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异世界》 正文 大地崩裂,涂灵不息,魔起神灭,冰封无界。 这是一个诡异的世界,环绕四周,別说生灵,枯萎的树木覆盖薄冰,隐约散放着一股邪恶之气,似乎有什么正伺机等待猎物降临。 在这冰冻雪地,本无人烟,可就有这么一个赤身露体之人,从寒霜之处步伐阑珊缓缓走向遥远的小城。 说他是人类,可是人有这般晶莹泛蓝的肌肤,稍长锐利的耳朵吗? 只见这不人不妖的小傢伙,跌跌撞撞,片体鳞伤,仿佛刚经历过一场世纪大战的洗礼一样。 剎然间,阴风飒飒,远处不时传来阵阵的鬼哭狼嚎,即便身负重伤,也不能削弱这傢伙敏锐的洞察力。 “回去吧!在我未动手之前。”说罢,右手合拳,紧握的拳头微透蓝光,似乎正慢慢聚集寒冰之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中瞬间猛窜几十只体格魁梧的五色狼人,迅速将这小傢伙包围蓄势待发,蠢蠢欲动只待领首狼王一呼,便会群涌而上。 狼人群中此时开出一条路,乍见一金褐色庞然大狼悠悠的走向“猎物”,狼人左侧脸上有一条长长摄人心魄的伤疤,嘴角还略掀奸笑俯视着,可见这狼王完全不把这体形小过自己五倍的小不点放在眼里。 未待狼王攻击,蓝色精灵率先行动,即刻朝向狼王侧身急速环绕数圈,所过之处结起一束束锥形冰柱,将狼王与狼群瞬间融离。 精灵身形低下略倾,接着向上冲天一跃,高度几乎直达天际,只见背肩撕裂,长出一对雪白双翼。 精灵如旋风般急促盘绕空中,当紧握的右拳开始蓝光四射,即刻挥拳临空而下,直击惊愕中的狼王。 可狼王也非泛泛之辈,本能双手一挡,踉跄退后几步,勉强避过这致命的一击。狼王随即回过神来,仰天一吼,冲向其中一道冰柱。 冰墙随即破裂,狼王向着刚刚落地的精灵张开粗大健硕的双臂,像似足以撕裂天地的利爪,汹涌而来。 精灵不急不慌,灵巧一避,转身轻吐一气,双手由后而至,十合向前,掌中暴出强大蓝光,狼王躲避不及,硬硬挨上这一波蓝光之气,鲜血淋漓的狼王如断线风筝般,抛撞身后的狼群且飞退数十丈。 精灵轻易几招便将狼王击杀,随行狼群见际个个哑口无言,惊荒失措,速速四散转瞬去远。 精灵见狼群走远了,回头一望,遥看那无边无际的冰封之地,这时候才露出忧郁且深邃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厌倦这种无休止境的战斗,不待片刻,小精灵又再次抖擞精神,然后继续步向太阳西坠的小城 穿越一大片林海之后,不知不觉的,小精灵已抵达古城。抬头仰望,坐落在城门外两侧有两座庄严的古神雕像,左边双手握着不像刀又不像剑,雄壮宏伟的是邪铁,右边身高超矮却手持齿轮般机动兵器者是青钢。 这两位让人歌讼的守城大将军曾经日积月累的守护着钢铁城,不让暗界的猎杀者轻易侵略破坏,并且教导城民如何排兵布阵,自制绝强武器,纵使钢铁城非处天然防御位置,也能用奇幻阵法,特制兵器保卫城土,这也就是“钢铁古城,器心独具,兵无第一,匠无第二”典故的由来。 然而两大将军经常远征沙场,为了抵御外来者趁机入侵,城民为两人雕塑成像以镇外邪,也正因为有双神的威名及其防御体系,令这一座钢铁镇成为中土世界里唯一不曾被毁的精绝古城。 钢铁镇虽人多种杂,但,主要还是由翼龙族,豹头族及矮人族三大族群所守护,小精灵虽曾听老将军邪铁提及古城,却从未真正涉足此地。 “大胆狂徒,如此深夜,究竟何人?”守城护卫大声喝吆。 “我,木精灵,名冰非,今身负重伤,路经此地,请求借宿一晚,明早天一亮就走。”小精灵道。 “走!没有令符,休想入城!” 冰非本想多说几句,骤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凌乱的马碲声,有人大声通传:“急报全城戒备全城戒备”。 守卫兵一听到传令,破口大骂:“你是敌军派来前线的细作!关闭城门!”说罢赶紧跑回城中,並下令城墙上的翼龙箭队,向这陌生的外来精灵发射攻击。冰非都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么状况,就目视箭雨如林向其直飞而来。 “他娘的搞什么”冰非暗自骂到。 冰非双手由下而上,轻拂如风,立即凝结成一道道高竖直立的冰墙,及时堵住满天星雨的乱箭,这才幸免于难。 冰非心想:“我的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还是少战为妙。”随即无影无踪的消失于森林中暗自观察。 城内士兵战战惶惶的严阵以待敌军的到来,只见林海中万计火炬,处处熊熊火光,敌军人数实为不少,不稍片刻,敌军列阵有序的已抵达城前,阵容强大的让人感觉这军数足以屠城。 冰非仔细洞察,从敌军这处看,应该是由暗黑妖精,半屍兽及幽灵人所组成的联合雇佣军团,为首将领是个骨瘦嶙峋一身漆黑将服的老妖,手持长矛,枪头上还有一颗颗骷髅的小头作点缀,好不恶心。 城上如飞掠至来了一个宛如将领的带头女子,个个士兵负弩前驱,等待女将领发号施令。 老黑妖右手一抬,喊到:“城里的人听着,打开城门,否则,一旦我妖军入城,将屠城七日七夜,你们个个将成为我长矛上新的人头。”群妖一听老妖喊话,个个奸佞的狂呼乱叫极度兴奋。 城内里平静得让人窒息,女将领没有浮现一丝一毫的回应,个个将士们不敢互相张望,等待也只有以屏息的防守姿态等待着 老黑妖见城内毫无动静,大喊一声:“给我通通杀光”喊声如雷轰顶,全体妖军一涌狂奔而上。 霎时之间,城外的巨神雕像竟然开始动了,原来是机械塔防装置。 青钢手中的机动兵器运转快速,频频射出如针利器,攻向前线凶悍而至的部队,口中还不时喷吐赤火燃烧妖军。 而邪铁雕像则挥舞着手中巨型的不刀和不剑,刀行虎豹,剑游龙蛇,由上至下,忽左忽右,巨大的攻击范围让敌军自是难以抵挡,伤亡惨重,尸横遍野。 然而妖军仍不惧生死,源源不绝从后而来,像似中了蛊毒一样疯了继续往前攻城 “翼龙箭阵,龙飞箭雨,上” 翼龙族额前生有菱角,听从号令后一个个从城墙上飞跃而下,张开那天生独有的四只翅膀,翱翔於空,翼龙族比起木精灵虽然可以高速飞行,体力却不能保持长久。 可是翼龙箭队所使用是一种机械强弩,可在一秒之内连发百箭,像这种特制的空战远程兵器,足以令他们在沙场上轻易的杀勠敌军。 虽说攻击猛烈,可翼龙箭队第二波的空袭也难以阻挡妖军的气焰,双方继续相互撕杀,完全不见战势有容缓的迹象 “玉豹骑阵,豹行三分,上” 豹头族形如豹子头人身,有趣的是豹头族的坐骑也是同族,骑将所使兵器是机动长予,予头不停强力自转,产生电流可刺穿任何尖硬的东西,而坐骑则手脚扣着旋转利爪以助爬行,且可近身歼灭敌人。 由于豹头族天生敏锐迅捷,速度不下于豹子。更让敌人头痛的是应该先攻豹将?还是其坐骑?也就是两三下片刻,玉豹骑队终于以倒三角阵法向三侧冲开,瞬时间将敌人撞得妖仰兽翻,溃不成军。 女将军心如止水般接二连三的号令群兵,彷如不受来势凶猛连绵不绝的入侵者所摄,继续向其敌人发动第三波的攻势。 此时城门大开,由女将军先身士卒,带领矮人精兵突击敌军。只见这身银光绿甲打扮的巾帼英雌无怵无惧,手握双刃红匕首,挥洒自如的斩杀妖魔,轻盈飘逸的步法灵活多变,教妖人难以捉摸,只闻惊天啸声不断,刹然间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老黑妖见状,随即挥舞手中的长予,示意妖团另作攻击,而远处的冰非拥有与其他精灵不一样的蓝眼青睛,可在夜视中清晰看透所有事物的动态,他立马发现老黑妖所揞何事。 眼见隐藏在对面林间小树上,有一暗黑精灵弓箭手正拉开弦线对准女将军,冰非暗忖大事不妙。 黑色的箭在黑夜中更显无形,箭如黑蛇般迅猛刺向女将军,说时迟,那时快,冰非也顾不了那么多,随手一挥冰冻剑指如飞云掣电般从暗林中倏地直冲而去,断然将离弦疾去的黑箭封印起来,黑箭在空中凝胶成冰,严然止住去势而慢慢落下。 女将军这时才回头一瞥,发现自己刚刚险些丧命,心中犹有余悸的杀了红眼似的,提气前冲,朝向那奸险的老黑妖奔去 本来这种暗中英雄救美的桥段也没什么,可后来冰非才知晓,这女将军她是邪铁的嗣孙一铁乔,而邪铁,冰非和铁乔还有一段难以诉说的因果情缘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月儿清清照古城,沙场凄凄映新坟,一丝红绸刀客在,十步岂止杀一人。 夜深,经历过大战一役后,钢铁镇又恢复了往惜的平静。城墙外围还掛着老黑妖的头颅以示警戒,相信短时间内妖军不会再次轻易攻城。 市集也已因战事提早结束,街上虽人行稀少,可巡逻士兵却不敢懈怠,那怕有漏网之妖,鱼目混杂,潜入城内乘机制造纷乱。 冰非趁着战事动乱,街上静无人迹,悄然入內,顺手牵羊的随便拿了一件带有头套灰蓝色的民服换上以便掩人耳目,准备在镇内住上一晚。 左顾右盼,一要小心在地面上四处游走的玉豹骑队,二又要预防被天空的翼龙箭队发现。还好客栈在不远处,冰非也就果断行动起来。 一入栈内,一阵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冰非还感受到一股腾腾的杀气正在空气中弥漫着。 栈内左边的角落坐着一批大约七至八人,个个头发凌乱,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好似山野林间的盗贼们。看他们双手紧握刀鞘,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想必是不怀好意伺机发难。 他们的视线落在柜台处一位年仅二十出头相格清奇的少年郎身上。这少年身穿由鳞甲縫制而成的雪白外套,内里也是白色的绵制衣衫,手中持着一把有着明显缺口的破刀,而刀柄上却钳着一颗与其刀不相称,却艳丽夺目的半透明红色玛瑙。想必这是让那批盗贼剑拔弩张的原由。但,令人瞩目的是他那绑在头上的一搂红色绵绸,紧紧的遮住了一双眼。 “究竟这是有眼疾?抑或是盲的?还是?话说,那把破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怎么没想起来呢!”冰非不假思索的想着。 此刻,其中一位满脸胡须且浓眉粗毛的年长者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小子,留下那把破刀赶紧走人吧!”随即一等贼人阴险狡诈的浪笑着。 少年郎淡然自若的道:“即是破刀,何需留下呢!老爷们,你们还是管好自己项上的人头吧!” 听少年郎如此轻浮的回复,年长者老羞成怒,登时一手重掌拍烂木桌,众人见状立即飞身跃起,杀向这个不识好歹的少年郎。 冰非本想在此借宿一晩养神療伤,可偏偏遇上这等麻烦事,倘若武斗引起外面护卫队的注意,这下子又有一番折腾可受的。还在犹豫是否出手之际,少年郎动了 仅见少年郞向后挪移两步,转身快步流星挥起手中的破刀,蛟龙戏水般一步一刀砍,挥刀疾劈,刀式看似简单却又波诡云谲,变化万千。 “这斩杀贼人的功夫天下罕有啊!”冰非暗自沉吟道。 不出十步,贼人连惨叫声都还来不及发出,就纷纷被击毙倒下了 掌柜一见店内死了人,嚇得半死,正要出去报官的时候,少年郎把刀一横硬把掌柜给拦了下来。 另一只手则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光闪烁的叶子递给掌柜续道:“老爷子,帮我处理一下,这金叶就当酬劳吧!”。掌柜老眼瞪大的看着金叶,喜不自胜的把金叶给收了下来。 眼看事态的发展没有扩大而得以解决,冰非就向掌柜问道:“掌柜,可有空的客房?”掌柜转过头来向门前的冰非上下细审打量一番回道:“不好意思,客官,本店今天客房刚刚满了。您还是去另一间客棧吧!就在城镇北面,不会太远的。” “老爷子,随便一间简陋的让我住宿一宿也没问题的。”冰非确实不想再外出,搞不好倒霉的话会一出门就遇上正在巡逻的护城卫队呢! “客官您,还是走吧!”掌柜也不想多说几句,便开始独自收拾屍体及那些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桌椅。 冰非正想转身出去,少年郎却开口说道:“兄台,如你不介意与生人同房,我倒是无所谓。” “多谢小兄弟,我随便在房中的角落歇歇就可以了。”冰非说完便跟着少年郎上客房去了。 “小兄弟怎么称呼?”冰非边走边问道。 “無奇。”小兄弟冷冷的回应。 “你好,我叫冰非,木精灵,来自蓝海神林。” “蓝海神林?你是说千年前那个精灵圣地一蓝海神林?不是在千年前世纪一战时消失了吗?”無奇以怀疑的口吻问道。 “蓝海神林消失了?千年前?”冰非煞是讶异续道:“中土世界的统治者天王还是武极王吗?” “你是说千年前的武极王吗?自小听母亲说过世纪大战一役后没多久武极王因伤势过重逝世了,天王的位子已经辗转过了几代,现由武神王执位。”無奇答道。 “什么我被冰封以后,醒了竟是千年之后”冰非难以置信的思索着。 “那冰母呢?”想到这里,冰非不禁默默地悲从中来。 往惜悲愁心未息,千夕觉来苦未平。 入夜,更阑人静,冰非在墙角处打坐療伤,运转功法,一记《寒心诀》缓慢而起 “心若止水,冰如清心;元若寒冰,神如新元。” 霎时间,冰非身体发出微弱蓝光贯注全身,冰气不断从体内徐徐排出,而之前的伤口也明显愈合,过了许久,一直闭目的冰非才张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来,身体这时才完全恢复正常,内功也逐渐散去。 “無奇,无法入眠吗?冰非抬头向躺在床上的無奇问道。 “你一定是个不平凡的木精灵,真的是来自蓝海神林?”無奇起身问道。 “来自何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冰非对眼下所发生的事,一时间千头万绪,无法言喻。 “我有点好奇也可能有点无礼想知道你是有眼疾,抑或是盲的?”冰非抵不住好奇心问道。 “这要从我娃娃落地那刻开始讲起”無奇开始讲诉自己的身世。 千年前,自世纪大战后,大地分裂为二,一半是不管人类,精灵或妖兽等永远无法逾越的冰封雪地,另一半则是原来的世界,但天气却突发变幻无常。分裂的地低窜出一大批邪魔妖怪四处作恶,曾经的太平胜世一去不复返,比起大战前战事更加频繁,局势更加动荡。 無奇的先祖一無极,原是一位当代统治者武极王甚为看重的御前侍卫,曾经参与世纪大战,当时皇都面临破宫危难,無极回宫后临危受命带领一批禁卫军及皇城不管幼小老妇皆组成的民兵出击妖军。 然战事不断扩大且完全看不出有胜利的曙光,無极最终在缺少援军的情况下且战且退,不断拖延战线以换取寻找新防守据点的时间,最终军队来到一个靠山面海,石峰片片突起,峡道旋转错节之间,拥有战略性易守难攻及物产丰饶的天然位置。 無极命军扎营於止,等待时机成熟后再度出击。然时日一久,众将士及民兵已开始厌倦这种无休止的战争,恳求無极带领大家常住于此。 在群众纷纷要求下,無极无奈默默接受这个提议。从此以后,这峡谷成为了一个平静安逸的山村一无忧村。近千年来,無极的子嗣在无忧村都拥有崇高的地位,村民从未忘记無极先祖当年不自惜荣辱的贡献。 然而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在二十年前被打破了。無极第十代子嗣一無忌,其妻子怀孕时,在無忌家中上空不时出现不吉利的红鸦满天飞舞。 红鸦时而攻击家禽,时而攻击小孩,让村民甚是担忧害怕。村民相信無忌家中这未出生的孩子是个妖星托世,渐渐地疏远他们一家人。 也就在无奇娃娃落地的那一刻开始,本是無忌家中大喜之日,可偏偏村外传来并封攻击的消息。 并封是古代一种异兽,形猪身黑,前后皆有头,力大无穷。并封入村后四处的横冲直撞,直至闯进無忌家中。 無忌妻子刚刚临盆,乳母正抱着無奇这个小婴儿,此时無奇生平第一次张开双眼,凑巧看到并封,且与其对视,并封四目通红勃然大怒,冲向無奇。 無忌见状即刻抽出無极先祖的家传宝刀一斩魔刀,与并封大战三百回合。突然,并封转移目标,再次跳跃欲冲向無奇,無忌转身回马跃起,刀锋由上至下,硬生生把并封其中一颗头给砍了下来,而斩魔刀却砰裂出一个缺口,此刻并封的另一颗头则怒气冲冲的狠狠撞向無忌,無忌从高点回降重重摔倒在地一命呜呼。 并封鲜血直流仓皇的逃离无忧村,無忌阖家呼天喊地,痛哭流涕,可惜造化弄人,一场红事变白事,注定無奇要走那坎坷曲折的一生。 村民一致认为無奇是个災星,原本要烧死無奇以免后患无穷,可为首村长却认为無奇是無极先祖唯一的后代,若然轻易处死無奇,令無极先祖断子绝孙则有愧于心。而一切祸事皆从無奇张开眼的那一瞬间开始,只要遮盖其一双眼想必并无大碍。 無奇母亲于是找来了一丝红色绵绸,紧紧的遮盖了無奇的一双眼睛,并千叮万嘱無奇莫要把红绸脱下,以免祸事降临。無奇虽好奇外面的世界,却也谨听母言不敢随意张开双目。 从小到大,無奇就被同伴们当成怪胎一样对待,还不时遭受村童的欺压,小小的年级总是独来独往,好不寂寞。直至六岁那一年,终于有个小女孩主动愿意和他一起做玩伴。 然而好事多磨,在一次玩耍中無奇缚眼的绵绸无意中揭开了,一阵歪风吹入眼帘,兴许有生以来暗黑的世界注入了一线光明,無奇双目顿开,却即刻引来正在上空盘旋的朱红丹雀袭击,小女孩在这次的事件中被意外叼走失踪了。 小無奇这才意识到一旦自己张开双眼所带来的災害是难以弥补的,际止一刻,没有人再愿意接近無奇那一家人了。 冷眼掠过目旁,嘲笑飞过耳边。二十岁的無奇长大后也早已习惯身边的冷嘲热讽。 自六岁小女孩消失之后,無奇天天把自己关在阴暗的房间内,起先用木刀胡砍乱伐一通,发洩心中的闷气,然日子一久,由于天姿聪敏,無奇竟无意中无师自通,自创《無刀一式》,一步一刀斩,可杀妖除魔于瞬间,無奇只祈愿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想要珍惜之人,不想心中再有遗憾。 可天不如人愿,大约半个月前,黑更半夜,无忧村的警玲钟突然颤抖响起,原来村外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兽一冰蚕。 冰蚕,身长七八寸,有角有鳞,且被层层霜雪覆盖着,全身墨黑,它们竟毫无征兆的突袭无忧村。村民们奋死抵抗,终把冰蚕赶出村外。 村民认为此事必定与無奇有关,决定不再让無奇一家人继续呆在无忧村。無奇见母亲身患重病,无法长途跋涉,唯有独自出走。 临行前,無奇母亲和他说了一段话:“無奇,爱给了天地万物一颗雪亮的双眼,但恨与无明却不时蒙蔽着本为善良的眼睛。你要用心眼去感受这个世界的苦与乐,泪与甜,用心眼去代替无法观察的眼睛,用心眼去给这世界带来永远的和平。”無奇唯有带着斩魔刀含泪的告别生母。 半个月后,是夜,無奇来到"钢铁镇,准备为这缺口的家传宝刀补上一补,然后再继续上路寻找人生生存的意义。 冰非听了無奇的身世后心生悲恻有感而发:“冰母也曾赋予我一个艰巨的使命,要我不怀疑自己,要我不在困境中后退,有多远飞多远,直至完成此生的使命。” “明早,我就陪你去一趟匠师那里修刀吧!”冰非说完,累了,就此坐着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恶赤乌偶作歹,只恨金魄独生非。 翌日,晨曦的光线透过窗户轻柔的在冰非脸庞划过。冰非揉一揉眼皮,仿佛世纪大战就像在昨日发生一样。当时在暗幽山一役,黑龙帝君引发山洪爆炸,暴风雪雨狂乱横流大肆破坏,一切生灵皆纷纷绝灭倒下,冰冻诗人费泽尔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冰封半个世界,在吟唱冰封之诗前还向着冰非喊道:“非儿,记得寻找传说中的五种武器”接着,一尘一土一物皆冰封于三尺之间,当中也包括小精灵冰非。 “费泽尔老师,在大战前连你也无法破解天命书中的五种武器,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精灵又怎么懂得呢?”冰非静静地心忖往事。 这时,寂静的清晨被客棧外的凄凉哭喊声给打破了。仅见一老妇人哭着朝向镇的另一角跑去,那方向的尾端正是率领钢铁镇守城的防御核心一铁军府。 老妇人很快来到铁军府,本欲硬闯入府哭诉其遭遇,可是却被当值守门的护卫给拦了下来。就在老妇人大闹不愿离去的时候,铁乔正巧走了出来。老妇人见状后连忙行三跪九叩之礼的请求铁乔拯救其小娃儿。 “铁将军,求您行行好,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子。”老妇人哭道。 “这位妇人,究竟所为何事?”铁乔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本住离钢铁镇不远处的山田小村,昨夜凌晨,窗外皓月当空本属阴凉,可屋内却异常酷热,娃儿哭哭啼啼的,我起身想看看怎么回事,怎知见到一班红冠鸟头,赤嘴绿身的异种正在偷走我那不足月岁的小孩。我赶紧跑去抢回孩子,可异种一爪就把我打晕了。当今日清晨惊醒过来,娃儿早已不见踪影。我恳求铁将军大人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小娃儿吧!” “这位妇人你别激动,如果是民鸟异人在我城作乱,本将军必会救援你的小女儿。请放心,待本将军策划后必定马上出发。”经妇人这么详诉,铁乔认定昨夜闯入妇人家中的正是一批民鸟异人。 民鸟异人本是一批在商道上行劫的浪人,並且有着一群像大鹫鸟的坐骑,因误食传说中的“民鸟”厄运临身,这批浪人异变成一头红冠赤啄,翠身绿体的怪物,而鹫鸟则异变成穷凶极恶的大赤鹫。 民鸟异人与赤鹫一直以来只出没在商道上攻击旅人及抢财劫宝,也从未真正闯入民宅生非作歹。此次似乎改变作案手法,想必会令到钢铁镇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为了扫清一切潜伏中的危机,铁乔决定带军摷灭这一批民鸟异人以救出娃儿。 另一方面,冰非与無奇一早就上路,四周寻找钢铁镇中最强的巧匠为斩魔刀修补缺口。由于钢铁镇十步一大匠,五步一小匠,几乎家家户户全是工匠,铁匠和兵器匠的。 一时间,也不知哪一位才是真正适合为斩魔刀修补的巨匠。两人四处奔波询问后,無奇仍未能真正做出决定,于是打算进入眼前一间名为“一品茶坊”的地方暂且歇一会。 “客官,看起来两位蛮生脸的,初入钢铁镇吗?”小二好奇问到。 “的确初入贵境,小二,这镇里有哪一位是真正一流的巨匠吗?”冰非向小二打听打听一下。 “这位客官,您刚刚来到钢铁镇,可能有所不知,虽说镇中有无数名匠,可真正被称为巨匠之匠的只有一个人一星寿老人。” “星寿老人?他在那里呢?”無奇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曾听茶客提及星寿老人居住在离商道不远处的荒古小石屋,可商道附近总是有一些像鸟头绿身的异种神出鬼没埋伏在旁,等待向经过的路人与商队行劫。反正本镇中还有很多出色的匠师,我劝客官您还是別招惹那些怪物吧!” 冰非与無奇听完后,匆匆忙忙的喝完那壶茶就向商道的方向出发了。 时值当午,烈阳高照,铁乔带领的一批以矮小粗壮精兵为主的突击队,正在商道上小心翼翼的观测民鸟异人的踪迹与动向。 一路上天气酷热异常,阵阵炎风带有强烈的咸酸味扑脸而来,商道旁枯萎的小黄草也干燥凋零,那怕有一点小火花也可摧成烈火燎原。 突击队员个个满额大汗,汗流浃背的继续仔细搜索,那怕放过一个小小的细节。 路越走越长,军越行越累,慢慢的来到一个两林相对的小道上,路旁的红树林密密麻麻倾倒一侧煞是诡异,连落下的树叶也是血红鲜色的。铁乔有感民鸟异人就在附近,于是命令士兵提高警戒备战。 泥地上突然出现一块又一块的红影飞掠而过。突击队员猛地抬头一望,眼见一只只体型巨大的赤鹫在上方十丈许处低空飞翔。 矮人突击队立即发动机械短弓向苍空扫射,奇怪的是当箭器飞近赤鹫身旁时竟纷纷燃烧射失了,百发不中的突击队大感错愕之际,赤鹫就喷出一团团熊熊烈火攻击军队,有些矮人还来不及回应已化成飞灰。 “圆盾列阵,一团二圆”铁乔见状后连忙发号施令重整队型。 矮人突击队听完后即刻组成五人一组,十人一团,朝着上空防御的圆盾阵型。烈火虽然火势凌厉却不能及时突破防守阵型。 “菱盾列阵,化圆为方。” 仅见突击队把圆盾阵型拆开,五人一组,其中一人借住盾牌为跳板极力一跃,四人合力把其推至高空,是一种由下而上的攻击阵法。 一阵相互撕杀后,焦烧的气味处处可闻,赤鹫相继倒下,矮人士兵中亦有所阵亡。 此一刻,树林两旁杀出一大批民鸟异人,破风疾掠大开杀戒,混乱的战况仍旧僵持不下。 铁乔虽然武艺超强,可惜面战成千上百不断近身搏斗的民鸟异人,也略感吃力。 皱眉苦思自己是低估了民鸟异人的战斗力与耐力,若是持续缠斗下去,即使最终冲入其大本营救出娃儿,军队死伤也必定惨重。 为了避免最遭的情况发生,铁乔灵机一动,向女副将打了个眼色。女副将心领神会,假装率兵且战且退,让铁乔独自面对民鸟异人的围摷。 炎日当空,惊见一民鸟异人骑着一只巨大赤鹫从天而降,来者正是民鸟异人的首领一赤鸟人。 赤鸟人型壮体健,比起一般民鸟异人身体更加翠绿,艳红鸟爪更加锋利,赤啄如同鹰嘴一样坚锐,双眼也不时透露出凶残的青光像似随时皆可捕杀眼前的猎物。 赤鸟人也不知说啥什么,杀机大盛,骤然朝着铁乔杀去。铁乔本意也是假装受擒后救援娃儿,也就无意纠缠草草几招败下阵来,赤鸟人还向围堵的民鸟异人叽哩咕噜大肆炫耀一番。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躲在红树林中的冰非看在眼里。 “从小到大,我虽然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看见东西,但耳朵c鼻子c皮肤异常灵敏,能够在视野二十丈许处内勾勒出大致的情景,更能够用心眼对世间一切万物感同深受,想必眼前正有两班人马在相互撕杀着。一方个个下身步伐稳健,上身钢筋铁骨,武器装备精良,是一支训练有素,将勇兵雄的精锐之师。尤其有一带头女子武功超群,身轻如燕,双刃匕首铿锵有力,冷静如亙,一瞬刺杀即见血封喉。另一方闻起来有股焦烧的怪味,翼炎体热,声息如鸟,不似正常人。其坐骑口吐烈火,翱翔于空,形巨体大,应是鹫鸟,如果没有估计错误,正是茶坊小二口中所述鸟头绿身的异类。” “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你还能以心代眼,感应力确实不凡,正如你所说的,一方是钢铁镇的守城军队,昨夜我刚到钢铁镇时曾目睹那位女将军与妖军一战;另一方则是我也没见过的异类,也不知他们两方何故竟打了起来。”冰非也不得不佩服無奇的“心眼”厉害,与其蓝眼青睛的锐目不遑多让。 “嗯才单打独斗过了几招,那位身手了得的女将军却败得一塌涂地且被异类擒拿捉住,她不像是如此轻易败阵之人。难道有意为之?”無奇感觉事有蹊跷。 “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还是跟上去看看吧!”冰非也大惑难解回道。 两人于是静悄悄的藏身于密林高处,跟着监察民鸟异人的一举一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巾帼英雌入殂巢,萧萧豪杰陷殁牢。 夕阳西下,夜渐深,铁乔被民鸟异人困绑在囚车上押送回巢,一路上不断交叉经过一些崎岖不平星罗棋布的红林小道,尤其天色昏暗,若不是两人紧紧尾随,确实难以发现民鸟异人真实的巢穴所在。 瞭望远处,点点灯火越发通明,层层热浪席卷而来,两人有感已到达民鸟异人的大本营一赤鸟巢林。未免打草惊蛇,仅由冰非偷偷潜入,無奇则在外暗中蛰伏,两人伺机而动。 此刻,铁乔正在被押解至巢狱的途径中,一直假装昏迷的她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目,发现身处的赤鸟巢林原来是由一片颇具规模的红树林建设而成的林村。 这里门禁森严,被甲枕戈,随处可见由民鸟异人组成的护卫队步步为营站着岗,再加上山脊在背,几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林垒。 “暂且把她关进笼子里,等候发落!” 来到了巢狱,其中一位民鸟异人护卫解开囚车枷锁,把双手反剪背后被绑着的铁乔交托给几个监管巢狱的狱卫。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巢狱里,炎气拂体,呼吸困难,让人甚感头痛额热。 抬头仰望,一个个大大小小由红木制成的牢笼高高挂在半空中,地面上则是密密麻麻高低错落的利锐尖物,倘若笼子骤然从空中坠下,相信笼内的階下重囚必定一命呜呼。 在铁乔还来不及思量如何救出被关押在笼子里的娃儿和其他人质时,自己已经被一脚蹬入牢笼中,心想可能要等到狱卫轮更时有所松懈再行动。 躲在阴暗角落的冰非此刻反而心生一计,只是在等待正确的时间点做正确的事情。黑夜漫长而显得寂寞,连冰非也开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怎知远处传来木门开启的微弱声音,推测有狱卫要换岗轮守了。 “机会来了”冰非心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待狱卫转身离去后即蜻蜓点水般从高处跃下。 囚犯们见有人闯入巢狱,闹了一点点小骚动,而冰非的视线却只凝望着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铁乔。 此时两人四目相触,铁乔疑惑的心中带有不安,深怕这小精灵破坏自己原来救援娃儿的计划。 “你是谁?”铁乔轻轻道。 “我路经红林时看见妳被异类给生擒住,于是暗中跟随并打算趁狱卫换更之际把这里被困的人全部给释放了。”冰非忖道。 “你别多管闲事,谁要你救了,快滚吧!”铁乔突然变似雌老虎般怒视着冰非,却又不得不压低嗓音以免惊动狱卫说道。 “好心没好报,上次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归天了。千年之后的人难道还不晓得什么是知恩图报吗?”冰非大感错愕之余又暗叹了一口气。 “那好,我只救其他的,唯独是你不救!”冰非没好气的回答。 “喂!你可别” 铁乔话犹未尽,只见冰非食指与中指相连提气,剑气朝着其中一个牢笼而去,剑芒在空中一分为四以雷霆万钧之势各别击中与牢笼相连的铁锁链。 四条铁锁链断然应声而碎,牢笼飞速坠下,被囚禁在牢笼里的老囚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连声惨呼,萎缩成团。 冰非早料到有此一幕,本意是在下方尖锐利物之上聚起一层层厚厚的冰地减轻其冲击与伤害。 怎知当尝试运劲提力,聚气成地的时候才蓦然发现巢狱中的空气水分含量极低,有气难施以致影响冰地厚度的成效。 “糟了”冰非心忖。 牢笼“砰”的一声硬硬撞击在薄薄的冰地上,牢笼爆成满狱碎木,老囚被撞跌在地,差点断气,像腰折骨痛似的哀嚎着。虽然还不至于拿了老囚的老命,但估计也只剩半条了,冰非暗自内疚。 巨响爆发之后,立即引来正在外围交班的狱卫们注意,狱卫们冲入巢狱内,瞧见狱中混乱不堪的局面,丢下本为畅饮作乐的烈酒,吆喝抽刀拔剑的冲向冰非。 冰非原是师承冰冻诗人费泽尔,因缘际会下也曾向几位在武学c魔法与医术上皆精湛高超的师匠学艺。 学习虽杂却总能在短时间内练致颠峰状态,故能集各家之长于一身。此刻血脈受阻,无法大量聚气,精灵之力亦不能施发。 苦思瞬间,看见散洒在地的烈酒渐渐蒸发,随即挥手一飙,酒气临空而止,聚珠成剑。 狱卫们此刻已朝冰非疾刺数许剑,冰非双目惊芒闪动,高高跃起翻身闪躲,前扑数步后用右手反转一握刚刚由酒形成的冰剑。 剑有神龙威猛般的势气,又有灵蛇曼妙般的晃动,剑芒一一由剑尖托出,纷纷刺向撲面而至的狱卫们。 狱卫们无法叵测剑意的动向,频频被刺截杀,惨嘶悲鸣之声不绝于耳,而凝成的冰剑也随着狱卫们通通被歼灭而迅速化去。 此刻,被关押在牢笼中的铁乔目光灼灼看得惊讶不已,欲言又止。 霎时间,“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巢狱的屋顶爆破通天,一弯血月当空映入眼帘,漆绿一团的巨大黑影掠肆而落直撲冰非,来者正是民鸟异人的首领一赤鸟人及其坐骑大赤鹫。 大赤鹫口气大开,烈焰红啄吐出一团团火球猛攻冰非四侧,誓要以烈火重重包围入侵者。 也幸得破顶的机遇,夜中气湿阴凉,冰非运功气转,返本归元,用生气勃勃的精灵之力凝聚月空中的细微水气,结成一道道无坚不摧的冰盾抵挡住大赤鹫的连环火攻。 赤鸟人那肯罢休,从大赤鹫身上纵然跳下,一双带着火焰的赤炼鸟爪顿然大开,像似要雄抱冰非断其腰骨,燃其灵身。冰非身形摇晃灵动,步伐飘凌,及时闪避了赤鸟人的近身攻击。 赤鸟人见自己扑了空,勃然大怒向冰非狂啸,尔后再次提起利爪朝其冲去。 这时,大赤鹫有感主人意图,回旋飞向赤鸟人与其相互配合,先用鸟爪猛劲把赤鸟人抛掷至上空,然后转身再次使出烈火猛喷冰非,冰非不虞有诈随手再次以冰盾朝空中抵挡,怎知冰盾竟秒间遭赤鸟人重爪击碎四散。 原来是大赤鹫在喷吐火焰之时竟特意将火势扩大,火力虽然大减却可掩饰火焰之后赤鸟人的二度攻击。 赤鸟人卯足全劲,手肘弯曲由后向前,燃着烈火的赤爪扑向冰非面门只剩不到半寸的距离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破风声自远而近,一把破刀如猛虎下山“咔嚓”一声斩断了赤鸟人的臂膀,燃火臂爪迅捷落地,赤鸟人亦惨叫力嘶,无法自控的直扑倒地翻滚数许圈。 来者正是無奇。 無奇本在外守候着,忽然听见一声巨响从赤鸟巢林西面传来,循声寻去,刚巧遇见冰非与赤鸟人正在纠缠武斗中,有感冰非身陷险境,二话不说直接把赤鸟人的臂膀活活给砍了下来。 冰非此际即喜又惊,喜的是無奇适时出刀相助,惊的是倘若这一刀有半毫差池,自己也可能因此死于非命,不禁暗抹了一把汗。 更让冰非庆幸的是自己低估了赤鸟人的实力,其实它与冰非本是不相伯仲,若非無奇介入,恐怕独斗三百回合也只是不分上下而已。 赤鸟人见身断一臂溃败不堪,且此刻还来了一个绝强武者,本欲骑乘大赤鹫逃之夭夭,可却被一直在观战中的铁乔视破其动机,虽然心底不愿冰非相助却也不想赤鸟人就此逃去,于是大声疾呼:“别让赤鸟人逃走了” 冰非即刻明暸铁乔之意,手肘略弯,双掌中指倾斜相触于四十五度,置于胸前,寄以牵引体内深处的精灵之力,而后双掌由内而外,随即爆发出一团贯满真劲的蓝光冰掌直冲赤鸟人而来。 刺目的光芒射入赤鸟人的眼眸,赤鸟人则以独臂遮面抵挡强光,双目也不自觉的紧闭,结果被冰掌重重击中迅速结冰而动弹不得。 际此一刻,被冰封着的赤鸟人双目无神,面灰啄白,已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即使是大罗金仙都要回天乏力。 大赤鹫见主子魂断巢狱,红目含泪,咆哮数声,口吐烈焰,想不到大赤鹫竟燃火,而后朝着冰非的位置飞去,欲与其同归于尽共赴炼狱。 未待大赤鹫靠近冰非,無奇已率先迎刃腾升而至,手中的斩魔刀反旋逆转,刀势如虹直挥而上,只见大赤鹫的首级如探囊取物般被斩断直入夜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赤血涔涔满尘骨,绿面苍苍半线生。 巢狱外的守卫及民鸟异人成群结伙如潮水澎湃汹涌挤进小小的狱内,连年幼未长的异人小孩也有几个湊着热闹,拿起武器对着冰非与無奇叫嚣。 狭窄的巢狱空间本就密不透气,此际炎酷的滚滚热浪更让人难受万分。 乍见异众个个怒火攻心急于复仇,冰非心忖自冰封甦醒后未能把自身真正的力量结合起来,也无法让灵与力达到神意汇流,登峰造极的境界。 此刻又面临如此敌众我寡的局面,确是麻烦的很,唯有放下先前的成见,决定出手把囚笼中会武功的铁乔给释放出来应敌。 于是双指灵犀一点,回掌两转一施,轻微“砰”的一小声,这一次成功完美的让囚笼落下而不伤内里的铁乔。 铁乔拍着身上的灰尘从碎烂的囚笼中走了出来,煞是有意克制芳心深处对于冰非的救援有所不屑,却也明白此刻正经危急的处境。 铁乔弯身探前的从深绿长靴中取出暗藏着的一小块火石及一支幼细的炮竹筒,燃点炮竹筒后抬手向着破了个大洞的狱顶一射,火光冲天而起,月空中爆出了一圈圈璀璨夺目的烟花,如同在月光中的明珠大珠小珠般缓缓坠落,甚是好看。 过了一瞬,凝视着烟火的民鸟异人才晃过神来,怒目圆睁的再次瞪向冰非这等入侵者们。 聚众围攻冰非等人的民鸟异人在外不断浩浩荡荡的扩大范围,把整个巢狱里里外外封锁防御着。 本来要安然无恙从容脱身已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用提还要带着受困的囚犯们全身而退了。 紧接着,情绪激动的异众越发愤怒,其中一个身形彪悍的民鸟异人高昂大喝几句,密集的异众如山泥崩泄般的涌向铁乔等三人,铁乔暗忖此骇人程度不下日前妖军围城。 可恨的是此时铁乔手无匕首,虽知赤手空拳近身攻击亦难敌淊淊不绝的疯狂异众,唯有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上。 那边厢,無奇刚出无忧村不久,虽长年累月自学苦练,刀功已有小成,且变幻无穷,却独缺与人对决动手过招锻炼的机会。 此际面临如此多的敌人围摷,其冷漠的心反而顿生窃喜,想藉此淋漓尽致大肆发挥“無刀一式”的威力。 而冰非则腾空升起,双翼展翅,飞至破烂的狱顶,双手聚气朝空一举,集天地之灵气,化水气为寒冰,待时机一熟,双手画圈合十朝地一推,合掌中射出一条晶莹剔透,寒气摄人的冰龙四处游窜攻向地面中的民鸟异众。 这一招其实叫“冰龙潜游”,是千年前冰非在暗幽山世纪战役中领悟而成。当时面对连绵不断向前杀来的妖魔军团,冰非有感筋疲力尽,趁精灵之气尚未使完之际,借住天地间自然的灵力,将空气中满盈的水气,化身凝结为像似一条出圣入神的寒冰之龙,以地为主,一种冰龙四处横行,所过之处皆凝结成冰的攻击招式。 异众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灭绝的力量,登时个个结冰成霜,骇声连绵齐发响彻夜空。 一直在赤鸟巢林东面休养中的赤鹫们此际惊醒了,个个警觉性的冲出鹫巢朝西侧迅速前进。 不待片刻,赤鹫鸣声从远处不断靠近,神号鬼哭,气竭声澌,像似为死去的大赤鹫哭丧一样。 铁乔猛然朝空一望,赤鹫们早已结群在狱顶中旋绕飞行伺机而动,时而落下攻击时而回空盘旋,这种数量之多,超出想象的鹫海战术令人匪夷所思。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赤鸟人与大赤鹫相继阵亡不旦无法动摇民鸟异众与鹫鸟们,反而让它们更加万众一心,誓手刃仇人一样的豁出性命也再所不惜。 过了几个时辰,围摷还在持继着,这看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连环猛攻,让冰非一伙人皆有感力缺气乏,所受的伤势也逐步增加。 尤其是铁乔最为明显,此刻已成为伤痕累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紧不慢左闪右避的一一躲过民鸟异众及鹫鸟的层层杀招,只要一个疏忽就可能导致香消玉殒佳人绝的遗憾。 恰逢其时,阵阵嘶吼声如破风飒飒从远至近,眼见铁乔先前的矮人精锐部队及时现身杀出重围救援受困中的铁乔,呼叫声此起彼落,一种惨烈之感严然而生 不稍片刻,战火硝烟截然而止。 矮人精锐陆陆续续的进入赤鸟巢林四面检查搜索余下的叛类,凡抵挡者皆杀無赦,受虏者而不反抗的只将它们聚集于一角严加监管。 其余士兵则把囚笼中的人质给一一释放了,囚犯当中也有少数反对赤鸟人霸权统治属温和派的民鸟异人长老们。 铁乔正思量如何处置受俘虏的民鸟异众时,仅见一民鸟老囚走来躬腰探前,向铁乔致敬一番。 眼前面容憔悴的民鸟老囚与一般民鸟异人又不尽相同,虽然仍是红冠赤啄,翠身绿体,但面容却是左蓝右青,与其肤色相违和。 民鸟老囚咳了两声,用些微带有尖细的嗓音缓缓道:“多谢将军相救。”见老囚老态龙钟却又不失礼数,而且惊讶老囚还懂得人话,似乎与其他民鸟异众的习性迥异。 民鸟老囚苦涩道:“我们本是来自东方无家可归的浪人,想南下另觅新天地重新开始。虽日日饥餐不足,却也能自律自制。一日,看见一只赤啄绿身的鸟类在野地游荡着,不知其为传说中的异兽“民鸟”,族人当时饥饿难耐毅然动手杀了民鸟,烹调煮熟后大块朵颐,还让常伴左右的鹫鸟共食。怎知,杀了异兽本该受诛,谁知还吃了它,结果惨遭天遣异变成兽人,鹫鸟则变成赤鹫。自误食民鸟后族人性情大变,凶悍且喜怒无常。” 民鸟老囚续道“我手下领头护卫本已臂力惊力,自成异类后功力狂增,常以暴易暴欺凌反对者,族人看它心狠手辣,有些心生胆怯,有些尊崇备致,时日一久,也就根随它在行商的路上集体抢劫,生非作歹,而它就是刚刚被你们截杀的赤鸟人。” “原来如此,希望长老可以带领余下异众重新生活,莫要再度作奸犯科,胡作非为,否则本将军不会轻饶。”铁乔心忖民鸟异人其实本是善类,只因误食异兽而惹了祸,于是决定释放异众归林不再追究。 “多谢将军。”民鸟老囚再次弯腰拜谢。 此刻,有一女将身穿红甲披风,身形高挑,腰间配有双剑,步姿优美的走向铁乔。 此女将正是假装在红林一役中且战且退的副将。女副将双目望向铁乔,近身时即刻立肃致敬回报:“所有叛类已除,被困人质也已开始跟随大军回城,相信民鸟异人也不敢造次,将军还有何差遣?” “铁馨,关于今次突击赤鸟巢林一役,何事耽搁了?”铁乔质问道。 “将军,赤鸟巢林地处战略性位置,林村建筑与防守据点皆错落有致,难以从外轻易攻陷。加上路途偏远,红林迂回小道杂乱,行军不便花了些许时间,所幸有烟火为记,方才找到正确坐标。”铁馨娓娓道来。 “下次必定要做足战前准备,否则军法处置。这次就算了,回城吧!” “遵命。”铁馨随即号令全军班师回城。 另一边,冰非见大势已定,本欲与無奇一同离去寻找星寿老人修刀,怎知被铁乔给大声喊住:“站住!別走!” 邻近士兵听见即刻提高警惕挡住两人去路。 冰非还纳闷铁乔拦截所为何事,不是把情势和伤害降至最低吗?这还不雨过天睛皆大欢喜吗? 蓦地无奈转头之际却大吃一惊,铁乔竟已近在咫尺,还几乎有着肌肤之亲好不尴尬。更何况冰非与铁乔的身高足足有一个头的差距,若以平视而言,冰非看着可是铁乔那玲珑有致夺人眼目的动人身段。 “你好大胆啊!竟敢轻薄本将军。”铁乔带有点咬碎银牙的表情骂道。 “这么近干什么?有亲吗?”冰非生平第一次与女子这般贴近,有意抚平内心“噗噗”的悸动,掩人耳目狡猾道。 “谁跟你这小不点有亲了!”铁乔面红耳赤没好气的答道。 “没亲的话,请让路。”冰非视线特意四处张望,不敢再直视铁乔。 “你们是何许人?为何路经红林,究竟有何企图?”铁乔双目射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异芒责问道。 “我们这是要找星寿老人为吾祖镇山之宝一斩魔刀修刀,路过巧遇将军受俘,本欲营救,如有得罪,破坏将军先前部署,请多多包含。”無奇为免冰非说多错多,主动插话道歉。 “跟这种忘恩负义的小女子谢什么罪,走哩!好男不与女斗。”冰非还是忍不住向铁乔吐槽。 “你”铁乔有口难言。 铁乔自知,如果不是刚刚见视过冰非那招“冰龙浅游”的威力,再加上無奇这冷静如霜的辣手刀客,想必早已把他们给押回钢铁镇了。 “别让我看见你们”铁乔气愤的骂道。 冰非两人足音远去,身影渐行渐远,随即便身藏于茫茫林海中 宿命往往是这般的,你越讨厌越不想看到的,也一定很快会再见,很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年生死两别离,犹记春雨点火过竹墚。 铁乔的凯旋归来让钢铁镇的城民欢心不已,不旦解救了小娃儿,还把过去一些以为在山林间被野兽吃掉而无故失踪的城民给找了回来。 回想蒙眼少年郎提及星寿老人,铁乔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总之不太对劲。 在铁乔小的时候,曾经见过星寿老人一次,那一次的经历让小铁乔毕生难忘。 话说铁乔小的时候就很自律,经常性的自动自发习武练功,加上铁乔的父亲铁凌是钢铁镇的守城大将军,铁乔自认有义务为父亲倾尽全力守卫家园,也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武消得人憔悴。 那天,铁乔像往常一样找来亲密无间年龄相近的玩伴铁馨对练。 铁馨本是铁凌那战死沙场老部下的遗孤,无依无靠的,铁凌不忍于是代为人父,改其李姓为铁,尽心尽力的教导年幼贪玩的铁馨。 铁馨虽冰雪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然而武学博大精深,易解难入,其功力远远不如终日废寝忘食苦练武功的铁乔。 在那刻对打的过程中,铁乔不知收敛如狼似虎的猛劲用匕首攻向铁馨。铁馨一时失神,手中双短剑登时脱手飞去,目视铁乔的匕首直插眉间而至。 铁馨如惊弓之鸟嚇得花容失色,铁乔见状手疾眼快转身一避,匕首却不小心划伤了一名前来探访铁凌的老者。 此人正是铁凌专用的铸剑名师一星寿老人。 铁乔隐约瞧见老者右侧手臂下有一条匕首划过的伤痕,伤口处流出些许血液,而血竟是黑溜溜的。 而让她心惊胆颤的是自己的匕首却不留一滴血,这种诡异的情景甚是恐怖。 自此以后,星寿老人不再来访铁军府,也不留下一丝丝的蛛丝马迹人间蒸发了。 但,在铁乔小小的心灵深处却留下了一道难以理解的谜题。 铁乔从远方凝望,早晨第一道曙光从红树林背后的巍峰缓缓升空,那座人称“青灵山”的鬼山,连牛鬼蛇神也退让三分不敢接近,而此山正是通往传闻中星寿老人住所的必经之路。 铁乔心想冰非那个混蛋不知道又会不会在紧急关头时气散力呆,横死山头。 “最算是要我造点业折点寿,那小不点死了最好,免得见到眼睛长疮。”铁乔自认堂堂一勇将领,从小到大,未被人如此口齿欺凌过。 即使严父如铁凌,也不曾轻责怒骂。这么一个小精灵,胆敢当着女豪杰面前口出秽语,顿时再次莫名火起暗骂冰非。 可能铁乔也不自知,有些人你不想记起可偏偏会像阴魂不散的纠缠着你。 同一刻,正在觅匠途中的冰非打了个喷嚏,而且还连连摇头叹息,自怜自艾,总觉得有人在其背后调嘴弄舌。 “适才那位女将领真不知好歹,救了她还嫌七嫌八,像铁一样硬硬邦邦的都不知今世怎么做人的。搞不好,她还真姓“铁”呢?”冰非像小男人一样埋怨铁乔却又不忍笑道。 “算了吧!你还没放下吗?现今最要紧的是找到星寿老人为斩魔刀修补缺口。”無奇一如即往的冷冷道。 “好哩!我们赶紧上路吧!” 冰非二人卯足全劲继续向前行。 一路翻山越岭走去,次日,两人不经意已过了艳艳红林,迎来的是一春青竹盛景。看着一颗颗饱满圆体疏节的竹林,冰非有种似曾熟悉的奇怪感觉。 直至微风轻轻拂过竹节,响起绵绵的细声,曼妙的旋律不绝回荡于绿竹林间,冰非才忆起千年前世纪战役行军的痕迹。 赫现前方的原本是黄土高原,在世纪一战之前,黑龙帝君为了阻止义军联盟前行讨伐,竟狡诈的行使“斗转星移”。 天动地裂,万物巨变,在山岗行军的友军们也不知何时,蓦然发现山岗胡乱从生出数量惊人,且成长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的绿竹扰乱军心。 山岗陡峭本已不易速行,然而黑龙帝君还以绿竹为魂兵,不断偷袭义军联盟,又结成形似杂乱且变幻莫测的仙阵,意欲让义军联盟在这迷宫中迷失,且在无食无水的供应下自相残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阴霾笼罩,顶上也开始下着纷飞细雨,雨滴打击竹节所发出的是令人心醉神迷的摧魂曲,义军个个开始飘飘欲仙,面貌扭曲,行为怪异。 那刻,旋律渐渐的越演越狂燥,冰非当时慢慢地从音色中听出暗藏的杀机,像似述说着此雨即将变成让人求生绝望的暴风雨。 所幸西洋渡海归来的数相先师莫问一眼道破,将外邦异国所学发挥极致,命八个将领别分在八个竹头上井然有序的逐个燃火,足足耗费了数许日方才智破仙阵,让义军可以在安然的情况下越过竹林直赴暗幽山顶一役。 回首千年,冰非惆帐如今自己孤孤单单的只剩一人。无论如何,待完成修补斩魔刀之后,一定要回到蓝海神林一趟,寻回冰母及那逝去的家乡,方为心慰。 如今异地重游,苦思量着在没有莫问先师的协助下该如何一步步破解仙阵的奥秘呢? 此际,一路上無奇也有感前方是个易入难出的迷宫,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本为无色无相的“心眼”此时竟然完全看不清隐藏在竹林深处中的一切生灵万物。 那怕是一条纵横交错的小道,抑或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流,完全无法辨别,这是有生以来心眼第一次失灵了,仿如自己是汪洋中的一条船,不知何去何从。 另一边的冰非何尝不是如此呢?想当初第一次来到绿竹林才发现蓝眼青睛不管用。此下重临旧地,心有戚戚焉,决定再次攻克仙阵。 “我曾经来过在莫问先师的带领下破过此阵。”冰非满脸追忆的神情缓缓道。 “你来过此地?何时何日?还和莫问先师,怎么可能?”無奇一直以来对冰非的来历甚感好奇,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提到了和千年前的古人莫问先师来过此地,心中大惑不解道。 冰非无意述说自己的故事,于是续道:“听莫问先师说过,此阵名为“竹八仙阵”。方,刚,斑,箭,刺,麻,桂,凤共八门。形似杂乱无章,实为八方图阵。分别有一个生门,七个死门,有八八复算千万难测的变数。一竹开错,回竹初点。此阵奥妙无穷,千变万化。” “若是被困此阵,想必难逃生天。”無奇对此阵啧啧称奇。 “竹八仙是图阵,据先师讲述,在西洋之地是个倒八字的符号,像两个相连的圈圈图案,西洋人称这为“无限图”。在这图形之中,设有八门,如前所示,一开七关,一错重开,周而复始,无极无限。”冰非极力推想千年前莫问先师对此阵的描述。 “何谓八仙?”無奇问道。 “八仙者非由八个阵门的仙人守护,而是由方,刚,斑,箭,刺,麻,桂,凤八种不同品种的竹族镇守而成。” “如何守?”無奇对此阵越来越感兴趣,跃跃欲试问道。 “竹林中起始有八路道,道道皆通也道道不通。” “此话怎讲?” “初始择一路,四侧皆有竹,竹竹皆有魂,是为绿竹魂。途上不断有绿竹魂骚扰攻击,为使行者错择小道胡乱行走。竹八仙的“仙”字顾名思义为“仙人指路”,实为“路”。”冰非侃然正色道。 “如何攻?”無奇知此阵一旦闯入,凶多吉少,也难怪这么多年了无人知晓星寿老人住宅的正确位置。 “每行走近个时辰,会抵达竹阵的尽头,前方会有八个仙竹,分别代表该道的正确解答,点燃指定绿竹即破该阵门,前方会突现新的八竹道。若然不选直行,一个时辰后仍然会回到该处,以此类推,无限循环。” “看来此阵虽复杂却也不是不可破之,以物为记,以血为印皆可破之。”無奇胸有成竹道。 冰非轻声笑道:“倘若如此轻易,中土世界智慧第一的莫问先师也不用花上数许日才破阵了。” “所为何故?”连传说中通天智慧的莫问先师也在此阵中招,無奇原本破关的自信心突然受挫荡然无存。 “首先,要选对每一条竹道,间中一旦有人越过结界,竹道重来,别忘了还有“仙人指路”这一环的误导。接着行走一个时辰方才到尽头,选八仙竹其一,虽为八竹族却彼此极为相似,每次攻破阵门,八竹位置随机错落,无止无境。竹头燃火,点错回到,这时已不是我们现今所处之地,而移至“无限图”的中点处,八仙竹道又重开,这才直正开启了无极无限的迷阵之旅。凡留下记号血印等标记皆会瞬间消失。即使留下残骸异骨也会在许刻之后被绿竹魂吃掉一滴皆不留,凡此种种,还有难测难料的天相异数。”冰非神色凝重道。 “要闯阵了吗?”無奇听了之后心寒一阵疑惑问道。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我会试用蓝眼青睛紧记前景的每一颗绿竹,即来之,则闯之。” 無奇听闻后着实佩服冰非无畏的勇气,看来唯有摸着石头过河,见步行步,一场解谜大战在所难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峰曲曲,道折折,灭青魂,闯仙阵。 时光流逝,如夜空中流星般一样快速直入竹林。转眼之间,冰非与無奇已被困在这竹八仙阵整整十日。换作一般人早已身首异处或体力透支无法行走,可他们俩是普通人吗? 一个是千年后苏生但恶梦仍在继续的木精灵,一个是一生被挤压自由却渴望平淡生活的凡人。 两人的偶遇并非巧合,命运冥冥中自有安排,把他们安排在一起相互扶持,让彼此在逆境同成长。 话虽如此,十日十夜不吃不喝的连铁打的都会扛不住。仅见两人垢面蓬头,不干不净的,全身乏力缓缓地前行,也不知是闯了多少次阵,栽了几许跟头,先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志也开始慢慢被削磨掉。 “这是第几次闯阵了”無奇喘气道。 “算一下也有上百次了”冰非此刻才明瞭自己先前的无知,蓝眼青睛根本无法穿透或记住此仙阵任何的空间与标记。 “我的生活一直很艰熬,以前只有母亲可以相依为命。出村之后还能与你结识为友,时日虽短,却已当你是好兄弟。”無奇说出心中的肺腑之言。 “奇弟,你不是也问过我的来历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得去,跟你,但说无妨”冰非觉得無奇虽话语不多,冷漠无情,人却忠诚,不必结拜也愿视其为义兄弟,于是告诉他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我确实来自蓝海神林千年前那个蓝海神林!”冰非娓娓道。 “”無奇听了之后整个人瞬间僵硬结巴。 “如果奇弟此时此刻张开眼,一定会瞪大眼睛看着我。”冰非强忍心中的苦笑。 冰非接着续道:“千年前,这中土世界本有神族存在,神族们那金璧辉煌的宫殿一直飘浮在东面的上空,人称“天界门”的地方。神族底下,有世间一切万物生灵,奇禽异兽,而神族也认为一草一木皆有其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于是人人也就踵武前贤,个个釆善贬恶,天下常年太平。” “原来这中土世界还真有神族的存在!我还以为是小时候母亲讲故事哄我睡觉呢!”無奇轻声自言自语。 接着,冰非朝向东方举步踏前,凝望那遥远的天际道:“不知哪一天早晨,我抬头仰望东方,骤然间,发现那飘浮在空中的“天界门”一栋栋玉楼银阁等建筑物不知何故开始从天上断断续续的坠落凡间”回忆尘封千年的往事,冰非仍感激动万分,就像在昨日发生一样。 “那天界门怎么样了?”無奇好奇问道。 “从此消失不见了。” “那神族呢?”無奇追问道。 “也一并消失殆尽了。”冰非面色一黯道。 “怎会如此?发生何事?” “起始时,族人们也不知箇中原由,尔后才知是黑龙帝君暗室欺心搞的鬼。”冰非其实对黑龙帝君所知甚微,以致无法详解。 “后续发展如何?”無奇好奇心使然不停问道。 “然后”冰非就止打住不语,回首轻挥右手示意無奇提高警觉,只因绿竹魂又来纠缠了 绿竹魂本无声息,又无气味,只是一个个徒具鬼魂士兵藏形于竹的幻影,而冰非是如何在四面环竹的情况下得知它们正步步紧逼呢? 这可得益于近十日来过度使用蓝眼青睛,此刻的蓝眼变成深紫,青睛则变成深绿,冰非这“紫眼绿睛”的视野与触角比起以往有着突破性的超凡提升,前方出口的路和景象也越发清晰。 天空乌云密布笼罩,如同一只无形的妖手从天力压而下,冰非早知这是仙人指路的技俩,务使两人在模糊不清的狂风暴雨中,与绿竹魂缠斗时误越结界,重启竹道轮回。 果然,骤雨降临,纵目四顾,绿竹魂也从八方竹林杀往而至。冰非于是心念电转,决定将计就计,立即施展精灵族的最强魔法“冰雨箭”。 “冰雨箭”是精灵族千门万类魔法中最强的一式,自始以来,只有历任精灵之王懂得此术。在拜冰冻诗人费泽尔为师匠之后,冰非的魔法幻术已上臻灵神相合的至境。 突飞猛进的冰非在一次偶然中目睹了精灵之王蓝海与黑龙帝君的绝世一战,精灵之王在即将溃败之际巧遇倾盆大雨,登时双手一施释放“冰雨箭”射穿黑龙帝君,可惜那只不过是黑龙帝君幻影魔化的分身之一。 冰非本无意欲偷学此术,可却怎么也忘不了“冰雨箭”的施放手法。如今盲风暴雨,正是发挥此术威力的最佳时机。 冰非轻轻腾空,双掌搓合集结灵力,寒气泄于两肩,随即两手拔掌朝天,调云使雨,暴雨如有灵性跟随冰非手势的方向摆动,让其自由操控。 “冰雨箭”冰非破声咆哮。 乍见绵绵细雨瞬间幻化成冰箭,如同千万弓箭手在高耸入云的城墙上同时向墙下的敌军发放乱箭般避无可避,未待绿竹魂靠近二人,全魂已悉数被万箭穿心般射中灰飞烟灭。 顷刻之间,万赖俱寂,空气中也只剩下淡淡的竹香味。 不知不觉,冰非与無奇已来到竹道的尽头,前面的八仙竹一字型直列排开。根据冰非推算,此阵门已是竹八仙阵中倒数第二的“桂”阵,若破此关,越林可期。 “桂竹本是幼竿无毛,可排列于此的八竹皆有毛。竹节背面本分别有黄c绿c紫三色,可这八竹背面皆是此色。”遥想千年前的黑龙帝君豺狐之心,机关算尽,极尽狡诈阴险之能事,冰非沉声道。 “桂可还有其它特征?”無奇询问道。 “桂竹地芹多为实心,根芹横走繁生若以桂竹异变而论感觉我俩此刻与八仙竹纵有数丈处的距离,脚下或者藏有真正的桂根。”冰非突然开窍答道。 無奇听闻后抽刀猛劲朝地一插,大地砰裂出一条细縫,赫见刀锋仅仅断了一条地底下刚硬的竹根。 冰非循缝望去,远处八仙竹中唯有一颗竹面的迹迹斑点开始衰化成棕绿色,随后稍纵即逝,回复原色。 冰非见状后立即施展“火球术”,烈焰火势如同球体形状,朝向刚刚异常的仙竹冲去,仙竹即刻燃火烧起,而其余七竹果真实为幻影,一一消失,灰灭无余。 深夜,在青灵山另一边的铁军府厢房内,铁乔透窗极目望远,芳心暗处似乎在思念些什么,而这一幕却被经过的铁馨给瞧见了。 铁馨换上一身民女打扮,宽裙大袖,腰缠革带,风钗于顶,乌黑亮丽的秀发且随风飘扬,气质清新脱俗,其悦耳的声音温婉向铁乔道:“乔姐,还未入睡,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铁馨随后端上一碗红豆汤置于铁乔侧旁的小台桌上。 “没什么!”铁乔转头轻取桌上的小碗,手中的勺子不停搅弄着汤水,且凝视汤中的红豆默默发呆。 “姐,在思念谁吗?”铁馨见此情景不禁微微一笑。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铁乔放下手中红豆汤有点气愤答道。 “在想着救你两次性命的小精灵吗?” “你怎么知道两次?”铁乔好奇问道。 “犹记得在半个月前,那老黑妖率军攻打我城,你临危受命出城迎战。姐你率矮人精锐突围,老黑妖见势不对派弓箭手身藏林中暗中偷袭。瞬息之间,我在城墻上惊见一支黑箭如梭朝你飞去。我一时错口大喊:“姐小心”心都还没说完,树林中另一边又有一道冰光剑气破林而出,硬是把黑箭给冰封起来。”铁馨娓娓叙述当晚的情景。 “跟你说多少次了,以后别在军队里面称呼我姐。” “当时你命都快没了,我的心都要碎了,还在乎什么称呼呀!”铁馨娇嗲噗哧笑道。 “小丫头,真拿你沒办法呀!”铁乔叹息苦笑道。 “我最初也不知谁暗中相助,那天在巢狱见他灵指一点所发出的冰冻剑指简直和救我的剑气一模一样,所以断定他就是那个人。”铁乔续道。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会使我们铁家的“剑游龙蛇”?”铁乔对冰非的来历有所怀疑。 “他会使“剑游龙蛇”,连我在铁家这么多年也学不会,他会?”铁馨质问道。 “不只会,还出神入化,犹如邪铁再生耍剑一般。”铁乔哑笑道。 铁乔不得不承认冰非货真价实深不见底的武艺与魔法,那种身处生死立判的险境,竟还没顷力以赴应战的,绝对是个让人遍体生寒的超强武者。 但,或多或少也有点抬举冰非,冰非虽已千岁,可实际上缺少与人生死博斗的经验。不过,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否则冰冻诗人费泽尔也不会托付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任于冰非了。 “那你得亲自问问他怎晓得铁家不传之剑术。话说到底,他也是你的恩人,与人拜谢也是应该的。”铁馨欣然道。 “多管闲事,回去吧!” “是姐哦!不是,将军。”铁馨赶紧别转离去。 铁乔心忖其实早已派人打探冰非与無奇的消息,可过了数十日却依然音讯全无。 青灵山重山复岭,附近可没什么大城小镇的,要不就找到星寿老人的小石屋,要不就是命丧危崖削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仙过竹真藏假,神兽归林假显真。 一现一破,疾如旋踵,冰非虽然不能好像莫问先师般泰然自若的智破竹阵,但一路误打误撞的,也来到了竹八仙阵中“凤”的最后一关。 此刻的冰非内心满腹狐疑,在这“凤”的一关,鸦默鹊静,竹道上没有冷暖无常的天气,没有电闪雷鸣的惊扰,更奇怪的是连绿竹魂也不再苦苦纠缠消失不见,仿佛一路走得太过顺利,太过诡异莫测。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反而将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让自身精神状态处于一个心若止水的境地,仿佛担心一个小小的失误又得重头开始,迷失在这无止无休的森阵。 “路途上无风无浪,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無奇深感疑惑问道。 “我也不晓得,我记忆中的“凤”阵不是这样的。”冰非也一脸疑惑道。 ““凤”阵是怎样的?” ““凤”其实是凤尾竹之意,雅称观音竹,支干纤细,本是园林绿化之物或一些达官显贵家宅做装饰摆设之用。是一种惧畏严寒的植物,冬至,叶片便会萎蔫脱落。”冰非解释道。 “那不正合你意,让天气转寒,竹叶飞落,即刻知晓哪一颗是真正的“凤尾竹”?”無奇欣然道。 “希望如此哩”冰非若有所思沉声道。 很快的,两人面前出现八个错落有致的仙竹。冰非觉得奇怪的是“凤尾竹”高度本是一丈许,此刻的八竹中有七个十丈许,中间只有一颗是一丈许的仙竹。 冰非简直难以置信这种刁滑奸诈的佈局,表面简易如斯,内里却难以预料何为真?何为假?再次验证了黑龙帝君是个老奸巨猾的大魔头。 “难道世纪一战后天地巨变,连一草一木也异常变化?”冰封暗自思量。 “冰兄,动手吧!”無奇催促冰非赶紧行动,愿早日逃出竹八仙阵。 在精灵之术中有一种能瞬间将四季气候随意变换的幻术叫“四季变”,这种幻术並非单单让人产生幻像错觉,而是真的可以让气候在短时间内异变成二十四种不同的天气。 冰非千年前在蓝海神林的魔法学府“魔灵院”学习时,是当届唯一使得出此幻术的高材生,连魔法第一的年老院长彼德斯也曾赞他是历届最年轻习得此术之精灵。 “这“四季变”只能瞬移气候,不宜持久,且寒气需直逼凤尾竹深入的底部根茎,方可令其竹叶脫落。奇弟可先避一避,别让寒气攻心。”冰非未免误伤無奇,主动提醒道。 见無奇退至三丈许处静观默察,冰非即双手合十,口念咒语,天空赫现翻云覆雨,北风呼啸飒飒作响,滴水成冰,点气结雪,竹林瞬息幻化成天寒地冻之冰地。 冰非于是抬头仰望着前面七颗十丈许高被霜雪覆盖的仙竹。其中有一颗明显竿壁稍簿的仙竹开始缓缓落下几片结冰的竹叶。于是冰非速速随手一施“火球术”,燃烧凋零着的“风尾竹”。 火越烧越旺,好像没有停止的迹象,其余七颗仙竹早已消逝不见,而天色也渐渐明朗起来。 不远处正是高入云霄的广阔山地,不再是阴霾无光的竹林,两人正以为终于破除竹八仙阵之际,苍空中百丈许处惊现一只头状似虎,长有翅膀的怪物影子,正朝着两人的方向迅捷俯冲而降 “小心是四凶兽之一。”冰非声嘶对無奇喊道。 在这数十日中,並非仅有冰非“紫眼绿睛”的提升,無奇的感官灵度也全面提升了。 無奇一生之中只曾开过两次眼,一次是娃娃落地之际,一次是六岁与玩伴玩耍意外之时,可以说無奇一生以来都不是用肉眼观测世间万物的。 此刻的無奇有感自身皮肤已是进入超凡入圣的境地,每一个毛孔都像小小的眼睛可以感受四面环绕的景象,比起用肉眼来看,锐利程度相差有千万分过之而无不及。 凶兽的出现早已是無奇预料中事,其冲向無奇的第一轮袭击当属落空。 凶兽见突袭無奇不成,一落地即转身冲向另一边的冰非,冰非踌躇后退几步,对穷奇这一举动略感疑惑。 来者正是传闻中的穷奇,虽为四凶兽之一,食人且喜一口吞入。然一万多年前,神族之君天尊早已将其驯服,变成一只专吃贼臣逆子之神兽。如今穷奇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二人,自是让冰非一头雾水不明箇中真相。 冰非在很小的时候,很喜欢在临睡前听冰母向其述说神族种种的传奇故事,尤其每次讲到奇禽异兽的传说,冰非更是越听越有劲,反而睡不着了。 据冰母千年前所述,穷奇懂得人话,于是冰非大胆率先问道:“为何攻击我俩,我二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無奇暗忖冰非是否因为连日竭心尽力破阵,而导致精神失常,竟莫名其妙的对着凶兽开口谈话。 怎知穷奇摇摆身躯,目视冰非,用极为沉哑的嗓音笑道:呵呵千年之后,竟然还有人和我说话还是个木精灵呵呵呵” 無奇听到凶兽说话简直口呆无语。 “你为何袭击我们?是谁派你镇守此阵的”冰非责问道。 “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精灵还有人说了无妨是黑龙帝君!”穷奇这凶残的异兽竟然如此轻易道出幕后黑手,可见冰非与無奇死期将近。 “黑龙帝君不是被冰封困在暗幽山吗?”冰非疑问道。 “呵呵帝君是若有似无真实的存在” “黑龙帝君明明被困住在”冰非难以相信黑龙帝君此际已现人间。 “空非偏空假非偏假”穷奇阴沉道。 穷奇这一论调确实让冰非大吃一惊。 “黑龙帝君在哪?”冰非紧张问道。 “你话太多了”穷奇说罢再次展开双翅朝着冰非飞去。 穷奇与冰非先前所遇到的金狼王和赤鸟人相比,虽都是手壮臂强以蛮力拼搏的高手,但此次略有不同。 首先,穷奇可以腾空,其次是使用锐爪劲气的能力,爪未至,劲先行,爪劲过往之处断脰决腹,不留活口,威力巨大可于远处攻击敌人,不像金狼王与赤鸟人的埋身肉搏战术。 更慑人心魄的是,穷奇最喜好人肉,若被其粉身碎骨断躯分屍,就会目睹它狼吞虎咽的生食断肢残骸,咬碎敌人的头颅,或直接干脆把生人活活吞食,好不残忍。 穷奇起始之时双爪先行探前,爪劲去势非凡如山洪爆发直夺冰非心魄而来。 冰非本欲双手凝结寒气竖立冰墙回挡,奈何刚才过度使用“四季变”,血气运行不畅,精元灵力皆无法及时聚集,冰墙尚未成形,已被击电奔星般的爪劲劈得冰碎四散,冰非空门顿然大开。 刹时一刻,唯有以空掌硬接锐爪守护胸前,双手被凶爪疾驰划伤,鲜血直喷不停。 穷奇穷逼不让,趁冰非受伤之际再使狠招,仅见前爪刚过,后爪正来,猛力踩踢冰非大腿处,冰非前仰后合,双膝一弯跪地力嘶痛叫。 穷奇那凶兽怎肯如此轻饶,在这可乘之机借助踩踏之力,向后一跃停滞于空,双翼大开大合,呼呼作响,如追风逐电般的神速猛冲向前。 冰非一时失神,在毫无抵抗防守姿势下被撞得头破血流,往后抛飞开去,落地时覆去翻来,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形势剧变,解决一个,穷奇转身虎视眈眈望着不远处的無奇,一步一步缓缓靠近,极像一只饿虎追猎着小羊般的兴奋心情。 骤然之间,穷奇腾飞而起,一个劲儿即冲入無奇左侧,佯攻腰间,实则翻身右转,单爪攻腹。無奇冷静倏地后移几步,穷奇的攻击结果扑了个大空,顿时气愤不已。 穷奇凶性大发,朝無奇狂吼而至。無奇一个旋身左闪,躲过锐爪一袭,又接着两个右空翻,巧妙避开了穷奇的连环攻击。原是饥虎扑羊的游戏却变成狡羊耍虎本末倒置的把戏。 或许久疏战阵,穷奇对于无法速战速决勃然大怒,于是兽性回归。 乍见穷奇利爪突然自行拔断躯背洁白的双翼,全身股战而栗颤抖不已,身体爆出如刺猬一样尖锐的黑毛,虎面扭曲成恶牛般的兽相,耳朵两侧则生出像龙一样的鹿角,全身乌漆发亮。 此刻的穷奇异变成最初天神造物时真正的原始形态,一个神佛惧怕的至邪之物。 即使无法亲眼目睹,無奇的“肤眼”已一一让他体会到穷奇惊变时的每一个小细节。 面对实力如此巨大差异的凶兽,無奇无法不紧绷每一条神经,让奇经正脈充盈饱满,务必杀出一招致命的刀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变异后的穷奇竟一动也不动,只是双目狠劲地对视着無奇,像这种外表冷静如斯,内里热血如是的色心不二冷热交替的猎视,绝非是一般凶兽易达的至高境界。 这种惊栗的感觉从皮肤毛孔传递至無奇脑层内部,再透过体内细胞转移至心脏深处,令無奇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顿觉抑塞难舒,撕心裂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红豆本无梦,相思何堪留。时时想君日,日日患思愁。 天色渐明,一夜未眠的铁乔两眸惺忪轻揉眼皮,落床时做了数个伸直纤腰的动作,似乎还在挂心曾被冰非两次救援的事。 明明表面讨厌冰非,可心房深处却不禁流露出关怀之情,连自己也搞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微妙的感觉。 一番梳洗之后,像平日一样整装待发,率几个护卫在旁,巡街查坊。 一路上瞧见镇中房前屋后的红豆树漫天起舞,一颗小小的红豆温柔的落在铁乔头上。 铁乔拿起顶上的红豆傻傻凝视着,不经意的又想到那小精灵怎么样了,心忧不会真给自己诅咒在山林处死掉了吧! 铁乔还在思索犹豫着是否该派一小队人马更加仔细搜索冰非二人行踪时,忽然,远处对面传来一阵匪匪翼翼,整齐威武的马蹄奔腾声。 铁乔瞥见这庞大的阵容,估算足有百员骁勇将兵参巡,两侧皆有数列秩序井然被甲执锐的骑队和护卫队守着。 中间则是一辆由四匹白马拉着,七色珠宝装饰而成的金马银车。车内若不是皇亲贵族,也必是富甲一方的枭雄。 领百军浩浩,骑坐白龙驹的是一年似三十出头,头戴银风盔,身披黄金甲,人称“三大士”之一的埃维勒斯。 “三大士”是中土世界中赫赫有名的三大守护神。有来自“水境一方”,年过半百,聪明睿智的“第一谋士”白无涯。有来自“土堡”,力大无穷,肝胆过人的“第一勇士”克利。还有就是眼前这位来自“玻璃之城”,剑风凌厉,所向无敌的“第一剑士”埃维勒斯。 埃维勒斯长得英俊伟岸,金发碧眼,有种孤傲不群,潇洒中带点忧郁的气质,可笑起来却齿白唇红,迷尽天下不少娇娃,称其为中土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 埃维勒斯身侧有一副统领,也是俊男一名,看其文质彬彬,玉树临风,实际上却是玻璃之城内第二的高手,有趣的是容貌和埃维勒斯竟倒有几分相似。 这一浩浩荡荡的百人阵仗此时只是路经钢铁镇,正往中土世界的皇宫而去。 钢铁镇与玻璃之城曾同仇敌忾携手对抗过东北之乱,故此铁乔和埃维勒斯有过合作的机会,只不过那次是不怎么好的体验。 望着队伍离去,铁乔别转回头,才蓦然发现铁馨已站在面前,也不知她几时从哪里砰跳出来的。 “铁将军,看见帅将忘了郎啊?”铁馨噗嗤调皮娇笑道。 “你是说那个自以为是的埃维勒斯?算了吧!一人难挑千斤担,众人能移万座山。每次都想独出锋头,狂妄自大。”铁乔想起当日东北之乱的战役,不止侥幸险胜,还伤亡不少,这还多亏埃维勒斯的我行我素。 原来数年前在东北七城发生暴乱,七城不堪朝廷贪墨成风,不堪,便结合七城之力举兵造反,打算一举攻入皇宫圣地。 动乱发生不久之后,武成王驾崩,铁乔之父铁凌将军也突然患上急病逝世。时势危急,年幼的武神王刚刚继位,在左丞相左崇斗建言下,派出了一批骁勇善战,年轻气盛的将领出征平乱,这当中也包括了代亡父出战的铁乔和玻璃之城商道会新任统领埃维勒斯。 埃维勒斯当时孤高自傲,不听使唤,一意孤行率兵勇闯敌军大本营,破坏了联军之前的部署战略,虽然成功斩杀敌军主帅,却也因此造成流血漂杵,死伤惨重,铁乔为此耿耿于怀,故对埃维勒斯沒有好感。 “铁将军,你在红林一役不也是这般吗?”铁馨嫣然一笑道。 “我们是事先准备有计划的,“假意受擒”这是作战的第二策略,你难道忘了吗?”铁乔望着铁馨那得意洋洋的眸子没好气回道。 “反正我觉得他帅帅的,人也没怎么样。”铁馨娇气道。 “看你春心荡漾的,我可警告你,败在他衣冠下的红粉佳人可不少!” “要你管”铁馨美目瞇成线,然后瞪大眼睛扮了个鬼脸回道。 “刚才你说什么郞啊?”铁乔错愕追问道。 “不就是你那救命恩人小精灵?要不要派人再去青灵山周围搜搜?说不定出大事了!” “派一支精锐部队去看看吧!”铁乔心有不安命令道。 那边厢,面对生死关头的無奇与穷奇缠斗不清,穷奇不再花招百式,而是以一种最原始自然的力量硬悍無奇。 穷奇仅使一股超强蛮力,就能把無奇折磨得溃散不济,苦不堪言。 这场以弱敌强的酣战看来無奇是毫无胜算,顶多也只是与穷奇来个两败具伤,同归于尽,可这又难如登天。 無奇转身回首,有感于身后的冰非依旧文丝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暗忖若是继续纠缠到底,结果必定是与冰非两人葬身竹海。 于是痛定思痛,在这紧要关头,决定带着冰非先逃离竹林,对于修刀一事暂且搁下,从长计议。 無奇随即一溜烟奔向后方,迅速背着倒地不起的冰非,欲带其逃离竹林。 可恨那穷奇,逐日追风般的穷追不舍,誓必将無奇二人杀之而后快,眼见穷奇一个跃步即可截击二人。 此刻的冰非脈微欲绝,口吐鲜血,却朦朦胧胧的睁开无神的双目,仰头一看,穷奇已腾空而至,冰非本能反应下右手运劲一拨,透手吐劲,暴出一道波动蓝光攻向穷奇。 穷奇猝不及防,被这波蓝光震飞后退数十丈之外。 無奇背着冰非一直风驰云走般的向前逃命,还以为可以稍稍喘口气,却已发现穷奇与二人只剩不到一丈的距离,而身前竟是穷崖绝谷,掉下去的话肯定是粉身碎骨,二人性命际此一刻已危在旦夕。 無奇无奈旋身放下再次昏迷的冰非,稍往上腾,朝着穷奇大挥“無刀一式”。 “砰”然一声,刀面漫天碎屑,斩魔刀虽然斩断异变后穷奇的一块“龙角”,却也不免让刀面再缺一大口。 穷奇一痛,往横疾移一丈,双目却狠视着無奇,任何一刻皆有再次发动攻击的可能。 無奇思索,一把破刀,一个垂死的兄弟和一个一筹莫展的自己,面对这个毛骨悚然的凶兽,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生活中的苦涩只有当事人知晓,尤其像無奇这种有着奇异宿命的平凡人,更是早已深刻体会世事无常,人间有情的道理。 “我无法主宰宿命,却可操控心涯。”無奇自言自语道。 冷静下来后的無奇,即使早知所握着的是一把破刀,仍以坚毅勇敢的心再次杀向穷奇。 当人慷慨就义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無奇也是这般,奇迹往往发生在坚强的人的身上,無奇怯防勇战,与穷奇打得天荒地老,转眼之间,竟与穷奇斗得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穷奇见屡攻不下,顿然朝着倒地欲绝的冰非奔去 穷奇忽然停止攻击,無奇深知大事不妙,也跟着一起向冰非的方向跑去。 穷奇像似饥肠辘辘,还未近至冰非,已咧着倾盆大口,口沫横飞,想一口吞食力不能支,身受重伤不起的冰非。 無奇立时三刻抖手射出斩魔刀,破刀如梭直插穷奇侧腹,穷奇鬼哭兽吼狂叫数声,但仍义无反顾冲向冰非。 倏忽之间,無奇快步流星飞跃至穷奇侧腹,狠狠地补上一脚,让已插入穷奇腹部的斩魔刀再深入数寸。 穷奇巨痛难忍,啸吼震天,别首转身冲撞無奇,仅见無奇被抛飞数丈处,面容惨如脱色,血喷不止,素衣染红的慢慢从半空中摔落在地。 即使招架不住,螳臂当车,無奇仍不离不弃的守护着这刚结识不久的好兄弟,莫让穷奇轻易伤害了冰非。 無奇饮泣吞声,强忍痛楚,体内真气立即运转一周,内腑稍稍舒畅。抢前一步,再次卯足劲儿全速朝穷奇的位置杀去。 穷奇见無奇朝自己冲过来,也以快如闪电般的神速与其迎面相撞,一决生死。 無奇手上虽无斩魔刀,却将全身惊人的气劲贯入双掌,无惧无怵如劲箭般朝着穷奇飞射疾去。 当人刀合一,意汇神到之际,無奇已不是無奇,是一把比斩魔刀更加锋利千万倍的“人刃”。 一个是来自天上最强悍的原始蛮力,另一个是人间最霸道的狠辣刀劲,当这两个绝世敌手互撞,力劲交击,发出如开天辟地,闷雷般的巨响,结果双双被震抛至悬崖边上,無奇翻来覆去数圈,只差一线之隔即坠落山谷之地。 穷奇其实也好不了多少,显见其双脚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想必也是伤得不轻。 穷奇望着無奇来回踱步,步步皆令人感到股战胁息。 而無奇凝气屏息,静静的等待着穷奇这最后必杀的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还在数丈之外的穷奇忽然已近在咫尺,無奇知道这是避无可避之最终攻击。 于是谋定而动,让“肤眼”洞察先机,先感穷奇爪,后感穷奇脚。 穷奇攻击的招与式瞬间被無奇“观心”识破,穷奇犹如一个停滞在半空中,欲动不动缓缓冲前的幻象,每一个动作,形态,甚至穷奇此刻兽心深处的变化也瞭如指掌,分毫不差。 無奇立地不动,硬是挨着穷奇这疯狂的撞击。然而本是攻击一方的穷奇却血肉模糊,兽躯一分为二,掉落山崖,身首异处。 無奇则被穷奇活活撞飞抛离崖外之处,即将命丧黄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奇命奇兽齐坠崖,异雀异禽亦升空。 原来在与穷奇相撞之际,無奇感测到穷奇那源源不断的超强力量是来自用之不竭的气海,这是神兽与生俱来的本质,比起凡人那用之有尽的真气相比是截然不同的。 無奇顿觉,倘若一直缠斗下去,就好像拿着一把钝刀死命追着西爪在胡砍乱伐一般,顶多让其痛却不能夺其命,最终不但无法拯救冰非,连自己也会陪上性命。 既然如此,死已是唯一的选择与结果,唯有将自己豁至无刀胜有刀的无上层次,变成人世间最强的“人刃”,任穷奇冲撞自己。 这严如一把无形的巨刀,固若金汤的竖立着,一旦相撞,两败俱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保住冰非的性命。 命悬一线的無奇被撞得口喷鲜血,面如死灰,停留在天色渐明的曦空中。一阵轻风吹拂把红绸带给撕扯掉了,無奇慢慢睁开双眼,早晨中第一道刺眼的光芒映入眼帘。 临死前一刻朦胧看见下方依然没有知觉的冰非,無奇笑了一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嘴角微微掀起,在生命即将别离之时,可否已太迟了,人世间的悽凉也莫过于此。 在轻轻闭目坠落山崖的片刻,仿佛时间停止了转动,無奇隐约在晨曦中看见那似曾相识的影子,一只诡异样貌,全身燃火的朱红丹雀直朝無奇飞来。 無奇记得,那是六岁时曾出现过,叼走玩伴的奇禽。 朱红丹雀盘旋于空,来回不时叼啄着全身骨碎骼裂的無奇。 無奇即无心又无力的不再挣扎,任由丹雀随意啄食。眼见已染深红的白衣更加破烂不堪,血肉横飞。 丹雀本属火性,所伤及之处皆有股难闻的焦烧味,刹那间让人惨不忍睹。 更令人震惊的是,也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竟飞来了一群奇禽异鸟,数量之多如遮天蔽日,齐齐争先抢后啄食仍在半空中的無奇,直至無奇隐没山谷深处,飞禽才一一散去,此情此景,令人不胜唏嘘。 光阴荏苒,先前经过钢铁镇的百人阵队已抵达统治着中土世界的皇宫圣地一天玉城。 天玉城正门一东皇门,城墙高达十米,阔六c七米,每隔百米即有一座方形瞭望台。西c南c北门城墙稍矮窄一些,但也有七米高五米宽。 整个皇宫由四方八稳,无坚不摧,坚固石砖构筑而成。西c南c北面皆有千山万壑环绕,每一面相隔五百米许处,皆设有高耸入云的烽火台监察着宫外一切动静。 一入东皇门,即可看见位于中央高出云表的圆锥式建筑,这是雄伟壮观,辉煌金碧的皇宫主殿一临天殿。 左右观望,四周琼楼玉宇,雕梁画栋,街上行人锦衣华服,川流不息的朱门绣户也随处可见,尽显一国之都的骄人风彩,故天玉城有“仙都”之美称。 现今的中土世界虽由武神王所统治,可武神王实际上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一切国事皆由左丞相左崇斗操控。表面上天玉城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可城外却战事频密,民不聊生。 武神王虽年纪轻轻,却有一颗雄心大志,想在位之际一统山河,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时代。 奈何左崇斗自恃祖宗几代皆经国有功,独揽大权,视天王为傀儡。在内私结朋党,在外建帮立派,一直虎视眈眈武神王之皇位,只是等待一个绝佳机会,即立马把武神王拉下皇权宝座。 未进入皇宫主殿之前,百人队伍被禁卫军拦截。 “来者何人,闲杂人等,不得善入宫殿。” “我们是来自玻璃之城一商道会,有事与天王商议,这里是谕函。”埃维勒斯早料到会有所阻碍,从甲中掏出一封圣谕交给禁卫军统领。 禁卫军哪敢随意开函,待身旁的副将与他窃窃私语之后,才道:“丞相有命,仅请桑洋及两位随从进入主殿。其余人等,先在此守候。” “皇宫又有令,凡入殿者,卸下武器,违令者,格杀勿论。”禁卫军统领续道。 埃维勒斯此刻才拿出武器,一把佩剑,一把藏在靴中的匕首,还有一把配在腰间的西洋剑。 交出武器之后,埃维勒斯等三人在禁卫军带领下进入殿堂。 临天殿内,两侧列有东方神话十二支生肖的雕柱。左边鼠c牛c虎c兔c龙c蛇。右边马c羊c猴c鸡c狗c猪。每个雕柱下方各别有一位其代表生肖星将,对来访国宾立肃致敬,各人手中皆执奇形迥异的神秘武器,传闻这些武器都是星寿老人的得意杰作。 埃维勒斯领着副统领和一位年约六c七十岁的老者轻步慢伐的,顺沿走廊,朝向前方阶梯走去。 此老者慈眉善目,两撇黑髭,虽一身珠光宝气,却不失温良敦厚的个性。此人正是富可敌国,玻璃之城商道会主席一桑洋。 仅见左右两端列有排列整齐,各大城小镇的外使们纷纷垂手恭候桑洋的莅临。桑洋之所以受到国宾般的对待,源自于其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善行。尤其每当各大城小镇发生天灾时,桑洋必定是第一个出手相助之善人。 此次桑洋进谏,是鉴于近年来天气变化无常,凶年饥岁,妖魔军团又频频四处作怪,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于是桑洋被推荐为中土世界各大城小镇的代表,劝谏武神王薄赋轻徭,让人民生活可以好过一点。 桑洋等人沿着走上大理石修建而成的白岩阶梯,阶梯宽五丈,长足足有二十丈许。两侧扶柱皆由龙凤吉祥图腾雕制而成,登龙阶梯下置有一条绵长的红地毯直达天王宝座。 随阶梯而上,两列皆有天玉城文臣武将彬彬有礼恭候,尽显桑洋与众不同的特殊身份。 一进临天殿议朝主厅,桂殿兰宫,内置装潢比起外面更加金璧辉煌,简直是神工意匠,将天上的皇宫偷偷给搬了下来,而眼前也只剩下为数极少的国老重臣在等候着。 “恭侯桑老驾临。”向桑洋等人走来者正是左丞相左崇斗。 “不敢不敢让左丞相亲自接待,桑某何德何能。”桑洋行礼答谢道。 埃维勒斯从未见过左丞相,只听人提起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狼子野心,扰乱政坛的大奸臣。 左崇斗外表看来大约六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张眉努眼,气派非凡却又惺惺作态的假意向埃维勒斯打招呼。 “这位可是中土世界里,人称“三大士”的第一剑士一埃维勒斯?”左崇斗好奇问道。 “是的,丞相大人,小人正是埃维勒斯。”埃维勒斯对左崇斗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于是敷衍答道。 左崇斗接着又望向另一位貌似埃维勒斯的将士。 “这位是本城的副统领一马绍尔,也是吾亲弟。”埃维勒斯轻轻道。 “即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商讨一场即将发生的大事吧!”左崇斗沉声道。 回到青灵山悬崖附近,由于铁乔心有不安,就亲自率领一小批精锐来到竹林处搜索冰非二人的下落。 其中一个士兵突如奇来喊道:“将军有发现”。 铁乔赶紧朝着喊声而去,只见地下血迹斑斑,循迹望去,远处正有一人倒卧在山崖边缘处。 铁乔心忖不妙,瞧这身搭配打扮,定是那讨人厌的小精灵,于是内心忐忑不安地朝向冰非的方向跑去 此刻,众人并没有发现还有一朱红丹雀在空中不停盘旋,像似也在寻找什么。 丹雀待众人远离之后,才低空飞行,在深山幽谷处寻寻觅觅,而这一只丹雀就是与無奇宿命深厚的异“缘”。 终于,飞察中的丹雀发现了無奇被挂在两颗巨树之间极其凶险,摇摇欲坠。 奇异的是,丹雀並没有攻击不醒人事的無奇,反而用啄叼走他离去,难道是把無奇叼回老巢慢慢地饱食一顿吗? 飞越千岩万谷,丹雀渐渐体力不支,倒卧在地,来到了一个色彩缤纷,百花齐放的小山谷。 本来像这种荒古小山谷应是万籁无声,人烟罕至之地,可偏偏前方竟赫现一栋小石屋。 屋里住着一位老者,此人白发苍苍,如风前残烛却捋须磨墨,桌上有两盏淡酒,似乎迎客归来。心志不知老之将至,缓缓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奇”字。 老者洞察天机,知今日是个“奇”日,必巧遇“奇”命,也就见“奇”不怪,“奇”笑连连。 老者放下手执之笔,走出屋外,啧啧称奇道:“呵呵果真天命如此,这次弟,怎一个“奇”字了得。” 老者首先不是把只剩下半口气的無奇扶起,而是轻抚丹雀的头安慰一下。原是精力用尽的丹雀被老者抚触之后,竟再次生龙活虎起来,远飞离去。 老者身形半跪探前,这才把無奇给扶了起来。無奇虽不是肥头大耳,心宽体胖之人,可老者像似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把無奇扶进石屋内,功力之高深不可测,想必也是修为境界极高的隐世高人。 若说老者与丹雀是一伙的,那無奇岂不是百死一生,岌岌不可终日。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無奇这一生奇异的宿命,自有天注定,也自有一片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石定命理成书,人神共殒非殊途,五器破宿还业谛,世移物变归始图。 临天殿内,人嘲议议,还在为减多少糧,扣多少赋争议不休。 这时,左丞相左崇斗开口道:“中土世界各地虽天摇地动,泛滥成灾,如今国库空虚,已无法拔出救济物资予各大城小镇。若国破,家必亡,索增赋徭,方可安国。” “增加赋徭,不得有误,势在必行。”一个掌管国库的财司道。 “人民吃不饱,就要造反了”其中一位大臣反喊道。 “你说得容易,把你那万贯家财捐出来救济呀!”另一个大臣嘶吼道。 “我若腰缠万贯,早捐出来了,哪像有些人挥金如土,夜夜笙歌” “你清高,自认出于泥而不染,我吥”群臣喋喋不休争吵着。 这时,桑洋开口道:“各位大臣,如果说是钱的事,桑某愿顷尽全力助灾民度过难关,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可现今天下大乱,祸源不是五谷不收,而是群魔乱舞,扰乱中土。”桑洋续道。 “桑老之前已书写秘函通知老夫,也是此次前来议会之故。即然,桑老耳目众多,是否收到什么情报?”左崇斗问道。 “据线报,妖魔军团正积极招募雇佣兵,准备同时从东c西c北三面攻向皇宫,直取圣上人头,一统天下。”桑洋沉声道。 “”朝野两党惊恐万分,再次掀起一阵喧哗。 “桑老可有良策,何不道出?”左崇斗虽狼虎野心,欲夺帝位,可心知妖魔军团也不好惹,必先除之而后安。 “这也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桑洋答道。 “众所周知,天玉城中最强战士是十二生肖星将。我已联系钢铁镇中十二位名匠为生肖星将各别特制达五米高,由亿万铁金属制成的十二座巨型生肖星像。” “这些星像是雕像?”左崇斗质问道。 “这些星像并不是普通的雕塑,而是一座座机动力极强的金钢铁人,可说是人间最致命的武器。”桑洋续道。 “制造十二生肖星像用以驻守天玉城?”有个大臣问道。 “天玉城只是其一,十二座金钢铁人主要会长期镇守在十二座大城小镇的边疆要塞,以防不测。” “去哪里找来如此数量之多的铁金属?”左崇斗问道。 “其一,向民间集结武器及铁器,任何由铁制成的东西皆一并没收。” “失去铁器,人民生活方式骤然改变,会否引起作乱?”左崇斗又问道。 “人民要的是温饱,生活方式自然次要,吃不饱还打什么,还拿什么来煮?我可以打开商道会的粮仓,用粮食来换取民间一切铁器。”桑洋神情泰然自若解道。 “其二,征民采铁,全民劳动,凡十岁以上者不论年幼老弱,皆强行投入采铁大队的工作,一律予以合理薪酬。” “其三,凡私藏铁者,押入天牢,严惩不贷。” 桑洋决心制成以十二生肖为原型的金钢铁人对抗邪军妖团。 朝众各臣再次陷入滔滔不绝,唇枪舌剑的局面 回望铁军府,铁乔守着窗儿,身后是卧躺在床,仍然重伤不醒的冰非,芳心暗处有种难以言喻的绞痛。 眼前本是陌生人的冰非,不知何时竟变成自己知疼着热的对象。人世间的“情”,绝非纸墨所能形容。就像红尘间的“爱”,素昧生平的“人”也可以爱到死去活来,让人茫然费解,不知所措。 此刻的冰非,元神不知通往何处,竟悠悠的回到千年之前,与师匠冰冻诗人费泽尔一起去暗幽山挑战黑龙帝君,出发前的一刻。 冰非严如幽灵般一样,像是可以穿透所有世间万物,在客棧中自由飘浮神出鬼入,不断穿越熙熙攘攘的酒客与盟军们之间。 不知不觉的,竟来到一个盛满小食的桌上,看着千年前的自己正与师匠费泽尔在畅饮对谈,煞是诡异。 “费泽尔老师,黑龙帝君是怎么来的?”冰非问道。 “非儿,黑龙帝君怎么来的没人知道,但是肯定跟神族灭亡有关。”费泽尔深信不疑道。 “即然没人知晓黑龙帝君的来历,实力悬殊,那我们岂非毫无胜算?”冰非有点担忧问道。 “天无绝人之路,你看看”费泽尔说完后,从腰间口袋中掏出一张破了半页的小纸。上面开头隐约写着:“天石定命理成书,人神共殒非殊途。五器破宿还业谛,世移物变归始图。” “什么意思?这破了半页的纸是怎么来的?”冰非好奇问道。 “记得“天界门”东零西落的那一天吗?” “记得可是坠落之地太远了也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冰非皱眉沉思道。 “当时,我正在坠落的不远之处,瞥见一条黑龙飞越苍空,从天而下。”费泽尔道出事发经过。 “我赶紧去到案发之地,只看见一身灰服,白发婆娑的老奶奶正在收拾混乱不堪的现场,像似在寻找什么奇珍异宝。那刻,也只有我俩,老奶奶见我突如其来从林中出现,默默不语离开了。” “我本也是抱着好奇心随意瞧一瞧,怎知无意在断垣残壁中发现一张破纸。” ”也就是眼前这一页破纸?”