 “不要害怕,我说过了,这是幻术。” “但是疼痛实打实的!” 水已经满上了胸部,只要再过几秒,就要彻底窒息。 绮礼朝着凛的方向伸出了手,触手可及的,是宛若玻璃的透明结界。 “assass,共感知觉重连c” 听到召唤。 黑色的人影自虚空浮现,然后,绮礼那张冷峻的脸上浮现起得逞的笑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这家伙一定是性冷感-4 “快点把我弄出来!” 高扬起头才不会呛到水,凛仍然在努力挣扎。 她已经没有自救的可能性了,其中一只手为了借力而撑上床垫,转眼便被吸收进粘重的内里。她分不清这东西究竟是棉花还是别的什么,视野已经彻底被水淹没。 徒劳的闭上眼睛,她感受着绮礼的力量彻底从手臂上抽离。 果然,还是放弃自己了。 这也许并不是敌人的奇袭,可能就是绮礼自己设的局。 骗她去死的陷阱。 再也憋不住气,凛努力想从手中燃什么。火种甚至还未成型,就被熄灭。即便想要操控大型魔术,也因为事先毫无准备而宣告放弃。在这虚无结界封闭住的“水缸”之中,任何想要用火的自救都是自取灭亡。 不管怎样都好,在这死掉简直太掉价了。就算是死!好歹也要衣冠整齐地体面离世,这才符合远坂的贵族之道! 吐出最后的几个空气泡泡,凛任凭自己在水中飘荡。长发糊在眼前,肺叶被液体侵入。想要咳嗽的欲望又让她继续将更多的水吞咽进胃。 好痛苦。 干脆给个痛快都好过这种缓慢而逐渐紧迫的接受死亡。 不想死。 但这种强大的黏着力又很难让人在第一时间脱困。 绮礼说,这里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可身体被粘着的束缚,双腿出血的撕裂疼,肺叶泡水的涨痛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救我。 ——绮礼。 又来了 危机关头想到的人,不是最应该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父亲,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间桐雁夜。而是最不应该去指望的男人。 言峰绮礼。 总是下意识地朝他靠近,总是下意识地想要看到他脸上不一样的表情,总是想要听他说更多的句子。 是好奇嘛? 还是,喜欢呢? “” 水在晃动。 拍打在脸上的波动让凛振作了些,她还无法适应在水下睁开眼睛。就快要溺死的紧迫感只会促进肾上腺素的迸发,然后让她的呼吸更加急促。 这样的连环影响,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彻底失去呼吸的权利。 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现实,既然要死亡。 ——凛平静地伸开了手臂,很快地这唯一能活动的胳膊也被软烂的棉花泥沼吞噬。 既然是幻觉的话,那么 动用起最擅长的元素转换,凛彻底将一部分是水凝结成冰,冰锥在手心形成,然后闭着眼睛,凛将手指能够触摸到的锋利彻底扎进手腕的皮肤。 疼痛是在几秒钟之后袭上心头的。 与先前不同,这样的痛楚几乎能够把身体撕裂。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大脑中冲出来了,意识在血液涌上喉头的瞬间回到现实,凛看着自己吐在床上的血,在下一秒被绮礼拦腰抱起。 “能自救还是很厉害的。” 他踹碎玻璃,抱着凛翻出了屋子。最后一个回眸,凛看到的是布满整个屋子的硕大蜘蛛网与粘液满满的爬虫。 夜风很冷,空气中的咸腥让凛机会在落地的瞬间便干呕起来。哆嗦着身子揽住湿薄的浴巾,身体幼小的女孩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牙齿在打颤,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而自发形成的恐惧。 黑压压的东西盘踞在言峰教堂的四周,如山高的躯体此起彼伏,他们一路咆哮着,挥舞着粗壮的肢腕,碾压着一切阻碍在身前的东西。 树木,水泥,钢筋,凭人类之力无可撼动的东西,只不过眨眼,便被怪兽摧毁 从衬衫之外抽出黑键,绮礼用身体挡在了凛的面前。 “现在就离开这吧。” 什什么? “从正门离开。” 面对着步步紧逼的魔怪,绮礼扔出三发黑键。灵子构成的刀刃锋利地割断缓慢袭来的足腕,却仍旧抵挡不住怪物的进攻。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场景在原著中并没有出现。 见到危险,凛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确实圣杯战争的走向这大概是言峰绮礼与自己单独的场合。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是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吗? 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凛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危险。浸了粘液的肉块再次朝自己袭来,吸盘仅仅在自己的一步之遥被砍断。 “凛!” ——唔,好an。 感受着绮礼突然传递过来的紧张感,凛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还真是神奇,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紧迫的表情。那皱在一起的眉头,和微微张开的嘴巴,远坂凛的脸上绽放出笑意。 “在担心我嘛,绮礼。” 那么,这一次,就和你并肩战斗好了。 将浴巾紧紧地裹住身体,凛拉住绮礼的手臂,直接跳上了他的肩膀。 “就算有共感知觉,这绷带也太碍事儿了!” 手上暗暗发力,治愈的魔术在瞬间发挥起效力。坐在绮礼的臂弯之上,凛的距离与他是那么近,男人的睫毛颤抖着,待治愈之光彻底消散之后,他才张开眼睛。 很美。 这双眼睛明明是那么干净。 “治好你只是为了让你好好给我打退这些该死的,肉块而已!” 怀里的幼女即便是说话间,身体仍在打着微弱的激灵,很冷吧,凛。 “不要再看我了你这个变态神父,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的,不许受伤不许死,我可没力气再来一发治愈魔术了!” 嗔怪的样子真可爱。 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嘟起的嘴和气得一鼓一鼓的脸颊,绮礼下意识地将脸凑了上去。 这是一个不着痕迹的吻,轻描淡写地停留在凛的额头上。 绮礼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好像原本应该话别的场景之上,突然一时语塞,只好用最后的动作告诉她是爱吗?还是感激呢? 爱上她的话,心跳会这样加速吗?亦或是在自己孤独生命中获得了第一个可以并肩战斗的伙伴,而感到心情激动呢? 或许是后者吧。 右手握着最信任的武器,左手则是第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 第一次,绮礼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于战斗中去。 “谢谢你。” 明明不会有机会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词,绮礼此时却无比坦然地对着怀里的幼女吐露了心声。 “真的很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萝莉凛VSCaster-1 “说谢谢有用的话早就不用打仗了!” 推开他的脸,凛挣扎地跳回到地上。膝盖擦破了皮,嘶嘶啦啦的疼痛随着动作牵扯着凛的心。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以人类的肉身来对抗servant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哪怕绮礼和自己拼上一切,都不会有成功的可能。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陷入生命攸关的危机。凛这样想着,然后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 那里已经不安全了,从地狱而来的魔虫带着致幻的魔力,想要克制幻觉,只有持续不断地伤害自己。 疼痛能够使人保持最原始的清醒。 想到屋内背包里的东西,她所仰赖的魔导书和拉美西斯二世的圣遗物都还在浴室的桌子上! 不行,得回去拿。 从前来袭击的魔物姿态上来看,与先前攻击自己的海魔分身无异,区别只在于体型大了一些而已。 火焰可以吞噬,召唤出食肉的天敌也能够完全化解掉这次危机 但是,如果自己走了,言峰绮礼就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些东西。assass不是可以进行大范围攻击的从者,虽以其高敏捷性为傲,但其他的参数并非高性能。奇袭尚可以办到,但正面迎接这种强度的魔兽袭击,接下足可以化解掉一支军队的攻势不管怎么想都是没有胜算的。 “我已经让assass去通知时臣老师了。” 按上凛的肩膀,绮礼把她再次推到自己身后,手臂则是迎上飞扬至眼前的肉块。 ——太慢了。 每次用黑键解决掉灵子构成的怪物实在太慢了,根本不能规模化解决问题! 绮礼的手臂被豁开深深的口子,只是擦肩而过的距离,凛将触手尖端锯齿状的碎牙深深印进脑海。 不能坐以待毙。 “用魔术啊绮礼!” 或许是觉得身体永远比虚无的魔术可靠的多,绮礼在面临危机的第一时间还是选择了实打实地战斗,而不是魔对魔。 “对面操控魔物的家伙可是caster!” 撤掉绮礼衬衫的纽扣,凛向其中注入了魔力,随后在纽扣燃烧起的瞬间,弹向视野尽头的松树。 火焰席卷树干,树木随即倒下,燃烧成范围可观的火墙,挡在绮礼与自己的面前,切断了魔兽行进的路线,也为凛的逃生计划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果然是怕火的,绮礼,我们走!” 握上男人手腕的手却被无情的打了下来,绮礼耐着性子蹲在凛的面前,眼里的决绝无比强硬。 “冬木教堂也是言峰的教堂,我是神职人员,势必与主同在。” 火焰随着草地蔓延,凛一时冲动做出的自救却演变成势不可挡的火灾。随着风势肆意猛涨的火苗眼看着就要袭上教堂的大门这座冬木最古老的西洋建筑仍旧用木头与红砖搭建,如果此时随着凛一起逃离,势必会造成教堂的毁灭。 “所以你不走吗?” 看着他用谈话的时间拟建出巨大的守护结界,凛第一次对绮礼的魔术造诣有了赞赏。 果然,只要是偏向治愈,守护的魔术,他都能够掌握的很出色。 如此矛盾。 明明是个破坏欲无比强烈的男人,却强迫自己学了最不适合自己的东西。 该说什么好呢,言峰绮礼从头到脚都和他手上的令咒一样,纠结着,挣扎着,探究着存在的意义。 “我还不可以离开。” 火焰忽明忽暗的,凛甚至无法看清绮礼的表情,眼里的男人仅仅是这么站着,然后将黑键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拿着它自保,在我死之前,灵刃都不会消失。” 这是他贴身携带的武器,泛着寒光的灵子刀刃明明与寻常冷兵器毫无二致,却系带着生命。 就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硬扛吗,胜率能有多少呢? 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为他的处境担忧,明明自己一走了之就可以解决掉这个战争中最不确定的因素。 言峰绮礼,只要他死了,父亲就可以免于被挚友背叛。只要他死了,凛有相当大的自信可以让archer对远坂家服从 只要他死了,她就能将圣杯战争的进程缩减到一半。 明明是理所当然可以放弃的那个人,凛却再一次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为什么呢? 心却没办法回应她的疑问。 没有理由的,就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或许是必须死在自己手里吧,凛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抬头将他的脸扯向自己眼前。 “我警告你,作为远坂家的女儿,我可是决不会擅自容许自己做逃兵的!” 绮礼的脸被凛拉扯的变了形,男人的眼睛里却仍然毫无波澜。似乎无论凛怎么做,都不会让他产生任何多余的感情。 “那么,死了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老子才不会死!” 最后向下扯了一发,凛狠狠发泄了不满,才将他被自己蹂躏的脸松开。 绮礼似乎并不在意,看到小女孩松了一口气,绮礼才重新站了起来。 “我要回你的屋子里拿东西设置大型魔术阵,需要你帮我拖住这些肉块几分钟,只要几分钟就好,我的魔术设计速度很快。” 声音几乎在风里被吹散,凛低着头,似乎在为自己第一次向绮礼提出要求而感到歉疚。 他会同意吧,毕竟也是为了和他一起保护教堂。 但是他为什么还不说话呢? 因为自己没有听他的话离开,所以他在生气吗? 看到绮礼长久没有回应自己的请求,凛的心情更加不满了。 “不行就算了,我自己做也可以。” 低着头径直朝碎裂的窗户走了过去,凛突然被巨大的牵引力拉住了胳膊。 “屋里也很危险,这是你习惯用的宝石,我留过几颗。”绮礼递过来的手心里,闪亮的红宝石散发着盈满的光,这东西不是便宜货,里面存好的魔力也能感知到绝不属于自己。 绮礼用自己的魔力存入宝石,只为了能在危急时刻帮到她吗? 身为修习治愈魔术的弟子,却随身带着只有凛才会使用的基础魔术材料这样的行为。 ——谢谢你,绮礼。 已经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凛最终也只是沉默地抓过宝石,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布满了蜘蛛网的虫窟。 在绮礼看不见的地方,幼女低头将吻印在了红宝石的抛面之上。 真的很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萝莉凛VSCaster-2 来自绮礼宝石的加护并没有让凛获到多少额外的运气。 刚刚进入屋子,凛的脚便被会移动的蜘蛛丝死死缠住。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即便用手扒下去,又会循着之前的移动轨迹重新缠上来。 绮礼在外面一个人坚持不了多久,凛必须尽快争取到拿到魔导书的时间。 只要拿到魔导书,就可以借用其中的素材对外面的魔怪进行大魔术的施法。 宝石是用来自卫的,这也是绮礼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想让她浪费在对付这些杂鱼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按捺住用宝石一发解决掉全部蜘蛛的念头,凛从身体中酝酿起力量,指尖释放的火焰将地面的一切陷阱焚烧殆尽。 火焰清理出一条可以前往卫生间的道路。被烧毁的蛛丝蠕动着,仿佛被赋予了意识与生命。 试探性地向前踏出一只脚,果不其然,这些东西几乎是在一瞬间再次缠上脚踝。 这次的力度,比之前还要大! 看着脚腕被累出的鲜红,凛突然猜到了caster操控这些东西的方法! 是生命力的感知,有温度的物体,能够运动的物体,就是攻击的目标。 抓住地上的碎玻璃,凛朝着被烧出的道路中间扔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与意料中一样,蛛丝并没有前去保卫,屋顶上的那个巨大的蜘蛛,也没有出现任何攻击的动作。 果然就是只会攻击有生命力的东西啊,caster对魔兽加持的魔术究竟是什么呢? 摸上冰冷的桌子,凛努力使自己的体温降低,这个魔术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只是在自己的周身附上一层冰粒,至少在外部温度上来讲,是降低了。 这种障眼法似乎对怪物们很有效,凛朝路中间踏出的脚直到安稳落地都没有吸引到蛛丝的袭击。 这种残害身体的折磨不能持续太久,要知道凛现在什么都没穿,单独一条浴巾要在寒风中坚持几个小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黑键的灵刃正在变透明来自言峰绮礼的生命讯息,正在被削弱,天知道他在教堂之外面对着什么。 目之所及的地方,凛的书包还好好地躺在地上。 得再快一点才行。 “绮礼,在等我一会。” 下定决心要将书包弄到手,凛干脆在自己的四壁筑起厚重的冰墙,将所有蛛丝隔绝在外,手上则是喷溅着的雪雾,只要碰到,不出一秒,就会被冻成冰块。 “别惹我!该死的caster,我一定要让你明白你遇上了谁!” 化身为暴风雪使者的凛行走在冰上,手脚机会已经被冻僵。 卫生间似乎还没有被化身成caster的工房,凛反锁上门,哆嗦着将魔典打开。 “既然你能把从地狱来的怪物召唤出来,我就能把他们全部都送回去!” 默念着书上的魔咒,凛用眨眼的功夫就将魔典转化成乌黑的深渊。 黑色的液体从书里溢出,表面带着流转的光,诡异的绿光围绕在凛的周身,旋转着翻腾着,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圆阵。 同位移的阵型能够在等比例的范围里制造出断层,凛将这样的魔阵置换到教堂之外的区域。 感受着与多足肉块的距离,凛细心调整阵法的形状。 就快了,马上就可以了,再坚持一会,绮礼! ※ 已经坚持不住了。 言峰绮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做这种事。 守护教堂,守护主吗? 这样的理由真的值得让自己献出生命吗? 结界正在被破坏,尽管assass已经前去远坂的宅邸求助,但archer或者时臣并没有现身。 他已经是没用的人了吗? 绮礼还不能理解被时臣抛弃的原因,尽管自己的使命是支援远坂的一切行动,但作为同盟。 究竟,果然还是他想错了同盟这个词的意义吗? 凛呢。 也离开了吗? 和以前一样,还是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切吗? 硬碰硬地对垒,是没办法将这些东西全部砍完的,魔力正在减弱,手上的黑键也已经所剩无几。 再继续坚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视野正渐渐变小,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被这些移动着的肉块侵占。 衣服已经没办法穿了,伤口中渗出的血反而让这些怪物更加活跃。绮礼双臂交互护住头颅,左右避开怪兽的攻击,却仍然无法全身而退。 贯穿腹部的击伤让他连一句呻吟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掸飞到石墙上。 跪在地上,绮礼抬起了手。 手背上那纠结在一起的令咒,还顽强的存在着。 叫assass过来,能救下自己的命吗? 为什么这一次,没办法坦然面对死亡呢?明明之前不会出现这种毫无意义的感情的。 不想死。 他偏过头,右脸完全肿了,模糊的视野中,那朝自己袭来的最后一击竟能引起如大的震动吗? 地面在发出轰鸣,声音宛若久远之前才能感受到的天崩。空气中卷起飓风,飞沙走石之间,言峰教堂方圆千米的地方,出现一道深度可达地壳的裂痕! 火的颜色吗? 赤黄的光自断层处溢出,巨大的牵引力将漆黑的魔兽狠狠吸入地面。 绮礼眯起双眼,短短几分钟,眼前的所有危机都被滚烫的“地狱之门”吞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眼间,大地恢复平静。 这是,servant的宝具力量吗? 会是谁呢,这种能够一次性解决宛若军事袭击的宝具 “绮礼!!!” 细弱的声音带着喘息,脚步声朝自己越来越近。 难道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吗。在这种时候,竟然听到了凛的声音。 “言峰绮礼!” 冰凉的触感从脸上袭来,绮礼被这刺激得不得不睁开眼睛。——这是,凛吗? 下意识地摸上女孩被冻得发白的脸,绮礼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没有放弃我吗? 第一次可以并肩战斗的人,第一次可以姑且说成信任的人? 这样的感情,真的属于自己吗? “你是傻的吗?好歹治疗一下啊!” 女孩心急火燎的发动着治愈的魔术,可那颤抖的双手和连说话都不能连贯的状态,早就已经暴露了,她的魔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按住女孩的手,绮礼抓着他们放到了自己的双唇之上。 一下也好,他本能地想要吻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只是路过而已 凛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要做些什么好呢? 温热的气息自手心传来,绮礼的吻是那么轻,轻的就好像从没发生过。 仅仅是保持着这一个动作,几乎都费劲了全力。呼吸尚且不能稳定,更何况冰凉的手被他捧在胸口凛的身体颤抖得几乎不能停 一定是天太冷了。 深深入肺的空气还没好好转个圈就被她吐了出来 怎么了,到底到底怎么了!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吗,竟然紧张到不能好好做个深呼吸! 这样可不行,这样可完全不能彰显远坂的优雅气质! “我们先起来。” 幼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在抽掉被绮礼握住的手之后,站了起来。 “我快要冻死了。” 在解决掉肉块攻击的同时,凛便径直折回绮礼身边,绮礼的状态如何,她都没来得及观察。直到发现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凛才将视线转移到男人腹部那不断渗血的伤口上。 几乎可以用“被豁开”来形容,从他血肉模糊的表面甚至能看到那与心率同频跳动的内脏 这是—— 致命伤。 “绮礼?” 呢喃着他的名字,凛几乎要被男人的状态吓哭。 “绮礼,你还还好吗?” 明明知道此时无论问什么都是徒劳,但凛就是没办法阻止自己想要不断和他说话的念头。 如果不叫醒他,不让他保持清醒的话,可能 可能就再也不会有调侃他的机会了。 “喂,绮礼,你醒醒啊。” 必须得治好他。 习惯性地抬起双手,吟唱的咒语却并没有发挥应有的效力。已经快要没魔力了,发动一场大魔术的代价,是魔术回路的暴走和全身脱力的痛苦。 手臂的深处,隐隐作痛,凛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不长的时间之后,暴走的魔术回路就能用剧烈的痛楚夺走自己的意志力。 在那之前,先救下绮礼再说! 伏低头部,凛寻找着绮礼的心跳。破烂的衣服稀稀拉拉地罩在绮礼的身上,血液混着泥土将男人身上的伤口染脏。 一定很痛吧,绮礼。 “为什么还不走。” 男人微弱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凛的心随着他的声音猛地抽了一下,旋即握紧了拳头。 “我得治好你。” “不需要的。”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不需要了,凛,回远坂家”。 “远坂家吗” 默默松开右手,绮礼早先递给她的宝石已经被自己攥出了温热。 “在你安全之前,我不会走的。” 这是他留给她救急的石头,凛能够感应出宝石当中的魔力储备几乎已经超过了一年。 尽管不是魔力久远的东西,但从色泽和感光度来看,都是上品。 一年前,几乎还是他刚刚知道远坂凛存在的时候。 “我的女儿,也会是未来远坂的家主,这是凛。” 父亲介绍他的第一面,凛就动用宝石弹向他的小腿原来是偷偷留下了吗,自己接二连三攻击他所用的宝石? 调动起宝石中的魔力,凛重新吟唱起治愈的魔术。 疼痛让绮礼皱起双眉,治疗这种程度的伤口,大概需要持续好一段时间。凛没办法确认周围是否安全,她动用大魔术给魔怪造成的损伤仅此一次而已,如果caster之后继续发起进攻,她和此时受了重伤的绮礼,都不会再有侥幸存活的可能。 寄希望于caster收手,凛加速自己的动作。 但如果一切都宛若臆想般顺利,这场名为圣杯战争的游戏也就不会再世界重复着上演 似乎是为了印证凛的天真,几乎是在魔力涌出的瞬间,室内盘踞在天花板的蜘蛛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纷纷涌向室外。 凛的背后遭受着巨大的危机。 风还在呼啸,树林之间擦动的枝叶也是窸窸窣窣,与爬虫的嘶吼仿佛融为一体。 根本没办法单凭人耳判断出危险,全神贯注为绮礼治愈着伤口的凛,直到被粘液沾染上身体才猛地抬起头。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地站在最高的天际,身后的金辉将黑夜颠覆成白天。 明明以唯我独尊行走于时间的最古之王,此时竟然毫无声息地为她挡下了本该夺了命的攻击。 仔细想想,她也欠了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多少次人情。 从最开始的海岸线码头的对决,到时臣对自己不认可的夜谈,再到今天于言峰教堂被caster突袭。 每一次都少不了英雄王的救急。 比起自己心心念念的绮礼,这一位才更像是尾随与试验品的观察者。 “这表情可真失礼啊,莫不是看见了恶鬼?” 似乎对她困惑的样子很不满,黄金的从者孤傲的声音响彻在夜空。 “你这么张扬地出来,明晃晃地就不怕被集火吗!” 虽说又被他救了一命,凛却仍然不能认可这位的上场方式。 与他们对垒的,是深居暗处的caster,敌人将自己至于重重堡垒之中,可archer倒好,四处宣告自己很强的事实! 就一点不害怕输吗! 这是远坂家的王牌,如果archer被打败,凛又要用什么样的战术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呢? 她想都不敢想。 “哼,不自傲又何以为王?只有立在天上才能把苟且挣扎的杂种们一网打尽。” “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开开眼吧,这是阻碍路过巡游的王的惩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并不严肃的邀约 “那随便好了。” 凛甚至对英雄王的攻击毫无兴趣,她冷漠地低头继续治愈着伤口,心里却想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场caster的突袭是额外的部分,至少在正文里并没有出现这一场景。对凛而言,所有游戏的额外线索都是为了增加好感度。 如果这场圣杯战争出现了这样的选项,是不是就可以认为绮礼的好感度已经提高了呢? 悄悄用闲下来的手摸上绮礼的额头,对方的体温烫的凛猛的缩回了手。 “这样下去的话” “没关系的。” 似乎是明白凛在担心什么,绮礼几乎是在伤口将将止血的时候就支撑起了身体。 “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捡起掉落在地的黑键木柄,男人重新戒备。 “我还能继续。” 所有的动作都在昭示着他这样的意思。 绮礼一定很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凛的突然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他一定在介意着什么。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凛握紧了手里剩下的宝石。 失去了魔力滋养的石头,光华不再,沉甸甸的重量里被赋予了更深的意义。 “至少archer来了。” 凛对绮礼说着,带着安慰目的。 “所以,你还没有被远坂家时臣是知道的,他不会抛弃你,只要你还认他做师傅的话。” “” 听到凛的话,绮礼回过了头。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被吉尔伽美什点亮的夜空光线太强烈了,凛甚至无法好好张开双眼直视那些闪着金的兵器。 “我只是工具而已。” 至高的天上,来自英雄王傲慢的大笑响彻冬木,兵刃与魔术的攻击让言峰教堂的四周变得狼藉一片。 所有人都在看着吧,回荡在教堂周围的使魔气息仍旧纷乱。 明明应该是极为喧闹的场面,凛却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快意。她只是默然地听着绮礼低声的呢喃,然后陷入更为纠结的沉默而已。 “保护远坂家,甚至为时臣老师无条件献上生命,也是一早就在计划之中的。” “嗯。” “所以凛不需要安慰我什么,能够成为时臣老师的学生,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为了远坂家可以付出生命的态度倒是让凛在瞬间被感动了,只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错开视线,对上那金黄从者的身影,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真的能改变既定的结局吗? “喂,那边的杂种,caster要逃了。” 单方面的碾压让英雄王明显陷入了无聊,凛和绮礼的反应同样也让他更添了几分火气。 “比起王的迟疑,你的脸皮也是厚的可以。如此幼稚的伦理观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天上的男人损起凛的自尊心来可是别有一番技巧,短短几句话就将凛想要安慰绮礼的心思践踏地毫无价值。 “能拿杂鱼来攻击你们,看起来caster真是没把你们当成非常重要的对手。不过,被caster用这种表情仰望真棒啊,人类,总算学会要用敬意对待高贵的血统了?” 看起来对和caster的战斗让吉尔伽美什并不觉得厌恶,这虚荣的家伙竟然还会被servant的挣扎之态愉悦? 总觉得吉尔伽美什的愉悦越来越廉价了。 “有这么好笑吗,英雄王?” “当然了绮礼,我可是自己过来的。” 黄金的从者回应着神父的调侃,双臂抱膝稳稳降落到他和凛的面前。 “时臣踌躇纠结的模样可实在让人受不住”,将视线转移到凛的脸上,“你这衣着单薄的模样实在勾引谁吗,脸上的表情并不可爱,即便是像绮礼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用的。” 还真是抓住任何时机来羞辱自己啊,凛心里默默想着,但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理他。 她的主要目标是收复绮礼的心,而不是让吉尔伽美什对自己产生更大的兴趣。 “走了绮礼。” 拉住绮礼的手,凛向屋子走去。 “被那种二流从者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太窝囊了。” 吉尔伽美什的挑衅还在继续。 “只是你无心恋战,我也只能继续以二流的备选御主来看你,二流的姿态,我的圣杯又如何会选这样的人呢?” “什么叫你的圣杯” 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凛大力地将脚跺向地面。 “凛,有件事还需要你帮忙。” 绮礼一反常态地没有移动步子。 “如何,和我一道去见识王的世界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向凛发出了邀请。 手被绮礼紧紧握住,凛看着绮礼的表情,然后听到他说出了自己请求。 “这还是需要你配合英雄王的,为了更好的帮助远坂家的工作。” 更好的帮助远坂家? 凛的视线不解地在两人之间交替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回荡在吉尔伽美什的脸上。 “是啊,为了时臣的胜利,和我一道前去吧,元素的天才。” 元素的天才? 这还是吉尔伽美什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称呼自己,尽管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被绮礼紧紧握住的手却传来极为可靠的安全感。 手背一阵刺痛,几乎是恍惚之间的事情,鲜红的印记渐渐在皮肤上浮现。 令咒这是绮礼手上令咒的痕迹? 这是? “这是我送给凛的,属于我的令咒。” “这是什么意思?” 并没有回应凛的疑问,绮礼只是冷静地将assass全部呼唤了出来。 “我以令咒命令你,逼rider解放宝具,然后杀掉他。” 接连的两个命令。 绮礼手上的令咒痕迹完全消失。 独留下的那一条,则是刻在自己的皮肤上。 “我将assass的现场操控权交托给你。”男人半蹲下身体,摸了摸凛的脸,眼睛里却仍旧不带任何感情。 “请你帮我完成目的,凛,探究rider底细的成败,就交给你了。” 站在二人面前,身后则是跪了一地的黑色人影。 “这也是时臣的意思?” 凛朝着黄金从者的方向提出疑问。 “撒~”男人摊开双手,脸上的笑意仍旧深切。“谁知道呢?” “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打探到实力而已,凭借assass的力量,不一定会输。” 绮礼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需要休息,凛知道。 但自己真的要随着吉尔伽美什前往王的宴会么? 卫宫的宅邸,她的印象里对那个地方,只剩深深地抵触,毫无缘由。 “怎么,已经猜到后面我要说的话了?” 拥有全知全能之星的英雄王将凛的表情看在心里,“既然都知道,那就走吧”。 吉尔伽美什又擅自先走了。 凛下意识地跟在他的后面,不过 是心里作用吗?总觉得这后续踏出的步伐,会将自己引入深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早就反叛的人 吉尔德雷在清点自己的使魔。 他派往言峰教堂的魔怪里,只有一只安全地回来了。虽说是安全地回来,其实身上也是挂了彩。 与自己受的伤不同,这只使魔身上残留的气息并不属于archer抑或远坂凛。 而是在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存在 到现在为止都没接触过的人,到底是? 晶球制的魔导器里传达给自己连续晃动着的画面——言峰教堂的重建还在继续。 流转的光盈荡在不大的镜面里,与印象中不同,冬木的这座教堂里,没有斑斓的圣母像,更没有庄重的十字架,简陋的木质摆件隐藏在黑暗之中圣女不复存在,唯一称得上是活物的那个神父,此时正跪在地上祈祷。 黑暗中的身影并不好看,他突兀地占据着吉尔德雷的视野,晃动的黑影还在发出不可名状的声音。 他在笑。 将隐身化的魔导器拉近男人,吉尔德雷看到了神父以诡异角度上扬的嘴角。 “caster。” 仿佛是恶魔的传唤,言峰绮礼的声音里带着诱惑的意味。 “你终于来了。” 绮礼低垂着头颅,稳稳地站了起来,与魔导器保持着视线的平齐。 “多么漂亮的进攻啊。” 赞许从他的嘴里毫不吝啬的流露了出来,张开双臂,绮礼拥抱了虚空,真诚的样子仿佛看见了什么久别的故交。 “以后还要继续仰仗你了,我的盟友。” 注视着晶球中朝自己投来灼热视线的言峰绮礼,吉尔德雷直起了腰。 “我要的人呢,她在哪?” “哦?我差点忘了。” 将外衣重新整理好,绮礼的动作透着悠闲,丝毫看不出是刚刚下了战场的死里逃生状态,他优哉游哉地踱步于祷告所,对腹部仍在渗血的伤口视而不见,“在见她之前,我们先来谈谈下一步计划如何”? “计划之类的东西对我有什么用!我要的只有一个人!我只要那个人!!!!!!” 吉尔德雷讨厌绕圈子,他讨厌被欲望牵制的感觉。 但,对于这个男人的命令,他除了配合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只有言峰绮礼,只有他能继承圣杯的力量,给他信仰的一切。 他要的一切。 他的圣少女,他来此世参战的唯一目的。 只有这个男人能为他实现。 “计划对我们当然有用,你所驱使的魔兽,能够拖住绝对主力的职阶,并且消耗掉敌人大部分的战斗力,不是吗?caster,你的力量是我们获得圣杯的必然手段。” 绮礼站在忏悔室的门口,缓缓伸出一只手。 “而我,则为你带来实现的夙愿。” 木门被轻轻推开,金发的少女蜷缩在窄小的板凳上,双眼紧闭。 “贞德。” 我的,贞德 热泪盈上眼眶,吉尔德雷双手抚上了晶球。 那女孩的脸泛着健康的红晕,她是那么美,睡得那么香甜。胸脯微微起伏着,吉尔静静观察着她有节奏而且安稳的呼吸,心仿佛被治愈。 就是她啊。 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自己所仰赖的一切,自己支撑到现在的信仰。 “我的贞德。” 紧张到颤抖的声音被吉尔紧紧压抑在喉咙里,他甚至不敢大声叫她的名字。 明明隔着空间的距离,明明即便兴奋到能够摧毁整座大楼,吉尔却仍然只是紧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还活着。” 几乎将晶球抓碎,绮礼感受着魔导器那边发出的阵阵裂响,为他确认了事实。 “是的,你要的人现在还活得很好。” 伸手轻轻摸了摸少女的脸,言峰绮礼满意地从晶球那边听到了caster的怒吼。 “把你的手从她脸上拿下来,我的贞德,我的圣女决不允许你这种男人触碰,我的圣女,主啊” “啊啊,虽然她现在还能活,不过——” “不过这位圣女能够被召唤至此处完全凭借的是信仰与圣杯的馈赠,连御主都没有的她,能在这个世界坚持多久呢?” 绮礼的暗示足够多了。 从assass最早追踪到caster的位置开始,自己的使命就发生变化了。 保护远坂家,保护凛。 是啊,这是使命。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完成这样的使命呢? 他真的想看看啊,凛究竟能为自己的夙愿做出什么样的努力。 即便被世界所不允,被世界所忽略,凭借着想要赢的夙愿,究竟可以做成什么样子呢? 绮礼不会杀她的。 他只是觉得,在她身上能找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那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和卫宫切嗣身上一样的,名为执念的东西。 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感情。 “你要我做什么,要我这种早已背弃主,背弃正道,背弃光明的人做什么呢?” 渴求着贞德,渴求着信仰,吉尔德雷跪在了魔导器的面前。 “将saber,ncer和rider一网打尽。” 绮礼的宣言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这样宏大的理想让吉尔德雷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何等狂妄的言辞,你究竟” 将视线从贞德的脸移向身着神父法衣的男人,caster甚至能够感知到教堂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 那个男人是这种气味的来源,而造成这一伤痛的罪魁祸首,则是自己。 言峰绮礼要他实打实地攻过来,他想看那个女孩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archer或许是意料之外的家伙,吉尔不知道绮礼到底满不满意,凛的表现有没有打动他的心。 完全按照男人意思行事的自己,还有多少利用的价值? 当价值完全被消耗殆尽之后,又会以何种方式终结呢?caster不敢想。 不,他也不需要去想。以何种方式死去并不重要,只要他所挚爱的圣女能够重获生命,就已经是夙愿达成。 “到底要我做什么呢神父大人。” 想到此处,caster用了敬语。 只要能让贞德活下去—— “要我制造出最隐秘的黑魔术工坊来做陷阱吗?” “嗯?” 绮礼迎着月光挺直了腰板,教堂的砖墙上,银华透过天窗倾泻而下。这是最圣洁的光,带着夜的灵气与魔术师所仰赖的神秘。 “就按你原本想要做的事情做吧,用最壮观的终章谢幕,你的aster也期待着吧。” 伸出右手,绮礼朝着虚空握成了拳头。 目之所及的地方,长脚的蜘蛛正飞速扑向他的猎物。 —————————— ※送给狗头神父老师,很感谢老师一直的支持。虽说是想要送给他的,但实际上这里元帅和贞德的篇幅仍旧少得可怜,以后单独开番外吧。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看到这里,不过我想说的是,有什么人正在悄然改变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进程。那个人,并不是凛。如果能猜到是谁攻击了元帅的使魔,就已经猜到了这部里的b一ss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非正常的王之宴-1 这就是,艾因茨贝伦的城堡。 踏上山坡的最顶端,银灰的城堡屹立在凛的眼前。黑森林的结界尽管已经被率先进入的从者破坏,但结界内整体的机关并没有彻底被摧毁。 迷雾之下的建筑,仿佛海市蜃楼一般壮观的中世纪堡垒,就这样闯进凛的视野中,带着凛冽而缥缈的美。 保有自由行动能力的黄金从者将自己掩藏在黑暗中,并没有亮出实体。他的声音在凛的耳边微微回响着,“怎么了,自恃狂妄的低劣魔术师开始害怕了”? “怎么会呢。” 凛从容地打断了他的猜测,她怎么会害怕呢 只不过要见到数值最中庸的saber职阶的从者而已,archer的能力是可以完全将其克制的,她没什么可害怕的,就算硬碰硬,只要有archer和assass,她都不会输。 她唯一担心的,只是那个几乎不能直面相遇的aster而已,卫宫切嗣如果对方有杀心,那么防是防不住的。 她挑衅他在先。 凛想起了早先在码头直接将其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所作所为 “放心,我只是应rider之约,前来和平会面而已,今日不会开战。” 似乎是在安慰她,英雄王的声音里透着微微的期待,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之前在言峰教堂与caster的战斗被破坏。 “只是会面?” 凛大概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做的事情。 王之宴,saber作为不列颠之王的理想将在这里被推翻。 她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会面?” 话里的为难情绪明显被吉尔伽美什听了出来,未现实体的男人沉默了一会,随后抛出一句“谁知道呢”的答复。 “毕竟,那家伙是rider啊,谁能理解他的想法呢。” 意识驱使着凛向前走着,城堡大厅被摧毁的木门坍塌在大理石的石阶上,宛若残垣的废城之内,唯独花园一处还剩品酒的雅景。 吉尔伽美什早就感应到了与自己相同的从者的气息,他看着凛四处摸索的样子,随性地调侃了几句。 “本不该叫你来的,如斯低劣的杂种有何资格染指王的会谈呢?” “我也不是因为你叫我来才会来的。” 看着残破的水晶灯,凛握紧了拳头,assass就在自己附近,尽管他们已经发动了气息隔断的技能,但身为代御主的自己,还是能够与从者产生魔力上的共感。 原来拥有自己的从者是这样的感觉,无时不刻不萦绕在周身的安全感。 她不是一个人。 “哦~也对,毕竟是那个男人叫你来的。叫你来~帮他?” 戏谑的笑意自吉尔伽美什的话传进凛的耳朵里,“于是你就心甘情愿地来了。” “是,绮礼现在可是我的人,是远坂家的人,我做为远坂的女儿,为了家族做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想相信他,这是凛最后保证相对和平的尝试。 凛手上的令咒闪烁着红色的光,这是生命力的体现。她知道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assass的全军覆灭而已。 只是,绮礼为什么要让她也来这儿呢,明明只是一件由他进行远程地命令就可以完成的,轻而易举的进攻。 ——你真是单纯啊,远坂凛。 金黄的光辉自虚空显现,吉尔伽美什推开通往花庭的铁门,用高傲的微笑将视野尽头的场景收入眼底。 “你来的可晚了不少,archer,好酒都要喝光了。” 豪迈的笑声率先迎接了他们两个,似乎是对吉尔伽美什身后的人有些意外,凛能听到伊斯坎达尔渐渐微弱下来的尾音。 “哼,选此宴请宾客,rider,你的品味也不过如此,还让本王特地赶来,你准备怎么谢罪?” “这位能来也是在意料之外”,看着席地而坐的壮汉探头静静打量着自己,凛干脆阔步上前,将自己主动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花庭的中心位置,servant的御主们正守护在自己从者的身后。相比起爱丽丝菲尔仅仅是睁大了眼睛的表情,韦伯不经意间从口中流露出的疑问反倒让凛轻松了不少。 “你怎么?” “夜安,征服王,骑士王。” “夜安,远坂小姐。” 尽管对凛的出现抱有疑问,saber仍旧回应了她的问好。 能够给自己台阶下,真的太感谢了。凛对阿尔托莉亚的好感度不知不觉开始上升。 “今天冒昧打扰了,archer告诉我,你们将在这里进行会面,我因为仰慕英雄王和骑士王的英姿,所以才恳求archer带我一道前往。” 强行在脸上挂着微笑,凛的表现与八岁的孩童没有区别。 她现在只是个弱势的孩子,还是王的倾慕者,没有什么比抬举别人更好的自保手段了。 吉尔伽美什只是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哈哈哈哈,竟然是这样吗?” 胸襟宽阔的伊斯坎达尔并没有拒绝凛的前来,“仰慕我吗,远坂家的小姑娘竟然仰慕我这等俗人”,他痛快地舀起一勺红酒,朝着凛的脸递了过来,“既然如此便与王共饮吧”! “喂!rider!她还是未成年哎!” 韦伯第一个说出了禁止事项,但迎来的却是rider毫无悔意的笑。 “哦?未成年的孩子不能饮酒吗?我完全不知道。” 完全没将韦伯的担忧考量入心,凛利落地接过勺子,一饮而尽。 酒席之上,与喝得痛快的人相交,大概打开心扉的速度也快一些吧。磨磨唧唧的样子,可不讨喜! “哦!你这丫头不错吗!”赞赏地拍了拍凛的肩,rider重新舀起新酒送到吉尔伽美什身边,“你也来尝一口吗,archer?” 原以为他会被rider的态度所激怒,但没想到他却干脆地接过了勺子,和凛一样将酒喝了进去。 这是“王”与“王”的较量,既然自比为王,吉尔伽美什就不会拒绝来自征服王的酒。 “哼,用这等劣酒来招待本王,还妄图以此进行英灵间的比试?” archer一脸厌恶地说道。 “是吗我从这儿的市场买来的,不错的酒啊。”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的怪现象的前兆,凛几乎能看到韦伯和爱丽丝菲尔突然抽动的表情。 肚子也几乎是在同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胃,凛的脸上突然红了一片。 ——饿,饿了。 这是 从半夜到将近凌晨的状态,经历了接连不断的突袭与战斗,凛的体力即将被耗尽,胃里空空如也,想要通过食物来补充能量也几乎不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投向了自己,涨着红红的脸,双马尾的娇小女孩干脆赌气地将自救的办法大声吼了出来。 “我知道一个地方,好酒好菜应有尽有!” —————— 在此推荐小丑脸杰克的作品《请叫我英雄》!硬汉派超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非正常的王之宴-2 “喂,杂种,你到底想去哪?” 坐在金光闪闪的飞行器上,凛瑟瑟发抖地裹紧了大衣。 ——好好好好好冷!!!! 为什么几千年前的从者会有这种看起来是高科技时代才能制成的东西啊!!!伸手摸着被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完全装饰的船体表面,幼女在心底嘶吼着自己的不满 “自然是要去能喝酒吃饭的地方了!” 她转过头看着端坐在金王座上的从者,转念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行不行,不能得罪金闪闪!不能直接跟他冲脸互怼! 这位现在好歹还是远坂家的大爷,是战斗中的王牌! 啊,好气,但就是没法对他下手! “我说archer,稍微飞得再慢一点不行吗” 害怕地探头向下望了望,凛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朝着吉尔伽美什提了需求,只是这样的表情和动作似乎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效果。 对方不仅没应下需求减速,相反,金发的从者忍俊不禁的地抬手将飞船迅速提高了一个坡度。 端坐在王座上的从者和趴在地上苦苦保持平衡的凛,两个人天地之别的状态实在叫人不忍直视。紧跟在两人之后,坐在神威车轮之上的韦伯看到这样的情景,脸上也浮现起尴尬的表情。 “呐rider,那女孩真可怜。” “哦?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自有他的好处呢。” 稳稳地驾车略过天空,rider反倒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喂小姑娘,我们这样擅自过去,不会很突兀吧,穿着从者的装束什么的。” 伊斯坎达尔的吼声甚至能撕破云层,借着风势,男人的话被凛完全听了进去。 距离冬木小学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专做烤肉的门店,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凛就曾经看到不少漂亮的男孩女孩协伴出入,这里大概是聚会喝酒的好去处吧,很早就想进去看看了,不过碍于自己这具身体还是未成年的关系,凛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这次算是个机会呢,虽然身边都是一群不正常的从者。 但!跟着他们一定能进去吃顿好的! “嗯嗯,但是稍微等一下,落地在换衣服就可以!而且征服王你本身就是便装绝对没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这家伙才对。 想到自己身后的吉尔伽美什,凛的心里就开始犯难已经快到了,但是好像,根本没机会和金闪闪说让他低调这种事。 王就是要堂堂正正!怎么可能避讳耳目行事呢!他肯定会说出这样的理由来拒绝自己的意见的!而且自己现在连御主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命令他! “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做什么。” 看着勉强保持平衡的幼女,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是泰然的平静,明明印象中对他的性格可以用冲动易怒来形容,此时却将凛想要说的话洞悉,并没有因为凛的想法作出反感的行为。 “这可是臣服于本王的人类千辛万苦创造出的条规,我并没有不满,又怎么会作出破坏的事情?” 男人从王座上站起了身,走到凛的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没有嫌弃地甩开自己,更没说出毒舌的话,凛看着英雄王单手叉腰俯瞰着脚下的大地——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黑夜中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还是很美的,不是吗?” 冬木的美丽吗? “万事万物归我所有,人类也亦由我来统治。社会的秩序下才有人类的健全发展,尽管人类自治下的很多规条与我的原则不同,不过,本王目前还没什么必要破坏这相对的平衡。” 比起完全贯彻自己的自由和理想,这男人更在意的是人类本身吗? 该说什么好呢,凛渐渐也开始享受高空之中的风在耳畔呼啸的感觉了,身体轻飘飘的,却不会担心从云端跌落,因为—— 不知为什么,吉尔伽美什第一次给她足够的可靠感觉。 如果能成为自己的servant就好了,她有信心将吉尔伽美什在archer这个职阶下的所有优势发挥出来。但,现在还是没办法得到圣杯的认可,在没有先天的眷顾之下,她能做到的事情,她能对圣杯战争构成的影响,究竟又有多少呢? “看来你也体会到俯瞰世界的快感了呢,远坂凛。”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里带着鲜见的温柔,凛被他握住的手几乎是贪恋来自英灵的温暖,在对方抽离之后,甚至还下意识地想要朝那温度追过去。 “不过,王者才有资格占据天空,杂种就要有杂种的自知之明才行啊。” 从背后传来了巨大的推力,凛看着吉尔伽美什伸出手臂破坏了自己难得的安稳。脚下已经找不到平衡感了,滑溜溜的金色甲板甚至连一次自救的机会都没施舍给凛。 呼吸之间,身着红色大衣的幼女彻底从高空掉了下去。 “——可恶,你这混蛋金皮卡!竟然敢在背后阴我!!!!!” 下意识地将脑子里的想法冲动地吼了出来,凛在发泄出愤怒之后便在无声中于体内构成魔术。 庞大的魔力在幼女身体里联通了精神,操控起重力,凛在几个失衡地反转之后重新获得了身体的主导权。 “看来并没辱没你天才的自称嘛,时臣没有的东西,你倒是完全具备,哈哈哈哈哈。” 仿佛是在看猴子的戏耍,站在维摩耶船头的吉尔伽美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紧跟着倾斜起船身,朝着凛下坠的方向俯冲。 “看在你还有点消遣价值的份上,本王就纡尊作陪好了,对吧rider?” 急速的降落之下,吉尔伽美什的声音被风吹散,唯一还保留下来的,只有听上去心情还算不错的活泼尾音。 “哦喝——!远坂家的姑娘果然是很有气概的!”“混蛋,为什么rider你还要应和那家伙!金闪闪你最差劲了,我最讨厌你了!” ※ 驾车行驶到烤肉门店院前,少女看着主驾驶位置的女人将车熄了火。 女人拢拢挡道额前的长发,嘴角向上弯起了来。 “saber,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吃饭哦,感觉会是非常棒的体验呢。” 冰雪般优雅清丽的女人,比起普遍意义上的人类,用完美的人偶来形容她也不为过,爱丽斯菲尔,来自西欧冻土的贵族,以艾因茨贝伦为名,四天前正式成为圣杯战争中saber的代御主。 平日里优雅且端庄的女人,此时却因为即将经历的奇遇而感到跃跃欲试。 saber看着自己宛若小孩子一般表现的御主,微微点了头。 “爱丽斯菲尔,尽管这次单纯以圣杯作为话题而举行会谈,但还请不要放松警惕。” 金发是少女表情严肃,尽管身披极具现代感的黑色西装,那高洁的容颜与周身威压的气场,仅仅是站在地面什么都不做,也与神话史诗中的女武神无二。 “archer和rider,仍旧是我们的敌人。” “是,我亲爱的saber”,伸手摸上少女的脸,端庄的贵妇人用亲和的笑意温暖着对方的心,“警惕性的防御工作就由我来,saber只要尽兴参与会面就好哦。” 明明是这样一张可爱到极致的脸,为什么总要挂着不符合心性的表情呢,明明应该处于作为百合花而绚烂绽放的年纪,却被身世与夙愿压弯了身。 要怎么做才好呢,阿尔托莉雅身为代御主的自己,甚至连完胜的保证都不能给你。 “我和切嗣,很失败吧?” 似乎对女人这样的话感到意外,saber下意识地握住爱丽斯菲尔的手。 “大概,很失败吧。” 银发女人的表情几乎是在瞬间变化的,前一秒强打起精神的微笑,此时却早已暗淡。 “爱丽斯菲尔。” 将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前,saber将生命力的体现通过皮肤的接触,传达给自己的御主。来自灵体构筑起的肉身,胸腔内部正传来稳稳地心跳。 她看着爱丽斯菲尔的双眼,然后将从最开始就想传达给她的善意说了出来。 “能够给我重新来过拯救过去的机会,能够赋予我在人间行走的舞台,已经是你和切嗣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很感谢你,爱丽斯菲尔。 当然,还有卫宫切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非正常的王之宴-3 异动是从半空中出现的。 saber从最开始就感知到了头顶上方强烈的魔力反应,第一时间拉着爱丽斯菲尔向后退去,烟尘散去之后,主从二人在大风之中所见的,是逐渐降落的娇小身影。 庞大的魔力流动袭卷著周围的空气向凛的周身聚集,幼女操控着大风寻找可以安稳的降落点,却不曾想到这样的举动完全暴露了自己做为魔术师的事实。 虽然几近午夜的街道上早就没了什么人迹,但如此宏大的阵仗还是让爱丽斯菲尔产生了不小的惊叹。 还真是,没有身为魔术师的自觉啊明明袭承了贵族的血脉就应该以隐秘作为活动原则,但在这个女孩身上却完全无法显现。似乎对她而言,魔术与其他可以利用的工具毫无区别,也丝毫没有掩饰的必要。 高纯度的魔力元素在幼女双脚着地之后便被彻底回收,凛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完美的降落,心情一片大好。 紧随着凛一路跟下来的吉尔伽美什,在中途便收回了自己飞行的宝具,金粉散落在天空,朝着不远的高塔顶端迈出高昂地一步后,男人的身影忽然从凛的眼前消失。 虽然仅是一步而已,吉尔伽美什便闪现到自己的身后。仅仅是一个转身,那张与高贵同调的脸便重新闯进凛的视野。 卸掉铠甲的他,身板比印象里稍显单薄,白色的皮草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吉尔伽美什倚着车,一脸平静地等待着姗姗来迟的神威车轮。 “圣杯可不会有耐心在这个节骨眼上等你啊,征服王。” “哦——让你们等久了,真是抱歉呐!不过小姑娘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吗?” 指着门店外吊在半空中的招牌布片,伊斯坎达尔拍了拍凛的肩膀。这力道不小,凛恍惚着就被推到了门口。 “唔,就是这里了。” 气氛比想象中和谐,虽然从点菜到上菜的过程中没什么值得聊的话题,不过即便是沉默也好过唇枪舌剑。 “所以,这就是人类新的消遣方式?” 安顿下来的吉尔伽美什发了话,“哼,无聊透顶,对这种方式深感兴趣的你们也是不可理喻”。 “diy的自助烤肉不和你胃口吗archer?” 和只顾着吃的rider不同,看到撑桌而坐的吉尔伽美什,saber端庄地放下了碗筷。 “没什么合不合胃口一说”,审视着saber的脸,archer话题的对象却是正大快朵颐的征服王。 “所以呢征服王,本王特地前来可不是为了体验人间轶事。” “不流连于战斗也不渴求重现的生命,archer,我倒是对你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很好奇。” 吉尔伽美什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什么个人的目的来参加圣杯战争,伊斯坎达尔是这样想的。因为,这个男人从上场到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让他的目的变得模棱两可。没有完全从御主的立场出发,参战的目的也不仅仅为了胜利。重生至此也没有对新时代的人生产生丝毫的好奇。 那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和自己与其他英灵战斗呢? “参战?” 吉尔伽美什用不屑回应了征服王的疑问,“本王可没什么必须达成的目的,我之所以要和你们这等所谓英灵争夺圣杯,不过是要收回遗失于他地的宝物而已”。 “圣杯,一个两个也好,都是我的东西。万事万物归属权在我手,本王的圣杯却被未曾臣服于我的混账们私藏,这是绝不可饶恕的事情”。 “万事万物皆归属于你吗?” rider放下手中的肉块,捞起啤酒喝上了几口。 “说起来啊archer,我大概知道你这家伙的真名了”,将酒杯举到金发男人面前,rider向他敬起了酒。“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打消赢得圣杯的念头的,毕竟我是征服王嘛,只要是看中的东西,是一定要握在手中的,这才是征服的意义啊”。 “哼。” 金黄的光圈从身后浮现,吉尔伽美什从虚空中抽出美酒,挡开了rider递上来的杯子。 “你要如何与本王没什么关系,只是,你来犯,我便制裁,这是做为王的原则。” “哦哦——这酒色泽不是一般的美!” 似乎并没将吉尔伽美什的示威看在眼里,伊斯坎达尔伸手将酒迎到自己手上。 “这是当然的,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库里只有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看来你是个好对手啊,archer。” 痛快地咽下一大口酒,征服王的脸上久违地泛起笑意,“只是今日还是品酒为重,将来的交战我可势必会全力以赴”。 “自然如此,本王的剑也不是应付小卒的而准备的。” 同样举起酒杯,吉尔伽美什也将红酒一饮而尽。 虽然此时说这些不合适,但凛却仍旧对眼前这基情满满的对饮表示无语,她转头看了看韦伯,男孩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商家可不允许自带酒水,你们这些家伙” “怎么,小姑娘也想来尝尝吗?” 兴致冲冲地打断了凛的话,伊斯坎达尔抄起酒杯便给凛满了上来。 “嘛,也未尝不可,时臣俯首臣服于我,王之财宝也理应赐予臣民。” 瞧着眼前的景致,吉尔伽美什笑着纵容了伊斯卡达尔自作主张的行为。 看起来,金闪闪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无法接受。” 打断热闹气氛的,是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saber。 “二位自称为王,可却不曾有王该有的样子。” “哦?” “一位妄自尊大地将世界宣誓为自己的主权,另一位明知他人财产却仍旧妄图掠夺。这样扭曲的所谓王的价值观,我无法认同”这不是王应有的想法。以清廉为信念的saber看来,archer和rider不过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对方再怎么强大,在saber心中都燃烧着不屈的斗志,只有这两人是自己不能输的对手。绝对不能将圣杯让给他们。archer的话根本没有道理,rider的愿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愿望。而且,那不过是身为人类所有欲望的开端。与他们的愿望相比,saber胸中的愿望不能不说比他们的更为高洁。 “是吗?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参加这场荒谬的圣杯战争?” 比起一时语塞的伊斯坎达尔,吉尔伽美什看似早就料到会出现不同的声音。他将胳膊撑在桌边,眼里闪烁出不可名状的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吉尔伽美什的诺言 “竟然把控制assass的令咒交给凛了吗,绮礼。” 暗室里,绮礼跪坐在魔导器的传声喇叭之前,面带微笑地闭目静听。喇叭那头,时臣的声音里带着焦虑。 “那孩子,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御主!” 已经是圣杯战争的第四夜了,时臣甚至连全部对手的底细都没完全摸清。绮礼在中立的教堂位置遭遇到突然的袭击这件事,让时臣更加忧心了。caster不足为惧,而明面上与绮礼关系的分裂却也让时臣无法第一时间派出救援。 对时臣而言,与言峰的联盟完全处于利己主义,工具而已,言峰绮礼个人的安全如何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利害关系,assass的作用仅仅在战争前期更有用处,战斗到这个时候,即便没有更多的情报,时臣自己也会想办法收集好所有的消息。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也在他身边,他甚至连archer都不会派出。 凛这个孩子 想到此处,时臣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放心吧,时臣老师,那是您的女儿,继承了远坂血统的孩子,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想您也看到她在对战caster时使用的大魔术了。” “那不是普通魔术师能掌握的东西。” “所以,时臣老师,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相信凛小姐。” 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时臣的话,绮礼半躬起身,右手放在心脏上,朝着留声机的声口行了一礼。明明没人看得到他的动作,但他就是那么做了。 “是吗。” 沉默了许久,时臣终于交出了妥协的词句。 “以后还要辛苦你了绮礼,凛这孩子的事情,多亏了你的帮忙。” 语重心长的向绮礼嘱托着凛的后续安排,时臣俨然将绮礼当成了凛真正的兄长,至少看起来是“一家人”这样的关系。 只是,这亲密的背后究竟有没有来自远坂时臣的真情呢,答案不言而喻。 绮礼笑笑,“老师见外了”。 今日的archer赴约,将会为时臣和绮礼带来关于rider的第一手情报。绮礼将assass安置在饭店旁边,由凛操控对assass的处置权。如果任务失败,那么凛来亲自将assass无法第一时间传达的信息携带回家。 如果任务成功,那么凛作为assass任务的监督者,自然也有不小的用处。 前线多一个自己人,总是好的,绮礼这样安排了,时臣也深表认同。只是要辛苦这位远坂凛了,毕竟,未来出现的场面是对于她来说亲眼所见的第一场实打实的厮杀。 ※ 烤肉店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吉尔伽美什的打趣而变得欢快一些。相比起aster之间的温和交流,servant那边明显进入了僵持期。 没人再动筷子了。 “这是在否定我们的王道吗,saber?” 将最后一口酒咽了下去,征服王利落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我只是无法认同,既然是在讨论取得圣杯的资格,那么我也有势必要获得圣杯的决心和愿望。” “看来没考虑你的意见倒是我们的不对了,那么saber,不妨说来听听,你认可的王道,你必须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来参加圣杯战争只有一个目的,拯救英格兰,改写我留下的那段历史。” 与凛的印象一致,即便地点早已变换,saber仍旧说出了既定的台词。那金发女孩脸上挂着的表情与年纪严重不符明明是一副花季明艳的姿态,却要用几十岁老干部的台词直抒胸臆。 “至于我所认同的王道,则是王来指引人民行走的方向,王来消灭异端,王来为国献身。我不能接受你们二位扭曲的王道,这不是对国家有利,而是用一己私欲来祸国。” “扭曲的王道吗saber?你竟然认为凭一己之力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征服王率先提出不同的意见。 “王应该是至高无上的象征,是国家所信仰的代表,是人民能信赖的靠山。” “你就是那样做的是吗?” “是的,我对我坚持的王道深信不疑。” “可那又如何呢,在这样的王道坚持下,你的英格兰还是败北了,不是吗?” 征服王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对这样的精神闻所未闻。 “是,所以是我做错了,是我的想法和决策有了问题,就是因为这样的失败,我才想重新改写历史,纠正英格兰的命途”,saber话音越来越大,只是这样雄壮的宣言并未得到在座其他人的认同。 沉默充斥席间。 “是吗。” 这是一句不带感情的陈述句。 句子的主人从桌边站了起来,“不出所料,你果然还是说了这样的话啊,saber”。 吉尔伽美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手托起了阿尔托莉雅的脸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明明,本篇应该是嘲讽saber的王道才对啊,为什么到这里,突然变成这种戏剧化的场景?凛将视线移到吉尔伽美什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没有戏谑,更没有往常的自以为是此时沉静如海的红色双瞳里,染上的只是一往情深。 这个吉尔伽美什,是不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与自己产生同样疑问的,还有在场的伊斯坎达尔,他几乎是看到英雄王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就开了腔。 “哦呀,这突然是怎么了?archer你这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ider,把嘴闭上。” 凛看着金发男人嘴里说出十分决绝的话,眼睛里却仍保持着最开始的那份温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吉尔伽美什对一个女人展现如此的如此的亲和与关爱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 无视了saber抓上来阻碍自己的手,金发的男人包容地将黑衣少女的手握在手里。 “我还是会对你说同样的话,就像以前对你说的那些一样。” “以前?” 挣扎的saber似乎对吉尔伽美什的表现十分吃惊,想要从archer手中抽出的胳膊竟一时间僵在原处。 “或许你不记得了,但你可以明白的是,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想法,只要遵从我的指引就好,我会给与你应有的认同感。” “archer,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 回应吉尔伽美什的,是saber冰冷的婉拒。 “你不需要明白我的意思,只要服从我就好,只要服从于‘我‘” saber没有给他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时间,凛看着金发的少女大力挥开英雄王的手,愤然从席间站起了身。 “太失礼了,archer。” 吉尔伽美什出人意料的行动似乎是什么信号,在saber愤然离席的瞬间,凛右手的令咒开始显现形态。疼痛感从皮肤传至内心,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凛的周身浮现出一个个如墨的黑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至少救一个 如墨落入清水,虚晃的人影仿佛暗色的雨滴。他们从空中显现,然后在恍惚间汇成人形。 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张开了大结界,如凛所见,原本还热热闹闹的饭店几乎是在assass现行的瞬间,陷入沉寂。 谁设了局?谁又是局的发动者? 凛注视着archer的目光里,染上了更加复杂的神情。这都是绮礼算计好的场景吗?为什么让她有一种,大家都曾经见证过无数次这个剧情发展的错觉? 穿越者,或者说预先知道剧情的作弊者,只有自己一位吗? 不可置信地向后退去,凛看着原著里发生的场景在此时重新来过了一遍。伊斯坎达尔王的胸襟,起先对assass的包容和邀请,archer则是沉着地坐回到原位。 assass的目的还是调查rider的宝具,这一点没变,可为什么,她总感觉吉尔伽美什的神情与印象中不同。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并没有在前戏上耽误太久,又或许是rider想要向谁证明什么,凛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便置身于突然展开的固有结界当中。 黄沙一片,百万雄师屹立于眼前。 尽管早在前世便对rider的宝具有所了解,但真正置身于此,还是说不出的震撼。攥紧发凉双手,凛强迫着自己镇定地站在原地。 与她身前的assass一道,面对着即将压迫而来的进攻。 这是——绮礼的目的吗? 让她成为assass的代御主,让她亲眼看着assass被彻底剿灭?调查rider的王之军势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吧,绮礼让她站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谁在背后主使你们,assass。” 张开宝具的真相,伊斯坎达尔在瞬间与凛划分成敌我。与一道前来的archer和saber以及其御主不同,凛被rider安置到了对立面。 “今日都将是我的胜利。” 跨上战马,伊斯坎达尔将目光凝聚到了凛的脸上。她知道他不是在对自己说什么,征服王想要示威的那个人,是隐藏在自己身后的言峰绮礼与远坂时臣。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saber,瞧啊,这才是我的王道。” 炙烤大地的太阳c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军队在蒸蒸暑气之中伫立着,枪戟的尖端甚至被日头照的发红。 “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这些人,是我一生的挚友。也是与王同愿,憧憬为王的伙伴!” 举起战斧,征服王朝着苍天吼起曾经重复过无数次的激昂之声。rider微笑的眼中充满了狰狞和残忍。面对无视王的话语c拒绝了王赐之酒的人他已经不想再留什么情面了。 “蹂躏吧,我无双的军队!”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曾经横扫亚洲的无敌军队,此刻再次震撼了战场。 这已经不能算是争斗了,说扫荡比较合适。 就算是用磨盘磨芥子粒,反应还比现在大点。 置于凛身前的assass们,此刻大概已经忘记了圣杯,忘记了胜利和令咒的使命。他们在沙海与枪戟中迷失了自我。 有人逃走也有人自暴自弃地呐喊,还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乱了阵脚的骷髅面具们确实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在身前架起屏障,凛闭上眼睛,于就在无声中操控起体内的魔力流。 如海的军队的瞬间,庞大的魔术法阵在少女和rider的王之军势之间沸腾起来了。 连续不断的咒语自脑海中输出,因为将诅咒压缩到了极限的缘故而达到了无声的境界一般,仿佛真空般压倒性的咏唱让吃着冷兵器的士兵们一时间无法上前。 凛在自保。 但更多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够救回一部分assass。 几尺高的火焰拔地而起,不顾一切继续向前冲的士兵们,几乎没有回过神,便被火焰吞噬殆尽。 用灵子对灵子的战斗吗,还真是守规矩的战斗方法啊 在众人视线忽视的地方,金发男人的嘴角微微上翘。 “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尽管知道自己的拖延办法对rider而言,只不过是徒劳的垂死挣扎,但凛还是希望至少能救下assass们的其中一人。 记忆之中,在与征服王对战失败后,绮礼便受吉尔伽美什的引导,开始遵从本心,探索愉悦。 她不想让那个男人变成既定的模样,哪怕会失败,也想要试试看啊。 想要试试改变点什么! 幼弱的双手抓上自己的裙摆,凛被从身后传来的牵引力吸引了注意。 那是个与自己在外貌上并没有什么差别的孩子。 在铁蹄与风沙之下,因为寻找到自己的屏障而苟且偷生的assass之一。 褐色的皮肤上全是血痕,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施法,一言不发地躲在自己身后,尽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但凛还是从她不断颤抖的双手中感受到了恐惧。 这个孩子 车马仍在逼近,不断推后的assass们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 继续参战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下意识地捞起女孩的腰,凛飞快地牵着她的手向后疯跑。 还有活的机会。 吟唱起飞行的咒语,凛以宝石借力,踩着魔力充盈的宝石一步步踏上天空,在将萝莉assass彻底隐身后,红衣的少女最终以逃兵的姿态暂时避免了追加的袭击。陆地之上,“王之军势”所到之处再也看不到一点assass的痕迹,空气中只留下些微的血腥和被卷起的沙尘。 胜利的欢呼声响起。将胜利献给王,称颂着王的威名同时,完成任务的英灵们变回了灵体状态消失在了远方。 可凛明白,rider对她做的事情心知肚明。 伊斯坎达尔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救了本该在这场扫荡中丧命的从者。但并没人揭穿她。 为什么呢? 沉寂之后,用王之军势的士兵们魔力总和维持起来的结界也被解除了,所有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粉碎,景色又变回原本的夜晚,几人重新站在了饭店的席间。 archer沉默地重新举起酒杯,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用这样声势浩大的攻击消灭assass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想总会有人想要见识到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rider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到凛的身上。 “王的胸襟,自然不需要向谁隐藏什么,至于你,saber。” 他拉着韦伯走了出去,“还是赶快从你那个痛苦的梦里醒来吧。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连英雄最起码的自尊都会丧失——你所说的所谓的‘王’,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咒语而已”。 直到男人彻底消失,吉尔伽美什才重新开口。 “出去吧,魔术师。” 凛看着金发的男人悠然地离开店铺,冬木的冬天,风冷的刺骨。 她看着吉尔伽美什送走了saber,他们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凛决定不去听。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圣杯战争的进程被改写了吗? 想要挽救什么的archer,苦苦坚持原轨的rider和saber,以及努力想去修正什么的自己。 “你和拿着剑的那个女人真像啊。” 一个响指便让凛身后的萝莉assass现行,吉尔伽美什笑出了声。 “为什么这么说?” 抬头看着他在路灯下晃着眼的耳坠,凛感受到了脸上来自男人指尖的冰冷。 他在照着之前对saber那样,摸上了自己的脸。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她同样背负着不切实际的命运,这样的女孩真是惹人怜爱。” “这可不是调戏女性的好时机哦,吉尔伽美什。” “倒是敢直呼王之名了。” 拉下英雄王的手,凛转身带着萝莉assass踏上了回家的路。 要回哪里去呢,明明应该好好寻找回远坂宅邸的路,凛却在下一秒选择了通往言峰教堂路口。 “要回去找那个男人了吗?” “我去哪里和你没关系吧,英雄王。” “要小心绮礼哦,时臣的女儿。” ——是吗? 我可从来没把心交出去过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心意的探究 站在距离言峰教堂几步路的地方,凛叫住了想要向绮礼复命的assass。 她向无言的幼女展示出手上仅剩的一个令咒,“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听我的吩咐,当然,我不会用令咒来命令你什么” 幼女浅紫的短发被风吹起,脸上斑驳的血痕已经结了痂。 凛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来,幼弱的身体慢慢形成下蹲的姿势——尽管她并不是assass们真正的主人,但这个孩子却仍然单膝下跪向自己行了大礼。 她似乎不会说话,凛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很温暖,很柔软。 “我,我不是故意” “凛大人。” 比想象中更加清透的声音自胸前传来,低头看着女孩那张脸,凛突然感觉到一阵紧张。手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它们惶恐地无处安放,只好静悄悄的悬在半空,尽量不去触碰assass萝莉的身体。 “我会遵从您的吩咐。” 她的呼吸热热的,吹得凛的脖子微微发痒。自耳根烧起来的温度让凛在瞬间红透了脸,她向后退开几步,深深吸了口气。 “我,我也没什么特别要你做的事情” 错开视线不去看那女孩的脸,凛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在回到绮礼身边之后,将他的一举一动跟我说一声。” 似乎不能理解凛话里的意思,萝莉assass侧过头,大眼睛眨巴着。 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太可爱了! “你不需要担心什么,你知道你的aster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细心向她解释着,凛希望能够借助到assass调查的能力,去帮她一起确认绮礼的危险程度。 尽管她希望能够收复绮礼成为远坂家族固有的伙伴,但凭一个人的能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留意他的行动,万一他陷入危险,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帮到他对吧。” 对萝莉assass施展着治愈的魔术,凛看着她小脸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凛大人,你,是喜欢,喜欢绮礼,大人吗?” 幼女说的话并不连贯,几乎是几字一顿,她分几次将自己的疑问对凛完全提了出来。 什,什么啊!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家伙!” 慌忙否定着这个问题,凛在彻底治愈萝莉的伤口之后便转过了身。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怪怪的呢,到底 “总之,随时告诉我他的情况就好了,在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凛对萝莉assass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是凛大人。” 萝莉在回应之后,便彻底消失于夜空之中。 尽管还是个孩子,却也是出入生死场无数次的杀手。凛不得不佩服幼女超越年龄的沉稳和老练,不该知道的事情,尽管也好奇,但最后还是会选择不去探究。 只要做下去就好了。 服从命令大概是assass最优秀的技能了。 在心里调侃着,凛推开了言峰教堂院落的铁门。 眼前的建筑是和月光十分相衬的,清静而肃穆的欧式洋房。 坐落在前院的教堂主楼,顶端木质的十字架在寂静的夜空中煞是显眼。 袭承了传统基督教会的衣钵,驻冬木传教的神职人员们,世代居住在这里。表面上做为屈指可数的正统教会,这座教堂扮演的角色,实际则是圣杯战争的绝对中立监督者。 在这洋房居住的每一位神父,都有着对圣杯战争走向操控和引导的职责。 踏上走廊,凛将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打消。 ——至少从现在开始,圣杯战争已经不再由教会掌权了。 头顶的灯管似乎在袭击中被打坏了,断断续续的光虚晃着眼睛。可即便如此,凛还是将视线移向走廊尽头。 时值凌晨。常人理应无法辨识的阴暗走廊,幼女锐利的目光轻易地就把握住。理由很简单,拥有解码感知能力的远坂凛可以从空气中辨别灵子的归属。 从走廊里可以看到被掩藏在黑暗中的鸟儿,躯干与翅翼均为透明的鸟儿。 这不是正常的生物。正确来说,是在生物之上的存在。 是敌人为了撕裂结界,探索外域领地而开发出的带有进攻性的工具,也就是使魔。 ——艾因茨贝伦。 凛的脑海里冒出来这个词。 或者说,是卫宫切嗣? 因与caster一战而元气大伤的言峰绮礼,甚至没有察觉到入侵进行监视自己的使魔? 也许是感应到了凛的视线,呼吸之间,这透明的鸟儿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残留在地上的一丝银发。 鸟儿对自己和言峰绮礼没有任何攻击性,仅仅是看到自己的存在,就选择了回避,这会是卫宫切嗣的对战手法吗? 他的后招会是什么,又会在何时出现呢? 凛不敢想。 “你又来了吗?”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凛朝着声音的传来的地方转过了身,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言峰绮礼的这一夜,过得好像比自己还要艰辛的多。 凛看着他捂着腰际,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来。似乎是刚刚从告解室出来,披附在神父双肩的圣带甚至还未解。 “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是在担心我吗,凛。” 长袍拖了地,这身材高大的男人倚着墙跪倒在地。 下意识地朝他走了过去,凛在他彻底倒在地上之前,给了他最后的依靠。绮礼的声音比想象中虚弱得多,或者说,这还是凛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神父。 “你这是怎么了。” 明明不想去问他的状况的,可凛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 “是哪里在痛吗?”伸手朝他捂住的地方探去,湿乎乎的温热一瞬间充盈在指尖这是血的触感。 果然还是最开始没治愈的地方在出血嘛。 “明明还有魔力吧,为什么不先处理好呢?” 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个男人,凛丧气地向他询问着理由。 绮礼将头搭在幼女的肩上。 她是那么小,肩膀的宽度甚至没办法承受住他的头颅。 这就是时臣的女儿啊,和老师却是完全不同呢。 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戒掉啊,想要看到那张脸上浮现更多的悲伤。 ——就像一年前一样。 “因为,我希望能被凛彻底治愈啊。” 伸出手抚向她的脸颊,绮礼舔向她的左耳。 “能治愈我的人,只有凛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能治愈绮礼的人 “为什么?” 触电般的感受让凛打起了激灵,她僵在原地,唯一说出的句子,只有心底的疑问。 她不明白。 “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治愈你?” 男人的呼吸喷向耳道,她甚至能听到他细弱的呻吟。 出血的地方一定很痛很痛,痛到他的身体就连做出呼吸的动作都要微微颤抖 “为什么呢?” 绮礼笑了。 恍惚之中,来自双肩的重量骤减。 他吃力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撑着墙壁重新站起身。 “因为玩弄我很开心吗,绮礼?” 她再一次被他羞辱了。 他看不起她,凛知道。他容许她接近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自己只剩他一个人可以亲附了。 父亲是不会接纳她的,至少在这个时间里不会承认她的能力。 间桐雁夜她就算抛弃一切也无法说服自己利用他完成自己的计划。所有带着负面阴谋的计划,在见到雁夜本人之时,都会消失殆尽。她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强硬起来。 孤立无援的她,和拒绝离开孤立状态的他。 他们两个可以完美的成为合适的搭档。 他对她的目的心知肚明,而她又对他的命运了然于心。 “你想拯救我不是吗?” 轻轻打开卧室的门,绮礼留下这样的一句话。 “你说过,我是你的人。” 绮礼的颜色永远是苍白的,他就是这样,那没有感情c没有起伏的声线里透着无力。 只是这一次,凛在他的句子里听出了悲戚。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看着他冷冷地对自己说出理由,然后走进卧室。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挣扎着。 那是名为愧疚和感动的情绪。 她真是世界上最天真的人,女人都是这样吗,凛这样问着自己,会因为一句话而动心,会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回眸而悔恨。 会因为一个瞬间而做出明知会后悔的决定。 双腿就这样迈开了。 她朝那扇门跑了过去,拉开把手之后,从背后抱住了那个男人。 “我会治好你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男人,明明不是能被真心踏实对待的,明明还没有摸清他究竟有没有成为自己人的可能。 可她就是这样说了。 “我会治好你的。” 似乎并没想到她会真的冲进来,凛感觉到绮礼衣服下肌肉僵硬了起来。 小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不过我可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可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轻轻解开他的腰封,凛对着伤口施与治愈的魔术。与凛最擅长的那一种不同,学习着绮礼平时治疗自己的方法,幼女有模有样地让伤口不断复原。 新肉自撕裂的地方重新长了出来,并没有耗费多少魔力,凛便让绮礼的身体恢复成战前的状态。 “利用我吗?” 握上凛的手,绮礼重复起凛的句子。 “你本来就是我的就是要保护我的人,你死了的话,远坂家会失去很多助力。” 话音越来越弱,凛偷偷打量着绮礼的表情。 她真的不喜欢他。 她这样说服着自己。 所有的一切,包括现在帮助他,治愈他,也只是处于利用的目的而已。 她不希望他产生她离不开他的错觉。 “说的是呢,我是时臣老师的” 仅此而已。 沉默在两人之间铺荡开来,凛听着他将后半句话咽了进去,绮礼低着头,冰冷的手轻轻握住自己的胳膊,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从他手里将它们抽出来。 坐立不安的忐忑自心底浮现。 她说错话了吗? “明知我只能作为帮助远坂家获得胜利的工具,也愿意接近我吗,凛,你还真是温柔。” 用温柔形容自己,真的贴切吗? “只是接近我,到最后收获的也只能是悲伤,这样也无所谓吗?” 他面无表情地对自己说着,让她联想起过往的很多很多事。 樱的事,伤口的事,失去的回忆和父亲再也不会信任自己的事。 有多少件是因为绮礼而起的呢?就连她也说不清楚。 似乎每一件都和他有关系,但又似乎每一件都不是他的直接影响。 言峰绮礼是个很可怕的人。 ——“要小心绮礼哦,时臣的女儿”。 不久之前,英雄王才这样警告过自己。而现在,自己却自作主张地将他收拢到自己身边。 现在的绮礼,真的可以信任吗? 但他那些让人心疼的话,却又让凛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的确说过他是她的人,她也的确说过她不允许别人把他抢走。 这是绮礼在向自己示好吗? 她真的可以信任他吗? “那么绮礼呢,帮助我接纳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个拥抱。 绮礼跪在她身前,拥抱了她。 这或许不是喜欢,只是别的什么感情,绮礼也说不清。 他想见到更多的凛的表情,他想体验更多的快感。 这是爱吗。 属于言峰绮礼独特的爱的方式吗? “没有理由。” 只是因为你是凛而已。 女孩的心跳传导至自己的耳畔,有节奏的心率让他无比踏实。或许找到能够让他暂时放松的方法了。 不需要让自己麻木地行走在血和雨水之中也能平静下来的方法。 只是在你身边就可以感受到安稳的方法,只是在你身边就能找到活着的幸福的方法。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但就仅仅是你而已。 只有凛能做到的事。 只有凛才能治好我。 只有凛—— “我会保护你的,凛。” 尽自己所能。 “这是,同盟的意思吗?” 幼女轻轻地问着他内在的含义。 而他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就点下了头。 不想去思考什么,至少在她这里 “你困了吗?”女孩的双臂缠上自己的背,绮礼干脆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陪我一晚。” 这是不容置喙的陈述句,凛糊里糊涂地被他抱上了床。 明明可以拒绝的,但那句“不要”就是没办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他一定很累,他一定很难受。 绮礼苍白的脸上,失血过多的双唇泛着青。疲劳让他几乎在沾上枕头之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他抱在怀里,凛轻轻地抬头看着他的下巴。 细细的胡茬摸起来刺刺的,但有一种意料之外的舒服。 绮礼也是这样的感觉对吗,明明会让她痛,但和他相处的日子却会让人上瘾。 ——只有自己能够治愈他吗? 这样的话,真的太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间桐雁夜的选择 从虫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雁夜拖着半残的身子行走在间桐家阴冷的走廊上,手臂的血管里,因还不适应新环境的虫体仍在不停蠕动。 厨房的灯还是亮着的,灶上的锅里泛着油星——看来是有谁在自己之前用过厨房,雁夜的胃里突然就翻腾了起来,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朝光亮走了过去。 他是真的饿了,从早晨到现在都是在虫室度过,一口水都没摸着喝。 抓起冰箱里剩下的面包,雁夜倚着橱柜坐到了地上。他得多吃点,不然没办法为身体里的虫子提供活动的能量,也没办法为berserker供魔。 那个黑色家伙的耗魔速度超乎想象的快,要说最开始的时候,雁夜还会对脏砚有所感激——毕竟是那个老头子帮他召唤出的这个强大到不像话的家伙——但现在,当雁夜深切明白脏砚的目的之后,他对他所残留的感情,大概只有恨意了。 ——抱着玩弄的心态为雁夜召唤出耗魔率如此强的从者,只是为了更好地打压雁夜自己的气焰。 谁让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离这老头而去呢?放弃间桐家主的责任这件事,让脏砚耿耿于怀至今。 ——送上门的傻蛋,戏耍着图个乐子。 雁夜对脏砚的价值,仅剩于此。 吞咽的速度因感情的激愤而变得越来越快,到最后,他甚至连咀嚼的动作都放弃了,手指机械地拿着面包送入嘴巴,雁夜麻木地吞下一口又一口,直到身体做出条件反射的呕吐。 好难受。 卡在喉咙里的干涩面包块就这样被自己吐在地上,连带着一股脑洒到地面的,还有自己带着血丝的胃液。 他又在残害自己了。 雁夜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起凛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雁夜叔叔为什么总是要一个人面对这些事呢,明明还有我啊,我会站在雁夜叔叔身边的”。 那天夜里,那孩子对自己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凛告诉他,她会帮助他这件事,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呢? 雁夜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他的头很痛很痛。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像一束光穿透黑暗,凛为什么要在自己最绝望是时候走进自己的心,又为什么要在中途抛弃自己? 自上次一战,雁夜就再也找不到联系凛的机会,做为自由身的凛也没有再向自己发出后续合作的邀请。 “像我这样的人” ——大概只有苟延残喘地,孤独迎接死亡吧。 雁夜将仅剩的一只好手抬向眼前,目之所及之处,皆为苍白。血管在浅薄的皮肤下突兀地显现,毒素流偶尔划过,仿佛异形一般行走之处鼓起一块块巨大的鼓包。 谁会在乎我这样的人呢? 雁夜笑了起来,仿佛瞧见了什么天大的乐子,他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轻松,至少是回到间桐家这一年以来的第一次。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却今天才知道。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怀着绝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葵也好,凛也好。 谁会爱自己,呵护自己呢?只是一厢情愿而已,间桐雁夜。 捡起地上剩下的面包,雁夜重新站了起来。 回房间吧,明天还要继续去经受折磨。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一路坎坷的修罗道,也要为了樱坚持到底。 那是自己自始至终活着的目的,除非自己失去生命,否则永远不会改变。 细碎的啜泣将雁夜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走廊尽头,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自己的耳朵。 是间桐鹤野的房间。 本能驱使着雁夜朝着前方走去,暗淡的灯光下,每一步每一步的递进,女孩哭泣的声音便越发清晰起来。 毫无疑问,那是樱的声音。 她在哭,在鹤野的屋子里哭。 头脑开始发热,羞耻和愤懑让雁夜的心跳加速,樱受到了伤害吗,樱被鹤野欺负了吗? 深深提起一口气,雁夜几乎是拼尽全力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樱。” 趔趄地跌进屋子,雁夜在沙发扶手的阴影里发现了樱。 她跪在地上,正用幼小的手拾起一片片的碎玻璃,锋利的玻璃边早就划破了指头,滴落在地毯上的血绽放成花—— 而名义上是小樱父亲的那个男人,间桐鹤野,则是高傲地站在她面前,手里的酒瓶就要顺势砸下。 雁夜从不知道自己半瘫的身子能够行动得如此迅速,他想都没想就朝着樱的面前冲了过去。 照理应该砸在小樱头上的酒瓶,被自己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脸上突然就湿热了一片,不知到底是酒还是血,雁夜干脆地抹了一把脸,无视了袖子上鲜红的印记。 “——雁夜叔叔?” 小女孩似乎是吓呆了,她直直地看着雁夜,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雁夜看到那孩子如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溢出了星星。 “别哭,小樱。” “你,你这个家伙” 不甘心的声音从雁夜头顶响了起来,“谁允许你进来的”? 似乎是正在气头上,那人解开衬衣放松肌肉,硬生生从后衣领将雁夜拉了起来。 “不过是个连狗都不如的混蛋,别妨碍我管教女儿。” 尽管如此,也不想放手。 紧紧将小樱搂进怀里,雁夜承受着来自男人的拳打脚踢。 “你们,你们一个两个都反抗我!” 咆哮响彻走廊,雁夜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在施暴无果之后,将破坏的目标转移到了不会说话的家物什上。 短短的时间里,屋里的桌子,椅子,水杯,甚至是沙发的披巾都被鹤野连拉带踹地散落到地面。 雁夜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怀里的孩子而已。 他太没用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肩膀给她一个安全的依靠。至少在我这里,小樱不会受到伤害。 静静地感受着怀里的身体不再颤抖,雁夜在鹤野发疯地跑出屋后才放松手臂的力度。 “已经没事了,小樱。” 似乎不敢抬头看他,眼前的小女孩将头埋在自己胸前,轻轻地点了点。 “是叔叔不好,没办法及时保护你。” 不知道为什么,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雁夜伸出手想要帮她好好擦干泪水,却突然发现自己满手鲜红 头还在出血。 晕乎乎的感觉让雁夜浑身发冷。 “叔叔,谢谢你。” 温暖从脸上袭来,樱细心地帮他抹开糊上眼睛的血,女孩的脸在他的视野里被放大,他看着她红红的鼻尖,手下意识握上她的胳膊。 “能遇见叔叔,就算是现在死掉” 她在朝着他微笑,他或许永远忘不掉这个笑颜。在昏暗的烛火里,男人第一次被本能冲昏头,他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前,将自己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她的头上。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樱,一定会的。 所有的不幸,由我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这一夜,雁夜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顽劣的那个和乖巧的那个,你会选择谁呢,吾儿雁夜”。 先前脏砚抛给自己的疑问,他已经从心底得到答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甜蜜的假象 绮礼是在厨房找到她的,那个红色的小小身影似乎从一大早就在他的家里忙忙碌碌。 耳边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即便是再有涵养的人,也没办法对这样的噪音坐视不理。 草草套上外衣,绮礼推开了厨房的门。 目之所及指出,女孩正踩在板凳上,有模有样地煎着东西,滋滋声中,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你在做什么呢,凛。” 今天的冬木阳光很美,晴朗的天空下。树的枝影映进房间,凛在斑驳地光影里转过身,兴冲冲地朝着自己笑。 很美。 她就是这样要是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话。 绮礼在脑子里搜索着可以恰当描述她魅力的词,却发现一无所获。 凛的魅力,似乎无法用自己干瘪的语言来表达。她就是能抓住自己的心,在莫名其妙的瞬间。 “在做好吃的,要过来尝尝吗!” 女孩手上的钢夹似乎正在朝自己招手,尽管还没完全醒过来,绮礼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不是培根,也不想猪扒,和团子一样大小的c稀里糊涂的东西在锅里被油翻滚着,他完全不知道这些玩意究竟是什么,嘴里的问题也被自己哽在喉咙里。 似乎对他的语塞很受用,他看到女孩笑得更开心了,这样的表情就像捡到了什么新奇的宝贝。 “你果然不知道吧!” 凛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仿佛试带着安慰性的奖励,绮礼总觉得这样的动作在哪里见过,很久之前时臣对那只帮自己叼来拖鞋的忠犬也做过同样的行动。 ——这究竟是? 凛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亲近? “赏赐给你尝一口好了。” 绮礼在凛的身后僵住了身子,镇定地看着女孩惬意地倚靠上自己,手里的银筷子上多了一个团子般的东西。 “这是炸狮子头,热量超级丰富,我做的,纯肉。” 巨大的,泛着油光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视野,绮礼下意识地吞进了嘴里,却在下一秒被烫的说不出话。 只能吐出来了。 慌慌张张去接了一杯水,绮礼的样子让女孩笑了起来。 “哈哈,你太可爱了,绮礼。” 他看着凛关上煤气,轻快地从板凳上跳了下来,然后绕着他的腿转了个圈。 “吃之前都不知道吹吹的吗,就这么相信我吗!” 拉过绮礼的手,凛将他推到了饭桌的椅子上。 是啊,为什么想都不想就吃掉了呢?绮礼自己也想不通。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和凛在一起的生活,被凛捉弄的日子,能够看到凛如此的笑脸的瞬间。 有什么地方好像出错了,但他却完全不知。 女孩的双手捧上自己的脸,膝盖也跪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她狡黠地命令着自己张开嘴巴。