冰非问道。 费泽尔轻轻点头。 “那这张破纸又怎么与黑龙帝君扯上关系?”冰非续问道。 费泽尔按了一下额头,轻声细语道:“初始,我也不知,然后有一日,我那临时住宿破烂的小草屋,外头来了一群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 “他们来讨酒债的?”冰非微笑道。 “小混蛋胡说八道!”费泽尔没好气笑道。 接着续道:“他们的确是来讨债的,不过讨的不是酒,是” “是这张纸?”冰非抢答道。 “嗯开始时,我还以那些像盗匪一样猖獗的人,想要夺我辛辛苦苦打怪赚来的半透明红色珠宝呢!” “所以打起来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这样两三下被我干掉了!”费泽尔轻搓着鼻子得意答道。 “你杀了他们?”冰非瞪大眼睛望着费泽尔。 “又来胡说,你老师我是满手血腥,滥杀无辜之人吗?” “你把他们打昏了?”冰非大致猜到“干掉”的意思。 “当中有一个还未真正的昏迷我于是捉着他问是由谁主使他说是魔界里面的吩咐具体是谁也不知道”费泽尔回首往事道。 “过了不久,有一日,我来到了一片红叶飘零的树林。也不知何时,树林中又来了一群半屍兽拦着去路。” “别跟我说又是因为这张破纸?”冰非也觉得好笑,一张破纸竟汇生出如此多事端。 “这些半屍兽可不像那些盗匪吓唬人哩,一出手就是要了我的命。”费泽尔气道。 “老师这回真可把它们给“干掉”了?”冰非淘气道。 “你又来了,怎么总想着我发疯胡乱杀人一般!我也只是教训教训它们罢了临逃前还说什么黑龙帝君要的东西不可能就此罢休”费泽尔沉沉道。 “什么意思?”冰非疑惑道。 “我在想黑龙帝君如此重视此纸条事出必有因。”费泽尔摸着下巴答道。 “经我多年解读,虽未破解此文底之秘密,但也略之一二。” “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冰非追问着。 “此纸应该是天命书中被扯掉的一页” “天命书?”冰非一脸茫然问道。 “在我游历中土世界各地时,曾在世外仙境遇到过一位神族女子,她告诉我一些神族有趣的事迹,其中包括“天命石”。” 费泽尔拿起一杯酒,慢慢细解所闻。据神族女子所述,天界门主殿侧旁有一“天命石”。 随着时间流逝,这天命石会自动记载不论神族,人类甚至奇禽异兽的种种宿命。 神族中有一司命星君,专门记录每一个神c人c兽的命运,将此天机不可泄露之命文一一记于“天命书”内,放入天界门主殿“玉华殿”内。 “所以说,这是天命书中被扯破的一页?”冰非两眼发亮,神色兴奋,从费泽尔手中取过破纸问道。 “据推测,应该是天命书中的一页,至于为什么会被扯下来而坠落凡间,这就没有人知道了。”费泽尔解释道。 “后两句怎么解?”冰非续问道。 “后面两句有提到需要五种武器,可以破尽天上人间一切不可思议的宿命,转换其定“业”,让一切重新来过,回到天地初开之。” “那需要怎样的五种武器?”冰非一直追问道。 “我还没有参破箇中奥秘可能答案正是这天命纸被扯掉缺少的那一部分。”看着一大块破掉的天命纸,费泽尔沉思道。 “” 已过了一日一夜,铁乔凝望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冰非,忍不住暗自神伤。 另一边厢,经过一日的激烈辨论,桑洋终于得到他所想要的结果,为了天下太平竭尽所能,果然没有白走一趟。 天王武神王虽未参与国议,却会釆纳左崇斗的建议。不久将来,发道谕令,命中土世界各大城小镇,皆交出数量庞大的铁金属及征民投入采铁大队,为的是在来临的中土大战中做好充分的准备,可却苦了本是生活艰辛的草民。 于是众人开始离宫回城,路途上,埃维勒斯若有所思 “桑主席,人民生活本已困苦,若交上生活所需的铁器,还有强征人民入采铁大伍,是否意味着生活雪上加霜?”埃维勒斯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收集铁器或许会造成民间生活不便,加入采铁大伍也会令农民生活方式转变。但从另一角度来看,倘若真被妖军统一中土世界,人民肯定会生不如死,生活不旦艰难,更是度日如年。” 桑洋无奈续答:“在当今世态下,我们只好承先启后,用这一代的不幸去换取下一代,甚至代代的幸福,这是我们商道会的宗旨,也是我今生的使命。” 埃维勒斯原先还有些不满,听了桑洋一席话后,有了一点点的领悟,也就快马扬鞭让百人队伍火速回城,准备为后世大干一番伟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能使白法隐末路,又引邪道摧正途。 “” 冰非的元神如孤魂野鬼般在外四处流荡,来到一个座落在钢铁镇西面远处一著名的酒坊一半醉阁。 半醉阁,顾名思义,“只求半醒,不求真醉”,是中土世界里最负盛名的酒坊。 阁主一“棋仙”李仙道是出了名的豪杰,知义军联盟正从东北面的玻璃之城出发,浩浩聚集英雄好汗鼎力支持,环绕一圈,再回到暗幽山与黑龙帝君一决生死。于是邀请各路壮士,一聚半醉阁。 千年前的冰非还懵懂无知,并不是真正瞭解到大家为何在战前买醉。辗转千年,回顾暗幽山悲壮惨烈的一役,冰非才开始认识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真谛。 穿梭人龙不息的半醉阁,众醉独醒的冰非见盟友各执一葫美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此时,正有一身材矮小粗壮,孔武有力的矮人族战士,怒气冲冲的穿透冰非而过。 只听见有人喊道:“青钢将军下次再来哦!慢走啊!”接着盟友们哈哈大笑又继续凑热闹去了。 冰非走向前探看,才知道原来盟友们在玩一种叫“拗手瓜”的游戏。 面前已坐着一个先前优胜的参赛者,此者年龄颇大,粗眉铜眼,额头上有历尽沧桑的深深痕迹,岁数理应有五十以上,但身驱却健壮如狮,虎背熊腰,斗大的拳头正紧紧握着“热手”。 冰非转头一望,后面来了一个真正的“熊人”,雄纠纠,气昂昂的,由后而来,每走一步,地板都会发出“震震”的地动声响。 熊人是一种熊头人身的奇异种族,像这种兽头人躯的种族在中土世界已是司空见惯,屡见不鲜的东西。 可是这个熊人还是有点与众不同的,那雄梧奇伟的巨大个子,粗如巨象的手腿,无不令人望而生畏。 像这种实力悬殊的比赛,未比试之前就已经知道最终的结果。 中裁人握着参赛者的双手准备就绪,当颤抖的双手松开,本以为是秒杀的腕力比赛竟无立即分出胜负。 熊人似乎也卯足了全劲,但对手的手臂却不动如山般稳稳定住。 老者屏息凝视着熊人的手掌,见对方发力重心一变,即一口气立压而下,大获全胜。这不到数秒的比试,实力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全场轰然:“無极老爷威武”,“老爷子霸气”,赞美声不绝于耳。 無极老爷仰头一看,盯住冰非的魂魄,冰非有种被震撼的感觉。 而后轻轻一笑说道:“费老弟,你来了”原来是与身后的人打招呼。 冰非回首一瞧,是师匠费泽尔来了。 费泽尔打了一个眼色,暗示無极老爷出来谈谈,老爷子很爽快的起身,並随费泽尔到半醉阁的后庭院去。 “無极老爷子,这个您拿去吧!” 费泽尔从口袋里掏出一粒闪闪发光的半透明红色宝石交给無极。 “这是什么?干嘛给我?”無极老爷问道。 “据说,这种宝石叫“玛瑙”,艳丽且半透明状” “你跟我说这干嘛?我又不是你欢喜的姑娘家?”無极老爷觉得有点好笑。 “当然不是,这宝石有除魔辟邪之用,若然把宝石镶在你的刀上,说不定斩妖除魔就像生切瓜菜一样简单。”费泽尔解释道。 “干嘛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無极老爷好奇问道。 “那一次,我和神族女子被魔界的人追杀,差点儿跌下山崖,幸好遇到了你鼎力相助。” “一桩小事,何足挂齿。”無极老爷不以为意道。 “受人之恩,今生难忘。”费泽尔诚意道。 “这宝石怎么来的,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得来的吧!”無极老爷好奇问道。 “不是啦!是我代人打怪赚到的。”费泽尔有点气急败坏道。 “收下吧!暗幽山一役,没人知晓结果,多一份准备,就多一层胜算。”费泽尔沉声道。 “即然你决意如此,我唯有用这一片金叶与你交换。这金叶可是武极王在委任我为伏魔大将军时所赐赠的。”無极老爷也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金叶递给费泽尔。 無极老爷又道:“这片金叶虽是御赐赠品,可价值远远比不上你那颗价值连城的玛瑙。你也别太兴奋,只不过是拾了芝麻掉了瓜罢了。” “哈哈这金叶够我买酒喝就行了。”费泽尔爽快答道。 飘浮中的冰非凝视着这颗半透明红色玛瑙,左思右想,才忆起这颗玛瑙与無奇那把刀上镶嵌的宝石一模一样。冰非心忖,莫非这老爷子正是無奇的祖先 皓月当空,临天殿内,针落有声,有一伙人正在暗房内秘谋大事。 为首者正是左丞相左崇斗,其左侧有个五十许岁,脸容精明,双目闪闪有神却略显阴沉,弱不禁风的身躯却穿戴珠光宝气的鲜衣锦服,一看就知道是富甲一方的商贾。 此人沈兆新是玻璃之城商道会的副主席,桑洋在内货财广殖,在外生财有道的心腹大将。 此刻在桑洋回城之际,竟静悄悄与左丞相秘会,想必是预谋干一些不见得光的坏事。 沈兆新身后左右有两个随从,两人皆衣衫蓝缕,一身漆黑武服,不像似沈兆新这种富贾的贴身保镖,更像是暗中私聘的冷血杀手。 这两个鼠头人身,身栽短小精悍,仅五尺余的杀手,一黑一白,贼眉鼠眼,笑不露齿且寒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多望两眼,深怕无辜惹祸上身。 殿堂内还有一个一丈之高的魔人,低头不动声色地站立着。此人身穿一袭深红外衣,外袍连接头套,口戴红罩护嘴,皆以遮面藏形之用。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面目,或许见到他的人已不存在这世间。与其同流合污者,唤他一声“第六天”,与其对着干,尽节死敌者称之为“魔王”,久而久之,众称“第六天魔王”。 中土世界里虽有千帮万派,但主要还是由五教八门统领着黑白两道。在这当中,又以正道为首的“天地日月神教”与邪道带头的“魔显宗门”最为突出。 第六天魔王就是魔显宗门的法主,凡是人们想象到的,或者完全想象不到丧尽天良的坏事,魔显宗门都一一做尽,从不手软。 这三个坏事使尽的恶人,如今齐聚一堂,必定会在中土世界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人民终日不得安宁。 “桑洋那老糊涂,说什么打开玻璃之城粮仓,救济亿民,简直是胡闹任性,妙想天开。”沈兆新不屑先开口道。 “商道会众元老不会干涉反对吗?”左崇斗疑惑问道。 “商道会是桑洋一手创办,人脉深厚,只要桑洋给元老们点好处,他们自不会多说两句。”沈兆新沉沉气愤回道。 “你在商道会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没有安插亲信入内?” “我当然自有细作在内,可大部分人仍暂时效忠于桑洋,咭咭可再过不久”沈兆新阴森笑答,然后就止打住不语。 “想密谋推翻桑洋?这我可不想管。但妖魔军团四处横行,始终对我建立新皇朝有不利的影响。”左丞相只把沈兆新当个相互利用的临时战友,待大事一成之后,很多事还很难说的准呢! “那让桑洋随意打开粮仓赈济人民?”沈兆新当然知道左丞相是个怎样的人,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互相利用罢了。 “打开的粮仓究竟是济民或喂军,这还很难说清楚呢!”左崇斗不怀好意道。 “此话何解?”沈兆新沉沉问道。 “桑老打开粮仓,主要目的是人民可以放心全情投入采铁大伍,不必面临饥饿问题,然后收集铁金属制成十二生肖的金钢铁人对抗妖魔军团。”左崇斗解道。 “那又如何?”沈兆新仍不明左崇斗之意。 “言下之意,使商道会的钱糧,用中土世界人民的贱命,去铲除妖魔军团这未来潜藏的危机,无瑕可击,一石三鸟之计。”左崇斗奸险笑道。 “桑老这次是自寻死路,愚不可及啊!”沈兆新开始明白左崇斗所思之策。 然后也一并笑道:“到时候,丞相大人改朝换代,千秋万世,指日可待咭咭” 一直沉默不语的第六天魔王,此刻似乎以丹田之气沉哼说道:“我们还可以制造一个假象让武神王以为钢铁镇密谋叛变,待金钢铁人消灭妖魔军团之后,将镇上千万匠师一一斩草除根。届时金钢铁人无匠可修丞相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还是魔王考虑周详,高招高招哈哈”左崇斗放任笑道。 在铁军府内,已是凌晨十分,愁眉泪眼的铁乔依偎在冰非躺着床上的侧边,两目汪汪,看着昏迷不省的冰非,铁乔心都碎了。 铁乔直到此刻还不明白,究竟情是何物,为何无端端腦中不时出现冰非那冷傲不羁的笑脸。 今日中午时分,艳阳高照,本是一桩普通的盗劫案,铁乔竟在追捕过程中不留神的受到轻伤。 以铁乔这种超强身手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却真的发生了。追根溯源,还不是冰非仍然不醒人事所致。 人言常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直严守纪律,修身立节的铁乔却是:“巾帼误闯玉郎乡”,这甚是奇妙无比的一段情。 而且面对眼前这不知名的精灵,还爱得那么莫名其妙,那么糊里糊涂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白首落地难成道,黑头升天枉为仙。 三日后,繁星满天,正值寒月挂空的阴森之夜,玻璃之城的桑洋府内来了两个陌生之客,一黑一白,正是鼠头人身,沈兆新私聘的冷血杀手。 两人深夜到访,必定是所图不轨,想干些帮虎吃食的勾当。这黑白双煞无声无息地悄悄进入“藏兵阁”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藏兵阁是桑洋碧瓦朱甍,殿堂楼阁中的一个黑色建筑物,屋檐外上头置有一条黑龙戏珠的雕塑,内里据传闻藏有一切的经典传世之作,兵书神器应有尽有。 一入如冰的阁内,黑色的地砖,黑色的窗棂,黑色的壁墙,让人有种呼吸困难,兵在其颈的错觉。 黑墙上四周皆挂着战阵器物,无一不备。虽阁内暗淡无光,但在点点烛光下,仍隐隐反映着每一件兵器像是个有生命体似的,教人惶惶不安。 令人大开眼界的是,这些武器装备并不止是一般人所使的刀c剑c枪等兵器,在这里尽是些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种种神器。 尤其左右两端置有一列整齐的兵器,武器长度超过一丈,重约十斤,是种长而宽的钢刀兵器。 这种由朴刀改良而制的兵器在中土世界极为少见。只见铁柄处前后皆安有朴刀,像似给巨型猛汉耍使的一种兵器。 可桑洋是个商贾,不懂武功,要这么多同种兵器不知为何用?又何时用?难道仅仅是做为阁内装饰之用? 此兵器虽一件件不动声色安置在内,却好像有灵性,宛如桑洋贴身的禁卫军在此守护着一样。兵器在微弱烛光的晃动反射下,现出一丝丝的凶光,尤如在暗中窥视着黑白双煞的一举一动。 随势砌去,往前一移,前方是一系列充箱盈架,拥书百城的大型书库,即使雪天萤席不眠不休也只是一些读之不尽的珍藏。 黑白杀手哪有闲情雅致来此读书,也不是一时兴起偷东摸西的想一借桑洋私藏的独特兵器,他们要找的是一样东西,“金钢铁人”的原型图。 沈兆新虽然是桑洋的得力助手,但对于金钢铁人的塑造却只是略知一二,桑洋从不与沈兆新谈及此事。 像这种天马行空,鬼斧神工的机动式铁人制造是让人难以置信的,沈兆新甚至觉得这是桑洋自己凭空想象的超强武器。 固然,钢铁镇外那两座塔防装置巨型雕像也有机动的能力,可行使范围却有限,不像桑洋所述的金钢铁人可战无不胜,日行千里般神通广大。 像这种疑信参半,玄妙入神的事,沈兆新有必要弄个明白,以免日后措手不及,反被桑洋将了一军,毁了一生加官晋爵的仕途。 黑白杀手随即展开一轮翻箱倒架的搜索,势必找出铁人的“原型图” 冰非已不记得自己在这个异度空间来回飘荡多少回了,一下子回到蓝海神林的住宅,看见往惜的自己与冰母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的共享晚饭。一下子又回到魔灵院,与同窗们欢呼雀跃的庆祝着,仅仅是因为刚学会了“四季变”这魔法。 冰非东荡西游毫无意义的四处飘流,来到了杀气腾腾,啸声震天的沙场。 穿越看着正邪双方势不两立的彼此相互戮杀着,皮开肉绽,断肢离体的,冰非有感这是场双输的悲惨局面。 前处正是千年前旦夕之危的冰非,正与妖魔军团十死一生的奋力拼搏。 眼见冰非就要马革裹尸之际,一把不像刀又不像剑的兵器骤然飞射而出,截杀了正要对冰非下毒手的妖将。 绝处逢生的冰非举头望去,一个身形高大,神龙马壮的将军救了他,他就是钢铁镇鼎鼎有名的守城大将军一邪铁。 一轮厮杀之后,白骨露野,义军们开始拯救尚未气绝身亡的将士,如见到还有未断气的妖军,一并补上一刀一枪让其当场毙命。 纵横四望,虽似胜利,但却也遮掩不了盟军的鼓衰力尽,满地凄凉。 是夜,初次登场应战的冰非静静地坐在远离兵营,空无一人的崖上苦思量。像这种以战止战之路,不是冰非内心深处世界大同的蓝图。 看着寂静的夜空,冰非认真思索自己是否应该退出这场残酷的战役。 本是连虫鸣蝉叫皆无的悬崖,竟有一阵四平八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至,渐渐清晰。 冰非转身一瞧,是在今日沙场中救过自己的邪铁大将军。 在这次大战中,领三军浩浩的是冰冻诗人费泽尔,冰非就是被编入在这兵数最多,异士最广的中军阵内。 左军是由青钢大将军率团,右军则是由眼前的这一位邪铁大将军统领着。 本来在首轮的交战中,三军各有任务在身,需同一个时间,先后占领三个不同的据点,然后再从三面围攻敌军的主力军。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率领右军的邪铁蓦然发现敌军摆设空阵计,意欲结合与锋线的庞大兵数优势,向中军展开激烈的猛攻,试图一举拿下费泽尔的人头打击盟军士气。 邪铁见势不利,故主动支援中军,率军折返绕路,重合中军,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冰非。 冰非对于邪铁大将军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刚才心绪不宁才忘了道谢。 此时见邪铁在前,主动致谢道:“多谢将军拔刀相助,此生没齿难忘。” “哈哈不必多言,在战场上须异体同心,方可大获全胜。”邪铁豪迈笑道。 冰非从未真正观察过邪铁,此刻才静下心来看着邪铁,这将军大略六十出头,高大威武,一身铜皮铁骨的身形像似宝刀未老,予人一种正义凛然,忌恶如仇的直观印象。 “小精灵,这几日我见你虽武艺高超,在沙场上也频频斩杀妖军,却奈何与人对决的经验仍然不足,一旦陷入最原始的搏斗方式,你会大吃一亏的。”邪铁一语道破冰非的弱点。 “邪铁将军,想不到你一眼就瞧见我的弱项,我刚刚随老师费泽尔首次征战,还有很多东西要好好学习学习。” “我绔下虽有数子,天资也算聪颖,可个个的武功造诣有限,难成大器。我见你领悟力极强,何不授你一招“剑游龙蛇,以作防身自卫之用,抑或将来待我百年归去,你也可授艺予吾嗣孙。”邪铁道出家传武功面临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这可不太好吧!我已有老师授艺。”冰非担忧胡乱拜师学艺会带给费泽尔不必要的麻烦。 突然,费泽尔从远至近,来到了邪铁的面前。费泽尔望着邪铁,並无不满,反而高兴冰非多了一个师傅,于是笑道:“邪铁将军,多亏今日临危救险,冰非才逃过一劫,不然的话,我都不知怎么和冰母交待好呢!” “好说好说”邪铁面露笑容应道。 费泽尔续道:“身为冰非的老师,说实话,教他一些魔法幻术倒还可以,若说要动真刀实枪,近身对打,恐怕没有人比邪铁将军更好的传艺老师了。” “那费泽尔统帅是答应了我收冰非为徒?”邪铁欣然问道。 费泽尔点头表示赞同。 “非儿,还不拜见老师”费泽尔催促冰非做些表态。 只见冰非垂头拱手说道:“多谢邪老师赐教,谨听师言,定将武艺发扬光大。” 后来冰非才知道,邪铁老师原姓“铁”,单名“靖”字,由于性格豪爽,常常路见不平,都会出手相救。故邪魔外道,见其人则避之不及,世人皆以“邪”为其首称,有遇邪避邪,天下大吉之意。 冰非的游魂此即才意识到,铁乔那一身武艺,倒与邪铁的刀式剑法有几分类似,而且也是来自钢铁镇,说不定真的与邪铁老师有关系。 “” 回到藏兵阁,黑白双鼠不断寻找金钢铁人的原型图卷,可是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法找着。 正在苦思阁内是否藏匿暗格,忽然有个黑影一掠而过,白鼠首先察觉不妥,回首转身,由下往上看,竟发现有一个类似自己身形的人,颈部喷血四射,头颅已不知所踪,正要惊叹之际,才蓦然发现那是身首离异的自己。 黑鼠见状翻身一跃,手执飞刀静察暗观,等待这无影无踪的黑衣人发动下一轮对决。 阁内阴风阵阵,烛光晃动了一下,一只尖如兽爪的手,劲力沉雄且刁钻由后杀来。 黑鼠下意识扳手一挡,向下转身抖手一挥,即射出一快疾如电的飞刀。 飞刀本应直线飞疾,可不知怎么好像受到暗含着反震的劲风吹拂般,摇晃不止射偏了。 谁知,黑衣人还以后发制人之道反攻,右手往侧空一推,本已磕飞偏离的刀竟朝黑鼠回返折射。飞刀回射迅速快而无先兆,黑鼠躲避不及,肩上被飞刀疾驰划出一条血线。 黑鼠立即明白不是眼前这黑衣人的对手,于是假意抢攻前扑,实则重心向后转移,想一走了之,穿门远遁,逃之夭夭。 黑衣人那肯罢休,接着一个跨步即守住正门,这时,黑鼠才发现此黑衣人身形极奇高伟,还不断以游身长打的战略不让黑鼠夺门而出。 黑衣人围绕着黑鼠连绵不绝的攻击,每次连连续发五c六重爪攻击,爪劲破风之声清晰可闻,顿时让黑鼠招架不住,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刚巧,藏兵阁外的护卫经过,见阁内点点烛光不停晃动,知道有人早已闯入,便招集大伙准备冲进去。 黑衣人知道惊动了护阁侍卫,身形瞬间飞疾前探,一手猛爪紧紧捉住黑鼠的咽喉。 “咔嚓”一声,硬是把黑鼠的头颅给扯断掉抛离半空中,黑鼠当场魂断藏兵阁。 待埃维勒斯赶到现场,与护卫们一起冲进阁内时,混乱不堪且血腥残暴的场景映入众人的眼帘,而此刻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度尽沧海寻桑田,偷生空谷觅幽兰。 已经是第八日,冰非仍躺卧在床尚未苏醒。在这八日里,铁乔每天都过着一种魂不守舍,昼夜艰熬的苦日子。 白日要处理钢铁镇守城大事,夜晚又要兼顾冰非的咀药療伤等一切事务,渐渐地也就食不知味,睡卧不宁,宛如一个披着人皮的丧屍在生活一样。 铁馨看到铁乔这般悽凉模样,有空的时候也会代替铁乔帮手照料冰非。 这一切的一切,冰非当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又怎会荒诞离奇的再次回到当时竹八仙阵里头。 游荡着的冰非目睹着無奇与穷奇的一场生死博战。尤其是穷奇那最后势如破竹的惊天一击,直冲無奇撞去。 只见無奇被撞飞至半空中,任由群禽异鸟争抢啄食,冰非内心深处有种难以言表的痛苦感情在挣扎着,深知無奇为自己而舍身求仁,痛不欲生的冰非在此际终于大喊一声:“無奇” 冰非忽然惊醒了,额头冒着冷汗,在床侧边守候着的铁乔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冰非觉得全身酸痛,昏昏沉沉的,有力使不得。 更让冰非感到难受的是连日来处于昏迷状态,由于沒有喝水,口干舌燥,煞是难忍。 而且冰非还发现在右颈侧边插着一支小竹筒,好不舒服,正要伸手拔掉竹筒之际,铁乔吃惊道:“别拔啊!” “”对于铁乔突如其来的反应,冰非大吃一惊,傻傻的注视着铁乔,欲言又止。 “神医说,这是西域一种独特的医疗技术,叫“通气”。由于你心脉薄弱,血气不畅,心肺无法正常呼吸,这支竹筒能让你减缓呼吸困难的症状。在钢铁镇中,也只有这位如华陀再世般的神医做得到。”铁乔细声慢慢解释道。 对于铁乔这种骤然之间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冰非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也不懂该如何回应。 于是把手轻轻放下,望着铁乔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铁乔被冰非这么一问,泪眼朦胧的答道:“八日了,整整八日了。” 冰非当然不知道这八日代表着什么意义,对他而言,就像做梦一样。可对铁乔来说,这八日更像八年,这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肝肠寸断,额蹙心痛的八日。 “那無奇呢?也就是和我一起的同伴。”冰非喘气慌张问道。 铁乔听了之后,其实心中嘀咕是有点气愤的,冰非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却完全把自己身负重伤的事给忘了,于是淡然道:“在山崖附近发现你的时候已空无一人你那刀客朋友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冰非沉默不语,黯然神伤。 蓦然回首,转向玻璃之城桑洋府内的大厅,有三个人正在商讨应对近日来刺客夜闯的对策。 首先,埃维勒斯神情严肃道:“数日前,有人私闯藏兵阁,经本人暗中查访,此二人正是江湖上颇有来头的刺客一黑白双煞!” “据闻,黑白双煞神出鬼没,嗜财如命,没有黄金百两也请不动他们。”桑洋沉沉道。 “这两人深夜临阁,所为何事?”沈兆新假意问道。 “好像在找一样东西?”埃维勒斯皱眉道。 “什么东西?”沈兆新再次惺惺作态疑惑问道。 “我想可能是这样东西”此时,桑洋从袖口中掏出一卷书册,上面写着:“金钢铁人神工图”。 “这是”沈兆新际此刻才明暸,为何黑白双煞会找不到,原来这本“金钢铁人神工图”一直都匿藏在桑洋身上,形影不离。 “这两个杀手要这原型图干嘛!”埃维勒斯问道。 “江湖中人皆说魔崛邪起,很多人以为邪道与魔界是相连相关的,其实不然”桑洋识见非凡,道出所知真相。 “此话何解?”埃维勒斯疑惑问道。 桑洋低沉续道:“千年前,魔界当道,为首的黑龙帝君窥视天下,率领妖魔军团横行作乱,中土世界瞬时变成人间地狱。传闻,有一游侠冰冻诗人,率义军联盟围攻魔界,最终消灭了黑龙帝君。” “那为何说魔界与邪道並不相连?”埃维勒斯追问道。 “自魔界溃败后,已消声匿迹”桑洋缓缓步近厅内的窗户,抬头遥望着远方的群山似有所思。 过了一阵,桑洋才接着道:“人的劣根性无法医治,也无法控制。虽然没有魔界作乱,但邪道却偷偷的崛起了。” “一切邪恶皆由贪c慎c痴引起,人性皆恶,故人人自危,也人人自残。”桑洋叹气道。 “如何证明魔界与邪道並无暗中往来?”沈兆新假意问道。 其实,沈兆新早知道魔界与邪道并无直接关系,否则第六天魔王也不会同意借桑洋之手歼灭妖魔军团。 “妖魔军团是近年来才出现的,但邪道自魔界消失后就迅速发展起来。当然,这些都是多年来的听闻与分析。兆新,你又是否知道些什么?”桑洋脸色有些异常,锐利如刃的眼神瞥了沈兆新一眼问道。 沈兆新内心一寒,移垂目光,按奈不安笑答:“咭咭我沈兆新仅是一名商贾,怎么懂得这些江湖c传说的啊!” 桑洋转头望回埃维勒斯问道:“埃维勒斯,对今次偷图事件,你有何想法?” “当我与侍卫们冲入藏兵阁内,场面一片血红令人毛骨悚然,尤其黑白双煞的人头双双落地,两目惊瞪,像是受到极度伤害致死的惨状。考虑到黑白双煞在刺客界的地位,能够用一招半式又几乎不动声色令其致命的高手在江湖上不足十人。”埃维勒斯解释当晚所见之事。 “埃维勒斯,如果我没估计错误,邪道中人个个都对此图皆藏有祸心。”桑洋深思道。 “难道邪道想偷了神工图威胁妖魔军团,与其协手一统中土世界,瓜分天下?”埃维勒斯开始揣摩邪道的诡计。 “这是其一。”桑洋微笑道。 “邪道想趁机勒索朝廷?抑或勒索商道会?”埃维勒斯接着猜测道。 “这是其二。”桑洋似乎对埃维勒斯的分析有所期待。 “邪道中也有邪斧魔工之匠,可制成“金钢魔人”,以其人之铁人治人,独自称霸中土武林?”埃维勒斯道。 “这是其三。”桑洋老怀大笑道。 对于埃维勒斯这种思维清晰,罗辑分析合理的青年军,桑洋甚感欣慰,于是道:“还有怕金钢铁人建功立业之后,站不住脚,自私自利的那种,这是其四。”也不知是有心或无意,桑洋又瞄了一下垂头不语的沈兆新。 像桑洋与沈兆新这种不动兵刃的“暗战”,让在场的埃维勒斯一头雾水,也略感尴尬。 桑洋接着又道:“看来此事不止邪道中人想从中做梗,朝廷那一方面也必然波涛汹涌,一番明枪暗箭在所难免。” “天地日月神教乃一名门正派,白道之首。或许,我可以在白马城里打听打听一下,他们的总舵就设在白马城西南偏远处,应该会对偷窃神工图一事略有所闻。”埃维勒斯主动提议从江湖正道下手调查此事。 沈兆新听罢欣然笑道:“白马城主马京天是我结拜兄弟,何不让我安排一下,这样可以让调查更加顺利。” “多谢沈副主席安排,我这就过去,两位主席,先告辞了。”埃维勒斯说完即转身离去。 沈兆新那有如此好心,这只不过是一开始就设下的圈套,埃维勒斯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就像千年前天命石中预言一样,上天早已注定每一个人的宿命,天命难违,本该如此,顶多也只是转重轻受,过着没那么痛苦的生活罢了。 当然,也会有一些意志坚定,从不轻言放弃的。像这种坚毅之人,通常视种种挫折为百炼成刚之路,有不被人理解的执着,就有不是一般凡人所拥有的“坚强”气质,这岂非是人世间最伟大的“武器”之一。 眼前就有这么一个人一無奇。 时光匆匆,来到鸟语花香的荒古小石屋。像無奇这种七损八伤,奄奄待毙之人,早该短寿促命,成露谷之白骨。可是無奇天生命贱,却也天生命硬,硬是被朱红丹雀叼啄至此地,生死仍未卜。 仔细一看,小石屋前那色彩缤纷,五颜六色的花朵比比皆是,兰花c姜花c四照花等皆让人倍感心旷神怡。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朵朵奇大无比,经过异变后有半丈之高的“火鹤花”。 火鹤花在凉风吹拂之下,左右晃动,像似在摇摆那巨大的绿手与花友们在互相交谈一般,情景异常古怪。 红红粉粉的佛焰头上长出一支黄金般锐利的芯角,若不幸被此芯角刺伤则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此花毒性之高教生人不敢轻易靠近。 掠过一片火鹤花群之后,在小石屋周围,即看到比奇花异草更加诡异的事,一群群奇禽异兽集体汇聚的空前盛景。 不知何故,个个奇禽异兽皆显露出怒火中烧的双目,无法自控的相互撕扯缠斗着,顿然发展成你喝我一口血,我就咬你一块皮的禽兽大战,简直教人叹为观止啊! 来到门前处,仅见無奇闭目打坐入定,身后一位衣着灰服,有儒雅大方气质的老者,正为無奇本已寸断的经脈骨骼修补療伤。 無奇在坠落之际曾受撞伤c啄伤c烧伤,各个伤势皆极奇严重。所幸老者是个世外高人,也是位妙手回春之野谷神医。 只是轻微吐息运劲,右掌一发,無奇双肩c双手c甚至双目皆透出一丝丝飘然若仙的黑烟。 無奇有感全身劲足气饱,先前痛不欲生的苦楚断然消失不见了。 無奇这次是枯树开花又一村,逃过了坠崖归天的一劫。 绑遮双眼的红绸带早已不知跌落何处,無奇双目一开,发出炯炯有神的光芒,本在屋外撕杀着的群禽众兽,竟无原由,不约而同地纷纷挤入小石屋内,场面极其恶劣不堪,無奇与老者皆成池鱼幕燕,危如朝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双瞳拨开隐见神,兽目皆修种道心。 眼见奇禽异兽无预警般狂顛挤进狭窄的小石屋内,老者觉得事出有因便瞄了無奇一眼。 从侧面来看,这才发现無奇瞳孔中似乎还有一对隐匿不明的小瞳神,双瞳前后相叠,即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二话不说便双指齐齐按着無奇前额两侧的太阳穴,指中散发出一阵黑烟,令人闻起来有股晕眩冲动的异味。 所有闯入屋内的禽兽们,顿然如慢动作一样缓缓冲前。 老者双手松开,然后再次运劲于指尖,轻轻地在無奇的太阳穴上又点了一下。 奇怪的是,所有原本前扑的禽兽立即转身安然离去,老者这时才将手放开。 無奇对每次开目后,总会引起奇禽异兽心神不宁,性情大变的事疑三惑四,认为一切的祸事皆从开眼之后发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可此刻,经老者这么神指一点,奇禽异兽竟乖乖听话走开不闹了,这是生平第一次在开眼之后而没有发生祸及无辜的怪事。 见群禽众兽都出到屋外后,老者这才开口道:“小兄弟,你有一对怪眼!” 老者的话一语道尽無奇的无奈,正要闭目之际,却听到老者再次说道:“你先不必急着闭上眼睛,它们短时间内是无法查觉的。” 老者这一番言语虽然让無奇不是十分明白,但也跟着老者所说的睁开了眼。 無奇从未如此兴奋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初次亲眼看见身边的一切景物,这种激昂难奈的心情是旁人无法深刻体会理解的。 虽然从一开始的“心眼”c“肤眼”到后期领悟的“观心”,一次又一次的超越自我,却也无法改变眼不见为实的真正印象,这种意义上的转改让無奇一直枯萎冷漠的心瞬间得到解脱。 無奇瞥了老者一眼,发现这老者百岁有余,身穿一袭淡灰色袖长宽大的民服,儒雅风流的仪表却又多了几分让人难以看清的出尘气质,满头白发苍苍,拂脸的白须让仪容更显材高知深,百龙之智的真实形象。 “小兄弟,你是从哪来的啊!哈哈”老者开怀笑问。 “老爷子我叫無奇来自山间一个小村。”無奇咳了几声,接着续道:“大约月前,我离村寻找适合为家传宝刀修补的匠师。听人说,山谷中有一修补兵器出神入化的匠师叫星寿老人,便与友人上路寻访。怎知在竹林处遇到传说中的穷奇,被其撞伤坠落山崖。本以为即将命丧深山幽谷,怎料却死里逃生,醒来时已在这小石屋内。” “该来的时候就会来,要走的时候也留不下,就像你一生的路总是崎岖不平,跌跌撞撞的,该找到的最终还是会来的。”老者答道。 無奇并不明白老者言下之意,怀疑问道:“你是?” “星宿起始生,寿元永不灭,我正是你要找的星寿老人。”老者回答。 無奇愕然大惊,本来还想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迷迷糊糊的找到了星寿老人。 可斩魔刀已了无踪影,教他拿什么来修?拿什么来补?更何况,死后又怎么面对無极先祖呢?想到这里,無奇的心凉了一下。 定过神后,無奇才问道:“星寿老爷,你怎知我有一双奇怪的眼?” 星寿老人便告诉無奇一个传说中的故事,在天地初开之际,有一战无不胜的兽帝,人身牛蹄,四目六手,人称“蚩尤”。蚩尤与神族之主天尊有过一场长达三年的惊天战役,最终蚩尤战死沙场,天地骤然雷动,蚩尤的尸骨变成片片山峰,鲜红血肉化为遍野红花。 “那跟我这对“异眼”有何关系?”無奇打断问道。 “传说中蚩尤有四只眼睛,可随意操控奇禽异兽为其作战”星寿老人一边思量一边续道:“刚刚我无意间发现你瞳神中竟隐藏另一个瞳神,这才想起来传说中的蚩尤。” “蚩尤是传说中的战神,我只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四个眼睛?”無奇觉得奇怪,无论怎么想自己绝无可能是战神后裔。 “我暂时也不太清楚这箇中之秘。不过,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如何控制这“兽瞳”。”星寿老人斩钉截铁答道。 “如何控制?”無奇眉间一皱。 “用“兽瞳道心之术”,待大成之日,你不但不必担心奇禽异兽会离奇发怒,胡乱攻击,甚至你可以用兽瞳领千禽万兽,为你洒血作战。”星寿老人欣然道。 “真的吗?”無奇有点难以相信,竟可以将一生中最惧怕之事彻底解决,还可以在此山谷中修行完成操控奇禽异兽之术。 “比龙王的夜海“珍”珠还“真”哈哈哈哈”星寿老人笑言道。 “那星寿老爷您是如何得知此术?”無奇将信将疑问道。 “终有一日,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可是,到时你可能并不相信。所以,不问还比多知好呵呵”星寿老人轻狂笑着,真不知所为何事。 無奇想像不到在遍体鳞伤,失去了家传宝刀之际,却又德全如醉,重获新生。人生大起大落,有时候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这种奇遇,是無奇人生转变的一大奇迹,还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一条路,一条無奇想都没有想过的“兽帝”之路 铁乔先前因冰非昏迷卧床多日不起而悲不自胜,此刻却春心沸腾,好不欢喜。知道原来冰非是来自远方的木精灵而特意准备了一些精灵喜欢的水果蔬菜之类的东西。 只是冰非並未告知其真正的来历,铁乔心中不免有些愁绪,可是心爱的“郎”即然醒了,也就不想知道那么多了。 和铁乔一起长大的铁馨看见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真的吓到。明明铁乔堂堂将军,严守军纪,可此刻却表现得像是等待出嫁的姑娘家,一点矜持也没有,甚感爱情的魔力有趣。 “找到無奇了吗?”冰非相信不管如何生死搏杀,無奇不是如此轻易投降之人,也就再三叮嘱铁乔定要找到無奇。 “我已加派人手,可暂无消息。别担心,你的好兄弟自会吉人天相,最痛苦的人,才会享有最幸福的人生。”铁乔温婉安慰道。 经连日来与冰非的深层交流,铁乔渐渐明白無奇身不由己受到命运的捉弄,也确信天无绝人之路,不管身处任何逆境,前路转角就会遇到新天地。 就好像铁乔自己一样,父亲铁凌自东北七城之乱时急病不幸逝世,已过了数年。铁乔一直严己宽人,自强不息,为钢铁镇一切大小事务尽心尽力,也就是为了不辱先父与先祖之盛名,望耀祖光宗。 此次命中注定遇见冰非,其接连两次舍身救援,不自觉地把一直以来假装的坚强意志给消磨殆尽了。 可是,铁乔或许並不知道,神女有心,可冰非无梦啊! 远离铁军府,钢铁镇城门外有一行人,面如冠玉,华衣锦服,风流倜傥且潇洒不羁,原来是埃维勒斯c马绍尔及两个随从路经此地。 此四人正往白马城查案,可天色渐渐昏暗,不便夜行,决定住宿一宿,来到城前。 钢铁镇规定,凡过酉时,非镇民或无入城令牌者,皆不可进入城内。违者,翼龙箭队会毫不犹豫,箭雨如飞直射闯城者。 正当城卫拦截之刻,铁馨正巧赶上,表明身份,讲解一番埃维勒斯的来历之后,城卫这才放四人入城。 “谢铁副将军多说好话,我等人才省了一身麻烦。”马绍尔欣然谢道。 铁馨看着马绍尔凝视自己的神情异样,聪明如她立即知道马绍尔这是一见钟情自己了,可郎有情,妾却无意。 “好说你们这行人要通往何处?所为何事?”铁馨转移目光,温柔的望向埃维勒斯问道。 “我们此行不便”埃维勒斯话未说尽,马绍尔便打断说道:“铁副将军,不妨告诉你我们这是要前往白马城查案。” “查什么案?难道查的是藏兵阁命案一事?” “你怎么知道?”马绍尔好奇问道。 “你可知不知道,在白马城里有一个会走路的“藏书阁”!”铁馨娇声反问道。 “会走路的“藏书阁”?什么意思?”马绍尔又问道。 “喂!你堂堂副统领真不知假不知?”铁馨有点不屑道。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埃维勒斯开口道:“妳说的可是痴情书圣一花晓圣?” “还是“第一剑士”有见识”铁馨转头白了马绍尔一眼。 然后续道:“这花晓圣痴情于我家铁乔将军,三不五时来铁军府做客,尽扯些江湖八掛,其中之一就传闻中藏兵阁的断头案!” “”埃维勒斯欲问又止。 铁馨见埃维勒斯如斯紧张,反而调皮缓缓而道:“花晓圣说” “说什么”埃维勒斯按捺不住道。 “说近日来黑白双煞重出江湖之日,便是魂断藏兵阁之时,事不简单吔!” “还说什么”埃维勒斯神情专注望着铁馨道。 “说你带我一起去白马城,我再问他。”铁馨抚嘴娇笑道。 近十几日来,铁馨因为铁乔为冰非受伤的事而纷外繁忙,见有命案可查,想一来放松心情到白马城逛逛,二来又可以亲近心仪的埃维勒斯数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埃维勒斯反倒有点气到,但,想到花晓圣可能知道更多内幕消息,于是,也就放任铁馨不理,让她与他们这行人翌日清晨一早出发前往白马城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文理双修现书迹,明暗破体露花形。 翌日,天还未亮,埃维勒斯步出客栈外,身后还有三个睡意朦胧之人揉着眼皮跟着走了出来。 对街纵望,侧边的柳树下有一动容女子乌发蝉鬓,默默站着,像是等候与某人结伴出游而喜不自胜。 埃维勒斯是个自视孤傲之人,他不喜欢人家等他,他也不喜欢等人,所幸,那个树下的女子正是铁馨。 铁馨今日特别细心打扮一番,不见平日黄衣绿袖,反而一袭霓裳羽衣,繁富华丽,美如天仙下凡,有着说不尽娇美的出尘之态。倘若中土世界有选美大赛,此刻娥眉青黛,明眸皓齿的铁馨必然是一马当先,旗开得胜。 与仰慕已久,朝思暮想之人相约是铁馨一直梦寐以求的事,虽然身后还有三个跟屁虫跟着,有点不是滋味罢了。 一个美女配上一位俊男,本是天作之和,无奈埃维勒斯这一世人不乏追求者,沉鱼落雁之容的不知何其多,来自名门望族的环肥燕瘦,也样样都有,可埃维勒斯一眼都瞧不上。有段时间,马绍尔甚至怀疑埃维勒斯有龙阳之好,晚睡前总会紧闭房门。 埃维勒斯固然高傲不群,但,绝对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他是一个嫉恶如仇,正直之人。其正义观是,不充许邪恶的存在,凡邪必破方显正。 像这种专打击罪恶之徒,必有无数仇家时常在暗处蛰伏,正所谓,出来铲奸除恶的,迟早必定会被奸人所害,是要还的。 也就这样,埃维勒斯不想祸连妻儿,不愿有家室负累,一直单身不娶,做个不需顾虑任何人的独行侠。 一路走去,铁馨欢声笑语的不断逗大家开心,唯有埃维勒斯无动于衷,不苟言笑。 看着埃维勒斯这般不知识趣,铁馨也有感心灰意冷,反而马绍尔殷勤入微,对铁馨一举一动皆为之动情。 铁馨当然看得出马绍尔在行途上的百般呵护,只是她喜欢的是哥而不是弟弟,也就无情的不作示意,以免引起马绍尔的误会。 回想府中的铁乔,不知她与冰非此际相处如何?不会又像她一般倒霉喜欢上一个对自己无意之人吧! 可好姐妹就是好姐妹,铁乔此刻忐忑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折磨呢!只不过,冰非并不如埃维勒斯般冷淡高傲,还是会适当的与铁乔倾心交谈,把铁乔当成亲人一样,毕竟铁乔她也是救过自己的恩人。 自昏迷八日苏醒后,别说行走,冰非连站着都有些许问题。神医说冰非昏睡之时,血气逆转,肌肉萎缩,需要铁乔扶着每日重新练习走路,方可复元活血,这种异邦的物理治疗方法也只有神医懂,称有助于提高身体机能的恢复。 原是男女授受不亲,铁乔也本有介怀,可铁乔毕竟也是一名将军,就当作是在战场上打输了扶着受伤的士兵兄弟撤离吧! 走出铁军府,柳树迎风飘扬起舞,见一柳树枝缓缓坠下,冰非突然想到魔灵院曾学过的魔法一绘之神术。 绘之神术是一种很奇妙的魔法,用一枝笔或一根木也行,口唸咒语时,执笔之手画上想要画的东西,东西在短时间内就会变成真的一样。 手法就是,当右手画方形的时候,左手也要依样画葫芦,不过逆着画,而且必须同时完成动作。 这魔法表面看似简单,可真实操作情况却异常困难,画的时候不只要紧记默唸绘之咒语,腦中还要清楚记得这只手怎么画,那只手又怎么反着画。同学们常常因为这样被搞得思绪乱乱糟糟,而绘出不三不四的怪东西,甚是有趣之至。 而魔灵院院长彼德斯那句脍炙人口的金言:“没有学不会的魔法,只有懒惰的魔法师”轻声细语的不绝于冰非之耳。 于是,冰非傻笑了一下,即使略显辛苦疲惫,也要吃力弯下腰,捡起了一根地上的柳树枝,并且在树旁的一张长凳上慢慢坐下。 铁乔见着也跟着坐了下来,只见身旁的冰非开始喃喃唸起绘之神术的咒语 冰非原本想要画一粒苹果炫耀一下,却怎知画成了一颗绿色的鹅卵石。 想要画一朵大红花献给铁乔逗逗她开心,却画成了一支开叉染着红墨的毛笔,这些种种的错误示范让铁乔笑得前仰后合,啼笑不已。 尝试多次之后,冰非终于成功画了一个两个轮子的椅子,坐在上面,让铁乔推着他到花园子赏花去了 来到青灵山附近的山谷,星寿老人正扶走着被白绵带绑住双眼的無奇,往屋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原本在鼻内充盈着漫天的花香渐渐清淡,無奇知道,他与星寿老人俩离开小石屋走远了。 無奇感受到身侧远处细细溪水长流,沿流而去,似乎正有个一泻千里,澎拜而落的大瀑布坐落前方。 气势磅礴的瀑布内里藏有一个山洞,星寿老人便捉紧無奇腰间,一个纵步飞跃,即齐齐穿越瀑布进入洞内,而身上几乎沒有水痕之迹。 無奇知晓,这不只是个诡异的洞穴,还是一个让人感觉心慌的龙潭虎窟,内里好像不只一只凶恶之兽在暗处紧盯着,兽目不时发出点点寒光,像一只只饥饿万分的畜牲埋伏等待猎物的降临。 星寿老人先开口说道:“兽瞳道心之术讲的是一个“种道”的“道”字。” “怎么种?”無奇问道。 “道只有一种可殖于心,即依正不分而二。” “什么是依正不二?”無奇无法参透问道。 “一个人的身体弯曲了,映照在地上的影子也是弯的。”星寿老人解释道。 像这种佛c道相似一样的道理,無奇不是太明白。 老人又续道:“你眼中有兽瞳,开眼所看到的东西,也会如镜中反射的原理一样回映于你。” “所以我看兽是兽,兽看我也是“兽”。我虽无意怒目而视,兽却不得不怒目回视。人目不一,兽瞳不二,这“道”好玄啊!”無奇当下有所领悟道。 “那就在你眼中种“道”吧!”星寿老人厉声喝道。 老人说完便忽然把绑在無奇眼上的绵带扯掉了,惊见一只异兽目露凶光往前冲来,把無奇给撞昏过去了。 过了片刻,無奇醒了,按着发烫的额头,感觉全身发麻,头晕脑胀,这才忆起先前被异兽所撞昏。 于是擦着眼眸,双目一开,又是一个巨大兽形的黑影凌空降下,直冲其而来。無奇反应不及,又是一剂猛撞,“轰”的一声晕厥倒下了。 这一次,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無奇才醒了过来。昏头昏脑的他,耳间隐约听到啧啧的笑声,正开眼往侧边一瞥之际,又是一团黑影掠过,心中还不及呼救,再三被撞昏了,这一次的倒地,昏迷时间更久了一些 欢娱不惜时光逝,转眼间,铁馨一伙人已抵达白马城。 白马城,城如其名,是远近驰名的产马圣地。一进入市集,人山人海,买马卖马声如翻江搅海,聒聒噪噪,煞是热闹非凡。 随处可见,那什么汗血宝马,赤兔,步景,狮子骢等名马,皆可在“明市”买到。 到了夜间,市集的另一角有“暗市”经营着,那些普通人平常不会买的马会暗中偷偷销售,什么先逝天王的六骏十骥等鬼马也偶有人问津。 总之,你想到的马,或想不到的马,都一一尽有。当然,埃维勒斯那坐骑“白龙驹”也不是普通货色,传说是龙王的太子幻变而成。 经过繁华的街市,一行五人来到了一间人声鼎沸的酒楼一千马食府。 食府内形形色色的菜肴比比皆是,如异邦的辣丝马饭,西洋的太玉粉,西域的烤羊肉串皆是独一无二的绝佳美食。 铁馨等人当然不是来找吃的,而是找人,找一个可以帮埃维勒斯破案之人。 厢房内早有安排,小二在带领众人入房关门后才离去。 铁馨等人一入房内,一阵花香弥漫,仅见前台的桌上,坐着一个嘻皮笑脸,一双花眼媚鸾星,两撇小胡撒娇情,年岁不过四十的壮年男子等候多时,此人正是花晓圣。 花晓圣,江湖上称“痴情书圣”,一手“摘花成器,破体飘香”的明暗双器绝技,独步武林。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有“移动的藏书阁”之称。 看花晓圣的衣着装扮,一拢红衣,玄纹花袖,手执酒杯,主动对铁馨笑道:“铁妹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铁馨随意敷衍回答。 实际上,花晓圣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有时让铁馨听了也觉得很不舒服。可是有求于人,没法子。 “你姐安好?”花晓圣殷勤问道。 “最近家中来了个木精灵,我家乔姐忙得不亦乐乎。” “不亦乐乎?”花晓圣以怀疑的口吻问道。 “是乔姐的救命恩人”铁馨轻轻道。 看花晓圣的脸色一变,好像嫉妒的表情,铁馨也就不再说些什么。 “迟些日子,我倒要会一会这位本事通天的木精灵。”花晓圣这回是把冰非当情敌来看了。 “对了,这几位是”花晓圣接着问道。 “本人埃维勒斯,这是吾亲弟马绍尔及两位随从,皆来自玻璃之城护卫队。”埃维勒斯为一行人做介绍道。 “来查案的?”花晓圣好奇问道。 “是的,不知花先生对藏兵阁命案有何高见?”埃维勒斯直击要点问道。 “据说杀手是个高人我是说真的“高”,有一丈之高。”花晓圣冷静道。 “难道是”埃维勒斯惊讶道。 可能他已猜到凶手是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万物皆是剑,龙跃犹蛇行,真走游假离,莫欺万人敌。 在这中土世界,由五教八门统领江湖,当中又以“魔显宗门”的行事作风最让人不耻。 传闻,凡是让魔显宗门盯上的,绝对是大难临头跑不了。每次在干案之后,不论男女老幼,魔显宗门的门人均会在受害者的身上刻个“显”字的血印。一旦入门,终生不得退转。凡出门叛逃者,必祸连九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极奇邪恶的组织。 新一任法主第六天魔王行事低调,神出鬼行,从未亲自参与任何邪道的运作。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容貌,只知道魔王经常以一袭深红外衣见人,从不轻易出手。那些为非作恶之事,全由麾下八风将一一处理。 犹记六十年前,武林中有一坐拥千年历史的“八剑门”,门主的小女儿不小心在街上与同伴玩耍时撞伤了一个路过的小男孩,大伙嘻嘻哈哈不以为然。 小男孩本是无恙,回家后竟向父亲告发说遭人欺凌。原来男孩父亲乃八风将之一,视这为奇耻大辱,便率十三众于夜黑风高之夜,一夜绝户,屠杀了一百零六人。 所幸当时小女孩随西洋海归的姑姑渡洋出游,逃过一劫。姑姑在海外收到一封秘传家书,方才得知八剑门惨遭毒手,便与小女孩一起留在异邦,然后消失无影,不知去向。 像这种千年历史的门派竟惨遭灭门,当时朝廷昏庸无能为力,白道人人自保也不敢出声,于是更壮大了魔显宗门的嚣张气焰,不可一世的继续光明正大干着坏事。可是,那毕竟是前任法主之行事作风,与现任这一位第六天魔王截然不同。 埃维勒斯之所以对邪道恫心疾首是有原因的,尤其对横行数百年的魔显宗门更是恨之入骨。因为埃维勒斯正是流亡在外,逃过一劫小女孩后来所生之子。 埃维勒斯的父亲是西洋异国一个小岛的将军,埃维勒斯从小就受西洋教育熏陶,在将军父亲的军训下茁壮成长,年纪轻轻就已是西洋第一的剑士。 大约十年前,年纪尚轻的埃维勒斯发现自己所居住的小岛已不能让他发展所长,于是想来到中土这个更大的世界闯一番事业,临行前母亲才将家族事迹一一告知,以免其重蹈覆辙,让魔显宗门的仇人找上门。 可埃维勒斯那是如此轻易退缩之人,便隐藏自己真实的身份,来到玻璃之城定居,以其独特的魅力及聪明的思维,一岁九迁迅速成为商道会的大统领,一方面守护着商道会及玻璃之城的重任,另一方面则时刻暗中调查魔显宗门的一举一动,待有朝一日,铲除魔显宗门,光复八剑门的声威。 由于在西洋异国已耍得一手出色的西洋剑,来到中土世界之后,经多年潜心钻研,自创一套“西式剑法”,所向披靡。 环视整个世界,真正懂得用西洋剑来杀敌的,恐怕也不出几个,但埃维勒斯绝对是这当中超一流的剑手。 随后不久,东北七城发生动乱,埃维勒斯平乱有功,被年仅六岁的天王武神王封为“三大士”之中的“第一剑士”,驰名中外,无人不晓。 对于自己的身世,除了母亲,也没有人知道,包括其弟马绍尔。 魔显宗门若然发现当初那屠门事件中有漏网之鱼,必定会斩草除根,以免有辱宗门之邪风。 所以,埃维勒斯並没有将这深仇大恨的复仇重任放在马绍尔身上,反而希望他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当花晓圣说凶手是一丈之高人的时候,埃维勒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魔显宗门的新任法主“第六天魔王”。 “难道凶手是魔显宗门新任法王第六天魔王”埃维勒斯惊声道。 “这点我一早就想到了只不过”花晓圣故弄玄虚放慢说道。 “只不过什么你说啊!”马绍尔都有点听不下去抢着问道。 “传闻中第六天魔王只在背后画策设谋,从不露面。今次又为何亲自出手呢?”花晓圣若有所思道。 “会不会有人假扮第六天魔王,想让邪道自相残杀?”埃维勒斯猜测道。 铁馨和马绍尔听了之后,摇摇头,大惑不解的表情注视着埃维勒斯。 埃维勒斯又续道:“桑主席近来向朝延汇报,希望制成十二生肖的金钢铁人对抗妖魔军团。可消息泄露的真快,众人皆想利用此图谋权夺利。倘若谁拥有这铁人的神工图,即使不想一夜暴富,也可利用神工图独步中土世界,一统天下。” “所以真正的凶手未必是第六天魔王。也可能是变成“黑狗偷食,白狗当灾”的情况。”花晓圣侃然而道。 花晓圣立身拿起酒杯,举向众人道:“即然眼前线索有限,何不先放下烦心之事,痛饮一番。” 埃维勒斯看见案情虽然没有明显的突破,却又多了一份缩小搜查范围的线索,也就不再多说,让花晓圣尽尽地主之谊,和大家一起喝酒同乐了 时光匆匆,烈日炎炎,铁乔像日常在府内小院的凉亭等侯冰非一起喝茶聊天。 经连日来不断用“寒心诀”疗伤,冰非不用人扶着也能自由行走,伤势大大好转。见冰非从园子外步履安详走来,神清气爽,铁乔内心是幸福的,想想过去那段难挨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又到花园闲逛了?”铁乔温暖问道。 “病了这么久,可以自己自由出来活动一下筋骨,呼吸新鲜空气倒是不错的。”冰非欣然道。 “所以不需要我了?”铁乔移至近前娇气道。 面对铁乔这突然的前倾动作,冰非有点怦然心动,不好意思回避目光道:“有需要的时侯还是要你帮一下的” 铁乔向冰非使了个淘气的眼神。 冰非此时又将视线移回铁乔,转而担忧無奇问道:“还是没有無奇的消息?连尸体都没有?” “正好昨晚,搜索队的小队长来找我” “有发现了?”未待铁乔说完,冰非抢问道。 “不是发现無奇是他那家传宝刀一斩魔刀。”铁乔固然知道冰非着急無奇的生死,毕竟找到的是刀,不是人,于是无奈道。 “那斩魔刀呢?” “搜索队当时发现,刀是插在一个兽骨的肋部之间,恐怖的是那堆腐烂兽骨只有半截,相信無奇是在插入斩魔刀后,用不知什么样的武功把异兽给砍成两半的。”铁乔也有感無奇是位绝世刀客,心中不禁佩服道。 冰非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無奇是把自己当成“人刃”一样,任穷奇冲撞而造成异兽一分为二的结果,这在迷幻的梦境中已经看到。 在那昏迷的八日以来,冰非一次又一次被提醒千年来的种种因果际会。 冰非也深知破解并寻找“五种武器”的重要性,再过不久的将来,黑龙帝君就要解冻降临人间了。 到时候,如果没有“五种武器”的应对,这中土世界即使还有乐土也会瞬间坠入地狱,永不超生。 所以,冰非暗自决定数日后去一趟无忧村,把剩下半截的斩魔刀归还给無奇的母亲,好对先友有个交代。 然后再上路,尽快破解天命书中所说的“五种武器”,重回暗幽山将黑龙帝君给消灭。 刹然间,冰非回想起千年前邪铁所说的话:“如果将来有嗣孙的话,你得好好教他们正宗的“剑游龙蛇”” 经过连日来的相处,冰非已确认铁乔正是邪铁将军第十五代的传人。 为了守住铁家剑式传承的诺言,冰非便炯炯有神的望着铁乔说道:“铁乔耍耍铁家剑法让我瞧瞧怎么样?” 铁乔本有些好奇,也不想随意表演,但在冰非督促下,还是勉强用双刃红匕首耍使了几式。 坦白说,铁乔这几下“剑游龙蛇”已更臻完美表现,但比起邪铁所使耍的连十分之一也没有,于是严肃道:“嗯其实还可以” ““吓”只是还可以罢了?”铁乔有点气愤答道。 然后,又怒气冲冲质问道:“什么叫还可以?我从小练到大,单单这一招就斩杀了不少妖军魔将,什么叫“还可以”?” “你是否想过,假如有一天没有了匕首,怎么使“剑游龙蛇”?”冰非问道。 经冰非这么一问,铁乔仿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般,不知冰非想要表达什么? 心忖没有兵器怎么使“剑游龙蛇”?难道以手为剑?以掌为刀? “真正的“剑游龙蛇”靠的不仅仅是兵器,甚至整个“环境”都是使此式的兵器。”冰非缓缓道。 铁乔此刻完完全全不知冰非言之何物! 冰非又继续解释道:“剑游龙蛇的“剑”字并非单指兵器,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整个环境皆为兵器。” 铁乔回想起在赤鸟巢林一役时,冰非手中无剑,是用洒落在地上的酒,凝化成剑,而使出“剑游龙蛇”这一招式的。铁乔不理解的是,为何冰非好像对这一招式的领悟甚深,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嗯开始有点明白了”铁乔喃喃低语道。 冰非来回踱步,然后又道:““龙”为明攻暗守,“蛇”为暗攻明守,真“游”假走,假“游”真离,虚实交错,方为“剑游龙蛇”!” 经冰非这么一点,铁乔对“剑游龙蛇”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也造就了日后在武学臻至無上的境界。 “你怎么懂得这招式的?”铁乔终于开口问了藏在心中深处已久的疑问。 冰非暗忖,倘若将自己来自千年前的事告之,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随口回道:“巧遇高人指点一下而已” “这高人是谁?难不成是邪铁先祖?”铁乔对冰非的回答不是十分满意,有点儿生气的口吻问道。 “呃有机会再告诉你” 冰非之后又胡址瞎说一番,好不容易才过了铁乔“追魂问”这一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白马一声嘶,万马掀风雷,金马非凡事,八马齐争魁。 时间无情,悄悄流逝,無奇不断被洞窟内异兽们冲撞折磨得不成人形。 無奇此际又醒了。 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别急着开眼,先从打坐冥想开始,想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即然星寿老人解释人的眼睛如同镜子一样,在与万物互视之时,也会完完整整的反射回自己。 这就有如照妖镜的原理一样,若你是凡人,无论怎么照,镜中的形象必然是凡人不疑,也不会突然变成妖怪。 無奇接着深思,那么“道”又是什么? “人法地c地法天c天法道c道法自然。”無奇自言自语苦思量。 渐渐的,無奇领略到这世间一切所有事物皆属万“道”归宗,天地万物之真理本有其自然而然的规律,破不得,也毁不了。 是以,将人的潜力推至极限与“道”相互结合,“力”“道”交流,必可创造一番奇迹。 想到这里,無奇将“道”的精神状态摧至最高至境,全力专注于自己瞳中之瞳的“转变”。 此际,在無奇的瞳中确实发生了微妙变化。 原本隐藏在瞳神后面的小瞳神开始变形,时而竖直,时而横纵,时而大小,时而方圆,就像小瞳神会自动对焦视野内所有事物一样,堪称神奇。 正当無奇觉得时候“道”了,开目之际,前方赫现的三只异兽竟动也不动,有如在异兽面前,無奇是隐形不存在的。 無奇见状心思一喜,却瞠然自失,“道”心顿消,结果,再次引起异兽们如往常一般向其扑前撞去。 “砰砰砰”的三声,在即将失去知觉的那一刻,無奇知道,自己已懂得如何让奇禽异兽对自己视而不见,完成“兽瞳道心之术”的初式 在白马城里,有一“金马宫”,是白马城城主马京天的皇宫式住宅。 这日,埃维勒斯等人受沈兆新的安排,前来拜访城主马京天,顺道探查一下有关“藏兵阁”命案的线索,当然铁馨是凑热闹跟着去的。 金马宫雄伟壮丽,纵目环望,金装玉裹,雕栏画栋,马纹c马图c马雕c马像等,皆是以金马为主要建筑的形象设计,这是一座独树一帜,古色古香的金马式城殿。 进入主殿堂,前方是个三丈之高,八只金马奔腾的巨型群雕,每只金马形态特征不一,栩栩如生,堪称艺术界一流的鬼雕神塑之作。 左右两端皆有两列身穿金马盔甲,手执金戟,目光如剑的禁卫军守护。 沿殿前去,一个金马塑造而成的宝座正正安置于前,两侧有两只金光闪闪,雄壮威武的巨马在旁监视,骑着巨马的禁卫军也人高马大,拿着锋锐的长形金钢刀,严守座前。 整襟危坐在中殿高起九级的玉石階台上黄金宝座之人,正是当今白马城的城主马京天。 马京天正值壮年,神龙马壮,气宇轩昂,双眼神采奕奕,面容却有点冷酷无情。虽富甲一方,却不会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挥霍无度的陶朱之富,反而一身漆黑皮革武甲,连甲的黑色披风,给人一种更像行走江湖之豪侠的感觉。 “参见白马城城主。”众人首先拱手行礼道。 “沈兆新来了秘函,说希望我协助各位调查有关藏兵阁命案一事。”马京天雄声道。 “不知马城主对这宗命案有何看法?据悉,天地日月神教的总舵就在城外西南处,像这种正邪不两立的案件,或多或少也有所争议传闻吧!”埃维勒斯单刀直入问道。 “确实有些传闻据细作回报凶手可能是魔显宗门的法主可怪的是,魔显宗门並不承认此事,反而高调抗议。”马京天眉间略皱,若有所思道。 “这就怪了,以魔显宗门的一向作风,干案后总会大事宣扬制造纷争,唯恐天下不知,怎会极以否认呢?”埃维勒斯也觉得古怪道。 “会不会是新任法主改变宗门一贯作风?”在旁的铁馨闲的无聊插嘴道。 “这位是”马京天其实早已注意到这位炫服靓妆的女子,借此机会问道。 “马城主,我是来自钢铁镇铁军府的副将,铁馨。”铁馨有礼回道。 “原来是铁副将,有礼。”马京天那一直冷漠的容貌有了一点点微笑道。 马京天然后又续道:“魔显宗门几百年来让人恨之切骨的残酷作风一直在传承着,不会因为单单换了新法主而有所改变。当然,一切都是推测,也只有魔显宗门他们自己知道。” “连魔显宗门都否认与此案有关,看来此案越来越玄。”埃维勒斯轻叹道。 “进入藏兵阁的黑白双煞是鉴于盗取神工图不成而被杀,这杀他之人想必也是为此图而来。可又是谁看见这杀人者有一丈之高,是守护藏兵阁的待卫吗?”马京天反问埃维勒斯道。 “我当时冲入阁内时,神秘杀手已不知去向。我也问过当职守卫,没人在当晚发现异常,甚是奇怪。”埃维勒斯解释道。 “哪谁又传出神秘人有一丈之高?”马京天好奇问道。 “这我得问问无事不知,好奇尚异的花晓圣了!”埃维勒斯这才发现乎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于是就直接说出消息来源是花晓圣提供的。 “在说我呢!”是花晓圣由远而传至近的声音。 一伙人转身,看见花晓圣以凌波微步瞬间靠近,向众人道貌岸然说道:“这个通风报信之人,我暂且不能托出,但,绝对可靠,人头担保。” 听花晓圣这么一说,马京天没有追问,埃维勒斯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你们来的刚好,正巧今晚是白马城四年一度的“接马大赛”决赛!”马京天欣然道。 “什么是“接马大赛”?好像很有趣!”铁馨好奇使然问道。 “这也是我来此殿找你们的主要原因”花晓圣抢着道。 据花晓圣说,白马城每四年会有一场“接马大赛”,主要由中土世界各大城市派代表参与,经首轮淘汰后只剩八支队伍参与决赛,最终得胜者可得一神秘的宝箱,里面的东西若不是天上的神物,就是地下的异宝,绝对不会让得胜者失望。 “那这些神秘的宝箱是由谁赞助的?”埃维勒斯问道。 “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一个神秘人静悄悄把宝箱放入金马竞技场中,並在暗中施法守护着宝箱。凡是对宝箱起邪念者,轻则暴毙身亡,重则家破人亡,至今,无一幸存。”马京天娓娓叙道。 “所以,想得到宝箱,一定要凭真本事。”花晓圣欢天喜地道。 “你干嘛如此兴奋?”铁馨望着花晓圣轻笑道。 对于花晓圣来说,当然惊喜欲狂,虽被人称为“移动的藏书阁”,可一次也没有赢过接马大赛,更不用说亲眼目睹宝箱内的秘密,一切皆是听人道听途说。 花晓圣原本与三位好友悉心准备在这次决赛中大干一场,怎知友人昨日集体食物中毒。可是事发至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前不就有“三大士”之一的埃维勒斯可以鼎力相助吗? 这也就一早匆匆赶来找埃维勒斯一行人,才得知大伙正在金马宫,也就迅捷赶来,向众人救助共同参赛。 “接马大赛要四人参与?”铁馨越听越感兴趣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团体赛,江湖中各门各派也会参与,包括这次决赛还有首次参赛即入选的魔显宗门,它们是此次大赛最大的劲敌。”花晓圣沉吟解释道。 “我有兴趣参加呀!”铁馨兴奋道。 “那你知不知道比的是什么呀?”马绍尔轻轻微笑反问道。 “花晓圣,比什么啊?” 说了这么多,铁馨这时才问竞技的内容,花晓圣顿时觉得好笑。 “比的是马的体力,骑马者的驾驭能力,还有四人团队合作之默契。”花晓圣颀然道。 “什么意思?”铁馨续问道。 原来所谓的接马大赛与民间的接力赛大同小异。接力赛是种由四人轮流跑完一段距离后相互交棒完成的比赛。 接马大赛则把“棒”换成了“马”,由四人轮流骑马跑完一段距离后,相互交“马”而完成的比赛。 “原来如此,那还等什么,出发准备准备啦!”铁馨欣然发号施令。 铁馨一伙人也就速速告辞马京天,快马扬鞭赶往比赛现场一金马竞技场 来到金马竞技场,这是一个神工天巧的圆形赛马场,跑道宽三十二米,长二千米,据闻可容纳万人观赛。 一入场内,摩肩接踵,人山人海,聚集来自中土世界各大城小镇前来观赛的群众。 在这人群中,主要是从白马城来的城民,可是也有为数不少的奇人异士参与此盛会。 更让人奇怪的是,还有暗黑精灵,半屍兽,幽灵人,连民鸟异人也有几个来凑凑热闹。 埃维勒斯自来到中土世界后,也曾有人提议让他与坐骑白龙驹一起代表玻璃之城出赛。 可是正事繁忙,又巧遇七城在东北作乱,唯有放下参赛一事,与由铁乔率领的钢铁镇联军一同对抗七城之乱,这也是数年前的事了。如今在误打误撞下参与此赛事,也算了了心愿。 只是埃维勒斯万万没想到,像这种独有千秋赛事也有不少私心杂念的正邪两道,甚至魔界的介入。 心忖那箱中不为人知的宝物必定是连城之珍,否则也不会来了这么多良莠混淆的人参与。 即然来比了,当然要赢,有幸“参与”是失败者的借口,埃维勒斯是个自视高傲之人,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借口,即使有群烂帮手,也不会怕像神一样的对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金马鼓角震天响,疑是剑心美人折。 此届“接马”决赛,有诸色人等参赛阵容,有来自魔界,由幽灵人组成的“幽灵马队”c半兽屍组成的“屍马队”c由中土世界马术总会组成的“玄宗马队”c有一支神秘组织组成的“无名马队”,还有第一邪道之称魔显宗门所组成的“显马队”c也有从天玉城派来,四大生肖星将率领的“星马队”,当然,还有由花晓圣所带领的“花马队”等八队参与盛会。 其中有一支很受白道欢迎,是来自天地日月神教,以“月王子”风夜鹰为首的“日月马队”。 风夜鹰,是天地日月神教帮主风天下的小儿子,年仅二十岁。虽然风天下也有一个女儿,人称“日公主”风妍曦,可是她是风天下收养的义女,而风夜鹰才是风家唯一真正的传人。 此次比赛,原本由风妍曦为首的“日月马队”入围决赛,可是近来发生藏兵阁命案一事,妍曦被派往玻璃之城深入调查,而改由其弟夜鹰带领争夺头魁。 花晓圣这次能够请到埃维勒斯相助,也显示其欲夺冠的雄心壮志。只不过望着铁馨与马绍尔,花晓圣不免有些担忧。 铁馨也瞧出了花晓圣的顾虑与心思,不禁失笑道:“花晓圣,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好了,可别扯我们的后腿啊!” “铁姑娘,这可真见笑了,也不知是谁带队闯入决赛,谁邀请谁的。”花晓圣一语不屑道。 “进决赛和夺魁是两回事儿,否则,上届你早就拿到冠军了。”铁馨眨了眨眼娇笑道。 “嘟”的一声,比赛就要开始了,花晓圣也不想废话多说,因为“花马队”第一个出阵的就是他。 “五四三二一” 全场观众一起像在战场上喊出如雷轰顶般的擂鼓倒数,一时间,金马竞技场喧嚷不上,群众鼓噪沸腾起来,好不热血澎湃。 首先,冲出马栏一马当先的,是大出群众意料之外的“玄宗马队”。 玄宗马队一个马跃飞身抢占先机,身形矮小的骑师将手中的马鞭扬上半空挥圈,然后又重重落下抽在马股上,正使用纯正挥鞭技术驾驭着一匹巨大无比的汗血宝马。 此宝马蹄坚硬,具日行千里之力,一旦领先,即如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不可追复。 可这毕竟是决赛,参赛的选手没一个滥竽充数,有的只是超强实力。 仅见玄宗马队领先不足数许秒,倏忽之间,一股斥鼻难闻的腐臭异味从后而至,原来是半屍兽的“屍马队”近至咫尺。 半屍兽从左侧杀入右边,突然左手顺势一挥,欲把玄宗马队的骑师给拉下马。骑师反应迅捷,俯身左侧,右腿掛马,却冷不防遭到左侧幽灵马狠狠相撞,马头顿时一抽,人马同时跌落撞地,翻复数圈,被淘汰出局。 只不过一瞬,玄宗马队就出局玩完了。 看来半屍兽与幽灵人是早有默契,暗自施谋设计,以计代战。其他马队见状得认真巴前算后,想方设法如何同时间一箭双雕干掉魔界二队,方为安全之策。 就在群众还在猜测这些落后的马队,如何突破前方魔军联手之际,有一丝黑色的鬃毛随劲摇曳,犹如夜风,四碲腾空而飞,一个翻跃即过了前方的马队,尘沙滾滾纷飞,刹然间马影消失殆尽。 观众哗然一声,叹息不止,惊艳这是神乎奇技的骑术。 此人正是风夜鹰,想不到天地日月神教会首先派出大将,还以为他会压轴出场,此策略想都没想到,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紧跟在后的花晓圣正追赶风夜鹰,竟不知不觉间遭到幽灵人与半屍兽左右夹攻。 可花晓圣非泛泛之辈,见竞技场中有一小女孩正在右侧四周走动兜卖鲜花,便来个借花献佛。 仅仅是用右手无名指与中指轻轻一划,即从远处挥撒飘来一朵朵小红花,然后又运劲一推,花儿如飞箭疾驰直冲右边的半屍兽攻去。半屍兽本能左手一挡,即被片片红花如针刺破,被花劲震飞抛离至数丈外。 花晓圣一气呵成,双指举半空扬起,又从小女孩的手中“借”过花来,往幽灵人坐骑射去。 幽灵人独自暗笑,这如明器般的花儿怎么可能伤得了如同幽灵一样的鬼马,只见朵朵红花穿透幽灵马而飘去,对幽灵马的攻击毫无半分伤害。 正当幽灵人得意忘形之际,刚刚飞去的红花如暗器般又折返归来,疾如劲风直击幽灵人背面,幽灵人立时从马上坠落倒地,好不尴尬。 这就是江湖人常说花晓圣的本事:“摘花成器,破体飘香,明器难挡,暗器不防。” 也就在花晓圣与魔界二队决斗的半刻,风夜鹰与黑马已如苍空中的飞鹰一样迅速穿梭夜空,与门人轮换“接马”过了第一关。 本来领先首轮的“日月马队”胜劵在握,只可惜他们已忘了身后还有死敌“魔显宗门”的疯狂追击 异窟内,無奇已成功完成初式的“兽瞳道心之术”,可自由行走而不影响异兽们的情绪。仔细一看,异兽们早已“解甲休兵”,正在休息。 穿透瀑布,看见一地碧草舅茵,便豪迈的躺了下来。 仰卧望着一轮皓月,無奇此际想起了冰非。 冰非是生抑或是死?虽不得而知,却笃信人间有情,冰非自然会无羌。 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此苦练“兽瞳道心之术”,待神术大成,便可随冰非行走天下,助其一臂之力。虽然冰非从未真正说明此事为何,相信必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無奇深信着。 让無奇感到疑惑的是,已经一连数日,皆不见星寿老人的踪影,于是今夜,趁白无聊懒,凭着先前的印象,沿途走回荒古中的小石屋。 寒气袭来,一身冰冷,無奇左顾右盼,这才发现此地聚集无数品种繁多,生平未“见”的奇禽异兽据梧而暝,正在憩息着。 仰望星辰,赫见一袭火影掠过,再三凝查,才发现又是那只与自己有深厚宿缘的朱红丹雀。 朱红丹雀在月空中不断燃火盘旋,时而高翔,时而低飞,跟随着無奇并窥视其一举一动。 来到屋前,门前紧闭,连叫数声也不见星寿老人回应,想必是出外了,便往异窟的方向折回离去 回看人潮涌动的金马竞技场,呼天啸地,观赛群众皆纷纷陷入疯狂境地,为所属支持者力嘶劲喊,顿时竞技场山摇地动,场景煞是壮观无比。 首轮中,由于夜鹰冠绝时辈,青出于蓝,带领“日月马队”遥遥领先。 本是胜券在握,却在次轮遭魔显宗门的“显马队”追击,双方在你死我活的缠斗下意外出局。 两大热门瞬间出局引来观众一片哗然,大伙儿静待等着看这场竞赛最终鹿死谁手。 马绍尔在次轮比试中不过不失,与生肖星将也打得不分上下,只不过一直让花晓圣在意的是由一批神秘人所组成的“无名马队”。 在此次大赛中,花晓圣对参赛选手皆了如指掌,包括天地日月神教临时由风夜鹰代替一事也早有所闻。 可是面对眼前这一袭深红衣裙,外套披着一层薄薄的绵绸,戴上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双明亮的大眼睛,由妙龄女子组成的“无名马队”,一无所知。 不知她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这对于人称“移动的藏书阁”来说是件不可思议之事,也是一种耻辱。 为首的带领女子身形奇高,约有一丈,在这中土世界並不多见,与那荒芜洞窟的女巨洞人可以一比高度也绝不逊色。 转眼间,已来到第三轮,马绍尔与铁馨空中腾跃击掌以示“接马”,一个跃身,铁馨已安然骑坐在“花风”上,持续驰骋竞道。 “花风”是花晓圣精挑细选,百万择一的神驹。 据闻,此马是前任天王武成王的“七骏”之一,马龄虽大,却身经百战,战无不克。 “花风”的外貌与一般名马无异,唯一特色是在身上那如莲似花的马纹,配上一身洁白的毛,宛如天将之神驹。 很多只知道钢铁镇的铁乔在武艺上远超铁馨,却没有多少人知道铁馨骑马的神技远远胜于铁乔,简直出神入化,这事铁乔私下也不得不承认。 所以当铁馨看见花晓圣对自己的骑术有所怀疑时不免小气一下,事实上也证明了花晓圣并非超一流骑师,否则也不会在首轮中落后一大截。 第三轮的比拼,实际上只剩下三支马队互相较量而已。只见铁馨快如闪电,骑乘着长鬃飞扬的“花马”奔驰在竞道上,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悬挂在空,翻江倒海,像巨浪一样袭卷而来,卷起身后那滚滚长道。 花晓圣见此情景,才知刚才自视过高,原来铁馨这临时队友竟是骑马神人,不禁暗暗彻底佩服得五体投地。 短短片刻,已来到末轮,在第三轮中,“星马队”被“无名马队”无情干掉,眼见只剩下二支马队一争高下。 毫无疑问,“花马队”由埃维勒斯扛住这最后一棒。铁馨正要腾跃空中与埃维勒斯击掌之际,竟遭“无名马队”的女头领用指尖发劲暗算,劲道直冲铁馨脚踝的太溪穴去。 铁馨脚势一沉,踉跄从空坠下,正要撞落地面之际,埃维勒斯飞身一跃而至,刚刚好把铁馨怀抱于胸前。 铁馨对这突发的事没有心理准备,登时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铁馨固然知道埃维勒斯是迫不得已才及时相救,可是自己还是不自觉地心如鹿撞,垂头避开与埃维勒斯双目的直接对触,脸霞渐渐通红燃烧起来。 埃维勒斯又何尝不是心乱如麻,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子如此接近,冷漠的冰心也开始溶解,忘了放开铁馨这小美人玉臂的手,忘了放开纤细的腰,也差点忘了还有那最后一轮的竞赛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寻尽千年觅五器,回首今尘泄天机。 转折关头,埃维勒斯看见“无名马队”已经由其带头首领“接马”成功。 由于女首领身形高挑,不宜骑坐,她便索性站在马背上让马往前奔驰而去,身体平衡之稳定,让人惊叹不已。 埃维勒斯望着铁馨把她轻柔放下,说了一句:“放心,我们会赢的。” 铁馨霎那两霞透红,含情脉脉看着埃维勒斯健步如飞的跃上“花风”,一溜烟绝尘于风烟中。 埃维勒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其趾高气扬的个性,区区一点点落后根本不放在心里,只不过一如往常的“剑心”刚巧被铁馨给折断了,有点儿分神罢了。 摆正心态之后,埃维勒斯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无名马队首领侧旁。 仰头向侧面仔细一看,这身高廷拨伟岸之奇女子,虽面戴丝绸遮容,却挡不住其目光如箭,笑里藏刀的慑人寒意,而这时花晓圣才骤觉此无名马队所驾驭的马也非浪得虚名。 此马乃与“花风”齐名,也是武成王的“七骏”之一,红潮。 红潮,马如其名,血红长鬃,身如闪闪发亮之红莲宝石。这匹火红的骏马,奔跑起来如烈火飞掠一样,蹄下所过之处,皆留真火焦烧的足迹。 是以,红潮若现,天旱不雨,是一匹不详的凶马。可花晓圣觉得奇异的是,此马在武成王驾崩之后,重臣们皆指责红潮是带来不幸的祸源,结果被当成凶星一般当众斩杀,死不瞑目。 此次红潮再现,更多了一份怨恨的凶光,誓血耻冤仇,所以红潮已不是一般的马,而是一匹随时可能把人生吃掉,一头穷凶恶极的鬼马。 女奇人不动声色,任由“红潮”攻击“花风”,花风也不甘示弱给予反击,一时间双马斗得势均力敌,齐鼓相当。 眼见双马不分上下,埃维勒斯横戈盘马,右手从腰间抽出西洋剑,一记“一剑西来”直刺奇女子腿部。 奇女子轻轻一腾,即闪过杀招,然后如蜻蜓点水般再点在剑尖上,两个翻身后双腿一蹬,踢中埃维勒斯的肩膀上,随即又一个猛劲蹬空,安然回到红潮背上。 埃维勒斯右肩登时发麻,执剑的手也隐隐作抖。自尊心不允许埃维勒斯处在下风时也不给予回击,便立刻驭马前奔,一个劲跳即飞跃至红潮背上,抢前一步,与奇女子来个近身缠斗一番。 西洋剑不利短攻只可长守,埃维勒斯又取出佩剑,挥刃疾扫,双剑配合,一长一短,一攻一守,向手无寸铁的奇女子频频使出招招致命的剑式。 虽双方在马背上陷入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斗,可奇女子毕竟技高一筹,趁着埃维勒斯的剑势一弱,即以腿击换拳攻,沿剑攻入,运气一轰,即中埃维勒斯的胸口。 埃维勒斯喷出一小口鲜血,身不由己往后飞离,也凑巧花风赶至,正正挫跌在马背上,继续往前追赶前方的奇女子 铁军府内,冰非独自坐在凉亭内的几子上,低垂不语,想想这度尽千年的不断寻找五种武器,可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什么是五种武器?是五种绝世兵器?抑或是五种神秘元素?还是?关键还是在于那少了半页的天命书身上,若然仍找不着,又如何趁黑龙帝君尚未解冻前将他铲除呢! 左思右想,胡乱猜测也不可能得出一个踏实满意的结果,甚是极其烦恼。 铁乔正巧路过院子,见如此星夜冰非仍不入眠,必然是有个险阻艰难,压雪求油的事难以解决。 于是,便沏了一壶茶,放在冰非侧旁,想缓一缓冰非心烦意冗的情绪。 “有什么烦恼的吗?不如与我分享?发发牢骚也没关系。”铁乔温暖问道。 “我的师匠给了我一个巨大的使命可是我却完全不知从何做起”冰非无奈叹气道。 “这有什么好烦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见一步走一步啊!”铁乔轻松道。 “见步行步,可路在何方?”冰非依然无精打采道。 “你是不是想找样东西,可却一直找不着?”铁乔嫣笑道。 “你怎么知道?”冰非心忖铁乔怎知自己一直在找着那缺失半页的天命书,于是好奇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想找什么?东西不见找不到,那是“时候未到”!”铁乔娇笑着。 “时侯未到?”冰非不明其意道。 “简而言之,你可否试过,一样东西找了半天仍找不着,就在不找的时候又突然出现了?” “你不是说笑吧!这不像你性格吔!”冰非瞪着铁乔傻笑道。 铁乔看见冰非瞬时拨云睹日,也随即轻笑着,然后转头离去道:“这不就没事了,别多虑了,早点儿睡吧!” 冰非暗想着刚才与铁乔那似笑非笑的逗趣对话,“时候未到”,好像也有点道理,于是便走回寝室歇息了 在追赶奇女子的时候,埃维勒斯心呼此女子至少胜过自己两c三筹,宛如第六天魔王一样实力雄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遥想当时初到中土世界,为了调查魔显宗门的发摘奸隐,深入虎穴,竟无意间与尚未成为法主的第六天魔王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在那雨夜无法看清魔王的真面目,却与其有过十几回合单打独斗的机会。当时剑术尚纯,未能也无力与其周旋到底,唯有趁机逃走,那也是埃维勒斯这生人中最“懦弱”的一次。 回想此刻,神秘的奇女子武功高超,可说是比当时的第六天魔王更加厉害百倍。若不是女的,埃维勒斯肯定会认为此人就是魔王。 夜,骤雨狂风突然降临,不过片刻,整个金马竞技场洪水滔天,群众叫苦连连,很多观众见雨势渐大便陆续离席而去。 竞道成渠,眼见奇女子正往终点冲去,即将夺魁之刻 埃维勒斯心忖,即不能力敌,唯有智取。见尘土烟火飞扬,心生一计,当机立断改变作战策略,进而攻击即将冲线的红潮。 仅见埃维勒斯全力发动体内真气,用西洋剑猛劲向大地一插,水花四溅,地劲交击,“砰”的一声从地底下爆出如同巨大剑型的水柱直喷红潮。 奇女子一时大意以为胜卷在握,没想到在冲线之际,埃维勒斯竟借助积地之水,凝雨之势成水剑攻向红潮,红潮被水剑击中,吃痛狂啸一声,顿时倒地翻复,止于终线前数尺,黯然溃败出局。 没有了马,也意味着“接马”落败,奇女子唯有带领部下抑郁而归。 此际,金马竞技场内余下群众奋臂一呼,轰雷贯耳,皆为“花马队”的勇夺冠军鼓掌叫好。 有一灰服老者缓缓前行,手中捧着一个宝箱交至花晓圣手中,单单看这个由七色宝石镶嵌而成的宝箱就价值连城,更不用说内里的天外神物。 花晓圣欣慰的是,参赛三届,这次终于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回,欣喜若狂,好不得意。 “花马队”于是环场半周,纷纷向支持者拱手致谢。 “不知道宝箱内里藏着什么神物?竟让人趋之若鹜,为此疯颠。”马绍尔在致意之际向埃维勒斯开口问道。 “不论是什么,四人一份,怎么分都成问题?”埃维勒斯小声回道。 “是不是应该让给我这个受伤的小姑娘呀!”铁馨听到他们的对话,捉住受了轻伤的玉臂调皮笑道。 “宝箱盒子就有你的份,还差点败事,里面的东西忘了吧!”花晓圣特意捉弄铁馨一番道。 “要不是你一开始耍什么帅,摘什么花,破什么怪的,我们早就轻松获胜了。”铁馨那能受得了这口气,明明自己表现出色,只是最后有点不太完美罢了。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耍耍闹闹之际,有一伙人不怀好意来到跟前,他们是天玉城派来参赛的虎c蛇c狗c猪四位生肖星将。 虎将首先霸气喝道:“皇宫有命,命在下等将前来“借宝”一用。” 见虎将如此无理要求,想抢走自己多年来的夙愿,花晓圣讽刺回道:“就算天王小子亲自来到,也别想踫我们辛苦获胜的宝箱。” “大胆狂徒,竟直呼天王为小子。”蛇将心急,用阴阳怪气的嗓音骂道。 “你刚才不也直呼天王为“小子”吗?”马绍尔借机捉语病羞辱蛇将一番。 “大胆,兄弟们,抢”虎将大声喝么道。 只见四位生肖星将齐齐腾空,手中各执奇异兵器向四人攻来,场内一时间拳打脚踢,左右开弓,疯狂乱斗起来。 就在八人缠斗间,宝箱脱手飞至半空中打开了,内里一张只剩半截的小白纸,轻轻落下。 众人霎时停下搏斗,看着缓缓坠落的小纸张,想不到刚才拼死要活的玩命“接马”,竟只是为了一张破了半截的空纸条。 正当大伙茫然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是打?还是散? 跌落在地的破烂空纸,在浸入水中之后逐渐异变,积水处中冒起阵阵白烟,纸上隐约浮现数句,写道:“凡五器者,受命于天,一坚如山,二正如柱,三善如海,四勇如狮,五慈如佛,破业还俗,与天福照。” 众人见了此段话后,反而更加一头雾水 这宝箱里头的天外神物,不就是冰非千年前都一直在苦寻着,那剩下半页的天命书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破圣境,入神隐,新兽帝,绝天下。 缺失的半页天命书,在积水中沉淀,狗将二话不说,便一个跨步把那页纸给拾了起来。 原本马绍尔还想追击狗将,便被花晓圣给拦住了。花晓圣暗忖,反正那只不过是一张破纸,没有实际的价值,而手上所拿着的七色宝箱才价值不菲,可做的事多着呢! 见花晓圣等人没有追来,四位生肖星将也就匆匆骑马离开金马竞技场,以免再生枝节。 “刚刚那张是什么东西?”铁馨奇问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想不到此次宝物仅仅是个警示名言。”花晓圣难以掩饰内心深处不悦的心情,千等万盼的竟然只是等到一张破纸,抓在手上的空宝箱反而实际多了。 “不过那纸原本是空的,好像经水那么一淹才显示“名言”,也是异乎寻常的很。”埃维勒斯百思不得其解道。 其实隐藏在天命书这页纸上的文字,並非能够轻易看到的。因为此天命书水不能侵,火不能烧,得使“文水武火”相互配合的作用下,才会现出原形。 天命书之所以会显出文字,那是因为先前有红潮碲下燃火飞掠竞道,而后又有暴雨混合积地成水,在这种冷热交替下才会显露文字的真身。 生肖四将当然不知道破解此文的箇中奥秘,只是误打误撞下才看到文字,待水印一干,火烙一凉,什么鬼字也不会看到的。 表面上说是受命于天王,也不知道星将他们到时怎么向皇宫那幕后黑手交待。 埃维勒斯见风夜鹰这小子及几个部下正巧要离开金马竞技场,便赶至其身前有礼问道:“请问是天地日月神教的人吗?” “有何贵干?”其中一个随从无理答道。 埃维勒斯不理那个沒礼的随从,望着无视自己的风夜鹰使计问道:“想不到天地日月神教也对我们商道会的神工图有兴趣!” 听埃维勒斯这么刻意一问,风夜鹰转首不屑轻藐道:“若然天地日月神教要的东西,有什么得不到的,更何况还死了人。” “即然你们天地日月神教如此神通广大,又知不知道谁是幕后凶手?”埃维勒斯又一次用激将法刺激风夜鹰向他套话。 风夜鹰毕竟年少气盛,受不了激,出口说道:“知道的话,还要我姐去查吗?”风夜鹰说完后与同伴气结走掉了。 “原来天地日月神教也不知内情”埃维勒斯低声暗自说道。 埃维勒斯心忖,看来在天地日月神教也暂时得不到什么重要线索,不如明日先回玻璃之城向桑洋复命,再作打算。 “哥,听说白马城有一酒庄叫“坠马楼”,里面的马奶酒堪称一流。马酒的酪奶味道,饮了之后立马醉倒,宛如骏马从山崖上坠落,魂消胆丧,好不痛快,要试一试吗?”马绍尔年轻血气方刚,对来到新的城镇总有一种想要探新究奇的精神。 “你跟他们两个去逛逛吧!”埃维勒斯挥手示意他们速去速回道。 “铁姑娘,妳不和马绍尔一起去趟酒庄夜集玩玩看看吗?”埃维勒斯望着铁馨问道。 “不了,受了点伤,还是回去歇歇的好!”刚才埃维勒斯在竞赛中英雄救美的雄姿,深深烙印在铁馨的心扉,一颗心早已飞至埃维勒斯的内心深处,紧紧被其锁住出不来了。 埃维勒斯于是便扶着铁馨略受轻伤的玉臂,慢慢往客栈的方向回去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埃维勒斯被房外一阵喧哗敲门声震醒过来。 看看身侧的床褥空无一人,才惊觉马绍尔昨晚彻夜未归。 正当要开门瞧瞧是谁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时候,一群官兵冲撞了进来。 埃维勒斯本来可轻而易举的回避闪过士兵们的重重突击,却在翻身之际从门缝中看见铁馨受人威胁用小刀顶在其脖子上。 埃维勒斯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让铁馨无辜受伤,便不作反抗想一探究竟所为何事被官兵们缉拿追捕。 其中一位官兵喝道:“大胆盗徒,竟敢偷我白马城的“兵符”!” “什么兵符?我们几时入金马宫偷东西了?”埃维勒斯如池鱼林木惊问道。 “还装什么蒜?给我仔细的搜!”官兵老爷大声命令道。 不待片刻,有位小兵在床底下发现了白马城的兵符。埃维勒斯顿时僵硬,深知是遭人栽赃嫁祸了。 可恨的是马绍尔现在又未归来,恐怕是昨夜给人暗算,生死未卜,不禁心头一凉,不祥之兆立时涌现。 埃维勒斯猜得一点都没错,马绍尔确实出事了。 昨夜接马大赛夺冠,让马绍尔乐极忘形,与两个近身随从在“坠马楼”喝得烂醉如泥,醜态尽显。 凌晨一刻,三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一路走回客栈。途中,被一行四女子拦截归路,此四人正是由奇女子所带领的“无名马队”。也不知奇女子目的为何,竟不发一言就与马绍尔等人开打起来。 原本马绍尔已不是武艺超凡的奇女子对手,即使以埃维勒斯现今的修为,也不足以撼动奇女子使出全力应战。 更何况现今这种状况,即使浑身解数出招,换来的只是溃败不堪的结局。只是短短的时间,可怜那两个随从毙命当场,马绍尔则自身难保,被奇女子击昏倒地不起,被劫走而不知所踪 埃维勒斯当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只好被官兵双手反绑在后,与铁馨一起被押解至金马宫等候马京天盘问。 無奇在异窟内修练兽瞳道心之术,越练越起劲。 無奇经过一连串不断的修练,慢慢懂得控制那阴暗不明的小兽瞳,现在只要调整气血,一入“道心”,即可让眼中四瞳同时灵气充盈,达至兽目的圣境,以眼传神,让群兽皆宁静无争,虚气平心。 “呵呵不见数日功力大增,看你兽瞳神光比之前更内敛,可见兽瞳道心之术已达至圣境的阶段孺子可教也。”星寿老人突然出现,呵呵大笑欣然道。 “圣境?难道是兽瞳道心之术的最高境界?”無奇问道。 “非也,非也“圣境”之后是“神隐”然后最后是“绝天””星寿老人娓娓解释兽瞳道心境界之轨迹。 老人又肃容续道:“可绝天之界并非凡人可驾驭的,从古至今,也只有邪帝蚩尤懂得此毁天灭地的绝招。” “那如何更上一层楼,达至神隐之境?”無奇希望练成此境界,可以像母亲曾说过的一样,用心眼带给中土世界和平与稳定。 “杀了眼前这三只异兽,让圣境如过玉清之地,眼归混沌,即可达至元神出窍,隐没尘烟,进入神隐的世界。”星寿老人道出神隐飞升的真相。 無奇听着听着似懂非懂,唯一懂的是星寿老人要自己杀了窟洞内这三只异兽。 無奇心想,与这三只异兽无怨无仇,为何必须杀了它们,那刚刚修成的道心又如何自处,岂不杀兽种魔,坠落走火入魔之境,不能自拔。 可星寿老人也不像要害人的模样,想来想去,仍然不知如何痛下毒手。 星寿老人见無奇没有动静,便悄悄的来到异兽面前,在举步行走之刻,暗中运气于掌心之中,见掌中泄出一团黑烟,即轻轻一挥,黑烟掠过异兽之目,众异兽双眼倏地发光透火,狂野的飙向無奇而去。 無奇冷不防星寿老人有此一着,强迫自己滥杀异兽,不禁有些感叹。为了自己的修境,伤及无辜,内心堪是难熬。 可这三只异兽亦绝非善类,同时攻击必定会造成自己严重的创伤,無奇无奈,唯有化己为“人刃”接招,任由三只异兽冲撞而来。 由于無奇已修成圣境之地,“人刃”力量瞬间提升至少数十倍。 “砰砰砰”的三声,异兽们同时间被“人刃”截成数块,让星寿老人暗自窃喜不已。 被杀的异兽鲜血直射,点点血液潵入無奇眼眸。無奇双目一痛,双眼登时失明又立马回复,光线闪了一下,無奇内心的“道”骤时变成了“种魔”,但也同时见無奇七窍缓缓生烟,由圣境进入神隐之路打通了。 無奇体内“道”c“魔”相冲相斥,神情恍惚异常,正要步入神经错乱,爆体而亡之际,星寿老人出手按在無奇的天灵盖上,运劲一输,团团黑气深入無奇颅内,道心再次回复澄明清澈,这才让無奇逃过必死无疑的一劫。 原本由圣境入神隐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先把圣境力量练至熟悉,修练本是进化的根本,可星寿老人硬要無奇短时内爆发体内最大潜能,才出手迫其残杀异兽,让無奇飞升数关,一跃而臻至神隐之最高境界。 無奇真气充盈全身,心神晋入无人无我,身感从未有过如此奥妙的体验,自觉已达神人之境地,雀跃万分的激动心情不能言喻。 無奇飞出洞外,仰天长啸,目光闪烁,真气一逼,群禽众兽纷纷聚首于前,向新一代的“兽帝”無奇臣伏,百野群群,景象壮观万千,肃杀之意让人内心不禁深深一寒。 無奇转身,双手合十行礼示意告辞,感谢星寿老人的教导,让自己突破至神隐之至境。 在这山谷修行的过程中,不但打破了缠绕一生的宿命,也同时习得如何控制异兽之法。 望着青灵山后的另一边,是自己出走的家乡一无忧村,也是时侯该回去看看那病重的生母。 無奇这一生就因为这一次的荒古奇遇,在最险恶的情况下反而枯树开花,柳岸花明又一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字字诗风笔下挥,句句文采吟天成。 所谓“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冰非自昏迷惊醒后,已有多日没真正的练功习法,除了偶尔会用“绘之神术”玩点小花样整整铁乔,或要不就趁铁乔在外晒干衣服时耍耍“四季变”,让天地变色,烈日当空也可瞬间变成豪雨降临,然后戛然而止又出个大太阳,让铁乔有时都气炸得说不出话来。 冰非之所以如此放开胸怀,不再介意与铁乔之间的暧昧,显现这种巨大的改变,只因他即将离铁乔而去。一想到临别一刻或许此生不会再见,便有种不舍的情绪在纠结着。 邪铁要冰非教导其后世传人正宗的“剑游龙蛇”,他教了,而且铁乔此际也算是个耍剑高人,以铁乔现在的剑道修为与境界,像大意遭人暗算的画面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想想连日来的真情相处,冰非纵使表面装作无情,这也只是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罢了。 这日,天还未亮,冰非带着無奇那破了大半截的斩魔刀,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卧室,正要出门走出铁军府之际,铁乔已站在外头旁边的墙角守候着。 “好说也认识了一段时日,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吗?”铁乔按奈伤感的情绪说道。 “”冰非一时也不知所措,沉默不语。 “你要走没人会拦你但好歹也给个说法”铁乔两目泛红轻声哭道。 刹那间,冰非被铁乔这么轻轻一哭给震慑住了,都不知如何回应。 思前想后,可能此时也是全盘托出自己来历的时候。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把“剑游龙蛇”使得出神入化吗?”冰非沉吟道。 “你一直装疯卖傻不说的”铁乔还未缓解激动的情绪,哽咽道。 “我之所以不说是怕麻烦,也怕你不信。”冰非不由自主无奈叹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信?”铁乔揉了一下眼眸,擦干泪水回道。 “若然我说教我“剑游龙蛇”的高人是邪铁你信不信?”冰非瞄了铁乔一眼道。 铁乔目瞪口呆,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望着冰非,说道:“你是说我们铁家的先祖,邪铁千年前怎么可能?” “我就知道你会不信,早知就不说了。”冰非早已估计到铁乔的反应,淡淡回道。 铁乔也看出冰非的心思,说了一句:“一时间难以理解不过相信你所说的。” 铁乔心内的震荡的确难以形容,而且疑团重重也不得其解,沒有完全相信也是人之常情。 冰非对铁乔竟在短时间内改变说法,颇感怀疑,便皱皱眉瞥了她一眼道:“真的相信?” 铁乔身体前倾靠近冰非,瞪着大眼反问道:“你真的来自千年前?” 冰非点头不语默认。 “那你怎么认识邪铁先祖的?”铁乔好奇尚异问道。 “是在暗幽山一役中认识的说来话长,这可要从我早晨望见天界门坠落那刻开始说起” 千年前,中土世界是个由高高在上的神族所统治着的世界。神族居住在东方的上空中,让很多凡间的人们望其项背,希望有朝一日升天得道,列入仙班。 在这奇幻的世界,神c人或兽等皆相处融洽,与世无争。 有这么一个地方,几乎聚集了中土世界里所有的精灵,在这里清闲自在,安居乐业,这个地方就叫“蓝海神林”。 蓝海神林,顾名思义,是一座大得很像海的森林所建造而成的神奇城市。这里没有美轮美奂,只有一畝之宫的小房子。房子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皆建设在大树之上。 在神林,随处可见暗黑妖精c木精灵c高等精灵c水精灵等欢天喜地,共聚一堂的温馨场景。 冰非无兄弟姐妹,从小到大,皆由冰母独立抚养长大,母亲也从不提及其生父,只是说在境外遇见了父亲,自怀了冰非之后,冰母回到自己的家乡蓝海神林,冰非父亲则在出海捕鱼之际一去不回,消失于汪汪大洋之中。 所以冰非与無奇的身世如此雷同,一见如故,心心相惜也不是没有原由的。 那日,冰非前夜与精灵同学们彻夜长谈直至早晨,在太阳刚刚要升起的时候才步伐缓缓的回到家中。 睡意正浓的冰非,擦了擦眼角,抬头仰望东面,才发现在上空中的天界门一栋栋建筑物坠落人间,煞是怪异非常。 大约数月后,有一个吟游诗人来到了蓝海神林,说受命于武极王,带领义军联盟攻打暗幽山。此际独自来到神林,是希望找到一得力助手,一起为守护中土世界的和平尽心尽力。 这一个吟游诗人,便是人称“冰冻诗人”的费泽尔。 费泽尔,七尺之躯,年约三十数岁,一头银发飘逸,五官分明俊美,风流倜傥而不羁,是一个喜欢吟诗作对,句句倾心,人见人爱的开朗侠士。 “大家好我是费泽尔多多指教啊”费泽尔第一次来到蓝海神林,一入林内,便向精灵们爽朗的大声打招呼,轻微的一笑,也不知迷倒了多少经过的妙龄女精灵们,纷纷为其抛眉弄眼的,风流之姿甚是难掩。 费泽尔初到神林,也不知谁的实力更加雄厚,于是便东问问,西找找的,询问了半天,终于有位精灵法师指着东北面的一栋建筑物,费泽尔便跟着那栋长长尖尖深褐色的建筑物方向走去。 来到建筑物的外围,门墙上写着“魔灵院”三个大字,往上一看,顿觉此建筑物气派非凡,与蓝海神林一般朴素的建设异样不同。 一般来说,房子建筑本是以坚固的地基为础,往上筑立,所以当费泽尔看见蓝海神林里一栋栋稠密的房子皆立于树上,很是惊讶。 但是,这一栋魔灵院的规模宏大,不是一般树木可作为地基用的,其树根之深,深不见底。据说,是中土世界的第一株树,也是树龄最长的古老神树。 来到门前,费泽尔敲了数许下,门扉打开了,一个全身冰蓝,五尺之矮的精灵站在跟前,问了一句:“你找谁呀?” 费泽尔想了大半天,也答不上来,只知道此次是寻找能力超凡的伙伴,多一分助力,便多一分绊倒黑龙帝君之战力。 于是,费泽尔问道:“院长可否在此?” 小精灵答道:“彼德斯院长外出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费泽尔心忖,可能这样说有点无礼,不过还是直接问的好,于是正经八板问道:“在这蓝海神林中,谁的魔法最强?” “那还用说,当然是冰家的冰非啊!”小精灵毫不掩饰爽快的答道。 “怎么去找冰非呀?”费泽尔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蓝海神林中魔法第一的术士,甚是高兴问道。 小精灵指指点点引领费泽尔去冰非小家的方向。 很快的,费泽尔来到冰非的树上小屋,仔细一瞧,这间木屋家徒四壁,比起一般的精灵房子还简陋不堪,好不凄凉。 费泽尔爬上了树上的屋子,见一中年女精灵,全身晶莹剔透,蓝冰覆盖肌肤,眉开眼笑,一看就知道是个祥和的精灵。 女精灵先开口道:“请问,找谁吗?” 费泽尔有礼问道:“这里是否住着蓝海神林魔法第一的术士,叫冰非的?” “你好,我是冰非的母亲,大家都叫我冰母。奇怪的是,我儿何时成了这里魔法第一的术士了?”女精灵欣然笑道。 “非儿,出来吧!”冰母一改慈母面容,大声吆喝。 仅见一精灵少年郎从房间步出,与费泽尔四目相对。 费泽尔看见那小精灵,竟口齿不清道:“你不是刚刚那小精灵吗?你在作弄我吗?” “非儿,你又作弄人了?”冰母责问道。 “刚刚在魔灵院他问我谁是这里魔法第一的术士我敢肯定我以后一定是一名出色的魔法术士,只是现在还学艺未精罢了。”冰非逞强说道。 冰非说完之后,向费泽尔扮了个鬼脸,便笑着入房去了。 “你这顽皮的孩子唉!真的对不起这小子不懂事。”冰母转身向费泽尔表示歉意道。 听了冰母这么一说,费泽尔有点失望,正要转身离开,冰母便问道:“天要暗了,看你好像从远地而来,如不介意,在此住宿一晚吧!” 费泽尔望着乌云笼罩的天气,好像要下雨了,便答应留了下来。 月明如画,众星捧月,费泽尔坐在树上黯然沉思。 自天界门消失不见后,中土世界出现了一个无恶不做,瓷意妄为的魔界帝君一黑龙。 天王武极王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费泽尔,见其智勇双全,本领极大,便替中土众生向费泽尔救助。约誓三年之后,待军强马壮之际,费泽尔便带领浩浩三军,在暗幽山与黑龙帝君决一死战,拯救天下苍生。 冰母看到屋外的费泽尔心事重重的,便主动走至其侧边坐下。费泽尔回首看见冰母那慈善的双目,有一种述说不出的温暖感觉,就像自己生母一样温柔。 “冰母,在这世上,有人会像猪羊一般,毫不防备,任人宰割吗?”费泽尔问道。 “即使猪羊被宰之时,也会发出“时不于我”的悲鸣声,何况人乎?”冰母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明知道大难临头,无力回天,也要做最终拚死挣扎,才不枉此生。”费泽尔不安的情绪缓解了一下,似有领悟道。 “你适才说道,想在这里找魔法第一的术士。在蓝海神林里,我想,还没有任何精灵厉害过精灵之王一蓝海。”冰母道。 “蓝海一精灵之王?”费泽尔听了之后又重燃斗志起来,决定翌日寻找蓝海,向那杀千刀的黑龙帝君发出最顽强的挑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往往任游精灵擒,行行术法暗妖截。 清晨,在东方上空早已不见的天界门留下了一末朝霞,消失的“玉华殿”那金黄色的光芒,仿佛仍旧照耀着四海八方。 人们已经开始忘了为消失的天界门找一个“真相”,一个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普通老百姓怎么会翻肠搅肚的思念那曾经至高无上的神族。 眼下最惹人烦心的是那可恶至极,凶残横暴的黑龙帝君。不足温饱也就算了,还得日月提心掉胆魔界的四处作恶,那怕一个小倒霉即赔上老命,过着备尝艰苦的日子。 费泽尔今晨起得早,像往常一样胡乱吟吟诗当做早操般锻炼身体:“东风着意刻花香,西风漫卷翘纤长,南风窗外秋如水,北风寒寒冰穿墙。” 说也奇怪,当费泽尔念完诗之后,在东边竟然吹拂着一阵让人情意初生的轻风,把那地上朵朵的精灵之花吹舞飞上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不稍片刻,西面而来的狂风却把花儿给高高吹得远远不见踪迹了。 南面登时迎来一股如秋天般悲伤的凉风,本是忧愁难耐,却怎么也挡不住北面那飒飒作响的破风,穿入沉睡中人们深处的心墙,顿觉寒风刺骨,心生微微寒颤。 这就是冰冻诗人费泽尔的本事,一咏唱诗歌,诗中的意境画面会随着口中所念一一显现出来。 然而,他最大的能力不止是将诗中一切幻化成真实,而是冰冻着诗中所描写的东西,这些东西都会被冰雪覆盖,冰封于三尺之间。 听他常常跟人说,如果他真的想要,就算是冰封半个世界也不成问题。这也就是“冰冻诗人”的由来。 今晨,正巧冰非也起得早,看见费泽尔在那胡吟乱咏似的,身体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有点寒心,熟不知这是拜诗中文句所赐。 冰非在远远的就对费泽尔大声喊道:“一大清早的就鬼叫一般,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费泽尔待冰非从远走至近,才开口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没有学过吗?” “我只知道一日之计在于睡,睡觉比天王老子还大。”冰非听了费泽尔的劝世良言后反驳道。 “喂!小子,听你母亲唤你作“冰非”,为什么是“非”,而不是“飞”,反正你们木精灵本来就会飞。”费泽尔好奇随口问道。 “我母亲说,其物如故,其人不存,我却如至,人事皆非,故名“非”。”冰非苦笑道。 “原来是母亲想爸爸了”费泽尔点头微笑道。 接着续问道:“那你父亲呢?怎么昨夜都没见着?” “被大海吃掉了,你要见他去找海龙王吧!”冰非淘气答道。 费泽尔大概猜到冰非家中曾经发生事故,也就不再多问。 “嘿,冰非你认不认识精灵之王蓝海?听你母亲说他是这里第一的魔法术士!”费泽尔问道。 “坦白说,在蓝海神林里,如果我认第二,恐怕也只有他敢认第一了。”冰非自大答道。 “那你可知道精灵之王在那里吗?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费泽尔晏然自若问道。 “我看精灵之王还在睡大觉呢!我先带你到早市逛逛吧!”冰非其实并非好客之精灵,只是受冰母之托,照顾一下这远到而来的客人罢了。 费泽尔与冰非举步来到早市,市集筑立在大树之上,片地奇花异草是早已预料之事。 可是,蓝海神林早晨市集的设计还是匠心独出,卓诡不伦的。这里贩卖的东西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连商人小贩无不标新立异,频频出怪招吸引顾客的眼球。 比方说,卖衣裳的,不是把华衣丽服整齐摆放在桌上任人挑选,好让顾客仔细观察色料,反而邀请一些精灵当临时“演员”,用各种奇姿异势,以及道具之类的东西,展示所要销售衣服之特色,甚至像做大戏一样,什么剑士斗恶龙,术士战人狼等剧情设计五花八门,总之整个市集热闹非凡,像似一场巨型的嘉年华大会一样,甚是精采绝伦。 此刻,冰非心里戚戚然,看看今早的市集比平常多了一些暗黑妖精来光顾,总觉得有点儿古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暗黑妖精由于害怕太阳强烈的光线,一般上都喜欢在夜晚出没,即使出来逛逛的也会包得密密实实的,不让阳光直射肌肤。 可眼前这几个生面孔,不但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反而光明正大在阳光下曝晒,肯定有问题。崩口人忌崩口碗,冰非暗责自己多虑了,可能这几个暗黑妖精道行不同呢! 冰非原本还这么想,怎知霎时间,那几个暗黑妖精看见费泽尔后,竟迅猛的往其方向奔去。几个暗黑妖精同一时间亮出兵器,齐齐攻向费泽尔。 费泽尔初入此林,並无可能得罪任何人,见来者不善,绝不坐以待毙,即唸出一句:“百妖攻时我不攻,片片黄华身穿甲。” 仅见在市集地上的菊花曼舞纷飞,如同身穿黄金甲的士兵拦截在前,暗黑妖精如撞花墙一般,攻势断然而止。 就在费泽尔要吟唱下一招之际,远处千里传音,大声疾呼:“谁敢在蓝海神林放肆!”原以为声音快过人,怎知人却已瞬间移至市集前方。 能有这般“任意行”魔法修为者,世间罕有,看其顶上穿戴珠宝头饰,双耳尖长,鹰鼻挺直,银发披肩,一身华甲银袍,正气凛然,必然是精灵的共主一蓝海。 蓝海见众暗黑妖精闹事生非,便凝聚灵气,双掌向上升起,在手势升起之时,只见妖精的周围突然生长了一条条粗壮有力的植物根茎,左右不停摇摆,十分恶心。 暗黑妖精本欲躲过根茎层层攻击,奈何却被不断生长发育出来的根茎团团围住。由于无法预知根茎的动向,结果被根茎迅速缠绕起来,把他们绑得动弹不得掛在半空中,一个个叫苦连天。 “把这些作乱份子拿下,押入木牢!”蓝海吩咐守护士兵道。 蓝海走向费泽尔,严肃问道:“我蓝海神林一向平静无争,虽然近数月,神林外端纷争不断,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有人胆大妄为,入内生事,可见,闹事者是冲你而来,可知所为何事?” “我初始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观察,应该是魔界派来的刺客!”费泽尔道出心中所测。 “魔界你说的可是黑龙帝君?”蓝海明显不悦道。 “应该是他派来的刺客!”费泽尔毫无疑问道。 “黑龙帝君为什么要杀你?”蓝海疑惑问道。 “我在猜想可能与我接受武极王代其出战暗幽山一战有关。”费泽尔摸着下巴道。 “暗幽山之战?”蓝海皱眉续问道。 “武极王曾与我有约,在这三年间厉兵秣马,待时机成熟,便由我率军代替中土世界与黑龙帝君在魔都暗幽山一决死战。”费泽尔目光如炬叙道。 “所以消息传到了魔界那里,决定先发制人看来,从今以后,像今天这种刺杀事件会层出不穷,你可要多多保重。”蓝海沉思片刻后道。 “希望我应付得来吧!”费泽尔苦笑回道。 费泽尔又续道:“在这三年之间,我的首要任务便是巡访中土各地,聚集一批骁将,共同对抗黑龙帝君!” “所以来到此林,想找一些助手?”蓝海猜问道。 “正是如此。” “找到了吗?”蓝海好奇问道。 “刚刚找到了就是精灵之王你啊!”费泽尔对请求蓝海出山能够壮大义军联盟之事,无容置疑道。 “我有点老了,今年八百馀岁,不适合长期作战。”蓝海拒绝道。 “那么,有点可惜,白走一趟!”费泽尔有点失望道。 “这位是啊!我记得了是魔灵院的高材生之一!”蓝海指着冰非问道。 “精灵之王记得我?我怎么没有印象?”冰非心中疑惑道。 “你是在魔灵院学习,最年轻的那位我曾见过你变出“四季变”的魔法,很是精采。”蓝海称赞冰非道。 “精灵之王过奖了。”冰非一改常态,谦虚道。 蓝海看着冰非,又望了一下费泽尔,于是建议道:“何不,我蓝海神林派出这小子,与君一同前往暗幽山。以这小子的天赋异禀,必然能助君完成大业。” “这小子,真行吗?”费泽尔有点担忧道。 “小看我会让你吃夸的,到时我独力拯救天下苍生,必定让你大吃一惊!”冰非负气道。 “我看不如你收这小子为徒,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你看如何?”蓝海望着这对大小一直针锋相对着,心血来潮建议道。 “即然精灵之王开口说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入室弟子吧!”费泽尔望着冰非无奈叹息道。 “那是你的福气”冰非鼻孔朝天负气道。 不久,费泽尔与冰非便向蓝海告辞,转身离去。 “冰非,还在等什么赶紧回家向冰母道别了!”费泽尔一边走一边道。 就这样,冰非便拜费泽尔为师,一同勇闯天涯,继续寻找同伴,与黑龙帝君在三年之后来场生死大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分肢断肠速金狱,离躯魂归何故里。 回到钢铁镇,冰非一路走一路向铁乔道出千年前的事 “冰非,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向陌生人拜师学艺的?”铁乔好奇心使然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在蓝海神林里,精灵之王的话就等如现今统治者所说的圣旨。凡是活在千年前的精灵们,都得听命于精灵王蓝海的话,不得反抗,否则会遭殃的。”冰非回想起蓝海正言厉颜的个性,千年后还是不禁肃然起敬。 “你刚刚说,精灵王八百岁了,怎么这么长命?”铁乔很是好奇问道。 “在千年前的中土世界,一切万物皆长命百岁。一般来说,普通人的寿命可以上百,不像今时今日达至七十岁数者那么稀少。我们精灵之中,如果修行正法,佛性禅心,可臻至千岁,甚至传说中的精灵之祖有上万岁的。”冰非娓娓解释道。 “原来如此!”因果早有前定,铁乔也开始慢慢了解到一些千年之前的种种事迹。 “那你又是在何时认识我们先祖邪铁的?” “那是在暗幽山一战时”正当冰非要继续叙述当时情况之刻,远处有一马蹄腾飞引发沙尘滚滚的景象赫现前方,骑马者见是铁将军,便扬声喊话:“出事了大事不妙铁副将被押解至赤金牢狱了” 铁乔目瞪大吃一惊,被嚇得脸无人色,那是中土世界恐怖至极,人称:“一念乐土,一念地狱,一念之差,万念俱灰”的“赤金牢狱”。 铁乔暗忧铁馨怎么就扯上这码事,该如何是好? 赤金牢狱是中土世界公认严密第一的地下监狱,牢狱外围御守得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内里铁狱铜笼,行监坐守。 牢头不时的辱骂轻藐,鬼蜮伎俩更是人神共愤,不可原谅。这里的囚犯们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而是为人的尊严。 赤金牢狱共分为十八层,不同层楼监守囚困不同程度的罪犯,底层十八是关押一级重犯的神秘地方,只有犯上叛国逆城之重罪者才会押解至此层。 这层有时会莫名其妙在夜间听到一些如女幽灵般的娇声嗲语,一会又听见如宰杀猪羊般呼天喊地的凄惨叫声,让囚禁在里面的人容易患上精神错乱,还以为来到了乐土与地狱之间。 总而言之一句话道尽,外面的苍蝇想飞也飞不进,里面的老鼠想出也出不来。故此有进无出,严如无间地狱一般让人心颤不止。 若不幸被擒入内,让牢头用什么剥皮c车裂c烹煮c凌迟什么的严刑拷打,还不如一死来得干脆些,免得落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惨境。 埃维勒斯与铁馨被押送至此,铁馨虽然难受,幸好也只是被关押在第七层一不见天日层。 不见天日,即是见不着阳光,终日被关押在阴寒窄小,臭气熏天的牢笼内。 牢笼被稍稍悬挂在空,笼下四地皆有五毒横行,有时候还不知众毒如何偷偷窜进笼内,竟与囚同眠,煞是触目惊心,让人惶恐难眠。 铁馨那种只是被臭气“熏陶”一下,五毒在身上爬一下的牢房,还勉强算挨得过去。 埃维勒斯可就没有这般幸运,他被关押在的可是永受痛苦的最底层一阿毗炼狱层。 一入炼狱层,埃维勒斯被震慑住了。传闻中的十八层炼狱是鬼哭神嚎,令人生无可恋的囚犯地狱,怎么眼前这一盛景与其民间传闻不符呢? 埃维勒斯纵目远眺,这层炼狱的设计除了一个“金”字之以,其他文句皆无法形容得当。 什么叫做“金”,守在此层正门有两个半马人,全身肌肤金光闪烁,目瞳如金,一身金甲,手握金光刺目的鬼头刀,宛如一个半马金兵,不恶而严。 半马人,是中土世界一种罕见的异种,上半身是人的身躯,下半身则是马的兽体,传说是人与马交和而成的一种新兴族类,也有是半神的一说。 如今半马人只会在战场上看见,是种平常生活中不见其踪影的族群。喜好斗狠,打群架,往往聚结同伙共同犯事,打人不打到人命关天,气若游丝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凶恶异族。 近代各方枭雄都喜欢暗中招聘半马人作为牢头狱霸之用。 由于半马人生性凶残无道,不受道德约束,故当受雇于人,往往做起任何无耻之事皆问心无愧,让受害者有个坏结论,雇主却得好结果的价值。 所以埃维勒斯双目望去,几乎全都是半马金兵在炼狱层守卫着。 说到“金”,所有的牢房皆由金属建成,金狱银笼,金柱银桩,金桌银椅,金锁银器的,无一不是“金”心搭配的,与金马宫那金楼玉阁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在这炼狱中,唯一没有价值的是“人”,是“囚犯”。不管牢房装潢如何精致美观,囚犯们皆躺卧在一金床被金锁牢牢地扣住。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金床,是一个机动式设计的金属刑床。犯人被迫大字型躺下,手脚皆被一条从四个床角方向而来的金锁链扣住。每隔半刻,金锁链会自动向后拉扯,犯人宛如被五马分尸一般皮开肉绽但只伤筋骨,不会致命的一种刑罚。然后整个床架又会自行翻转,更加剧了行刑力量,拨开的血肉之中模糊隐现白骨,囚犯会痛得顿失知觉。 满狱金属的设计也不是单纯用来摆设的,那是因为十八层炼狱地壳酷热,金属一遇热便会加热百倍,火烧不熔,焰熏不变,犯人这时又会被火热燃烙的刑床给痛醒着,扑鼻而来是自己那肌肤焦烧的味道。 埃维勒斯看着犯人们无止境反复不断的遭受折磨,心忖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顶得住这种创钜痛深的刑罚,那自己是否又顶不顶得住呢?那可不得而知 無奇离开荒古小石屋已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路途中不断有奇禽异兽跟随在后,景象很是奇异壮观。 走着走着,前面惊现一只异兽正在吞食倒卧在地的山野猎人,此猎人手上执着一短弓,箭仍在弦上,应该是异兽忽然出现攻击,还来不及发弦就魂归地狱了。 说到地狱,無奇这二十多年摧心剖肝的生活何尝不是地狱。 从小到大,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过着平凡幸福生活,只因这隐没在瞳神之中的兽瞳造孽。 虽然自创的“無刀一试”已臻至最高境界,然而对于应付异兽仍是有所不足的,否则当初在竹林也不会想着与穷奇来个玉石俱焚,坠落山崖的一招。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偶遇星寿老人,巧练神术,才有今日这个精神气爽,举步如风的無奇。 如今不但“兽瞳道心之术”学有所成,进入神隐之境,还可自由随意操控异兽性情,觉得有趣之至。 無奇也不知自己这种心境变化是由何时开始,只是隐隐有感暴戾之气在血液里流淌着,时不时想爆发出来,把幻想中那残杀异兽的景象给真的实现出来,一解多年的恩仇。 只是有碍此行为不为人道,便压抑着内心的残酷感受,引气让“道心”潜入,缓解不适的紧张情绪。 眼见前方异兽肆意击杀无辜凡人,無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暴力因子,怒火攻心,便望向右侧的其中一个异兽,与其对视。 异兽目视相触于無奇那凶眼恶瞳,竟然狂乱发作,情绪不安,迅捷往前,向正在食人的异兽方向冲去。 此异兽呲铁,形状象水牛,头长巨灵角,全身皮肤漆黑,一身铜皮铁骨之躯,应是钢力强大,以“力量”取胜之异兽。 無奇认真一瞥,前方食人之异兽,人面豹身,牛耳一目,身体肤色暗紫,又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应是传说中的诸犍。 诸犍本是异兽,赫见呲铁冲前杀来,便吐掉咬了一半的猎人头颅,用豹爪随即拿起地上的弓箭,疾风一发,箭心直中呲铁眉间。 可呲铁那是如此轻易对付,仅见这箭只是入头三分,对于呲铁那一身铁躯,不足为虑。 呲铁没有丝毫停下兽步,一跃而起,凌空扑向诸犍,诸犍见状又连发数箭,皆被呲铁一一冲破。 眼见呲铁近在咫尺,诸犍才抛下弓箭,双臂交叉捉住呲铁的前足,举重若轻,用力一摔,将其抛至身后数丈外。 想不到诸犍如此力大无穷,呲铁那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在跌地的同时又立马冲向诸犍,展开第二轮的攻击。 这一次,呲铁没有蛮壮跃起,反而在诸犍身侧迅速环绕,边跑边向诸犍从口中呕吐出一块块锋利无比的铁片。铁片如飞剑般疾破诸犍全身,诸犍其身明显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诸犍吃痛咆吼一声,大发雷霆,由于诸犍行动敏捷,很快的又捉住正在奔驰着的呲铁,这次用更大的力气把其抛飞至更远处,呲铁的灵角在摔落在地时硬是折断了。 异兽战异兽,本是不相伯仲之战,呲铁在这一次攻击溃败后已经体力全无,正要放弃之刻,又被远处無奇的兽瞳唤醒,無奇那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似乎有种慑兽魂魄之魔异力量。 呲铁双目再次凶芒闪闪,立身又一次向诸犍所在之处奔去。诸犍与呲铁皆为异兽,见呲铁重伤至此仍不放弃,有点惊悚,严阵以待呲铁那贯尽全力的最后一击。 呲铁平地起焦雷,这次跳得更高,無奇仍在远处默默凝视着这一战,见呲铁腾跃后,用手按着右侧的太阳穴,运气一输,血脈沸腾直入瞳神,目光所及的呲铁瞬间全身僵硬异化成钢铁,严如一个巨型钢牛压至诸犍跟前,诸犍闪躲不成,被钢牛割撞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当然,呲铁此时早已无气息,其实在变身钢牛之时生命已终结,是無奇为了获胜而不择手段,以血还血的作法。 回看無奇,一副睥睨天下之气概,四瞳同时发放青光,令人心悸不宁,嘴角上扬,似乎很满意刚刚的精彩杰作。 無奇纵使冷漠,也不会如此无情,滥杀无辜。是什么让他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为何“道心”无法平抑其内在戾气?为何明明可以安抚平和乱性的诸犍他却不这样做?没有人知道,也没有道理可言。 無奇别头仰望苍空,百丈处外又是那只宿命中的朱红丹雀在盘旋着,真巴不得自己也有一对翅膀,飞到上空中把那奇禽一撕两半,免得碍眼。 朱红丹雀远远看着無奇,在空中又飞旋了一阵,便折返往荒古小石屋的方向飞去,冰销雾散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遁入深穿狱,潜行地越森。 月明星稀,有一女子在卧室内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着。 “铁馨定是给人陷害了,她不可能偷白马城兵符的!可赤金牢狱守卫森严,也不易劫狱,该如何是好?”铁乔整夜难眠暗忖道。 正巧,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铁乔打开房门一看,是冰非。 “找我有事吗?我还以为你带着斩魔刀走了呢!”铁乔此刻心情不佳,淡淡道。 “你铁家好像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冰非忧虑道。 “究竟发生何事?”冰非续问道。 “我铁军府副将铁馨被关押进白马城的赤金牢狱了。”铁乔双目无神忧伤道。 “赤金牢狱?”冰非一脸茫然。 铁乔娓娓道出铁馨为何被捕及赤金牢狱地下十八层之种种恐怖,冰非听闻后登时色变,估计铁馨此次有进无出,恐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办?”铁乔颤声道。 “办法倒不是没有,可是怕你觉得自己吃亏,受委屈。”冰非似乎懂得如何救出铁馨,胸有成竹道。 “怎么救?”铁乔也管不了那么多,心急问道。 “隐身术!”冰非侃然道。 铁乔摸摸额头,疑惑问道:“隐身术?” 在魔灵院就学的时候,院长彼德斯自从见识过冰非的“四季变”之后,便觉得他与众不同,定能兴复魔灵院在中土世界魔法第一学院的美誉,便暗自传授他“隐身术”。 “隐身术”即是藏形于众,身隐不见之幻术。据彼德斯所言,有五遁之法,即金c木c水c火c土五形,是一种沉淀于形,借形遁法之幻术。 冰非之所以说铁乔要有吃亏的心理准备,是因为隐身术有两大先决条件,一是施法者的幻术道行,二则是施法者与乘法者皆须宽衣解带,只剩里衣缎裤,方可成术,缺一不可。 而乘法者,即是本身不擅幻术,却可乘借他人幻术之用的人。 基本上,懂得隐身术之人和不懂幻术之人,只要能符合两大条件,又保持在一定近距离内,不离开隐术结界的话,都可成功施术。 冰非向铁乔解释隐身术必要条件时,铁乔不禁低眉垂眼,羞惭脸红。 但,为了救出铁馨,虽然不是十分相信冰非那所谓的“隐身术”,也只能豁出去,先到赤金牢狱,见一步走一步再说。 是夜,二人准备妥当之后,便连夜奔马直往白马城 埃维勒斯来到炼狱层后,被押往此层最深处的牢房内。一路走过,那曲曲绕绕的狱道像九拐十八弯一样的迷宫,不是在此熟悉守卫环境的牢头恐怕也得花时迷上一段路。 沿道两侧不时传来惊悚恐怖的尘叫声,双目纵望,一个个囚犯皆躺卧在血迹斑斑的金色刑床上痛苦呻吟,断肢离骨的慑人景象让人惨不忍睹,很容易令人陷入一种一旦踏入此层即永无生天的绝望印象,这里简直与阴曹地府无异。 埃维勒斯终于被押解至属于自己的牢房,站在门处细微一瞧,这间由乌金建成的牢房又与外面那些金光闪烁的狱房不同。 房内空间甚大,在正中央处仅仅摆放一个也是由乌金特制而成的刑床,刑床在阴暗不明的烛光下闪耀那一丝丝白金的凶芒,叫人微微心寒。 然而更让人感觉极不舒服的是那一分为二的刑床设置,像是在睡梦中随时也会被人腰斩一样的恐惧感受。 也不等埃维勒斯思索太多,其中两个半马金兵的牢头就已经用四条乌金锁链把埃维勒斯绑在了乌金刑床上,开启了阿毗地狱生活的新一天。 刚开始时埃维勒斯还觉得不怎么样,锁链向后拉扯,床架自行转动都是预料之事,可是当一分为二的刑罚设置启动时,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一分为二的刑床可分为上半截与下半截两个部份。这两个不同的半截会上下自行移动,加上之前的左右两侧的转动,一旦同时发力作用,受刑者即刻会骨裂身折,魂断炼狱,即使大命不死,也落得半身不遂的结局。 好在埃维勒斯七岁时,在西洋小岛曾经和一个叫“魔影马戏团”的班主熟悉,团内有一女子天生体柔身韧,经常表演“软骨功”让人拍案惊奇,见埃维勒斯年纪小小的身体也有良好的柔韧性,于是便教了他一种叫“软缩功”的柔身绝技。 可毕竟那是小时候的事,埃维勒斯长大后已不再练习此技。今次临时抱佛脚,不知还行不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回忆起当初那绝技的窍门,一边努力适应刑床转动的规律。 不稍片刻,埃维勒斯慢慢地感觉不像当初那种巨痛难忍,撕心裂肺的苦楚,为了不让人轻易察觉,还不时特意伪装无痛呻吟的一幕。 可是埃维勒斯并不知道,这乌金刑床背后真正的手段,在自信以为一切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同时,而忽略忘了还有更大的杀招在后,那将是改变他一生的转折点 而另一边厢的铁馨就没这分能耐,虽然身为钢铁镇的副将,却不像铁乔般刚毅坚强,或许铁乔遇到这种事连一声闷气也不会哼,而铁馨此刻在这脏兮兮的牢房里,却不断怨声哀叹。 铁馨心忖,不知铁乔知不知道自己已被关押在赤金牢狱,也不晓得自己还能在这里忍受多久,想想都让人额头上的皱纹长多了不知多少 阳光明媚,但铁乔的内心却是黑暗的。 经连夜驰马赶路,冰非与铁乔已抵达白马城的外墙。铁乔心急想即刻进入赤金牢狱救援铁馨,却被冰非阻止了。 “干嘛挡着我,已经过了数日,也不知铁馨怎样了!”铁乔激动道。 “先别急,以免打草惊蛇,等天色入黑后再行动。”冰非压抑着铁乔血脉贲张的情绪,冷静道。 然后又续道:“我适才知道,我少了一样重要东西!”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铁乔有点好奇问道。 “你有没有金饰之类的东西在身?”冰非轻声问道。 “干嘛?” “总之有没有?”冰非侃然问道。 铁乔拿出了一支一直伴随在身多年的金钗,这是那过世母亲送给她唯一的礼物。铁乔有点不舍的把它交给冰非,并问道:“干什么用?” 冰非接过金钗后答道:“隐身之用!” 纵使铁乔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但为了救铁馨,唯有忍痛割爱。心忖母亲当铁馨如亲生女儿一样,为了救她,应该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自己。 “还有一点时间,再去准备一下。”冰非心内暗忖道。 长夜冥冥,冰非与铁乔已在赤金牢狱正门不远处,枝叶茂密的大树后遮掩形藏着,静观细查狱卫的守御情况。 冰非此时打开一个包袱,里面有三支树枝壶酒块生火的小石头包沙c几张彩色纸,还有铁乔那支随身携带之金钗。 铁乔看着这些杂七杂八的都搞不懂冰非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如果是匕首c暗器c弩弓等兵器来劫狱倒还明白,这些东西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又不是来野外生存训练? 铁乔未免影响劫狱大计,还是忍不住气问道:“这些干嘛?你怎么不事先准备一些兵器之类的来?你不是拿我妹铁馨的命开玩笑吧!” “我们这次不是劫狱,是来潜狱救人!”冰非正经八百道。 “你又想说什么“隐身术”的?行不行得通的?”铁乔实际上初次听到冰非谈及此术时并非真正相信,只是敷衍而已。 “你可否看见前面那数十个狱卫在外守着正门,侧边还有一个警世钟?” “那又怎样?”铁乔不明白冰非所问之意。 “你冲过去的时候,难道他们不会敲钟打鼓的请求支援吗?”冰非轻声道。 “如何是好?不予他们敲钟之机,一瞬秒杀全部狱外守卫?” “过不了多久,换更的守卫便会发现有人闯入牢狱,结果还没救到人就功亏一篑。”冰非冷冷轻笑道。 “那还可以怎么样?”铁乔说罢后,静静地等候冰非的解答。 冰非于是道:“赤金牢狱是个深入地底,共有十八层的坚固监狱。唯一最靠近地上的只有正门这个入口!” “这又如何?” “不是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吗!隐身术!”冰非无奈重复道。 铁乔已经听到冰非无数次提到“隐身术”,只是不明白为何好好一个人可以突然在众人眼前消失,于理不合。 冰非望见铁乔仍然不明白“隐身术”这种飘渺之幻术,便话不多说,开始宽衣解带。 铁乔见着惊愕不已,正要阻止冰非之际,却听见冰非缓缓说道:“你也脱吧!别浪费时间了。” 铁乔面红耳赤,目瞪惊吓道:“什么?” “你脱了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冰非露出莫测高深的一抹笑意道。 “还要做什么”铁乔确实不明白冰非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与冰非这段日子相处以来,知道他还是个正人君子,也就照着辨了。 当铁乔只剩一身洁白里衣裤衩,便涨红了脸,垂下头不好意思望向冰非。冰非本就无非分之想,见铁乔与自己完成“隐身术”第一条件,便拿出手中的小沙包,捉了一把沙朝铁乔的脸撒去。 铁乔正想骂冰非之际,就被冰非用右手拉住,同一时间口唸咒语,“遁”的一声,沙尘翻滚,两人竟瞬间遁入大地之下,地洞内骤现一条新闢的通道。 “什么,这就是隐身?”铁乔惊讶大声道。 “小声点,上面的人还是听得到的。”冰非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铁乔轻声说话。 一条土丘静悄悄的遁越层层守卫,进入了赤金牢狱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化缘为水水自流,举枝驱毒毒自封。 所谓遁地,即是以沙为土,借地遁入,藏身于底,任游敖行的一种隐身幻术。这种隐身术特别之处在于,遁地之人仍是实体,只不过暗躲在地底,不易被发现而已。 这毕竟是铁乔第一次的“遁地”体验,对这种奇门遁甲之幻术,铁乔觉得很是新奇。 想不到一把沙竟可以把自己带进另一个地底世界,用不一样的角度去探索一直以来不曾体验过的奇妙之旅。 铁乔心想,一把小沙也可以使出幻术来,冰非那儿之前准备的小东西也应该有其他作用才对,想想都不自觉地兴奋起来。 望着铁乔如此惊喜欲狂,冰非轻声细语对铁乔提醒道:“上面的人虽然看不到,却不代表听不见,小声点,别坏了大事。” 铁乔这时才回过神来,稍微控制自己过于亢奋的情绪,轻轻道:“知道了,铁馨的事我比你还着急,怎么可能坏事呢!” 冰非与铁乔穿透沙泥缓缓前行,来到了赤金牢狱的第一层一化日光天层。 如果说有囚犯处在这一层,那就证明还有一丝活路的机会,一旦落入第二层的“黑天白日层”,想逃离出来那就难如登天了。 在这化日光天层,官爷囚犯济济一堂,好不热闹。一般来说,如果只是轻微犯事,打架斗殴,偷拐抢骗的小案子,都会先到这层审判,待斤车御史查明真相后,有罪的先下放到黑天白日层,痛打折磨一顿。没什么大罪的,便会在这里给放了。 看着一车车花堆錦簇,金银珠宝的进进出出,想必如果犯事者家财万贯,也可在光天化日之下,通过行贿这一招应付过去,重获新生。 这时,走着走着,前方赫现一座细细长长,由钢铁搭成的桥,这个独“铁”桥最让人颤抖的是铁桥两侧没有任何绳索可以扶手,单凭自身的平衡能力与勇气越过此桥。 独铁桥下方是昏昏暗暗,连像一粒小豆般的光点都见不着,是个深不可测的十七层牢狱。 一过铁桥,便有一个机动型装置,连接一个硕大无朋的巨型铁笼,笼子顶部拴有铁链,可向下降落,又可向上攀升,让牢头把囚犯押送至各个相应的牢层。 像这样的独铁桥,是预防囚犯一旦进入十七层牢狱后,便无法轻易逃脱的独特设计。 而押解囚犯的牢头也非得轻功了得不可,否则在过桥途中若是步伐不稳,一有闪失,便会失足坠落深渊,那就无力回天了。 来到这里,冰非与铁乔不得不准备随时现身,见此刻独铁桥处暂无牢头守卫着,便“沙”的一声,两人从泥地里窜了出来。 眼前这条独铁桥根本阻止不了冰非二人闯入,只是一下子功夫,见两人纵身飞跃,轻点数许节钢铁块,便踏铁无痕的站在巨大的铁笼面前。 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冰非与铁乔着地之际,身后传来巡逻牢头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渐渐清晰。 冰非比手示意铁乔躲在笼内的角落,只听见当职牢头说道:“老兄,看你一身酒气,刚刚又在当班前到坠马楼喝酒去了,守卫的规定之一便是禁酒,你忘了吗?”其中一个年级较轻的牢头道。 “你看我,都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喝点马奶酒算什么?别瞎操心!”另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牢头轻笑道。 眼看两人越来越靠近,一旦过桥之后便会发现二人踪迹,铁乔紧握腰间的匕首,心忖待他们入笼后便一人一刀捅下去。 反观冰非泰然自如,拿出包袱里的酒嗉子,也不待铁乔作任何心里准备,便把酒泼在两人的身上,这是隐身术之一的“化水”。 化水者,以水为缘,借水化水,让人不见其人,只见凝水。 “化水”是一种让人产生幻视的隐身术,一旦施法成功,施法者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不过是一滩水。 若然施法者行走,在众人眼中也不过与流水潺潺无异。当然乘法者也是一样,在有限的隐术结界内,便可借施法者之幻术,转为己用,有着共同的效果。 “呃是不是我眼花,怎么笼内地上有滩死水?”年轻牢头疑惑问道。 “你看你,都没喝就醉了,这地上的是酒!”中年牢头略带醉意哑笑道。 “是酒?难道有人偷偷带酒进来喝?”两位牢头互望大笑一番。 年轻的牢头这时转身操控铁笼,让其缓缓降下。 两位牢头近在铁乔眼前,却不见铁乔的存在,铁乔深知,这又是隐身术的作用,于是屏住气息,不敢妄动。反而冰非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心中嘲笑两位牢头时运高而看不见自己。 “适才,狱长唤你过去所为何事?”中年牢头小声问道。 “他说,把第七层的姑娘带到他的卧室”年轻牢头紧张敛息道。 “作个人享用?这个老色鬼呵呵”中年牢头奸笑着。 “这个女的标致得很,听其他牢头说她动人心弦,也难怪狱长还不等马城主发落就擅自主张,先姦后奏。”年轻牢头似乎不满狱长平日的霸凌而中伤道。 “这个胆大包天的饿中之狼啊!哈哈哈”中年牢头一番狂笑道。 “狱长说,现在把这个叫做铁馨女的,速速带走啊!到第七层了赶紧捉她去交差,免得我又有罪受了。”年轻的牢头有点谈虎色变道。 铁乔听了两人对话之后无名火起,正想动手把他们做掉之际,冰非摇头暗示铁乔切莫轻举妄动,铁乔也只好暂且吞了一肚子火,等会儿伺机而动。 冰非与铁乔跟随两位牢头一同从巨笼出去,来到了不见天日层。 虽然伸手不见五指,细查感受一下,也知道不见天日层里并没有牢头狱霸守卫着,取而代之的是由一群有毒的小物,尤其主要以五毒为首的毒物看守此层。 五毒,即是蝎子c蛇c蜈蚣c蟾蜍和壁虎五种有毒的动物。不见天日层之所以不让一点光射入,那怕是一点烛火也不允许,皆因五毒喜好湿热,在炎炎烈层内更容易滋生繁殖,这等于请了一大堆无酬牢头,日夜守护,甚是方便管理合算。 两位牢头对此层非常熟悉,不需半点烛火也能够行走自如,而且每走一步皆让群毒退避三分,想必脚下是倒了一些驱除秽气之类的黄酒,却不知冰非与铁乔就像水一样慢慢地紧跟着两位走到了铁馨被关押的牢房外头。 铁乔在牢房外望着精疲力尽的铁馨躺卧在牢笼内,一身纳污藏秽,腥臭难闻的异味,还有那一条条只只害虫毒物在其身上游走,可怜兮兮,不忍卒睹。 “那就先把她送去净身,然后再带入狱长的寝室吧!”中年牢头指示道。 正当另一个年轻的牢头开门之刻,铁乔终于忍受不住,抽出匕首如疾风般在二人脖子上捅了一刀,血注如泉喷出,两位牢头当场死亡。 见两位牢头倒下后,冰非口唸咒语,解除“化水”隐身术。 原本饥火烧肠,体力不支的铁馨听见了牢头二人悽凉的惨叫声,便惊醒了。打开微弱的双眸,看见铁乔骤然在前,不禁淘淘大哭道:“姐你来了” 铁乔见着,也落下泪来。 心想,如今并没有带些石灰c药烟c黄酒之类的灭毒之物,不知如何越过地上层层毒物防守的阵地,救出铁馨。或许应当借助牢头具有驱毒作用的靴子,却瞥见冰非有所行动。 冰非凝望着一地的毒物在那扭曲蠕动,便拿出了几张彩色纸,一一贴在牢房的外墙。 冰非又从包袱里拿了一支树枝,口中唸唸有词,用手执之树枝凭空在彩色纸的方向划出一只只蝎子啊!蛇啊!蜈蚣等毒物。 当画完之后,彩色纸上现出群毒的动物画像。奇怪的事情也就在这刻发生了,不单单是牢房内,整层所有的毒物竟被薄薄冰雹覆盖,一动也不动冰封僵硬掉了。 这是相传于千年前,驱散群毒的一种精灵之魔法,叫“驱毒术”。 驱毒术,主要施法是把彩纸贴在墙上,用笔在纸上画出毒物,即可瞬间让所画之物动弹不得。 在冰非小时候,天災地变,曾见过冰母与其他女精灵一起用此术在蓝海神林四处张贴彩纸驱毒赶害。 然而,自从拜费泽尔为师后,费泽尔又教导冰非如何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即使在没有笔的情况下,只要手执任何棒状之物即可成术,还加上“冰封”的威力,才有了今日铁乔所见之魔法。 据费泽尔描述,倘若冰非有朝一日臻至“魔涯境界”,凡所画之物,皆可冰封,进阶而成“冰封术”。想不到如今异地同法,往惜千年,感触良深。 铁乔见所有的毒物皆静如死物,便立即敲开囚禁铁馨的牢笼,将其抱入怀中,别头望向冰非,垂首感激涕零。 即然毒物皆遭冰封,铁乔也不必再怕,便抱着铁馨离开了不见天日层。 正要乘搭巨笼离去之际,铁馨气弱游丝道:“埃维勒斯还在这里快去救救他” 冰非听闻后暗忖骂道:“什么还有一个真当我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铁乔深知铁馨性情,无奈望着冰非,似乎在诉说着如果不去救出埃维勒斯的话,铁馨是不会独自离开的。 冰非看着包袱中所剩不多的小东西,搞不好要一层一层的找,这里又死了牢头,狱长“姦”计不成,一定会派人来寻找,时间有限,能不能撑到十八层牢狱,救出埃维勒斯,再安然回去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分入木化树人,点灵成金变马兵。 为了可以让大家紧快安全撤离,也避免无谓的缠斗,冰非心忖铁乔二人应先在此地留守,便沉吟道:“我看铁馨是无法跟我们一块去寻找那个叫什么埃维勒斯的。不如这样,你与铁馨先在这里等候,我独自一人去找他就行了。” 铁乔看着体力不支的铁馨,是没有可能撑得住并找到埃维勒斯的,更何况十七层牢狱层层守卫森严,搞不好一个失手,就会恶斗缠打起来,到时候处境岂不更加危险。 可是另一方面仔细想想,地上毒物虽暂时全然冰封不动,却也难保不时会有牢头来巡视,一旦发现此层异象,就会招来帮手。若是动起武来,铁乔也很难力保铁馨不受伤害,安然脱险。 冰非也猜透了铁乔的想法,便从包袱中拿出另外两支树枝,交给铁乔。铁乔接收树枝后,虽不明其意,却相信这又是与“隐身术”有关。 果然,这时冰非轻声道:“你也把铁馨的衣服给脱了,让我施一施“入木”的隐身术。” 入木者,身隐木后,入木三分,移枝接木,静若木人。是拿着木枝或与木质相关的东西,唸咒施法躲在木头之中,即不会被发现的一种隐身之术。 旁人若见,也只是看到一棵树根木头或者与其环境相连属木的东西罢了,是另一种幻视的魔法。 这种隐身术的最大益处是,若匿藏在由众多木头而制的环境如牢狱或森林里,敌人是无法轻易揭发隐身者正确位置的。 而唯一的坏处是不可随意移动,只能好像木头人一样呆立着或坐着不动,方为有效。 见冰非口中唸唸有词,铁乔扶着已脱去衣裙的铁馨坐在不见天日层正门侧边的木牢。 转眼间,铁乔有感与木牢合二为一,确信冰非已施法大功告成。 冰非在地上划出一道虚线,示意铁乔莫要离开隠身术的结界,尤其是冰非并不在旁,法力大减,而冰非预先施法的能力有限,时间较短,很容易就露出破绽。总而言之,不出界限的话应当相安无事。 冰非完成一系列施法后便匆匆转身离去,乘搭铁笼往下一层层的寻觅埃维勒斯的踪迹。 在一路旮旮旯旯寻找埃维勒斯的过程中,冰非交互使用不同的隐身术,一时“遁地”,一时“化水”,一时又“入木”的,很快的在各各不同牢层里穿越飞梭,觅迹寻踪。 过了三个时辰,可冰非七开八得仍未找到埃维勒斯,尤记临行还问铁馨埃维勒斯长相如何。铁馨有气无力难以详细形容,只是说了一个“剑”字,一个“帅”字,搞得冰非啼笑皆非,也不知如何回应才好。像在这种剥人皮,喝人血,吃人肉的鬼牢狱那有什么帅哥可找的。 最终,冰非乘搭铁笼,来到了最后一层一阿毗炼狱层,一个肆行暴虐,人神共愤的不祥之地。 如若再往前进一步,便是金砖银地,隐身术便会立即破功,冰非也会无所遁形。 冰非望着整个金器满牢的狱房,大开眼界,不禁为这惊为天人的设计啧啧称奇。 在隐身术里面,有像“遁地”一样的实物藏身,有像“化水”c“入木”的幻视隐身,虽然两者一动一静有点截然不同,还有“爆火”之用的障眼分身,最后一个是最难修练,叫做“成金”的异变真身。 什么是“成金”?就是把自己暂时变成跟金一模一样实体的东西。 原本这种术法是属于神族真正变身的一种神术,然而不知何故,让魔灵院院长彼德斯习得此术,并加入成为五形隐身术之一。 但此术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施法之用,除了要有天资聪颖的魔法才能,还要以金器等物作为术引,才可施放的幻术。 实际上,与其它五形相较而言,“成金”用处的确不大,只是正巧可用在金光四耀的阿毗炼狱层而已。 一旦施法“成金”,就可以把自己变成金墙,金床,金火把,金器等任何金属之物,可是在这牢层中,最好异变的莫过于可自由走动却又好像黄金一样的半马金兵。 冰非此时将铁乔所给予的金钗捏成粉末,举手朝空一抛,金粉临天降下,只见冰非瞬间异变成半马金兵的模样,大摇大摆从铁笼内走了出来。 冰非这个假冒的半马金兵一路经过,对眼前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刑罪手法伤心惨目,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有心无力。 冰非独自走在这弯弯曲曲,斗折蛇行的狱道,很快便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错乱无章的牢狱内迷踪失路了。 别说找到那个“帅帅”会“耍剑”的埃维勒斯,还在思量烦恼该如何走回铁笼原处时,眼前正有两个半马金兵迎面而来。 只听见其中一个道:“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那小子多么了不起,可以承受乌金刑床的惩罚,想不到过个数日后,腰折骨断的,如同废人一般。” “听说,武神王因他护国有功,曾封了他一个“第一剑士”的称号,我看,现在叫他“第一废士”还差不多。”另一个半马金兵大笑道。 “不过说实话,马城主也不给天王那小子面子,竟不用上奏就把朝廷御封的将士给弄残了。” “马城主一向来都不受朝廷监管,朝廷见白马城日益壮大,也不敢出声的。” 两位半马金兵与冰非擦肩而过。 正当冰非要继续往前走之际,被其中一个半马金兵给阻止叫住了。 “喂站住你看来很生面孔” “大爷眼力真好,小人今天是初次当班,以后再还得多多关注。”冰非有意压低声线,沙哑答道。 “那狱长怎么回事,选了你这个发益不良的小半人马当牢头,是不是吃错药了?”两位半马金兵望着体形比自己小一截的冰非讥笑道。 “是的,是的平日吃得少。”冰非不免有些愤怒,可是为了大局,还是先忍忍为妙。 “往那去呢?” “嗯狱长叫我把那个埃维勒斯给捉去问问话!”冰非猜想他们适才所提之人应该正是埃维勒斯。 为了知道埃维勒斯所关押牢房的方向,便向他们套套话,阿谀谄媚一番,然后说道:“大爷,我初次当班,狱道不熟,可否带路一下?” “看你初到,带你去找他便是!” “谢大爷们!”冰非假意谢道。 于是便跟着两位半马金兵左转转,右拐拐的来到埃维勒斯被关押的乌金牢狱外。 眼前入目的场景,着实吓了冰非一跳,是他不忍直视的,只见埃维勒斯右手骨折,左脚错位,白骨断裂从肌肉内层向外刺破,伤口流血不止,只是短短数日,已是腐烂流脓,溃烂不堪,甚至染红了一身本是银白的錦衣,恐怖之极。 埃维勒斯究竟发生何事?就在数日前,他还不是用什么“软缩功”渡过难关的吗?怎么竟搞成这样? 原来当日埃维勒斯以为那一分为二的乌金刑床只是左右上下转动,孰不知刑床还有个暗藏杀机的装置。在刑床转动之际,刑床侧面会生出一片片的刀刃,在转动发力的同时会割伤囚犯的肌肤。 别小看这些幼细的刀刃,这可是会让人痛不欲生,奇痒难耐,染有巨毒的刀刃。加上刑床的转动,埃维勒斯即沒有铜皮铁骨的肌肉,也没有百毒不侵的身躯,也不需多时,身体明显错位扭曲,皮开肉绽,骨裂筋断,形同残人无异。 经过连日来哀痛欲绝的折磨,埃维勒斯已从一个才貌双绝的七尺男儿变成了一个割须弃袍,落魄炼狱的可怜人。 冰非心忖,如果让铁馨瞧见,此刻的埃维勒斯还是否是当初他心仪的那个郎君。 也不必多想,冰非便在两位半马金兵不留意之时,把它们给打昏了,同时也解除了“成金”的隐身术,回到原样。 冰非到了乌金刑床侧边,提气于手,双指一点便断了锁着埃维勒斯的乌金锁链。 冰非抱起了埃维勒斯,从乌金牢房处举步走向铁笼 也就在同一刻,在不见天日层的铁笼打开了,约六c七个牢头急急忙忙跟在一个狱霸身后走出铁笼,看其怒气冲天,脚步沉重,每走一步皆有震地的颤动之势,此狼人正是赤金牢狱守卫的掌狱人,人称“黑白狼君”。 黑白狼君,面貌粗犷,狼容左黑右白,獠牙利齿,一看就知道是个刀头舔蜜的好色之徒。 黑白狼君怒目四扫,发现不见天日层寂然不动发生异变,所有毒物皆受层层冰雪覆盖,动弹不得,很是诡异,便下令其他牢头四处搜寻,看看是否有留下任何奇怪的痕迹。 而黑白狼君及其手下走来走去,东搜西罗的,却始终没有发现一直近在眼前的铁乔与铁馨,仿佛她们也是牢狱中的一部分。 过了不久,远处有一牢头喊道:“有发现!” 黑白狼君赶紧跑了过去探查个究竟,见本是囚禁铁馨的牢房内空无一人,外围墙上却多了几张彩色纸,纸上却空白一片。 黑白狼君当然不明所以,便一怒之下把其中一张彩色纸给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霎时间,原本满地文丝不动的蜈蚣们竟然率先开始扭摆蠕动起来,而其他毒物仍然一丝不动,没有反应。 虽然黑白狼君不明当中的玄机,却相信这与扯下彩色纸有关,于是便胡乱拔扯,把彩色纸全部都给撕了下来。 与此同时,牢地上的毒物又重新开始活跃,四处窜动。 昏头昏脑的铁馨本以为所坐之处已没有任何毒物爬行,怎知无端端哪里窜出无数的毒物,竟已前后攀爬其身。 铁馨一时惊慌失措原地乱跳,一个不留神就失足跌倒,“砰”的一声越出了隐身术的结界。 铁乔与铁馨二人登时变貌失色,出现在远处众目之中,目瞠口哆,大祸临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黑白分两面,斫柳兼摧花。 当黑白狼君发现牢房中的铁馨不知所踪,又见地上死了两位牢头,还以为铁馨早已离去,只是一直对于在牢房外发现的衣物很是在意。 远处突然一声踉跄失足之声作响,循声望去,乍见铁馨原来不是消失不见,只是偷偷隐身躲藏起来,还多了一个女的。 见两女一身里衣裤衩,色心大起,便命众牢头点亮不见天日层,将两人速速拿下。 即然事已至此,也无须隐藏,铁乔便立身抽出腰间的匕首,往众牢头狱霸狂奔杀去。 自从冰非教导铁乔“剑游龙蛇”以来,铁乔对此剑法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可是苦无良机演练此招,与冰非的对练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不足当真。 如今虽面临恶境,却难得可一展发挥当日所学,真正用在制人杀敌之上,于是一个灵活轻巧如狸如猫的跃步,猛然已来至众牢头面前,起手式便是“剑游龙蛇”这一招。 铁乔此际的剑游龙蛇又与冰非使耍的有所不同。铁乔将自己分身成数许个幻影,分别同时从四面八方迅猛攻向各个牢头。 仅见匕首如龙蛇一般诡异莫测,游刃有余的纷纷在牢头颈上之处插了一刀,牢头们连惊声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一一倒扑在鲜红的血泊之中。 黑白狼君见手下牢头如此不济,竟输给一名女将,勃然大怒,拿出长如予枪,形如狼牙的木棍,向狱顶转手一个空挥,随后又把狼牙棍藏于身后只露出半截,左手收在背后,摆出气焰熏天不可一世的模样,举步生风的走向铁乔。 适才牢头狱霸忽然闯入,铁乔并没有特别留意黑白狼君手执之兵器,如今见此兵器如此奇特,心中甚感不安。 眼见黑白狼君步步逼近,目露异芒直视铁乔,仿佛未战已用神芒将铁乔的斗心给攻破射碎了。 就在黑白狼君任何一刻皆可发动的气势下,铁乔决定先发制人,用她那娇小的身躯弹上了半空中,手执双匕首,右手靠后,左手探前,一个转身回旋,又来了一招“剑游龙蛇”。 黑白狼君即然是赤金牢狱的掌狱人,必有其过人之处。见“剑游龙蛇”此招难测其去势,便先轻轻回避其锐,旋身使出狼牙棍,倏然跃起,疾风劲草般朝铁乔照头分中劈下去。 黑白狼君此招静如止水,动如狂风的后发制人确是高招,铁乔不免有些意外其使招速度之快如奔雷闪电。 铁乔还来不及变招,只好双举匕首护顶,狼牙棍一个劲劈下来,剑棍如闷雷声一轰撞击,震得铁乔双手发麻,头昏脑胀,不死也带伤。 黑白狼君那会停止干休,回落实地之后再来一棍横挑,反手一个竖棍飞身直踢,腳尖正中铁乔侧腹,铁乔踉跄橫跌开去,往后退了几步。 黑白狼君又杀气冲天疾风而致,狼牙棍拖棍后撤,同时借势由后往前一扫,又中铁乔左肩背,痛得铁乔苦不可言,翻斗转身伺机待动,暗忖这是目前武斗生涯中所面对最为强大的对手,是高手中的高手。 数个时辰前,黑白狼君本是差使年轻的牢头把铁馨给捉进其寝室内准备为所欲为,无奈过了许久仍不见人影,大为光火,便带领手下牢头来寻找年轻牢头的晦气。 此际,见到又多了一位标致女将送上门来,不禁想入非非,欲霸王硬上弓,来个一箭双雕。 黑白狼君无意再浪费良辰时光,双目发光,怒喝一声,狼牙棍再度当头当脸朝铁乔砸去,这看似全力一击必杀的绝招,黑白狼君必定是贯入九成体内真气,若只是用双刃匕首迎击恐怕是挨不住,跟找死没有两样。 可是武功与黑白狼君确是有实力悬殊的差距。“剑游龙蛇”或许可以稍微挡一挡,可是时间一久,黑白狼君必定会看出剑势破绽,到时剑势一弱,必然无力招架,败象显然已呈,难道真要束手就擒?无奈之下,只好再度躲避,惊见狼牙棍猛然直窜狱底,好不惊险。 就在这刻,铁笼由下往上的声音“隆隆”作响,铁乔暗忖大事不妙,黑白狼君本已不易对付,现在该不会又来了一批牢头狱霸吧! 黑白狼君那等得了,春心大作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铁乔,狼牙棍从地底拉出,拖地而行,随手一划,挑起无数毒物腾于半空,棍势凌利向横一扫,把那几条毒物往铁乔容颜飞去。 铁乔转首左移回避,一个旋身未定,狼牙棍又迎面而至,这黑白狼君不仅不懂得惜玉憐香,招招还是毁人花容的毒招,倘若不幸落入他手,必是辣手摧花,悔恨生而为人。 狼牙棍近在眉间,只剩不到半寸之距离,铁乔即将爆头之际,铁笼打开了,一波蓝光之气由笼内疾飞而出,直击狼牙棍。 铁乔下意识闭眼起手挡住面容,还是不免被爆得满碎的木削轻轻划过脸颊,留下了一点伤痕。 相比之下,算是大难跨过,至少不是被狼牙棍正面击中而导致面目全非。像这一道蓝光,铁乔并不感到陌生,因为那是冰非的招牌武功“冰冻诀”。 铁乔一直以为冰非是个魔法和武功皆深不可测之人,却孰不知冰非在还未遇见冰冻诗人费泽尔之前,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有点小聪明的法师。 冰非之前所学的魔法如“四季变”c“火球术”c“绘之神术”c“隐身术”c“驱毒术”等变幻无穷的魔法,都不是一些越次超伦的法术,以魔法修为严格来说,也只是一般“入门”的魔法而已。 在拜师学艺之前,冰非所会的,唯一能伤人致命的法术是“冰雨箭”,可这也是无意间从精灵之王蓝海那里用眼偷学的,而且一直有心隐瞒直至千年后竹阵时迫不得已才出招制敌。 所以一直以来,冰非若是在蓝海神林外头闲逛时,不幸巧遇凶猛的奇禽异兽,总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然而,自拜入师门后,为了应付暗幽山一役,费泽尔便教导冰非如何保护自己,并授了他一套杀魔歼敌的“冰冻诀”。 这才有了后来,每当冰非遇见非常顽强的敌人,需要以武力制衡的时候,冰非才会动真格施展这个冰冻诀。 冰冻诀主要可分为冰冻剑指c冰冻玄掌和冰冻波拳三种。每一次出招,皆是蓝光之气聚集于手,运劲吐气,随手一挥,冰冻无敌。 根据要诀,冰冻剑指快,狠,准,可力量有限。冰冻玄掌覆盖范围大,招深莫测。冰冻波拳则又重又稳,威力最强。是以,懂得灵活运用,便可达至冰冻一出,谁可争锋的至境。 见铁乔危在旦夕,冰非一手抱着埃维勒斯,一手冰冻剑指,由下往上,临挥一点,即把狼牙棍给爆得粉碎,木屑四射。 冰非缓缓将伤痕累累的埃维勒斯放在铁馨身旁,铁馨简直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正是当日神釆英拔,飒爽英姿的第一美男子埃维勒斯。 铁馨的心碎了,像玻璃一样脆弱易碎,潵落满地,无法收覆。 原以为与埃维勒斯间的情愫在金马竞技场初生萌芽,孰不料遭奸人所害,弄至如斯下场,想到这里痛入心扉,不禁大放悲声,抱着埃维勒斯痛哭一场。 看着铁馨泣下如雨,铁乔此刻何尝不是五内俱崩,转身横眉怒目望着黑白狼君,正准备与其一决死战。 冰非与铁乔已相处多时,自懂得其性子,便沉沉道:“铁乔,让我亲自来对付这个没人性的畜牲吧!” 黑白狼君径自笑道:“畜牲哈哈我是连畜牲也不如的狼人啊!” 黑白狼君说罢,便丢下碎烂不堪的狼牙棍,空手飞驰往冰非而来,同一时刻,冰非也同样纵身跃至,而且身法之轻盈有缩地成寸的错觉,两大高手凌空互视,有大战一触即发之势。 “轰”的一声,气劲交击,黑白狼君的双拳与冰非的冰冻玄掌相互冲撞,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牢狱,不住让人头昏脑眩。 趁着黑白狼君还未落地,冰非又如旋风般凌空在黑白狼君身旁飞疾环绕数圈,速度之快让人容易看漏眼,轻功着实出神入化。 停滞在半空中的黑白狼君无从入手,大为震骇,正想换招由守转攻之际,冰非一个滑手而入,沿手循去,来到黑白狼君的胸腹,提气运劲,双拳透露蓝光,左右开弓,重重的狂轰了十几记“冰冻波拳”在其身上。 黑白狼君口喷鲜血,眼耳口鼻皆狂溅腥血不止,摔落在地,当场昏死过去。 只是短短片刻,一招两式的,冰非就把这难缠的对手给做掉了,铁乔见着也暗自庆幸。 自昏迷惊醒后,冰非不只开始记得一些早已遗忘的往事,还有那曾经惊天动地,名震中土世界的古老武功。 想不到昏睡八日的空白,竟是自己无意识的寻觅着前尘往事,找到今生拯救众生的使命,还有一并唤醒体内那本有之绝强魔法与武功。 冰非走到埃维勒斯的身边,把他给抱了起来,铁乔则扶着几乎失去知觉的铁馨,四人乘搭铁笼向上攀升,即然事机败露,那也就光明正大的准备一场逃狱大作战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昨夜星辰吹冷风,今朝桃花暖水流。 铁笼缓缓的往上升起,冰非似乎在思量着当会儿该如何全身而退,想必适才在不见天日层与黑白狼君的激烈搏斗,应该已经引起一些牢头狱霸的注意。 纵然没有黑白狼君的指挥,一出铁笼外,肯定也有无数的牢头狱霸如排山倒海之势汹汹而至。 眼下见有一个身负重伤,另一个则惊魂未定的同伴,该如何是好。 而背着的包袱只剩下一颗小小的打火石,难道真的要用“爆火”那障眼分身的一招?看来使用的时机是决定能否安全逃离的关键。 铁笼终于来到顶层,不出所料的所有牢头狱霸都纷纷涌至前来,星旗电戟,趾踵相接,各各披坚执鋭,形成了一个半圈的包围网,向铁笼步步进逼,即使冰非空有一双翅膀,此时也难以逃飞生天。 带头有一浓眉粗毛,苍髯如戟的狱霸见冰非四人正要逃离,便大声吆喝众牢头随己冲锋陷阵,如潮鸣电掣般迅速杀至冰非四人跟前。 见人潮蠢蠢逼进,冰非先将埃维勒斯轻轻放下,让铁乔与死扶伤,先保护着二人,自己则举步施施而行。 冰非此际从怀中拿出一支之前用过的树枝,执着树枝的右手凭空挥洒自如,下笔风雷,左手也跟着右手一挥而就,竟是惟妙惟肖,一模一样,这不就是绘之神术吗? 冰非速度极快的画了又画,瞧见那一头头如烟似雾,面相凶恶无比的“画牛”赫现,朝包围着冰非等人的牢头狱霸狂奔冲去。 只是一刹间,本为密不透风,狱卫云集的包围圈,却被一群画牛给撞开一道前往独铁桥的路线。 冰非见此良机那肯放过,二话不说立马把躺卧在地的埃维勒斯给抱了起来,别首示意铁乔朝独铁桥逃命冲去。 被撞得头冒金星的牢头狱霸还没回过神来,昏眼看着冰非四人朝独铁桥不远处奔去。 冰非四人来到桥的中央位置,远方桥头又有一批新的牢头援军蜂拥而至,前有新军,后有追兵,冰非四人被夹在独铁桥中间处。 细长的独铁桥本就是防止囚犯逃跑的设置,当冰非四人在桥上边跑边跳时,桥架摇晃不止,危危欲裂,四人仍能安然无恙站在桥上已是不易之事。 此时,若然众牢头狱霸一起踏上此桥,此桥不翻覆断裂才是奇闻怪事。 冰非单手抱着埃维勒斯,双目环顾八方,顿觉四面楚歌,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于是另一只手从包袱中拿出唯一仅存的打火石,向脚下桥道猛然一掷,桥梁上“轰”的发出巨响,烟雾弥漫四周,渐渐扩散,牢头狱霸皆有感眼红鼻刺,极目远眺,冰非四人登时不见了。 桥梁两头的牢头狱霸皆无法置信眼前的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好端端的四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其实,这是一种障眼分身之术,名为“爆火”。烟雾只是一种隐饰,借助烟雾笼罩之瞬间,由此逃脱的一种隐身术。 当冰非四人逃出赤金牢狱之后,事后铁乔有问道冰非那一颗小小的打火石究竟是什么制成的?为何有如此之大的障眼作用呢? 冰非而后解释那是一颗表面像似普通打火石,内里却是由老面c硝石粉c糖及辣椒特制而成的“爆火弹”。 当用巧劲发力于爆火弹使其发热时,往地一扔,即会爆发出一阵阵具有浓烈摧泪作用及迷惑人心的烟雾,让敌人在短时间内无法看清丢弹者所处的位置,而藉此遁逃无踪的一种逃生暗器。由于时间紧迫,此爆火弹又需要暴晒发酵,冰非也仅仅是制作一颗而已。 铁乔回想当初来到白马城之后,冰非抵达客栈后便马上外出,回来之后还带着这些材料,还以为他要待劫狱成功后煮麻辣面条汤庆祝呢!铁乔忆起都觉得好笑。 话说回来,藉由“爆火”这隐身术,加上外围守卫先前皆纷纷冲入赤金牢狱内驻守,造成内强外弱,让四人顺利安全脱险,于是冰非与铁乔便分别带着受伤的二人连夜赶马返回钢铁镇 寒月如冰的凌晨,在堆金叠玉的金马宫内,有二人正在轻声细语交谈着,其中有一个在默默数算满箱金子c金币c金砖的,冁然而笑道:“沈老,你有心了,区区小事一桩,何足献金啊!”说话的,正是白马城城主马京天。 “有埃维勒斯在,总是碍手碍脚的,除去之后,桑洋那老头便没有了依靠咭咭”沈兆新狞笑道。 原以为马京天是一个富贵不傲物之人,想不到竟也是一丘之貉,与沈兆新狼狈为奸,共同设计谋害埃维勒斯。 “那天沈老你飞鸽传书,叫我好好在赤金牢狱内招待埃维勒斯,本想如你所言,摆个沽名盛宴,再派人暗中栽赃嫁祸,把白马城的兵符藏入床底内。”马京天沉声细细道出事先预谋。 “何解埃维勒斯当晚却参与了接马竞赛?”沈兆新奇异问道。 马京天紧接着道:“怎知花晓圣突然来访,立邀埃维勒斯等人参与金马竞技场的接马赛事,我也就顺水推舟,完成了此事。” 说完之后,马京天嘴角逸出笑意继续数着那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 “听闻,埃维勒斯的两个贴身随从横死街头,其弟马绍尔也消失踪影,那可又是马城主干的好事?”沈兆新是个小心谨慎之人,对于马绍尔的失踪有点怀疑,于是直接了当问道。 “非也我虽视财如命,却不会做一些多余的事!”马京天与此事撇开关系沉声道。 “那会是谁干的?”沈兆新问道。 “我在中土世界的黑白二道颇有颜面,又是一城之主,根据探报,马绍尔被一群蒙着神秘面纱的女子给劫了!”马京天像似一丝困惑叙道。 “一群神秘女子?”沈兆新摸着额头深思道。 “据看更的说,带头女子有一丈之高!” “是女的?”沈兆新好奇道。 “若说是男的,有一丈之高,我还会说是魔显宗门的法主第六天魔王,可是,是个女的,除非魔王会变身,呵呵”马京天轻笑道。 “变身?咭咭”沈兆新也跟着笑道。 沈兆新续笑道:“先不理那个马绍尔没有了埃维勒斯的运筹帷幄,相信桑洋在制造金钢铁人时必定遭遇顶头风,寸步难行啊!咭咭” “沈老还有那个叫铁馨什么的,这美人我可是要定的啊!”马京天暗笑道。 “你啊!咭咭”沈兆新也迎合奸笑着。 沈兆新最喜欢收买那些贪财好色之徒,或者马京天两者皆是,或者只是表面作戏而已。 沈兆新似乎忘了马京天从小漂萍浪迹,由武出身,正值壮年就当上一城之主,这一路闯出来,打回来的白马城可不是什么奇迹,是真才实干的结果! 一个是奸雄,一个是枭雄,两雄各自暗怀鬼胎,中土世界即将腥风血雨,不知道又有几家离怅几家愁。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此刻埃维勒斯与铁馨早已被冰非劫狱救走的话,想必也是笑不出的。 冰非一伙人驰马速行,离开白马城已有一大段路,天色依然昏暗,晨光还未破晓,按辔徐行,两马渐渐慢下马步,铁乔注视着冰非,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冰非见铁乔神色如此凝重,猜想可能与劫狱有关,便沉沉道:“事情闹大了,很快便会传进钢铁镇内,可能对妳这将军有所不利。” “我其实并不担心我自己,只是铁馨现在变成了白马城的一级通缉犯,若直接回去钢铁镇的话,肯定会被扣押。”铁乔终于道出心中忧虑。 “铁馨是钢铁镇副将,若是被人冤枉的,想必镇长会明察秋毫,还铁馨一个清白的。”冰非安慰道。 “你刚到镇不久,并不知本镇状况。我们那个镇长是外面调派进来的新官”铁乔欲言又止。 “新官又怎么样?难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定会治铁馨死罪?”冰非冷冷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火,但是我肯定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为了两城之间的良好关系,必定会将铁馨交给他们处理。”铁乔一想到那个胖镇长的嘴脸,很是反感。” “那如果不回去钢铁镇,铁馨又可归往何处?”冰非问道。 “在这十里之外,有一个秘密隐匿的地方,叫“桃花村”。”铁乔突然想起桃花村,那是一个女部下炅炅曾经来自的家乡,由于炅炅父亲病危,特批炅炅回乡探亲,只是已过数月,仍未见其返回铁军府。 “桃花村?”冰非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惊愕好奇问道。 “据炅炅说,桃花村是个与世隔绝,桃花漫天飞舞的源林。”铁乔向远处十里外开的地方眺望道。 “你想把铁馨和埃维勒斯送往桃花村,先养好身体,同时也可避避风头?”冰非抢答道。 “正有此意。”铁乔点点头道。 “那桃花村怎么去?”冰非好奇问道。 “听炅炅说,在这西南方向大约十里处有一颗长生不死的千年桃树,桃树旁有一条河,将三片桃花放入河水中任其飘流,不到一时半刻,便会有个桃花公公划舟而至,公公会问:“美人是否是母亲胎生的?”,只要回答:“我是这颗桃花树所生的。“,公公听闻后便会载我们去桃花村。”铁乔向冰非解释桃花村的入村方式。 “桃花村,好像廷有趣的,我们走吧!”说罢,两马四人朝着西南方向走去,背后渐渐升起一道泛金夺目的朝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盼想仙女现瑶池,偶见白衣隐桃源。 白驹过隙,冰非四人停下脚步,一颗千年的老桃树伫立在前,抬头望去,这桃树桃花落尽,只剩少许悬挂在空。 树上明显刚刚萌出新芽,长出一朵朵小小的绿叶,同时也伴随着春风吹拂,轻轻划过内里那刚刚成长的青青小果。 虽然老桃树没人打理,却自娱自乐的伸伸懒腰抬抬手,左右摇摆桃枝,横扫一身浊气,桃花香气弥漫纷飞,引来群群艳蝶闻桃起舞,好一道岁月不饶树,千年再轮回的美景。 纵使对老桃树有些不敬,冰非也不得不运劲于指,起手直挥,倏地把那几朵仍然存活的桃花给射了下来,桃花花辨轻坠,正好有三片投落扑在冰非那温暖的掌心之中。 冰非走到千年桃树侧边的流水淙淙的小溪,低下身来,将手中那三片桃花辨放入涓涓细流的水中,看着桃花辨飘浮于水面上盘旋,好似在水中飞疾一样,瞬即随一江春水向前流,化为泡影消逝了。 过了一个时辰,溪风吹来,众人衣衫拂拂作响,瞧见远方有一小舟逐渐驶前,上面站着一位头戴白色斗笠,素袍清衣,却遮掩不住那苍白长髯的老公公。老公公的斗笠按的特别低,似乎在掩饰些额头上不为人知的伤痕。 待老公公小舟靠在溪岸,冰非走了过去跟老者问好。 “老爷子,知道桃花村的方向吗?可否带我们过去?” 怎知老公公别头不语,随后才曼声长唱一首桃花歌:“桃花树旁桃花溪,桃花溪里载桃老,桃老轻唱桃花歌,又引桃花归桃林。” 本是一容清颜的老公公此刻抬起头来,冰非却邪邪地看到其额头侧边之处有个隐约若现,好像一个被剑刻划过的伤疤,感觉这伤疤像似一个字,只是斗笠压得太低看不清。这时老公公开口问道:“美人是否是母亲胎生的?” 冰非本欲作答,便给铁乔叫住了。 铁乔于是侃侃而道:“我是这颗桃花树所生的。” 老公公笑问道:“桃花有蓝色胎生的吗?” 冰非与铁乔两人互视着,心忖何时又多了一句暗语,正不知怎么回应之际,老公公看着冰非微笑道:“我是说,桃花那有这般蓝光闪闪,晶莹透亮的肌肤啊!是桃花村的朋友吗?” 铁乔此刻才知道老公公仅是说笑,便安心道:“是炅炅从钢铁镇来的朋友。” “原来是小炅的朋友,小炅近月来较忙,家里出事了!”老公公哀伤道。 铁乔心中思忖该不会炅炅其父出大事了吧! 老公公看着神智恍惚的铁馨和体无完肤的埃维勒斯很是好奇,可是既然是炅炅的朋友,又懂得桃花村的口号,便载着四人乘坐小舟一泻千里往桃花村而去。 “老公公如何称呼?”铁乔问道。 “我家中排行第八,你就称我阿八吧!”老公公笑着道。 “阿八公公,你的家人全都住在桃花村内吗?”铁乔好奇问道。 ”我家人在我二十出头便全都逝世了!”阿八公公黯然伤神道。 “全都?同一时刻?是感染恶疾吗?”铁乔心中一震,即是家门不幸,也就无意再追问。 冰非此际纵目仰望,两侧是高入云端的重重山岭,小鸟结群飞翔却让人有种堕云雾中之感。两岸连山,重岩叠障,沿泝阻绝,舟上乘人虽多,却不能阻止这轻舟逆流而上,乘奔御风,堪称奇异非常。 阿八公公在船尾淡然自若的轻摇橹桨,如果不是懂得乘风御云,相信小舟很难穿越连锦不绝的万重山峦,达至千里之遥的桃花村。可见阿八公公这撑舟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虽自称“阿八”,看来是个隐姓埋名的世外高人。 不到半日,小舟已驶进弯弯曲曲,羊肠九曲的河道,众人转眼之间已来到指不胜偻,桃花树重重的桃花村林。 细细一闻,鼻内充盈的皆是那芬芳无比的桃花香,映入眼帘的是那娇艳动人的桃花源,如果这世间有仙境的话,一定是这桃花村。 想起师匠费泽尔曾提到世外仙境,还遇到一位神族女子,不知道说的又是不是这里。 人的际遇有时真是祸福有命,对埃维勒斯而言的祸事,却成了对冰非来说的福气,只是冰非还未察觉这当中的关系与奥妙,也就无从下手,搞不好也就莫名其妙的错过。 冰非抱着埃维勒斯,而铁乔则扶着铁馨,众人施施而行,一路经过,身边不时出现的男女皆容貌清秀脱俗,灿然耀目,个个不辞辛劳,甘之如饴的生活作息,像似这里的空气环境特别怡人,令人生活倍感舒适而寿命连绵长久,连俊脸玉容也难以变老,是安居乐业,长乐未央的人间净土。 就在此刻,有一个貌若天仙,国色天香的绝世佳人一闪而过,冰非看着那名女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记不起来。 自从冰封解冻以来,冰非慢慢记得千年前的点点滴滴,以前那些人c事c物c魔法和武功,无一不是魂牵梦绕的。 可是有些时候记忆却像断片似的,不管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难道如铁乔之前所言,该想到就会想到,想不起来只因时间未到。 而那女的也别头望向冰非,与其双目交触,好像也有一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 女子又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埃维勒斯,本欲停下脚步,见身侧又有人前来,于是便开走了。 女子走后,冰非此际顿觉那女的是来自千年之前,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罢了。 也不等冰非多想,眼前又有另一名女子走向铁乔,看着一脸无神的铁馨惊奇道:“铁将军,您怎么来了?嗯,铁副将怎么了?” 铁乔见此女子后,轻轻说道:“炅炅,出了一点事,铁馨现在体力耗尽,还有,身边那位受了重创,需要赶紧疗伤。” “先到我屋里去吧!”炅炅连忙带着众人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在途中,铁乔慰问道:“炅炅,听阿八公公说令尊出事了?” 炅炅别头转身,冰非睃看了这叫炅炅的一眼,人如其名,双眼炯炯有神,杏面桃腮,姿色天然,一身蓝裙绿袍,仿如出水芙蓉般光艳逼人,让人看着不禁连想到莲花仙子下凡。 炅炅略显额蹙心痛的说道:“数月前,传闻先父在归回桃花村途中遇见了异兽“混沌”。” “混沌?”铁乔以奇异的眼神望向冰非,似乎想问冰非混沌是什么。 “混沌,是四凶兽之一,其状如犬,长毛披身,六足四翼,有目而不见,有耳而不闻,有腹而无五脏,是专门攻击恶人的一种神兽。”冰非侃然正色道。 “神兽?若是神兽怎么会攻击家父呢?这位是”炅炅大惑不解问道。 铁乔连忙打断说道:“炅炅,这位是冰非将来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清楚。” 铁乔也甚感好奇,又续问道:“那为何神兽会攻击凡人呢?” 冰非回想起当日在竹八仙阵中穷奇把守最后一关,曾表示是黑龙帝君暗中主使,此刻,本被神族之君天尊收伏的混沌竟也来桃花村外横行,看来在千年之后,基于某种因素,异兽已是一群潜在具有威胁的致命生物。 冰非于是神色凝重道:“神兽具体攻击凡人的事情我并不知其因,但是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是谁可以有如此大的本事操控异兽?”铁乔心中一奇问道。 “这点以后我再和你详谈。”冰非目光转移别处,避重就轻道。 铁乔本来就并不满意冰非的回答,见有外人炅炅在,于是仅是问到此处而已。 铁乔一行人又继续跟随炅炅往她的住处方向走去,同时也问了一些关于桃花村是否有出色的大夫可以为埃维勒斯症治伤口之类的事。 抵达炅炅的小屋后,屋外幽静芬芳馥郁,是那一朵朵盛开的白花,满园白色无边,可屋内却清灰冷灶,冷冷清清的,与屋外有着极为巨大的差异。 自炅炅其父过世后,相信只是孤独一个人住在此处,粗茶淡饭的过活。 由于埃维勒斯伤势严重,若不立即赶紧医治,恐怕有性命不保之忧。 铁乔与炅炅便往外寻找大夫,希望尽快将大夫请来治疗埃维勒斯,而冰非则把埃维勒斯放在卧床上休息着。 铁馨这时已有少许意识,独个坐在卧房旮旯处神情呆滞望着躺在床上的埃维勒斯,与冰非一起静候铁乔与炅炅归来。 过了片刻,炅炅与铁乔带回刚刚在道上巧见的美丽女子,仔细观察,这女子一身白衣,玉洁冰晶,灵气逼人,更像是天界门上那瑶池仙境下凡来的仙女姐姐,难道是神族?神族在千年前不是全部都消失了吗? 此仙女姐姐来到埃维勒斯身旁,运转功法,右手缓缓而升,反掌转下轻轻一按埃维勒斯的胸口。 仅见仙女姐姐玉洁的手臂透露蓝光,冰气从掌心中岑出不穷,经仙女姐组这般治疗,埃维勒斯多处骨折筋断的伤口明显愈合,速度之快令人费解。 冰非暗忖,这不就是比自己传授自师匠费泽尔的“寒心诀”更上一层楼的治愈术吗?难道她是费泽尔提及的神族女子一玛丽琳?千年前的师母?怎么没变衰老,虽然只见过一次,怪不得如此眼熟! 冰非欣然破口而出:“师母” 仙女姐姐转首惊看冰非,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首蛇影噤群兵,醉卧疆场剑莫饶。 遥想千年前,在暗幽山开战不久后,义军联盟首战受到强大的考验。由费泽尔率领的中军与邪铁统领的右军及时联合起来勉强阻挡了黑龙帝君的变阵,双方死伤兵数相若,联军仅是险胜而已。 反倒是由青钢带队的左军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怪物八岐大蛇给攻得溃不成军,死伤惨重,尸横遍野。 综合此战结果,实际上反而是魔界略胜一筹,联军士气大落,兵士怨声载道,人心惶惶。 当夜,众将领在大本营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如何应付接下来的硬战。 “想不到黑龙帝君竟可使唤八岐大蛇为其作战,岂有此理!”青钢不服首战开门黑,怒气冲冲骂道。 “我看那八岐大蛇有八个头,八条尾巴,双目火红,背上长满了像刀剑一样的树木,腹部溃烂流出毒血,身躯巨大无比宛如八座山峰,如此怪物,该如何应对啊!”其中一个将领叹气道。 “那凶恶的大蛇,不只咬人喷毒,随意一个蠕动就轻易把军阵给冲散了,底下那些妖魔军团还会趁机覆军杀将,可恶至极。”青钢一想到大蛇的超蛮威力,怒气未消道。 “这该怎么办?还未见到黑龙帝君,就遇到大蛇在此拦截,此战难有胜算啊!”朝廷中另的一个谋士忧心重重道。 “有传闻,八岐大蛇是来自东方仙岛上的生物,应可在该岛上发现一些与其相关信息,只是时间紧迫,不能派人仔细搜寻。”费泽尔沉声叹道。 接着,又续问道:“非儿,你有什么看法?” 冰非在今日一役中表现不如预期,一方面对自己很是失望,另一方面也可能对战争这种惨无人道,以暴制暴的方法极为不满,只是淡淡道:“我连妖魔军团都应接不暇,怎敢大言不惭说什么策略。”说罢,就走出了大本营。 在离开大本营的刹那,冰非与一女子擦肩而过,过后才知道此女子是来找师匠费泽尔的。 此女子样貌美愈天人,清丽绝谷,一身白袍长袖,手中拿了一个穷工极态的银色盒子。 冰非也只是瞟了一眼,就径自朝着联军本营后方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众人见此绝世佳人入营,不免有些好奇,一时都忘了冰非适才冲动负气出走的作法。 毕竟冰非是费泽尔的入室弟子,费泽尔便借机替冰非打圆场道:“我那弟子冰非还小,不懂事,众将莫怪。让我介绍一下嗯这位是后勤的医师也是我的红颜知己,玛丽琳。”费泽尔看到玛丽琳的到来,不经意欣然笑着。 众将领立即明白费泽尔与玛丽琳的关系,见其手中执着錦盒,很是异奇,其中青钢一改严容,反而笑问道:“姑娘是给主帅弄宵夜吗?”随后一阵哄堂大笑。 玛丽琳神情自若,巧笑倩兮道:“吃是吃的,不过不是给你们,是给八岐大蛇吃的!” 众将领听了玛丽琳说到八岐大蛇时有点惊讶,对于从未踏入战场的她怎知八岐大蛇的存在,大家顿时疑惑不解,纷纷盯着玛丽琳。 原来,玛丽琳一直呆在后勤服务,为在战场上受伤的患者治疗。 今日见众多患者从战役归来,皆身中剧毒,此毒液独一无二,内藏致命毒菌,是一种烁石流金,含有酷热体质蛇类专有的毒素,如无估计错误,普天之下只有东方仙岛上的八岐大蛇能喷吐此毒。于是,便带来了破蛇之计,来与费泽尔及众将领商量一番。 “八岐大蛇不是我们力敌可以取胜的,唯有智取。”玛丽琳温婉道。 “姑娘,如何智取?”邪铁神色严肃问道。 “据悉,八岐大蛇好酒,正好我有八粒“醉仙丸”用以对付大蛇!”玛丽琳自信满满道。 “如何得知大蛇喜酒?”青钢怀疑问道。 “吾有一仙岛友人,曾述及自己如何以酒诱杀大蛇娶娇妻,故知此迹。”玛丽琳轻轻道。 “醉仙丸又是什么”邪铁目色凝重问道。 “说来话长,醉仙丸是由神族的“仙儿酒”釀制而成的酒丸,传闻瑶池仙境每一百年有一次“醉仙会”,神族之君天尊会广邀众神参与盛会,喝的就是仙儿酒。这仙儿酒与一般酒最大的不同在于饮入之前无色无味,饮入之后至辣至辛。凡人若是误饮此酒,如痴如梦,淫魄,耽误终生。神人若是喝了,顶多也就是醉个十年八载,自后不饮罢了。” “姑娘,你年纪轻轻,却懂得这么多神族事迹,不会是仙女下凡吧!哈哈!”青钢望着玛丽琳笑道。 “想必玛丽琳是听人所闻而已。”费泽尔赶紧帮忙打圆场。 玛丽琳轻笑不语,只是默默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有八粒色泽艳丽的丸子,奇怪的是,多看这所谓的“醉仙丸”几眼,都会让人有种迷醉的错觉。 “神族灭世已有数年,你又如何获得此宝物?”邪铁谨慎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玛丽琳落落大方却又有意隐瞒微笑道。 “说了这么多,计策是引诱八岐大蛇吃了醉仙丸,然后给他一个痛快?”青钢直接了当问道。 “正是,唯一问题是,由谁去引诱八岐大蛇?”玛丽琳叹道。 去引诱八岐大蛇,等同送羊入虎口,万死一生,一时间,全营寂静无声,突然,有一人发声道:“我去。” 费泽尔众人望向发声之处,是一年轻的统领,这统领目光如剑,清新俊逸,仪表不凡。在这危急关头,竟有胆有色的自我推荐,可见这统领信心十足。 “这位兄弟,请问所属军营?”邪铁侃侃问道。 “水境一方,凤华队副统领,剑惮。”年轻统领回答道。 “原来是剑统领,白凤华为何今晚没参与军议”邪铁好奇问道。 “白将军今日战役受了点轻伤,所以由我代议。”剑惮答道。 “此战事关重大,你可有把握让八岐大蛇吃上醉仙丸?”费泽尔严肃望着剑惮问道。 “末将誓必全力以赴,不负众望,愿立下军令状。”剑惮满怀信心道。 “即然如此,明日一战将由剑惮引诱八岐大蛇吞食醉仙丸”费泽尔之后又解释了一连串策略的部署。 当晚军议过后,邪铁到山崖寻找失意的冰非,并在费泽尔允许下收冰非为徒,而费泽尔也把翌日对付八岐大蛇的策略说了一遍。