她离他那么近,他几乎能闻到她带着薄荷味的呼吸。 绮礼木然地照着她的话做了下去,得到的奖励仅仅是个轻描淡写的吻。它被女孩印在自己的侧脸上。 “奖励你的,这么听话真是让我惊讶。” 她在自己耳边说了这样的话,轻飘飘的声音让他甚至有些恍惚。 来自凛的奖励吗? “快去刷牙,等你刷好了,丸子就凉的刚刚好”,凛从他身上爬了下去,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绮礼甚至第一次听到女孩在自己面前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从什么时候起,她和他成了这么亲密的关系? 错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绮礼的目光里染上冰冷。 ——必须纠正错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樱的心计 推开间桐宅邸顶层最靠里的那扇门,雁夜打开了吊灯。 那个矮小佝偻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后背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明明只要提步上前就可以用匕首插进他的心脏,但雁夜此时却完全不会朝那方面去想。他杀不掉他,间桐赃砚是个永生不死的男人。 从他年幼的旧时光到现在,这个男人就一直秉持着这样的外貌。 雁夜是反抗不了他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男人朝自己给出的选择中,挑出最有利的那一个。 如今,他已经找到答案了。 “你来了,真是罕见啊,雁夜。” 竟然主动来见他最恨的人,间桐赃砚对雁夜的现身表示惊讶。 “又有求于我吗,还是说”? 脏砚将最后一句话咽进嗓子,咧开的嘴角映到了玻璃上,让看到这个表情的雁夜产生内心深处的反感。 每一次每一次,都可以在他的脸上找到这样轻蔑却饱含期待的微笑。他总是能将自己的行动和目的看透,这个男人,这个恶魔 但,除了妥协,雁夜别无他法。要救出小樱只能服从于这个男人,服从于间桐背后的家主。 “我做好决定了,你之前让我选的东西。” 在圣杯战争第一战尚未开启之前的虫室里,雁夜被脏砚以还樱的自由为条件,要求他将远坂凛带入间桐家。 “是吗?” 看着老魔术师转过身,雁夜沉下了心。 “再给你答复之前,我想知道你要凛的目的。”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间桐赃砚嬉笑着说,他举起拐杖指了指天空,“雁夜啊,天下万物共有的道理,强者为尊,我也不过是看中了远坂大女儿的属性罢了”。 这是对小樱能力的不认可吗? 雁夜不解。 “当然了,樱的资质也不错,只不过如果是凛的话,我会更轻松点”,脏砚朝着雁夜走了过来,“将杯子的白开水倒掉之后,重新装入红茶才能保持茶的原味,但多多少少还是因为杯子里残留的水滴,会稀释红茶的浓度。这是樱的现状”。 第一次,脏砚宛若真正的父亲,他耐心地朝雁夜解释着自己的用心良苦。 “但如果来这里的是凛,我只需要将茶叶倒进她的身子,搅动几下,新鲜醇厚的红茶就出炉了,毕竟是元素转换的天才,即便魔术的属性变化,魔术的强度和纯度也不会有稀释,这就是凛的优胜之处。” 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挂着势在必得,雁夜还是不明白。 “可,为什么还要得到那个女孩呢?” 樱难道还不行吗? “这是长者的趣味,你是不会懂的,雁夜。” 姐妹相杀,亦或是仅仅为了增加间桐在下一次圣杯战争的筹码? “只是为了扳倒远坂家而已,你从远坂那收到的挫折还不够吗?” 老头子拄了拄雁夜的膝盖,疼痛让他条件反射地跪到地上。这条废腿和肩上的伤,都来自前一战与凛的合作中途。 为了避免让berserker误伤到凛,雁夜抽回的魔力对他的肉体造成了反噬。 “我告诉过你了,不要相信远坂家的女人,大的也好,小的也好,都不是好东西。” 哼哼。 轻蔑的笑意自头顶传来,雁夜双手攥成了拳头,压向地面,撑住来自那个老东西的施压。 “行了,你过来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会帮我把远坂凛弄过来,我猜的没错吧。” 雁夜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先说说情况吧,教会已经优先号召御主清缴caster了,以令咒为酬劳,哼,接下来应该会有不少人争夺这东西吧。” “你也想要么。” 保持着跪姿,雁夜提出自己的问题。 “多一枚当然是好事,只不过我也不指望你做什么”,他用拐杖的尖端戳向雁夜的手背,鲜红的令咒泛着光,血管里的毒素瘤在外部的刺激下,更疼了。 “你只要趁混战把那女孩给我弄回来就可以,远坂时臣和archer一定不会让别人抢走令咒,肯定会打头阵或者是干收尾。你只要等他们出动后,让berserker偷袭远坂家就好,那孩子连servant都没有,绝不会打正面战,你只要在她背后截住她就好。” “我的使魔是最隐秘的,得到消息都会告诉你,所以你只要随时做好准备就可以了,雁夜。” “只要把凛带回来,樱就会离开虫室对么。” 雁夜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朝脏砚核实着疑问。 “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凛过来,樱就自由了。” “我知道了。” 转身拉开门,雁夜却被脏砚下一句话叫停脚步。 “雁夜啊,看不出来,你真是个自私而且绝情的男人。为了小樱,还要把不相干的人拖下水吗?” 明明是你一手筹划的东西,却要说自己才是最绝情的那一个吗?雁夜闭上眼睛,没有应下脏砚的调侃。 他知道他的决定是错的,但毫无理由的,他的心告诉他。 樱一定要获得自由。 就算是辜负一切,也要还樱的自由。 ※ 门关上了。 幼小的身影从黑暗处闪现。 樱低着头朝站在门口的脏砚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满满的汤药。 “爷爷,雁夜叔叔会成功吗。” 怯生生的声音,却并不微弱。樱冷冷的将雁夜摸过的门把手用抹布擦干净,透亮的金器反射着烛火,闪闪烁烁。 “哼。” 居高临下地看着幼女的身体,脏砚将碗里的黑汤咽进了嘴里。 “不管成不成事,你都让我刮目相看了。” “爷爷说笑了,如果没有爷爷,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打动叔叔呢。” “你就这么看不上你的姐姐么?” “樱是没有姐姐的,从始至终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幼女坚毅地看着老人的双眼,间桐赃砚漆黑的眼仁里唯一的光彩,便是退化了的青金瞳孔。 他打量着她。 这不是个五岁的孩子应该有的表现。从设套,到让雁夜上套,到用远坂凛的秘密和一切打动自己,再到现在她委婉的朝自己表达对间桐家的衷心。 “为什么要害远坂凛呢?” 脏砚向她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用解释什么,以凛的身体换取自己的自由,包扩红茶开水之间转换这样的理论,都出自眼前这个幼女的口中。 为什么要苦苦把远坂凛也拖下水呢,脏砚第一次看不透这个女孩。 “她早就该死了。” 樱木然的脸上,嘴角弯起了微弱的弧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死前的密书 绮礼在做什么呢? 已经一整天没见过他了。 凛单手撑在桌子上,优哉游哉地将最后一道数学题写完。 这是她必须完成的工作,做为学生的天职,再过两个月就要完成学考了,尽管凭借前世的记忆,眼下的课程并不成问题,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 不然,就白让绮礼暗中扛着习题跑一趟了。 绮礼白天在教堂工作,需要和父亲联络的时候,就会躲进地下室。酒窖也在地下室,英雄王很可能随时出现。 但凛并不担心。 因为她有最好的眼线。 那个assass女孩,她从rider的黄沙战场上救下的孩子,已经成了自己的心腹。她会帮自己监视他的,一旦绮礼出了状况,凛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她是那么乖巧,聪明又听话,凛真的很感激她。或许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让凛此时有了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会怎样呢?绮礼做为守护自己的人,做为守护远坂家的人,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那个人她一定会活得很幸福。 这或许就是结局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结局所在,是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 有绮礼,父亲和母亲的家,大概不会那么冰冷?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错。毕竟自己从到这里的最开始,就也仅仅是希望能够保持住这份幸福罢了。 远坂家的荣耀不会被毁,父亲不会死,母亲一直在自己身边,绮礼的永不背叛。 仅此而已。 将脸埋进他的外衣,凛抱着神父的职装倒进床铺。 好舒服好舒服,尽管这间屋子没办法获得阳光直射的资格,尽管绮礼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许一辈子也没办法行走在阳光下。 但这些都不重要,她不在乎了。 就这样就好,她很容易满足,有绮礼在身边,就够了。 凛笑得很开心,从参展以来她从没有这么明朗过。伸手抓向空气,她稳稳地攥紧了拳头。 我不会放弃你的,言峰绮礼,至少努力过一次再说。 门被敲响了。 突兀的声音让凛竖起了耳朵。 这是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三下而已,却让凛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有谁在外面吗? 顾不上穿拖鞋,凛跳下床噗哒着双脚踏上冰凉的地面。门外空空如也,凛觉得自己行动已经够快了,但即便探出身子也没办法找到一丝人气。 走廊仿佛谁都不曾来过一样的寂静,即便用解码感知也没办法分析出空气中不同魔力源的分子。 真的没人吗? 皱起眉头,凛向后退去。 这里还是安全的,毕竟是言峰教堂,如果还想在圣杯战争中继续玩下去,就绝对不会像caster一样派出具有攻击力的使魔。 转身想要关上门,凛却突然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写着符文的纸片。 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是谁掉在走廊里的吗? 好奇心促使她从地上把纸捡了起来,弯曲的文字短促地聚集在一起,分成了三块。 她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暗暗解码纸片上的灵子残留,细心的凛从中发现了异样的部分—— 这中魔力源的所属,灵子气息的分布 这是来自assass的情报。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如果是那位萝莉留给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外呢?以servant的职责来说,应该是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将情报传递给自己! assass去哪了,写在纸上的文字,又究竟会是什么意思? 凛握紧这张轻薄的纸,再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关上了房间的门。 ※ “你以为杀了她就有用吗,绮礼?” 冰冷的酒窖里,金发的男人正微笑着朝站在门口的言峰绮礼举杯。 距离绮礼不远的地面上,反射着烛光的灵子残片正在半空中消散。 在不久之前的这里,一个生命彻底消失,地上斑驳的血迹映着绮礼的脸,那张脸上,压抑着的扭曲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让从者自尽这个想法呐绮礼,不管多少次你果然都会选这条路。” “您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我。” 踏过血泊,绮礼坐到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金发从者。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总是能在根源上撩拨到自己的心。就像自己刚刚处置叛徒从者的方法一样,他甚至能猜到自己会用令咒命令其自尽。 assass。 不忠诚于自己的servant,即便她维护的对象是自己名义上的伙伴也不可以原谅。 将自己的行踪,会面对象想要报告给远坂凛知道吗,真是愚蠢。他几乎是在她即将踏进远坂凛的卧室门之前就叫停了行动。 来自契约的绝对力量让assass即可返回了地下室。 在这个地窖里,言峰绮礼将体面死亡的权利交给了自己的从者。她也不该活到现在的。 这个幼小的assass,早就应该和他的同伴一样,葬身在与rider的战役中。 来自从者的灵子彻底消失了,空气中甚至再也找不到英灵存在过的痕迹。 “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王的双眼,绮礼,我以为你懂我的。” 和往常一样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随意地坐在言峰绮礼私室之中的金光闪闪的servant,不知什么原因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这含带莫名邪意的微笑让身着神父装的男人一脸的阴沉。 “虽然还没有看到圣杯的样子——就算圣杯是个不值一文的破玩意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因此我找到了除此之外更有意思的东西。” “哦真是叫人感到意外呢。您不是曾经嘲笑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赝品和丑恶么?”“这一点没有变。但是,我倒是有兴趣一直看完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后结局。” 也许,昨天晚上在艾因兹贝伦城的中庭之中举办的奇妙酒宴,使archer的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吧。绮礼回忆着脑海里残留的情景,会是什么激起了英雄王的兴趣呢? “别的不说,倒是你,今天也是难得的心情舒畅呢。” 望着带着一脸不解表情的绮礼,archer悠然的摇晃着装着红酒的酒杯继续说道。 “何以见得。” “光是抓住assass通敌的把柄这件事就让你兴奋了吧,你那张脸上的表情可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呢。” “哦?你说,通敌?” 绮礼偏移了视线,英雄王将assass与凛的密谋称为通敌。这里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呢? “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绮礼。” 吉尔伽美什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背,绮礼顺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原本刻在绮礼右手上的令咒已经消失不见了。用最后一个令咒让从者自尽后,他的servant一assass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绮礼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aster的权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远坂凛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你出局了。” 诚如英雄王所言,那个女孩让他彻底失去了参战的资格。 “这不是很好吗,从表面上看我从三天前就应该离开这场圣杯战争,毕竟,我只是个寄居于教会寻求保护的失败御主罢了。” “原来如此,绮礼,这么说你能保住这条命就很不错了。” 金发的从者仿佛听到了什么乐子,他哼笑了几句,随即躺倒在沙发上,“只不过我很担忧呢,据我所知,assass在死前可是给凛留下了信息的,即便是这样也没问题吗?” “为什么您要将远坂凛当成假想敌呢,英雄王。” “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甘心从这场战争中彻底抽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恶魔低语 作者的话[本章借鉴fatezer一第三卷逝去的人们第九章,今天黑绮礼觉醒] “据我所知,即便是失去了令咒,曾经被圣杯选中的御主,仍旧是有机会恢复资格,重回战场吧。” 吉尔伽美什的意思让绮礼陷入了沉思,他的令咒在assass调查rider底细的行动上用掉了一个,在让最后一个assass自尽的场合上,用掉了一个。 最后剩下的那一个,也已经被圣杯所回收 “除非” 心中所想下意识地漏出声,绮礼压抑住自己,将想法重新咽了下去。 “除非什么呢,你不是很清楚吗,绮礼。” 他在引导自己,引导自己将圣杯战争的知识完完全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在战斗中失去servant的aster会得到教会的保护。当有其他的aster的空位出现时,他们会有很大的概率再次获得‘剩余’的令咒。正因为如此,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对于敌对aster所采取的手段并不是使其失去战斗力,而是直接杀掉。这也是为了保证将来不会留有后患的一种措施。” “所以,除非——” “除非杀掉其他御主,用多出来的位置,再次被圣杯选中,重新开始战争。” “哼哼。” 吉尔伽美什似乎很愉快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然后往杯中重新倒满葡萄酒。 “那这么说来——绮礼,你不是有很大的机会再次获得令咒吗?”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assass的调查已经全部完成,时臣老师也已经针对所有的aster和他们的servant制定了必胜的战略。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再次出场的必要了,接下来是恩师时臣的战场。” 阻止了英雄王的挑衅,绮礼严正地重申时臣的主导地位。 “要我说,我对于这个时臣的计划很有怀疑。那个家伙完全没有获得圣杯的能力。” “你对于自己的aster还真是口无遮拦。” 吉尔伽美什用深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失声发笑的绮礼。 “绮礼,似乎你对于我和时臣的主从关系有很大的误解呢。时臣是以臣子对君王之礼对我,同时将魔力作为贡品献上。因为这种契约我才答应听从他的召唤。不要把我和其他如走狗一般的servant相提并论。” “那么,你对于令咒的命令怎么办?” “我才不在意那不过是臣子尽到了作为臣子的义务的话,偶尔君王也会听取他的进谏而已。” “只是,令咒能够办到的事情比你想象中要多。” 原本不应该告知他的,绮礼却忍不住想要提示吉尔伽美什什么东西。 “你是说或许时臣会像你对assass一样,用令咒命令我自尽吗?” archer不屑地将绮礼的想法说了出来,被说中心思的男人沉默了,吉尔伽美什笑着听到他下了逐客令。 “是时候回去了,archer。” “怎么,你在纠结什么呢,绮礼”,将神父的迟疑看进了眼里,吉尔伽美什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给我这样的提示,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似乎听懂了英雄王话中的含义,绮礼的目光变得锐利。 “装作不明白吗?算了,你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是一个只能够看到自己关心之处的男人啊。” 完全无视绮礼那锐利的目光,archer悠然的继续说道。 “——没有自觉的家伙们,只是单纯地追求着本能的愉悦。就好像那些追逐着血液气味的野兽一样。他们内心的这种情绪会直观地表现在他们的言行之上。 所以,绮礼。当你把你所有听到c见到c并自己理解之后的事情,通过你自己再次讲述出来的时候,现已经充分的显示出你内心的想法。你的语言描述得最为详细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兴趣的部分。 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兴趣的最好方式。人类这种玩具,人生这种故事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加有意思的娱乐方式了。” 绮礼这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英雄王毫无疑义的消遣而已。但是看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对方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探究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英雄王。” “你会在自己调查中,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远坂凛身上,不是吗?平心而论,远坂凛,这个人对战斗走向并不具有足够强大的威胁。所以尽管同样是调查,你却因为自己的兴趣而对这些人了解得更详细了些。” 在archer不容辩驳的说法面前,绮礼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检讨起来。 “我承认,这是我判断上的失误。” 经过长年的修身养性所培养出来的圣职者的谦卑,绮礼点了点头道。 “这不是失误的问题,而是本心的问题。” 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就会一步一步地被archer继续牵着鼻子走了。所以绮礼干脆放弃了思考,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椅子上面说道。 “你干脆直说了吧,archer。” “绮礼,你能够从这些人身上感知道舒爽,能够从和他们的接触上感到满足,这是愉悦的根基。见到远坂凛将家庭兴衰系与自己身上,一个人苦苦挣扎时,你感到愉悦,并将这种感情转化成对那女孩的依赖。” “明明是那么痛苦的活着,你却仍旧欲罢不能地想要靠近她——” “不是那样的!” 绮礼愤怒的声音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响起。“英雄王,只有像你这种带有魔性的人才会对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但是,这样做是罪人的灵魂c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罪行。无论如何,我言峰绮礼所信仰的道路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所以你就认为愉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吗?呵呵,你还挺会提出歪理邪说的。你这个人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在绮礼还想再反驳几句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不由得弯下腰来。 “——!?” 在他左手小臂贴近手肘的部位,传来一阵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感觉,绮礼确实曾经经受过的。和现在相同的痛苦而怪异的感觉,绮礼在三年前便已经经历过了。那个时候,是在他左手的手臂。那也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痛楚渐渐被一阵阵的灼热所取代。绮礼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思考,只是无意识地卷起了衣服的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左臂之上,赫然出现了命运的圣痕。曾经对assass使用过一次而消失了一部分图案的剩余的令咒,仍然保持着原来程度的大小再次出现了。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不过这也来得太快了。” “混蛋——” 新的令咒。剧烈的疼痛带来的麻痹感证实着这是如假包换的圣痕,但即便如此,绮礼依然一时回不过神来,呆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目前所有的aster都还健在。而且也没有任何一名servant解除了契约。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重新赋予令咒,这种事情是史无前例的。 而且绮礼还不属于“创始御三家”,圣杯将同样的圣痕再次赐予他这个以及经退出的人,到底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呢?这简直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异常事态。 “看起来圣杯对你还有着很大的期待呢。” archer用略带邪恶的笑容对狼狈的绮礼说道。 “言峰绮礼,你也应该对圣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一定有希望得到圣杯的理由。” “我得到圣杯的理由?” “如果那真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奇迹的话——圣杯,一定能够实现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c在你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望着archer的表情,绮礼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那时再圣经的插图中所描绘的伊甸园之蛇的表情。 “绮礼。思考是不会给你带来答案的。正是这种被束缚在伦理之中的思考,才使你的认知变得扭曲了。 祈祷自己能够得到圣杯吧。那个时候,你就会在圣杯给你带来的东西之中,寻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 “” 这是绮礼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这是目的与手段本末倒置。正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所以要得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来一探究竟。 只是为了追求一个答案的话——这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便要亲手去毁掉其它六个人的愿望,然后才能找到答案。而且,如果为了我个人的目的去获得圣杯的话我还要与恩师为敌。” “你先要去寻找一个强力的servant,否则如何与我抗衡。” 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archer悠然地喝了一小口红酒道。 “总之作为必要的前提,你首先需要从其他人那里夺取一个servant才行。以后的事情——呵呵,绮礼,靠你自己了。” 似乎对被再次赐予圣痕的绮礼越发感兴趣的样子,英雄王那鲜红的双眸中闪烁出愉悦的光芒。 “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追求。这就是娱乐的正道。然后娱乐会带来愉悦,愉悦会指引给你幸福的方向。道路已经都指给你了,绮礼。非常明确的指给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彼此欺诈 将魔典合上,凛感到一阵晕眩。 这里是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代表着绝对的安全,但即使如此,她的身体还是因为紧张而泛起了细小的颗粒。 控制不住的颤抖让她双手抱头直接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还是这样发展了呢,明明已经做出足够的努力了,明明就要彻底放下心防了。 被自己攥成团的纸上,繁复的文字早就被翻译了过来—— 绮礼,archer,密会。 这简单的三个单词组成了凛可以理解的全部含义。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绮礼还是和英雄王达成了什么意见的一致,而前来给自己送情报的assass,或许在尚未接触到自己的瞬间就被 眼泪涌了出来,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究竟会是怎样的发展呢,还是和原著一样吗,还是会照旧发展吗,这个世界—— 还有那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凛的脑海里浮现起绮礼的脸。 难道一定要狠下心,彻底了结谁,才能扭转对自己不利的命运走向吗? 一定要亲手杀掉绮礼,才能维护远坂家的繁荣吗? 一定要亲手解决所有的aster,才能结束圣杯战争吗? 总以为会出现转机和奇迹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天真到根本不像个穿越者。 她成为远坂凛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明明只是想维持安稳的生活而已。 绮礼真的就要背叛自己了吗。 如果一切果然发生了,自己又要怎么自救呢,直觉告诉她,时臣就要死了,她还能挽救父亲的生命吗? 问题一股脑的涌进脑子,头涨得发疼。即便是将手指抓紧长发,也丝毫无法化解掉这份痛苦。 这一次,真的想放弃了。 有什么方法能回家么,回到三次元的家,至少在那里,不用再思考生与死,会安稳更多。 能逃避就好了,她承认自己做错了还不行吗。 “让我回家吧,不管是谁都好,求你了,让我回家。” 泪水滑落,却激起了一阵涟漪。 魔术工房的四壁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有什么人在她的房门外。 下意识退出工房,凛在下一秒立于绮礼的卧室之内。只是一个响指的瞬间,绮礼推开了门,而凛的魔导书则是在门被推开的同时,掉落在地面。 刚进门的男人明显被凛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在哭吗,凛。” 并没在意他的安慰,凛抢在他的手指碰到那本魔导书之前,将书本抱到自己怀里。 “跟你没关系。” 绮礼用质疑的视线打量着这本厚厚的魔导书,单就传承用的作品来讲,这书过于厚重了,以至于幼女抱书的动作有些滑稽。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绮礼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抽出手帕,细心地将凛的脸抹干净。 “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我说,我们约好过的,我是你的人。” 他从未用过这样的声音对凛说话,如果不是接受过assass送来的情报,单纯的凛甚至很可能会在这样的温柔之海里越陷越深。 尽管她无比贪恋这样的感觉,但戒心还是让她后退了一步。 “绮礼,你的令咒呢。” 前来拭去泪水的手背上,凛无比熟悉的令咒早已消失不见。 男人听到这样的问题,微微笑了一下。 “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呢?” “没什么,只是好奇,因为assass娘也不在,你知道,我们看起来一样大,所以我很想她。”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凛用天真的眼神盯着男人的双眼。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甚至不能从中感觉出一丝迟疑。 “虽然没什么理由,但我还要向你坦白,毕竟你们是朋友”,绮礼拉过凛的手臂,将她带到了床边。 “我杀了她。” 简单的四个字,让凛的脊背泛起寒凉。 她要怎样表现呢,震惊,不解,还是愤慨呢?脑子里突然混乱了起来,她不知道绮礼为什么要向她说出这样的事情,仿佛失去的不是什么生命,仅仅是扔掉了什么无足轻重的垃圾。 “没有御主能容忍从者背叛自己。” 绮礼的眼神里带着冷漠,他直直地注视着她,“assass做为我的从者,却做出不忠不义的事,我是让她自裁的,体面地死去”。 她似乎不能指责他什么,做为御主来讲,绮礼的做法并没有错。 “唯一的从者彻底死去,我也就失去了御主的资格,令咒自然也会被圣杯回收,不是吗”,重新恢复和颜悦色,绮礼将凛怀里的书放到了床上,自己则是主动拥抱了上去。 “我很抱歉,凛,让你失去了朋友。” 他的双臂将凛紧紧固定在怀里,这原本应该无比踏实的胸怀,此时却让凛感到难以接受的窒息。 或许是因为自作主张的合作害了assass而产生内疚,又或许是因为绮礼面不改色的撒谎让她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所以,她倒戈了谁呢。” 明知故问,凛想从绮礼口中得到答案,即便下一面就是兵戎相见,她也不想继续面对他的惺惺作态。 “你知道的,凛,我不会撒谎。” 伪神父拨开垂在凛脸颊的长发,轻轻托起幼女小小的下巴,双眼中透着真诚。 “我是查不出来的,assass背叛的对象,所以为了自保,我只能这样做。” 他说谎了,尽管言峰绮礼极力否认这个事实,但凛知道,他对她和assass之间的联合心知肚明。 “这样啊,那么assass确实应该死。” 忍下心里的难过,幼女朝他扬起微笑。“毕竟绮礼现在是我和父亲的同伴,绮礼如果有危险,我也会受到伤害的,我不会让谁做出背叛绮礼的事情。” 胃里的液体一个劲儿翻腾,凛闭着眼睛说出这违心的句子,只求绮礼暂时不对自己下手。如果此时就用事实要挟男人,那么自己的下场应该不会比assass好到哪里去。 先要活下来,才能报仇,才能保护时臣,维护远坂家。 “说起来,绮礼,我听说教会开始联合御主清缴caster,你也会去帮忙吗?” “当然,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事情,我会在暗中帮助时臣师,所以后续的一段时间,还需要你留在教会,哪里都不要去。” “父亲也会亲自上战场吗?” 凛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提了出来。 “是的。” “那么,我能在那他正式出战之前,亲自和他话别吗,当然,我也希望绮礼能够陪我一起。” 她必须要找到机会见到时臣,必须要在不让绮礼产生疑虑之前将伪神父和英雄王的打算告诉父亲,必须要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和父亲做出最周密的对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警告 进入远坂宅邸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 从凛和绮礼赶来之前,未远川附近放出的波幅宏大的多重咒术咏唱,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强度。恐怕,不止是凛,所有参加四战的aster都已经感受到了这一变化。 已经进入应战准备的时臣在看到凛出现的瞬间,将视线移到幼女身后的绮礼身上。 “凛怎么来了。” 父亲看绮礼的眼神里带着指责。 “我是来向父亲送行的。” 小女孩的表现中带着歉意,但父亲似乎并没有在意她微微曲下的膝盖。时臣径直地走向绮礼,“我说过,表面仍旧要保持决裂的态势,为什么冒险过来” “我必须要保证凛小姐的安全。” 绮礼的态度不卑不亢,凛看着他弯下了腰,脸上的表情仍旧平淡无奇。 “” 似乎是对绮礼无计可施了,时臣在凛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我知道凛在担心,但贸然外出行动只会增加你遭遇危险的可能。” 肩上突然增加了重量,小女孩抬眼将时臣的担忧看进心里。高大的落地窗外,赤红的夕阳余晖洒满庭院,时臣皱紧的双眉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无论如何,远坂家的使命有我来肩负就够了。” “嗯。” 她知道的,不管她此时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会被时臣否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在父亲眼里都是完全不成熟的捣蛋行为。 幸好没有影响全局,这或许是时臣最感慨,最庆幸的地方了。凛的所有活动都没有对圣杯战争做出影响,时臣的一切计划还在可控制范围内。 可这种对时臣而言所谓的“可控”,只能一步步引导他走向死亡。 就快了,看绮礼惺惺作态的假象,就知道他已经不会被改变,至少不会被自己改变。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恐怕都会是对凛当初轻信绮礼这样天真行为的报应。 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心软,那么单纯呢? “回去吧,去妈妈身边。等我结束这一切,就会去看你的。” 站起身体,时臣将凛推向绮礼身边。 本想抽手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袖口已经被女儿拽住。 “爸爸。” 细弱的胳膊朝时臣张了开来,凛用肢体行动朝父亲做出抱抱的姿势。 ——是吗。 也对呢,毕竟从现在开始,就是自己的正面战场了。生死尚不可分,女儿突然变得腻人的态度,让时臣的心产生阵阵暖流。 有多久没和自己的孩子亲昵过了呢,他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啊。 “凛。” 揽过女孩的腰身,时臣让凛坐到自己的臂弯之上。 还是太轻了啊,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没少训诫,但关键的时刻,身为父亲的天性还是让时臣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 要是再多注意点就好了,毕竟这孩子从开战到现在就没好好过上一天踏实日子。 “以后要多吃点饭,多穿衣服。” 千言万语,明明有那么多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只汇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关心。 时臣将脸贴上女儿的脖颈,却在下一秒被直击心灵的声音惊得呆愣在原地。 凛的声音几乎是直接闯进时臣大脑的,他抬头看了看女孩的脸,凛仍旧保持着平稳呼吸的样子,几乎连嘴巴都没动过。 但声音就是这么直勾勾地闯了进来。 “我知道你在惊讶,父亲。” 离开了空气传导,凛的声音几乎有些失真,但更好听了,干净利落的尾音让时臣甚至有些恍惚。 “只是,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她用双臂勾上时臣的脖子,身体呈现出最后享受父爱温暖的样子。 绮礼似乎也对父女二人前几秒的相互对视有些好奇,但碍于沉默的气氛,也只得作罢,移开视线。 很好,凛的无声传导似乎并没让绮礼起疑心。 “除了我之外,不要信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绮礼或者是archer,都不可以相信。” ※ 站在空中,时臣遥望着英灵们在水面上展开的战斗。 “真是丑陋的景象” 自己的身后,吉尔伽美什坐在光辉之舟的王座之上,兴致缺缺地评论着眼前的打斗。 “虽说是杂种,但好歹也是有名望的勇者没想到竟然沦落到需要联合在一起解决那个污秽之物。真让人感慨啊。你不这么认为吗?时臣。” 战斗早就打响了,他因为和女儿的告别而错过了最精彩的开场,此时,脚下的迷雾之中,被caster以宝具召唤出的海之魔怪在深狭的河道里肆意破坏着什么。 与悠然自得的archer不同,此时的时臣心里充满了愤怒与焦虑。 一般来说,魔术必须隐蔽使用——正是因为要严守这个大原则,远坂才会被魔术协会授予管理者的职务。caster造成的惨状,不仅威胁到了圣杯的存续,更使时臣个人颜面无存。 被解放的巨兽再发狂的话,一定会造成什么前所未有的大惨剧。那问题就不是狩猎caster的奖励,或者圣杯战争的走向这么简单了。 现在必须尽快解决这个怪物。目击者再继续增加,将关系到远坂家的威信。 将情绪调整到合适的状态,时臣用恭维的语气命令archer攻击海魔。 “王啊,那个巨兽是毁坏您花园的害兽,请对他施以诛杀。” 明明自己才是御主,时臣却将态度放置到最低,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无论是对自己的servant,还是其他无足轻重的下属,都是这样的态度。 用恭维的语气让别人做事,不是会让双方都心情舒畅吗。 “那是园丁的工作。” 但archer可不是大众意义上的“下属”,王的眼界让他立刻回绝了时臣的请求。“难道说,时臣,你把我的宝具看成和园丁的锄头一样吗?” “不是的,不过,正如您所看到的——其他的人已经快应付不了了。” 实际上从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想向绝望发展。 尽管saber和rider的刀剑不间断地砍在海魔庞大的身躯上,它却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是servant们进攻不力。切断岩石的利剑,雷声轰鸣的铁蹄,毫不留情地打得海魔血肉横飞。 可是,造成的伤口,瞬间就被新肉填平了。 “本王的财宝可不是用在这些肮脏的肉块身上的,若是身为英灵连这种低等的生物都无法解决,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较量呢。” 嫌脏。 时臣很明白吉尔伽美什的心思。 初次之外,彼此的不信任也让命令难以顺利的完成。 他突然想起出门之前,女儿给他的忠告。 ——不要相信任何人。 无论是archer,还是绮礼。 “那么,御主的胜利呢。” 明明不应该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时臣还是将心思脱口而出。他想知道些什么,尽管和archer并不是合作无间的关系,但至少在契约之上,他们彼此系带着共生。 御主的失败对servant来说,也同样是绝对意义上的败北。 若是失去绞杀caster的机会,原本应该到手的令咒也会宣告破产。 他不能在给其他人创造机会了。 “我说过了,我不会参与你的战争,你的输赢对我来讲,没有任何影响。” 原本是听过无数遍的宣言,却因凛的忠告而变得无比刺耳。时臣的心中冒出无处宣泄的怒气,他紧拳头,指甲扣入掌心。 有什么地方确实出了问题,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确定错位的地方到底在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捡来的令咒-1 不能坐以待毙了。 乖乖和绮礼离开远坂的宅邸,凛在铁门关上的瞬间转身。 这幢两层的欧式洋房,仿佛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她所留恋的人,母亲也好,樱也好,一个个都离开了。父亲可能会回来,但若是自己不做点什么,他迟早也会死。 那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时臣师的话,你应该记下了。” 绮礼提醒着她要乖乖地留在教堂,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记下了,我会听话。” 出乎意料的,这次凛不再反驳什么。她仿佛失去了自己的个性,绮礼想着,若是之前的女孩,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反驳自己,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这不算是好的发展,直觉这么告诉他。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绮礼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她。辅助的暗中保护时臣的安全,是父亲在他临行前派来的任务。 阵营上没有变化,至少现在还没有。他还没办法下定决心做点什么,无论是对时臣还是这个女孩。 “请你多帮助父亲。” 尽管知道这种苍白的请求并不会有什么用,凛却还是说了。 她知道她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要继续坚持下去。 一个人走进教堂的后门,凛目送绮礼在视线里越走越远。 ——我不会再像个白痴一样被你玩弄了。 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她几乎已经不会在对绮礼报以信任。她接受现实了,既然自身没办法用影响力软化谁,改变谁。 那就还是用最开始的方法。杀掉想要阻止自己达成目标的一切,无论是谁。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和平年代里的那一套,在这里不适用。天真的圣母,在这场战争里,只有被杀死的份。 不想死,那就只能反击。 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 在夜雾的彼岸,巨大的海魔被耀眼的白光吞噬,逐渐消失。索拉在遥远的新都中心大楼的屋顶注视着这一切。 在夜雾中心本来就看不清楚,更何况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肉眼无法观测战争的进展程度。也没有准备用于这种场合的侦查用使魔。她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眺望着和按对面巨大的海魔和战斗机乱舞的景象。 不管怎么说,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而且右手的令咒仍然没有消失。这意味着ncer在战斗中胜利并幸存了下来。 “真是太好了” 索拉忍受着从高处吹来的肆虐的狂风,总算可以暂时安下心来。也许ncer很快就会带回胜利的捷报了吧。如果这个胜利是通过和其他servant共同战斗得来的话,除索拉以外的aster也会获得作为奖励的追加令咒吧。 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现在完全只是在为联系自己和servant的令咒即将恢复成过去的形状而感到高兴。 如果不是由于吹来的风声过大的话,索拉也许会在更早就注意到背后悄悄接近的袭击者的气息。由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对面的战场上,所以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戒。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要说战斗训练了,就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常识都不了解。 脚下突然绊了一下,接着仰面摔倒在水泥地面上并滚动了几下。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条件反射而伸出的右手不知被谁粗暴地攥住。毫无疑问这个人根本没打算扶起摔倒的索拉,反而朝她的右手给予了更加沉重的一击。 “啊——!” 好像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一样,鲜血从纤细优美的手腕的断面汩汩涌出,索拉有些难以置信地呆呆注视着这一切。 右手没有了。 仅仅一击,右手就被轻易地切断了。一直精心护理并引以为豪的手指和指甲,另外还有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手背上的令咒,这些都从索拉的右手腕消失了。 被夺走了。 比起由疼痛和失血所引发的恶寒,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的绝望感让索拉的思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索拉有些精神错乱地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在地上挣扎着摸索,试图寻找消失的右手。 不行。没有哪个东西绝对不行。没有哪个东西就无法召唤迪卢木多,就无法寻求迪卢木多的帮助。 本来时机就快成熟了,用尽所有的令咒命令迪卢木多“请爱护我”,这样就可以束缚住他并占为己有。所以没有右手的令咒实在是件很困扰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找回那个令咒。如果不这样的话 可是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无论怎样寻找,只有四处飞溅的血沫——此外还有一双传着靴子的脚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眼前。 由于严重失血,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索拉仍然保持摔倒在地的姿势抬头看了一眼。那儿站着一个陌生的黑发女人。脸上不要说哀怜之色了,连任何的表情se彩也没有。女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索拉。 “手我的手” 用幸存的左手抓住那个女人的靴子不放——索拉昏了过去。 久宇舞弥用救生刀(survivalknife)用力斩掉了女魔术师的右手,然后没有任何留恋地把这只手扔掉了。刻在那手背上的令咒如果用某种方法的话大概可以回收。可是舞弥不知道这个方法,所以这只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迅速把右手手腕的断面包扎好,为的是防止继续失血。舞弥罢昏迷的猎物扛在肩上,用空着的一只手打手机给切嗣。 “——怎么样了,舞弥?”“在新都已经搞定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了。刻着令咒的右手被整个切断,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干得好。现在立刻撤退。ncer应该就快回来了。” “明白。” 用最简洁的话把事情说清楚后,舞弥挂断了电话。快步跑下楼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捡来的令咒-2 从阴影中走出,凛捡起被扔在新都大楼上的那支手。 这是个很美的东西,苍白,纤细,带着血迹。将细嫩的断手举到眼前,凛借着月光把令咒看了又看。 因为自己先前的两次袭击,能够驾驭ncer的令咒只剩下一枚了。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是只剩下这一枚,她也有机会翻盘。 那些欺负过,轻视过自己的人,不管是谁,她都要证明给他们看。 ——胜利一定是自己的。 将随身携带的魔导书拿到眼前,凛用魔术让整本书恢复成原来的大小。厚重的魔典就这样凭空漂浮在眼前,被幼女手中的宝石吸引着,持续地散发出幽深的光。 宝石中储存的魔力已经足够完成这场让渡仪式,凛无声咏唱着咒语,断手的令咒渐渐变成透明。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自己施着法的右手就这样被疼痛包围。 将咒文中最后一个词吟诵完毕,魔典就这样自动合了起来。再次抬起自己的手时,那上面的令咒便已经成型了。 她必须要把ncer拿到手,这样才能保证在职阶压制上让archer忌惮。枪兵就是用来怼吉尔伽美什的,如果那个金闪闪敢对自己不利,自己至少还会有一张可以用的底牌。 先把数值抛在一边,就算再不济,ncer至少是个英灵,真正交战起来,她也不会吃亏。 海魔就在那一边,这场战争,凛记得十分清楚。 caster会被歼灭,ncer会将自己必灭的黄蔷薇折断,而saber也会重获完整的力量。 切嗣则会在水面狙击冒头的aster。 不能立刻露面,强迫ncer承认自己为新御主的最好时机,是战役之后的空档时间。 现在,她还有机会重新继续完成自己的计划。 ※ 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言峰璃正神父来说,这实在是一个疲惫至极的夜晚。 这是他第二次担任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可使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难以处理的情况。 正是因为被引起的一系列问题的规模太大,所以为了消灭证据,不仅是圣堂教会,就连魔术协会也在暗中活动。对于这两大组织的双方来说,事态已经发展到——比起互相争吵划定各自的势力范围,必须优先考虑怎样去收拾残局的地步。 关于未远川的怪事,表面上归因于由工业废水引起的化学反应所产生的有毒气体,这个报道暂时可以掩人耳目。巡逻的宣传车也在不断地呼吁:吸入毒气可以使人产生幻觉,沿岸的居民请速去医院紧急就诊。当然,可以进行夜间诊断的所有医院已经混入了掌握暗示洗脑术的魔术师及代行者,他们正在紧张地待命。这样应该可以消灭绝大多数的目击证言,可是这并不能消灭流言的源头。 等到持续不断的电话应酬终于告一段落,可以暂时休息一下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可是璃正立刻想起了在礼拜堂等候的客人,一边叹息一边拉过椅子,重新开始工作,继续履行自己作为监督者的职责。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今天晚上实在是有些忙。” 璃正的声音寒者无法掩饰的疲惫。 从昏暗的信徒席上传来有些造作的笑声。 “那也没办法啊。您有急事嘛。” 伴随着那笑声,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吱呀吱呀的轮椅车轮摩擦的金属声。从黑暗中出现的身影仍然保持着坐姿。 憔悴得简直判若两人,就连站着走路都无法做到的身影竟然是昔日赫赫有名的神童肯尼斯艾卢美罗伊。 了解他昔日情形的人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可是他双眸里隐含着可以称之为执念的强大意志力,让人可以依稀看出曾经的天才魔术师那倔强偏执的性格。 肯尼斯虽然承受了几乎无法再重振雄风的肉体上的巨大创伤,可是通过艾卢美罗伊家族的人脉,与住在日本的人偶师进行交易,以一比数目惊人的谢礼作为交换,好歹保住了双手的技能,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在轮椅的活动范围内自由活动的能力。嵌有厚厚石膏的右手小指现在也具有了痛感。 “神父殿下,关于我的申请,到底做什么样的判断啊?” 和脸上的殷勤笑容相反,肯尼斯的声音里甚至含有一半恐吓的意味。那些吸毒者在药效断绝c表现出症状之前,向人索要毒品时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璃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个曾经的魔术神童的脸,他的脸上表现出掩饰不住的偏执与错乱。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璃正所期望的。可是,盟约毕竟是盟约。先把在暗地里和远坂结盟的想法放在一边,为了圣堂教会的体面,也必须言出必行。 “确实,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servant一ncer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点在负责监督人员的报告中也得到了证实。” “这么说来毫无疑问我具有获得一枚令咒的资格了?” “话虽如此” 璃正神父皱起眉头,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瞥了一眼肯尼斯。 “当然,按照承诺必须给予ncer的aster以相应的奖励肯尼斯先生,你说我可以把您看作aster吗?” 肯尼斯的双眸一瞬间显现出憎恶的神色,可是立刻便恢复到谨慎得如绅士般的风度。 “关于和ncer的契约,我采取和未婚妻索拉共同承担的形式来缔结。我绝对没有自命为aster的打算。我和索拉两人是一个aster。” “可是现在,无论是魔力的供给还是令咒的管理不是都由索拉小姐一人担当么?”肯尼斯咬牙切齿而笑的神情实在是很难解释为殷勤的微笑。 “出于战略上的考虑,现在暂时把令咒交给索拉保管。可是和ncer契约的主导权还是在我的手里。如果您怀疑的话可以直接向ncer求证。而且最为重要的,在交给教会的申请书上的签字,只有我一个人。” 璃正神父叹了一口气。即使在这点上刨根问题c吹毛求疵,也没有任何意义。璃正之所以头疼的真正根源,是必须把令咒分给时臣以外的aster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态。此时即使不愿意把令咒追加给肯尼斯,最后也不得不把难以割舍的令咒交给他的未婚妻。即使插手阿其波卢德阵营内部的纠纷,对于璃正神父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好吧。我承认您作为aster的资格。来吧,肯尼斯阁下,请伸出手来。” 璃正用纯熟的手法在肯尼斯伸出的右手上画出隐秘的痕迹,把右手手腕上所积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转刻到肯尼斯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疼痛,整个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 “那么请继续作为aster进行荣耀的战争吧——” “那是当然。” 肯尼斯含着满面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藏在轮椅座位里的手枪,瞄准了已经转过身去的神父。 干涩的枪声打破了作为神之殿堂的沉静。 肯尼斯根本不屑再看一眼颓然倒下的老神父,入迷地凝视着可在右手手背上的圣痕图案。 事到如今才只有一枚比起保持着令咒没有任何损耗的竞争对手,已经处于劣势了。而且saber和rider的aster已经获得了新的令咒,这些情况绝对不容忽视。 监督者被暗杀肯定会引起一阵轰动,可是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喜欢使用手枪这种小道具的魔术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首先被列为嫌疑人的就会是艾因兹贝伦所雇用的那只肮脏的老鼠。 肯尼斯无法抑制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得意的笑。他沉浸于再次获得aster资格的狂喜之中。对于暗杀监督者这个使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尊严和骄傲扫地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自责的念头。 收拾一下就准备离开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来自脖颈的重击让肯尼斯失去了意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贞德的绝对中立制裁 静静地看着躺倒在地的两个男人,凛将木棍扔到一边。 肯尼斯这条命还有很大的用处,踢开男人握着枪的手,幼女吟唱着咒语把这条半残的躯体安置到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里。 她的魔导书真的很有用,可以说在很多情况下都帮了大忙,相当于自带一个随身空间,凛将它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与魔术材料的宝库。 和轮椅一起,肯尼斯在凛的眼前彻底消失。一时半会他还是醒不过来的,尽管凛的力气不大,但结结实实打在后脑上的木头,可是实心的东西。 接下来,是将未来对自己有极大用处的令咒转移到身上。 凛把目光转移到璃正神父的脸上,那微微鼓起的鼻翼显示着男人残存的气息。 枪伤是不会那么容易立刻造成人的死亡的。 凛朝他走了过去,跪在了老神父的身边。 他朝自己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很难说清楚凛现在的心情,她平时很少有机会与这位老先生单独相处,只是凭直觉来说,她知道他对自己,对远坂家都有着非常大的恩德。 明明是自己阵营的支持者可她接下来却要成为加害者了。 下意识地伸出手,凛握住了老人唯一能动的手指。 “绮礼。” 老人吃力地吐出一个词,却让凛的心掉进了冰窟窿里。 “绮礼,会代替我的” 他不会的,凛在心里否定着老人的话。 他不会代替你保护远坂家的也不会代替你行使绝对公义的监督权。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言峰绮礼将会成为这场战争中最大的作弊者。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保证远坂家族和自己占有绝对的优势,凛只能做出这样的行动。 ——抢夺更多的令咒。 “对不起。” 挽起老神父右臂的袖子,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令咒呈现在了凛的眼前。这些都是璃正负责管理的东西,只要夺取并加咒转化为自己的东西,凛就毫无疑问地获得了圣杯战争的参战资格。 “如果是我拿到这些东西,也是对远坂家的助力了,对么。” 凭着记忆念出让渡令咒的秘密圣言,凛看着令咒渐渐从老人的手臂上消失。她就是用这个方法抢夺了索拉断手上的那枚,现在,也如法炮制地偷着教会才有资格享有的令咒。 “为什么,你会” 老人几乎不能瞑目,他圆睁着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最后吐出的话里,也带着纯粹的不可置信。 圣书福音4:24,凛一字不漏地背诵出保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神圣文字。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 伴随着阵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凛的手上。 红色的光芒无比耀眼,就宛若用鲜血纹进皮肤,看着自己将驾驭英灵的权力渐渐收拢,凛的心情莫名地兴奋。 会赢的,一定可以的,远坂凛! ——这也是你希望的对吧,璃正神父。 我会帮助父亲赢得这场战争的,所以,你安心去吧。 握紧自己双手,凛的脊背泛起冷汗。 就快来了,言峰绮礼。 印象中璃正死后不久,言峰绮礼就回来了。她要加快速度,在男人进门之前扫尾撤离。这些令咒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参战资格而已。更深层面的,还带着与绮礼彻底决裂的信心。 她不会再去亲附谁了,也不会再去傻傻地信任谁了。 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会成为她的救世主。 这颗心,不会再交出第二次了。 绝对。 暗暗发誓,凛的手却被突然出现的刃尖划破。 动用了解码感知的能力,呼吸之间,陌生的从者气息萦绕在身边。 从背后朝自己扔来的兵器直直切开凛的右臂,令咒的让渡仪式就这样被打断。看着璃正手上仅剩的几枚令咒,凛不甘心地收了手。 直觉告诉她,身后的那位servant,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要抓紧时间抽身了。 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凛保持着面朝墙内的方向缓缓站起了身。 “你是谁。” 女性的声音响彻教堂的大厅,带着拖沓的脚步,那位servant的语气里透着疲惫。 她似乎是拼劲了全力朝凛掷出那一枪,凛侧过头,打量着插在墙壁上的兵器——这明明是一面大旗。 竟然会有英灵使用战旗搏斗的吗。 这对凛来说是不可解的疑问,在她的记忆里,fatezer一中并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英灵。能够驾驭大旗的英灵并且出现在教堂中的人,究竟是谁? “你,你这家伙,对璃正神父究竟做了什么!”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女性似乎收到了极大的震撼。 急促的脚步声从凛的背后踢踢踏踏地传来,幼女下意识转过身,迎面冲来的,是一位身着银亮铠甲战服的金发少女。 她几乎是爬跪着冲到璃正神父的尸体前,眼泪不可止地掉落在地。 “天主怜悯,愿主保佑,这可怜的人。” 嘴里的话带着满满的神职味道,凛下意识地退后,很明显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认知中能够理解的英灵。 这是绮礼的人吗?在assass消失之后,重新召唤的? 暗暗掏出口袋中的宝石,凛做出自我防卫的架势——不管是绮礼还是眼前这个女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若是被绮礼误认为自己是杀掉他父亲的凶手,会被做出怎么样的对待呢? 凛无法想象。 而眼前这个女人尽管能够直观的看出她虚弱的身体状态,但就算再不济,这个家伙也是英灵,不是自己的力量能够对抗的。 要自保才行。 “绝对不可以饶恕,这样的行为。”金发女人披覆着铠甲的双手就这样狠狠地砸向地面,属于金属的清脆响声让凛愣在原地。 她站了起来,扶着讲经台单手吸过在墙壁上的银钢战旗。 “残害了我的同胞,残害了主的真言者。这样的恶行,我绝对不会饶恕。” 明明连路都走不稳了,这女人却还是一步步逼近自己。 为了尽早离开教堂,凛果断地发动进攻,高速的魔攻掠过金发少女的脸颊,却丝毫没留下一点伤害。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路径会直接穿透女孩的身体,为什么在接触到少女的瞬间就被改变了呢。 不仅这一次,即便凛倾尽宝石中贮存的所有魔力,也无法用魔术对女孩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就连红肿的伤迹都不存在,少女不动声色的化解了自己连续的攻击。 高度的抗魔性吗?即便是这样的身体状态,也可以使用? 虚弱的呼吸着,少女架起战旗朝凛突刺,隐身躲过毫无意义地突袭,凛决定直接从战场抽身。 唯一可以认定的,是女孩高度的对魔,caster不是她的对手,就连普通魔术师的攻击,也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本以为自己的隐身能力已经可以瞒过她的视线,却不曾想到,这女孩似乎不需要视野也可以对自己的行踪所有了解。 她甚至能清晰捕捉到隐身的凛的行动轨迹,几乎在凛逃走的瞬间做出判断。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呢,和自己的解码感知一样吗?视觉也好,就算是气息隔断也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按住腰际的魔导书,凛仓皇逃向大门。 却不曾想,在下一个瞬间,绮礼闯进自己的视线—— 不要慌,她现在是隐身状态而已。看着风尘仆仆的绮礼,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障眼法的把戏。 不—— 或者说,比起注意起自己,这男人的视线更多的是被追击出来的女人把控住了。 飞向高空的凛看着身披铠甲的少女撞进绮礼的胸前,看着绮礼绅士地将她抱在怀里。 “贞德。” 他叫了她的名字,然后安抚着她走回圣域。 是吗 原来是传说中的圣女。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属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裁定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关于Lancer的和平掠夺-1 这还是凛第一次感觉到夜晚的冰冷,浓雾弥漫在空中,即便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双肩也会被这密集的水汽打湿。 再次侵入这间不大的废弃工厂,铁锈味扑鼻而来,脚下朽坏的锐利钢材横七竖八地倒在自己眼前,哪怕是一个不小心的跌倒,都会摔进这堆冰冷的凶器中间。 ——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必死无疑。 被战旗划伤的右臂因为来不急治疗,还在持续地出着血。光是保命地逃离都已经很勉强了,凛根本顾不上身体状态是否良好。 如果不是在肯尼斯的蜗居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几乎还会面无表情地做完准备工作。 肯尼斯已经被自己从书中调出来了,他就这么昏迷者坐在轮椅上,头歪向一边。看来这家伙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凛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用冰冷的湿毛巾擦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狼狈极了,被水浸湿的头发黏在脸上,嘴巴也因打斗而擦破了皮,血点溅在下巴上,毛巾摩擦的时候还在隐隐作痛。 右手就更不用说了,皮肤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横贯整个令咒的队列,硬生生地将它们划成两半。 “真的很痛。” 莹绿的光自指尖流出,伤口在自己的治愈魔术之下开始渐渐好转。 或许是感应到魔力的流动,沉睡在自己身后的肯尼斯开始恢复了动作。他几乎是猛地醒了过来,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男人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幼女。 “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 直接问出肯尼斯的问题,凛将染了自己血液的毛巾丢到了一边。 “当然是有求于你,我每次到访这里,都是需要您的帮助啊,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老师。” 没有点亮蜡烛,两个人的身影被月光无限制的拉长。 肯尼斯看着眼前背光的女孩,心里竟然涌出不可名状的恐惧。 他就是在害怕什么,没有理由的。明明只是个小女孩罢了,只不过因为自己行动不便才会受如此的羞辱,等ncer回来,他一定要让那个家伙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蛋。 已经拿到了新的令咒,肯尼斯的底气足了不少。只要有令咒,自己就能重新驾驭servant的使用权,也就能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只要拿到圣杯,身体也好,他收到的羞辱如何报复也好,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握紧自己的手,肯尼斯焦急地分析起自己的情况。 毫无疑问,他是在杀掉言峰璃正之后失去的意识,在昏迷的这段时间,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 女孩的脸上,带着自己最厌恶的微笑。 这种感觉并不好,明明还是个孩子,但那一言不发的态度和逼仄的眼神,却让肯尼斯的身体下意识僵直。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男人仿佛发了疯一样脱掉了自己的手套。 右手原本应该重新复现的令咒,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又没有了! 猛地抬眼盯着远坂凛的脸,肯尼斯的眼睛红的充血。 “你这个放浪的贱人,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宛若泼妇一般破口大骂,昔日的魔术天才此时前倾着身子,双手握拳不住地砸向轮椅的把手,他颤抖着,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几乎要突破皮肤就这么挣脱出来。 凛嫌弃地退后了几步,然后举起右手向他亮起自己从索拉和他那夺来的东西。 两枚令咒闪着赤红的光,无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是不是很熟悉。” 幼女的声音指引着肯尼斯将令咒的形状看了好几遍,自己无比珍惜的东西,自己拼了性命才换回来的东西,就这么就这么被这个家伙,夺走了???? 不甘心的肯尼斯挣扎着想要抬起身体,只是下半身麻痹的神经却完全无法支持主人剧烈的动作。 仿佛是为了营造更加狼狈的样子,肯尼斯失衡地爬到了地上。他拉住凛的脚,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报复的词句。 冰刃自手中形成,凛单膝下跪将刀尖扎进了肯尼斯的手腕。 惨叫响彻夜空,也震惊了刚刚结束战斗赶回阵地的ncer。 迪卢木多闯进屋子的时候,眼里见识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状。 自己主人的长袍拖地,手则是被透明的刀刃固定在泥土之上,血液肆意地向外涌出,地上形成的血泊里,倒映着女孩的脸。 ——远坂凛。 ncer永远忘不掉这个名字,让他和主人备受羞辱的名字。 没什么好说的了,拥有着光辉之貌的男人皱起双眉,直接抬手摆出进攻态势。 只是这刚刚抬步前冲,来自主人的气息波动就让ncer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只要是迪卢木多开展攻击性的动作,肯尼斯的气息就会被带动得无比紧张,他的心跳宛若疾鼓 远坂凛,远坂凛究竟对自己主人的身体做了什么! “如果不想你的主君因为你的攻击而死,就给我放尊重点,ncer。” 用肯尼斯的性命向迪卢木多做出要挟,凛优雅地坐到了病床的边上。 “你来的刚刚好,我才准备和你的主人讨论关于你的处置权问题。” 魔术师的目的,参战的策略和对未来的计划,在某种程度上是高度相似的。肯尼斯几乎是第一时间明白了凛的目的。 “你在打谁的算盘,我心知肚明,这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 匍匐在地上的天才魔术师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他知道凛抢夺令咒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把ncer夺到自己手上,其意在于正大光明地参战。“因为令咒很珍贵,所以我是不想用强的,才来寻求老师您的意见”,凛看着被限制在原地不得动弹的ncer,话里的对象却是生不如死的肯尼斯。 她用绑缚的咒语将ncer的攻击力与肯尼斯的心脏连在了一起,只要她收到伤害,或者有伤害的威胁,肯尼斯的心脏就会发生同样的伤口。 即便ncer用刀剑在凛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肯尼斯也活不了。 这是她早就拟好的魔术契约,在肯尼斯昏迷的时候,用血液交换成了公正过的死咒。 魔术的力量就是如此神奇,极端而且偏执。 要在规则内进行游戏,凛从没忘记这样的约定。 ——要抓紧时间了,印象里再过不久,前来索命的卫宫切嗣就会用狙击枪轰掉她的头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关于Lancer的和平掠夺-2 “你究竟是从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交出ncer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肯尼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他在坚信着什么,凛觉得他身上涌现出一种无比的自信,那或许是对ncer本身的信任,他知道那个英灵绝对不会轻易离他而去。 凛觉得直接从英灵入手没什么达成目的的可能性,肯尼斯的软肋是什么呢? 短短几秒之后,幼女决定将打动肯尼斯的理由转换个方向。 “说起来,ncer是刚从战场上回来吧,据我所知,caster的魔怪已经被打倒了?” ncer冷冷地看着凛,并没有回应,直到肯尼斯开腔质问,他才点了点头。 “你说caster讨伐结束了,索拉呢!” 看着突然沉默的ncer,肯尼斯训斥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他无比紧张那个女人,他的挚爱,他的未婚妻。 “虽然只是临时的替代,可索拉毫无疑问是你的aster不是吗!竟然没有能力守护她到最后,你到底是问了什么才当servant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个人回来!” “我实在是没脸回来。” “那么你——在和caster的战斗中是不是又被你那愚蠢的幼稚所驱使,忽略了对aster的保护,一心一意想表现你那愚蠢的英雄气概了吧?!” ncer无力地摇了摇头。与生俱来的美貌由于悲痛而扭曲,这意味着他也在为这个令人痛恨的结果而切齿悔恨。可是现在的肯尼斯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一点。 “主人,请允许我因为我和索拉殿下并没有缔结正式的契约,甚至都不能感受彼此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你不是应该更加细心地加以注意吗!” 肯尼斯立刻痛喝一声,打断了servant的辩解。他就倒在凛的面前训斥着自称为骑士的男人,不留情面的诋毁和侮辱,甚至让凛都觉得无比刺耳。 通常说来,缔结了契约的aster和servant,无论哪一方陷入了危机之中,都会通过气息传达给对方。事实上,在艾因兹贝伦森林中,ncer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了肯尼斯。 可是这次由于ncer和索拉并没有按照契约魔术的法则缔结正式的契约就投入了战斗。ncer只是出于对肯尼斯应尽的义务才对索拉加以保护的,这也成了灾祸的源头。 结果,等到结束战斗的ncer回到冬木中心大楼屋顶的时候,原本呆在那里的索拉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溅落在地面上的血迹昭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索拉还活着。使ncer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并为他的行动提供能量的魔力供给,依然畅通无阻地流入他的体内。毫无疑问,她被绑架了,可是下手的人好像并不打算要她的性命。 如果是别的servant的话,也许可以通过魔力供给的途径来感知她所在的大致方位。可是不幸的是,由于ncer缔结的是不规范契约——契约者和魔力供给者分别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对于魔力供给者的感知能力明显十分薄弱。即使能够推测出索拉还活着,可是魔力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他基本无法感知。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在新都寻找索拉简直如同大海捞针。最后,他只好一个人回来。 “啊啊,索拉果然我不应该把令咒交给她魔术战对她来讲实在是太超负荷了” “没有劝阻住索拉殿下的我也有责任。可是索拉殿下之所以那样决断,完全是因为她盼望着肯尼斯殿下您能够重振雄风。这样的话请无论如何一定要——” 肯尼斯抬起由于嫉妒而变得浑浊的双眼凝视着ncer。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别装傻了,ncer,肯定是你怂恿索拉的吧。” “您您为什么会这样断定” “哼,还装什么!你喜好女色,充当奸夫的故事在传说中也相当有名啊。对于主人的未婚妻你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勾搭吧?” 低头跪在地上的ncer,双肩剧烈地颤抖着,甚至到了危险的程度。 “——我的主人,这句话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收回。” “哼,触到你的痛处了吗?你忍受不了这种愤怒了吗?这么说你是打算朝我露出你凶恶的真面目了?” 肯尼斯继续嘲笑着难以抑制自己情绪的英灵。 “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啊。一边发誓对我永远忠诚,说着漂亮话;一边却由于情yu的驱使而背叛我。你一直以一副自豪的表情谈论所谓的骑士道,你以为靠这个就可以迷惑我肯尼斯了吗?” “肯尼斯殿下您c您为什么不明白我的忠心呢?!” ncer哽咽着所发出的c有些颤抖的质问,简直已经接近于哭诉了。 “够了。” 听到这里,凛决定打断他们的争论。肯尼斯嘴里的话不仅仅是在伤害着ncer,也让凛觉得难以接受。 “你根本不懂他的心。” 幼女挡在肯尼斯的眼前,身体的阴影罩在男人的脸上,“你对自己英灵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一个外人”。 “别说这么狂妄的话了,你以为你是谁?” 肯尼斯毫不留情地打断凛的发言,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对于自己servant的怀疑和不满,此时他的内心已经超过了沸点。 “不过是魔术师的仆役,有什么资格寻求与主人平等的对待,至于你!”肯尼斯抬眼看了看凛的脸,“不过也是个夫迷惑的女人罢了,你也是看上他的脸了吧,毕竟是个只有脸值得多注意几遍的男人,实力上来说比其他servant不知道差到哪里去!” 由于肯尼斯说得太过份了,ncer几乎无话可说。他只是沉默地将头压得更低,对任何挑拨也不再有反应。 “在你心里,ncer果然就是这样了啊迪卢木多,你听到了吗?” 转身朝迪卢木多走了过去,凛与跪在地上的男人互相平视。 “你所放弃一切侍奉的君主,只是把你当成玩物和不忠诚的奸夫。即使如此,你也要坚持下去吗?” “怎么,看样子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嘛,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不勾引女人就没办法生活!” “肯尼斯殿下” ncer面对高声嘲笑的肯尼斯,无力地垂下了头,无法进行任何反驳。曾经在群雄面前舞动双枪的霸气,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从无力垂下的肩膀,还是从凝视着地板的涣散的双眸,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英勇的痕迹。 看到他那悲惨的样子,肯尼斯最终用一声冷笑做为结语,不再说话。 “所以告诉我你的选择吧,ncer,我想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轻轻抚上迪卢木多的肩膀,凛将肯尼斯身上的死咒文书烧成了灰烬。 那个瘫痪的男人不会在因迪卢木多的动作而产生任何不良反应,他随时可以用主人的名义操控枪兵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比如就这样杀掉自己。 但凛有信心,即便此时肯尼斯真的下达了这个命令,她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了。” 秀美的男人抬起了头,双眼对上凛的视线。 “如果你能够兑现你之前所允诺的条件,我对更换主人没有意见。” ncer的话刚落尾音,肯尼斯便大惊失色地抬起了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迎战 “你这是要背叛我吗,ncer?” 听到肯尼斯的话,ncer并没有应答,而是仅仅低下了头。 “既然如此,那么是时候重新订立契约了,迪卢木多。” 伸出手扶上ncer的双肩,凛示意他站起,男人顺从地直起身体,金色的双眸里,暗淡的失落感一扫而空。 “在那之前,还请你启誓务必遵循我们先前约定,我势必要保护肯尼斯大人周全。” “即便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是认他为主君嘛?” 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一脸无助的肯尼斯,凛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拔出扎在金发魔术师手背上的冰刀,凛在左臂上的脉搏上划开血口,血液顺势淌入肯尼斯的伤口中,“我以远坂家族的第五代当主,时臣之嫡女远坂凛起誓,以达成下列条件为前提,誓约将成为戒律c无一例外地束缚对象是也”。 “针对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以及其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两人为对象,永远禁止杀害c伤害之意图及行为,并保护二人在servant交接完毕之后安全渡回伦敦。” 这是用生命达成的立约,只要凛活着,就必须遵循的约定。她会以得到ncer为条件,付出保护肯尼斯,并且帮助他和未婚妻渡回轮渡的代价。 看起来是吃了很大的亏,但凛却因为自己即将做出一件好事而感到自豪。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相信ncer一定可以抵挡住卫宫切嗣的突袭。 三滴血液就这样与肯尼斯的融为一体,誓约成立之后,ncer便主动跪下了身子。 秀美的骑士冒昧拉过女孩受了伤的手,将额头挨上女孩的手背。 “宣告,汝身听吾之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从此理,便听命于吾,既是如此,吾便将吾之命运,寄托于汝剑之上!” 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不只是ncer,就连凛也感知到了空气中声波的微弱震动。 事不宜迟,迪卢木多看了肯尼斯最后一眼,然后决绝地在女孩的手背献上一吻。 “以ncer之名接受誓言。” 再次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黑发的男人早已脱胎换骨。 凛冽的气场自男人坚实的身体四周散发出来,焕然一新的杀意和斗气同样触及了凛。她满怀深意地看着男人,将ncer的手握得更紧。 他已经失去了一支宝具,不过这并不影响。因为再加上她,她们两个人将会配合无间。 “接下来ncer,请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原地待命听我的调遣。” 沉默的点点头,ncer最终还是给与了回应。 “是,aster。” 她在这一刻起,就是真正的御主了,尽管与自己预期中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并不会对大局做出改变。 对付现在的卫宫切嗣,她和ncer两个人就够了。 索拉曾经在工厂周围设计的魔术结界已经产生破损了,四方阵的魔术基盘不再完整,想要在大范围之外抵御saber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舍弃工厂的空地,凛唯一能坚守的,就只有这里—— 肯尼斯的病床之前。 这间半封闭的漏风厂房并不适合用来打阵地战,当卫宫切嗣来突袭的时候,saber很可能以断绝后排的作用切掉他们的退路。 前后都逃不掉的话,就要先解决一个人才行。 “ncer,现在先请你寸步不移地留在肯尼斯身边,之后的事情,由我来解决,拜托了。” “只是留在这里就可以吗?” “目前是这样的,必要的时候,你会感知到我的气息。” 由凛供给的魔力厚重而干净,ncer能够清晰地摸清主人所在的位置,运动的幅度,以及是否会出现魔力紊乱的预兆。 几秒的相视无言,看着凛越行越远的幼小身影,ncer最终还是没能将路上小心的话说出口。 现在,她就是自己的新aster了这会是好事吗?对肯尼斯来说,这之后的结局也算是一种解脱吗? 他的新御主,真的值得信任吗? ※ 晨光微熹,天色微红。 凛就是在四面空旷的情况下径直走向眼前的两个女人。 “前来迎敌的,竟然是你吗?” 抑制住自己的震惊,saber将爱丽斯菲尔护在身后。 “很遗憾,令你失望了,我现在是ncer的新任aster。” 坦然地向二人宣告御主的变化,凛几乎是将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了他们。她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用肉身挡住saber的进攻。 “尽管知道很不合时宜,但我早就想来见见你了,saber。” “我受指派与ncer决斗,对于担任ncer现任的aster你,我想暂时可以先退下,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收到攻击你的指令。” 并没有亮出自己的誓约胜利之剑,凛打定主意知道眼前的英灵绝不是以强欺弱的那一类型,和卫宫切嗣不一样,她高洁的骑士精神意味着不会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对凛出手。 爱丽斯菲尔更是如此,她几乎是看见凛的模样之后就对她产生了无理由的好感,或许是与自己的女儿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又或许是见到凛的模样就会联想起伊莉雅的未来,爱丽的脸上只有凝重。 “你要找的那一位ncer,此时正与你的主人周旋”,凛微微侧过身,她看到saber的手无意中握成了拳头,“或许卫宫先生还没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此时正在要挟的对象根本不会为他带来任何好处”。 “切嗣。”爱丽斯菲尔低声叹气。 “杀掉她,saber。” “那么卫宫切嗣就会死。” “你要知道,此时在他面前对决的男人究竟是谁,即便是再强大的人也无法牵制住与自己不同位阶的对战,即便是卫宫切嗣,也不是ncer的对手不是吗?” 架起被风压隐藏的宝剑,saber蓄势待发的动作在凛话音刚落的瞬间僵在原地。。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所有servant都处于保守蓄力的状态,你也不希望saber失去真正的主人吧,如果卫宫切嗣真的死了,那么你独自获取胜利的自信又有多少呢。” “” “据我所知,你的身体状况已经越发奇怪了。” “你想怎么做呢,远坂凛?” 单手扶住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左臂,银发的人偶蹒跚地朝凛走了过来。 “与远坂家合作吧,爱丽斯菲尔·艾因茨贝伦,现在的我们,已经将圣杯战争三骑士中的两骑收入囊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公开处刑 “无论你是何人,都请现身吧。” 感知到突然出现的运动弹道轨迹,ncer抬手甩枪将飞向自己的子弹彻底弹飞。看着毫无防备的原主人,ncer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虚空高声询问。 肯尼斯绕开挡在自己身前的servant,在见到来人之后,面色惨白。自阴影中现身的,是曾给自己极大打击的卫宫切嗣。 叼着烟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ncer,明明使魔的信息里反馈给自己的,留守在大本营的人只有肯尼斯一个 是哪里出错了吗? 现在抽身已经来不及,很明显眼前servant的敏捷度要比自己高得多,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采用tialter(固有时制御)也不会产生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弄不好,还会牵连到埋伏在自己身后制高点的舞弥。 只好用他最反感的方式现身了,沐浴在众目睽睽之下。 “” 原本应该与saber对阵的ncer就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面前,可saber那边却也没传来任何情报有误的消息。如果saber顺利迎敌,那么会是谁对战的呢? 在踏进冰冷的厂房瞬间,卫宫切嗣才恍然大悟。 这是个制作精妙的魔术工房,工房之外的结界之上,早就为了应对自己附上难以感知到的咒语,将幻觉具象化,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原来是这样吗? 切嗣要好好猜猜究竟是谁做出的结界,完美而隐蔽。 “saber的aster吗?” 比起见到眼前这个令人恐惧的男人,更让ncer觉得吃惊的,是被男人安置到地面上的索拉。 那是在不久之前为自己提供魔力的女人,也是原主的未婚妻。 她置身于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昏睡的面容上布满了痛苦与憔悴。 肯尼斯担忧地倒吸一口气,却在看到女人嘴边如微风吹拂般振颤着的发丝时安下了心。那是呼吸的证明,她确实还活着。 ——她果然没骗自己,一切都在按照她诉说的那个样子发展。 ncer回忆起在工厂与凛的第一次交谈,那还是肯尼斯刚刚从艾因茨贝伦森林受挫被救回的时候。她向自己发出成为搭档的邀请。 肯尼斯的陌路,凛全部都知道。他不希望自己的主君走向毁灭,于是用“保护肯尼斯与索拉回伦敦”为条件,做为成为凛的servant的交换。 事实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而凛让他寸步不离地守护肯尼斯,也代表了那女孩踏实践行约定的决心。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ncer此时都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或许她就是能够理解自己的主君了,或许这一次,他真的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想到这里,架起长枪的ncer突然感知到凛接近的气息。 卫宫切嗣也看到了,不过令他更加迷惑的,并不是视野里那位熟悉的远坂凛,而是面无表情跟在女孩身后的爱丽斯菲尔和saber。 “好久不见,卫宫叔叔。” 明明她才应该是弱势的一方,可这女孩却仍旧优雅地拎起裙角对着自己的方向行了屈膝礼。 “看起来您并不像是来观摩saber与ncer的决斗的,很明显,您还在计划着什么。” 锐利的双眼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将凛手上的变化捕捉到了,不出所料,这个女孩已经获得了参战的资格。 那只手上闪着赤红光芒的令咒,无声宣告着这一事实。 “如你所见,我是来交换条件的。” 切嗣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索拉,“不过看起来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有用了”。 肯尼斯似乎对这个言论非常不满,他无助的捶着地面,“索拉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真是可怜啊,即便不去注意他,凛和在场的所有人也会产生莫名的唏嘘情绪。太难看了,明明是魔术的天才,至今却落得如此地步。 “不,当然是有用的,卫宫叔叔。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若是能初步的达成共识,就再好不过了。” 男人熄掉了烟,示意她继续说了下去。 “如您所见,我现在是ncer的新御主”,一步步向前走去,凛将背后留给高度敏捷的ncer,“而我又属于远坂家,到目前为止,远坂家族的在这场战争中的实力远超其他阵营”。 月亮的光芒洒在厂房外,随着位置的变化,凛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不远处制高点上泛着光的瞄准镜。 只要离开这座房间,她就会在狙击手的可视范围内,爆头的几率很大。 “所以,我认为我们当前最好的发展方法,就是联合成同盟。尽管saber的实力是很强,但凭自己的力量,也没办法抵抗archer与ncer协同进攻不是吗?” “你就是来找我说这件事的吗?” 卫宫切嗣的头脑在高速运转中,立刻杀掉远坂凛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反而会激怒远程镇守的远坂时臣。御主死掉,以ncer的战斗续行也会有机会干掉自己。 如果saber负责牵制ncer,舞弥驻守制高点,这样的话 不,还不能判断archer会不会在附近,如果贸然行动,自己可能会彻底折损在这里。 反击的关键点是archer是否也会支援这次奇袭。 如果archer不在,那么他有信心用现在的人手解决掉眼前的问题。卫宫切嗣从不是受到威胁就动摇的男人。 “嗯,条件由你开,我也有信心说服父亲,完成两家的同盟。”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可能会导致你之后的计划流产。”后续的计划? 切嗣不动声色地想了又想,“看起来你对我的思路和判断很清楚”。 “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女孩的嘴巴几乎没动,但切嗣就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远坂凛的脸上,挂着绝对自信的微笑,“我和你一样,对圣杯抱有同样的目的。” “如果怎么都要毁灭的话,就算上我好了。” 震惊,让卫宫切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目的,他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即便是自己的爱妻都不曾知晓。 “为什么你会知道。” 沉默了良久,直至爱丽斯菲尔都沉不住气的时候,切嗣才重新开腔。 “因为我是这场战争的作弊者,你是打不倒我的。” ——即便用你的固有时制御。 她甚至连她的杀手锏都知道。 “恩恩,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正找机会想用废掉阿其波卢德老师的方法,同样废掉我的魔术回路。” 凛朝他走了过去。 “我说过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卫宫切嗣,你现在在我面前,和裸体没有区别。” 凛的解码感知是无敌的。 从最出击的解码自然元素,解码灵子构成,解码魔术气息,到解码感知人类的思想,一切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她真的很感谢泽尔里奇送给她的宝库,在那完全不受现实时间干涉的固有空间里,凛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修行。 她觉得自己修习的已经不再是魔术,而是更超一级的能力。 “除了合作好像已经没有更好的抽身方法了,如果你像对我不利,archer也会随时现身。” 这是假话,让别人妥协的最好方法,无非就是在真话里加上一句能够直抵人心的谎言。 “切嗣,archer确实在附近。” 爱丽斯菲尔的声音毫无缘由地响起。 尽管能够感知到卫宫切嗣明显加快的呼吸,但凛觉得最紧张的还是自己。 吉尔伽美什真的就在附近吗,将注意力从卫宫切嗣身上抽离,凛闭上眼睛广泛地搜寻者archer的气息。 微弱的,远距离的来自吉尔伽美什的灵子碎片残存在空气中。 ——他真的在观战吗? 为什么突然要出现在这附近呢。 “开个条件吧,远坂凛。” 卫宫切嗣最终还是妥协了,在爱丽斯菲尔的提醒下,男人举起了双手。 “初步的条件只有一个,放掉索拉和肯尼斯,他们两人的下场由我来处置。” 至于接下来的合作细谈,我想由时臣来说明会更好。 凛静静地站在原地,心里却早就呼出了一口气。 ——好歹,这件事是在卫宫切嗣面前糊弄过去了。 自己还活着,而且没有费一兵一卒。下一次,光是打嘴炮可能就不管用了吧? 看着仍旧戒备自己的卫宫,凛让ncer加快了手下救援的动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身前的伙伴 凛是目送肯尼斯与索拉进入渡轮的,这艘不大的船,将会安稳地载着他们前往伦敦。 尽管路上还可能会遭遇危险,但凛不觉得卫宫切嗣是个多此一举的人。很明显这二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参战的可能性,即便是夺取性命,也对卫宫切嗣没什么用了。 现在的圣杯战争,还是与前日无异。出局的只是个门外汉,他甚至不算是魔术师,他甚至连与他们同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 雨生龙之介,她还是很感谢他的,如果没有他和caster的助力,也不会牵制住那么多主要战力。rider元气大伤,saber也在养精蓄锐,按照记忆中的情景,berserker在短时期也不会出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看她的ncer与archer怎样重新划分势力了。 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们都是远坂家的东西。 得把这份优势保留到战斗尾声才行,当务之急,是尽早得到时臣的信任,只有父亲真正平等地对待她,采纳她的意见,未来的胜算才会增大。 被ncer搂住腰身,凛倚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男人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姿势,她感受着ncer僵硬的肌肉,然后暗暗发笑。 “我说,ncer,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他们正处于返回远坂宅邸的路上,从新都到远坂家所在的郊区,可是一段不小的路程。 好歹要说点什么调剂一下,不然可就太无聊了。 “很感谢您,aster。” 他是在为凛救出肯尼斯的行为表示感激。 “没什么的,本来我也不希望那么多人失去生命。毕竟,阿其波卢德教授在整场战争中,并没有伤害任何人。” ncer似乎不能明白凛这话的意思,要知道,在最早的那一站,金发的魔术天才用水银做成的利刃侵入凛的皮肤,这凶残的破坏欲,即便是ncer自己,都觉得无法认可。 “战斗都是恐怖的,而肯尼斯老师却能用对待同等魔术师的技巧来对我,平心而论,我是很荣幸的。” 至少在战斗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孩子而轻视自己。 “如果,再阴暗一点就好了,这样他或许会赢。” 凛抬眼看着男人秀美的侧脸,棕黑的短发被风吹拢到一边,这就是拥有光辉之貌的男人啊。 或许是魅惑的效果太优秀,又或许是经历了一晚上的战斗,凛开始觉得疲劳,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看呆了几秒,知道男人转头错开视线。 “如果连您都被我迷惑,那么我或许真的是罪该万死。” ncer的语气里透着悲戚,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因为这张脸而受到多少痛苦。 “你确实很美,有优秀,不管是脸,性格,身材,还是能力,都很完美。” 主人毫不吝啬的夸奖让迪卢木多的脸不自觉地犯红,他下意识紧紧手臂里抱着的幼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肯尼斯对你不够赏识,不够信任,是他确实做错了,但很大程度上,他的失败,还是因为直线思维的轻敌”,看着脚下冬木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凛的语气变得越发严肃,“我不会这样的,尽管我认可你的骑士精神,但实战中偷袭和暗算往往更有用。” “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ncer。” “” “当然,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肮脏的东西就由我来做,你只要负责正面战场的清扫就好。” 或许是担心正直的迪卢木多无法接受凛计划中黑暗的部分,幼女连忙补上了一句,她确实不准备让男人去帮她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ncer只要在她面前抵挡直接的进攻就好,其他的事情背负骂名的事情,她自己干。 “突然觉得,您和saber的aster或许是一类人?” 迪卢木多温柔地降落在冬木公园的地面上,这里只要再走几步,就会看见不远处远坂宅邸的铁门。 凛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绮礼也是这样带着自己走过这条弯延的小路,也是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了什么。 那片紫阳花的花田,早已因为寒冬而变得彻底枯萎。 过去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那或许就是吧,因为我确实没什么单打独斗的能力,也不会一个人面对突然的袭击,我或许是个坏女孩,但我能保证的是,我会给你绝对的信任。”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御主能够说出这样的话,ncer的眼睛无形中睁大了几分,感动之情让金黄的眼眸闪着微光,他沉默着,然后诚挚地重重点了下头。 ——“ncer,你能许诺,永远在我身前保护我吗?” 还是在这片花田,凛说出了曾经相对绮礼说过的话。 绮礼,你能许诺永远在身后保护我吗。 唯一不同的,只是他们两个在凛心里的位置吧。比起依赖,凛更将ncer视为伙伴。 值得信任的伙伴。 幼女就这样站在迪卢木多的面前,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似乎要证明什么绝对可信的战斗力,他看着女孩双肩外开,以英武地姿势面对着自己。 没有理由的,记忆中早已根深蒂固的礼节让ncer就这么单膝跪在了凛的面前。 “以骑士之名,我的主君,迪卢木多·奥迪纳保证从今以后,会在您的身前保护您,拥护您,直到血液流干至最后一滴。” 深眯着双眼的男人抬头望着凛的脸,然后托起她的手背,在令咒上附上一吻。 “我绝不仅仅对令咒效忠,迪卢木多·奥迪纳至此只听您的差遣。”若是说先前在工厂里草率的缔结契约只是走了仪式,这一次在露重的夜晚里,凛收到的,则是来自完美骑士的绝对效忠。 ——就这样就够了。 握上迪卢木多的手背,凛将它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能够与你合作,或许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幸运的一次决定了,迪卢木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父亲与信任 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重视的地步。 时臣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出神地望着庭院中悠悠飘落的枫叶。 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却还未完全黑下来。屋内华丽的吊灯散发着温煦的光,看着被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脸,时臣苦笑着揉了揉拧在一起的眉。 尽管失去了教会的协助,但远坂家对整个圣杯战争的影响力,并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需要改变的,只是后续的策略罢了。 没办法确定杀害璃正神父的凶手,杀人现场的一切痕迹都被抹除了,叙述事实的绮礼脸上,带着的是冷漠和客观,时臣读懂的却是满满的不信任。 或许他现在还是对自己恭敬非常,但时臣总觉得,有哪个地方发生了变化。 大家似乎在一夜之间都变得陌生了很多。 联想到在未远川血战中,与archer在黄金飞船维摩那上的谈话,时臣在心里越发迷惑了。 脱力地坐回沙发之上,一贯以优雅示人的远坂时臣烦躁地解开领带,连连叹气。 凛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父亲。 该说什么好呢,这样的风景实在是太难得了。原来时臣也有无助的时候,凛第一次觉得,在自己眼前的父亲,不再是支撑剧情发展的npc,而是有血有肉的真男人。 对嘛,就应该这样发展才对。 “父亲。” 从时臣参加未远川血战离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 习惯让男人扳起了脸,但随即时臣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重新放松了下来。 ——算了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便是用最严肃的态度对待凛,也不会再有什么作用。 这孩子的心思,已经无法经由他的手把控了。 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凛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没发现archer的灵子分布。 那家伙不在这里,或许又用着自己的单独行动的技能去找绮礼了。是啊,他们的计划也差不多要到关键部分了。 得赶在他们动手之前,做好一切安置工作。 凛暗暗规划着,然后坐到了时臣的对面。 沙发很软,小小的女孩子就这么陷了进去,视线比自己想象中又低了很多。 “父亲,我今天是有事情想和您说。” 保持着严肃的态度,凛将身体前倾了一点。时臣似乎并没有重视女儿的话,他看上去疲累得很,尽管如此,男人还是重新打起了精神。 “来说说吧,凛,今天想和父亲说什么呢。” “或许您现在觉得焦躁不安,但我想说的是,胜利还站在我们这一边。” 撩起过长的袖口,凛朝时臣举起自己的右手。 蜿蜒的令咒赫然闯进时臣的视线,繁复的纹路与华丽的渲染效果毫无疑问,这令咒的形状来自肯尼斯·阿其波卢德。 盯着赤红的印记,时臣一时语塞。原本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此时已经成了既成事实。 本以为自己会勃然大怒,但真正见识到这样的结果之后,身为父亲的自己却也只是出现了无奈和安心的复杂情绪而已。 无奈的是,女儿的行为已经不会再有自己安排的机会。 安心的是,至少凛还活着。 “令咒,已经成功拿到手了啊凛,你是来找我庆祝的吗?” “比起庆祝,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父亲。” 听出时臣话里的意思,凛干脆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可不会因为轻易拿到令咒就洋洋得意,凛要告诉时臣,她现在已经远比时臣想象的成熟得多。 她不会再随便交心出去了。 至少现在c未来都不会了。 “你杀过人了吗,凛。” “什么我?” 似乎没想到时臣会这样问自己,凛呆愣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还,还没杀过。” “” 时臣没有说话,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用和平手段拿到令咒的。” “得到的是ncer吗?”轻轻拉过女儿的手,时臣用手指附上那赤红的光。 “嗯。” 无声召唤出自己的从者,凛小心翼翼地向父亲展示着自己的财宝,请允许她这样称呼迪卢木多,这是她现在唯一能直接使用的战斗力,要知道在很多人面前,凛的魔术攻击并不管用。 骑士单膝跪向时臣,凛早就告诉过他自己的家庭情况,迪卢木多并不觉得稀奇,即便是在他的那个年代里,战场上都会出现很多父子兵,子承父业血洒疆场的事情并不罕见。 在这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就将自己的能力发挥的更好,保护御主直到最后一刻。 眼前的人是御主的父亲,那么他也理应对时臣表示恭顺。 “果然是如此吗。” “圣杯战争三骑士中的两骑已经是我们的人了,父亲,只要好好分析战局,赢得一定是我们。” 看着欲言又止的远坂时臣,凛的心里泛起不安。 “凛是为了什么参战呢?” “是为了赢。” “想要赢又是为了什么?” 时臣想到自己参战的意义——远坂家的使命,必须有谁来完成,那个人只能是自己。作为远坂家的家主,时臣从小到大都用非人能忍受的毅力逼迫着自己坚持到最后。 魔术也好,学习也好能够走到今天,只是因为时臣的勤奋而已。时刻保持优雅,时刻保持冷静和稳重,也只是因为习惯了而已。 他在问自己,他真的希望凛变成自己的样子吗? 她只有八岁从现在的样子来看,和自己八岁的时候,状态完全不同,那时的自己,已经知道毕生使命的意义,而她 时臣看着那双望向自己的眼睛,苍青的眸子仿佛价值连城的水晶。 “凛。” 下意识地叫了女儿的名字。“这一次,我不想强迫你什么,你不需要因为自己的家姓而循规蹈矩,如果这一切是你不想做的,那随时退出就好,我会保护你。” 参加圣杯战争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凛无声问着自己。 良久的沉默之后,凛命令ncer退出门外。 她有很长的话要对时臣说,包括她所知道的真相,时臣的命运与最得体的结盟方法。 “父亲,请你信任我一次。” 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握紧父亲的手,凛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回握过来的力量。 力度远超自己,那是凛记忆中前所未有的包容与安全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凛的喜欢与讨厌 作者的话:明天在34与35章之间可能会插入新章节,做为视角转换的存在。是其他几个重要角色的心理描写,对整体剧情的变化做一个补足交代。希望大家除了留言之外多扔点石头呀,很快就要到作品上段的最高潮了。 ※ 尽管言峰璃正已经去世,但冬木教会对圣杯战争的监督工作并未因此一并消失。 在言峰教堂的大厅里,凛先时臣一步到访。按照计划,时臣接下来将会在这个地方,开展他与艾因茨贝伦的结盟谈判。 没有开灯,凭着月光的亮度,凛看到身着神职正装的言峰绮礼站在礼拜堂下,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你在等我吗?” 听到凛的提问,绮礼转过了身。 “” 她在高窗之下将他的样子饱览,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黑眸深不见底,这张本应该俊秀无比的脸上,此时却找不到一丝生的气息。 他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她,沉默几秒之后,凛看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凛,祝贺你取代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阁下成为新任aster,下一次我是说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去,请记得第一时间来教会报备。”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凛听惯了的温柔,她抬头盯着他的唇角,下意识皱起了眉。 “我想这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尤其是用你父亲的生命做为代价的时候。” “你想说璃正神父是你杀掉的吗?” 绮礼的话里带着笑意,他稳稳地朝凛走来,足下的音律无比动听。 “别开玩笑了,你只是看中他本应该留给我的遗产,杀他的另有其人。” 拉过幼女的胳膊,绮礼硬生生将红衣的女孩拽到自己眼前。因全身的重量都被自己一只手牵引起来,绮礼看着凛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胳膊很痛吧,因为魔力不够用,所以前不久在这里受的伤还没完全治愈不是吗?” 凛想到胳膊上被圣旗划破的伤口,继而又想到那位本不应该出现在冬木的圣女她讨厌这一切。 “掠夺这些令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凛。” “当然是为了驱使英灵,然后让他们干掉你。” “然后呢。” “让你彻底从远坂家消失,让你彻底远离我父亲。” 无声的召唤让ncer在第一时间现身,风压之下,绮礼的面前赫然出现一支赤红的枪尖。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绮礼嗤然的笑声,忍俊不禁地弯下腰将凛安稳地放在地面上,神父举起双手朝枪兵示意自己对他的主人没有任何恶意。 “看来是遇上了个好的servant啊,凛。” “多亏了你,绮礼。” 互相恭维着,凛不着痕迹地与这伪神父拉开了距离。 “ncer,去巡逻,清理掉教堂附近的其他使魔。” 她必须保证这一次的谈判绝对保密,言峰绮礼本不应该在现场的,但时臣仍旧希望能够维持表面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凛与绮礼的私人恩怨并不会影响远坂与教会的友谊。凛不在乎当着绮礼的面子发泄自己的恨意,她本身就应该恨他。 明明说过要保护她的,却还是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再三动摇。 明明约好rider一战之后就退出圣杯战争的,却还是接受了圣杯重新召唤赋予的令咒,而且将这件事秘而不发。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人,在这场战争中,对于凛来说只有是或者不是,她不需要像绮礼一样摇摆不定的定时炸弹。 这个人放任不管,迟早是隐患。是她在最开始心软了,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但时臣不这么想,绮礼活着对大局有更大的作用,也正因如此,她今天才会在绮礼的问题上做出让步——绮礼可以继续做为“同盟”参与密谈。 在离开家门的时候,时臣拥抱了自己,他对自己说过对于绮礼,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应对的安排。 凛觉得自己必须得相信他,做为远坂的家主,时臣的策略和经验要比自己丰富的多。 既然父亲说没事,那就是没事的。 将最后一个结界安置好,凛收起了魔力被消耗殆尽的宝石。 “你进步了很多。”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彻耳际,热流萦绕在右臂上,凛被治愈魔术的光圈吸引了注意力,她惊讶的发现这种极度耗魔的快速治疗术在绮礼手上几乎达到了纯熟的地步。 呼吸之间而已,她甚至连袖子都不曾撩起伤口便自动愈合了。 赞叹脱口而出。 “你也是,很厉害。” 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凛又下意识地顶撞了他。 “不过这不代表我会感激你,我从没让你治愈我。” 他笑着低下了头,手似乎想要摸摸凛的长发——对自身的厌恶让凛第一时间将那只手拨了开来,总是会下意识地想靠近他,就算那意味着危险——她真的很讨厌这样贪婪的自己。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碰我,言峰绮礼。” 僵在半空的手不着痕迹的落到了身侧,绮礼转变了话题。 “为什么讨厌我呢,凛。” 因为你空白的让人捉摸不透。 不是没用过解码进入他的思想,即便是侵入意识,凛也感知不到他的心思。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天神的圣域,就是这样一个炸弹般危险的男人,他的思想和意识却被神圣的教条所占满。 简直无懈可击 “我是很没毅力的那一种人,当我在一个人身上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会离开的。” “是吗,我让你失望了?” 绮礼似乎想要挽回点什么。 凛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很幼稚,这明明是一场战争,却被她当成了儿戏,她当初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她会有改变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的自信呢?是喜欢吗? 她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呢? ——真是太没用了,远坂凛。 “不是,我从没在你身上抱有任何期待。” 压下想要狠狠教训他,说出心里话的欲望,凛转身离开了教堂。 根据使魔的监视,还有十分钟,艾因茨贝伦家的女人们就要来了。 而时臣,他的计划却还是让凛忐忑不安。 ——父亲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吗,这个世界既定的发展轨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盟友 作者的话:本章借鉴fatezer一本篇,有相同段落。 关于深夜在冬木教会的会面,远阪时臣自然在条件中规定了参加的人数。 除了双方的aster和servant,彼此还能各带一名陪同者。 看着站在爱丽丝菲尔身后的久宇舞弥,凛的脸上更增一丝不满。她知道对于不方便单独行动的爱丽丝菲尔来说,陪同她前来的女性是替代卫宫切嗣的独立武力,几乎不受传统魔术思维影响的久宇舞弥,能够出其不意地给她这种正统修道者致命击杀。 咏唱是不可能快过枪的,凛十分清楚。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也是ncer的新御主”,凛向艾因茨贝伦的女人们点点头,随即带着ncer退到时臣身后。 这场谈判里,时臣才是主导,凛无形地为大家树立起这样的印象。 “这位是言峰绮礼——我的徒弟,虽然他也曾是与各位互相争斗的人,但这已经过去了。他失去了servant,已经放弃了aster的权力很长时间。” 听着父亲的介绍,凛将视线投向那个男人。 伪神父平静地望着眼前的那两个女人,就像他们之前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 爱丽丝菲尔皱起眉,就连一向以冰冷示人的久宇舞弥也错过了头,不再看他。 凛能读懂银发人偶眼睛里的质疑,她一定在思考卫宫切嗣为什么会对一个甘为他人爪牙的男人如此戒备。身为远坂家助力的协同作战者,言峰绮礼与远坂凛的关系暧昧不清。 这是爱丽丝而菲尔从使魔的监视中获得信息。 还不能判断绮礼是不是真的退出了圣杯战争,人偶在心里暗暗想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凛读得一清二楚 连这个局外人都能够对绮礼产生一针见血的质疑,为什么父亲就不能干脆地相信自己的进言? saber站在自己与父亲的面前,沉静的视线扫过archer与ncer。今夜的archer解除了战斗姿态,换上了一身与这个时代相符的普通装束。虽然那由皮革与瓷漆装饰起来的服装看起来充满了恶趣味般的华美,但与这黄金之英灵那压倒性的存在感搭配起来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不协调。 血红的双眼盯着saber的脸,吉尔伽美什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换了个姿势。 “几位能够应在下的邀请前来,本人不胜感激。” 不知他是否察觉到三名女性的紧迫气息,时臣殷勤地献上了开场白。 “现在的圣杯战争已经进入关键的一环了,如您所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将会是初始御三家与剩下的参与者进行斗争的情况,不知道艾因茨贝伦这边对后续的战况有什么看法。”“没有。” 用冰冷而清澈的声音这样回答后,爱丽斯菲尔又继续大胆地说道。 “我们拥有最强的saber,所以根本不必偷偷地见机行事,现在只要就这样向胜利迈进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带着挑衅的意味,时臣失声笑道。 “那么,请允许我谈一谈个人的见解。且把我们彼此的战力放在一边,就先说说berserker和rider吧。由于间桐家战略上的失误,将一个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servant召唤给了一个脆弱的aster,只怕他们迟早会灭亡。看来,他们之间取胜的会是rider。对于那位英灵伊斯坎达尔的强大,诸位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时臣顿了顿等待爱丽斯菲尔做出反应。但见她依然沉默,时臣便接着说道。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新参加者居然把手伸向了寄托着两千年夙愿的圣杯,对此艾因兹贝伦不觉得非常不舒服吗?” “如果说新参加者的话,远阪和间桐不也一样吗?” 平时的话,爱丽斯菲尔根本不会说得如此肆无忌惮。但今晚的策略是对时臣进行彻底的压制。当她摒弃了平时的温柔与贤淑,傲然挺身对峙的时候,她就如同美丽而坚强的女皇一般神圣。 但时臣也不会就此屈服。他依然带着殷勤的微笑,神情丝毫没有动摇。 “既然艾因兹贝伦所期望的,就只是第三法的达成这一事实罢了。那现在把圣杯托付给以达到根源为目的的远阪时臣我的话,不也正和你们的本意么?” 爱丽斯菲尔闻言,对时臣投去一个轻蔑的冷笑。 “难道远阪家为了从我们手中夺取圣杯,甚至不惜乞讨?” “哼虽然这解释让人怀疑提问者的人品,但也无所谓。现在的问题是,对圣杯一无所知的家伙有可能赢得最终的胜利。我绝对不会允许圣杯落入外行人的手中——对于这点,我们的意见应该是一致的吧。” 简单来说——时臣认为最有威胁的只有rider一人。爱丽斯菲尔对此表示认同。 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目的,那么自己也差不多该表态了。 “从来我们艾因兹贝伦就没有和他人联手的习惯,所谓同盟只会令人贻笑大方——不过,如果你想要挨个与敌人战斗的话,我们也会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说说看?” “在将其它aster打倒之后,再视远阪为敌人——我们愿意遵守这样的约定。” 爱丽斯菲尔用绕圈子的说话方式令时臣冷冷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带有条件的休战协定啊,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妥当。” “我们有两个要求。” 像是要压制对方并占有主导地位似的,爱丽斯菲尔随即说道。“首先,将你们掌握的rider的aster的情报透露给我们。” 时臣闻言,心里暗自笑了起来。既然艾因兹贝伦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就应该代表她是真的打算亲自去打倒rider。这一发展完全在意料之中。 “——绮礼,告诉他们。” 听了时臣的命令,一直在旁默默守着的绮礼开始用平平的语气说明。 “rider的aster是凯奈斯门下的一名见习魔术师,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现寄住在深山町中越二丁目一对姓玛凯基的老夫妇家中。他们是与圣杯战争完全无关的普通家庭,但在韦伯的魔术暗示下,他们认为韦伯就是在自己的亲孙子。” 绮礼流利地说完,爱丽斯菲尔和舞弥闻言不禁浑身打颤。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没想到曾控制着assass的绮礼居然能如此彻底的展开谍报作战。 “好了,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时臣愉快地催促道。只见爱丽斯菲尔面色凝重地直视着他,以不容对方拒绝的强硬语气说道。 “第二个要求——就是将言峰绮礼从圣杯战争中排除出去。” 原本神情悠然的时臣闻言,不禁瞠目结舌。但绮礼却依然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不是说要杀了他。我只是说,要让他在结束战斗之前,离开冬木——不,离开日本。希望他明早就能动身。” “能说明理由吗?” 时臣稳住了内心的动摇,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质问道。身为明眼人的爱丽斯菲尔这下更加相信,这对师徒间存在着隔阂——很明显,时臣并不知道绮礼究竟做了什么。 “那位代行者与我们艾因兹贝伦结了不小的仇,如果远阪要将他算在阵营之内,我们就完全无法信任你们。这样一来,我们会将你们视为最优先排除的对象,与rider等人联手向你们发动攻击。” “” 爱丽斯菲尔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意味。终于,时臣察觉到自己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于是对身边的绮礼投以怀疑的目光。 “怎么回事,绮礼?” “” 绮礼仍像戴着面具一样面无表情地沉默着。但既然他没有对爱丽斯菲尔的话进行任何反驳,他的沉默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叹了口气,时臣再次将情感藏在心底,用淡然的表情凝视着艾因兹贝伦阵营。 “绮礼作为死去的璃正神父的代理人,继承了监督者一职。如果你认为他必须离开,那么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爱丽斯菲尔静静地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我看了昨晚的战斗。你们那位saber的宝具破坏力过于强大,希望你们能够限制她使用。”这下saber皱起眉头。她明白,远阪想要将与rider的对决硬塞给自己。对于这一附加条件,只能说太不通情理。 “为什么插手我们的战略?” “我们是冬木的管理者。如果今后圣杯战争要脱离圣堂教会的隐蔽,堂堂正正地进行的话,我希望能避免不必要的骚乱。” 这时,沉默至今的舞弥突然插嘴道。 “昨晚saber的宝具对附近设施造成损害了?” “——很幸运,只是最小程度的损害。碰巧她的攻击路线上有一艘大型船舶,但一个不当心,的确会扫平河对岸的所有人家。” “把船舶布置在那里的是我们。” 听了舞弥的话,saber挑了挑眉。确实,正因为有那艘船的关系她才放心地使用“契约胜利之剑”。但被她这样一说自己才知道,那原来是切嗣布置好的。 “说句题外话,我们已经确认那艘船的船主上过保险。不用你们提醒,我们艾因兹贝伦阵营已经对saber宝具的破坏力有了周到的考虑。” “我是在要求你们把你们那所谓的考虑条约化。” 时臣有些强硬的打断了舞弥的话。 “冬木市内,无条件禁止在地面使用宝具。就算在空中,如果会间接对居民产生伤害的话也是同样——这条件你能答应吗?艾因兹贝伦的aster。” “如果我答应了,言峰绮礼就会真的离开日本吗?” “啊啊,我负责担保。” 时臣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他身边的绮礼有气不能出,只能独自咬紧了牙。 爱丽斯菲尔向saber寻求其意见。saber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saber也不想让宝具造成无谓的牺牲。如果远阪时臣的顾虑也和她相同的话,这也算不上是过分的约束。 “——很好。既然你们确认能够履行条件,那么我们也同意休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既定的结局 结束会面后,凛留在了双方aster都已离去的教堂中。 作为教会的监督者,绮礼对凛的行为感到惊讶。 “不回家吗,凛。” “我觉得你应该有话对我说。” “关于我重新获得令咒的事情?” 重新被圣杯选中的事情,绮礼并没有对任何人说,但稀奇的是,这女孩似乎早就知道他身体的变化。 “圣杯战争,你想继续参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就像刚才时臣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绮礼已经单纯身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了,不再正面参与战斗,冬木市的事后处理工作已经能让人焦头烂额。 璃正神父留下来的局面需要自己收拾,说实话,他确实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介入圣杯战争。但实际上,绮礼现在的工作,也只是沿着璃正已经铺设好的轨道把任务一件件派发下去,归根到底也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 他确实应该好好思量一下自己的结局。 在最开始的时候,当他察觉到时臣有与艾因兹贝伦结盟的意向时,绮礼便明白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刚才会面上做出的决定也并不出人意料。艾因兹贝伦的女人们——和她们背后真正的操纵者卫宫切嗣——已经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他们的威胁。而对于远阪时臣而言,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助手”,所以与艾因兹贝伦的结盟比起自己来要更为重要。 而对于绮礼再次出现在手臂上的令咒,时臣是不知道的。绮礼也不曾告诉他,saber真正的aster卫宫切嗣现在还没有现身,以及间桐雁夜获救。在这种时候还隐藏着如此重要的情报,这种行为本身就意味着绮礼已经放弃了身为时臣部下的职责。这总有一天会被时臣看穿,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 让他无法想通的是,身为时臣的女儿,远坂凛并没有将这些秘密公开。她明明知道他的一切,却仍旧帮他保密? 毕竟从绮礼的立场来看,时臣并没主动找自己询问这些事,看起来这个男人还是处于毫不知情的状态。 究竟是凛没有告发,还是时臣假装不知道呢?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凛,绮礼陷入纠结当中。 ——我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这是他无论问千次,万次都无从而知的问题。 “果然还是无法给我答案吗,绮礼。” 女孩低下了头,绮礼看着她仿佛失去了精神,双肩无力地下垂,随后轻笑响彻教堂。 “看来能够治愈你的人,根本不是我。” 她的话里带着不着痕迹的失落,绮礼下意识伸出手抚上她的肩,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我承认我失败了,你根本不会受伤。” 女孩苍青的眼睛望向他的脸,“所以也不需要能够治愈你的人”。 “凛。” 他该用怎样的词语描述现在的心情呢,仿佛被掏空了胸口的感觉,失落和空虚因为这句话而越发加重。 “卫宫切嗣已经干掉了caster的御主,如果当天不是我去ncer的据点发起联盟邀请,他估计还会一起干掉肯尼斯。” 卫宫切嗣——这个冷酷无情的狩猎机器,正在一个一个地消灭着对手。 只怕现在,他也还在什么地方持续着战斗。与只能迷茫地站在原地的绮礼不同,他正在切实地迈向圣杯。 这个名为冬木的战场,令曾经持续投身于空虚战斗的男人在沉寂了九年之后复出。但绮礼在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和理由究竟是什么的情况下,就必须离开这里了。 在得到全能的愿望机时,那男人会祈祷什么呢? 这答案,真的能填补绮礼心中的空隙吗? “卫宫切嗣究竟是什么人?”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直接对凛发起疑问。 “他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人。” 凛直白地告诉他答案。 曾几何时绮礼将那个男人当成自己的同类,但现在他有了危机感。绮礼脑中来回穿梭的,是那些挺身挡在切嗣身前的女人们。她们为什么会为切嗣这样拼命?或者,难道切嗣已经堕落到能将自己的目的与第三者分享的庸俗程度了吗? “绮礼,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 既然无法成为彼此信任的盟友,那么凛也不会再强求。 “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即便日后成为敌人,我还是很荣幸能够认识你。” 深深的寂静中,绮礼和凛都感觉到一阵骚动的气息。 气息正从门外的走廊向自己靠近。这气息对他们二人而言已经相当熟悉了。就算只是在沉默的行走,那名英灵也毫不掩饰身上释放出的华丽的威严感。即使踏入神的领域,他也依然是那样的桀骜不驯。 尽管知道凛还在这里,archer却还是正大光明地步入了教会的礼拜堂。 她已经得到答案了,尽管没有任何人直白地告诉她。 既然绮礼选择的不是自己,那么凛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我说过要保护你的话,就会践行的,凛。” 低沉的声音在凛转身之后传了出来。 绮礼保持着望向她的姿势,眼睛里的感情被夜的迷雾遮挡的完全看不清楚。 是吗? 侧过脸最后望向眼底含笑的吉尔伽美什,凛自嘲地笑了起来。 “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要最后说一声感谢。” “怎么,舍不得了?” 远坂凛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迷雾里,吉尔伽美什看着愣在原地的言峰绮礼,红色的双瞳瞬间收紧。 “你让时臣老师一个人回去了?archer。” “我把他送到了行馆。最近,夜里有比assass更险恶的毒虫潜伏着。”绮礼点点头。那个卫宫切嗣是不会对刚才的会面视而不见的,他肯定会在时臣前往或者返回的途中伺机行动。绮礼事先已经充分地嘱咐过这一点——不是对时臣,而是对archer。 “不过,你还真是个老实的家伙啊。知道自己处境不妙却还是为主君的安危担心。” “这是理所应当的判断。我早就尽了我身为时臣老师道具的责任,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冬木了。” “——你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吧?” archer的目光彷佛看透了一切。绮礼沉默着与他对视。 但绮礼并不打算反驳,因为archer说得没错,否则自己也就不会这样傻傻地坐在这里,而是应该早就开始为离开冬木做准备了。 “现在圣杯依然在召唤着你,而你自己也在渴望能够战斗下去。” archer这样说道。绮礼依旧沉默,放弃了反驳。 不管怎么说,在archer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这名英灵甚至已经看穿了自己在自欺欺人。那么,只怕绮礼一直寻求的答案,应该也早已在他心中了吧。 红色的双眸,彷佛在从上方俯瞰着因为迷路而彷徨的小白鼠。没有诱导也没有救助,欣赏别人的烦恼或许是一件能够使英雄王愉快的事情。 “自从懂事以来,我就一直在探寻一个问题。” 如同对着心中的黑暗述说一般,绮礼站在了archer面前。 “荒废着时间,忍受着痛苦但一切都是在徒劳中结束。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我从没有如此接近过答案。我所寻求的东西,一定就在冬木,在战争的尽头。” 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绮礼再次理解了,究竟是什么东西驱使着自己走到了今天。 是在很久以前,言峰绮礼还不是远阪时臣的走狗的时候,那时的自己为了自身而不断挑起争端。 “既然反省了这么多,又为什么迷茫呢?” archer冷冷地问道。 绮礼闻言,低头注视着摊开的双手,随后像是要叹息一般捂住了脸。 “我有不祥的预感——在得到了全部答案的时候,我会走向灭亡。” 对凛的心情让他无法找到根本的原因,对卫宫切嗣的探究也让他坐立不安。 这下,绮礼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去面对。他只能去试着面对那从父亲和妻子的死中发现的某种东西。 还不如干脆就这样转身离开吧。直到最后,以远阪时臣顺从的弟子的身份,听话的离开。这样一来,至少场面上也好看一些。 从今以后忘了一切,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要,如同草木一样度过碌碌无为的一生。不管失去了什么,这样做至少能得到安息。 “——别想那些无聊的事,蠢货。” archer的提醒打断了他差点就准备去实现的想法。 “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地改变生存方式,你也不会烦恼至此了。习惯了边活边问的你,到最后也会带着疑问死去。你得不到答案,也无法安息。” “” “或许我该祝福你。在经历了漫长的巡礼之后,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你居然会祝福别人?archer。” archer颔首,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温情,甚至是像个在观察蚁穴的孩子一般闪烁着天真而喜悦的光芒。 “我应刚说过了,观察人类的因果报应才是最有趣的娱乐。本王满心期待着,你与自己宿命会面的瞬间。” 英雄王豪放地说道,绮礼闻言苦笑了起来。 “这样执着地为了贪图愉悦而活着,真的很痛快吗?” “羡慕的话你也可以试着这样活活看。当理解了愉悦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你就不会畏惧灭亡了。” 望着自己胳膊上复现的令咒,绮礼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圣礼的进行 天还没亮,言峰绮礼便已等待在远坂邸的门前。 从圣杯战争开始到现在,绮礼重回这里的次数也不过一次而已,树影映在别墅的玻璃上,陌生感席卷而来。 时间真是令人唏嘘的东西,他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绮礼想到三年前刚刚在这里作为时臣学徒的日子,那段时光或许可以用充实来形容,以至于现在他已经在心底把这里当成全日本最亲切的地方了。 “欢迎,绮礼。我正等你呢。” 虽然是在非正常的时间内来访的客人,远坂时臣在听到门铃声之后还是迅速地出现在了门前。也许自从昨天晚上从冬木教会离开之后便一直都没有睡吧。绮礼以师徒之礼向时臣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我离开冬木之前,有些话想要和您说,并且向您道别。” “这样啊真是匆忙啊。和你以这样的形式分别,我是真的感觉非常的可惜。” 时臣回应着绮礼的话,手掌则拍上了他的胳膊,将他请进了屋子。 实际上时臣已经没有留他的必要了,绮礼知道,他的利用价值已经被消耗殆尽。从一开始接到上面派来的任务,再到成为时臣的徒弟来参战,绮礼都不过是义务的将使命完成罢了。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如今绮礼与时臣的分别既不是排斥也不是背叛,只是任务结束的解放而已。 绮礼能够亲自来告别也仅仅是出于礼节。 “天一亮我就要搭乘飞机出发前往意大利了,首先要将父亲的遗物送交到本部,可能暂时无法返回日本。” “嗯,还有稍微说会话的时间吗” “没关系的。” 绮礼控制住内心的感情再次踏进了远坂家的大门。 远坂凛并没有出现在时臣身边,绮礼不着痕迹地向走廊尽头望去,黑漆漆的视野让他沉下了心。 这很不正常,按照凛的性格,此时应该会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宣誓敌意才对。 “越到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越舍不得。无论如何还希望你能够继承你父亲璃正的遗志,继续帮助我远坂家达成夙愿” 虽然现在时臣府中除了时臣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但是会客间中依然一尘不染保持得十分整洁。也许是操纵了什么低级灵来做打扫的工作了吧,即便在如此激烈的战时依然能够保持这样的从容。真不愧是时臣。 “你对艾因兹贝伦家的行动虽然失败了很遗憾,不过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可以理解。也许这就是代理人的行事作风,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行动之前和之后都能够及时地将情况向我汇报一下。这样我才好有点准备。” 时臣宽大容忍的态度使绮礼的头低得更深了。 “在最后的时候还给导师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惭愧。” 绮礼抬起头来,看到时臣眼中充满真挚热诚的目光,对自己说道。 “确实是因为圣杯战争才使我们相遇到了一起,但是不管怎样,我对于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弟子感到非常的骄傲。” 听到这里,绮礼突然觉得十分可笑,眼前的远坂时臣根本不了解他前来的目的,也完全不了解他真正的那一面。忍下笑意,绮礼仍旧听着时臣真诚的临别赠言。 “虽然天资这种东西是无法强求的,但是你作为求道者的那种认真的修炼态度,就连为师我都深感佩服——绮礼,我还是恳求你日后能够继续为远坂家助力。” “求之不得。” 绮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看起来绮礼爽朗的回应并没有让时臣感到安心,眼前的时臣突然安静了下来,象征着远坂血统的苍青的双眼就这样注视着自己。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绮礼的心底突然泛起了犹豫和质疑。 “你的人格一直让我十分放心,绮礼。” 老师整理好西装,仿佛想通了什么。绮礼看着时臣将背靠上了沙发,闭上双眼回忆过去。 “我远坂时臣认可的弟子,从头到尾也只有你而已,凛甚至都不能算进此列,她还太年幼了。” 接着时臣拿过早就放在桌子一角的一封书信递给绮礼。 “导师,这是?” “虽然写得比较简单,不过也算是遗书之类的东西吧。” 时臣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无奈地苦笑道。 “万一,虽然几率很低但是也有可能发生,万一我发生什么不测的话。我在这里写着将远坂家的家主交由凛继承,而你则作为她的监护人直到她成年为止。只要将这封信交给‘时钟塔’,后面的事情协会方面自然会出面办理的。” “老师。” “这大概是交托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凛的参战是我从未预料到的。” 时臣的声音里透着喜悦,毫无疑问,他在为自己的女儿骄傲。 “无论如何,我希望一切恩怨都在我身上结束,就让凛平安的活下去。” 是指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保护凛活下去吗,还是要一直持续守护她到成年为止呢?绮礼的疑问并没有说出口。 “作为交换,我也会拟出远坂凛绝不侵犯你的契约。” 时臣的手指在半空敲了一下,凭空出现的复古羊皮纸就这样飘向了绮礼。 将这份神圣不可侵犯的术式文书拉到自己眼前,绮礼终于明白时臣邀请自己进入家门的真正意义。 远坂时臣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或许自己的一切变化,都已经在他心里了然。他很可能知道自己的野心,自己的目的以及今晚此行要做的事。 时臣也接受了,并且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准备。看得出来,这份术式文书并不是草草拟出的,绮礼的眼睛扫过上面精准而完美的字符,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没有拒绝的可能。 签下自己的名字,绮礼重新开了口。“请交给我吧。即便弟子能力有限,也一定会尽全力担负起照顾您女儿的责任。” “谢谢你,绮礼。” 虽然话语很短,但能够听得出其中所包含着的深深谢意。时臣接着又拿过放在书信旁边的一个黑色的细长木箱交给绮礼。 “打开看看吧,这是我对你个人的赠品。” 绮礼打开盒子,在满是天鹅绒装饰的内部,整齐的摆放着一把精美的短剑。 “这是——” “az一th之剑。由祖传的宝石精工制成,魔力充填之后可以做为礼装使用——用这作为你修炼远坂家的魔道,见习毕业的证明。” “” 绮礼将短剑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起来。他的目光落在短剑那锐利的刀锋上久久没有移开。 “我的恩师您对我的关照以及厚望,实在是无以为报。” “你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言峰绮礼这样我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完成最后要做的事情了。” 时臣带着安心的笑容说道,接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绮礼——则认为这正是命运所做出的安排。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偶然的集合的话,那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远坂时臣将这把短剑赠送给言峰绮礼呢?这一切不都预示这是一场必然吗? “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抱歉。还赶得上飞机吗——” ——现在面对着客厅出口方向的时臣,毫无防备地将后背朝向了绮礼,难道这也是一种偶然吗 “不,您不用担心,导师。” ——这就是命运吗?不管如何祈祷也好希望也罢,只是为了将一切都引向背叛的深渊吗? 绮礼无声地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开朗地笑了。 “原本,就没有什么飞行行程。” 就连绮礼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爽朗,而他手中的短剑更是先一步向面前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 “” 那作为友爱与信任证明的az一th之剑,从肋骨的间隙之中穿过,直接刺入了时臣的心脏。身为身经百战的代理人这一击可谓准确无误。完全没有杀意,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绮礼感受着突然双手突然染上的温热,然后冷冷地抽出了刀。 时臣蹒跚着向前摇晃着,回过头来只看到带着爽朗笑容的绮礼以及他那双染满鲜血的双手。 ——果然如此吗? 时臣最后闪过脑海的念头,是对女儿的期待。 他接受自己的命运,也为凛想要拯救自己命运的行为感到欣慰。但是直觉告诉他,除非自己离开,否则凛永远不会得到突破性的成长。 对时臣来说,女儿已经成了谜。她毫无限制的魔力储备,并未因生理就停止生长的魔术回路,每天在魔术技巧上的提高一切的一切,时臣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去探究。 女儿会是优秀的魔术师的,他无比坚信。 而自己最后能做的,就是将他的遗产完全交托到她的手里。 当失去最后一丝呼吸,圣礼就完成了。想到这里,时臣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起微笑,然后重重地倒向地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凛真正的成长-1 在时臣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旁边,忽然涌动起一阵璀璨的气息,闪耀着灿烂光芒的黄金之servant实体化出现在绮礼的面前。 “哼——真是让人扫兴的收场。” 红色的双眸之中流露出侮蔑的神色,archer用脚尖点了点自己曾经的aster的尸体。 “我还期待着他能来一个临死前的反击呢。看,他茫然的表情。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啊。” “因为身边就是灵体化的servant,所以放松警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到绮礼的讽刺,archer大声地笑了起来。 “这么快就学会开玩笑了吗绮礼,你的进步真是很大啊。” 绮礼表情严肃地向archer问道。 “这样做你真的没有异议吗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在我对你厌倦之前。等我对你也没有兴趣之后,你也会得到和躺在这里的残骸一样下场。要说应该有觉悟的人,是你才对。” 虽然对方的回答十分尖锐,绮礼仍然没有显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点了点头。 确实,这个家伙是无法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他的危险角色。这可以说是与恶魔签定的契约。既没有仁义也没有忠诚,甚至连利害关系都很难判断,专横残暴的servant。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和自己正合适。 对于绮礼来说,以前的那些标榜仁义道德的家伙并没有给自己带来真正的答案,到是这个与仁义道德完全无缘的英灵,更能够成为绮礼今后战斗的目标。 绮礼揭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刻在手腕上的令咒,接着威严地吟诵道。 “汝之身为我所用,我之命运为汝之剑。以圣杯之名,遵从我之意愿——” “我发誓。汝之供物皆为我之血肉。言峰绮礼,我新的aster。” 令咒并没有按照绮礼的命令发挥效力,尽管一切都是按照正确的方法开始缔结契约,但绮礼的魔力供给通道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开启。看着无光的令咒,绮礼的心下一惊。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身边的黄金servant。 “哦呀?竟然出了岔子?” 吉尔伽美什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神父,如自己所想,绮礼也对这并不顺利的局面有些惊讶。 “令咒是无效的吗。” 比起给吉尔伽美什的解释,绮礼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他看着残留在手上的令咒,呆呆地愣在原地,直到强大的风压从身后袭来,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 几乎是在瞬间出现的,魔力密度无比强大的风朝自己袭来,毫无还手之力的绮礼就这样被压向地面。 挣扎着强撑着身体,绮礼感觉到双肩几乎负担了上百斤的重量,不,或许比这更多他坚持不了几分钟,膝盖下的地面就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这份冲击实在是过于强大,即便是吉尔伽美什,也开始站不稳。魔力的压强还在增加,施法人仿佛是想证明自己的魔力储备用之不完,接二连三的加压让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英雄王也膝盖一软。 “可恶。” 这样的局面对吉尔伽美什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他义愤填膺地盯着前方,那里似乎有绮礼看不到的东西。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风的漩涡之中出现了鲜红的枪尖。 从风中走出的,毫无疑问是ncer和他的主人。但绮礼与吉尔伽美什在见到站在ncer身边的远坂凛的时候,却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那已经不是平常形态的凛了。或者说,这还是她本人,只是再也无法用幼女这个词来形容她了。 女性披散着长发,尽管身体还披着幼时的外套,但由于形体的突然长大,这些衣物早就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料,它们草草地挂在凛的身上,唯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遮挡住相对关键的部位而已。 衣不蔽体的远坂凛,就这么狼狈地走向言峰绮礼,眼睛里带着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情绪。 那是隐忍的,悲恸的表情,眼泪在那双苍青的宝石中打转。 她就这么沉默地走向自己,在越发沉重的压力下,即便是抬头这样的动作,绮礼也做不到了。撑在地上的双手或许再过不久就会被压断。 “你就要死了。” 凛突然开了口。 “我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就能简简单单地杀了你。” 她指的是自己将会死在她不断释放出的魔力压制下。的确,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就真的要被这无敌的压强按成肉饼。 言峰绮礼第一次不想就这么死去。心跳无限制的加快,男人的脸上出了汗。 但最终的审判迟迟没有到来,他看着女孩的双腿在自己眼前来回踱步,毫无疑问,凛无比享受他此时的模样。 “真是太好看了,言峰绮礼,那么多次,我都想把你按在地上狠狠地折磨。” 他看到她蹲了下来,破碎的裙角甚至遮不住她细嫩的大腿根部。 纤细的双手摸进了自己的胸怀,冰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凛的体温低的可怕。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她几乎等于什么都没穿。 绮礼看着她晃在自己眼前的发尾,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感情,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心态,那是世人们所说的愧疚感。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质疑,如果昨晚顺从地离开日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看到这样的她了? 将他身体双侧的黑键木柄全都掏了出来,凛将他的武器扔的远远地。以为这样就绝了他的后路了吗,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绮礼暗暗地想着,头却仍旧低向地面。“你一定在质疑为什么与archer的契约无法缔结,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计划来的,为什么只在最后一步出了问题。” 凛的手指摸上了绮礼手臂上的令咒,随着红光一闪,他的皮肤便被彻底烧黑。疼痛让绮礼低声叫了出来,就连身体也因为伤口而连连颤抖。 “一定很疼吧,绮礼,这都是你自找的。” 并没有因此减轻压力,凛的魔力仍在无限制地释放,一点点击碎绮礼的反击。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就让命运来做决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凛真正的成长-2 “呐,archer。” 吉尔伽美什的状态比绮礼好得多,毕竟是超高水平的从者,如果因为这点打击就彻底交代了,那么凛也没什么必要再次启用他了。 “你应该也很奇怪吧。” “不——让本王比较惊讶的是,你竟然真的这么做了,拿着两份令咒,你还真是不怕死。” 看起来仍旧是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挂着微笑。 “不是我,而是时臣的决定。” 联想起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告诉自己一切他都安排好了,让凛不要担心。只是凛永远都无法想象,时臣所说的准备竟然是这个。 在得知女儿能够无限制拓展魔术回路,积累魔力储备之后,他几乎是决绝地将魔术印刻完全移植了过来,而触发这一行为的的条件,就是时臣自己的死亡。 这是他留给女儿的遗产,是不可比拟的宝物。 他说过,魔术印刻是魔术师一生的财富,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但比起女儿这个概念来说,这些东西却又不那么重要了。他知道要怎样成就凛的成长和蜕变,那就是以自己此生的积淀做为凛崛起的基石。 明明只是听他这样说,就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了,可凛却连上去拥抱的机会都没有——时臣在离开屋子迎接绮礼之前就给凛加了禁锢的咒语。 她就只能坐在隔间的角落里,静静感受着父亲生命的流逝。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说,时臣就这样安静地死在那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魔术刻印完全继承到自己身上,她才有机会突破禁锢,契约的力量c魔力的突增让她的形体在瞬间成长,对父亲的愧疚,对绮礼的恨意让凛的魔力释放成无比醇厚的压强。 她就这么崛起了,肩负着父亲的期待。 ——这场战争的赢家已经确定了。 “对不起,绮礼,让你失望了,archer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人了。” 亮出手上的令咒,凛单方面吟诵起缔结契约的咒语。 自令咒传达出的力量在瞬间联通了少女与从者的魔术回路,吉尔伽美什甚至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就被凛完完全全地握紧在手里。 “从今以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将以archer的职阶为我效忠,我想你即便不承认我是aster,也没机会选择别人了。” 看着archer缩紧的瞳孔,凛干脆地用完了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两道令咒。 “以令咒的名义命令你,archer,从今以后不许反驳我的决定,并且要对我做出绝对忠诚。” ncer对凛的做法有些质疑,就他对英雄王的了解来看,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命令自己做什么的,他是王,是君主,即便是时臣,在他面前也仍然是毕恭毕敬,凛如此蛮横的要求,即便是ncer都觉得过火 他做好了吉尔伽美什对凛发起进攻的准备,可等到的,却是金发的从者的低声轻笑。 “以令咒做为供奉,请本王承认你做为aster的资格吗”,似乎不再受魔力压制的影响,英雄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为了守护承传自父辈的使命,舍弃了心和生命,打算将自己的一切做为祭品献给强大的本王吗”? “随你怎么想。” 凛并没有否认吉尔伽美什的话。 “哈哈哈哈哈。” 回应凛的是英雄王爽朗的大笑。 “抱歉了绮礼,很明显这一边给出的条件更加诱惑人心”。 金发从者的眼睛盯在凛的身体上,他的视线扫过凛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欲望。 “ncer,带着吉尔伽美什出去,盯紧他,我这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插手。” 将处置的权利交给迪卢木多,凛感受着从者们的气息彻底消失。 直到四下重归平静,她才径直朝绮礼走了过去,接下来是她和他解决私人恩怨的时间。她一定要羞辱他,折磨他,然后杀了他。 捡起被扔在地上泛着银光的az一th之剑,凛撤销了对绮礼的魔力压制。压在身上的强大力量突然消失,绮礼长时间受压的身体内脏似乎已经有了破损。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却仍旧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我曾经问过你,这一生究竟想要什么。” 凛的手划过他的脸,然后停留在他的双唇之上。 “我还问过你,到底想在圣杯战争中寻找到什么。现在,我想你已经有了答案。” “”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自我的追寻所以,就这么说再见吧,你应该也满足了。” 将十字架的挂绳在手上绕了几个圈,凛把男人的头拉向自己。刀锋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用力扎下去,这个人就能在几分钟之内死透。 但是,她的手却迟迟切不下去。 “你杀不了我。” 绮礼的喉结在自己眼前动了动,他平静地揽过凛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将头挨上她的肩,就像caster袭击他的那晚一样。 凛将她的犹豫归结到是第一次夺取别人生命的理由上,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只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才会这样而已 深吸一口气,凛推开了男人的手臂,将他踹回地面。 “哈。” 或许是身体再次受到冲击,绮礼笑着咳嗽起来,血液喷溅到地面上,也沾染到了凛的手背,可她就是这么趴在他的身上,冲着他的心脏举着那把az一nth之剑。 夺去了父亲生命的不祥之物,如今她也要让这个男人尝尝死亡的滋味。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和我的家人。”眼泪就这么失控地掉了下来,她直直地向他的身体刺了下去,却在下一秒被阻力拦了下来。明明已经感受到切碎身体组织的声音,为什么 抬起头,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 绮礼握着她的手,根本无视了从手掌直插进入的刀刃。为了保命直接用手拦了下来嘛? 凛唯一能想象到的理由就是这个她下意识地想抽回刀,但来自男人单手的力量却让她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时臣老师离开之前,曾经让我签下了与你互不侵犯的文书。” 绮礼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摸上了女孩的脸,她此时是如此的无助,长发被泪水浸湿粘在了脸上,鼻子红红的,让人忍不住想去轻抚。 “所以,你是杀不掉我的,至少在你成年之前,凛,我都不会死在你手里。” “肆意憎恨我吧,少女,这是你无法回避的命运。” 听到绮礼宛若天父般的真言劝导,凛拼尽全力扯下象征着圣洁的十字架。 “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代表上帝说这种话。” 仿佛是应着绮礼的召唤而来,与时臣签订的文书就这样飘向凛的眼前。 她任自己跪坐在绮礼的身上,睁大眼睛将每一个条约都看了好几遍她的父亲为了避免她被archer与绮礼所害,几乎用自己的生命交换出一片安稳的时间。 一切都在她成年以后清算,她明白时臣的意思。在正式与绮礼决战之前,时臣希望她能够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 对父亲的依恋和愧疚让她再一次忍不住想哭,自暴自弃的扔掉那把银剑,凛站了起来。 她不想再看见绮礼的脸,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距离杀掉他只有一步之遥。她或许这一辈子都逃不掉了,名为言峰绮礼的噩梦还要折磨她无数年。 “会感冒的。” 面无表情地拔掉插在手心的友谊之剑,绮礼脱下法衣披在了凛的身上。衣不蔽体的少女就站在冷冰冰的屋子里暗自啜泣,她的每一次眼泪,都能触动他的心。 也许是想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痛苦形成的喜悦,但时至今日,绮礼却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作为老师钦点的监护人,我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守护你。” 想着能够让她更加痛苦,绮礼将时臣的遗愿说了出来,果不其然,这句话奏效了。 少女转身冷冷地望向自己,然后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绮礼的大脑下意识运转加快,他几乎是在看到她脸的瞬间硬了起来。 果然,只有痛苦与喜悦的交织,只有恨与爱的纠结才能让他感到满足,对于凛的存在,他陷入一种欲罢不能的情节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情,只是直觉告诉自己,他无比依赖,无比贪恋。 他就是这样混乱而矛盾的人,绮礼自己都无法解释现在的心情究竟为何而变。 想要看到更多,想要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想要将她的喜悦悲伤完全收归与自己。占有欲与伤害欲让绮礼抓住了凛的胳膊。 但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无言的后退与绝望的背影。 ———————————————————— 作者的话:5月1日开闪闪卷[笑]敬请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吉尔伽美什的本质 [作者的话:本章又名马屁精远坂凛。] ※ 吉尔伽美什会是怎样的人呢? 已然成为其御主的远坂凛,目前为止对他的认知,也还是停留在前世动画的记忆里。 肆意妄为地自行出战c对待敌人傲岸大意c最可怕的是这位从者还会拒绝服从御主的差遣。所有的情报都显示,吉尔伽美什与自己不是一路人,凛也没有可以请他为自己效忠的自信。 她觉得,时臣应该比自己更清楚吉尔伽美什的为人与价值父亲用性命做为代价,把archer的继承权交到了自己手里。尽管前途未知,英灵的心思也未卜,但单就父亲临终前山一般沉重的嘱咐,凛仍然决定将自己的结局和家族的名誉赌在那名英灵身上。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是在遥远的太古时期,君临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乌鲁克城塞的英雄与王者。” 将书里的第一句话不带感情地念了出来,凛抬起头静静望着前方。 “明明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感知到你,为什么还要用灵子化伪装自己呢?” “哦?你的意思是不需要节省魔力吗。” 即便是供养着两位英灵,远坂凛也丝毫没体会到疲劳,她从没对ncer或archer提出过灵体化降低魔力消耗的要求。 吉尔伽美什从虚空中现身,猩红的双眼紧盯着女孩的身体。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凛在一夜之间拥有这样的能力——无限延伸的魔力回路,无限增长的魔力储备。这太犯规了,即便是从不研习魔道的英雄王也知道,魔术师所谓的魔力回路几乎是天生就固定的,不可能随着身体同步发育。 想到凛在当夜直接继承了来自时臣一生的积淀之物,竟然还没有因魔力的暴增而立即死亡,真是难能可贵,这个女孩总能给他惊喜。 “我的魔力你可以随意使用,不需要担忧量的问题。只是——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御主了,希望你下次进淑女的房间前先打个招呼。” “御主?” “瞧啊无礼之徒,不过是一介杂种,未经本王允许竟敢向本王进言吗?” 吉尔伽美什走到凛的身边倚上桌沿,他拖着下巴仿佛在回忆什么。 “我想我提醒过你,凡俗者不得直视本王,更没资格向本王请愿。” “是的,我记得。所以我用了令咒,请英雄王赐予我瞻仰王之容貌的资格,赐予我向王进言的荣耀,而你也接受了我的供奉,不是吗。” 凛亮出手背上已经仅剩残痕的令咒,这是时臣留给她的东西,她前几个小时才全部消耗掉,以此命令archer服从她,并且对她绝对忠诚。 如今,她换了个方式,委婉地告诉他,他已经没得选了。凛并不介意在表面继续维持吉尔伽美什的尊严,只要他能够和她好好合作。 似乎很满意凛的退让,英雄王缓缓点了点头。 “做为魔术师来讲,你的力量已是上阶。只可惜,做为女人,你还完全不够格。或许容貌尚属极品,可作风却及不上贤淑知惠的层次。” 明明刚刚才见证到父亲的死亡,甚至与不共戴天之敌交锋,退败下来的少女,仅仅是就这么坐在这里,没有眼泪,没有痛苦,仿佛离去的那一位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哈哈。” 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话,凛笑了起来。她有点惊讶,眼前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在夸她吗,但凛觉得重点是在后半句的女性话题上。 “女性的身份在这场战争中有什么用吗,我知道你在期待什么,吉尔伽美什。” 望着英雄王的眼睛,凛站了起来。 “你在期待从我身上看到女人应该有的反应,比如说痛不欲生,比如说自暴自弃,我知道的,因为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小孩子。你喜欢引导别人,就像引导绮礼寻找自己的愉悦,而现在又想引导我寻找自己悲惨的结局。” 听到言峰绮礼这个名字,吉尔伽美什抬了抬眉毛。凛看到他的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 “失去了父亲,在战争中孤独挣扎的孩子,命运是什么呢,是死亡而已,本质是什么呢,应该是懦弱。可惜我不是,我说过,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英雄王,我想你认不清我的本质。” “绮礼认不清自己的本质,这让你非常感兴趣。你遇上他,就像数学家遇到了复杂的难题c棋手遇到了精心编排的残局一样。解决绮礼的问题毫无疑问能够给你带来极大的满足,也等于是再次宣示了你的力量与地位,这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式的愉悦。我想,我没说错吧。” 凛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直到余音完全消失,眼前的金发男人才爽朗地笑了起来。 “如此不讲理的辩论,本王还是第一次见识。但——出于新颖的逻辑,我还是要表扬你”,冰冷从皮肤上传来,吉尔伽美什摸上凛的脸,弯腰凑了上去。 “表扬你证明了自己的本质,不仅仅是女人而已。” 微弱的声音几乎要被金发男人的呼吸遮盖,他就这么挑逗地在她耳边说了出来,麻痒的感觉让凛下意识缩了缩肩。 红晕爬上了少女的脸颊,英雄王带着欣赏的眼神多看了几秒,随即才放开手。 “你的本质呢,吉尔伽美什。” 拉住他想要抽离的胳膊,凛触手所得的是一片冰冷,即便穿着媲美太阳般荣耀的铠甲,吉尔伽美什留给自己的,仍旧不近人情的尖刻。 “你只是个自大的暴君而已嘛?还是沉迷于美酒,财宝与女人之间的荒莽之王呢?” “用如此不敬的问题来亵渎本王,远坂凛,你做好用性命进谏的觉悟了吗?”英雄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她看着他皱起双眉,狰狞的眼睛里杀意显露无疑。金色的光轮浮现在他身后,从中显出的是泛着寒光的冷兵器。 “因为是暴君,所以毁灭了国家,因为一己私欲,所以收揽万世至宝”,无视了吉尔伽美什投射下来的警告之剑,凛面无表情地直视英雄王的的双眼,“但即便是暴君,无论国家迎来了怎样的结局,他在那一任将乌鲁克筑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荣华之国都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以压倒性的力量蹂躏周围的一切,用超越私欲的力量将意欲囊括的宝贝收为己用,英雄王,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你要用此身来完成你的夙愿吗?” 吉尔伽美什在思考凛的话,沉默良久之后,从者才傲慢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他或许已经明白凛想说什么了,她有完全不能拒绝的理由赢得圣杯。同为远坂家的家主,她能做到的,远比时臣做的要多得多。 他甚至有点期待了。 “那么——我赐予你站在我身边的荣誉。” “荣幸之至。” 少女的手探向了自己,她充满诚意地邀请他握上去,仿佛这一瞬就是他们成为同伴的见证。 ——要有新的人站在我身边了,吾友。 吉尔伽美什在心里默念着,然后将女孩的手拉向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绅士 将冬木发生的情况完全汇报给时钟塔,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叫出了ncer。 远坂时臣的尸体早就被运送走了,教会能够将战争中发生的一切“意外”合理化,凛甚至什么都不用做,过几天就会有从伦敦来的“教授”帮助她这种未成年人走出失去父亲的阴影,促进她健康成长 这一切当然还要感谢那位道貌岸然的言峰绮礼,身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冒牌神父几乎做足了所有突发事件的准备。 凛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液,下意识地笑了起来。绮礼就是这样啊,总是能打着为你着想的旗号,一手将你推进深渊。 看到她古怪的模样,迪卢木多伸出了手。原本是想摸摸她的肩膀,可指尖还没触及到女孩的皮肤,自己逾越的行为就被凛注意到了。 “怎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看到迪卢木多欲言又止的样子,凛从那金色的双眸中领悟到了同情。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aster,请节哀。” 仿佛单单说出这句话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迪卢木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错开头不再看她。 凛无意间瞥过男人握紧的拳头,心里越发地难过起来。 从时臣死去之后,迪卢木多还是第一个主动安慰她的人。真是讽刺啊,她曾几何时最想要去依靠的那个家伙,转眼之间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唯一能够站在她身边的,却是本应该和自己毫无交集的人。 和迪卢木多的相遇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他能够成为自己的从者,也只是因为这一层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本以为两个人的交流仅仅会停留在战斗和任务的讨论上,突然被迪卢木多用温柔语气打动的凛,心里霎时间温煦起来。 水汽聚集在眼睛里,她下意识地眨了眨,想把这不应该流露给他的悲伤情绪挤出眼眶。 “我可不是那种脆弱的女人,迪卢木多。” 天还未大亮,凛看着东方将将显露出的白色,将心里话传达给了他。 “尽管时臣离开了,但远坂家还在,你瞧,我可是很强的呢。” 拉起毛衣的袖子,凛将手臂上的令咒亮给ncer,那细嫩的皮肤之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纹此起彼伏地嵌合在一起,赤红的光连接着魔力,在女孩的胳膊上流动。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坚持到最后的。” 他确实不担心自己aster的实力,尽管听闻传言前任主君是个魔术天才,为自己供魔的女性也身处魔术名门,但在肯尼斯面前,ncer仍然要时不时地用灵体化为主君和她的未婚妻节省魔力。可——在凛这里,ncer每日接收到的魔力都充盈无比,这样的效果连带着让他也能够保证时刻的敏捷度,即便迎接突发性战斗,迪卢木多也能够自信地做出必胜的保证。 他知道,凛确实不是脆弱的女人,但也正因为如此,迪卢木多才会更加担忧。这样强迫自己压抑住情绪的女孩,到底能够坚持多久呢? 每一次看她若无其事地装出傲气干练的姿态,迪卢木多的心都会隐隐发疼。或许是因为自己长久积淀的骑士道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aster受到更多的伤害。 女人们至少在他眼里,像凛这样的女孩,就应该在阳光下毫无忧虑地微笑。 他似乎从没见她这样符合年纪地笑过,凛的脸上永远是冰冷阴郁的寒冬。 “主君请您完全依靠我吧,我绝不会让您受伤。” 迪卢木多似乎也为自己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讶,尽管曾经多次想要将真心传达给她,但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奢望自己的aster能够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对于凛来说,他只是个外人而已。不是凛亲手召唤,也并没有承载主君夙愿应运而生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奢求主人的真心。 “噗。” 女孩突然的忍俊不禁让迪卢木多的头低得更严重了,他似乎因为自己说出这种话而羞愧无比。 “迪卢木多,我突然知道为什么女孩们都爱你了。” 细嫩的手拉上了他的胳膊,迪卢木多因为凛的突然靠近而下意识僵硬了起来。他看着自己胸前的女孩抬起了头,那苍青的双眼向自己投来明媚的笑意。 这不是他期待的那种,温和而阳光的微笑,但迪卢木多却仍旧因为饱览了这样美丽的画面而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月光下的凛,美极了。 她言笑晏晏地朝他伸出手,微微上翘的嘴角仿佛在邀请自己沉沦在红宝石的光辉下。迪卢木多就这么呆愣住了,被她轻轻抚摸着的脸开始毫无预兆地发红发烫。 “被这么帅气的男人效忠,还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身为凛的骑士,迪卢木多将自己意图触碰主君的不洁想法强压至心底。他没资格碰她,即便是想一想,都是禁忌。 “你让我依靠你,这比表白还要更让人心动。只是我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再去依靠任何人了。我会信任你,也会告诉你我意图去做的事情,但我不会指望你或者其他从者而活。” 尽管笑的灿烂无比,但迪卢木多从凛的眼睛里并没有读到任何欢心的情绪。她冷静地告诉自己她的决定,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所以,谢谢你,迪卢木多,能够和你合作,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会和你一起坚持到最后,但不会完全依靠谁的力量。” 脸颊上的温柔突然抽离,迪卢木多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握住凛下落的胳膊。 “这是我的战争,也会由我来亲自终结。”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落地窗,月亮的银华洒满房间,凛被拉长的影子上,飘散着朵朵樱花。 这是女孩使出的魔术,她张开双臂感受着花瓣清甜的芳香,惬意的样子让迪卢木多也安心了不少。 凛或许会比自己印象中更加坚强,那单薄的双肩能够负担的重量,也许远超自己的想象。 想到这里,迪卢木多单膝下跪。 “请随意差遣我吧,aster。” 少女轻轻转过身,她背着一只手,向前探身托起了迪卢木多的脸。 月光之下,ncer看到的,是凛充满自信的双眼。 或许,就是她了能够让自己达成夙愿的那个人。 [作者的话:下一章,请刷“贞德小三,凛凛碧池”这样的话23333333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失去记忆的圣处女 看着教会的协从渐渐离去,绮礼转身回到礼拜堂。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让他甚至无法好好呼吸。手上被烙成焦黑的令咒还在隐隐发痛,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到地面。 天知道远坂凛用了什么样的火焰将他的伤口折磨成这样,即便是使用最有效的治愈魔术,绮礼都没办法让伤口复原。 比起失血的痛苦,让绮礼更为担忧的是后续的战争进程。代表最强战斗力的archer没能握在手里,即便重新得到参战的资格又如何呢? 绮礼急待翻盘的机会。 持续的失血让他头重脚轻,扶着墙壁走进卧室的时候,男人被缩在角落的黑色人影吓了一跳。僵在门外几秒,他才突然想到这个人是谁毕竟,他还不习惯自己的屋子里出现第二个人。 金发的女性倚在绮礼的沙发下,蜷缩着睡了过去。摸上女孩冰冷的脸颊,绮礼觉得让她如此萎靡的原因或许只是魔力被消耗的所剩无几。 看在同被圣杯感应而出现的神职者的份上,绮礼按上女孩的眉间,为她送去了自己魔力。 几乎是在瞬间奏效,贞德的眼睛渐渐睁了开来,绮礼凑着灯光望过去,女孩清澈的面容仿佛高洁的百合花。 该说不愧是传说中圣处女吗。 “servant,ruler——贞德,能够与您见面真是太好了!” 充满活力地握上绮礼的手,贞德冲他笑了起来,毫无心机的样子让绮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明明当初只是为了利用caster而召唤出的备用品,此时竟然把他当做主人了吗?想到caster悲惨死去的样子,绮礼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 是啊,这样的悲愿就由他来完成。 在“那个人”的指引下,绮礼将贞德领入自己的圣堂,用作饵料来牵制caster。鱼的确上钩了,可自己意图围捕的那个人,却仍旧安然无恙的活着。 卫宫切嗣绮礼在之前的战斗中领会到了saber圣剑的威力,也明白了这宛若地沟老鼠一样在暗中乱窜的aster的心机。 他对他更好奇了。 “那个,请问,您就是我的aster对吧?” 贞德将头探到了绮礼的眼前,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单纯的像个孩子。 “虽然冒昧,但请您原谅,因为我早就见到您很多次了,您给我了很多帮助,还让我不必睡在寒冷的室外。” 贞德笑了起来,小小的虎牙让她更加可爱。 “所以,贞德觉得,能够对我这么好的人,一定是aster没错了。” 绮礼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女孩害羞地低下了头。他在犹豫要不要做出一个决定直觉告诉他,这个决定将会影响到整个圣杯战争的发展。 或许是见到了自己发黑的伤口,贞德紧张地抬起了头。 “aaster,这是怎么回事?” 拉住他的手举到眼前,贞德将发黑的伤口看了又看。 “这是,什么样的魔术。” “只是被烧黑了而已。” 没有认可绮礼的解释,贞德皱起眉摇了摇头,“不,aster,据我所知,这不是简单可以达成的魔力属性”。 或许是高度的对魔性让贞德对他伤口的施虐人无比敏感,绮礼看着她,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有什么想法?” 金发的女性愣了几秒,随即摇了摇头。 “嗯——不,没什么,比起那个,我还是先帮您治疗。” “哦吼,你竟然会治疗吗?” 绮礼忍俊不禁,看起来她与自己的相性并不矛盾。感受着泛着浅蓝光芒的魔力充盈在手间,绮礼的心软了几分。 “说来惭愧,aster,贞德并不会治愈的魔术,这只是上帝赐予我的恩惠罢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在魔力充沛的时候,为同伴抵御住打击。” 她笑着低下了头,“实话说,我比较擅长后方支援,提高士兵的士气,对他们的武器给予祝福,将其变成优秀的武器什么的,从这方面来说我与aster你是一样的。” “所以说,你也会完善我,而使我成为更优秀的武器吗?” 绮礼接下了她的话,他面无表情地托起英灵的脸,“在没确认安全之前,先帮住了我,这样没有问题吗”? “问题?” 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绮礼的意思,贞德歪过了头,几秒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哈哈,aster以为我会把你当成坏蛋吗?”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绮礼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贞德和吉尔伽美什一样,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话题走向的那种英灵。 “唔,这样说也没错。” 仿佛真的在考虑绮礼说的情况,贞德想了几秒,随后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女孩覆着金属硬甲的手拉上了他的,被强大的牵引力禁锢,绮礼只得转过身,对上那片澄澈的湖蓝。 贞德诚挚地看着他,就像要把她的全部都交托给他一样。 “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但如果真的是您将我召唤至此,那么毫无疑问,我的确是属于您的英灵,尽我最大努力保护您,指引您变得更好也是我的职责。无论aster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尽力去帮助您,保护您的,这是身为ruler的命运。” 绮礼第一次被如此圣洁的言论震撼的说不出话。 明明镇守这座教堂的人是自己,可眼前的女孩,俨然已经成了代理神权的圣母,即使是在如此黑暗的深夜,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光辉。 “servanruler。我要如何确定你的职阶呢?”毕竟是自己从未听过的职阶,绮礼的疑问完全符合实际。他必须弄清楚这个英灵究竟有什么用,辅助性的职阶,一个assass就够了,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已经不仅仅是沉于黑暗之中等待时机这么简单了。 贞德的反应让绮礼无法理解,他看着她羞涩地背过了身去,默默解开了铠甲。 他想要看的证据并不是她的委身,绮礼第一时间制止了贞德不敬的举动。但女孩仍旧执着地想要脱去上衣。 “我是在给aster提供身为ruler的证明” 女孩赤裸的背后,赤红的图案仿佛天使的复翼,狰狞地呈现在绮礼的眼前。 “这是?” 下意识地伸出手,绮礼摸上贞德纤细的腰际,那上面十字圣剑般的纹样流转着自己刚刚输送进去的魔力。羞耻心让贞德面色发红,她吞吞吐吐地解释着,皮肤也因绮礼的触碰而泛起细小的颗粒。 “aster,这是贞德能够为aster提供的助力。” 来自前一战未曾使用过的二十八划令咒,绮礼暗暗数着纹样的划数,然后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上帝是绝不会抛弃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双向监控 “ncer,你说如果你是saber,你会先选择谁做为攻击目标?” 坐在时臣曾经待过的沙发上,凛举起温热的奶茶。她很感谢这位英灵的帮助,浑身发抖的凛急需这样的温暖。 “您是说saber?” 轻轻皱起眉,迪卢木多回忆了起来。在他心里,这位高洁的骑士王应该是正面出击的类型,所以不会暗自琢磨出什么铤而走险的战术。比起无法沟通的berserker,saber率先会发起进攻的那个人,应该是rider。 将自己的想法对凛说了出来,ncer看到主君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明朗的表情。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将被子放回到茶几上。 “如果对手只有一个archer,那么saber会率先对rider发起攻击,这一点我是认可的。只是” “只是。” 黄金的光辉出现在空中,吉尔伽美什优哉游哉地从虚空中朝凛走来。 他稳稳地坐到了凛的身边,一脸戏谑地盯着站在眼前的迪卢木多。 “只是,现在名为远坂的对手已经拥有两个servant了不是吗。” 迪卢木多皱起了眉,和凛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张面容姣好的脸。 “哼,别这么看着我,这可是很合理的推论,在对手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结盟攻打另一方是最好的选择,但时臣死了如今ncer与archer都是在一个人手里。” 凛点点头。 “难保远坂会同时使用两个servant对saber进行围剿,所以为了避免落入不良的境地,saber也许会优先考虑和别人合作解决掉我们。” 接上吉尔伽美什的话,凛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ncer。 “也许saber确实会选择先探访rider,但其目的究竟是进攻还是结盟,都不能在现在下定论。” “aster的意思是,要我去监视saber的行踪么?” “嗯,先去rider所在的位置监视吧,我想总是会有收获的。” 凛必须在这个时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虽然说这样的话很惭愧,但由于前世并没有好好看过原著的后半段,此时的凛对后续战况的细节已经没有很深的印象。她仅仅记得是一场混战而已,谁在什么样的阶段做了什么事,这些情况,凛都不记得。 为了尽快掌握所有人的动向,凛只能请求ncer帮助自己监视,当然她自己也会监视。时臣已经死了,母亲远在禅城,她不担心有aster选择中途偷袭远坂宅邸。这里是空的,只要带上archer,随时监视着他,凛对自己的安全还是有信心。 她不能完全信任archer,尽管吉尔伽美什在表面上已经给了她站在自己身边的待遇,但谁知道archer真正的想法呢? “我明白了,aster,我走之后,还请您万事小心。” 枪兵抬眼看了看微笑着倚靠在一遍的吉尔伽美什,话里的警告十分明显。 “不用担心,archer也会和我去另外的地方监控。” 吉尔伽美什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有任务,他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无时不刻不在向凛传达自己的不满。 “你可没事先通知本王要动用我的力量。” “身为我的从者,难道不应该随时陪aster出生入死吗?我可是上供了两条令咒呢,给你提供一个能够彰显英雄王威姿的地方,不是很好嘛?” “看起来你倒是觉得我不会拒绝?” “这是当然了,我要去的地方可是能好好见到saber的。” “archer,还请你好好照顾主君,如果主君出了任何闪失,我绝不会饶恕你。” “哦?眼神不错?” 金色的英灵似乎对枪兵的威胁很不满意,想来也是,自诩无敌的英雄王怎么能听取骑士的威胁呢? 凛干脆地出面做了调解人。 “ncer,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去监视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危险。” 她向吉尔伽美什伸出右手,“和我一道走吧英雄王,我们要去卫宫的宅子了”。 ※ 爱丽丝菲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将地下仓库的采光窗染成一片绯红的夕阳的光芒。 作为圣杯之器,随着英灵的逐渐献祭,爱丽斯菲尔的身体已经越发迟钝。因为失去意识,好像今天一天都消失了一样,一直都陷入在深深的睡眠之中。现在这逐渐崩溃的肉体,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了。 不过现在的状况还可以,似乎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起到了一些效果。虽然还没有力气坐起来,但是现在至少说话的气力还是有的。 爱丽丝菲尔向旁边望去,发现久宇舞弥仍然好似壁画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墙边的一角。和爱丽丝菲尔睡觉前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和位置。但从她眼里所散发出的好似利刃一样尖锐的视线,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和懈怠,只是虚无地望着空气中的某个角落。 看到她的样子,在让人感觉到可靠感的同时也让人误以为她是使魔或机器人。即便是爱丽丝菲尔也不禁对她抱有某种程度的畏惧。究竟要经过什么样子的锻炼和拥有多么强韧的精神力,才能够维持这种程度的注意力呢实在是无法想象。 带着些微的敬畏,爱丽丝菲尔忽然想到——这个被称为久宇舞弥的女性,也许已经达到了切嗣所追求的那种境界以上的状态。 “——喂,舞弥。” 爱丽丝菲尔轻声地呼唤她道。舞弥好似听到了犬笛的猎犬一样,马上将视线向爱丽丝菲尔转去。“你,为什么要为切嗣战斗呢” “因为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 在弄清楚自己的保护对象并没有什么痛苦和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想要聊聊天的时候,舞弥稍微地缓解了一下紧张的神经静静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对于自己的家族,和名字什么的都同忆不起来了。久宇舞弥这个名字,是切嗣为了伪造护照而给我取的。” 看到爱丽丝菲尔一脸惊讶的表情,舞弥的嘴角挑了挑微微一笑。对于完全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的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表明她放松的气氛。 “我所能够记得的,只有那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国家。没有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的未来。只有相互之间的憎恨,以及互相之间为了生存对于食物的掠夺。 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明明连维持军队的资金都已经没有了,但是互相之间的杀戮却一刻不停持续着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与其征用士兵进行训练,不如直接让小孩子拿着枪上前线来的更快。” “” “所以我已经不记得拿起枪之前的事情了。就这样,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只能不停地进行杀戮。狙击敌人,握紧扳机。整个人只剩下这一种机能,其他的都舍弃了做不到这一点的孩子,都被能够做到这些的孩子杀掉了。然后我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遇见切嗣。” 舞弥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双手。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却没有女性应有的温柔,只能让人联想到锐利的凶器。 “我作为人的内心已经死了。只有外部的器官还存活动,维持了人类的活动。而把我捡同来维持我的‘生命’的人是切嗣,所以我的生命可以任由他来使用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虽然爱丽丝菲尔早就预感到舞弥是有着凄惨身世的人,但是现在听到她亲口诉说的这些事情远远超过爱丽丝菲尔起初的想象。 爱丽丝菲尔沉默着无言以对,这次反倒是舞弥先开口问道。 “和我比起来倒是夫人您,您的执着更加令人意外。” “——哎” 完全没料道舞弥会这样说的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惊讶起来。 “你一直成长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城堡之中,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你为什么会对立志改变世界的切嗣如此支持,甚至于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呢” 舞弥的话再一次令爱丽丝菲尔陷入沉思。 以“拯救世界”为理想的丈夫,卫宫切嗣。在得知他所追求的是隐藏在自己身体之内的圣杯之后,现在的自己还能够和他怀有一样的想法吗 答案是——否定的。 爱丽丝菲尔沉默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实际上,我只是觉得因为遇到他而让自己变得有了色彩。想要去了解,去探寻,去读懂他,也去认知这个世界。虽然我不确定这一切是否正确,但为了所爱的人,我想,自己做的一切都应发自本心。” 爱丽丝菲尔话未说完,地下仓库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舞弥飞速赶到爱丽丝菲尔身边抱住她的肩膀,迅速地切换到了战斗状态,目光变得如利刃般尖锐。右手抓起轻机枪向地下仓库铁门瞄准。 地下仓库再次震动着。这一次,厚重的铁门在外面猛烈的冲击下变得扭曲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外面用力地击打着地下仓库的门。这看似只有调动起重机才能够做到的令人恐怖的事对于参加圣杯战争的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与其说惊讶,不如说她们感到的只有绝望。 现在,如果试图突人地下仓库的对方真是servant的话,那么凭借舞弥的武器是完全无法与之抗衡的。而且现在的情况甚至连逃跑都不可能,简直就是穷途末路。 但是在恐惧之前,二人的脑海里率先划过的却是无法相信的疑惑。 究竟是谁,竟然知道在这个地下仓库之中——是爱丽丝菲尔的藏身之地呢 如果是通过使魔的斥候或者千里眼的探知的话,防御结界都是可以探察到的。而没有经过任何的事先探察,直接派遣servant如此准确地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地,难道敌人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吗 第三次的震动。在铁门被破坏之前,周同的土墙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率先崩塌了。 伴随着飞舞的灰尘,铁门向仓库内侧倒了下去。门外映照进一片夕阳染成的血红。 而伫立在瓦砾与灰尘之中那巨大的身影,毫无疑问——正是servant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舞弥只能绝望地拼命握住手中的轻机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被引出的那个人 “怎么,不救人么?” 看着站在楼顶上握紧双拳的凛,吉尔伽美什侧过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明明预见到了即将出现的危机,凛却仍旧选择按兵不动地站在原地。她冷冷地观察着疑似征服王的男人将远坂宅邸破坏殆尽。纤弱的女性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血液混着泥土染上伤口。 “不需要救她,我想稍后就会看到saber赶回来。” 宛若破烂木偶一般的久宇舞弥躺在地上,凛侧过了头,不再看她。不出所料,几乎是伊斯坎达尔刚刚离开,saber便显现在眼前。 “现在archer,你需要去跟着saber,跟她一起干掉伊斯坎达尔,这是个好机会,你们作为同盟联手,应该会取得不小的成果。” “哦?那你呢” 看着远去的“征服王”,凛产生了追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她抬头看看吉尔伽美什的脸,金红的眸子微眯成一套缝。 “我想知道在这场屠戮下的幕后黑手。” 似乎了然了什么,吉尔伽美什坦然地张开双手。他对凛的想法不做评价,“那么就随你了”。 可以遇见的是一场好戏。吉尔伽美什暗暗地想着,随后在卫宫宅邸的铁门外跟上了风尘仆仆的saber。 “那么就分头行动了。” 为ncer传递出碰头的讯号,凛踏上了与archer行进的相反方向。 “rider方面,今天就一定要给我成果。” “哼,小看英雄王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嘴角挂上一抹微笑,凛借着风踏上了高空。 伊斯坎达尔的逃亡轨迹地很明显是朝着新都方向。 也许是因为不断地从高处跳到另一个高处的缘故,凛不断地看到rider的背影出现在杂居公寓和广告塔的上面。之所以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也许是因为完全看不起追踪者的速度。 这样的话那就是他太过轻敌了。 静静地飞在空中,凛看着公路上狂奔的saber,以及她身后吉尔伽美什的灵子残片。 rider渡过了未远川进入了新都,他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偶尔捉摸不到。