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义军联盟又开始攻打暗幽山,八岐大蛇骤临沙场,战局风云变幻,此际剑惮诪张为幻,巧妙用计诱使八岐大蛇吞食醉仙丸,结果八岐大蛇中计昏昏欲睡,瞬间八个昏头昏脑的蛇首一个个被剑惮给斩了下来。 当第八个蛇首斩落在地的一时,大蛇体内爆发出一把异剑,直射苍空,剑惮飞身腾空一手握着此剑,尔后与其出入无数沙场,战无不胜,自称此剑为:“八云剑”。 战役过后,冰非才知道那名为玛丽琳的绝代美人是与师匠费泽尔互生情愫的后勤医师,也就因为仅仅一面之缘,再加上千年空白的记忆,那刻在桃花村外头,第一眼见着只是觉得对方眼熟而没有即刻认出来。 如今重遇千年前的故人,悲喜交加,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玛丽琳刚刚好与冰非相反,她在第一眼看到冰非时就知道他是那未嫁郎君的入室弟子冰非。费泽尔每一次和玛丽琳交流时总会一谈冰非,就好像冰非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一样,所以玛丽琳对于冰非的事迹点点滴滴了如指掌。 玛丽琳之所以没有立刻与冰非相认,是因为一直以来,以为费泽尔与冰非已经在暗幽山一役中阵亡了,才又再次回到与费泽尔初次见面的桃花村,过着试图遗忘过往那些泪干肠断,痛心拔脑的往惜前尘。 当时在村外看着冰非抱着重伤的埃维勒斯,估算不久之后便会有人找上门寻求协助,也不必急于一时与冰非相认。 果不其然一回到家中,炅炅便带着铁乔来访,希望她去一趟家中治愈埃维勒斯。 如今在有生之年可以与冰非一聚,也算不枉这千年的等待。玛丽琳甚至在看到冰非后,一时幻想过刹那,费泽尔是否也可在千年后复活起来,与自己白头偕老。 既然冰非已叫自己一声师母,那也不需要隐隐藏藏。 待整理好思绪之后,玛丽琳欣然轻轻说道:“非儿,费泽尔常常如此叫你,我也叫你非儿吧!” 冰非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如此亲切称呼自己,很是高兴,便慰问道:“师母千这些年可好?” “我虽是你师辈,但你唤我一声玛丽琳就行了。”玛丽琳长身而起走到冰非耳际轻声道。 铁乔瞧见这本是不相熟的两人,竟是如此亲密,登时醋性大发,火冒三丈怒视着俩人。 玛丽琳这时又把冰非拉到卧室另一个旮旯处,轻声细语道:“我来自千年前的事,暂不要提及,省得麻烦。” “明白了。”冰非当然知道若是轻易让人知道两人来自千年前,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接踵而至。 冰非接着有点担心问道:“那个受重伤的埃维勒斯怎么样了?” “坦白说,虽是度过危险期,余毒已清,折断的骨头也可以重生,但,筋脉尽断,可能以后都无法拿起稍重的东西,走路也会有问题。看他一副天生剑骨,想必是用剑高手,以后也别提什么剑术之类的了,恐怕已是武功尽废。”纵使玛丽琳这千年神医也得无奈叹息道。 冰非望着仍昏睡不醒的埃维勒斯,内心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叹。不知埃维勒这次的遭遇是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还是锐挫望绝,遁世离俗,从此不再踏足江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万里冰封三尺霜,千年解冻灵未寒。 铁乔看着冰非与陌生女子不知何故竟如此健谈,很不是滋味,站在铁馨身旁独自生着闷气。 经过一整夜逃离赤金牢狱的煎熬,本是惊魂未定,体虚力乏的铁馨也渐渐恢复正常。 铁馨长身而起走到床榻侧边,跪坐在旁,痴痴的注视着埃维勒斯,黯然伤神。 铁乔见铁馨对埃维勒斯这般痴情,回想起来当日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深情。幸运的是,冰非醒了,也渐渐痊愈,只是像埃维勒斯这种筋骨严重受创的伤害,也不知何时才会真正康复起来,醒了之后,还是不是那中土世界曾经的“第一剑士”?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西下的娇阳光芒四射,刺人眼膜的芒彩,不禁让人容易流下那千年不朽的情泪,玛丽琳或许正是如此。 凝望北方,那是千年前暗幽山的方向,岁月如梭,不知不觉经已跋涉滚滚凡尘,现今只留下那一线泪珠划过的迹痕,滑下面颊。 玛丽琳站在屋外,满地白花堆积,玲珑洁雅,沉醉的清香从远处飘入正渐渐行近的冰非鼻腔,久久都不散开去。 看着哀愁的玛丽琳,冰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沉吟道:“是不是又想起费泽尔老师了?” 玛丽琳别头转身,神情忧郁的瞥了冰非一眼。 “非儿,为什么你可以从冰封解冻出来,而费泽尔又不能?”玛丽琳道出心中所思问道。 “坦白说自解封以来,我也是一直绞尽脑汁苦思这个问题,思前想后,仍然没有半点头绪。”冰非无奈叹息道。 冰非站在那里仔细观察玛丽琳,觉得玛丽琳倾城的玉容丝毫没有改变,完全没有岁月掠过的痕迹,很是好奇。 于是,冰非好奇心使然反问道:“可是师母,你为什么寿命可达千年之久,而且容貌与千年前相比竟一般无二。” 玛丽琳听了之后,微微一笑。 “可能你有所不知,这桃花村地处花红柳绿,物宝天华,集天地灵气之中,常年居住在此,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概而言之,桃花村民活上百岁之人大有人在。”玛丽琳温婉笑着解释道。 “可便,即使如此,凡人也不可能活上千岁,除非是神族”冰非一脸狐疑望着玛丽琳问道。 玛丽琳来回踱着数步,转身停了下来,沉沉道:“因为我就是神族的一份子。” 冰非目瞪神呆惊愕道:“你是来自神族?” 玛丽琳别头不语,望向遥远的东方上空静静思量,多少思念如浮云牵扯般,转瞬即逝。 过了片刻,玛丽琳才静下心来开口问道:“非儿,可否如实回答,当日暗幽山一役,何故费泽尔冰封半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冰非举步缓缓靠前,驰思遐想着当日在暗幽山那最后一役所发生的事,然后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那天,义军联盟深知已来到双方的最后战役。也就在大战前一晚,水境一方的白风华刚刚因伤重不治身亡,再加数日前青钢将军战死,剑惮与莫问先师不知所踪,全军一片愁云惨淡,士气大挫。 当晚有的士兵临阵退缩逃跑了,据悉后勤大队也带着伤兵残将全部退在百里之外的地方扎营。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由冰非替代统领左军,邪铁率领右军,费泽尔则坐阵中军,视死如归的出征了。 义军联盟大军压境来到了魔都中心一暗幽山顶,邪铁将军义薄云天,甘死如饴,奋不顾命的与魔军左翼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试图诱使魔军主力分散,令其派军支援其岌岌可危的左翼部队。 另一方面,冰非虽然在统率经验上有所不足,但也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所率领的左军与妖魔军团也打得流血飘丘,不相伯仲。 魔军左右为难,频频出兵支援两侧,战火燃天一发不可收拾。 这左右互攻,加重两侧兵力部署,而换取制造中军薄弱的策略,是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 费泽尔的中军虽兵数较少,却为大军锐中之锐,此际靴刀誓死,全力抢攻,务必在短时间内冲入魔都司令营,击杀黑龙帝君。 义军联盟步步进逼,眼见胜利在望之际,黑龙帝君竟不顾自身妖魔军团生死,引发山洪爆炸,暴风雪雨狂乱横流大肆破坏,暗幽山死声咷气,鬼哭狼嚎连绵不休响彻整个山头。 义军联盟千军万马覆灭危在一刻,冰非惊见邪铁将军给洪水淹没也来不及相救,仅见义军个个胆裂魂飞,发喊连天,场面一片凌乱悽惨不堪,寒毛卓竖。 一切生灵皆纷纷绝灭倒下,道尽途穷。 眼见一场拯救天下苍生的战役无以为继,从此人间即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费泽尔痛定思痛,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冰封半个世界,吟唱了一首冰封之诗:“大地崩裂,涂灵不息,魔起神灭,冰封无界。” 当费泽尔曼声长唱之后,整个中土世界开始发生异变。 首先,大地被划分为两半,一个是由冰雪覆盖,雪窖冰天,变成一个滴水成冰的世界。 另一半,则因气候变化异常颠倒,导致飞禽走兽皆遭受形异体变之折磨,环顾四周,大地登然汇生出种种奇花怪草,令人不寒而栗,整个中土世界瞬间全然变了样。 费泽尔在临死前还向着冰非喊道:“非儿,记得寻找传说中的五种武器”这是冰非在遥远的另一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接着,在暗幽山顶,一尘一土一物皆冰封于三尺之间,当中也包括黑龙帝君c费泽尔和冰非。 冰非将前因后果述之于玛丽琳,见其沉默不语,黯然恸哭流涕,好似悲凉。 只是冰非不解大战前为何整个后勤部队忽然撤去,便疑惑问道:“出征前晚,见个个后勤部队皆纷纷离开,我以为大家怯战躲避了。” “当时,费泽尔见战状不妙,为了避免更多人无辜受牵连,便命我带整领整个后勤部队往离暗幽山百里之外的地方扎营,静候消息。”玛丽琳无奈解释道。 接着又续道:“我本是极力反驳,不愿离去,誓与大军同生共死。费泽尔只是说了一句“死不是问题,为了明天而活才是”,也就这样,当晚我无奈带着大家离开退守了。” 然后,玛丽琳又道出当“冰封世界“一刻发生时,也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群群奇禽异兽,如失心疯般偷袭后勤部队,当时场面七零八落,一塌糊涂,玛丽琳临危不乱,率余下队伍撤离该处。 到了安全之地,惊闻暗幽山已成冰封之地,这才解散队伍让他们各自回乡,玛丽琳自己则四处流浪,辗转近千年后,才又再回到桃花村,才有了与冰非这一段的偶遇。 “原来如此!”冰非恍然大悟道。 冰非此刻才回想起来,在大战最后一役中,师匠费泽尔特意将自己从中军编入左军统帅是有其目的的。 纵观整个义军联盟,能够出任左军统帅的大有人在,即使是天王前御卫無极老爷率军经验也比冰非他强多了。所以当时冰非并不明白为何虽遭众将反对,费泽尔也一意孤行要冰非当左军统帅不可。 原来费泽尔早就暗中做最坏的打算,准备在迫不得已情况下,使出“冰封世界”这一绝招。这才把冰非的左军安排到攻打暗幽山最偏远的右路。 同时加重兵数補之,以免一旦用上“冰封之诗”,冰非会无辜遭殃,费泽尔那坐筹帷幄与无私的关爱,冰非此即才深深体会到。 冰非想着想着,突然脚下一虚不稳,也不知怎么了,头痛欲裂,腦中神思恍惚,好像断了片的回忆又忽然接了回来 玛丽琳见状后有感冰非异常,便收拾难过的心情问道:“非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冰非似乎有所顿悟道。 “什么事?” “在师匠费泽尔冰封之刻,我从远方隐约看见了黑龙帝君。”冰非努力回忆道。 “黑龙帝君怎么了?”玛丽琳神色紧张问道。 “我看到层层冰雪疾如雷电迅速由脚覆盖传至其上身,这时黑龙帝君胸口中一团黑气隐隐涌现,就在冰雪完封的刹那,黑龙帝军体内爆发出三道色芒,由内而外朝各自不同的方向飞矢,如流星之光坠入消失不见了。”冰非解释当时的灵异状况,面带疑容道。 “三道色芒?星宿离魂?”玛丽琳似乎想到些什么,暗自说道。 “什么是星宿离魂?”冰非很是好奇问道。 “星宿离魂是神族的一种禁术。” “禁术?是否是禁止不能施使之术的意思?”冰非疑似之间问道。 “正是。” “那为什么神族之君天尊禁止众神使用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术易于制造纷争,魔性竞出,天下大乱。”玛丽琳义正辞严道。 “怎么说?” “星宿离魂是一种让体内魂魄离窍,幻变成任何形相之术?”玛丽琳一想到此术,面色不禁为之一慑道。 “可随意变成任何人?任何物?”冰非对此禁术暗自称奇道。 “你说,你看到三道色芒,这是三重天,星宿离魂之最高至境,可同时化身三人。”玛丽琳忧心重重道。 “黑龙帝君临死之际,还要离魂变身干什么?”冰非还是不明箇中奥妙不解道。 “恐怕人间已大祸临头”玛丽琳惊愕道。 “黑龙帝君已现人间?与穷奇之言不谋而合?可为何是在千年之后?”冰非顿时有所领略道。 “非儿,凡是必有其前因后果,你解封以来,难道还不知有个深重的使命正等着你去完成吗?”玛丽琳轻轻嫣然道。 冰非默默不语,冰冻解封竟是为了完成千年后的使命,是此生命中注定,或许这世间根本没有神怒天诛,应天授命之事,有的仅是祸福无偏,命由我主的坚定意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方宝玺深藏府,千古罪凿几人回。 明月如弓,悬挂于冰冷的战空。人心如箭,匿藏于嗜血的身中。 临天殿本是一国议朝之重地,如今佞臣当道,对天下民生之大事置之不理,反倒干起一些偷鸡摸狗之歹事,一群朋比作奸的邪相恶将,聚集于此,喃喃细语,唯恐天下不乱。 此时,狗将把破了半页的天命书交给禁坐在前的左丞相左崇斗。 左崇斗本是眉飞色舞的接过此天命书,怎知打开看了之后勃然拍案,怒火中烧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鬼字都没有?” “禀丞相,当日从埃维勒斯那里抢回来时,我的确是瞧见了几行文字。可是回到天玉城后才发现文字不见了!”狗将担心受怕颤抖道。 “回禀丞相,请息恕,末将当时的确也隐约瞧见有几行文字显现,此纸应该是需要某种条件下才能令文字重现。”虎将一边替狗将解围,一边将所见据实报之。 “特定条件?用水浸?抑或火烧?”左崇斗问道。 “末将全都试过,无一有效。这纸奇特的很,水不能侵,火不能烧,毒不能蚀,刀不能割,无论用什么方法皆无法使其显现“真字”!”虎将等生肖星将在禀告之前,曾以种种方式试纸,结果无一成功。 “果真如此神奇?传闻此纸泄露皇朝兴衰,天下大势之天机。若得知纸上真文,观机而动,对我改朝换代,大有益处。”左崇斗对不能及时洞察这断缣寸纸的天机而深感遗憾道。 说罢,便把天命纸放进了一个精雕细琢的红色锦盒内。 然后望着四个生肖星将问道:“听说,埃维勒斯擅自偷盗白马城兵符,被押入了赤金牢狱,可否有此事。” “稟丞相,确有其事。”蛇将以阴阳怪气的尖细嗓音答道。 “埃维勒斯和沈兆新一直以来都是桑洋的左膀右臂,此次埃维勒斯遭人暗算,必定与沈兆新有关。”左崇斗老奸巨猾,只是猜中了一半,另一半是他日后万万没想到的。 紧接着,蛇将又续道:“根据探子回报,埃维勒斯被关数日后,又有一蓝色精灵及女子劫狱将其救出,如今不知去向。”蛇将尔后又将所闻的劫狱轶事告之左崇斗。 “想不到这蓝色精灵如此神通广大,若能纳入座下,我党势力必将如虎添翼,纵横天下,说不好还可立即命其做了那天子,登上宝座。”左崇斗听了劫狱事迹后声声赞妙,等夷之志,昭然若揭。 如果不是天王武神王身边有两个不分昼夜,武功高超的龙c马二将轮番守护着,可能天王十条命都不够死。 “若丞相有意,末将倒有一计,可诱使蓝色精灵落入圈套,收为己用。据说,那女子是钢铁镇的守城将军,与蓝色精灵关系匪浅,我们何不”猪将鬼计多端,策划出了如何瓮中捉鳖的一计,将蓝色精灵手到擒来。 一轮谋策之后,众奸相佞将互望数眼,无一不齐声狂笑 时间好像桃花入口的溪流,一去不回头,转眼间已过了数十日,铁馨正细心慢慢喂药给依然躺卧在床上的埃维勒斯。 埃维勒斯神色呆滞,双目空洞,似乎还无法接受自己已成废人这一件事。 其实埃维勒斯的想法并不确实,“废”的只是武功,最多也只是日常生活上的不方便,作息规律遽然的改变,走路虽摇摇晃晃,不能多走几步,双手虽无力可施,不能拿稍重的东西,仅止而已,不是真的全废。 可是,在埃维勒斯心中,这跟废人是无异的。埃维勒斯是个自视聪明,高傲自大之人,往日那种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个性一览无余,往往得罪人多,称呼人少,搞得其弟马绍尔每次为他四处奔走打圆场,这才一次又一次的避过是非纷争。 从小到大,争胜好强的埃维勒斯不曾输过,每次都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度过一个个难关,渐渐的也就变成目空一切,深信自己是那上天选中的天之骄子。 当中,包括了那次乌金刑床的考验,天真的以为孩童时期的技艺,无需苦练,也可作为应对的策略,孰不知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不幸中之万幸。 如今埃维勒斯看着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尊严,那中土世界剑法通神,人称的“第一剑士”,那个风度翩翩,美如冠玉的美男子,在这一刻全都被击碎得荡然无存,无以复加。 一个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之人,是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的,也不懂得为了那个他所爱的人而重新振作起来的,那么深爱他的人注定是一场悲剧,至少眼前铁馨正是如此。 这已不知是多少次了,喝药喝到一半,埃维勒斯又发脾气把药汤给砸了,随后又踉跄跌倒在地,胡乱踢箱踩架的弄得满室一片狼藉,湿了地,也乱了房。 铁馨看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只是泪流满面,默默拾起卧室里那杂七乱八的东西。 铁乔见铁馨雨泣云愁,地上一堆破碗与泼落在地的药汤,为铁馨深深打抱不平,便骂了埃维勒斯一连串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骂词,斥诉其苦了铁馨日夜颠倒琉理煮药的煎熬。 时日一天天的过,铁乔认为也是时候该回铁军府处理那繁杂的守城军务,即便不是,也应探查事态的发展。 还有劫狱一事也应该响通天,那个胖镇长肯定磨拳擦掌等着处罚铁乔。纵使知道前方有一条不归路,也不可辱没了邪铁先祖那传诵千年及铁军府的威名。 冰非本就是要带着斩魔刀往无忧村而去,只不过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需要把埃维勒斯和铁馨从赤金牢狱中救出,这才耽搁了一些日子。 如今见着埃维勒斯自暴自弃,也不知会托多久时间,便决定先回铁军府拿回斩魔刀,接着往无忧村归还此刀于無奇母亲后,再重回到桃花村与众人一聚。 翌日清晨,冰非与铁乔二人离开桃花村,驰马返回钢铁镇。 三日后,是夜,月黑风高,二人虽已抵步铁军府,却不肯入内。迟徊观望,只因铁军府今夜静的出奇,像似龙卷风暗藏于寒夜之中,一旦两人踏入即如狂风骤现肆虐一番,此时二人皆有感府内鬼影幢幢,危机四伏。 果然,一踏入府内大厅,四面八方涌进一批批全副武装的翼龙箭队团团拉开弓弦,箭心蓄势待发对准两人,如有任何异动,相信必遭万箭穿心无疑,而为首雄纠纠,气昂昂的正是翼龙箭队的资深统领一青龙。 青龙,活龙鲜健,神采奕奕,比起一般的翼龙族更是魁梧强壮。 跟在青龙身后,有一个五尺之高,肥头胖耳,脑满肠肥,整个五观像似挤在一堆面容的丑醜男人,邪施而行,渐渐靠近。 冰非心忖,不用分说,这奇貌不扬的肥人一定是铁乔口中常说那贪生怕死的一镇之长一董天宝。 董天宝狞笑道:“铁将军多日不见,终于肯回府了。” “董镇长,何事带兵入我府内生非?”铁乔连望也不望一下,可见讨厌这董镇长到了极点发怒道。 “生非?我看是你作歹才对!”董天宝又一阵狂笑道。 “铁将军,铁馨此刻人在何处?”青龙大声喝责问道。 铁乔见青龙如此无理,好像忘了谁才是钢铁镇真正的大将,便敷衍笑答道:“在一个纵使你有四只翅膀也飞不到的地方。” 青龙年约五十,军资辈份是钢铁镇中最深最老,却被年纪轻轻,智勇双全的铁乔给前任镇长破格提拔为大将,一直以来都怀恨在心,苦无机会报复。 如今铁军府犯事,又有新镇长支持,便加重其嚣张气焰,欲置铁乔于万劫不复之地。 青龙严肃斥责道:“铁馨与人合谋盗取白马城兵符,图谋不轨,罪该万死。” “铁馨是被冤枉的!”铁乔连忙大声解释道。 “我们做官的,捉贼得捉赃,那你又如何解释适才在你卧室内搜出的这个”董天宝气定神闲阴笑道。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四四方方像似玉制而成的东西,这个方圆四寸的印章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即寿永昌”。 是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天玉城的玉玺! 铁乔心寒,董天宝怎会在自己卧室内搜出天王二十五个御用宝玺之一的“制驭六师之宝”,这是动员全中土世界大军的印章。 铁乔那次与埃维勒斯联军时,曾在东北大战的军议上见过此宝玺,这栽赃嫁祸的手法好毒,是要诛连九族的啊! 铁乔适才入厅已觉得事有蹊跷,怎么铁家一个近身守卫佣朴也不见踪影,现在董天宝拿出了这么一块玉玺,口口声明铁馨与人合谋偷盗白马城兵符,又说自己私藏玉玺,是要治铁家一百多人灭门的死罪,铁乔一时间也茫然失措,不知从何下手。 铁乔暗忖,即使自己与冰非可以全身而退,可不免要拿铁家百口开刀,这种贪生怕死,遇祸逃命之事是铁乔不屑也不会去做的事情。 冰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用说明,也知道铁乔此时受制于人,心忖倘若要开打,那还干脆直接好办,这包围圈着实不是自己的敌手,如若要救出铁乔亲如家人的侍卫佣仆,那就能力有所不及,无法确保每个人都安然无恙。 眼见无力回天,是束手就擒?还是不顾一切,生死一搏?冰非与铁乔互相对望,半筹不纳,回望步步惊心的侍卫徐徐向前,似乎仅能暂且将计就计,假意束手就缚,然后再来个扫穴擒渠,揪出幕后黑手,将其一网打尽,方能真正脱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半纸谋江山,两杯论天下。 大地沉眠,一个没有半丝星光映照的夜,被一阵邪风迎面擦过,是那令人刺骨惊心的凉意,抖抖瑟瑟。 两侧柳树婆娑,闻风起舞,行人的小径上马影憧憧,马蹄腾飞,如挑起千层风万层沙般,怱怱诡行。 奔驰在行道上的,正是一队浩浩押送冰非前往天玉城的护卫队。 数日后,押解的护卫队终于来到了临天殿,冰非反手在背,被枷锁扣着,缓慢前行。 仅见有一个六十许岁,气派不凡,一身補服的老者竖立在前,此人正是一国之相的左崇斗。 见補服上繍有文禽武兽的图案,不必猜测也知道他正是通同作弊,衣冠禽兽的幕后黑手。 左崇斗胁肩谄笑,虚伪做作的望着冰非道:“你们怎么如此对待贵宾,快点打开锁,快。” 一众侍卫急忙打开扣着冰非双手的枷锁,静候在旁。 “都退下,我与贵宾有要事商议。” 众侍卫听见后纷纷退下,同时后殿内又有几员大将走了出来。 冰非瞧见一个虎头燕颔,另一个蛇眉鼠眼的两员大将举步生风朝其步近,身后又有一个狗彘不如的将领手上端着一壶小酒紧跟在后,后面则有一个貌似猪头猪脑的,如履如临拿着一个红色錦盒,监守在侧。 不由分说,此四人便是虎c蛇c狗c猪四位生肖星将。 “狗将,呈上西洋进贡的美酒来。”左崇斗沉笑道。 冰非看着那晶光闪烁的玻璃杯里盛装着鲜红血酒,当然是不会胡口乱喝的。 反倒是左崇斗走到狗将跟前,随手拿起筐子上其中一杯的“红酒”一饮而尽,似乎在嘲笑着冰非此际多虑了。 冰非与左崇斗近在咫尺,微微仰头仔细一望,这左丞相神气足,声势盛,果有一国之相的风采,只可惜,是个大发帝皇梦的佞臣一个。 “猪将,递上錦盒。”左崇斗威风凛凛喝道。 猪将施施跨步向前,将錦盒端到了左崇斗前方。 左崇斗拿起了錦盒,轻轻一笑问道:“请问小兄弟,对“天下”有何见解?” 冰非心忖,左丞相如斯栽赃嫁祸又劳师动众的,扣留铁军府一百数许人等,押解自己与其会面,不会单纯是想和自己聊天吧! 话虽如此,管他左崇斗动着什么歪念头,于是便不免要见招拆招,胡说八道一番,对“天下”二字解释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中土世界如同散沙,各自为政,妖魔军团四处作恶,邪道惡派又虎视眈眈,为非作歹,急需天王武神王派兵出征,匡复正轨,一统“天下”。” “哦!“天下”是要打回来的?看你一脸慈目心悲,不像是喜好以暴制暴,以战止战之人?”左崇斗一语道破冰非之性格,瞬间看人知相的本事不言而喻。 “我的确不喜欢打打杀杀,但对敌人慈悲反是对自己残忍这一点倒也清楚明白得很。”冰非不喜欢被人看穿,尤其是这种让人民苦不堪言,自私自利的政客,于是淡淡回答道。 ““天下”之大势,皆由此天命纸引起!”左崇斗从盒中拿出破了半页的天命纸侃然道。 冰非怵目惊心,一看就知道,这不就是千年前苦苦寻觅的天命纸,怎会落入左崇斗的手中? 这不就恰恰应证了铁乔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你不去找它,时间一到,它也会自动上门现身的。” 可是天命纸竟是空白一片,没有文字,是否又暗藏玄机? 冰非脑中一片混乱,苦苦思量着。 左崇斗见冰非神色异常,似乎懂得此纸来历,便怀疑问道:“看来,你好像知道天命书的传说?” “我只是看见一张空空如也的破纸,什么也不知道?你说啥天命书?”冰非装作一无所知,假意反问道。 “是吗?”左崇斗笑了一下,然后又续道:““天下”之大势,全凭这一张天命书,只可惜我暂时无法参悟箇中奥秘,仍需你借助一臂之力,方为成事。” “一臂之力?不会是伤天害理之事吧!”冰非心忖所做之事绝对不是好事,却也不可一口断然拒绝,皆因铁乔一家人仍在他手上,生死攸关,不可冲动。 “如果杀了一个人,而可以拯救天下苍生,人人饱食,无有灾厄,那这人该不该杀?”左崇斗注视着冰非严然道。 冰非暗想,如若要杀的是黑龙帝君那还有些道理,于是便好奇问道:“谁这么神憎鬼厌,非杀不可?” “当今天王,武神王!”左崇斗正言厉色道。 冰非听了之后有点愣住,虽然并不认识武神王,只是听無奇提及武神王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又能干出什么事来?冰非心想,一定是左崇斗狼子野心,欲密谋篡位。 左崇斗见冰非不语,又续道:“回到最初话题,所谓“天下”,千万年前,由神族一手创造,“天下”是受天支配,凡人不可一意孤行,破坏其自然规律。所以,“天下”由神而创之,必是由神而破之。” 冰非顿然回想起千年前,的确没有“魔”的存在,神族灭亡之后,才有了黑龙帝君的崛起。 如果是神创造天地万物的话,那也必定是由神亲自去毁天灭地的,难道黑龙帝君本是神族出生? 更让冰非内心发寒的是,左崇斗只是一个凡人,怎么知道千年前神族之事,看他一身浊俗之气,绝对不可能是神族的一份子。 然而,他竟如此神通广大,让冰非连想到黑龙帝君本是神族这一件事,看来得回到桃花村后再细问曾经的瑶池仙子玛丽琳。 左崇斗又喝了一口红酒,沉吟道:“武神王年纪虽小,却有个疯狂的念头,想一统中土世界,像这种破坏自然规律之事,若是有朝一日统一大成,人间处处皆是无间地狱,届时想找口饭吃都艰难。所以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那你意欲谋权篡位,推翻皇朝,何尝不是想以己之力,颠覆“天下”,又作何解?”冰非不明左崇斗即是言顺天之论,为何又要逆天而行疑惑问道。 “我虽未破解天命书,但天命书注定选中了我,我无力抗之,“谋反”只是顺应天意罢了。”左崇斗神情严肃,似乎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沉声道。 冰非左右为难,“杀”与“救”之间难以决择,一边是万人敬仰,有着一颗雄心壮志的小天王,另一边是情深厚意,渐渐倾心的红粉佳人,该如何选择是好?人急了悬梁,狗急了跳墙,好像也没有的选择的余地,为了铁家众人的安危,也只能口头答应接受左崇斗的安排,准备刺杀小天王。 翌日凌晨,夜色朦胧,冰非来到了武神王的寝宫一养龙殿。 养龙殿位于临天殿西侧,是一座独立的院满,南北长约六十八米,东西宽八十八米,占地面积近六千平方米,是根据风水东高西低,平安吉祥之说,而立于白虎之位,有利遇贵人相助,官运仕途亨通之妙用。 养龙殿最明显的特点是,即使在暗黑夜晚,也能看出其独一无二的红墙黄瓦,朱门金钉的设计。 沿着御道望去,是一个五色的琉璃花坛,光彩照人。纵目四望,此地内植牧丹花c太平花c莲花等花簇锦攒,美不胜收,想必正是万花之坛的御花园。 “花好月圆赏御园,夜黑风高杀人天”,冰非此刻哪有心情拈花弄月,一溜烟便越过了御花园往天王的寝室潜入而去。 一路潜入,让冰非很在意的是,即是皇宫重地,守卫不可能如此松懈,难道又是铁军府那一幕引君入瓮,故技重施的一招? 在潜入养龙殿之前,冰非曾向虎将问道:“就算武神王是一个小孩,可我怎知寝殿内所杀之人便是当今天王?” 虎将哑笑道:“武神王很容易认出来,一句告之,“面紫唇黄”,你看到后便明白了。” “面紫唇黄?”冰非不明其言,便接着问了一些有关武神王的事迹。 据虎将所言,传闻在武神王出世当天,雪花片片落下,皇后娘娘的寝宫上空出现了三十三只凤凰,三十三只朱雀,还有三十三只青鸾,盘旋飞舞,翾风迴雪,气象万千。 一直以来,新皇降临时都会有黄旗紫盖,神鸟在皇宫上空飞旋的瑞象,但却从来没有超过九五之数的。 此次,身为皇子的武神王降临之际,竟有九九之数,与天看齐,这神等尊贵似乎又太过了,恐有违天意,甚有夭折之虞。 当武神王落地之时,众人惶恐不已,眼前的皇婴面容灰紫,唇黄嘴褐,全身肌肤紫气覆盖,双目还不时透出闪闪金光,奇异非常。此子将来若不是分崩离析的亡国之君,便是平治天下的真龙天帝。 也就在冰非分神的一刹那,在转角处撞见了两个人,冰非无意识的踉跄向侧横移了几步。 抬头一看,有一个胆气横秋的翼龙将领,带着一个铁马金戈的半马将军,执锐赫然出现。 这两个御卫将军看见冰非后竟视若无睹,还泰然处之的朝着另一个角落指了过去。 阴暗的前方有一个少年身影正襟危坐,举棋若定,桌上摆着一个古老的棋盘,似乎在等待冰非的那神之一手,来破残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星汇聚卧龙闲,残棋布局盗太玄。 冰非在龙c马二将跟随下,来到了一个年约十三岁的少年面前。 少年简单两个字:“赐坐。”,尽显天王神威,万乘之尊的风度。 冰非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却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暗自佩服。 有幸如此靠近细观武神王,这才发现武神王如虎将之前所言,面容发紫,嘴唇偏黄,一身暗紫的肌肤,感觉更像一个奄奄一息,身染重病的普通人,让人无论怎么看也不会连想到“他”与帝皇扯上边。 除去那奇怪的肤色,武神王炯炯发亮的眼神如日光,轻笑时嘴角宛如一弯明月,那天真烂漫与稚气在皇朝长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冼礼下,早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棱角分明的冷俊面容。 即然已经赐坐,站着便是傻子,冰非欣然坐下,与武神王面对面,却不发一言一语。 过了片刻,武神王用那威风无比的嗓音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汝还有铁军府是否偷了朕的玉玺?” 冰非本想说什么,可是觉得即是有人刻意栽赃嫁祸,说什么也是徒劳,于是默默不语,垂首移视。 武神王轻笑道:“汝不说寡人也知道在天玉城这里,没有寡人不知道的事,没有。” 听武神王这么一说,是否又在暗示已知铁乔众人是遭人冤枉的,即便如是,也只是自己妄加猜测而已。 武神王又哑笑道:“盗窃玉玺,起兵造反,颠覆皇朝,九族连诛。” 冰非转头瞧了武神王一眼,无奈说道:“即然天王全知道,又”冰非话未说完,便被武神王用手示意打断。 武神王接着道:“外面的那些“人”可不是这么看,若然盗窃玉玺一事也不彻底追究,严惩不贷,恐引起众臣强烈反对。” “那该如何是好?”冰非暗忖道。 冰非此刻才发现有深藏不露的龙c马二将在旁,即不能轻易暗杀武神王夺取左崇斗的信任,在迕逆叛国的罪行下,又无法助铁府众人洗脱冤情,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被动局面,冰非无助且不知所措。 武神王这时看着桌上的一盘棋,然后又瞥了冰非一眼,颇有深意笑问道:“汝可知这盘残局是什么意思吗?” 冰非际此一刻才认真注视着桌上的残局,红黑双方来到终盘,各有七子作战,如无意外,是那“七星聚会”。 千年前,当时费泽尔与武极王有约在先,三年后代其出兵暗幽山,攻打由黑龙帝君率领的妖魔军团,三年内极力招兵买马,广邀灵杰加入义军联盟。無极老爷和冰非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加入联盟,费泽尔还收了冰非为入室弟子,令冰非一时风头最劲。 冰非从未真正离开过蓝海神林,跟随师匠闯荡天涯,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觉得甚是有趣新奇,常常因流连忘返,而被费泽尔痛骂一顿。 那日,众军来到“半醉阁”,还在欢呼惊叹無极老爷在“拗手瓜”大胜熊人之际,费泽尔本是与無极密谈,却又被阁内另一轮传来阵阵喝彩打气的喧嚣声给吸引了。 原来,冰非趁着刚学会下棋不久,竟大胆挑战有“棋仙”之称的半醉阁阁主李仙道。 李仙道罢出了一局“七星聚会”残局考验冰非的棋力,冰非每输一局便饮一杯“半醉酒”,若是李仙道输了则得喝上一坛。 结果冰非输了心中有所不快,试了又试,足足输了七七四十九次,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翌日醉醒后来才知道是师匠费泽尔帮忙解围,罚了李仙道喝了一坛酒,这才完结了一场小闹剧。 如今,面对同样是“七星聚会”的一局,冰非不知可否如师匠一般有着神来之智,击破残局。 “七星聚会”构思精妙,陷阱密布,乍看之下,红方似有胜机,实为设局人特设误人落错的圈套,冰非千年前踏入误区七七四十九次,这种挫败感,千年后仍然不会忘记。 可是当时冰非下的是旧残谱,眼前这是新残谱,微微不同,即可千变万化。据费泽尔事后解释,旧谱有相生相克之意,其误者即谓之劣,劣者必败。 如今新谱变化莫测,难以入手,冰非唯有执红方以炮二平四,牺牲一炮,置之死地而后生开始了残局。 果然不出所料,或者说理所当然,武神王自是卒五平六,将这一炮给截杀了。冰非接着兵四进一,引车杀局,然后武神王又一着将六进一,在双方你来我往四十四手之后,冰非落下帅六平五的一着,胜卷在握,武神王纵有“棋仙”李仙道相助也无力挽回了。 武神王这时突然回到孩子原有的模样啸笑道:“汝可知这局“七星聚会”的真正含意吗?” 冰非摇一摇头表示不知道。 武神王续道:““七星聚会”又名“北斗七星”,北斗者,第一贪狼,第二巨门,第三禄存,第四文曲,第五廉贞,第六武曲,第七破军。是北天排列成斗形,天空中最明亮之七颗星星。” “这又和盗窃玉玺一事有何瓜葛?”冰非此刻似乎仍不明白当中的牵绊。 武神王此际立身而起,缓缓道:“凡是都有个前因后果,玉玺被盗,而且还在铁军府中发现,不能不说是一个“缘”字。” 冰非对于铁军府之事知之甚少,此刻被武神王一番因果循环之说弄得乱七八糟,再加上什么北斗七星,搞得思绪一塌糊涂,一时间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缘?”冰非不解道。 武神王慢慢说道:“虽然寡人当时年纪小,却也记得点点滴滴。七年前,有一日,寡人独自在养龙殿玩耍之际,却听到巨大的撞门声,有人进来了。一个是父王武成王,另一个则是满面愁容,手执玉玺的将军。两人似有争执,大骂起来,寡人于是躲在一角处静观暗察。” “能够与前任天王骂战,可见不是普通人等。”冰非轻笑道,可不是,换上一般人,早就因对天王大不敬而致罪判处了,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当时,父王大骂一声铁凌,寡人直到昨日才知晓被指偷盗玉玺印章的铁乔,其父正是铁凌。”武神王双目射出复杂的神色,若有所思道。 冰非不语,静静的聆听武神王道出前尘往事。 据武神王说,当时武成王骂铁凌偷盗“制驭六师之宝”,欲举兵造反。铁凌却坚称自己无意篡位,“借用”玉玺之事完全出于领兵镇压东北七城之乱。 只因朝廷重臣贪生怕死,担心七军南下,直攻天玉城,于是拒绝出兵,留军自卫。铁凌出于无奈,唯有出此下策盗用玉玺,实则绝无异心。 武成王大骂铁凌不知为铁乔及家族着想,奇怪的是武成王颇关心铁凌长女铁乔,然后又说了一些武神王不是很明白的话。 武成王见铁凌犯下弥天大错,随即夺回玉玺,奇怪的是也不再追究,扬言若是再犯,必诛九族。 “不久之后,父王驾崩了,铁凌也得了急病去世,东北真的发生动乱。后来寡人才得知道,钢铁镇由一年轻刚刚晋升的将领铁乔所率领,与玻璃之城的埃维勒斯合力抗敌,最终虽然死伤无数,对于刚继承王位的寡人来说,也算是一场难能可贵的胜果。受封之日,铁乔无故缺席,始终没有机会一见巾帼的英姿。如今左丞相禀报铁将军盗取玉玺之事,才回想起幼时发生的事。” 武神王娓娓道来前因后果。 武神王轻叹道:“前人造因,后人得果,不是不报,日子未到,你说奇不奇?” 冰非暗忖,武神王何出此言,明知是栽赃嫁祸,为何还要致铁乔一家死地,难道还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当然,此际的冰非无从得知。 看见武神王站着,此时才想到皇宫礼数,便立身而起跟着竖立在侧,然后这才发现与武神王的身高相若,只听见武神王又沉沉道:“话说回来,祈禳北斗,可消灾解厄,一切天灾等不祥之兆的事,皆有专门祈解之法。如今天下大乱,国难当头,正是需要祈禳之术,转换国运。可惜,寡人却少了“斗法”,需要你这懂得通天遁地之神人一助,将《金锁流珠引》给朕从天地日月神教中偷回来。” “《金锁流珠引》?”冰非好像听过这本书,却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另一方面,用隐身术劫狱的事迹想不到竟然横生枝节,传得如此之快,将来像这种麻烦事只怕是有多没少,白白惹火烧身。 武神王看着冰非在思量着,然后走向养龙殿的窗户,望着那一夜星空,又沉吟道:“《金锁流珠引》共有三十卷,寡人只是要卷七即可,若你能办成此事,我自有办法可以解决铁军府盗窃玉玺一事,如何?” “适才,武神王提及《金锁流珠引》目前匿藏于天地日月神教之总舵,可否详细告之?”冰非骑虎难下,唯有帮助武神王盗取《金锁流珠引》,方能真正帮铁乔众人洗脱罪名。 “据悉,《金锁流珠引》是由李晨风所著,而李晨风正是天地日月神教的护法之一,如今人在天地日月神教的总舵,其余的,你可以向龙c马二将详细追问。”武神王淡淡道。 听完了武神王一席话后,便顺道问了一下龙c马二将有关天地日月神教的事,时间紧迫,即没转圜余地,也就飞身上马,急打三鞭,昼夜不分驰马匆匆往白马城奔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地有日月,神曌统江湖。 日月如梭,冰非跟着龙c马二将的指示,驰马奔飞数日后,终于来到了白马城,马蹄不疾不徐,缓慢前行,前方就是统一白道千门万派,正义之首的天地日月神教的心脏之地。 天地日月神教的总舵,是座落于白马城的西南偏远处,一个占地面积约四万平方公里,由天樞峰c天璇峰c天玑峰c天权峰c玉衡峰c开阳峰及瑶光峰七支山脉组成,是按照北斗七星排列成斗形,一个巨大的山林城寨。 天地日月神教的城寨建筑物主要由两关一寨所组成。两关指的是金轮关与玉轮关,而一寨指的是神曌寨,一个天地日月神教一统江湖的核心指挥圣地。 金轮关是进入天地日月神教的第一道屏障,是一个主要由铁桦树木质结构而成的栅栏关卡。这色泽暗红的铁桦树木质据说水不能淹,火不能烧,坚硬的厚度即使遭遇炮火攻击时也会纹丝不动,而且守关者还以铁桦树制成重重机关陷阱,婴城固守。 故,金轮关是一个壁垒森严,雄浑壮观,固若金汤的防御关卡,一般军队都不能轻易攻陷。这也就是为什么天地日月神教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风云数百年历史的原故。 一入关内,寨道蜿蜒,曲折逶迤,两侧隐迹潜踪,却觥筹交错,一显正道好汉虽暗聚城寨,又不失快活洒脱的绿林生活。 玉轮关则是以瑶光峰为入口的边关,哨卡沿着七峰四处林立,互有联系,深沟壁垒,宛如铜山铁壁一样的无坚不陷。 相比金轮关的“木制”建筑,玉轮关由于受七峰地形影响,寨墙皆以金钢石的“石成”结构为主,袭谷而立,令敌军难以冲坚毁锐,无从入攻。 正因为有金玉两关的严密护守,与其有同样几百年历史的邪道“魔显宗门”虽机关算尽,苦心钻研,却仍旧无法攻克靡坚不摧的两大关卡,达成灭正归邪,一统江湖的夙愿。 而在两关之中央处有一个巨型城寨一神曌寨,是天将地帅汇聚之灵地。 神曌寨有一个主坛,七座星楼,七七四十九个大本营,传闻是莫问先师的传人按照西洋数学因数与北斗七星之说分别部居,错落有致建设而成的。即使有大军压寨侥幸冲破两关,一旦闯入这“北斗七星阵”,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百死一生。 主坛是义结金兰,祭天仪式之用,名为“拜星台”的巨型神坛。 而七座星楼分别是“繁星楼”c“披星楼”c“晨星楼”c“华星楼”c“日星楼”c“天星楼”,还有冰非要潜入盗取《金锁流珠引》的“百星楼”。 每一个星楼据悉皆收藏了连城之璧的古典书籍,当中有星相命理c解蕴心经c延命医书c武学经典c升仙道藏等等不胜枚举,等同于七个大型书库,珍藏各有千秋。 四十九个大本营,实际上是四十九个首尾相继的军营,这种唇齿相须,相互支援的布置,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同时达至万众一心的歼敌作战。 岁月就像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偷,悄悄地来,静静地走,留给冰非的是那千年空白的记忆。 如今,冰非也像一个小偷,左顾右盼的,悄然无声的来到了“百星楼”。 一路“隐身”潜入,无风无浪,很快的来到坐拥书城的藏书阁。 冰非原以为此刻没有任何人在藏书阁内,怎知一个转角处,竟发现前侧有个一身素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坐不窥堂,正慢慢咀嚼着书中的精神“食粮”。 冰非心想,幸好自己早做准备,在潜入之际,已使了个“化水”的隐身术,这才成功偷偷入内而不被其发现。 只是这道士一直呆坐在那里也不是办法,毕竟一旦搜索《金锁流珠引》起来,无论怎样都可能惊那动老道士的。 也就在冰非思索该从何入手之际,道士瞥了一眼冰非,冰非顿然吓了一跳,心忖不会是看到自己了吧!还是,看到的只是自己幻化成的一滩水! 老道士行思坐想,又瞧了地下那一滩莫名出现的水积,随即垂头继续看着书。 即然没被发现,冰非赶紧轻步移至书架旁,开始一本本的搜索。 过了一时半刻,也找不着,就在冰非想要放弃的时候,老道士骤然转首注视着冰非轻笑道:“小精灵,你要找的可是这本书?” 老道士手上拿着,正是武神王要冰非盗窃的《金锁流珠引》第七卷。 “糟了,原来“化水”隐身术对这道士不管用,他很早就发现我了。”冰非惊愕喃喃细语道。 “小精灵,你这一招隐身术相当不错,差点把我的“千星眼”给骗了。如果你用的不是桃花酒而是清水的话,我或许可能还给你蒙在鼓里骗了呢!”老道士大笑道。 细细一瞧,眼前这个老道士正临古稀之年,白发红颜但面相奇特,瘦骨嶙嶙却难掩其一身仙风道骨,颇有道士刚刚修仙下山,斩妖除魔的气质。 冰非见隐身术已破,也无需隐藏起来,便干脆把“化水”的咒语给解除,露出原形。 如今真身已现,虽老道士手中拿的正是自己刚才搜索不果的《金锁流珠引》第七卷,但冰非心忖能真正用裸眼看穿其隐身术的人,恐怕这锐眼在中土世界里也没几个。 “你要《金锁流珠引》卷七,干嘛?”老道士好奇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便详解。”冰非无意多说,沉沉道。 “哦!敢孤身潜入我营者,又是受人指使,此幕后之人必然是身份特殊,与众不同,莫非是当今中土世界的天王武神王?”老道士只是凭着小小细节,竟能猜中幕后主使,此观人入微,析毫剖厘的本事一目了然。 “你怎么知道的?”冰非奇怪问道。 “老夫今晨为自己起了一卦,文字起卦测运,得出一个“国”字。” “国?”冰非疑惑道。 冰非虽曾在千年前向莫问先师学习,可是天赋毕竟有限,始终在星相命理这一环没有更大的成就。 “外卦为“离”,内卦为“巽”,“火风鼎”变“火山旅”卦,互见“兑”c“乾”。”老道士解释道。 “”冰非不发一言,只因不明其意,毫无头绪。 老道士此时站了起来笑道:“简而言之,为君上倚重,不负使命,山中燃火,急于赶路,逢凶化吉,喜悦可见。” 老道士朝冰非的方向施施而行,然后续道:“根据此卦,我早已测出有灵来访,欲援友人,受皇命之嘱,盗窃太玄,注定暗生枝节,上山点火除妖,释放红颜,是为喜悦。” 老者说的前半段冰非懂了,感觉文字卦名不虚传,仅仅是一个字竟可测出如此姻缘际遇,前因后果。 只是后半段有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便不解问道:“什么叫做“山中燃火”,我何时放火烧山了?” “放火烧山,是你即将做的事!”老道士一本正经道。 “我为何又要放火烧山?”冰非一脸茫然问道。 “因为山中有妖怪,四处作恶,你要代正道烧妖燃魔!”老道士目色沉沉望着冰非道。 “捉妖?我又不是芧山道士,干嘛捉什么妖?”冰非面有难色抗拒道。 “你不是受天王之托,来“借”《金锁流珠引》的吗?别忘了还有那还在牢狱的红颜知己。”老道士讲出了冰非内心深处的苦楚,不知铁乔如今在钢铁镇中的牢狱怎样了。 ”那我该怎么做?”冰非心忖即然事已至此,退无可退。 “上开阳峰寻妖,找到妖之后把妖给烧了,事成之后,我必将《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双手奉上。”老道士气定神闲道。 “太玄!原来是《太玄金锁流珠引》!我怎么没想到!”冰非突然想起来《太玄金锁流珠引》是由莫问先师所著,而并非李晨风。 “那老道士你为何不自己去捉妖?”冰非发现这老道士怪怪的,便奇异问道。 “因为我又起了一卦,发现你才是命中注定消灭此妖之人,这卦是”未等老道士说完,冰非打断道:“呃那些命理之说还是别说了头痛呀!”冰非还是和千年前一样,一遇到要真正动脑思考的时候,便没辙了。 “老道士,你叫什么啊?”冰非开始想巴结老道士了。 “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叫老道士老道士的,不懂得用敬语吗?”老道士终于有点不悦道。 冰非暗想:“哇!倘若你知我来自千年前,叫我一声老祖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还跟你说什么敬语!” “我原姓李,字晨风,是天地日月神教的右护法,你可唤我一声叫李爷。”老道士悠扬道。 “那李爷书即是您的,何不大家省省时间别烧什么妖怪了,借个痛快,我速速就还”冰非开始与李晨风熟络起来。 “你信不信我大叫一声,楼外的兄弟立马冲进来,你纵有一双翅膀也插翅难飞!”李晨风不悦冰非当下又想改变主意,生气道。 冰非怎么可能拿铁乔一家人的事情开玩笑,只是想缓解紧张的气氛,于是又跟李晨风东扯葫芦西扯瓢,打坐冥想练练神等话题,胡说八道一番。 就这样,一波三折,冰非又得准备另一场奇妙冒险了。只不过冰非并没有想到这次的“捉妖”事件会让他的人生中有另一种领悟,即是“胜者未胜,生者当赢”的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妖峰肆餐罪滔天,饮血剥皮吐骨香。 桃源落叶舞纷纷,窥窗映华见醉汉,纵酒啸歌入愁肠,故伴仙郎潦倒人。 桃花村内,近来不太平,先有混沌在桃花溪处攻击村人,现又有一个宿醉之人三更半夜的大声长唱,扰人清梦。 那个叫叫嚷嚷的男郎,神态失常,手中拿着一壶桃花酒,一边喝酒一边啸咏着那不知名的乱歌。 此仙郎步履蹒跚,东歪西倒的走了几步又跌了下去,如醉如痴的跌跌爬爬,像似烂醉的流浪汉漂泊在外,潦倒的迷糊活着。 奇怪的是,有一个秀丽端庄,亭亭玉立的女子,一直紧紧跟随在旁,一次又一次的有气无力的把醉汉扶了起来,不由分说,此女子正是铁馨,醉汉自然是埃维勒斯。 也不知是多少日了,埃维勒斯自伤势稍微好点后经常夜出晚归喝得一塌糊涂,自甘堕落只因自己武功全废,已不再是过往那最强的剑手。 铁馨今夜又如往常一样,本是欲扶着埃维勒斯走回炅炅的小屋,但是埃维勒斯此刻又跌倒了,如烂泥般粘贴在地,不论铁馨如何使力,根本无法将全身邋邋遢遢的埃维勒斯给扶起来。 正感失魂落魄,黯然无助的时候,铁馨看见前方有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徐徐向前走来。 心忖凌晨时分天气阴凉,怎会有人还戴着斗笠,仔细一瞧,才发现是那在桃花溪撑舟的阿八公公。 阿八公公盯着躺睡在地胡言乱语的埃维勒斯,摇摇头叹息道:“每天深夜大吵大闹的,别人还要睡觉的,你一个外人就别折腾桃花村的村民了!” 铁馨连忙道歉:“阿八公公,真的对不起,埃维勒斯原本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宿命,世事无常,有时候,生活中所面临的困境,也并不是你可以完全想像到的。是自抱自弃,还是逆境重生,说到底,这全是个人意愿,结果自己选择,怨不得人。”阿八公公露出深思的神色,语重深长道。 “阿八公公,可能埃维勒斯这次受的打击真的太大了”铁馨试图为埃维勒斯辨解道。 “人的一生中,总有个难以跨越的坎”阿八公公把斗笠按得更低,面容略显哀伤,默然片刻,欲言又止。 “”铁馨本想安慰几句,却见阿八公公如此纠心,也就移视不语了。 突然,“轰”的一声雷鸣,一道闪电劈过天际,将乌云密布阴暗的黑夜划分成两半,夜空开始潵下绵绵细雨。 阿八公公这时才慢慢地把斗笠拉了上来,铁馨惊瞥到在其左边的额头上有一个很明显被剑划过却已干涸的伤痕,是一个“显”字。 阿八公公此时走到埃维勒斯的身旁,也不管地上的就地而坐,说起了一段忧伤的往事。 大约六十多年前,家中排行第八的阿八公公,来自一坐拥千年历史的江湖名门,其兄长们皆是武林中人,每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打打杀杀。 其父剑轩为了避免幼男阿八步家族后尘每天过着厮杀的日子,便在他还小的时候安置于天玉城一学府“静斋书院”苦学,希望幼男将来可以过着不一样的平凡生活。 可好景不长,当阿八公公正值弱冠之年的时候,回到家中,骤然发现有十四个朦面人正在家中大开杀戒,家中一百零六口正遭人残杀灭门。 结果,阿八公公被其中一个朦面人发现追杀着,朦面人一下子就一剑刺中阿八公公的心脏,阿八公公当场昏死过去,而朦面人在其额头上用剑刻下了一个“显”字。 当时阿八公公并没有死去,那一剑其实是刺偏了,胆裂魂飞的阿八公公惊醒后负伤赶紧逃命。 由于害怕遭人再次杀害,也不敢回到静斋书院,便在一个偏僻的小镇躲了起来。 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与其姑姑在海外出游,便写了一封密信派人火速交给姑姑,并告之“八剑门”发生灭门惨案之事,希望妹妹与姑姑从此不再回到中土世界。 其实在灭门数日前,其父剑轩早已收到风声,有感八剑门即将巢倾卵破,便派人把家传宝剑暗中交给阿八公公,并叫他带着宝剑远走他乡千万别回来。 可是阿八公公还是回来了,只不过把家传宝剑事先托付给一位在静斋书院就学,也是天地日月神教门人的执友把宝剑在山中给埋藏了起来。 伤势恢复过后,阿八公公深感家传宝剑或是带来祸害的不祥之物,便置之不理而四处飘荡。在一日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桃花村,从此以后便定居下来,试图忘了过去那种种悲惨的往事。 只是每一次下雨天,就像现在一样,额头上的伤口便会隐隐作痛,往惜那不堪回首乱剑攒额的记忆又会再度重现。 雨越来越大,一把年纪的阿八公公跪了下来,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埃维勒斯扛在自己的肩上,与铁馨一道往炅炅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异地同天,异人同怜,在开阳峰这边,同样也刮起风下起大雨来。 冰非如今看着自己湿透全身像似落汤鸡一样,还在心里暗骂李晨风说什么“山中燃火”之类的狗屁预言,还以为今晚是夜黑风高放火的好天。 即来之,则烧之,还是赶紧东走西顾的找到那个“山妖姥姥”把它给收拾掉,回家之后趁下雨凉凉正好眠进入梦乡吧! 一路翻山越岭,风飧水宿的,度过了那险狭曲折的山路,赫然发现前方有一哨卡。 令人费解的是,即为哨卡,却不见天地日月神教的哨兵在此看守,而且此处寒风飒飒作响,诡异阴森,正要疾步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有一个哨兵突然走了出来。 仅见这个哨兵双瞳无神,面如泥色,浑身颤抖的一拐一拐施施邪行。 更让人浑身惊栗的是这个哨兵额头破裂,脑浆从脑洞中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流出,全身都是沾满浓稠无法分辨的鲜红血液和艳黄脑汁,哨兵还不时微微发出“哑哑”的声音。 冰非从未见过这种丧屍怪物,感觉它比半屍兽还恐怖吓人十倍,暗想最好还是少惹为妙,尤其当那一只只丧屍们正越来越多的慢慢出现,且毫无目的的四头游荡,有残肢断臂的,也有血面模糊的,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魂不护体,想马上逃之夭夭。 可是如果没有把山妖姥姥和这些丧屍们给歼灭掉,又怎么能得到《太玄金锁流珠引》,沒了这本祈禳之术的“斗法”,又如何拯救出铁乔众家人呢! 冰非暗忖,那个李晨风定是怕了这些难搞的妖精怪物,才会胡说八道什么文字起了一卦“灷”,什么“灷心如焚,燎即光明”,斩妖除怪非我莫属之类的话,也不知他想说什么。还叫我来到开阳峰之后自己领悟当中的“玄”意,真是岂有此理,蛮不讲理。 就在冰非分神的一刻,感觉背后有点凉意,向右侧肩膀一瞄,有一团团鲜红的粘液由上往下不停的掉,正抬头一望之际,愕然瞧见一个脑袋少了半截的丧屍正站在身后,血水不停的从口中慢慢地流出。 冰非吓得魂飞魄散,向另一侧翻覆数圈躲开了。怎知立身所处位置却暴露于众丧屍眼前,丧屍们一看到“生人”活现,个个病狂丧心般朝冰非汹汹袭来。 冰非向后退至数步,轻轻腾空而起,背肩撕裂,一双洁白翅膀骤然开展,旋于空中。 双手向后弯曲,气血上涌凝结寒气,再由后至前,“砰”的巨声,双掌爆发出如天地一样大的手掌,朝丧屍们重压而去。 这一手快如闪电的“冰冻玄掌”确实给丧屍们带来巨大无比的伤害,只瞧见丧屍们矬倒颠颓,无以为继。 冰非一开始就如此高调光明正大的攻击丧屍是有其目的,主要是希望把幕后那山妖姥姥给揪出来,省得自己费时间在整个山头四处乱找。 其实此刻的山妖姥姥正在享用着美味的人肉大餐,一手拿着酒杯喝着人血,另一只手正折断一个死屍的手臂准备大口一咬之际,忽然听到野外一声巨响,于是便执着酒杯和适才折了的肢体走了出来瞧一瞧。 见山头的东侧有些异象,便丢下酒杯,火速循声飘往事发之处。 当然,冰非这一着或许可以马上引来山妖姥姥的注意,可是无形之中就把整个山头的丧屍们都给引了过来。 冰非方一收翼落地,一瞬间,成千上百的丧屍便闻响急驰而至,将冰非团团包围了起来。 此时,身后一阵骚动,冰非转首一望,只见一个身高八尺,不男不女,身穿深色奇装长服,所披的外套竟是湿血淋淋被剥了皮的“人袍”,魑魅罔两的妖精赫显在后。 看到这个強悍霸道,青面獠牙的妖精手执断肢缓缓而来,掠过之处丧屍门皆纷纷赶紧躲开,不用说肯定是李晨风口中所述的那个“山妖姥姥”。 “你他叉的死妖精,竟敢茹毛饮血,生食人肉!”冰非见到山妖姥姥口中还咀嚼咬着人肉,不禁大怒骂道。 “别假装清高了,你们人类饿了便杀鸡宰羊的大吃一顿,我们妖精饿了为何又不可杀人细嚼慢咽的呢!”山妖姥姥妄顾天道,强词夺理道。 “你看你这个死变态的,还剥了人家的皮当外套,你以为在蓝海神林衣装表演啊!”冰非看到那恐怖异常的人皮外袍,毛孔不自觉颤抖起来道。 “你瞅瞅,你们人类穿衣是干什么的,还不就是遮醜保暖嘛,我们妖精也像人一样怕醜,怕冷的啊!”山妖姥姥那阴阳怪气的嗓音,加上那不知所谓“饿了吃人肉,冷了穿人皮”的论调让冰非听了简直想作呕。 此时雨已停了,夜空中依旧层云叠叠,冰非再也无力与这个奇谈怪论的山妖多说两句,一个箭步如飞,运功气转,双指透芒朝山妖姥姥直射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尔有红莲火,昂有三昧龙,红火对火红,生死两不容。 山妖姥姥见冰非的冰冻剑指向其迎面扑来,不快不慢的双手交叉向前地一扫,即掀起层层风土飞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凝成一道坚如磐石的土墙挡住冰非的杀招。 冰冻剑指岂是区区土墙可以轻易阻挡,冰非蹬空连发三指,三道剑芒如疾风驰射,贯穿土墙喷发而出,直搗山妖姥姥的身影而去。 “飕飕飕”三声破风声掠过,击中的只是山妖姥姥的幻影,此刻妖踪已不知去向。 正当犹豫之时,一个妖影隐隐绰绰如临在背,冰非深感不妙,别首一瞄,山妖姥姥的身躯宛如千古巍峰当前锐不可挡,张开双爪向其力压而下。 冰非下意识偏身移步,半个旋身擦闪而过躲其杀招,回转之间调整气血,左手一握,拳头出风,朝扑前而来的山妖姥姥飞疾轰上数十拳。 山妖姥姥右手一甩,率数将众拳挡在右侧,只见其左手妖气贯盈,烈火焚掌,劲气一发,爆发出一束束“红火”,朝冰非面容直喷而来。 一火掀起千层莲,红莲火势来袭汹汹,想不到这山妖姥姥竟然懂得此术,冰非躲避不及用右手遮面,移头转身翻滚在地数许圈。 待定下身来,只见右手被莲火烧伤之处皮肉分裂如同红色的莲花绽放红芒,冰非顿时觉得撕心裂肺,七死八活。 冰非千年前对武学魔法涉猎极广,遍阅群书,即使不懂如何施展,但识见也算非凡。 昏迷醒来后,在铁军府藏书处百无聊赖时,也会对千年间出现的一些武学魔法开始有所研究,一看便知道山妖姥姥适才所使的正是令人闻之丧胆的“红莲业火之术”。 所谓的“红莲业火之术”不是什么普通的“火球术”。这种施法者所释放的“莲火”是含有透骨奇寒,凝血裂肤的能力。一旦被红莲业火之术击中,所伤之处必定寒风刺骨,身变折裂,深入骨髓的烈火却如寒冰一样,沿脈窜流,令人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冰非的感受正是如此,本是冰属体质的他也难忍这种冰火二重天的折磨煎熬,在心中暗自深深喊痛,怕是给山妖姥姥瞧见自己那窝囊样而转身背对着。 只是有一点冰非不是很明白,自冰封解冻之后,听闻了一些有关于“地狱”的传说。 传闻中的红莲业火之术是来自八寒地狱里面用来对付狱鬼们的一种刑罚,是一个真正“牛鬼蛇神”存在的地府世界才会看到的法术。 此际山妖姥姥竟会使耍此恶毒之术,难道它是来自地狱的鬼而不是真正山间的妖? 如今面临的山妖姥姥这个敌手,先不论是妖是鬼,单凭其属性与冰非相克兵已在颈,今夜还要在虎口拔牙,简直是深处不测之渊,却自不量力。 所谓,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之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无一不是根据此自然法则孕育而生。 冰非属水,山妖姥姥本属土,土克水是大自然不变的规律。 冰非心忖原本还可以借鉴精灵之王蓝海在千年前对付暗黑妖精的法术,使唤一些地底下的“奇根异茎”为其作战,以木克土,分庭抗礼。 可是这山妖姥姥却懂得红莲业火之术,以火化解,相克之余又相生,这种超强的敌人不斗上个几百回合也难以取胜。 更何况还有一班蠢蠢欲动的丧屍守护在旁,一旦冰非有所闪失,必定是丧屍们今夜的珍馐美味,饕餮大餐。 山妖姥姥那会让冰非有时间图谋划策对付自己,顷刻之间,展开身法,身形如同魅影般妖临人前,双手一抖,即爆发出另一波红莲业火熊熊而至。 山妖姥姥这朝冰非攻来的一招其实是虚招,在莲火攻入眉间之际,即旋身窜入下盘,着火的双爪如莲花落地般在其周围潵下团团赤红的火焰,让冰非刹时间举步艰难。 即攻路断绝,走伏无地而又不能先守后攻,冰非心急气噪之下,运血不畅反而导致步伐凌乱崴了脚,被山妖姥姥当场捉住了这个黄金机会。 仅见山妖姥姥绕着冰非的腰间由下往上盘旋了半圈,杀气森然的右手如临而至,一手揑住了冰非的咽喉。 冰非大骇,此际双脚离地,两目通红,气咽声丝,就在气息奄奄的一刻,凝气聚于指尖,冰冻剑芒往山妖姥姥双目飞射而去。 山妖姥姥眼明手捷,在闪避之余举重若轻的把冰非给狠狠的抛离三丈外,冰非失衡踉跄错步,双足擦地翻覆而过,剥皮之痛,苦不堪言。 冰非缓过来之后,忽然想起李晨风所说的“灷”卦,“灷”有七画,当初武神王问自己是否明白“七星聚会”的真正含意时,冰非不以为意。 如今面临如此强大的对手,倘若还无法破解“灷”这箇中奥秘,必是凶多吉少,死路一条。 冰非深思,“灷”有火种之意,莫非唯有火种可以消灭此妖,可在这荒山野岭去哪找火种,即使找到了真的对山妖姥姥有用吗? 冰非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山妖姥姥见冰非呆在那独自沉思毫无动静,必定在想什么诡计对付自己,便急速飘飞至冰片侧身,右手半空转掌排外,左手往下翻覆扯开,双爪同时向外侧拉扯,赤焰红火如寒风“飒飒”掠过,硬是划中冰非的胸口。 冰非身体向前俯下,随后口吐鲜血,别首即以神芒狠盯着山妖姥姥,火速沉下马步,摆出宁死不屈的战斗架势。 此刻战势不利于冰非,山妖姥姥一手飘逸的红莲业火之术完全掌握着冰非的重心与力量的流向,攻击速度之快更是迫得冰非难以聚集灵气从而施展魔法幻术,不禁令其暗自叫苦。 冰非一边踱步一边注视着山妖姥姥那覆海移山的动作,并极力的回想起千年前究竟还有什么魔法幻术是可以瞬间施放,又与“灷”有关的,而那一手早已熟悉却又不怎么样的“火球术”肯定是不管用的。 不料,山妖姥姥一个寸步竟可瞬间转移不见了,然后又像冤鬼缠身般从后突然而至。 冰非此次旋身速度稍慢了一点,即被另一团红莲业火重重击中,向后抛飞数丈后才勉强立身,侧首又吐了一口鲜血。 冰非细想,以自己如今这个战斗状态对抗山妖姥姥,确是实力稍有不足,如若照这样每招都被打至口吐鲜血,不待片刻,必定会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而倒下去。 正想开溜而后谋定,突然想起了魔灵院曾经发生过的往事和教过的法术,只是当时年级轻自以为是,不屑一顾。如今千年之后,在这紧要关头,对此魔法却另有一番新的领悟。 此时脑中闪过的是“十万火急光烛天”,另一个则是“十万火速烈燎原”,这两个法术原本不是拿来和人武斗的魔法,而是野外求手的必备幻术。 “十万火急光烛天”说白了就是把手变成好像太阳那么明亮的“火掌”,纯粹照明作用而已,“火掌”本身除了自体发光之外,没有附加价值或其他作用。 而“十万火速烈燎原”名字虽是响叮当,表面看具三昧真火的威力,可实际上却是毫无杀伤力,仅为生火作用的法术。在施展此术时烈火只会由食指与中指中透出,可用之火如同星点烛光,无论任何物质皆可燃烧。虽然火力强大但所涉范围却小,有时拿“十万火速烈燎原”来烧烤鸡翼都嫌它慢呢! 当日大伙在野外露营,随行的两个同伴当晚同时各自施展“火光烛天”和“火烈燎原”二术,怎知其中一个在山地上施展“火光烛天”寻觅失物时,不小心撞到正在用“火烈燎原”烧烤土鸡的同伴,两人施法的手无意间互相踫撞,却爆发出一团光火,把整个小山给烧起来,大家吓得都逃走了。 到了隔日,当院长彼德斯责问谁放火烧山时,竟没半个精灵敢回应此意外由野外郊游所引起,冰非回忆起这段往事不禁会心一笑。 只是那可恶不男不女的山妖姥姥,怪啸一声之后又朝冰非冲前而来,身后还有那成千上百的丧屍随其一涌而上,看来山妖姥姥及众丧屍定是肚子饿了等不及想马上剖开冰非的小腹,来个生吞活剥,大块朵颐一番。 事已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快刀斩乱麻,仅见冰非灵气充盈全身,让灵之血脈由心流至双手,气流随即运转,左手顿时金光四射,耀眼夺目,右手燃烧腾腾,熠熠生火。 冰非心忖如果救不回铁乔,死与不死又有何意义,便以自己为“火种”,左手一式“十万火急光烛天”,右手一式“十万火速烈燎原”,双手合璧,竟误打误撞的创出了连自己也沒见过的一招,“三昧真如之龙”神火术。 冰非纵身一跃如箭矢般,朝山妖姥姥腾飞而去。 就在互撞之际,冰非双手合成突前,一条火红赤龙从双手中飞窜而出,所掠之处寸草不生,巨大的火焰瞬间把众丧屍烧得面目全非,灰飞烟灭,将黑暗的夜空给抹上了一层火霞,堪称一绝。 见火烟之中仍有一个妖影举步摇晃缓缓走来,能够在如此强悍的火龙舌下依然生存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老不死的山妖姥姥。 看来不贯尽全身精灵之力是烧不死这怪物的,可是精灵之力用尽也是魔法幻术丧失之时。 冰非也只是思索了一阵,便决定壮士解腕,仅见其左右一掌一指即相连合成,将精灵之力的能量推至顶峰,手中火势即熊熊不断扩大且燃烧全身。 同一时刻,冰非的双脚开始呈现冰霜覆盖的迹象,白霜迅速由下而上传至全身,直至冰非的天灵盖,这是自寒冰封之术,为的就是在接下来的烈火之战中生存下来。 漆黑的熏烟弥漫满天星空,火红的三昧真火如飞舞般环绕冰非,当燃烧的火焰也遍布全身的时候,这个外热内冷的“火种”猛然飞身跃起,奔向山妖姥姥杀去。 山妖姥姥也不敢怠慢,使出十成功力的红莲业火与冰非的终极三昧火龙一决生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耗吾灵,竭吾元,始知相忆深千年。 冰非与山妖姥姥的双火互拼,爆发出震天慑地的巨大声响,天地日月神教的众门徒皆被这响彻星空的声音所吸引住。 有些还在睡梦中的门人此刻也被轰然响起的爆炸声惊醒过来,于是好奇心使然的纷纷走出营外朝焰火四起的开阳峰方向远眺望去。 只见红月当掛,朵朵像似暗红莲花的云层与迷雾,正被一条赤龙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地掀翻起来,瞬时云飞雾散,星火燎原,诡异非常。 李晨风此际本是正襟危坐在百星楼的窗旁,手中拿着《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还在深思着何以武神王要冰非盗窃此卷,事有蹊跷,必有所图。 之所以安排冰非前往开阳峰恶战山妖姥姥,有其自身的考量与算计。 众所周知,天地日月神教置于七峰之中,故其天然的屏障让敌人不易攻破,可不论怎样坚固的天然防御总会有其弱点,而开阳峰其中一个人迹罕至的哨卡正是不为人知的弱点所在。 如今山妖姥姥竟可洞察先机,找出天地日月神教基地中最大的防御漏洞,李晨风心中深感不安,便趁着冰非夜闯百星楼盗卷之事为契机,让冰非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击杀山妖姥姥。 当然,这当中还有那遭劫在数的起卦之说,从而血不兵刃达到坐收鱼人之利的目的。 听见巨响如雷,李晨风目光投往窗外,瞧见天空云层阴红不明,闪芒掠过,有感是时侯援助冰非了,便放下手中的书籍,赶紧的走出了百星楼 每一位精灵之所以会懂得魔法幻术,很大的程度是来自其体内的精灵之力,这是使唤魔法最根源的力量。 就好比凶兽穷奇的力量是来自其取之不竭的“气海”,人类最原始的力量则来自其有限的“真气”,而且这真气还得通过某种磨炼才可修成。 精灵之力並非无穷无尽之力量,很多时候还得借住天地之灵气才能发挥魔法幻术的威力。 所以,凡事不可去尽,一旦精元耗尽,便得重新开始,一步一步的日锻月练,吸取天地之精华,待整年累月之后,方能再次拥有精灵的能量。 像冰非这种千年道行一朝丧,也只有他才会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来。 此次冰非为救铁乔豁出生命,牺牲与生具来的精灵之力,而且也有可能导致气竭而亡的作法,是山妖姥姥万万也没想到的事。 人世间的爱有时不到紧要时刻,也真的无法想像得到竟可从放弃一切至死靡他,这是冷酷无情的山妖姥姥所不能理解的流水桃花,一种尘世中最真挚淳朴的感情。 当红莲业火与三昧真如之龙火劲撞击之际,大地被赤火爆开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众多的火珠一粒粒的从底层下不断涌现弹出。 冰非移视一瞥,惊见深邃的谷底竟有熔岩滚动翻腾,热气冲天扑面而来,一把约为四尺八寸的长剑骤然从地底朝暗空中飞射而出,在朦胧红月下映现八个像似沉睡千年的蛇头,蛇影稍纵即逝又回归剑身之中。 如此熟悉的宝剑,冰非没有理由不知道,这正是剑惮千年前斩杀八岐大蛇后所得到的“八云剑”。 只是在暗幽山一役中,八云剑与其主剑惮一起消失不见了,如今宝剑竟在此峰出没,心生大喜,神芒立时眼放光华。 当初剑惮失踪的暗幽山之处与现在的开阳峰相距堪远,究竟当时发生何事也只有剑惮自己知道。 也不容冰非多想,借着劲气交击的冲撞力,向后蹬空一跃,再次张开双翅朝宝剑的方向飞驰而去,迅如急雷般一手就握着了那把焰火耀人,滚烫的八云剑。 即然在施展“三昧真如之龙”时耗尽所有灵力,此刻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也无需构思什么花招百式,真气立即扩展全身,纵使经脈微微震荡,起手式仍是邪铁那纯粹的“剑游龙蛇”。 其实,此时的山妖姥姥所受的伤也着实不轻,被冰非这股雄厚的精灵之火给震得头昏眼花,气血不畅,一时间妖力溃散难以调息。 不忍卒睹被毁的焦颜,还有那被三昧真火燃烧的身体也正散发着恶臭难闻的焦烧味。 本应老羞成怒的山妖姥姥却在其妖芒中透露出一丝阴寒不明的笑意,不徐不疾的摆好守势,似乎对接下眼前这招“剑游龙蛇”胸有成竹。 冰非凌空飞俯而下,剑身左摇右晃宛如八条灵蛇出洞眩人视目,剑芒在真气代动下气流劲走,虽不及先前有精灵之力相助下而显现神龙霸气般的威猛,却也是诡奇狠辣,难躲难防的杀招,此时剑尖正朝山妖姥姥颈部不到一寸的距离直袭而来。 山妖姥姥不慌不乱仅以右手提气运转,稍推剑身,移身侧步,即避过夺命的剑招,惊见其左手发红,火焰从掌心中渗出,竟是红莲业火之术施展的前奏,左掌伴随烈焰探进旋动的剑影里,沿着剑身诡异窜入,向冰非侧腹飞矢而去。 原来山妖姥姥如此信心十足,只因自己的妖力尚未耗尽,估计还有一c二成的力量可以扭转战势,等的便是这天赐良机予以反击。 而在山妖姥姥火掌沿剑窜入之刻,冰非实际上已经松开执剑的右手,让八云剑转向左侧坠落,左手反掌及时正正接住往下掉的八云剑。 冰非在被火掌击中自身侧腹的同时,也用执剑的左手向山妖姥姥面门由下往上如旋风般的刺了过去。 红莲业火之掌击中冰非后将其抛离数丈之外,令其踉跄倒地翻覆数圈。 而快如惊雷的八云剑也毫无意外的从山妖姥姥的头颅中贯穿而过,鲜血直喷而出,山妖姥姥当场魂飞毙命,流出的血液竟是那让人心寒的深绿色。 就在冰非体力不支倒地,双目朦胧之时,隐约看见有一个白发老者的身影带着数许人赶来,然后就默默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时光的流逝像似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已不知过了多久日子,冰非此际正躺卧在床,眉毛微微抖动,缓缓张开那迷朦的双目,顿感全身精疲力竭,心力交瘁,身上被红莲业火烧过的伤痕仍旧隐隐作疼,相信一时半霎也不会康复起来。 侧身望去,这是一间貌似兵营的卧房,沉寂肃穆的巨大空间设计一览全收,木柱c木梁构成了房屋的基本框架,屋顶与房檐的重量通过梁架结构传递到立柱上,墙壁仅仅是遮隔作用,正是一种“墙倒屋不塌”的务实建筑。 除了正在躺着的木床,四周围几乎没有多余的家俱装潢,只是由几个简陋的桌子架子椅子等木制家具组合而成,室内极其朴素简洁,更像似山林野汉的聚居之地。冰非心忖,如无估测错误,此刻正处于天地日月神教四十九个大本营其中的一个。 冰非向远处眺望,见兵营两侧各有一个入口,对此时室内阒无人声,了无人迹堪感奇怪之际,李晨风却从右边的入口冁然而笑迎面走来,手中还握着那刚刚寻获失散千年的八云剑。 李晨风见冰非双目紧盯着手中的八云剑,于是好奇开口问道:“你认识这把剑?” 冰非无意与李晨风叙述自己的来历,便随口敷衍道:“不知道,但是此剑从地底下爆出,可以猜测到此剑来源已久。”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的呢!”李晨风眉间皱了一下冷淡道。 其实李晨风並不是十分相信冰非所言,单单凭他看到冰非对此剑注视时神情的异常变化,就知道他有所隐瞒。然而竟然冰非不说,自己也无需无趣的死缠烂打追问着。 于是便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一身灵气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魔法幻术的高手。怎么一场开阳峰之战后,我再也感受不到你身上有任何的精灵之力,是对决时豁尽全力而导致灵元丧失吗? “是吗?我想是吧!”冰非无奈淡淡道。 “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李晨风惊讶问道。 在往开阳峰之前,冰非曾无奈将铁乔一家被人栽赃盗窃玉玺一事,而后又偶遇武神王要他偷盗《太玄金锁流珠引》等过程如实告之李晨风,故李晨风才有此一问。 “只要她还需要我,而我还爱她,这就值得。”冰非神色坚毅道。 不知曾几何时,冰非本是消灭黑龙帝君的巨大使命却变成了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牺牲的不只是自身的魔法幻术,还有师匠费泽尔对自己拯救天下苍生的命途。 如今躺卧在床,内心似乎有种矛盾纠纷冲击着本是凌乱无主的头绪,是要援救铁乔与其天荒地老还是守护与师的奋战诺言歼灭黑龙帝君,很明显当时与山妖姥姥一战时冰非是决择了前者。 即使如此,冰非此刻内心仍然痛不欲生,当初发誓与师共战一生的豪情壮志随着灵力尽丧而荡然无存。 想想费泽尔老师所教授自己的“冰冻诀”c“寒心诀”等一切魔法武功已不能用来对付黑龙帝君,千年苏醒后又如何完成使命?这教师匠情何以堪?回去桃花村后又如何与师母玛丽琳交待一切呢? 冰非想着想着,浮生如梦,其命千久,命途多舛,却不堪回首。 李晨风瞧见冰非神色空洞,不由轻轻感叹世事无奈,命蹇时乖。虽其年过七旬,一生一心向道修仙,助正除邪,从不涉入红尘中的男欢女爱,却对冰非此际为救铁乔而自愿放弃一生修为的作法,也颇为感动万分。 在这次的开阳峰一役中,冰非虽在魔法武学上输给了山妖姥姥,最终自身的精灵之力也已耗竭。但,对冰非来说,胜负根本无关紧要,真正的“活着”才有未来可期,才有那无法预知的意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朝思比翼双飞恋,暮想连枝不分情。 在疗伤的日子里,每当静谧的夜,必有一个年轻的女疾医来检查冰非的伤势,据说这女疾医是来自天玉城上医局的,因违反宫规被太医逐出皇宫,因缘际会下加入天地日月神教,並成为该教一位旷世无匹的医师。 此女子本有一头乌黑亮的长发,为了紧凑医疗营生的方便,梳起了两个像似蟠桃的发髻,偶尔也会放下那柔软细腻的长发,任轻风吹拂飘飘曼舞,连月色看了也自怜黯然无光。 最让人窝心的是那神采奕奕的美眸,有时沙尘吹入眼帘会轻眨一下小眼,在别首转身之间让人看了竟有回眸嫣然一笑的错觉。 这女疾医叫素芯,除了双瞳剪水之外,还有一身杨柳细腰,而仪态万方的待人处事不禁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动,是一位温柔楚楚可人的小女人。 冰非与素芯其实还蛮投缘的,一见如故,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一时兴起还通宵彻旦聊到天明,就像在千年前魔灵院就学时,常常与同学们攀今览古,流连忘返一样,短短数日,对素芯博学多识的仰慕油然而生。 倘若此时给正关在牢笼内的铁乔瞧见了肯定又会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的痛骂冰非薄情寡义,不知廉耻之类云云,还在临别之际说什么“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狗屁废话,这些甜言蜜语可能在素芯出现后早已抛至九宵云外。 又过了几日,华灯初上,见冰非已渐渐好转,李晨风便带着冰非走出了疗伤治病的大本营。 这是冰非近数日来第一次走出去活胳筋骨,一出营外,只见四周项背相望,人来人往,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天地日月神教众士无一不是骑着骏马四处巡逻,严防守护着。 这样以马为防御战线的策略是冰非当时在“遁地”夜闯时没有留意发现的事,只是当时对地上频密传来的马蹄声略有怀疑而已。 如今看到营地中心马流如水,甚是惊奇。 连中土世界的妇孺皆知,白马城盛产各种名马,马的供应量占据了中土世界的八成份额,而天地日月神教则得天独厚,据集于白马城西南侧的不远处,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对骏马的资源久而不匮,予取予求,这才能够组成一支分兵包围及退兵回袭战术皆精的闪击骑队。 冰非飞身跃上李晨风早已准备的骏马,缓缓驭马向前走了几十步,此时冰非站在高处向下俯瞰天地日月神教那万家灯火交替,旌旗蔽空遮星,万马奔腾风沙飞滚的盛景,心中不禁有种蔚为大观的感动。 冰非心中暗暗思量,这个传说是莫问先师的后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聪慧智谋利用北斗七峰为根据地,建设了道道相通的一寨二关c这当中还设有一天坛c七星楼c四十九座大本营。 除了别张一军,排兵布阵,两关布置机关重重之外,也安署了迅如闪电的骑队井然有序的安营驻守各个关卡哨站,寨道互连贯穿,赴险如夷,不让敌军有丝毫入侵的机会。 这等神机妙算且胆斗如大的通天神智,恐怕没有学贯中西的思维,也难以完成这鬼斧神工的总舵建设与布署。 天色越来越暗,繁星开始点点闪烁,晚风猎猎,本该是夜深人归之际,可一路走去,途中却不时有天地日月神教的徒众在寨道两侧向冰非拱手敬礼,有默默垂头恭候的,有笑脸迎人挥挥手的,也有小女孩赠送五色鲜花的,搞到冰非不好意思忙着接礼回礼的,不知所措。 冰非与李晨风于是便策骑疾走,也不需多时,两人徐徐来到热闹繁盛,张灯结彩,万人空巷的“拜星坛”。 冰非一见拜星坛登时瞠目结舌,心忖如此黑糊糊的凉夜怎会有这么多人济济一坛,像似有什么庆典活动正在进行中一样。 前面围观的群众此刻让开了一条路,向冰非迎着走来的是一身亮黑玄服,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素芯。 眼前的这个素芯与近日来照料自己的疾医又略有不同。此际的素芯虽依旧面如美玉,秀眸却带有一丝肃杀之气,与冰非刚刚认识的那个波光潋滟百媚生的小姑娘截然相反。 就在冰非怀疑此人是否是素芯的时候,素芯开口淡淡说道:“冰非,有件事我对你有所隐瞒,并未道之真相,我不仅是天地日月神教的疾医,也是本教的左护法。” 左护法?冰非一直以为天地日月神教的左护法与年老的李晨风年龄相若,想不到素芯这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竟是无地日月神教的领军人物,究竟其通过何种途径竟可一跃成为正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之位呢? 随后不久,冰非便知晓答案了 回望冰非呆视着素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表达,便从马身跃下,礼貌性的拱手说了一句:“拜见左护法。” “冰非,让我为你引荐一下,随我来。”素芯转身走去,冷冷道。 冰非对素芯这截然不同的性格有点不适应,虽与其相识甚浅,仅有短短数日,可人的缘分不可单凭结识多久而定。 相反的,有些人纵使长期咫尺相处却距如天涯,就像素芯与风天下的关系一样。 素芯自从听到李晨风讲述有一蓝色精灵叫冰非的为救佳人洗冤罪情,来到开阳峰与山妖姥姥大战一场,不惜牺牲精灵之力也要救出佳人而莫名感动,孤零冷寂的心境顿然光明,便趁夜人少之际,以疾医的身份会一会这痴情的男子。 怎料对冰非竟一见倾心,这才有了后来那夜夜谈天说地不眠的事迹。 此刻素芯极力压抑着自己对冰非那些暧昧倾慕的感情,悠悠举步走向拜星坛的正中央处。 拜星坛布局严谨,建筑架构独特,雕栏玉砌,与其他星楼兵营相比简直是霄壤之别,建筑设计差了十万八千里。 拜星坛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主殿“神曌殿”屋顶上那个日与月的建筑雕塑艺术。 一个光滑的大月亮中间安饰着一颗璀璨夺目的太阳,像征着只要这人世间还有天有地,日月之光将永世长存。 而天地日月神教的宗旨就是千万年传承不灭,普照万物大地,以破邪显正为己任,达至率土归心,四海昇平的使命。 冰非跟随着素芯一路走过攘来熙往的人群,这才发现拜星坛被分隔成内坛和外坛。两重坛墙的南侧转角皆为直角,北侧转角则为圆弧形,像征着“天圆地方”,是一种按照阴阳五形演化而来的设计。 而天圆地方的建设来源是先天八卦所推演算出的天地运行图,是让有志在此成就大业者,每六十年一轮回,周而复始,如环无端的在此处纳入天地之睿智,吸取日月之光华的力量,达到“天人合一”至境的设计。 甚至整个神曌寨的建筑,也有这种以七星阵法为主,天圆地方的精巧布局,以达到与奇兵取胜,奇正结合,奇正相生,克敌制胜的妙用。 拜星坛的内坛辟有七门,分别代表北斗七星不同的坛门,交互连通,四通八达,而各坛又设有一座长约三百七十米,宽二十七米,高三米的七星桥直接连接至主殿“神曌殿”。 穿过七星桥,脚踏青色琉璃砖,冰非左顾右望的,发现进入此殿的群众明显减少,应该此处仍祭祀结拜庆典之重地,闲人免进。 别首向侧移视,桥梁两端各有着一排排约为七寸,由白石制成的四方形望柱沿桥而设,这望柱皆刻有龙凤呈祥之雕纹,甚是好看非常。 不稍片刻,冰非已走到神曌殿的正门,仰头一望,今夜皓月当空,神曌殿的屋顶是由蓝色琉璃瓦铺盖而成,有象征青天白日,光明正大之意。 一入大殿内,这个鸿图华构高达十七米的殿顶,是由七根金柱和七根檐柱共同支撑的。天花上有个巨大的圆形藻井,图案竟是三只黑龙凌空戏珠,底下像似叠叠山峦环绕的花纹,让冰非看了一眼之后有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似乎此图在暗示些什么,可是自己此刻又无法破解当中的玄机。 正当冰非思索之际,有一股沉雄宏亮,气吞山河的声音从远至近,道:“少侠有失远迎,身体可好乎?” 来者看似正值知非之年,是一自然散发阳刚之气,魁梧高大的男人。这男人虽年过五十,五官却有着刀刻般棱角分明,气宇轩昂的脸庞。 一双傲眸如同宝剑一样的锋利,令人有种神芒所过之处妖邪难藏的直观感受。 一身无袖武服,露出壮如狮兽的臂膀,彪悍威猛,伤疤无数的身躯是他给敌人再三思量是否该动手的“见证”,一旦斗起武来,恐怕十个来就有十个倒下,横行天下的自信不禁赫然耸现。 想必来者正是当今天下正道之首,被千门万派尊称为武林盟主的风天下。 素芯走至该男子侧旁,炫目闪烁眨了一下眼,注视着冰非冷冷道:“这位便是天地日月神教的教主一风天下也是我夫君” 冰非听了之后,晴天霹雳,大惑不解,心忖堂堂中土世界大英雄,怎么老牛吃嫩草?一时半会,难以接受,简直想昏了过去。 可能此刻的冰非或许还未察觉,自己在这短短数日内,竟对素芯一见钟情了,而且还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那与铁乔刚刚萌芽,姑且称之为“爱情”的,又该如何自处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宁可赴义埋忠骨,何故偷生作鼠雄。 素芯看着冰非不发一言,神情恍惚,心有灵犀的知道他此际在想什么,内心不免有些愁怅,于是止念入定,安抚自己的情绪后,转而望向风天下轻轻道:“教主,此次冰非为本教立功,理应获赏。” 风天下微微点头,声雄力猛道:“近月来,山妖姥姥趁我在闭关之际,在开阳峰的哨卡突然出现,也不知用了些什么幻术,竟可将本教门人变成行屍走肉,为其驻守阵地,门人不是成了他的打手,就是成了他腹中的食物。据悉山妖姥姥也确实厉害,我手下的开阳北极舵主因此丧命,幸亏冰少侠及时相助,本教方才度过危机。如果冰少侠不介意,何不加入本教,成为新的七星舵主之一,斩恶除邪,光复武林。” 冰非为救铁乔来到这里盗窃《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不料横生枝节,误打误撞为天地日月解除了边关的危机。如今灵力尽耗,除了仅剩下那一千零一招的“剑游龙蛇”稍微有点用之外,将来也真的拿不出什么来防身,更不敢妄想当什么七星舵主为民除害。 只是冰非心忖拒绝也确是有点可惜,毕竟少了与素芯共事相处的机会,而将来是否有缘再见也是个问题。而且此刻铁乔一家大小被关押在牢,命在旦夕,姑且把儿女私情的杂念搁下,留待它日再作打算。 于是冰非拱手向风天下沉沉道:“多谢教主好意,敝人心领了,只望能借用《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便已心满意足,愿教主成全。” “哦!想借《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这点右护法倒沒有和我提过。”风天下移视转向李晨风,神色凝重不解道。 李晨风泰然自如解释道:“禀教主,恕属下来不及回报,由于当时情势危急,若然不立即处理,恐祸乱扩散至其他哨卡,届时将一发不可收拾。唯有自作主张,命冰非为本教消灭山妖姥姥,方才有同意借出《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一事。” 风天下似乎若有所思沉寂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即然右护法有言在先,本教主暂且借出本派珍藏的《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只是不知冰少侠所为何用?” 冰非便将铁乔被嫁祸一事的来龙去脉告之风天下,风天下见冰非为依人如此甘之若饴,肝胆涂地,不禁在内心暗自拜服,心忖若然有多几个像冰非这样丹心碧血的帮众,大事有何不成。 无奈冰非心里早有定论,也就不强人所难,让冰非将这本《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暂借予武神王,为天下苍生祈福,以求平息灾祸,福庆延长。 过后,祭祀仪式开始,风天下引领素芯等人来到祭神主坛。 祭坛两端列有济济跄跄的七星舵主及数位天地日月神教主要将领,各各手执四柱长短不同的信香准备祭拜上神先祖。 殿内的祭坛中心处有一个三只黑龙嵌刻而成的三鼎香炉,首先由风天下代领祈念存注,插香照玄达意,先用三柱一尺六的信香祭拜千古上神,再用一柱一尺三的信香祭拜百世先祖。进香,献香,烧香皆躬身行礼,以香达信,整个仪式威而庄严,矝持不苟。 除了,有一个看似漫不经心,明显随意祭拜的少年,估计他的年龄可能与無奇相差无几。 这个少年有着一脸稚气难消的鵝蛋型面孔,俊郎分明的轮廓,眉如新月,秀眸灿若星辰,齿若编贝,可笑起来却令人有种齿冷的感觉,好像他瞧不起身边所有的一切,是一种内心狂妄自大的表现。抑或,他其实是瞧不起自己,自惭形秽,冰非一时也分不清。 祭祀仪式一结束,此少年便迳自离去,转身离开之时,被风天下那音声如钟吆喝道:“月鹰,你去哪?” 风夜鹰不屑回顾一望,双目与冰非相触,然后又望着风天下,鲁莽不客气回道:“我去哪重要吗?在这个寨中,我仅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有什么事你还是叫姐去做吧!像这种祭神拜祖之大典,要不是姐不在,我那有资格站在这烧香祈福的。” “你这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风天下双目厉芒遽盛,暴跳如雷喝道。 风夜鹰好像见惯了他父亲发怒的模样,不以为然的藐视道:“你需要的是像姐这样可以继承帮主之位的义女,而不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后人。” “你就是这副德行,凡事虎头蛇尾,做事不经大脑,没有周详考虑,才会一次又一次以失败收场,白马城的接马大赛就是最好的例子,枉费你姐一番苦心。”风天下满腔怒火继续骂道。 “是呀!我就是要天地日月神教让人看笑话,怎么样?”风夜鹰有恃无恐与风天下对骂道。 “你这个逆子”风天下本已举起右手,向风夜鹰忽忽走去,准备给他一个巴掌泄怒,不料遭到在侧的素芯向前阻止,湊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风天下瞥了冰非一眼之后,又把高举半空的右手给收了回来。 实际上,冰非看到了风天下的这场家庭纠纷,身为一个外人,也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局面。 冰非眼看风夜鹰负气离开,风天下的手也在素芯紧握下而不再追究,任由风夜鹰怒气冲冲的离开主殿大堂。 此刻,风天下转而望向冰非,面容略带愧疚的表情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希望冰少侠对适才发生的事別见笑了。” 冰非苦笑道:“不会,明白的,我年轻时也常与冰母斗斗嘴吵吵架,这沒什么的,别多虑了。” “我想今晩对铲除山妖姥姥一事的祭典到此为止,冰少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留下多住几日。明日,我会命李老将那本《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亲自交托给你。”风天下又恢复了先前盖世的神采,落落大方道。 冰非向风天下拜谢后,別首转身之际,又偷窥了素芯一眼,有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看着冰非离去的背影,素芯芳心暗处有种奇妙的滋味,一种极度渴望却化为空虚的无力感。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念头,想与冰非私奔一走了之,可是风天下会放过自己吗?只是觉得对风天下越来越不了解,他不仅闭关修炼的次数多了,有时还会独个儿在阴暗的卧室内自言自语,很是吓人诡异。 而素芯总会自我安慰,心想凡是建基立业者皆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压力,感觉这种自言自语的毛病也实际上伤不了人,也就两眼闭着当作没有这回事吧! 大地沉眠,万籁无声,此刻的冰非竟从睡梦中惊呼一声醒了过来,满额大汗淋漓如珍珠般一粒一粒涓涓坠落,湿透了一身衣裳。 冰非两手按着额前,表情如摘胆剜心,痛苦万分,似乎憬然觉悟到一件有生以来最羞耻的一件事,而在那含泪黯沉忧伤着。 刚才的那不是梦,是一段冰非想要遗忘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梦魇 就在千年前,暗幽山世纪终级一战,黑龙帝君见战势不妙,翻然改图,仅见其双手高高挂起,运劲气转,掌中立即缠绕着薄薄迷漫的青烟。 不待片刻,这些缕缕青烟变化成黑烟随风牵引迅速升腾,淡淡黑烟顿时弥漫了满天云层。 而此际天空中深如玄墨的云彩竟赫现一头髑髅张开血盆大口的凶相,像似想要把大地给吸噬进入那无穷无尽的旋涡之中。 髑髅随后瞬现即消,天地之色又为之一变,暗空骤现一个巨大椭圆形的涡旋,空气随其吸入逆时旋转,而气压不断向外递增,形成一个强大的狂暴气旋。 义军联盟的士兵个个被劲风狂吹得东跌西倒,双脚左右不听使唤震震擅抖,身体也不断的被气旋拉扯着,登时完完全全失去了对自身行动的控制力,有些士兵甚至因此被涡旋如吸食般吞沒于暗空之中。 然而更可怕的是,黑龙帝君持续施劲于双臂之中,臂膀青筋疾走凸发暴起,掌中正释放着阵阵凛冽刺骨的寒风。 惊见暗幽山地上的水气连绵不绝上升,强盛而持久的气流也飞驰升空,最终冲破重重流层,天空雷鸣电闪一瞬掠过。 这时候,远空本是飘来淅淅沥沥的小雨,霎那之间又变成噼里啪啦的狂风暴雨,翻云覆雨之快教人难以捉摸。 黑龙帝君见时机已熟,仰天狂吼一声,双手交叉向两侧挥下,大地被暴击出一个叉形裂缝,随即洪水暴涨,山泥倾泻产生了一个流速大,破坏力超强,慑人心魄的泥石流。 泥石流挟着大量泥沙c石块等物质如翻江倒海般的气势由山头朝山下汹涌澎湃袭至。这种令人胆寒发竖,固液两体相撞的急流,把猝不及防的义军联盟冲撞得溃不成军,死伤惨重,惨绝悲鸣之声不绝于耳。 六月天,天空突起下雪天,冰非连忙展开双翼腾飞于空躲避这触目崩心的泥石流,凌空俯视着被山洪爆发破坏而疮痍弥目的一切。 此时,冰非从远处望见邪铁正被泥石流冲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淋不断的从体内流出,还染红了四周来势凶猛的洪水。 也不知怎么的,冰非看着那个曾经用心教导自己的邪铁老师,看着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个个在洪水冲毁下返魂乏术,救之无望,不禁被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给狠狠地镇慑住。 这种害怕得连拍打双翅飞去拯救邪铁的勇气也沒有,深怕自己也会遭殃遇害一样而裹足不前。 冰非在半空中弯着腰不停的颤抖,内心不停的发寒,双手甚至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不停的往内流,从指缝隐约之中注视着气若游丝不断挣扎的邪铁,直到邪铁淹没于洪水之下,飘流远去。 冰非此际泪眼模糊怕得要命,于是便不断的往前飞,往前飞,当没力气飞了,又不断的往前跑,往前跑,直到渐渐的远离了洪水泛滥,战火硝烟的暗幽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邪祈不可恃,皇寿何以延。 也不知跑了多久,冰非別首转身,眺望着身后本是一群因战乱而离难的小鸟,身躯像似遭到始料未及的冰雹覆盖,双翼被冰封凝固而动弹不得,恢诡谲怪的纷纷从空中坠落。 而那些姹紫嫣红,碧水青山,无一不是结冰成霜的,整个身后的暗幽山瞬间异变成冰天雪地。 此际,从耳边突然响起轻轻的千里传音,那是师匠费泽尔俺俺喘息的声音,道:“非儿记得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这是你的宿业,也是唯有你才能完成的使命寻找传说中的天命书上记载的五种武器这或许并非真的指示要寻找五种致命的兵器可能是五种我们天地万物应该值得为之奋战的五种理由” 说罢,就在千里传音戛然而止的一刻,天吼地哮,山崩地裂,环顾四周,冰非身处的整个环境也开始发生异常冰封的变化。 冰霜疾如雷电,长驱直入的传递到了冰非的脚板,又以弹指一挥间的速度往上迅速攀升,从脚踝c小腿c大腿c腰间c腹部c胸膛c颈部乃至头颅,一覆而盖把冰非整个给活活冰封起来了 往惜不堪回首,冰非垂头叹气呆坐在床褥上,悲凉之情一目了然。 此时此刻的冰非已入住另一个大本营,这里屋舍严然,窗明几净,错落有致,主要是为远来贵客休息而设的卧室,里面有众多间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卧室。 就在这个时候,“咚咚”轻巧的敲打声从门外传来,冰非举头望去,一个女子静候的暗影隐约若现于门前。 于是冰非便走了过去把双扇对开的门打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素芯。 冰非心忖,此刻的素芯在月光映照下略显忧郁,是知道离别在际而依依不舍,还是被刚才自己从梦境中大呼惊叫的一声吸引而来。 或许两者皆是,否则素芯此刻也不会用那含情默默的美眸与其四目相投。 有时候人的感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捉不住也猜不透,就像冰非对铁乔是日久生情,严格来说可能也有些成份是对邪铁老师的愧疚,还有铁乔对自己在昏迷期间有情有义无微不至的照顾,从而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 素芯就不一样,打从冰非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怦然心动,心神不宁,不愿相信却不得不说那是目炫神迷,一见倾心的真实感受。 更让冰非烦恼的是短时间内竟同时喜欢上两位性格迥异的丽人,一个刚毅不屈,一个温柔体贴,自己则是三心两意,一脚踏两船的,这又该如何是好? “你没事吧!我在外头听见你呼喊了一声,便过来瞧瞧。”素芯一脸羞涩的表情开口问道。 “呃没什么做梦而已”冰非觉得门口不是说故事的地方,也就不说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好那”素芯似乎还有些话未尽,可就此停住不语。 冰非见了其实心照不宣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口问了一句道:“站在外面很久了?” 素芯仍旧不发一言,微微点头。 “外面风大,进来吧!”冰非说罢,转身把卧室内的焟烛点燃,一室瞬即亮亮堂堂,把素芯的娇容美貌显得更加愁眉锁眼,像似有什么事情牵肠挂肚而放心不下的。 这时素芯再也按耐不住,冲入冰非的怀中,紧紧抱住其腰间,侧头略微靠着冰非的肩膀,默默地流下眼泪。 冰非对素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老脸一红,有点不知所措,很想甩开素芯这双温暖的纤臂,却又担忧伤其芳心。 理智上告诉冰非,无论如何喜欢素芯,她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武林盟主风天下的夫人,若被风天下发现两人有相互倾慕之情,相信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即使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于是,冰非还是气定神闲轻轻的拨开了素芯的玉手,向后缓缓退了几步。 素芯也回过神来,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秀眸凝视着冰非,淡淡问道:“那明日真的要走了?” 冰非俯头不敢仰视,无奈点点头,心忖若然还不赶紧拿《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予武神王的话,恐怕铁乔会遭遇不测。毕竟左崇斗并不知道自己与武神王有过秘密协议,倘使被其过早发现自己由行刺转为暗助,相信又会有一笔烂账要清算了。 “你救回铁姑娘之后,还会回来吗?”素芯双目微微泛红问道。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这时代” 冰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素芯觉得好奇,于是注视着冰非深邃的双眸问道:“什么叫不属于这时代?” 冰非内心震撼了一下,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随意答了一句,道:“我的意思是或许解决这件事之后,我会隐世” “那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到沒人找到的地方。” 素芯如此直接的告白,让冰非的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因为所谓“解决的事”指的不单是营救铁乔,更多想表达的是铲除黑龙帝君这件大事。一时之间,冰非也不知如何回应素芯的托付。 看着冰非一语不发,素芯感觉是吃闭门羹被拒绝了,芳心深处那豁出去的矜持一下子被粉碎掉,垂头移视,再次默默潸潸落泪。 冰非看见素芯渐渐哭得泣不成声,心内也确实不好受,一有碍于自己的身世来历,将来与黑龙帝君一战必死无疑;二是素芯确是人妻,绝对不可破了礼教之规,做出僭越之事。 然而冰非还是有点好奇,何以如此年轻的素芯会委身下嫁予风天下为妾,于是问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名疾医。在祭典上,你又成了左护法,还是风天下的妻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要从我八岁那年入宫开始说起” 素芯双目异彩涟涟,坐在卧室内八仙桌侧边的椅子上,和冰非述说了自己的一段故事。 在素芯八岁那一年,其父本是白马城一位颇有名气的大夫,朝廷当时招贤纳士,其父受到招览,由于母亲早逝,也就跟着父亲一同进入上医局营生。 由于天资聪颖,智慧过人,素芯很快的成为上医局最年轻出色专治内科的疾医,还有幸可以跟随太医为武神王治病,一时间成为宫廷中最当红的疾医。 大约一年多前,素芯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不幸逝世,当时素芯已可独当一面,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太医相随,也可独自进入养龙殿为武神王治病。 有一日,素芯如往常一样来到养龙殿,准备为据悉受了风寒的武神王诊病。 不料一入武神王的卧房,看见地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像似咒语的文字和画了一些有老鼠c蛇c蜈蚣之类的龌龊毒物的图案,煞是异常恶心。 文字图案正中央处有一个赤身露体之人打坐入定着,从其背后望去,应该是个二十几岁出头的少年。 可是养龙殿的卧房内除了武神王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存在,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少年全身肌肤竟然也是暗紫色的,而且右背肩上有着和武神王一样像条龙的胎记。前几日还见过武神王,天王怎么可数日之后就长得这么大了呢! 素芯心忖此事绝对古怪,匆忙转身离去之际不小心把药杯给弄跌,“啪嚓”一声跌落在地,登然引起那个少年的注意。少年回头一瞥,当然素芯早已远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素芯左思右想,觉得此事绝不简单,恐怕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便赶紧打包收拾,漏夜逃离了天玉城。 一路上被皇宫的人追捕,最终素芯回到自己的故乡白马城。 听了素芯的前半段的身世,冰非插话猜测道:“然后来到白马城,机缘巧合下被风天下英雄救美,可是如此?” 素芯注视着冰非,暗忖当时的确心馀力绌的想逃出生天,可皇宫的人穷追不舍,万般无奈下才加入天地日月神教,嫁给风天下更是后来没有预料到的事。 素芯于是面显忧色,缓缓道:“那夜下着大雨,我的行踪被皇宫追捕我的人发现,就在即将被缉拿之际,风天下及时出手相助。后来把我带到这里,见我的医术精湛,刚开始时给予疾医之职,专为受伤的兄弟们治疗。然后有一日,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表白,我的命的确是风天下救的,情非得已下接受了其伺奉自己一辈子的承诺。后来风天下见左护法一位空置多年,便命我身兼左护法一职,对内专门处理一切日常杂务,对外则利用天地日月神教的资源多财善贾,开拓财路。” “无论如何,即然你已是风天下的夫人,何以感情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出现裂痕,风天下他对你不好吗?”冰非不解问道。 “没有,他沒对我不好,但,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我在和两个不同的他相处。日子久了,我也变得有点儿神经失常,他对我的好患得患失,难以捉摸。我后来的确后悔,感情怎么可以因为恩情而以身相许呢!实际上,我和风天下的关系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素芯两目泛光,又流出那让人心碎的眼泪。 骤然屋外风吹草动,冰非双目灵光闪闪,那因灵力失去而尙未完全敛洩的“紫眼绿睛”向外一瞥,模糊之中看见一个黑影藏身于枝叶繁茂的大树后,似乎在监视着素芯与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黑影好像也发现冰非看见自己的存在,于是便轻跳巧跃的掠过几颗大树消失于暗林之中。 冰非看着这个人的背影与适才祭典仪式上那个离去的少年极度相似,如无估计错误,应该是风天下的幼子风夜鹰。 冰非目注着素芯,暗地里为其忧心,也只能希望事情不要闹大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剑有四尺八,玄铁铸八云,一藏千万年,开封斩群妖。 “外面有人吗?”素芯眉头大皱问道。 为了避免素芯多虑,冰非淡淡道:“沒事儿,外面风吹得太大,是我多心了。” 素芯似乎放下心头大石,然后一脸严肃沉沉道:“我真的觉得武神王有点古怪,只是又不知怪在那里?” “你是说看到一个和武神王一样肤色却像似二十几岁的少年?” 素芯眼神迷茫,缓缓道:“武神王因生有九九之数,得罪了“天”,全身肌肤泛紫,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到的诅咒。再加上背肩上那独有的龙的胎记,如果不是武神王,那又会是谁呢!所以,我敢肯定当日打坐入定的就是武神王,唯一解释不了的是何以一个十二岁的武神王竟会变成二十几岁,他究竟如何做到的,过后又如何回复成原来的岁数,难道跟当日在地上所涂画的符篆有关?”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事有蹊跷,不知道武神王此次要我盗窃《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是否又与此事有何关系?”冰非神色凝重大惑不解道。 在冰非有生的记忆中,唯一一次是在千年前首次陷入竹八仙阵,当时黑龙帝君施展“斗转星移”,让本是黄土高原的地区诡异的生出迅速成长的绿竹,可那是植物呢!人,可以同样一夜之间长大,然后又瞬即回复原样吗?这听起来确是有点匪夷所思。 “你没和风天下或任何人提及此事吗?”冰非与素芯目光交触怀疑问道。 “当我被皇宫的人追捕时我也没对风天下说出何故被追的实情,只是随口捏造被迫入宫的故事,所以他才不会对武神王借用《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一事有任何意见。更不用说我会将此事告之他人,这是避免自己因此惹祸上身。” 冰非心忖素芯应该没有撒谎,而将实情原封不动的透露予风天下,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自己借用“卷七”之一事。 “这样,倒让我怀疑武神王真正借用《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之目的了,明日我要问问李晨风,或许可以叵测当中暗藏的玄机。”冰非蓦有所觉沉吟道。 接着,冰非又续道:“夜了,素芯,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素芯盈盈起立,有点不舍的转身而去,留下花不迷人人自迷的冰非在那细细深思这当中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冰非暗忖,左崇斗曾对自己说过,杀一人而救天下,指名道姓要他暗杀的是武神王。当时冰非以为这纯粹是左崇斗狼子野心想谋夺皇位,其实他是否又在暗示些什么,虽然左崇斗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有些事情不是想解决就能马上解决得掉的,还是套用铁乔的那句老话“时候未到”,赶紧休息为明日那一条更遥远的路好好准备吧 翌日,日出高三竿,太阳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悬掛于空,一缕红霞般的光辉映洒在冰非的脸颊,像似素芯那温暖的玉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抚摸掠过。 金灿灿的阳光今日格外艳丽,有如展开温柔的笑颜般而不愿把仍在春梦中的冰非给轻轻叫醒。 在梦境里冰非牵着素芯那纤纤细手,漫步于明媚的春阳下,日暖风和,是他人生之中有感最为幸福的一刻。 冰非轻揉着素芯的玉手,感觉特别窝心撩人,这时,却被一个略为沙哑老沉的嗓音给惊醒了,道:“冰非,起身了,时候不早了还有你怎么一直捉着我的手在那里摸来摸去干什么?” 冰非张开那迷蒙的双眼,眼帘映入的是李晨风那张异样的老脸,然而让冰非惊愕一微的是,此刻正紧紧捉住他那骨瘦如柴老茧累累的粗手,登然吓了一跳而松开了手。 想必自己适才在梦里误把李晨风的粗手当成是素芯的玉手一样,不禁面露尴尬表情而一时之间连支吾以对都无法做到。 李晨风这时反而满含深意呵呵笑道:“冰老弟可是发了一场无痕的春梦,哈哈。” “李爷,你别见笑了,先等一会儿。”冰非语毕即连忙梳洗一番,不稍片刻,又对李晨风欣然道:“李爷,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吗?” “还一大早哩,我看太阳都晒黑你的屁股了。”李晨风不禁失声大笑道。 瞬即又面容正经续道:“你要借用的《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拿来了。” 李晨风于是将《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递交到冰非的手上。 冰非只是随意看了此书几眼,里面尽是列举若干符篆,禹步之图,这些皆是礼拜星斗,招请神灵的法术。虽然内里也有一些祈晴祈雨,断瘟除病,制伏虎豹龙蛇之类的注解,但一时半会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唯一让冰非比较在意的是称为打平安醮的醮祭。这醮祭本是祈嗣c祈福c祈禄等之用,当中正有一段是描述如何施法延续寿命的“延生醮”。 冰非不明其解,望着李晨风眉头一皱问道:“李爷,可否解释一下《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究竟是一本怎样祈禳之术的书卷?” 冰非见李晨风转身向后坐在了椅子上,这时才留意到八仙桌上置放着那把八云剑,然后又移视望向李晨风,见其娓娓道:“《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又称“星文”,当中详载着如何运天动地,感应鬼神,驱动星辰,役使万物的祈禳之术。在这里面,主要施使平安赐福c风调雨顺c国泰民安的醮祭仪式,其中也不乏求生儿子c官运亨通等作为个人祈愿之用。” “我刚刚看到有一个有关于“延生醮”的祈法之术,那又是什么?”冰非好奇问道。 李晨风好像若有所思,随后轻淡道:“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想要延长寿命,必须先向南斗星君祈求赐命获福,再向北斗星君祈求削去死籍,方可真正万寿绵长。” 冰非暗忖,千年前的神族有南斗及北斗星君吗?师匠费泽尔曾与自己讲过有关司命星君的事迹,相信是从玛丽琳那里得到的消息。 要消除自己的死藉等同要在天命石上把刻写着人的宿命给去除一样,这又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说,这有可能做到吗? 那个传说中的天命石更像是主宰着天地万物生死南北二斗的结合体,而且和黑龙帝君所使的“斗转星移”是否又有任何的关系?看来,也唯有回到桃花村一问玛丽琳才能知晓答案了。 当然冰非并没有将千年前所知的一切告之李晨风,只是简单问道:“这可能吗?” 李晨风沉吟道:“严格来说,北斗也只是主死,消除死藉等同成为一个不死的老怪物,这跟你当日在开阳峰看到活得像行屍走肉的丧屍又有何分别。唯有同时获得《太玄金锁流珠引》卷六,通称“斗文”的书卷,才能脱胎换骨,重获新生,只可惜这卷六早已消失不见了,否则帮主也不会如此轻易借出此卷。” “消失不见?”冰非暗忖会不会卷六早已落入武神王手中,素芯当日看到的武神王可能缺少了卷七祈禳之术的协助,才会从本是“返老还童”的作用变成“未老先衰”的模样,思索一阵之后发现确是有此可能。 李晨风接着又缓缓道:“这是暗藏在《太玄金锁流珠引》卷六和卷七的禁术,我也是阅读了先祖的随笔传书才得知一切。” “你的先祖是?” “我的先祖是千年前人称中土世界智慧第一的莫问先师。”李晨风屈尊敬贤的严然道。 冰非双目瞪大发光回道:“原来是莫问先师的后世徒孙。” 李晨风哑笑道:“哈哈,看你年岁不过二十许,怎么说得好像认识我先祖师爷一样。” “莫问先师的大名怎么会有人不晓得话说回来,这天地日月神教存在已有数百年的基业,这总舵又是谁以北斗七星为蓝图构思建造的呢?”冰非好奇心使然问道。 “如果说正确的时间点我或许並不知道,但此总舵肯定是我先师们构想而成的,只是不确定是在第几代传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而已。”李晨风似乎也不晓得这总舵设计的创始人。 “沒什么,只是纯粹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冰非这时转而望向八仙桌上的八云剑,朝着桌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随即便把八云剑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这个四尺八寸,前段为首,中段为脊,后段为尖的超长宝剑,然后忆起了剑惮当时在暗幽山仅以单手握剑即可奋勇杀敌的雄姿。 剑首可分为环及后鼻,带环的钝头是以四头蛇向四面张牙为形象铸造而成的,並且系着一束青色的剑穗。 剑茎有着细腻的蛇形纹图,浅绿的护手则是两头目露凶光的青蛇向外吐信的塑形。 剑身呈现的形状有点像蛇一样的弯曲,其中一个剑面上的剑槽是沿着剑脊像似一条小蛇置于凹槽之中,另一个剑面则平滑无瑕。看着剑刃两端仿如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利锐,让人不禁有种深陷胆战心惊的滋味。 凝注这八云剑,从剑环到剑格,再到剑身共有八条凶猛灵蛇的设计,每一处皆是精心匠作,隐隐透露出一股斩妖除魔,万军莫敌的沉重杀气。 据当时剑惮所述,这八云剑由天外玄铁所制,只是不知何故竟藏于八岐大蛇的腹中,若不是斩杀大蛇而令宝剑出封的话,相信这深隐千万年的宝剑也不会面世。 如今剑在人亡,冰非眉间愁怨,心头涌起阵阵悲恻,冷得瑟瑟颤抖,惜日那暗幽山的惨景依旧挥散不去,痛心疾首。 李晨风看见冰非面带愁容不发一语,这时才开口轻声道:“上回我问你时你沒认真说,想必你是认识这把剑的主人,即然剑是你斩杀山妖姥姥时发现的,我想我应该物归原主,或者说你可以把剑还给故人吧!只是千万别对帮主提及此剑,毕竟这次又是我自作主张,怕帮主将来怪罪下来,我又会惹得一身麻烦了。” “好吧!我必会把此八云剑归还给故人之嗣孙。”冰非又不经意透露了自己的年岁。 李晨风再次哑笑道:“你看你,又把自己说得好像很老一样。” 冰非没有反应,也只是傻傻一笑代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手握十三追魂鞭,抡转红霞风火轮。 与李晨风又一轮闲话家常之后,冰非便随其一同骑马前往风天下的军营。 一路骑来,这才发现这看似杂乱无章的四十九个本营却鳞次栉比,比屋连甍。 一般而言,营盘本是临时置放士兵的驻扎之地,军营多以简易帐篷为主。 然而天地日月神教毕竟是长年驻守之处,所以每个军营建设皆别具一格,就好像初时治愈疗伤的“医管营”与昨日入住的“迎宾营”就截然不同。 像这种四方林道相通,八方寨路相连,棋布星罗的匠心建筑是非常人之智所能巧妙构思的。只是连李晨风这样长老级的教徒也不知道究竟此寨由谁开始创建,相信也只有历代帮主可能知晓答案了。 冰非之所以有点在乎这神曌寨的设计,那是因为在千年前当义军联盟智破竹八仙阵时,莫问先师曾与他分享过将来欲建造一个以北斗七星为格局的巨型建筑蓝图。 当中曾解释到何以七七四十九个大本营为住宅建设的构想。 据莫问先师透露,人死之后在第四十九天会有一个依业力轮回转世的机会,四十九个本营可以将死去的士兵诱惑留在人间,是孤魂野鬼聚集之地。 冰非当时却觉得这个概念略邪不正,何以士兵死后要将其强留于人世,莫非想组成一个“亡灵大军”不成? 然而,天地日月神教有几百年的历史,莫问先师又是千年前的古人,中间相隔大约五百年,何以五百年之后才建成了神曌寨这不得而知。 而且更重要的是最初有此巧妙建筑构思的正是莫问先师,可他在暗幽山最终决战前却凭空消失了,这是当时义军联盟感觉诡谲怪诞,至今仍百般不解的一个迷团。 如今神曌寨竖立在前,也已历经五百年的风雨沧桑,这当中是否又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那起死回生的亡军之说又有何关系,冰非暂且无法参透机关。 转眼之间,冰非与李晨风已抵达风天下的府宅,这是四十九个本营中最大一个,称之为“天下营”。 天下营宅取楼式,营取全景,地处于天璇峰之上,是个可以一览俯视神曌寨景色的大本营。 天下营主要可分为居宅c园林和书阁三个部分。 前宅为轿厅,冰非与李晨风两人勒马停了下来,从马身轻盈跃下,骏马便是置放于此,接着便步入传来淡淡檀木香的正堂。 正堂内八窗玲珑,午后那一束束金光耀眼的阳光穿透雕花的窗棂后更显其灵动交错的醉人美景。 前方两椅相侧,圆形花刻案子居中,两端设有龙雕虎琢的几子,皆是由气息圣洁内敛的檀香木精制而成,令人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 沿廊踏足走去,是一间高雅大方,自然和谐的二堂。里面的陈设之物没有半样是弥足珍贵的名画古董,有的只是线条明晰,做工精良的台椅几案。 再往前贯穿而过,就是有如四合院的巨大府宅设计。内宅中间位置是显赫一家之主地位的,也就是风天下的厢房。东c西c南厢房则分别住着素芯c风夜鹰c还有冰非暂且缘悭一面的“日公主”风妍曦。 园林分前园及后园,纷红骇绿的前园作招待贵客临寨之用,百花争艳的后园则作风天下一家人赏花赏月之途,两园前后相互映衬,宛如寨中仙境桃园。 如若再深入府宅,会有一个楼阁相连,雕梁画栋,称为“望帝阁”的两层式走马楼。里面据了解有个只有风天下可以进入的神秘藏书阁,而他通常在此闭关修行。 整个府宅处处明岗暗哨,门禁森严,如若不是由李晨风带着,冰非在失去精灵之力后又怎敢贸然闯入,除非嫌那条老命长。 冰非本是被带去望帝阁接见风天下准备向其辞行,可是风天下却突然又闭关修炼了。 像这样原本安排与客会面却突然取消的事情似乎越来越频繁,搞到李晨风也有点不好意思急忙为其帮主解释打圆场。 就在离开之际,冰非经过西厢房的时候瞧见了风夜鹰默然立于厢房门外,双目还向其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好像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一样。 冰非自忖人倒霉起来连喝杯凉水都塞牙缝,本是想道别风天下后便匆匆离开。怎知却在这里撞到风夜鹰,看其注视着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脸,更应证了昨夜树后暗中偷窥的黑影便是他。 风夜鹰举步如风向其汹汹而致,然后又瞬停于冰非侧身,在其耳边邪邪一声笑道:“你和我庶母好像有一手吧”说罢,又即刻向后退了数步,左手从后腰掏出一条软鞭向地一扫,右手探前手指向内轻轻一挥,摆出了一个挑衅的比斗姿态。 李晨风见状不明风夜鹰有何企图,连忙上前阻止道:“夜鹰,别失礼人前了。” “李护法,难得冰少侠远到而来,何不与我过过两三招。即有杀山妖姥姥的实力,不会是怕了我这个毛头小子吧!”风夜鹰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直接向冰非叫嚣着。 其实,风夜鹰也不是再乎他庶母素芯是否给其老爹戴上绿帽子,只是自其母因病逝世后,心内总有一团灭不了的火焰想要爆炸一样。 瞧见昨夜冰非与素芯似乎互生情愫暗中幽会,便觑准时机抒发心内那团积藏已久的怨气。 或许冰非並不知道,风夜鹰从小到大,本是心地善良,不喜斗争的孩子。而且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皆有点胆怯,与其姐风妍曦那快刀斩乱麻果断的行事作风是完全不同的个性。 久而久之,风天下反而更加看重自己在十五年前荒芜树林中救出收养的小女孩风妍曦,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代其统领天地日月神教,继承万代昌隆的基业。 所以,风夜鹰的脾气不是天生的乖癖不羁,追根究底,反而是源于约两年前母亲病逝时风天下竟闭关修炼而没有见其母最后一面。 风夜鹰不能原谅其父的冷漠无情,于是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总想惹事生非,挫挫其父在豪杰面前的锐气,无故借端肇事的动摇其父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今是一位名副其实满腹机心坑爹的败家子。 冰非看着风夜鹰左手握着的软鞭,实际上是一条钢铁制成的十三节鞭,这种软器械鞭有灵活幻变,上下翻飞,收放自若的特点。 对付这种冷兵器,冰非还没有自大得徒手搏斗的把握,尤其在那一身灵力丧失的情况之下。 “李爷,只是跟风少主过个两三招切磋武艺一下而已,没事儿哩!”冰非立时两道森寒冰冷直视着风夜鹰手中的十三节鞭道。 于是乎,冰非便把本是用布包起来八云剑探手拿来,当手中再次执起这把宝剑的时候,蓦然银芒大盛,竟有种莫名奇异被强烈抗议的感觉蔓延全身,执剑之手微微一颤,像似剑惮跨越千年来阻止冰非用此剑一样。 冰非暗自思忖,剑惮怎么如此小气,今次只是借用一下,待救出铁乔后,必定会将八云剑归还给其剑氏后人的。 冰非挑挑眉,耸耸肩洒然道:“风少主,为了避免尊躯有所损伤,只限三招之数,点到为止。” 风夜鹰此等性格听了那有不动气之理,二话不说就直接挥手一挑,鞭芒有如灵蛇飞动,瞬间幻化成数条蛇影从上下左右旋晃刺来。 冰非执剑于胸,真气贯入剑尖,疾劲挥圈探前,只听见“罄罄”数声,一下子就尽破灵蛇幻影拨挂的虚实,八云剑反转过来沿鞭影寸寸进迫,冰非一个箭步冲前,剑即轻轻的往上在夜风鹰的胸前的衣衬上横划了一个小口。 冰非得招后向右侧速移一丈,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一笑道:“此为一招!” 风夜鹰面露不悦,双芒狠狠盯着冰非那轻盈的移动,当见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十三鞭攻击范围之内,便原地纵身一跃而起。 十三鞭在凌空之中向内侧转了半圈,然后又有如追魂摄魄之势急劈而去,鞭芒直取冰非颈肩之位。 冰非见鞭劲星驰的凶狠劈来,移身侧步,腾空而起,翻起了两个半筋斗闪过了杀招,並用脚尖一蹬在鞭影最薄弱之处,使得风夜鹰瞬间有劲难施,竟眼巴巴的看着冰非将八云剑藏于身后並如走钢线般的在其软鞭上袭走而至。 冰非此招剑都还未出锋,已令风夜鹰惊愕一震,旋身数圈向后飞退,同时抽回疾去的十三节鞭,这才见冰非向后空翻了一圈,双足稳稳降落在地。 冰非双神露现颇有挑衅的深意,哑笑道:“此为二招”。 风夜鹰见前两招无功而返,抡眉竖目,大为震撼,便开始抡起了手中的十三节鞭,软鞭不停旋动,不停飞转,渐渐形成一个杀势冲天,火花四溅的巨型风火轮。 冰非自忖,之所以特意引发与风夜鹰的比试,是想了解失去灵力的自己究竟还剩下多少“斤两”,经过连日的苦思之后,顿悟自己并非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剑游龙蛇”,还有那未知的武学待自己去发掘。 故此,适才只是心随剑使,剑随意游,想不到身体竟有不错的反射回应。 当然,冰非自己也清楚的很,风夜鹰虽中了自己一剑,却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身手一番,看来这流火斑斓像似红云起舞的“火动风轮”是来动真格的了,也就不敢轻视怠慢,执剑的手缓缓暗提真气,准备接下他那豁足真劲的一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红彤彤,金灿灿,魔舞凤凰收银蟾。 风夜鹰的风火轮越甩越快,直至整个软鞭像似着了烈火的艳阳一样金芒四散,刺人眼膜,冰非双眸稍稍受射,不自觉地半关着眼帘。 也就在此刻,风夜鹰见冰非神芒黯沉,便毫无预兆的朝其上空的位置放手一抖,断鳞残甲的“火动风轮”飞驰而出,捲起四周层层不绝的热浪,如火云压顶,回山倒海之势覆盖而下。轮未至,气先行,炎炎酷息登然迎面袭来。 如果换作平时,冰非必会先避其锐,移身闪退,可是如今手握天外神剑,像似吃了豹子胆,自忖纵使神剑不认他这个临时过主,可神剑便是神剑,绝对不会丢失自己千万年的显赫威名,于是便藏劲于剑身中准备与十三节鞭正面交锋。 仅见八云剑上封下格,全无保留,尽挡转动如风的火轮,压得风夜鹰没法施出后著变化,微微一退。 冰非紫绿神芒一掠,见火影在旋动之间瞬现破绽,即鬼魅般的跨越过两丈的距离往前一刺,“锵”的一声无偏无倚恰巧击中鞭节相连的环扣,“火动风轮”劲力顿时受挫,八云剑藉此良机顺势向上一挑,十三节鞭转动旋度力失,迅速恢复原样,凝然于半空之中。 见十三节鞭凌空静止不动,风夜鹰飞身一跃,眨眼间以最快的速度,换成右手捉住势弱的软鞭,然后旋身数许圈,来到冰非身后,灌满真气,手执之鞭由软骤然变硬,舞动起来竟像钢棍一样,看似从不同角度向冰非劈出几棍,实则对准其背门的肩井穴猛劲扫来。 冰非猝不及防,中招扑前栽倒在地,然后又立即起身,感觉有点头昏眼花,气血不畅。 一个先前中了一剑,一个过后挨了一鞭,两人不分上下,呈对峙之局。 这时风夜鹰又罢开架式,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般的杀气朝冰非湧去。 冰非心忖,本是想过个三招杀杀风夜鹰那骄横跋扈的锐气,怎料最后一招大意失荆州,反而激发他那连绵不绝的战意。 正在犹豫不决是否该失言与其缠斗下去,还是就止作罢走人,就听见有一个温暖动人心房的声线从远传音入密,声随意走之境界无以言表,闻其道:“夜鹰,够了,住手吧!” 冰非转头望去,仅见一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红发云髻峨峨的丽人赫显于前。 这女子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皓齿星眸,珠圆玉润,是位芳泽无加的倾城美人。 一袭蓝绿烟纱散花裙临风而飘,尽显圆润如玉慑人心魄的体态。 其手中握着一支约为五尺长的金杖,这和千年前的魔灵院院长彼德斯的魔法棒几乎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金杖的顶端是个太阳雕塑的杖头设计,整支金杖皆刻有凤凰飞舞的图案。 正当冰非还在思忖此女子是否也是魔法师之际,蓄势待发的风夜鹰已俯身朝其跃步向前,一手十三节鞭由下往上斜抽,节尖银芒瞬至眼角之处,一道魔光如凤凰附形飞疾掠过,硬把十三节鞭给挡了回去。 原来出手的正是此芳菲妩媚的女子,见其握着金杖朝着自己的位置一指,深知适才那电驰的魔光正是出自其柔荑之手。 只不过冰非在其起手的刹那,瞥见香肩之处似乎有着被什么东西咬过的伤痕。 看着被有如赤火掠噬的焦烂小疤痕,冰非暗思,或许人无完人,可能是那无暇“美玉”中唯一的缺陷吧! 能够对风夜鹰如此当头棒喝的,除了未曾谋面的“日公主”风妍曦之外,冰非不作他人之测。 果然,那女子秀眸紧盯着风夜鹰,厉声斥责道:“夜鹰,人家说什儿远来是客,你还是别无理取闹,收敛一下吧!” 风夜鹰本想找找晦气,却被其姐妍曦当众斥骂,心中不禁气急败坏,见冰非与素芯的“奸情”自忖一言难述,便咬牙切齿道:“姐!你什么都不懂,以后别管我哩!”说罢,怒气冲冲的转身迳自走回自己的厢房。 风妍曦收摄心神后朝冰非走来,垂头拱手的向其致敬,然后娇声细语缓缓道:“我叫风妍曦,听教内的兄弟说,冰少侠在爹爹闭关之际,为本教歼除祸害,在此拜谢。” “没事哩,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罢了。”冰非偷偷盯着风妍曦肩上隐约若现的伤疤徐徐道。 风妍曦好像看穿了冰非的心思,却不以为然的一顰一笑道:“没什么,这肩上的伤疤是在年幼之时,不小心被只怪鸟给啄伤的。” 冰非心忖,怎么千年后的飞禽如此怪异,总喜欢啄人叼人的,就像無奇在六岁儿时的玩伴被叼走之后至今仍下落不明一样。 “冰少侠若有所思,莫非有难解的心事?风妍曦神色有异望着冰非问道。 “啊!没事哩!只是突然想起一位好兄弟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冰非晃过神来淡淡道。 “冰少侠可是要向家父辞行的?”风妍曦和煦道。 “正有此意,只是令尊此际闭关修炼,无缘道别。”冰非恬静答道。 “是吗?那小女子代家父送别,愿冰少侠一路顺风,早日救出铁姑娘。”风妍曦以那秀眸绚烂的神采向冰非致敬道。 “哦!想不到风姑娘也知道我要救援铁乔的事。”冰非面露异彩回道。 仅见风妍曦嫣然颇有深意的笑道:“冰少侠勇闯赤金牢狱,如今又在开阳峰截杀山妖姥姥,如此江湖大事,怎会有人不晓得。只是冰少侠的来历对众人来说倘且是个迷团,不知少侠可否具实吿之。” 冰非表面上傻笑了一会儿,暗地里倒抽一口凉气,挥了挥手,转过身去,离別之际狡黠回道:“知与不知,其实没有多大分别,不知还比知多好,正正是知也。” 看来冰非答非所问的有意隐瞒,风妍曦自忖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便闭口不提目送着冰非离开了天下营 素芯站在高处从远方眺视着冰非离去的身影,芳心暗处顿然掀起依依惜别的思念波澜。 有道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在错的时间却偶遇生命中那唯一对的人,冰非与素芯的相遇正是如此。 爱情的折磨有时教人难解难熬,让这本该是互生情愫的恋人会有个好结果,可月老却偏偏阴错阳差的乱了时分拉错线,把这两人变成生命中昙花一现的匆匆过客,不住让人唏嘘不已。 只是冰非此刻並不知道,素芯对他的情何止仅仅是一见钟情,为了冰非,素芯可以不自惜生命付出一切,那怕这是一段今生注定无缘的情份 午时,红日高照,桃花村内。 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苍发老朽在桃树下吟唱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阿八公公,一手拿着酒嗉子在那自饮,一口曼声自唱着“桃花诗”,并神瞧了身旁一个烂醉之人好半晌。 而醉卧在桃花树下像条咸鱼一样“扑树”的也不会是别人,正是自暴自弃,岂不哀哉的埃维勒斯。 这时歪风猛劲一吹,把阿八公公的斗笠给吹飞了,阿八公公右手迅速一挥却来不及捉住斗笠,只能目视它飘向远方。 本是宿醉桃花树底的埃维勒斯,朦胧间惊见阿八公公额头左侧上有个“显”字的剑疤,倏然弹身坐了起来。 阿八公公见到埃维勒斯好像对自己额上的伤疤有兴趣,便哑笑道:“怎么了,不是想我也在你额头上刻个字吧?刻个什么字好呢?不如就刻个“仙”字吧!” 埃维勒斯有点好奇阿八公公何出此言,双目透光的竟主动问道:“为何是一个“仙”字?” 阿八公公呵呵笑了一笑,道:你每天不分昼夜买醉的喝得烂醉如泥,不是想成“仙”是想干什么?” 埃维勒斯听闻之后本是静了片刻,突然又仰天狂笑数声,头上的桃花被这震笑声吓了一跳,有如咧开那红艳艳的粉唇,纷纷扬扬颤抖落下,当最后一片桃花也轻盈降落在地,四方桃地立即一片寂寂无声,针落可闻,只剩下那冷风掠过凛凛一寒的感觉。 阿八公公哑笑道:“适才那啸笑声是憬然觉悟,抑或是纯粹洩怒?” “觉的是我还未寻回那下落不明的弟弟,悟的是我竟在此浪费时间忘了当日来中土世界破邪显正的初心。”埃维勒斯骤然脱变,深有领悟道。 “我倒廷好奇的,这些时日你醉生梦死,今朝有酒今朝醉,何以忽然变了样?”阿八公公百思不得其解埃维勒斯究竟受到什么刺激,竟可在瞬间恍然大悟。 埃维勒斯手指朝着阿八公公的额头伤疤一指,然后眸带忧伤沉声道:“这个剑疤,让我想起了家仇未报” “家仇?莫非他家人也是受魔显宗门迫害之人?”阿八公公眉头一皱神色怪异的注目着埃维勒斯,默默沉吟道。 “一个不共戴天之家仇,我母亲的家门一夜之间遭人灭门,一百零六口一个不留皆被屠杀,据悉死屍身上也刻有像你一样的剑疤,想必公公您也是魔显宗门的受害者之一。”埃维勒斯望着阿八公公那忧郁沉重的双眸和盤托出继道。 阿八公公突然跪下紧紧捉着埃维勒斯的双臂问道:“你娘姓甚名谁?那里人氏?” 埃维勒斯错愕不已,暗思阿八公公何以如此紧张,自若道:“我娘姓剑,家中排行最小,名为九。” 阿八公公晴天霹雳,神采奕奕望着埃维勒斯欣然大声道:“是九妹!” 埃维勒斯一脸茫然,不知色变动容的阿八公公所云为何,仍还未察觉自己已无意之中寻回失散多年的亲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邪风拂不尽,紫阙谋不息。 “九妹?听娘曾说其哥哥姐姐们皆如此称呼她,莫非阿八公公您认识我娘?”埃维勒斯目光迷离好奇问道。 阿八公公深邃的眼眸残余哀伤道:“你娘,九妹,是我们剑家之中最小的妹妹。” 埃维勒斯听闻之后简直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自称其舅舅的竟是阿八公公,剑家上下不是全家惨遭灭门,当时只剩下娘亲和姑姥流离他乡吗,怎么还有一个舅舅大难不死呢! 不过认真思量,阿八公公额上“显”字的剑疤确是不假,于是晃过来气定神闲问道:“阿八公公,您真的是剑家后人?” 阿八公公苦笑道:“想不到在我行将就木,有生之际,还能重遇亲人,老天待老朽不薄啊!” 续道:“你娘身体可好?如今身在何处?依然是住在异邦那小岛上吗?” “娘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身体一直好的很,还是住在小岛上。”埃维勒斯面露喜色道。 埃维勒斯异地重遇亲人感慨万千,本是一身衣衬褴褛的模样也得稍稍弄弄污衣,然后仰头不解问道:“阿八舅舅,你当时是如何逃走的?” “说来话长”阿八公公一五一十的全盘讲述当日的遭遇,包括了执友将家传宝剑埋葬在天地日月神教的山峰之下的事情,只是蓦然静思,却又觉得愧对先祖,如今剑家后继还算有人,而宝剑却是下落不明,一时悲绪涌上心头,不禁老泪纵横,边泣边述道。 “阿八舅舅,我们家传宝剑是怎么样的?又是由谁传承下来的?”埃维勒斯其实对娘亲家族的“八剑门”知之甚少,藉此机会向阿八舅舅请教族史。 阿八公公微微缓解心神,慢慢道:“我们八剑门是一家千年悠久历史的武林门派。据闻从鼻祖剑惮立派开始,在还未立派之前,剑惮先祖曾在水境一方担任副统领,与当时的主帅白凤华一同加入义军联盟,对抗当时恣意妄为,无恶不作的黑龙帝君。” 阿八公公缓缓立身继道:“据悉,在世纪大战中,剑惮先祖一时大意与敌交战时跌落谷底,经脈尽断,所幸被先母所救,昏迷整整一个月后侥幸活了下来,然后一直呆在山林乡间养伤。在先母细心呵护照顾下,伤势迅速康复,与先母日久生情,最终结为夫妇。数年后又重返水境一方,本是欲安身定居,然而回去之后,才发现仍然深受众旧将爱戴,大伙儿欲扶持他成为新一代水境一方的新统帅,可是当时统帅一位已由白风华之妹白风仙继任,为了避免无谓纷争,断然拒绝众人的建议,並携先母去到天玉城创立了“八剑门”。” 埃维勒斯听了之后似乎又有了新的领悟,尤其对剑惮先祖死而复生,经脈尽断下又可重获武功的事很是好奇,神情格外欣喜凝望着阿八公公问道:“适才阿八舅舅说先祖本是经脈皆断,何以又可创下“八剑门”威震四海?这当中又密藏着怎样的玄机?” “经你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爹爹,也就是你外公剑轩曾经说过,据家族传说,剑惮先祖在山中遇上了仙人,用桃花树枝为其接脈,当中如何完成此死骨更肉,枯脈生经的回春之术,想信也只有先祖当事人自己知道了。”阿八公公表情诡谲沉声回道。 “以桃花枝驳经接骨,好像神古传说一样,可能吗?”埃维勒斯嘴上虽是说说,却是口是心非,在内心深渊之处开始透出一线光明,喜不外漏浅浅静思,或许自己也可以有朝一日重回剑道,脱胎换骨。 “即然知道你是我剑家后人,我怎么可能还让你终日糜醉烂归的。纵有疾风起,人生也不能言弃,快点随我回家吧!洗一身凉澡之后再去见见那位对你一片痴心的铁馨,姑娘之家都被你折腾得不成人形了,別辜负了人家的情意,看来我们剑家可能很快就有外玄孙啰!”阿八公公在那自说自话哈哈大笑,乐得都忘了扶起行动不便的埃维勒斯。 阿八扶着一拐一拐的埃维勒斯,边走边说道:“看来我得出去一趟,试着找寻那个几十年不见的老友,希望可以把家传宝剑找回了。” “家传宝剑是怎么样的?”埃维勒斯深感兴趣问道。 “我跟你说,这剑有八头蛇形显于剑中,是鼻祖剑惮”阿八公公又将剑轩在其小时候每天睡前的家族故事给说了一遍,埃维勒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点头赞棒 数日后,天苍苍,野茫茫,一匹野马正往天玉城的方向奔驰而去,骑在马背上的是为救援铁乔而心急如焚的冰非。 见其双眸无辉,想必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累坏了,冰非只希望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养龙殿将怀中的《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递送到武神王手上,然后把铁乔和其家仆大小给全释放了。 残月如钩现,寒风拂袭养龙殿。 如若不是夜幕降临,冰非也不敢贸贸然闯入养龙殿内。自失去精灵之力后,冰非已无法像往日般用五行隐身术隐行藏踪,来去自如。 所幸,龙将早有耳闻,知道冰非今夜有卷而返,早在皇宫偏门处默默静候冰非潜来。 冰非一见龙将在此守着,喜出望外,便随他一同大摇大摆的穿园过殿的去面见武神王。 只是一路行走时有点纠结,素芯曾讲过武神王行邪祈之一事,《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若是真的交给武神王,中土世界是否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人民本已惨淡不堪的生活是否又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冰非暗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际为救铁乔别无他法,唯有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机行事吧。 眨眼间就走过长廊尽处,进入养龙殿内堂,前方那位一身龙纹图案斗篷披肩,不动如山站立着的显然就是武神王。 如今再次注目着武神王的背影,冰非竟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武神王双手在背,本是背身对着正门,听见有人步入殿堂从远至近的声音,转身就凝视着冰非,並朝其欣然喊道:“冰非,汝今次盗卷一事可谓是为寡人立了大功。” 武神王声如猛雷,与当日那威而稍弱的声音似乎又有了些许变化。 这个武神王仅仅是十几日不见,可是感觉到他面容更加冷酷,邪芒遽盛,身型比之前亦明显强壮了不少,而最让人感受到恐惧的是其心内有如阴森幽谷般的深不见底,君临天下的气度猛然醒悟,似乎神绪上又成熟了不少。 冰非来到武神王面前后跪地拜礼,闻武神王肃穆的一句“平身”,才站了起来。 冰非双手奉上《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一书,武神王接过之后芒彩明显发光,嘴唇紧闭而嘴角却略微颤颤的上扬,看得出来是在极力按捺住内心稍不留神即完全失控的狂喜之情。 接着,想不到武神王竟问出与左崇斗当日同样的问题,侃侃道:“汝可知何谓“天下”?” 自从上次与左崇斗有过对话之后,冰非深深反思,左崇斗说天命纸选中了他成为新一代“天下”的霸主,推翻武神王是应“天”之命,可这“天”究竟是谁?又是谁可以让多谋善断,雄才大略的左崇斗如此深信自己正是那改变天下苍生命运之人,揪出这背后的“天”或许才是千年后拯救万民的关键,冰非有感那个“人”不是黑龙帝君,而是比黑龙帝君城府更深,本事更大,神谟庙算的一个“人”。 所以这一次,冰非不由自主的思潮起伏,沉默不语,静待武神王给予答案。 见冰非不发一语,武神王浅笑道:“所谓“天下”,是由一群忘恩负义c利己损人c避迹藏时之人所聚集共生的地方。” 冰非不以为然,似乎不同意武神王所言,心有不满不屑道:“天王的意思是“人性皆恶”?” 武神王一阵狂笑道:“人类何止恶,简直假仁假义,矫情饰诈,见高就攀c见低就踩,在我看来,连只为三餐温饱的禽兽都不如。” 后又续道:“那以汝之了解,寡人又何须为此“天下”而费神呢!” 粗俗而言,武神王言下之意便是管他娘的“天下”,完全对此不屑一顾。 冰非听闻后整个头皮都在发麻,沉吟片刻,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人人皆说武神王年幼却有一颗一统天下的雄心,连左崇斗也曾斥责天王那愚不可及的天下大同之志。 如今武神王竟自暴其虎狼之心,表面上如狐狸般韬光养晦,装腔作势的欲一统江山,弄着一出遭到逆臣贼子多般阻拦的大戏,让人民有种其郁郁不得志之错觉。 实则武神王才不顾及人民死活,尽使邪祈,只是想着怎么延年益寿而已。当中完全不顾佞臣贪官的所作所为,故意放任他们扰乱朝纲,生非作夕的剥削残害万民。看来视人民为其千岁之躯万世基业中随意可弃的埋城骇骨,真正受骗的不只是世人,也包括了左丞相左崇斗,中土危矣。 冰非还自忖,想想自己当初何以如止天真,竟会自问十三岁的孩子可以干些什么事情出来,想不到武神王年幼如此即丧心病狂,真的有点后悔适才将太玄一书交给他。更可怕的是,武神王竟主动对他坦然相告,用意究竟为何? 冰非此时纳闷异常,越想越怪,何以武神王与自己当日对言之态不尽相同。当时是威语不苟,如今却是句句口出狂言,真的仅是因为如今得到了《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难题相对迎刃而解,也就不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在此大发肆言一番吗? 武神王忽然邪芒一露,气势汹汹的注视着冰非续道:“汝本被左丞相派来行刺寡人,却被寡人说服弃暗投明代为盗书,如今太玄一书已在手,汝难道不怕寡人出尔反尔,将汝治罪吗?” 冰非哑笑了一会儿,道:“吾即为救铁军府一众而答应盜窃书卷,便会一竿子插到底。而天王贵为天子,想做什么说什么,即使朝令夕改,小人自认无能为力,也就无需为此多多烦心。” 武神王哑笑道:“寡人就是欢喜你的坦率直接,故有招览汝加入寡人阵营之意思,汝看如何?” 冰非一直听微决疑箇中深意,本是无计可想,无法可施的当儿,却被武神王这么一问,反而激发出想知道武神王葫芦里卖什么药,便试探性的沉声静气道:“倘若我坚决不加入天王的阵营,不知是否又有命走得出去。” 龙将听到冰非这么一说,紧紧握住手中那奇怪的兵器,以任何一刻皆可出手之势,双目死盯着冰非,整个养龙殿内刹然肃静无息,莫非一场恶斗再所难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金换铁,银换铁,千宝散尽换逍遥。 武神王见冰非与龙将剑拔驽张的即将动手打了起来,一个冷笑声打破了弥漫腾腾杀气的养龙殿,道:“龙卿家,且慢,冰非仅说倘若,还未真正拒绝寡人的力邀呢!” 冰非心中暗叫厉害,刚才的确是尝试探索武神王作为一国之君的气度,见其被自己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强硬表态而不动怒,才真的明白了一开始他所谓“管他娘的天下”之论,是基于某种原因而凌驾于“天下”之上的。但那是什么原因,是恣心所欲?抑或是另有所图?冰非此刻无法立即猜透。 更重要的是,千辛万苦才得到《太玄金锁流珠引》一书,为的就是救出铁乔一家,所以自忖绝对不会鲁莽动手砸了更要紧的事,于是乎也微微一笑道:“呃天王明鉴,在下暂且自有拒绝的理由,请莫见怪。” 其实冰非心忖,自己如今灵力尽耗,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之前的力量,更枉论师匠费泽尔曾提及的“魔涯境界”。 以现在这种修为,若遇到真正强敌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之前故意表现受到挑衅而与风夜鹰一战便是牛刀小试,看看自己还剩多少实力。结果和风夜鹰这毛头小子打得不相伯仲,恍然觉悟自身在魔武上的不足。 回顾千年前那短暂的“戎马”生涯,师匠费泽尔不断鞭策冰非试用“绘之神术”与自身那独具的灵力结合,演练成“冰封术”,希望用这“冰封术”与黑龙帝君在暗幽山一决高下。 然而事与愿违,总是在修练的紧要关头泄了灵气,从未真正成功过。 如今连灵力也耗尽了,又拿什么来修练呢? 想到这里,一个头有两个大,冰非思忖在还未解决黑龙帝君的事情之前,还得用尽自己有限的智慧来面对这个不断风雨飘渺尔虞我诈的中土世界。 “即然汝不想加入寡人阵营,寡人暂且也不勉强,但,适才所说的一切,包括盗窃《太玄金锁流珠引》一事,愿汝守口如瓶,好自为之,免得惹上杀身之祸,危及的就不只是汝自身的了。”武神嘴角露出一口皓齿,高深莫测的诡异笑道。 “那是当然。”冰非一脸苦笑回应道。 “话说回来,寡人从小阅读无数,除了武学幻术之说略显精通不足,自认与那“移动的藏书阁”花晓圣相比也不遑多让。犹记得当年读过一段有关千年前先祖天王的随笔,内容讲述武极王先祖曾与一个游侠有过协议,代其出征暗幽山一役,而这游侠有一个出色的精灵弟子,全身肌肤冰蓝晶莹,与你倒有些许相似之处。千年来除了那个精灵弟子和你皆是蓝色肌肤,古今中外也从未曾听闻任何人也有像汝等这般模样的,而且同是木精灵一族,寡人甚至也怀疑汝等是否是同一个“人”,然而毕竟有千年之遥,世事无奇,可谓妙也妙也!”武神王颇有深意的神芒瞥了冰非一眼,似乎在等待些什么端倪泄露笑道。 冰非心内徐徐发寒,武神王再这样推敲琢磨下来,肯定会发现他真正的来历,不禁勉强干笑两声道:“呃和千年前的人相似?天王莫非逗耍不才哩!” 冰非此刻突然查觉,刚才武神王有提到“花晓圣”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脑中迅速浮现一个画面,当时在铁军府的凉亭内,有一个自称花晓圣的人在府外守候等着会见铁乔。铁乔当时没有什么心思,只想着如何照顾自己而以身体不适为藉口断然拒绝会面。 铁乔过后曾讲述这个痴情的花晓圣不时烦着自己,已经多次拒绝他的好意,可他还是苦苦纠缠着。铁乔话虽如此,可是另一方面也廷佩服他道山学海,博览古今的丰富学识,尤其称花晓圣对武学幻术更有其独到卓荦超伦的见解。 此次经武神王这么一提,或许花晓圣懂得如何让自己恢复精灵之力,有机会的话必要拜访询问一下。 “即然太玄一书已到手,寡人自有办法解决铁乔盗窃玉玺一案,汝可先行回钢铁镇,寡人明日早朝自会安排一切。”武神王声响威然道。 “谢天王。”冰非跪伏道别。 数息之后,冰非跟着龙将离开了寒风凛冽的养龙殿,迅速回到客栈外,为之前李晨风所赠送的骏马松开了马韁,飞身上马,急打数鞭,马蹄扬尘往钢铁镇疾驰而去 而另一边厢的武神王从内堂步入不为人知的密室,一手翻开《太玄金锁流珠引》卷七其中的数页,一手开始跟着书上的符篆在地上用简墨写画着一些奇怪的形象图文,秘文上面隐隐若现几个较为易读的句子,有着“斗法惊天”c“转动地轮”c“星宿归命”c“移神接元”四组符文。 武神王究竟在搞什么鬼斗法,看来也只有他本身知晓了 翌日,寅时,晨光熹微,临天殿外已有一众臣子等候,稍过一时,“咚咚咚”的三声作响,洪亮的龙钟从悠远的殿内传出,众臣纷纷先后有序举步入殿。 仅见谋臣武将皆额头满汗如珠缓缓流淌,还未早会就已湿了一身的補服战袍。 一般的早朝,皆由左丞相左崇斗总览朝纲,可是众臣临时收到消息,武神王今次会参与早朝。 更奇怪的是,武神王似乎早有准备,数日前已经圣谕传召马京天c桑洋等中土世界重要城主与商贾云集一殿共商“采铁”计划,这当中提案还涉及如何抵御妖魔军团,减少民怨四起等问题。 所谓伴君如伴虎,本是由左崇斗一手操办决策中土世界的“采铁”大计一事,将改由小天王亲自介入,並对其内容持开放态度,公开讨论箇中利与弊,不知对一众臣将有何深远影响,以致个个忧心重重,烦天恼地。 这时,四品以上的官员们皆战战惶惶的进入殿堂,整齐划一各自列入左右两侧,还有马京天c桑洋等重要人物也随之步入殿堂加入右边最末的一端。 人人双目对视,你望我,我望你的各怀鬼胎不作声色,殿内登时鸦雀无声,只是静候着武神王驾临。 不稍片刻,鼓乐喧天,钟鼓齐鸣,全场臣将皆跪伏迎驾。 一个紫气环绕臻至超凡入圣之势,龙冠龙袍加身的武神王,在左崇斗一手扶搭着臂弯,一边领路下如龙行虎步般进入殿堂,朝龙椅的方向行去。 当武神王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声威风凛凛声响如雄的“平身”之后,众臣才立身而起。 只是一夜不见,武神王又有了些许变化,这种脱变是显而易见的。 武神王更像神龙附体,飞龙在天般的威猛霸气,年仅十三却有如当年武成王一样的王者风范,这也只有老臣旧将可以深刻体会到的些微差异。 众臣无不目瞪口呆,心胆俱裂,谁也不敢率先谏言,殿内顿然一片难堪的沉默。 左崇斗毕竟多年治国有“度”,还未被这一龙势吓到,开口先说道:“大约二个月前,桑洋谏言献策,集结中土世界的铁金属,铸造成金钢铁人。首先,从东面的玻璃之城开始驻守,往下有东莲城,直至南部的千江港,向西侧斜上的南枫城,中间是天地日月神教总舵神曌寨,相信妖魔军团难以越逾金玉两关,故本军不作驻守。然后是西南的土堡,往上是西京,接着西北的水境一方,横过向东有翡翠谷,有山厦城,朝往钢铁镇,再回到玻璃之城形成一个集体防御圈,中间的白马城与国都天玉城皆有金钢铁人严防驻守,合共十二个,分别由十二生肖星将带领抗敌。” 武神王听闻这精心部署之后竟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相干一样,只见他右手轻轻在大腿一拍,目光如炬的望着桑洋,道:“桑洋,如此这般劳民伤财的大动作,消息是否属实可靠?” “禀告天王,千真万确,据探子回报,不出半年,妖魔军团必然来犯。”桑洋向左侧移位数步拜礼,双芒遽盛,让人有感其深信不疑强大的气场在支撑着。 众臣听闻后心中暗暗叫惊,却憋在心里不敢发出半点噪音,深知谁出声谁就是她奶奶的倒霉蛋,必会被派往其中一个城镇驻守。 “要人民交出日常生活中惯用的铁器,一个处理得不当,可能会搞出万民造反的恶果。届时,桑洋汝又拿什么来应对?”武神王暗自审时度势,神芒闪闪落在桑洋身上,眉头一高疑惑问道。 桑洋不急不慢从怀中掏取出一个金元宝,环视四周笑脸相迎道:“金钱,是老朽认为在这人世间最致命的“兵器”,比刀剑枪箭更是锐利无比,所用之途不仅可以杀人,还可害人c误人c迫人c欺人c损人c愚人,当然今次老朽是用来救人的。” “哦!是吗?桑洋的意思是认为人们不懂得用“钱”吗?”武神王稍稍觉得这“拜金论”有点意思道。 “非也,人们只是不晓得如何真正驾驭“金钱”罢了。”桑洋哑笑道。 “汝想说用自己所贡纳的“金钱”控制人们的思想,来换取民间一切铁金属?”武神王猜测问道。 “正确来说,应该是捉住人们的“”,吾姑且称为消费之说。” “消费之说?”武神王神色异样不解道。 “消费之说,一种在日常生活中满足个人需求欲念的思想文化。” 桑洋接着续道:“简而言之,凡是能引发人用“金钱”去满足自身的,皆列为此说。而这的根本未必是铁金属制成的东西,只要得到“出口”,也就不会再乎“少”了什么,而是希望得到更“多”。”桑洋娓娓道出自己深研已久,行使消费之说的“拜金论”。 “终有一日,人民也会觉得追求铁金属制成的东西也是其之一,到时又该如何?“武神王深思道。 “老朽估算,不出一年,必定拔乱反正,战事一止,人民又可重返如今的生活,只需稍微忍耐一年,大事必成。”桑洋锐利的神采注目着武神王,依然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 “虽然汝之言好似确凿,倘若这次为铸十二金钢铁人而行使的采铁大计有任何闪失,所有言辞申辩寡人都不会听取,必会追究罪状,届时汝项上人头恐怕落地,汝要有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否则到头来枉过此生。”武神王骤然立身,拍着右腿外侧,威武霸气的沉声道。 众臣见武神王气势如虹,天降神威,立即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臣可度,将可量,唯有宫心不可防。 武神王竖立而起,以睥睨天下不可一世之势掠视众将,神芒所过之处慑人魂魄,令众人皆有感难以憾动其江山的诡邪气息,当中,又以左崇斗的感受最为深刻。 左崇斗一直长年累月地扶助武神王处理朝纲,本因对其一切习性作风了如指掌,如今武神王完全变了样,让他有种说不出却又意识到某种潜在危机正默默地酝酿着。 本着天生政治家的敏锐观察,左崇斗岂会让武神王在气度上独占鳌头,一副虎超龙骧,不甘示弱的模样未待其发声就自个儿的先起身向前举步,一身气势磅礴道:“天王,桑洋肯倾家纳贡,解救中土燃眉之急,想必是胸有成竹,由他监督的铸造金钢铁人大计,必会在三个月内准时如期完成。” 武神王沉吟片刻道:“即然左卿家对此“铸铁”大计也信誓旦旦,寡人就不便多说,愿众卿家全力以赴,为半年后的大战做好充分准备,誓保王朝万古千秋,永垂不朽。” 事实上,武神王极为不满,当他龙威一发,众臣将皆跪伏在地,而左崇斗却在其未说平身之前就已独自立身而起,直接忽视他这作为一国之尊的威严,然而此际也深深明白自身阵营羽翼未丰,暂且按捺住内心的不悦而没有立即发飙。 于是冷冷道:“众卿家多虑了,平身吧!” 而后续问道:“左卿家,寡人听说“制驭六师之宝”被钢铁镇一位叫做铁乔的女将领盗窃,可否有此事?” 说到玉玺盗窃一事,左崇斗登时无名火起,原本安排冰非行刺武神王,怎知却听到风声说冰非不知何故突然赶往天地日月神教的总舵,一去就是十几日且至今下落不明。 心中不禁怒火难消,正打算解决掉铁乔一家上下之时,武神王却开口询问了,心念电转,于是乎顺水推舟冷笑道:“禀告天王,确有其事,经本丞相彻查盗玺一案后,发现玉玺的确被藏匿在铁军府之内,正准备对这被关押在牢的逆贼定九族连诛之罪。” “哦!是吗?寡人倒是有个提议,犹记得这叫铁乔的在东北七城之乱时平定有功,只是当时似乎有要事缠身而没有面京加封。当然盗窃玉玺一事不容姑息,只不过国难当前,衡量轻重,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铁将军带罪立功,将功补过,寡人可以一既即往不咎。”武神王淡然自若道。 武神王当日早有听闻铁乔是遭人栽赃嫁祸,而那个人不用明说也知道是左崇斗干的好事。趁着妖魔军团即将来袭,放了铁乔,一来是看中铁乔她的排兵布阵之能力,二来可以笼络冰非未来为自己效劳,这样的应对之法不但一举两得,还间接破坏了左崇斗的奸计,可谓甚妙。 “天王,盗窃玉玺一案事关重大,怎可如此轻率决定判罚。“左崇斗一脸难以理解道。 众臣将也难掩震骇神色一片哗然。 “吵什么国灭了,还要玉玺来干嘛?桑洋不也是以家亡了还要财富来干嘛同样的道理而下定决心倾家荡产贡纳所有的吗?左丞相不会连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晓得吧!”武神王以诡意难测的目光望着左崇斗道。 “一旦姑息盗窃玉玺之一事,必惹来中土世界众城的闲言闲语,皇室威严荡然无存,往后所引发的涟漪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左崇斗锐芒发光回视着武神王沉声道。 接着转头望向众臣将又厉声痛斥续道:““制驭六师之宝”是调动兵力之宝玺,这是召示钢铁镇之众藏有图谋不轨叛乱的野心啊!怎可如此轻易容忍。” 武神王听闻后面色冷淡悠哉道“若是真要追究下去,“制驭六师之宝”本是在左丞相之府宅,怎知却被人盗窃,那寡人是否也要一意孤行治左卿家的失责之罪呢!” 左崇斗一时语塞,暗忖何以武神王今朝竟处处与己作对,这是武神王自幼执政以来从未有过的态势,年仅十三岁的天王莫非真的开始“发威”了,正与他进行一场密而不宣的较劲角力。 看来是暂时无法说服武神王定铁乔众人的罪了,白白便宜了那个失信于己的小精灵冰非,而且还得按住心中那几乎滚烫得要爆发出来的火气,好不难受。 这时,马京天竟斗胆移步向前劝谏,沉雄道:“禀告天王,近来,白马城的兵符也同样遭到贼人盗窃,其中一位涉及偷窃的正是铁乔的副将领铁馨,还有玻璃之城三大士之一的埃维勒斯也涉嫌在此案之中,如今两人远逃他方,可谓事不寻常,请天王明鉴,莫要放过此等重罪之人。” “这寡人早有耳闻,马京天你还把埃维勒斯在赤金牢狱给弄残了,这又怎么了,彻底调查审判了吗?未报上廷,还自作主张把本王亲封为“第一剑士”的人给废了,你该当何罪啊?”武神王怒芒大盛,闪闪发火的落在了马京天的身上。 马京天虽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一城之主,可不是什么一般省油的灯,但,被武神王这么一吼,心中一颤,暗忖这他奶奶的小小武神王,毛都没长齐竟在此对其大声嚷嚷,正想反驳之时却被左丞相给拦着插口道:“马城主,天王即然都大方宽恕盗窃玉玺一事,区区一个兵符,天王这是不看在眼里的。你看桑老气定神闲的都还未与你计较废了他一员大将之事,此事也就算了,让铁馨和埃维勒斯也一并带罪立功吧!如果埃维勒斯还能用剑的话” 左崇斗就止捂嘴不再说下去,可嘴角却隐隐露出不明何意的轻笑,双目闪动着智慧之光好像要暗中让桑洋c马京天与武神王各自都在此时结下梁子,这是居心叵测的火上加油找事干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桑洋霍然面如土色,望着马京天面容极度不满且调高声量道:“马城主弄残我得力助手埃维勒斯一事本老自会与你一道清算,只不过如今国难当前,本老暂且搁下,待妖魔军团一除,我们玻璃之城与商道会誓要马城主有个合理的交代。” “我马京天一不怕天,二不怕地,还要和你桑洋有什么交代,有本事玻璃之城或他奶奶的什么商道会就放“兵”过来啊!本城主随时恭候贵驾。”马京天心动杀机,声如洪钟怒吼道。 马京天或许並不晓得,桑洋虽是一员商贾,在商场上打滚多年却能够只手遮天,懂得的何止是为商之道,见马京天竟口出狂言敢捋其虎须,一时失心现出原形,双瞳放大宛如让人坠入无尽深渊的黑洞,勃然狂怒道:“马京天,你以为山中无老虎,你这猴子竟敢当大王,谁怕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展相互攻击呈对峙之局面。 左崇斗见二人争吵不休,于是笑脸迎迎假意劝言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炉香,你两佬一人少一句,国事为重,各自道个歉,什么事都化了吧!” 在旁窥伺良久的武神王不发一言一语,不断轻柔拍着大腿,静察殿内这些投石问路的招式,心中有数而不自觉地在心内暗笑着。 武神王暗忖左崇斗此时简单一两句就悄无声息地制造纷争,是想同时私下讨好两方,一个供财,一个供马的为其推翻王朝做部署,备粮食备资源的而作收渔人之利。 桑洋表面上看似为国为民而牺牲富可敌国的家财,实则天下正暗藏着层层危机。因为用尽全国所有的铁金属制成金钢铁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制成后除了金钢铁人有攻击能力之外,一般平民百姓皆失去了如刀c剑等兵器,一旦遇事,则完全毫无反抗的能力。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金钢铁人如果失去抵抗作用或者反过来对付天玉城,都会是王朝不可沉受的苦难。 马京天更是容易猜透,可能小时候穷怕了,总想借用武力解决一切,从中吸取最大的利润。故意被动地让玻璃之城攻打白马城是虚,转过去受到战争的压迫而估计朝廷又不出面阻止的话,便会有藉口把导火线的苗头引至天玉城,打着打倒朝廷的旗帜而集结反抗力量,将武神王和左崇斗一起给干掉。 武神王又思索,如果以一般路数和他们对招,不死也带伤,非得要有万全的通天之计才能一一应对,逐个击破。 武神王看着这三只老狐狸皆居心不良的在那里不是插圈弄套的,就是在图着非常之谋,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密室去修练“邪斗”来得实际,于是洞悉其奸的武神王站了起来,一副揣得明白装糊涂懒得理你们的表情淡然道:“寡人有疾,先退朝了。” 众臣跪伏送驾。 当众臣偷瞥着武神王离去的背影,深知一场明争暗夺的宫心计就要开始爆发了。 今朝十三岁的武神王已经不是昨日那个软弱无能的他,像这种骤然的突变是大臣们所始料不及的,以往为了图个眼前安逸或许会加入左崇斗的阵营,可这种苟且偷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如今,是支持加入皇统正室的武神王为其治国巩固天下,还是继续巴结着将会取而代之密谋篡位的左崇斗,是众臣将要认真面对思索的,这不仅仅是有关个人仕途的规划,更重要的是这是攸关一家大小,甚至九族性命的大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闪疾不留影,驰骋空中来。 夜未央,草原上一袭逸尘断鞅如闪电般的黑影在骁腾着。此马本是李晨风的爱骑,却因冰非为天地日月神教斩杀山妖姥姥而牺牲自身灵力,故然当中也有拯救铁乔之图,可李晨风依旧对冰非这种大无畏的精神给震憾住,特将此名为“闪驰”的骏马赠送给他。 “闪驰”是一只四肢强健,力大善跑的灰黑色雄马,据李晨风所说,此骏马是来自“天上”的神驹,有朝一日必会发现它的神奇之处。 此际闪驰正昂首扬尾,蹄闲三寻,带着冰非赶往钢铁镇营救铁乔 俯仰之间,冰非勒马一拉,已抵达铁军府门外。 从闪驰身上轻巧跃下。 仅见一行人等正步入铁军府内,而铁乔一身垢秽污衣,疲惫不堪的残容赫然在目。 其双眸泛红,面带愁怅,相信那个老将青龙必定在狱中趁机报复给她吃了不少苦头。 铁乔转身一瞬望见冰非,就一个劲儿的冲往冰非的胸怀,却忘了自己的身高实际上比冰非稍高,不顾一切地紧紧搂着他,似乎惧怕得浑身发抖,过了片刻,才骤觉自己抱着的冰非与其身高不一的尴尬情景。 只是此刻的她顾不上众家仆那嘴里含春的笑意,也理不了董天宝及众人的侧目,只想温柔的搂着她牵肠掛肚的情郎。 而冰非则是被铁乔这突如其来玲珑有致的双峰压得有点儿喘不过气,究竟这是幸福的烦恼?还是真的差点窒息?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 铁乔气息微弱道:“你终于回来了!” 这时,面如眄视指使神态的董天宝却走了过来,一副趾高气扬的口吻道:“想不到冰少侠竟有如此大的本事,盗窃玉玺之事也可教天王为铁乔一家上下找词脱罪,还下道谕令金印紫绶,封铁乔为骠骑将军对抗妖魔军团。该罚的不罚,让人难服啊!” “的确,有些该死的不死,还被赏赐封将,天理难容!”青龙眉间焦灼神情不悦的也走了过来插嘴道。 冰非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扶着铁乔进入府宅内了。 经过一番梳洗干净后,铁乔缓缓的推开了窗儿,不疾不徐的凉风迎面拂来,望见冰非在卧室外头悠悠踱步,迅速恢复了往惜那英姿飒爽的气质,双眸熠熠生辉对着冰非喊问道:“虽是遭人栽赃嫁祸,可你是用什么方法令武神王不但不治我铁家盗玺之罪,反而谕令我成了抗魔的骠骑主帅,这是怎么回事?” 冰非于是进入铁乔的卧室,坐在椅上一五一十的将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她,包括自己如今灵力尽失,已经无法施展任何的魔法幻术,连那与生俱来的精灵双翼也无法发挥作用了。 铁乔听闻后为冰非因己牺牲毕生灵力而不禁热泪夺眶而出,双目朦胧痛心入骨的再次侧靠在他温暖的肩上。 冰非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的推开了铁乔,自从偶遇素芯之后,其内心深处开始有了不确定性,在还未确认自己真正喜欢而决定厮守终身的人之前,不想给铁乔一个虚幻的假象。 不再像上次那样随便胡扯些什么“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来鼓励当时受困狱中的铁乔,想想悔不当初,这次反而只是浅浅的笑道:“铁乔,你是邪铁老师的嗣孙,只要我冰非还活着的一天,就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可是,我对自己的感情世界还很模糊,我不想对你撒谎,也不是真的对你无意,只是现今的我不是那么确定罢了。还有,明日一早我就真的要走了,这一去可能永远都不知有没有命回来哩。” 铁乔一脸错愕,瞬即又揉拭擦干眼角的泪水,凝望着冰非柔声道:“你要去哪?不管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一起走,好吗?” 冰非其实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婉拒他人的“人”,尤其是得带着斩魔刀去到无忧村,将刀还到無奇生母的手上,过后又得启程前往蓝海神林寻找冰母的下落,又要把八云剑归还给剑惮的后人,最终还得北上到暗幽山把黑龙帝君给揪出来干掉,这一路跋涉长途,艰难险阻的,也难保不出岔子,万一发生什么事,死后不管上天堂或下地狱都很难向邪铁老师交待。 于是无奈装腔作势一番,断然拒绝道:“铁乔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有心就好哩!” “”铁乔一时纷乱如云,微微冰冷,欲言,却止。 此时无声胜有声,双方不发一语的静静注视着对方,深怕咫尺一望变天涯 夜深人静,冰非离开了,留下铁乔抱着披子在床塌上静静思量。 铁乔怎会不了解冰非此时的处境,千年解冻以来,无时无刻想着的就是再次回到暗幽山把黑龙帝君给消灭掉。 如今铁家家仆大小皆安然无恙,若是私自出走违反天王的谕令,不知又会引发什么事端来,思前顾后,唯有暂时按耐住情根深种的爱念,在心中默默祝福冰非早日功成身退,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翌日清晨带着斩魔刀与八云剑道别铁乔后,冰非骑着闪驰狂颠的疾奔着,此马视野开阔,方向感极强,向着无忧村的方向飞影前进,冰非带着一丝伤感之情,愿驰千里足,送刀还故乡而去。 时光飞逝,日近西山,暮光斜射着一大片险峻陡峭的山坡,山坡过后是那阴暗不明的沼泽湿地,闪驰此际慢下蹄步,走到尽头,人与马皆融入了沉暗无泽的林中。 根据無奇之前所述,无忧村的位置是靠山面海,石峰片片突起,峡道旋转错节之间,而巍峨山峰的背后正是一大片阴森可怖的沼泽林地,村民从来都不敢逾越此被咀咒称之为“饥饿天坑”的禁地。 何以称为“饥饿天坑”,冰非猜想或许进入此沼泽地带的人皆有进无回,这里像是一个巨大无界且会吞食活人,埋葬万家白骨的坑地。 有幸的是如今有闪驰在旁带领,凭其锐利的马目,取代自己因灵力尽耗而完全丧失的“紫眼绿睛”,见闪驰目光炅炅,像似看穿一切阴险毒辣的裂隙般,悠悠闲闲的举蹄前行,完全不把底下暗藏的蜿蜒溪流当作一回事。 只是毕竟这是沼泽林地,一股浓郁呛鼻的异臭不时飘散在夜空中,让人有点儿啜食吐哺的难受感觉。 随着闪驰不断的前进,底下的溪水越来越浅,河底的岩石也逐渐减少,腐蚀的泥地则越发平坦好走起来。 四周虽然不时传来嗡嗡细语般的虫鸣声,只不过这一路上太过风平浪静,冰非心里总有点儿不舒服,凡暴风雨前都是如斯平静的。 前方云雾缭绕,隐约露出不断攀升跌死人不用赔命的绝壁天悬。 就在要越过“饥饿天坑”末端,到达壁立千仞之际,倏忽之间,乍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正被一只有六只脚,四个翅膀的异兽追赶着。 仔细观察,这只不就是炅炅曾提及过的“混沌”吗?怎么来到了千里之遥的饥饿天坑,抑或这里才是混沌真正的老家? 小女孩一个不留神,被凹凸起伏的沼泽泥地给绊倒了,踉跄失足来了个嘴啃泥,好不尴尬。可是怎么呲牙咧嘴的表情也不及正凌空降下攻击的混沌来得恐怖。 见小女孩危在一刻,冰非迅捷从腰间抽出八云剑,运转仅有的真气,聚劲于剑尖,轻轻放手一抖让剑朝混沌额间飞去。 混沌或许眼中只有这小女孩的存在,只知穷追不舍的却让自身的警觉性顿失,没看到冰非的出招而正正埃了这本是普通的飞剑,竟一命呜呼倒下了。 冰非登觉异常古怪,以如今的修为,适才那一手抖剑原本只是想暂且吓退混沌而已,怎知闪驰竟心有灵犀的与他配合一起出招,在抖剑刹那间闪驰前蹄蹬空使劲一甩,使得在此等距离下本是无力的飞剑却如流星般的疾射而去截杀了混沌。 冰非万万没想到闪驰与自己有如此的默契,就好像当初在赤鸟巢林的狱中,初次见识到赤鸟人如何与其大赤鹫契合出招一样的惊世骇俗,也开始了解到李晨风之前所言这匹神驹的奇妙之“力”。 冰非勒马从闪驰上盈盈跃下,跑前去把小女孩给扶了起来。 “小女孩,你没事吧?”冰非局促不安一边扶着小女孩一边问道。 “我没事有事的是村子哥哥,快去救救我爷爷和爹娘吧!”小女孩面容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 “你说的可是前方的无忧村?”冰非忧心道。 “是的我是从村子里逃走出来的”小女孩像似苟留残喘般,几乎断了气道。 “发生什么事了?”冰非神色紧张问道。 “村里村里来了一大群奇禽异兽快快救救我爷爷和爹娘”小女孩全身震震颤抖,声撕哽咽嚎啕大哭起来。 凝望着浅棕色的狼烟正从山的另一边滚滚升空,高耸参差不齐的山峰上飘浮着似乎永恒也化不开的朦胧云海,冰非暗忖无忧村肯定是出大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异兽斗异兽,谁比谁更兽。 在小女孩的领路下,冰非与她一起骑着闪驰疾如雷电的不断穿越崎岖不平,弯弯曲曲的山路。 如果不是小女孩是无忧村的村民,恐怕也很难在这看似永不退色的夜空下走过安全的隘口,轻轻松松越过高耸入云的山峰,踏上正确的蚕丛鸟道,来到了半里之外的无忧村。 纵目眺望,无忧村多处黑烟弥漫,闪动着点点红光,正陷入一片熊熊的火海之中。 很多村民像是正被狩猎的惊弓之鸟四处窜逃,却也都难逃数量庞大的奇禽异兽颠乱围摷。 狂撞c劲飙c猛吞c爆咬这几乎所有疯狂的事情皆发生在眼前这一刻。 即使站在此地,也能清晰听见村民那震天响地悲凉求救的哭喊声,令人对异兽屠村的暴行顿生厌恶之感。 冰非此时不得不把小女孩暂且藏匿在一座安全的小茅庵内,千叮万嘱小女孩莫要急着回家,答应即使舍命也会救出受困的村民们。 于是乎又飞身跃上闪驰,迅速朝地崩山摧的无忧村狂奔而去 村外如今断井残垣,在群兽袭击的刹那已瞬变成宛如遭人遗弃多年的荒野废墟般悽凉。 很多房子建筑相继栋榱崩折不绝倒塌,断瓦断壁更被红彤彤的火舌吞食持续烧毁着,眼中残留的尽是些让人唏嘘感慨的余烬和灰屑。 村民们在异兽的突袭下慌张随手拿着身边的东西当作武器,发了疯的挥动着不太熟悉的锄子与斧头胡乱砍杀,与异兽们展开了混战。 一时间锄光斧影如破风声飒飒作响,与异兽坚如钢铁的身躯不时撞击而发出沉哼的闷音。 尸横遍村,血流成河的惨状霍然映入冰非的眼帘。 冰非深深地吸纳一口清气,再缓缓将浊气呼吐出来,定心静息过后,神目杀芒遽盛,右手从腰间挥出八云剑朝空一举,尽显上九天揽月之志。 同时小腿轻敲着闪驰的侧身,暗示着一场无法预知结果的大战即将展开,便飞驰往前没入这昏天暗地的沙场中。 冰非明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可是在如此纷乱的战局下是否可以全力发挥自己微弱的实力解救众村民,是抱有不安思绪的。 也就在穷思极想的片刻,眼前正有一群混沌火速的从四面八方蜂涌朝其冲来。 见这群混沌左摇右摆的如同使出分身幻影,登时令紧握着八云剑的手微微颤动,有种真假难辨无从下手的迟疑。 在混沌围堆堵截之际,闪驰这匹马儿迳自率先动了起来。 闪驰瞬间神芒泛光,铁蹄生风般快速翻腾打着旋,连长长的鬃毛也飞了起来。 奔跑时如灵蛇一样左右弯弧,巧曼轻盈,无惧无怵的朝着汹汹而至的混沌们冲撞了过去。 浑身猛烈如龙的强大力量竟把混沌撞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冰非也藉此良机顺势纷纷斩杀混沌,好一招人马合一的“剑游龙蛇”,俨然教人看了望而生畏。 所谓“胡敲梆子乱击磐”,当砍杀混沌如同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的时候,让冰非不自觉的得瑟放松起来,在这紧急关头竟失去了该有的危机意识,结果闪驰被地上那外层铺满青苔绿草内里却是滑溜溜布满蛛丝的坑穴给绊倒,冰非从马背上被狠狠摔了下来,翻覆数圈。 心中暗骂道:“这究竟是谁他娘的陷阱设计。” 背后此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至近逐渐响亮,冰非扭头循声一瞧,刹那呆若木鸡,一只两米高的巨型土蜘蛛张着血盆大口流下那滩粘糊糊的恶心唾液,正施施向前爬行。 回想当初,冰非曾在铁军府的书阁内读过一段有关土蜘蛛的民间传闻。 土蜘蛛,八足,獠牙,身型巨大,一身紫色刚毛皆是伤人致命的锐器,是近年来才出现的新兴怪物。 据悉,一批来自仙岛小国的道士,不知何故受到朝廷的迫害,本是逃命匿藏在山中隐姓埋名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最终还是被朝廷发现他们躲在山中避祸。 当时年幼的武神王下令全面封锁山头,在缺粮缺资的绝境下,大伙儿无奈集体自尽,死后怨灵幻化成妖怪,据说就是土蜘蛛。 冰非在阅读到这段传闻时並不认识武神王,一直以为迫害之事是来自路人皆知其狼虎野心的左崇斗身上。如今看见土蜘蛛后,竟有种此怪物与武神王有息息相关,千丝万缕关系的想法,只是此刻命悬一线,不容多想。 冰非身子仍趴伏在地,连忙用手压地退后了数许步,东张张西望望的,发现四周皆有一双双发紫的寒芒紧紧瞪视着自己,忽明忽暗的煞是让人感觉害怕,生命受到威胁的压迫感也不由自主地骤然而生。 土蜘蛛步步紧逼向前,冰非还来不及站起来,只好继续坐着往后速退,喘息之间,却发现踫到了身后的破屋外墙上,于是背靠着墙向上缓缓竖立而起,土蜘蛛此刻已近在眼前,冰非顿时走投无路,有如一只让土蜘蛛垂涎欲滴待宰的羔羊。 土蜘蛛突然张开有如吞噬天地的血口,劲力一吐,一团团纵横交错如螺旋状的蜘蛛丝朝冰非喷射而去,紧紧围绕着冰非並把他密实缠封的粘贴在墙上。 冰非身躯剧震,不管如何努力挣扎却也无法撕裂这层层叠叠柔韧无比的蛛丝。 土蜘蛛没有即刻攻击受到蛛丝缠绑着的冰非,反而探头往其面容垂垂靠近,充满毒液的螫肢在冰非眸前颤颤晃动,仿佛想在其头上立马螫上一钩,注入让他瞬间昏死的毒素。 本已翻倒在地的闪驰见新主危在旦夕,一霎那起身厉行反扑,即猛劲奔腾的撞向土蜘蛛。 想不到身型与土蜘蛛相比起来可谓小巫见大巫的闪驰,竟然霸力无穷,将冰非身前的土蜘蛛给撞飞了,甚至还将其抛离在数丈之外。 只是冰非并没有为这个出乎意料的告捷露出半丝笑意,因为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胜利罢了,明显的眼前又有七c八只土蜘蛛正迫在眉睫向其徐徐迫近,心忖闪驰总不可能一次性把它们全部都给撞飞吧? 于是冰非汇气于指尖,在双手受制有限的范围内尝试割破蜘蛛网,可真力却怎么也割不断这韧性极强的蛛丝,蛛丝还会诡谲复杂的随着力度转移而向外变形,卸一切劲力于无形,转实为虚,再化真气为电劲,回缩时变成如电网般伸延紧绷缠绕,冰非反倒被殛得叫苦连天。 獠牙面狰的土蜘蛛们已近在咫尺,目视着冰非人命危浅就要成为它们今夜腹中的“宵夜”,生死一瞬间,弥山遍野忽闻异兽群起哭嚎的啸吼声,响彻整个本已是混浊凌乱的星空,噪上加噪。 土蜘蛛们似乎也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皆静止不动,暂且放任冰非这块就快到嘴边的小肥肉不理,双目灵动,循声四顾。 猝然间,一只呲铁瞬猛降临,用其巨灵角使劲全力向上一挑把其中一只土蜘蛛给掀翻了,土蜘蛛还来不及反应已经是八脚朝天反扑在地。 接着便是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大群奇禽异兽也不知从何处窜来,分别狂乱肆虐的袭击那些本是以无忧村为攻击目标的异兽们。 异兽恶战异兽,天空中茫茫的云层中闪露着慑人的电芒,大地被群兽如山洪爆发般的疾掠飞过而震动不已,看似千百个兽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相互交叉冲撞而拼发出骇人的巨轰声,惨烈的疯狂厮杀有如毁天灭地般让人心灵破碎不堪,即使是只“畜牲”,也不禁让人扪心自问本是天地万物的一份子,相戮何太急? 有趣的是,冰非此即竟对“畜牲”过于杞人忧天,而忘了自己仍深处于动弹不得的危难之中。 憬然瞪眼望去,前方邪邪爬来一只奄奄待毙的土蜘蛛,长嘴獠牙的它好像在临死前也不想错过冰非这顿最后的一餐。 就在土蜘蛛准备张开那饥不择食的馋口大快朵颐,身后的屋墙砰然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猛猛撞爆了,墙屑四散,冰非蹒跚失控扑倒在地。 