可是,凛并没有慌张,解码感知的能力让她能够从空气中捕捉到只属于rider的色彩。 抱着爱丽丝菲尔的rider根本无法通过身体灵体化来躲藏。自从逃到新都的那个时刻起rider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藏起来躲避saber的追踪,要么乘“神威车轮”瞬间拉大和追踪者的距离。以rider的性格来看,凛认为他会选择后者。所以即使现在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也没有必要焦急。因为如果是神威车轮这个飞行宝具的话,它会放出庞大的魔力,所以绝对不可能从凛眼皮底下逃脱。 感受着地上saber突然驶错的路线,凛转身追寻着夜色中的灵子痕迹,一步步前往距离新都不远处的废弃摩天楼。 ※ 遥远的大楼上空有三双眼睛在注视着新都上空出现的rider的飞行宝具以及追踪他的saber路线的变更。 有一个人的双眼露出满足的神色。有一双眼睛非常疲惫。还有一个人——充满了狂乱的暴戾之气,那还可以称之为人类的眼睛吗? “没想到真正的rider居然会出现这真是一场好戏啊。间桐雁夜,你经常在战场上给自己的同伴带来幸运啊。” 言峰绮礼一边用略微含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一边拍着雁夜的肩膀表示赞赏。雁夜用仅存的完好的右眼狐疑地瞪视着他。 “神父你觉得为了这种小事而浪费两道令咒值得吗?” 雁夜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失去了两道令咒的右手。绮礼微笑着对他说道。 “没有必要担心。雁夜,只要你肯帮我的忙,就不用担心会浪费令咒——来,伸出你的手。” 绮礼抓住雁夜的青筋浮起的干枯的右手,一边低声念咒语,一边用手沿着令咒的痕迹移动。已经变得暗淡的令咒经过他小小的处理立刻恢复了光芒,又恢复到之前的三道的形状。 “你,真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雁夜。我接受了监督的任务,所以具有随意再分配教会保管的令咒的权利。” “” 雁夜无法推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绮礼,然后伴随着一声叹息扫视了一眼自己的servant。 他背后侍立的巨大的身影,竟然是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无论是绯红色的斗篷还是红色的卷发,以及魁梧的身躯——一切都和刚才跟saber一起朝冬木市外奔驰的战车驾驶者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血红色的漫溢着怨念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毫无疑问,这是发狂的servant独有的特征。 粗壮的胳膊里抱着的是失去意识仍然在昏睡的爱丽丝菲尔那纤细的身体。这儿的“rider”才是真正从久宇舞弥守卫着的地窖里掳走“圣杯的守护者”,并诱骗saber追击到新都的罪魁祸首。 “已经可以了。berserker。” 雁夜点了点头,征服王的巨大身体像燃烧了一般变成了漆黑的霞雾,他又回复到了充满着不详气息的身穿甲胄的身姿。模仿rider外表的黑暗灵气直接缠绕在手脚上,隐藏了黑色甲胄的细微部分。 看到恢复到本来身姿的berserker,绮礼像呻吟一般说道。 “这种变身能力作为berserker阶层的宝具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个家伙本来能够变身为许多为他人建立战功的英灵。因为发狂的缘故,劣化成了伪装的能力。”berserker全身缠绕着的黑色雾气原本不仅具有隐藏容貌的作用,而且是可以模仿成任何人来欺骗敌人耳目的宝具。自从berserker被剥夺了理性之后,这个能力就无法发挥出来。雁夜通过令咒的力量硬是使这个能力再现,使得伪装成假的rider成为可能。不过这个能力只能使用一次。 “arur” 发狂的黑骑士用满怀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瞪视着saber所骑的摩托车逐渐朝东方远去的前照灯光芒。彻骨的仇恨使得他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甲胄发出咯吱咯吱倾轧的声音,可是他并没有做出别的出轨举动。那是因为雁夜所使用的第二个令咒——“掳来爱丽丝菲尔放saber逃走”的这个绝对命令的束缚。 为了让对saber抱有异常执着的berserker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必须用强权的指令来约束他。 那对berserker来说好像是非常难以忍受的枷锁,现在虽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可是黑骑士像是已经坏掉的机器装置,四肢在不停地痉挛,在执拗地抗拒着这个命令。 雁夜对于他的执着念头感到背后一阵发寒。在他陷入无法控制的暴走状态之后,雁夜强制性地切断了和berserker之间的魔力供给。失去了在现界维持形态的魔力,servant立刻恢复到了灵体的状态,失去了支撑的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包粗暴地抛在了屋顶的地面上。由于这个冲击,沉睡中的人偶发出小声的痛苦呻吟,可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自从被强行从她休息着的魔法阵中掳走,爱丽丝菲尔的意识变得更加稀薄。 “这个女人真的是圣杯之器吗?” “正确的说法是这个人偶。如果再有一两个servant完蛋的话,就会现出本来面目吧迎接圣杯降临的仪式由我来准备。一直到那时候为止,这个女人暂时由我来保管吧。” 穿着法衣的男子抱起虚弱无力的女人的身体,雁夜用视线表示了无言的诘问。 绮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跟以前一样用悠然自得的微笑回应。 “不用担心。圣杯我一定会按照咱们俩的约定给你。因为我没有必要追求那个愿望机器。” “在此之前,你好像还对我许诺了一件事吧,神父。” “啊,是那件事啊当然没有问题。你想要的人很快就会过来,而且时臣也能很快见面。” “” 这个神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因为一直无法弄清他的真正意图,雁夜的心变得很不平静。 虽然他曾经拜在远坂时臣的门下,可是因为参加圣杯战争而分道扬镳,变成了aster的伪善者。可是也在参加了上次圣杯战争的间桐家看来,远坂家和圣堂教会之间的勾结早已经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这个兼具监督者的儿子和圣堂教会代理人双重身份的人,作为时臣的走狗召唤assass也是不言自明的事了。 他今天中午竟然突然跑去敲间桐家的门,说打算商量建立同盟的事。根据他的说法,监督者言峰璃正的死责任在远坂身上,作为儿子自己必须替父报仇,所以才想借间桐的手杀死时臣。 虽然知道他的这种说法很可疑,不过言峰绮礼提出的条件对雁夜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不仅是打算设计让时臣进圈套,而且还调查到了保管有“圣杯之器”的艾因兹贝伦潜伏的场所,就连间桐赃砚一直想要的远坂凛,他也能轻松地弄来。 秘密地继承了监督者保管令咒的权利的这个男人,可以说握有后半场圣杯战中最重要的王牌。 对于怀抱着berserker这个定时炸弹,甚至连亲人都无法信任的孤立无援的雁夜来说,他的援助简直胜过千军万马,心里立刻踏实了。可是,前提是必须相信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切。 言峰绮礼能够确保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偶在自己手里。对于被消耗掉的令咒甚至毫不吝惜地给予补充即便如此,雁夜仍然无法完全相信眼前这个浮现出悠然自得的微笑的神父。 这个男人的态度显得实在是过于轻松。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个笑容更接近于玩游戏玩得高兴的孩子。以背叛恩师为父亲报仇的名义和自己结成了同盟。很明显那个神父对这种状况“乐在其中” “瞧啊,雁夜,谁来了。” “?” 扫视着空荡荡的夜空,雁夜直到少女完全现身之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不过是换个新家 尽管远远就看到摩天楼天台上的一行人,凛还是决定现身。 她优雅地解除隐身的咒语,缓缓站在天台的边沿。在她眼前,间桐雁夜正一脸惊讶地向后退去。 他似乎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言峰绮礼利用berserker一次性地达到了两个目的,掳去艾因茨贝伦的人偶很大程度是满足了绮礼的需要,而被引到这里的自己凛沉下心想了又想,她还是不到绮礼引自己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见面了。” 绮礼的怀里抱着那个银发的女人,他朝自己点点头,然后看向了雁夜。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吧,雁夜。” 看绮礼话里的意思,希望见到自己的人反倒是间桐雁夜?凛突然发现从第一战到现在,自己和雁夜还从没见过面。 她是对他有愧的,结盟的无疾而终,联手之后的冷却期里,凛因为不想再次利用他而决定自己行动。她确实应该好好对他道谢,不管他今天想要见到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雁夜叔叔,好久不见。” 怀抱着最后一丝信任,凛从天台的边沿跳了下来。 雁夜应该不是会对自己出手的人,凛莫名地相信自己曾经见过的情景,那个拖着半残的躯体孤身前往禅城,用生命为她和妈妈垒起结界的男人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条件收留他的男人。 每次想到这些情景,凛都觉得无比感动。她甚至都为他留下了后路,当绞杀了rider,与saber围攻berserker之后,她不会杀掉雁夜,她会告诉真正能获得他幸福的方法。 看到凛的突然现身,雁夜并没有表现出欢迎的态度。尽管他们之前曾经有过十分亲密的关系,可现在,雁夜眼里的女孩,她的身份已经不再单纯。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抬眼向四处搜索着本应该出现在雁夜身后的berserker,凛的手被男人突然地牵起。 雁夜粗鲁地拉住凛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 “有些事情需要问你。” 几乎是不再管顾绮礼的视线,雁夜自作主张地扛着凛冲下了楼梯。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凛注视着雁夜身后呈目送状态一路盯着自己的绮礼,在那张脸上,戏谑的笑容带着不怀好意地好奇。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以至于雁夜对自己的态度变得那么明显。 想到自己曾经在半路通知过ncer与自己汇合,凛看了看手上的令咒,心里多少减轻了不安。如果自己出事,至少ncer会知道她的位置,所以 姑且听听雁夜的问题好了。 摩天楼伫立的区域正在大范围施工,冷冷的风穿梭在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凛感受着越发阴冷的空气,最后还是在一片相对整洁的绿化带旁边开了口。 “雁夜叔叔,你想问我什么。” “” 没有爽快地回答她。 雁夜只是沉默地将凛轻轻放在了地上,他面色冷峻地盯着凛的双眼,第一句话里带着责难。 “为什么要成为aster?” 什么啊,只是想问这个吗? 凛还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听到这样的问题,女孩爽朗地笑了起来。 “因为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啊,雁夜叔叔。” “必须要做的事情,难道一个时臣还不够吗?” 实际上,时臣已经出局了。 心里话并没有说出来,时臣死亡的消息还不可以外泄,一旦对外透露,那么自己和saber的同盟现状也会被破坏。 尽管她现在能够同时掌控两位servant,但这样的能力反而更容易成为被集火的对象。 而且看雁夜现在的反问的样子,他似乎也并不知道时臣死亡的事实。 “叔叔,你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对你出手。”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凛,嘴巴下意识张大。 “你还想欺骗我多久。” 凛看着他突然低下了头,唯一能动的右手也握成了拳头。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男人的突然发作让凛几乎站不稳,她惊慌地看着雁夜野蛮地扯过她的胳膊,将女孩的外套硬生生地扒了下来。 他扯开衬衣的布料,凛被做出这样举动的间桐雁夜吓了一跳,甚至忘记念出保护自己的咒语。 血红的令咒呈现在两个人眼前,布满手臂表面的象征着操控servant权利的纹样正隐隐散发着光芒。 “绮礼果然是没有说错。” 雁夜已经听不进她说的话了。 他满脑子都是绮礼告诉他的所谓事实,时臣为了增加远坂家族的实力,已经对凛下了狠手。不仅仅杀掉绮礼的父亲夺走令咒,更将这些东西移植到女儿的身上。 如果现在不把远坂家族的两个人杀死,那么圣杯战争的走向将会出现对间桐一组完全不利的方向。雁夜直到自己在体力和魔术技巧上不如其他aster的地方,因此一直选择暗中观察,想要渔翁得利,撑到战争的最后。 可是现在,雁夜觉得如果再继续沉默下去,那么就会错失一个最大的条件。 这是干掉远坂时臣的最好时机还可以趁机将远坂凛送到间桐赃砚手上。他能够杀掉自己的仇敌,还可以让间桐赃砚满意,解救出小樱。 雁夜觉得自己能够将圣杯战争的结束缩短一个进程。 召唤出berserker,雁夜告诉他在自己身后防范突然袭击的从者。 他知道远坂凛继承了谁,不过是ncer罢了,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雁夜叔叔,你在干什么!” 感受着ncer突然出现的气息,凛已经知道自己想要脱身已经为时过晚。尽管她在魔力的储存量上超人一等,但体力并不能抵过一个成年男性! “跟我走吧,不过是给你换个新家。” 雁夜执拗地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远坂凛,就算是在远坂时臣手里也是被利用的份,那么为什么不来他这里呢?间桐的教育一定会让她成为更好的魔术师,至少,他会真心对她的。 脏砚也说过,远坂凛来到自己手里之后,根本不会使用虫术转化她的体质。她本身就是全能的元素体质,无论是何种元素,她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完全掌握。 水的魔术,在凛的身上会得到更好的发挥。 看着身后暗绿的英灵意图救援自己的身影,凛决定压下想要自救的意图她还是决定先和间桐雁夜去那个宅邸好好看看。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间桐赃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虫室之花 和自己想象中一样,间桐家的宅邸阴冷异常。 孱弱的间桐雁夜扛着自己渐渐走进那生了锈的铁门里,并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入,反而是直接转向地下室的位置。 间桐赃砚似乎并不在家,雁夜看到虫子们安静地伏在虫室的一个角落,堆成了山。 目之所及之处,幼小的身影伫立在天窗之前,凛也看到了,那是穿越前的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人。 她的亲人,或者说,应该是曾经作为自己妹妹的间桐樱。 惊讶让凛倒吸了一口气,微弱的声音似乎惊动了站在光中的女孩,她看着间桐樱转过身。雾紫的头发随着动作微微晃了一下。 樱背光而立,脸上的表情让凛琢磨不清。 女孩就这么看着远坂凛被间桐雁夜一步步带入绑着铁锁的虫室,然后轻笑响彻耳际。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姐姐。” 凛的手脚被雁夜扣上铁镣,她从进入这间虫室开始就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能够操控肢体的权力。 应该是被下了什么咒,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凛感受着体内魔力的流转,身体并没有出现不良的反应,她好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圈套呢? 下咒的人是间桐樱吗? “真是让人兴奋啊,明明只比我大那么几岁,姐姐竟然成了少女的模样,而我还是小孩子呢。” 樱幼小的手抚上凛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凛下意识打起了激灵,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加大力道掐下去。 “明明这么久没见了,姐姐都没有想跟我说的话吗?” 似乎并不在意身边的间桐雁夜,间桐樱的气场里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极寒。 “樱,这是脏砚要的人。” 雁夜出声提醒了女孩的行为,樱顺势将手拿了下来。 “嗯嗯,我知道的,雁夜叔叔。” 樱转过头朝雁夜露出一个微笑,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此时处于不利状态的凛都被这样的微笑打动。 嘴角恰到好处的翘起,大大的眼睛里雾气弥漫,令人心疼的间桐樱总是能够打动间桐雁夜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只是因为,樱太久没和姐姐见面了” “我知道的,小樱。” 雁夜的手搭上小樱的头发,他将实现投向自己,凛觉得男人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惆怅。 “我不会伤害你的,凛,我只是” “雁夜叔叔,你一定很累了吧。” 强行打断雁夜的话,凛看着小樱握住间桐雁夜的双手,将他朝门口的方向推了过去。 凛觉得,眼前这个名为间桐樱的女孩有不太对的地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因为从没和这个妹妹有过直接的接触,凛也并不能直接地说出来。她只是觉得,长久被虫子折磨的女孩,为什么还能如此健气的说出回忆性的东西。 她对动画的记忆里,幼年的间桐樱是个连普通的问安都不能顺利表达的女孩子。心灵和身体早就收到创伤的间桐樱,为什么给凛的感觉是如此危险? 就像在山崖深渊绚烂绽放的花,只要向她接近,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就是死亡。 “现在,碍事的人已经离开了。” 目送间桐雁夜彻底从虫室消失,间桐樱转过了身。 她的脸苍白无比,嘴唇也呈现不健康的紫红色。女孩再次朝凛伸出手,她摸着凛的脸,又顺延着摸上凛的肩膀和微微凸起的胸。 “很难想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也会得到这样的发育。” 樱笑了起来。 “不过,真的好久不见了,凛。” “你是谁。” 不能确定她就是间桐樱,凛下意识问出了这样的问题。看似毫无缘由的提问,却引得眼前的幼女愣在原地。 “我吗,当然是间桐樱了。就像你也是远坂凛一样,有什么区别吗?” 凛不懂她的意思,或许是读懂了凛疑惑的眼神,樱甩甩手重新解释了起来。 “瞒着你大概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还是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应该不至于对我这样。” 示意她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带着锈的铁锁无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把我绑过来,然后对我表现出这样的状态,真正的樱应该不会这么做。” 在脑海里搜索着前主与樱的点点滴滴,凛觉得原主在过去呵护的女孩应该不会对自己带着敌意。 “怎么不会,你怎么知道真正的樱不会嫉妒你,恨你呢?” 眼前的间桐樱笑了,恬静的脸被月光照射,背光的地方形成一小片阴影。 “家庭被你夺走了,父母的爱也被你夺走了,你永远比我成长的快,就连同样的远坂的血统,也更加眷顾你不是吗??” 捡起凛的右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令咒让间桐樱皱起了眉。 “瞧啊,我想得到的东西,也被你抢走了。” “令咒?” 并没有对凛的体温做出反应,间桐樱紧紧盯着凛手上的令咒,眼里带着如痴如醉的迷恋。 “等你没用了,我就像绮礼对未来某个女人做的那样,把这手臂砍下来。” 被间桐樱的话惊了心,凛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从没想到自己所谓的妹妹竟然是这样的危险人物,这个樱应该已经崩坏了才对,咋脑海里搜索着一切关于樱的记忆,凛都无法从中找到樱变成这样的理由。 她对过去的记忆一直有所缺失,她对自己穿越原因的调查也无从下手。一定是有什么理由让被送去间桐家的樱突然变化,只是这个事件让凛无法第一时间找到。 她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么现在凛能做的,就是尽力拖延时间,明确樱的实力和目的。然后找机会,呼唤出从者一举端掉间桐家ncer的气息还存在,她在被间桐雁夜掳走的路上,迪卢木多被berserker轻而易举地拦在原地,她觉得以ncer一个人的力量是打不过berserker的。 但是,还不能直接叫archer出来,一旦吉尔伽美什现身,自己能够同时掌控两个servant的事实就将。 她不希望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 “樱你想杀了我吗?” 抱着一丝希望,凛将自己的底线问题朝幼女问了出来。得到的答案,让凛彻底失去了希望。 “哈哈,你这是想向我求饶吗?” 幼女抬手托起凛的脸,樱被间桐的魔术同化的浅紫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单纯到这个程度真是不可思议啊只是,你早就该死了,远坂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同好 间桐,脏砚—— 眼前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间桐家的幕后黑手,言峰绮礼的意识不由得转换到临战状态。 巧妙地选择伫立在夜晚街道上明亮光线无法照彻的死角的矮小身影。虽然容貌很干枯衰老,可是与之相反这个老人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时臣屡次对自己这么说起。虽然表面上对外宣称已经隐世不问世事了,可是暗地里利用魔道的秘术演唱自己的生命。统治间桐家已经达到好几代的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身为aster的雁夜要危险得多,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个人物。 “言峰绮礼。我听说你是那个特别顽固耿直的璃正的儿子,是吗?” “确实如此。” 听到这个嘶哑的声音问起,绮礼点头表示同意。 “哼——太意外了。经常有人说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确实如此啊,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生出你这样老奸巨滑的儿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间桐脏砚。” 绮礼无视老魔术师的挑衅,质问道。 “你明明是雁夜这一方的,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里偷听呢?” “什么啊。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父母担心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罢了。我想亲眼看看雁夜这孩子到底找到了一个怎样的帮手。” 故意装得跟那种好爷爷一样的微笑,可是那个像骷髅一样干枯的容貌之中明显有异于常人的地方。看起来,很明显根据他的脸的构造是不可能有这种笑容的。 “你为了讨好雁夜而对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好像是打算除掉远坂家的儿子和孙女啊。” “确实如此,那个男人杀了我父亲——” “别说了,那种谎言不要再说第二遍。” 埋在皱纹里深陷的眼窝,闪耀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注视着绮礼。 “言峰绮礼,你太过于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了。你竟然敢瞒着远坂私自行动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当你说要除掉时臣的时候,从那刻起你根本无需借助雁夜之手来杀他,你肯定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吧——我还没有老到老糊涂的地步。你虽然可以骗得了雁夜,可是别想骗倒我。” “” 心里暗自把对这个老魔术师的评价进一步提高,可是绮礼仍然装得很平静的样子。 “你的目的不是在于远坂家的儿子,而是在于雁夜本身。对吗?” “您要是这么怀疑我的话,为什么不劝阻雁夜呢?” 嘎吱嘎吱像是虫群在鸣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绮礼才明白这是这个老人压抑的笑声。 “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吧。我想看你到底是采用什么手段来毁坏雁夜的,对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脏砚,看着为了间桐家奋斗的雁夜的胜算被一点点的毁掉,这可以吗?” “雁夜的?胜算?哼,那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那种废物要是能夺到圣杯的话,过去的那三场厮杀就是闹剧了。” “我不太明白。间桐家,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圣杯的御三家之一吗?” 听到绮礼的问题,脏砚在鼻子里冷笑了一下。 “在我看来,远坂家的儿子以及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些家伙们都是蠢货,如果对于上次的最后一战记得很清楚的话,就会明白这第四次圣杯战有些奇怪,就该对此表示警戒。我从最开始就看破了这次的战斗。事实上,从战斗一打响,看看caster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很明显招来的不是英灵而是跟英灵相差很远的恶灵,圣杯战争的系统毫无疑问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 大概这个超越了人类常识的怪人。在每次圣杯战争爆发的时候都置身其中吧。甚至连身为前任监督者的言峰璃正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间桐脏砚却已经掌握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让雁夜和berserker参与呢?要是你只打算袖手旁观的话,为什么连servant都准备好了呢?” “不是,虽说有些令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好歹是六十年一度的大庆典。看着小孩子们在那儿胡闹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找到了一个自己独有的享受这件事的方式。” 脏砚用有些滑稽的口吻说道。他的嘴角咧得更歪了,满面都是笑容。 “当然,假如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抢到了圣杯,那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话虽如此,我实在是没有耐性。” 看到那个背叛我的雁夜苦闷的样子,说真的——还真是看不够。我既有期盼间桐家胜利的愿望,可是又被想看到雁夜一败涂地穷途末路的样子的这个念头所诱惑。真是太难决择了。 脏砚的嘶哑笑声对于绮礼来说实在是刺耳。要是这次相遇是在战场上,双方不使用语言而是真刀真枪地生死搏斗的话该多好啊。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非常危险的老魔术师可是仍然忍不住这么想。看来对于绮礼来说,间桐脏砚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到了如此难以容忍的地步了。 “你想看自己的亲人的苦恼,竟然渴望到这个地步吗?” 对于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真实表情的绮礼的质问,脏砚好像故意取笑似的扬了扬眉毛。 “啊,还真是意外。我以为要是你的话倒是可以理解我的愉悦呢。” “——你说什么?” “我虽然看起来已经老了。言峰绮礼,我的鼻子可还是很敏锐的哟。你身上具有和我一样的味道。就像被雁夜这块腐肉所吸引而爬到这儿的蛆虫一样。” “” 绮礼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法衣中拔出黑键。因为他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道理来说话,到了和这个老魔术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现在脏砚已经瞅准了这个时机。那是已经赌上了性命的绝地,要是想保证要害不被击中的话,只有采取冷不防从正面迎头而上这个必杀技。 现在间桐脏砚已经越过了这条线,它不是用脚而是用语言。 可是脏砚仍然用悠然自得的微笑面对绮礼发出来的冷冷的杀意。 “哦?我是不是有些对你估计得太高了。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心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像是沉没在那样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呢?” 既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在甚至连准备工作都看不到的瞬间,绮礼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两只黑键,好像要把这个老头的身体弄成串烧。 可是,面对白刃相加脏砚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显得非常从容,这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在将要被两把刀刃刺穿的瞬间,老魔术师的论快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再次恢复成藏在角落里的形状不明的影子。 绮礼全身都警戒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像很高兴的嘲弄声。 “啊,好可怕好可怕。虽然很年轻,不过毕竟是教会的走狗。要是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性命的。” 绮礼又拿起一个黑键,凝视着黑暗中蠢蠢蠕动的影子。 刚才看起来差点就要刺穿间桐脏砚的肉体难道是幻觉吗。或者说间桐脏砚的肉体本身就不存在——在这个老奸巨滑的老魔术师身上,什么超乎常理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的话,根本就担当不了代理人的职务。 “真是的,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脏砚的气息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拿着刀像稻草人一样伫立着的绮礼的身影。 “” 绮礼非常焦躁,把失去了目标的黑键扔在了屋顶。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么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 早晚有一天必须除掉的仇敌。对于间桐脏砚他有这种确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身体的秘密 间桐赃砚进来的时候,凛看到小樱明显地将情绪收敛了很多。她不再放肆地看着凛,而是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 “爷爷。” 矮小的老人从高台上下来,拐杖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难得啊,远坂的孙女们今天都齐聚在我间桐家了。” 他缓缓走进凛,用拐杖戳了戳她的胳膊,在发现她做不出动作之后,才转头询问小樱。 “你对她用魔术了?” 樱点点头,没有出声。 看着变得如此安静的樱,凛不得不赞叹小女孩的心机。看起来并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真正的心境,她还是装作麻木的样子,只在凛这里,才会将自己的目的与本质表露清晰。 “以后不要随便动她,远坂凛出了闪失,你就别想从这出去。” 间桐赃砚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粗糙的锯弓磨上朽木,含含糊糊的话里唯一能让人确定的,便是其真正的用意。 凛听得出,这老魔术师是真的在意自己的安危。 看这样的情况,自己被间桐雁夜掳走的很大原因,是出自老魔术师的一厢情愿。 也许是对间桐樱的体质改造不尽如人意,所以猜想临时换个孩子培养,于是将目标放到自己身上,这样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在凛的印象中,樱体质的可塑性还是十分强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间桐赃砚不满意呢? 带着这个想法,凛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间桐赃砚的下文。 “好了,让我们来谈谈吧。” 他也注意到了凛的目光,那其中质问的意思并不明显,看起来是有和谈的可能性的想到这里,间桐赃砚命令间桐樱退了出去。 “说说吧,我想你有很多话要问我。” 挥挥手解开禁锢在凛身上的魔咒,间桐赃砚看着少女在重获身体控制权的一瞬间痉挛了起来。 间桐樱似乎是很反感凛的存在,不然也不至于利用这么狠得咒术禁锢她的身体。 脏砚不得不仔细回想了一下樱和自己谈判掳来远坂凛的过程,很难确定这个幼女劝导自己得到凛的目的,究竟是出于什么。 看起来是为了间桐家而努力,但脏砚知道,在这一情势下,樱对凛报私仇的成分要多得多。 是嫉妒姐姐抢走了她的一切吗?脏砚觉得樱的潜质也不过如此 “没什么好问的,你的目的直接说出来吧。” 少女并没有问出脏砚意料中的话,而是直接切入了问题的源头。一副赶时间的样子嘛,是因为ncer即将现身了么? “别心急,我这边也不会亏待你。” 老魔术师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头。凛的血液在身体重获控制权的瞬间涌进心脏,突然加速的心跳让她痛不欲生。少女蜷缩在地上,抬眼冷冷地盯着眼前老人的脸。 “真是一幅可怕的样子啊,你的身体我可是很在意的。” “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 撑起身体,凛将脏砚的手拨到一边。 “你应该不只是想要利用我的身体吧,间桐赃砚。” “嗯?竟然猜到我的目的了吗。” “这不是自然的么,让雁夜叔叔将我带到虫室,目的除了人体改造还有其他的吗,毕竟这里怎么看也不是待客的地方。” 凛冷冷的抵损让间桐脏砚哧哧地笑了起来,他重新站起身体,将拐杖指了指天边。 “要怪就怪雁夜这孩子不明事理,我说过要好生伺候远坂家的大小姐了。” “是想让我做为间桐家新的使役者参战么?” “之前倒是这么想的,只不过——” 间桐赃砚拉过女孩的胳膊,将密布的令咒看了又看。 “真是可惜啊,已经来不及了,看起来远坂时臣是把他全部的魔术刻印都交给了你。” 凛也完全清楚,若是说当初她还是有被转化成间桐魔术的可能,那么现在,她的魔力属性已经完全定型了。 间桐赃砚的算盘,彻底落空。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的身体还是值得研究的,比如说为什么能够使用如此巨大的魔力储备,又或者说,同时使役两位从者。” “这好像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抽回自己的胳膊,凛决定将ncer彻底召回。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在一点点减弱,看起来终究是不敌berserker的,若是再晚一点,恐怕—— “怎么会呢,这可对你未来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若是我将你此时的秘密对外公布,那么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 脏砚在用她取得大片令咒和同时控制两位从者的事实要挟她。若是大范围对外公开,那么凛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即便有两位servant,凛也抵挡不住saber,rider和berserker的合力进攻。更何况,凛还知道绮礼在教堂里私藏的那一位圣女。 剩下的几个servant。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身体已经对你没用了,你却还是没干脆地杀了我,不如坦白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思考过后,凛决定和间桐脏砚好好交换情报。“如果是需要情报,我可以给你,如果是需要联手杀掉谁,我也可以同意。” “不不不,这些都不需要。” 脏砚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狡黠。 “我对这一次的圣杯绝对没有想法,所以也不需要你帮忙暗害谁。” 不需要帮他抢夺圣杯,也不需要替间桐家处置其他aster,凛能想到的自己的用处,他似乎都不需要。 脏砚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凛第一次感觉到毫无头绪。 “据我所知,你的魔力清空之后,身体的魔术回路就会出现异常,对吧。”看起来,她在雁夜眼前出现的症状,间桐雁夜都对脏砚坦白了。 “我比较在意的是,现如今圣杯也出现了异常。一些不该出现的事情正在影响战争的进程,做为圣杯战争的初始御三家啊,我还是很希望探究一下实际的情况的。”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来做个实验吧,远坂凛,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帮你解开身体的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谋杀 间桐樱从出生开始,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偌大的落地窗下,女孩捡起手里的积木,朝刚刚建好的城堡顶端轻轻放了上去。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脆响,城堡轰然倒塌。 “建筑师”和自己都吓了一跳,樱僵直地举起双手,抬眼看了看还在小口小口吃曲奇的姐姐。那是她作为建筑师刚刚搭建好的奇观,可就这么被自己毁掉了。 她一定会很生气才对,樱的视野里,凛一脸不可置信,她灵活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小跑到樱的身边。 “咦?怎么塌掉了。” 女孩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但樱还是觉得她在埋怨自己。 “对不起。” “不要这样说啊,小樱,你看,是这个东西太不结实了!” 捡起一块散掉的积木,凛报复性地朝远处扔了过去。 “一会姐姐再陪你堆个更高的好不好,有樱帮忙的话,一定很快就建起来了。” 说着,凛重新将积木揽到自己身前,将最大的一块递到樱的手里,示意她打出个地基。 她随意地将积木放到了地上,凛仿佛获得了什么无形的鼓励,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她比自己大三岁,所以要让着自己。樱知道凛的心思,她对自己很好。 每一次吃蛋糕,凛都会把上面的草莓留给自己,每一次出去玩,凛都会提前帮自己打好一天要用的水壶,每一次在超市买东西,凛都会给自己带最爱吃的甜甜圈。但是,她就是喜欢不上她,她就是发自内心地讨厌远坂凛。 尽管樱承认,童年时代的自己过得无忧无虑,但一想到未来自己的命运,就会忍不住想要杀掉自己的姐姐。 她会被远坂时臣送走,被送到一个噩梦开始的地方。她知道的,因为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穿越至此。 明明都姓远坂,为什么被淘汰的那一个会是自己呢! 樱曾经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哭着问自己,她站在远坂凛的床前,无数次无声地双手持刀,只要砍下去,她就死定了,而自己也可以免于被送走的命运。 但是,她就是下不去手。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樱曾经想过很多次,她总以为能想出点什么名头,但答案却永远是毫无悬念的。 她不敢杀她的原因,仅仅是不想打破这样的家庭平衡。 天知道她有多幸福,温暖的家,爱着自己的爸妈,宠着自己的姐姐。这是前世自己从来不敢想象的东西。 在前世二十年的生活里,冷冰冰的病房,扎人的呼吸管和苍白的床单是她全部的记忆。 因为自己的病拖垮了家里的一切,父母为了让她苟延残喘地更久一点而不得不同时肩负多份工作,说闲话想让自己早点去死的亲戚和因为没钱而歧视自己的护士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呼吸困难。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拔掉了自己的呼吸机。 这样就不会再给家里添麻烦了一次也好,她多么想体验一下被爱着的感觉。 于是,在这个世界,在远坂的家里,她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尽管这些爱都是有时限的,但樱觉得哪怕一年也好,她都死而无憾。 本以为这个想法会让自己就这么知足的活下去,可做为远坂樱在远坂家生活的日子越久,她就越无法割舍掉这份执念。 ——为什么同样身为远坂时臣的女儿,被淘汰的那个非得是自己呢? 她的魔术技巧,并不比远坂凛差到哪里去!只是时间问题吧,因为这具身体还太小了,只要给她多一点的时间,就一定可以超越远坂凛的! 她曾经无数次在远坂时臣面前表达出这样的想法,但回应她的,却仅仅是无言的微笑。时臣总是默默地摸摸她的头,然后说出“我知道的,樱也很棒”这样的话。 或许是长久不被接纳的过度敏感,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淘汰和离开。 优秀的魔术师家里不需要两个继承者。只是因为晚生了几年,所以必须要接受自己不被认可的命运。这是远坂家的次女必须要明白的道理。 其实,即便让她做为普通人也无所谓的,她只想要留在这个温暖的家里。对于魔术的继承,樱真的不在乎。 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的看法。 远坂时臣几乎是从没问过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自作主张地帮她把命运做了决定,他觉得这是身为魔术师应该有的觉悟。 能够继承如此高贵纯净的血统,就必须将魔术之道践行下去。 所以,樱在某个周末见到了来自间桐家的长辈。 那是一位长相恐怖的老男人,他披着复古的和服,单手拄着弯弯曲曲地拐杖,带着狡黠的微笑摸上了自己的肩。 “真是个好孩子啊,如果能来我家就好了。” 间桐家也会像这里这么温暖吗? 间桐家也会和这里一样,有壁炉和大大的落地窗吗? 间桐家也会有无条件爱着自己的家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多么想在当场告诉远坂时臣她不想去,但这句话就是说不出来。 因为那个老魔术师的眼睛仿佛带着吃人的力量,如果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恐怕时臣会更加讨厌自己。 一旦跌进间桐的深渊,她就逃不掉了。 双手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发抖,樱死死地攥着拳头,然后冲两家的长辈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 她得自救。 礼貌地从客厅逃离,樱决定将之前的想法付诸于行动。 既然她不想被淘汰,那么—— 只要杀了远坂凛就好。 只要那个碍事的人彻底消失,樱就可以作为远坂家的女儿继承家业。 ※ 凛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樱的不正常。 她难得兴冲冲地跑进房间叫了自己,小女孩告诉自己有东西要给她看。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凛与女孩走上了庭院的小路。这是她们无意之间发现的秘密通道,可以从这里进入附近的深山公园。 那里的树林和水塘带着静谧,她和妹妹在那里留下过非常多的珍贵回忆。 “要去哪里啊,樱。”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可以一口气跑那么远,凛第一次产生跟不上她的错觉。 手被樱紧紧地牵住,来自前方的牵引力让凛不得不继续加快脚步,在自己就要彻底累倒半路上的时候,身前的女孩停住了。 她微微侧过头,一条宽阔的溪流呈现在眼前,时值深秋,血红的枫叶漂在水面上,顺着水流一路向下。 真的很美。 她还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 “姐姐,这是我新发现的宝藏。” 樱朝自己转过脸,凛从她的双眼里读到了惊喜。 “宝藏?是这条溪流?” 好奇心让凛也兴奋了起来,她小跑着朝溪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尽管景色很美,但也只是一条水流而已。 “当然不是——” 樱背过手,脸上带着不可告人的神秘感。 “宝贝当然在水底,你要往前再走一点呀。” 是吗? 凛暗暗想着,她顺从地听着妹妹的话,向前探了探身。 脚下是被水浸软的湿泥,凛小心翼翼地往水里看去,那清澈的溪流似乎深不见底,细小的鱼儿在自己眼皮底下游来游去。 什么啊,根本什么都没有。 有点气有点失望,凛抬起头,寻思着等会一定要找樱好好算账的功夫,后背就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 脚下湿滑的泥坡根本不能提供丝毫的阻力,她就这么失去平衡,然后—— 掉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作弊者 带着冷汗从梦中惊醒,凛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还好,令咒还在。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凑着月亮透进来的光芒,凛环顾着四周的摆设,她发现自己醒来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先前的虫室。至少这里还是有床有桌子的。 自己是被软禁了吗?ncer和archer又在哪呢? 或许是被切断了魔力感应,凛觉得现在的自己虚弱无比。 为什么感知不到ncer的存在了? 她无数次调动起全身的魔力想要分析自己周围的环境,但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这样的状态让她不免有些好奇。凛检查了身体的魔力状态,得到的结论却是完全充盈的,可是——不管她吟诵咒语,这些明明充盈在体内的魔力就是没办法联通魔术回路。 不能与魔术回路联通就代表着魔术无法发挥其效力,如果要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身体状态的话——现在这具身体就好像是注满水的木桶,魔力在身体里横冲乱撞,却因为找不到突破口而无法导出水流。 好奇怪,难道是魔术回路出现了问题? 看着自己的手臂,凛突然发现就连令咒也不再发出赤红的光了。 仿佛是死了一样,自己手臂上那些繁复的纹路暗淡地印在皮肤上,别说是召唤从者,就连简单地感受从者的气息都做不到了。 所以她才会和ncer失去联系嘛凛多少有些后怕。 看这个情况是做不到给从者供给魔力了,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迪卢木多在一个人单挑berserker,如果失去自己的魔力供给,他真的有获胜的可能吗? 凛从床上跳下,先要踩着桌子爬上木桌从狭长的天窗往外看看。她得知道自己身处于何种环境,还在间桐家吗,还是说换了一个新的地方呢? 双脚冷发颤,直到从床上站起身体,她才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没穿身上的白衬衫早就被扯出了口子,鞋子似乎也在打斗中被遗落,光脚踩上木桌,凛从狭长的铁窗里看到的,只是一片冷冰冰的天空。 还是太矮了,这个位置的视野里,什么都没有。 想要向后走几步,拉开视野的范围,凛突然从桌边滑落,身体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咚咚的闷响似乎也惊动了门外的守卫。 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凛下意识回过头,幼小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想出去吗?” 间桐樱手里的铁盘上,端着水和药片,看着玻璃杯周围萦绕的水汽,凛突然有一种想要抢夺回杯子好好温暖手的欲望。 只是—— “你一定很冷吧,姐姐。” 她眼前的女孩,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 而且,间桐樱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是处于敌对。尽管凛还没经历过原主童年的时间,但在昏迷的时间里,她已经将两个女孩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记在了心里。 这或许是原主为自己做出的努力吧,她不想让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去。 “只是,我也没办法呢,因为爷爷说要你只有在绝境里才会发挥出身体的能力,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帮你。” 间桐樱抬头看了看天窗,将药片溶解到了水里。 “喝了吧,今天注定会有很多不平静的事情发生。” “这个药有什么效果?” 凛觉得自己大概是玩脱了,那天本来见到言峰绮礼就代表着不祥,可她还是坚持朝他走了过去。大概是想证明点什么吧,大概是想让他知道,就算没有绮礼,她也会很强。 于是当面临间桐雁夜不怀好意地强攻时,她才会束手就擒,她确实想知道间桐家掳走自己的目的,也对间桐赃砚向自己提出的,探究身体的秘密这个交易很感兴趣。就算脏砚不对她说这个交易,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力量让她在同样都是魔术师的情况下,积攒更多的魔力,以及这个无线延伸的魔力回路究竟代表着什么。 “很遗憾,爷爷不让我告诉你。” 樱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她撑开她的嘴,不留情面地将水灌了进去。 被樱粗暴动作呛了好几口,凛从她的控制下挣脱,一个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天啊,谁来救救她,她现在的力气连一个幼小的萝莉都及不上。 她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凛不想再想下去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过今晚。 和间桐赃砚的交易完全就是一场赌注如果没办法在今晚弄清楚自己的能力,那么恐怕,迎接她的不会是明天的太阳,而是死亡。 “你都看到了吧,我的过去。” 仿佛是个小大人,樱站在凛的面前,脸上挂着苦笑。 “” 并没有回应她,凛突然有种偷窥别人隐私的愧疚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感应到樱的记忆,是魔术吗? “很抱歉,我杀过你一次,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凛不死,就不会有现在的你了。” 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樱跪了下来,她的视线对上了凛的,“其实,如果脏砚同意,我现在还是想杀了你,虽然你和我都是穿越者玩家,但是比起守护什么,我更想要破坏”。 她选择的路和凛完全不一样。 和想要守护家族,守护父母的凛不同,间桐樱想要破坏掉一切美好的事物。她的过去,在被送到间桐的虫室那天起,就彻底崩坏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个圣杯战争,一定是我的胜利。” 如果没有凛的话,樱就会做为远坂家的嫡女参战吧。 前提是时臣死亡的话。 “不,实际上,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被改变。”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尝试过了,每一次都尝试过了,但时臣还是会死,肯尼斯还是会出局。 “改变还是有的,但是你知道的,为了减少你的存在对圣杯战争的影响,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呢。” 凛不懂她的意思。 “我是绝对不允许你获得幸福的,远坂凛。” 樱对着她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手里握着似曾相识的十字架。 那个东西凛只在绮礼身上看到过。 瞬间,不可置信的念头席卷凛的心,她或许低估了间桐樱的力量,以及她能够做到的一切事情。 是啊,毕竟她们都是预知未来的作弊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卫宫的试探 为了不注意逐渐变黑的夜色,间桐鹤野今天晚上仍然继续沉浸在酒精里。 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事发生,很平稳地就渡过了,可是现在却觉得非常可恨。变得风平浪静的大海肯定会有海浪从后面打过来。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事发生,平淡地过去,意味着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危险的骚动。 对于连日来威胁着冬木市的夜晚的怪异事物的原形,鹤野当然很清楚。他是继承了名门望族间桐家的嫡长子,曾经为了探求圣杯的影踪从遥远的过去就开始远征的伟大血脉的末裔。其实他本来应该作为当事人之一参加这场令人惨不忍睹的战争的。 可是他却背弃了这个属于自己的责任而整日沉浸于酒精当中,对于这样的自己鹤野没有任何羞耻的感觉。他反而认为自己跟弟弟雁夜比起来,在作为一个人来说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态度,鹤野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这样断言。 很久以来一直被间桐家逐出家门的雁夜为什么现在要回到家乡,并且参加圣杯战争呢,对于这点鹤野一直无法理解。他甚至也不想弄明白。不管怎么说因为弟弟回心转意,自己是无论怎么感谢他也不为过的。要不然的话,被弄成那副样子被迫参加圣杯战争的就不是雁夜而是自己。 回想起被雁夜通过召唤阵召来与之契约的黑色怨灵一样的身影——为了远离那个时候的恐怖,所以只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一旦想到类似那样的东西还有六个,在现在这样的夜晚一边吞噬着血肉一边自相残杀,让人怎么还能保持清醒呢。如今的冬木市简直是地地道道的魔界。如果想在这样的地方继续保持平静的精神存活的话,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酒精。 独生子慎二以游学的名义去了国外。鹤野实在是不想留在现在的冬木市。可是,他又没有可以离开间桐宅邸的理由。在地下的虫库里调教远坂家过继给自己家的小女孩,把她训练成足以成为下任间桐家家主的人物,这是脏砚交给他的任务。而如今,间桐赃砚又抢来一个新的孩子,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为什么突然要再做一个虫仓的储备呢。 间桐鹤野不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是,作为间桐家的当代家主,他已经很完美地完成了间桐赃砚给的任务。本来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脏砚原来的方针是坐山观虎斗。反正雁夜不过是那个老魔术师手里的玩具而已,现在间桐家唯一走着正道的只有鹤野一个人。并不是说魔术师回路的个数多少的问题。即便自己的能力只能够打败一个小女孩,可是鹤野仍然坚信自己走的才是真正联系间桐家的未来的道路 他这样说给自己听,然后一边鄙视着弟弟,一边大口大口地往胃里灌酒。 成为间桐家的魔术师,也就意味着成为背后的首领脏砚的傀儡。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对于一度离开家门,现在却主动回来成为刻印虫盖床的雁夜的愚蠢一点同情也没有。他本来对于弟弟就没有什么骨肉之情,明明有比哥哥优秀很多的才能,可是却把间桐家里带被俘的被诅咒的命运硬塞到鹤野一个人身上离开家门而去,对于这样的男人事到如今让自己如何对他报以同情之心呢。 啊,为什么今天仍然不想睡呢。如果是平常的话现在早就陷入沉睡之中了。还是和酒喝得不够多。还不够醉。明明想赶快忘却屋外发生的事情,想把到黎明为止的时间赶快跳过去——有人拿起了桌上放着的葡萄酒杯,把杯里的冰水浇在了鹤野头上。 由于刺骨的冰冷一瞬间昏了过去,可是立刻酒意全消,恢复了清醒。这次是毫不留情的冲击打在了脸颊上,鹤野爬到床上的毯子里。 鹤野陷入了精神错乱之中,连惨叫声都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个幽灵似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正伫立在那儿俯视着鹤野。 又脏又皱的旧外套。胡子乱糟糟的,好久没有刮了。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跟在屋里穿着平常衣服的鹤野相比,那个男人更像是小酒馆里的醉汉。可是他的目光却否定了这一切。那个男人眼睛里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冷酷或无情这样的范围,充满了冷冰冰的像负伤的野兽一般的蛮念和杀意。和那个目光对视之后,鹤野决定放弃对对方的来历和整件事情的探究,完全成了绝望的俘虏。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不管他到底是怎样突破屋外非常厉害的重重防护结界的,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鹤野眼前出现的,毫无疑问是他在这一周来,一个劲地靠酒精的作用才可以暂时忘记的恐惧本身。 “爱丽丝菲尔现在到底在哪儿?” 鹤野坚信在听明白问题的内容之前必须回答。要不然就会被杀掉。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理解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鹤野被深深的绝望击垮了。 “我,我,我” 鹤野口齿不清地呻吟着,男人用冷冰冰的目光瞪视着他,慢慢从怀里掏出凶器,狠狠地用枪口把鹤野的右手抵在地板上,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让听的人失去理性的轰鸣声,鹤野的右手在空中四散开去。 自己的身体一部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鹤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一阵剧痛让他发出了惨叫。 “不,不不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啊啊!” “一个女人。” 对于卫宫切嗣来说,让不听自己的话的人提供情报的经验,丰富到不能再丰富的地步。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切嗣给出了提示。男人的胳膊在自己手里颤抖着,或许是想到了什么,鹤野试探地回了话。 “脏砚,地下室里有个新的女人。” 间桐鹤野的灵魂已经完全颓废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鹤野在切嗣来访之前,早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穷途末路。 从结果上来说切嗣成为了让他完全垮掉的最后一击。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逃避眼前的痛苦即使是背叛脏砚他肯定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到了这个地步,人类说出的绝对都是事实。 尽管还不能确定间桐鹤野嘴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爱丽丝菲尔,卫宫切嗣还是决定前去试探清楚。 在这种争分夺秒的紧张局势下,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冲破防护结界,他真的不希望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解决后患 间桐宅邸的照明并不是十分良好,卫宫切嗣沉着地朝前走去,手里的枪甚至都没藏进怀里。他与间桐已经处于宣战的状态了,只要确定了被夺走的爱丽丝菲尔在这里,他就决定直接对间桐雁夜出手。 毕竟,按照排除法来考虑的话,绑架爱丽丝菲尔的只有间桐阵营的人。rider的aster并没有看破切嗣所准备的隐秘的据点的谍报能力,对于远坂来说,昨天晚上刚刚结成的同盟他没有必要以这种形式立刻出尔反尔。 除了现有的七组aster和servant,出现别的新的敌对势力的可能性虽然很低,可是并不是为零。然而在现阶段即使这样瞎揣测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只有先去把值得怀疑的对象一个个排除干净,切嗣才能稳稳地坐下想下一步战略。 从地窖被袭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了。逐渐逝去的时间的一分一秒对于切嗣来说都意味着胜利在逐渐远离自己,他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认真思考。 进入地下室的瞬间,视野完全黑了。切嗣晕眩了一小会,直接打亮了抽烟用的打火机。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走廊尽头地铁门伫立在眼前,想到门后或许就有自己想到的答案,切嗣毫不犹豫地朝前迈了过去。 就算门后是万箭齐发,也得一探究竟。 从三楼的宅邸到地下室这一路,都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一个还活着的祖宅。出了间桐鹤野之外,这里还是有活人的,如今这些人秘而不发地隐藏在暗处,意图是否是直接干掉自己呢? 切嗣有些后怕,握上把手的手心隐隐渗出冷汗。 深深吸了一口气,卫宫切嗣还是打开了这扇门。门后,想象中的暗算并没有出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苍白无力至极。 这是一件灰色的屋子,陌生的女孩倒在地上,爱丽丝菲尔却并不在这里。 ※ 惊恐地看着门外出现的男人,远坂凛下意识地叫住了他。 他似乎也认识自己,但却什么都没说,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就想要转身离开。 凛不知道卫宫切嗣为什么那么着急,浑身无力的少女爬向门口,想要抓住男人的裤脚。 “卫宫先生,稍等一下。” 手腕被镣铐紧紧地锁在床头,女孩发现喝了那杯药水之后,似乎连意识都要失去了。迷迷糊糊的动作里,凛被地上水泥的突起划破了手。 他一定是急着去救人,联想到爱丽丝菲尔被berserker化身成的rider掳走,凛决定直接击中要害。她必须得尽早得到卫宫切嗣的帮助,才能从这里离开。 “在言峰绮礼手里,爱丽丝菲尔。” 间桐赃砚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凛根本不想去推论什么。那个心理变态的老魔术师打着帮助凛寻找身体秘密的旗号,只是一个劲儿地朝她的嘴里灌药水。她确实无法理解啊,无论是试炼也好,还是实战也好,好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啊。一边说着不会对她出手,一边似乎在掩盖什么秘密一样朝她嘴里灌药。 换做别人也无法在忍受了。 听到凛的话,卫宫切嗣明显僵住了脚步。 “言峰绮礼?” 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人的名字,从最开始的时候,卫宫切嗣就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着不可理解的执着,到最后他还是不得不与他战斗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 拉住远坂凛伸过来的胳膊,卫宫切嗣将女孩手上的令咒痕迹看了好几遍。周围太暗了,他一瞬间甚至以为是别有用心的人用笔画上去的。 这些令咒并不健康,其中并不会出现的魔力流的运转,卫宫切嗣对远坂凛的出现表示质疑。为什么远坂家的女儿会出现在这里,远坂时臣去哪了,难道和自己一样,为了找挚爱之人所以在四处搜寻吗? 这或许是间桐挑拨离间的方法,故意引自己和远坂的家主来到这个地方,然后一网打尽? 无论如何,卫宫切嗣都没办法无视眼前的隐患。不管女孩受伤的令咒是真是假,都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尽管艾因茨贝伦与远坂家族的结盟刚刚开始,但就他自己的观点来说,同时掌控着两位servant的远坂家族,从本源上就是作弊的实力。 这本身就是不平等的结盟。 因此能够在这里遇见远坂凛。 ——卫宫切嗣攥紧了手里的枪。 “请你救救我。” 手被固定住,身体又失去了应有的力量,魔术更是没法使用。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这种迷迷糊糊的不真实感让她甚至感觉不到恐惧。 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被男人举在自己眼前,凛侧过头盯着枪管上的字,那似乎不是卫宫切嗣使用起源弹的那把木质外壳的枪。 这种普通子弹装枪,是想把自己一击毙命吗? 说的也对,她本来就不是卫宫切嗣承认的那种人。在那个男人眼里,或者说,这场战争中,根本不存在盟友。 如果说想用什么理由逃过这一劫,凛必须在短时间内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是,头很晕身体又轻飘飘地想要坠地。即便是撑着让自己不倒下去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更别提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我会告诉你言峰绮礼的位置,还有,爱丽斯菲尔的位置。” 卫宫切嗣一言不发。 其实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种毫无依据的话,她甚至不知道绮礼把爱丽斯菲尔藏在哪里。要知道,她从时臣死后,记忆就开始模模糊糊地缺失。只是,想要活下去的念头让她无法就这么接受可以预见的那个死亡结局。 不想死,所以即便是说谎,也要拖延下去。 “抱歉。”原本也产生了犹豫,卫宫切嗣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杀掉远坂的女儿她似乎害过自己,也救过自己。从一开始,卫宫切嗣就不明白远坂凛出现在战场上的意义,她究竟想做什么,不专一攻打任何一方,却也投机取巧地占了很多便宜,远坂的女儿或许差不到哪里去吧,他这么想着,本想就此下了枪。 ——直到看到女孩右手那不正常的令咒痕迹。 看起来战斗的情况或许已经有了变化,一个无比熟悉的令咒形态让卫宫切嗣警觉起来。除了肯尼斯手上那华丽的令咒之外,女孩的另一只手上,还存留着远坂时臣的令咒残痕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远坂时臣将自己的令咒转让给了女儿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远坂时臣此时去了哪里呢? 已经没办法继续思考下去,在这里耽误的每分每秒,都意味着卫宫切嗣在外部战场上的失败率持续增高。 稳稳楼下扳机,随着一声闷响,卫宫切嗣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倒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夙愿的达成 在凌晨的寒冷气息中,持枪的男人正确的把握住了主人的位置。 那女人正好是在潮湿地窖的中心。 明明应该华丽而优雅的少女,此时却毫无姿态地跪倒在地上,眼前则是黑洞洞的机械枪口。 年纪轻轻就修得无数魔术的女孩,被称作元素天才的支配者,此时却被判断失误害到如此地步。 迪卢木多并不会因此就彻底对她失望,那有著和年龄相符十多岁少女娇艳的肢体,身上附带着的气场,就算闭起那双苍青的眼睛,女孩传达出来的气息仍旧存在成为王者的征兆。 他知道她会是那样的女人,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是最后的魔力了。 将气息调集到腹腔,迪卢木多用毅力瞬移至他想去的地方。 或许这就是与主君的诀别了,该说——这一次的战斗也是因为孽缘吗? ncer静静地想着,然后凭借实战的预感,提枪档下袭来的子弹。 他第一次救了远坂凛,做为仆从,为主人做了仆从应该做的事。 耗尽了魔力的servant会怎么样呢,身体机能几乎不再能够使用了,ncer向后倒去,脑中浮现昨天打发时间时从远坂洋馆的书房里拿起的一本哲学书中的词句。 allf一ll一is,andet一dt 化为尘埃,无法逃脱 fea一一rethelightng一fsh 不用再怕闪剑的挥舞 n一rtheall一dreadedthunder一st一ne 不用再为雷鸣所烦忧 rea一tsnder,censurerash 敌人的非难无须顾虑 th一uhastfishedj一yall一an 你已阅尽了喜怒哀愁 alll一versdung,alll一verst 人世间的痴情男女 nsignt一thee,andet一dt 都将和你一样归于尘土 他盯著主人。 那黑发的少女此时正惊恐地睁大眼睛,仿佛对此时的情景不可置信。 刚刚成为远坂宅邸当家的凛小姐,现在却完全没有显示出当家的气魄呢,那不断流着眼泪的样子可真不像话啊。 和当初见到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就应该艳丽地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仆从战斗才对,让她成为现在这样,真的是自己的失职。 双手就要化为灰烬―― 迪卢木多看向将自己揽在怀里的御主,用最后一口气刺向卫宫切嗣,对方不再于此地纠缠,他或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望着匆匆离去的敌人,ncer突然发现 自己的圣杯战争就要结束了。 以万能的愿望机圣杯为目标的七名御主到齐已经过了八天。 以从者阶位第三位,枪之英灵ncer在前后不同的两位主人手里已经和三骑英灵交过手,尽管无败绩,却也在今天必须离去。 因为已经失去了继承御主魔力的能力。 他还记得,到现在为止,远坂凛都没有让他主动击杀过谁。 或许是仁慈,又或许是当初那个不成文的约定。 ——我不会让你做不想做的事情的,肮脏的事就让我来做,你只要在正面保护我就好。 迪卢木多没有不满。但是,确实有些许无法释然的心情。故意在眼神中注入"那样"的感情,男人用最后的时间注视著远坂凛。 然后,他看到她努力地抹干了眼泪。 不愧是天才的少女。如此微小的感情也能查觉吗。 “对不起。” 凛握上了迪卢木多的手,曾被双手紧握的那杆枪早就因为主人渐渐消失的力气而滑落在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丧失对魔力的控制,真的对不起。” 不是的。 迪卢木多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在埋怨她。 他从没有怀疑过凛是否故意切断了魔力供给,他唯一不能释然的,只有那份不能够完全被指派的不甘。 她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这是你的战斗,而我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武器。” 迪卢木多笑了笑,能够为主人献出生命,这大概是唯一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了。 毕竟,这是他执着到现在的夙愿。如今,夙愿已经完成。 “你作为御主,很多判断都是正确的,也请继续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吧,aster。” 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我想再被你放肆淋漓地使用一次。 「如果迪卢木多死掉的话,我想会有很多女孩为你伤心的。」 不会的。 「你竟然不开心吗?」 是的,我不开心。 我的性命和未来,早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随便让ncer出事的,毕竟你可是我的第一位servant。」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保你的御主不死,作为交换,你必须到我这边来——只为我一个人所用。」 「肮脏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好了,你只要在我面前保护我。」 这一次,大概是做到了吧。 想要伸出手摸摸少女脸上滑落下来的泪滴,迪卢木多吃力地举起了手,然后看着它在风中彻底消散。 “到最后也没有合作无间,真的是很遗憾啊,凛。” 她或许听不到了,迪卢木多的心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逃离与生机 人生究竟有多少个可以追悔的机会呢? 望着消散在空气中的尘埃,少女掩面而泣。迪卢木多消失了,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轻浮导致他彻底消失了。 身体的机能还是不能很好的使用,她抬起手臂观察着令咒的形态,死掉的红色纹理似乎彻底失去了应该有的能力。出现这一切悲剧的根源,只是凛突然出现的好奇心。 现在她必须自救了。 手腕被铁链拷在床头的钢管上,想要离开这里,只有解开镣铐或者绞断钢管。 这两个方法似乎都不可行,因为不管是那种方法,对于失去了魔术作战能力的远坂凛来说,都需要借助第二个人的力量。 卫宫切嗣离开了,ncer也消失了。她还能指望谁呢? 冬天的夜风从天窗持续地灌了进来,衣衫单薄的凛冻得发抖。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包括自己失去魔力的控制,卫宫切嗣的出现和迪卢木多的消失。而计划这一切的,就是间桐脏砚。 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自己,欣赏着凛的悲惨遭遇。 凭借着直觉,远坂凛朝门口望去,细小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着,拎起那肉乎乎的东西,凛开了口。 “经历了这一切就能摸透我身体的秘密吗?” 回应自己的是凛冽的北风,沉寂的四壁让凛几乎绝望,就在想要放掉手机的虫体时,凛身后的窗口响起了熟悉的人声。 间桐脏砚在嗤嗤地笑话着她。 “真可笑啊啊,好歹你也是魔术的天才,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 “你说会指引我发现身体的秘密,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究竟要去哪里寻找?” 凛不明白间桐脏砚的意思,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尽快脱身,只希望能过尽快回家。 尽管不知道家究竟还安不安全,但只要能回到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她就一定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答案! “这和读书的道理是一样的,我只会告诉你可以做,但怎么做,用什么样的方法达到目的,都是需要你自己想明白的。”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对面似乎在考虑什么,欲言又止的叹息让凛不知不觉地期待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想要回家吧?” 看魔术师的语气里带着诱惑。 虫子在凛的手里不断震动着,柔软的躯体持续涨大随着一声闷响,胀得几乎透明的软皮彻底爆裂开来。 凛吓了一跳,她不自觉地向后躲去,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灼热。 虫皮炸裂以后得腐烂汁液四处喷溅,遗落在生了锈的铁锁上的部分,与这些金属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钢铁融化了,变成铁水的锁扣掉在地上,凛突然发现自己自由了。 急切的心情让凛不自觉地发抖!她已经顾不上形象了,冷冷的屋子让她双脚发软,刚刚站起身便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手脚并用地向外跑,凛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她一定要回家,从间桐家到远坂的道路实际上并不远,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距离。 这个夜晚,看起来比自己要艰难得多。 踏上无光的公路,凛虚弱地喘息着,甚至看不见站在树影里稳稳微笑着的幼女。 ※ 间桐樱任凭凛逃离间桐的处所,然后笑着离开路边的树林。果然还是按照间桐赃砚的计划放跑了她,樱面无表情地想着,觉得自己的行动可以提前落实了。 “按照我们约定好的,你现在可以把berserker送给我了吧,爷爷。” “真是可怕的女孩,你真的只有五岁么?” “当然不是”,樱抬头望向天空,眼睛里闪过绝望,“我说过了,如果没办法赢得这场战争,我就死定了”。 “等雁夜回来,上场的可就是你了。” “我都迫不及待了。” 回应着虚空中传来的声音,间桐樱稳稳地抓住略过眼前的飞虫。 女孩的手握成拳头,手里虫子几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彻底成了一滩肉泥。 “远坂凛,我赢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被选中的身体 回到远坂宅邸的时候,迎接吉尔伽美什的,是熟悉的气息。 原本应该是远坂家主才能够坐上的位置,此时却被一个不明的身影取代。看起来,远坂凛是凶多吉少了,吉尔伽美什这样想着,然后沉默地显现出真身。 金黄的铠甲反射着月光,随着英灵的现身,整个屋子都被点亮。 “久违了,英雄王。” 上座的男人似乎对吉尔伽美什的现身激动不已,他直直地站起了身,然后张开了双臂。 这样的动作,只怕也就只有那个人才能做出来了。 “心情不错嘛,绮礼。” 还是一副老样子,言峰绮礼的心思他随便都可以看穿。 “怎么了,来这儿是兴师问罪?” 回应黄金英灵的是神父低沉的笑声,他颤抖着双肩,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archer,何必调侃我呢,我以为你会懂的。” 吉尔伽美什实际上是不明白的,从远坂凛抢到他开始,变数就注定了。这不会再是记忆力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了,吉尔伽美什暗暗地想,尽管还在按照原轨继续向前,但总有那么几个地方,出乎他的意料。 吉尔伽美什不是第一次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这是一场永远不会完结的战争,他早就知道了,从第一次被召唤开始,远坂时臣的结局就没变过。 尽管有着全知全能的能力,但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跨界探究未来的事情。直觉告诉他,这场战争不是单独在一个空间发生的事情。 看这言峰绮礼手臂上不正常的纹路,吉尔伽美什心下了然。 果然,异空间的变数再一次发生了。 “这是来策反我么?” 似乎很高兴能够给他展示自己的实力,言峰绮礼撩起了袖子。那上面,二十八划令咒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用这些令咒供奉,或许也打动不了你吧英雄王?” “哦?我想你这一次的目标不一定是aster本身吧?” 吉尔伽美什感兴趣地挑起了眉,赤红的眼睛里直直地表现出质疑。 当然不是。 言峰绮礼卖关子地沉默起来,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只有两个人才懂的微笑。 “虽然一切的开始,还是在那个女孩身上,只是” “我知道了,绮礼,看在你能给我献上一出好戏的份上。” 吉尔伽美什这是同意了的意思吗? 并没有得到纯粹的回答,绮礼突然发现了更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门外,浓重的雾气弥漫着,熟悉的脚步声急促传来,越来越近他示意自己眼前的吉尔伽美什转身,黄金的英灵看起来比他更早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对方几乎是在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将视线投向了今晚的主角身上。 ——远坂凛,等候多时了。 女孩看起来比自己预期的更加虚弱。 她面色苍白地推门而入,在看到眼前的两个男人之后,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阴魂不散的言峰绮礼。 “你为什么在这。” 难道还嫌给她带来的痛苦不够多么? 凛看了看绮礼的脸,又将吉尔伽美什的眼神收进心底。 很明显,这不是惊讶的表情,也许他们两个人在自己没来之前就已经达成了什么约定。这个约定或许与自己有关系不,可以确定就是与自己有关系。 凛有些后怕。 她早就知道家里不安全,来守株待兔的卫宫切嗣,誓死要杀掉自己的间桐樱,甚至是反杀回来的saber,她都料到了。 千算万算,她都想不到刚刚掳走艾因茨贝伦人偶的言峰绮礼竟然会对自己这么执着。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的绮礼,目标不应该已经转化成卫宫切嗣了么?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执着呢,如果仅仅是想要愉悦,仅仅是想要观赏别人痛苦的样子,凛实在想不通,言峰绮礼还能从自己身上抢走什么东西呢? 所有能够让她快乐幸福的因素,都被他破坏了,他还能做出什么人让自己更生不如死的事情呢? “我在等你,凛。” 男人从主位的椅子上站起身,她看着绮礼背着双手朝自己走来,那不疾不徐的样子透着优雅,像极了时臣生前的态度。 “听说你失去了魔力?” 手指在主人听到这话以后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即便是如此微小的动作,绮礼都清晰的捕捉到了。 凛现在的状态,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失去了魔力,无法操控魔术的她和裸着没有两样,连防身的能力都没有了,还能威胁自己到什么地步么? 该说是昙花一现吗,言峰绮礼曾经把远坂凛当成继卫宫切嗣之后的另一个死敌。 只可惜—— 现在的事实证明,是他过于敏感了。 “来吧,凛,让我来帮你检查一下,以监护人的名义。” 言峰绮礼正在向她接近。 那男人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闷响。 凛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这个家甚至连一点点温度都没有,她几乎觉得外面更暖和些。但是,逃走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双脚下意识地后退,背部却在一秒之后装上更加冰冷的东西。 她明明才看到吉尔伽美什迈出脚,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了自己身后么。 已经被包围了,被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但archer好歹是自己的servant。 她犹豫着想要用令咒强制命令吉尔伽美什做点什么,但随即便被突然想到的现状打垮。她现在连使用令咒的资格都没有了。 远坂凛,这就是结束了么? 鼓起勇气转过身,她将视线对上吉尔伽美什的眼。 那里面如深渊,仍旧不带感情的英灵轻轻歪过了头,伸手拉过从虚空中浮现的剑刃,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直直地插进她的身体。冷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凛低头摸上腹部的伤口,身体的血正顺着刀刃上的血槽往外流。 很痛。 她无声地向后倒了下去,然后看着绮礼微笑着蹲在她身边。 手被男人拎了起来,绮礼的温度是那么让人上瘾,暖意从他的手上闯进凛的身体,让她下意识想要握紧。 “为什么” 并没有听见凛的呢喃,言峰绮礼抚摸着女孩手上早就失去了效力的令咒,“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的,吉尔伽美什”。 哼。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绮礼,我这可是为了你才做的。” “虽然这样确实很漂亮”,伪神父的脸似乎带上了一片哀伤,“只是,让这具身体受伤,我会心疼的”。 凛的手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只是既然如此,这窃取了言峰家遗产的手臂,我就收下了。” 将手伸展城刀的形状,言峰绮礼作势就要砍下。 只是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被人拦了下来。 “何必呢,绮礼,这样是绝对不够有趣的。” 吉尔伽美什言笑晏晏,说着将凛抱了起来。 “我来告诉你最极致的愉悦吧,拭目以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英雄王的提示 凛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吉尔伽美什将她随意地放在了床上,那上面早就被白布盖满,这是为了防止长久不使用的家具沾灰,才进行遮盖的保护物品。 有着塑料质感的布单并不舒服,但一想到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直接上床可能会弄脏棉被,凛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伤口疼得发颤,手也不听使唤了,在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把沾了血的将近两米长的被子用手洗干净。 ——先得好好把伤口包扎一下才行。 言峰绮礼就那么简单地离开了,他仿佛很信任眼前吉尔伽美什这位servant。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也不知道这两个究竟背着自己有了什么样的计划。 掂量着要用什么话题开头的凛,就这样被吉尔伽美什抢了开头。 “看起来你这蠢材是想找东西包扎了,身子真是金贵得让人惊讶。” “怎么了,如果想让我死又何必救我,把我拉到这里来,不让我自救,难道想让我就这么死掉么?” “出言不逊可是要受惩罚的。” 拉过她的手,吉尔伽美什沉下了气息,该说些什么好呢,他以为这次的远坂凛会不一样,只是最后也不过和大多数人一样,看不清自己的命途。自从眼前这个女孩的庇护者死去之后,远坂凛的表现实在欠佳。 如果这一次的也不行这场圣杯战争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呢,吉尔伽美什不想再去推测,他已经厌烦了。 但——即便是有了这样的情绪,他还是因为自己无法改变什么的事实而感到焦虑。实在是太难看了,生而为王却发现了绝对不可撼动的东西。 这本身就是矛盾的所在。 即便是无数次战胜了所有servant,消耗掉所有参战aster的生命,到最后还是一场轮回。 他问过了,那黑泥最后告诉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无解。 无论怎样挣扎,都是一个结局。这样下去,真的还有必要吗? 吉尔伽美什的沉默让凛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男人。被自己这样严厉地怼了过去,竟然不会生气吗? 难道是当初缔结契约的令咒作用? 腹部阵阵传来的痛感让凛缩起了身体,胳膊在金发从者手里不断地挣扎,“放开我吧,英雄王,我想你不会平白无故救我”。 “救都救了,让我先把自己的状况搞得好一点再和你说话,破破烂烂的样子也是对你的不敬不是么。” “我说过了,现在还不行,不要违背本王的话。” 男人身后出现的锁链将女孩的手臂固定在了墙上,吉尔伽美什睥睨着看了看她,“还不到时候”。 她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时候究竟要等到什么阶段,要等她的血液干涸才行吗?天知道她有多难受,冰冷的环境下还在大出血,凛觉得自己要昏厥了。 牙齿激灵着,她能够支撑着自己坐在这里,就已经是极限。 “说说吧,英雄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杀死她,却也不让她自救,吉尔伽美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魔力,可作为她的servant,并不想帮aster重建与自己魔术回路的联系,却一味地在她身上造成损伤。 这样做真的合适吗,要知道,凛并没发现archer和谁新缔结了契约。 吉尔伽美什现在还是自己的从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告诉我,远坂凛,你想活吗?” 在沉默地凝视了她许久之后,吉尔伽美什托起了女孩的脸。 “当然了,这还用问吗” 不管这个男人怎么做,她就是不想被他掌控,所以要拼尽全力的挣扎出来才行。 看起来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也是啊明明受了伤却还在逞强的女孩,强打精神的样子可真是,有趣。 “我知道了,那么今天就来试试这个吧。” 端坐在远坂凛的椅子上,吉尔伽美什从巴比伦之门里拿出的东西让女孩陷入尴尬。 尽管吉尔伽美什端着茶杯的样子不错,只是这个气氛似乎并不适合喝茶吧。 他傲慢地将茶包朝自己扔来,那一块黑漆漆的东西凛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这玩意是茶叶?明明是砖头吧。 欣赏着女孩被疼痛扭曲的脸,吉尔伽美什笑了起来。 “这东西和你的身体很像。”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身体就一团脆弱的垃圾吗?” 如果是这样的意思,那还真是谢谢了。 “当然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和它看起来都没什么用处,只可惜在适当开发后,能够收获到不错的成果。” 吉尔伽美什换了个姿势,以便能够更好地欣赏凛的表情。那双苍青的眼睛里,并没有恐惧,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言峰绮礼看中了你的身体,迟早是要回收的。” “所以你现在在帮他养白菜吗?” 就是没办法跟这个人用很严肃的语气说话,或许是前世对中二王的不良记忆太深,凛莫名其妙地在脑子里浮现起这男人在条漫里的形象。 “能把自己比作这种低贱生物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杂种。” “有很多东西,只有在缺失了什么之后才能发挥自己的力量,你也是如此。” 温热的茶香四散在空气中,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一会,然后将锁链解了开来。 “话已至此,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烧了开水,递到凛手上的茶杯里,暖暖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握的久了一点。 “你知道我身体的秘密对吗?” “我当然不知道,远坂凛”吉尔伽美什突然在门口站住了脚步,他戏谑地看着她,然后点亮了壁炉的里的木炭。 凛的房间霎时间回复光亮,她怔怔地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美貌是不可比拟的。 “提示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要看你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忏悔 间桐雁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距离远坂宅邸的铁门仅仅一步之遥。 直觉告诉他得找到凛才行,他要去赎罪。想要跪在远坂凛的脚下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葵最后的表情在他的心里一直挥散不去,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获得了绝对机密的消息,他有把握在今天彻底消灭远坂时臣的。 为什么还没动手,那个人就,就而且,葵还会来呢? 他什么都没做,远坂时臣就死了。间桐雁夜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仇敌远坂时臣这个要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远坂死了之后才会觉得这么空虚和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心神动荡,现在雁夜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时臣战斗,到底是出于什么期望才参加圣杯战争的,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些重要的事情。 他记得她就站在时臣尸体旁边,无助的看着葵一步步向他走来。 那个女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像被吸铁石吸着一样慢慢走近时臣的尸体,然后抱着男人的头颅跪了下来。雁夜莫名地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往后退着,然后跌坐在地。 明明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连命都舍弃也在所不惜,所以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眼前哭泣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单是接受她是葵这个事实都足以让雁夜崩溃。 她不看雁夜。直接把他当成空气忽视,一直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自己丈夫的尸体。这个悲剧的女主角,作为旋转轴在世界的中心存在。被她忽视的雁夜,简直就跟舞台上的灰尘c画上的划痕一样微不足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雁夜产生了一种自己站立的位置,以及存在本身都被抹杀了的错觉,并对这个错觉感到深深的恐惧。涌起一股想大声呼喊来吸引她的注意的冲动。可是,干涩的喉咙连一个词也挤不出来。 等到葵终于抬起眼直视自己的时刻,雁夜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无视反而是一种慈悲。如果那个时候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自己倒还有救。 “这就相当于把圣杯交到间桐家的手上了。你满意了吧?雁夜。” 虽然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那种口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因为生性温柔青梅竹马的她,从来没有在雁夜面前憎恶或诅咒过任何人。 “我——可是,我——” 为什么一定要被她这样责备?远坂时臣才是诸恶之源泉。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死在这里?这个问题倒是雁夜想先问的。 “为什么” 可是那个女人根本不给雁夜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问道。 “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偏偏要在我面前杀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不明白。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着跟葵一样的脸,用葵的声音,对这间桐雁夜倾泻着滚涌的憎恶和杀意呢。 雁夜按理说是救了葵。为了把她的爱女小樱的未来还给小樱自己。为什么反而要被她怨恨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c都怪他——” 雁夜用颤抖无力的手指着时臣的遗体,用尽仅有的声音叫道。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陷入不幸。葵,还有小樱——都能幸福——” “开什么玩笑!” 那个已经变成了恐怖鬼脸般的女人叫喊道。 “你懂什么!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啊——” 噼啪一声。 致命的龟裂的声音让间桐雁夜崩溃了。 “我有——” 喜欢的人。 温暖的,优雅的,对自己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女人,自己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要是为了她的缘故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正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雁夜才一直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到现在,忍耐,拼命地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着,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拙劣的借口否定自己的努力,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忍受着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的,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死掉呢,撒谎撒谎撒谎,我确实有喜欢的人我确实有—— “我有喜欢的人” 雁夜一边用像机器倾轧一般的声音说着,一边双手更加用力。 为了否定她所有的话。为了再次否定她的话。为了让那张嘴比上。所以把发出声音的喉咙死命地勒紧。 女人为了得到氧气不停地张嘴闭嘴,那个样子简直像是刚从池中钓上来的鱼一样,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仍然像在骂雁夜,这更加激怒了雁夜。 必须让她闭嘴,必须结束一切。一直到今天为止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到了现在,只有发狂才是拯救间桐雁夜的唯一方法,也是救赎他的最后屏障。尽管如此,他在最后的时刻仍然没有抓住这个最低限度的救赎——看到面如土色喘不过气来的这个女人的样子,和他心中珍藏着的最爱的面容实在是太像了。不,那就是她本人,最后雁夜终于意识到了。 “啊。” 葵的喉咙从雁夜无力地放下的双手的滑落,得到了解脱。 她一下子倒在了地板上,昏倒之后一动也不动。雁夜甚至已经失去了判断她是否还活着的冷静,在他看来她跟时臣一样只是一具尸体。 “啊,啊”直到现在才开始凝视刚刚用力勒过葵的脖子的双手。这十根手指刚才亲手勒住了对自己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也是他本人全部生存意义的东西,看起来简直像是别人的手一样僵硬,然而毋庸置疑,无法掩饰,那就是他自己的手。 简直像是虫子一样。两只不断颤抖的手,和爬过小樱的肌肤的浮虫们很相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搔已经溃烂的脸。 拼命用手抓干枯的头发。 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声音到底是惨叫还是痛苦呢,甚至连这个也辨别不出来了。 失去了最后的理性,现在只剩下野兽的逃跑本能,雁夜一边踉跄一边朝礼拜堂外面跑去。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雁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眼泪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淌了出来,视野模糊的连道路都看不清楚。 他做错了吗? 他至今奋斗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吗?悲伤的心仿佛被掏出了几个空洞,雁夜踉跄地朝前跑去,不顾一切地往记忆中的方向寻找。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远坂凛还在这里吗? 哦是他忘了,她已经被自己送进了他最不喜欢的地方。 自己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错了呢? 脱力地跪在地上,间桐雁夜用头顶上远坂宅邸的铁门。 他还有什么脸见那个女孩,他还有什么脸向她忏悔,当初不信任她的人也是自己,现在把她送进魔窟的人也是自己 我错了,凛。 细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雁夜偏过头向后看去,幼小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请为我补魔! 坚强是什么味道的呢?远坂凛觉得是血的味道。 她还是没办法使用魔力,单单靠药品对伤口进行治愈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医院她也不能去,因为在路上很可能就会遭遇不测。要知道现在想让她去死的人,只多不少。 现在的她,可以说面对的是没有退路的绝境。至少远坂宅邸这里还是安全的,吉尔伽美什还没有完全背叛自己。 她得尽快找到恢复魔力的办法。 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对于现在的凛来说,同样是死路。没了魔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她连这魔导书的隐藏页面都无法开启,这就是摆在远坂凛面前的残酷事实。 咬着牙往自己的腰上缠紧绷带,凛知道,失血还在继续,在这样下去,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轻轻摸着自己的伤口,这个被刀刃刺穿的破损之处距离肺叶只有几厘米,看起来是吉尔伽美什故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为什么呢,这个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己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获得了魔术师们要花几十年修习获得的成果,随意收放魔力,能够用魔力的释放做为武器对外人施压,甚至可以自动分析空气中的灵子分布,灵子归属。 基础的魔术就不需要单独提了,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凛觉得自己即便是急速长大,也不过是十几岁的模样。 这样是魔术的影响吗? 翻开那本厚厚的魔典,凛心情沉郁地想要尽快找到恢复魔力的方法,只可惜上面除了圣杯的历史和一些基础魔术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用不上基础魔术了,这书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心跳越来越快,这是急速失血的症状。凛抬起手臂,上面魔力的流转仍旧是死水一片。 或许是呼吸太急了,凛只觉得眼前一黑,她跪倒在地上,任凭着自己身上的血液染脏地板。 好痛苦。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似乎是在相应她的绝望,手臂上极度缺失魔力的魔术回路开始不正常地显现出光芒。 她认识这青紫色的纹路,一阵阵地颤抖让凛下意识地抱住自己。 看起来,每个人都想救她,最早向自己发出邀请的间桐赃砚,现在从言峰绮礼手中把她抢回来的吉尔伽美什。只是,她不明白,他们给自己的提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告诉她,这个秘密要由她自己解开。 但 凛将视线转移到那壶茶上。 吉尔伽美什说,她的身体和那未化开的茶叶一样,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只要打开缺口,就会绽放出最美味的芬芳。 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是血液的芬芳吗? 凛摸上伤口,那上面不断渗出的血液,早就把绷带染透。 从被掳去间桐家开始到现在,她还没试过使用魔术。不——她想着去尝试,但所有人都告诉她,你已经不能在使用魔术,已经没办法操控魔力了,于是她就这样接受了。 这样想下去究竟,哪里出了错? 迪卢木多消失的时候,自己明明也曾调动起魔力但,身体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回应。 那或许是间桐家药水的问题,但身体的感受是骗不了人的。 她现在即便和archer在一起,也能够百分百确定,她的魔力并没有直接传递给吉尔伽美什,即便是英雄王,她也知道在自己停止供魔的三天之内,就会彻底消失。 如果不想消失的话,英雄王应该会比自己更着急 但从吉尔伽美什的脸上,丝毫感受不到焦虑。 体温的降低,让凛的头脑越发清醒。 她或许又犯了之前过于单纯的错误,总是一味地将眼见的东西当做现实。 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恢复魔力的话,她一定要给吉尔伽美什一个感激的拥抱。 彻底想通之后,女孩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得在第一时间找到那个男人,那个给了她提示,又再次挽救了她性命的人。 “吉尔伽美什!” 她从没想到从卧室到楼下书房的路会有这么遥远,凛蹒跚地向下跑去,双腿一个劲儿地发软。这大概是吉尔加美是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不能好好把握的话 明明是应该很羞耻的行为,她却意外地产生了期待的情绪。 坚持着推开木门,凛看到吉尔伽美什正坐在时臣曾经坐过的沙发上,静静等待着她。 “” “哼,现在倒是清醒了吗?” 凛急冲冲的样子似乎滑稽不少,她四下寻人的模样让吉尔伽美什忍俊不禁。 “我” “如何,远坂,想到如何自救了?” 男人的眼睛里不起波澜,尽管她知道,他也在期待什么,如果这一次不完成这件事的话,或许这场圣杯战争中,就再也没有远坂存在的机会了而作为远坂从者的archer,也会就此消失。 他这是拒绝了言峰绮礼邀请的意思,而选择自己吗? 远坂凛真的能够做到英雄王预期的地步吗,他在这场战争中到底想要什么呢? 仅仅是那个徒有虚名的圣杯么? “我们的关系,吉尔伽美什,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契约那么简单吧?” 忍受着疼痛,凛暗示了吉尔伽美什,她觉得,如果先前从没有任何交集,她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在这个男人心里,人类的生死只和有趣与否有关。 她不觉得能给他带来什么切实的乐趣。 “尽管是早就强调过的,本王也可以再重申一次。” 她看着男人从沙发站了起来,王的威光丝毫没有因为缺失了凛供应的魔力而有所损减。 “以远坂凛的战斗为自己的战斗,与远坂凛同甘共苦,并享受她人生的一切,这就是我们契约的内容,至于我的私心”他轻轻俯下身子,吉尔伽美什的鼻息飘在凛的脸上。 “我想以你的开端和结局为乐,并观赏你所拥有的全部。” 挑逗性质的抚摸让凛失去了平衡,这一定是失血的关系,冰冷的手脚几乎不能再给自己支撑,失去平衡的瞬间,女孩被男人的手臂拉进怀里。 黄金的铠甲美极了,凛甚至能看到那上面隐隐浮现的纹样。 “说出来吧,你要本王如何借力。” 蛊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凛抬眼盯着男人的喉结,然后鼓起勇气说出了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请为我补魔吧,英雄王,我需要你的魔力做为发起魔力回路共鸣的引子” 她知道吉尔伽美什早先行为的含义了。 凛的身体因为获得来自远坂时臣大量的魔力而瞬间饱和,这样的形态和那被压得实实的茶块一样,浓度前所未有的高,但如果来不及释放多余的魔力,就会陷入僵持状态。 长久之后,魔力就再也无法调动了,因为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让魔力运转。 只有在身体上打开一个缺口,让血液中的魔力流失一部分,才能够让残留的魔力进行自给自足的作用,完成循环后,才能实现调动和在魔术上的操控。 吉尔伽美什给她的提示就是如此,而她却想了那么那么久。他从言峰绮礼手上将她救了下来,又用最直接的方法给了她减少魔力盈积的负担,虽然伤口很痛,但总比失去了性命要好。 只要从他身上汲取到属于自己本源的魔力做为调动的引子,就能够在瞬间获得同系灵子的共鸣。 错开眼睛不再看他,凛的脸挂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她听到男人轻轻笑了,然后温暖袭上了脸颊,吉尔伽美什在瞬间解除了武装状态。他抬手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臂弯之上,两个人的视线突然平齐。 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眼前,脸离她那么近。 “要怎么做呢?” 他抱着她抵上了墙壁,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抚摸上女孩腰际的伤口。 再不快点的话,血液就血液里残留的魔力量就够不上发动一次循环的了! 干脆地将头凑了上去,凛感受到了双唇传来的温热,“快点,给我魔力。” “那是要体液交换的,你做好觉悟了吗?” ——只是kiss的话,没问题的。 男人的手附到凛的双眼之上,黑暗之中,灵活的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女孩的牙关。 “这个第一次,我就拿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另一个master的崛起 “雁夜叔叔。” 细弱的声音从幼女的位置传来,待看清来人之后,雁夜这才放松了下来。 是樱啊。 是他心心念念的樱。 出于本能地向女孩爬了过去,雁夜在前行一段距离之后扑进一个单薄的胸怀里。他急需一个能够得到安慰的依靠,他急需一个人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正确的。 “樱,我做错了吗?”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能够在这里见到这个女孩,她今夜也没有去虫室训练吗?想到这里,雁夜突然有点替她开心,是啊,远坂凛作为交换,已经充分发挥除了自己的作用。从今天开始,樱就是自由的了! 感受到女孩的手附上自己的头,雁夜觉得,这一切大概也是值得的吧。 只要能够让樱获得幸福,能让樱回到葵的身边,能够让她自由,那么即便是不被人任何人理解也无所谓的。 他这样自顾自地嘟囔着,丝毫没有感知到间桐樱今夜出行的目的。她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到远坂宅邸来的,樱早就知道间桐雁夜会做什么,这件事从开始就和言峰绮礼计划好了。 ——远坂凛会打乱整个圣杯战争的进程。 为了维护这场战争的结果,樱必须做点什么。和远坂凛一样,在这场大人们的游戏中,她比别人强的技巧,也只是对圣杯战争的了解而已。 比凛更早地想明白了自己的目的,比凛做了更多的努力。将间桐赃砚的疑心打消,将间桐雁夜收为自己的傀儡,将占领灵脉的言峰绮礼作为圣杯战争中的合作方,间桐樱可是从穿越起到现在,从没停止过行动。 她必须抢夺到圣杯,才能实现被亲人爱着的夙愿。她想要的,仅仅是被爱而已啊。为什么连这个也要那么难实现呢? “雁夜叔叔,辛苦你了。” 轻轻拍着他的后脑勺,间桐樱说出了这样的句子。 “已经可以了。” 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不舍,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感情。或许是想到在不久之后,就要在一次见识到死神的踪影吧。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男人就要离开自己了。 间桐雁夜,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她知道雁夜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想给自己自由和幸福,只是,这份自由和幸福,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从没问过她想要什么,和远坂时臣一样,自私的让人害怕。他几乎是一股脑就扎进了间桐家这个深坑,打着拯救自己的旗号。 可谁知道呢,间桐樱根本不希望被任何人拯救。她只想要自己救自己,她想要的生活,只有自己才能给得起。 “就这样吧,雁夜叔叔,就这么退场吧。” 间桐雁夜不明白樱这句话的含义,他怔怔地抬起头看着女孩的脸,那幼嫩的五官透着灵气,和平日在地窖里看到的她不同,有什么东西变了,雁夜觉得眼前的间桐樱已经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女孩了。 “什么?” 间桐樱早就准备好了,那些让他离开的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明明只是把他当成工具,他早晚有一天会失去利用价值并被抛弃,如果能够帮助自己搞定两个aster甚至更多人的性命的话,倒是值得高兴的结果,如今,间桐雁夜已经没用了。 正因为如此,没有必要在这儿叹气,并感到怅然若失——这是理所当然的,毫无疑问的终结。 可是尽管如此,间桐樱不知道为什么膝盖还是在颤抖。喉咙一阵发堵,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推开了雁夜的肩膀,然后蹲了下去。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皲裂的伤痕,那被虫子啃噬的残破不堪的身体在自己眼前隐隐颤抖,皮肤之下的血管里,毒素肆意横行。 很痛苦吧。 “因为不想让你在痛苦了,所以可以就这么停下来吧,雁夜叔叔。” “樱。” “我很感谢你做的一切,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你做的这一切对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帮助。” 樱托起了男人的脸,那冰凉的皮肤就置于自己的手里,仿佛轻轻揉捏,就会碎掉。这个男人的血肉之下,究竟有多少虫子呢?她突然想好好研究着看看。 不能像远坂凛一样软弱,她之所以有今天的悲惨结局——失去魔力,失去从者,失去家人,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被言峰绮礼蛊惑,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玩弄在鼓掌之中。 她得感谢言峰绮礼的配合,没有教会的监督者,这场战争不会变的这么顺利,只要一切按照原轨发展,她就能拿到圣杯了。 因此必须要狠下心来。她知道berserker是怎么失败的,为了让berserker在与saber的决战中赢得胜利,她必须在今天取得对狂战士的主导权,作为兰斯洛特的魔力供应者,主导最后的战役方向。 “就这么结束吧,雁夜叔叔。” “我做错了吗?” 男人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樱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坚持到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被否定的,他的命运和这个人一样,矛盾重重。 “是的,你做错了。但没有错误的你,就不会有将来的我。” 轻轻在他的额头印上一个吻,间桐樱看着他的眼泪流得更凶猛了。 “我知道的,雁夜叔叔,你想帮助我,也一直在帮助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你可以做的事。” “樱。” “这是我需要你帮助我的事,没有你,我真的做不到。” 她蛊惑着他,就像以前一样。没人能逃开樱的双眼,这是她唯一能够操控别人的魔术,魅惑的能力,没人能够比她更优秀了。“把berserker送给我吧,雁夜叔叔。这是你最后能帮我的了。” 她看着他在月下机械地点点头获得了他的默许之后,樱冷漠地宣告了令咒。漆黑的从者咆哮着显现在了自己眼前。 在远坂的宅邸前,间桐樱正大光明地将berserker的操控权掠夺到自己身边。 她谁都不怕,卫宫切嗣现在正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着言峰绮礼的藏匿点,saber则是将寻找艾因茨贝伦人偶作为当务之急,至于远坂凛哪怕回了远坂的宅邸,也是死路一条。 被言峰绮礼看中的身体,失去了魔力与从者的的远坂凛还有什么生路可言呢? 就这样就对了,雁夜叔叔。 看着手上逐渐显现的令咒形态,樱不知道到底该跟这个傀儡一般的男人说什么话,她沉默地咬紧了嘴唇。 感谢,或者抚慰的话,都没有任何实际作用。此时如果要对他说些多少有点意义的话的话——那只有告诉他“接下来我会杀了你”的结论。 对他说,你已经可以消失了。 如果单纯是把他当作利用工具的话,间桐樱肯定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此时的樱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知道魅惑的魔术完全失去效力。 她只能对一个人用一次,然后即便魅惑当时对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行为,事后也会有足够清晰的印象。 间桐雁夜就这么呆呆地跪在她面前。 “是吗原来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 或许是嘲笑着自己的无知,樱看着他悲痛的用手抠着地上的泥土。被他这样的气场打动,樱犹豫地向后退了一步。 berserker已经是自己的了,那么这个男人还有必要再杀掉吗? 她第一次这样质疑自己,名为良心的东西在胸腔里震动着,她觉得痛苦极了——这或许就是远坂凛每次都在经历的心情。 间桐樱第一次体会到了。 只是—— 藏在袖子里的刀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掉了下来,就这么被眼前的男人看了完整,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吧,失去了从者,被剥夺了继续作战的机会。 接下来的结局,就是被自己杀死。他一定猜到了,樱看着他突然抬起了头。 “要杀掉我吗,樱?” 不是的 或许,不杀掉也可以?反正现在的间桐雁夜已经失去了一切,即便不被自己杀掉,也迟早会因为被虫体反噬而丢掉性命的。 现在夺取他的性命,大概不是必要的吧。 樱试着说服自己,却抵不住男人逐渐逼近的脚步。间桐雁夜捡起了被泥土染脏的刀子,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按住樱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将刀柄递了过来。 “是脏砚的安排吗?” 樱并不知道怎么说,脏砚并没有要求他杀掉间桐雁夜。她只是觉得,为了防止间桐雁夜重新参战,成为妨碍自己成功的不确定因素,必须要取了他的生命。这样才能断绝后患,要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可是完全支持远坂凛的。 “是吗”,樱的犹豫让雁夜明白了,他是真的做错了。 “我多了,樱,没有问过你究竟想要什么。” 将刀柄固定在女孩的手里,雁夜拉住樱的手朝自己的腹部捅了过来。 温热几乎是在瞬间染上皮肤,樱感受着男人突然增加的力量,刀子就在他的身体里,然后似乎是担心她会出手治疗一样,他握着她拿刀的手在自己的肚子里又往旁边划了几下。 这几乎是男人最后的力气了。 他直直地跪在了自己面前,被吓得呆愣的樱再也攥不住一把刀的重量。双手被染得赤红,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看着脚下流了一地的血液和内脏,惊恐地跌坐到了地上。 “这就是我能为樱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雁夜叔叔。 “真的很抱歉。” 短短几秒的时间,樱的脚下,便积盈起一片血泊 雁夜叔叔。 他跪在她面前,不断地向她道歉,直到停止呼吸。她看着他的头歪向一边,嘴角也渗出血液来。 “雁夜叔叔?” 你还活着吗? 鬼使神差地朝他走去,樱感受着怀里突然增加的重量,男人就这么倒向自己,血液和肠子染了自己一身。 ——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是这么昂贵的吗? 如果当初雁夜选择的是自己就好了,她也不会到现在为了灭绝后顾之忧而杀掉他。为什么大家选择的都不是我呢? 我也只想被大家爱着啊,我也只想让大家用我想要的方式爱着我啊。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呢,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爱呢? “对不起。” 她说的话,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 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呢,雁夜叔叔,樱真是天下最傻的人了。我会把你的爱,变成我想要的方式,他会永远陪着我的。 被血染红的手上,令咒正散发着悠然的光。 只要赢得战争,你就会复活对吧。 请相信我吧,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选择本王吧,远坂 吉尔伽美什出现的时候,凛已经盖上被子准备休息了。 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到主人的睡眠,金发的从者只是自顾自地坐到了女孩的脚边,视线则紧盯着她的脸。 凛被这样的眼神撩拨得有些害羞,她干脆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不再去看他。 “有什么事情吗,英雄王?现在很晚了。” 两个人刚刚才进行了过于亲密的接触,凛还不能坦然地和他对话。只要看到吉尔伽美什那张脸,她就会联想起之前的那些令人羞耻的动作和感受。 虽然,她并不算讨厌他只是,该死的,那好歹还是自己的初吻。 “看起来还是有点进步的,至少对本王使用敬语了。” “好吧英雄王,你要是过来只为调侃我,就快消失吧。” 凛突然有点失落,伤口的失血让她现在双眼有些发黑,她确实想早点休息下来,毕竟,明天要面对的事情,只会更多。 “看你的脸色也确实有些贫血,身体素质如此贫弱真是愧对你大小姐的身世。不过若是因此耽误了后续的形成,也会给本王带来更多隐患。”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看到凛蒙住脸避讳了自己,他随即也傲慢地错开了视线。 “闭上眼睛接收谕令也可以,远坂,本王不介意。” 虽然这话有些刺耳,但吉尔伽美什突然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还是让凛有些意外。 “我怕我会睡着。” 担心错过什么,凛掀开了被角偷偷去看他。这个家伙此时正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夹克,悠闲地抬眼看着窗外的月亮。 “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想先听完。” 这样的话引得男人发笑,他轻轻抬起了嘴角,发出轻微的呼气声,表情的放松让吉尔伽美什更好看了。也许是错觉,凛突然觉得和这样的男人相处其实也还挺不错? 吉尔伽美什真是意外的容易哄,只要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这个男人就会认可自己? “倒是有一些消息,只怕你不太能接受。”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瞧,我连最恶心的背叛都经历了。” 凛在拿言峰绮礼的行为说话,她觉得她连这个人的事情都能接受,自己的底线已经拓宽了不少,没什么事情能够再撼动她了。 除非 凛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进行到现在了。如果还有什么是让人无法接受,或者说,还有什么关系到凛切身利益的问题的话。 “是吗” 她猜到了。 “葵的事情吗?” 如果吉尔伽美什对这场战争的推论完全正确,那么按照事件的原轨,葵的悲剧还是会发生。 “就只是这样的反应吗,远坂。” “你难道想看我哭吗?” 她侧过头看着吉尔伽美什,对方似乎还在期待什么。只可惜,凛的眼泪确实流不出来。 “不过现在确实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吉尔伽美什。” 他似乎对说出这样的话的远坂凛有些惊讶,金发的男人怔了几秒,随即开了口。 “夺取圣杯的这一条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前行,你说对吧。” “为什么呢?” 他的语气里,威严消失不见。单纯的疑问句仿佛有什么必须要知道的,此时的吉尔伽美什,让凛觉得亲切了不少,亲切的,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邻居。 “这大概是身为远坂家主必须得做的事情,就算所有亲人都消失了,我还是要守护些什么。圣杯,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是为了家族,为了爱的人必须得到的东西了。” 凛将视线转向窗外,定格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不拿到圣杯,这个家就彻底消失了,我是作为远坂家的守护者而出生的,守护这个地方的完整和存在,是远坂家主的责任。” “守护也分种类的,对吧?” 凛突然对他笑了起来,吉尔伽美什的眼睛里隐隐闪过光。 “尽管,我的记忆里父亲对我总是很严苛,但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守护。除了一味的防御和庇护,有时候也需要残酷和严苛的部分。我现在经历的考验,大概也属于残酷的部分吧。” “是吗所以你会一直坚持自己的道路?” 吉尔伽美什突然向她提问。 月光下,男人的侧脸柔和了不少。他突然放缓的语速,让凛的心跳漏了一拍。 “也许我的身体状况,就算拿到圣杯也做不了什么。” 凛不在吭声,只是低头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指。 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应该选对人了,他们的关系应该可以用同类这个词来形容。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问过他。 那是和他一起联手讨伐芬巴巴的时候,尽管没有得到神明的指令,他还是去做了。 为什么要决定讨伐芬巴巴呢。 那个人的眼里带着强烈的疑问。 这虽不是神明所下达的命令,但你也应该不是为了乌鲁克的众生。 「不,就是为了守护乌鲁克」 他记得自己的回答得轻描淡写。 「若是不驱逐此间所有的邪恶,子民也会因饥饿而死的。」 为什么呢。 他追问着自己。 明明以苛政压迫剥削着乌鲁克的众生,使他们苦不堪言。 向自己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关怀子民? 「何须大惊小怪。 我是作为人类的守护者而诞生的。」 他记得,自己抬起头,看向了远方。 「堆筑这个星球的文明和未来,是王的责任」 守护确实不能单单局限于正面的保护,还需要让臣民经受残酷以戒焦躁。 这样的守护方式,是对的吗?吉尔伽美什对此深信不疑。暴君,压迫者种种诋毁和否定不绝于耳,但他从未动摇过。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到最后也只有孤身一个人,也要践行自己认可的那条路。 吉尔伽美什是如此,如今,远坂凛也是如此。 在最古老的那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前行,现在或许有一个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了。 吉尔伽美什说过,他会守护那些从遥远的未来所看见的事物。 而此时,这些自己所见的事物都将在她的身上实现。 “我知道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的决定传达给她,吉尔伽美什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认可你,远坂。” 女孩似乎并不能明白吉尔伽美什的意思,她反而产生了一丝担忧。 “这样就认可了吗?英雄王老爷,我觉得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获得胜利啊。” “丢掉那些卑贱的义务感吧。杂种就像杂种一样,狼狈的挣扎残喘。在那最后,一定会看见一丝胜机的。” 他的手按在凛的肩上,脸上则是带着高昂的笑容。 “不论如何,你除此以外也无能为力。尽情的战斗,之后再尽情的败北便好。” 听着吉尔伽美什充满自信的声音,凛也笑了起来。 不停的战斗再不停地败北吗,即便如此,你也会在我身边吗,吉尔伽美什? 她的心声被他完完全全地接收到了,对方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虚浮的话。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表现,但却不可思议的,让凛变得乐观了起来。 她被这个自高自大的家伙,教导了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做到,就去做。 明明有着如此正确的结论,她之前却一直像笨蛋一样不断烦恼。 “谢谢你,吉尔。” 凛向他伸出手,这大概是第二次的握手吧。凛突然想起前几天那预示着初次合作的握手,尴尬想要就此作罢。 只是,缓缓落下的手却被男人用力拉了回来。 他切实地握住她的手,然后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 她突然知道,原来吉尔伽美什也有这样的表情,不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王,孤高的背后,承载的是千万年未曾向任何人透露的哀伤。 能够得到认可真是太好了,能够进入你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凛在心里说着,然后看到金发男人的表情逐渐温和了下来。 “这场战争结束,你和我的契约,就会废除。” “为什么?” “我曾见证过所有和你一样的穿越者的结局,如果拿不到圣杯,甚至是拿到了伪圣杯,战争结束后,等待你的只有无法逃离的死亡。” 是吗。 凛低下了头。 不管能不能拿到圣杯,都只有死路一条吗?她死后,世界重新归零,等待下一次的四战开始吗? 原因是什么,凛还弄不清楚,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所有玩家都是祭品的意思吗。她觉得,一旦把这个问题弄明白,她赢得把握就大多了。 “只是,我有方法让这场战争持续地延展下去你也将会继续留下生命,将这个圣杯让给别人吧,远坂。” ???? 凛突然不明白吉尔的意思。 为什么,圣杯要让给其他人,自己就能活呢? “只要关系到根源的那个人活下来,你就可以活,这个代价,只是暂时无法得到圣杯。” “言峰绮礼吗?” 鬼使神差地,凛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理由,现在还是不是告诉你理由的时机,是选择留在我身边活下来,还是杀掉所有人死去,是要你自己选择的,远坂。” ——牢牢铭记在心吧。 他抽回手掌,似乎是想要安慰她什么,吉尔伽美什抚上了女孩的肩,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彻底消失。 凛看向窗外,树影稀稀疏疏地晃动着。 究竟要选什么呢?是死去,还是留下来陪他? 吉尔伽美什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凛突然好奇吉尔伽美什是如何在这场永不停止的圣杯战争中活到现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关系[过渡章节可略过] 这一天,作为前所未有的异常天象发生之日,在冬木市的人们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连日的北风如梦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浑浊的空气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烟消云散,反季节的阳光炽热无比。气象预报专家都无法解释的高温多湿天气,只出现在以冬木市为中心的地域,市民们产生了奇怪的预感而骚动起来。 接二连三发生的都市游击事件c残酷的猎奇杀人案件以及幼儿失踪事件依然找不到解决的突破口,宵禁令的接触仍然遥遥无期,前天,在未远川还发生了工业废水灾害——连日的怪事挑动着人们脆弱的神经,对已经筋疲力尽的人们而言,气候的异常是即将发生更大灾难的预兆。 炽热的阳光逐渐改变着影子的角度,卫宫切嗣坐在树荫下,毫无睡意地盯着四周。离上次睡眠的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小时以上,他依然紧绷着神经。 处在危机状况下,找机会小睡片刻,以完全的姿态应对突发情况,这是战斗专家的心得。由于已经提前布好结界,无论谁靠近都能立刻醒过来。在保持待命状态的现在,在几分钟之内把意识切换为浅睡眠状态,缓解身上积蓄的疲劳也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的切嗣却没有这种常规的想法,虽然去除感情c保持最佳状态这种做法是“机械”,但不惜烧毁自身也要超越极限的这种做法也是“机械”。让自己自动切换为这种启动状态的,正是迫切逼近的决胜的预感。 现在切嗣所处的位置,是位于冬木市深山町西面的圆藏山山腰,柳洞寺背后湖岸。 昨天晚上,切嗣在远坂府邸确认了时臣被杀以及言峰绮礼复出,虽然立刻对新都的教会展开强袭,可是,本是代理人大本营的那里空空如也。不到一小时之前,那里还有人的踪影,从这一点看,时间相差不大。由于侵入间桐邸颇费了些功夫,造成了致命的时间损失。 这时,切丝完全断了搜索爱丽丝菲尔的念头,因为,如果继续执著于她的事,自己将更深地陷入敌人的计策中。为了抓住胜机,切嗣不能成为一个为妻子着想的丈夫,而要成为追求圣杯的aster。 由于失去了可以称为艾因兹贝伦阵营中王牌的圣杯之器,切嗣不得不以御三家之外的aster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不实施发挥优势c以彻底防守的姿态优势敌人出现失误的计策,而是必须先找出对手发动突袭。在这种考虑下,先于对手行动的有效策略,就是从现在预想的终盘战地点入手,提前布下陷阱。 表面上看起来,圣杯战争形成了生存战的态势,随着战况的推进,逐渐呈现了攻城战之相。只要将执行圣杯降临仪式作为最终目的,确保适合作为祭坛的场所就是胜利者不可避免的问题。 在冬木,有四个地方具有适合召唤圣杯的灵格。 第一位是拥有天然大洞窟龙洞的圆藏山。在那里,设置着以由斯苔萨为基盘的大圣杯,作为只有御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坛,从一百八十年前,那里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土地的提供者远坂家拥有把最佳的灵脉当作据点而占有的优先权,可是,充溢于圆藏山的魔力过于强大,以培养下一代术师的场所而言,那里过于危险,所以他们把居城定在第二位的灵脉,那就是现在的远坂邸。尽管那里对打圣杯而言稍有欠缺,但灵力足以支撑圣杯降临。 第三位的灵脉虽然让给了移居而来的间桐家,但那里的灵力与间桐一族的属性不相符,因此间桐邸建在别的地方,原来的灵脉由之后介入的圣堂教会占据。那就是现在的冬木教会所在的山丘。虽然与圆藏山相隔遥远的距离,位于河岸另一边的新都郊外,其灵格却不亚于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个灵脉以前并不存在于这片土地,而是三大灵脉经魔术加工后流出的变调的魔力源,在一百余年的岁月里积累c聚集于一点而成,也就是后发的灵地。在之后的调查中,确认了那里具有足以进行仪式的灵格,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那里就被标记为候补地。现在,那里是新型住宅区正中央,问题的要点在于,新兴市民会馆就建在那里。 就算得到圣杯之器,言峰绮礼也必须在四个地点中的一处完成仪式。如果能提前布下陷阱,设下埋伏,便有足够的机会翻盘。 由于冬木教会处于无人状态,切嗣反而可以优先确保冬木教会和远坂邸这两个第二c第三灵脉。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不幸中之大幸的优势,切嗣在早晨来临之前带了大量的炸药,在这两处建筑设置陷阱,到了白天,则以柳洞寺为新据点,继续视察情况。 切嗣认为绮礼很可能将圆藏山选为进行仪式的场所。敌人从冬木教会消失,虽然有隐藏的意图,但既然放弃了与先确保的灵脉,可以推测他的意图从一开始就是在更高级的灵地进行仪式。这样一想,在消灭了远坂时臣之后,就算得到了远坂邸,绮礼也很干脆地离开了,那么。剩下的只有圆藏山的大圣杯。 当然,这一切也许都只是让对手得到错误情报的障眼法,绮礼再次回到冬木教会和远坂邸的可能性并不是零。因此,切嗣在这两处建筑里布下了一旦踏入就绝无可能生还的陷阱。只要能在爆炸后的瓦砾中得到“圣杯之器”,胜利就不费吹灰之力——当然,关于爱丽丝菲尔的生死,他已经不再考虑了。此外,如果对方意图如此,作为第四灵脉的冬木市民会馆就不能不考虑,不过,关于这个,切丝认为只派遣一个监视用使魔过去就可以了。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才被确认灵格的那个地方,现在并不属于任何势力,也没有施加任何咒法防御,是一块“未开发的土地”。与其他三处灵地易守难攻的地势相比,从魔术战的观点来看,市民会馆完全没有形成任何险要之处。 就算言峰绮礼出现在市民会馆,到时候只要正面攻击就足够了。虽然是最糟糕的情形,但风险也最小。从优先顺序考虑,首要的还是圆藏山。 如果舞弥没事的话,一定可以让她确保市民会馆,而自己以完全的准备迎击绮礼。可是,就算后悔,这也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切嗣突然想起娜塔莉亚死去不久之时的事。没有组队的单独行动次数出乎意料地少。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切嗣一人吧。 回想起来,切丝曾经走过与孤独无缘的人生,那也是比孤独更加残酷的生涯,总有某人陪伴在切嗣的身边,而造成这个某人被杀,或者说死亡的原因的,不是别人,正是切嗣自身。 舞弥c爱丽丝菲尔,都是从邂逅的那天开始就注定要分离的人。结果,又留下切嗣一人独自面对最后之战。以这样的形式开始,又以这样的形式结束,这一定是卫宫切嗣的天命吧。自己这样的人总是要忍受某人丧失生命,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怎能原谅。 ——设置在寺的山门前的结界,能够感知任何存在的接近。切嗣停止了不必要的感慨,拿着卡立科短冲锋枪观察着寺内的情况。不过,没有必要警戒。靠近的魔力波动,是切嗣早已经熟悉的。 说起来——这个最强的助力却没被算进同伴里,切嗣自己也不禁失声笑了起来——她还活着。把这个在切嗣的策略之外行动的高贵骑士算进“同伴”中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就算躲藏起来,servant也不会弄错aster的藏身之处,saber来到切嗣躲藏的地点,在对话的范围之内以及射击的范围之外这一微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这个对于亲密交谈过于遥远的距离,正是servant和aster心灵的距离。 修长的服装,凛然而立的身姿一如既往,可是她的脸上却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憔悴之色。她那侍奉在爱丽斯菲尔身边事的凛然目光,明显地失去了那时的气势。 切嗣以无言的目光迎接她,saber也只是在形式上打了个招呼,就悄然把目光垂下,开口说道。 “——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爱丽丝菲尔的下落。可是,目前依然毫无线索抱歉。” 这个毫不犹豫放弃了自己的servant,在昨天晚上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寻找爱丽丝菲尔,切嗣并没有兴趣知道,也没考虑过该如何回答。 到了这个时候,saber的目的仍然是“拯救爱丽丝菲尔”。 从昨天半夜到今天早上,切嗣精心为言峰绮礼准备死亡陷阱的这段时间,这个servant也许一直和无头苍蝇一样,在市内奔跑着,搜许爱丽丝菲尔的下落。 这是骑士的坚持,还是对曾经侍奉过的主人的愚忠她的行动,是完全没有计划性的愚策,同时也是对早已不考虑妻子的生死,着手进行另一计划的切嗣的痛切批判。 当然,saber并不是为了批判他而来,只不过是搜寻爱丽丝菲尔的途中经过柳洞寺,感受到aster的气息而来。仅仅两天没见面的两人再次看到了行动和方针上的差别,也再次确认了两人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 忍受着切嗣从淡淡树影下投来的冰冷目光,saber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强力的预感——也许,直到战争结束之前,她都不可能与aster用语言好好交流了吧。 “那么,我继续搜寻爱丽丝菲尔。一旦发生什么事,请像以前一样用令咒召唤我。” 说完,saber转身离去。当然,切嗣并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对她的辛劳表达任何谢意。 站在争夺圣杯的立场上,切嗣的行动是上策,saber也理解这一点。正因为这样,她坚信把这里交给他就没问题。也没有对自己扔下切嗣一人的行为感到不安。一旦到了需要servant的时候,令咒的强制力可以超越空间将她召唤回来,这一点,昨天已经实际确认过了。 走下连接下界与山门的石阶,在阳光的照射下,saber不快地眯起了眼睛。 没有必须击倒的敌人,也没有找到必须守护之人有的,只是不带片刻犹豫的直觉。 前往之处未定,唯有刺痛全身的焦躁感,驱使她从寺内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虚无之心[过渡章节可略过] 反季节的夏日酷暑,和言峰绮礼毫无关系。 冰冷的水气沉淀在黑暗中,与地表的喧嚣完全隔绝。作为等待夜幕降临而行动的场所,这里具备了所有绝佳条件。 被离开冬木教会的言峰绮礼当作临时藏身之处的,是雨生龙之介及其servantcaster曾经的据点,血腥尽染的地下空洞——也是在冬木市地下水道网深处的蓄水池。虽然是他以前召唤的assassi一n颜面尽失的因缘之地,因为这种记忆让言峰绮礼想起这个潜伏场所,这实在是讽刺。 以前,在璃正的指示下,被所有aster当成目标的caster在未远川的混战之后依然生存,就是这个地方的隐秘性的最佳证明。唯一找到并踏足此地的rider及其aster,到了现在,不会再留意caster的工房。 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绮礼对现在的战局做了回顾。 在排除了远坂时臣c笼络了间桐雁夜c确保了圣杯之器的基础上,让saber与rider之间形成互相僵持的局面,自己的所在地也未有人知—— 这一切,都是在他下定决心复归圣杯战争之后,一天之内取得的成果。 虽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一出手就改变了混乱无序的战局,绮礼本人也感到非常吃惊。 战局初期远坂时臣具有的优势,现在已经被绮礼篡夺并接手了,失去了魔力的远坂凛还能做什么呢,聪明的archer三天内会回到自己这里。至于刚刚获得berserker的间桐樱也早就和自己达成了合作的关系,现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言峰绮礼了。 无论saber与rider的对决中胜出的是谁,只要胜利的一方被archer的超宝具歼灭,servant战就决出胜负了。万一骑士王和征服王都生存下来,或者说,双方和解并协力攻来,这时还有berserker这个重要人物可以阻止他们。 或者说,从璃正手上接过的令咒还有其他更有效的使用方式。对于没有魔术刻印的绮礼而言,即使属于消费型,也有许多为术的行使作备份的手段。现在的他即使与熟练的魔术师战斗,也有很大的胜机。 今晚,最后的servant之间的战斗,将决定圣杯的走向。作为旁观者的绮礼所要做的,只是坐等时机。身为aster的他应该考虑的,反而是servant之外的谋略战——在那场战争中,有绮礼最强大的敌人。 卫宫切嗣。如果说现阶段还有谁能从绮礼手中夺取优势,那就非他莫属。 绮礼的心中一直期待着与他的对峙。可是,既然对方是彻底的暗杀者,他希望的那种形式的邂逅就不可能实现。要制造出与卫宫切嗣正面对决的局面,就必须时常思考战局,继续确保限制权。一旦被切嗣夺取主动权,绮礼一定会连对手的样子都没见到,就被他从背后解决掉。那样的话,一切都毫无意义。 卫宫切嗣无法捕捉到这个蓄水池的情况,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否则的话,雨生龙之介会更早被消灭掉。只要躲在这里,就不会遭受到切嗣的突然袭击。现在只要让对手干着急而毫无头绪就可以了。对决的场地要由绮礼决定。 让根据理性行动的切嗣的预测落空,使他不得不主动出现在绮礼面前——这个目标已经明确。接下来只要等待夜幕降临。 听到痛哭的呻吟,气力把目光投向黑暗中的一角。仰卧在那里的,是让berserker绑架来的艾因兹贝伦的人偶,她并不是自然地躺在那里,而是被施加了简单的魔法阵,让周围的魔力流入。虽然场地不是地脉,但在从前,由于caster在这里贪婪地吞食牺牲者的魂魄,至今,这里依然积聚着那时剩余的魔力。先不说这种供给对她而言是否舒适,只要状态安定就足够了。 当然,就算现在把她的腹部剖开,取出“圣杯之器”,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对绮礼而言,现在希望得到与她交谈的机会。浪费工夫供给她魔力,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女人,你听得到吗?” “” 在发出微弱呼吸的同时,人造人睁开了眼睛。空虚的眼神失去了焦点,视力明显减弱,但她还是判断出了仇敌的声音。 “言峰绮礼,和我想的一样,果然是你干的” “圣杯战争即将决出胜负。也许,我将成为完成你们艾因兹贝伦一族夙愿的人。” 虽然没有必胜的自负,但这可说是能够保守估计到的结局。 “还是这么一副不合作的态度,你对我这么不满吗?” “当然我要托付圣杯的,只有一个人那绝不是你,代理人。” 虽然连说话都困难,但她声音中包含的憎恨与气势,让绮礼也不禁皱起眉头/ “搞不明白。你只不过是搬运圣杯的人偶。比起胜负的局势,完成仪式才应该是最终的目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执著于特定的aster?” “是啊,怎么可能明白呢连寄托于圣杯的愿望都没有的你。” 憎恨的嘲笑让绮礼感到更加疑惑——这个女人真的是人偶吗?连灵魂都没有的人造人,为什么有这些感情? “言峰绮礼你连这战争的意义都不明白的虚无男子。你是绝对赢不了那个人的做好心理准备吧,我的骑士,我的丈夫一定会把你消灭” “你为什么要说关于我的事?”更让绮礼疑惑的,是她的话语中的内容。为什么这个人偶能如此准确地看出他的真心。时臣,甚至自己的父亲与妻子都做不到这一步。 “哼哼,害怕了吗?好吧,我就告诉你你的内心已经被卫宫切嗣看穿了,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你有所警惕,视你为最大的敌人切嗣一定会比任何人更冷酷c更无情地扑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原来如此——绮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或者说,如果有理解自己的人存在的话,那个人和自己一定是同一类人。 卫宫切嗣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尽管一次也没见面,他却对言峰绮礼作出了最合适的评价。 “谢谢你,女人。对我来说,这是福音。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 然而,回答绮礼的,却是一阵嘲笑。 “真是个愚蠢透顶的男人。你想说自己理解卫宫切嗣?哼,别逗我笑了,明明是个连他的脚后跟都及不上的男人。” “——你说什么?” 突然听到的声音让他浑身颤抖,这句话让他难以忘记。 “没错卫宫切嗣能够看穿你,你却不可能猜透他言峰绮礼,存在于那个男人精神中的东西,你一样也没有。” 在嘲笑的话语继续流淌出来之前,绮礼掐住了她的纤细脖子。即使森林中的死斗再次上演,现在的绮礼信中卷起的愤怒和疑惑也是那时所不能比的。 “我承认,的确,我是一个空虚的人。一无所有。” 他的咆哮声一开始显得很平静,或者应该说,激动之色之后才显露出来。 “可是,我和切嗣有什么不同?和那个只会投身于无意义的战争——没有从中得到任何东西,只是重复着杀戮的男人!那样偏离常理,那样徒劳,他不是迷茫之人还是什么!?” 绮礼声嘶力竭地反问着。 他的质问,如同在经历了一切都能想到的考验却得不到追求的答案,苦恼之余发出的灵魂的怒吼一般。 “人偶,能回答出来的话就说吧。卫宫切嗣位什么追求圣杯?那家伙寄托于愿望机器的愿望机器的愿望是什么!?” 绮礼挑衅般松开了掐住人造人脖子的手。允许她为了回答而呼吸。包含了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的话让她停止呼吸这种无言的警告。 即使这样,这个女人依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她蹲在绮礼膝下,虚弱而拼命地吸着氧气的样子犹如垂丝般可怜,即使这样,她看绮礼的眼神依然包含着胜利者般的嘲笑以及优越感。 简直就像屈膝的是绮礼一样。 “好吧,我就告诉你——卫宫切嗣的夙愿是拯救人类。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的世界和平。” 在绮礼看来,这只不过是玩笑般的呓语,数秒之后,他失声笑道。 “——这是什么啊?” “你是无法理解的。这就是你与他的差异,信念的有无。” 这个女人所说的真的是卫宫切嗣这个人物吗?绮礼对此产生了疑问。卫宫切嗣在这个人偶面前究竟装成什么人啊。 “女人,对卫宫切嗣来说,你到底算什么?” “作为妻子,我为他生了孩子。在这九年里,我注视着他的心,分担着他的烦恼与一次都没见过他的你不一样。” 九年间,或者说这段期间,该不会仅仅是在谎言中度过的吧,绮礼也不是没产生这样的疑问,可是,他的直觉认为这不可能,存在于这个女人的内心中的,毫无疑问,是对卫宫切嗣的信赖。以空虚的谎言为基础,形成如此坚固的人格,这是无法想象的。这个女人本来只是个普通的人偶而已。愤怒的焦点开始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转移。绮礼忧虑地发出一声叹息,坐到身边的椅子上。 “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在这九年里,你一直是个好妻子吗?赢得卫宫切嗣的爱情了吗?” “你为什么在意这些?” “我不明白,你们之间的羁绊——你以卫宫切嗣这个丈夫为荣,并且信任他。简直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可是,如果卫宫切嗣是追求圣杯的男人,你不应该只是完成他愿望的工具。他没道理给你爱情的。” “如果嘲笑他愚蠢,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只有拥有了不可亵渎之物的人才会说出口的,坚决地话语。 “我无父无母。也不是爱情的产物。所以,无法理解好妻子是什么。即使这样他给我的爱,就是我的一切。这是谁也不能侮辱的。 “那么,你是个完美的妻子吧。爱丽丝菲尔。” 绮礼像是做出毫无兴趣的判断一般说着,这既不是赞美,也不是讽刺。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无法理解卫宫切嗣。既然爱着你这个妻子,为什么要说什么永恒的世界和平?为什么要为了这种无意义的理想牺牲所爱的人?” “这个问题真奇怪。像你这种连自己都承认自己无意义的男人居然嘲笑别人的理想无意义?” “只要是思维正常的成年人,谁都会嘲笑的吧。” 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愤怒,正是绮礼的心中膨胀。 “斗争是人类的本性。要根除它,和根除人类没什么区别。这不是无意义还是什么?卫宫切嗣的所谓理想——从一开始就不能叫做思想,只是小孩子的梦话!” “正因为这样,他只能依靠奇迹” 爱丽丝菲尔极力保持着冷静,这样说道。“他为了自己追求的理想,丧失了一切为了拯救无法拯救之人这一矛盾,他总是忍受着惩罚,被剥夺着身边的一切我也是一个这样的人。至今为止,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被迫做出舍弃所爱之人的决定了” 绮礼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无底的阴沉目光凝视着爱丽丝菲尔。 “你是说,这并不只限于这一次——而是这个男人的生存方式?” “是的,切嗣太过于温柔了。即使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对方,依然毫不吝啬自己的爱” 对绮礼而言,这些回答已经足够。对眼前的人造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 “我明白了。” 他用强有力的指尖抓住女人的脖子,阻断其血液的流动。 看着对方衰弱而痛苦的表情,绮礼平静地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卫宫切嗣啊。” 绮礼把昏迷的女人扔在一边,空虚地凝视着黑暗的空间。 从结果看,绮礼从一开始就弄错了——疑问得到了解答,而期待变成了失望。 卫宫切嗣并不是在毫无意义地反复纠葛中寻找真相。 那个男人只是把一切有意义的东西都归为虚无罢了。 他并不是没有愿望,而是因为拥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愿望,才会堕入虚无的连锁中。这种徒劳,这种浪费,愚蠢而不可救药。 切嗣也许能够看穿言峰绮礼空洞的内心,也许会对那种空虚产生畏惧而有所警惕。可是,他绝对想不到拥有这种空虚的意义。绮礼所怀抱的疯狂的渴望,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 卫宫切嗣的一生,可以总结为重复着舍弃一切。 那个男人所放弃的喜悦和幸福。哪怕只是其中的断片,在绮礼眼中都具有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甚至不惜为之殉葬的价值。 对于连这些喜悦和幸福的一小片都无法找到,继续迷茫着的男人而言,切嗣这个男人的生活状况,存在于自己的羡慕和憧憬中。 那些无法满足的饥渴,不能填补的缺失,被如此贬低和愚弄——这怎能容忍?怎能叫他不产生憎恨? 心中涌起的阴沉情绪,让绮礼的笑容变得扭曲。 他终于明白了战争的意义。 自己对圣杯毫无兴趣。就算心中根本没有实现愿望的想法也无所谓。如果能亲手把这个将一切堵在奇迹上的男人的理想粉碎——就算是对自己毫无价值的圣杯,也有要夺取的意义。 战斗临近的兴奋使绮礼的双手不住颤抖。昂扬的战意在胸中燃烧,仿佛现在就要拔出黑键,刺穿眼前的一切。 在散发出血的腥臭味的黑暗空间中,言峰绮礼高声笑着。灵魂的跃动,是这数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原初之王的梦 凛站在丘陵上眺望着,宽广无边的大地与苍穹,以及那遥远的c屹立于视线尽头的乌鲁克城邦之都在一片热砂之上呈现。 这是哪里呢?眼前原初的风景让她开始泛起了糊涂。 这是梦吗? 向前伸出手去,凛发现自己能够比普通人更加轻松地走完这一段看似遥远的距离。她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闯进了城邦的集市,这一路上却并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自己。 他们是看不到她的,凛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 乌鲁克的街道,繁华的商路蜿蜿蜒蜒,围绕着王都的宫殿向外延伸。 王的独裁,苛政,压制,征收,在国政上的一切私利私欲,只为荣华骄奢。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凛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窸窸窣窣的抱怨之声。 人民在哀叹,人民在烦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要怎么继续生活下去才好? 传说,天上的神明在这位王出生的时候,便报以了强烈的恐惧之心。甚至不惜派出使者委以规劝的任务。 可幼时的王,比这大地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拥有更优秀的王的资质。 宽容与深思熟虑,公正与德高望重。 路边或行或停的人们,无论是谁都对他称赞有加,满眼艳羡。 因为那便是理想的少年王者的姿态。 幼年期的吉尔伽美什身上,找不出任何需要规诫的欠缺点。 要是说有问题的话,只有他尊敬神明却并不服从这一点了吧。 光阴荏苒,少年已长成青年,如今治国之景便是凛此时所见。繁华背后的阶级分化,分而治之与占领压迫,人民敢怒不敢言。 王的性格突变让王国陷入危机。 但也有人知道,吉尔伽美什性格背后真正的原因。 他自诞生便已经身带结论。 作为既不是神明亦不是人类的生命而被孤立着。 持有着双方特性的他,能看见的世界太远了,太广阔了。 即使是神,也无法理解他眼中所能看见的一切,无法知晓他究竟看透了什么。 过于庞大的力量,孕育着过于庞大的孤独。 但即使这样,他也并未舍弃王的身份,没有从自己被赋予的使命中逃离。 “这是多么强烈的自我呢。” 一个人的惋惜之声响彻凛的内心。 他是那样认真的敬重着神明,爱戴着人类。 而这一切所带来的结果,却是只能选择废止神明,憎恶人类这一条道路而已。 有人这样告诉着凛,将自己的想法直接传递到凛的心上。她四下寻找着,寻找声音的来源,但目之所及之处,却没有一人停驻。 那个给自己解释王的孤寂的人,究竟是谁呢? 凛这样想着,然后场景变幻了。 在执行圣婚仪式的祭台前,长发的男人拦住了正在祭祀的王。 他要规诫他,以神的使者的名义。 凛第一次知道了那个人的模样,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便是为她解读吉尔伽美什的那个人。 “你,要规诫我?”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正是。就由我亲手措正你的狂妄” 凛听着那远处的对话,心里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我不应该说是狂妄的。我应该说孤独的,但我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不想伤害他的荣耀和骄傲。 那个男人与吉尔伽美什的战斗持续了数日。 他既为战枪,亦为重斧 既是坚盾,亦是猛兽。 面对能够自由变化万象的他,耗尽了狂妄的王所有的力量。 “荒唐——不过区区土块砾石之流,也妄想与我相提并论!” 是首次遭遇了能够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感到惊讶或愤怒吗。 他在战斗中,将一直都秘藏于库中的财宝握入了手中。 拿出了那样珍重的宝物,对他来说,大概只能说是一种屈辱吧。 最初是因被追至穷途末路的无可奈何。 但最后却是相当尽兴的,毫无悔恨的将所持的财宝尽数掷出。 战斗并没有以任何一方的获胜而告终。 他终于拿出了最后一件宝物 而凛听到,那个男人也说,自己已失去了九成的泥土。 连蔽体的衣物也没有的男人,就这样坚持着站在他面前,喘息声不绝于耳,这大概就是极限了,凛想到。 吉尔伽美什睁大双眼看着他,仰天大笑一番,向后倒了下去。 “你我双方仅剩最后一手 若是没有想要守护之物,便也只会落得多躺两具愚蠢的死尸吧”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个声音说,到现在也未曾明了。 但无论如何,听到了吉尔伽美什的那句话,他也学着王刚才的动作,向后倒了下去。 “就像镜像一样” 心里的那个声音带着笑意将想法传递给凛。 “用掉的那些财宝,不会感到可惜吗?” 战场之上,那个男人提出了问题。 “那算什么。若是对手值得我如此,全丢出去也毫无大碍” 吉尔伽美什说着,声音中充满了爽朗与畅快。 自那之后,那个男人便一直与他相伴。 时日如同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的宝物就没有了着落。 把财宝作为武器投掷出去,好像成了盘踞在脑子里的恶癖了” 和以前一样,他还是有着收集的癖好,但也会记着偶尔用上一两次了。 ※ 后来出现了一个名为芬巴巴的魔物。 他与吉尔伽美什合力将其打倒。 事后他问他。 为什么要决定讨伐芬巴巴呢。这虽不是神明所下达的命令,但你也应该不是为了乌鲁克的众生。 “不,就是为了守护乌鲁克”吉尔伽美什轻描淡写的说道,“若是不驱逐此间所有的邪恶,子民也会因饥饿而死的。” 为什么呢。 那个声音又追问道。 明明以苛政压迫剥削着乌鲁克的众生,使他们苦不堪言。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关怀子民? “何须大惊小怪。我是作为人类的守护者而诞生的。”吉尔伽美什抬起头,“堆筑这个星球的文明和未来,是王的责任”。 说着这些话的王,视线定格在了遥远的彼方。 “守护也分种类的。只会一味的防备和保全并不是守护,时不时也该需要残酷和苛刻吧”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会一直坚持着去走自己所认定的道路吧” 像是被说中了一般,吉尔伽美什有些认命的笑了起来。 那是在曾经年幼的他的脸上,偶尔会看见的,如同清风般自然的微笑。 至此,他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选择孤身一人。 他终于知道了那个理由。 那个声音对凛说着——因为他所选择的那条道路,只能让他一个人前进而已。 吉尔伽美什说过,他会守护那些从遥远的未来所看见的事物。 为此要憎恨神明的话 为此要厌恶人类的话 王就只能是被孤立的存在。 越是想要人类拥有美好的未来,越是爱着人类,他便和所有人类都离的越远。 既为裁决者亦为收获者。 王所要执掌于手中的,只要结果就够了。 这个结果所诞生的“充满光辉的过程”,是身为人类以上的他所不能够介入的。 ※ 梦消失了。 光线微微进入了眼中,凛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 男性轻微的呻吟声从耳畔传来。 凛抬起头,吉尔伽美什正用指尖轻轻押着眼帘。 他似乎也稍稍睡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梦的影响,远坂凛自然而然的向他问道“你睡着了吗?” “是吧。我似乎也多少累了的样子。看见了一些不值一提,令人怀念的过去”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里没有平常的威慑力。 凛似乎有在哪听说过,成立了契约的aster和servant有着精神层面的连接,无意识的时候,睡眠状态时,记忆会偶尔共有。 虽然还没有确信,但她想,刚才的梦应该是关于吉尔伽美什的友人。 她所梦见的那个梦境,也许也同样回到了他自己的脑中。 “对不起。”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就开口了。 “我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对你而言我可能也只是个没用的御主但是”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的。 这句话,凛实在说不出口。 吉尔伽美什是英雄。 她突然就认可他了。 作为神之子被创造,却又不断反抗神明的英雄。 他从最初,就拥有着自己的灵魂,从诞生的最初就有着自我的意志。 而自己,却在最开始连自我都认不清,在跌跌撞撞了无数次之后,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有些憧憬吉尔伽美什,也在莫名的羡慕他。 他身上有着自己永远不会有的东西。 他和凛不同,是真正的生命。 他是与凛这样,连真正自我的姓名都不配拥有的穿越者不同的,吉尔伽美什的灵魂里拥有着真正价值的珍星。 “别傻了。” 男人抚上了凛的脸,打断了女孩脑子里挣扎的绝望。他似乎有些不悦,但那声音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 “我之所以存在于此,也是因为依凭着你,在死之前,你还是能够不断发挥作用的,远坂,把这些只有小孩才会纠结的东西从心里舍弃吧。” 他似乎在安慰着她,解除了武装是身体朝着凛靠了过来。 “既然已经能到与旁人玩笑的地步,身体也回复的差不多了吧。那么休息便到此为止吧。走了,远坂。” 吉尔伽美什说道,“还有,事先声明,我所看见的是我大半人生的轨迹。降生于世,又迎来生命终点,最初认可神明,保护人类。直到幼年期终结,成人之后又憎恨神明,喜欢上了人类”。 他笑着抬起了头,“不过是这种梦罢了。就算你窥视了我记忆的部分,也不过是你的主观,和我的真实相离甚远,这点好好理解清楚”。 吉尔伽美什说着,先她一步从房间里出去了。 于是凛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追着那黄金的背影跑过去。 的确,刚才做的梦不是他的主观。 不是吉尔伽美什的视角,而是一个人带着凛共同的所见。 但是。 在那场梦中他说出口的话,毫无疑问,绝对是真实的。 “好好珍惜自己吧,你恢复了魔力的事情,现在是我们两个人共有的秘密。远坂,直到你认为可以了为止,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加护之戒[金凛的纯糖] “今天会有人来拜访”,吉尔伽美什放下杯子,看着凛的背影说到。难得自然醒的这么早,凛干脆直接进入厨房做起了早饭。 家里的食材并不多,能吃的东西也只有那么几片面包和剩下的鸡蛋而已。 那时候凛还在把刚煎熟鸡蛋一个个往外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女孩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她点点头,心里明白英雄王说的人是谁。在当下这个圣杯战争中的关键时刻,除了言峰绮礼之外,谁还会有闲心来远坂家呢? 不过就算是言峰绮礼过来试探自己,她也不害怕。她早就摸透那个伪神父的心思了,想要用威慑和恐吓让她自行放弃aster的身份嘛 “顺其自然就好了,远坂。身为本王的御主,只要抱着躺赢的心思继续战斗即可。” “我一直以为你的承诺是价值千金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连续听到你的两次保证。” “哦?不想收下吗?这可是王的加护” 吉尔伽美什的心情似乎不错,话里这么平易近人的态度让凛好奇地转过了头。 身处视线中心点的男子──archer职阶的英灵吉尔伽美什就这么坦然呈现出实体,尽管语气里满是轻描淡写,但表情却并不怎么开心。 男人坐在厨房餐桌边的椅子上,尽管坐姿优雅,眼神却锐利到彷佛在质疑凛下厨的技巧。其身段与其称为被使役的servant,不如说更像是这远坂洋馆的男主人。 主客倒置的情形让凛有点介意,她下意识嘟起了嘴,将煎了鸡蛋的盘子不带好气的摆到了男人眼前。 “吃不吃?” 与平常不同,吉尔伽美什此刻发型呈现自然垂放,穿著也非金色盔甲,而是居家之人才会穿着的纯棉t恤。 “受王之加护恩赏之人,是不是需要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金发的从者用胳膊撑在桌上,微微抬起了嘴角。他似乎对凛的反应很满意,远坂凛的可爱之处不就是在这里吗——不得不做的逞能和口是心非的脸红。 “你这家伙” 远坂凛似乎并不能理解吉尔伽美什要求的背后含义,她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眼睛开始四下顾望,手指也抓紧了裙子。 她以为这个男人又要开启流氓模式了—— “kikiss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反正我我我我我现在魔力并不充裕!” 如果这个家伙要做的话,凛就当做补充魔力的途径就好了。她这么安慰着自己,结果意料中肌肤的温暖并没有出现。 凛抬眼偷偷看了看男人的神情,吉尔伽美什只是再度端起牛奶,含了一口。 “并不是什么优质的饮品呢,远坂的品味也不过如此。” 戏谑的微笑浮现在男人脸上,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面包和鸡蛋——凛瞬间觉得自己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原来这家伙的诚意是指让她帮他加工好早餐啊! 真是的,直接说出来要求会死吗! “如何,不会强人所难吧。” 不出声地应下了从者的要求,凛乖乖地把鸡蛋和培根放进面包里,又把美乃滋涂了厚厚的一层。 “吃吧。” 对方没有动作,他就这么看着她,等着凛下一步的行动。要怎么做呢,这个情况很明显是让她亲手把事物喂进他的嘴里。 真是羞耻至极! “乖孩子。” 在看着女孩纠结了不下五分钟之后,吉尔伽美什终于吃到了由aster亲手递到眼前的早餐。真是可爱啊,这个表情。 “在我面前的杂种小丫头,已经逐渐表现出本心了呢,这是好事。” 他将手轻轻搭在了凛的腰际,另一只手则是从虚空中拿取出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是细小的金圈儿,凛看着英雄王轻轻地抓过她的手,然后把那个粗细仿佛窗帘圈儿的东西套在了黑发女孩的无名指上。 “哼,真是意外的合适。” 尽管语气是嘲讽的意思,但凛还是觉得吉尔伽美什在赞美自己。 她举起手放在了眼前,这个细小的圈儿——是戒指吗? “这是什么意思?” 女性的敏感让凛下意识想要把这个带着特殊含义的东西摘下来,但她的手却只是被男人紧紧地攥住,这样的力度连抽出的可能都没有,更别提归还戒指这样的行为了。 “如果如果是那种意思的话,很抱歉,我不能要的。” 凛觉得自己应该直说,吉尔伽美什的行为吓到她了,她何德何能担得起这种东西,无名指还是要留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吧。 “可别自作多情了,远坂凛。” 吉尔伽美什将远坂凛的手举到了两个人眼前。 “这只不过是加护之戒,不然你要怎么骗过言峰绮礼的眼睛呢?现在胳膊上的令咒可是活着的,不是吗?” 男人将凛的袖子轻轻撩开,女孩惊讶地发现在带上英雄王的戒指之后,令咒的形态与失去魔力之时一样,不再有魔力的流转,暗淡的纹样与之前一样。 他是想用这个方法骗过言峰绮礼的眼睛,让她避免直接和伪神父对战吗? “说好了,我们的目标是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存活,然后将时间顺延至下一次。” 穿著现代便服的英灵观察着凛的表情,百无聊赖地叙述着自己的计划。 “详细情况我无法直接解释给你听,但只要听我的安排,就可以万无一失。当然了,你也没有拒绝的可能。” “这样,是不是就没办法杀掉言峰绮礼。” “我说过了,选择是由你来做,只是结局已经注定,是死去还是活着留在我身边,都和我无关。” 吉尔伽美什皱起了眉,凛感觉到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腰际抽离,彼此相握环保在胸前。也许是错觉,但凛觉得此时此刻,他在担心自己。 ——是担心她会选错吗? “不过是个实力下阶连自我都分辨不清的男人,又何须你如此挂记呢?” “言峰绮礼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吗?” 她有点好奇吉尔伽美什对伪神父的评价,明明看起来两个人有挺多共同话题,为什么在她这里吉尔就这么形容绮礼呢? 凛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毕竟,此时的吉尔伽美什和正在吃醋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故意用王的高傲来掩饰心里的不满吗? “我知道了你先吃完东西吧,我还要洗碗。” “所以,你的答案呢,远坂。” 看着正在狂往嘴里塞面包的凛,金发从者的表情人仍旧冷峻。 “吵死了!” 如果是之前的凛,很可能还会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顺从他这傲慢自大的态度,然后再战战兢兢地回答。 但现在不一样。 看起来吉尔伽美什有什么必须的理由留下自己的生命,那么! ——凛深呼吸一口气,动用起身上所有的勇气和干劲,看向吉尔伽美什。 “不是都戴上你的戒指了吗!” 将戴着上刻苏美尔符文的戒指的手举到他的眼前,凛大声宣布出自己的答案。 第一次。 吉尔伽美什回应自己的,是宛若夏日阳光的爽朗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不受欢迎的访客 “那个人已经在路上了。” 从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出来,吉尔伽美什已经在凛的房间等候多时。 她冲着男人点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将近一天的研究成果。 “我想我已经找到自己间歇性魔力失控的原因了。”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给凛任何赞赏,仿佛这个女孩做的事情是少见多怪,“这个原因并不难找,书本上都有现成的,你也没必要告诉我”。 “” 被男人一句话噎住了嗓子,凛现在有了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自己去找,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有些东西,是本王无法介入的。” 她记得间桐赃砚也曾这样对她说过,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寻找的,如果连这些都无法参透,那么注定与这场战争的胜利,与圣杯无缘。 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除了吉尔伽美什还有一位。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呢,还在为了自己最初远大的梦想而奔波吗? 她开始对间桐赃砚有了好奇。 “好了,我的戒指呢?” 金发的从者指了指凛右手的无名指,脸上的不满直接表现了出来。 担心他就这么发起了脾气,凛慌忙从衣服里掏出了那枚金色的东西。她把这个东西挂在脖子上了,就吊在胸前。 “因为衣服是高领,所以这样应该会比较不容意被发现吧。” 远坂凛担心言峰绮礼会拉起自己的手仔细检查,有些东西是骗不过他的,言峰绮礼的心思有多么缜密,她无比了然。 “哼,和我有什么关系。” 侧过头不再去看她,吉尔伽美什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明明很担心她吧,为什么总要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这该死的傲娇王!真是烦死人了! 凛在心里吐槽着,殊不知,只要吉尔伽美什有心,这样的心里话也会被对方听到。 尽管听到了不敬之言,却也没有强加苛责,吉尔伽美什的反应让凛感觉更汗颜了,他最近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所以,你知道言峰绮礼此行的目的?” 抬眼将凛的表情收入心里,吉尔伽美什弹指恢复了武装状态。金色的铠甲让凛有些晕眩,她错开视线,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确实有些担忧,明明已经决定不去相信任何人,但面对眼前的吉尔伽美什,凛却仍旧不自觉地想要去聆听。 这就是该死的领袖魅力aps吗?! “那个人来见你还能有谁什么目的呢,这是傻子都猜得出来的问题。” 凛瞬间流露出的怯懦情绪似乎引得英雄王很不满意,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人要如此在意那个人。 她对那个人是喜欢?还是什么其他的感情么烦躁从心里燃了起来。 “既然是打算利用我力量的女人,就别为了我以外的人事物畏缩,听明白了的话,就抬起头来。” “抱歉。” “我也说过,幼童就有点像幼童的样子,只要让目中闪耀眼前所见事物的光辉即可,不过,在我面前世间万物看起来都黯淡无光就是。” “喂幼童什么的,我早就不是了。” 凛对这句话有点不满,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吉尔伽美什挺了挺胸,虽然小,但现在好歹也是十几岁女孩子的模样! 魔力的进阶导致身体的突然增长虽然出乎意料,但凛还是觉得很满足的!毕竟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体验突然长大的感觉。 女孩滑稽的样子让吉尔伽美什下意识瞥到了女孩的胸,于是男人笑了笑,送还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 ——什么嘛!你你这是嫌小吗! “本王什么样的女人都品味过,所以无需介意,我不会对你的品貌做任何评价。” 这个人,真是自恋的可以! “安心吧,远坂,尽管后续我们可能无法并肩作战,但本王还是要收回先前置身事外的意思。” 她收敛起自己的不满,静静地等待着金发男人话的后续。 “从今以后,远坂的战斗就是吾之战斗,远坂的荣耀亦是吾之荣耀,吾之宝具仅为你一人开启。” 他面对着凛,大声地宣告,女孩突然感觉到内心一阵悸动,就连令咒也因与从者的魔术回路相互贯通而一并产生出灼热的痛感。 右手阵阵发疼,凛错开视线抬手注视着上面的变化。 曾经在最开始为了使役吉尔伽美什而浪费掉的两枚令咒又再次出现——这是,这是作弊的行为吧? 为什么为什么原本应该还给圣杯的令咒会重新呈现呢? 吉尔伽美什做了什么? “做为万事万物的所属者,一个两个令咒又不是稀罕物,满怀感恩地收下吧,将来会有大用处。” “这是我在你身上用掉的那两个?” “这是你供奉给本王的东西,现在送还给你,做为认可你的证明。” ——为什么要认可我。 凛想在这里问问他,她自认为还没有足够能让吉尔伽美什认可的能力,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如果只是想要在之后重新折磨她的话 吉尔伽美什曾经的那句话让凛陷入僵直——他将她从言峰绮礼手上救了下来,然后告诉绮礼: 「这太无趣了,绮礼,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愉悦吧。」 所以吉尔伽美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魔力涌动的反应渐渐消失,凛的心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现在的后怕,如果吉尔伽美什的目的真的是用她来证明愉悦? 那要怎么办呢? 攥紧拳头想要质问他,凛却在想要开口的瞬间被门铃声打断。 不速之客上门了,女人的直觉这样告诉凛。 “今天之后,我可能会直接进入冬木教堂,在那里如果有需要,就用令咒联系吧。” 可是,你过去也还是要和言峰绮礼缔结契约不是吗?到底要怎么做呢,吉尔伽美什,一个servant可以和两个不同的aster缔结契约吗? “我” 凛有太多想要问的东西了,但不知为什么此时一句话都问不出口,她低下头,忧郁的样子让吉尔伽美什忍不住想要说更多。 毕竟,他知道凛究竟在担心什么。 “若是无法在此时信我,那便不要盲信了,假使你的双眼雪亮,就凭那双眼睛看清自身该迈进的道路。” 凛不知道该用什么应对他坦然的回应,她看着吉尔伽美什微微眯起的眼睛,决定将所有的疑问都放在之后的一切战斗中去验证。 “不管怎么样,真的很感谢你,英雄王。” 女孩将他送给自己的戒指细心地塞回衣领里,在确定魔力已经无反应之后,才跑出门打开庭院的大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凛是特别的 很难说清楚现在凛的感受,她看着言峰绮礼像之前一样坦然地走进玄关,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熟练地换好一直放在鞋柜里的备用拖鞋。 那是父亲特地为他准备的东西——绮礼偶尔会过来,拖鞋就那么放着吧,别扔掉了。 她还记得当初时臣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他一直那么信任着他,但是这个人却亲手毁掉了一切。 “下午好,凛。” 他对凛的所在视若无睹,这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这么径直走进了客厅。 远坂的宅子似乎在这一段时间颓废了不少,绮礼用手抹了一下皮质沙发上的灰尘,手指在扶手表面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痕迹。 看起来远坂凛这几天过的非常惨淡,没来由地,这个男人的心里泛起并不愉快的感觉。他倒不是希望凛承受这样生活,该怎么说呢,看到面无血色的凛,绮礼现在的感情中责任心与满足呈现了一半一半的情况,一边想要看到她更加开朗的笑着,一边却又会在阴暗的角落想象着女孩微笑背后应该有的悲伤。 如果换在以前,绮礼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无比变态的男人,他以别人的痛苦为食粮,蚕食着别人每一寸的幸福回忆。但现在,在理解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之后,绮礼反而坦然了下来。 既然本心如此,那便去做吧。 “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视线扫过女孩的右手,令咒的痕迹已经完全消退了,她似乎已经从这场战争中出局,失去了魔力的aster能够坚持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不,应该说archer能够把这个没用的女人留到现在已经是让绮礼最为意外的事情了。 archer迟早是自己的servant,想到自己从ruler身上继承到的二十八划令咒,绮礼的嘴角不自觉上挑。 “承蒙关照,我完全好了。” 凛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毕竟从这个男人进门为止,她表现得不够强势,这可是自己家,怎么容许外人作乱呢。 拿出家主的姿态,远坂凛将他请到了沙发上,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往事,此时的她都应该表现的更加沉着一点。 学着父亲的样子,凛将泡好的红茶放到了言峰绮礼的眼前。 “不知道言峰先生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 她并不会泡茶,也许是茶水太热,也许是奶精没化开,凛看着绮礼在咽下一口之后,身体有了短暂的僵硬。 尽管难以下咽,但绮礼还是礼貌性地将全部的茶都喝进了肚子里,就连表情都未曾出现不合适的情况。她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定力。 “上一次的事情,我想也许会给你带来不太好的回忆,所以今天来主要是想问候一下情况。” “是吗,没见过谁双手空空地探病。” 凛的吐槽让绮礼有些尴尬,她听到他咳了一声,然后就这样站了起来。 “如果是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我也可以,我去买过来。”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绮礼,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好了。” 凛伸出的手让他又坐了回去,女孩制止的意思很明显,在她眼里,言峰绮礼连跑腿的外卖员都不算。 当然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外卖小哥这种高级的职业。 “我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凛。今天来也只为看看你的情况,其他的目的是没有的。” 或许是知道了女孩的意思,绮礼干脆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倚上了靠背。 “是吗,不做点别的事情你会放心?” 带着轻浮的微笑,远坂凛坐到了言峰绮礼的旁边,她曾经从哪里看到过这样的道理,想要一个让人打消自己的疑虑,就是要明目张胆地让他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言峰绮礼今天来的目的,她和吉尔伽美什早就知道了,无非是验证自己已经失去魔力的事实。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送过去好了。 “你不像那种人啊,绮礼,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没什么野心的男人。” “如果你指的是圣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对那个东西没什么必得的念头。” 没什么念头,那为什么还要追逐这个东西呢?凛不懂。 她已经不想回忆那些不好的往事了,每次联想起过去,凛都会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本来以为可以的本来以为可以把他完全变成自己的人。 “是圣杯选择了我。” “重新参战也好,规划战局也好,对于我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并不是在骗你,凛,我对圣杯没有兴趣,圣杯背后的人才是我的目的。” “你想要那东西对吧,堵上自己的一切去追寻的东西都寄托在圣杯之上。还有一个人也和你一样,很不幸,你们两个都是我感兴趣的人,只要我得到圣杯,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绝望吧。” 他偏过头,微笑着对凛说出危险的句子。言峰绮礼的态度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在诉说着从别处听来的故事。 她是言峰绮礼要研究的那个人吗,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所以宁愿舍弃性命也要抢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虽然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这么直接的说出真相还真的是出人意料。” 哈哈。 男人笑了,他牵着凛的手站了起来,目光仍旧冷峻。 “这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不是吗?特别是对你来说,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毕竟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人。” “如果对你而言是这样的特别,我宁愿做个和你毫无瓜葛的人。” 她的手被他握住,言峰绮礼温柔地拉开女孩的袖口,手指抚上皮肤的令咒。 “他们对你而言没用了。”凛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对于出局的人而言,已经没什么必要继续拥有这些东西了。这个人是想要拿走吗,虽然本来这些东西就不属于自己。 “就当做留念?反正你总有一天还会再回来找我的,不是吗绮礼?” “对于你身体的情况,我很遗憾,但请你放心,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作为你的监护者,我会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疼爱。” 阴冷的笑容爬上了绮礼的脸,抓着凛的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他弄痛她了。 狠狠将自己的手从他那抽出,凛赫然从皮肤上寻找到了赤红的指印。 “你想让我退出这场圣杯战争吗?”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过。” 未来迎接自己的,将是决战凛知道决战二字的意思,他们意味着死亡。 “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乖乖的,哪里都不要去。如果你想要圣杯,我会拿到它然后转赠给你。” “开这种玩笑” “我并不想伤害你,凛,我们是达成过彼此不侵犯的契约的,我从没想过让你在这里失去生命。” 言峰绮礼的意思很明了。 ——只要她乖乖地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不影响他的战斗,这场战争中,绮礼就不会杀了她。反而还会把圣杯交给自己? 这是有何等的自信,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会按照契约守护你直到成年,毕竟对我而言,凛你给我带来了很多不得了的回忆。” 言峰绮礼的手顺着凛的脸颊摸了下去,为了避免他触碰到吉尔伽美什送给自己的加护之戒,凛在他即将触摸到自己的脖子之前按住了他的手。 “那些回忆,对我来说已经是废弃的东西了。” “是么”,绮礼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失落的样子让凛无法接受,这样一幅被伤害的反应是有什么目的呢? 已经够了啊言峰绮礼,她真的没有耐心继续猜测他的心思了。 “原来是这样。” 将自己的手从凛的身上拿开之后,绮礼背过了身去。 那句话大概已经说不出口了,绮礼本来想告诉她的实际上,和凛相处的记忆里,哪怕只是其中的断片,在绮礼眼中都具有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甚至不惜为之殉葬的价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达成胜利之战 凛一脸茫然地看着逐渐失落下来的言峰神父,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触及到他的某个敏感点了。真想不到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莫名的痛快。 凭什么每一次受伤的都是她呢,凛的自尊心确实十分强大,强大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吃任何亏。她享受的亏就算了,这个人以后休想在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想后面也没我什么事情了,如果你需要archer,可以直接叫他的,不需要经过我。” 干脆地站起了身,凛与突然出现的吉尔伽美什擦肩而过。 并没有眼神的交汇,但她就是知道,接下来是吉尔伽美什表演的场合。尽管现在就应该退场,但凛的好奇心还是作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 “这是把从者直接让渡给本人的意思么?” 言峰绮礼并没有在意吉尔伽美什的出现,他的视线仍旧停留在远坂凛的身上,她会这么简单地把从者舍弃吗,远坂凛是这样的人吗? 还是说—— “是啊,因为我还不想死。” 凛转过身,她与绮礼之间的男人将会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直觉敏感的凛早就参透了这个结论。 她决定听吉尔伽美什的话,既然这个男人在这场持续轮回的战争中存活到现在,必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对你” 凛抬手指向绮礼的脸,随即便将视线转移到吉尔伽美什的脸上,那个人的表情是一丝不苟的严肃。 “还有英雄王将来要做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金甲遮盖了视线,吉尔伽美什笑着看了看凛的动作,冷漠地转过了身。 “走了,绮礼,你想在这个鬼地方浪费多久时间。” ※ 韦伯从无梦的熟睡中醒来。 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是和睡眠中一样的黑暗。白天自己睡觉的这个杂树林,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星光朦胧的黑暗中。 夜幕再次降临了。对于统率servant的人们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战斗时间。 如杀意般凛冽的夜风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不安,让这种不安和恐惧烟消云散的气息,就在身边。 已经实体化的rider早已做好完全的战斗准备,正在翻阅着荷马诗集。 对韦伯而言即沉重又郁闷的硬封皮,在征服王看来却小巧轻薄。 这个巨汉正专注于文字的小世界中。翻阅书卷的动作显得兴致勃勃,连指尖的感触也格外珍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韦伯不禁苦笑起来。如果现在突然问rider“为什么降生于世?”,他的回答也许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是“没有手指就无法阅读荷马”。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一心憧憬远方的英雄,想用着美酒佳肴,将征服世界的野心视为吃饭睡觉般普通的欲望。这种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许多男子汉,终生追随着他。 在人类历史上,存在过这样一个男子。 “——嗯?小子,你醒了啊?” 对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险,rider的兴趣依然不减,他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微笑着,看着韦伯。无论归谁,他都会展现这种笑容吧。不管是对曾经生死与共的英雄们,还是对韦伯这样一无是处的契约者。 “我不是说过一到夜晚就把我叫醒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啊,抱歉。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了。不过,离深夜还早。我觉得今晚不用这么焦急,安下心来对待就可以了。” “为什么?” 再次的质问,使这个巨汉张开嘴,陷入思考中。 “唔,总之呢,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有种在今晚就可以一决胜负的预感。”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韦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原因。虽然说不出来,但掠过肌肤的空气,让他感到圣杯战争进入了高潮时刻。 硬要说的话——是因为夜晚的空气太过于平静了。 就韦伯所知道的,被排除的竞争对手只有rider亲手粉碎的assass和在未远川战败的caster。当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战况也依然继续进行c推移着。 他连日连夜感觉到的,这个镇子上出现的异常气息,正在发生着变化,从混沌的骚动变为沉重的紧迫感。 这也是比起自己的焦躁,昨晚与自己战斗的saber产生的焦急让他更有印象的原因之一。艾因兹贝伦阵营似乎也出现了什么紧急状况。 所以韦伯对rider的直觉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正因为他是驰骋各大战场,下达战略指示的征服王,他的第六感要比韦伯这个经验尚欠的人可靠得多。 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已经退场了或者说ncer已经彻底消失。想到昔日的仇敌,韦伯此时竟然产生悲凉的感觉。 与英灵共同奔赴战场,是多么难以想象的艰苦修行,韦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就算在魔术方面是有口碑的天才,但圣杯战争是无法以魔术师的常理推测的。一想到他与自己经受着同样的艰苦修行,在感到痛快的同时,心中也不禁出现一丝同情。 对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自己竟然能产生这样的感慨,韦伯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 ——是的,无论预感是什么,对他来说,圣杯战争已经和结束没什么区别。 在发出叹息的时候,轻巧而明显的冲击,驱散了他的睡意。 “这——是什么?” “这股魔力波动真奇怪。以前似乎遇到过类似的。” 听rider这么一说,韦伯想起来了。圣堂教会召集aster的狼烟。这和那时的感受是完全一样的。为了看到天空,他走出了杂树林,东北方位出现魔力闪光,并且伴随着比上次更鲜明的色彩。 “这种形式是” “这是什么?某种符号吗?” 听到rider的提问,微波尽管也感到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色彩不同的光,四和七是e一er一r(达成)与chari一t(胜利)吧。发出这样的狼烟难道,这意味着圣杯战争已经决出胜负了吗?” 韦伯的解释让rider皱起眉头。 “这算什么。当我不存在啊,究竟是谁取得胜利了。” 这的确很奇怪。在圣杯战争中,要把所有敌对aster和servant排除才算取得胜利。现在,rider和韦伯就在这里,怎么可能发表胜利宣言呢。 “而且,那个方位也不是冬木教会所在地。真奇怪。也许不是教会那些家伙发出的狼烟。” “啊,这么说还能够接受。” 听到韦伯的疑问,rider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怎c怎么了?” “一定是某个性急的家伙擅自发出胜利宣言,挑衅说有意见的话就来这里吧。也就是说,要把对手引到自己指定的决战场所。” rider狰狞地大笑着,盯着在天空发光的狼烟,仿佛在说正合我的心意。 “很好很好。这样连寻找的功夫都省了。受到如此挑衅,我想没有一个servant会坐得住。还活着的家伙一定都会集中到发出狼烟的地方吧——哼,和我所想的一样,今晚正是决战的时刻。” 征服王那魁梧的身躯,正因欢喜和斗志而颤抖。 韦伯用在远处观望一般的冰冷眼神,看着这个刚猛的英灵。 “是吗。终于到最后阶段了啊。” “没错。既然战场已经决定,我也不能给rider这一职阶丢脸。” rider拔出凯尔特长剑,高高举向天空。 “现身吧,我的宝马!” 随着呼唤声,从撕裂的虚空中迸射出射破空间的光芒。闪耀着英灵之光出现的——是一匹韦伯熟悉的骏马。 有角的英灵马布塞法鲁斯。曾经载着征服王蹂躏东方世界的传说中的宝马。如今穿越时空来到“盟友”身边的它飞驰在柏油路上,发出渴望战斗的嘶鸣。 尽管伊斯坎达尔的王牌“王之军队”的各方面若要聚集在一起,需要展开固有结界免除来自世界的干扰,不过,就像在未远川担任传令兵的密特里奈斯一样,只是单枪匹马具现的话,是普通空间的容许范围。在失去了“神威车轮”的现在,rider要发挥自己的骑乘本领,最适合的地方就是“它”的背上。 “来吧,小子,虽然没有坐在驾驶台上那么安稳,不过将就一下吧,上来吧。” 骑在爱马上的rider把身体向后挪了挪,空出韦伯的位置。然而,韦伯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举世无双的骏马的背,只有英雄有资格骑,绝不是平凡小辈能待的地方。 比如说,连催眠魔术这种基础中的基础都做不到的无能魔法师—— 又比如自不量力,只会在王的霸者之路上碍手碍脚的小丑——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即将奔赴的光荣之道,是不容许随意玷污的。 韦伯明白,昨夜,在最后关头使向saber挑战的rider的决心付之东流的,正是身为aster的自己,那时候,如果rider以孤注一掷的决心挑战“誓约的胜利之剑”,也许会以微小的差距胜过saber的宝具,将骑士王踏于神牛之蹄下。在决胜关头不得不放弃的原因,在于他这个同样站在车夫台上的aster。rider在最后一瞬间,只能为了保护身边这个小丑而跳下战车。当然,他不能让使自己出现在现界的契约者牺牲。那时,决定rider与saber胜负的,是aster在不在身边这个差距。 韦伯·维尔维特曾认为自己足以成为胜利者,并为此沾沾自喜。 可是现在不同了。经过两周的时间,在亲眼看到真正的英雄之后,在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与渺小的现在。 丧家之犬也有自己的心意。至少,自己能做到的,是注视着那自己无法企及的高贵的背—— “我的servant,我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发出号令。” 少年举起紧握的右手,展示出仍然未使用的令咒。这正是束缚着眼前这位英雄的枷锁,是阻挡在他的霸王之路上的最大障碍。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并不是强制,只是理所当然的判断。