翻身一望,土蜘蛛赫然现于上方,其嘴中不断分泌的唾液喷射溅下,吓得冰非倒吸了一口凉气,吸到鼻子都塌了下去,简直是魂飞魄散啊! 正要破口大骂又是谁他娘的事先不通知一下就行使如斯蛮力爆墙,乍看之下,原来又是一只呲铁从屋后猛踫冲前把外墙给撞得壁屑粉碎,还把土蜘蛛那庞大的身躯撞上个了半空,趁其未落地片刻,呲铁口中喷射片片锋锐无比削铁如泥的钢片,土蜘蛛霎那紫蓝血液宛若血雨纷飞,凌空四溢。 呲铁接着四蹄腾空一跃,将自己异变成有如钢铁一样坚固无摧的“铁牛”,奋然聚劲猛戳直攒,竟把土蜘蛛撞得血肉模糊,肢离骨碎。 七零八落爆碎的“蛛肉”瞬变成如市场中被兜售的畜牲般被剁成一块块的肉泥坠落满地,极度恶心。 当然,在呲铁异变成“铁牛”之际,也是它魂归地府之时,“砰”的一声巨响,呜呼哀哉,仅见其应声轰然殒落。 像这种连异兽也会舍身成仁的事迹是冰非千年来不曾见过的奇闻轶事,大赤鹫曾为赤鸟人报仇而慷慨赴义或许还情有可原,而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牛哥”却为己牺牲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也是不可与大赤鹫当日所为同日而语的。 还在思索着怎么可能有如此怪事之际,蓦然回首望去,破屋烂房的缝隙之中漫溢着滚滚浓熏的烟沙,朦胧下隐见一身漆黑玄服,头上绑着一条黑绫,年约二十出头少年郎的影子,莫非是無奇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假道败坏真君子,兽色消磨纯少年。 微茫的烟尘散尽之后,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孔骤现于眸前,是無奇。 一阵劲风突袭划过,那本是绑着的黑绫却被强风给吹拂掉,露出了一对邪光点点,暗幽沉邃的神瞳。 此番的無奇已不是往惜那个固然冷漠却不失年少轻狂稚气的無奇。此刻的無奇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的大气,或者说,是那隐晦不明围绕其身的邪恶戾气。 当初相遇时他那困绑心灵的桎梏奋然辗碎无存,让冰非打从心底感受到其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场正连绵不断的向周围扩散着。 冰非当然並不晓得这些时日無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他正朝其从容不迫的走来。 “冰兄好久没见了”無奇一边冷冷道,一边双目微瞑,运转周天,进入其已成功踏进天道自然的神隐之境,双手集劲如利刃般轻易地就割开了缠绑着冰非的蜘蛛丝。 “奇弟,想不到两个月不见,功力竟然狂增哩。”冰非盯着無奇的“手刀”刮目相看欣然道。 “冰兄,这里不是说故事的好地方,你看“無奇向右侧的一端指去,邪芒迫视落在了正向他们疾冲而来的土蜘蛛身上沉沉道。 無奇无意一瞥,发现斩魔刀凑巧就在一丈之内不远处,于是一脚大步流星的随手从下往上运劲将斩魔刀给抽上了半空,平地起惊雷向上一跃,欣喜若狂的紧紧捉住了这数月不见的“老朋友”。 本已破烂不堪的斩魔刀顿时金彩四溢,尤其是刀柄环头上那一颗半透明红色玛瑙更是红光璀璨,闪烁夺目,芒彩射得让人难以直视。 更奇妙的是,破掉了一大截的斩魔刀在無奇摧运神隐之异劲下,竟无端端迅速冶生出新的刀刃。 这本是缺口的刀刃由尖细的蔓藤穿插交错着,更像是由奇异的玄木组合铸成,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其生硬钝拙,反而有种吹毛即可断发,极至锋利的锐度之感。 也就在土蜘蛛双瞳受挫瞬眨之际,無奇挥刀向横一砍,刀劲爆射,由藤刃丝丝交织融合成一条蔓龙直飞而出,“嚯”的一声,土蜘蛛立遭蔓龙撕成两半,血溅淋淋失控乱窜,惨被击毙。 冰非暗忖此斩魔刀适才轻盈一扫竟已强至如此,推想除了八云剑之外,中土世界可能已没有几把神兵绝器可与其争锋,成了一柄真真正正血与美相互结合的人间凶刀。 此刻,远处又来了一大一小双瞳由紫转红七窍生烟的土蜘蛛,宛如爸爸带着小孩怒不可遏复仇的模样,向他们欲以血还血的快捷爬来,该不会刚刚被杀的一个是它媳妇儿,一个是它娘吧! 小土蜘蛛身型相较轻巧,一个跳跃即从上空扑面攻来,大土蜘蛛身型粗壮强横,反由下方袭去,一高一低,刹那风雨不透,劫数难逃。 仅见腾空跃起的小土蜘蛛腹中膨胀涌动,血嘴鼓鼓作肿,张口便是一节节由蛛丝编织而成的天罗电网铺天匝地喷驰而来。 無奇不躲不避反而后发先至,螺旋疾转,飞身向前翻了数个筋斗,即越过密不透风的凌厉电网。身形瞬即又收缩成圈,移身侧转攒入小土蜘蛛的头胸部。 一口即吸纳天地阴阳之气于自身,全身真气运行于手,反身左臂紧锁头首,举重若轻般的过肩摔朝大土蜘蛛往下一甩。 两兽轰然相撞,烈电流离起伏,爆发一声雷鸣巨响,土蜘蛛身驱双双深陷泥地之中,登时被牢牢卡住而动弹不得。 無奇见此良机怎能错过,斩魔刀从冰冷的夜空中朝下劈去,一道腾焰飞芒形如新月的刀劲嘶嘶作声来势急劲。 “呃!刀势的方向似乎错哩!”冰非暗地呐喊道。 仅见雄厚的刀劲並没直接命中土蜘蛛,反而插入另一端的大地之下,在内里掀起了一条随气遁行的小丘,隆起的小丘所经之处皆横生留下诡谲怪诞的蔓茎,如迅雷般四处急走。 冰非心忖以为是無奇失手的片刻,怎料方向错误暗藏内劲的土丘却又突然转折朝着两只土蜘蛛直冲遁去。 倏忽之间,从地底内窜出无数盘根错节,藤茎拟生的蔓龙,气势如虹的正从土蜘蛛们被卡住的中央之处给爆开。 大小土蜘蛛随蔓龙冲撞直飞云霄,顶点过后,从天降下的並非之前完好无损的身躯,而是喷撒四溢,早已糜烂不忍直视的残渣。 当残骸屑骨满满落尘,留在地泥上的是一条形如蔓龙戏珠的刀迹。 冰非惊思,原本可以给异兽们一个直接了当的痛快,为何此刻無奇竟然兽性大发,凶狠如斯的做出肆玩劣杀的行径,这个绝对不似当日所识只求平淡生活的無奇,仅仅两个月不见,为何他的性格有如此天大的异变。 然而,在这满村狼藉的战场,稍一失神,就会带来难以弥补的悔恨,冰非刚才已经得到前车之鉴的教训,绝对不会重倒覆撤。于是一声口哨远传,本是险象环生躲避群兽围击的闪驰也心领神会即奔驰前来相助。 不待一刻,闪驰神彩飞扬的疾至,似乎完全不在乎身后那一大群异兽的痛剿穷追,或惊悚自身处于岌岌可危的险境下而四蹄颤抖。 像是这种没有临阵逃脱,弃新主于不顾绝尘而去的行为,已揭示出它是一匹竭诚尽节绝不平凡的忠骥。 冰非一个跨跃即坐上了闪驰的背上,哒哒声的银蹄翻腾,威风强憾的立往八云剑所在之处,左脚盘马弯身俯下,把之前坠马搁落在地的八云剑又给拾了回来。 转身望去,一群盈千累万,数不胜数的火光兽正紧紧追猎着闪驰。 火光兽,啮齿似鼠,体型大,重百斤,身体幼细的长毛近一米之长,千年前在蓝海神林南面外围的赤热森林随处可见。 通常它们在夜晚成群结队的聚集在酷炎的红树林中寻找食物,即使不懂得施展十万火急光烛天之术或者没有火把在身也不打紧,只要火光兽一出现,就会好像照明灯发光一样,为幽暗的夜中注入一大片光明。 由于天性善良,只是在林中寻觅果实,故此精灵们都喜欢围在身体微暖的火光兽身边,大伙皆自个儿的带着食物像似开营火会般热热闹闹的聊着天说着地好不开心,累了有时直接倒下也不见得火光兽会轻易偷袭已是熟睡的精灵们。 只是如今铜浇铁铸的火光兽不再像千年前那样温柔善良,众兽皆失心疯的张开那满嘴锐利的獠齿,如磨牙吮血般欲大咬闪驰几口方为干休。 冰非骑着闪驰本是冲前,灵机一动,突然又折返朝火光兽回杀奔去,如蜿蜒逶迤一样流走的蛇影,穿梭着被群兽破毁坑坑洼洼的泥地,凝神静息冷静如亙的挥舞手中的八云剑,像是神龙在天的强烈霸气,一一斩杀纷纷迎面扑来的火光兽。 连一般畜牲也不会任人宰割,更何况是异兽。 火光兽那肯轻易受死,飙发电举的杀势汹汹扑天盖地而来,闪驰左闪右避灵动如狸,却也免不了被其中一只火光兽的锐齿给紧紧咬住其左侧大腿,痛得它狂咆怒哮,失控的边跑边死命猛劲摇晃身躯,欲甩掉死咬不放的可恶异兽。 而冰非受到剧烈震动身形顿失,也差点被摔了下来。 看见闪驰一路悲声载道,伤夷折衄难忍的反应,冰非在稍稍定身之后即刻将八云剑换手反击。 剑旋力转直插火光兽的头骨,血花四溅,滚烫的热血喷溢八土,闪驰这才算是暂时脱险,只不过大腿上明显少了块肉,露出了如闪电形状的血白一片。 顷刻之间,被一大群火光兽不断追逐纠缠的冰非,不知不觉的临崖勒马来到了前是悬崕峭壁,后有无数火光兽追捕的陡峭山地。 火光兽以半个似圈的包围网慢慢进迫,闪驰也已经退无可退。 冰非往后一瞥,即使夜色暗淡,在浓浓云雾缭绕之中,也可隐约瞧见背后那不是乱石嶙峋,就是高山深涧,尤其是在失去精灵双翼的异能下,一旦坠落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火光兽的步步进迫急于星火,闪驰下意识受到些许震撼而退了两步,怎知后蹄踩着了较松软的泥地。 “趵”的一声山泥断裂,马蹄忽然蹬了个空,闪驰身形一晃,冰非急拉马韁操控侧移,差点连人带马魂坠山崖。 稳定马身后,抬头一看,此际火光兽却群群如狂风怒号,声嘶力竭的颠吼着,劈头劈脸朝冰非与闪驰漫天花雨般的一涌而上,连让人有个“细縫”逃离的机会都不给。 这些异兽想必也不理什么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之类的问题,看它们卯足劲儿冲过来,是真正的亡命之兽啊。 火光兽的数量之多,加上体形之重让冰非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在它们视死如归拔地摇山的冲撞下,大伙“一锅熟”齐齐坠落山崖。 無奇正好赶到山崖处,惊见冰非连人带马与群兽跌入无底的深渊,痛心疾首的悲喊了一声:“冰兄” 一些还未跌入山崖的火光兽听见身后又有敌人出现,转身即冲向無奇。 無奇这位新兽帝那会手下留情,立即提气运转,道心瞬即抽离,四只兽瞳狠狠一瞪,一片邪光遽盛的神芒落在群兽身上。 眼前的火光兽们骤然受到凭空而来的异劲冲击,脑内神经错乱,通通皆爆体粉碎而亡,模糊的血肉横飞四溅,让人不禁有种体内温热浊物欲涌上喉咽处喷出之感。 無奇赶至崖边,往下俯瞰,漆黑的山雾中似乎隐匿着什么,有样东西在那窜来窜去煞是诡异非常。 “呼”的一声,一匹骏马神奇展开双翅竟腾飞破雾而出,是闪驰,原来它是一匹会飞的神骥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龙灵笔,千万龙毛拣一毫,奇如玄兵变神器。 听闻冰非狂呼“爽哩!”,闪驰轻盈飘逸的在山崖上空盘旋着。 冰非当然不是沒有体验过飞翔,只不过在失去精灵之翼的异能后还可以享受腾云驾雾的超快感,让他有种失而复得难以形容的喜悦。 从高空俯瞰整个战火蔓延的无忧村,在無奇的领军下,异兽军团摆出井然有序的布阵,像似懂得听命于無奇千里之外的指示,分别从四面八方围剿着袭击无忧村的异兽,如蝗虫过境般大肆横扫千兽,陷坚挫锐的打得它们惨绝兽寰。 本就是一盘散沙胡乱偷袭无忧村的异兽们,怎会是即使临时组合却是行军有道的异兽军团可比拟的。 不稍片刻,袭击村庄的异兽们死的死,逃的逃,战局瞬息之间风云变幻莫测。 又过了一阵子,在异兽军团持续攻无不克的猛击之下,战云密怖的无忧村迎来了胜利的曙光,纷飞的战火戛然而止。 各个村民四处寻找因夜袭而失散的家人亲友们,当阖家相遇有感侥幸地免于祸难,都不由自主的纷纷互拥抱头痛哭,场景一片悽惨。 再过数时,异兽军团开始陆续撤出离无忧村五里之外的地方驻足停留,而这个满目苍凉的村落才回复了往惜一片冷清的死寂,只是夜空中依旧笼罩着一股不祥之兆,几乎明示着“无忧”一词已是过往云烟的美名。 闪驰从天而降,收复双翼,轻巧的落在了無奇的侧边。 無奇转过头来,刚刚因杀性大起而牵引的凶瞳似乎仍未散去,被冰非无意中瞧见了。 “怎么回事?”冰非若有所思,恐慌暗吟道。 赶紧从闪驰身上跳下跑了过去,一把捉住了無奇的右肩,惊骇道:“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冰非深深望着無奇这个引人坠入无限暗幽的瞳神,四个眼瞳相叠透现出闪闪青光好似莲花的纹图,心忖怎会有如此不寻常的异象,普通人随意注视他眼睛的话,一个神思不慎即会跌入有如万丈深渊的困兽之狱,心魂将会被锁着而无法逃离,届时与失了魄的“活死人”亦无异。 “冰兄,怎么了?”無奇不明冰非何以如此惊慌不解道。 “無奇,你有一对奇怪的眼睛?”冰非神情严肃道。 無奇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过,当时星寿老人不也如此表示吗?之后还教会了他兽瞳道心之术,这才有了如今意气风发,气概豪迈的自己。 只是無奇自己也深刻明暸,每当使用兽心道瞳之术的时候,体内总有一股强大的暴戻之气循着兽瞳的气流带动下,运转全身,而最终挪移至其道心重地,倘若在无意识状态下将其卸开抽离,剩下的就是连他自己也无法十全把握拿揑得住的劲道。 这劲道会随着眼中狂爆而出,那匪夷所思的超强异劲就有操控其他兽心任己为所欲为的能力。 故此类推,随神隐之境的兽瞳若贯入异劲也可通过手或脚全力破体而出,使出一些天马行空难以想象的神秘杀招,就像之前凭空修铸斩魔刀或摧生遁地的蔓龙真劲一样离奇古怪。 “我要先去找娘亲,待会儿再和你详谈这些在荒谷奇缘的日子。”無奇神色仓皇道。 语遏便往无忧村另一角旋身腾空奔去。 冰非立即跃上闪驰紧跟着,一路沿着狭窄陡峭的小道向上攀登,身边尽是一望无际的丛山峻岭,还不时有着杂乱无章的岩石阻碍山路。 虽然难不倒闪驰,只是,别说夜路,即使是大白天的,几乎也让人寸步难行。 一段斗折蛇行的山路之后,这才憬然发现無奇的住宅之处确实离小村远了点,相信正如他当初叙述身世所言,他们是遭到村民憎恶嫌弃的一所家户。 或许就是因为人烟罕至,乍看之下無奇家的小茅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 一入屋内,冰非看见無奇与一个灰发凌乱,年老色衰的中年妇女紧紧抱着,估计那个正是饱经沧桑,含莘如苦带大無奇的亲娘。 两人也只是寒暄了几句,無奇便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無奇看起来眸若清泉,又恢复到了与一般常人无异的状态。 正在思索他何以一时杀气腾腾鬼神不可侵犯,一时又如斯平易近人,难道与他刚刚习得出神入化的“瞳术”有关,于是好奇心使然开口问道:“奇弟,可否告之,当日在竹林坠落山崖之际发生了什么事?” 無奇毫无保留的将在荒凉山谷所有经历娓娓告之冰非,听得冰非啧啧称奇。 只是冰非对于星寿老人硬是迫使無奇舍命跨入神隐之境的动机略有怀疑,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这当中绝非像想中如此简单。 接着冰非自己也绘声绘影分享了近月来所发生的奇遇,包括如今灵力尽丧,只剩下“剑游龙蛇”可以自保的事情,当然那些与铁乔和素芯的天付良缘,他是只字未提的。 “奇弟,在竹林中我曾说过我来自千年前,与穷奇大战一役后昏迷沉睡了八日。惊醒之后我重新认识了懦弱的自己,也知道来到千年之后的使命,我现在极需你的相助,与我一同前往暗幽山,趁黑龙帝君尚未解冻之前,将他消灭。”冰非双目发光凝视着無奇,一颗坚定的心期许得到他的鼎力相助道。 “冰兄,在山谷修练之际,我不时的思索究竟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惠。如今你主动提出前往暗幽山铲除黑龙帝君,虽然有很多事情我並不十分了解,但是相信你这样做必定有其道理,只要你用得到我無奇的地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無奇神色坚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意,一脸欣喜道。 这是冰非第一次看见無奇笑,而且还是毫无掩饰发自内心的笑。 此刻已过了凌晨,两人在经历大战一役后再加上忘时的叙旧,也有了一丝倦意。 可是屋外却突现星火点点,人声鼎沸越来越近,好像外头正来了一大堆人。 凭窗远望,是无忧村的村民,个个年幼老少皆握着火把焟烛的来至屋前。 冰非暗忖这三更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跑来这里干嘛?难道又是因为异兽来袭而想找無奇一家的晦气?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竟敢上门找茬,看来这次非己亲自出马解决不可,誓必把这班无知的村民给骂个狗血淋头。 于是在無奇还未起身之时就率先开门想破口大骂一番,怎料看到之前所救的小女孩赫然在列而一时口塞不语了。 难道,是来找他的? 这才想起来忘了回去小茅庵把小女孩给救出来,她定是来找渣算账的。 于是呆滞了半刻才忸怩羞怯道:“小妹妹,妳没事吧!” 小女孩面带泪光指着冰非大声喊道:“就是他,他” 众村民匆匆举步向前围着冰非,一时间夜凉如水的空气充盈着紧张的气氛。 怎知,在为首的老头一跪之下,“扑通扑通”声连连作响,个个皆心虔志诚的跪倒在地,吓了冰非一大跳。 老头随后即立身沉声道:“多谢少侠救了本村的小昕,她是我们无忧村村长的小孙女。村长及其父母在适才异兽夜袭一役中丧身了,小昕将成为无忧村未来的村长。” 小昕一想到一家人刚刚惨死于群兽乱袭之下,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这时無奇面无表情的从门内走了出来,大伙儿见了他之后神色慌张手足失措,纷纷往后倒退了数步。 众村民明显忐忑不安,似乎怀疑無奇仍是那个为无忧村带来祸害的不祥之星,尤其是看到他还懂得如何操控异兽来作战。 当中那位先前出声的老者或许想法有所不同,想给一时六神无主的村民们一个安慰,于是乎沉沉缓解道:“各位村民,刚才若不是無奇及时相救,或许本村早已不复存在。” 毕竟众村民对無奇的拔刀相助皆有目共睹,腹热肠荒的情绪这才顿然稍有缓和,有几位村民勉强苦笑的拱手或微微垂头向無奇致谢其救村之恩,只是無奇不屑一顾。 从小到大,無奇並非真的对村民的欺凌讽刺无动于衷,只是有碍于娘亲的教诲及历代族史的影响,不想带给母亲无谓的麻烦,也不想辱没先祖的显赫威名,这才把心中的怒火与不满给吞进肚子里不发作而已。 以無奇如今武功盖世的修为与千变万化的异能,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胡乱发飙宣泄多年的闷气。 只不过一想到将要前往暗幽山助冰非一臂之力,也不想平白无故为母亲多添几桩麻烦而暂不发作而已。 所以无论众人如何向他道谢,反而令他心生厌恶之感很不是滋味,冷冷的瞧了众人一眼后,不当一回事的就迳自进屋去了。 众村民见状后目光有些涣散,面容略显尴尬地,也就无奈的离去。 当冰非正准备要回小茅屋内,却被小女孩小昕给叫住了,道:“哥哥,别走,小昕有话要说。” 冰非心想小昕顶多也只是说些客套感谢的话,于是停下脚步,转身单膝跪着望向小昕轻笑道:“小昕,有事吗?” “哥哥,其实我和爷爷看过那些发光的怪物!”小昕不假思索道。 “呃!你们见过火光兽,也就是你所说会发光的怪物?”冰非略感瑰异道。 “嗯!是的,大约在一个月前,爷爷说村子里的鱼产供应不足,带着我一同南下去遥远的千江港买办鱼货。在回村途中,我俩不幸在黑夜中迷失,误入一个炎酷的森林,那些红铜色树木古古怪怪的,树叶几乎干枯掉光了,树干上有着无数被刀划过的痕迹,会流出像宝石闪耀一样的血红树胶汁。”小昕对当夜怪异的景象心有余悸道。 “红色的树胶汁,难道那个森林是蓝海神林南面附近的赤热森林?”冰非眉头微皱,心生好奇自言自语道。 小昕接着神色凝重轻声道:“在暗黑的深夜中突然一片光亮起来,远处传来怪异的动物吼叫声。我和爷爷很是害怕,便找了一颗大树躲在了后面。” “然后来了一大群火光兽?”冰非抢着道。 冰非有一个非常要不得的坏习惯,人家每次讲故事都没说完,自己却忙着插嘴猜测事态后续的发展,这个坏习惯千年后还是改不了。 “是的,这群火光兽像似受到雷电的招唤,纷纷朝雷电的方向奔去。”小昕按捺心中不安冷静道。 “雷电?” “当时在南面有一阵声势浩大的雷鸣轰然爆响,一束巨型的银芒激电从夜空中喷射而下,那些发光的怪物像发了疯似的猛冲直撞前往光束爆炸之处。”小昕神色怪僻回忆道。 “有这么一回事?”冰非也面露迷茫纳闷道。 “在怪物掠过之际,我好像看到有一样东西从其中一只怪物嘴边掉了下来!”小昕神情紧张道。 “那是什么?”冰非越来越感兴趣问道。 “于是在怪物走后,我跑了过去把它给拾了起来。”小昕面夹悔意,似乎后悔自己做了这件错事。 小昕从怀中掏出一支由玉制成有着龙形雕纹的毛笔交给冰非,冰非拿着毛笔,在笔杆上面发现刻写着四个细小的字“灵海之颠”。 冰非双目瞪得斗大,嘴巴合不上拢的在内心惊叹一声:“历任精灵之王的传世珍宝一龙灵笔!” 登时傻眼的注视着龙灵笔而心慌意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帝神未灭缘未尽,兽元相归命相随。 冰非立告色变,没想到小昕递给自己的竟是三大神器之一的龙灵笔。 传说在千年前,有三大威震中土世界,令人闻名丧胆的神器,这些神器皆有其独特奇幻的异能。 当中,有神族天尊曾斩杀兽帝蚩尤的天器一伏妖杖,由精灵之王历任传承的绝世地器一龙灵笔,还有就是充满神秘色彩诡谲莫测的人器一困魂索。 传闻这三大神器不能同时使用,一旦用了,必会引起天崩地坼,四海八荒鬼哭神嚎,大地必然深陷无间地狱而惨被血洗。 当然,冰非未曾见识过这些神器毁天灭地的超强威力,对此也仅是略有所闻而已。 如今龙灵笔握在手上,才发现这笔芯是由传说中战死的神龙,经千挑万选的龙毛特制而成,其色泽鲜蓝透绿,艳彩迷目,并被扎进经世外玄石殚精毕力雕塑为龙形图纹的大斗玉柱内,幸而艺成的一支妙笔。 “哥哥,可能是我把这支笔从红树林带回村,才引起怪物来袭,都怪我一时贪念害死了大家”小昕呜呜咽咽的号啕大哭起来。 由于村民早已远离而去,屋外倏地沉静下来,只馀小昕的悲呜之声回荡于夜空中,冰非见状后也悲恻难忍轻声安抚道:“小昕,异兽夜袭或许与这支笔没有直接关系,妳别太自责了。” “只是大伙儿都”小昕难以自控情绪,声泪俱下。 “小昕,不如这样,这支笔暂由哥哥来保管,这样异兽就不会再来了,好吗?”冰非淡淡安慰道。 冰非当然并不知道异兽夜袭是否与龙灵笔有关,只是此仍精灵族世代传承的珍宝,绝对不可让它轻易落入人间。 若是将来被作恶多端的奸徒加以利用,中土世界或者又会引起另一番难以预测的浩劫。 冰非又一轮慰问后,目送着小昕及带头老者的背影隐入冰冷的山道,转身正准备入内歇息。 就在此时,無奇竟站在门外,好奇的看着冰非手中握着的龙灵笔,面显怪异神采问道:“这是什么?” 冰非看着無奇举起龙灵笔,道:“这个其实是我们精灵族的传世族器一龙灵笔。” “龙灵笔?有什么用?”無奇微一错愕问道。 冰非向他眨眨眼,狡黠一笑道:“用途可大了,这个龙灵笔可通过精灵之力,随着使用者的意念能变幻成任何的神兵玄器。” “这么神奇?”無奇大讶道。 “传说中如果与其他两大神器一起配合使用的话,将会有无法想象的强大威力。”冰非沉声自若道。 “你曾说过天命书中有明示变改人类命图的五种武器,会不会与这个神器有关?”無奇咋舌问道。 “那你可问倒我了,我只知道师匠费泽尔曾说过,五种武器或许是是人类应该守护的五种价值。这与那些神器是否有着牵丝攀藤的微妙关系我是不晓的。”冰非幽幽叹一口气道。 “不过多一样神器总不是件坏事。”無奇欣然道。 “也对,所以我才代精灵之王保管以防恶人将此神器胡乱使用。”冰非双目异彩涟涟解释道。 “千年后还有精灵之王吗?”無奇忍不住道。 冰非沉吟片刻后,面露义无反顾的表情道:“你这个问题又难倒我了,不过,即然斩魔刀已交还予你,我的下一个目的地肯定是蓝海神林!” “蓝海神林不是在千年前消失了吗?”無奇失声怀疑道。 “小昕说曾经到过赤热森林,只要赤热森林存在,我就可以找到蓝海神林的入口。”冰非耸耸肩轻松道。 “此话何解?”無奇深吸一口气不解道。 冰非幡然灵机一动,醒悟道:“直至刚刚我才想起来,蓝海神林或许不是消失不见,可能是为了避祸而隐匿在另一个空间藏了起来。” “这么一大块森林藏了起来?怎么可能呢?”無奇听得发呆不明问道。 “绝对可能,只要到红树林找到传送之树,一切便会知晓。”冰非卖关子欣然道。 这样一说反而弄得無奇头皮发麻心痒痒的,于是又吁出一口凉气,压下心中疑惑问道:“几时动身?” 冰非道:“两三日后” “这么快?”無奇剧震道。 “你都见到你娘了,我还没见着呢?珍惜这几日,与你娘亲好好聚聚吧!”冰非抓头哑然笑道。 “嗯”無奇呆瞧着冰非。 無奇其实在暗叹思索,冰非因为冰封的原故而能够在千年后仍然保持着身体良好的机能复活过来。 而蓝海神林即使是隐藏着,也不见得冰母可以活至千年之后。只是一时难以启齿,也不想破坏冰非的所有期待,也就静静地沉默不语。 “奇弟,你那些异兽如今在哪里?如何处置?你不是打算也带它们去蓝海神林吧!”冰非道。 “以我现今神隐之修为,已可以在千里之遥的距离远程操控异兽!”無奇自信道。 “这么神奇?”冰非暗叫厉害。 “如果有朝一日我练成绝天之境,只要我意念一转,无论异兽身在何处,也会受我感招,前来协助。”無奇神气解释道。 “如此强劲,届时你就会像远古传奇中的蚩尤一样,成为新一代的兽帝。”冰非嚷道。 “星寿老人也曾说过我有和蚩尤一样的眼睛。”無奇哑然笑道。 “你是说你眼里那四个相叠的瞳神?”冰非愕然再次注目着無奇深邃的眼睛。 “是的,尤其深藏在内的兽瞳是引起一切异兽发狂的主因!”無奇回忆过往一切的不幸颓然道。 冰非瞪目结舌呆了半晌问道:“你不会是蚩尤的嗣孙吧?” “可能吗?”连無奇也认为这是很荒唐的事情,自言自语道。 “在那段昏迷恍惚的日子,我才忆起斩魔刀是無极老爷的贴身兵器。你的鼻祖無极与我那师匠是忘年相交的好友。在暗幽山一役中本与我同属中军,后来在最后一战时我被授命统领左军,便与他分别派往不同据点应战。”冰非徐徐道来。 “接着发生什么事?”無奇咬着干裂的嘴唇。 “师匠费泽尔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冰封暗幽山及半个世界。”冰非目光陷入迷芒之境,看得出来还是无法忘怀当初懦弱的表现道。 無奇皱眉深思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当时你即使稍微远离战场却也被冰封住,那無极先祖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不会也做逃兵吧!” 無奇无心的一句却像重拳一样擂中冰非的要害。因为以無极老爷的正直性子,即使身陷险境也会慷慨赴义,更不用说会临阵脱逃,可是无论怎么苦苦沉思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躺卧在床榻上的無奇母亲被他们俩的谈话内容给震撼住了,那额上斑驳不均的皱纹冒出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两侧划落湿了一身被子。 因为此际的被子已经掀起遮盖了全身,萎缩的身躯下,有只干巴巴的瘦手颤动紧握着挂在胸前隐隐发光的绿色小玉佩。 这小玉佩设计殊形妙状,四边皆有群兽乱舞的雕花,中间有个像是莲花盛开的图案,花蕾之中有对神威凛凛的眼睛纹图。 無奇母亲就在这种局促不安的情况下,思绪过度默默睡着了 翌日早晨,天朗气清,無奇将其娘亲给轻轻叫醒了。 早上温柔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斜射映在两人的脸上,無奇母亲笑了一笑,被無奇扶着坐在摇椅上吹了片刻的暖风。 或许昨夜无意中听到無奇与冰非的对话之后而无法安心入眠,以至此刻仍昏昏沉沉的睡意未消。 这时,無奇才留意到母亲胸前那个微微透光的小玉佩,这才回想起以前在夜晚上总是感觉有个发着青光的小点,原来是娘亲身上的玉佩。 無奇母亲也发现了他正在注视着小玉佩,惊出一身冷汗,可是还是脱了下来递给無奇,轻声细语道:“無奇,昨夜我思前想后,有一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和你坦白相告了。” “娘亲,是什么事?”無奇手中接过玉佩,瞪大双目望着自己的娘亲疑惑道。 無奇母亲被他这突然遽盛的神芒有所震慑,不过也只是愣了片刻,便鼓起胸腹间的一股血气,沉声道:“我一直说我们無家的鼻祖是無极,这其实只对了一半,我们無家真正的鼻祖实际上是千万年前的蚩尤。” “蚩尤,没可能吧?”無奇轻声喃喃道。 “千真万确,我们無家有一本家传秘史,里面详细解释蚩尤鼻祖的一切。”無奇母亲面容稍缓,心内像似一块石头落了地的终于说出家族的种种史迹。 “传说中蚩尤不是在千万年前的惊天战役中被远古神衹的天尊给消灭了吗?” “沒有,这是天尊做出来的假象,根据秘史,天尊放过了蚩尤,没有真正消除蚩尤的元神,只是把它封印起来罢了。” “那天尊为什么又要欺骗世人呢?”無奇神情木然,似对这件事莫名不解问道。 “除了天尊自己,这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天尊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每隔一千年让蚩尤后人的元神觉醒,成为新的兽帝。”無奇母亲有感这一肚子鬼胎的天尊行径如海中的浮舟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满腹心事道。 “那千年前的無极先祖是兽帝?”無奇听得入神,试图揣摸天尊动机却不得要领,就问起了無极先祖的事道。 “没有,無极先祖似乎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兽瞳而没有走入“兽道”,据悉与斩魔刀上的这颗红色玛瑙有关。”無奇母亲说得轻描淡写,还与红色玛瑙扯上边。 “竟然有如此玄妙之事?”無奇脸容肃穆,眉头向上一挑道。 “还有,無极先祖有先见之明,写了一本“兽瞳道印”之书,是希望后人可以通过此书避过这个受到千万年的咀咒,只愿嗣孙平淡无奇的过活而非成为让万人唾弃的兽帝。” “所以我的名字無奇,真正含义是“平淡无奇”,而并非“无奇不有”?”無奇憬然觉悟道。 “正是如此,只不过我们無家仍然逃不出这个受千万年咀咒的大劫数,让我这苦命的孩子还是走上了这一条坎坷离奇的不归路。”無奇母亲轻抚着他严峻冰冷的脸颊悲恸道。 “娘,即然我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绝对不会重蹈千万年前蚩尤鼻祖的覆辙。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我用心眼带给世界和平,我会努力去实现你的梦想的。” 無奇母亲深情望着她那生活一直苦涩悽凉的孩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即然事已至此,自己已是半截入土,人又有无常的旦夕祸福,也只好让無奇自己闯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吞山河,噬海川,貔貅悠悠从天降。 欢聚的时光特别快,又是时候说“再会”。 早晨第一道晨曦悄然升起,宁静温馨的照耀着灰茫茫的山道,朦胧映射出三人一马的幽长斜影。 無奇与母亲在弯曲的山道上依依不舍的双手紧握着,掌心中冒出暖暖动人的温热。 金黄色的光芒落在無奇母亲那逐渐老去的苍白倦容,如层层光晕轻抚着被岁月打磨过的波浪皱纹,無奇瞧见后忧伤的情绪不禁涌上心头,心忖今日离去后又不知何日归兮。 在这三日里,無奇母亲拿出了家族的密传族史《蚩尤史略》不断和無奇分享书中形形色色的历史和传说。 这才发现小时候娘亲在睡前枕边述说的故事,竟然有大部份都是根据此史略的,不禁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本《蚩尤史略》是蚩尤通过口传的方式,记载着从神族之父天释开天辟地,到自己如何成为兽帝称霸远古时代的足迹罗缕纪存的,当中也包括被天尊打败后元神被封印起来的经历。 而冰非则老闲着无聊没事干,每天拿着龙灵笔在那搞三搞四胡行乱闹,暗叹失去灵力后无法牵引笔中的异能,导致这支龙灵笔变成和一般普通的毛笔没有两样。 無奇原本想叫冰非拿出八云剑与他的斩魔刀练练比试一番却被拒绝了,除了吃喝拉撒,冰非这数日几乎没干什么正经事。 临别在际,無奇母亲说了一段语重深长的佛理:“無奇,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难忍的娑婆世界。因果俱实,你所经历的一切也並非偶然,凡是皆有其存在的意义。迷时云众生,悟时名佛耳,切记之。” 無奇思忖,无明?成佛?仅仅在一念三千之间,好深! 不知娘亲是否在暗示着须从道心修炼转向成佛之境,莫非她也看出自己兽瞳道心之术大成后反而令性格异变的些许端倪? 冰非拉着闪驰的韁绳跟随在他们身后,本是随意向侧面一望,忽然发现远处有一只异兽从悬崖处爬了上来。 冰非立即提高警惕,抽出八云剑作准备攻击的姿势。 反观無奇不慌不乱,提手示意冰非莫要轻举妄动。 再仔细观察,眼前这一只毛发灰白的异兽,形如马身,头似狮子,却有着一角后仰的龙头,双翼于肩,健壮丰硕的麟脚施施往前爬行,这不就是五大瑞兽之一的天禄。 天禄的骤现无意间打开蛰伏千年的往事 千年前,天禄名为“貔貅”,在天界门专职巡逻之务,阻止妖魔鬼怪有朝一日扰乱天庭。 据说,天禄有一次触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刚好落在蓝海神林正值驱毒赶害的时期。 当时冰非年纪尚小,只知道在众精灵合力使用驱毒术赶走毒物后,仍有一些毒物躲藏在阴暗之处无法涤地无类清除干净,而且四处还留下了一片片破烂流丢的印迹。 此刻正巧天禄从天降临,见它身躯颤震,兽体中的毛皮拟生出一粒粒奇香无比的汗液,引来匿隐深处的千百毒物迅速爬出,並瞬间覆盖其身。 紧接着,天禄张口如疾暴旋风般大气一吸,尽悉将所有邪秽毒害纳入口中。 随后再朝天大吐一口,瑞汽四溢,在高空中遇到冰冷的寒气,凝化成圣水恩泽群林,原是受到破坏的蓝海神林又瞬即恢复了往日春意盎然的迷景风采。 天禄有感大功告成,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了。 如今再次偶遇天禄,它并没有像千年后那些失心疯的异兽们发狂胡乱攻击,反而双目透出一抹淡淡的慈意,正向他们缓缓行来。 冰非有感天禄没有恶意,也就把八云剑回收于腰间,静待天禄来前。 天禄朝無奇的方向走去,無奇母亲对于天禄的突如而至还是略感震惊害怕的。 毕竟是普通人,于是弓背后退数步並紧拉着無奇的衣袖。 天禄来到無奇跟前,無奇朝它龙角处微微抚触了一下,天禄好像有点受宠若惊,摆了摆首往右侧靠去,面露喜色的蹲伏在地,似乎示意着让無奇骑在它身上。 無奇心领神会,一个跨步即坐在其背上,天禄又立躯而起,兽芒闪烁,仰首望向东方破碎片片的云霞,心潮似有起伏。 無奇右腿轻敲,天禄即回过神来,后腿往后一弯,聚力四足,随后如旋风般向前疾奔而去,淹没在迷蒙的薄雾中。 無奇母亲在模糊之中见其背影高举挥手示别,泪水从微红稍肿的眼眶中淌淌滑落。 冰非与無奇母亲双目相触互望了一眼,垂头由衷致谢,也跟着飞身策马奔腾离去。 骑行在忽弯 忽拐的山径中,無奇问道:“冰兄,据你所述,蓝海神林地处无忧村的东南边,而南道尽是些高峻的险峰屹立着,如若绕道而行,我们或许可以早日抵达,只不过这将无法避开那唯一的捷径“饥饿天坑”,或者一场无谓的打斗即将来临,你准备好了吗?” “呃有你这个兽帝在,我还怕啥么!更何况,我那夜路过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兽的踪影哩!”冰非扁着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说道。 “你当时是鸿光普照,运气好罢了。”無奇冷冷轻视道。 一弹指顷,冰非与無奇已来到“饥饿天坑”,只是短短数日不见,一望无垠的沼泽湿地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 乍看之下,原是空旷的泥沼地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钻得翻天覆地混杂纷乱。 更恐怖的是,无数像似混沌或其他异兽的残骇断骨堆积如山,本是停滞在水泥上的绿色浮萍也被七颠八倒翻转过来,满目疮痍煞是恶心。 本该是一片死寂的“饥饿天坑”此刻却迎面扑来一阵怪风,除了那股难闻欲呕的恶臭之外,更有令人背脊生出一丝冰冷的寒意在肆掠着,透体悚怯。 连闪驰也仓猝不宁而裹足不前,频频发出轻微的嘶吼声警告众人莫要继续前行。 天禄身躯猛猛一颤,無奇领会其意,便从其身躯上轻盈跃下。 当無奇一落地,天禄便奔往前方其中一块的泥沼之地死命地猛钻。 天禄当然不是用什么遁地之术,而是张开有如吞噬整个宇宙的大嘴,不停大口大口地往下嘴吞泥。 瞬息之间,沼泽泥地被它吞食而露出一个大坑来,而天禄也跳了出来回到無奇的侧边。 在这个深陷三米的积水坑地,不断翻湧出滚烫的热泡,缕缕的白烟向上飘升,持续的翻腾刹时把这滩水坑给烧成沸水般的赤红。 短短片刻,赤热的沼泥迅速四散传递,整个饥饿天坑瞬间变成火焰般的沼泽热地。 突然,耳畔传来“隆隆”爆鸣般的巨响轰天震地,适才那个陷下的泥坑爆炸崩裂开来,腐蚀的岩石在翻动着,长满青苔的泥丘更是不知深陷了多少米。 泥坑喷发出数量惊人的断肢残骇,看得出这当中不只有人类的白骨,也包含了一些异兽的尸骇。 这些被爆得粉碎的骨骇四溅,坑内也登时腾升出一股巨大浓密的硝烟。 满溢烟气的地底里窜出了一只庞然巨影,全身沾满了朱黑的泥桨,很多本是粘贴其身的累累寒骨也随它巨型的身躯蠕动着而纷纷脱落。 “这他娘的地底怪虫足足有四米之高啊!”冰非举头仰望神色恐慌暗骂道。 然后瞧了天禄一眼,百思不解心中暗想,这瑞兽究竟是早知地底怪虫的坑人陷阱而先发制人把它先给揪出来警告二人,还是想考验它新主無奇的能力啊! 冰非又转首回望这只丑恶的巨型毛虫,心忖其身上不时随风飘散发出阵阵比腐烂了千万年尸骇还腥臭的异味,却不被众人及异兽轻易发现,可见沼泽处正好是它藏踪隐迹的天然宝地。 可它无眼无手无脚的,又是如何捕食猎物呢? 如无估计错误,其庞大的身躯全是极为敏感的触角,藉以得知在沼泽湿地上行走振动的“生命”。 当它翻动陷入数米深的泥地之际,猎物即使发现也为时已晚,必定来不及脱逃而变成其腹中甜美的佳肴。 这么说来,那夜还真是吉星大照时运高,所传来嗡嗡的虫鸣声原来是发自此怪虫的,当时还以为只是些小虫子在幽幽作响。可能怪虫之前吃得太饱而呼呼睡大觉去了,冰非自知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想想都有点小生怕怕。 只不过如今灵力尽耗,即使邪铁老师“上身”,杀它个三天三夜,“剑游龙蛇”顶多切下它那几块坚若磐石的兽肉而不能夺其命,想想都让他泄了不少气。 好在無奇在旁,这个新兽帝或许还有些办法,只是冰非不希望他又以血还血,用无辜异兽的命去换取这条怪虫的命,因为这样做就太过自私无情了。 無奇瞄了冰非一眼,看了他眼中回望的狠劲便知晓他不允许自己随意利用其他异兽的命去渡过此难,看来这次非得动真刀真剑的把这怪虫给干掉了。 之后無奇也鬼马的使了个眼色,好像暗示冰非是你叫我不招唤异兽们来协助的,可别后悔吃不了兜着走,冰非瞧见無奇那古怪表情也忍不住傻笑了一会儿。 大战一触即发,两人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耍眼色“斗宝”,这可把怪虫给气爆了,血盆大口一张,从口中喷吐出由无数尸骇组成的凶影攻向二人,二人想都没想到怪虫竟然还有这么一招,也就收敛起笑意不再儿戏,严阵以待它那攻势凌厉的袭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生死本有命,祸福在天坑。 地底怪虫发狂的张开那溃烂混浊的口腔,内里散发出忽明忽暗奇诡的红光。 其巨型的身体朝前蠕蠕而动,即骇突喷吐出由无数孤魂野鬼结集而成的灵异幻骨,如鬼号般悽凉嘶嘶连响,以风驰电掣的急速,强劲的向冰非与無奇二人迅猛攻来。 诗中有句“新鬼烦冤旧鬼哭”,即使此际艳阳高照,也不难看出这堆无辜死在怪虫腹中满腔怨气的鬼魄啾啾苦泣着,其中必含心有不甘无法消去的冤愁。 冰非马头一拉,急忙骑着闪驰扩展双翅向后飞退数十丈,腾于半空静观战局之变化。 無奇则临危不惧运气于足,一个横跨即移身擦步闪过骷髅魅影,伺机待动。 反观天禄不躲不避方寸不乱,迎面疾吐团团形似天兵冲锋的泥浆,激射攻向凶魂索命的幻影。 暗藏真劲的泥骨相互穿透交错,爆发出一阵沉沉的闷雷声,泥流飞溢,骨屑四散,首击战况激烈,谁也没占谁的甜头。 眼见突袭无效,怪虫再次扭曲庞重的身躯,浑力稍微往上一腾,泥尘激烈翻滚,并将后半截的尾部也给托了出来。 泥沼地这时陷得更快更是深不见底,几乎被很多不知从何处涌来的潺潺山溪猛势贯入,瞬息之间,饥饿天坑变成寸步难行的“泥沼之湖”。 破崩的沼泽地如同地底爆炸般猛烈的从远而近传裂开来,直朝無奇疾去。 天禄反应极其敏锐,转身偏向無奇的所在之处飞身跃起,此时無奇双脚颤颤摇晃,底部的泥地断层破裂,泥石如涡旋式的转动深深陷落圈中。 说时迟,那时快,無奇脚尖一蹬腾空而起,天禄同一时刻冲身往前即准确无误的让無奇坐在其身上,飞翔避险而去。 怪虫见两人盘旋在空,好像也拿不出什么法子,而冰非以为它会知难而退沉回憩息之沼地,怎料怪虫竟转换方向朝无忧村缓缓前进。 这下子可急坏了無奇,虽然不知怪虫如何爬上重嶺叠起的山峰,可是以它的身型与蛮力,搞不好撞一下山壁即可引发山崩地陷岩泥倾泻,到时一切后果将不堪设想。 無奇骑着天禄疾冲来至怪虫背面,右手从背肩抽出斩魔刀,在烈日的暴晒下闪出慑人的寒光,耀目生辉,接着提劲引集八方之气,即俯下猛力一扫。 刀尖挥洒出叠叠青绿的蔓龙真劲,随着龙吟般的破风声,曼划出无数优美的锋芒,无一遗漏的硬硬斩在怪虫的后背,像似数十条的龙刃肆意剥割,削掠出凌乱无章的刀痕。 可無奇却暗忖这怪虫的厚皮可恨至极,刚才飙举电至的刀招原以为可以像切金断玉般的带给怪虫痛楚和伤害,没想到却只是在其背上留下刻皮不入骨的伤疤罢了。 怪虫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当然是毫不在意,也不对無奇的偷袭作任何反攻的回应,只是迳自往前徐徐爬行。 这样反而引起無奇的担忧,妄顾后果的急飞转移至怪虫身前,当头当面挥舞着斩魔刀向其挑衅。 怪虫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刻,见其前仰后合,身体由后往前全力晃动,又是张开那满嘴血腥味的獠牙狞齿,朝無奇门面狂喷而去。 怪虫这次所驰吐出的不是形如骷髅的幻影,而是实打实成千上万蚊蚋丛生,腐肉生蛆,由吞噬未化的残骇消磨而成的骨浆,其令人作呕的程度比起冰非平生所见过最恶心的物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無奇避无可避,触目惊心的呆望着臭气冲天的骨浆往其喷吐而至,哗啦啦地瞬即覆盖全身,连天禄也难免遭殃,双双失形飞退,远处的冰非见着后肠胃也忍不住翻转涌上隐隐干哕。 好在天禄有吞尽一切万物的神力,在無奇喘息未定之际,已摧起“吞食天地”之吸力,气旋狂颳怒捲,悉数将骨浆一一纳入口中,留下的仅是一股浓郁的异臭味。 当然無奇一身狼籍污秽龌龊,自己刹时也深感手足无措。 冰非迅即骑着闪驰飞到無奇侧身,虽然有点无理,还是不自觉抚着鼻子用怪异的鼻音问道:“奇弟,看来击毙这斯的唯一途径就是从其口中窜入,由内而外方可击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钻入其腹中”脏兮兮的無奇瞪大双眸诡谲注视着冰非道。 未待無奇语毕,冰非即插嘴抢道:“不我的意思是即然你都这么恶臭难闻了,还是由你来较合适” “哇噻搞什么鬼”無奇反应极大,或者说無奇一直冷漠的世界在这几日与母亲温馨相处后,似乎又有了些许改变,还用上了“哇噻”一词,简直令冰非难以想象而笑了出来。 “别一个人臭好过两个人臭,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冰非捂着嘴边笑边说道。 “ 你短小精悍啊不如我引开它,你伺机钻入”無奇那肯干这脏活,累活倒是不介意道。 “唉!看来还得我出马才行哩!”冰非暗忖早知就不提议了,唯有无奈接受苦笑道。 “怎么引它开口?”無奇心中打了个突兀,露出不解的神色问道。 “要它开口不难,要它在开口而未喷吐那骨浆之前冲入才难。你先使出蔓龙真劲,我再见机行事”冰非犹豫了一会,未有把握道。 “冰兄,看在我救你三次的份上,这轮全靠你了,加油哦!”無奇语气冰冷中略带嬉乐之意,仿佛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笑道。 “你娘的,还加什么油?废话少说,出招吧!”冰非一副傲气凛然轻骂道。 话一说完,無奇牵引体内神隐之劲,由兽瞳传至下丹田,生命之源的本脏立时鼓动异常,如阴阳交替汇聚,再周流至紧握斩魔刀的右手。 青筋突暴而现,从肩膀传递到臂c肘c手到最后来至掌中,储存的异能充盈旺盛,即爆射出强如日光的锋劲,刀芒在空中凝结成盘根错节的蔓龙,纵横交割如螺旋般的锥力直朝怪虫劈去。 冰非见时机已到,轻松一纵即从闪驰身上跳跃至蔓龙刀劲上,手执八云剑随它往前疾冲。 劲有猛龙之威,势有灵蛇之巧,这是两位梦幻组合首次配合“剑游龙蛇”牛刀小试的奇招。 即使怪虫没有眼睛,肌肤却像似长满了无数的眼睛一样,感受到冰非此刻御刀飞行而来的攻势。 怪虫似乎天生灵敏触感极佳,纵使冰非不断左右摇摆改变蔓龙刀劲的位置,怪虫也会根据他的方位一一喷射形如柱状的骨浆,让冰非无法轻易靠近其身,更不用说让他有机可趁钻入口中。 無奇见冰非瞬攻不下,便骑着天禄强取急攻,以连环之势追劈,刀芒纷纷悍然扑杀而至。 而闪驰见状后也一起飞了过来加入战圈,试图扰乱怪虫的判断。 想不到这一招竟然奏效了,怪虫开始穷于应付三方而至的围攻,心神不定下所喷射的骨浆全都乱了套,百射而无一中,防线顿失。 如果不是失去精灵之翼的异能,冰非也无需借住無奇刀劲之飞势试图窜入怪虫腹中。 好在蔓龙刀势就要式微之际,冰非凑巧来到怪虫张口喷吐之间,一个加速的踢劲,刀光c剑影c冰非骎骎钻入尚未喷呕骨浆的血口中。 怪虫左晃右摇,腹部忽胀忽缩发出阵阵微弱的红光,反复欲呕又止的且发出咕噜的怪声音,就好像有样东西卡在其咽喉内难以舒发。 当然那个在其体内作怪的正是冰非这个木精灵。 话说冰非窜入怪虫巨型的体内,立被层层肥满的脂肪与内脏挤压着让他动弹不得。 密不透风的空间几乎无法让人正常呼吸,即使能够大气一喘,吸入也只是那腥臭难闻的浊气。 在这里面除了腐烂变质的骨浆难以嗅闻忍受之外,更可怖的是其数量庞大爬在身上的蛆虫。 这些浑身蠕动的蛆虫大军见到洞就不停的钻不绝的撩,眼睛c鼻子c嘴巴c耳朵等处皆被钻得牙痒痒的,搞到冰非里里外外满身尽是令人骨寒毛竖的怪蟲,浑身颤抖扭动极不舒服,自忖多待一刻不是被虫搞死也会被恶心的异味给臭死。 由于双手受到内脏挤压而被束缚着,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施展剑术,冰非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向怪虫从体内开刀,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设想周到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一头撞了进来。 更糟糕的是,怪虫在酝酿一种俱有腐蚀作用的酸性黏液,正一步一步溶解体内尚未消化的残骇为骨水,而且未有遏止的迹象。 冰非被这突至分泌的化骨黏液给吓着了,升起缕缕轻烟的黏液高速传递开来,一下子便烫着了其手臂,灼痛焚烧,侧臂马上现出一大块红肿点点烧焦的烙痕。 刻不容缓,冰非立马全神贯注,单掌勉强旋扭意守丹田,运聚体内所余下的真劲,通透全身,形成一个覆罩整个身躯的护身真气抵御黏液的蚀入,只不过这入火不焚的渺渺金钢之躯可以顶得住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已过了片刻,冰非仍然没有持八云剑破体而出,無奇大感震惊,暗忖难不成他在怪虫腹中被消化掉了。 兵凶战危,于是也不待冰非是否可以成功由内往外击破,無奇气随意走,即放手一抖斩魔刀,斩魔刀幻化成青空中的苍龙朝怪虫飞去。 只不过刃势却显得沉重而缓慢,像这种龟速的攻击难道無奇真的以为可以伤害得了怪虫? 怪虫纵然不用肌肤感受,也知道这是轻蔑的一招,一怒之下吞食了形似软弱无力的斩魔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唯闻人升仙,不见灵成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动,一股由冰非愤怒情绪而引发火焰的力量在胸口中燃烧,藉而像失控的狂悸之气,从怪虫身处透体而出向外四溢笼罩整个朝霞。 抬头闭目屏息,打开双掌朝上,掌中冒出缕缕蓝烟飘散于狭窄的空间,随即一口轻吐体内的污秽之气。 整个身躯从上至下,肌肤皆散放着从未有过的晶莹剔透,每个毛孔都像似勃勃生机的细胞在缓缓呼着气。 一开一合,成千上万一片冰蓝的寒光闪闪璀璨,将本是暗匿邪恶的帷幕给迫退牢牢封锁着。 冰非开始飘腾,双目骤开那焕然新生雪蓝的神芒,并且迸发出蓝色的诡彩火焰。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冰凉之气在眸中隐隐绽放神彩,威武仙相不禁外露。 所见之物无不清澈透亮,连焚尸身架每一个组成部分或每一个精细动作都见微知著。 能够一丝不苟的在脑海中浮现出它的下一个动作,轻而易举的柔身躲过火珠连串的追击。 不待一刻,冰非已尽悉将“精丹”的异力融为己用,生生不息的仙力层层递增。 即使尚未施展神秘“精丹”的杀手锏,预测纵然闭上眼睛也能感应身周数丈内异脈热能的流向,进而配合使出克敌制胜的奇招,像这种空前未有的力量可以臻至何种境涯是他无法想象的。 焚尸屡攻不下,竟血口暴张摧谷自身的终极形态,之前在怪虫体内阴魂不散的冤灵幻化成光点从四面八方扯入焚尸口中被其吸纳。 焚尸浑身剧颤,淬火身肌的每一块泥肉都密密麻麻的映现出凶魂嘶喊的惊悚表情。 更恐怖的是吸食亡魂的焚尸体型再次变成硕大,尤其背脊肿胀起来,像似内里藏着一颗巨大异常的毒瘤,而双臂向前伸展比较之前又近乎长了一倍。 冰非透过进化的双目看到焚尸的异能正在急剧提升蓄势待发,任何一刻皆可发动攻击。 果不其然,焚尸俯冲疾前,粗壮的双臂如同鞭子一样狠狠全挥反手向外撕拉,烈焰火爪急速迎面杀来。 冰非透视着焚尸关节几处细微的变动,即已预知有此一招。 一个灵巧如狸的侧身转移,倏忽欺身闪至焚尸佝偻的背面。 焚尸探前扑空,双肩猛力一耸,背肌又生出无数面目可憎的骷髅凶魂,纷纷嘶哑着朝冰非狂暴袭去。 如此迅猛的变招,其实冰非早有所料,一手发着绿光的斩魔刀牵引凶魂的追击,另一手的八云剑则疾挥而下在焚尸背部划出一道深深的泥痕。 焚尸被劈裂的泥肤先是泄出奇异的尘烟,洸洸连绵不断流出绿色的泥浆,随后又有数不清的凶影从裂缝中四处悚吼窜逃,场景堪是慑人动魄。 待焚尸转首回攻,冰非双刃反扣交叉“咔嚓”一声,焚尸头颅从怪虫口中喷射而出。 连在泥地外的無奇也惊呆瞬间,以为是冰非的头颅在怪虫体内被咬碎呕吐出来而吓了一跳。 冰非悠静抑止着还在翻涌的内息,心忖此刻正是应对怪虫无坚不催身躯“验色”的时分。 于是旋身向上升腾,双刃左右不停旋转,如败鳞残甲的龙卷风在怪虫满躯刮起泥脂和土脏,风驰霆击的由低往高暴卷起来。 双刃那强而有力如龙卷风逆袭的鋒芒冲天钻出,在满天红云的映衬下刃影被晃得格外金斑艳丽。 接着冰非从黑暗里头纵跃而出迎来一缕明亮的晨光,整个人如久旱逢甘露般的重获新生,顿时心生如释重负的喜悦之情而不自觉轻逸一笑。 無奇本意是骑驭着天禄不断左闪右避吸引怪虫的注意力,进而让冰非有充足的时间破坏其体内。 此刻见冰非从怪虫口中大功告成疾飞窜出,深感欣慰而高握拳头朝空挥舞一番。 怪虫内里尽被双刃席卷破碎掏空,也就在怆地呼天的哀嚎声中愤然倒下,还激起了天坑片片随风悲恸的回响。 闪驰见冰非安然无恙腾于半空而亢奋不已,高扬昂头发出一阵狂喜明亮的嘶鸣。 雄浑的马碲踩着泥沼地如同踏水而行的跃出轻盈精妙的旋步,随后四蹄翻腾往冰非所在之处疾驰飞去,趁冰非尚未降落之前把他给稳稳接住而坐在其马背上滑翔于空。 冰非骑在闪驰的身上转首俯望,仅见怪虫渐渐沉落陷入大半泥潭的深渊,被急速涌入的泥浆覆盖着而消失殆尽了。 天空风起云涌,一道七彩虹光从东面一掠而过,是异象出现的前兆,仅见日蚀的光线徐徐绕着盈亏的太阳边缘逐渐扩大,饥饿天坑顿然昏沉茫茫。 闪驰朝向暗空勇往直升的越飞越高,已经超越一般禽兽飞翔的高度,而它却好像没有停竭高飞冲天的迹象。 冰非心忖闪驰必是受到自身仙气的影响而有能耐飞得如此之高,只是像它这样不断攀升的飞翔,最遥远的苍穹尽头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梦幻景像呢? 转眼之间,答案便知晓了,因为闪驰已冲破重重云层,穿越叠叠隐晦不明的大气,来到了星辰如海的新世界。 冰非从未见过如此魔幻的奇景,映入眼角的是一大片浩瀚无际的天界,四周宛如镶嵌着的钻石绽放眩光熠熠的星点,美丽壮观得令人如痴糜醉不 能自制。 蓦然回首眺望,那里有着一颗被神圣云彩围绕起来的蓝色水晶球,广袤无垠的绿原,一望无际的海洋,还有辽阔蔓延的山川,这些都是大自然鲜活万物生命契合而成的绝色乾坤之境。 就在冰非仍沉醉在这苍茫静默的宇宙之际,那朗朗清脆的声音再次回荡于耳边,嘹亮道:“冰非你终于回来了” 冰非左顾右盼也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好像整个宇宙发出回音与他交流一样。 骤然间,点点星光缓缓从周围向冰非靠近,进而汇集化成一副由繁星构成的“天人”。 这清晰透亮的人形星象,双眸正盛遽着梦幻般的神彩,仿佛能够以双目观天地,智慧辨阴阳的圣洁形象现于冰非跟前。 “回来了?我来过这里吗?好像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冰非冥思苦想也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 “你本来就是属于这里!”天人双目闪亮显露言必有据的神芒道。 “我来自蓝海神林,怎么可能属于这里?”冰非话虽如此,可面显疑似的神情,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禁对自己的身世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道。 “冰你母亲从未告知你真相吗?” “什么真相?”冰非惊愕问道。 “即未相告也罢”天人似乎闪烁其辞不欲多言。 “”冰非欲言又止,双唇震颤,总感觉这身份不明的“天人”古古怪怪的。 “你是否知道,你是千万年来第一个成就化为“神灵”的精灵?” “神灵是什么?你说的可是我适才吞丹一事?”冰非推测天人所指之事回复道。 “自天释创世以来,还没有一个精灵成神,今次,你是千万年来的第一个神灵,往后你自会慢慢了解神灵所带给你的绝强力量。” 听天人这么一说,冰非有感胸口舒畅起来,受损的傲骨也在自行修复,感觉之前受到创伤的痛楚似乎也完全复原了。 “冰非,你现在是否已经知晓千年觉醒后的使命?” “是铲除仍在暗幽山被冰封的黑龙帝君!”冰非淡然自若道。 “这是其一!” 冰非一时心神迷漾,冲口而出道:“其一?难道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吗?” “黑龙帝君扰乱人间,生灵涂炭,的确必须竭尽全力阻止他所引起的孽杀海啸。然而,还有一股更大更邪恶的势力在背后隐隐作祟!” “还有比黑龙帝君更强大且藏匿更深不可测神秘的幕后黑手?”冰非难以置信道。 “确是如此!”天人淡淡道。 “那究竟是什么?”冰非安神定魄后问道。 “我还无法确定,但是距离真相也不远矣。”天人仰首目光投往星空,略一沉吟道。 “连天人你也无法破解,不是又要我代为出头帮你解决问题吧?”冰非深感又要“拔刀相助”而骚了骚头皮不屑道。 “你所解决的是中土世界未来的安危,若是置之度外,千年前暗幽山的悲剧将会重现人世。届时,死的何止是天地万灵,想必你身后那亮丽的星球也会一併消失不见吧!”天人好像早已摸透了冰非的性情,哑然失笑道。 “世界末日?”冰非顿时头皮发麻,沉吟片刻后喃喃自道。 “如果不尽快破解迷底,末世不远矣。可惜我的能量极其有限,无法长时间逗留助你,唯有在天变异象之时才能再次现身,你好自为之吧!”天人语毕转身欲走离去。 “等等且慢”冰非半举右手喊道。 “又有何疑问?”天人回过头来道。 冰非忧色重重,借机话锋一转道:“听闻星宿离魂大法最高境界为三重天,可同时化身为三人,倘若我所瞥见的三道色芒从黑龙帝君体内暴发而出,是否意味着当时那三道色芒已幻化成人形?” “其实不然,三道色芒会蜇休伺时而动,在来到正确的时间点上,才会变成与常人无异的模样。在过往的千年间,也不见有什么大事发生,可见黑龙帝君定是瞄准了千年后的今天趁势崛起。”天人娓娓道。 “如何得知这三人是黑龙帝君的化身?”冰非双目现出惧色,落在天人深幽的双眸等待其解答道。 “即然本性是龙,心如日月之光不易屈人之下,在中土世界中必定是人中之龙,不是财显,就是势赫。”天人对黑龙帝君的底蕴瞭如指掌道。 “还有何特征?”冰非吁出一口气道。 “特性应与黑龙顽劣形象相符,多加注意身穿黑龙腾图玄服之人,抑或那些拥有黑龙雕塑之物或相应图案者,以此推敲,有朝一日,必能识破分身。” 冰非讶道:“这三人之间相互结识吗?” “最初,或许并不认识,但到了某一个关键时刻,他们必会发现三人原来拥有共同的宿主,需要完成各自的任务。”天人悠悠然道。 “还有”未待冰非问完,天人身上的星点尽被银河星辰往后抽扯飘离,瞬息融入万籁寂静的星系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明言真仁义,暗藏假慈悲。 星空刹那一片死寂,连原本闪烁不停的星芒也憬然沉淀,细微的光彩也不再散发,整个虚空有如停止一切活动一样,随着天人被抽离而变得静谧无声,好像把人的心灵也在同一时刻给全部都掏空挖净了。 传入冰非耳畔的是闪驰逐渐急喘的呼吸声,甚至可以感受其心跳如临大敌般的震震悚动加速的节奏。 可是奇怪的是,那惧怕的跳动很快又化为兴奋的情绪,马首昂扬轻快晃动,漆黑的眼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似乎在等待什么即将来临的好事而挥拍着那对银灰的双翼。 冰非循着闪驰的视线凝望,依稀可见远眺的深处有一只发着金光类似马型的异兽身影,正拍舞着翅膀向他们疾势飞来。 而那只神骥显然不是只身前来,仔细再看,它还漫天遍空召唤了一批与其难分轩轾的飞驹们。 驹群井然有序的跟在其身后,如威风凛凛气势浩荡的军马出征般的从远渐至。 仅是弹指之间,领首发着金光的神骥来至眼前,举蹄若飘的向前轻踏数步。 虽不似来找碴的,却也让冰非心生警惕,手中紧握着的八云剑与斩魔刀也相机而动,以预防事态突发有所变化。 这匹为首的神骥与身后的驹群又截然不同,其全身透出波光粼粼晶亮的身躯,就好像太阳的光晕溜进拂晓的天际,在寂暗的水面上泛起清晨微光折射而出的涟漪,甚是惟妙惟肖,有着一种抵挡不住的魅力。 神骥的额前有个崭露突出的“龙角”,却与西洋异国传闻中的独角兽略有区别,因为龙角是弯曲而回旋的,更像是野牛的粗角坚固而霸气一些。 神骥面露忧愁,涩涩的眼泪夺眶而出,轻轻的用面庞抚触着闪驰的侧首,爱怜地迎接它的归临。 在拂过其脸颊的瞬间,闪驰额前密密的鬃毛被泼开,惊现曾被断掉龙角的伤疤。 冰非思忖毕竟与闪驰相处不久,当然不知道它有此道隐匿的疤痕。 刚刚还单纯的以为闪驰仅是借助其仙力的作用而一飞冲天,想不到它原本就是属于这九霄之界。 只是不知何故坠落凡间失去原有傲游无际星海的神力,才会趁着自身骤强的仙力而借势飞升。 冰非推想闪驰与眼前这些神骥大军应属同族血脉,此际正是它们虚空之境的破镜重逢。 闪驰垂头低声嘶语,似乎在和领首的神骥有所交流,而它们在叽哩咕噜些什么,冰非怎么会懂? 只是内心一阵寒意莫名掠过,不禁打了个哆嗦,心喊不会突然把自己抛弃在这浩瀚的宇宙而跟着大队回老家去吧! “别磨矶了,走哩!”冰非微颤随口一说,只是希望闪驰明白自己心急归乡的想法。 闪驰转首与冰非双目相触,惑然现出迷茫不安的神眸。 冰非瞧见后沉吟半晌,深怕这相处时日尙短,且还未来得及给它足够好处的闪驰就此真的离主私逃了。 这教他情何以堪,家何以归啊? 可闪驰又怎会见利忘义,纵然冰非也没怎么给它好处。 若是真要说,那也就是今次借助其仙力与同族在此团聚了。 而且要真想逃离的话,当日冰非被土蜘蛛围摷陷危之时或许早就逃之夭夭了,也不需要等到这一刻。 闪驰后腿直立,前蹄跃起,口中呼啸出悠长凄美的吼声,其他神驹听闻后也纷纷跟着嘶吼起来。 九天星海骤然奏出此起彼伏优雅感人的离别之歌,痛煞煞教众马舍不得 在另一边辽阔的草原上,埃维勒斯与阿八公公正起程前往天地日月神教的总舵。 半路上天气酷热异常,午阳的光线也快速地跃出绿原,连道旁的小野花也难熬这糟糕的天气而干燥过度枯萎凋零了。 一路上断断续续看见有很多士兵带着一批零零散散的人们向四面八方前奔去,有些人还推着独轮镖车运送着一支支犁铧c锄头c铲子c斧头c镰刀等铁器,像似匆匆忙忙地要赶去什么地方服役似的。 这时身侧又有几名侍卫兵从后而至带领一群队伍擦肩错过。 有个侍卫原本经过埃维勒斯的马匹侧身时欲截停其去路,却在其他侍卫指指点点提醒下才发现他是残疾人士,也就不加阻拦而跟上前方的队伍离开了。 埃维勒斯深感好奇,于是便截停了这队伍中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出头的小个子好奇问道:“兄台,请问这是要赶往何方?” “兄弟,你难道没看见皇榜吗?”小个子大讶答道。 “什么皇榜?天下有大事发生吗?” > 埃维勒斯近月来都逗留在桃花村,又怎么会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呢! “圣旨可能还没传到你乡下那里吧!”小个子一脸茫然猜测道。 “也对,我乡下是超偏远的地区,不易找到的。”埃维勒斯心忖天王的诏令文书肯定是无法传到桃花村而随意答道。 “那你就可好了”这小个子向埃维勒斯上下打量一番别有深意噗嗤笑道。 “怎么啦!”埃维勒斯不明其眼中所流露出的轻蔑之意。 “坦白说,好在你们一个是半截入土,一个是残废的,否则也得加入采铁大队这个苦差事,虽然薪资在这年头还算厚道的。”这小个子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完全把埃维勒斯和阿八公公给瞧扁了狂妄笑道。 “采铁大队?”埃维勒斯也不理会他的无知,大度的气量反而想知晓多一些而谦逊问道。 阿八公公见埃维勒斯没有发怒或展示以往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而暗自欣喜,在旁轻柔捊着胡子微笑着。 “看你们好像什么都不懂,就告诉你吧!是这样的”小个子娓娓道来天王诏令文书的来笼去脈。 原来桑洋的采铁大计正式行动了。 首先,侍卫门在全中土世界各大城小镇,甚至偏僻山区的村落皆贴榜圣旨招募采铁民工为国尽忠,且铸成十二座金刚铁人以抗妖军入侵。 同时将一切民间铁器没收,私藏铁器者将以密谋篡位定罪,当场斩首示众以便杀鸡敬,像这种毫无妥协的强势法令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不从。 在诏书中宣示,凡是十岁以上的男孩和男人,只要是不过七十岁数的年老者都得受招加入采铁大队,违令者当叛国罪处理,不止格杀勿论,还有祸及家族的可能。 凡是二十岁以上的女人,也得被编入采铁大队,主要是为民工提供每日饍食及后勤等杂务。 这些受招之人皆会根据年龄与供献值给予合理的薪酬,尤其中土世界近年来经济不景气,像这样稳定的收入对一般老百姓来说其实也是得来不易的酬劳,只是不知往后所过的采铁和铸铁又是一种怎么样艰苦的生活? 埃维勒斯看着这群民工之中,也有很多是不足十岁的孩子,这或许是家户已没有合格的壮男可以替代而迫不得已凑凑数,也或许是为了帮助家里赚取更多的银两而出此下策,不论是什么,这次的采铁风云又会带来几家欢乐几家愁呢? 果不其然,有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青年上来搭嘴投诉道:“这次采铁的规模可说是空前绝后的,像我这种孤家寡人的可倒霉了,从东莲城被发派往偏远的西京” “你算他奶奶的好了我有个同乡女伴更凄惨,被派遣至北方山厦城那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荒野之城。”另一个身材稍胖的女人插入讨论骂道。 “这又有什么惨的,谁说有家室的就有特别待遇。我娘子临盆在际,也不通融多缓几天,连未出世的孩子都没见到就得去做苦工了。虽说仅是一年半载的,也不知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团圆呢!”一个黝黑肌肤略带嘲讽意味的中年抢着道。 “我吭吭比你们更是不济吭吭明明过多个三c五天就七十岁数了,这也不放过,硬是把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给拉来加入采铁大队吭吭吭这老天不就太没良心瞎了眼吗?”孱弱的老头子一边咳嗽一边悲凉苦述道。 其实当初埃维勒斯也质问过桑洋采铁大计的可实施性,奈何桑洋义正言辞的晓以大义,让埃维勒斯信以为真,还协助其安排十二座金钢铁人的一切铸建工程。 如今见民众尚未投入工作就鼓噪喧嚣,纵使还没结伙起义闹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爆发的。 还有一点让埃维勒斯特别在意的是,以桑洋的人脉关系不可能不知道当日他遭受陷害被关在赤金牢狱内的事情。 埃维勒斯确是推测受到诬陷一事应与沈兆新有关,然而以桑洋老谋深算的智慧来看,不可能不知道事态的发展,反而对此见死不救,是否又与十二座金钢铁人的铸建工程安排有所关联呢? 遥想当日,埃维勒斯仅用数日即可周密思虑,谨慎推动以天玉城为中心,将十二座金钢铁人由内而外设置环环紧扣深沟高垒的防线。 加上靡坚不摧的铁人镇守,妖魔军团未到天玉城死伤必然惨重,所剩之数绝对不足两成。 可是当时埃维勒斯这个天衣无缝的精心策划却受到桑洋的坚决反对,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什么瓮中捉鳖,关门放狗的废话。 埃维勒斯当时自是不认同拿百姓的人命作赌注而与桑洋意见不合,过不久后就前往白马城查藏兵阁一案了。 回首一切的一切,所有不幸的遭遇皆由那天第一次反抗桑洋而开始发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残我身者,昨日幸逢运。废我心者,今日厄罹命。 长啸怨九霄, 骥在天一涯, 犹恨萧萧嘶, 泪拒洒星辰, 去兮何时归, 销魂不销魂。 一阵哀愁的离乡之歌在众神驹凄凄悲鸣完毕后,循着冰非轻柔巧劲的施力下,缰绳一拉,便驱驶着闪驰往下极速降落。 回首望向那匹匹目露忧伤之绪的马儿痛苦的哀嚎着,心忖闪驰在它们当中又是有着怎样的身份地位呢? 倘若有朝一日闪驰身陷绝境,这些神驹是否又会义不容辞的舍命相护? 答案是肯定的,可冰非却怎会如此确信? 原来,冰非在群驹相聚的片刻,透过肌肤深层自动抽取资迅的认知能力,屏神定心,在脑中即可勾勒出群马真正的内心世界,探索它们集体的记忆,并且追溯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历史。 他在朦胧的影像里看见了星空中众神骥往惜嬉戏奔腾的景象,而且还深深感受到它们那种心连心,此生永不磨灭世世相随的牵绊。 看来那颗精丹的能力不止拥有类似千里眼及顺风耳的异能,想不到还能以心“读心”,将内心所感受到的画面化成具体的影像,在脑海里毫无保留的浮现出来。 回想到这里,要是把此能力用在观察比较,在铁乔心中的自己与素芯心中的自己究竟有何不同时,从这种角度来判断未来感情决策的方向时,是否又是一种无耻卑劣的罪行? 也由不得他多胡思乱想,顷刻之间,全身燃烧着七彩炫目火焰的冰非与闪驰,已冲破九天云层,如天马神威般靓丽展开双翅缓冲而降,飘然似落梅的停在了無奇面前。 轻盈落地之际,七彩斑斓的焰彩也随风飘散开去,灼热的刺痛也只是带来短暂疼而不伤的感觉。 冰非自从食入精丹后,身体已进化至金刚不坏,百毒不侵之躯,像这样轻而易举穿越天际而没有受到创伤的事情,相信在千年前也没有多少位神族可以办到。 “冰兄,去了哪里儿?怎么这么久?害我担心死了!”無奇见冰非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刚刚去到了古老世界天地初开的文明,或许是连神族也不曾到过的空间。”冰非耸耸肩一脸神气的表情道。 “难道是一个异度空间?”無奇不解道。 “是一个我可以俯瞰整个中土世界的天境。”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奇景?”無奇迷惘问道。 “我告诉你”冰非绘声绘影将适才所发生的事巨细靡遗的,没有遗漏的告诉無奇,甚至连自己已具备“读心术”的事情也告之。 無奇听完后面露难色,手指紧紧地握成一团,凝神静气的赶紧控制住自己心脏的跃动,用一种诡谲难懂的眼神瞄了冰非一下,惧怕他用“读心术”轻易看穿其内心深处那些不能说的秘密。 “这么鬼祟干嘛?我还多少有点道德的,好吗?谁有兴趣知道你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歹事哩!”冰非对于無奇全身一阵冰凉的过度反应而掀起了内心的激动,哭笑不得骂道。 “别啰哩啰嗦的,走吧!为了对付这只天坑怪虫也花了不少时间。趁天色未暗之时,找个地方歇歇吧!”日蚀的异象早已消失,無奇望向渐渐西落绚烂的骄阳失笑道。 “正有此意我跟你说刚刚在怪虫体内” 冰非跃下闪驰,拉着马缰一路走一路和無奇活龙活现的分享在怪虫体内与焚尸大战的惊险过程,無奇听得不仅入神忘我,还不绝啧啧称奇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数日后,埃维勒斯与阿八公公来到了白马城城门外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 两人首先躲在碧绿茂密的树荫底下,略为整束一番以便掩人耳目。 尤其是埃维勒斯甚为警慎,身着一袭灰黑色长外套,头套压得特别低,以免被人给认出是赤金牢狱曾经逃走的罪犯。 虽然铁乔在飞隼传信中概述冰非早已说服武神王对他的特赦,並且公告了天下。 然而毕竟被白马城城主马京天陷害有了介蒂,且据说那个被冰非打得惨败的黑白狼君也不会放过自己,必定会公报私仇来找茬的。 于是,为免无端多生枝节,回避一下才是上上之策,所以也就不得不乔装打扮成一个残疾的老者,以隐藏的身份悄悄入城。 今天的天气晴朗无云,悬浮在空气中的粉尘却没有带来一丝丝的暖意,埃维勒斯初到此城时那种买马卖马声吵翻天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反而布满像似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的幽杀气场,在静处绝不放过半点浮光掠影的余地,窥间伺隙的等待行动。 城民不可能对这种奇异的气氛毫无察觉,可是却对这种视而弗见,听而弗闻的街景自若对应,这就给人有点反常而不对劲的感觉了。 埃维勒斯暗中仔细观察,那些卖东西的小商不断贼眉贼眼东张西 望的,买东西的人又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伪装之术假的让人不禁喷饭,这岂不是带着铃铛去做贼吗? 看他们个个下盘固若磐石,双臂移动时挥舞有力,绝对是学过武功之人。 自忖如无意外,这些城民皆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而是白马城的守城士兵。 可他们要防的又是何人呢? 若说是要抵抗妖魔军团入侵,大可光明正大的排兵布阵守候着,绝不需要做出如此隐密的安排。 诚然,也只有马京天这个狡诈的枭雄才知道其真正的用意了。 埃维勒斯心中思量,几个月前马绍尔是在离开坠马楼后出事的,或许在那里可以获取一些蛛丝马迹有用的线索,于是便和阿八公公一同往坠马楼前去。 沿途的街道上,烟柳画桥,内帘翠幕的美景依然如故,纵使明暗四处皆藏有大批的探子乔扮成城民神色严谨的静观默察。 很快的,两人来到一栋崇阁巍峨的酒楼,上面有一个用紫檀木雕花而成的精贵牌匾,用金漆写着“坠马楼”三个大字。 埃维勒斯年纪虽然仅三十出头,却早已游历千山万水大江南北,觉得这以红白二色为基调的坠马楼外观玲珑精巧气派非凡,就算不是中土世界第一的酒楼,以其富丽堂皇豪华派头的造价也肯定名列前茅。 更不用说归隐桃源几十年的阿八公公,他看见壮丽的坠马楼后反应极奇强烈,夸张点说,那呆张的嘴巴简直可以塞入一大粒梨子也算绰绰有余。 “想不到隐居桃花村多年,外面的世界与当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别。”阿八公公说这话时略显哀伤,似乎在暗示着由于家门巨变而错过人生中各种美好的事物,转眼间早已华发苍颜,宛如老棺材瓤子般时日无多。 “阿八舅舅,剑家的深仇,我必誓死雪耻,待铲除魔显宗门及一切战事结束后,我会好好侍奉您老的,把您过往失去的一切都给找回来。”埃维勒斯以坚定的眼神注目着阿八公公忧郁的双眸道。 阿八公公回凝着埃维勒斯欣然笑道:“又忘了,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的,至少还有你这个剑家后人陪伴,希望也可以早日寻回马绍尔,这样对九妹也有个交待。” 举步踏入坠马楼,才发现内里宾客络绎不绝,坐无虚席的营造出一种温暖活气的氛围,这与外面那种暗匿杀机的“冷空气”截然相反。 正如所料,楼内的装饰与楼外的设计相互呼应,一色相承。 映入眼帘的是层层交错精妙有致的姹紫大屋顶,由“空心”的中央处一眼望上去这酒楼足足有五层楼之高。 嫣红的廊柱围绕着群马竞奔的雕图,主要的窗棂c门框c梯台等基础结构皆由寸木寸金的紫檀木特制而成。 再配以炫昼缟夜的雪白家具,匠心独妙的神韵与精雕细刻的和谐竟然让人有感混然天成的视觉效果。 其实这些家具本是由深棕色的铁梨木精制构成,却经过一轮染色处理后变成圣白,以达至宾客对此酒楼神工意匠的高度评价。 “客官您老好生面孔,初到白马城吗?”小二走来对阿八公公有礼询问道。 阿八公公毕竟是当年剑家灭门惨案的其中一个遗孤,虽事隔几十年,也难免让江湖中人凭其额上“显”字的伤疤而猜测其家世背景。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还是得压低着素白的斗笠,轻声细语道:“确是初入贵境,想问点儿事,然后速速就走。” 乍看小二年纪轻轻,却表现得有如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立马就变成一脸嫌弃的模样,直接开门见山道:“客官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情报处,让人随便问问两句逛逛就走的啊!“ 小二鄙视的眼神又上下向阿八公公打量打量,瞧他不屑的神情,恐怕是凶多吉少不会回答问题的了。 “您老身上有带够钱吗?这里的马奶酒乃天下第一上等的佳酿仙醇,当然,价格也是一等一的,只是不知您老喝不喝得起”小二一边用敬语,一边却又不分尊卑的吐出讽刺的话,惹得旁人侧目而视。 “这”阿八公公毕竟刚出桃花源不久,在那里物资丰盛自给自足,还可物物交换,当然也不需什么银两,无奈的与埃维勒斯面面相觑了一时半会也答不上话来。 怎知,一道闪光从乔装改扮的埃维勒斯眼前掠去,如撲簌簌的怪风忽恍扫过,更奇妙的是随风飘扬的金彩略带淡淡的花香,让人嗅起来有点心旷神怡舒坦的味道。 以埃维勒斯如今的身手,眼睛虽然勉强跟得上,可手却不听使唤慢了半拍,怎么可能接得住这个暗藏劲气的“明器”。 “一锭金子?是谁出手如此大方?”阿八公公眼明手快的一把握住了疾飞的金子,百思不解暗吟道。 埃维勒斯见事出突然,回身望向金子掷来的远处,瞧见了一张熟悉不过的脸庞,是人称“行走的藏书阁”一花晓圣。 他那雾里看花的神芒似乎只停留在自己乔装的身上,而且右边的嘴角还微微上挑,高深莫测示意的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生善恶谁人知,一阁真伪谁人闻。 邪魅的坏笑带着强烈的戮意,纵使无法窥探那人的真面目,内心“卟卟”的颤抖也能深刻体会其兽性回归毫无人道的虐心在突突跃动。 直觉告诉埃维勒斯,他不是人。 正确来说,他必是个满手血腥,雕心鹰爪的暴戾之徒,一个埃维勒斯正义理念中必然先除之而后快的邪人。 也仅是凭着其一眼一笑,缠织交错的思路里已传达如此清晰的信息。 可惜! 埃维勒斯已不是当日的天下第一剑士,以如今的实力,他还没傻得立马冲上前去探个自寻死路的“究竟”。 可是他却记住了,这个邪气四射的眼神,这个桀骜不驯的诡笑。 有朝一日,必定会与他再度重遇。 届时,相信两人只能活一个。 只不过埃维勒斯心里也有些许说不清的纠结情绪,一种“与君初相见,犹似故人归”的悸动不安在激荡着。 那个宛如挺拔天地兀立于阶梯处的神秘人也只是再朝埃维勒斯发放两眼凶光,又一瞬即逝转身离远了。 当这个神秘人飞扬跋扈穿越冥晦的大厅,步入廊道相连的厢房后,这个被封锁为禁域的第五层阁楼,相信是江湖众士怎样也无法想象到的。 在江湖上,对第五层阁楼有着各种独特绘声绘影的传闻,还有一些古灵精怪绝对虚构的谬论。 可是无论是哪一个,都跟眼前的场景扯不上半点边。 原来像迷一样的阁楼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仅仅在简单空旷的中央处置放了几张几子。 也就因为设置如斯简约,别说要匿藏于此,估计连一只蚊子也无处遁行。 虽说它设计奇怪之至,实际上,这层阁楼却有着全中土世界最为安全的隔音设备。 四周的顶面c墙壁c地砖皆由各大邦大邑引入的高级吸音材质构建而成。 然而为何需要这些法不传六耳的隔音效果,似乎在隐喻着坠马楼也有秘而不露的阴谋? 从来没有人见过坠马楼真正的幕后大老板,就连白马城城主马京天也不曾见过其人。 自坠马楼开张以来,都是由金掌柜出面掌管一切,除了处理那日进斗金长年蒸蒸兴隆的生意,有时还要协调一些江湖上的恩怨纠葛,可说其人面结交甚广,备受尊崇。 金掌柜今年岁数六十有余,有着一副瘦骨伶仃的身躯,面部的肌肉像是被什么给吸了进去,使到面颊的两侧是向内凹陷的。 他一身衣冠楚楚,穿金戴银的,可是却没有给人一种弱不胜衣之感。 反而其目光如炬,一脸精打细算极为老练,连一个钱也要打二十四个结的守财奴模样不言而喻呼之欲出。 此时的金掌柜负手望地屏息站立着,旁边还有一位“退神光”像似仆人的年轻人萎缩成团,抖着手拟作跪地求饶的样子。 当神秘人不徐不疾由远至近走到仆人跟前,瑟瑟发抖的仆人举头一望,心下一松,整个人被吓得挫退数步。 事实上,神秘人並非面貌狰狞醜恶,令人胆裂魂飞的惊惧之物。 相反的,这人与埃维勒斯有着甚为罕见一缕飘逸的金发,而铁骨铮铮的身形尽显其气宇不凡的气场。 唯一较引人瞩目的是戴在其面上那个像被火烧得赤红的半截铁面具,加上面具后面那双怨恨的魔眸,若与其视线相触者皆有种寒气迫人的错觉,所以仆人与他对望后也就不自觉惊悚的沿地后退了。 默立在金掌柜侧旁的是一个一丈之高的魔人,想不到魔显宗门的法主第六天魔王赫然出现在内。 其双肩寂然不动,双目却电光隐现紧紧凝视着两腿发软的仆人,有一种说不出透视人心的魔力,实在骇人听闻。 还有另一个人隐藏在幽暗的旮旯处。 在黯淡无光的芒波晃晃拂掠下,闪现出一位年纪约六c七十岁,不怒而威,严然伫立的老者背影。 即使不瞧正面,也可猜测其錦衣华服上珠围翠绕,想必是腰缠万贯的富商。 只是对铁面人来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身外之物,一颗在数月前早已猝死的心又怎会有所反应呢! 老者甩手一挥衣袖,牢骚满腹率先开口责问道:“金掌柜,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让人悄无声息的进入“无音阁”?” “东家,是小的粗心大意,这小二刚刚顶替还乡探亲的同伴,想不到做不到半个月就坏了这里的规矩。”纵然自知犯了大错,但金掌柜什么风浪没见过,在这幕后大老板面前依旧泰然处之道。 &n bsp;“大爷们c金掌柜求您们行行好,放过小人我适才听见声音,以为楼上有耗子作祟,才大胆的闯入,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放我一条生路吧!”仆人见自己可能犯下了杀生之祸,于是不停猛地嗑头认错,连额头上也被擦破而血流不止,看似好生凄凉。 老者觉得事有端倪,先不对小二有所回复,在旋身转移之际,悄悄瞥了铁面人一眼,轻捊着两撇黑髭髭的胡子,道:“第六天魔王据悉,近月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戴着红色面具,对俘虏者干出掏心挖肺此等凶残之事,而且歼敌时不留全尸也不留首级的冷血杀手,想必就是你身前这位仁兄吧!” “您老眼光锐利,确是我魔显宗门新晋的杀手,江湖上给了他一个绰号“邪面无心万劫”,称他为邪。” “好一个“邪”!只是这位邪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见过?”躲在角落的老者仍然藏于暗处静观,望着邪却心生一种莫明的熟悉感。 “您老与邪也算相识一场,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盅的时候。”第六天魔王冷冷笑道。 “哦!是老朽认识的老朽应该猜到他是谁了。”老者胸有成竹默默点头道。 接着回视倒地不起的仆人续道:“小子,适才你说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听完了我们的这一席之谈,你不可能还假装什么都不懂吧!” “老爷子小的不懂事,误闯阁楼,我会守口如瓶的,千万别杀了我啊!”仆人虽目露惊愕恐慌的表情,但演技却略嫌过于浮夸,似乎骗不了老者那一对洞若观火的双瞳。 老者很快晃过神来,嘴角浅挑,盯着开始漏馅的仆人问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派你来这里潜伏打探消息的?” “老爷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仆人听闻老者的质问后心生阵阵寒意,眼神略为生涩,似乎心中真有鬼而支吾以对道。 老者见这仆人依然以含混不清的话塘塞,沉吟半晌后哑然道:“那好我和你玩个小游戏。过关的话就饶你小命不死,放过你一马。” “好啊!”仆人见生机有望,立即忙着点头答应。 “小子,你猜一下,你眼前这一位铁面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仆人微微抬头,即使光线稍显不足,却也无法遮掩邪一身乌黑的武服装扮。 “黑色是黑色。”仆人即紧张又激动连忙答道。 “呵呵,看似黑色,其实正确答案是红色。”老者失声哑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老者终于从阴暗处悠悠走了出来,微弱的光点迷漫潵映在他那容光焕发的笑颜上。 猛然一望,原来是商道会主席桑洋。 他怎么和第六天魔王是一伙的,那沈兆新与左丞相的密谋不就一早就被揭穿了吗?还有第六天魔王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桑洋一直以来都给人善长仁翁,锄强扶弱,维护黎民百姓利益的形象,怎么会与邪道扯上关系呢? 这让本就不宁的中土世界又增添愈来愈多煞费难解的疑团。 “怎么可能是红色呢?明明是黑色!放我走!”仆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此地却又不敢妄自冒动,只因邪严如巍峨的山峰耸立在前让他寸步难行。 桑洋朝第六天魔王使了个眼色,魔王立刻明暸其意图,于是瓮声瓮气道:“邪,人家说你衣服是黑色的,桑老却说是红色的。你好歹也给大家一个说法,是不是?” 第六天魔王话一说完,邪急忙踏前一步,左手一抓便把仍处于愕愣状态的仆人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只听见其咽喉处发出“嗯嗯”的声音,仿佛因呼吸困难而在呐喊着。 吓呆了的仆人在心中打了个突兀,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仅见邪右手泛起团团红光,气随手翻,一个劲儿便狠狠贯穿了仆人的胸膛。 仆人双目爆出宛若惊魂未定的恐怖血丝,全身遭受有如电亟般痛不欲生的折磨而在那苦苦挣扎着。 邪青筋暴起的右手在仆人体内猛钻扭转,直至一把紧紧抓住其极速跃动的心脏。 陡然间,“嗖”的一声,右手如迅雷般的将心脏给活生生往后拉扯撕裂。 鲜血速即四溅淋淋,将邪一身本是漆黑的武服给染得一抹深红。 “原来真的是红色”身受极刑的仆人临死一瞬悲吟道。 仆人随即应声倒地,留下一滩殷红及空气中那令人窒息难忍的腥味。 邪对此酷刑不仅毫无悔恨,凝视着手中血水淋漓隐隠颤动的心脏,反倒露出一般人在此情景下也不该拥有的冷漠笑靥。 那个绝对不是正常人应有的表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魄绊睡起问何处,魂牵梦醒道何人。 金掌柜的视线偷偷落在冷酷无情的邪魁身上,看他对血肉模糊渐渐微振的心脏居然还在贱笑着。 虽然他江湖历炼老道,却也不免惨不忍睹,在心里有些想作呕的感觉。 纵使金掌柜自认自己也並非什么善类,但,像这样折腾人的虐杀始终是不人道的。 戚戚然自忖冰炭不同炉,还是与魔显宗门的人尽量避免接触保持距离才好。 搞不好那天也同样犯上了不可磨灭的罪错,必遭死无葬身之地的悲剧。 桑洋也臆测出金掌柜的担忧,万万料不到的是邪魁那惨绝人寰的私刑,也会给肆无忌惮的金掌柜带来如此巨大的震撼效果。 对于不用自己动手也可对他带来杀鸡敬猴的作用,心中不自觉地窃喜洒笑起来。 虽事过境迁,回想当日倘若能够同样震服埃维勒斯,相信他的结局或许会有不同。 一切事端的发生皆从埃维勒斯规划十二金钢铁人的防御阵图开始。 原以为自视过高的他会因傲睨一世的个性,在阵线中留下其过往那匹夫之勇的漏洞。 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他的防御阵图里策无遗算竟然无懈可击,妖魔军团在此筹谋划策下必然浑不成军惨败无虞。 这就大大违反了桑洋的本意。 桑洋是何许人物? 将入侵的妖魔军团赶出中土世界,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脱离苦海不就是其心愿吗?又怎会违反其意愿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答得上来。 桑洋的目光移向不动如山的第六天魔王,皮笑肉不笑开口谑笑道:“第六天魔王,传闻在我藏兵阁杀人犯案后逃去无踪的是一丈之高的人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桑老初次见面就一针见血地指出犯案的本魔王,会不会太快了点?”第六天魔心内不仅没有掀起丝毫波澜,还很淡定从容答道。 “我桑洋若没有十足把握,怎会胡乱猜测?还敢冒险邀约魔王一聚共谋大业?”桑洋快人快语,一点也不婆妈单刀直入道。 “桑老指的大业是?”第六天魔王稍稍移身,似乎对桑洋口中的大业很感兴趣道。 “你虽身为魔显宗门的法主,但是却明显不屑过往宗门的行事作风?”桑洋开门见山直述己之观测道。 “何以见得?”纵然头套偏低遮面,也可隐约查觉第六天魔王微挑紧锁的眉头。 “就拿你眼前这位“邪魁”为例”桑洋指着邪魁微笑道。 “怎么说?”第六天魔王虎目圆睁费解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魔显宗门一如即往的干案作风。凡是不留活口斩草除根,只留下恶名昭彰的“显”字痕迹皆是慑人心魄的警告。”桑洋侃侃而谈。 “宗规的确如此,那又如何?”第六天魔王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 “如今魔王不但留下活口,还在宗门不知道的情况下加以改造再收为己用,已是超越历届法主的作法。”桑洋似乎知道一些内幕,剥丝抽茧的揭露一些第六天魔王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有何不同?”第六天魔王冷淡道。 “历届法主目光短浅,仅为宗门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作法皆是让江湖众士对魔显宗门起恐畏心理,纷纷敬而远之。可是这样一来就缺乏了与各门各派的利益输送关系及达至和谐发展的保障。” 桑洋轻轻端坐在几子上续道:“如果老朽没有估计错误的话,魔王要的不岂是“江湖”,还包括中土世界整个“江山”。” 桑洋的一席话可谓石破天惊,令人难以置信,连金掌柜也不免侧目瞄了第六天魔王一眼,双目生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第六天魔王涵养极深,没有立即反驳,也没有因桑洋的猜测而动气,缓缓道:“桑老从如此细腻的改变也可看出端倪,心思敏捷确是与常人异同。” “魔王暗中之所以将敌一一化为己用,不仅是处心积虑的增强自身的力量,还有召示着宗门里面有着一批食古不化的老头执事们正在与魔王对着干,否则魔王大可光明正大利用宗门的资源,又何苦自寻烦恼,鬼鬼祟祟地招兵买马。” “桑老见识非凡,心思稠密,看来可不是一般民间广传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啊?”第六天魔王也不得不服桑洋的真知灼见道。 “这中土世界哪有真正的好人?好人命都不会太长的,呵呵”桑洋狂笑道。 “桑老您又是如何得知我将某些敌人将才化为己用?比方说”邪魁”?” 第六天魔王深知宗门内细作众多,当然相信也有匿藏桑洋的探子。 “呵呵,魔显宗门有一历代法主相传的武学奥秘一百变形术。除了宗门开山祖师之外,从未有法主领悟过此术之奥妙,直至魔王你成为新一代法主的那一天” 桑洋的探子本事可谓通天,居然连这等秘闻也查出了,不禁让第六天魔王大吃一惊。 “哦!想不到桑老您消息如此灵通,连这等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或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百变形术也有一个后来老朽才发现难以避免物腐虫生的弱点。”桑洋捋弄着胡子轻松道。 “是吗?什么弱点?”第六天魔王很是奇异问道。 桑洋细审第六天魔王一阵子后,欣然道:“纵使百变形术如何出神入化,它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身高,所以无论魔王化身为什么人都好,始终保持着一丈之距的高度,我没说错吧!” “哈哈没想到桑老不仅有百龙之智,洞隐烛微的能力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本魔王不禁佩服佩服”第六天魔王没有极力狡辩,反而落落大方承认狂笑道。 “所以我对传闻中邪魁的来历早有狐疑,经魔王适才不经意一说,更加坚定心中所测。” 第六天魔王对于桑洋旁敲侧击的厉害实力暗自叫苦,稍现恍然的神色道:“看来所有的事都逃不过桑老的法眼。” “好说好说”桑洋面露得意的笑容道。 “桑老约我出来,不仅是为揭穿我的身份 而来的吧?还是对我弄脏藏兵阁有所不满,想来讨一讨清理费?”撇开对桑洋些许的敬佩之意,第六天魔王仍想问个清楚此行的真正目的。 “哪敢收什么清理费!只是以魔王小心谨慎的行式作风,怎会被人在藏兵阁发现踪迹呢?“桑洋满含深意瞧了他一眼,轻笑道。 “那个发现我的人不是什么小喽啰,正是天地日月神教的教主风天下。”第六天魔王略显无奈道。 “风天下?他深夜来到我藏兵阁所为何事?难道他也和你一样对金钢铁人神工图有所不轨?”桑洋不知所以道。 “桑老可说笑了,谁会对未来产生关键性影响,一统江山的神工图没兴趣呢?” “难道他当晚来迟了?”桑洋浅笑着道。 “他躲在远处默察,不像来找神工图的!” “哦!远到而来不找神工图,难道来玻璃之城观光?而且观的还是我老朽府宅的光!” “说来奇怪,我的确觉得他是特意来侦察的,好像对藏兵阁的建筑风格十分欣赏,还呆看了好一会儿。” 回顾当晚匿逃之刻,第六天魔王自顾不暇,也只是远处多瞥风天下两眼后便纵身离去,如今忆起,也觉得事有蹊跷。 “竟有此事?”桑洋听得呆了起来,对风天下的举动深感莫名其妙道。 “所以说一丈之高的凶手是风天下传出去的啰!” 第六天魔王沉声道:“那倒不至于,不过他与花晓圣是忘年相交的执友,说不定是花晓圣喝多两杯时传漏出去的。” “花晓圣?就是那个白马城有名阴阳怪气的花痴,呵呵!” “那桑老不怪罪本魔王杀了黑白双煞啰?”第六天魔王把心一横,试探性询问道。 “黑白双煞是沈兆新找来从中作梗的帮手,我又怎会不晓得他吃里扒外的勾当呢!”说到这里,桑洋也有点闷气道。 “这样说起来反倒我帮了桑老您一把了。”第六天魔王轩轩甚得道。 桑洋郁闷道:“确是如此,只是今次相约有要事提议,还望魔王出手相助。” “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大计?原来桑老也有无能为力之事,那就要看你出的是什么价钱了?”第六天魔王神气道。 “你即然曾经试图偷盗神工图,又背着宗门私底下招兵买马,正如之前所言,你的眼界绝对不仅限于江湖上,而是瞄准了整个中土世界。” “那又怎样?”第六天魔王不以为意道。 “对你而言,甘以为之发动战争,让中土世界陷入混乱的原因是权势?是财富?抑或声誉?但,老朽以上皆不是。”桑洋含笑道。 “那桑老您,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又是为了什么?”第六天魔王吁了一口气道。 “” 桑洋一时无言以对,不发一言半句。 阁楼内倏地静下来,直至只馀众人薄沉的呼吸声。 桑洋什么也没说,思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处在无有穷尽的梦域,过着一种幸福梦幻的生活。 不知那一天起,突然从像似千年流放的枷锁中被释放出来。 如今受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召唤,内心深处更愿意看到人们互相的残杀,互相的伤害,活着的目的突然由往惜的大同共享变成了征服,让中土变成无尽黑暗的地狱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自己更像是骤然觉醒的世界终结者一样。 让辗转无数轮回的生命重归,再度创世而将流亡千年的生活给结束掉。 世间最恐怖的莫过于某日当一觉醒来之际,才发现原来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那么你又是谁?这个身躯的宿主原来是你,可是自己又何时允许他人寄宿此躯? 魂与魄的相互冲击,在幽深之处激烈的暗战着,引领着桑洋做出每一个决定,行使着每一步 “为了改变自身的宿命!”桑洋满怀感触,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 第六天魔王好整以暇的道:“我还以为桑老想在这病入膏肓的中土世界重新注入一个新秩序,所以才会用制造金钢铁人抗魔的假象,以及采铁大计借刀杀人,想一举把黎民百姓推入万劫不复自相屠杀的火坑,到时做收渔人之利。” “计划的确如此,可是这当中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变数。”桑洋叹道。 “你的顾虑是担忧五教八门的干涉?尤其是天地日月神教?”第六天魔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没错!朝廷发布诏令文书限制一般普通家户交出铁金属及强制加入采铁大队,但这不概括江湖中的千门万派。”桑洋幽幽道。 第六天魔王剧震道:“所以这些门派要在明中要求鼎力配合朝廷,暗中却将它们“私了”,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如此。”桑洋点头道。 “魔显宗门从不作亏本生意,这次各门各派伤亡必定惨重,我宗门要付出的代价也会不少。一句话,什么价码?”第六天魔王双目显现慾壑难填的神采直接问道。 “即然你虎视眈眈天下,事成之后,我必拱手将“天下”送上,何如?”桑洋说的时候面容没有半点虚假,一字一板严肃道。 第六天魔王听闻后心中一颤,无法置信桑洋竟开出如此优厚的回报,极力让悸动的心沉淀着,缓缓吐出数字道:“果真当真” “老朽可作担保,中土世界与妖魔军团若然到时斗个两败俱伤,天下必是你魔王的囊中之物。”桑洋异釆涟涟的眼神再次试图打动第六天魔王的心绪道。 第六天魔王深吸一口气,道:“如果连这“天下”也不是白吃的午餐,那届时付出毕生心力财力的桑老您又将得到怎样的好处?如果不说个明白,教人如何相信?” 桑洋压低声音道:“解脱我将完成千年的使命得到魂驰梦想的解脱” 桑洋语毕后双眸厉芒遽盛,一股强劲森寒的魔气围绕其身,让一头雾水的第六天魔王也有所怀疑是否该在这桩事上插一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恨离一步出一步,愁别一程远一程。 霞思云想,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这难以抗拒的诱惑,包括尚未偿其大欲的第六天魔王。 无音阁的一聚,召示着本已陷入冗长困境的人民不仅摆脱不了悲怆的夙命,还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如猪羊般任人屠宰蹂躏。 这个人间实际上距离末日又有多远呢? 恐怕脚下所踩的每一步都会让人跌入无底深渊的炼狱 天空中火辣辣的燃烧着,大地被暴晒得连泥地也被割裂出诡形殊状滚烫无比的泥块。 赤热道路的两旁长满着枯蔫焦黄的野花及杂草,随着席卷扑来的热啸而被吹得东摇西晃的,明亮而澄澈的眸神布满着一副白草黄云的惨景模样。 灼人的晕热把路过的冰非与無奇的汗珠,在其顺着额颊滑落脱离之际,将它们全部给蒸发消散了。 “真他娘的热的要命!”冰非心中暗自骂道。 即使一向过惯苦日子的無奇也觉得天气酷热难耐,全身湿漉漉粘糊糊的,好不难受。 心忖如果可以在附近找到一些溪流小河的话,跳入清新冰凉的水中绝对能够立马体会那快意当前的爽感。 可恶的是,这周围环境并没有什么水流之类的地方。 自从进入神隐之境后,無奇将“观心”的能力又推进至另一个超绝尘寰的臻境。 可以说比以前更加容易侦查四周的状况,然而比较于冰非那刚获不久有如千里眼及顺风耳般,甚至可以探测内心世界犀利的“读心术”,还是有相差十万八千里远的。 即使如此,也足以让他发现百丈之外正纷纷扰扰的噪动着。 “冰兄,以你现今的仙力,应该早已查觉前方有点不对劲儿吧!” 冰非的心宛如拴了块石头,略为一沉道:“我方才有感前方一股异动,便瞧了一瞧,好像是一批采铁的民众正在赶往东莲城的路上,似乎起了一些争执。” 原来冰非适才耳朵隐隐颤动,感觉前面几里外开的地方人声嘈杂,民怨沸腾。 于是乎暗中运转仙劲,行走时上身微往前俯,双目神芒灼灼汇聚,却是敛而不外露,所以连身旁的無奇也没有及时查觉。 冰非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正推倒一位乍毛变色的老者,嘴巴所说的皆是骂人的污言秽语。 猜测年迈的老者一时大意将载满铁器的独轮推车弄翻了,搞到众人又多了一份额外的工作,于是大伙起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胡乱骂道。 凝神注目着这些破口大骂和颠倒衣裳仓皇跟着大队游走的民众,各各汗流浃背的仓卒移动,一边拾起零零碎碎跌落在地的铁块,一边赶紧将装载着难以估量的铁金属马车朝前汲汲推进。 耳畔不时萦绕回响着幽咽与饮泣,以及那些被迫离家强聘为采铁贱民的悲戚声。 再循回这些民众行走而来的足迹,眺望远乡,几乎是十村九无烟,更给人一种哀怜莫近的沧桑感。 像这种疮痍满目一片狼藉的凄境,冰非在千年解冻后还是首次瞧见,略一沉吟自问道:“苍天为何如此不仁?” 忧心思忖着倘若黑龙帝君真的重生率领魔军作战,大地将会再度陷入千年前的黑暗之中。 四处恐飘留着更多连绵不断的呻吟呼号,栖栖遑遑的人民下场会比现在的哀鸿遍野凄苦千百倍。 “需不需要我们出手相助?”無奇盤桓心头,冲口而出道。 “据悉,妖魔军团近几个月内就会兵临城下,蓄势待发,中土世界的确需要一些特别的东西来守卫国土家园。”冰非暗忖留给中土的时间无多,纵使劳民远役,也不得不洒然道。 “你说的可是正在紧锣密鼓铸造的金钢铁人?”無奇追问道。 “听铁乔说这个金钢铁人可以决定中土世界未来的命运,纵然知道铸建过程必引起民愤,也不得不着眼于大局放手一博。”冰非双眸透出丝丝凄厉冷酷的异采,反映目前骑虎难下处境的写照道。 無奇稍顿轻轻道:“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耗费人力的金钢铁人究竟是祸是福,无人知晓。” “所以,你的兽瞳道心之术皆同此理,希望你也好自为之。”冰非话中有话,眉毛像一轮明月向上挑起扫视了無奇一番道。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最近开始修行了”無奇没好气回横了冰非一眼,忿忿不平的为自己辩解道。 “哦!修什么行哩?”冰非止步立定大讶道。 “娘亲临别前说了一些易入难解的佛理,一路上正在参悟中。”無奇娘亲有先见之明,离别在际和他分享了一些佛教的方便之门,以便让他六根清静而不受兽瞳之色的影响。 “是吗?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的戾气逐渐减少了。”冰非捂着嘴恍然大悟道。 “希望有朝一日云过现青天,有缘拜会高僧,修成正果。”無奇神采熠熠道。 “但愿如此吧!在这热得像鬼一样的天气里,我们还是别啰哩啰嗦赶紧上路吧!走哩!”冰非心急如焚,愿能早日回到蓝海神林而催促無奇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那怕是往死里掐,也不能阻挡冰非这熊熊烈火归家之心 夜幕低垂,让白马城的城民暂时忘却所有,通通摧往甜美憩息的梦乡,与今夜金马宫外守卫异常森严的景象天壤悬隔。 守卫的士兵个个神色张皇,拔刃张弩的紧张情绪显而易见。 在数月后大战即将爆发之际,却仍不见妖魔军团的身影及消息,是让众城兵忐忑不安的主要因素,深怕它们又无预警般在夜间偷袭。 人们总是对未知有着更深一层的恐 惧,这种心理的反应源自对事物的认知有限,对它神秘来源的不暸解。 妖魔军团是从何开始出现的,具体而言没有正确一说,比较可靠的消息来源是约年前有两个来自钢铁镇的樵夫误闯中土极北之地,发现本列为禁域,也就是千年前的暗幽山渐渐融化了。 原本被隔断通往禁域的路突然生出无数可让人勉强步行的崎岖小道。 更恐怖的是,本是断裂的地层里却急窜出数量庞大且刚获解冻臼头深目的怪物。 或许还未完全融化之故,这些身躯覆盖寒冰的怪物们如慢动作般的向两人汹汹迫近。 时间好像停止了跳动,吓得这两个樵夫丢下赖以生存的工具与收获,连头也不回,叽哩哇啦大叫拼了命朝钢铁镇的方向奔跑回去。 过了不久之后,中土世界各地骤现妖魔军团四处作恶的信息。 钢铁镇几个月前遭受妖魔军团夜袭就是其中一例,也难怪守城士兵此刻如此谨慎对待。 回到风云不测的金马宫内。 在宝座上,垂头微倾前俯,双手紧搓斜坐着的是白马城城主马京天。 在他面前站着邪笑的是那个势力之交的淫朋狎友沈兆新。 马京天一脸忧闷无采的愁容,连认识他多年的拜把兄弟沈兆新也默默在心中估算着,以他一方枭雄的身份,这个丑态毕露的模样究竟是做给谁看?还是葫芦里正在装着什么药? 可是说到做戏这档才艺,沈兆新早已是表演经验丰富的老炮儿,无论真与假,先套套话,免得被人卖了还帮着算钱。 沈兆新笑吟吟道:“咭咭马老弟何事如斯多愁啊?” 马京天狠狠怒吼道:“桑洋那个死老头,竟敢在我头上动土!” “此话何解?”沈兆新瞪大眼睛道。 “自从在朝中与他争论之后,他的动作大得很多,似乎想勾结外道势力来侵我白马城。”马京天目闪奇光,抬头审视着沈兆新道。 沈兆新略为垂移目光沉声道:“马老弟何出此言,是否有何真凭实据?” “桑洋来到了白马城。”马京天舒出一口气道。 原来,城内众多乔装改扮的城民是马京天特别安排好的探子,目的是监视着桑洋的一举一动。 “他来这里干嘛?”沈兆新失声道。 “据探子回报,似乎在坠马楼里密会一位神秘人物。”马京天与沈兆新一直以来称兄道弟,互为声援。 “那探子在哪?还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沈兆新现出古怪奇异的神色问道。 马京天心中一懍叹道:“刚刚收到线报,那探子惨遭毒手,连心脏也被人硬生生给扯了出来。” “如此凶残之事,除了邪道中人所为,我暂且想不到还有谁?” “会不会与魔显宗门有关?第六天魔王不是帮着权倾当代的左丞相办事吗?”在马京天无孔不入的侦查下,当然早已知道这两人的密切关系。 “天大地大,又不是一家独大,如果有人出得起价钱,第六天魔王也可能攀过墙干着翻脸不认人的勾当。”沈兆新不屑的眼神表露着显然早知第六天魔王另有私心道。 马京天闷哼道:“在这个中土世界里,最能够出得起价钱的除了桑洋,不作他人之想。” 沈兆新心忖马京天对敌我形势瞭若指掌,分析也不无道理,徐徐道:“也是,那个死老头的心思越来越怪,连我也难以捉摸。” “你是说一方面对其左膀右臂的埃维勒斯被关在赤金牢狱也见死不救,另一方面却在朝上与我争锋相对欲替其报仇血恨。说起来,也不知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沈兆新也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态哑笑道:“咭咭我对桑老鬼这举动也搞得糊涂了” 别说他们俩个,连桑洋这个滑不留手的厉害人物对埃维勒斯那种即欣赏又怕受其伤害的奇异特殊感情也不能自控,试问这两人又怎能够理解呢? “我马京天绝不能让桑洋先声夺人,必须觑准时机在他未立功前将他铲除!”马京天道出与桑洋已成对峙之局。 沈兆新连忙说道:“咭咭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当然,“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最高兴的莫过于沈兆新了。 马京天谈兴极浓,续道:“当日入朝,桑洋算是夸口立下军令状,三个月内完成金钢铁人的铸造。如今采铁大计才刚实行,就已引起官偪民反,相信再过不久,人民必会揭竿而起” 沈兆新默然不语片刻后,道:“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箇中变数或许难以估计。” “沈老有何妙计?”马京天大奇道。 “咭咭我们何不加速民叛的步伐,在背后帮忙他们一把!” “可能吗?别忘了,很多人都是冲着桑老发放的工资去的。除非他们的命就要丢了,否则不会这么轻易造反的。”马京天鹰眸射出一丝惊异难以理解的神芒反问道。 “咭咭就是要人民他们自觉小命随时不保,钱再多也带不入棺材,届时民变蜂起,易如反掌。”沈兆新回敬他那费解的眸神分析道。 “所以,你的计谋是”马京天口唇轻颤,言未尽而止道。 “咭咭” 沈兆新阴沉的嘴角肃肃上扬,向侧拉扯出两条勾人心魄的裂缝,戮笑的时候连尖锐稍长的舌头也伸了出来,有如灵蛇吐信般诡谲复杂,似乎把潜伏在其体内噬血荼毒生灵的个性给浑然展现了出来。 莫非他想像蛇一样用“毒”来对付无辜的民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求命,不求运,谁人知劫不求解。 又不知风飧露宿过了几日,冰非与無奇蹑手蹑脚的走出过了一夜阽危之域的森林。 虽说道而不径,这里四周皆暗伏着伺机猎杀的异兽。 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毕竟这是通往蓝海神林的最快捷径,所以他俩也就不介意让自身陷入饿虎之蹊的险境。 走着走着,迎面刮来一阵狂乱的寒风,吹得让人拉紧衣衫瑟瑟缩抖。 無奇停止了奔动,无意识往地一瞧,一片片发着金光的橙黄色枫叶随风在天禄脚下捲地旋舞起来。 这些四处飘窜的枫叶不仅没有带来一股凉秋的暖意,反而惊愕其在飞扑掠过兽尸时所发出“窸窸窣窣”,令人遍体生寒的摩擦声。 無奇转身望向冰非,见其双眸仙气遽盛,轻逸的从闪驰身上跃下,箭矢般的弯腰探前,将地上其中一朵最为闪亮的枫叶给拾起。 双目凝视着泛光的枫叶,似乎正在坠入沉思的幻境之中。 此刻的冰非並不了解的是,为何如今炎炎的盛夏也有晚秋落叶般的景致,而且满地还有一具具腐烂发臭,心胆俱丧的异兽残骨作点缀。 仔细再看枫叶上的纤纹,说也奇怪,纹理竟然清晰构成群兽互战的独特图案,瞬即玄妙的舞动着,宛若表演魔法的变幻,让冰非眼界大开。 冰非耳际传绕的是那细细幽然响起凄厉的嘶啸声,神眸映摄的是过往异兽们曾在此地大开杀戒落叶纷飞的漫妙画面。 只不过,最终结局是难离同归于尽,令人扼腕的悲凉。 所谓的“读心术”,原来不只可用在活物之上,连对死物也有所反应。 适才冰非无意中开启了枫叶的“心之门”,这才回溯到此处悲惨的过去。 这等初窥精丹上乘之道的奇能无异于骇人听闻,连冰非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 自从师匠费泽尔迫不得已冰封半个世界后,中土大陆浑然异变,天不像天,地不像地,整个自然生态都变了样。 倘若当日没有吟唱冰封之诗,现今的环境又将如何? 当然像这种念头也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无庸赘述,摆在眼前的事实是由于黑龙帝君千年前逞性妄为的私慾,迫使费泽尔为了守护中土世界而做出了无奈的决择。 只是有一点他並不明白,冰封之诗本已将黑龙帝君封印在寒冰之中,现在为黑龙帝君暗中作恶的应该是黑龙帝君幻影分身的三人。 虽然未知分身可以暴戾恣睢多长的时间,然而根据玛丽琳之前对星宿离魂大法的认识,相信幻变的分身寿命与正常人并无区别,也会同样存在生老病死的烦恼,应该不超过百年之岁。 即然分身也会面临寿终正寑的局面,所以必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解封黑龙帝君的活动。 无论如何,“天下巨变,异世重生”,这是冰非在桃花村与玛丽琳讨论后估测的结果,也相信这是能够让黑龙帝君重新回归为魔的其中一个关键因素。 世界各地此际出现像眼前如此之多及难以理解的天文异象和奇景诡境,究竟是延续着千年前冰封之诗威力的原故?还是黑龙帝君早有预谋策划驱使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食入精丹后,冰非的思路变成异常的清晰,开始能够把扑朔迷离且槃根错节的线索慢慢地拼凑出来。 不知哪来的心血来潮,冰非心念一动,竟然凭空揣摩出黑龙帝君或许早知自己未来命途一事的推论。 而这才能解释到为何黑龙帝君如此料事如神,能在这过程中不断制造一环又一环的虚影,玄而又玄的假象,神机妙算的目的就是为了永生不灭的未来。 冰非暗忖这世间没有人可以预测自己未来的命运,黑龙帝君又如何得知自己的天命呢? 除非 除非是在千年前,它透过天界门上的“天命石”,发现其中暗匿的天机 千想万想,冰非又陷入一片冥思,心忖道:“黑龙帝君纵然学究神族,与天命石却有何关连?神魔本来就不相容,他没可能在天界门随意游荡而不被加以阻止的莫非?” 冰非突然回想起左崇斗曾经的一席话,让他顿悟连想到最初的黑龙帝君可能並非魔族,而它也是神族的一份子? 于是冰非惊奇的自吟道:“现在看来,即使不与玛丽琳商讨,黑龙帝君是神族这一件事的可能性很大哩!” 接着又在心中深忖道:“而且,黑龙帝君或许还认识监管天命石职责的司命星君,並且从中得知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宿命,而把全部神族都给干掉了?” “难道故事是这样的吗?” 冰非骚着头皮不断反复推敲低声道。 像这样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没有进一步证明是难以让人信服的,连在旁窥伺的無奇看着冰非喃喃细语的古怪模样也忍不住窃笑着。 不过冰非有一点确定的是,纵使现今中土大陆乱象丛生,却还不足以引发黑龙帝君的再度重生。 可见,这似乎在暗示着,黑龙帝君极需中土世界发生一场更大的剧变,才能够让它破碎封冰,重返人间 “冰兄,为何望着枫叶发呆?”無奇对于冰非楞头呆腦的凝视着一片枫叶而感到好奇问道。 冰非浅浅的笑了一笑,转首回应無奇道:“我开始对修炼此精丹的神人感到十分好奇,他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修炼的呢?又是为何弃此仙丹而不顾的?” “的确如此,即使一般的仙丹对任何人来说都有无穷裨益及通天徹地之能,更何况是你当日所服用的那颗精丹。”無奇言谈中带有丝丝羡慕之意,嘟着嘴道。 冰非又瞥了枫叶一眼,随手往侧一掷,满怀疑念朝前边走边道:“刚开始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渐渐的觉得这颗精丹的修炼是存在某种目的的。” 随着冰非开始徒步行走,無奇也轻巧敏捷的从天禄身上跳下,著地后立即问道:“什么目的?每颗精丹纵然能力或有不同,可据你所述,其目的不外乎让人长生不死,飞升成仙吗?” “我最初的想法也是如此,只是经过这些时日,我深深体会到炼丹者那种苦心孤诣,为此丹药豁出生命戛戛独造的心思。” “修炼仙丹不是本该如此吗?更何况是神族钻研修炼的精丹?”無奇有所不解道。 “箇中原由我无法细述,但是我知道修炼者的目的是希望食入此精丹者可以达至八面莹澈,明鉴万里之境界。”也只有亲自食用此精丹的冰非可以感受到当中诡妙的差异,外人是怎样也无法理解的。 “所以你想说的是刚刚拿着枫叶不是在发呆,而是通过精丹的异能又看到些什么?”無奇并非普通人,方才枫叶梦幻般演绎的一幕,也无意间让他给感应到了。 “你刚才也看到了异兽们在此相残的一幕?”冰非甚感讶异道。 “非也,只是感应到有股真气在枫叶上运行着,我瞄到的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烟而已。” 以無奇现今“观心”的修为,也只能瞧到这个阶段,毕竟冰非所获得的精丹是属于天才地宝中的金精玉华,不是仅仅通过修炼就可以轻易得来的。 所以無奇对冰非每次都能巧夺异宝的事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妒忌,心忖他怎么如此福运高照屡获奇缘。 只是面露羡慕神采的無奇自己也忘了,他的运气其实也不坏,否则又怎会重摔落崖而不死,还在荒野山谷邂逅星寿老人得到兽瞳道心之术,如今有着一把见魔杀魔的斩魔刀,又有神兽天禄为座骑,夫复何求啊! 看来妒忌开始侵蚀了他的心灵,慾望蒙蔽了双眼,他潜意识竟开始幻想着如何把冰非的宝物一一弄到手,扭曲的面容加上诡邪的笑容更显之前所修的“道心”已经逐渐失去了作用。 或许無奇並不知道,倘若还不加紧对大乘之说“六根清净”的领悟,他很快又会跌入贪c瞋c痴此三毒的纠缠束缚之中。 一点点的忌妒心即可本末倒置引发人性邪恶的念头,無奇根本对星寿老人当初在治癒他的同时,也在其脑中所种之“物”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些缕缕像龙一样向上攀升的黑烟,实际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究竟所植之物为何? 这些秘而不泄的阴谋也只有星寿老人知晓当中的玄机,等待他有朝一日来揭盖子。 凝视着無奇满溢不明深意的邪芒,冰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滋味。 寒意从脑袋中凛凛袭流而过,像似随时都会被人在其背后狠劲的插上一刀。 而那个猛然插他一刀的正是木心石腹的無奇。 若然無奇还算是个兄弟,怎会让他有这种怵目惊心的错觉? 無奇的亦正亦邪,时好时坏源自于修炼兽瞳道心之术过后,冰非也不止一次的怀疑过星寿老人的真正意图? 要拯救無奇,除非能够遇到法眼通天之神人,看破一切,返本还源! 当然,关键还是在于星寿老人的身上,究竟他是何许人?想干什么事? 冰非皱眉蹙额苦苦思量着,假使能够会其一面,并悄悄打开其“心之门”,一切答案届时将会水落石出。 这世上即然没有包得住火的纸,又怎会有不透风的墙,纵使是星寿老人那居心莫测的“心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蓝河入森海,神木隐圣林。 远在千里之遥的钢铁镇,众镇民与士兵正捉紧时间修筑镇前的城墙,为了与妖魔军团即将到来的防卫战做好准备。 钢铁镇与一般中土世界的小镇有所不同,其最大的特点是镇前及四周都有城墙的守护。 当日冰非初入此境时,还误以为它是一座城,没想到它原来仅是比一般小镇规模略大的城镇。 虽然城墙高度不算太高,但也足以短暂应付敌军的攻镇,进而伺机反击。 这里是做为天玉城军队驻屯在东部其中一个主要的防御据点,由于有较为完善的军制,还有传颂千古的邪铁和青钢二大将军防微虑远的谋划,才让钢铁镇千年来都不曾受到外来的侵占,故又有“坚韧的盾牌”美称。 此次的防御工作由铁馨领导,基本划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除了增加墙身高度之外,还得稳固墙石成牢不可破的坚硬程度,另一个部分则是在墙上设置阻止敌军攀爬的虐袭机关。 至于铁乔,她主要负责十里之外采铁营及铸铁营的工作。 采铁是一项极其繁琐复杂的工作,从勘察c开采c选冶到后来铸建金钢铁人,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方可完成任务。 像铁乔这般爱惜家人的人,又怎会忍心让妹子铁馨去受罪吃苦头呢! 于是二话不说把最艰难的责任给扛了起来。 铁乔从来没有采过铁矿,对勘察技术这方面的知识更是毫无经验可言,难免做起事来跌脚绊手。 今日,淅沥的细雨绵绵不尽,抛开矿区凌乱的喧哗,静下心来,聆听雨音,好像有种越下越大的趋势。 连一般效果平平的“浮选”也无法作为辨别铁矿之法,这又无奈的加重了采铁大队全力找矿的效率。 看着范围广大的铁床却只能采集到数量极少的铁矿,铁乔不禁感叹摇摇头,连分不清的汗水与雨水都纷纷随其晃动而从面绸中嘀嘀溅落。 为了应付采铁的苦役,不论晴雨或日晒,铁乔总是用丝绸把自己的脸蛋包扎成一层又一层的,只留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美眸,深怕误吸铁矿中偶藏的毒质而影响到最终战役的指挥。 当然对于一些普通的采铁民工而言,遮头掩面的防御措施只会影响他们正常的工作效果,于是索性什么也没遮盖保护就开工挖铁了。 然而今天踫巧遇到了这一场夏雨,让可能白干的采铁民工深感不愤,大伙儿一时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纷扰不止。 有个貌似孔武有力的彪形壮汉大发雷霆痛骂道:“他奶奶的雄,俺老子是来采铁养家糊口的,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铁婆娘作为领导,遇到小小的雨这就什么也干不了,咱们可是根据采多少领多少薪俸的,什么都不懂还在那带头说个什么屁事?” 又有一个矮矮实实的中年男子,应是先前带骂的老乡,也加入讽刺嘲笑道:“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得慌”,这里采集铁矿赚不了几个大钱,回去营里又吃个不饱,俺他娘的不若回乡晒凉晒凉也痛快个几番。” “还采什么铁,铸什么钢,咱们还不如打包回老家”又有人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抗议声。 采铁民工唧唧歪歪的,场面刹时一遍混乱不堪。 遇到这种天不由我主的情况,铁乔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四处游说寒暄几句降降众人的怒火,可大伙却不怎么吃这一套。 就在此际,有一位身材细高挑儿,满容素白,长发飘扬,估计不到三十岁数的男子向铁乔施施行走而来。 铁乔朝这位身穿素服的高瘦男子上下打量一番,见其有意掩饰隐隐颤动的右手,双瞳微大且泛黄,暗忖此人或患有隐疾,病情应是不轻。 虽然如此,来者还是彬彬有礼的拱手向其恭敬行了三个礼,开口道:“铁将军,在下阿寺,刚刚加入钢铁镇的采铁营,隶属十三营二十三队。兹于先父生前为采铁人,对于当下这种无法采铁的状况,家父曾有叙述,不才或许有一个办法。” 听见有人对于这种情况下有解决的办法,一些好事的采铁民工也围了过来。 铁乔高兴都来不及的欣然问道:“嗯阿寺究竟是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让大伙继续在雨中采铁而不影响进度?” “吭吭靠的就是这块玄石!”阿寺咳了一下,满怀信心的从包袱中抽出一块暗蓝色类似石块的东西,递交给铁乔道。 铁乔接过石块后,虽对铁矿的认识属于入门级别,但发现它与一般作为寻觅铁矿的黑色呈八面体的磁石似乎有点相似,却又略有不同。 首先,这块磁石色泽鲜明,呈菱形十二面体。 当手握此磁石的时候,掌心会有一种温热的触感,就好像刚握着新鲜出炉令人倍感幸福的包子一样,热呼呼的。 腰间双侧 的红色匕首在隐约振动着,证明这块磁石有着非常强烈的吸磁性。 铁乔将这块阿寺口中的玄石还了回去,好奇问道:“这东西怎么来的?” 阿寺又咳了一下,伤怀道:“吭吭大约数年前,天空下了一场怪雨,雨滴大得惊人。不少的村民都被它砸得半死不活的,有几个人还因此葬命呢!” 阿寺语气生硬,内容更是夸张得惊人。 铁乔面容一黯,看见万众睢睢的表情,觉得阿寺有点大言耸听,一副咂嘴弄唇的模样道:“雨滴不管再怎么大,也不可能砸死人吧!” “吭吭吭当然当然村民在暴雨过后才发现,方才砸下来的不是雨水,是一颗颗天外降来的石头。”阿寺心内异常焦急,咳嗽得更加厉害,本已苍白的脸庞更显惨白,深怕惹人误会讨人厌,连忙解释道。 “也就是眼前这一颗?”铁乔讶道。 “正是。”阿寺面容肃穆,屏息静气道。 “那这颗玄石有什么用处?”铁乔迷惑问道。 “吭我想铁将军在握着玄石的一刻,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它的超强磁性。家父有日发现其奇妙之处,特用以寻找山中匿藏的铁矿。他曾说过,纵使在雨中,只要把玄石绑在锄头或者犁等铁器上面,就能根据它的振动频率来找到深埋地底的铁矿了。”阿寺自信不疑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由一人领头扫察地面,其他人跟着其指示行动便成了。”铁乔说出可行之策道。 “正是如此。”阿寺略略点头道。 铁乔吁出一口气,明媚的眸子仿如在传译着惋惜的神采,道:“可惜你只有一块玄石,不然的话还可以加大采铁进程的力度。” “吭吭我正好带来了几颗大小不一的玄石,大的还可尝试切割成一小块吭吭相信可以为采铁营带来莫大的益处。”阿寺又咳了几声,然后从包袱中拿出几块玄石,递给铁乔微笑道。 “看来再大的风雨,也阻挡不了钢铁镇铸造金钢铁人的决心了。”铁乔欣然道。 铁乔俯首望着滴落满尘的雨点,万般景象尽过心头,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心中狂发着,是任何雨水也无法淋湿浇灭的 时不我待,眨了眨眼,又过了数日的光阴,寒冷刺骨的东北风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冰非仰首眺望,今夜的星空没有往常的灿烂光辉,好像正受到北面一颗慑人心魄的星星影响着。 这颗使人心悸的魅星有如镶嵌在金钗上的红宝石,将四周的星芒给悄悄融汇了起来,予人一种“众星皆黯淡,唯有我锋芒”的感觉。 更诡谲奇异的是,这颗红星有时会忽明忽暗的跟着冰非与無奇的步伐闪动着。 他们一走动,星芒就会随着闪烁。 他们一停歇,星芒又会回归暗处。 宛如夜空中有只眼睛在行监坐守俯瞰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兼中带有一股凛冽至极的杀气在空气中飘荡着,煞是悚然恐怖。 天境的天人曾暗示过除了黑龙帝君之外,还有一股更为邪恶的力量正在暗中操纵着中土世界,莫非那颗怪异的红星是这股幽森不明力量用来侦察自己的“探子”。 不知不觉的,冰非与無奇在两大神兽的协助下,已越过无数条包围着蓝海神林的小河。 在小时候,冰非一直觉得很奇怪,蓝海神林的“蓝海”二字与精灵之王蓝海的名字为何一模一样,它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特殊关系或者拥有特别的意义。 直至他长大后,经过冰母一番解释后才恍然大悟蓝海神林这个名字的由来。 蓝海神林是一个大得很像海的森林,这森林的四周受到无数淙淙流淌的小河包围,据悉有上百条之多,而且小河最终又会回归到大海里。 这些小河皆有一个奇特的现象,河水清澈透明,波光潋滟,蓝光闪闪像钻石一般的芒采飘浮于河面之上,反射的光晕炫丽至极,故有“蓝河”之称。由于河流接近上百的数量,精灵们又叫它做“百蓝河”。 不知从几万年前哪一刻开始,这个一直被蓝河包围着像海一样辽阔的地域,就这样被众人自然而然的称其为“蓝海神林”。 至于精灵王蓝海,传闻他是遭遗弃被抛入大海的孤儿,从瀚海飘流至百蓝河竟然仍旧不死,反而被万寿的精灵之母巧遇所救,于是赐予他“蓝海”这个名字。 只是众精灵没想到的是,这个自幼即有奇气的蓝海,超乎俗流,勤学苦练下成为了中土世界魔法第一的精灵,最后更成为了历任最久的精灵之王。 即然已过了百蓝河,闪入眼前这一片杳无人跡的森海,便是令冰非心中无限缱绻,千年前中土大陆精灵们群居共存的圣地,蓝海神林的秘密入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笔阵扫妖风,穿梭银河破九天。 站在绿树成荫的蓝海神林入口处,冰非却一动也不动的。 双瞳黯沉无采,完全像个失了魂的人踮起脚尖在呆立着。 不留神从远处观望的话,还以他是落了魄的幽灵在飘浮着。 無奇见状后本想打破寂静的尴尬气氛,问一问冰非如何才能打开圣林的入口之际,他却突然动了。 环视眼前几乎毫无二致的圣林,無奇也不晓得冰非在那里轻抚着一颗又一颗琼树是干什么用的? 难道又是用那一招百试百灵的“读心术”来开启蓝海神林的大门? 想想也不太可能吧! 冰非千年前怎会施展“读心术”呢? 伫看冰非也触摸群树好一会儿了,無奇再也抵不住好奇心作祟,轻声问道:“冰兄,你不会很久没有回来,嗨到想把这圣林中每一颗树都给一遍吧?” “奇怪!精灵之气消失了!”冰非神情凝重地望着一大片圣林,双腿略显哆哩哆嗦道。 “怎么啦!神林出大事了?”瞧见冰非沉重肃严的神韵,無奇也不禁紧张兮兮道。 “蓝海神林消失了?”冰非有如殚智竭力的骚着破腦袋却不得要领再次说道。 “蓝海神林隐匿在另一个空间不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事吗?”無奇眉头紧锁,有感冰非所言光怪陆离,前言似乎不对后语。 瞥见無奇的异样侧目,冰非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蓝海神林是藏起来了,只不过我却感受不到一滴的精灵之气。” 無奇听闻冰非这么一说,更加莫名奇妙的茫然不解,道:“不就因为藏了起来,所以“气”也会消失不见吗?” “不是这样的对于一般人而言,或许的确如此。但,对于同属精灵族的同伴来说,“气”是不易消失的。除非里面的精灵有上万年的修行,才能收敛自身的灵气否则”冰非欲言又止,深怕自己接下来所说的会成为事实。 無奇立即臆测到冰非的推想,预料他想说这里可能一个精灵也没有。 要不全都离开了,要不就全都死光了,除非那些精灵们都有上万年的修行,可是这又不太可能。 为了安抚冰非的情绪,無奇淡然道:“冰兄,你何不尝试一下打开圣林的“心之门”,或许能够从中找到答案呢!” 冰非听闻过后,握圈的手摸了一下干裂的唇边,斜靠在其中一株邻近的树侧,轻拳敲打了两下,黯然道:“试过几次了,只是看到一大团一大团的火影,然后又有一束从天而降的蓝光,之后这里就恢复如常的平静。” 冰非心内震惊,怎么读心术竟然失灵了,不期而然的望向無奇。 無奇若有所悟道:“那团火影会不会是小昕先前所说的火光兽?” “是呀!我怎么一时没想起来呢!”冰非突然大叫一声,好像也想到些什么似的。 接着续道:“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当一大群数量惊人的火光兽聚集在此,便会产生巨大的热能量!” “这些汇聚的热浪难道不会化为火苗,烟炎张天而导致圣林失火吗?”無奇怪异问道。 “嗯的确很容易引发火患,即使不被烧毁,盈千累万的火光兽长期在此逗留,也足以将整个传送之域给烤焦。” 冰非若有所思的用手遮面,又道:“为了保护蓝海神林,有精灵在里面被迫打开了传送之门,那道蓝光便是证据,目的就是为了赶走火光兽,避免酿成无法挽救的悲剧。” 無奇插口道:“会不会是精灵王呢?小昕不是在火光兽混乱奔走时拾到精灵王的传世圣物龙灵笔吗?” “如果说开启传送之门的正是精灵王蓝海也不无可能哩!”冰非明亮的双眸再次熠熠发光,因得知可能尚有存活的精灵,面露喜色笑盈盈道。 虽然他尚未知道这些精灵是怎样做到的?心忖搞不好千年之后,这一大堆精灵早已习得收敛精灵之气的方法。 仅是刹那幻想的喜悦,就被有如刀锋一样锐利且猎猎作响的风劲给割破了脸庞。 冰非心中一动。 错愕的不是那小小的伤口,而是眺望无尽的苍空,此际乌云蔽日般的骤现无数突如其来的闪电雷鸣,将妖云汇集成一个广大的涡旋风暴。 云层交错纵横的覆盖,炎热且绚红的邪芒闪烁不定的挥闪着,大肆吸干了远处圣林里的水源与湿气,还抽食了结界底下一切拥有生命的千魂与万灵。 冰非深感这是一个异象。 心内有种圣林中的火光兽即将大祸临头的先兆。 待出神入定后,惬意的缩拢嘴唇,“吁”的一声,即吹出浑厚有力且声韵悠长的哨音,闪驰即如风驰电掣般的狂奔而至。 转身望向無奇,冰非指向妖云漫天的上空,似乎示意着将前往妖云底下的结界看个究竟,而無奇则在此守着。 未待無奇作出反应,冰非已一个箭步飞身上马,骑坐在闪驰身上四蹄翻飞,一溜烟儿的隐没在如白纱般柔柔缭绕的薄雾之中。 闪驰抖动着潇逸优美的鬃毛,那四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飘腾于空。 憬然间,冰非已穿越层层叠叠乌烟瘴气的林道,来到受妖云风暴影响,凌乱不堪的结界之地。 猛地抬头看去,滚滚流沙的黑色云浪绕着巨大涡流一波接一波的转动着,仿佛是饿不饥食般的想要吞食天地万物的黑洞。 雷声沙沙轰隆可以把普通人的魂魄给完全震慑,横扫圣林的劲力不止将树叶花草给抽离于半空,连眼前一群群异变骇人的火光兽也嘶吼着被吸入于黑洞的漩涡之中。 冰非的面容受到猛风强烈的吹袭逐渐扭曲变形,连神驹闪驰也受不住风 力的拉扯而四腿振振颤抖不止。 再这样继续下去,妖云底下的一切都会被血口大张的漩涡给吞噬掉。 冰非目视着一只又一只火光兽被卷入毫无停止迹象的涡旋风暴里头,自忖道:“可恶的涡旋黑洞,如果火光兽全都被它吸光的话,到时候拿什么鬼东西来诱引蓝海神林里面的精灵来开启传送大门呢!”。 更为凶险的是,黑洞似乎有着无穷的潜力,每当吸夺亡灵,不管是一花一草,或一禽一兽,即可立时提升涡旋的无限魔力。 闪驰虽然也极力抵御着风力的猛烈抽拉,但,似乎有越来越吃力的感觉。 在这种状况下,冰非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好法子,整个情势处于一个受制于风不易招架的局面。 霎时之间,绝强的风力有逐步增大的倾向。 风中还带有尖利的碎片,无休止尽的肆虐着结界内的一切生命。 一划划冷不及防的“风刀”在疾飘着,刺得闪驰满躯血洞连连,痛苦万分,其左闪右避的防线也渐呈崩溃之势。 猝然,闪驰被一小片险些刺入眼角的碎花掠过。 一个失神,蹄下一颤,身形立即失控,猛晃了数下。 混乱中马首扭动一扬,连骑在其身上的冰非也差点给摔了下来。 龙灵笔也就在此时从冰非怀中掉落在地,开始随劲风的方向滚动翻转,渐离渐远,乃抽离至稍远的半空中。 实际上,自冰非丧失与生俱来的精灵之力后,从未认真想过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也可以牵引出龙灵笔的能力。 或许他早已忘了,他可是千年以来天底下第一个食过精丹的精灵,精丹的异能比较灵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纵使仙力无法完全释放龙灵笔本有之威力,然而怎么样也有点作用吧! 冰非霍然忆起冰母曾对他说过,精丹和丹炉有相辅相成的功效,除了炼丹者本身的超凡实力之外,丹炉本身也有责无旁贷的作用。 想想也有道理,怪虫的身躯如此巨大,藏埋于地底深处,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捕捉到泽地上路过的异兽或人类呢?一定是受到精丹的影响,精丹即有洞明世事的能力,区区发现猎物之小事又有何难? 倘若精丹与丹炉真的相得益彰,那么怪虫又将什么样的能力传递予精丹呢? 问题是怎样才能引发怪虫的特性与奇力? 冰非浑身筋脉贲张,运劲查探体内的仙气,却仍旧感应不到怪虫赋予精丹的原始力量。 还有,以前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可冰母怎么知道那么多有关神族的事情啊?待会儿,见了面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她才行。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也不由得冰非多胡思乱想。 龙灵笔即被恐栗的涡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强风给吞吸进去。 眼看“一支龙笔向天飞,有去无回”的紧急情况。 冰非暗吟道:“即然是个洞,总得拿些什么东西给塞住才能阻止其继续发“疯”哩!” 思绪未定,右掌已昂然轰出,起手间衍生仙劲,朝逝飞的龙灵笔咆哮一声:“大”。 至于为什么说“大”,恐怕连冰非自己都不知其所以然。 只知怪虫除了体型巨大之外,什么也不是,不是大,又是什么呢! “给我他娘的变大!”冰非在心中呐喊着。 说也奇怪,由掌中射出的旋劲疾飞直贯龙灵笔笔身,龙灵笔仅微微一颤,即有无数条幼痕由后循前瞬逐破裂,爆碎出层次分明的界隙,细缝中溢满着灼烧的火浆,龙灵笔竟然真的变“大”了,而且还燃着火。 “给我他娘的再变大!大!”冰非这次已不仅仅是在心中叫喊,而是真的冲口而出道。 龙灵笔随声而毕,力发万钧,再次变成硕大起来,爆发的火焰不断旋绕蔓延,燃烧着足足相当于一枝天玉宫顶樑长度的龙柱。 “大!” “更大!” “不够,再大!” “大!我要她娘的大最大” 龙灵笔转瞬之间,已从一支普通大小的毛笔变成高能高耸入云,深能深钻地核,足以撑天撼地的巨型神柱。 此际,龙灵笔气势磅礴澎拜,顺势由下往上,不偏不倚直插着旋转不停的漩涡中心,形成一个穿越银河镇守圣林的笔阵,连远处的無奇也瞧得发呆愣住了。 原本猛势宛如千刀万剮的涡旋在笔阵撞击下,风力慢慢递减,有些本来凌空飘荡的东西也纷纷坠落圣林。 那些从高空落下的火光兽不是跌个肢离体碎,就是著地时变成一堆肉骨横飞糜烂的血团,叫人见着心都凉了半截。 本想靠火光兽来诱引开启传送大门的计划看来泡汤了。 当溃的妖云风暴在龙灵笔绝世威力的震慑下消散之后,龙灵笔也同时在收缩着。 天空由暗转明,一支类似木枝的东西从天而堕,不用纷说,那是由千万龙毛拣一毫,刚刚大显神威的龙灵笔。 恢复原状的龙灵笔从天坠落,正好掉在了冰非之手,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过神来的冰非也忍不住傻笑暗忖道:“龙灵笔真是这样用的吗?又该向谁去要一册使用说明书呢!” 短短霎那,背面传来一阵震动,冰非转首回望,本是咧着嘴的轻笑瞬即戛然而止。 适才初到的西北面,也就是無奇所在的守候处,有一道由地通天的蓝光之柱,正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那是开启蓝海神林传送之门的前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萧萧,林坎坎,烽烟滚滚灭魔团。 冰非跪伏在地,嚎啕大哭了好一会儿,無奇见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反观万囍婆婆心若止水,想必泪水早已干涸,陷落在脸上轻盈曼妙踱着舞步的皱纹,那是岁月为了考验她看透尘世而留下深刻的舞迹。 经过一阵缄默,万囍婆婆走了过去,轻轻地在冰非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按住心内的伤感,道:“非儿,可否告知婆婆,自从你出征暗幽山之后,这千年间,你又在哪里?怎么如今才回来?” 冰非停止了抽搐,转首立身望向万囍婆婆,轻轻地啜泣道:“婆婆,说来话长,那天,我随师匠费泽尔远征” 冰非慢慢收敛悲痛的情绪,一边活龙活现的讲述着千年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也包括大至解释了無奇仍是蚩尤后裔血统的事情,一边则朝向自己曾经住宿的宅子走去。 不过一柱清香的时间,三人已来到了冰非那家徒四壁的小宅。 宅子正门是敞开的,或者严格来说,那仅是一块腐烂蛀生的木板。 随着一袭又一袭的冷风吹拂,门板不时发出“咚咚咚咚”的沉闷声,分不清究竟是受到破宅惨景的影响,抑或是圣林里那散之不去的寒意,让众人身子也承受不住而多打了几个哆嗦。 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宅子,冰非感触颇深,心中不禁黯然安抚自己,事已至此,莫愁前路坎坷茫茫,是以曼声长歌追思作古的先母: 独咏团圆在神林, 吟穿神林不见家。 上雨下湿出古调, 飘为寒音化烟墙。 千年乡思悲自歌, 唱还亲恩泪始干。 待冰非感怀之歌吟唱完毕,万囍婆婆皱巴巴的面上挤出一丝如阳光般明媚温暖的笑颜,欣喜道:“想不到小小冰非也长大长见识了,还学会了吟咏师傅那一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诗歌。” “万囍婆婆,您见笑了。首先,您的冰非现已千岁,不是什么小孩子哩!” 冰非又掩口而笑道:“再说,费泽尔老师的确教我唱歌多过学习魔法”冰非没好气答道,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 無奇耳闻后才恍然大悟,于是眉峰向上一挑,瞄了冰非一眼,似笑非笑的好像在说道:“原来你的拜艺老师是教唱歌的。” 冰非完全看穿無奇的嘲弄动作,轻笑道:“我师匠吟唱诗歌的功力天下第一,倘若你亲耳听到,必然叹为观止,哑口无言。” 一番嘲讽过后,冰非一脸正经的模样注视着万囍婆婆,並且掏出了龙灵笔,奇异问道:“婆婆,精灵王的圣物龙灵笔何以跌落在蓝海神林的隐地结界之外?” 万囍婆婆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缓缓前行,侃然道:“这要从千年前开始讲起,你的师傅费泽尔率领大军远征暗幽山。如你所知,当时战况异常恶劣,万般无奈之下,你师傅决定与黑龙帝君同归于尽,于是冰封了半个中土大陆。” 万囍婆婆顿了一下,道:“即使刚才未听你讲述这一段,之后的多年以后,那些在暗幽山一役,没受到冰封咒语而生存下来的人,所流传着充满色彩的神话,我们这里的精灵们也略有所闻。” 冰非转而凝望着無奇,遥想千年前能够在冰封之诗威力下逃脱的,除了無极老爷外,也的确想不出谁还有这份能耐。 相信無极老爷是为了后世能够歌颂师匠的伟大,而与他人分享的故事。 “冰封之后,中土大陆发生了什么事?”冰非凝望着万囍婆婆,屏气问道。 万囍婆婆的双眸闪过少有的怒兽之光,像是家人受到外来伤害,而迫切想要报仇的野猫般痛彻道:“疯狂!一切都太过疯狂了!一些妖魔军团里面尚未阵亡的余孽,竟率领一大批同样失心疯的奇禽异兽,开始发动对中土大陆及蓝海神林等各个区域的战争。” “即然黑龙帝君已被冰封,他们为何还要坚持恣意妄行,虐杀众生呢?”冰非内心有点激动,不理解问道。 “邪恶的本质是无法轻易根除的,或许它们是为了得到中土世界丰盛的资源,或许是为了生存与自由,又或许仅把这当成是一场游戏,以此为乐罢了!”万囍婆婆垂首无奈吐出这些话。 就为了中土大陆这地大物博及地负海函的关系,纵使是自私的为了魔族存活而涂炭无辜的生灵,那也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更不用说纯粹以暴为乐,冰非恨得在那里“咯咯咯”发出咬牙切齿的响音。 万囍婆婆与冰非面面相觑了半刻,触目伤怀续道:“其实,在冰封最初的前几年,由于群龙无首,那些比较像一盘散沙的妖魔军团皆以游击战术的方式攻打中土大陆各地。当时,在精灵王蓝海的统率下,纵使兵凶战危,大伙儿还可以勉强应付。不知从何日起,妖魔军团却像是有共识一样,将所有主力军都投往蓝海神林这块区域上,煞时中土人人自危,不敢出兵援助,受围摷的蓝海神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面对成千上万汹湧而来的妖军,精灵们虽是奋勇抗敌,却也是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 冰非脸上现出忧怅的表情道:“当时形势一定十分严峻,否则蓝海神林”也不会被迫用上万不得已的“隐地术”,皆因这可是要耗尽几百年精灵之力的。” 冰非回想妖魔军团曾经围林时的暴虐无道,势必让精灵们有种生不如死,万念俱寂之感。 有时,无助与绝望比身上的伤痛更伤人,想到这里,冰非也悲不自胜,泪珠再次随风盈盈溅落。 “如你所言,隐地术是需要耗费几百年的灵力方能施展的魔法。当精灵王蓝海得知自己已无力保全大家性命的时候,于是便牺牲了自己,将全身的灵力贯入龙灵笔内,藉以让蓝海神林骤然进入另一个空间,而龙灵笔便是开启传 送之树的钥匙。”万囍婆婆忍泪含悲道。 接着又一毫不苟的凝视着龙灵笔,百感交集,绘声绘色续道:“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的蓝海神林继续与被强行扯入的妖魔军团展开激烈的生死搏斗。最终妖军因断绝了与外界的连系,在缺兵少糧的支援及精灵们利用有限空间地利的优势下,将所有的妖军屠杀得片甲不留,没有剩下半个活口,以此泄恨。” 冰非这时才明白,之前铁乔曾提及妖魔军团袭击城镇是近年来才发生的怪事。 而千年前妖军其实早已出现,何以相隔千年之久才再次出现,並且正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更具毁灭性的战争呢? 原来当冰封大陆爆发后,启动隐地术的蓝海神林不自觉的承担了作为主导消灭妖军的责任。 被封锁在隐界内的妖军,自然不是熟悉以蓝海神林为战场环境精灵们的对手,尤其是在妖军先前滥杀无辜的情况下,更集体引发了精灵族向它们报复的怒火。 就因为有蓝海神林代为出头,中土世界才避免有着更大的财物与人命的损失,也才有后来余下妖军轻易被中土其他势力歼灭的事迹。 所以妖魔军团如今再次恶临大地,对它们而言是另一种转世轮回的报复。 话虽如此,精灵族对那次战果也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 超过一半以上的同伴们在当时的背水一战中相继战死疆场,肝髓流野,好生悽凉。 如果不是经由万囍婆婆亲口讲述,世人永远也不知道,拥有清高亮节的精灵们不仅是中土世界的守护神,蓝海神林更应是受万人尊敬膜拜的圣地。 冰非负手在背,仰望青空,为此深感骄傲,也为因战乱而逝去的同伴们在心内默默替他们祈福。 冰非今日内心受到的震撼与冲击是难以想象的,待吁了一口气后,问道:“婆婆,冰母与精灵王蓝海又是怎样过逝的?” 冰非这一连串的疑问,无形中一次又一次牵引着万囍婆婆蛰伏千年的往事,像似在刮割受菌感染的腐肉一样,一刀比一刀深,相信活着超过万年的万囍婆婆,没有比这近千年更让她辛酸泪人的故事了。 万囍婆婆让心绪沉淀之后,缓缓道:“蓝海神林封隐大约百年之后,冰母由于营养不足而渐渐衰老过世,离世的时候倒还安详。反倒是蓝海,因耗尽毕生灵力用以施展隐地术,结果在丧失强大灵力护守真身的情况下,惨遭大战期间潜伏于筋脉的魔劲反噬,冰封过后不足十年的时间,终于落得死不如生的惨淡悲剧。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每到凌晨时分,深感痛彻心菲的憾事。” 冰非每次满腹疑团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骚着头皮,这次也不例外,百思莫解问道:“婆婆您说冰母皆因缺乏营养而导致瘦骨穷骇,蓝海神林从未解开隐地的封印吗?” 万囍婆婆的心宛如拴了块石头一样,直直地沉落巨海之地喙,干笑道:“怎么可能沒有解封呢?” 万囍婆婆不禁感叹,悲声续道:“无论蓝海神林如何资源丰富,总会有穷山恶水的一天。大概隐封过了数年之后,蓝海神林已是贫瘠之地。在深受魔气缠身的蓝海坚持下,便率领了一个精英队伍破隐出外寻找新的粮食,以免神林最终断食绝粮。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有蓝海带领,大伙儿还算是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但,自从蓝海逝世后,寻粮队伍中开始有些精灵在搜索过程中失踪或者发生意外,演变成后来每当出外的队伍执行任务时,总有精灵因此无故丧生。” 冰非静视着万囍婆婆那孤寂的灵神,可以想像到每当听见又有精灵牺牲的霎那,内心深处就会隐隐作痛的哀嚎着。 万囍婆婆道:“从千年前起,一直都有精灵在寻觅粮食时遭遇毒手,直到只剩下一个小精灵和我相依为命。就在数月前,有日,小精灵实在饿得慌,不得已的情况下偷走了龙灵笔,打算开启传送之门后出外觅食。怎料不幸巧遇变种的火光兽,小精灵惨被咬死,而龙灵笔也被它们叼走了。为了保护蓝海神林避免受到更大的破坏,我便用自身那万年灵力,以自己为引子,关闭了传送之门。” 听到这里,冰非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悚的眼神望着万囍婆婆道:“那么,婆婆您也很快” 冰非不敢再说下去,心中充满着无限悔恨,看来自己来迟了一步。 万囍婆婆也看出了冰非的忧虑,安慰他道:“婆婆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风浪没见过呢?说得难听点的话,其实最该仙游的精灵应该是我才对,我已经赚到了赚到了” 冰非给人一种惆怅无神的感觉,实际上,此刻他也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了,非儿,龙灵笔怎么在你身上?”万囍婆婆面显狐疑问道。 冰非整理思绪后,东猜西揣道:“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当日那小精灵惨遭横祸,龙灵笔因此被火光兽叼走了。后来,婆婆一定又是开启了传送之门,想必是出来寻找遗失的龙灵笔,然后火光兽骤然发现蓝光,便朝向发着蓝光的传送之门奔去,混乱中又将龙灵笔弄丢了,这才有了小昕后来拾到龙灵笔的故事。” “的确如此,后来有个晚上,我又破隐尝试找回遗失的龙灵笑,只是没有任何收获。本来我以为会永远失去龙灵笔,决定不再破隐,打算就这样撑着,能活多久便多久。可是方才在隐界内却嗅到天空中飘散着大量异兽的亡灵,还有龙灵笔那强大的生命力,于是便破例再次出来瞧瞧。没想到在隐地结界处,竟然感受到龙灵笔着实大的惊人,即使没能亲眼看见,也可预知它大到足以顶天立地。如果蓝海见着了,恐怕也会骇然色变,暗忖龙灵笔原来是这样用的,哈哈。”万囍婆婆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与活力,欣喜道。 “什么龙灵笔是这样用的吗?”冰非讶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你现在是神灵,才能让它有这样神乎其神的表现,龙灵笔其实”万囍婆婆细心讲解龙灵笔真正的作用与能力,听得冰非啧啧赞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入营门吐仙气,脚踏霓虹成真人。 流光易逝,辗转又过了一个星期。 近来的天气恶劣得实在不行,一下狂风骤雨,一下又暑气熏蒸,却不见采铁大队里有大群民工在那怨天尤人。 这种怪异的行径与先前吵翻天的反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禁令众侍卫侧目称奇。 事实上,有些掌监这群钢铁镇采铁队伍的侍卫们,曾私下讨论过近来所发生的变故,可是有些侍卫却不理不睬的,一问三不知,所以最终调查也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即使是在午休吃饭时间,本该为辛勤工作的半天補充精力,以为歇口气休息都来不及,却没想到有些民工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采铁工具,还在那里飘飘欲仙踩着轻快的舞步干着活。 连在一旁与其他民工共同用膳的侍卫们也看得鼓睛暴眼,几乎差点把肚中的饭菜给喷了出来。 无论天公如何不作美,受苦受难的民工没有丝毫心怀怨怼,也没有愤愤不平的抗议。 他们更像昼夜不用歇息的铁人一般,一边拿着锄头与犁子挖着铁,一边愉悦的合唱着家乡庆典时的小调,看似好不快活,却有令人无法言喻的隐忧。 当中,甚让铁乔感觉奇怪的一点是,采铁营好像由于受到风寒感染的关系,近日咳嗽的患者越来越多了,听说病菌还悄悄的传播到铸铁营那里。 “吭吭吭吭” 就在此刻,一阵咳嗽声惊扰了铁乔的注意。 有两个一老一少的民工鬼鬼祟祟躲在角落窃窃私语,却被铁乔给撞个正着。 铁乔那张俏脸依然包扎得紧紧实实的,只留出一对锐利如刃的双眼,加上连着宽大斗蓬的兜帽压得特别低,让这两个民工一时半会也没认出她来。 她于是假意路过,实则躲在一旁,窃听他们诡秘的对谈。 “吭吭小刘三日前一个深夜,我瞄见你三更半夜的私自外出吭吭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回到营房,难道你也跑去快活了?怎么吭吭不预我的份?”一位颈项枯干,面黄肌瘦的老者一边咳嗽,一边不爽问道。 “李爷,我这辛辛苦苦连午休时不吃不喝的是为了什么吭吭不过就是为了多抽两口嘛这赚取的薪俸都不够我抽呢怎么分给你吭吭”年轻小伙子的咳嗽似乎也不轻,回声反驳道。 “总之下次还有这门路吭吭记得找我有福同享嘛吭吭” “吭吭看你咳的肺都要吐出来了,还抽吭吭”小刘捂着嘴巴冷笑道。 “你吭吭你不也一样吭吭你说,我那边还有点银两不知今夜是否可以”李爷瞅了小刘一眼,心照不宣道。 小刘舔着唇边,没有即刻回复,若有所思的盘算着。 过后,这两人还继续滔滔不绝地对偷偷外出这码事小声讲,大声笑,亢奋的情绪似乎已将采铁的工作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躲在隐匿处的铁乔仔细观察这两个民工,见他们的双瞳明显乌黑放大,巩膜周围还透出丝丝黄素,跟第一次见到阿寺时的状况是一模一样的。 铁乔虽然不懂得医术,但根据多年作战的直觉,这是病入膏肓的先兆,而且是那种连神医也回天无力的疾病。 看他们俩咳个不停,不知道民工们的咳嗽是否又与他们有所牵连? 据悉,咳嗽的传染是难以抑制的,铁乔心忖会不会像过往那曾令中土大陆惶恐不安的瘟疫,并且蠢蠢欲动等待蔓延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还有,这两人何以深夜如此轻易外出而没受到侍卫的阻扰?那个让人上瘾的又是什么鬼东西?这一切的一切,有待铁乔暗中来侦察。 铁乔的担心,事实上也不无道理,如今钢铁镇的铸铁营正聚集一批十二金钢铁人的主要设计匠师,他们正在铸铁营内你一言我一语的展开唇枪舌剑,务必将金刚铁人铸成一件举世无双,完美无瑕的巨作。 自从阿寺带来天外玄石后,钢铁镇的采铁速度的确加快了许多,而且铁矿的产量也十分丰富,是十二座大城小镇中暂时表现最为抢眼的一个。 有鉴于此,当日铁乔也立邀阿寺参与铁营的主要商讨会,以便更有效的改善自身半瓶子醋的问题及促进两大铁营的发展。 刚开始的时候,阿寺也的确十分重要,由于他对铁矿的博闻强识,在很多采铁的策划上都有独特的见解,使到采铁的进度超越了当初的预期,摘山采铁变成比想象中更为容易简单的事儿。 不过,后来铁乔发现事态的发展有点不对劲了,阿寺常常凭借铁乔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搞了一些小动作。 看着跷蹊作怪的阿寺与那些铸铁师傅的关系似乎一天比一天密切,只是短短数日时间,阿寺是怎么驯服那些连铁乔也觉得他们有点儿因为自身是铸造金刚铁人的中心人物之故,而变成趾高气扬的匠师们呢! 这当中一定有古怪! 有古怪! 铁乔于是决定暗中跟踪李爷与小刘,看看他们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鬼? 是夜,月白风清。 铁乔已在营房外守候多时,仍不见李爷与小刘干着偷东摸西的歹事,正要回房休息之际,远处镇守营房的两位侍卫不期然的四目相触,颇有默契的齐齐离开了岗位。 也就在这凑巧的瞬间,李爷与小刘满心欢喜的从营房内偷偷溜了出来,带着类似装满银两的钱袋吊坠,从内里掏出一锭银两丢在地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往铸铁营的方向走去。 “那两个侍卫吃了豹子胆啊!竟敢私通民工收取贿赂,随意放任他们在夜间时刻私自走动,待会儿回来后一定要严厉的军罚处置。”铁乔在心中大骂道。 沿着碎石補补而成的小径上行走,不待片刻,李爷与小刘两人舒舒坦坦的来到了铸造金钢铁人的大本营。 躲在阴暗处的铁乔意外发现,不只李刘这两位民工私自外游,一路上还陆陆续续的增加了几位民工循径走去。 为了应付采铁与铸铁两营来往的交流便利,铁乔这几日来主要督促道路的修建工作,终日不眠不休的为了就是要确保一切运输过程顺利。 一身被石岩磨破,沙土沾秽的衣衬,便是褴褛筚路的最佳证明。 如今辛苦的劳作却换来大伙儿的滥用,心情不用说肯定是糟糕透顶气炸了。 更让铁乔在意的是,这批人究竟想进铸铁营干些什么?为何要冒着遭受重罚的风险,非深夜进入铸铁营不可呢! 铸铁营主要划分为十二个营房,每个营房外皆挂有单字的牌子,代表该城镇的匠师所在之营。 像写着“马”字的营房,便是土堡鼎鼎大名的铸铁名匠一铁之初。 桑洋不是曾经说过十二金钢铁人的主要匠师皆来自钢铁镇吗?何以会有其他地方的匠师替代呢? 原来,钢铁镇有一名匠师不幸溘然而逝,转由铁之初代其完成在白马城铸造“金马铁人”的任务。 不说不知,铁之初其实是铁乔远房亲戚的儿子,由于铁凌生前长年镇守钢铁镇,很少与亲戚互相往来,十年家书都没一封,更不用谈论对他们子嗣的事情有多了解。 所以铁乔也只听说过有这位叔辈大哥,却从未真正见过面。 除了写着“钢”字代表着钢铁镇的营房外,其他十一个营房将在数日后,带着讨论会的成果回到各自代表的城镇,並且紧锣密鼓地展开建铸金钢铁人的工作。 而大胆偷溜出来的民工们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竟违法擅自闯入“钢”的营房。 如果按照中土的军规,凡是无令牌而擅入主营者,论罪当斩。 更让铁乔讶异的是营房外竟然没有半个人看管,那些擅离职守的侍卫们又跑到哪里去了? 当所有外溜的民工都进入“钢”的营房后,铁乔这才临深履薄的从阴暗树林中窜了出来。 铁乔小心谨慎的东张张西望望,在确定没有任何侍卫守护的情况下,也走了进去。 只是铁乔并没有瞧见,还有一个鬼头鬼脑的身影藏于更偏远的树林深处,他更像是一只伺机准备偷袭的黄雀,等待螳螂捕蝉过后,再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此际,踏入营房内的铁乔刹时大吃一惊,从鼻腔内传来的是那股弥散在空气中淡淡醉人勾魂的迷香。 稍稍仰首,即可看见一团团厚重飘扬的烟云,晃神中顿觉此地更像是汇聚天上而成的人间,纵然面容扎得实实的,也可感受到内里略黑的脸庞露出了羞涩的红霞,宛如自己也化身成了九天仙女,踩着霓虹云彩飘然落下,正欢喜地等候其他腾云驾雾的仙友降临。 铁乔立马知道这是对某种气味上瘾而产生幻觉的前奏,于是暗中提气运劲,屏息凝神,将体内的毒素缓缓排除。 当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额头冒出的冷汗随气蒸腾,脸上的红晕逐渐变淡,整个人才再次清醒过来。 仔细观察,这乌烟瘴气的营房内,尽是些横七竖八卧着抽吸水烟的民工,还包括了一些其他营房主要的铸铁名匠,这群“毒”友们吸食水烟的体态猥琐至极,可说是不堪入目。 说起水烟,铁乔心中就无名火起,它是一种中土大陆近年来由于受到西洋异国文化交流的影响,而传入的一种奢侈品。 可糟糕的是,水烟不旦价格昂贵,还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破坏身体机能的“毒物”。 一小撮民众鉴于生活压力大,开始向外寻求解脱之法,而水烟适逢的出现,凑巧给予他们心灵带来了一阵短暂欢愉的时光。 在铁军府中,很多原本大有前途的年轻士兵,自从接触水烟后皆纷纷误入歧途,从此堕落下去,最后一蹶不振的得过且过余下有限的岁月。 想想也令人唏嘘不已。 忽然,“砰砰砰”凌乱不齐的脚步声由后传来,那些懵懵懂懂正在享受水烟所带来快活的民工与匠师又怎会查觉呢? 也只有头脑清醒的铁乔转过身去,探身查看外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人在江湖非吾意,血染风雨不由己。 没想到铁乔仅稍微探出个头来,瞬即有一把朴刀疾速架在她的脖子上。 用眼角余下的视线瞥了一下握刀之人,原来是一直与她互有芥蒂狭路相逢的青龙。 青龙此次带来了一小队护卫兵,在这次的防卫战中,他主要负责的是钢铁镇内外的保安工作,当然也包括两大核心铁营。 也不知是无心或者有意,青龙无独有偶刚巧在铁乔发现铸铁营弊端的同时,也带队出现在这里。 “青龙,怎么这么巧,你也来了,是来捉这批违反军规犯事之人吗?” 铁乔横眉竖眼的强势表现,似乎在怪罪青龙何以不立即捕捉违令吸食水烟的民工与匠师们,反而对付起自己来了。 “来捉的就是你呀!”青龙直眉怒目恶骂道。 “捉我?也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啊!”做贼的喊捉贼,铁乔轻轻冷笑道。 “铁将军身为对抗妖魔军团的骠骑将军,不仅没有以身作则,反倒纵容民工与匠师们在这里逍遥快活,本将必会秉公办理,向天王禀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青龙理直气壮,似乎觉得铁乔有必要为这次的失职行为负责道。 反观铁乔神闲气静,不为所惑。 两指轻轻的将刀刃挪移至肩侧,接着左右食指放在舌头下面,气流通过小孔吹出强而有力响亮的哨音。 “唿唿” 余音未尽,远处即现白烟飘飘。 朦胧夜色下,一匹又一匹迅猛的骏马来势汹汹,激起翻腾的沙尘滚滚飞扬,不可抵挡。 带头的女子骑艺特别高强,单单她所骑乘的骐骥,即让人有种天震地骇的视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连铁乔也自认骑术不如她的铁馨。 马未至,人先到。 铁馨如蝴蝶般从马背上飞舞而下,旋身之际冷不防抖手齐发双短剑,强劲的震力将青龙的朴刀给挑飞了。 青龙随即怒发冲冠,被反震的手掌微微颤抖,正想喝吆的刹那,却被铁馨更加盛气凌人的威势给震撼住了。 自从无辜介入赤金牢狱之灾后,铁馨变得成熟了,对事物的判断也更加当机立断,不再像往常小女人般那样优柔寡断娇弱的处事态度。 以前之所以是副统领,那也得多亏铁乔有意栽培提拨之故,当时的她还受到不少的非议。 此次铁馨不但以威风堂堂的姿态现身,还把平日为虎作伥的青龙给教训了一顿,令众侍卫兵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心中拍手叫好。 铁馨目露凶光的凝视着青龙,直言正色道:“大胆青龙,竟敢目空一切,以下犯上,还拿刀胁持铁将军,你说,该当何罪?” 铁馨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谁叫青龙得罪了她的好姐姐。 青龙被铁馨这种咄咄逼人的霸气给吓坏了,不知道是否作贼心虚,竟然一时半会无言以对。 铁馨续道:“铁将军早已暗中知会我,说铁营有异动,叫我派人蛰伏监察。正如将军所料,民工们与看守的侍卫串通起来,深夜偷偷前往铸铁营吸食水烟。” ”铸铁营之所以逞性妄为,还不都是有铁大将军在这里藏垢纳污。”青龙满面赤红,怏怏不服道。 “还敢狡辩来人,把犯事的中间人给我带上。”铁馨转移目光,视线落在被两位侍卫兵押制往前,双手被反拷着长身鹤立的男子身上。 铁乔瞄了那个犯人一眼,虽然早已心知肚明,却还是免不了因为自己误信他人而自责。 这个高瘦的男子,就是阿寺。 只是阿寺一副毫无悔意执迷不悟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狠狠地赏他几粒老拳爽一下。 “铁馨,你是怎么捉到他的?”铁乔好奇问道。 ”今午收到将军的短信后,我便派人在远处暗中跟着将军,探子却回报说也有一个民工在隐匿处跟踪着将军,而将军好像还不知情。”铁馨一五一十的将事发经过告诉铁乔。 不知道是不是近来操劳过度,被两班人马跟踪而没有察觉,这向来以敏锐著称的铁乔也深感惭愧不已。 铁馨接着说道:“我瞧见这个民工在见到将军进入铸铁营之后,就立马向正在巡逻的青龙通报。过后,这个民工本是跟随巡逻队伍前往铸铁营作证,却在半路乘巡逻兵没注意的时候,伺机逃跑了,结果被我的侍卫兵发现而将他给捉住。经过盘问之后,才供出与青龙狼狈为奸,谋划陷害铁将军之事。” 铁乔咬牙切齿,心忖若不是早有预感事先知会铁馨,恐怕又将落入奸人的圈套之中,于是痛骂道:“将这个民工阿寺押入监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可接触他,违令者斩。” 铁乔怒视着被押走的阿寺,痛恨自己误信他人引狼入室,还搞得铸铁营在物欲横流的冲击下,让营私舞弊之风在此盛行。 大战将近,此刻仍然无法形成弊绝风清之势,绝对是中土大战里不可忽视的一大隐患。 只是铁乔依旧懵然不知,这也仅仅是个恶梦的开始。 铁乔满脸涨红的走近青龙,如金刚的双目燃烧着滚滚的火焰瞪着他,心中仍感义愤填膺,对青龙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的过错已到了不可原谅之地步,更枉论当日栽赃嫁祸偷盗王玺之一事。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也为了避免窝里反,铁乔唯有命人先去除青龙军务,派人看守青龙及其一家人,不许他们踏出府宅半步,否则流放边疆,严惩不贷。 至于那些此际仍在“神游”的民工与匠师们,铁乔为了大局着想,将根据他们在两大铁营的贡献价值,仅以小惩大诫,希望他们都好自为之 阴霾的乌云笼罩着底下的白马城,厚厚的云层覆盖本已黯沉无光的月芒。 此刻本应万籁俱静,众人早已酣睡,暂且忘却攘攘熙熙的生活,进入自我催眠的甜美梦乡。 可是偏离城镇的八卦门,还是微微响起了一阵在生命即将终结时的怨声。 这个受到极刑血泪盈眶的受害者,一手刮着血迹斑斑,早已遭至破坏的府宅大门,一手试图伸前,哽咽哀号的求救。 乍看上去,这个满脸血痕的受害者身型还蛮铜筋铁肋的,怎么看也不似如此轻易落败之人,可想而知,他的对手必是个辣手的人物。 血流如柱的彪形大汉又把手回按在腹部上面,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在他腹部左侧有个明显的窟窿,正是血流湍泷不止之处,那里还掉出一串串像打了无数的结,却交错有致的肥肠,教人隐隐绰绰想作呕。 他赶紧将翻搅出来颤颤蠕动的腹肠又塞了回去,塞入的刹那,两眼翻白,死了。 死的一瞬,是那种让人寒毛束起永生难忘的惊悚神情。 不过,有一位从其身后缓缓行前的黑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这个黑影回头一看,高高掛在府宅大厅前门显赫位置上,写着“八卦门”的木质牌匾此刻也跌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爆碎,将牌匾硬生生折断成数片,暗示着从此江湖之后,五教八门就少了那么一门。 再由下往上环绕四周,相信原是层楼叠榭,雕梁绣户的八卦门,此刻在受到像似毫无预兆的破坏过后,尺椽片瓦之景随处可见,更不用说碎落满地,原是钉头磷磷的屋顶装饰,抑或是那雕栏玉砌的设计。 在这烂碎的瓦砖底下,是一具又一具倒卧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门人尸体。 这些不是被人分切成一半的断肢碎躯,就是身体有明显遭受硬物穿透而过的窟窿。 是要拥有怎样的力量,才能把八卦门在一夜之间破坏成断瓦残垣并不留活口的呢? 答案是一个人,也就是眼前这一个满手血腥的黑影。 如果说摧残这里的,是冰非与無奇当日所遇到的巨型怪虫,这倒情有可言。 可是人,作为一个人可以发挥如此巨的大力量,那是任谁也无法理解和没有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的。 更为恐怖的是,垂首移视之间,在阴暗不明的光晕下,被映照着咧开的嘴角诡谲的上挑,露出了一般常人在此惨景下也不会透露的笑容。 没错!能够冷血至此,普天之下,除了邪魁,不作他人之想。 冰冷的狂风将一缕飘飘袅袅的金发吹得杂乱无章,当轻风拂过赤红的面具时,还会发出“锵锵”有如敲打金属般的声响。 这是近月来,江湖上传闻的“杀人不见血,毁人不眨眼”的丧魂之音。 倘若不幸远处听见,唯恐避之不及吧! 包括之前的神鹰教和七星门,八卦门已是第三个在白马城市附近遭到灭户的主要门派。 短短数日内,五教八门中少了三个,僧多粥少的江湖恐会再陷腥风血雨的权力斗争之中。 究竟这些门派犯了何罪,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灭门之祸的真实原因。 表面看,它们似乎因为拒绝朝廷要求收刮铁器之类的金属而遭受灭派之災。 实际上,它们仅是桑洋为了达成“天下大乱”的目的,而暗中去除的几颗棋子罢了。 在这过程之中,也少不了第六天魔王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助力。 至于第六天魔王的助力,当然是邪魁了。 此际除了邪魁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听见远方正传来一丝丝腾腾的杀气之音,这旋律听似无序却是跟循一定变化的规律,在远程操控着邪魁耳后内侧一支银色的小钉头。 这一小支不仔细观察也不会发现的钉头,随着音律的变化在轻轻摇晃,原来这是让邪魁真正无敌的关键,也是让他失去自我意识变成人间凶器的主要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武魂折不断,热血洒满天。 暗冷的星空洒落霏霏细雨,之音越奏越弱,邪魁先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戾气逐渐变淡,仿佛眼神又恢复了本有之平静。 仰望着远际的星辰,一粒又一粒严如频密炮弹的水滴恨恨地砸在他的脸上,雨水划过的血迹,是无数次鬼哭神愁的悲鸣。 模糊如纱的雨花,更像似一台即将结束演出的帷幕,很快的将邪魁隐入雾雨之中。 刚巧的是,埃维勒斯和阿八公公也在附近。 近日来,阿八公公带着埃维勒斯到天地日月神教的总舵查探,希望找到当年的同窗好友,以便把八云剑交托给自己剑家的后人。 怎知听到教众说他这位生前脾气古怪的好友,临终前断绝与家人来往,並曾有一段时间独自住在开阳峰那里。 后来是何时逝世的连家人也不知道,传出噩耗消息的是长期看守开阳峰与他比较熟络的哨兵,见他已有整整一个月没有外出,才去他所住宿的小茅舍寻找他。 赫然发现茅舍杳无人跡,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无人打理,经过推敲与分析,确定了他可能早已不在人世,说不定给让什么深山老虎或者妖怪给吃掉了。 说到妖怪,天地日月神教的教众又与他们俩分享数月前发生的怪事。 话说开阳峰有只山妖姥姥作怪,群尸乱舞,结果被一个蓝色精灵给歼灭掉,当时在击杀山妖姥姥的刹那,天空中出现八个怪头的巨蛇形象,煞是诡异万分。 过后有人传闻其实那八头蛇是一柄从地下窜出的宝剑,至于事件是真是假,也只有那些上级长老们知晓。 “蓝色精灵?该不会是”阿八公公与埃维勒斯面面相觑的沉吟着,好像已经猜到获得八云剑之人的身份。 两人在互打眼色心领神会之后,也就趁夜离开了天地日月神教,再次回到白马城,打算休养数日后,就往北上寻找“仙人”。 凑巧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的遇见了这一宗灭门惨案。 不由分说,阿八公公是最为感同深受的幸存者,回想当年惨无人理的悲剧,如今此地血肉狼籍的惨景更胜从前。 带着幽雨的劲风也像火焰一样吹得猎猎作响,让人听得闻风丧胆,浑身被吹得立扎起来的寒毛,也不由自主地想脱离。 不知道是命中注定,抑或是有所感应,原本已离去的邪魁又折返而回。 邪魁突然傲立在八卦门的正门,舌尖往右轻舔唇边上的血迹,双眸从漆黑的雨夜中散发出尤如困锁在牢笼内多年,而刚刚破笼而出释放森寒的杀芒。 目露狰狞的模样像似冷冽的寒雨,淋得在内正在搜索生还者的埃维勒斯回头一瞥,心灵也抵不过他这么一瞪,遭受破碎而战抖着。 此际的阿八公公已深入府邸察看,仍不知外头只剩下埃维勒斯与突如而至的邪魁,即将展开一场惨烈的正面交锋。 雨,越下越大。 但,仍然无法浇熄埃维勒斯心中对邪魁这种肆无忌弹虐杀的熊熊怒火。 埃维勒斯本是弓着腰的身子,使力将拐杖让身体缓缓向上移,视线全神贯注落在邪魁的身上,那怕一点点的晃动,也可能是随时出击的先兆。 “嗤”的强烈一响,邪魁破雨率先发动攻击。 速度快得连倾盆的雨滴只能轻掠而过却不沾其身,好一手绝妙罕见的轻功。 只是这一幕飘飞的身影太过熟悉,似曾相似,好像 大战在即,别说一般对决,像这种实力悬殊的差距实在太大,埃维勒斯又怎可在此刻分心胡思乱想呢? 果不其然,原本邪魁蓄意向埃维勒斯左胸膛横扫攻击的一爪,瞬即转为厚实的拳头,即使埃维勒斯以过往的武斗经验闪过首袭,仍旧被重拳硬硬的捶入右肺,顿时觉得呼吸急促,好不难受,为方才的“分神”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邪魁一击得手后,立即转身手肘顺势一扫,雨水随劲气飞溅射向埃维勒斯的双目,令其眼前刹然朦胧胧一片。 “轰”的一声闷响,又被邪魁近身狠戾地肘击脸庞,移首喷划出一道穿梭雨夜的红采。 遭受重创的埃维勒斯在半空中旋身半圈后,翻滚跌落在地,叫苦连连。 邪魁见状后,跟着旋飞半圈后又蹲下身子,以狂风扫落叶之姿,朝地面横扫数圈,刮起无数凌厉四射的水花。 紧接猛劲用力一踹,重腿直袭仍倒地不起的埃维勒斯,将其踢飞至数丈之远的残瓦,还引发破墙粉碎倒塌之危,尘烟不灭。 邪魁嚣张跋扈的施施往前,来到了埃维勒斯正努力让自己爬起来的破瓦颓垣之处。 一步,又一步。 一步一惊心。 邪魁所踏出的每一步,激起泥泞湿地那狂漫四射的泥浆,更像是一场即将从埃维勒斯身上抽出满天溅血的好戏而作出的预演。 埃维勒斯痛得咬咬牙,深忖邪魁的下一击必是无法抵抗的致命杀招。 在阿八公公还未及时相救之前,自己又该如何自保呢? 就在身体摇晃前倾,单足勉强站立起来的同时,过往与父亲对练时的那一幕憬然闪入埃维勒斯的脑海里。 当时年幼的埃维勒斯尚未艺成,却自认是西洋异岛中最具剑艺天赋的孩子,每次练武时都心不在焉,对博大精深的武学更有贯微动密之能力,还时常自作聪明的分析招式当中的虚与实。 结果理论上虽头头是道,可实战上剑法修为极为有限,还不时被其父责骂他眼高手低,好高骛远。 那异岛小国的埃维勒斯是何时突破自身的臻境而脱胎换骨的呢? 话说有一次,小小的埃维勒斯在书斋里读书,由于天资聪颖自负学习过人,上堂仅过了半课,竟觉得无聊而径自开溜出来消消闷。 看见地上有几枝折断了的树枝,便以“木”代剑,耍起了父亲平日所传授的剑术。 就在耍得兴起的时候,张老师,也就是从中土大陆飘洋过海到来,方才授课的老师,为了教训他的无理离堂,也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幼细的树枝,随手一招就把埃维勒斯那看似凌历无比的剑势给化解掉。 接着木枝顺势斜斜撩出,即将其手中侧闪的树枝给打飞掉。 埃维勒斯年纪虽小,却从未如此轻易落败过,而且还是败给这个看起来大腹便便与待产孕妇身栽没两样的张老师。 这种输得莫名其妙,一塌糊涂的郁闷,让他立马就躲藏在亭子的石桌下,羞涩的小桃脸也不敢见人了。 张老师缓缓走近石桌,从底下的角度望去,一个稳如泰山的身影骤然停下了脚步,笠立着,并语重深长地对他说道:”小斯,剑不是这样玩的!” 也不知何时,小埃维勒斯竟然窜了出来,十分不服气的藐视道:“老师也仅是赢我一次罢了可别太嚣张了” 张老师垂视不语,勉强挤压那春光乍泻白花花的肚子,弓下身来,又拾起了地上一支稍为偏短的树支,树枝直指着小埃维勒斯晃了一晃,挑衅道:“来” 小埃维勒斯瞧见后勃然大怒,一边杀气腾腾地捡起一支粗大的树枝,一边谩骂道:“是张老师您想吃苦头的,等下输了可别哭丧着脸说些什么不甘心之类的蠢话!” 张老师轻狂的朝空笑了笑,胖乎乎的肚子还在那令人讨厌的隐隐振动,喜孜孜道:“如果你没有另闢蹊径,而这就是你所谓的“剑道”,你永远也赢不了我这个老师,哦不!是赢不了我这个“张胖子”,对吗?什么“老师”,“张老师”的,你平日私底下和同窗闲聊时不是以“张胖子”称呼我的吗?。” 小埃维勒斯被人拆穿平日假客套的面具,面容瞬间通红,七窍生烟,迅速沉下马步,运足全身之劲,像是一个注满真气即将爆发的炮弹,蓄势待发。 张老师一手轻握树枝的右手向前探出,另一只左手往后一摆,一副泰然自若防守的阵势由此开展。 小埃维勒斯深感亢奋却不言语,肩膊“磕磕”数声扭动起来,仅提足腿离地半分,就有如在冰天雪地下滑雪一样,一溜雪的劲头往张老师左侧后方直扑而去,旋动的影子极其辛辣的连发三剑,剑剑皆向张老师后腦袋不同的位置刺去。 张老师不慌不乱,肥肿的身形完全不阻碍他作出自然的骤转,见他的身法好像慢了一拍,却又好像恰到好处般的一一把刺剑挡在攻击范围之外,防御之姿如闭境自守,让被打飞三剑的小埃维勒斯顿时气劲受阻,气不成气,难以发出连环追击的招势。 即然据可以守,那进是否能攻呢? 只见张老师表面旋割而来,实则转身反手发劲一扫,悉数将小埃维勒斯刚才全劲刺来的气,又全部顺势引导,直袭其自身空门大开的小腿部位上。 树枝以迅雷般的手法,“砰砰砰”狠辣阴毒的连砍三下。 若不是张老师点到为止的功夫拿捏有度,其力道之强简直可以断筋截骨。 小埃维勒斯腿足一疼,顿失平衡翻了个身,宛如遭人戏弄让其双足朝天的“王八”,好不尴尬。 比试过后,张老师这才把他扶了起来,並告诉小埃维勒斯,他所谓的“另闢蹊径”,不是要他与众不同,其实对他的性格来说正好相反,是要他放下高傲孤僻之心,还元返本,回归每套剑法本有之灵性。 而他适才所使至柔的剑法原来是叫“太极剑”,其先前宽松的防御架势是特意诱引小埃维勒斯使剑时大开大合,露出攻击中的空隙,进而再将对方卸下落空的劲力反馈予对手,是一种“四两拨千斤”之技法。 小埃维勒斯这才开始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剑外有剑”,一种之前从未领略之境界。 他还很少见的让心神静谧,聆听张老师对太极剑法奥秘的详解,并默默揣摸他的无私教导。 这对当初毅然决定来到中土大陆闯荡江湖的埃维勒斯来说,或多或少也是受到张老师这一堂临时传授“剑课”的影响。 如今异地同景,不知道以这些地上的破枝烂木使耍太极剑,又能否迫得邪魁“引进落空”,以其之力,完完全全的还施其身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明寻暗觅杀者谁,雨夜恰似故人来。 埃维勒斯一边横移脚步,一边俯身将细长的烂木头拾了起来,并向后延伸,绕着圈的足迹在地上划出一幅“太极”的图案,摆出任君随时攻来也无所谓的防御架势。 而他这一招,不由分说,必定是惜日那异国小岛的张老师所授。 邪魁作为一个杀人无数,嗜血凶残的杀手,怎会让一位跛着腿的陌生人如此挑衅自己。 仅见,“砰”的奔雷一跳,耸立半空的他立即抽射出雷霆万钧的烈腿攻击。 这些招招阴险的强攻,埃维勒斯竟然心若止水,不为所动。 待狂扫的腿影近若眉间,埃维勒斯才从容淡定的移首闪退。 说也奇怪,凌厉的攻势虽然凶猛无比,纵横交错缠织而成的腿网看似避无可避,可是埃维勒斯却像海里的鱼滑润般轻巧,一一闪避溜过。 连邪魁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其刚刚所使的身法之中,其实蕴藏着太极那无穷奥妙的精髓。 所谓太极,无极而太极,一线分为二,白者为阳气,黑者为阴元,阳中有阴气,阴中有阳元,二法联一体,无尽即无限。 埃维勒斯方才施展的正是太极阴阳鱼那神鬼莫测的身法,若不是先前早已被邪魁刚捷的力量中打伤,他还有可能在电光石火的对决中反击,达至太极“棉里藏针”的真正意义。 可惜!今非昔比。 邪魁撇头一望,纵使与埃维勒斯之间相距近在咫尺,可却恼火自己狠辣阴损的首攻竟然无法将其断筋截骨,性情甚为暴燥不安,怒不可遏。 他双掌速劲翻飞,马步随即向下猛劲一沉,震声爆响如雷,将前方的泥路陷开出一条不规则的裂痕,连埃维勒斯也来不及偏身移步,受到地裂的震动而无法站稳,邪魁功力之深煞是惊为天人。 在生死间发的决斗里,阿八公公这才惊觉到外头有武斗声而冲了出来。 惊见埃维勒斯正身陷险境,立马由身后抽放出划子,原来阿八公公那成天携带包裹着的武器竟是划船用的木桨。 一个行如闪电,一个动如猛虎,两大高手纵身一跃,划子与拳掌即展开令人眼花缭乱的交锋,结果引发轰然雷鸣,爆音甚至响彻骤雨的云霄。 在晦暗不明的雨空下,邪魁以游身长打的战术对攻阿八公公。 可阿八公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长攻避短守的策略,让邪魁的拳掌完全粘不上他的划子,而只能够有招架的份。 