所以,韦伯发出号令。他心情轻松地看着令咒的第一道发挥魔力之后消失。 “再次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他为这种闪光感到一丝痛心。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这种毫无意义的迷茫掠过他的内心——这是傻瓜般不值得一提的犹豫。 “最后,我以令咒发出号令。” 韦伯坚定地举起画有最后一道令咒的手,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王。至少,现在这一瞬间,自己能够毫无怯色地与他对视。这是身为aster最后的,也是仅有的荣耀。 “rider,你一定要夺取全世界。不允许失败。” 迅速解放的三枚圣痕发散出潜藏的魔力。卷起旋风之后消失了。身为魔术师的韦伯,恐怕此生再无机会行使如此巨大的魔力了。可是,即使这样,他依然从心底感到这是有生以来最痛快的行为。没有任何后悔。作为失去一切的报偿,这已经足够了。韦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刻在手上的契约之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一来,我就不再是你的aster了。” 韦伯低着头,看着脚下说道。他并不想知道现在rider以什么表情看着他。也许是对韦伯放弃战争这种怯懦行为感到惊讶,也许是为自己从无能的aster手中解放出来而露出安心的笑容,无论是哪一种,韦伯都不想看到。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rider把两人邂逅的经过忘掉。 “去吧。无论去哪里都行,你已经” 唔,平静的回答声响了起来。 接下来,就该听到在大地上飞驰而去的马蹄声了——韦伯正这样想着,却被领口拎了起来,下一个瞬间,他做到了布塞法鲁斯的背上。 “我当然会立刻赶去——不过,既然发出了烦人的号令,你也下定决心了吧?来见证号令实现的时刻吧。” “你,你,你白痴啊!我说,喂!” 自己的意志如此轻易地被改变,韦伯尴尬地大叫起来。布塞鲁法斯以鼻子发出粗犷的嘶鸣,仿佛在嘲笑他的慌张一般。区区一匹马,嘲笑人的方式却和骑手一样,想到这,韦伯在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愤怒驱使下,大叫起来。 “我已经没有令咒了!不当aster了!为什么还要带我一起去?我——” “不管你是不是aster,你是我的朋友,这点不会改变。” 韦伯知道,这句伴随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说出的话语,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一瞬间,他心中最强硬的部分瓦解了——尽管拼命保护着,破坏却仅仅需要一瞬间。 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泉水般溢涌不绝,从鼻子流下的时候,与鼻涕混在一起,让他感到难以呼吸,发出声音更是困难的事,即使这样,他依然哽咽着问道。 “我我这样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 “与我共赴战场那么多次,现在还说这种话干什么。你这笨蛋。” 征服王如同听酒宴上的笑话一般取笑着少年的眼泪,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与我共同面对敌人的男子汉吗?那么,你就是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 韦伯忘了自嘲。忘了今天以前的屈辱c对明日的胆怯以及面对死亡那一瞬间的恐惧。 “战斗胜利”这一无可动摇的信念,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 不会失败,没有屈辱,他现在与王在一起,只要相信并奔驰与霸王之路上,无论多么不可靠的双脚,都将踏上世界的尽头——他如此坚信着。 “那么,该对第一道令咒做出回答了,睁大眼睛好好瞧着吧,小子。” “啊,我一定会用这双眼睛看着的!” 传说中的骏马发出必胜的嘶鸣,开始疾驰,带着心连在一起的王与魔术师,奔向决战的死敌。 狼烟所示之地,是未远川的河对岸,冬木第四灵脉所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间桐的合作者 本想在自己的藏匿点进行最后的准备,绮礼却在里面意外的发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女人。 幼小的身影正看着躺在水泥祭台上的银发人偶,艾因茨贝伦家族开发的小圣杯,此时已经逐渐显现出不对劲的地方。 眼底发青,就连身体也在间歇性的颤抖。黑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到耳际,樱嫌弃地退后几步,不再看她。 绮礼的到来并没让间桐樱感到奇怪,她抬起嘴角笑了笑,被男人请进了更加整洁的地下空洞里。 这里的味道似乎比刚进来好得多,间桐樱深呼一口气,直接开始说明到访的目的。 “我是来和你商量下一步计划的,间桐雁夜已经处理干净了。” 她知道吉尔伽美什就在附近,但是对于此时的樱来说,这个英雄王早就是自己人了,没什么避开的必要。 宏大的念想在她的心里形成,与言峰绮礼交手之后,直接可以毒杀,aster死去,就算是像吉尔伽美什这种超规格的英灵,也不会再有活下来的可能。 当圣杯成为自己的东西,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之前的事情,麻烦你了。” 言峰绮礼指的是间桐家拖住凛的行动,废除了远坂凛的魔力之后,她就等于自动出局,不会再有任何价值。 而他又不想杀掉她,索性直接和间桐联手,各自为战,却能够达成共同的利益。 “不需要这么客气,绮礼,据我所知,你可是将来的赢家呢,准备用圣杯做什么呢?” 幼小的女孩在试探什么,这样的问题让绮礼很不满。 “我说过了,我对圣杯没有兴趣。” 绮礼现在需要思路,战争到现在这个地步,留下的从者也只有rider,saber,ruler,berserker和archer。 ruler与archer已经是自己的战斗力,眼前的间桐樱手中控制着berserker。 rider和saber,是今天就想要解决的家伙。 由谁来牵制这两个servant呢,贞德是不可能派上用场的,尽管没有长时间与这位servant交流过,但绮礼知道,这个圣处女的能力更偏治愈和辅助类型,想要让她打正面输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rider不算什么,archer那名为enuaelish的对界宝具可以轻松解决他的王之军势。绮礼早就动用过战力测试了征服王的实力,尽管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最好解决的也不过就是他。 至于saber 听到了绮礼内心的念句,吉尔伽美什脚步闲适地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尽管早就耳闻过吉尔伽美什的容貌,此时见到英雄王的樱还是有些惊叹。将女孩的表情收入眼底,波澜不惊的吉尔伽美什开了口。 “berserker还是有用处的,他不是对saber很执着么?” 听到英雄王这样的提示,绮礼心领神会。 “我知道了,间桐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还请berserker迎击saber。” “这也并不是不可以”,樱倒是有自己的想法,她参加这场战争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绞杀远坂凛。 “只是我想知道当saber彻底被打败之后,berserker要如何,据我所知,你手里现在是驾驭者两位servant。” “那一位您知道我召唤出的从者,我在后续会归还给您。” 的确,贞德没什么用了。 在夺取女孩身后的二十八划令咒之后,言峰绮礼决定将她舍弃。本身就只是为了牵制caster而召唤出的备用servant,竟然能够存活到现在,已经实属奇迹。 “请尽快把贞德交还给我,同时将之前允诺的令咒” 没等樱说完,绮礼便伸出了手。 “这是对aster很重要的东西,我既然允诺过,自然不会食言。来吧,请间桐小姐把手放到我的手心上。” 莹绿的光芒从二人手掌相接之处绽放,随着一阵疼痛,樱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重新获得了令咒,只是那形状并不是自己原有的。 魔力在令咒的纹样中流动,这毫无疑问是有效的,但不安还是让樱忍不住把问题问了出来。 “你已经把远坂从教堂中夺走的令咒拿回来了?” 如果言峰绮礼真的对远坂凛下了手,那么此时的令咒不应该是这个形状。 “尽管我们是合作者,有些东西也不需要间桐小姐知道。” 他对她的问题表示缄默。 间桐樱很不服气,她几乎是每次问道和远坂凛有关系的问题,这个人都会选择忽略。这是庇护的意思吗?如果是想要保护那个女人的话,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达成同盟呢? 她是远坂凛的敌人,这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事情。 “那么,远坂交给我来对付,这一点上没异议吧。” 即便是失去了从者,失去了魔力的aster,也仍旧会对战局产生影响,万一她是装的怎么办呢,间桐樱决定对远坂家的大小姐进行绞杀。 阴狠的表情在绮礼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这男人重新用了温柔的微笑遮掩。 “既然间桐小姐的目标在远坂家,那么我也不会阻拦您,毕竟,对付一个失去了魔力的人,也并不需要借助servant的力量。” “我知道了,berserker会留给你们牵制saber。我会在决战之时杀回远坂宅邸。” 间桐樱的目的和计划已经和言峰绮礼互通完毕,她也没什么继续留下的理由。这里并不好闻的味道让她一阵阵作呕,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去,做好迎接贞德回归的工作。毕竟,那个servant的宝具对她来说有这巨大的用处。 这是一场永远不会停止轮回的圣杯战争。 只有获得贞德宝具的庇佑,樱才能够逃过早就被污染的黑泥的侵蚀。她可不希望被污染之后,染病而死。 杀掉凛,毒死言峰绮礼,剩下的韦伯和卫宫切嗣根本不足为据。 就算现在卫宫切嗣不死,未来的五年内也是要死的。她夺取圣杯的路,几乎可以一览无余,平坦的不像话。 只要获得那个万能的许愿机,就算是让她豁出一切,她也愿意。 这是最后一次了,间桐樱在心里和自己说。 只要最后杀掉远坂凛,这场战争就结束了,留到最后的一个穿越者才能拯救世界。这是这个圣杯战争的既定规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圣杯再启 冬木市民会馆—— 这个总耗资八十亿日元的设施,是与站前中心大厦计划一起,被称为冬木新都开发象征的建筑。占地面积六千六百平方米c建筑面积四千七百平方米,是地上四层,地下一层的混合式构造。二层式音乐大厅能容纳三千余人。建筑名家的崭新设计,使这座现代化的公民会馆犹如古代神殿般壮丽雄伟,可以从这里看出冬木市进行新都开发的雄心壮志。 然而,完成的只有外观,为了落成典礼,现在正在进行着内部装修,不过,真正投入使用是更遥远的事。除了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连供电设备都没安装,在没有工作人员的深夜,这座清洁壮丽的建筑就成为了一个漫溢着无人的静谧,飘荡着异样的非现实感的空间。 当然,市内建筑计划里并没有考虑魔术的因素。市民会馆的建筑场地选在冬木最新的灵脉上,完全是偶然——换一种看法,能够招致这种罕见的偶然,也是由于这个地方灵的特异性。 言峰绮礼站在屋顶上,表情平静地看着自己发射的魔术信号在夜风中飘散着烟雾的样子。侵入这座没有像样警备的建筑,只需把锁弄坏就可以了,仪式的筹备和迎击的准备都已做好。接下来,只要坐等被信号吸引来的残敌。 战斗临近,他却不动声色。对代理人而言,不需要对流血的预感产生亢奋,也无须为了缓解紧张情绪而说笑。他们具备了作为神意的工具的彻底条件,仅仅带着完成任务的平常心奔赴死地。这种长年的钻研,使绮礼能表现出临床医生般的冷静和无动于衷。 可是—— “哼,今晚的你还是这么一副冰冷的嘴脸啊,绮礼。” 步法舒缓地走上屋顶的archer揶揄道,绮礼的内心哭笑起来。这张和平时一样毫无表情的脸,在洞悉一切的英灵看来是什么样的呢。即使是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感情起伏,也无法逃过英灵的眼睛。 尽管开始的时候心绪产生了动摇,但绮礼现在已经习惯了。是吗,原来自己是这么冰冷的啊——他只是像对待别人的事一样了解自己。 才从夜晚的街市上回来的英雄王仍然穿着奢华轻佻的休闲装,深红的双眸中残留着享受的余韵,完全没有战斗临近的紧迫感。不过,对于这个英灵而言,外表和内心是不可能分离的。围绕圣杯的决战,在他看来也只是如同玩耍一般。 “接下来要我怎么做,绮礼?只要等在这里就好?” 一个指令就有可能让archer对aster的资质产生疑问,明确地知道这一点的绮礼在思考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 “如果在圣杯附近解放你的力量,仪式就会陷入危险之中,想玩得尽兴的话,就主动迎击吧。” “唔,好吧。不过,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这里被袭击,你打算怎么应对?” “让berserker拖住敌人,我趁机将你召唤回来,那个时候就要借助令咒的力量,你不会介意吧?” “准了,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圣杯的安全。今晚的我不会手下留情,这狭窄的小屋子也许会被完全摧毁。” “那是最坏的结局,不过,那也是命运。” 绮礼干脆地点点头,archer却眯起了眼睛。 “绮礼,看起来你似乎明白了战争的意义,不过,现在仍然没有想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吗?得到了奇迹也没有任何希望?” “没错,那又怎样?” “虽说还未完成,但器已经在你手中了。现在的话,也许会受理夙愿的先约哦。” “哼,原来如此。你是说,如果可能的话,在圣杯降临的同时,奇迹立刻发生是吗。” 绮礼毫无兴趣地谈了口气。 “硬要说的话——希望最后之战中不会有无关的人捣乱。无奈的是,附近都是居民。可以的话,我倒很想在没人的地方痛快地决胜。” 听到这完全无趣的回答,吉尔伽美什不屑地说道。 “唉,你藏在心中的东西,只有从圣杯附近推测了。” 结果,尽管这两个人比谁都更靠近圣杯,却比谁都不在乎它。对他们来说,比起得到圣杯,驱逐为它而聚集的人更有意义。 “——啊,还有,如果saber在我回来之前出现。” 临走之际,英雄王突发奇想般地停下了脚步。 “到时候,就让berserker暂时陪她玩玩。之所以留下那条疯狗的命,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明白。” 绮礼仍然没有弄清archer执着于saber的原因。不过,至于这个由于初战的因缘而叫嚣着要消灭英雄王的berserker,在通过对间桐雁夜的调查中得知其真名之后,英雄王反而容许了他的存在,说“让那条狗去咬saber也是乐事一桩”,只要遇到和她有关的事,英雄王就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愤怒,看来吉尔伽美什对骑士王很关注。 “说起来,绮礼。saber舍命保护的人偶怎么样了?听说那个叫圣杯之器什么的东西就在那个里面。” “啊,你是说那个啊。” 关于其存在,绮礼不想提起。现在,他对此已经毫无兴趣了,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没必要想起来。 “我刚才杀掉了。已经没理由让她继续活下去了。” ※ 爱丽丝菲尔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现在的感觉非常奇怪。意识无限鲜明,却无法条理清晰地思考。 看来,浑浊而失去意义的,并不是她自身的精神,而是她所在的世界。 许多景色在她眼前飞驰而过。看着这些景色,只会涌起无谓而难以承受的悲伤和空虚。严重映出的景象,全部都与欢喜和幸福无缘。只是在这一点上共通的,杂乱景象的万花筒。 有痛哭,有屈辱,有遗憾的怨恨与缺失。 流血与焦土c背叛与报复,费尽心力却一无所获,这就是代价高昂的徒劳连锁。 熟悉的雪景反复循环着。 讲述着将自己的一切封印于严冬之城中一族的故事。 到这里,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俯瞰的,是艾因兹贝伦一族历经两千年的圣杯探寻之旅。 初始的由斯苔萨。以及以她为原型创造出的女性人偶们人造人,虚伪的生命。 由炼金的秘术所创造的,为了实现遥不可及的夙愿而生产使用的c人形的消耗品。 以她们的血和泪为墨水,裂开的骨头与冻僵的指尖为笔,书写着艾因兹贝伦一族失意与迷失的历史。她们的叹息和绝望,让爱丽丝菲尔心头为之一紧。 如果存在能看到这些景象的地点,那一定就是在一切纷争的焦点,见证一切之物的内部。 爱丽丝菲尔终于理解了。自己现在正在看圣杯的内部。 怀抱初始的由斯苔萨的,圆藏山的大圣杯。而所有人造人都是以身为“冬之圣女”的她为基础而创造的规格品。所以,她们分担着同样的痛苦。 ——不,真的是那样吗? “你为什么哭泣,母亲大人?” 回过神来,爱丽丝菲尔发现自己在孩子的房间里,被暖炉中的温暖守护着。 窗外是寒冷的风雪。狂风呼啸而过,幼小的双手为了寻求保护,紧紧抓住母亲的双臂。 “母亲大人,我做了个噩梦。伊莉亚变成酒杯的梦。” 尽管内心害怕,伊莉亚红色的双眼还是充满信赖地看着她。虽然与母亲和其他姐妹面容相同,但这个孩子却是特别的,比谁都惹人爱怜—— “伊莉亚的心里,装着七个大块。当伊莉亚感到要破裂,非常害怕却无法逃跑的时候,就听到由斯苔萨达人的声音,头上的大黑洞” 爱丽丝菲尔紧紧抱住女儿,她那银白色的刘海,擦着女儿被泪水湿润的脸。 “没事,没事的那种事不会发生。你是不会看到那种事的,伊莉亚。” 在为数众多的姐妹中,只有爱丽丝菲尔拥有的,无法与其他人分担的悲切愿望——那就是甚为“母亲”的慈爱。 在历代人造人中,作为第一个从自己的子宫中产下子嗣的人,在同族中,只有她被赋予爱子之心。而她身上背负的命运,也令人叹息。 作为下次圣杯之器的伊莉亚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也是被卷入两千年妄想与执着中的齿轮的零件。 这个枷锁不会终结。在某人决胜之前。 第三魔法,天之杯——这个成就是唯一的救赎。 众多的声音涌向爱丽丝菲尔。她与无数姐妹在咏唱。 圣杯—— 请将圣杯赐予吾手—— 在森林深处的,使用完毕的人造人遗弃场。同胞们堆积成山的尸骸在吟唱着。爬满蛆虫的腐烂的脸,与幼小的伊莉亚的脸重合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声音。 “没事的——” 母亲饱含爱意地紧紧将女儿拥在怀中。 “伊莉亚,你一定会从命运的枷锁中解放出来的。我会完成一切,你的爸爸,也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的” 这时,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 如果这是圣杯展现的梦境——既然能够如此鲜明地看到内部的“器”已经成型的话——身为外壳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这好比是鸡蛋壳能都看到雏鸡的内脏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是个巨大的矛盾。在孵出雏鸟的时候,壳应该会破碎。 那么——刚才做梦的自己,究竟是谁。 紧紧抱住的伊莉亚丝菲尔那纤细的身体,触感是如此真实。她朝自己那双抱着女儿的手看去。 爱丽丝菲尔已经消失。如果雏鸡把破碎的蛋壳啄食掉的话 突然,窗外的飞雪停止了。交融在夜晚的黑暗中的,是卷起漩涡的浓密黑泥。 她既不害怕,也不吃惊,只是平静地理解着,注视着这一切,泥从房间的四处渗透进来,从烟囱滴落下来,缓慢地浸透她的脚下。 对了,关于自己是谁这种琐碎的问题。 从刚才开始,她就谁都不是。现在也依然只是以爱丽丝菲尔这个已经消失的女人的人格为面具的“某人”。 即便如此,在她心中隐藏的“爱丽丝菲尔的愿望”却是真实的。到最后一刻都为爱女着想c叹息着女儿的未来而逝去的母亲,这位母亲的愿望被她继承了。 她就是必须实现愿望之人。 是为了实现大家的愿望而被如此期待c如此设置并被供奉的存在。 “——没事的,伊莉亚丝菲尔,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温柔地在初次拥抱的幼女耳边低语。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在等待一会儿吧,父亲一定会来的。来帮我们实现所有愿望。” 紧贴全身的灼热的泥,优雅地将她的裙子染成黑色。 等待着愿望实现的时刻,全身被漆黑缠绕的女人微笑着。 祛除一切叹息吧,驱除所有苦恼吧。 再过不久,她将得到实现愿望的能力。作为实现一切的万能愿望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圣女的忠诚 战争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言峰绮礼看着脚下的冬木全景,心里浮现起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场面。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崩坏到现在的地步。此时的圣杯战争,还是正常发展的吗,这一切,会不会都太过于顺利了呢?毕竟,言峰绮礼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控了战斗的走向。 狼烟垂直地向上飘去,四散在空气里,被信号引来的人,会是谁呢? ——脚步声细碎的传到自己耳朵里,绮礼转身向后望了过去,身着便服的金发女孩正艰难地从架在外面的木梯向上爬。 贞德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解除了自己武装的状态,穿着素裙的模样仿佛是居家的贤妻。 圣女的眼睛里泛着光,她抬头看着绮礼,“帮帮我,aster!” 尽管并不是相见的好时机,但绮礼还是弯腰朝她伸出了手。女孩毫不犹豫地握住这份牵引力,踩着房檐爬了上来。 绮礼和贞德现在都站在屋顶上了,一下子变得宽广的视野让贞德有些意外。 “冬木,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城市啊,aster!” 元气满满的声音里带着独一无二的欢快,这是圣处女只有在面对绮礼时才会表现出的态度,有时候绮礼觉得贞德对自己也太过于亲密了。 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拉住自己的胳膊,身体也会渐渐靠过来,和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会飘忽不定,脸上也会浮现起不自然地红晕。 这不是普通的aster与servant的关系,至少绮礼觉得贞德对他的感情,已经远超servant对aster的义务范畴。 “aster,这几天都没有回来,是在为战斗做准备吗。” “有些事情要处理。” “是啊,说起来,aster,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告诉您。” 绮礼点点头,沉默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目前为止的参战者,我还有一些比较有疑问的地方。除了您告诉我的这些aster之外,我还能感知到一个拥有魔力的aster的存在。” “你是说,除了我,间桐樱,卫宫切嗣和rider的aster之外,还有一个被圣杯选中的御主吗?” “是的。” 贞德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她告诉给绮礼的信息,几乎可以说明一个非常危险的情况,在绮礼的计划之外,还存在一个能够发挥作用的aster。 会是远坂凛吗。绮礼感觉一阵后怕,但他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亲自检查过的,远坂凛的身体上,并不存在任何魔力反应,令咒是不会骗人的。 “请你稍后回去吧。” 绮礼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他冷漠地应对着她,仿佛是在和素不相识的人说话。 “aster,可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圣杯战中。” 实际上,这个问题,贞德早就想问,从出现在这世界的时候起,贞德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某位servant的替代品。召唤她出现的aster只是将她至于暗室之内,随后就消失了。没有魔力供给,没有任何希望她能够发挥自己能力的意思,狼狈的贞德几乎是凭借着对主的信仰撑到那天。 如果没有在教堂遇见绮礼,她可能早就消失了。 绮礼会是召唤出自己的人嘛,贞德并没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媒介的关联信息。但她就是这么被照顾了。 刚刚失去了servant的aster和没有主人的从者,这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贞德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尽管当时是在无契约保证的时间,贞德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职阶和真名告诉他。 她想要成为侍奉他的servant。 如她所愿,绮礼真的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她的示好,契约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本以为从那以后就可以站在绮礼身后守护他,帮助他,贞德却没想到这个继承神之名义的男人,却只是盯上了她身上的令咒而已。 令咒的用处都有什么呢,贞德无比清楚令咒在手,圣杯战争的玩法便多了不少。绮礼似乎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用她的令咒做出了非常多不道德的事情。 那个银发女人被俘虏的事情,与金黄的从者交换契约的事情 还有很多很多,贞德看到了,却并没说出去。 她的主人似乎是个坏蛋,她的主人似乎是个对人世间恶意充满着兴趣的男人,她的主人是个对自己存在都无法理解的家伙。 这样的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单纯地完成心中所想。看似复杂的背后,却有着最简单的执念。 会是这个执念推动圣杯战争的发展吗? 贞德不知道为什么,能够莫名地与圣杯建立起联系,或许是那个银发女人看重自己了吧,她能够听到圣杯的呼唤。 绮礼的执念就是这场战争延续到今天的原因。 每一次,每一次,只要绮礼还保持着这份对恶的追求,只要还保持着对自身存在的执念,第四次圣杯战争就会继续下去。 贞德很害怕,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被称为圣杯之器的那个女人对她说,只要让绮礼失去理智,这场战争就会结束。她似乎成了唯一一个可以终极这场战争的人,servant就是要为了御主作战的,但神性与直觉告诉贞德,这场战争并不应该持续到现在。 身为ruler,她是有理由裁定圣杯战争的善恶,servant的好坏的。 但是对于aster。即便产生了质疑,贞德却也没有勇气反驳他。没来由地,贞德觉得就是认定他了,尽管这个人不是世俗中的那种好男人,但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能够让大家都依赖他信任他的气场。 “自然是召唤你出来作战。” 绮礼并不能感知到servant内心的想法,他仍旧保持着冷酷的态度,示意做为辅助职阶的贞德尽快离场。 “这里并不安全,稍后的战斗也没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 “aster,我的作用就只是转移令咒吗?” 贞德叫住了想要从房顶下去的绮礼,她看到了,绮礼手上新的痕迹,那是新的契约缔结的令咒。从她身上转移下来的东西,此时正充盈着魔力。 archer吗? 新的从者是弓兵? “是的,你的作用仅此而已。” 绮礼不希望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他并不是精专的魔术师,身体目前能够负担的魔力有只够一位从者发挥完全的效力。 是选择给输出,还是选择给辅助,答案不言而喻。这已经不是隐藏在暗处做情报收集的时候了,绮礼必须将archer握在手里,迎击敌人。 贞德只能被舍弃,她本身也是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舍弃的那个从者。 “稍后会有姓间桐的女人来接应你,你到时候直接跟她离开就好。” “这是要将我送给别人的意思吗?” 贞德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她紧张极了,抬起头想要在绮礼的眼睛里寻找到能够安抚自己的答案。 她真的好希望绮礼能够告诉她否定的答案。 只是—— “是的,贞德,你的作用已经发挥完毕了,令咒交给身为战场监督者的我保存是万无一失的。” 可以退场了,贞德。 言峰绮礼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自己再继续纠结下去,就是她的任性。 身为被随意差遣的servant,是必须要听取主将的话。她很想说服自己接受言峰绮礼的安排,但她真的很不甘心。 “我还没迎击过敌人。” 贞德哭了。 泪水肆意地从眼眶涌了出来,湖蓝的眸子漾着悲伤。 “aster为什么不信任我一次呢,我的能力,我的宝具都是可以被您差遣的啊,我我并不会比其他的servant差到哪里去!” 她甚至还没展示过自己的实力,就要退场了? “稍后我会切断与你的魔力供给,知道间桐樱来接你位置,希望你留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 “aster?” “召唤你进入现世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我,间桐樱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我只不过是个饲养者罢了。” 绮礼的手按上了贞德的肩膀,带着安慰的语气,贞德却发现男人的脸上带着扭曲的微笑。 “放心吧,贞德,这一段时间,多谢你的帮助了。” aster? 看着绮礼渐渐远离的背影,贞德下意识地叫住了他。 “绮礼。” 哪怕一次也好,贞德也想这样叫着他的名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绮礼并没有回头,他保持着朝前的姿势,看着眼前平缓流动的未远川。 “之前说要我在您背后为您的战斗献上祝福,帮助您化身成为最锋利的武器这样的话,也是骗我的吗?” 回应她的是绮礼放肆的笑声。 “啊啊,是骗你的。” 言峰绮礼,你好像又伤害了一个女孩的心呢。 尽管应该对她说一声抱歉,但绮礼的心里却根本找不到那种感情,他自顾自地离开了现场,只留下尽快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样的嘱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王与王的决斗 凌晨2点—— 沉睡中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静。大概是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吧,习惯夜间活动的人们这几天也听从了当局关于夜里不要外出的劝告,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街上连个汽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沥青路面在冬夜寒气的浸淫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荒无人烟的街道给人仿佛置身于等比例的玩具场景中的错觉。如果超乎常人认识的场所都被称为“异界”的话,这夜幕下的冬木市无疑正是如此。 一匹骏马旁若无人地穿过了那异常的景色。韦伯骑乘在那跃动的脊背上,正朝着死地疾驰而去。他的身后是征服王那宽广而厚实的胸怀,距离已近到几乎能感受到那高鸣的鼓动。 如果今夜能够生还的话,韦伯一生绝不会忘记这紧张而宁静的昂扬感。世上有被称为“真实之时”的时刻。那是将灵魂从一切欺瞒与粉饰中解放,坦然接受世界的全貌,并为其心怀敬畏的瞬间。而现在的韦伯正是如此。不需对世上的各种谜团和矛盾上下求索,只需坦然接受他们。对于生存与死亡的意味,无须言语描绘便能了然于心。那是被从苦难人生的一切迷茫与困惑中所解放,无上幸福的时间。 坐骑悠然穿过了沉睡的街道,跃向笼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月夜中,目的地的大桥被缥缈的水银灯光辉映照得一片雪白。 “rider,那是” 韦伯伸手指去,征服王微微颔首以示肯定。 那威严的身影尽管身处亮如白昼的大桥上,却像是在嘲笑人造灯光是赝作一般,同体金光,灿然生辉。虽然相隔数百米之遥,可那深红眼神中的苛责与冷酷却依然使韦伯全身战栗,动弹不得。 servant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韦伯并非没有心理准备。他清楚那对手是早晚要面对的。尽管如此,一旦真的面对本人,威严的对方所带来的压迫感还是穿透了重重加护,直接击溃了他的灵魂之核。 “害怕吗,小子?” rider察觉到了韦伯的颤抖,轻轻地问道。少年没有虚张声势,老实地点了点头。 “嗯,害怕。或者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欢欣雀跃吗?” 征服王听到那紧绷绷的回答,得意地微笑起来。 “没错。敌人越是强大,渴望畅饮胜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无比的激昂。哼哼,你也变得机灵了呢。” 布塞法鲁斯载着放声长啸的rider,堂堂正正地来到桥畔。 第四次c而且毫无疑问是最后一次的邂逅。原初的英雄王和传说中的征服王。对于都想将第四车道的公路占为己有的二人来说,对方都是自己前进路上的最大障碍。两人在桥上狭路相逢,退无可退c避无可避。二王相争,那就是命中注定的战场。 布塞法鲁斯仿佛洞察了骑手的意志一般,止住了四蹄。rider摸了摸马鬃以示鼓励。 “小子,你先在这里等着。” “——哎?” rider翻身下马,悠然地走向严阵以待的敌人。 archer也像事先约好了一般,傲然近身而来。 他们不只是切磋武艺的斗技者,更是争夺霸业的对手,既然如此,在交锋前就必须遵守相应的礼节。 “rider,你引以为豪的战车呢?” archer剑拔弩张的问道。 “啊啊,那个呀。嗯,让saber那家伙抢去了,真叫人火冒三丈。” rider不慌不忙地耸了耸肩。archer则眯起血色的双眸直视着他。 “你忘了我的决定吗?我应该说过,要在你状态万全的情况下击败你。” “唔,说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呢。” rider对archer的威慑嗤之以鼻,无比大胆c无比狰狞地歪了歪嘴角,微笑道。 “我的装备确实被消耗掉了。但可不要就此小觑我哦,英雄王。今宵的伊斯坎达尔正因为并不完美,所以才超越了完美。” 尽管那说法有些牵强附会,但archer并没有对此一笑置之,而是以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rider,简直恨不能把他剁成肉酱。 “——原来如此。你那充盈全身的王者之气的确非同一般。哼,看来你也早有打算呢。” 事实上,尽管rider失去了一件宝具,但在他身上滚滚翻腾的魔力总量却比以前增强了数段。本以为韦伯“白白浪费掉了”的三个消费令咒,正出乎意料地发挥着效果。 令咒的强制发动效果会随其内容的笼统而渐渐减弱。在这一点上,韦伯刚才的命令没有丝毫具体性,从用途看来等于白白浪费掉了三个令咒。另一方面,如果令咒不被用于扭曲servant的意志,是以两者的共同意志为基础而发动的话,这就不单是什么强制力,而是成为了辅助servant行动的增强手段。在这种情况下,就像切嗣的saber所实现的“空间转移”一样,令咒有时会颠覆魔术的常理,使近乎于“魔法”的奇迹成为可能。 尽管使用方法本身确实削弱了令咒的效果,但基于servant本意c而且是三个令咒的连续发动,确实使韦伯的令咒对rider生效了——只要rider的行动旨在“胜利”,他就能得到超乎寻常的增强魔力。简而言之,现在的rider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 “呐archer。说到宣言的话,在之前的酒宴上我们还有一项约定吧。” “你是指你我只能兵戟相见的结论吗?” “在那之前,不是应该先把残酒一饮而尽吗?”rider的笑容是那样于真无邪,让人简直无法想像他接下来会面临一场死斗。只见他催促英雄王道。 “虽说当时被不解风情的混蛋搅了局但酒瓶里还剩下一点哦。你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真不愧是篡夺之王,对别人的东西看得这么紧。” archer苦笑着从异世界的“财宝库”中取来了全套酒具,将瓶底剩下的神代名酒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两个酒杯里。两个王就像抱拳示意的拳击手一样,庄严地举杯相碰。 “巴比伦尼亚之王啊,请允许我提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宴会的结束。” “准奏,你说吧。” 伊斯坎达尔虽然一本正经地举着酒杯,但眼神中却流露出顽童般的稚气。 “打个比方,我的王之军队如果有你的王之财宝作为武装的话,绝对会成为一支无敌之师。什么西方的rresident之流,根本连个屁都不如。” “嗯,所以呢?” “我再问一次,要不要和我结盟?只要咱俩联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尽头。” 英雄王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已经好久没有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开怀大笑了。” 虽然在笑,但他那冷酷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对于这个金色的王者来说,杀意和愉悦基本上是同义的。 “很遗憾,我并不需要第二个朋友。吾友古往今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这个世间也不需要两个王。” 虽然被对方拒绝了,但征服王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望,只是静静地点点头道。 “孤高的王道吗。你那坚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来斗胆挑战吧。” “很好。你就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两位王者将最后的美酒一饮而尽,丢掉了酒杯,转身就走。两人都没有再次回头,各自径直走回了桥头。 韦伯紧张地目睹完两人最后的干杯,叹息着迎来了王的归还。 “你们真的交情很好吗?” “算是吧。但现在要兵刃相向了。他也许是我此生最后一个与之视线相交的人了,怎么能不以礼相待呢。” “别说傻话。” 韦伯低沉着声音,反驳着半开玩笑的伊斯坎达尔。 “你怎么会死呢。我可不同意,你不记得我的令咒了吗?” “是啊——哦哦,是这样没错。” rider露出精悍的微笑,再次跨上静候多时的布塞法鲁斯,拔出腰间的佩剑。 “集结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吹散河面的雾气涌上大桥。 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精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放眼望去,任谁都会为其摄去心魄。 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大桥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紧接着,一骑骑的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啊” 对韦伯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了,虽然他已不再惊讶,但在理解了作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含有何种意味之后,他却平添了几分敬畏。 金光闪闪的骑兵精锐——一度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甚至跨越了现世与幽世的隔绝。 他们的战场被升华为永恒,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 那是由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英雄王——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原初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达尔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archer的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泰然自若c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那闪烁着黄金光芒的立姿宛如一座险峻的孤峰,那威压感正体现出了身为半神的与众不同。 “尽管放马过来吧,霸军之主。现在就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王者之姿” 英雄王无畏地长啸道,英灵部队在英灵马布塞法鲁斯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 一马当先的rider一声大吼,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就连韦伯都使劲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了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aaaaie!!”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夙愿之战 saber此时正为了寻找爱丽丝菲尔而在新都东端毫无头绪地彷徨着。她当然也注意到了人冬木市民会馆发出的狼烟。 虽然她不明白发出信号的意义,但那毫无疑问是有关圣杯战争的。病急乱投医saber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驱车向燃起狼烟的地方飞驰而去。 不用横渡未远川就能抵达目的地的saber,没有遭到据守大桥的archer迎击,率先抵达了冬木市民会馆。 saber在静寂的夜幕中驾驶v-ax,轰鸣着v型四缸引擎驶入了墙体还是崭新的前院。 视野里没有敌人的身影,也感觉不到潜藏在黑暗中的杀意。那样的话——敌人是潜伏在建筑物之中吗? saber在漆黑的市民会馆外墙处凝视片刻,驾驶v-ax转向供来宾使用的引导车道。她就这样顺着延伸至建筑物下方的倾斜道路,进入了地下停车场。 月光无法照射到的地下室中,车前灯的白光划破黑暗,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墙面上。设计容纳一百辆以上车辆的宽阔停车场还未被开放使用,只零散停着几辆建筑公司的车辆,剩下的空旷空间则沉淀着满是尘埃的空气。 v-ax那粗旷的引擎轰鸣声也被如地下墓地般诡异的静寂瞬间吞噬掉了。saber警觉地扫视四周。四周都是浓密的黑暗,到处林立的支柱影子十分适合敌人隐藏身影。更重要的是,她的直觉感受到了空气中几欲饮和的杀气。 “a” 地板上传来一声怨嗟,听起来犹如黑暗地底的亡者呻吟。 曾不止一次被其当作目标的saber,是不可能听错这个声音的—— “urrrrrrrr!!” 她立刻对紧随着咆哮而来的爆炸声做出了反应。 saber翻身急退,在她刚才的位置——留在当场的v-ax车体被雨点般飞溅的火光包围。仅仅一瞬间,钢铁爱骑化为一堆不成形状的残骸。灼烧的火药味传进了saber的鼻子。 “这武器是——” saber对其有印象。那是将惨遭卫宫切嗣算计的ncer的aster等人变为凄惨尸骸的火线之雨,在这现代世界中成为主流的机械化射击武器。 黑暗深处再次绽放出红莲之炎。berserker的黑影在枪口的火光映照下,延伸为异形之姿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张牙舞爪。saber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在铅弹横飞地洗礼中冲了出去。具有难以想象的破坏力的流弹,在水泥地面和墙壁上破开大洞。那威力明显与舞弥使用的武器不可同日而语。saber察觉到,即使身为servant的自己被击中也会造成致命伤时,气得咬牙切齿。 当然,她不可能知道berserker获得短机关枪的经过。黑色的疯狂骑士两手各拿着一把言峰绮礼凭借监督者职权准备的现代火器,仿佛自己手臂的延伸一般灵活自如地操纵着。近代火器的枪身和弹夹都被憎恶的魔力所浸透,化身为甚至能威胁saber的凶恶魔术兵装。 “——!” 两挺机关枪丝毫不输于黑骑士凶猛的怒号,发出灼热的尖叫向saber袭来。超音速的子弹尽管没有凌驾于saber的剑速之上,但每秒二十余发的射速却使人只有招架之力。 berserker不论其由来和时代,都能够将手中的武器悉数附加宝具的属性。一旦升级到宝具的范畴,“剑”与“枪械”两种武器间的落差将把saber逼入了压倒性的不利境地。 在停车场一角,由于工程施工尚未结束而堆积了大量涂料罐。一发流弹命中此处,灼热的子弹点燃溶剂引起爆炸。地下的黑暗被红莲之炎所驱散。 saber被弹幕压制得完全无法靠近,为了寻找起死回生的手段而环顾四周。那时她所看到的,是停在墙角车位的一辆轻型卡车。 “——就是那个!” saber冒着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危险,朝看准的车辆冲去。berserker一边追踪着逃跑者,一边用双手的机关枪乱射。saber在千钧一发之际抢先于呼啸的子弹猛攻一步,冲入了卡车背后。她用刀背朝上一挥,将车身打到空中。 此时,以saber为目标的弹雨,将卡车如纸模型般揉碎。saber继续躲在碎片四散的车身后,用肩膀抵住翻转的底盘,就这样朝着berserker冲去。 berserker继续射击,用机关枪毫不留情地将卡车车身粉碎为铁屑。尽管就连厚重的卡车车架都很快迎来了四散迸裂的命运,但在saber看来,只要“临时盾牌”能完成将距离拉近到刀剑攻击范围之内的使命就足够了。 “唔噢噢噢!” 贯穿车身的子弹掠过她的脸颊和肩膀。一发子弹四溅着火花击中油箱,引燃里面的燃料。已经不成样子的车身燃起熊熊大火。可就算如此,也没有阻止saber突击的脚步。 在距离敌人不到十米时,saber瞅准时机将卡车残骸投向berserker。黑骑士面对像皮球般翻滚逼近的燃烧铁屑毫不躲闪,挥起单手企图将其一拳粉碎。 ——时机已经成熟。 “哈啊!!” 随着高昂的喊声,saber以电光石火之势再次逼近燃烧的卡车车身,就这样用尽全力一气突刺下去。宝剑贯穿了作为障眼法的燃烧铁块,剑尖直逼另一侧的berserker。berserker完全没看到saber在障碍物遮挡下的活动,根本无法回避。直到第三次的交锋,saber才终于一击命中敌人。她的剑尖传来了直接命中的手感。 可是—— “——太浅了!?” saber一侧同样也因为盾的阻挡而无法直视目标。尽管依靠直觉的突刺确实击中了对方,却终究没有幸运到一击必杀的程度。风王结界的前端虽然准确命中了黑色头盔的眉心,却未能击碎内部的头盖。 卡车车体外侧饱经弹雨c内侧被剑穿刺,这次终于断成了两截。虽然berserker没有负下致命伤,但由于颜面被猛烈突刺,一时无法恢复踉跄后仰的姿势。那是足够施以追加一击的空挡。现在胜利的天平倾向了saber。 saber一脚踢开燃烧的车辆残骸,以大上段姿势(剑道中将剑高举过头顶,威吓敌人的姿势)举起了剑。这次决不放过他。她瞄准berserker毫无防备的头顶,将胜利赌在了接下来的正面劈斩上。 姿势c速度c时机全都完美无缺。那是无愧于执剑英灵之名的全力一击,足以让人确信已分出胜负——正因为如此,saber在刀身被阻止于虚空的瞬间才会显得格处惊讶。 berserker丢掉机关枪,在眼前赤手空拳地夹住双掌接住了风王结界之刃。那绝技在双重意味上叫人难以置信。不单因为他用毫无可能的姿势对saber的必杀追击做出回应。更因为隐形的风王结界轨迹是不可能被看穿的。可黑骑士却空手夺白刃封住了saber的攻击,仿佛对saber的佩剑从形状到长度全都了如指掌一般。 saber突然领悟到被berserker接触武器所意味的致命危机,猛地打了个冷战。她将内心的惊愕抛到脑后,使出全力朝黑骑士的胸部踢去。抵挡不住而后退的berserker松开宝剑,使得saber的爱剑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免了被对方的黑魔力所侵蚀的危险。 天花板上的喷水器对四处蔓延的火苗产生反应,开始猛烈喷洒起水幕。尽管全身暴露在暴雨般倾泻的防火水中,白银与黑色骑士却仍然纹丝不动地对峙着。 saber心中再次涌起无法忽视的疑问。 风王结界的幻惑对berserker无效。他明显熟识被不可见之鞘守护的宝剑。换句话说,这意味着他原本就认识成为英灵之前的自己。 在仓库街和未远川,这个黑骑士表现出异常的执念袭击了saber。如果那是不aster的指示,而是这疯狂英灵自身的怨恨 越是凝视黑雾,铠甲的细节越模糊。这表示berserker身上缠绕着与风王结界类似的幻惑守护,让人绝对无法看破其英灵的真面目。但saber此时不得不确信——他毫无疑问是与自己相识的某个骑士。 “从你的身手来看,想必绝非无名的骑士。我问你!” saber下定决心,朝隔着水雾对峙的敌人大声呼喊道。 “既然你认出我是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而向我挑战,就应该出于骑士的荣耀报上自己的来历!隐瞒身份挑战就如同暗算!” 倾盆大雨般的水声中混入了“咔哒咔哒”的清脆金属声。虽然很轻微,但那潜入耳中的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毫无疑问是berserker所发出的——在黑雾笼罩下的全身铠甲正在颤抖着。 那是彻底覆盖四肢的铠甲如水波般微微震动,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 saber终于察觉到那仿佛爬过地面的怨嗟呻吟般诡异声音的来源。 那如同被碾压c抽泣般的声音源自黑色头盔的深处。berserker浑身抽搐着,表露出了无可抑制的感情。 笑声——当saber如此理解之时,无以言表的恶寒贯穿了身体。 她毫无推测和根据,只是凭借第六感的指引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诘问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可惜她察觉得太晚。对她而言会唤来最糟诅咒的语句,早已由她自己亲口说出。 涂满黑骑士全身的黑雾卷起漩涡开始收缩。在倾泻的水雾中,漆黑的甲胄终于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既不华美也不粗俗,却又能将机能美与华丽绝妙结合的完美铠甲。 工匠竭尽所能c细致入微的铸造,使其显得既威武又洗练。就连上面无数的伤痕都成了彰显其赫赫战功的雕饰,为其增添了勇猛的风采。那是所有骑士都会情不自禁羡慕的理想战斗装束。 saber认识曾身披那身铠甲驰骋战场的勇者。他在卡默洛特的圆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无双剑士,比任何人都杰出的骑士和忠勇的武人。 “你是——怎么会——” 真希望自己看错了。他才是体现“骑士”本来面貌的理想化身。那威武之姿决不可能成为被狂乱诅咒所侵蚀的漆黑身影。 黑骑士一边仿佛嘲笑saber的想法般狞笑着,一边将手伸向剑鞘中宝剑的剑柄。那剑既非拾取也非抢夺之物。这个始终隐瞒自己姓名的英灵,终于亮出了他自己的宝具。 saber只能束手无策地凝视着他慢慢拔出剑鞘里的宝剑。 不会错的,剑身设计与她自己的宝剑如出一辙——作为经非人者之手锻造证明的精灵文字刻印。锐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闪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那把剑只有被歌颂为“完美骑士”的他才有资格拥有,其名也贵为“无毁的湖光”——那是比自报家门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证据。 “arthur” 怨嗟的喊声回荡在黑色头盔中。在这一振之下,由于之前saber的一击而产生龟裂的面罩破碎了。 从碎裂的面罩中露出了发黑的面孔。 过去曾经使无数妇人羡慕的美貌已经荡然无存。他因为昔日的憎恶而消瘦憔悴形同鬼怪,只有充满憎眼的双眸放出光芒。那是因为诅咒最终丧失了自己的一切,活死人般的相貌。 “啊” saber只觉得膝盖一软。不屈的骑士王由于绝望而忘我,好像无法承受击打在肩膀和脊背上的水滴重量般,跪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即使身为英雄,也会落得丧失最低限荣耀的下场—— 过去,曾经有人向她如此谏言。 这么说来,那诅咒从当时就已经开始了吗? “你是那么” saber看着眼前早已没有往日的尊严和显贵c堕入狂乱之座而彻底改变的身影,热泪滚涌而出,只是质问道。 “你是那么憎恨我吗,吾友就算变成那个样子是如此憎恨我吗,湖之骑士!” 那是直到最后都保持荣耀,为荣誉而奋战到底的少女—— 败北的瞬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虚数空间 今晚的冬木似乎更加安静了,室外的迷雾模糊了视野,凛伸手摸上眼前的玻璃,轻轻哈了一口气。 白色的水汽瞬间凝在眼前,倒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脸就这么消失了。她在雾化的玻璃上画了一个笑脸,凛希望能够用这个东西暗示自己更加镇定。 这只是个阶段性的战斗而已,如果一切都是按照吉尔伽美什所说,那么在今天之后, 还会迎来更加严峻的考验。 她不知道archer是如何骗过言峰绮礼的眼睛的,在与凛切断关系之后还能向她传送情报。尽管为吉尔伽美什供给魔力的人不再是自己,但凛还是可以从他给与自己的加护之戒上感知到那个英灵的存在与呼吸。 金色的戒指,此时正散发着过于温煦的光,他现在或许正面临着激烈的战斗吧。 凛将它捧在手里,想要从中汲取更多的温暖。天气太冷了,却又不能生火。她得营造出远坂宅邸空无一人的假象,在吉尔伽美什完成自己的任务回来之前,她向他承诺过不动用魔力。 除非收到性命的威胁,否则远坂凛一旦使用了魔术,他们的所有伪装和计划都会失效。 就算不甘心也没办法,得忍下这一波,等到决出圣杯归属的时候再出手这样确实不晚,因为凛的令咒还在。 只要还活着,她仍旧是这一次参战的aster之一,圣杯不会在还存在其他可能的时候选择出最后的赢家。 只要凛在仅剩那一个人的时候用绝对充足的魔力单挑,获胜的可能性就大了不少。 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凛深深叹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感知到了庭院内结界的破坏点。已经有人准备入侵远坂的宅邸了,发生感应的地点是在院落西南方位的灵基盘。 通过咒术调动起虚无的空气进行攻击,让结界在肉眼不可见的利刃下破碎,或许对于外行人或者低等的魔术师来说,这样的攻击方法,简直无法捕捉,但对于拥有解码能力的凛而言,敌人所有花了小心思的攻击技巧,都不过如此而已。 没有镜子可以探查外敌的情况,也没办法直接出去迎击,凛只能在自保的前提下找到可以隐藏的地点。 要藏到哪里呢,她现在似乎成了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 ※ 间桐樱第一次觉得名为自己父亲的远坂时臣是个优秀的魔术师。她从远坂宅邸的墙角下站起了身,腿已经麻痹了毕竟她从过来开始就花了不短的时间来破解这个男人生前留下的魔术防御阵。明明是为了将入侵的敌人撕裂,却并没有使用正常的使魔,而是将远坂特有的宝石布置到八大方位,锋利的光束只要感应到异动,就会自动切割触碰到的生物。自动而高速的咏唱咒游荡在阵内的空气中,只要感知到结界细微的颤动,就会自动发射出诅咒子弹。 宝石的作用是无穷的,但远坂的家主并没有将思维局限在这单一的攻击方式中。 樱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置于空中的那些无法用肉眼分辨的低级缚灵也在饥饿地游荡原来如此,远坂宅邸周围分明没有任何人的气息,这些非正常的灵体却仍旧高度紧张地寻找猎物。虽然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伴随著魔力发出淡红色光辉的灵体的双眼,间桐樱能够完完全全地收进视野。保持著为了将入侵者在数秒之内大卸八块的准备状态,连续好几个小时像那个样子,普通的使魔是做不到的。 远坂时臣是没办法在死后继续完成这样的工作的,这些浮在远坂宅邸结界上空的恐怖东西,分明出自别人的手笔。 远坂凛已经失去了魔力,还能有谁操控这些低贱的东西呢? 在间桐樱心里,名为言峰绮礼的形象呼之欲出。 ——还真是看重她啊,这伪神父莫非是真的动了心?为了加固这里的防御阵,言峰绮礼甚至不惜舍弃能够为他带来特攻效果的贞德? 她记得这个男人以自己的魔力无法供给与两名从者为由拒绝了贞德的亲附,既然是樱召唤出来的servant,理应就应该归还给她。 看似体贴的理由下,却是“为了将多余的魔力维持防御阵的存在而保护凛”的真相。 樱越来越生气了,这是看不起她吗,在自己说出了想要夺取远坂凛性命的宣言之后,这个男人仍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言峰绮礼是断定她杀不掉凛了。 可越是这样,女孩的好胜心就越发强大。 吟唱出烂熟于心的咒语,樱操控着空气在远坂家的结界之上豁开了一个口子。 毫无预兆地,随着远坂庭院里大风的扬起,在院落四角筑基的灵力盘轰然碎裂,爆炸产生了巨大的粉尘,从尘雾中袭来的,并不是陶瓷碎片,而是无数颗细碎的红宝石,这些闪着光的东西仿佛能够自动搜索入侵者的踪迹,它们飞速地冲着樱的身体砸了过去。 并不是远坂家擅长的元素转换,而是精妙的被批量填充的宝石魔弹,明明只是最初级的防御系统,樱却仍旧可以从向自己飞来的魔弹中蕴含的厚重魔力,这已经是不容小觑的杀伤力了,几乎颗都有相当于c级大魔术的威力。就在近千个细小的宝石魔弹射到间桐樱身边的一刹那间,女孩所站立的位置却突然出现黑色的浓雾。 仿佛噪点一样的雾气包裹着间桐樱的身躯,她镇定自若地超远坂宅邸的大门走着,纯黑的雾气将密集的宝石魔弹悉数吸进了自己的维度里。 并不存在攻击的效果,就像是砸进了沁着水的海绵,能效巨大的诅咒子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空间消失了。 尽管还在幼年期,但身为穿越者aster的间桐樱早就得到了应该获得一切buff。她无比感谢圣杯能够给她归整世界线发展的机会,做为拥有虚数属性的魔术师,樱几乎实在整个幼年期便蜕变成为足够强大的作弊能手。 虚数的属性或许已经被间桐赃砚改写了,但那潜能存在的事实仍旧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简单而粗暴地说,樱已经能够把手插进次元间隙了。 不存在却被认为存在的虚数空间是像次元口袋似的,掉落到里面的东西会变成不受空间也不受时间束缚的异常物品。 她将这项能力做为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在用,就当做是远坂时臣送给她的礼物吧,间桐樱将这些能够在眨眼间毁灭整个庭院的宝石收集到了自己的虚数空间里。 ——远坂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死掉之后,这个世界将会重新归于平静。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姐妹之名-1 “也不过如此” 从容地踏进远坂宅邸的门廊,樱解除了随身移动的噪点雾阵。远坂时臣的攻击阵型确实精妙,但不会有什么物质能够逃脱次元口袋的吸力。环顾着庭院里遗落在地的宝石,樱拍拍被泥土染脏的裙角,推开了远坂宅邸的大门。 远坂时臣生前应该是对自己魔术实力无比自信的,能够直接从庭院攻破的魔术师,或许并不会存在。如果樱没有借助自己作弊的能力,是不可能直接吸收掉宝石魔弹的威力进入宅邸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樱可以断定,远坂凛所生活的这个宅子里一定无比安全。 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好家人吗? 远坂时臣就是那样的人呢,间桐樱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中与其说是轻蔑倒不如说含了更多的叹息。如果当初远坂时臣没有做下那个送她离开的决定就好了。 她也不会因此进入别人的阵营。 在住进间桐赃砚的地下虫室的时候,樱曾经见过一个无比强壮的身影。那个人对她说过,如果想要获得幸福,就要维护这个世界原本应该发展的轨迹。 圣杯战争的结局是注定的,圣杯只会选择偏爱的那个人。 “如果我听你的,我会得到什么呢,我想回家” “那已经不再是你的家了。” 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轻蔑的笑意。 “自由和温暖我给不了你,但我能给你足够强大的力量。而这些力量,原本就属于你。” 从那个人身上,樱继承到了自己在未来会得到发展的魔术。 她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魔术师,那个人将她裹在黑气人形的怀里,噪点一般的浓雾中带着仿佛母亲一样的温暖气息。 那是唯一的一晚,樱睡得无比香甜。 “只要维护世界按照原轨发展就好了嘛?” 是的,只要杀掉扰乱世界秩序的那个人就能够获得幸福了,这是你的使命。 将这此圣杯战争完美地按照既定结局收尾,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带着你想要的东西回家。 黑色的人影这样告诉着她,带着不容置喙的承诺之意。 “我想要只爱我的人,这样也可以吗?我想要让爸爸妈妈爱着我一个,不会有人分享那份爱,这样也可以吗?” 只要你能做到的话。 坚信着这个可能性,樱隐忍着走到今天。 “好不容易达成现在的地步,谁会简单放弃。” 只有清理掉扰乱世界秩序的远坂凛这个因素,才能够完成任务,收获爱着自己的人离开冬木这个鬼地方,从这场不断轮回的圣杯战争中逃出去。 重新振作起杀意之后,间桐樱向敌阵的更深处走去。 ※ 凭借着安放在室内角落的传导器,凛将樱行进的路线在心里摸了个仔细。解码感知的能力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魔力属性。 那是仿佛噪点的东西,每一粒细小的粉尘以固定的距离聚集在一起,萦绕在樱的身边,这大概是樱的礼装,通过咒术来操纵自己的魔力属性达到具象化的作用——虽然早在前世就知道樱虚数魔术的属性,但凛绝对没想到由虚数魔术建筑起的空间实物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这已经不是能够用自己低劣的魔术技巧取胜的时候了,虽然心中暗暗地着急,凛却也不得不承认曾经作为自己的妹妹的间桐樱确实拥有一流的技术。 时臣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呢,也许在魔术的修习上,樱才是最优秀,最具潜力的那个。 攥住自己的手,凛一再说服自己不可以擅自动用魔力。间桐樱现在为了寻找潜伏在这个洋馆中的敌人,一定在挨个搜查一楼的所有屋子吧。现在凛所在的位置处于二层的最深处。马上开始行动的话,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来选择一个有利于迎战的场所。 泽尔里奇的魔术工房里,或许有能够应对这个局面的方法吧,可如果要前去寻找迎战的方法,就必须动用魔术。 凛的心情纠结极了,一旦动用了魔力,英雄王的加护就将失去,远在战斗第一线的绮礼和身处于楼下的间桐樱的注意力都会被自己吸引过来。 如果绮礼和间桐樱打个里应外合,那么自己真的彻底逃不掉了。 一定要这样做吗? 凛正分析作战利弊的时候,手却忽然感到一阵刺痛。 自门缝涌入的黑色雾气,正凝固成人手的形态,拉住她的胳膊,衣服早就被侵蚀不见,而皮肤也正渐渐溃烂。 仿佛强酸一般的战斗力让凛下意识地甩开了自己的手。 手臂确实挣脱了禁锢,但那不断腐蚀着皮肉的效果,还在继续。 “原来如此,还能够感受温度自动进攻吗?” 忍耐着不断失血的疼痛,凛被接下来的轰鸣吓得退了几步。 地面犹如掉进水里的纸片,水泥在浓雾的腐蚀下土崩瓦解,烟尘之中,间桐樱凭空出现在了凛的面前。 通过虚数空间随意开启次元的缝隙,只要樱想要入侵,无论凛在何处,樱都可以在瞬间到达她面前。 只不过是随便开几个位置的门而已,这对能够随意操控虚数魔术的樱来说轻而易举。 被噪点迷雾同化的水泥渐渐碎成规矩的马赛克状,一点点地吞噬着周围的景物,凛看到父亲的花瓶,墙壁的挂画一点点都已经消失不见。 而间桐樱就在这黑色的背景里向她微笑。 “你好,姐姐。” 在自信地朝她展示自己令咒的间桐樱进行攻击之前,凛已经朝着那个女孩的心脏射出了藏在身上所有的a级大魔术威力的宝石。迷雾肆虐地向她扑来,却因宝石弹的威力而渐渐被压制到后退。似乎在操控迷雾的时候,不能够直接发动攻击,凛看着间桐樱稳稳地站在原地默默吟诵咒语。在十七发宝石魔弹完全被吸收之前,凛还有十秒的时间。 不过这十秒已经足够了。 “derrauechseln!” ——空间置换。 吟唱起第一次使用的咒语,远坂凛感受到身体里的魔力正飞速地奔涌至心脏。 “攻击。” 就在凛的子弹纷纷被迷雾吸收的一瞬间,间桐樱发出了死亡的宣告。 随着她的话音突然扩张的空间几乎要把凛完全吸收进能够融化一切物体的黑暗中。 “哎!?” 只是,看似迅速的攻击之后,发出惊叹的竟然是间桐樱。 虚数空间的启动被沉默了,她的攻击彻底无效化。看着消散在视野里的空间裂缝,间桐樱突然发现自己所在位置,场景完全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姐妹之名-2 “哦?失去魔力什么的,果然你的障眼法。” 间桐樱笑了起来,不出所料,她就知道远坂凛没那么容易就这样离开这场战争。杀意在心里已经越发强烈,樱觉得不管现在的远坂凛状态究竟是什么样,只要他还存留在这场游戏中,就必须了结这个女人的生命,完成对远坂凛的出局绞杀。 “既然你认真了我自然也会严肃对待。” 黑雾已经被这个不知名的空间所限制,间桐樱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景色——这明显是在另一个房间中,家具的摆设与远坂宅邸的配置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坐标还在,只是房间被置换了。远坂凛是想用空间的置换来限制自己只能在稳定空间内开启的虚数裂缝吗? 这女人看起来是知道虚数空间的使用限制的——在同一空间中可以无限制次数的开启,但空间交替之时,虚数空间无法启动。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想杀了我。” 凛已经因魔力的激增而变成了十几岁的模样,而樱却仍旧保持着年幼的身体她不想和她对战,如果能够和平解决一切,是最好的。 “我说了,我是带着任务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而这个任务就是干掉你,只有你消失,这个世界才会正常运行。” 樱抬起手臂攥成了拳头,噪点仿佛被挤压溅射一样向外喷涌。 “侵蚀。” ——似乎已经没有谈判的余地了,樱确实是希望把凛彻底消灭。 借助噪点组织的推力,间桐樱直接飞上了半空。接到命令的雾气,张扬地飞散出去,再次开始对远坂凛所在的位置进行攻击。看着只能用空气的屏障保护自己的凛,间桐樱的自信更盛。 “你的宝石魔弹应该也就只够一次的量,现在的你可以说对我而言毫无杀伤力。” 听着间桐樱的嘲讽,凛的心里越来越着急了。自己最擅长的元素魔术在间桐樱面前可以说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不断地使用空间置换来遏制虚数魔术的开启次数。只是单凭这样投机取巧的方法,并不能长久可行,更不要提战胜樱了。被空间魔术的副作用拖累得全身脱力,远坂凛的心脏跳动的猛烈程度即将要让她窒息。 凛躲避间桐樱攻击时所采用的技术,并不是靠单纯的初级魔术。而是具有更加高度应用范围,当然也具有很强烈反噬效果的高级魔术。 空间置换魔术能够将特定空间范围的位置从外界的坐标点中切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空间置换可以算为无限接近于第二法的一种,虽然被划分为大魔术的范围,但绝对不属于不可再现的“魔法”范畴。触及了空间概念的凛使用的空间置换魔术,理念上可以说成是将空间分割成魔方,每一次魔力的发动,凛都直接将一个空间置换到别处。自己和敌人也可以从原地进入另一个区域。 身为善用元素魔术的远坂家嫡女,凛知道这种技法只在初代家主永人手上得以显现。这是从泽尔里奇的魔导书中获得的信息,尽管世代都在探求着对于空间操作魔术的研究,但此时只在凛身上得以初步实现。这或许和当初泽尔里奇赠与她的部分魔术印刻有关,发动这种魔术所需要消耗的魔力和准备的仪式,都可以算得上大魔术的级别,而且杀伤力和魔术效果并不明显,因此——空间置换只能作为战略上的准备,对于此时将求生做为第一要务的凛来说,这样的魔术并没有什么立刻见效的用处。 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起空间置换的魔术,凛在不受次元(空间,时间)限制的魔术工房里创造出了一套能够在极小规模内灵活运用这种魔术的应用手法。 为了能够更有效率地发动空间置换,凛在自己的体内架设起能够小幅度偏移的传送阵。 刚才在同间桐樱对决的时候,凛将自己体内的血液c骨骼c肌肉组织的存在完全复制。在通过解码感知简单地判断出迷雾的攻击范围之后,空间置换的吟唱便起了效果,下一秒,与凛所在位置临界的空间便接替进入。以此,只要魔力够用,凛的空间置换可以无间歇地实行。而这一魔术的最大问题,便是会给肉体带来相当大的负担。 和间桐樱的魔术比起来,凛的魔术既不华丽也没有威力。不过这并不说明现在的凛就完全没有胜算。因为樱打倒远坂凛的最好机会,也就是刚刚交锋的那第一击,虽然现在已经错失了,但间桐樱并没有意识到,她仍旧信心满满地向凛展示着自己迷雾的力量。樱或许并没在意过她的行为带来的效果,可凛早就在一次又一次地重现和攻击中找到了樱必死的弱点。 更何况,凛学会的解码感知能力并不仅仅局限于分析——操控起最擅长的元素魔术,凛早就摸清了间桐樱虚数魔术的刻印所在——复制和窃取,她也很在行。 凛一边跑着一边按住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腹部应该又出血了,黏腻的感觉让她想到了残破不堪的尸体。她确实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凛用父亲生前留下的宝石附在伤口外的衣服上。如果可以再次发动魔弹攻击,可以预见的是间桐樱的败北。 只是现在使用最后的可能未免太早了,她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东西——关于这场圣杯战争,关于那个位于凛对立面的幕后黑手。 追兵不见了,凛藏在房间的暗处,等待着前来捕猎的迷雾。尽管看起来威力强大无孔不入,但实际上只要有心,还是可以针对的。 通过渗透而探察敌情,樱的礼装可以和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解码感知的能力预知到了即将侵入自己所在区域的迷雾。魔术师远程操控迷雾进行攻击,视觉死角无非也是背后,凛决定将间桐樱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引到正面来,最后在背后给与她必杀一击。 为了践行自己的计划,凛开始吸引迷雾的攻击注意力。 尽管形成了非常奇异的噪点,但雾气仍旧是雾气,有水存在的话就不担心没有切入点。元素转换是凛最擅长的技巧。 她退到空间的最后,面对着从门缝涌进来的黑雾,那些东西仿佛在探测自己的存在,夸张的想要充斥整个房间,实质性的物体,不管是很么材质都会被腐蚀。那么 运用其全身的魔力,凛深呼吸之后在自己的面前制造了完全的真空屏障,抽取当下空间范围内的所有元素,雾气在侵入这个区域之后便形成了冰碴,纷纷落地。 间桐樱发现了在这个位置的不正常状态,她或许还在窃喜吧,真难缠的女人终于被自己发现了。 魔力只剩下能够发动一次大魔术的了,凛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将门轰开了巨大的空洞,眼前,间桐樱正巧走到门外。 确实没有时间了,如果抓不住这一次机会,死掉的就是自己! 凛一跃而出,面对着幼女吟唱的风压冲了过去,火焰从自己的手中喷涌而出,凛几乎将最后的一份魔力储备也消耗尽了。 尽管吃了一惊,但樱的迷雾和虚数空间仍然非常准确而忠实地显示了自己的能力。瞬间张开的空间将火焰的吞噬殆尽,将其威力全部封杀。一切都像刚才场面的重现一样。 “同样的技巧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 尽管被凛莽撞的攻击搞得措手不及,但在发现此次的攻击和第一次一样都是愚蠢的正面输出之后,隐藏在迷雾阵和虚数空间之后的间桐樱笑了起来。 透过这些防御的礼装,樱可以看到眼前的远坂凛因为计划落空而僵直的身体,那一动不动的样子真是可怜啊。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远坂凛。” 魔力与吟唱的咒语贯通在一起,间桐樱的周身循环着风压极大的漩涡,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仍旧想要用火焰保命的女人身上,幼女樱将自己背后的一切都忽略了。 迷雾凝结成无数个尖锐的锥形,朝着远坂凛的身体刺了过去。 魔力释放的一瞬间,间桐樱感觉到肺叶的剧痛。 血就这么从嘴里涌了出来,呛得樱狼狈地跪到了地上。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是偷袭? 可一切的探测都告诉她,这个洋馆里,只有她和远坂凛两个人!远坂凛就在自己眼前,那么偷袭的人又是谁呢? 魔力因为刚刚发动巨大的魔术被打断而发生了反噬,樱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出血,青紫的脸上,憎恨的双眼正盯着眼前那个名为姐姐的身影。 远坂凛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了。 樱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直到远坂凛的身影完全消失,那个女人是声音才从樱的背后传来。 “很抱歉,你的战斗结束了。” 钢刀擦过脖颈,樱的憎恨瞬间变成了恐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解答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感受着脖子上刀锋的冰冷,间桐樱魔术回路的神经因肉体上的伤害产生了阵痛。再次发动魔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不能够再这个时候应急使用了。 肺部被穿出来的洞已经连呼吸都很困难了,樱每一次喘气,都会不自觉地涌出一口血。小孩子的身体,真的太麻烦了。 弱的让人不能正常操控。 愤怒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着实地腐蚀着间桐樱的内心。她是获得了与身体契合度最高的魔术的穿越者,竟然被一个毫无魔术训练的菜鸟,失去过魔力使用权的垃圾打败了? 右腹的伤口流着血,仿佛在嘲笑樱的轻敌。 这样的伤口她才不认可,这不是堂堂正正对决的收到的伤,这仅仅是那个女人的暗算罢了,远坂凛的手段她早就在与别人的战斗中见识过,不过是只会投机取巧的下三滥,竟然让她受了伤? 比起自己坎坷的魔术训练生涯,比起自己实打实的提高,这个女人竟然再次用这种手段让她流了血? 樱的脸上保持着冷酷,她低头感受着身后女人的威慑,刀刃就在脖子上,看起来已经走进了绝路。 “我想是没办法让你停止想要杀掉我的念头了。” 远坂凛的声音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那里面的叹息让樱轻轻地笑起来。 “有什么好惋惜的,你赢了。” 最后留在樱眼里,不过是凛在空间转换时剩下的残影罢了,经过身体内部的魔阵完全复制了自己的血液,骨骼甚至是外形,光线成像的时间永远要比实际速度慢一些,当凛在瞬间完成空间置换的传送之后,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樱毫无防御的背影。 “实际上现在的你也是可以杀掉我的,不是吗?” 手臂被黑雾腐蚀的地方隐隐作痛,凛看到伤口已经结痂。尽管她的偷袭已经伤害到了樱,但凛知道这个女孩一定还有未尽的余力。 想要杀掉自己轻而易举,为什么要选择收手呢? “你还有想问的东西吧,凛。” 避开了自己的问题,间桐樱提示她尽早把有疑问的地方问个清楚。 纠结不是凛的性格,既然对方已经决定给她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你为谁作战呢,你说过你的任务是杀掉我。” “我不认识他,但我能够收到圣杯的共鸣,或许那个人的存在并不真实,但接收到神谕杀死你是获取圣杯的方法,这个圣言是真实的。” 有人告诉了樱杀死自己就可以获胜这样的话,但据凛所知,也就是吉尔伽美什告诉她的方法,真正能够主导圣杯战争终结的人,并不是自己。 她决定把这个疑问也弄明白。 “圣杯战争的终结和圣杯战争的胜利,是两个概念。” 樱笑着喘息,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消耗生命的体现。 “这场战争,本来就不应该终结。” “你是说这场战争一直轮回下去才是世界应该有的轨迹吗?” “呵呵。” 女孩嘲笑凛的结果,是突然被血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不要妄图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律,也不要妄图改变谁,那个男人是圣杯存在于此世的凭依,你想要把他转化成自己的人,未免也太想入非非。” “言峰绮礼吗?” 言峰绮礼才是圣杯战争终结的关键吗?这样说的话,凛就明白了,吉尔伽美什先前给他的提示。 因为圣杯恶的本质与绮礼的本质相同,所以只要绮礼保持对世界恶意的强烈兴趣,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 竟然是这样吗? 杀掉他也不可以,因为这样的恶意并不会因此终结。 唯一的方法 凛恍然大悟。 ※ 静寂之中,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这栋庞大建筑的某处似乎发生了火灾。 卫宫切嗣不徐不急地,迈着果断轻巧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无人的门廊中央。 他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向任何部位施加多余的力量。另一方面,神经就像比冰封的湖面更加静谧清晰的镜子一样,倒映出周围一带的全景。比听觉更敏锐,比视觉更明晰,没有任何死角。自己化身为对任何些微的动静都会立即察觉的探针,在黑暗中闲庭信步。 言峰绮礼应该就在这冬木市民会馆的某处,等待着卫宫切嗣的到来。 从结果而言,切嗣所策划的埋伏计划确实全盘落空了。但是他丝毫不感到懊悔。因为他总算得以把握言峰绮礼这个充满谜团之敌的真面目,还算是大有收获。正因为切嗣的各种预测都落了空,所以才依靠消去法得出了答案。 一言以蔽之,那个男人对圣杯毫无兴趣。 通常情况下,所有aster都会为了追求圣杯而争斗。这一先入为主的观念直到今天为止一直蒙蔽了切嗣的眼睛。正因为如此,言峰绮礼那与圣杯无关的举动,才会使切嗣感到疑惑不解。 但是,切嗣今晚看清了绮礼在圣杯降临仪式上的战略,发现自己从根本上搞错了。 绮礼在将这冬木市民会馆作为祭坛使用方面,做的准备实在太不周全。这座脆弱的堡垒作为魔术的要塞来说原本就先天不足。他却没有采取任何防守措施。就算时间紧迫,至少也应该设置简单的陷阱和屏障才对。再说如果真来不及准备的话,又怎么会做出召集其他servant前来决战的举动呢。退一百步来说,就算他果真的对作为防御手段的魔术一窍不通,那又为何会选择四个灵脉中最不适合防御战的地点呢。想到这,切嗣也只能认为——对言峰绮礼来说,圣杯的降临是次要的。那个男人单纯只是因为这里被伏击的可能性最低,才选择了冬木市民会馆。比起顺利使圣杯降临,他更希望在与aster的最终决战中获得有利的主导权。 言峰绮礼的目的不是圣杯,而是实现其过程中的流血。那理由既无法探究,也已经不需要探究了。只要能明白那代理人的目标是谁就足够了。 切嗣缓缓握住th一pn·ntender的枪把,手指传来那坚固胡桃木的触感,他思索着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男人面容。 现在即使思索自己到底在何处如何与言峰绮礼结下因缘,也只是空虚的尝试。切嗣的人生并未安逸到可以断言从未与人结仇。只是纯粹因为对切嗣的私怨而闯入圣杯战争的局外人——只能基于概率上的理由排除那种可能性。虽然一介外人在圣杯战争中生存到最后,并导演了搅乱圣杯归属方向的闹剧,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现实就在眼前,切嗣也只好当作事实接受了。 卫宫切嗣从未寻求过事物的真理和答案。对他而言,值得关心的从来都只有状况而已。 他只是在心中发誓要拯救更多的人。被拯救的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衡量牺牲与救济的天平与理由以及情况都毫无关系。他就是如此生存的。他决不会愚蠢到去探询自己行为的意义。 所以——切嗣心中已经丝毫没有曾经对言峰绮礼所怀有的畏惧和危机感。 从知道他的目的何在起,那男人就降格为单纯阻碍切嗣前进的障碍物。无论对方是怎样的强敌,只要确定是自己必须挑战的人,那就再不是抱有感情的对象。没有畏惧c没有憎恨c既不轻视也不心慈手软,考虑的只有排除一事。那就是切嗣给作为杀人机器的自己所赋予的唯一机能。 可以称为冬木市民会馆主要部分的,是涵盖一楼到三楼的大型演奏厅。绮礼将死去人造人的遗体安置在了完成全部装修c只等待首场公演的舞台上。 在其柔软的腹腔内部,有着明显的异物感。大概是混入脏器的圣杯正在恢复原貌吧。虽然绮礼现在可以切开腹腔将其取出,不过他却并不着急。只要再回收一个servant的灵魂,外装应该就会自动崩坏而显露出圣杯。自己只需要等待便可。 archer在大桥与rider对峙,berserker在地下停车场阻止saber,间桐樱在远坂宅邸和凛对决不过结局绮礼早已看破,那个被主庇佑着的远坂凛怎么会轻易死掉呢? 一切都一帆风顺。现在已经无人打扰绮礼了。 他离开演奏厅来到走廊。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的黑烟扑鼻而来。起火点应该是地下的战场。从气味的深度来看,火势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建筑物的各个部分。不过包括火灾警报器在内的一切对外联系线路都已经被切断,只要火焰不溢到建筑物之外,就不会被附近的居民所察觉。 每走一步心情都愈发激昂,祝福的圣句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主使我的灵魂苏醒,请以真主之外引导我走上正途。纵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惧怕魔鬼,因为真主与我同在—— 他就在这里,言峰绮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他,如今看来,是命运吧,是命运让自己在此时此地必然与他相遇。 卫宫切嗣就在附近。正如绮礼期待他的到来一样,他也正追寻着绮礼。 火焰已经驱散黑暗,在走廊的各处晃动着翩翩起舞。热气抚摸着绮礼的脸颊,但他毫不在意。自己心中翻滚的血潮比火焰更加炽热。 绮礼现在第一次感到了祝福。一生中从未眷顾自己的神,终于给了他启示。 他所追求的就是这憎恨的渲泄,这战斗的喜悦。 ——您的杖与鞭抚慰了我。您在我的仇敌面前为我设宴,在我的头上敷油,漫溢的福杯必将使恩惠永伴我身—— 火舌顺着墙壁窜上天花板,化为通向炼狱的路标邀请着两个男人。 他们默默地前进,昂扬地前进,毫不犹豫地走向决斗场。 于是,他们邂逅在地下一层——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 在滚滚黑烟的彼端,卫宫切嗣看到了身穿法衣的修长身影。 在热气蒸腾的彼端,言峰绮礼看到了宿敌的黑色大衣。 手上所持的黑键的光芒,辉映着魔枪枪身的光亮。 两都都察觉到了杀意,彼此都对那炽烈早已有了觉悟。 那么,就不再需要交流的言语。 两人终于亲眼直视彼此,他们同时理解了一个结论。 aster与servant。那些只不过是所谓的状况而已。 对卫宫切嗣而言,这场战争是—— 对言峰绮礼而言,冬木市整个战场是——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击倒眼前的仇敌而存在。 熊熊烈焰中,剑锋在跃动。 左三把,右三把,代理人抽出共计六把黑键,疾驱而上。 暗杀者之枪的准星瞄准了乘风逼近的影子。 此时此地,最后的对决无声地拉开了帷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星辰大海[过渡章可跳过] 只见一阵石走沙飞,“王之军队”挟惊天动地之势冲了过来。 尽管大敌当前,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是毫无惧色。 直视这一壮观场面的鲜红双眸中满是愉悦之色。这是只有享尽世间荣华的王才能理解的,超乎常理的感觉。 实际上,archer正心下暗喜。 被召唤到这一时空,却只是每日重复着这场名为战争的闹剧。早已心生厌倦的他,终于遇到了自己所认同的“对手”。 那个rider的挑战,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梦存高远,志在称霸这股热情确实值得赞许。但将士们啊,你们明白吗?所谓梦,终有一天是要醒来的。” archer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虚空中的宝物库。但是,他却没有展开“王之财宝”,只拿出了区区一把剑。 “正因如此,我必然会挡住你的前路。征服王。” ——这把武器真的能叫做“剑”吗? 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c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来,给你那无尽的长梦画上一个句号吧,我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法则。” archer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c更加迅速 目睹了这一切,本能地感到危险迫近的rider扬缰催促着布塞法鲁斯。 “我们上!” 主动权就让给archer无妨。但只允许他放出一击。不等他采取后续动作,“王之军队”就会把那黄金的孤影蹂躏致死。 这样一来,关键就在于如何撑过第一击。对方可是以无双的宝物为豪的archer,他肯定有赌在这一击上的理由。 对军宝物? 对城宝物? 或者说是狙击型的对人宝物,对方打算擒贼先擒王,一举射杀冲锋在前的rider吗 “轰”伴着飓风的声声轰鸣,archer的剑柄中迸发出膨大的魔力。 “醒来吧,‘ea’。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ea——在古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是“天”和“中”的司掌大地与水的神明。 被他如此称呼的“乖离剑”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 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告道。 “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archer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 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驱马疾驰的rider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无底深渊。 “唔!?” rider立时发觉到了脚下的危机,但疾驰的布塞法鲁斯势头实在太猛,已经任谁都无力制止了。 “呜——” 韦伯见坠落深渊的命运已经无可避免,咬紧牙关把那声悲鸣硬是吞了回去。话虽如此,这点危机在他跨下的马和骑手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哈!” 随着rider缰绳一挥,神马后蹄猛蹬,高高跃入了空中。 那跳跃c那浮空都让人深深捏了一把汗。正当韦伯以为这一瞬将无限持续下去时,布塞法鲁斯已经再度踏上了对岸的大地。 没有什么时间供他们喘息了。韦伯一看到后续骑兵队的惨状,登时脸色惨白。 坐骑不及布塞法鲁斯的禁卫兵团没能跨过这道天堑,如同雪崩般无助地向地狱深渊直落了下去。位置靠后的骑兵们虽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停了下来,逃过了一劫,但这场惨剧才刚刚拉开帷幕。 “小子,抓紧了!” rider一声叱咤,抱着韦伯紧紧抓住了布塞法鲁斯的鬃毛。 就在察觉到危机的神马退往安全处之时,地上的裂缝愈发扩大,将周围的土地和骑兵们一并吞了下去。 不——岂止是大地。龟裂从地平面一直扩伸到了虚空,使空间扭曲,大气上流,伴着逆卷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吹向了虚无的尽头。 “这c这是” 就算是征服王,也被这光景惊得无言以对。 英雄王所持的乖离剑,那一击所刺穿的不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际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c威力如何来形容了。士兵c马匹c沙尘c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就在布塞法鲁斯使劲撑住四蹄,竭力反抗着真空的气压差之时,“王之军队”所生成的热沙大地也无时无刻不在四下龟裂c土崩瓦解,如同即将流尽的砂石般流向虚无的深渊。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团混沌—— 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c海和大地。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这早已超出了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自诩为超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 天空坠落c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在无尽的黑夜中,只有archer的乖离剑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堂堂宣告着破灭的终结。 rider和韦伯都没能见证这一切。rider的固有结界本是由召唤出的全体英灵的总魔力所维持的。在整个世界彻底消失之前,失去半数部队的结界已经出现了破绽,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 之后,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载着两人的布塞法鲁斯在夜间的冬木大桥上着地了。 在大桥对岸,黄金的archer宛尔微笑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双方的位置关系没有任何变化,整个战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时一般。 唯一能够证实变化的,就是archer手中的那把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而无法目视的致使变化是——rider的王牌“王之军队”已经消失了。 “rider” 见自己的aster脸色惨白地仰望着自己,高大的servant表情郑重地问道。 “这么说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哎?”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韦伯浑身都因激动而颤抖着。随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虽然心知绝对无法实现,但自己还是暗暗期待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回答方式。它正像宝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 “——您才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欢喜,飘飘欲仙的时候——韦伯的身体真的飞了起来。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躯从布塞法鲁斯背上提了起来,缓缓地放到了水泥路面上。失去了马背的支撑,视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后,韦伯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满腹疑惑。 “展示梦之所在是为王的任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则是你为臣的任务。” 在看起来如此高远,无可触及的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绝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布塞法鲁斯用高声嘶鸣表示了鼓励——对象到底是即将赴死的王,还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韦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没有抬起头。在伊斯坎达尔看来,这是得到首肯的标志。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从今天开始,直至时之尽头,王的英姿都将指引臣下,臣下也将忠于这份记忆。在此等誓言之前,离别变得毫无意义。在伊斯坎达尔麾下,王与臣下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时空,成为了永恒。 “来,我们出征吧,伊斯坎达尔!” 征服王一夹马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只见他对从容不迫的仇敌怒目而视,发出了裂帛的雄叫。 他是个战略家,自然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除了向那个黄金的英灵纵马突进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这不是什么达观,也并非绝望。充溢在他心中的,只有那几欲裂胸而出的兴奋感。 好强。那家伙太强了。那个英雄连整个世界都能一劈两半,无疑是天上天下最强的敌手。 也正因如此,那个男人才是他最后的敌人。 他正是比兴都库什峰更高,比马克兰热沙更热的世间最后一道难关。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挑战呢?只要突破这道最后的难关,前方就是世界的尽头了。自己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正在眼前静待实现。 “彼方始有荣光在”——正因为无比遥远,所以才有挑战的价值。讴歌霸道,展示霸道,为了在身后支持着自己的臣下们。 挡住伊斯坎达尔前路的英雄王不慌不忙地看着挑战者,释放出了财宝库中的宝藏。二十c四十c八十——宝具之群熠熠生辉,星罗棋布地在虚空中散布开来。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遥望的东方星空。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为欢喜而颤抖着,高吼着,与爱马一道奔驰向前。 点点星雨傲然咆吼着渐渐逼近,接连不断c毫不留情地蹂躏着每一寸皮肤。但这点痛楚与疾驰的快感比起来,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不可能到达什么“尽头”的——自己心下也曾暗自消沉过。何等愚蠢,何等失态。 那梦寐以求的“尽头”正屹立在他的前方。跨越几多山丘,横渡几多河川的终点,如今已近在眼前了。 那就要,跨过去。 从那个敌人上面踏过去。 一步,又一步。只要不断重复这一过程,自己的剑尖必能触到那遥不可及的身姿。 刀剑如星群般纷落而至,在那摄人心魄的淫威之下,征服王的身子突然一歪。 待他发觉之时,他正在用自己的脚前进着。不知爱马布塞法鲁斯走到了哪里,又倒在了何方。虽然很想驻足凭吊一下完成了最后使命的挚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停下脚步。现在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是献给逝者的最好的宴飨。黄金的宿敌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说着些什么。但他没有听见。就连从耳畔掠过的金刃破风之声,都已经传不进他的耳中了。 他能听到的,只有——声声海涛。 远在天地尽头,拍打着空无一物的海岸,传来这世界终结处海浪的声音。 啊,这样啊。理解到这一切,他心下释然。 ——这胸中的悸动,正是无尽之海的波涛。 “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在岸边无我地奔跑着。飞溅的飞沫让脚尖十分舒服。使脚底遍染鲜红的,或许只是从自己腹部流出的血。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他在梦中看到了海,哪有什么至福更胜于此呢? 从容不迫的英雄王,已经,就在眼前了。再有一步——再向前一步。高举的剑尖就能把那家伙的脑门一分为二了吧。 “喝~~~~~~~!!” 伴随着直冲于际的呼喝之声,凯尔特长剑一挥而下。 那确信胜利的绝顶瞬间,本应一闪而逝的刹那,不知为何却像永远定格一般持续着。就像时间本身静止了一般—— 不,事实上静止的不是时间,而是他本身。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征服王的手脚c肩头c腰间直至剑身都被坚固的锁链束缚住了。 天之锁——英雄王的秘宝中的秘宝,连天之牡牛都无力挣脱的束缚之链。 “——你这家伙总是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没有悔恨,也没有不解。有的只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自嘲,和染满鲜血的嘴角边那一丝苦笑。 凯尔特剑没能触到对方。有的只是,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贯穿伊斯坎达尔胸膛的这一事实,和剑身在肺腑间转来转去的感触。真是把怪剑。征服王如同事不关己一般感言道。 “——从梦中醒来了吗,征服王?” “啊,嗯。是啊” 这一次,又没能成功。未尽的梦又这样遗憾地结束了。但细细想来,这应该是值得为其赌上一生的,仅有一次的梦想才是。 忆往昔,远在小亚细亚时的梦想——在这极东之地,再次涌上了心头。伊斯坎达尔细细吟味着充满坎坷的往昔种种,面露微笑。 既然同样的梦能重复两次,那再做一次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 也就是说—— 差不多该去做下一场千秋大梦了。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伊斯坎达尔眯起血雾中愈发模糊的眼睛,满足地低吟道。见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吉尔伽美什郑重地点了点头。 “征服王,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对于这位全身遍受宝具之雨的穿刺,却仍要靠天之锁才能阻住前路的劲敌,英雄王赐予了他无上的褒奖——发自内心的溢美之情。 “直至时之尽头,这个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我敢保证,它是决不会让你感觉无聊的。” “哦那可c太好了” 最后,rider从容地附合着,静静地消失了。 从时间上来说,这场战斗实在算不得长。到骑马的英灵纵马飞驰到桥对岸为止,攻防在仅仅数秒间就结束了。 但对于目不转睛地把这一切印入眼上的韦伯来说,这段沉重而漫长的时间直可匹敌他的一生。 已经无可忘怀了。无论怎样自欺欺人,他也绝对忘不了那一幕。方才数秒间发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经成为了他灵魂的一部分,永远不可分离。 韦伯孤身一人,留在自己被放下的位置,一动不动地呆立着。虽然心知一定要动起来,但仿佛身体一动,就肯定会脱力跪地一般。 但是,现在绝对不能双膝触地。绝对不能。 黄金的archer用残忍的血色双眸凝视着韦伯,慢慢近身而来。决不能移开眼神。虽然身体因恐惧而动弹不得,但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只要移开眼神,命就没了。 archer站在浑身瑟瑟发抖,但却坚定地正视着自己的少年面前,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问道。 “小子,你是rider的aster吗?” 本以为被恐惧所摄的喉咙是不可能出声的,但被问到与“他”的关系时,僵硬的束缚却瞬间解开了。韦伯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嗓音答道。 “不。我是——那个人的臣下。” “嗯?” archer眯起眼睛,从头到脚把韦伯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发出令咒的气息。 “——这样啊。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不是应当为死去的王报仇吗?” 对于第二个问题,韦伯也以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吐露真心。 “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当然。” “我不能那样做。王下过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的——他不能死。只要王最后的遗言仍在胸中回响,韦伯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走投无路的窘境中脱身。就算敌人的servant就在眼前,自己又没有任何防身之术,情况绝望到万事休矣的地步——但他决不能放弃。决不能践踏当时的誓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此刻的韦伯所受的煎熬比起认命的达观还要残酷而痛苦得多。 面对着无可逃避的死亡,少年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那倔强的眼神却诉说着自己的不屈。吉尔伽美什默默地俯视着他那赢弱的身躯,轻轻点了点头。 “忠道,乃大义所在。不要给他的努力蒙羞。” 对方不是aster,而是个人畜无害的杂种。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出手了。这是身为王者的决定。黄金的英灵扭转脚跟,飘然而去。韦伯只能默默地目送他远去。直至那身影从视野中完全消失,凉风拂过河面,将紧绷已久的战场空气一扫而光之后,少年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独自留在了静夜中,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存活下来的这一奇迹,让他的膝盖再次颤抖不已。 那个archer在改变心意之前,确实是打算杀了韦伯的。那如同呼吸一般理所当然的杀气,已在无言间宣告了这一事实。如果韦伯移开视线,瘫软在地或在答话时稍有犹豫的话,他早已被杀了。 虽说只是保住了一条小命,但这也是英雄王对他的一种肯定。敢于直面恐惧,而能保住一条性命,这本身就是一场战斗,一个胜利。是韦伯·维尔维特首次独力出战所赢取的战果。 这是场难看而微不足道的战斗,与英勇壮烈扯不上任何关系。既没能让谁屈服,也没能夺取到什么。他从困境中活了下来,仅此而已。 但韦伯还是很高兴,并以此为荣。在那种时候,那种情况下能得到那种出乎意料的结果。个中的宝贵之处,只有韦伯才能体会。不管在旁人看来怎样失态,他也没有为此羞愧的理由。 他遵守了王的命令。见证了一切,并活了下来。 真希望受到表扬。不管是那粗大的手掌,还是那粗枝大叶,不知客气为何物的破锣嗓子。这一次,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些什么了。他终于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把自己的战果向那个男人好好炫耀一番了。 但是——在这万物俱寂的黑夜中,只有韦伯自己形影相吊。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就像十一日以前的自己一样,现在的韦伯,又被独自留在了这麻木而了无生趣的世界一隅。 这场战斗只属于他自己。虽然他独自地闯过了难关,但却没有人发觉到这一点,也没有人来表扬他。 但这一事实残酷吗——不,决不。 论褒奖的话语,刚才他已经得到了。世间最伟大的王已经认可了他,擢用了他,把他列为了臣下中的一员。 仅仅是把事情的先后顺序颠倒过来而已。 他已经连遥远未来的褒奖都一并获得了。只要用尽余生,取得与褒奖相称的勋功就可以了。 是的。那个时候,正因为有了那句话——他已经不再孤独了。 理解到这一点的瞬间,他作为一介少年的岁月结束了。 然后他第一次知道,泪水有时候,是可以在与屈辱和后悔无缘的情况下夺眶而出的。 此刻,在空无一人的大桥上,韦伯·维尔维特俯视着漆黑的河面,任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 那是滚烫而清凉的c男儿的泪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决战[过渡章节可跳过] 关于言峰绮礼使用的战术分析——情报源自曾与他两度交手的久宇舞弥。 远距离作战使用黑键投掷。单投包括准备动作能在零点三秒以内完成,连投方面经过确认能在零点七秒内完成四投。对于未确认目标也能毫无障碍地攻击。半灵体刀身的威力能贯穿铁骨,命中率——使用幻术的情况下为百分之百。 近身战使用八极拳。虽然详细情况不明,但确实属于高手级别,曾一击就将手持匕首的舞弥打至重伤。这种攻击的破坏力能用二击折断树木,极其危险。 全身的法衣经过了防弹加工以及诅咒防护处理。能够抵挡9parabel弹的贯穿以及冲击效果。 其他方面,战前谍报工作的成果——根据从远坂时臣处得到的魔道教练成果报告来看,言峰绮礼的魔术学习程度不过刚学完见习课程,最优秀的只有灵体治疗而已。如果说他在战斗中会使出什么有效手段的话,那么可以推测只有一种,即将他向来最拿手的肉体机能增幅能力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最后,战术预测。 由于卫宫切嗣隐匿得非常彻底,言峰绮礼所能获得的战术分析材料最多也只是一些传闻之类。本次圣杯战争中迫使切嗣使用了“秘密武器”的,只有那场对罗德·艾卢美罗伊的战斗。那时艾因兹贝伦城的结界尚且具有阻止assas潜入的密度,并且当时绮礼本人甚至是舞弥,还都被困于与爱丽丝菲尔的战斗中。总而言之,绮礼无从得知固有时制御和起源弹的相关信息,可以判断,他对这两项不会做出对策。 ——以上就是卫宫切嗣得到的,关于最终决战的诸多情报。 首先,双方的第一波攻势,黑键对子弹。当然,绮礼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位置,但如果他想要依靠魔术来弥补武器的不足,那么绮礼很可能会无所畏惧地冲上前来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 最后,代理人挥舞着如同翅膀一般的六支黑键,从正面冲向切嗣。如此看来,说明他事先已对切嗣的子弹做好了防御对策。 这却中了切嗣的下怀。正因为绮礼做出了防御对策,切嗣才能保证自己必杀一击的成功。那就是从他的礼装中射出的魔弹。 抱着先下手为强的信念,切嗣向着目标开枪,从他的杀气和准备动作来判断,绮礼应该完全能够预测出弹道轨迹。身为圣堂教会代理人的人形修罗,绮礼的判断速度远远凌驾于子弹的速度。 绮礼发动了规模庞大的魔术。 被双手握住的黑键,立刻膨胀至刀身的数倍大小。原本就是由魔力编织而成的半实体刀身中被注入了法外的魔力,完成了“强化”。虽然这一法术的强行施用明显超过了武器本身的允许量,但也足够用于应对一颗子弹了。绮礼将巨大的六支剑重叠在胸前并拈成扇形,3006的sprgfield狙击步枪弹的强大破坏力顿时被完全封杀。 子弹伴随着激烈的火花被反弹开,同时,填充了过剩魔力的黑键不堪重负,全部碎裂了开来。 这一手使刀剑凌驾于枪弹的绝技,此刻却成了一步败着。原本连魔术刻印都不可能持有的绮礼居然会放出如此出人意料的技能着实令人吃惊,但更重要的是,这会给此刻等同于一个能源包的绮礼的魔术回路以致命的破坏。由于卫宫切嗣对于“起源”的抵抗,绮礼的肉体会因魔术的暴走而瞬时灭亡——原本应该如此的。 从四散飞开的六支黑键的碎片中,骤然出现了一个黑色法衣飞速逼近的身影,切嗣不禁瞠目结舌。 “tialter——d一ublea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惊愕之中,身体却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切嗣念动咒语。 千钧一发之际,切嗣向后跳去,只见绮礼的右脚气势汹汹地掠过了他的鼻尖。而继续发动攻击的左脚也没能踢到切嗣的脖子。绮礼流利的连环腿攻势,在切嗣倍速移动的迷惑之下一无所获。 这不在预料的范畴内。魔枪ntender的“起源弹”无效——个中原因切嗣怎样也想不明白,而绮礼也无从得知他的惊愕。就连绮礼本身也根本想像不到,自身魔术的特异性,居然能出人意料地将切嗣的王牌无效化。 原本就不是正当魔术师,魔术回路开发尚不充分的绮礼为了临时学会使用魔术,挪用了从璃正处获得的预备咒令才获得了魔力源。虽然令咒的特性决定了它只是一种用完就扔的消耗品,但就结果而言它救了绮礼。而在魔术发动,与其接触的起源弹发挥效果时,作为魔力源的令咒便多绮礼的手臂上消失了。 初击必杀的计划被完全打乱,切嗣也只得进行自己的下一步。他没料到对方会反击,虽然绮礼的反击就结果而言只是白费力气,但他拳法的强大破坏力也已经一目了然。作为拳法家而言,这个男人的水平相当之高,与他近身作战根本没有胜算。 切嗣没有理会固有时制御的副作用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而是保持发动状态一口气脱离了绮礼的攻击范围。首先必须拉开距离,否则就没有机会。如果只是投掷黑键的话切嗣还有对策,现在的比赛已经完全变成了“距离”的较量。切嗣退,绮礼进。由于双方最适宜发动攻击的位置完全不同,那么现在只能靠脚力互角了。固有时制御的机动力是切嗣最为可靠的保障。首先,为ntender装填子弹需要一定距离。只要切嗣的位置处在对方的拳头攻击不到并且对方无法靠预测来躲避子弹的近距离,那么这次就能切实地解决敌人。就算不具有魔力,但这种连大型猛兽都能击毙的狩猎型枪弹本身的贯穿力,即使敌人穿上了舞弥的报告中提到的防弹衣也无法抵挡。虽然明白连续发动固有时制御相当于自杀行为,但现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就在此刻,切嗣依然低估了言峰绮礼这个男人的厉害。 绮礼的连环踢之所以会落空,并非仅仅因为切嗣的动作过快或计算失误。切嗣的动作并没有敏捷到会令绮礼完全无法捕捉。一旦他明白切嗣只是在用普通速度的两倍进行活动——那么绮礼也能做出相应的计算。 所以,切嗣当即便品尝到了第二次的惊愕。 敌我距离在五步以上。高个子代理人微微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这个看似万全的距离。这是一种不动声色在地面滑行向敌人靠近的步法,被称为“活步”,也是八极拳的危险秘技之一。 身穿法衣的高大身材如同死神一般滑至浑身战栗的切嗣面前。在这个距离下八极拳能够发挥出最大威力。他的拳,带着八方极远之力向敌人重击而去 绮礼向前踏去,水泥地面被震得轰然一声,重重砸去的直拳如岩石般直击切嗣的胸部。金刚八式,冲捶一击。其威力等同于在胸口引爆一颗手雷。切嗣被击中的身体仿佛干草一般飞舞在空中,最后狠狠撞在四周林立的支柱上。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出防御。铁拳的重击之下胸腔破裂,肺和心脏被砸成了一堆肉泥。 绮礼紧握拳头体会着死亡的手感,同时缓缓地吐了口气。千钧一发的生死较量,分出胜负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得胜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阵从未体会过的空虚。这明明是自己曾经疯狂追求的结局。 无力使绮礼的注意力迟钝下来。他不知道对方居然会趁这个间隙发动偷袭,也丝毫没有意识到,下一个品尝惊愕的人居然是自己。 眉间一阵剧痛,迸发的深红覆盖了视野。 在还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之前,耳边的枪声使得绮礼下意识抬起双臂护住头部。9弹雨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使用了凯夫拉纤维以及防护咒符的袖管勉强抵抗住了子弹的震惊,令绮礼愣了一愣。 对切嗣而言,他本身也没预料到自己能复活。在绮礼靠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而事实上,切嗣的心肺已被完全破坏,能做到的也只有最后的挣扎了。 但在缺血的大脑即将发生因缺氧而脑死亡的数秒前,身上无法抑制的重伤却完全愈合了。当然,切嗣自身并没有使用任何治愈魔术。但切嗣对于这一令人吃惊的奇迹却没有抱任何怀疑,他当即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宝具“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召唤出saber的神圣遗物,被交由阿哈德老人保管,一直以来保护着爱丽丝菲尔肉体的圣剑之鞘。切嗣在与妻子分别时得到了它,能够防止老化并具有强大治愈能力的刀鞘。因为它被封入了saber的正规aster也就是切嗣的体内,“鞘”根据契约从saber身上提供魔力,现在能够完全发挥其效果。 切嗣虽然明白它的能力,却从未实际确认过。所以他没能预料到刀鞘居然能修复致命伤,现在这一情况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刚意识到自己的重生便开始考虑战术的切嗣实在令人敬佩。他没有睁开眼,并且忍住了因再次开始呼吸而想要咳嗽的冲动,一直伪装成尸体等待偷袭的机会。 可惜的是,右手中的ntender依然处于需要填弹的状态。若真的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也只能用左手拔出怀中枪套里的短机关枪向敌人射击了。但由于绮礼的防弹对策万无一失,所以瞄准他的头部才有胜算。 别扭的姿势,只能凭感觉射击,并且目标很小。虽然有这三重障碍摆在眼前,但身为射击名手的切嗣还是努力克服了。虽然子弹命中了目标,但绮礼的头部却没有被贯穿,只是擦破了额头上的皮肤。由于头盖骨是由曲面构成,子弹容易脱离有效角度,故而实战中的原则是避免向头部射击。 在明白偷袭失败之后,切嗣将机枪调为了全自动模式,使用密不透风的压制射击封锁了绮礼的行动。同时使用右手排出了ntender的弹壳。虽说机枪那如同野马般狂暴的后坐力光用一支左手很难控制,但切嗣的右手依然顺畅地完成了一系列作业。他仿佛已经将自己训练成了一台战斗机器。 更令人赞叹的是他的精神,左右手在进行完全不同的作业的同时,他依然以超人的集中力咏唱起了咒语。 “tialter——d一ublea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体内的时间产生变革,为了最大限度使用从强敌手中盗取的细微间隙,切嗣不顾一切。 驱使着加速了的四肢,从地面一跃而起,并向后跳去拉开距离。机枪子弹用尽。绮礼调整了姿势。切嗣扔上机枪用空出的左手抓起3006弹。绮礼迫近。用飞快的速度——将子弹填入ntender敞开的弹药仓。半闭,瞄准—— 离绮礼的铁拳还差三步之遥。 再次,ntender发出怒吼。绮礼来不及回避,也没时间拔出黑键。 其实,绮礼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使用步法迫近切嗣的同时,绮礼再次发动令咒。身体机能强化——反射加速,右手屈肌c桡骨肌c旋前圆肌的瞬间爆发力增幅。没时间强化防弹法衣的袖子了,剩下的全看自身的功夫。 没等ntender射出子弹,绮礼已经再次挥起右臂。化为魔装凶器的手臂划出螺旋,一阵龙卷风顿时轰然而起。 这一动作化为缠绕的力量。原本只是为了化解对方拳头的防御技能,在注入了两个令咒的魔力后,被超速发挥了出来。 初速度每秒二千五百英寸的子弹被卷入了神速的螺旋。即便如此,3006弹依然撕裂了凯夫拉纤维的袖管继续直行,与硬化的手臂激烈碰撞,发出研磨石块般的怪声。 四散的火花违背了通常的物理法则,大约三千磅力每英尺的运动能量屈服于魔道的超常现象。眼见ntender的第二发子弹被硬生生地改变了弹道射向远处,切嗣顿觉后背一片冰冷。 怪物——除了这个词他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言峰绮礼的战斗力或许已经能够匹敌那些亡命之徒。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能让一个活人将自己的身体磨练成如此可怕的凶器。 忽然一阵剧痛袭遍全身,切嗣呻吟着踉跄了起来。身体由于持续发动快速攻击而到达了极限。全身各处血管破裂,四肢的骨骼也因为承担了难以想象的负担而陆续产生龟裂。 但绮礼此刻却没有乘虚而入。他站在原地,仿佛窥视对方下一步行动般一动不动。右臂被撕裂的法衣处流出了大量鲜血,应该是因为他以不纯熟的手法使用了过量魔力的缘故吧。作为抵挡了ntender一击的代价,被超限度施用了强化魔术的右手臂遭到了严重的创伤。 二人睥睨着彼此,一边各自思量下一步行动,一边分析战局。 根据绮礼的分析,切嗣的战术——那种能令行动加速的魔术,以及哪怕心脏被破坏也能当即再生的恢复力。那也就是说,现在不得不承认就算给敌人以再大的致命伤也是徒劳,除非能用一击瞬间破坏对方大脑。而相对的,自身损耗右臂从肌肉到骨头都有损伤,抱着粉碎整个右拳的觉悟也最多只能再发出一击。另外,额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流出的血影响了左眼视力,而由于遭受持续枪击,法衣的防弹性能也被大大削弱,只有贴身的防护符咒依然完好。黑键残余十二支,预备令咒还剩八个。 根据切嗣的分析,绮礼的战术——能令起源弹无力化的未知魔力,以及绝招八极拳。近身作战对自己非常不利。而自身的损耗机枪丧失,ntender需要重新填装。剩余武器为匕首一把以及手榴弹两枚。最初胸部所受的重创看来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不会影响行动,但固有时制御产生的伤害就—— 试着向手脚的肌肉注入气力,切嗣终于察觉到有些异样。 能动,没有任何障碍。之前确实碎裂了的骨头此刻完好无损。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不,身上还能感觉到疼痛的余韵,但却没有任何创伤。 “原来如此。” 切嗣终于理解了体内这张王牌的真正价值。看来“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不光能治愈敌人造成的创伤,对自身的伤害同样有效。这一发现,给了因与难以想象的强敌对峙而陷入绝境的切嗣以最大的信心。 也就是说—— “tialter·tripleael!(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在吐出禁忌咒语的同时,切嗣大胆地向绮礼跳去。远远出乎意料的加速给了绮礼一个措手不及。硬质胡桃木的一击粉碎了绮礼的桡骨与尺骨,这下他的右臂被完成废掉了。 在用右臂猛击的同时,切嗣还用左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他断定无论绮礼的拳法对自己来说会造成多大的威胁,但只要有三倍速作保障,胜利还是会属于自己。原本固有时制御属于自杀行为,但在saber刀鞘的守护下,现在能够将其作为战术充分利用。 绮礼避开了匕首脱鞘时的向上刺突,并用左臂挡住了切嗣紧接而来的向下斩击以及回手横斩。但切嗣却趁着这三次攻击逼近到绮礼的左边,准备利用绮礼左眼看不见的肓点作为攻击的机会。只要呆在敌人左边,切嗣就完全有机会从对手的死角得手。 切嗣的利刃逼近,但绮礼却没有转身,而是全都用左半身来作抵挡。转身根本没有意义,折断了的右臂根本无法抵御切嗣的匕首。所以尽管用左半身抵抗令绮礼处境非常不利,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匕首闪着寒光不间断地连续攻击,普通人根本无法看清切嗣的动作,只能捕捉到匕首留下的如闪电般的残像。但绮礼却仅凭左手抵御并一一化解。受三倍速度攻击依然应对从容的绮礼令切嗣恐惧,有数次攻击明显不在敌人的视线之内,但代理人的左臂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有效地做出了抵御。 “难道说这是——!?” 对于这个词,切嗣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当一个人的功夫到达相当程度的时候,他就不会用视觉来捕捉敌人的动作,而是凭手臂与手臂接触的刹那间判断对方下一个行动。 那么从死角攻击也就失去了意义。既然攻击范围被限定,那么绮礼就算看不见也一样,凭这男人的功夫,已经不是光有用速度就能抢得先机的人。伴随着挥舞匕首的每一击,手臂c双腿和心脏都会因为剧烈的痛楚而发出悲鸣。固有时制御的副作用毫不留情地撕裂着切嗣的肉体,而同时,“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也在修复着损伤。且不管saber本人使用时的情况如何,“刀鞘”在切嗣体内发挥的仅仅是治疗效果,也就是只能将“所受的伤”本身无效化。而分筋断骨的剧痛,却无时无刻不在蹂躏着切嗣的神经。 但即便如此,切嗣依然没有犹豫,因为没有必要犹豫。只要身体能够维持机能,感觉到什么根本不需要去在意。切嗣将一切都依托在了圣剑之鞘的效果上,自己则拼命地违背着外界的时间持续加速。 “唔哦哦哦哦!!” 一边死去一边复生。切嗣为疼痛而惨叫着,同时瞄准眼前的敌人挥舞匕首。不断重复着破裂和被修复的血管,在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洒下血雾。 忽然,绮礼换了个步法,向左前方翻了个跟头。本以为是敌人听劲的极限到了,但不料他却用脚从内侧勾住了切嗣的一条腿。这一腿法名为“锁步”,切嗣顿时一个趔趄。勉强站定之后,迫近眼前的是绮礼重重一击。但由于重心后仰,被击中已成必然之势。 那么——从满是血沫的喉咙口,切嗣再次挤出了咒语。 “tialter·sareael!(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炸裂般的剧痛沸腾了意识,切嗣飞身向后跃起,同时在空中转身,逃脱了绮礼的攻击范围之内,并使出浑身的气力投出左手中的匕首。面对这令人意外的再次加速,绮礼的听劲就算再厉害也是躲闪不及。匕首撕裂空气飞向绮礼的大腿,凯夫拉纤维被刺穿,利刃深深扎进了人体。 切嗣维持着四倍加速,如同装有推进器一般持续着向后腾跃。一眨眼工夫他便与绮礼拉开了十余米距离。绮礼趁势拔出黑键投去,但切嗣轻松避开的同时开始了ntender的填装工作。 拉下开关,打开枪身。 绮礼冲了过去,他丝毫不在意依然刺在左腿上的匕首,即使利刃在跑动中扩大了伤口也没有给他带来半点犹豫。 弹出的弹壳在空中飞舞,黄铜的光芒熠熠生辉。 绮礼用左手拔出黑键,一共四支,是他单手所能使用的极限。 将新弹送进弹药仓。子弹利落地滑了进去,但这一瞬间在四倍加速的时间中却显得如此漫长。 绮礼投出黑键,并非向正面而是上方。在大道具仓库高高的天花板下,四枚利刃如同回旋镖一般飞舞在空中。他不打算用黑键进行普通攻击,其意图不明。而且现在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揣摩他的意图。 往上一甩枪身关闭弹药舱,ntender再次化身为那个面目狰狞的凶器。 绮礼迫近,他再次使用秘门步伐缩短着与切嗣之间的距离。但到此为止了。现在的切嗣完全能够闪身避开,同时开枪射击。 黑键从头顶上方落下。在四枚利刃如同鸟笼一般围困住自己的前后左右时,切嗣终于察觉了绮礼的战术。 封锁行动——如果想要避开绮礼的突进,那么无论向哪个方向移动都有黑键的利刃等着自己。绮礼一开始就是以封锁切嗣的移动为目的投出了黑键。 唯一的一条活路,就是在受到攻击前开枪。 切嗣用ntender瞄准。不必焦躁,不必恐慌。只要专注于命中眼前的敌人就行了。 绮礼用右脚猛踏地面向前跳去。这一箭步相当于五步距离。着地同时左脚很可能会骨折,但这没关系,接下来的一击就能分出胜负。不用迷惘,全身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的目的是使出八大招·立地通天炮。一记惊天动地的上钩拳,一定能将对手的头盖骨打个粉碎。 会赢——双方都确信。 会被杀死——双方同时明白。 带着必杀信念的拳与枪,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交错。 激斗正酣的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没能察觉到头顶上的异样。 就在他们所在的大道具仓库正上方,音乐礼堂的摆台上,正躺着爱丽丝菲尔已经冰冷的遗体。 身为“守护者”的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体内的脏器早就恢复为圣杯容器的形态,等待回收剩余servant的魂魄。 这一容器在archer的胜利之后,终于汲取了第五个servant的魂魄。 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其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 美丽的人造人尸骸在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并不仅仅是这样,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席卷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 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泥土”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土一般的“物体”。 渗入圣杯的物体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不一会儿泥土黑色的波涛便溢出了容器c流到舞台的地面。 舞台地板的强度根本不足以承载那个漆黑的东西。泥土渗入崭新的建筑材料中,侵蚀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 在魔枪的扳机被扣下的瞬间—— 在地面因重重一踏发出呻吟的瞬间—— 切嗣眼里只有绮礼。绮礼眼中只有切嗣。二人直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到穿透天花板滴落下来的那东西。 在生死交线的瞬间,两个男人全身,都被洒满了从头顶降下的黑色泥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既定的发展轨迹[过渡章节可跳过] 杀戮在继续。 子弹。匕首。毒。炸弹。 贯穿。撕裂。燃烧。浸没。压倒。 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中的意义。在慎重地衡量它的价值之后,选择了天平倾向的一方。另一边则应该让它空着,所以杀戮。杀戮,杀戮,持续杀戮。 对,这是正确的。为了拯救大多数所以必须有人牺牲。如果说被守护幸福的一方要多于不幸的一方,那么世界就更接近于被拯救。 哪怕脚下踩着无数尸体。 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被守护的生命。 “——是啊,切嗣。你是正确的。” 扭头看去,身边站着的是妻子。她带着温柔慈爱的笑容靠近切嗣,与他并肩站在尸山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陪我。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到达这里。” “爱丽——” 令人怀念的亲切面庞。但还有些什么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她身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黑裙吧,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切嗣依然有种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的感觉。 对了,saber怎么样了?剩下的三组敌人怎么样了?言峰绮礼呢?疑问太多了,究竟该问些什么? 切嗣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最初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侧。” 爱丽丝菲尔笑着回答。切嗣语塞,扭头打量四周。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 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风,是诅咒与哀怨。 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不是地狱又是哪儿呢? “你说这是圣杯?” “是啊,但不用害怕。这不过是类似于未成形的梦境一样的东西。现在它还在等待出生。” 看那里——爱丽丝菲尔指向天空。空中那个黑色的漩涡在一开始被切嗣错认成太阳。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个“孔”。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密度仿佛能够压碎一切。 “那就是圣杯。虽然还没有形态,但容器已经被装满。接下来只要祷告就可以了。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能变化出相应的样子。接着它才能获得现世的姿态和形状,才可以出现在『外界』。” “” “好了,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是配定义它形态的人。切嗣,对圣杯祷告吧。” 切嗣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那个可怕的“孔”。 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类都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还能笑得这样淡然呢。对了,她的笑容才是最最异常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的话—— “你是谁?” 切嗣用愤怒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向眼前的妻子发问。 “如果圣杯的准备已经完成,也就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爱丽丝菲尔啊。你这么想就可以了。” 切嗣抬起右手中的魔枪——将与绮礼战斗时一直握在手中的ntender的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 “别蒙我,快点回答!” 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身穿黑裙的女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对逼问实情的切嗣表示怜悯。 “对,我不否定这只是面具。如果我不借用某个已经拥有人格的『躯壳』就无法和别人交流。我只是为了传达我的愿望,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所拥有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是货真价实的。她在消失之前,最后与她进行接触的人是我。所以我继承了爱丽丝菲尔最后的愿望。她希望我能以她原本的样子出现。” 听了这话,切嗣通过直觉作出了理解。 这个地方被称为“圣杯的内侧”,那么眼前这个自称“谁都不是的某个人”则就应该是—— “——你是圣杯的意识?” “嗯,这样的解释没错。” 借着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它认同地点点头。但这下,切嗣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而已,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我拥有意识和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被生于这个世间。” “怎么可能” 太奇怪了。这太难以置信了。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它就不是切嗣所追求的那个能随心所欲摆弄的“愿望机”。 “——既然你说有意识,那我问你,圣杯会怎样实现我的愿望?” 仿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下头。 “这个问题——切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吗?” “你说,什么?” “你这个人类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无限接近圣杯了。所以,即使像现在这样与我交流也能保持理性。如果换作普通人类,在被那泥碰到的同时就精神崩溃了。” 爱丽丝菲尔开朗而愉快地吐出话语。 她的笑容不知为何使得切嗣的内心骚动起来。 “拯救世界的方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我会继承你的做法,像你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为你完成愿望。” “你在——说什么?” 切嗣没能理解。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去这样理解。 “回答我,圣杯到底要干什么?那东西如果降临现世,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对于彼此的答非所问,爱丽丝菲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 “——没办法。那么接下来,只有让你去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了。” 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了切嗣的双眼—— 随后,世界一片黑暗。大海上漂着两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两百人,总共五百名乘务人员与乘客,以及卫宫切嗣。假定这五百零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剩下的人类。 接下来切嗣只要根据下列命题和角色来演一场戏就行了。 “两艘船底同时开了一个致命的大洞,而拥有船舶修复技术的只有切嗣一人。在修补一条船时,另一条船会沉没。那么,你会选择修哪条船呢?” “当然是三百人的那条船。” “当你做了决定后,另一条船上的两百人把你扣住,要求先修补这条船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 还没等回答,切嗣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挺机关枪。 枪如同自动机械一般突然射出了子弹。切嗣只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发子弹贯穿了四人,瞬间,二百人便被全部射杀。 “——正确。这才是卫宫切嗣。” 切嗣一动不动地目送载着尸山的船渐渐沉入海中。甲板上的每具尸体,似乎都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那么,剩下的三百人丢弃了受损船只分乘两艘新船继续航海。这次一条船两百人,一条船一百人。但这两艘船的船底,再次同时出现了大洞。” “喂” “你被乘坐小船的一百人拉住,要求先修理这条船。你会怎么办?” “这可是” 眼前亮起炫目的闪光,随着炸弹的爆炸,一百人化为了海中的淤泥。这就是卫宫切嗣的作法。和他向来的风格一样,贯彻了杀戮。 “——正确。” “这不对不可能!” 哪里正确了。 生还了两百人,而为此牺牲了三百人——这下天平的指针逆转了。 “不,你的计算没有错。你确实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了少数。好了,下一个问题。” 没有理会切嗣的抗议,游戏的主人继续说道。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被放在天平上。切嗣虐杀八十人。 接下来是八十人和四十人。“魔术师杀手”为四十人送了葬,他们的每一张脸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是曾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们的脸。 六十人和二十人—— 二十五人和十五人——选择还在继续。牺牲还在继续。尸山越堆越高。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 对于这低级的游戏切嗣直犯恶心,他向那个自称“圣杯的意识”的东西发问。 “是的,这就是你的真理,卫宫切嗣的内心作出的回答,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 “不对!” 看着被染红的双手,切嗣惨叫道。 “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能有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迹” “你没能认知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愿望内。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经认知的方法来实现。” “开什么玩笑!这又算哪门子奇迹!?” “就是奇迹。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 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人个。 他绝望地惨叫着扣动扳机,击中了卫宫矩贤的脸。娜塔利雅·卡敏斯基的脑浆也顿时四溅。 “你想降临现世,对全人类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这就是为我实现理想吗?” “正是。你的愿望最适合圣杯的形态。卫宫切嗣,你简直太适合世界上所有的恶这一名号了。”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 泪水已经枯竭。带着如同鬼魂一般空洞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弥的身体。重复着,重复着挥下匕首。 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 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 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绽开笑颜。 也就是说,这才是——他所寻求的,安稳的世界。 不用再去争斗,也不用去伤害谁。完完全全的乐土。 “你回来了,切嗣。你终于回来了呢!” 带着满脸的喜悦,伊利亚丝菲尔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 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 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对吧?明白了?这就是圣杯为你所成就的愿望。” 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圣杯祈祷就行了。 祈祷妻子复活,抢回女儿。 在无限的魔力面前,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迹。 剩下全都是幸福。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这时,伊利亚丝菲尔笑着对他摇摇头。 “嗯,不要紧。伊利亚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伊利亚了。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 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如同被设定的机械一般,切嗣将n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切嗣泪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 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疯狂而忘我地大喊。 “什么——你干了些什么!?” 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 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使出浑身力气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c和我们我的伊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 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雪白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慈爱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 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 “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啊啊,随便。” 染满憎恶的泥土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背负着你。” 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 再次,场景发生了变化。 ——侵入了深层精神的幻境,回顾时才发现那只是一眨眼工夫。 等回过神来切嗣才发现,他正站在原先的大道具仓库中。 右手还握着尚未扣下扳机的ntender。而眼前的,是一动不动保持着跪姿不省人事的言峰绮礼。 切嗣抬头望向天花板,注视着依然在向下滴落洒满地面的黑色泥土。切嗣是与绮礼同时沾上那泥土的,那么此刻他应该也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吧。 如果那泥土真的是从圣杯中溢出的话——圣杯应该就在上面,礼堂的舞台上,可以肯定,降临仪式仍在进行。 必须抓紧时间。 绮礼恢复了意识想要站起身,却被切嗣抵在背上的枪口阻止了。 立刻明白了情况的绮礼对戏剧性的结局报以苦笑。经过刚才那样惨烈的生死较量,没想到最后胜负的关键却在于谁先醒过来这一偶然因素。 还是说,难道——凭自身意志先终结噩梦的人,才会先醒来呢。 “太愚蠢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拒绝它?” 低沉的,充满了愤怒和憎恨的声音。这是卫宫切嗣第一次直接听到言峰绮礼的声音。 “难道你认为接受了那东西会有什么好处吗?” 嘶哑而疲惫至空洞的声音。这也是言峰绮礼第一次直面卫宫切嗣的声音。 二人都与圣杯中的那东西有了接触,并理解了其真实身份。切嗣与那个自称圣杯意识的东西的交流,都被绮礼看在眼里。对于切嗣的选择,绮礼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你这家伙抛弃了一切,牺牲了一切,终于走到这一步!却又为什么要拒绝唾手可得的东西!” “那东西会用巨大的牺牲换来并不那么值得的成果——仅此而已。” “那就让给我!” 就在这时,绮礼对于卫宫切嗣——这个曾经或许和自己很相似,但现在与自己完全相反的男人,从心底感到憎恶。 “对于你而言不需要的东西对我却是有用的!那东西如果那样的东西会出现,那我肯定能不假思索地给它答案!” 绮礼明白切嗣的意图。这个下定了决心,甚至以杀死最爱的人的方式来拒绝愿望机的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绮礼很清楚。而他不允许他这样做,为此,他愿意赌上自己至今为止的人生。 “求你了,别杀它!它渴望自己生命的诞生!” 在连回头都不被允许的情况下,神父激动地祈求着。暗杀者用冰冷的目光低头注视着他。 “啊啊,你真是——笨到不可理喻。” 手指滑向扳机,撞针将3006sprgfield狙击枪弹射出枪膛。 刹那间的火光与轰鸣。 准确无误的一发,切嗣从背后射穿了言峰绮礼的心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吾主在此-1 冬木市民会馆的玻璃门前,少女执旗迎风而立。金发飘散在空中,银铠反射着火光,宛若女武神的光芒几乎能够点亮背景,圣女贞德即便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 这幢庞大建筑的火焰是从地下室的偏门燃起的,不过几分钟而已,便已经蔓延至此地。 凛缓缓登上高筑的台阶,将贞德的表情收进眼底。那个女孩在保卫着什么,只身站在这里迎敌。 凛或许是她遇上的第一个敌人,毕竟周围不存在打斗痕迹,更何况屋顶的魔术信号光芒也已经消散了不少。 她和她有过交手,那还是在冬木教堂的时候,即便贞德身处绝境,魔力所剩无几,远坂凛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么此时此刻,凛能够取胜贞德的自信又有多少呢? 她还是对战局抱有期待的,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就在贞德身后的建筑某处,找到言峰绮礼,也许就能找到终结这场圣杯战争的方法。 无论多么艰难,凛都得从这里迈进去。 “裁定者,现在你的职阶开始发挥效力了吗?” ruler降世,无非良种情况。其一是该次圣杯战争的形式非常特殊,结果为未知数,也就是圣杯判断出需要ruler的情况;其二是圣杯战争的影响有可能令世界出现歪曲的情况。 据远坂凛所知,身为圣女贞德实际召唤者的人,是身处需要保卫圣杯战争保持原轨的间桐樱,那么可以推断出,这场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将会出现世界线的变化。 究竟哪一个人会在这里影响到世界存在和运行的状态呢,在这个时候,凛希望答案是自己。 是因为她的存在,她的努力导致世界发生了变化,而以世界恶意存活至今的大圣杯,需要再次召唤出一名servant来保护自己。 裁定者的作用大概也就如此了。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凛逐渐接近自己的对手,对方并没有说任何话,她或许还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看着凛的身影,贞德沉着地向前迈了一步,暗自做出准备的动作。 旗尖动了。 普通武器对servant并不会有效果,除非附了魔,而英灵本身就是一个大魔术级别的存在,在这场战斗中,凛究竟要如何取胜呢? 忐忑让她的手有些发抖,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除了宝石之外,还有什么。 利用解码感知的能力推断出贞德第一击的位置,凛拉过旗杆翻身跳向了远处,手却摸上了贞德的胳膊,魔力并不是完全充盈的。 ——看起来,从最早和贞德建立起契约开始到现在,言峰绮礼并没有继续维系与servant的关系。 贞德明明是个数值优秀的从者,为什么绮礼会选择放弃她呢? 得到了初步的情报,凛一个闪身躲到建筑附近的雕像神后,听着背后石块飞溅,贞德枪尖挑起的泥土与石块让凛有些呼吸困难。这还是头一轮攻击,即便是这个程度凛都觉得应对困难,接下来还不知道这个肉盾有什么招式。现在还不是直接用空间置换的时候,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一把称手的兵器,好歹先挨过几回合。 清脆的响声敲了敲地面,贞德可能并不会跑太远,她并没有徒劳地向凛追过来,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凛更加起疑,难道绮礼和卫宫切嗣的战场距离自己并不遥远吗?否则她不流连战斗的理由是什么呢? 不出所料,攻击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凛再石像后静静等了几秒,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了大衣,挑了挑衣服,凛微微露出藏身处。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衣服被魔焰给打了个对穿。 “我是不会允许你进入这里打扰aster的战斗的,所以,请你离开这,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了,凛小姐。” 贞德大声地朝着凛的方向喊话,她并不是主动出击的那种人,毕竟身体的魔力已经快到限定值,再继续对战下去,损失的是贞德自己。 她还需要留下可以拼出一发宝具的魔力,用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身上。 她的aster,言峰绮礼此时正在和那位不认识的黑色风衣男人决一死战。 圣杯,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呢?为什么自己对那样的宝物不存在任何念想,为什么绮礼又要那么执著呢?明明同样身为圣杯战争的裁判,绮礼为何要一再逾越这份规则? 即便是理智告诉贞德,自己aster早就做出了不正当的竞争行为,但此时,感情却仍旧驱使她想要维护那个男人。 “如果我一定要过去呢?” 尽管凛的体术还没有来得及经过训练,但随着附了魔的鞋袜启动,女孩冲向贞德的速度几乎可以用飞来形容,从石像背后低头钻了出来,凛顺手切开一段栅栏的铁管攥在了手里。 学着berserker徒手的宝具技巧,凛也在断口处注入了魔力,铁管瞬间闪出银光。向前跳去的动作让贞德与凛直接对上了眼睛,但随后风卷袭来,五米开外的凛一个瞬移便闪现到贞德身后。 好快! 贞德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架起旗杆并成横挡。像凛这样将将成年的少女,力气能有多大呢?即便是外物附了魔,现实性质的武器对英灵的伤害还是不过尔尔。 本以为可以轻松当下这一招,但接下来验证贞德臆想的却是不断加重的力量。 对方只握着铁管一端挥击,借助离心力和兵器本身的重量,三成力气能变成十成。铛的一声闷响,贞德双臂的肌肉即便完全奋起,也只能堪堪接下这一招。 为什么? 这个女孩究竟用了什么魔术才能发挥出这样的攻击力?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远坂凛落地,脚尖却一错,附了魔的铁管便斜着从贞德的旗杆滑了下去。尽管是圆柱的管状武器,但速度之快也理应削断贞德握旗的手指。 心下一惊,冷汗也涌了出来,贞德后怕的同时却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她几乎想都没想,凭着本能果断松手撒开了旗杆,武器就这样掉落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吾主在此-2 “放弃吧。” 脖子上传来丝丝的痛感,贞德眼前,远坂凛的脸近在咫尺,她栖身上前,握着的铁管端口扎破了贞德的皮肤。 “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贞德的心里,产生了怒意。 “不,你是个很优秀的从者”凛摇摇头,“可是没用,你现在没办法酣畅地使用魔力。” “” 猛地推开凛的肩膀,贞德讯速地用脚尖将地面的旗杆挑了起来。 也曾在战场上输过几次,可贞德从未被对手这般轻视,怒火c恐惧c疑惑,一起冲上头脑。人类是没办法直接对英灵造成实打实的伤害的,即便手里能够随意使用的魔力并不丰富,但对付远坂凛也是足够的。 这可是一对一的战斗。 “绝对不会允许你从这里进入的。” “我已经决定不用魔术和你硬肛了,贞德,你的对魔性我破解不了。” 凛无声地吟唱让铁管拆成两截握在手中,这是她觉得对付长兵器最有效的方式,这下,两把武器可以随意组合,威力与灵活并重。无所畏惧的远坂凛垂下了眼眸,深吸一口气之后,像豹子一样窜了出去。 起跳,空中雷霆一击! ——的确,从贞德的反应来看,这个英灵比起想自己灵活的突击,更擅长防守。她的身体和运用旗枪的能力,的确能够显示出身经百战的老练。 单凭自己现在的体术,是无法正面对贞德造成足够的打击的,看起来和解是不可能的,想要越过贞德从别的出入口进到大楼内部,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看到凛的突入,贞德将旗杆旋了几个圈,连环的阻力迅猛绝伦的挡下凛的一击。 ——不,不是挡下,圣女贞德超越人类的力量让这一刀从防御转向攻击,硬生生把两个不入流的铁管原道打了回去! 凛的虎口一麻,双棍几乎脱手,可她身子灵活至极,魔力储备也足够丰富,吟唱起咒语,凛没有硬抗,接着魔力的助推,手顺着铁杆滑下,身体一侧,将后半截铁管送了出去,正好插向贞德出旗后露出破绽的左腋。 莹白的宝旗一时收不回来,这一击本绝不可能回避,谁知贞德果断的伸出带了铠甲手套的左手,身体前倾,精准抓在铁管完好的管身之处,空手接下了这强力一击!接着顺手一扯,力量将凛拉向她眼前,右手旗枪的尖端宛若弓箭射顶般猛刺下来! 凛落地双手一拧,放弃了一支铁管的同时,将另一只重新切开,两杆之间抽出的银色魔力流刃封住枪尖来势,一缠一带,便想缴下贞德的武器。可惜英灵的力量远比凛本身大得多了,即使四两拨千斤的巧力也不敌,贞德持枪受阻,干脆推身挺近凛的身前,抬腿就是一记猛踢,将单薄的少女连枪带人远远踹飞出去,快得像用火炮发射一般。 枪尖直接插进了凛背后的木质门板上,女孩毫不恋战地取消魔力流的具象化吟唱,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刚刚这一踢凛虽然用铁管挡住了,胸口却闷闷的提不上气来,她知道这是巅峰状态过去,体力越来越少的原因。 但这并不是最让凛焦虑的事。 这场圣杯战争,就要结束了如果不能抢在saber破坏圣杯之前改写言峰绮礼的执念,恐怕第二个轮回将会重新碾压明天的太阳。 “能够无伤扛下来,真的很不容易,只是我想,如果不杀掉你,你还是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平衡。” 贞德朝着凛的方向走来,她是要来收回旗枪的吧。 ——尽管感到很抱歉,但凛知道如果贞德不消失,自己就永远无法介入那个圣杯掌控的世界。 “言峰绮礼对你来说,不仅仅是御主那么简单的,对吧。” 握着铁管手心已经有了黏腻的汗水,凛干脆扔掉了这些不成器的武器,把手往裙子上仔细抹了抹。 她决定放弃武斗了。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解决掉这个servant。 “不,从始至终他就是我的aster。” 魔力已经越发枯竭了,但即便如此,贞德还是在坚持着。她要找到最合适的那个机会,只要还没有和绮礼切断契约,她就还可以保护他直到最后。 “但他最后也没有选你。” “我知道。” 贞德从来没有奢求过绮礼大方地将魔力供给给她,他的魔力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使用之处,就连最后的最后,得知绮礼选择了输出强大的archer,放弃了自己,她也没有觉得灰心。 这和信仰主是一个道理吧。 贞德觉得能够理解绮礼的想法,这是圣女自身系带的强大感知。 看破真名的背后,还可以看破那个男人的内心。契约的成立让她从他的脑子里获得了一部分值得共享的回忆。言峰绮礼这样的男人,确实带着危险的魅力。 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 贞德这样想着,将旗杆从凛的身后拔了出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还是会选择站在他那一边么,即便你知道他选择的是错的。” 背对着贞德,凛举起了双手。 这是投降的姿势,她决定就这样结束这场一对一的战斗了。 闭上眼睛,凛的意识通过空气潜入了大楼内部的结构。在这个由粒子构成的世界里,凛可以将每个角落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收入内心。 蟑螂因打斗的震动不断向外爬行,震颤的蜘蛛网上,虫子正进行最后的挣扎。火焰迷了双眼,持剑的英灵面前是正在挥剑的乌黑骑士。 带着滚蛋温度的空气侵蚀着凛的感官,就是这里了,就是这一刻了。 只要能够抓住机会,胜利就将自己的! 贞德对她那个问题作出的答案,她甚至没有听清。无声吟唱起空间置换的咒语,凛感受到体腔内奔涌的血液直冲心脏,低温让她打起冷颤,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泛起了白雾。 但很快,这种浓重的挤压感和扭曲感被一阵灼热取代。 身边是连片滚烫的火舌,头顶则是细弱的仿佛想要浇灭火焰的自动喷水装置。这幢大楼即将崩坏,而身后的人却比自己印象中被崩坏的更早。 凛的眼前,持剑的servant正惊恐地盯住来人。 而贞德身后,berserker愤怒的一击早已尘埃落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无毁的湖光 不知是第几次,自己被击飞到了半空中。 不知是第几次,自己被毫不费力的打倒在地。 saber已经放弃计数,因为她已经记不清了。 什么最强的执剑servant,这是谁湖边连造出来的——现在的他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面对berserker挥舞的黑色长剑,他只能放弃抵抗遭受攻击,连一次象样的反击都做不到。她甚至不会因此而感到不甘。沉寂在绝望中的内心在就没有了一点斗志。她不再是那个被称作龙的化身地英勇骑士王。这实在太过悲惨命令人悲叹。 自己应该是要去救爱丽丝菲尔的,他们曾发誓共举圣杯。不能在这里低头,他心里明明很清楚。 但是,赢不了。面对那个男人,那把剑,根本不可能取胜。 “无毁的湖光”——与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成对,人们从精灵处得到的至高宝剑。 那把剑被染的漆黑,他身上充满了怨念的魔力堕落成了狂战士地剑。 他原本是那个受众人景仰,独一无二的“完美骑士”,他是绽放在骑士道险峻峰顶上的花朵。他的身影和做派,曾是所有骑士为志向的人们的至宝。 而他却委身于狂乱。红色的双眸翻滚着憎恶,同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吼着,我恨你。 他吼着,我诅咒你。 究竟怎样才能躲开他充满憎恶挥下的剑呢? 无法增势。是现在泪水中朦胧,双腿无力的弯下。saber此时拼劲全力所能做到的,只有在受到致命一击前护住身体。 兰斯洛特卿。湖之骑士。 现在想来,能看出其真身的线索其实比比皆是。 他曾为了朋友的名誉而隐匿姓名,乔装参加赛马。即使落入陷阱,赤手空拳面对敌人的利刃,他凭借高超的武艺仅仅使用了榆树枝便取得了胜利。 但就算察觉到了,原先的saber也一定不会承认。受人敬仰的她,居然会沦落为berserker——他怎么可能就是那个湖之骑士? saber原本相信,他们是朋友。就算是因为一些不可避免的理由而兵戎相见,但内心依然是相同的。一方是体现骑士道的臣子,一方是体现骑士道的王者。 但是,难道这样的羁绊,也只是他一个人天真的幻想吗? 他不曾原谅,不能接受。他死了之后,还在用怨恨诅咒那样的结局,那样的悲惨命运。 兰斯洛特与格尼薇儿相爱——阿尔托莉亚却没有见者无可解脱的不义行为视作背信弃义,这一切都是因为王隐匿了性别造成的。必须终身背负这一矛盾的,是格尼薇儿。 阿尔托莉亚理解这份城中的牺牲,并对他表示感谢。同时,戏中也有愧意。但对于爱上她的人兰斯洛特这一点,她甚至感到欣慰。这个与王有着同样理想的人不会令国家陷入危机,她相信他会与自己共同分担责任。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虽然身陷踏入不义之道的苦恼,但他还是在暗中支撑着格尼薇儿,支撑着王。 之所以会被当作丑闻揭露,是的二人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也是那些仇视卡莫洛特的叛徒们一手策划的。由于兰斯洛特无法坐视心爱的女子被杀,阿尔托莉亚不得不以王的身份将其进行处决。 谁都没错,正因为每个人都是正确的,才酿成了悲剧。 这样说来,阿尔托莉亚一直都以王的身份抬头挺胸战斗到了最后。 所以,在面对那个山丘上,被鲜血染红的战场是,她能与上天争辩命运的不公。 如果贯彻了争取的道路却无法得到正确的结果,那么有错的一定是上天。 那么如果有可以实现奇迹的圣杯,他才能永远高昂着头。正因为坚信,他才会战斗。 但是—— “!!” 在无毁的湖光不厌其烦的猛攻下,saber的圣剑发出了呻吟。这柄约定了胜利的光之剑,在失去斗志的主人手里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berserker不停的斥责着无法反击只是一味逃避的,saber。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解放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其剑术根本不是以前的水平可以相比的。就算saber此刻无伤,也未必能抵抗住它强大的气势。 但面对对手凶猛的攻势以及手脚早已麻痹的痛楚,saber根本不为所动,敌人高于自己数倍的强大实力和无情攻击,正在逐步瓦解他的精神。 啊啊,我的朋友这就是你的本意吗? 对命运如此绝望吗?难道你在用憎恨诅咒为你带来绝望的王和国家吗? 我们原本抱有同样的梦想,都为救国搭上了生命。 如果我们的志向没有差异,那么你会遮掩憎恨,你后悔了吗? ——光救赎是无法领导的—— 不是的。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兰斯洛特。只有你。我希望你能理解。因为你才是人们理想中的骑士。 我希望你能点头认同,我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丢下迷失了道路的人民,想独自当圣人—— “住手!!” saber依靠最后的理智地挡住了重重落下的黑剑,同时使出浑身力气喊道。 “快住手求你” 呜咽声中,乞丐软软的轨道了地面。 动不了了,已经到了极限。无法防御下一次攻击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唯一的救赎。 既然他如此不甘,如此痛恨—那么除了用身体接下他回来的利剑,没有别的补偿办法。 就在saber决定完全放弃抵抗的同时,风压席卷整个地下的火场。 saber和berserker无从得知,远坂凛早就通过空间置换将自己和即将砍杀自己的servant传送到这里。berserker全力的打击被银色铠甲的女人接了下来。 贞德倒在了上,而预先夺走了间桐樱令咒的凛,直接发动强制的命令让berserker束手就擒。 剑被即将失去意识的男人扔到了地上,托住重重砸向自己的兰斯洛特,凛示意saber接替自己。 唐突造访的寂静中,saber的手清晰的感受到了berserker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为什么?” 视线转移到突然现身在自己面前的远坂凛身上,saber一时陷入了迷茫。 “saber,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尽管结结实实地受了berserker一记猛击,贞德却干脆地用旗杆撑起身体,扶墙趔趄地向外走去。 她要去哪里呢,凛十分在意。草草留下一句话,少女朝着消失的身影跑了过去。 berserker平静下来了,但saber的战斗却并没有结束。 摆在saber面前的,将是不得不做的选择。杀掉他还是留下他在圣杯战争残酷的规则和对过去的追悔之间选择。 “即使这样,我还是要得到圣杯。” 泪珠滴落在颤抖的护手甲上,saber拾起长剑,从男人的胸甲上插了进去。 追悔的眼泪顺着剑刃滑落的berserker的鲜血混在一起。 “如果不这样做,我的朋友如果不这样做,我就根本无法对你做出任何补偿。” “——真是让人难过。都到现在了,你还为自己战斗寻找借口吗?” 令人怀念的声音。 抬头看去,骑士正用一如既往的,如同平静的湖面般沉稳的目光注视着满脸泪水的王。废弃了与aster的契约,趁着还未消失的间隙,他从疯狂的咒语中解放了出来。 “兰斯洛特我” “是的,不胜感激。或许,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传达我的思念吧” 用充满慈悲的目光注视着贯穿了他身体的利剑,兰斯洛特苦笑着继续说道。 “其实我当时是想让你亲自惩罚我。王啊我当时真希望你因为自身的愤怒向我问罪” 背叛的骑士,被称为圆桌破绽元凶的兰斯洛特,向直到最后都不曾责备他的唯一友人悲切地诉说着。 “如果能够被你制裁如果你能向我要求补偿那么我也一定会相信赎罪我一定会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原谅自己的方法。王妃应该也是同样吧” 这便是——某个男人和某个女人的后悔。他们怀抱着与王同样的理想,却因为太过软弱而无法贯彻这个理想。 而这二人直到死也没能得到救赎。因为背叛了最为重要的人而深深自责,这一自责,他们背负了一生。 这样的痛苦该去向谁诉说呢,究竟谁该怎样责备谁才能获得解脱呢。 深深地叹了口气,兰斯洛特放松了身体,倒在骑士王怀中。怀中的身体很轻,saber不禁觉得喉咙发堵。servant逐渐消失的身体,已经几乎没有了重量。 “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但最后我还是借用了你的胸口” 仿佛在小睡中做了梦一般,湖之骑士平静地呢喃c叹息道。 “在王的怀中,王的眼前死去哈哈,这样的我简直就像一个忠义的骑士那样” “你——不要这么说——” saber焦急地回答。在他消失前,自己还有话必须告诉他。她希望他能明白。 不是“简直就像”,而是“根本就是”。 她想告诉他,你就是一位忠义的骑士。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对国家,对王奉献出的真诚。 所以不用再自责了。哪怕那是不能犯的过失。你的品质不是凭这样一个过失就能够颠覆的。 我不想羞辱你,不想失去你。正因为我有这样的愿望,才能够真心否定你犯下的所谓罪过。 这是阿尔托莉亚的真实想法,但——却无法成为那位骑士的救赎。 骑士如同熟睡般闭上了双眼,他的身体在渐渐消散。眼见他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但saber却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兰斯洛特,其实你!” 你不是什么罪人——这种话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有人否定了他的罪,但最为纠结于这份罪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为什么当时没能察觉到他这份孤独的思绪呢。为什么没能将这位骑士高洁的灵魂,从几近疯狂的自责中解放出来呢。 ——王不会明白别人的心情—— 在离开圆桌的同时听到的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骑士的亡骸没有再多说什么,伴随着最后的残光,他消失了。 “——等等等兰斯——” 注视着失去了重量,空无一物的臂弯,saber呜咽了起来。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不允许自己发出哪怕一点声音。面对忠诚的骑士的最后时刻,自己甚至没能对他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语,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哭呢。 王只能是孤独高傲的—— 对自己这样说着,寻找救国之路的同时,自己究竟忽略了多少人的想法和苦恼。 英勇献身的高文,殉于使命的加拉哈德,他们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什么呢。他们是否同样怀着后悔和不甘离世的呢。为什么自己就能一口咬定并非如此呢。 saber泣不成声,仿佛有无数荆棘割裂了内心一般痛苦。 难道说身为王的自己根本不应该高高在上—— 如果这样,就不会带来破灭的结局了吗?所有人就能得救吗? “还没完。” 从呜咽的喉咙中发出的——是常胜之王执着的声音。“还能补偿还来得及我还有圣杯。我还有能够颠覆命运的奇迹” saber撑着胜利之剑,站起身。 就算无法倾听人心,就算被斥责是孤高之王,那也完全没有关系。 即使如此,只要能亲手为故乡和臣民取得胜利就行了——这便是她所要求自己的,身为“王”必须做到的事情。 只要能得到圣杯,就可以弥补一切,就可以纠正所有的过失。 现在,这个信念,是选择了王者之道的saber的全部。 带着满身伤痕,saber迈开了脚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道具室中 远坂凛知道言峰绮礼在哪里,贞德也是如此。 圣女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背后被berserker偷袭的伤口持续地涌出血液,或许是漆黑骑士的力气过于巨大,贞德的肋骨也被砍断了,随着摇摇晃换的动作,碎骨偶尔会扎入肺叶,血液上涌呛得女孩咳嗽不停。 贞德悲惨的样子被凛看进了心里,尽管知道自己现在仅仅用一发魔力就可以彻底夺走她的生命,但好奇还是让凛跟在她的身后。 凛想看看,贞德到底要去绮礼身边做什么。 圣女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从脚开始,贞德的身体已经逐渐出现透明的趋势。明明身体已经极度渴求魔力,那个女孩仍旧选择将最后的魔力保留在身体的某处。 留着魔力不用来续命的理由是什么呢? 即便狼狈到现在却仍旧选择去那位不认可她的aster身边到底为了什么呢? 远坂凛的好奇强迫着她跟着女孩步伐,亦步亦趋地从回音厅走进处于后台位置的道具室。 这里早就被污染了,粘重的黑泥挂在天花板上,墙壁上,地板上被火焰熏黑的环境里,受重击变得凹凸的地表和满是裂缝的水泥,无不向凛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子弹壳散落在地,混着还未干涸的血液形成一滩滩镜面一样的水洼,踏过血液,凛弯腰从弹壳中间捡起了一只。 金属上残留着的温热让凛明白,子弹的主人——卫宫切嗣并未走远。 贞德并不会从环境中寻找到战场的线索,她只是自顾自地走向道具室的深处,不,用走路这个词来形容女孩的动作已经不合适了。 魔力的匮乏和持续的失血,已经给了贞德致命性的打击,她几乎再也站不起来,用还算完好的双臂顽强向前爬着,目之所及指出,言峰绮礼的黑色法衣在一片惨白的背景里显得如此无力。 那个男人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可能是死了。 凛从贞德无声的哭泣里推断出这样的答案,心里却泛起难以言表的悲伤。 ——我是在追悔什么呢? 远坂凛询问着自己,握紧了拳头,子弹壳在手心里剜出了伤口。 一定是因为没有亲自杀掉言峰绮礼而遗憾吧,她最终选择了这样的理由。 脚步下意识地向那两个人靠近,凛撒开手,带着自己血液的弹壳掉落在地。或许是血液的系带,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凛被弹壳划开的伤口上,血液正急速变黑。 为什么杀掉他的人不是自己呢? 只有杀掉他,只有处理掉言峰绮礼那对恶意的执念,才能促使圣杯战争不再轮回。 这是吉尔伽美什告诉她的方法,也是他们一起的计划。 言峰绮礼并不应该杀,只有活着让这个男人消除恶念,才能终结这场战争,可是—— 一定还有另一种方法的。 archer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赢家,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不是吗?那么,当自己重新与吉尔伽美什续订契约,是不是自己也能够成为连带的赢家呢? 成为圣杯战争的赢家之后,凛的愿望就都能够实现了。 她的愿望里,并不存在恶念。 为什么要管圣杯战争轮不轮回呢?只要自己能够获得幸福,只要自己能够从这场悲惨的游戏中逃出生天,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凛为自己找到真谛而感到无比愉快。 不可重现的微笑附上凛的脸,那弯成诡异弧度的嘴角让凛的五官变得无比扭曲。 ——只要杀掉阻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切,就能够结束这场战争了。 捡起掉落在地的黑键钢柄,凛举起双手砍向贞德的脖子。 卫宫切嗣,圣女贞德,间桐樱,阿尔托莉亚,吉尔伽美什,只要这些人全部都死掉,赢的人就是自己了。 只要全都杀掉他们! 从胸口袭来的灼热让凛剑刃接触到贞德皮肤的一瞬间停了下来,挂在凛脖子上的,来自英雄王的加护之戒,此时正因吉尔伽美什的共鸣而变得无比滚烫,烫的发疼的金属烙印让凛捂着太阳穴跪了下去。 为什么,她为什么在那个瞬间想要杀掉这些伙伴呢? 吉尔伽美什他也是,自己的伙伴吧。 明明才得到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的机会,为什么要杀掉他呢?明明,明明是那么崇拜他。 一定是哪里错了。 凛否认着,手却仍旧不听使唤地将黑键攥的更紧。 “不要被圣杯操控了心智,凛小姐。” 贞德细弱的声音传进耳朵,被她的提示吸引了注意力,凛的意识重新回归现实。 “身为圣杯战争的aster,你不是圣杯的傀儡。” 贞德温柔地看着凛的脸,仿佛是个仁慈的正在教导不懂事的孩子的母亲。 神圣的力量,干净而纯粹。 只在那一刻,凛的思想几乎放空。她默默地顿住身体,看着贞德在绮礼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 “我背叛了圣杯。” 贞德脸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凛几乎能够透过那女孩的脸看到她之后的背景,黑与白的世界里,只有圣女还在绽放着圣光。 “你,你把他救活了” 言峰绮礼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战斗之中喷溅的血液染脏了这个男人端正的脸。法衣之上,密密麻麻的弹孔无一不向外用出血,可骇人的是,即便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个男人的胸脯仍旧在有规律的起伏。 “为什么?” 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凛的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 “圣杯已经不再纯净,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执念便是维系圣杯永存于世的关键。只有通过合理的手段让言峰绮礼消除对万世罪恶的执念,才能终结这场圣杯战争。”贞德话里的意思,和吉尔伽美什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解除轮回的途径只有让言峰绮礼活着消除执念呢? “如果你是想要终结战争的那个人,就请你帮助他消除这样的恶念吧。” “为什么是我” “被主选中的人,只有接受命运,不是吗?” 世界大概就是那么不合理。 当命运成了本能的根源,即便再无资历,也要昂头走下去,面对一切阻力。 贞德做到了,那么—— 远坂凛呢? 眼泪肆无忌惮地涌了出来,凛哭着想要把一切的委屈都告诉她。 她试过了!她试过想要改变他了! “是这个男人,这个邪恶的变态,根本不会改编!” 言峰绮礼是不可改变的。 凛叫嚣着冲贞德喊出了自己的委屈。 她真的试过了,但结果除了被伤害,被抛弃,并没有其他的收获。如果这些恶意都是她擅自想要改变绮礼的惩罚,为什么还要由她来继续做这样的事呢? 因为被选中了吗? “我不想再做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好累,我想回家,想回家” 手被轻轻牵起,贞德带着护甲的手将凛的手紧紧包裹,脸上则是带着温煦的微笑。 皮肤相接的地方,金色的光芒循循萦绕,清润的感受从手心的伤口传进心脾,凛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几秒内愈合,属于贞德的力量进入自己体内,哀伤,悲恸,追悔,愤恨,种种负面的情绪一瞬间被净化 这就是贞德的力量吗? 将仅剩的魔力保留到现在也只是为了拯救自己? 黑泥退却了,空旷的道具室变得焕然一新。 ——这是,这是圣杯? “请永远相信自己的心,凛小姐。” 圣女的形体渐渐化成闪着光的灵子粉末,消散在空中。 将自己最后的力量用来抵抗圣杯的诱惑吗? 远坂凛突然觉得自己亏欠贞德了太多 将视线移到言峰绮礼的脸上,凛决定为了本心最后试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金色的婚礼 saber走在如炼狱般燃烧着的烈焰中。 berserker给她造成的创伤已经远远超出了自我再生能力可以治愈的范围。原本锃亮的白银之铠,也在berserker的无数攻击下染上了黑色的污迹。失去了血色的皮肤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双膝无力,脚踝颤抖,呼吸急促,每踏出一步都会有种几乎令她失去意识的疼痛袭遍全身。 即使步履艰难,saber依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她还背负着责任,背负着身为王者必须实现的诺言。为了实现这一诺言,现在只剩下一个方法,那就是得到圣杯。所以她必须前进,鞭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咬紧牙关向前走去。 终于到达了一楼。通过入口,推开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空旷的音乐礼堂。而正面的舞台中央,闪烁着夺目金色光芒的圣杯,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 “啊” 一眼就能明白,这毫无疑问就是自己渴望得到的圣杯。 人造人的肉体还原为无机物炼成的黄金容器。其过程saber无从得知,便从眼前的光景她也已经能够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她是“器的守护者”,决心要将圣杯交于切嗣与saber。如果“器”可能被他人夺去,在那之前她必定会挺身而出以死守护圣杯。而现在的仪式现场没有出现爱丽丝菲尔的身影,圣杯在一只无形之手的操纵下即将降临。 “爱丽丝菲尔” 回忆起她的音容笑貌,saber哽咽着咬紧了嘴唇。 以宝剑发誓要守护她,却没能做到。自己违背了誓言。 就像自己没能拯救亲爱的祖国那样。 就像没能化解朋友的痛苦那样。 自责与屈辱撕裂着她的内心。saber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常年被积雪覆盖的城市,以及交换誓约时爱丽丝菲尔的话语。 ——saber,要得到圣杯。为了你,和你的aster—— “是,至少我会遵守这个诺言。只有这个诺言” 是支撑着现在的saber的一切。 此刻她依然执着于手中的宝剑,依然在呼吸,心脏依然在跳动。这一切,都因为一个理由。 saber向前踏出了坚定的一步。就在这时。 “——太慢了saber。就算被养熟了的疯狗反咬一口,也不该让我等这么长时间。” 一个令人绝望的金黄色身影伫立在观众席间的通道中央,阻挡了saber的去路。 “archer” “呵呵,别做出这种表情。我知道你眼馋我的财宝,但还是收敛一点为好,这样露骨的表情实在欠缺品味,就像一只饿了好久的狗似的。” saber并非没有预料到敌人的出现。 这个市民会馆,是所有尚且幸存的servant最后的集结地。就算其他敌人会彼此发动攻击,也不能天真地寄希望于他们会同归于尽。还剩一场战斗,敌人毫无疑问是rider或archer其中一人。 不过——archer完好无损的甲胄以及他从容而充足的魔力的气息,令saber咬紧了牙。 毫无疑问,这个黄金的servant毫发无伤。岂止是无伤,简直可以说完全没有消耗。 在与berserker一战中受到重创的saber如果想要击败archer,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对手在与rider的激斗中遭受相当程度的损耗。但在此刻,面前的archer身上,却看不出一星半点一场战斗留下的创伤。 没想到那个征服王居然没能报一剑之仇这个依旧不明真身的servant,难道真的那样强大吗? 就在最后一丝希望也磨灭了的现在,saber心中却油然升腾起一阵愤怒的火焰。 什么胜算战术都不重要了。saber只是觉得不可原谅,她不能原谅时至今日依然有人阻挡在她与圣杯之间。 “你给我,让开” saber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怨恨。疯狂的执念将她曾经清澈翠绿的双眸变为了混浊的黄褐色。 “圣杯是属于我的!” 身上的累累伤痕也无法阻挡saber的行动,她怒吼着挥剑向archer砍去,但刚向前迈了一步,却立刻被从空中投射出的宝具刺穿了左腿。 saber顿时摔倒在地,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呻吟。环顾四周,只见陆续出现在空中的“王的财宝”的兵器群,已经全都将利刃对准了自己,随时都能发射。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无数的原初宝具就会一齐射向saber,她已经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众矢之的。由于之前左腿被刺穿,saber就连回避也做不到。 “saber你堕入狂妄执念伏身在地的样子,让你变得更美了。” archer血色的双眸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情,注视着陷入绝境但依然企图作出最后挣扎的saber。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执着于什么能实现奇迹的圣杯。saber,你这个女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罕见的奇迹了,不对吗?” archer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此刻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危险的敌人。这份平静,使得无路可退的saber愈发警戒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把剑扔了,做我的妻子。” 在这一场景,这一状况下,archer的这句话给了saber一个措手不及。由于实在太过出人意料,她顿时愣在了当场。 “什,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就算不理解,但听了这话你不觉得开心吗?不是别人,是我,承认了你的价值。” 或许只有archer一个人会认为这样的结论是理所当然的吧。黄金的servant高傲地仰着头,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抛弃无聊的理想和誓言吧。那种东西只会束缚着你,给你带来不幸。你以后只要渴求我,在我的庇护下生活就行了。这样的话,我以万象之王的名义起誓,一定会赐予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快乐。” 吉尔伽美什知道阿尔托利亚本质,但却无法向引导言峰一样去引导她,毕竟,这个自称为骑士王的少女极其倔强并且深深讨厌自己。 或许是因为反感他盛气凌人的高傲,或许是作为抗争命运的失败者,对于吉尔伽美什这种命运的宠儿自然而然的抗拒,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吉尔伽美什知道,身处于这场战争的saber,一定不会接受吉尔伽美什对她的评判。一旦接受,也就代表着认输,然后会真的爱上自己也说不定 既然阿尔托利亚拒不接受支配,那么在吉尔伽美什看来,就只好用强力让她屈服。 这场永远轮回的闹剧已经足够多了,哪怕一次也好,吉尔伽美什希望真正能够拯救她。 至少,saber是自己切实欣赏的那样的女人。 他狂妄的语气,足以再次点燃陷入困惑的saber心中的怒火。 “你难道就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目的与我争夺圣杯吗?” 第二发宝具从上空掠过发出怒吼的saber的鼻尖时炸裂。光是冲击的余波就将她炸飞了出去。 “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志,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archer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在享受着saber愤怒抵抗的样子。 原本这位高傲的英灵就根本没有将对手视为与自己平等的竞争对象。敌人只配被玩弄,被羞辱,他喜欢欣赏他们向自己屈服的样子。saber赌上全部的拼死反击,对archer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余兴节目而已。 就让他来将saber的本性调教出来吧,解放了本性的saber,或许也只是个单纯的农家女孩而已。 “好了,让我听听你的回答。虽然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但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亲口说出这句话。” “我拒绝!我绝对不——” 没等她说完,archer飞速落下的宝具再次刺入了saber已经受伤的左腿中。听着saber因剧痛而发出的呻吟,archer不禁哈哈大笑。 “因为太害羞所以说不出口了?没关系,说错几次我都原谅你。首先要学会痛苦,才能体会到我给你的快乐。” 浮在空中的宝具群威吓似地晃动着尖刃,向saber逐渐逼近。 无法克制的愤怒沸腾了saber的思绪。与其在屈辱中被虐杀,还不如拼上一条命对仇敌还以颜色。 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集中起体内剩余的所有力量,或许还能挤出发动最后一击“誓约的胜利之剑”的魔力。像archer那样实力深不可测的英灵就算能够防御对城宝具的攻击也不足为奇,但此刻的他因为确信自己会获得胜利而掉以轻心,根本没曾想过saber还会发动反击。 但是——如果saber要从现在的位置向archer发动反攻的话,攻击会直接殃及舞台上的圣杯。哪怕archer完全承受了攻击化为焦炭,圣杯也难免会同时遭到破坏。那样的话,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该怎么办!” saber面对两难的选择顿时陷入窘境,但这时,她注意到了出现在礼堂中的第三个人影。 相当于二层高度的墙面上,没有向外突出的半圆形包厢。在火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个如亡灵一般身穿长风衣的轮廓——他就是与saber缔结了契约的真正aster——卫宫切嗣。 绝望中,透出一丝曙光。 切嗣手中依然留有令咒的强制权。如果可以借助他所拥有的这种能够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魔术之力的话,或许就可以打破这一僵局。 只要切嗣明白saber此刻的处境,他极有可能会使用令咒。所幸的是,archer并没有发现切嗣的存在。 切嗣抬起右手,露出刻在手背上的令咒。 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命令,完全取决于切嗣。但saber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他打算使用多么怪异的战术,她都会尽力去实施。只要能够反抗archer,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 哪怕他的命令是摒弃痛觉拼尽全力,saber也可以不再理会肉体的伤痛,发挥出体内的最大力量直至身体消亡。如果他命令她瞬间移动至圣杯旁边,那么她就能脱离现在这个极其不利的位置。或许还能在不伤害圣杯的情况下,通过精确调整挥摆“誓约的胜利之剑”打倒archer。这就是令咒。如果在aster和servant双方许可的情况下行使令咒,无论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够完成。saber此刻将一切都托付在了这最后的希望上,因为只有它能为眼下的形势带来令人惊愕的逆转。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低沉的话语从saber的灵魂深处撼动了她的身体。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楚而坚决地宣布。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该怎样解释这句话的意义呢,该如何理解呢,saber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什?” 卷起的旋风驱散了四周的火焰。从被解除的风王结界中心,现出了黄金之剑的身影。即便saber的大脑拒绝理解,她身为servant的肉体依然忠实地接受了令咒的命令。宝剑开始织起光束,完全不理会执剑者的意志。 “怎c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就连archer此刻也瞠目结舌。他原本认为因为自己背对圣杯,所以saber决不可能对自己进行反击。 “不不是的!” saber怒吼,那是她拼尽全力发出的惨叫。高高举起的黄金之剑,忽然在半空中停止不动了。 作为传说中的骑士王,同时也是位于最优秀职阶的servant,saber拥有的特级抗魔力甚至能抵抗令咒的束缚。她用全身的力气阻止着自己挥下宝剑的动作。强权与抑制,两股相对的力量在saber的体内激烈碰撞,她纤细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这种剧痛与无法想像的痛苦令saber回忆起了迪卢木多·奥迪那临终的那一幕。那位悲剧的英灵所品尝到的苦闷与屈辱,此刻她也有了切身的体会。 与强大的魔术对抗的同时,saber凝视着站在包厢中的卫宫切嗣,大喊道。 “为什么!?切嗣——为什么偏偏是你!?” 不可能。他不可能发出这种命令。 卫宫切嗣是那样渴望得到圣杯,那么此刻,他为什么又要拒绝圣杯呢?难道他要让爱妻用生命实现的仪式完全付诸东流? 在明白了saber不寻常的举动是令咒的作用之后,archer终于察觉到了卫宫切嗣的存在。 “你想要破坏我的婚礼吗,杂种!” 原本瞄准了saber的宝具群忽然一齐转向,瞄准了切嗣所在的包厢位置。 但还没等宝具开始攻击,切嗣再次抬起右手向下方的saber示意手背——那上面,还留有最后一道令咒。 ——使用第三次令咒再次命令—— “住手!!” 眼见自己的骄傲与希望立刻就要在刹那间灰飞烟灭,saber留着眼泪尖叫起来。 ——saber,破坏圣杯—— 这是完全无法反抗的绝对威力。 双重令咒的巨大强制力蹂躏并压榨着saber的身躯,同时将她体内残存的魔力引出,编入破灭之光中。 被释放出的光束横断了整个礼堂,直击浮在舞台上的圣杯。archer敏捷地避开了这一攻击,但由于及近距离的光束太过刺眼,他一是没能来得及对切嗣发动攻势。 曾属于爱丽丝菲尔身体一部分的黄金圣杯在闪光的灼热中静静地失去了形态,接着小时了。saber闭上了双眼,不敢正视这一幕——现在,最后的希望破灭。她的战斗也结束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怎么能睁着双眼目睹这悲惨的一幕呢。 事实上,她再也没能睁开眼睛。违反本人意图强制发挥力量的宝具已将saber的残存魔力全部耗尽,连维持servant的肉体形态也做不到了。saber数去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和意志。当然,这同样因为身为契约者的aster并不打算将她留下。 保持着挥下利剑的姿势,saber开始脱离现世,很快,她的实体也消失不见了。 在与现实世界逐渐失去交点的时刻,在saber脑中一闪而过的最后感慨,是卫宫切嗣这个人物身上的谜团。 宠爱女儿的可爱父亲,希望拯救世界的战士,对正义绝望了的杀人者,他展现的是各种互相矛盾的人性片段,却在最后背叛了一切,否定了一切。 直到最后,对于这样一个男人,saber能够确定的,只有他内心的冷酷与无情。 直到最后,他与她都没能彼此了解并建筑信赖关系——不,或许应该说知道最后关头,她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弄懂他的真正想法。 但,这也无可厚非—— 逐渐消失的意识中,saber自嘲道。 一个除了对自己下三次命令之外都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自己又能怎样去了解呢?这样的自己,曾经就连身边的人们的信都没能读懂。 这一切,或许都是煎熬着“不懂别人心情的王”——漫长而委婉的惩罚吧。 尽管saber带着满身伤痕,未能实现心中的抱负就离开了现世,但不用亲眼目睹随后发生的惨剧,或许对她而言就是一种补偿吧, 毁灭了圣杯的“誓约的胜利之剑”的光束杂费了舞台的天花板,将整个市民会馆一劈为二。原本就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建筑物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上层构造被破坏,失去了支撑的房顶如雪崩一半落到了礼堂内。 接着,透过如柱的瓦砾碎片,切嗣再暴露出的夜空中看到了“它”。 黑色太阳——与黑泥接触时所见到过的,这个世界终焉的象征。 那是切嗣没能看清楚,它的实体其实是个真正的“孔”。它就是被隐藏在降临仪式的祭坛,以及深山町东侧的圆藏山地下的,与“大圣杯”魔法阵相连接的空间隧道,六十年间吸取地脉的能量,现在更是得到了六名英灵魂魄的大身圣杯内部以及被填满,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漩涡。这便是那个黑色的“孔”的正体。 从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身上摘取的“器”,不过只是开启那个孔的钥匙,同时也是使孔维持安定状态的控制装置。对这一秘密毫不知情的切嗣犯下了知名的错误,他不应该命令saber破坏圣杯,而应该让她使用“誓约的胜利之剑”烧毁天上的孔才对。由于失去了“器”的控制,黑色的太阳开始溶解,孔逐渐减小,但在它完全关闭之前,想要阻止黑泥从孔的内侧流出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原本那只是为了制造一个通向“外界”的突破口而被使用的无属性力量,由于之前切嗣的过失,将它无一遗漏地染上了漆黑的诅咒之色。 充满了“世上所有的恶”之一诅咒的黑泥。拥有烧毁一切生命的破灭之力,此刻,正如瀑布一半从市民会馆上方大量落下。 站在一楼观众席上的archer无法找出逃避这一洗礼的退路。 “这这是!?” 汹涌的黑色波涛卷走了无计可施的黄金之servant。不,并不仅仅是卷走,在接触到黑泥的刹那他便不见了。archer的身体再一眨眼间被黑泥分解并吸收,与汹涌的泥流化作了一体。 海啸般的黑泥吞没了一楼观众席,站在包厢中得意躲过一劫的切嗣呆呆地注释着这一切。从空中落下的诅咒瀑布毫不停歇,黑泥通过会馆的入口化为河流涌出建筑物,向周围的街区扩散开去。 于是,杀戮开始了。 人们都在熟睡,嗅到了人类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化为灼热的诅咒向他们的枕边袭来。 烧毁房屋,烧毁庭院。无论是睡着的人还是醒来企图逃脱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燃烧殆尽——在大圣杯内侧等待了六十年的它,仿佛在庆祝这短暂的获释一般,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所有它所接触到的生命。 事后判明,遇难者有500多人,被烧毁的建筑物为134栋。这一始终原因不明的巨大灾难,给冬木市市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不一会儿天上的孔消失了,黑泥也不再涌出。但泥土却带来了大规模的火灾,没能拖拖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变为焦黑的尸骸。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逃出逐渐崩塌的市民会馆,卫宫切嗣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趋于毁灭的生命,与在噩梦中煎熬着他的光景是那样相似。但跟前的,毫无疑问的是现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后继之心 她做了个梦,梦里世界在燃烧。 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少女,裹着羽绒被睁开了双眼。 被暖炉的温暖火光守护的卧室,依然是那样平静安然。窗外寒冷的夜,也绝不会对躺在床上的少女形成任何威胁。 及时透过厚厚的玻璃窗依然能听见窗外寒风的呼啸,寒风透过窗户缝静悄悄钻进屋内。一定是这个声音,让自己误认为听见了被烧死的人们的痛哭吧。 ——怎么了?伊利亚斯菲尔—— 母亲这样说着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无论什么时候都伴在少女身边的母亲的声音和触感,让她顿时放心了下来。 少女以及她的母亲,都是以某位被称为“冬之女神”的魔术师人格为基础设计出来的存在。所以少女心中有母亲,有叔母。就连最早追溯到“最初的由斯苔萨”,都被记录在了少女心中。 所以,即使是独自一人裹在羽绒被中安睡的夜晚,少女也绝不会孤单。只要呼唤,随时都能听见母亲的声音,随时都能看见母亲的身影。 “妈妈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伊利亚变成了杯子。” 安心地注视着母亲柔顺的银发和温和的目光,少女继续述说起噩梦来。 “伊利亚里面装进了七块很大很大的东西。伊利亚都快破掉了,很害怕但又不能逃走,那时我听到了由斯苔萨的声音,头顶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然后,世界少了起来。切嗣看着世界,哭了。” 是啊,还梦到了他。那个据说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处理棘手工作的父亲。 一想到这儿,少女忽然察觉到刚才的噩梦似乎象征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再次不安起来。 “妈妈切嗣不会出事吧?会不会独自一个人害怕呢?” 看着为父亲担心的少女,母亲温柔的微笑起来。 ——没事的。那个人一定会为伊利亚而努力。为了不再让伊利亚拥有那样可怕的回忆,他一定会为我们实现愿望—— “嗯,对啊,对啊。” 她知道,那个人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所以等他完成了那个重要的工作之后,一定会马上回到这里来的,少女掰着手指头计算着那天到来的期限,虽然一个人睡很冷,但即使如此,妈妈还是会陪在身边。她并不孤独——直到她能正确理解这一矛盾的那一天。 少女在永远被封锁于大雪中的城里等待着。与父亲交换的约定,是她心中最为珍视的宝物。 ※ 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 眼前的大地也是血色的。 倒在地上的尸骸,是曾经相信一位少女并拥戴她为王,共同为他献上凯歌的人们。 她们因为叛徒的挑拨而分为两派,彼此将对方视为仇敌进行着杀戮,然后,共同倒在了这片战场之上。亚瑟王的最终之地,卡姆兰丘的山脚。 从时空另一面的梦境中醒来,再次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阿尔托利亚呆呆地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 为了改变这一结局,她将死后的灵魂托付给“世界”,为了寻求奇迹而踏上了征途。 原本决定再不回这里,原本相信自己绝不会再看到这片光景。但少女此刻,还是跪在了这片土地上。 可这却不是终点。只是五金循环的旅途中的一点。 名为阿尔托利亚的英灵再从servant的契约中解放之后,没有前往“英灵之座”,而是被带回了这片卡姆兰丘c因为她的命运还没有走完,她必须再这个地方做一个了断。 也就是说,她在被召唤为servant之前,并非那种在现实中真实死亡之后化作的正规英灵。 在最后罐头与“世界”交换契约,将死后的灵魂变为守护者,其代价就是要得到圣杯——这c便是有关名为阿尔托利亚的servant的事实真相。 契约只有在获得圣杯的情况下才能被兑现。也就是说,如果阿尔托利亚得不到圣杯,这片土地的时间便会永远静止。永远的,连死亡都无法做到。在得到圣杯之前,她只能在时空的另一边持续参加夺取圣杯的战斗。 所以,阿尔托利亚的时间在临死前便被定格了。除非获得圣杯,否则她只能一次次回到这个卡姆兰丘。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场景将会永远责备着她,煎熬着她。 她缓缓打量着四周。 死亡之丘上的她,还保持着缔结契约那一瞬间的动作。 带着满脸的泪水,护手甲上浸透了敌人的鲜血,握在手中的枪刺穿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心脏。 身为叛徒,同时却又继承了自身血脉的悲剧之子莫德雷德。因为爱恨纠葛,他失去了一切,画面被定格在了自己亲手杀死儿子的瞬间—— “世界”的意志被凄惨的痛苦呼唤而来,与寻求奇迹的英雄缔结契约的瞬间—— 这是永远束缚着失去了时间的阿尔托利亚的牢笼。 在失去了意义的时间中,在等同于永远的刹那中,她注视着夕阳下的战场,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 她永远是正确的。她坚信着这一点。尽管如此,她还是忽略了那个导致眼前悲剧的火种,就像她忽略了兰斯洛特,以及格尼薇儿的痛苦一样。 她想不透,并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不透——这是阿尔托利亚这个望着的极限。 那么,难道说卡姆兰丘的惨状不是什么命运的捉弄,而是阿尔托利亚这个望着的治理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吗? “呜” 她难以自已地呜咽起来。 她回忆起那些久远的日子。回忆起那个从不理会热闹的斗技场上男人们彼此较量,而只是独自一人面对那柄刺在岩石中的剑的少女。 那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呢。 究竟带着怎样的决心,才伸手握住了剑柄呢。回忆早已模糊,即使泪水朦胧了双眼也想不起来。 那么——自己的过错,一定就是在那天犯下的。 她任脸上的泪水尽情流淌。在这个没有时间流淌的地方,不管她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不会被记录进历史中。在这里,她不必再为自己安上王者的头衔。那么,即使示弱也没关系,即使丢脸也没关系。 带着这样的思绪,她向着没能完成的理想,向着没能被拯救的人们。 向着因为她身为王者而消逝的一切。 “对不起” 虽然哏咽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但她还是无法克制道歉的冲动。虽然明白自己的歉意无法传达到任何人心中,但少女依旧重复着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我c我这样的人” 总有一天,跨越无止境的战斗后,自己终将得到圣杯。那时,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都能通过奇迹抹去。 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该称为王。 知道下一次被召唤前,少女都会在名为永远的刹那中,在名为安息的责难中——流泪忏悔。 在无尽的惩罚中饱受煎熬。 对无法偿还的罪过心生怯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位面魔方 火焰席卷了整个房间,凛蹲在绮礼的身边,将男人的手握在了胸前。言峰绮礼的脉搏如此平稳,就像沉沉睡着一样。 但凛知道,这不过是贞德消失前释放宝具所带来的暂时性效果。 如果不及时将言峰绮礼救回,迎接他的结局仍旧是不可不免的死亡。 衡量了自己的魔力储备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之后,凛闭上了眼睛,贯通的魔力与绮礼的魔力回路建立起联系,女孩吟唱起烂熟于心的咒语,发动了空间置换。 圣杯已经被破坏了,喷涌出的黑泥宛若洪水,很快席卷了整个冬木的中心。 要传送的空间究竟在哪,凛甚至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坐标,搜寻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碎片,她朝着远处的那一片银光伸出了手。 挤压的痛感宛若过电一样筛过全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已经完全不同。 寂静笼罩着地面,银月高挂在天,无限放大的圆形占满了整个视野。凛站在白沙之上,眺望着远处的地平线。 ——最终还是来到这里了啊。 在最早踏进这个领域的时候,自己甚至连解码的能力都没有,而现在即便视野中除了银月空无一物,凛还是能轻松地感知到自己面前透明棱镜的存在。 被棱镜分割成不同位面的魔方体,被白沙和寒风充斥的固有结界。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泽尔里奇的世界作为栖身之所,也是呢最早在这里崛起,也应该在这里结束。 第二法的范围究竟有多广阔,凛可能这一生都摸不到边界了。 在寻找目的地的过程中浪费了太多的魔力,传送到这个世界的凛几乎精疲力竭。想要放弃的想法越发浓重,自暴自弃地跪了下来,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言峰绮礼的脸。 ——能够给你救赎,给你治愈的人,也许真的不会是我。 将绮礼从冬木带入空间的夹缝,将绮礼的存在从大圣杯所在的空间抹杀,是不是也能够终结这一场圣杯战争呢? 胜利者将会是谁呢,失去了aster的吉尔伽美什,能不能改写战争的结局呢? 她这样做,确实有些狡猾了,留下了一个那么大的烂摊子给英雄王。 哈哈。 凛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个傲慢的家伙一定会在背后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吧。 对不起了,吉尔伽美什。没有和你战斗到最后。 就这样等待死亡也许不是件坏事,当圣杯战争的赢家出现之后,作为穿越者的自己,还有什么继续存在的理由?与其徒劳的在现场见证死亡,不如在这里平静地等待终结的到来。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也许是距离大圣杯太遥远,远坂凛在穿越之时便被圣杯污染的灵魂开始发动最后的挣扎。 远坂凛躯壳里的灵魂,早就失去了名字,作为替代品出现的自己,可能凭着本能在拒绝这样的发展。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真希望不要再认识你了。” 重新握起绮礼的手,凛感受着男人的逐渐加速的呼吸,突然大量吸入气流擦过鼻腔,细微的呻吟也从咽喉中哽咽。 他也许再也没办法张开双眼了,尽管那双眼睛里总是带着自己无法理解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哪怕绮礼仍旧对自己携带恶意,她也想再感受一次。 我会守护你的。 明明做出了最差劲的行为,却仍旧虚伪地将这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 言峰绮礼! 她根本不会因为他在战斗中为自己提供的庇护而感到一丝快乐的,哪怕在宅邸之外安置再多使魔,也根本不是凛想要的东西。 明明只是想要个稳定而温暖的家而已,明明只想要这个而已。 可言峰绮礼却轻而易举地破坏了自己的梦,震碎自己的理想,再为她重构新的世界,绮礼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 凛不知道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感情面对他,给自己伤害的人是他,为自己提供庇护到最后一刻的人,也是他。 心在挣扎,直到感受了男人死前肌肉强烈的痉挛,凛就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她还是不想他死掉啊。 绮礼,言峰绮礼。请你请你醒一醒。 “醒醒啊” 眼泪掉在他的脸上,凛那袖子带着血抹干净,绮礼苍白的脸和冰冷的嘴唇让她近乎绝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反悔,我明明是想杀掉你的,但是但是” 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凛揽过男人的身体,将脸贴上他的。 “求你,醒过来。” 心肺复苏还会有用吗,将头贴靠上绮礼的胸膛,生命的鼓点早就消失了。 理智在最后的瞬间战胜了感情,凛明白了这个结局,然后面无表情地直起了腰。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彻底消失了。 言峰绮礼,这个生前给了她无可磨灭的印象的男人,就这么走向了死亡。 不甘心。 至少要让她亲手杀了他。 “泽尔里奇,这就是你期待的结局吗?” 毫无预兆地,凛对着虚空说出了脑海的想法。 “将我传送至此的人是你吧,让我探寻中介圣杯战争这个使命的人,也是你吧,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我。” 踉跄地站起身体,凛一步一顿地向前走去。 魔炮轰开了看似坚不可摧的棱镜,凛突破着位面朝自己感知到的呼吸靠拢。 泽尔里奇就在那里,在纯黑的世界里,他身着魔术协会的披风站在地平线的彼端望着月亮。 “又见面了,凛。” 释放出魔力的风压,凛凭着自己冲散了黑暗。 发丝早已变得灰白的老魔术师笑看她的成长,不得不说,远坂凛的技巧娴熟了不少,明明从自己手上继承到魔术的仅仅是最浅显的部分,却在实战中发挥出了这样的水平。“能够走到这一步,真是辛苦你了。” “给我解释” 眼泪模糊了视野,她迎风站着,直面男人的脸。 “比起那个,凛是怎么推断出,召唤你至此的人是我呢?” “泽尔里奇” 握紧双手,凛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被自己缩小的魔导书。 “我和你的根源就在这里吧,这本书就是系带我们彼此感知的联系。毕竟,能够开启这个空间的人,不只有我。” 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凌乱的长发被风吹动,凛看到了泽尔里奇身后圣杯的出口。 “来到这里,就已经距离成功很近了。” 泽尔里奇宣告着凛的判决,移开步子向她走去。 “可以说,尽管没有阻止圣杯的运转,但结局已经改写了。现在你可以选择了,是继续下去,还是离开这里?” 离开?? 这样的问题让凛的大脑陷入了空白,这是——自己可以离开圣杯战争轮回的意思吗?自己能够回家了? “是,如果选择离开这里,就从空洞走出去吧。” “我离开,冬木会怎样。” 似乎是早就预测到凛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泽尔里奇笑了笑。 “会继续这场永不休止的战争。” “为什么,不是已经改写了结局吗” 凛突然醒悟 是因为绮礼仍旧带着执念死去吗? 魔术师的沉默让她低下了头,到底要选什么呢。 “你愿意让我离开吗?” 满是厚茧的手抚上了凛的头,泽尔里奇摸了摸她的长发。在他面前的女孩从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发尾早就被火焰的热浪烫得枯萎,脸上不知道是蹭了谁的血,一块块的斑驳青紫让她失去了昔日的优雅和高傲。 “你是我很看重的弟子”,泽尔里奇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温柔,“失去你” 伸手按住泽尔里奇的双唇,凛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因为 视线扫过早已僵直的言峰绮礼的尸体,凛下定了决心。 ——让我再试一次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世界重开 在一个平静的傍晚,远坂凛从床上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米黄的帷幔,床单被夕阳的余晖照的通红,绘着浮雕的墙纸铺满了整面墙。光从窗子投射了进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浸满甜腻的蜂蜜。 女孩懵懂地站上地板,触手可及的玻璃透着冰冷。毫无疑问,这个时节是一个寒冬。 她还是在冬木吗? 披上搭在床边的毛衣外套,凛打开了房门。 巴洛克式的繁复家具,华美的吊灯和清一色的银质烛台楼梯扶手的红松木还泛着华润的光,这一切无不在向凛宣告,她此时正身处于远坂宅邸的事实。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明明记忆深处,那最后一幕是在泽尔里奇的位面魔方里。那个男人问她最后的选择,她究竟,是怎么回应的? 撕裂感席卷全身,大脑的镇痛让凛失去平衡,楼梯在视野里扭曲得无比陡峭,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上远处的墙壁,凛却在下一秒彻底踩空。 穿拖鞋跑来跑去果然还是太懈怠了,脑子里,远坂时臣带着斥责的声音无形放大。 失衡的紧张感让凛蜷缩着手臂护住头,但几秒之后,意料中肢体的疼痛并没有出现,相反,与其形容要摔下楼梯,不如说自己还从没挪动过步子。 站在楼梯的最顶端向下看,客厅的地板距离自己远了不少,她明明记得刚刚就是她慌慌忙忙地向下跑去才会失去平衡。 为什么突然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原状呢? 脚步声在自己陷入思考的时候越来越近,从走廊现身的男人让凛大吃一惊。 言峰绮礼正穿着围裙面色温柔地朝自己微笑,他从没有这么体贴过,不,该说是凛在见识到这个男人贤惠的模样之前,这家伙就彻底死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呢,言峰绮礼是人是鬼? “想要去摸摸看”这样的心情刚刚在脑内形成,凛便意外地发现绮礼的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甚至没挪动步子,就已经站到了楼梯下的地板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情呢? 她根本没时间好好想,就被下一秒的动作惊愕得愣在了地上。 言峰绮礼弯下了腰,用唇吻上了她的额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凛,男人又后知后觉地用手背再次测试了女孩的体温。 “看起来已经不发烧了。” 他并没注意到自己的移动速度过于敏捷吗? 凛疑惑地注意男人的表情,他似乎对她的所有不正常都淡然处之,他是没看见,还是见怪不怪? 比起这个,这个人为什么还活着呢? 这里还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吗? 又或者是被泽尔里奇那个男人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线呢? 凛有太多问题要问,但是这么多的疑问汇总到一起,就变成了哑口无言。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言峰绮礼,心里突然泛起了酸酸的感觉。 不是许愿过,如果还有下一次,根本不想再和他认识了吗? “你怎么还活着。” 不怀好气的问题让绮礼笑了起来。 “凛更想看到我死去吗?” 牵起女孩的手,绮礼大方地将她拉到餐厅的凳子上。 这确实还是她的家,凛环顾着周围的摆设,一切仿佛和昨天一样,她用来煎鸡蛋的平底锅上面甚至还滋滋地冒出油烟的味道。 “我帮你做了点可以助消化的食物。” “我生病了?” 凛觉得自己现在活力无限,也许是刚刚起床急了,静下来的时候确实觉得肚子饿得慌,她想了想,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麻烦给我盛碗粥。” 言峰绮礼说着送过来一碗她最爱喝的松子粥,这还是凛在最开始为他做的那种。 “我想你可能不喜欢我做的味道,所以什么调料都没加。” 看着凛闷头开吃,绮礼又贴心地放上来两个煎熟的鸡蛋。 远坂凛从没觉得白粥配鸡蛋能有这么美味,天知道言峰绮礼在里面加了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生死的时间而已,这家伙的厨艺竟然变得这么好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 “星期四哦,凛,明天你还要去上学。” 她当然不是在问星期几,凛看了看绮礼指的方向庭院里,自己初中时穿的水手服还孤零零地挂在外面。 “我现在只有十五岁吗?” 融合了脑内残留的记忆,凛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她不需要确认更多了,即便头痛欲裂,但脑海中那深蓝色的位面魔方却永远不会失去原本的样子。她是如何摧毁魔方,如何与泽尔里奇见面的,又是如何选择的。 在这一瞬间,全记起来了。 ※ 风沙之下,老魔术师慈爱地笑着。 “别说了,我选择重新开始。” “哦?竟然选择留在冬木吗,凛。” “我走了,你应该也会很困扰吧,不是还要重新在祸害一个人的命运吗?” “能够这么说,你还真是自信啊,远坂凛。” 泽尔里奇挥手打开了棱镜的其中一面,冬木的惨状让人几乎不忍直视。 “这是,我消失后世界么?” “不,当然不。” 镜头拉近的部分,凛惊恐地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男人。 ——站在屏幕中间对上自己视线的吉尔伽美什身后,满脸是血的言峰绮礼正仰天狂笑。 “为什么?” 绮礼不是早就被自己传送到这个位面了吗?那么出现在屏幕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转身看着泽尔里奇的脸,凛竟紧张到了连问题都说不利索,牙齿不住地打着颤,就连手也没勇气抬起。 眼界之内,言峰绮礼的尸体完全消失了。 “是你搞得鬼吗?” 抓住泽尔里奇的衣角,凛觉得即使是失了态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当然不是,我还没能力扭转生死”轻松地打起响指,泽尔里奇将三棱镜彻底粉碎,冬木的诡异景象在远坂凛眼睛里彻底消失。 “只是,既然成为了圣杯的占有者,那家伙势必会做出点什么来笼络人心吧。” 他是说他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圣杯做到的吗,即便是用魔术将失去生命的那个赢家传送到不同世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这一次,可是圣杯的意志在主导世界。” “那么破解方法呢?” ——当然是,继续你选择的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迷宫遗迹-1 “那么,如果确定了,就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假期。” 毫无味道的白粥吃的让凛越来越想吐,干脆地推开碗,女孩对绮礼的言论感到不满。 且不说她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就凭她大病初愈的情况,伪神父都不应该这么着急地安排她转天就去上课。 “上课太占用时间了,我还有更多事情要做。” 凛拒绝了绮礼的提议,她现在必须尽早摸清这个世界的情况,谁还活着,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圣杯到底怎么样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凛意外地发现吉尔伽美什在前一次战争结束之前送给她的加护之戒还存在。 这个东西还有什么用呢,凛决定稍后再去探究。 “你需要结交到更多同龄的朋友,凛,这是作为监护人给你的要求。” 现在的绮礼,脸上是无害的关切,这样的表情让凛莫名地害怕,她曾经见过这样的绮礼,那还是在她幼年的时候,对方也是像这样,毫无目的的,仅仅是履行着名义上的责任对她说话。 此时的绮礼究竟是怎么了呢,这可不像是保留着愉悦的那个人,如果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年,那么言峰绮礼早就应该变成印象中那个样,冷酷而且病态。 “魔术师不需要朋友。” 留下这样一句话,凛默然离席。 她要去探究自己被泽尔里奇传送到这里的秘密了,那个老魔术师不可能毫无理由地为她重新打开一条世界线。 本以为会重新进入轮回的圣杯战争,不成想却已经进入了新的时空,如果不是泽尔里奇做的,还会有谁呢,只恨自己现在没有和宝石翁取得联系的物品,她从泽尔里奇那边获得的魔导书,早就被她在位面魔方里破坏了。 自家的庭院是用的大理石铺就了一条相对宽广的道路,踏在上面十分安静,这条路通向远坂枫叶林的深处,在那里,凛度过了一个非常静谧的童年。 面向西方,有时会迎面吹来相对凛冽的风,为凛冬更添一分严寒。当然,这里的寒冷并不是单纯指的温度,这风里混杂着连自己的灵魂都要侵蚀的异质分子。 也许是魔术的气息。 “唉。” 本以为重新接触到魔术的痕迹还需要再过一阵,对手现在就找上了门,远坂凛轻叹着,开始加速前进。 循着风的源头,凛站在远坂洋馆的别苑前,这是一个小小的废弃的建筑,可以姑且算是二层小别墅,因为很久不再使用,这座据说是从远坂永人时代就存留的东西在构造上绵软的歪曲着。从上空俯瞰的话看上去大概恰如盘旋的飞鸟的路径或者像是被至于迷宫中央的仓库,为了保卫宝箱里的东西,密布的植被蜿蜒地向着某个方向延伸着,被植物放弃的前庭,则像是墓地的陷阱,邀请则凛进入。 凛站在诡异的前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那是不带迷茫的脚步。 这不算是什么非常困难的魔术方阵,解码感知的能力甚至能够清晰地摸索出灵基盘所置的方位,这很明显是依照星宿摆出的魔术迷宫。 而寻找到设阵人想要让凛找到的方位,则需要动用天空星辰的名字。 这里有十二个灵基盘,分别按照黄道十二星座的位置摆放着。原本黄道十二星座就可以以太阳为基准换算为方位,而自己所知的行星位置则可以在十二宫的方位上做出五度的细分。 如果能细分到这种程度,那大可以试着从自己的出生星座出发,利用守护星的运动轨迹走向迷宫所示的方向。 她的守护星是di一ne。 属于水瓶宫,早在神话里就作为冰海女神有过出场,而且是希腊神话中大洋河流之神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的女儿。 “不过,这个灵基盘对应的位置确实双鱼宫的” 利用双鱼宫守护星的角度与自己di一ne守护星的角度的话,接下来只要寻找交叉点就可以了。 或许是破解迷宫方向花了太久的时间,等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月亮挂在空中了。 是个稀罕的满月。 无论怎么说,天黑的速度也太快了 从前庭进入了枫叶林,满月的光开始被树影彻底遮蔽。 凛没有停下脚步,她并不在意低矮的树枝,只是向着正前方前进。红色的大衣被划破了几个口子,她已经太久没来过这里了,原本整洁的林地,已经布满荆棘。 童年的回忆再也找不回了。 再前进了数十米,这时,有什么颤动了。 “这里吗。” 远坂凛停下脚步,抬起头,眼前仿佛墓碑一样的石头雕刻让她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在那里,原本应该早就废弃的祭祀台背后仿佛依托着什么不可亵渎的东西。从祭祀台向后绕去,苍白的女人雕像进入视野。 她仿佛是个天使。 从各处散落的碎片来看,勉强只能看出似乎是个等身大小的雕像,但现在已经连台座一起被彻底破坏了。 “这是什么?” 滚烫的痛感让凛下意识抬起手臂,魔术回路似乎和这碎裂的石像发出了共鸣,青紫的光在魔术回路里肆意流转,吃痛的看着胳膊自发地淌出鲜血,原本应该滑落在地的血液竟然朝着雕像蜿蜒地爬了过去。凛被这样的情形惊得愣在原地,眼前的石像在吸收了凛的血液之后竟然缓缓发出了荧光,而在基座上,那里出现了一行金色的文字。 这一切在夜晚显得无比耀眼,凛低头看了一遍。 ——哈迪斯之死,冥王星将遁入太阳。 “这里,并不是终点吗。” 盯着这段文字,凛喃喃自语道。 比起终点,不如说是。注意到这点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凛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用这么复杂的迷宫来测试自己吗?” 少女突然对设计魔术方阵的那个家伙产生了兴趣。 哈迪斯和冥王星都指向同一个名字,黄道十二宫中的第八宫。 只是,单独对此有了了解,凛并不能判断出对手究竟是谁,头顶,灵基盘指向着金牛座。她对星象并不了解,对方能够做出这样的迷宫,对凛来说毫无疑问是个考验。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凛感知到月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闯入了结界,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明显要比外界更快。 她慎重地摸了摸地面。虽然前庭有经过仔细的修整,但森林这一带看来就放置不管了——湿润的土地和草丛中,凛发现了一些微微凹凸不平的地方。 “脚印?” 索性放弃了自己的推理,凛掏出宝石,将魔力注入藤蔓。这些绿植仿佛有了生命,在获得了魔力的瞬间,开始向前爬行着。 让藤蔓在脚印的位置转了几圈,女孩发出一声低语。 “寻找吧。” 话音响起的同时,藤蔓仿佛发了光,插入泥土的部分稳稳地向下扎根,而活跃着的顶端则立刻像搜寻犬一样开始抖动肢体,向前飞去。这是凛学习到的实物操纵魔术,被注入魔力的藤蔓不单单能够闻出气味,还能够辨别魔术的波长和残渣,是凛从擅长风与水属性魔术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手里学会的这个变形魔术。 没过多久,有了灵性的藤蔓就开始向着某个固定的方向前进了。 凛跟在它身后,穿过森林,月光再度照在少女身上。在盛开着数株鲜花的前庭里,月光直接洒了下来。 这或许是个为众多诗人和魔术师所爱的夜晚也说不定。凛无言地前进着,而月亮也静静地跟着她。 不知何时,远坂宅邸的铁门再次呈现在眼前。 ——这是围着远坂的地头转了个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迷宫遗迹-2 凛和运动着的藤蔓一起,沿着道路继续前进,同时感知到了空气中不同的部分。 有人在看着她。 几乎是在远坂洋馆进入视野的同事,凛就感知到了这样的气息。 更确切的说,感知到气息的并不是凛本身。是她从父亲手上集成到的魔术礼装。尽管只是一块石头而已,这里面却蕴藏着远坂时臣最精密的机关。 宝石内的魔力发动一次据说是可以匹敌下级英灵的武器,即便是奄奄一息的人,也能够在瞬间救活。就是这样已经有了灵性的石头,在瞬间为凛提供了足够精准的判断。 虽然这块宝石没有被隐蔽起来,但如果被对方发现确实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做出毫无感知的样子,凛按着既定路线向前走去。 英灵的凛冽气息越来越近。 那个行进的节奏,那种毫不遮掩的怒意,凛不得不说她竟无比熟悉。 那还是记忆中的,在这片土地上出现的魔术师之间的惨烈战斗——第四次圣杯战争。 通过圣杯而进行的英灵之间的酣战,与基督教视为神圣的那个圣杯并不相同,只不过是一群贪婪的魔术师之间的恶斗罢了。 当时的结果,除了吉尔伽美什之外,应该所有的servant都已经消失才对。这个气息,并不属于英雄王,那么还会有谁呢,能够让凛无比熟悉的servant? 这是个不能小瞧的对手。 并没有见识到真人,但凛还是得出了如此的判断。 思绪突然停止了。 沿着通往远坂宅邸的道路走到约三分之一的地方时,凛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眼前,腾空行进的藤蔓就这么碎裂了,连带着植物的汁液被看不见的利刃割得四分五裂。剩下的残肢被隐形的脚踩在地上,任凭藤蔓扭曲着挣扎也没有出现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青绿的藤蔓折腾几下就不动了,而像是要彻底碾压凛的黑暗仍旧在颤动。 被树木所遮挡,月光照不到的影子里,有更深邃的黑暗盘踞着。 它的样子,凛也无法判明。那是如同死神一般寂静,明明确实存在却无法感知其气息的对手。 仅在黑暗之中,那赤红的眼睛燃烧着。她听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冰冷的声音。 “——来者是为寻谁。” 嘶哑的,甚至听上去就像是风摩擦所发出的声音。然而那内容让凛睁大了双眼。 “你是谁?” 凛立刻强压住惊恐的心情,将自己的问题告知了对方。 看来眼前的对手,不准备回答这些琐碎的提问。对方单单问出凛要寻找的人,便不再做声了。似乎没有逃走的可能,凛发现自己脚下的影子已经于黑暗合为一体。 她被控制了,也许稍动一步,自己就会没命。 因此,她慎重地思索着,斟酌着最精准的答案,然后说道。 “我来寻找的那个人,卫宫切嗣。” 象征着天蝎座出生的冥王星与位于当时头顶的土象星座灵基盘,凛几乎可以完全确定出答案,这座迷宫或许就是卫宫切嗣的手笔。 她自信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或许这就是终结了吧,卫宫切嗣究竟想用这个迷宫告诉她什么呢? “——来着是为寻谁。” 嘶哑的声音再一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竟然不对吗。 凛在惊讶的同时也理解到了这其中的必然性,或许说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果然是错的。 如果只要把自己推断出的那个人的名字告诉它就可以通关的话,那制定那些麻烦的规则就毫无意义。就算现在没法马上明白,对远坂凛而言这个问题本身应该就包含某种意义。这样想的话,那应该就是与刚才的信息相关的名字,只是凛现在还无法从能够确定的人中找到答案。 要不要赌一赌,从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活着的人里挑一个试试呢? 然而,接下来—— “——无法回答试问的话,被剥取吧。” 影子,变得像隆起的粘液一样。 就像是二次元的物体隆起进入三次元一样,异常的现象。 就算无法看得真切,凛也感知到这次确实是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的姿态。那举起的一排利爪有多凶猛,只要看到刚才的藤蔓就很清楚了。人类的骨肉大概也能轻易撕成碎片,和纸片没有分别。 凛见此沉默地咏唱起咒文。 然而, “” 比咒文的生效更早,利爪穿透了少女的身体。 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实际上,咒文也没有对外部造成任何影响——然而,响起了硬物碰撞的声音,妖兽的利爪被弹开了。 看看凛破掉的大衣的胸前。本该是皮肤的位置,正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这是加护之戒的作用?” 尽管已经想好了后招,但并没正式发动,刺向凛的攻击就被吉尔伽美什的加护之戒挡开了。 从戒指上流转的魔力与身为自己主人的生物肉体相融合,仅凭一句咒文就已经能够加护全身。按加护之戒上的苏美尔咒文可以覆盖体表的十分之一来计算,在发动了其中一半的现在,体表的百分之五十都已变化为透明的魔术铠甲。这魔术之铠的莫氏硬度可与蓝宝石相匹敌。 “是谁指派你来夺取我的生命?” 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凛开口问道。 眼神凌厉地盯着眼前的黑影,凛的那张脸,甚至都已经有一半和吉尔伽美什的透明护甲同化了。现在的凛已经完全成了不被外界打击致伤的神之子。手上具象化出风的灵刃,凛架起剑柄做出防卫的姿势。 “真不凑巧,看来那爪子对我的身体并不奏效。” 清澈的声音,在夜晚的城堡外响起。 月光散开在铠甲的表面上,就像水晶的碎片一样。“那么,如果还是要继续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绝对奉陪?” 她的魔力储备绝对不会少,即便是倾尽全力与这样的怪物一搏,凛也有足够的可能性取胜。 毕竟,她可是在单枪匹马的状态下,斩杀过英灵的女人。 同时,黑影的身影也渐渐可以清楚的辨识了。似乎是某种魔术的产物,细部虽然还不清晰,但大体上的形态酷似猛兽的鬼 野兽还是? 凛回忆起刚才台座那里的信息。 “这就是冥王哈迪斯吗?” 这男人是希腊神话中统治冥界的冥帝,也算是希腊神话的十二主神之一。假如这是与这座迷宫有关联的魔物的话,那它和冬木这座城市是否有联系呢。 会是新被召唤来的servant吗? “” 凛缓缓地摆好架势。 微微倾斜身体,通过重心的变化一点一点缩短与敌人之间的距离。一旦进入其无法回避的射程距离,无论是怎样的敌人,那把剑必会将其击穿。 瞬间,黑影咆哮了。 就像被那吼声唤醒了一般,包围着凛的空气急剧变化了。 “唔?!” 很热。 包围着凛的气流,散发出超过火焰的猛烈高温。就算是加护之戒形成的魔术铠甲,也不可能连隔热这种性能都覆盖到。 不是魔术,而是哈迪斯的特性?! 突然,凛的手上有了动作。 她索性解除了铠甲收起长剑,踩着宝石高高向天空跃起,从已经恢复正常的外套口袋里取出最小的那块红宝石,然后发动了元素转换的咒语。这样的效果立即让火焰与凛的魔力相结合,置换成在科学上不可能出现的结果。 青蓝色的冥府火焰像漩涡般旋转起来。 以凛为中心包围着的火焰,看似要进一步将周围陷入焦热之中——实际却正相反,在数秒后化为了矗立的冰柱。 “火焰可是远坂的代表,不要随便丢人了。” 站在空中,凛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迷宫遗迹-3 这个世界有种名为属性的概念。 像此前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所继承的那样,远坂凛的属性是在魔术师的世界中也很稀少的五大元素共有属性。虽然地c水c火c风c空这五大元素被认为相对立的存在,但绝不是无法相容的。在魔术师的存在里,二重属性都算是超外的才能,而同时具备五大元素的凛,已经可以说是稀世之才了。 尽管水与火绝不相容,但魔术师却仍旧有方法完成其中的互相转换,火焰继承空气流动,将元素完全替换,也可以形成固态的水,也就是凛在瞬间置换出的冰。 凛的手动了起来,灵子化成的长剑猛地砍向黑色的魔物。 黑暗中迸发出的攻击,一次呼吸间可以数出七回。与身体融合的加护之戒不单单是坚固的铠甲,也将凛的力量大幅强化,使他的身体能力远远超出常人。 攻击似乎奏效了。 被利爪攻击到的只有一个回合。长剑曾两度捕捉到魔物,但魔物还是毫不畏惧地跃动着。 又过了几个回合,它猛踢在大地上,向后跳去。 “要逃?!” 为了便于防御与枪的操作而变化成的铠甲,为了追踪而再次变形,虽然慢了一步也还是急忙追了上去。 该说不愧是魔物吗,逃走速度要在凛之上。 在途中它突然使劲向旁边跳去,跃进了远坂宅邸的外部走廊。 ——难道是想要逃进屋子里吗?那里面会有什么避难用的设备? 凛细心想着,也紧跟其后地追进了一楼的玄关。 石板与金属相碰撞,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 因为已是深夜,所有的照明都没有打开了。月光也无法照进来,导致这里比起别墅外要暗得多,他只能靠着逃走魔物的气息追去。 “” 这里仍旧是远坂凛的家,但所有的家具上都积了满满的一层灰 心中的躁动让人不快,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在脑细胞之前,加速的血流和直竖的寒毛更快地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 怎么会! 就在追寻魔物气息的过程中,凛注意到了某件事。不远处的地方基了满满一层灰的深红地毯上,人的脚印赫然出现在眼前。 会不会 凛想道。 刚才在森林里的台座前,雕像基底在她的感应中浮现出的信息。 会不会,自己不是第一个得到那个信息的呢? 会不会,自己是今天第二个发现者呢? 会不会,那只魔物所提问的人,在前面还有一个呢? 想到在最开始的林地里摸到的脚印,凛觉得,答案,就在不远处的那里。 月光再次从落地窗外渐渐落下来,作为会客用的大厅,和最开始从玄关进入的门厅正好处在相反的方向。在这座严谨考究却又在细节上极尽奢华的别墅中,充斥在凛周围的空气格外庄严。 魔物的气息,消失了。 “” 凛看着的,是远坂宅邸内庭的喷泉处,原本是白色石雕做成的喷泉,在这里却早已被替换成染着青苔的天使的雕像。 ——和她在枫叶林地里面看到的,是同一个,只是这个更加完整罢了。 巨大的天使雕像手捧宝剑和天秤。多半是受到圣米歇尔山的米迦勒像影响的这个造型,对凛而言非常熟悉。以那秤判决死者之罪,以那剑击退蛇的大天使米迦勒无疑是最有名的天使之一。 “怎么会!” 少女已经注意到了。 那浓密的气味,让人连别开视线这种事都不被允许。 这可以称得上是亵渎吧。或者,既然是在魔术师的领域里,那是不是该称其为祝福呢。 天使正是为了宣言信仰的胜利,而高举圣剑。 而真正操控那把剑的是—— 黑影朝凛重重地砸了下来! 即便是现在躲开,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与作用,身上有加护之戒做为铠甲,但就算是苏美尔的符文,也抵抗不住附了神的意志的长剑。 想要伸出手撑住压下来的兵器,清脆的响声震在耳边,手中灵子铸成的剑刃已经彻底碎裂。 扛不住了—— 想着在用什么方法重新找到发力点,凛在瞬间被空前的巨大力量推到一边。 手在紧急的情况下撑上地面,膝盖也险些擦破了皮,在自己的抵抗完全消失的瞬间,凛从慌乱中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 言峰绮礼正代替自己接下了原本应该砍断自己身体的重击。 凛甚至看到了绮礼脚下被重击压碎的水泥地的裂痕,可以想见,那力道究竟有多大。 毫无悬念,黑键也碎了,但原本应该切碎头颅的长剑却被绮礼以一个灵活的侧身多了开来,黑色的魔物应该是借用了天使雕塑的容器,将自己的形态注入当中,自发运动似乎并不可行,绮礼以反身旋进雕塑的下方,用后背托起了整个石像,双手紧扶着剑柄暗暗用力,双脚踏于大地之上,在林看来绮礼脚下的根基稳得不可思议。他以腰部的回转c肩膀的扭动相乘,切切实实地将全身瞬间爆发力的总合集中在双手之上。 凛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八极拳的威力。 一次,两次,绮礼似乎无比精通此道,他以微小的浮动挪动全身,将拳头紧挨目标,只靠手臂以外部位的“劲”就能发挥充分的打击力——这就是通常被称为“寸劲”的绝技吧,凛看着他沉着而耐心地禁锢着手中的石像整体,最终深吸一口气猛地弯下了腰,由手臂的运动发挥出的效果,和全身发出的力量比起来竟然丝毫不逊色。 石像被摧毁了,黑色的影子淡成了雾,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战,是他们赢了,凛也不得不承认,她又被绮礼救了一次。 “就当是我欠你的人情了,绮礼。”看着毫发未伤的伪神父,凛傲慢地道了谢。 随着石像的消失,一切都恢复成了原状。尽管天还是彻底黑了,但空气中凛冽的魔术因子却早已消失不见。 看起来是安全了,凛这样想着,手却被绮礼拉了起来。 上面不经意之间竟然出现了伤口吗,绮礼碰到了划破的部分,凛吃痛地叫出了声。 “倒是轻点啊。” 尽管现在的魔术回路还是会偶尔出现异化,但大体已经不在对凛使用魔力的本身有影响,这或许是她的一个进步。 “为什么,你手臂的魔术回路会出现青紫的状态?” 言峰绮礼好像并不知情。 “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绮礼的表情并不想是糊弄凛,他仿佛是见到了从未了解的事情,眼睛里的好奇不言而喻。这不像原来的那个言峰绮礼 如果是原来的那个人,一定会说着抵损她的话然后暗自嘲笑地走开才对。 “无论如何,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手上的伤口愈合了,凛抽回自己的手,越发感觉到不安。 这个世界为什么突然就陌生了起来,就连她自以为最了解的那个人,也变得更加读不懂。这个言峰绮礼还会是之前的那个人吗? 这个世界有究竟会有怎样的发展呢? 就连这个无法捉摸的迷宫,也让人更加迷茫。神秘的灵基盘方位,和凛自身有关的十二宫星宿和所有线索都指向卫宫切嗣的推论。 越来越多的担忧让她决定必须尽快前往卫宫宅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第五年的月亮 月色美丽的夜晚。卫宫切嗣静静地站在窗边眺望着月色。 虽然已是冬天,但气温并不是很低,仅仅是让肌肤微感寒意。这正是赏月的好天气。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年。他也和切嗣一起静静地眺望着月亮。 他名叫士郎。 是切嗣在令他丧失一切的火焰之中,唯一救出的存在。 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五年。当时还是孩子的士郎如今也渐渐长大成人。 切嗣将因为火灾而无所依靠的士郎收为养子,并将爱丽丝菲尔买下的带仓房的废屋整理了一下,勉强生活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已经没有其它的去处了。难道连活下去的理由也没有了吗? 名为卫宫切嗣的人曾经拥有的目的和信念都随着那场大火化为了灰烬。从那片荒原中回来的不过是一个只有心脏还在跳动的残骸罢了。 事实上,如果没有救出士郎的话,或许切嗣早就已经真正地死去了吧, 但他遇到了士郎。他遇到了这个在使无数人丧生的大火中侥幸逃生的孩子。 是这个奇迹,让他从曾经名为卫宫切嗣的躯壳中获得了重生。 即使现在来看,这也是很奇妙的生活。 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男人,却重新成为了父亲—— 失去了双亲的孩子,却重新成为了儿子—— 回想起来每一天都重复着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士郎现在叫不到四十岁的切嗣为爷爷。或许是觉得这样比较自然吧。 但实际上残存于切嗣体内的精力,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从这一点来说他与老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之后,安稳地度过的岁月,他就宛如置身于别人的梦中一般。 原本已经丧失了一切的人生,却以五年前的那一天为分界线,之后再也没有人再切嗣面前消失过了。 无论是士郎,大河,雷画老人还是藤村组的年轻人们,在相遇之后都没有离开过,至今仍然在一起。 而以前的相遇不过是作为离别的开始而已。 但这样的幸福也并非是毫无理由的。 因为以前他所失去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切嗣曾经几次以出门旅游为借口,骗士郎留在家中,自己前往艾因兹贝伦所在的地方。他想救出独自被留在冬天的城市里的女儿。 但无论切嗣如何执着地前往,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却不肯打开森林的结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由于最后关头切嗣的背叛,艾因兹贝伦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功亏一篑。这样的他即使被制裁也只能保持沉默吧。但阿哈德并没有如此。他是想将背叛者像野狗一样放逐出去,一辈子背负着耻辱之名苟延残喘吗?还是说让切嗣终其此生也见不到女儿一面,以此作为对他最严厉的惩罚吗?总之,这已经变为事实了。 如果是以前以魔术师杀手闻名天下的切嗣的话,也许能够强行突破这极寒的结界冲到女儿身边去吧。但如今曾接触过世界所有邪恶的切嗣已经被诅咒所侵蚀,他的肉体正在一步步地走向衰弱。手脚萎缩,视线开始模糊,已经彻底丧失了操纵魔法的能力,几乎和重病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就连寻找结界的也无能为力,只能在风雪中彷徨,一直等到死为止。 他明白自己的努力都是白费罢了——最近切嗣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死期接近。应该说,在他被黑泥诅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吧。 所以最近他都待在家中,恍然地,沉溺于记忆之中。 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什么呢—— 他这样想着,与士郎一起静静地眺望着月影。 很小的时候,我很憧憬正义的化身呢。 忽然间,他不自觉地低喃着。 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沉没于水底的船只一般,因为无人问津而被遗忘的语言突然间脱口而出——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似乎对某个人说过这样的话。虽然最终没能实现。但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然而,在听到切嗣的话之后,侍郎却突然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这算什么啊,你说曾经憧憬,现在已经放弃了吗? 士郎似乎很讨厌切嗣说类似这样否定自己的话。因为他对切嗣怀有深深的仰慕之情。对于他的这种感情,切嗣经常在内心感到惭愧不已。 少年认为养父是无比伟大的人物。他并不了解卫宫切嗣的过去——包括那场让男人丧失一切的灾祸,仅仅单纯地将切嗣作为自己崇尚的目标。 士郎心中所持有的自我牺牲精神和正义感,已过剩到近乎扭曲的地步。而这一切都表现为他对切嗣极度的崇敬和憧憬。父子俩人一起度过的岁月中唯一的遗憾也是如此。士郎希望能成为切嗣。他想追寻切嗣所走过的道路。虽然切嗣想告诉他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但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假如士郎和切嗣一样生活,一样走向毁灭,那么这五年来平静的生活最终也会成为诅咒。 憧憬还没破灭吗?士郎如此反问。这句话让他心中剧痛——是啊,如果它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的话,那将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切嗣假装眺望着远方的月亮,以苦笑掩饰悲伤的记忆。 嗯,是有点遗憾呢。英雄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成为了大人就难以实现了。我要是早点认识到这一点就好了。 如果早点认识到的话——就不会被打着梦想旗号的奇迹之类的甜蜜谎言所欺骗了。 切嗣曾经为了理想解放了足以毁灭世界的恶魔。在他发觉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无数的人为此而死。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士郎的亲生父母。而那个地狱使者,至今仍潜藏于圆仓山下。切嗣在那场战斗之后多次带着炸药前往那里,花费了数年的时间终于弄清了几处地脉情况,并在通往圆藏山的某处细心制造了一个瘤,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后一次使用魔术了。 数处地脉的交汇之处所产生的灵力将会随着时间的增长在瘤上堆积,当超过临界点之时,圆藏山深处会引发局域性的大地震。快的话30年,慢的话40年左右,瘤必然会破裂。如果计算无误的话圆藏山内部的空洞将会坍塌,从而将大圣杯封印。即使自己无法活着看到那一天,但为了阻止60年后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切嗣已经拼尽了全力。 士郎似乎被切嗣之前随意的几句话引入了沉思。但很快他便似乎接受了切嗣的说法,点头道。 是吗?这样就没办法啦。 是啊。真的是无可奈何呢。 切嗣也略带沉痛的接口道。 没办法—— 这句话里并没有多少的哀悼和凭吊之意,切嗣眺望着夜空。 ——啊啊,真是好美的月亮啊—— 拥有如此美丽月色的夜晚似乎是平生仅见。而士郎为能和切嗣一起拥有如此美好的回忆而感到无比高兴。 嗯,如果你已经没办法实现了的话,就让我来代替你实现吧。 在楚楚夜色中,少年若无其事地起誓。他说要代替切嗣完成他所憧憬过但未能实现的东西。 那一瞬间,切嗣想起来了。 他也曾经如此发誓过。在某个比谁都重要的人面前如此说道。 而当时他坚信自己心中所拥有的东西绝对不会失去。而那份自信如今——已经忘记了。知道刚才的瞬间。 爷爷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可能没办法了。但是我没问题。所以,交给我吧,把爷爷的梦想—— 士郎继续说着宛如誓言的话。他的话与今晚的夜色一起,成为了难以忘却的记忆,克尽了自己的心中。 是啊。如果是在如此美丽的月光下的话——他一定不会忘记。 卫宫士郎这最初的想法和这宝贵而纯洁的祈祷,一定会成为最美的回忆永远留在他的心中。 而如果少年真的继承了愚蠢父亲的理想的话,大概会开始无尽的叹息和尝尽无穷的绝望吧。 但只要他记得今天这个夜晚,那么他一定能回忆起这个瞬间的自己。回忆起这颗毫无畏惧,不懂悲伤,心中充满憧憬的年幼的自己的心。 这也是——不知何时遗失了自己,一点点在岁月中磨灭的切嗣所希望得到救赎。 是啊。啊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了。 即使士郎走上和自己一样的道路,也绝不会变成自己。 在理解这一点后,心中所有的伤痕似乎都痊愈了。卫宫切嗣闭上了眼睛。 随后—— 这个一生中一事无成,没有赢得过任何胜利的男人,在最后的时刻,带着满心释然,犹如睡着了一般,停止了呼吸。 ——小切,呐,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在令人目眩的阳光下,她问。 她的微笑,她的温柔,他绝不会忘记。 这个世界如此美丽,好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幸福的瞬间。 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誓言。 今天的心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呀,想成为正义的化身哦。 ※ 爸爸? 士郎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呼喊。 “没关系的,只要还有心跳。” 那是谁的声音呢 切嗣用上所有渐渐模糊的意识要想起来,但果然什么都没想到。他或许都不认识她 “不过我还真是及时,再晚一点点就死掉了。” “伪造破损的内脏来代用,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像这样,已经是成功的话就直接合格去钟塔的等级了不是!“ 女人的声音里透着辛苦,仿佛在做什么要命的事情。 温暖席卷着切嗣的感官,魔力的洪流从心脏涌入,以这为界限,卫宫切嗣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了。 感觉重新回到了身体上慢慢地,一点点地,像是叶片上的水滴滴下一样,身体的机能也一同恢复了。 滴答c滴答 这是水的声音,那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呢?切嗣听到了士郎的问题,他一个劲儿地问着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靠在他身边的那家伙额头上流出了汗水,专心地,把手放在切嗣的胸口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回过神来的时候,切嗣才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那一定是能让机能将近死掉的身体吓到的热度,才让冻结的血液又开始流动 “挺好了,小哥哥,我叫远坂凛。” 切嗣感觉那家伙叹了一口大气坐了下来,然后是丛丛的发丝摩擦的声音,那女人一定在用手抚摸士郎的头发吧。 “没有水喝吗,我要累死了” 咔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切嗣的感知里,女孩有很迅速地重新拾起了掉在他身边的东西。 “算了,没办法。对不起爸爸。你的女儿,果然做不到百分百的绝情” 那是最后的一句话,在自嘲般地说完后,女人的脚步声走远了。士郎的呼吸取代了女孩的叹气。 “他的体重太沉了,你一个人搬不动的,让他就这么睡一晚吧,不会有事的!” 女孩清亮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或许是被她说服了,士郎不在拉扯自己的身体。 切嗣的心脏再度开始活动,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沉重的睡意席卷全身。 那不是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的,休息的睡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魔术工房 睁大眼睛,空气中的魔力气息久久没有散去。这不是自己的魔力源,淡淡的玫瑰味让切嗣忍不住做了深呼吸。 有个女人曾经在他床前停驻了很久很久,凭本能猜想,魔力的味道应该是那个救活自己的女人的。 他本不应该活到现在,身体的技能已经几近坏死,如今还能够正常呼吸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切嗣从床上坐起身,视线对上了刚刚进门的士郎。 “有访客哦。” 男孩的话让切嗣重新打起了精神,无论对方目的是什么,切嗣觉得至少要和那人见上一面。是敌是友也许很快就能见分晓。 “就算不换衣服也可以的,切嗣叔叔。” 也许是在嗔怪自己耽误了太久,切嗣进入客厅之后便发现了无比眼熟的故人。 那是个可以称之为美人的女孩,秀气的脸上,宛若苍青宝石的双眼流转着怒意,黑色的秀发披在肩上,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散落在脸颊边,微微散发出玫瑰香。 原来卧室里的味道出自这里。 切嗣了然于心,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来人的目的究竟为何? “远坂凛。” 叫出她的名字,切嗣的手上多了一只冰凉的东西。 那是他的枪,在五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遗落的那一把。 “我是来物归原主的,顺便有事请教。” 远坂凛的视线转移到了士郎的身上,那孩子听这些或许还太小,切嗣下意识地叫士郎去跑腿做事,但心里总觉得其实远坂凛的实际年龄也并不比士郎大几岁。 魔术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能够让人触及到难以预料的奇迹。 “那位天使,是你派来的吗?” 远坂凛在男孩出门之后便开了口。 天使? 看凛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而切嗣很明显看起来也知道点什么。他沉默了一会,随后把从凛手中接到的废弃的枪放进怀里。 “当然不。” “那么,为什么我家的枫林里会有只有卫宫切嗣才能做出的固有结界?” 凛提示着他,远坂别苑的那个迷宫,所有的线索无一不指向卫宫切嗣。无论是象征着处女座的冥王星和哈迪斯,亦或是象征着土象属性的指向的金牛座灵基盘 “我在你之前,曾经进入过那里并且找到了更加贴近真相的地方。” 或许是对一度作战的对手的敬意,又或许是在身体机能坏死之前想要把自己解不开的秘密告知给另一个人听,卫宫切嗣的坦白让凛有些迷惑。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 凛和卫宫切嗣一起往町内的方向走去。 通过长长的围墙往下走出斜坡后,前面就是人较多的住宅区。 卫宫家在斜坡的上面,跟町的中心地区有段距离。像这样走下斜坡后再走出住宅区,若再往下走的话就会到中心地区的交叉口。从这里通往隔壁城镇的大桥c往柳洞寺的坡道c在卫宫家正反面的住宅区。那是凛记忆中,自己常去光顾的商店街和有着各式各样岔路的学园。 距离废弃的冬木公园不远的地方,切嗣停下了脚步。 “指引我吧。” 短暂的吟唱过后,废土堆成的人工小山裂开了只能够让一个人侧身进入的入口。 以手中燃起的宝石为灯,远坂凛跟在卫宫切嗣身后慢慢走下黑暗中险要的坡道。为了防止女孩突然摔倒,切嗣的手偶尔还会做出保护的举动,但很快,男人就知道远坂家的大小姐根本不会被眼前的困难牵绊住脚步,她稳稳地向前走着,那优雅的步伐让人觉得她踏入得是一场舞会一样。 没过多久,一扇木门被撞开了,强烈的恶臭扑鼻而来。 “就是这里了。” 看着捂住口鼻的凛,卫宫切嗣面不改色的将周围融得只剩半截的白蜡点亮。 这是一间狭窄的,没有一扇窗户的屋子,筑基在山洞中。放眼望去,这紧窄的房间里除了书桌和床以外这里还有银质五芒星及铜质高脚杯等等物品,这些用于魔术的小道具把架子塞得满满当当。此外,沾着黑乎乎的污渍和铁锈的刀具及像是穿孔机一样的器具也都有不止一架。 “这是天使的房间。” 随意拿起铸了银的道具,凛赫然发现上面竟然同样雕刻着天使,这些有着婴儿肥娃娃脸的东西被氧化成黑色的血迹弄脏的样子,本能就能感到其中隐藏的恐怖。 “天使的房间?” 凛大吃一惊,她并不觉得天使是真正存在的生物,卫宫切嗣话里的意思应该有更深的映射。 无论是家俱还是小道具或者是叫不出名字的魔术礼装,这里的确到处都是天使。满满的翅膀塞满房间,凛觉得这里更狭小了,让人感觉像是沉入了无尽的泥沼里。她摇摇头,索性将视线转移到桌子上。 满是灰尘的书桌上,散落了几张绘在羊皮纸上的魔法阵。 “这是塔罗占卜的牌阵吗?” 既然是在这样的房间里,那么这些魔法阵有危险的可能性相当高。然而,切嗣毫无顾忌的用手指滑过魔法阵。 一道闪电划过。这极小规模的自然现象似乎是最开始就是设置在那里的,男人用黑色的手套吸收了,然后若无其事地仔细检查着魔法阵。 凛这才意识到,卫宫切嗣从刚开始就蒋双手至于黑色的布料之下。距离还太远了,她是在分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料。 “意识之环” 他念出自己的推论,随后又说出了大恶魔的名字,凛从阿加雷斯,巴巴托斯甚至听到了巴贝尔和莉莉丝的名字 “恶魔?还是该说堕天使?我说这不会是邪恶之树(qliph一th)吧?”“果然你也知道吗?作为卡巴拉象征的生命之树(sephir一th)的背面——取代将人引入天上的美德和天使,排列着的是让人坠入地狱之底的恶德和堕天使的图。看起来,这里就是用这个阵型而筑基的。” 切嗣抬起了头,眼里投出了赞许的光。 “看起来,我们被恶魔找上了门。” 他的话音刚落,凛的身后便传来了轰鸣的巨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堕天使 魔物。 但绮礼更想把它们称之为吸血鬼。 这些于天上坠落到地狱的家伙,潜藏在都灵的浓雾中,超过三千年的吸血传说成为现实。 实时担任教会代行者的言峰绮礼所接受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将其清缴。 连续榨取祭品的鲜血,近五千条人命。如果算上被感染的受害者。数量更是数倍以上。其亲族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或者是相互依存的邪道与魔道的强度,都无愧于其"超越者中的超越者"的魔鬼之名。 其一族的中枢便是这座被红月照耀着的古堡。 一般来说,魔物的根据地是不会被人类所发现的。因为良知与对于禁忌畏惧,在被黑暗与阴影所覆盖的魔城中,只有指定的被招待者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被数重结界所覆盖的,由强大的魔力所支撑起的隐秘圣域。 拥有可以欺骗自然力的不可视的守护,几乎接近妖精们所居住的异界。 今日做为绮礼目标的那位魔物,其所在的城堡自然也不例外。这个湖泊虽然比不面积更为广大的魔城。但也是不知经受了多少次异端讨伐军却依然耸立的虚幻之地,是这里绝对不会受到威胁的不灭之证。 五百年来一直如此,以后也将继续繁荣。城主对此确信不疑。 然而可笑的是,这份自信也只能持续到做为代行者的绮礼现身之前,将其历史从此抹平的夜晚为止。 ——魔物。 绮礼认为,即使是威胁到人类所谓魔物,对主所构筑的世界而言,也是必要的碎片c神的孩子c应要珍爱的被造物。如有锻炼人性善良一面的“圣”之存在,那自然也有诱发人性恶质的“魔”之存在。它们同样都是主的使者。传达主之教诲的圣职者,是无权将之毁灭的。 本以为自己的意志会得到主的认可,但事实却让绮礼明白自己确实错了。 魔物们坚定不移的不断诱惑人类c玷污大地,演出人智所不及的凄惨悲喜剧。长此以往,甚至让人类产生“这是主的无力”此等错觉。 必须有人,来清洗污秽的大地;必须有人,来捍卫天主的威仪。 如此,特例因而出现—— 并非传达主之教诲,仅以人类之身成为代理天主的使徒。本应绝不染指的试练;本应否定唾弃的魔道;身负本不存在的第八圣礼;一百二十位枢机卿宣誓认同的击灭魔物者—— “代行者”由此诞生。 毁灭肉体c净化灵魂,抹杀一切不存在于教义之物。以教义为行事准则的他们,却不被教义所束缚。从结论来看,他们就是被允许的”亵渎”。 所要守护的只有一个——至高造物主之名。 在城堡的上层,在将魔物逼入绝境的寝室里,男人遭遇了一个恶鬼。 那是周身被无数愤怒的诅咒所包围的黑影。 携带着长剑与长枪,仍然残留着人类的气味,却痴迷于人血的吸血鬼。 "父,父君!" 在黑色吸血鬼面前,出现了半身被完全击溃的魔物的身姿。 虽然男女不同,但黑色吸血鬼在确认了这是与刚才自己追逼的魔物为同一种东西的瞬间。 "风哟!" 绮礼与吸血鬼同时意识到对方是在这座城堡中自己最强的敌人。 有如咆哮般回转着的绮礼的魔术回路。散播着怨灵声,挥舞的长柄黑键。 能切开古城的真空魔术。 即使被弹开撕裂,但刀身仍旧切入了狂风的黑色身影。 风压之中,绮礼觉得那吸血鬼的身影仿佛是堕落的天使——黑色的翅膀张开,霎时间躲开来自绮礼黑键的四连射。 而在同时,黑色吸血鬼的魔弹闯进绮礼的视野。 秘银制的圣外套爆出一层白银色光辉挡住了飞射而来的魔弹。 攻防在一瞬间完成。 相交而过的一击威力足以让城墙崩溃。 寝室被绮礼的魔术一击完全摧毁。变成了露天平台。 "你竟然是魔术师?" 咔嚓一声,黑色的吸血鬼只甩了一下手腕便打开了长枪的弹夹,让魔剑变成一下个形态后,夹入其中。虽然身体浸透着就连绮礼也要为之皱眉的诅咒。但黑色吸血鬼的眼神却分明是理性之人的眼神。 不对,也许应该说那份怨恨才是他的理性。没有那份怨恨便无法存在的样子真是与其复仇鬼之名很相称。 关于他的传闻是在不久之前才开始流传的。 有一位猎杀魔物的魔物。 虽然魔物之间的战斗并不罕见。他们将支配圈的变更,嬉戏般的势力争斗作为一种娱乐。魔物打倒魔物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毁灭他人的地盘,或是被他人毁灭地盘,对于吸血鬼的数目都不会有改变。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不一样。 他毁灭的是吸血鬼本身。捏碎对方的头颅,杀光一切血族,将整个领地付之一炬。 他的作法与绮礼和代行者们倒是很接近。 对于魔物来说以"毁灭魔物"为目的的争斗者,即使本身是魔物,却也是无可救药的背叛者。 那就是这个黑影,吸血鬼艾哈温斯。 作为二十七祖的一员出现的弑祖复仇者。 "本以为是最先到场的,原来我是第二名吗?" ※ 要自称为祖至少还要二百年,为了打发这二百年的时间c他不断地掠夺魔术师们的魔术礼装c概念武装。 其成果,就是如果使用他的收藏品中这件就算恶魔使梅雷姆·所罗门都会羡慕的遗产,击杀掉那种程度的年轻人自然不在话下。 "哦,原以为会采取包围,没想到是自大地独自入城啊?这么骄傲的话是要丢掉小命啊,巴鲁特梅罗伊。先破坏结界,反过来掉入深渊的可是你们这边哟" 无声地微笑着,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亲祖,愉快地眺望着绮礼进入城堡。突然,他被一阵吹过脸颊的微风转移了注意力。 在这个完全密室中,会有风? 刹那间,以有如能追上这些疑问的超速度,迅速后退。虽然他很年青,但却可以说其拥有不让他大贵族之名蒙羞的才能。 就这样,在地板上着地后。他的身体从腰部开始,有如滑脱一般横向滑落。 "怎么——" 掉落掉落掉落 他惊讶地接近了死亡。 要说他到底对于什么感到惊讶,那是无法堵住伤口这种曾经作为人类时的感觉。 不,应该说是怀念吧。 这种虽然有些不愉快但却很好的感觉,与成为非人存在时的记忆很相似。被切断的地方已经完全"死亡"了。 呆滞地向上望去,本应没有受损不会崩溃的天花板,突然裂开了一个洞穴。 一轮有如让人目眩的红月高悬在天空。 在房间内,有一把没有任何出奇之处的小刀,和一位脸上覆盖着包带,既使是第一次见到,也能让人清楚地明白他是谁的寂静死神。 当绮礼踏入归于平静的尖塔的房间时,一切已经结束。 只有亲祖和他子女们的亡骸。 和无言伫立着的黑色吸血鬼。 以及,巴鲁特梅罗伊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因为屈辱而在牙齿间迸发出的声响,这种本不该存在于巴鲁特梅罗伊身上的姿态。 "目的是持有的铁槌吗?" 黑色吸血鬼自言自语道,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吸血鬼已经明白击杀巴鲁特梅罗伊的凶手究竟是谁。饱含深意地最后看了绮礼一眼,黑影向着天花板上被切开的洞穴处跳起,张开那副宛若堕天使一般的黑色翅膀消失了。 现在留下了只有一个人的残杀空间。 绮礼代行者圣服的皮手套里,渐渐渗入了鲜血。 "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到时,向连样子也末留下便完全胜利的你,献上衷心的赞赏,以及一一" 给予和这份鲜血与疼痛相称的报复。 绮礼向着还未相遇的某人吟咏道。 “堕天使”的恐惧,刚刚成为代行者的言峰绮礼在今晚深切体会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远道而来的盟友 “看来,我们高贵的大小姐醒了。” 卫宫切嗣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凛挣扎着抬起上身,张开了眼睛。 晕眩感让她下意识扶住额头,可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又让她在下一秒忍不住反起了胃。酸涩的胃液涌上喉咙,干呕的声音明显惊动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散发着臭气的怪物倒在血泊里,黑色的血液将切嗣的半个身子都染脏了。身材消瘦的卫宫切嗣倚在她面前的桌边狠狠地吞云吐雾,看到凛的模样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连这种程度的崩坏都接受不了的话,大概和自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切嗣想了想,随即在心里又吐槽了自己一遍。 他在想什么呢,怎么会突然产生想要结交同伴的念头? 凛在他纠结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她好奇地走到怪物血泊边,用手指抹上血迹,拿到了鼻子边闻了闻。 恶臭,或者说,一种带有奇妙味道的臭气让凛忍不住深呼吸了起来。 这个味道和黑泥的味道,似乎有一些相似。 刚刚想把这个答案转告卫宫切嗣,凛的手就从面前被人狠狠地抓了过来。切嗣的手攥的她胳膊发疼,男人吐掉嘴里的烟,语速飞快地吟唱起凛无法理解的魔术咒语。 被净化了,她手上的血迹瞬间消失不见。这或许是小范围内的净化吧,因为切嗣的魔术并没有造成凛之外的任何物体出现改变。 被净化的人只有她而已。 “不要碰这些肮脏的东西。” 烟草味道的鼻息喷在凛的耳边,切嗣低头对她说的话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摸摸这些血液而已。 “这血液的材质我认为和黑泥没什么大的区别,被污染了的话,只能走向衰亡。” 切嗣并没有等凛的问题,而是选择直接将答案公布出来。 遗憾的是,凛并不觉得感动,就现在而言,他们还不是一个立场,或许还不是一个战线。 “那你为什么不净化自己呢?” 指着卫宫切嗣衣服上大片的污渍,凛眨了眨眼睛。 “我早就病入膏肓了” 无奈地笑笑,切嗣随手捡起一块怪物的碎肉。 “也习惯在下水沟里忍耐这些不净的东西。” 用还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枪,切嗣侧头看了看凛,“怎么,我说的这些话让你觉得很恶心吗?” 凛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的心思,她确实是有点不喜欢眼前这个家伙,毕竟一副背负一切的男主口吻——是世界的错,但我还是要为世界争取幸福。 所有不净都在我身上终结就好了,这种发言让凛只想吐槽。 “偏执狂。” 扔出这样一个词,女孩向后退了几步,“我们回去吧。” 看来今天的活动已经圆满结束了,凛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男人。 地道已经完全坍塌了,切嗣是带着凛用炸药炸开了一堵墙才彻底从地下爬上来的。 尽管凛更想吐槽这个家伙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炸药这么危险的东西,但在阳光下看到卫宫切嗣半个身子被划开的伤口以后,她觉得还是闭嘴比较好。 他已经把自己治愈了,可被怪物血液污染的身体组织还是呈现了淡淡的黑色。 “你有问题想问我吧,大小姐。” “拜托,我完全没从这句大小姐的称谓里听到任何尊重的意思。” 凛看着山头上的夕阳,暗暗叹了口气。她可能和卫宫切嗣气场不合,这个家伙毫不尊重她,她也没办法对这个思维逻辑极为诡异的父亲先生产生任何好感。 毕竟,他们不互相构害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会对一个花瓶产生敬意的。” 切嗣的烟味呛得凛一阵咳嗽,而这个身为人父的老男人却一脸无辜。 她越来越不想忍耐下去了。 “说说吧,现在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究竟过了多少年。” 切嗣的沉默让凛有点意外,她转过头看了看这家伙,男人的表情——明显再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 他或许不知道这个远坂凛是从战争结束当时被传送过来的。 凛觉得自己的出现,或许是个秘密,这当然是好事,证明凛对fate全局的先知优势仍然存在。 “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这些怪物,又是从哪来呢”,凛觉得自己应该坦白,在地下室刚刚看到怪物的时候凛很不争气地昏倒了,而昏倒之后见识到的场景,却和言峰绮礼有关。 她在昏迷中看到了绮礼还是作为教堂的代行者时代对魔物进行绞杀的画面。 这些怪物和绮礼有关系吗?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她会和这些怪物产生回忆上的联系呢? “圣堂教会。” 切嗣给她的是一个全新的词。 这是凛在过去从未听说过的,即便是还在三次元的时候,也没有。 “你是说” “很可能是圣堂教会异端讨伐者故意放出来的东西。” 切嗣的意思是,在遥远的异国,负责绞杀魔物的组织里出现了叛徒? “也许是,也许不,我更希望是他们不敌。” “会和言峰绮礼有关系吗?” 看到欲言又止的卫宫切嗣,凛决定把她在昏迷中见识到的场景告诉切嗣。 言峰绮礼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凛所需要处理的圣杯战争中,最重要的人物。而现在或许是刚刚才重新在这个世界觉醒,凛觉得这个绮礼非常陌生。 陌生到她都觉得这个家伙可能换了个心。 “不知道,我需要确认清楚。” 切嗣把烟掐掉了。 “还有要问的么?天黑了,我要回家给士郎做饭。” 凛哑然。 “我不相信未来人qi力满满的士郎会吃你做的饭!你根本不会做饭吧卫宫先生” 毒害小孩子身体这种事,真的亏你做得出来?“这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还有士郎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就能断定我儿子后续的人生状态” 切嗣顿了顿。 “我的底线就是,不要把这些肮脏的事情牵扯到他身上。” 凛点了点头,她是明白的,她也不想把这么小的士郎牵扯到这里,如果能把圣杯战争在这五年内终结是最好的,如果不能至少让士郎这些人再安稳地过完童年。 凛突然就想到了很多,直到切嗣的身体挡住了太阳的光,她才反应过来。 那时候,切嗣已经盯着看她很久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 尽管没有带着前一次凛影响的圣杯战争的记忆,但切嗣还是在冥冥中觉得和她有过交集。 毕竟这个女孩给他的印象太奇怪了。 他们一定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毕竟远坂凛的态度,也把他当成故人。 有什么记忆被自己忘却了吗,切嗣真的想不起来了。 “如果用这个话题泡妹子,真是太没品了,卫宫叔叔。” 圆滑地将话题带了过去,凛嬉笑着站了起来,轻巧地用手指划过了男人沧桑的脸颊。 他瘦了很多,而且更加憔悴了。 “想了解我更多的话,多少要正大光明地约会聊天啊,以后我可不会主动找你了。” 成为女孩之后,凛越发对调戏男人的技巧熟练了起来。 她看着卫宫切嗣在自己的挑逗下骤缩了瞳孔,随机错开了视线。 “那么我要告辞了,今天很感谢您的保护。” 留下一颗储藏十年魔力的宝石,凛转身走向通往家的坂道。宝石就当给卫宫切嗣的谢礼了,凭一个人的力量击退了魔物,魔力的消耗应该不足以支撑他凭自己的力量走回家。 冬木公园已经萧瑟了。 自从五年前的大火到现在,远坂宅邸附近都没有了人烟,这就导致灵脉彻底成了吸引特异物质的导火线,越往前走,阴冷的风便越发强烈。 物是人非的感觉让凛连连叹气,但随着风传来的异常的魔力气息也让她开始做好应战的准备。 脖子上,来自前一个战役英雄王馈赠的加护之戒开始发烫。 这会是警报的意思吗? 身后的风开始肆意喧闹起来,凛保持着向前漫步的姿势,手脚迅速被莫名出现的锁链缠住。 “瞧啊恩奇都,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高傲的声音响彻天空,锁链禁锢之下,凛被迫转了方向。 满眼的金色让她在瞬间失声 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觉让心跳加速,眼泪就这么模糊了视野 竟然还有机会见面吗我的 我的英雄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他所需要的安全感 那是无比熟悉的一张脸,尽管这张脸远坂凛在战斗最开始并不那么想见但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发现她此时唯一一个记挂的家伙,就只剩下吉尔伽美什了。 和吉尔伽美什相处了那么久,她都还没好好地看过他。 重逢的一瞬间,凛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激动的心情和涌出来的眼泪,导致她此时的状态莫名的狼狈。 “任务没完成就自行直接抽身离开,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英雄王的声音正渐渐靠近,昏暗的巷子里,男人的金发成了最耀眼的存在。 “我只是” “战场上的逃兵,若是落在我手,只有被绞杀的结局。” 吉尔伽美什似乎刚刚经历苦战,他金色的铠甲上,干涸的血迹遍及全身。那是他的血,还是来自被凌虐的敌人? “只是,你和他们却不同。” 金色的锁链在他接近之后便消失了,冷冷的风在太阳彻底暗淡的瞬间席卷了整个狭窄的小巷。长发一同被扬起,在凛以为自己即将跌落在地的时候,一个温暖的胸怀将她拥了过来。 “你和他们,完全不同。” 为了寻找她,吉尔伽美什不知道跨过了多少个时间节点。 幸好为她戴上了加护之戒,幸好从没和她解除过契约,幸好还没说要放弃。被远坂凛放置的那个位面无休止的圣杯战争还未结束,所有人的命运还在一遍遍上演。 几乎是交换了自己最贵重的东西,吉尔伽美什才有机会离开,明明知道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造物神在引诱他走向深渊,但无论如何,吉尔伽美什都想要去寻找冥冥中那个女孩的身影。这一次,是背水而战,是赌上了英雄王的神格与性命的决斗。 将全部身家押在一个弱小的人类身上,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在多少个孤独的日夜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可笑。但当他彻底明白自己只是个被创造出的传奇之时,这个经历过一切的男人反而淡然了。 管他呢,凭着本心随性地活吧。既然那个女孩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归宿,义无反顾地前往又如何呢。 拥抱的时候,男人体贴地解除了武装的状态。手臂上传来的力量让凛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还真是热情啊,吉尔伽美什。 胸口的加护之戒红得发烫,直到身为主人的吉尔伽美什平复了呼吸,才彻底恢复成原来的状态。金色的光辉淡淡润润的,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 原来如此,戒指上魔力的反应会和主人的状态产生共鸣吗。 “不过吉尔是从第四战回来的吗?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呢?” 据凛所知,除非能够掌握第二法,不然是无法出现在不同位面的。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把自己穿越的代价告诉凛,这是不需要公之于众的秘密。一旦让她知道,反而会影响到这一次挑战的节奏。 圣杯把人们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心态,吉尔伽美什无比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东西和自己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哼,如你所见,我的确是从五年前的冬木穿越至此的,至于理由只是为了找到你,督促你完成你应该做的事情。” “结束圣杯战争么,这一点我是不会忘的。” 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脸,凛带着他走上了回家的路。 “比起那个,你一定累了,我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讨论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战争后续的解决办法。” 其实已经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因为他能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有短短的10天。即便交换出自己的所有,也只能获得这样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吉尔伽美什第一次不想把真相说出来,他只是任由着远坂凛牵着自己的手,走在昏暗的天空下。 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已经不再适用于在这个世界的吉尔伽美什了。他只是空间中的访客,迟早要回到原本的轨迹中。 在这十天内,能做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了,远坂凛。 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孩的肩膀和手臂,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手。 “这一次,本王不会允许你先退场。” “嗯?” 正在询问他近况的远坂凛就这样被男人自顾自的命令叫停,他不容置喙的样子让凛在这个瞬间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无力和悲凉。 上一次感受到吉尔伽美什这个情绪的时候,还是在她闯进他梦境,了解他过去的故事,见到那位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恩奇都的时候。 “不会的。” 回握住他的手,远坂凛做出了保证。 “至少这一次,我会和你战斗到最后。” 没有意料之中的不屑,吉尔伽美什此时的表现比起冷傲的王,更像个害怕失去什么宝贵财富的孩子。 他在听到凛的保证之后,只是弯下了腰,轻轻用额头碰上了她的。 “以后,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够了,远坂。” “” “无论你今后还会有多少位servant,都只需要仰赖我一个人就够了。” “嗯。” 轻柔的吻在男人的话音结束后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随后又是一个意外的拥抱。这一次的拥抱是轻车熟路地将凛揽上肩膀,两个人朝着远坂的宅邸的位置走去。 并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入,吉尔伽美什直接打开了凛所在的房间的窗户。 “还不能确定言峰绮礼的立场到底如何。” 直到彻底霸占了远坂凛的小床,这位英雄王才展现出自己应有那一面。 “而我也不希望你和他有更多的交集。” 这个世界的言峰绮礼是失去了四战记忆的,比起之前那位机关算尽的探索者,这个世界的神父则更像彻底被宗教封印洗脑的信徒。凛是在无意中摸清这个事实的,言峰绮礼对她和四战的情况完全不清楚。为什么会以这个状态出现在圣杯战争的间隔期呢,凛和吉尔都无从而知。 “大概是上一个拯救者的努力?” 只是这样单纯的封印住恶念和对过去的回忆,并不能从根本上救赎这个男人,也不能彻底完结圣杯战争的轮回。 一旦这个世界的言峰绮礼重新得到回忆,恐怕带来的负面影响更加深远。 远坂凛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 没办法直接杀死他,也不能直接封印,只有彻底将绮礼的恶念拔除,才能完结这一切。 上一次,就连贞德介入都无法净化他。 这一次呢? “先试试再说吧。” 在时空的旅途中消耗了太多的魔力,即便是强大如吉尔伽美什,此时也没有了行动的力气。 他只是颓废地躺在凛的身边,看着她元气满满的对他介绍着这个世界的情况。 “天使,圣堂教会,恶魔以及怎么处理掉言峰” 浓重的倦意袭来,金发的男人就这样陷入了沉睡。 “让我姑且先休息一下。” 自从离开五年前的冬木,吉尔伽美什的魔力流失的更加严重。失去了aster,即便没办法直接从御主身上汲取魔力,也可以凭依着世界中魔物的灵气活下去。 勇气和执念让吉尔伽美什坚持了太久,这一次,真正看到远坂凛那张充满活力的脸之后,却发现他再也打不起精神了。 自顾自的说着话,却发现没人再回应她。远坂凛发现了在床上失去意识的吉尔伽美什。 那个男人的身形就想当初ncer消失前的反应一样。 细碎的灵粉自皮肤表层升起,这是魔力耗尽的表现 “吉尔,你还好吗?” 忐忑的心情让凛走了过去,男人冰凉的体温让她做出了决定。 得赶快将自己的魔力转移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身体的归属 当魔力凝聚在掌心,远坂凛的心中突然涌上了悲伤。 吉尔伽美什的身体已经渐渐透明,如果在不及时补魔,那么后续的结果应该只有和ncer一样,会在自己眼前彻底消失。 尽管仍旧对与男性做这种事有些抗拒,但身为御主的职责还是让远坂凛下定了决心。 两个人相互理解,共同走过最艰难的那一次圣杯战争。即便吉尔伽美什的性格还是让两人的相处偶有摩擦,但她绝不能再让自己的从者以这样的方式消失。 天知道吉尔伽美什到底经历了什么,轻轻拂过从者的脸颊,远坂凛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生生抽紧了。 撩起他的衣袖,吉尔伽美什浑身都是伤口结痂的痕迹,从者的伤是可以消耗魔力自动愈合的,但若是在长期缺少魔力的情况下,所有的情况都需要和正常人体一样,魔术的效果完全不会展现。 看来吉尔伽美什在寻找她的时候付出了多少努力,已经不言而喻。 她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魔力萦绕在吉尔伽美什的身上,蕴含着复杂的感情,凛附身将自己的吻落在他的双唇。 “真的对不起。”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在逃避。 逃避自己的责任,逃避接受使命,逃避吉尔伽美什的期待,能够得到这个王的认可,明明应该是她这一次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收获,可她却完全承受不起。 魔力的充盈让男人的脸逐渐恢复成实感,这是一种极为温和的感觉,女孩的呼吸轻柔地吹在他的脸上,魔力通过与自己的亲吻而逐渐进入他的身体。 虽然很享受这样被照顾的感觉,但吉尔伽美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魔力输送可真是太慢了。接吻涉及的体液交换过于微弱,根本没办法直接有效地减少魔力的损失。 霸道地揽过女孩的身体,吉尔伽美什化被动为主动。 攻城略地般的吻正索取着凛,接二连三的进攻几乎让她快要无法呼吸。 男人的手掌从女孩的脸颊滑到肩膀,然后落在腰际,突然袭来的抚摸让她几乎体会到了过电般的快感。 他将她托起,然后主客倒置,金发的男人的脸在她的眼前被无形放大。 将身体跪在她的身前,英雄王低头吻上了她的脖子。 “最有效的补魔方式,让我来教导你吧。” 解开凛的上衣,女孩白净的皮肤正泛着微微的红,那是因吉尔伽美什的亲吻而变得害羞的表现。 “不要这样做。” “将拥有的一切供奉给本王,这是当初缔结契约的条件不是吗?” 凛无话可说。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那么,将身体一并交给我这样的事,你还有什么资格拒绝?” 这是一种神奇的共鸣,吉尔伽美什能够在凛的脸上体验到她的心情,忐忑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不,我只是。” 女孩自暴自弃地挡住了眼睛。 “我只是还没有办法接受,我甚至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你。”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吗? 要用身体作为英雄王缔结契约的筹码,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值这个价。并没有妄自菲薄,凛觉得吉尔伽美什是因为看上她的身体而与自己缔结契约,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不,吸引我的理由,的确有身体的原因。” 金发男人冷静了下来,拎起凛脖子上的项链,深深看了一眼。 “能够拥有无限魔力的体质,已经足够让我着迷了。” 那项链上,是吉尔伽美什自己在五年前送给她的加护之戒。 “这个东西”,金发的男人轻轻笑了起来,细小的金圈被他摆弄得闪闪发光,“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你的护身符”。 “更是,我的归属权象征。” 被这样的英雄王看重的理由究竟是什么?远坂凛毫无头绪。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自己的底线,维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不被他夺走。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远坂。” 猩红的双眸紧盯住凛的嘴唇,他用冰凉的手指摩擦着那里,然后说出了让凛绝对无法忘怀的野心——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将这枚戒指带上无名指。”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清晰,那无非是绮礼前来送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室内甚至没有开灯。 现在只有她和吉尔伽美什两个人,而且凛不想再想下去了。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可能会沾染上根本洗不清的丑闻。关于她和吉尔伽美什的关系,也会更加复杂。 “请你下去。” “怎么,你担心他会看到么?” 恶趣味的微笑让吉尔伽美什的脸更加魅惑了,他的双眼里,此时除了欲望的渴求之外,还更填一份玩味。 “你竟然还在在意那个男人,远坂凛,在你心里,言峰绮礼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呢?” “这和你没关系。” 拉住他的胳膊,凛挣扎着想要起身。 滚烫的呼吸压了下来,一并落在女孩脸颊上的,还有几个极富恶意的吻。 门开了,凛能感觉到那个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 在羞愧的想要闭上眼睛的瞬间,吉尔伽美什抬起了身体,好让门口的访客将凛的样子看清楚。他笑着望向门口,笑着注视那个穿着神父制服的古板男人。 仿佛在宣扬自己的主权,吉尔伽美什伸手拉过被角将凛裸露在外的肌肤遮蔽。 “好久不见了绮礼,你还是这么无趣。” 长长的叹息自门口传来,言峰绮礼的脸上,表情丝毫未动。 “你没有告诉我,今晚会有访客,凛。” “” 推开吉尔伽美什的胳膊,凛决定正大光明地从床上站起。 “他不是访客,是我的朋友。”没什么好隐瞒的,凛告诉自己,吉尔伽美什的存在迟早会让言峰绮礼恢复记忆。但好像是为了向他示威,凛还是补上了后半句。 “以后会和我一起住。” 原本以为她在说完这种话之后,绮礼会给她什么特殊的反应,但很遗憾这个男人还是一如往常。 “我知道了,先恭喜你能够找到值得托付的男人。” 将手安放在心脏的位置,绮礼面带微笑地朝着他们的位置点了点头。 “只是,身为你的监护人,我需要考量这个男人有没有成为远坂女婿的资格。” 什么意思,绮礼这是在装傻? 他竟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身份吗,为什么要将他当成普通男人? 还有,什么叫做值得托付终身? “我,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凛的辩解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绮礼只是留下一句“我会帮他收拾好个房间”之后就离开了。 “你是故意的吗,吉尔伽美什??” “不,这只是初步的试探而已。” 关于言峰绮礼的失忆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不仅仅是英雄王,就连凛也想知道。 “呐,凛,这十天让我们好好体验吧。” 抬头看向目光灼灼的吉尔,凛更在意的是那个日期。 ——为什么要以十天为限呢。 她决定自己找到答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经期的守护者 凛是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慢慢折磨醒的。 她已经在床上深深喘息了好长时间,直到明白确实赖不掉,即便放空思想也无法缓解这份下腹被剜绞的痛感之后,才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好痛。” 绮礼 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四十分。 并没有感知到从者的气息,吉尔伽美什刚刚获得她的魔力,此时应该出门去晃荡了。毕竟以英雄王的性格,身为archer那份自由行动的能力,可不能随便浪费掉。 她不知道怎么做,肚子里的内脏快要搅在一起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痛苦,要知道即便是在战场上被割开伤口,凛也觉得没有现在这么难熬。 她最害怕的就是,疼痛一点点地蚕食自己。 拖着酸涨的腿,凛打开了言峰绮礼房间的门。 让她有点意外,这个男人今晚竟然留宿了,在别的日子里,绮礼都是回到教堂独自度过才对。 “绮礼。” 轻轻摸上他的手,凛看着睡梦中的男人眉毛微微皱了皱。 “我好痛。” 她知道她不应该连这种事情都去麻烦他,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样的地步。 但天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凛就是下意识地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到了他。想要被他安慰,想要让他用独特的治疗术把自己恢复正常。 “绮礼,我真的好痛。” 更加剧烈的痛感一瞬间袭来,凛这次真的支持不住地跪在了绮礼的床边。 真的很奇怪,这样的痛感她还从未体验过。 xiati突然的湿凉让她攥紧了拳头,女孩突然的发力让绮礼醒了过来。 他撑起上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床边的女孩,豆大的汗珠从远坂凛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绮礼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你这是受伤了么?” 把凛从地上抱了起来,他仔细地检查着她身体的状况。 没有外伤,甚至连意外的磕碰都没有,那是哪里在制造疼痛?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从没体验过这样的痛感。” 暗暗握紧女孩的胳膊,凛能感觉到惊醒后的绮礼心里的紧张感。 莫名地感觉到了幸福,凛正因为男人对自己的担忧而感到快乐。虽然很痛,但知道自己是被他牵挂着的时候,那样的满足感,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绮礼静默地站了几秒,然后抱着女孩径直走向了她所在房间的卫生间。 “你” 将她放在马桶上,绮礼的行动有些慌张。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有点团团转的感觉,但他却也因这样的动作让凛打开了更多的心扉。 “我应该,不是闹肚子” “我知道。” 他在她的卫生间里到处翻找,手忙脚乱的样子甚至有些可爱。 有点像突然知道妻子怀孕,自己要有孩子的准爸爸,期待中却又含着紧张。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你。” 他突然停了下来,“你要成为女人了,凛。我会陪你见证你成为女人阶梯上的第一步”。 将藏在最偏僻角落的东西拿到了手里,绮礼走到凛的面前,蹲下了身。 “你的月经来了,在几个月前,我已经准备好了帮助你度过这段时期的东西。” 卫生棉条。 远坂凛仔细地阅读了上面说明书,然后在心里发出了:尼玛嗨,这样的感慨。 “要把这个东西,插进身体里吗?” 她表情诚恳,希望得到言峰绮礼否定的回复。 然而,男人只是轻轻点点头就不再说话。 “但是,我还没到底怎么才能把这个东西塞进那么小的地方????” 凛惊讶地从马桶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股脑地涌出来了。 下意识地夹紧腿,她看着言峰绮礼欲言又止的表情。 果然,这个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啊。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清洗更换,我也会尽自己的义务的。” 说着,言峰绮礼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顺便打开了花洒。 热水瞬间倾泻而出。 “把内裤脱掉吧,我帮你买了一次性的。” 突然变暖的温度并没有让凛感觉到好受。 “可麻烦你还是出去吧,我会自己换好的” 被女孩的双手推出了浴室,绮礼表情漠然地站到了凛的房间里。 视野可见之处,女孩那张床上已经有了血液沾染的痕迹,他伸出手摸了摸那一块污渍,然后机械地从衣柜里选出了换洗的备用款。 这里的味道全是凛的,每一件衣服上,都能找到那个女孩的影子。 绮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和凛的关系,和凛的回忆,和凛生活的印记,总有那么一段是缺失的。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女孩换掉的衣服被随意扔在沙发上,绮礼将他们连同被污染的床单一起带了出去。 他想要做点什么,在女孩彻底清洗的这段时间里,言峰绮礼想要把自己感情中的欲望去除。 确认自己的房间上了锁,绮礼将女孩的衬衫拿到了眼前。 昨晚她就是穿着这件衣服被那个男人按在床上。 绮礼的脑海中浮现起那个金发男人的脸,他对他也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但却完全不记得他的名字和他们之间的交集。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为什么有喜欢凛的男人这件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凛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到底有哪个新欢? 明明应该把所有事都向他坦白的,明明他才是她的监护人。 绮礼把自己的不甘心归结到远坂时臣给他制定的契约上,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想对凛做那种事,那种已经超越了监护关系的背德之事。将她狠狠地推在墙上,在她的身体上印满吻痕,掠夺她的理智,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流下眼泪,将自己的欲望完全注入她的身体。 想要得到她。 想要,彻底占有她。 明明是他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做不到那样的事? 手在不自觉地探向身下,握住早已坚挺的硬立,绮礼在脑海里想象着凛的模样,狠狠地将自己的欲望彻底释放。 带着罪恶的浊液沾染在女孩的衬衫上他已经太久没有做过了。久到,即便是用手指触摸到那里都会让他全身颤抖。 “想要,更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我喜欢你,绮礼。 想要更多。 绮礼的心情甚至还没有收拾好,身后便传来了敲门声,女孩随着节奏发出的声音在黑暗中无比清晰。 “喂,可以让我进去么?” 隔着木门,远坂凛的话里带着无助。 绮礼僵直着身子,手上沾染的罪恶让他心里一阵紧张。他在害怕,害怕那个女孩发现他亵渎了自己的主的行为。 他竟然在主的面前想对着一个女孩,做不洁之事。 “你睡了吗?” 决定不给她开门,绮礼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房间内的凌乱。凛的衬衫凛的床单,和对凛的背德念头,都让他一并塞进了最肮脏的角落。 衣柜的抽屉里,所有与凛有关的东西,都被绮礼偷偷藏在那,仿佛用一把锁就可以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一样,绮礼沉默着将抽屉的锁头检查了好几遍。 已经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 即便凛现在进来,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绮礼安慰着自己,想要回床上继续他那可怜的睡眠。但即便是大脑如此说服着自己,双脚仍旧不自觉地走到了门前。 他感觉得到,那个女孩还没走。微弱的呻吟声隔着门就能传进他的耳朵,一同伴随的,还有女孩偶尔的喘息,听起来那确实很痛。 但绮礼什么都做不到,他唯一能够容忍自己的,也就只有这样站在门的另一边,陪着她。 “你真的是言峰绮礼么?” 这是一句不那么严肃的质问,绮礼却因此陷入了沉思。 几乎是一瞬间而已,他忘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要抚养远坂凛这件事呢,似乎从教堂醒来之后,自己的生命只剩下祷告和监护她的生活这两件事。 在如此单纯的人生中活到现在的言峰绮礼,几乎连自己参与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忆都失去了。 他完全不记得了,唯一还刻在心里的,就只有让远坂凛健康快乐地活下去这个目的。 但,似乎永远是事与愿违。这个女孩的态度,让他猜都猜不透。 “如果是绮礼的话,早就应该打开门奚落我了。” 话里带着轻轻的自嘲,远坂凛也开始陷入了迷惑中。她究竟是为什么要过来呢,绮礼的房间里仿佛带着什么魔力,让她鬼使神差地只想呆在这里。 “打扰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凛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有了丢人的成分。 她就算主动,言峰绮礼那种男人也不会做出什么表示的,为什么还是戒不掉呢,想要亲近他的心思就算是重生几次都没办法彻底消失。 眼泪涌了出来,远坂凛以为自己在绮礼心里会更有分量,但无论从昨天绮礼看到她被吉尔伽美什推在床上的淡然,还是更早时候帮助她抵抗“天使”的冷漠,都让凛越来越绝望。 大概无论重生几次,都没办法走进他的心吧。 正当凛迈开脚步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言峰绮礼了。” 男人拉过凛的手,将她领进了屋子。 这间客房已经给绮礼长住了,格局和摆设与凛自己的房间都一致,所以凛进来这里并不觉得陌生。 “说吧,凛,需要我做什么。” 疼痛让女孩根本站不住,她摸上了绮礼的床,只是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男人冷静地站在床边,只是看着她。实际上,言峰绮礼的心情根本不想表面那样平静。 他光是看着她就会不自觉地产生生理反应,想要拥抱她的心情更是无可比拟。她是那么痛苦,苍白的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丝血色。 “抱着我。” 微弱的声音被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淹没,但绮礼还是听到了。 “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他重新问了一句。 “我说,抱着我,然后接纳我。” 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的大了不少,绮礼僵硬地躺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将女孩的身体揽到自己怀里。 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女孩的皮肤接触到了自己睡裤下的滚烫,硬硬的东西让她在碰到的瞬间僵住了身体。 “对不起,果然我还是” 莫名涌现的羞耻心让绮礼想要抽身离开,天知道他多久没体验过这样的心情但女孩却在一片黑暗中拉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的,绮礼。” 怀里的女孩正在微微发抖,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自己在突破这个禁锢而做出的努力。 “看到我被其他人按在床上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这样的反应不是吗” 凛的话让绮礼变得警惕起来。 “凛?” “我想知道,自己在绮礼心里到底是什么呢,是无所谓吗,无所谓到就算我被随便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我是你的监护人,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使命。” 他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因自己的这句话而彻底泄了气。 他说错了什么吗? “只是这样而已嘛?” 她抱着被子,蜷缩的更紧了。 “可我对绮礼却不仅仅只有监护关系这样的感情。” “我喜欢绮礼。” 女孩的声音让绮礼的心收紧了,他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可能听错了什么。但很快,自己的质疑被女孩儿接下来的自述彻底打消。 “我从五年前就喜欢上你了,但你根本不在意我的心情,我甚至没办法看透你,我甚至连知道你目的的资格都没有。” 五年前,那是什么时候? 头在一瞬间产生了剧痛,绮礼咬着牙保持冷静,若是在此时有太大的动作,恐怕会惊动自己怀里的女孩。 他可不想再刺激她了。 “就算一次也好,能不能让我走进你的心?” 远坂凛坐了起来,用那双苍青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绮礼。五年的时间,失去了四战记忆的绮礼老了一些,头发却仍旧是毛毛躁躁的,毫无美感。 “喜欢” 凛喜欢我? “嗯,喜欢。” 远坂凛决定直面自己的感情。 如果没有见到吉尔伽美什,她或许至今都没有向绮礼真正表白的勇气。如果没有吉尔伽美什的试探,她或许永远都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在被吉尔伽美什拥抱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有言峰绮礼。 再被吉尔伽美什亲吻的时候,她想到的是如果被绮礼看到,他会讨厌自己吗? 她忘不掉言峰绮礼,无论重生几次,她都想要真正得到他的心。 “我喜欢你。” 伸出手摸上男人的脸,凛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