邪魁不禁加强作战节奏,杀拳破风之声清晰可闻,拳影重重的猛攻尽朝阿八公公的弱点而去,每一招里皆充满着暗湧激流的变化。 像这种无间无止的抢击,阿八公公毕竟年事已高,只要时间拖延一久,拳怕少壮的他也不得不频频移身闪躲。 邪魁並非仅仅单一的攻击方式,有时凶悍的重拳会转换为毒辣撩人的血爪,纵使阿八公公擦闪而过,也勉不了遭受血肉横飞的撕裂痛楚。 就在阿八公公挡无可挡的情况下,被压力顿消的邪魁一只手揪住其衣襟,另一只则发劲反手向横一扫,顺势的爪劲探入身侧,也揪住了另一边的衣角,硬把阿八公公如举重若轻般的抛离数丈之远。 阿八公公像似在高空中遭受秃鹰突袭而失控的小鸟,笔直的重重撞击地面,头破血淋的惨败模样,令人不堪入眼。 爆响过后,府内的打斗声倏地静了下来,也只剩下凄风苦雨在那咆哮着。 埃维勒斯骇见自己的亲人遭致如此创巨痛深的伤害,悲痛之情实则难以言表,心如刀锉。 怒火攻心的他事实上已失去了理智,虽对太极剑法稍有领悟,却忘了这剑法在他手上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幸运的话,顶多也只能再守个十几招,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邪魁造成任何重创。 可是他疯了。 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向那个狂悖无道的邪魁。 像他这种最耗力量的提气冲前,又如失心疯般铤而走险的攻击,怎么可能难倒嘴角还逸出一丝盈盈笑意的邪魁呢? 仅听见“嗤嗤”作响横强的破雨剑朝邪魁左肩刺去,气势磅礴,不像一个伤残人仕所使耍的剑艺,熟不知这也是埃维勒斯唯一能够孤注一掷先夺胜机的剑招。 旋动的剑影,朝肩旋刺而去,邪魁竟一眼不看晃动的剑光,目光如炬只紧锁着埃维勒斯的双眼。 埃维勒斯被邪魁魔气遽盛的凶芒给震慑住了,“毫无破绽”四字不停萦绕在其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一个突然失去灵魂控制的剑势,看似注满杀机,实则只能在离邪魁肩膀寸许处掠过而已。 由于先前吃过亏,邪魁早已迅速收敛心神,并不因看似凶悍而来的剑影乱了阵脚,反而一下子变成涵养极深,一个没有动气的高人。 没有动气不代表没有动力,“唰”的一声,邪魁出爪了,以迅疾绝伦的爪劲,避开旋动的剑刺,探入埃维勒斯的腹部。 毒辣的爪劲再次化为无数的影子,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几乎把埃维勒斯血肉四溢的腹肌整块给撕裂开来,痛得埃维勒斯差点喊爹叫娘的。 尚未调息的埃维勒斯中招后挫退了数步,原想重整守势,奈何邪魁那杀千刀灵动如神的猛拳却又乘胜追击而来。 这些拳拳皆对准人体要害的攻击,时快时慢,几乎无隙不窥的狂轰乱炸,搞得埃维勒斯仅能采取自保的守势,惨烈的连一丝还击的空间也没有,看来他崩溃也是迟早的事。 可是埃维勒斯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纵然情势如何凶险,也不可有辱曾经“第一剑士”之名,这份自豪曾经被动摇过,如今兵凶战危,再次涌起内心深处不容恶人随意作歹,势必破邪显正的初心。 一轮反手剑气带起风雨之声,即使有碍身残,却也不得不逼得他拼尽全力施使妙至毫颠,注定今后人生命运的最后一剑。 豁出性命的木剑在暴雨中发出清响,横削疾去的剑网密不透风,往邪魁正面的角度当头劈去。 邪魁人影两闪动,有如鬼魅般的拗腰仰身,蹬腿一跃,接连三个后空翻腾,凌空射出注满真气的铁拳。 拳罡如疾雷迅电般的快捷,连续打在因去势甚尽而躲避不及埃维勒斯的脸上。 埃维勒斯仰首口喷一沫鲜血,两腿一松,软倒在地,染红的血雨也沥沥落下。 风飕飕的一吹,邪魁正好从天而降双脚著地,溅出的血泥喷得埃维勒斯满脸泥浆。 埃维勒斯此刻已无反击之力,只能瞠目以对如畜牲般等人宰割。 邪魁抬腿猛劲一踩,让埃维勒斯本是邋邋遢遢的污脸再次陷入寸分,跌入一个有如狗吃泥般遭人凌辱的尴尬境地。 “士可杀,不可辱。”埃维勒斯暗忖着。 面庞贴俯泥地的埃维勒斯回忆起过往那些点点滴滴,从异国小岛飘洋过海来到中土大陆,到独领玻璃之城,接着成为家喻户晓的“第一剑士”,以至后来与铁馨在桃花村的情窦初开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即将成过眼云烟,望着远方早已昏厥过去的阿八公公,他已做好殉身取义的思想准备。 邪魁要杀死此际手无寸铁的埃维勒斯,简直易如反掌,虽然先前有点低估了这个伤残陌生人的自卫能力。 只要邪魁稍微运转魔功,再猛力一脚钻下颧骨的话,尽管有天神骤临,也难以让埃维勒斯头碎脑裂的颅骨全然恢复正常,一切回天也会乏术。 就在埃维勒斯慢慢闭上双眸,静息等待死神降临的片刻 邪魁再次扬起那招牌式的阴险嘴角,并抬起了真气十足的小腿,就在踩下的瞬间,一道如火轮般的光芒来袭汹汹,朝邪魁颜面旋割而来。 或许,邪魁太过将注意力集中在埃维勒斯的身上,而且加上星空正下着连绵不断的雷雨,邪魁才没有适时注意到八卦门外已站了一批绝非善类的人马。 由于事出突然,邪魁使劲一踩的杀著在失神下並没有准确击中埃维勒斯,仅仅擦面而过。 邪魁落地的脚立即向上翻飞,旋了个身子,躲开了流火斑斓的风火轮偷袭。 只是在旋身后撤之际,被其中一条铁鞭划过赤红的面甲,清脆“锵”的一响,面具脱落了。 本以为劫数难逃默默待毙的埃维勒斯也觉得诧异,怎么邪魁强劲的一蹬竟然踩偏了,不自觉的抬头一望。 不偏不倚,当邪魁的面具被打飞之后,充满怨恨的赤眸在扫视周围环境时,禁不住教那些实力稍弱的门生瞧得心颤,有种窒息的感觉。 看见外头这一大批高深莫测不怒而威的好手相续聚于八卦门,好汗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或许对于早已丧志的他不懂,可远程操控他的幕后主使第六天魔王却绝对不可能不在心中生出个警告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埃维勒斯的瞳神上,模糊不清的脸影在大雨中闪动,当雨滴从眼角滑落之际,霎那无法置信眼前这个近月来恶名昭著,人见人怕的邪魁竟然是 “马绍尔”埃维勒斯囗唇颤抖的吐尽最后一个字后就昏迷过去了。 被江湖众生予以邪魁之恶名的马绍尔,再次注视着埃维勒斯,似乎仍在咀嚼刚刚倒地不起的埃维勒斯所呼唤的名字。 “马绍尔”一直默然不语的马绍尔双手紧抱额首,头痛欲裂,利爪却不听使唤的搔着皮肉绽开的血痕,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转首回望,目闪奇光,众武林高手已汇聚如云的将他重重包围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赤赤忠诚通万古,皎皎丹心留今生。 暴雨骤停,但噪动的情绪没有丝毫因此被安抚,反而在湿气中逐渐蔓延开来,劲气的横流令人心头异常沉重。 众人虽虎视眈眈的目露凶光,却又不敢冒进一步,颤抖的脚步甚至跄踉后退,气势瞬即被魔焰燃身的邪魁给比了下来。 八卦门顿时阴风阵阵,静如鬼域。 邪魁环扫众人一眼,见他们个个下盘有所松懈,不敢向前推进,杀念立即浮现,一个纵身跨步即连人带爪袭至跟前,欲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见邪魁率先出手了,一个年长的带头老者一声呼啸,大伙儿即如狂风一样的群涌而上。 曾经有个练爪的高人说过:“爪要比人凶”。 乍看之下,其实邪魁人比爪更凶,即使在此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众武林高手感受到的不仅是他那力破千钧的爪劲与绝强无伦的杀气,更多的是惧怕他早已丧尽天良的人性。 因为,眼前的这个邪魁不是一般杀手如斯简单,他单纯的一爪下去不是挖去人家一对瞳子,就是一拳轰穿人家的心脏。 这种完全不留余地且招招毒辣的攻击和畜牲没有差别的行径,让瞿然动容的高手们恨得牙痒痒却又心慌慌的,一时半会也制服不了他的残酷杀戮,徒呼奈何。 在云云高手中,有一个年轻貌似叛逆不羁的小伙子,手捉住酒坛子的边缘,自饮自乐,完全不理会眼前惨绝激烈的战役。 泰然自若的他有着一股沉郁的眼神,而另一只火烫的热手则缓缓散出轻烟,想必刚才那个风火轮的偷袭,就是出自他手。 这人正是风天下那喜爱惹事生非,志骄意满的小儿子风夜鹰。 当邪魁无数漂游不定如鬼魅般的身影闪至侧旁,风夜鹰用眼角的余光看准其幻影之实,暗计其方向而加以拦截,瞬即运劲一抛,朝目标一手疾飞酒坛子。 邪魁有感一股冲力由身后传来,旋身一个飞踢,如电光交击,即将酒坛子给踢得粉碎,连反射的碎片也暗藏真力,着时伤了不少人,血线立时满天飞舞。 唯独是风夜鹰仍不处下风,安然无恙。 他还趁这短短刹那,如黑夜中的飞隼急速飞驰而过,将刚刚攻击邪魁的十三节铁鞭给拾了回来。 转身之际,其手握的十三节鞭随圈旋转着,速度有越转越快之势,双手交叉互甩成双节风火轮,旋动的火焰在胸前挥舞起来,火花四溅且热气腾腾的让人额头猛冒大汗,使人有一种毫无可乘之机,却又充满着凛冽无比的杀气之感。 风夜鹰咧嘴轻笑道:“看来你今天遇到本少爷是注定要倒大霉的了。” 语毕,风夜鹰即以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冲向邪魁。 有时能力相近高手之间的对决,比的未必全是真材实学的兵刃往来,策略上的对峙与交锋,往往决定着最终的结果。 光是这一点在险局中稳操必胜的信念,风夜鹰在其父累年中土争霸的熏陶下,实在获益良多,不是在短时间内突然爆强的邪魁所能比拟的。 如此强势的攻击,邪魁也不敢掉以轻心,收摄心神之后,口中吐呐出一道真气,疾如离弦之猛箭飞向朝其袭击而至的风夜鹰。 出人意表的是,风夜鹰那本是由一条十三节鞭构成的双节风火轮,竟然离奇曲折的一分为二,还各自往邪魁身上不同之处旋割而去。 邪魁面容肃穆,飘退三步,凌空翻身旋飞数圈后,刚刚好避过了两道使人心悸的风火轮。 其实风夜鹰早已截算到邪魁的落点,刁钻狡猾的他还特意放慢了其中一道风火轮的转变速度,目的就是要他落下之点会在刚才他所震裂的泥地上,让他着地时露出下盘不稳的破绽。 果然,邪魁那仅有半分差池的落地,让风夜鹰有机乘隙而入。 风夜鹰迅如飞隼的展开身法飙前,巧妙利用先前所设想的攻击路线,强大的杀气如影随形的由体内爆发而出。 在邪魁尚未调息之际,风夜鹰那一波又一波轻巧灵捷的重拳向他急急冲来。 邪魁自忖由于落地有误,先机尽失,这一招已经难以从崩溃边缘回收,而且风夜鹰的拳头确实快如闪电,唯有频繁守住自身要害,以免有性命之忧。 奇怪的是,面对生死的对决,人面兽心的邪魁何时异变突生惧怕了? 原来,方才风夜鹰全无预兆的一记重拳恰巧轰中其颧骨,将原本钉在邪魁后耳银色的小钉头又离开穴道了半分。 别小看这短短的半分差距,这让本是禽兽也不如的邪魁瞬即心神一动,回归了不少人性,开始了有不愿硬拼的想法。 众武林人士看见邪魁开始处于弱势的状态,纷纷在心头燃起了一股熊熊的火焰,欲乘人之危,势必给连续三灭门户的邪魁一个重创方能泄恨。 大伙马上行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缓缓向他迫进。 即使邪魁此际嘴角流着血像是受了内伤一样,却还不足以让大伙安心,武艺高超的众人粘满污泥的鞋子徐徐前推,不敢滞缓,狩猎的压迫感也紧紧跟随着。 即不可妄动,也不可错过绝佳出手的时机。 邪魁沉吟片晌,泛红的眼光望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心中微微涌动着一股颤粟之情,希望八卦门这一切惨无人道混乱不堪的局面,丝毫与自己无关一样。 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遥远的一缕迷音,又把邪魁拉回到人间死神的角色里面。 先前还在心内绞痛的邪魁立即神闪魔采,狂性大发,森寒的爪劲随风起势,划出一道又一道凌厉谲异的招式,席卷众人 在遥远云雾簇涌的蓝海神林底下,经过万囍婆婆谆谆细心的教导,一直匿藏在無奇心内深处的戾气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满正能量的黄金之气,正从其体内释放出来。 無奇之所以有如此惊人的成果,这完全归功于万囍婆婆连日来不吝赐教与他分享“一生成佛”的法门,让無奇由道心修炼逐渐转化为佛门修行。 而之前的兽瞳道心之术並没有因其道心的撤离而失去效用,反而令無奇刚领悟到的佛门境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纵使尚未测试,就已经坚信着从“神隐”进入“绝天”的最高层次境涯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而冰非则手握着龙灵笔在外头东指指,西点点的胡乱挥舞一番,依旧时灵时不灵的,为无法将龙灵笔幻变成想象中的神器而伤脑筋。 也就在要尝试放弃修炼,揉揉惺忪眼皮的时候,突然,老脸闪现一丝红光,目睹远处正有一团猎猎作响的劲爆火影偷袭而来,直击在唱念经文中的無奇。 面对来势汹汹的火攻,本是坐着的無奇仅仅是一瞥,即提气急退的轻轻用掌朝地一压,做了个后空翻腾的闪避动作,当双腿着地之时已经是个打坐的模样。 就在两人都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误闯结界而进入神林之际,那一大团燃烧的火焰挣扎摇晃了数下,紧接着又如旋风般的一飞冲天,所旋绕的火圈围成一道又一道亮丽的红彩。 当火影从最高点坠下,重重摔落的瞬间,無奇才看得清楚,这一只奇禽不就是从小到大就一直监视着自己,并与自己处处作对的朱红丹雀吗? 撞跌在地的朱红丹雀扭头口喷鲜血,整个圣林都有着被它闯入时染红的斑斑血迹,满地尽是一片又一片遭受摧残的殷红花儿。 朱红丹雀怨恨的瞳子苦苦注视着無奇,有如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知何意的哀鸣之声丝丝入耳,连染红的身躯更显深红,教人忍不住摇首轻叹。 無奇自从成了兽帝之后,已有一段时日没见过这朱红丹雀。 以前,它要不就神出鬼没的在苍空中出现,要不就是在自己危难时刻落井下石,总之遇见它总没好事。 连無奇原先因念诵经文而心灵上所得到的憩息,也在看见它后一时激动万分,意欲泄恨的狂噪之绪更是翻涌心田。 于是,二话不说的就拿起了身侧的斩魔刀,正要一刀捅下之刻,被远处传来“住手”的声音给震慑住了。 能够有如此出神入圣的传音入密功夫的不是别人,正是活了万年之久仍然不朽的万囍婆婆。 万囍婆婆如蜻蜓点水般的从远处瞬间移近至朱红丹雀的身边,面露微笑的轻抚着它的头说道:“原来是你呀!火凰” 無奇愣眼巴睁的表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望着万囍婆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在讶异着她如何认识这只与他宿命相斗多年的“怪物”。 万囍婆婆接着又语出惊人的说出了另一句:“还有一只冰凤呢?” “什么?还有另外一只?怎么从来不曾见过?”無奇对于万囍婆婆那怪诞不经的言论百思不得其解,在心中默默思量道。 正当要开口质疑万囍婆婆,万囍婆婆却主动释疑解惑,道:“传说,冰火凤凰从出生至死,本就是不离不弃的一对,如果其中一只丧身,另一只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如果现今只有火凰在此出现,可见冰凤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这只火凰为何从小到大就不断带给我厄运呢?”無奇说的时候怒气攻心,往日不堪回首的骂道。 “怎么可能呢?它可是你鼻祖蚩尤的左右护身神兽之一呀?怎么可能伤害蚩尤的后人呢?”万囍婆婆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完全显露无疑道。 “它真的是鼻祖的护身神兽?”连一向晏然自若异常冷静的無奇也无法相信这个害他失去同年玩伴的奇禽,竟然是蚩尤的守护神而暗忖道。 看着气若幽兰的火凰欲鸣又止,痛心切骨,無奇无法置信自己竟然会为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异兽,生平有始以来第一次轻轻的落下泪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冰火凤凰重生天,飞越万岭燃峰巅。 万囍婆婆乍见無奇如此悲催,突然灵机闪动,望着一脸也茫然若失的冰非问道:“非儿,你不是有什么读心术吗?何不探个究竟,看看在火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噢?” 冰非原本还有些犹豫,只因读心术是窥探一些别人尘封多年的往事,如果没有获悉对方的许可而擅自索查的话,是一种极不尊重他人的行为,即便眼前只是一只奄奄待毙的异兽而已。 冰非转身瞧去,在旁的無奇已抹去泪水,内心看来却极度不平衡,欲言又止的他,唯有借以踱步舒缓紧张不安的情绪。 冰非虽也若有所思,不过还是举步走向火凰,伸出的右手轻柔的摸了一摸全身燃火的火凰头顶上方。 奇异的是,这些看似炫丽且深红的火焰并没有真正的烧伤冰非的右手,只是让他感受到有某种暖人心房的热量在传递着,温热穿透肌肤,让冰非一下子就进入审视状态,回到了天尊与蚩尤的那场世纪大战之前所发生的情景 自从几万年前天释开天辟地之后,花草露新芽,大地弥生出各种各样新奇古怪的生命体。 原本,天释的本意是希望所创造出来的千灵万物和谐相融,世世太平,可惜事与愿违。 在这些奇妙特异的生物之中,以两大群体的发展最为迅速。 其中,有一批高高在上,拥有对天地万物一定认知的智慧群体,他们利用各种发明与魔法,开始收编归纳一些对他们有实际利益的团体,並且以互补作用的方式共同生活着。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能和平的共处共存。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个群体扩展越来越大,直至他们位不期骄,终于目空一切,藐视众生。 他们不愿分享自个群体的研发利益与资源,完全不把绝大部份仍生活困苦的人们当作一回事,只是顾着自己的享乐快活罢了。 那些妒富愧贫生活在底层的平凡人们,一般上都称呼他们为“天”或者神族。 即然有“天”,那绝对少不了“地”。 “地”是什么? 地指的是一群虽然生活潦倒,心志却异常积极向上的广大群众。 他们天生皮肤就比较粗糙黝黑,但是眼里却常常散放着熠熠不卑的神采,主要由拥有健硕身型的男人组成,而女的则蕙质兰心,他们的族人绝对没有因生活的艰辛而在那独自叹息。 相对的,他们敢做敢当,时常可以为了族人最大化的利益而牺牲自我,是一个人人都拥有伟大人格魅力的群体。 在这当中,尤其以一骁勇善战的男子作为他们的中心代表人物,他叫蚩尤。 当时的蚩尤虽然与众不同,却并非人间传说中的有三头六臂般神话。 话说有一日,有一个属于“地”的女子被“天”里的人沾污了,最后因忿忿不平而投湖自尽。 当时那女子的情郎切齿痛恨,暴跳如雷,只身独闯“天”的大本营找他们算账。 结果被“天”的人凌辱致死,把他的尸体切成七七四十九块,趁着夜色阴暗之际,把他丢弃在“地”的正门口以示警戒。 “地”的人们发现了这残缺不堪的尸体后,个个摘胆剜心似的哭的泣不成声。 蚩尤在大伙儿火焰高涨的情绪下,反而首先静下心来,独自将已经被切成肉块的族人尸体丢入其爱人投湖的地点,希望他们生生世世能够永远在一起。 当时,天释就在远处默默的观察着。 天释见蚩尤的族人受到神族的人如此残酷对待,心生悲怜,即提气破血,渗血的双指轻柔一放,奇妙的是血气在空气中凝固,形成点点荧光粉焰,慢慢的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说也奇怪,先前平静湖水的中央之处立时结成一道旋动的涡旋,而且荧光辉辉,瞬息照映了整个湖面。 这些光彩,将适才一片幽暗的湖泊变成一场光与水交汇的大合演舞台,看得蚩尤目光闪烁,无法置信眼前所看到的靓丽奇景。 突然之间,滚滚翻动的涡旋冲出两只大鸟的身影,它们一冰一火,一蓝一红,相互穿织飞翔着,构成两束猛烈闪亮的光芒疾冲天际,瞬即消逝不见了。 当湖面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无声之后,蚩尤才发现对岸的天释在伫立着,一股淡淡的清风围着他的身子在打转着,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蚩尤不是一般胆小懦弱的人,他一头蛮劲的跑了过对岸去。 天释见蚩尤从来远处奔来,也不移不动,沈思默想,似乎在盘算些什么事。 仰俯之间,蚩尤气呼呼的来到老者身前。 蚩尤见此老者虽白发苍苍,容光却异常的通红,雪眉白须,鬓如银霜,尤其一节长长修整的白胡子,更显其仙气飘飘之感。 蚩尤知道这个老者并不平凡,一定与刚才族人幻化成凤凰双飞的奇事有关,激动的立马跪伏在地,感谢老者让殉情的小俩口死后还能让相守的誓言不灭。 其实,打从天释退下位来,由一个叫做“天尊”的当上“天”的领导人之后,一切都变了样,中土大陆来到一个由亦正亦邪力量所肆虐的惨状。 所有自称为神族的人越来越趾高气扬,负才傲物,已经到了纵使朱门酒肉臭,也不理路有冻死骨的冰冷地步。 他们甚至利用一颗叫做天命石的宝物,在东方的上空建设了“天界门”,让神族的人定居在那里。 从此他们与地面上的人们断绝联系,互不往来。 天释觉得是适当的时候给神族一些教训,以免将来变成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 于是当夜,在蚩尤以义灭身的同意下,将他变成了一个上半身为三头六臂,下半身为动物,一个人间最凶暴的战神形态一兽帝 “原来鼻祖蚩尤原本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無奇停下原是心乱如麻的闷步声,即惊喜又愕然的回望着冰非道。 “呃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传说中的蚩尤是兽人而無奇或無极老爷却是个普通人类呢?我当初还真有点他娘的怀疑伯母的说词,可是她又说得头头是道,不怎么像在说谎,今日真相总算被揭开哩!”冰非的手不再轻触着火凤凰,微微回头欣然道。 無奇满怀不悦的心情,反而在听了冰非一席话后不禁捂着嘴狂笑道:“你这个小不点,还怀疑起我娘亲呢!哪天要是我真的生气了,搞不好真的变成鼻祖蚩尤终级的战神形态,届时你最好给我躲得远远的,哈哈哈” 無奇与冰非没有理会在侧的万囍婆婆,然后很有默契的四目相对,接着又是一阵放浪的狂笑声。 万囍婆婆则满面狐疑,像似好奇心极重说道:“看来天释是有意脱离神族,因为他们藐视了为“神”救众的这份荣耀。然后估计蚩尤化身成兽帝的战神形态之后,就带领“地”的人民对抗“天”这个正在腐蚀中的组织,最终抗争长达了传闻中的三年之久吧?” 冰非轻叹一口气,只因在追溯远古时代的过程中,人类互相厮杀的愚蠢行为仍然存在着。 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血一般腥臭的凶残场面依旧历历在目,和千年前世纪大战时一模一样,怜悯扎心之痛令人有种想作呕的感觉。 冰非伤感道:“的确是的。” “嗯可是有一点我还不是很明白,纵然蚩尤变身成为兽帝,力量突然暴强了,可他靠的又是什么可以和神族这一伙训练有素的组织对抗了三年呢?”万囍婆婆的无心之问却提点了冰非,似乎让他想起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呃是冰火凤凰它们一直殒身不恤的在蚩尤身侧守护着他”冰非激动破声而出道。 無奇听闻后收敛起了适才的笑脸,不发一语的死瞪着火凰,对冰非的解释似乎半信半疑。 万囍婆婆却点头有所领悟道:“也难怪,它们毕竟是用天释的真血异化而成的神兽。” “我还隐约看见天尊手中握着的一把神器被冰凤抢走了”冰非一边说,一边竭尽脑力回忆起刚才蚩尤与天尊惊天动地的对战画面。 “冰凤竟然有如此超凡的能力还叼走天尊的神器”连万囍婆婆都惊讶冰凤可以为了护主而豁尽一切,几乎语塞而说不出话来。 冰非神色黯沉道:“是的天尊在半空中拖着咬着神器死口不放的冰凤一手抢夺神器,一手却连环轰击它” “鼻祖蚩尤当时受制吗?怎么没出手相助呢?”無奇略感好奇,百思不解问道。 “我瞧见蚩尤好像被一条突如奇来闪闪发光的金绳子给绑着。”冰非道。 “看不出这天杀的天尊法宝还可真多呀!”無奇口中带有不屑的语气讽刺道。 “我倒不认为这些法宝一开始就是属于天尊的,如果沒有估计错误,应该都是天释殚精毕力制造的神器,可能离去的时候留给自己曾经族人最后的救命稻草吧!”万囍婆婆道。 “看来天释还是没有放下妇人之仁,以为他会大义灭亲让神族崩解呢!”無奇转首嗤之以鼻轻声骂道。 “始终是自家人,虽然希望有外人遏制神族继续沉沦,却也不会这么轻易说放弃就放弃的。”万囍婆婆回想起精灵王蓝海原本可以安然脱险离去,却丹心碧血的情愿为精灵族尽节死敌,忍不住悄悄地流了一行泪道。 “那么冰凤就这样被天尊打死了吗?”無奇试探性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天尊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把冰凤轰得老远的,也不知是生是死?”冰非无奈答道。 “我想冰凤可能还没有死”万囍婆婆道。 “连冰非的读心术也看不透,老婆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不知怎么的,無奇还是对于火凰在其童年时劫走同伴的事件耿耿于怀,摆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道。 “因为冰火凤凰生而为人一心,死后为禽也一心。如果其中一个过逝的话,另一个绝不会苟且偷生的。”万囍婆婆仔细的观察無奇的反应,并且闲庭信步侃侃而谈。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都过了几万年,你亲眼见证了吗?”無奇从小就受到不少奇禽异兽的心理伤害,更不知曾几何时想亲手杀了火凰,只因现在它的身份是鼻祖蚩尤曾经的护身神兽。如今不旦没有正当的下手理由,甚至连怒气也得吞在肚子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的问道。 “我也相信冰凤还没有死去,否则以火凰的性情,早就殉情了。唯一的解释是冰凤被禁锢在某一个连火凰也无法救援的地方它要無奇你去救它的情郎!”冰非呵呵傲笑道。 “什么我去还要我去救它的老情人?”無奇思绪猛转,即心烦又迷惘,错愕的表情更让人觉得时间也停止了跳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谁道人生无憾事,似曾相识人归还。 無奇空洞的深眸也仅仅是愣了一会儿,即回首无奈地望着冰非道:“冰兄即然非要我救冰凤不可我想清楚知道当年我六岁的时候,为什么火凰非要叼走我的玩伴不可?” 冰非无言地点点头,凝视着散发着迷人焰彩的掌心后,轻轻地按着火凰光滑柔嫩的颈部。 由下往上轻推至后腦,闭目侧耳倾听,空气中登时弥漫着淡淡的陈腐气味,思绪又立即被扯进悠久的传说历史之中 话说远古战役里,蚩尤为了阻止由天尊率领的邪恶势力神族继续猖獗下去,与天尊打了整整三年仗。 就在远古战役最后的交战中,冰凤为了主子蚩尤,豁尽全力死咬着天尊的伏妖杖紧紧不放,结果被天尊雷霆万钧的一击重拳轰中后抛飞得老远的。 那一迅雷般的速度快得有点不可思议,连伏妖杖也随着冰凤的踪影一併消失于茫茫天际里。 火凰当时还来不及回应,燃火的热泪满溢盈眶,啜泣的朝着冰凤消失的方向疾飞而去。 原来,血肉模糊的冰凤从高空中猛坠落地,虽身负重伤,可是毕竟是由天释的精元与血气所异化而成,它仅仅是卧伏在地苟延残喘着,並未死去。 只不过这一个“地”是人迹罕至,有如地狱般恐怖,深不见底的无限深渊。 别说一般的人,纵使是火凰,万年之后的今日仍然无法解救生死未卜的冰凤,可见这错综复杂的隐秘深渊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火凰曾尝试在远古战役后回去寻找主子蚩尤的下落,希望他可以拯救冰凤。 可是蚩尤却像似人间蒸发一样销声匿迹,而它也失去了唯一的希望与依靠。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火凰再次回到阴冷严寒的无限深渊,透过利嘴在自己身上所划出的伤口放血,适时的将“火血”从高处中缓缓滴下,由于火血穿透性强且直达底部,并带有疗伤充饥之效,这才勉强为冰凤雪中送碳,保住了它一条岌岌可危的老命。 冰非一边述说的时候,一边将像火凰这种内心笃定对冰凤的爱毫无保留的分享,开始溶化了無奇之前对火凰的质疑。 接下来画面转换到火凰飞越在千年前暗幽山的世纪大战晦暗的上空,黑龙帝君灭绝生灵,强大的魔力如风卷残云般的将整座暗幽山搞得翻天覆地。 一瞬间即将由费泽尔领导的联军,包括自己的妖魔军团全都给秒杀掉。 那种惊慌c无助和厌恶感袭遍全身,甚至恐怖得让火凰有种无法动弹的直视感。 当火凰凌空俯瞰整个山谷时,几乎没有一个侥幸的生还者,纵然有,那也是千万分之一的渺茫机会。 不,情急之间,它突然发现浓密的林地中,还有一个壮年猛汉在与湍急的洪荒拼命博斗着。 更让火凰诧异的是,这个老汉有着和蚩尤一样星目含威的眼神,即使遥远的暗空,也能看清楚他那光华荣耀的神芒。 火凰内心忐忑不安,外表却精神昂扬,擅抖激动的朝天悲鸣一响,一时僵硬而抽搐的身躯,随后瞬即如飙发电举般的飞入那个涌动澎拜的沙流洪荒里,援救命在旦夕的老汉。 不由分说,这个体格魁梧,虎背熊腰的老汉就是無奇的先祖一無极老爷。 火凰很快就发现这个無极是主子蚩尤的后人,它原先希望这个無极可以随其远飞至无限深渊拯救冰凤。 可是后来它发现无忧村的村民十分依赖無极,而且無极也极奇重视与村民之间的关系。 毕竟从受命於武极王之后带领军与民的杂牌军一路打下来,已经建立起了一生无法磨灭的美好回忆。 火凰有感無极很难放弃眼前的一切前往拯溺救焚,于是不断四处飞走寻找能够帮助它的奇能异士。 又过了大约一千年以后,火凰有一日在重岩叠嶂的山谷小石屋中发现百花争艳,异兽群集,很是谲异,于是便混入这个幽深雅致的灵地探查究竟。 说也奇怪,在与群兽混居的数年里,火凰深深体会到这个小石屋的主人星寿老人魔力深不可测,表面上看其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高雅清逸,实则一直有个幻化的黑龙形象在其身后飘渺不定,忽隐忽现。 经过多年的反复跟踪与推敲,火凰终于证实了星寿老人就是千年前黑龙帝君幻化的分身之一。 並且发现他毎隔四年都会以神秘人的身份,将一个世人梦寐以求的希世之宝置入一个由七彩宝石精雕细琢的盒子里,並且赠于“接马大赛”的夺魁者,似乎想在未来预谋些什么事。 星寿老人就是黑龙帝君分身的这件事极奇神秘,相信他老万万也不会明白一只朱红丹雀的智慧即然会比浊骨凡胎还厉害,连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天大秘辛也会在无意中泄漏。 而这全有赖於火凰懂得如何隐藏自己,可是这次它伤得如此之重,想必真实身份可能已经被星寿老人揭发,这才会落得如今伤痕累累的下场。 回说当时,有一日,火凰从远处惊见一群不吉利的红鸦在无忧村上空汇集盘旋,才发现是無忌的后人即将临盆。 恰巧的是,那日并封闯入無忌的家中作乱,结果一场欢天喜地的红事变成拽布披麻的白事,好不悲凉。 可是火凰却相信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無奇,天赋异禀,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救出已经了无声息的冰凤,那怕只是一副残骇也好,火凰也要夺回爱郎的尸体。 于是乎,火凰一直暗中监视着無奇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希望他有日成就霸业,携手合作救出冰凤。 一转眼,無奇六岁了,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和自己一起玩乐的伙伴。 这个小女孩有着一头闪亮的红发,细细的眉毛,又大又黑的眼珠子,最可爱的还是那胖嘟嘟红嫩嫩的脸蛋,一抺天真无邪的笑容也不知暖了多少天下父母的心。 偏偏这么可爱的小伙伴,在她六岁生日的那天,在林间小路与無奇玩乐时,无意间無奇将缚眼的绵绸弄飞了。 当时躲在密林深处的火凰乍见百丈外正有一群来历不明且凶残的群禽在无忧村上空飞翔,知道尚未修成正果的兽瞳必定会再次掀起厄运的降临。 为了避免無奇和同龄玩伴受到更大的伤害,火凰率先叼走小女孩,藉此引开其它群禽的注意。 只是当时火凰裹血力战群禽,虽然最终获得胜利,但是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之下,先将小女孩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一座像似七星佈局的山峰之上。可是过后它后悔了,小女孩在它归来时已失去了踪迹。 “所以,火凰是为了救我和当时的玩伴,而不是叼走把她给吃了?”無奇带有愧疚的表情盯着火凰问道。 “呃理因如此哩!”冰非敛容息气道。 多年来的误解,让無奇后悔自责得无地自容,生出自惭形秽之心,想信竹八仙阵与穷奇恶斗时,堕落山涯之际,火凰应该又是以另一种方式在保护这个兽帝后人的自己吧! 否则又怎会从这么高的地方坠落也安然无恙呢?而且明知星寿老人就是黑龙帝君的分身之一,也要带他给星寿老人治疗,可见这是个迫不得已,而且能让無奇突破修行境界的最后手段了。 此刻天空更亮了,暖暖的光线透过薄纱般的云层,深入圣林,石秀泉清,令人舒适的温热也宛如满满的正能量传递给众人。 如今冰释前嫌,無奇微微展开笑颜,对着火凰温柔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与冰凤团聚的。” 这时,万囍婆婆明显的感受到冰非的情绪过度紧绷,百爪挠心的他如坐针毡,有如灵魂被抽离一样的全无面色,似乎还有什么即将到来的重大事件还没说。 未待冰非开口说话,万囍婆婆像似轻易猜中其心中所想般的,先发制人微笑问道:“非儿,中土大陆很快就会陷入一场人魔大战吧?” 冰非的思绪刹时混沌纷乱,焦虑与抑郁本是涌上心头,却因为万囍婆婆的一句话而令他的世界凝固了。 “呃没错!中土大陆要提早开战了,这也是火凰赶过来的原因”冰非的心砰砰砰的跳,喃喃自语道。 经过一连串让人难以置信的历史真相被曝光后,無奇的心本已从猛烈的冲击中慢慢平复过来,可是又因为听到冰非刚才所言而再次激荡起来,宁逸平和的情绪开始变成有点焦躁难奈了。 “还有多少时间?”無奇紧张问道。 “不出一个星期,大战必然爆发”冰非惴惴不安道。 “看来,留给中土世界的时间不多了!”万囍婆婆感叹道。 “万囍婆婆,我们可以怎么做呢?”冰非主动寻求协助道。 “我得赶紧为火凰疗伤我记得中土世界每一座主要城市都设有烽火台,这是用来警惕各大城市派遣精英军队在非常时期守护国都的设计。一般来说,要同一时间点燃烽火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是由冰火凤凰同时合作燃烧烽火的话,不出半天的功夫,全世界都会知晓大战已经提早爆发。这样国都不但能够受到额外的保护,大家也能即时准备应战。”万囍婆婆轻轻游移,边说边用仅有的灵力为火凰治疗受创的伤口。 “万囍婆婆,你不可以再用灵力为火凰治疗了!再这样下去”冰非失控的破声而出却又难以阻止道。 “非儿,你又忘了婆婆说什么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场面还未见过,如果这仅余的灵力可以帮助火凰点燃烽火拯救全世界的话,我会舍身取义的。”万囍婆婆的手没有歇着,说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说明以利时及物为己任,舍命救世的高洁情操不言而喻。 冰非双目炯炯发亮暗忖道:“连婆婆也准备赴义了,看来無奇必须随火凰快速的营救冰凤,并齐齐点燃峰火,而我也得赶快回到钢铁镇通知大家,准备这殊死搏斗的背水一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道循环原有主,因果俱时缘自在。 凉凉夜色花如血, 暖暖茶壶叶独缺, 红绿两军阵不迷, 九游神外发成雪。 自从冰非回到蓝海神林后,一直住宿在自己的破瓦寒窑里面,那怕它是一间“上雨旁风,无所盖障”,勉强都称不上为屋子的地方。 冰非並非有自虐倾向,喜欢风雨凄凄备尝艰难,只不过一旦离开蓝海神林之后,命舛数奇的他又不知在哪年哪月哪一天才可重返家园。 “冰兄如果说你倒是情有可原我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和你同住在你家的破房子呢?”無奇对于近日几乎和风飧露宿没两样的生活有了怨言。 “奇弟,蓝海神林这么大,你爱住哪就住哪哩!你可以不用理我的!”冰非没好气白了無奇一眼,不屑一顾道。 说罢,冰非又陷入了一轮沉思。 每当夜幕低垂的时分,冰非就有股淡淡忧伤的情绪在作祟,记忆宛如从光阴隧道里头溜了出来一样,任由它闲暇乱逛。 抬头遥望零星点点的夜空,灰色的外衣覆盖而来,有种为雨夜悲凉的入骨演出作事先预告。 “我是怕你寂寞又或者神魂摇荡像火凰这种奇特的事件也可能随时发生,于是才窥伺守候在旁的。”無奇面露警惕戒备的神色道。 额蹙心痛的冰非什么也没说,心存目想的眺望着火凰曾经坠落的地点。 冰非自忖,的确,今日因为火凰的乍然出现,让大伙的情绪都有所波动,相信受到最大刺激的肯定是此时边拍打蚊子边叫苦连天的無奇。 如今外面那些飘风受寒的花花草草还染着火凰的鲜血,尤其更甚的是,火凰带来了大战即将提早开战骇人听闻的坏消息。 那个领导妖魔军团的为首将领必定是星寿老人,否则火凰也不会因为身份泄漏而惨遭围摷,所幸它仍能冲出一条血路来通风报信。 天空零零落落潵下绵绵纷飞的细雨,这几日在夜间下雨对于冰非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眼前有两道谜题至今仍未破解,有点儿纳闷不是滋味罢了。 数日前,当冰非来到蓝海神林之后,每当夕阳西下,万囍婆婆都会唐突的拿着装着热水却没有茶叶的茶壶,两个茶杯,一包混淆的红豆和绿豆,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子,来到冰非的破屋,将这些东西置放在一个仅剩三个角摇摇欲坠的小烂桌。 万囍婆婆向冰非开出了两道谜题,其一便是,用盛装热水却没有茶叶的茶壶,喝出不是茶,甚至是其它的味道。 另一个则是,如何在利用有限资源的情况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将早已混合的红绿两种豆子整齐分类。 万囍婆婆说这是在考验冰非时灵时不灵,一旦到关键时刻却无法发挥神力的灵鋭问题。 倘若他能独自破解这二道谜团,到时候别说有什么龙灵笔这等强大的神器协助。 即便没有,以他千古以来第一个灵与神身份的结合,纵然无法像天释混沌初开时,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力量一样霸道,但是相信也相差不远矣。 “冰兄万囍婆婆不是耍你吧!给了你一壶装着热水的茶壶,里面却没有茶叶,还要求你喝出不同的味道?万囍婆婆不是喝醉了吧?”無奇头皮发麻轻笑道。 “万囍婆婆从来不喝酒的!”冰非的嘴角也飘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道。 “是吗?另一个更可笑,一个普通的木盆子,又要你快速的将红绿两种豆子瞬时分开,会不会有点把你想得过于神通广大了?难不成你是魔法师?”無奇面露那种目瞪口哆的怪神情不解问道。 冰非听闻之后,眸神稍有变化,本已站着的双腿突然有种灌入无数铅一样沉重的感觉。 那是对于无法破解谜题挫败感的反应。 就在两腿发软的刹那,他脑际轰然一震,又抖擞起精神,倏地坐直虎躯,试图在残旧摇晃的椅子上静下心来,接着进入了反复不断深沉的思索之中。 冰非的面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好像并不怎么满意自己近日来的进展。 为了找出解题的方法,连脑袋都生出了无数恼人的雪白银丝。 过了片刻,冰非瞧了一眼無奇,才不苟言笑道:“呃万囍婆婆不会莫名其妙叫我做一些多余的事,只是我如今还未参透玄机,洞幽察微罢了。” 话虽如此,冰非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却又无奈地不得不接受此际束手无策的状况。 “沙沙沙”,冰非与無奇二人静静地聆听雨音,击雨的锐响声有越下越大的倾向。 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打在冰非的脸颊,潵落的雨痕撞入冰非辛酸的心扉,让本该不波止水的他却有种狂泣不止的错觉。 在中土世界来到生死末日的前刻,冰非知道自己不可以感情用事,这次的大战不是为了报仇雪恨,更多的是全力以赴去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悲情大陆,否则他将抱憾千年之身。 打量着因雨而积着水的木盆子,冰非心念一动,有所感悟似的,把一粒红豆和一粒绿豆置入杯中,倒入少许已经冷冻的“热水“,享受那不知味的新口感。 在另一个角落躲着雨的無奇瞟了他一眼后,都不自觉地现出一丝丝苦涩怪异的神情。 無奇看得目眩神迷,心中暗惊道:“冰兄不会是疯了吧?” 最玄幻莫测,让無奇也难以猜度的是,冰非竟然在品尝几口之后,仰天长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倾盘飘落的大雨,看来正散发着圣洁光辉的他好像已经拿得到了一支破解谜题的重要锁匙 翌日清晨,雨露均沾的圣林花瓣,从远处就传来一种让人迷醉的清香。 想必昨夜那场不息的大雨,早已把火凰的血迹给洗涤干净,重新换上一件华丽的衣裳,向众人展现出重生后蓝海神林另一种水碧山青的美景。 事关重大,冰非被馥郁的花香飘拂点醒后,即刻起身梳洗一番,与無奇立马分头行事,由冰非先赶紧回到钢铁镇,通知大家大战的最新进展。 無奇则去无限深渊里拯救如今仍生死未卜,与火凰缱绻多情的冰风。 倘若救援成功,由它们点燃中土大陆的烽火,通知各大城小镇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万全的防御准备。 临行前,万囍婆婆向二人说了一席语重心长的佛理一“因果俱时”。 万囍婆婆声色并厉道:“当世人说因果关系时,很多时候会陷入一种时间法理之中,而做出因生果定的结论。熟不知,佛家看因果,先看“缘”。缘未到,则不谓因果。唯有一切条件成熟时,乃至果生,才会有因,故称“因果俱实”。” “万囍婆婆想说些什么呢?”無奇感觉万囍婆婆那异样的眼光正凝视着自己,这个佛理更多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婆婆知道無奇你这几日与我研习佛法后,戾气越来越少了。只是婆婆想再说,凡是皆有其因,果报的回应也是自然的规律。冰非为了救铁乔而丧尽灵力,这才有了后来因缘巧合之下误服精丹的奇缘。如果当时冰非还是个精灵之身,还不弄个走火入魔惨淡的结果吗?”万囍婆婆淡然自若道。 “因为有了先前牺牲的因,才有后来那神奇的果,而这一切早在遇上缘的片刻注定了。”無奇对易入难解的佛法又有深一层的思考,喃喃低语道。 “同样的道理,当日竹林中,你如果不是自愿牺牲性命,与穷奇恶斗解救冰非的话,又怎会在孽力的牵引下有机会与星寿老人奇遇?虽然险象还生的差点误入圈套失去人性,不过他还不是间接助你进入神隐的境地吗?”万囍婆婆收敛起严肃的样子,嫣然一笑道。 “原来,牺牲就是苏生。”双目发光的無奇暗忖道。 万囍婆婆的慈眉善目又转向冰非道:“非儿我出的二道谜题破解了吗?” 冰非挺胸叠肚的散发着神气不凡的魅力,胸有成竹道:“不快不慢,昨晚刚刚好想到了破解之法。” “哦!说来听听噢!”万囍婆婆通红的脸露出甜蜜的微笑,欣喜若狂的等待聆听冰非如何剥茧抽丝的破解谜团。 冰非拿着刷洗干净的马鞍和马缰绳来到闪驰的身侧,回首轻轻的说道:“首先,这个看似两个不相同的谜题,其实是“不二而二”的,它们的本质实际上是一样的。” “怎么说呢?”無奇彻夜难眠,憋住了整晚也没敢怎么问冰非有关解答的事,适才听了他说一些不二而二的言论之后,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问道。 冰非义正言辞道:“呃如果茶壶指的是精灵之力的话,那么木盆子就是我刚获得的天神之力哩!” 万囍听闻之后开怀一笑道:“好像有点领悟似的,不错,继续” 冰非先将马缰绳披在背肩,而银灰色的马鞍则轻放在闪驰的背上,接着又道:“哈哈谜底揭晓一直冲着茶的茶壶由身c盖c底c圈足构成,长久的泡茶下来,自然无法轻易去除茶叶长年累月的香味。” 無奇插嘴抢答道:“你不会好像昨晚上把红豆或者绿豆加入茶杯中就硬当作是喝出另一种味道的境界吧?怎么可能呢?” 冰非抬头狂笑道:“怎么可能呢?重点是心随意变你心中想着什么味道,就能感受到喝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歪道理?”無奇不服气道。 万囍婆婆笑嘻嘻的注视着無奇洒然道:“冰非说的是佛理,不是什么歪理。” “佛理?怎么说?”無奇有点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 “饿鬼见恒河以为是火,普通人见恒河认为是水,天人见恒河则当它作甘露,水一而随果报所见各别。”万囍婆婆恬静不波的神态侃然道。 “所以水虽是水,却因人的体悟而有所不同。万囍婆婆想说的是,表面上看,我的确是灵气尽耗,可是这与生俱来的力量是不曾真正离开的,就像浸过茶叶的茶壶永久存积茶香的道理一样。”冰非一本正经道出灵气暗藏的真谛。 冰非又续道:“所以重点在于如何掌控自身如明镜一般的心,想在镜子中映照出任何东西,首先必须全由自己平静的心来创造。一旦掌握变幻的诀窍,那些时灵时不灵的问题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那你又如何破解红绿两豆的谜题?”万囍婆婆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冰非的第一个解释,然后又问道。 冰非悠然道:“我们精灵族的灵力除了靠自身的天赋之外,更多是借助天地万物而发挥出来的生命力量。神力则是自身极端修炼的结果,当修行者修炼到脱离肉身的境界,修练者的生命便会与新生的神力合为一体,创造一种全新绝强的力量与神躯。但是” “但是什么?”無奇皱眉道。 “但是这是凡人万口一辞的看法,相信神族也是这样想的哩!”冰非轻描淡写道。 冰非好整以暇续道:“如果神力也可借助天然动力的话,像灵力一样的使用方法,那神力又会去到怎样出圣入神的境界呢?想想都让人兴奋不已。” “说了这么多废话,怎么将一堆红绿混合的两种豆子及时分开呢?”無奇有点不耐烦问道。 冰非正容道:“用水啊!将水放入木盆内,红豆即刻沉落底部,绿豆仍会停留在水面上漂浮,就是这么简单!” “水?不会又是由心掌控,心为切要吧?”無奇近日苦学的佛学也不是盖的,开口闭口全都是佛理。 “呃正是如此!”刺眼的光芒射入冰非枕戈待命生辉的神目,一切早已准备就绪,看来是时候出发了。 为了保护蓝海神林避免受到战乱的影响,在与万囍婆婆迟迟吾行的伤感道别后,经过对灵气与神力的融会贯通,冰非很轻易地就用龙灵笔将蓝海神林给“封隐”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行路难,行难路,歧路绝路皆是路。 时无重至,华不再扬,一眨眼已过了三日。 無奇风尘仆仆的离开了蓝海神林,在火凰睿智般的日夜兼程领路下,终于来到了位于西南土堡偏远地带,一个乍看之下也分不出是白昼或黑夜,一片慌茫的诡奇异域。 坦白说,若不是火凰过往早已熟识无限深渊这宛如迷宫似弯弯绕绕的地形,或许闯入之人早已迷失。火凰对于它的熟门熟路之深,简直和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尽人皆知山路之险,有时在不得不行山的一刻,只因一个错误的选择,即会踏入那些陷阱及骗人的死路。 还有很多栖息在侧的邪物异兽默默地俯伏不动,它们静心等候形孤影只的猎物到来,一个不小心,又会是落个惨遭横祸死于非命的悲剧。 在行色仓皇仍能安全突破隘口的路途上,無奇一直不断浮想连翩着一件事情。 表面上看冰非很轻易地就封隐了整片蓝海神林,可是这个强大的封隐之术是要用生命本源来交换的。 这是否昭示着冰非的寿元,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也会面对着衰枯的命运。 每当想起冰非即要离去的背影,無奇的心灵就有股宁愿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气,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愿独活而造成难以弥合的伤痕。 这种对“义”的表现,是很难让外人所能理解感受到的。 撇开对冰非寿命烦乱的忧虑,無奇澄思寂虑的环顾四周,站在高耸的山壁旁边,愕见天空频密怪异的变幻,这些突如其来刺人瞳神的魔芒,总让人浑身感觉不对劲似的。 幽愁暗生的火凰再一次来到这个千万年来即陌生又熟悉的无限深渊,百感交集的眼角飘落下的是那不知度过了多少秋冬的泪花。 不知不觉的,無奇跟随着冰非已有一段时日,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他师匠费泽尔的那一套。 当他注视着火凰的一刻,竟对它的遭遇再生感触之情,不由心生悲恻,意念浮上心头,悄然自吟自唱起来,虽然诗声听起来更像是让人发笑的走音加跑调 世人苦苦离人愁, 离人愁愁解何忧, 何忧悠悠岁月流, 岁月溜溜度万秋。 無奇罕见的吟唱完毕后,内心深处禁不住会心一笑,往日的流水无情竟变成如今的铁血柔情,修行佛法的智慧之光再次照亮了他,洗涤的何止是狂戾的心灵,连性格上的缺陷也改革修整了不少。 無奇瞥了一瞥凄然泪下的火凰,转身抬首巡视着高高在上的无限深渊,想着自己该如何披荆斩棘的解救受困中的冰凤呢? 仔细探究,除了先前危机四伏的山路之外,这无限深渊的位置是地处于一个云迷雾锁,寒风侵肌悽厉得叫人苦不堪言,一个凡人根本无法踏足千岩万壑的极阴之地。 哪怕真可智过迷山,来到这个孤高的山峰上,你也得会飞才行! 無奇沉沉惊叹道:“怪不得无限深渊从未被人察觉过,这才可以如此万古常存。” 無奇会飞吗?当然不会。 可是,自从無奇有了天禄这个神兽相伴左右后,别说飞天,纵然遁地也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仅瞧见無奇骑坐在天禄背上,一个腾跃直飞,天禄脚下的粉粉沙尘尙未堕落,無奇与天禄“呼”的一声已经站在了山巅之上。 一个硕大无比,却又瑰丽无伦的巨型黑洞赫现于前。 俯瞰而下,眼下冰凤所受制的无限深渊,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暗黑绝地。 本来,以無奇现今的神隐境界,是可以轻松透视深渊底下一切障碍和陷阱的。 可是这个无限深渊却叫人产生某种疑心生暗鬼,秘异莫测之幻觉。 無奇心内惊的不仅是自己完全无法看穿这不测之渊的不解之秘。 对于里头究竟有着任何潜藏的悬挂冰凌c腐蚀杂物c赤狱火焰或剧烈毒气等危机都一无所知。 更离奇古怪的是,岩石不定时破碎落下的屑声,不知在何种作用牵动下,又可凭空无声无息的消失。 無奇自忖这咄咄怪事的深渊,毫无悬念是中土大陆里数一数二,一个另有玄虚的异洞。 当無奇再次收摄心神,双手紧按住太阳穴,打算运劲轻轻一按,尝试用兽瞳贯穿整个深渊的瞬间。 反而感应到阴气压体而至,差点被这个阴森诡异的无底黑洞给吸食了己心之灵魂,吓得他松开了本是压触着太阳穴的双手。 無奇灰色的面容闪过一丝忐忑,他完全无法感应到冰凤生命磁场的存在,倘使无法确认冰凤的所在位置,就无法有效安全的拯救它 在無奇无计可施的同时,冰非骑着闪驰回到了距离钢铁镇不远的地方。 沿途荒野上,朵朵浮云铺满天际,风沙滚滚迎面扑来,冰非目睹了许多陆续嘀哩咕噜逃离归乡的采铁民工。 甚至还有一些因为互相挤轧蹂践而受伤的民工,倒在路边呼天抢地发洩着,惨景一片满目悲凉,耳不忍闻。 正当思绪翩翩,还在心内苦闷,中土人类此刻本是面临着严峻重大的危难,这些极其落魄的大伙儿怎么放下铸造金钢铁人的工作不理,反而全都不战而溃呢?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冰非大感错愕之际,越瞧越不对劲,言谈自若的随机问了一个路过,身上披着一块灰色破布棉祆,看起来咳嗽咳得相当厉害的逃难民工,低声道:“呃这位兄台,何事如此匆忙哩?” “吭吭小兄弟,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采铁的你怎么这么幸运没被逼加入采铁大队啊?” “”冰非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瞧见冰非毫无反应,于是气喘吁吁续道:“吭吭或许你有所不知,这方圆百里之内,几乎所有的采铁民工都中了一种叫“死亡之气”的传染病。” “死亡之气?”冰非目闪茫茫人海的余光,扫视着那些栖栖遑遑咳嗽咳个不停的归乡患者,转首又回望这个印堂发黑的中年男子,轻声疑惑问道。 “吭吭你不懂吗?”中年男子深邃迷茫的眼神仰视着冰非,呵出一团冷气,干咳一声道。 “呃兄台,这我可真不懂,我是刚从外地回到钢铁镇的!”看着这中年男子口中适才所吐出来的冷气,冰非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他搔着头,心中暗忖不妙,除了确实不了解“死亡之气”的恐怖之外,更让他坦忧的是眼前这个男子恐怕不保的性命。 “吭吭兄弟,说得简单点,“死亡之气”就是一种连你呼吸也会受到感染的疾病,它和以前那些发生过的夺命瘟疫是一样恐怖的,吭吭如果没有及时妥善处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现在整个钢铁镇的采铁大队已经死了一大半人,剩余的也差不多一只脚踩入棺材内了,我可不想死在采铁营内吭吭于是”中年男子话还未尽,双瞳早已爆红,嘴巴微微震颤,呼吸的频率渐渐加快,相信“死亡之气”所带给他的伤害和惊悚可见一斑。 也就在冰非还想继续听他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土色的面容突然由苍白转向青紫,那张嘴巴张开得老大似的,有如心力衰竭般,要很费劲才能吸得了一口气。 神志不清的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抓牢着自己的颈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抽搐的身躯在地上挣扎打着滚,双眼翻白,就这么蜷缩在地死了。 猝死的刹那,中年男子口中还吐出一缕形似骷髅的青烟,这一丝丝的青烟随风起舞飘扬,渗入由漫漫黄沙笼罩着的前方。 看着飘飞远去的毒烟,无论冰非有多少个不愿意,却也无力阻止“死亡之气”的扩散,唯有无计可奈的目视它继续肆无忌弹的荼毒整块中土大陆,人世间的悲哀莫过于此。 瞬息之间,冰非已重重穿越钢铁镇的大街小巷,来到了距离铁军府大约两百步之遥的地方。 鞍马劳困的闪驰在连夜赶路下也逐渐慢下蹄步,缓缓前行。 冰非无意识下往左右两侧斜视而过,镇景的凄凉画面映入他略带伤感的眸神之中。 眺望那些受瘟疫感染而躲在角落的患者多到不计其数,还有一些患病更严重的,像是厄运临身的镇民更是全无生存意志,似乎期待死神快点降临,来给他们一个下一世也不选投胎为人的痛快。 从前的钢铁镇就是千年来一个不受任何战争影响的坚固堡垒,如今大战未开,人心已失,将众镇民从一直以来醉心酣美的梦境给敲碎了。 冰非皱眉苦思,试着安抚自身的情绪,冷静如亙的在心中细审着所发生的一切。 冰非此时看见一条长长扶老携幼的,排得水泄不通曲折蜿蜒的人龙。 这些排着队的镇民,虽然也是衣衫蓝缕,宛如无食裹腹般,面色却比方才外面那些容颜憔悴的人们好看得多,至少在他们的瞳神内还能看见对“生”的希望。 冰非忆惜抚今着,纵使冰母不在人世了,可是她曾经说过,不到最后的最后,也不要放弃希望,那怕是最后了,它还是有希望的,冰非一直将此当成遗言,永世铭记于心。 闪驰朝着前方拥挤涌动的人潮靠去,冰非则从闪驰身上轻盈飞跃而下,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的抓着松弛了的缰绳,继续按辔徐行。 一霎那,冰非与闪驰来到了铁军府的正门处,原来挨肩并足的人龙是从这里开始排列出去的。 正当冰非要登入门槛子的片刻,有一个似曾相似的倩影一掠而过 冰非魂不附体暗叫道:“呃素芯怎么会在这里哩?”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看来冰非这一次小腰不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地残缺异世灭,山河破碎魔象生。 虽然只曾短暂相处,却让如此牵挂彼此的两个身影忽的擦肩而遇,连口中冷不防吐出震叹的声音,也被淹没在喧嚣的人龙嘈杂里。 在转首回眸,四目相触的一刻,柔柔的电光由素芯的秀眸中璀璨盛放,直射冰非那迷迷荡荡的瞳神,让旁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暗地里相互倾心且痴云腻雨的一对。 纵使素芯有感自己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没能遇上冰非,上苍在让冰非离开天地日月神教总舵的刹那,也几乎注定了彼此一生的无缘。 然而在中土世界大难来临之际,机缘巧合之下,还是有幸与冰非再度相逢。 素芯窃喜的不只是为民治愈之心展现了比之前更为美好的自己,更为重要的是朝思梦想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她一身虽是素衣清颜打扮,睁眼望去,或许为了治愈人数众多的镇民,亮丽的秀发反绾于顶,还攒了一支淡雅的银凤钗。 比起之前初相识时只梳起了两个像蟠桃似的发髻,又别有一番风味。 简朴清雅的装扮令冰非有着某种心迷神醉之感,心迹也表露无疑。 素芯饱含深情的泪珠悬掛在眼眶内强忍着,莞尔一笑的笑颜更像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无论将来归属何方,祈愿两人在大战后都一切安好无恙。 “咋的了?冰非”一个银玲般清澈的声线传入冰非的耳畔。 愣愣瞌瞌的冰非仍然思绪起伏,呆若木鸡的没有任何动作,连胸中“嘣嘣”清脆的心跳声都难得清晰的余音缭绕,不绝如缕。 一个巧而有力的玉手却猛然朝冰非的肩背一挥而下,血气如电劲般传送至四肢末梢,颤震的手脚这才惊醒了直眉瞪眼的冰非,让他再次恢复了正常的意识。 “怎么见着漂亮的姑娘就心猿意马了呢?“一个全身包扎着密密实实却又不失优美曼妙身姿的女将领在拍打冰非肩背后,迅如鬼魅的闪至前方,露出含情脉脉的美眸暧昧笑道。 “呃我哪里有想入非非哩?”冰非胆战心慌乱了套,回答起来都有点支吾塘塞。 女将领灵动的双眼似有所惑,在冰非与素芯两人的身上审量着,竟生出一种非凡的直觉,淡淡的忧愁飞掠过纠结的心房,引起阵阵的幽寒,潜意识里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简单,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当然,这个心态非常微妙敏感的女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冰非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女人一铁乔。 “我其实赶着回来那是因为”冰非与素芯没有即刻相认,反而心急如焚的转向铁乔,想告诉她中土世界与魔界的战争即将提早开战的坏消息。 言犹未尽,街道上远处轰然传来一阵马蹄腾飞的声音,滚动纷飞的尘土与气势汹汹的疾驰,让排着队的镇民惊慌失措的乱了队列。 有些群众牵儿喊娘的,有些为了躲避群马冲撞而跌倒在地的更是猛烈地摇着头,气得像炸开锅似的大骂一顿,大道刹时一片混乱不堪。 在刮起大风的尘烟之中,一个领首的少年影子显现前方。 从轮廓上来分析,估计这个少年俊美冷傲,睥睨一切的张扬个性在极速的灰影中也一览无余。 只是奇怪的是,像这种目中无人的少年,竟然在自己的健马背上乘载着一位恰似早已晕厥过去的男人身影。 在朦胧不清的尘沙飘扬中,一时好奇也探出头眺望远街的冰非,也都没能来得及用精丹那有如天视地听之法,去真正的看个清晰。 而且冰非深知如果随意使用的话,也会耗尽不少的精力,所以也就索性不用。 当稀疏的尘灰落地之际,冰非才瞧见这个带头的少年竟是与他处处作对,还怀疑他与其庶母,也就是素芯,拥有不道德关系的风夜鹰。 “呃这他娘的不是搞事情吗?”深感倒霉透顶的冰非暗自骂道。 这边厢,冰非本是心内如小鹿乱撞,极度渴望可以与素芯好好的一聚,倾诉藏心已久的绵绵细语,光是幻想着,整个人都几乎快活得像魂魄出窍般的失了态。 怎知那边厢就杀出了个风夜鹰,人生大起大落的亢奋心情有时来的快,去时更快,一下子又变成了萎蘼不振的模样。 只不过,再仔细瞟了一眼晕倒之人,凌乱的长发邋邋遢遢,遮遮掩掩的,却挡不住那沧桑中天生原有翩然俊雅的气质。 在这个中土世界里,以冰非所见过的人之中,可以在一身污衣披着之后,还能显现出其美如冠玉,风姿潇洒的型态,除了帅得一塌糊涂的埃维勒斯之外,也真的猜不透还有谁,这在很久之前的桃花村就见识过了。 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风夜鹰会赶路护送晕了的埃维勒斯来到钢铁镇,当中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中土大陆又变生了多少意外呢? 迅如疾风的群马也跟随着风夜鹰的马速,由远而近的向前飙,一起来到了铁军府的正门处。 风夜鹰看起来保持着气定神闲般的神采,可是这种冷静更像是一种假装的掩饰。 而其他所有疾驰飙前的随从更不用说,全都被吓破胆的畏缩不前。 宛若他们刚经历过了不知怎样悸怖的场景,各各面如死灰,双神无光。 黯沉的面容也仿佛在述说着,从死神手中艰辛的溜走,庆幸自己如今依然存活着的惨烈表情。 豆大的汗珠顺着众随从的额侧倾盆而下,不待片刻便湿了一身漆黑的武服,气象及为肃森。 冰非抬头仰望,时值当午,火热的天空猛猛的燃烧着,一片片的红云如迅雷般的侵掠了整个苍空,天空中出现由红云构成,一座又一座的火焰山,情景煞是诡异,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当冰非暂且尽收凡心,视线又回落在风夜鹰的身上,他早已抽拉马头,健马的前蹄才刚着地,他就抱着埃维勒斯如箭矢般的朝其方向飞跃而下。 素芯仅是斜瞥了冰非一眼,就径自往风夜鹰走去,看着一息尚存的埃维勒斯,迷惑不解问道:“夜鹰,这位受伤昏迷的是谁?” 冰非原先想插嘴说受伤的埃维勒斯其实是铁军府的朋友,也本以为风夜鹰会一如既往目空四海的回复。 没想到他竟然收敛起往日那夜郎自大的恶性,连适才那睥睨天下的气息都霍然消失不见了。 当将埃维勒斯交给铁军府的仆人之后,风夜鹰反倒打恭作揖有礼起来,看得冰非都傻了眼,想必他要说的事情必定事关重大,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 铁乔心中生有无数疑问,然而见埃维勒斯命在旦夕,于是便赶紧扶着他进入府内休养,並派人通知铁馨速速前来。 “嗯左护法你怎么在这?”风夜鹰心里一直以来都放不下对母亲患病离世的事实,所以当他老爹风天下迎娶素芯这个小娘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庶母。 后来素芯上位之后,有时高兴的时候就会以左护法来称呼她,不高兴的话连直呼素芯的名字也曾发生过。 素芯对风夜鹰突变的态度有所保留,愣了一会儿,才道:“夜鹰,最近,中土大陆各地爆发了如同瘟疫一样致命的“死亡之气”,侵害的速度比龙卷风更迅猛霸道。为了阻止疾病的扩散,我向帮主请求自愿来到疾病的源头,也就是钢铁镇这里救助患者,希望可以凭着自身的医术,来帮助中土大陆脱离致命传染病的窘境,你又怎么出现在这呢?” “原来如此左护法事情是这样的如你所知,近日来武林连续发生多宗灭门惨案,先前教主命令我们与少主一起查探案情的真相结果我们跟着当中蛛丝马迹的线索找到八卦门,竟然巧遇凶手正在干案”一位年长的教徒代风夜鹰点头鞠躬,率先向素芯回报。 从风夜鹰额头冒着冷汗的反应来看,想必他是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见他也不反驳,仅是默默不语呆立着。 素芯对风夜鹰的了解不下于他爹风天下,知道如果仅是灭门惨案,还未必能够动摇他以往那傲骨嶙嶙的嚣张气焰,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怖骇之事,严重打击了他的心灵。 于是素芯自忖誓必打破砂锅问到底,侃然正色的盯着风夜鹰低声道:“应该不止是这样吧?” 风夜鹰被浩气凛然的素芯给震撼了,闪烁的眼神似有所虑,这才沉声道:“我猜想,那个凶手,应该就是近月来恶名昭著的“邪魁”,可是他却被一个一丈之高武功超强的男子给劫走了。” “哦!一丈之高的奇人?不用猜测也应该知道是谁吧?”素芯若有所思轻声道。 “”风夜鹰半句话也没说,默认了素芯的想法。 “夜鹰我很清楚你的脾性,即使如此,以你的修为,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惧怕!哪怕你真的遇上了第六天魔王啊!”素芯有点特意激将风夜鹰道。 一个一直以来强装孤傲自负的少年,再也坚持不住了,回到了当年宥善驯朴,甚至有点胆小怕事的个性。 风夜鹰双目频爆血丝,面目黎黑,双唇微微发颤,似乎在脑海里回想着数日前那挥之不去的恐怖经历,伈伈睍睍的窝囊样子,完全不像是天地日月神教那个人见人厌骄气十足的纨绔少主。 “坦白说,我一点也不把接连歼灭名门正派的凶手放在眼里,在我们人海战术的围攻下,他也露出节节败退之相,也就在即将大败之际”风夜鹰说到这里,只见其咽喉内吞了一口水,胸口像似被什么东西给压着,紧张得连气也吐不出,说到这里时就戛然而止。 “怎么了?结果怎样了?”素芯瞧着不对路,慕奇好异问道。 “整片天空瞬间阴沉沉,黑压压的,我还以为大地是被乌云的阴影所笼罩,怎知原来是有成千不至少是上万的奇禽从西朝东的方向飞越而过” 素芯难掩惊异神色,愕然道:“哪里来这么多的奇禽呀?它们想干什么?” 有一位中年教徒向前跨步躬身,震抖的双手作出了拱手的动作,战战兢兢叙述道:“它们想干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这些奇禽好似极奇兴奋,不停的狂呼嚎叫着。其中一只巨大得宛如远古暴龙一样身型,强悍的奇禽停泊在了八卦门内。它呈锯齿状的锐牙有着能够咬断任何东西的能力,仅见它一落地,就狂乱放肆的破坏,还把在地上的其中一位老公公抛在半空中,一口给吞食入肚,让人看了简直魂飞胆裂,汗洽股栗。” “这个暴龙全身还长着乌黑的羽毛,身体的重量大约和大象不相上下吧!”另一个教徒心中一震,谈龙色变道。 “更奇妙的是,这只身长约十三尺的暴龙有着一对几乎与其一样庞大,像似由无数腐化的利刀锐剑组合而成的巨型黑翼,这黑翼能让它在空中自由飞行。当它张开满口血腥獠牙的时候,好像与我杠上了?还不停朝我身上攻击”风夜鹰回忆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颤声道。 “即然忙着逃命,你们又是怎样救出那位受伤的兄弟呢?还知道他是铁军府的人?”素芯骇然问道。 “在我们赶到八卦门之前,相信那位受伤的仁兄早已和凶手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本来凶手在我们人多势众的包围下也应该束手就擒的。只不过天空顿时异象环生,还杀出了一只会飞的暴龙,这才让凶手有机会被第六天魔王救走。而我们几个能在暴龙惊涛骇浪的袭击下安然逃生,也算是奇迹了。”风夜鹰心有余悸道。 “确实,遇到如此凶兽,还是先避为妙吧!”素芯将心比心道。 风夜鹰惊魂甫定,续道:“在暴龙离去后,我们又回到八卦门探查,希望找到一些行凶的证据,当时地上有着一片片令人怵目惊心的血红,我们竟然发现,还有一个奄奄待毙,但仍未死去的受害者” “也就是曾经与凶手对打过,全身受到重创的那一位?”素芯咋舌道。 “没错,这位受重伤的仁兄在朦胧不清的晕睡中,说出了“铁军府”三个字,我猜测他应该或多或少与钢铁镇铁军府的人有关。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好像认识那个凶手。为了更清楚了解武林门派惨被灭门之事,我有必要调查清楚。于是计划先将他送回铁军府,然后再问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及查明凶手的真实身份,没想到左护法也在这里。” “你说成千上万的奇禽由西往东的方向飞去,确有此事?”冰非脑际轰然剧颤,眉头略皱问道。 风夜鹰说完之后,本如释重负。 可是,一听到冰非的声音,竟然无名火起,似乎仍对上回的冲突事件耿耿于怀。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立马摆出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势,心想怎么能让冰非如此轻蔑自己,当成笑柄呢? “那又关你何事?”风夜鹰强装镇定哑笑道。 冰非没有即时理会风夜鹰的傲娇嘴脸,只是在心中思量着,坏了,警兆终现,火凰的警告是千真万确的。 极目远眺山峰上所反射出的金光,推算一下时间,無奇那边也应该到无限深渊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年磨一剑,蛇锋堪吞天。 翌日,夕阳落下了地平线,天空中一座又一座红通通的火焰山,渐渐隐入黛蓝的天幕之中。 曾是浓艳斑斓的晚霞,不仅没有牵带任何惬意的美感,连那些不动如山淡墨般的云彩也遮不住,並随着它慢慢沉淀下去。 这些云彩迅捷的被黑暗吞没后,气氛诡异阴寒,感觉有某种迷离的东西狡黠的躲在山云背后,默不作声,蛰伏等待着良机剿袭。 当最后一束夕晖的光芒斜洒在铁军府的大厅内,一股清新的茶香气息,从内向外飘扬开来。 冰非与铁乔各自坐在一角对望着,桌上除了摆放着一组精雕细琢的青花茶具外,还有一把浩气四塞的八云剑,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大厅静至落叶可觉。 在冰非的心中,见到素芯与见到铁乔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每当看见素芯时,冰非迅即心动意到,胸内总有一股烈烈熊烧不能自拔的爱火在肆意蔓延着,令其魂为之销。 然而火烧过后,又有一种咫尺天涯的落寂之感。 想执对方之手又怕乱了礼数,失了分寸,更无法承受有朝一日必然离别的伤痛。 不论如何深情於她,静坐常思后,总是要忘却所有张脉偾兴的冲动,並且不断告诉自己得压抑着内心天真的血气之勇,要确信冥冥之中各有安排。 相较之下,铁乔就更加的平易近人,从来没有让他有那怕一日的断肠之痛,有的尽是无数次突如而至的想念。 这种思念更像似只要看见铁乔笑靥如花,他就会为她倾注一生,哪怕归林御甲,也是千年不可错失的情缘。 有些东西不用强求,一切早有定数,更何况大战在即,能否在大战后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冰非理清头绪后,拿起一杯温热的清茗,丝丝白雾轻腾于空,品一口香醇沁人心肺的茶水,享受着短暂的悠然时分。 也仅是一杯茶的休闲,冰非即主动向铁乔分享了近月来所发生的奇缘怪事。 同时也简单扼要的向铁乔叙述,魔界即将展开决定中土命运一战的坏消息。 虽然,这也是铁乔早已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万万没想到大战在三日后就要爆发了。 那个由星寿老人所领导的魔兽军团,将会以怎样的方式来攻击,到目前为止还无人知晓。 一想到这一战关乎着中土未来的关键时刻,铁乔心念不免一颤,穷思竭想的希望可以策划出一个长虑后顾的战略。 沉思默想的冰非却似乎另有所虑。 在听闻风夜鹰的一席话之后,冰非猜想魔兽军团或许会从东面率先发动攻击。 首当其冲必然是现在的所处之地,也就是有着“坚的盾牌”美称的钢铁镇。 一旦钢铁镇沦陷,魔兽军团通往国都天玉城的道路也就会畅行无阻,夺下临天殿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当然,这一切仅是他胡猜乱想而已,他将自己的担忧如实告之铁乔。 “为什么你会认为钢铁镇会挡不住魔兽军团的猛烈攻击呢?难道我们这千年来都不曾被攻陷的城镇,在你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吗?还是你不相信我守护钢铁镇的能力?”铁乔忿怒的站了起来,无法遏止的火瞳紧盯着冰非,整个人恨得牙根直发麻道。 “呃你误会我的意思哩我並非低估钢铁镇坚固的防御力量。只不过,若风夜鹰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成千上万在空中飞越而过的奇禽必定有所图谋,而且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异兽会在陆地上参战。我们也别忘了,那些暗黑妖精c半尸兽c幽灵人等被人们遗弃的暗族,在长年累月的打压下,它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助魔兽军团一臂之力的,区区一个城镇人数的军民们,怎么可能长久守得住这道防线呢?”瞧见铁乔如此大的反应,冰非一脸无辜,无奈爬耳搔腮解释道。 事实上,冰非或许不知道,铁乔适才的大发雷霆,是因妒忌心引发,而特意演出的一场情感戏,更多的是想要宣泄冰非与素芯之间所掩饰的暧昧关系。 铁乔的第六感是不会错的,如今国难当前,唯有暂时抛下儿女私情,扼腕叹息的说:“如果有金钢铁人助战的话,我们或许还有胜算的机会,只可惜” “可惜什么?”冰非焦急问道。 “钢铁镇的匠师和民工已经有一大半逃的逃,死的死。那些留下来的不是中了“死亡之气”等待治疗,就是对水烟上了瘾精力尽散,全都无法正常工作。不止镇民和采铁大队毫无斗志,而且众民还因为这场传染病,留下了对钢铁镇不可磨灭的怨恨之心。”铁乔十分自责道。 冰非暗惊道:“糟了在这紧要关头,人心不一,大事必然不成” 铁乔也自忖,要不是没有让早有预谋的阿寺加入重要的会议,那些病菌又怎么会被各别匠师带回去自己的营地呢? 搞到如今全中土各个采铁营和铸铁营都受到“死亡之气”不同程度的破坏,铁乔会受到朝廷怎样的惩罚暂且不论,铸造金钢铁人的大计肯定是泡汤被耽搁了。 更糟糕的是,如今大战蓄势待发,敌人的军数究竟有多少?从哪里发动攻击?是逐个击破?抑或全力抢攻? 敌在暗,中土大陆在明,这些都是让大家担心受恐,相对于在战争中处于更为劣势一方的原故。 “十二个铸铁营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吗?”冰非抛砖引玉问道。 “还有一个”素芯突然出现欣然道。 骤眼望去,素芯移至近前,已进入厅房内。 “素姑娘你怎么知道的?还有我看你和冰非没怎么说上几句却感觉你和他彼此都很熟络似的你们之前早就认识了吗?”铁乔说的时候很直接却不失温婉,避免与这位远到而来相助的疾医产生不必要的矛盾与误会。 素芯没有即刻回应,仅是嫣然一笑,还娇媚的白了冰非一眼,望得冰非惊心动魄。 素芯曾听冰非说起铁乔的事迹,纵使不说,为了能够帮助铁乔洗脱盗用玉玺的罪名,冰非宁愿丧尽全身的灵力修为,也不惜要借到《太玄金锁流珠引》一书,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懂的关系,素芯又怎会不晓得呢? 素芯面透宛若柔枝嫩叶的俏丽气质,甜言媚语道:“铁乔姐,我是在那次冰非为了助你洗脱罪名,在力战山妖姥姥时受伤后,为他医治的疾医,只是两人性格相近,比较投缘,多交流了几句罢了。” 铁乔心中大怒道:“投缘?交流?还枉自称呼我为姐?莫非是冰非想来个一箭双雕,让这个素姑娘做他的小妾吗?” 铁乔想想之后,还真有点气愤! 不过,左思右想,无论怎么说,人家素芯从老远来到是客,尤其是在钢铁镇的医师们都对“死亡之气”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她主动代表以正派为首的天地日月神教,替命悬一线的采铁民工及受感染者治疗。 这种不怕传染病危害到自己的生命,仍旧愿意舍生取义的去控制疫情的高尚医德,在短短数日内,已经赢得钢铁镇大多数镇民的赞赏,都无不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这也包括此刻正在生闷气的铁乔。 铁乔以那几乎和殭尸没两样,扭捏作态虚假到完全不行的笑容,企图揣摩素芯的反应道:“素姑娘你多虑了我们家冰非当时受你照料,真的有劳了” 素芯失声愕然道:“你们家?冰非是你家的赘婿吗?” 冰非心中激动万分,也跳了起来,破声吓道:“我什么时候入赘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铁乔的俏脸上涨起了一层桃花般的红晕,迅速传递至身后颈间,腼腆羞惭的轻声道:“我一时失口说错了失礼了” 素芯低垂着眼帘似有所思,光润的娇颜半羞半喜,加上深深的梨渦,还有怎么也收敛不了自身楚楚谡谡的体态,让冰非看得神魂入迷,再次跌入爱情颠倒的谷底里。 冰非老脸通红轰然抢着道:“铁乔你可别乱说哩” 烟视斜眉的铁乔注视着冰非,发现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负恩昧良,双颊愈烧愈热,有点娇气道:“入我家的赘,失礼你了吗你想我还不要呢!” 素芯抿嘴倾情一笑,六目相触的瞬间,冰非与铁乔两人也跟着轻笑了起来,三人仿佛忘了大战如临在前,心领神会的暂时放下这段或许在年老之后可待追忆的三角关系。 一阵欢笑后,素芯收止笑声,略一沉吟道:“当我听说中土大陆正爆发“死亡之气”的时候,知道传染病若没有善加处理的话,将导致大规模生灵灭绝的严重后果,于是便从总舵赶往白马城那里。结果来到白马城时,却又不像似传闻中所说,凡是采铁大队的人都身染重病,回天无力的骇人消息” “过后,你又怎么知道钢铁镇是病源之地呢?”铁乔现出震骇神色问道。 素芯茫然道:“我四处打听,结果巧遇一个叫铁之初的匠师,他说病源其实是来自钢铁镇,而声称白马城很侥幸逃过一劫,并没有怎么受到感染,还能继续采铁及铸造金钢铁人的大计。” 铁乔大惊失色轻声道:“啊!是铁之初!” 冰非转而注视着铁乔,见她微微点头,知道她与铁之初彼此之间是相识的,却不知铁之初其实就是铁乔的远房亲戚。 冰非接着又回望素芯道:“你怎会对“死亡之气”如此了解,而且还很快就找到治疗的方法?” “冰非,实不相瞒,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爹是得了怪病去世的吗?”素芯淡淡忧伤道。 冰非倒抽一口凉气道:“你是有这样说过?你爹不会是得了“死亡之气”而逝世的吧?” “的确如此,我爹是中了死亡之气,因为年纪大了,免疫能力下降得太厉害,结果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走了。”素芯伤怀道。 铁乔神色凝重问道:“你爹又是怎么得了“死亡之气”的?” 素芯叹道:“据我爹所述,多年前,他收到朝廷的一个密令,要他随着一个叫做沈兆新的人去阻止七城作乱。” “要一个平凡的医师去阻止战乱,不是很奇怪又说不通吗?”冰非愕然道。 “我当时也是如此表示爹爹说朝廷会用一个狠毒的方法来剿平叛乱的城民,就是利用亚人的“死亡之气”去对付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甚至灭族灭城的也在所不惜。”素芯严肃道。 “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目的,朝廷的人也太狠了不过,当时我和埃维勒斯等将领不也率兵出征平止纷争吗?怎么印象中战乱没有温疫袭击过的痕迹呢?”铁乔暗懔道。 素芯跟着皱眉续道:“据爹说,当时风向转变有异,为了避免国都天玉城反遭“死亡之气”侵害,计划中途被取消了,朝廷才被迫派人出兵平乱的。” “即然没有实施“死亡之气”这个方案,那些患病的人又受到如何处置呢?”冰非好奇心使然问道。 素芯睁大眼睛道:“照理说他们应该全被处死了,即然还有人活着,证明了有人特意生放活口,而那个带头叫沈兆新的嫌疑可能最大。” “所以是你爹教你如何预防这种传染病的?”铁乔道。 素芯沉吟片刻后,哀痛欲绝道:“爹说他与亚人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才发现自己也不小心染病了。刚开始时还可以依靠药物控制病情,没想到一旦人体衰弱老了,病菌便会无孔不入的侵蚀人体血脉和各个器官,如果没有及时针对性的治疗,到时候大罗金仙也难救,最后他也就这般凄恻的与世隔绝了。” 纵使伤感,铁乔仍不免感恩戴德道:“不过,你带来的解药好像起作用了,有些患病民工的身体逐渐有了明显的改善,不是吗?” “由于对爹爹的逝世铭心镂骨,在经过苦心钻研后,对“死亡之气”有了更多的认识。只要大家按时服食我特制的药,那就一定会好起来的。”素芯自信满满道。 “我总觉得怪怪的,即然有得医治,那些在路边病得半死不活的民工,又为什么宁可怨天尤人的哀嚎,也不接受治疗的机会呢?究竟,那是为了什么哩?”冰非灵机闪动,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忽然问道。 “冰非,经你这么一提,我这才发现,不管身份如何低贱都好,也不可能像这样遭踏自己的生命吧!看来,我得好好调查一番,说不定里面还真暗藏乾坤呢!”铁乔旋即明白过来道。 素芯岔开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会不会是与那个多年前的带头人沈兆新有关呢?” “这我就不敢胡乱猜测了!”铁乔有感素芯将其爹之死怪罪于沈兆新,却又不能武断地妄下结论道。 冰非也预见了如果有金钢铁人的助力,中土大陆尚存些微获胜的希望,于是乎兴致盎然道:“即然白马城的铸铁营没有受到丝毫破坏,我们何不孤注一掷,将全部的铁金属迅速运往那里,由那个叫什么铁之初的匠师日夜赶工,誓死也要制造出金钢铁人来应战,它可能还会对战局起着决定性的影响呢!” 铁乔一呆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素姑娘方才提及的那个远房叔辈铁之初呢?我得赶紧写封密函给他” 正当铁乔忙着写信,而冰非与素芯则商讨着治疗患者之良策,仅见铁馨扶着埃维勒斯一拐一拐的来到了大厅内。 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埃维勒斯憔悴不堪的倦容上,他应该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与他结伴同行的阿八公公可能被暴龙给吃掉了。 身体的伤害在时光的流逝下或许可以自癒,但埃维勒斯内心深处的创伤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愈合的。 那一刀又一刀有如刀绞般的痛楚,不是身历其境的当事人可以轻易释怀的。 埃维勒斯强忍着泪水,傲然挺立,在铁馨的协助下,朝冰非缓行而去。 原本颓废不振的埃维勒斯在看见桌上反射出金光的八云剑之后,双目顿时绽放神采,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埃维勒斯脸容肃穆,无意识下伸出右手去触碰八云剑,怎知八云剑微微颤振,还将剑气里的劲道厉行反震于他。 埃维勒斯遭受如电劲爆流般的剑气袭击,发麻的右手被震得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冰非看见这样的异象,知道事有蹊跷,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埃维勒斯轻眨了一下眼睛,竟然展开久违了的笑颜,跃跃欲试之态众人一看皆明。 他再次伸出颤抖的右手,漫条斯理的动作让大伙儿看了都有点为他直流冷汗,却又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当右手紧握着剑柄向上挥舞的刹那,八云剑轰然雷鸣,发出空前未有的剑芒,剑光形成八道向上飞射的蛇影,破瓦而出直冲暗黑的云霄,金光灿灿的像似吞噬了整片大地,美丽动人的黄金剑罡更让众人看傻了眼。 冰非立即拔身而起,暗叫厉害,还在思量着究竟发生何事? 想当初,第一次使用八云剑与风夜鹰较量的时候,这把八云剑还真他娘的十分的抗拒呢! 没想到埃维勒斯第一次手握神剑,就可以让它释放出如斯凌劲淬砺,惊世震俗的力量。 更难能可贵的是,铁馨从埃维勒斯闪闪发亮的目光之中,见识到了曾几何时那个孤标傲世的天下第一剑士的影子。 “你和剑惮副将倒底是什么关系?”冰非竖起一边眉毛,难掩惊异的眼神,有点愣住问道。 “剑惮是我们家的鼻祖你怎么称呼他为副将呢?好像和他挺熟似的?”意态沉凝的埃维勒斯不知所以反问道。 冰非不发一言,暗自庆幸,八云剑终有机会归还于故人之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但使金钢铁将在,不教魔兽摧吾镇。 当埃维勒斯手握八云剑之一瞬,深深体悟到这把神剑有着难以形容触手生春的奇妙灵性。 由剑心递送至手掌,再疾传到全身的电流激活了体内无数早已坏死的细胞,猛烈的电击互撞让细胞生机勃发的再次活跃起来。 血液像热情豪迈的火蕊般燃烧,轻易通达本是残缺不全的脉络,循环无阻。 曾经被判不治的碎骨断筋,也隐约展现出其自制再生的能力,而这所有的一切怪事,全由握剑的那一刻开始。 埃维勒斯瞑思苦想,究其原因是八云剑给了他浴火重生的信心?还是心理作用而产生的幻觉? 坦然说,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自八云剑从八岐大蛇出封以来,千年前的世纪一战中,由默默无闻到巅峰时期的无敌最寂寞,孤独求败的风头当年一时无两。 然而,在重要战役里,八云剑却无法协助剑惮铲除万恶之首的黑龙帝君。 辗转千年,神剑还沦落到被埋葬在开阳峰底下,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下场。 这种千年轮回的冲天怨气不通过剑心达志,招显给剑家的后人看,或许,这才叫怪事一宗吧! 显而易见的,即使是一名普通的剑客,八云剑也能够让他从地上飞入云霄,提升自我成就最强之剑道,是一把化腐朽为神奇的宝剑。 更何况,当剑与剑主有着千年不解的历史之缘时,它们之间能够擦出怎样的火花,相信也只有在实战中发挥才能知晓。 届时,神剑所释放出来的力量何止让握剑者忘乎其形,恐怕其锋芒连天地山河也为之动容。 埃维勒斯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发光审视着八云剑道:“我和阿八公公到天地日月神教打听有关剑家传家之宝的消息,传闻说有个蓝色精灵在与山妖姥姥的生死对决中,有一把深藏地底已久的神剑破土而出,夜空中惊现八条巨蛇的影像,而且这把神剑后来还被他给夺走了。当时,我和阿八公公两人首先猜想到的就是你,没料到,八云剑果真在你这里?” 不提还好,一提起阿八公公,一向气充志骄的埃维勒斯纵然没有咽泣,但是也禁不住流下一行男儿泪来。 唯一庆幸的是八云剑终于“回家”了,希望阿八公公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息。 冰非瞧见埃维勒斯一脸哀戚的神色,他並非无动于衷,也非冷血无情,只是无论发生何事,觉得人总得向前看,就好像他自己必须承担坎坷不平的宿命一样。 良机勿失,于是冰非来个顺水推舟,欣喜道:“呃好哩即然你说神剑是你剑家的宝物,那我也就物归原主吧!” 埃维勒斯没料到冰非二话不说就同意归还八云剑,对他落落大方的胸襟为之赞叹。 看到失落已久的家传宝物从新回到剑家的手中,其喜悦的心绪实在难以言喻。 还有,方才苏醒的片刻,他已经见过风夜鹰,两人还细谈好一会儿。 通过风夜鹰所提供的信息,埃维勒斯将所有零零碎碎的拼图给凑合起来,估计马绍尔可能是受到某种精神上的控制才做出惨无人道的杀孽,那个出手游刃有余即可救走他一丈之高的高手,如无意外,应该是魔显宗门的第六天魔王。 埃维勒斯在心中不断思索着,该怎么利用这把八云剑,从第六天魔王的魔掌中救回马绍尔呢! 以他现今的能力,纵使有八云剑相助,不出十招,也必定惨败无疑。 至于曾被马绍尔杀死的那些无辜之人和武林正派,他们会对他这个冷酷杀手的弟弟施以怎样的惩戒,是埃维勒斯完全无法想象的结果,也是他不敢去面对的事情。 然而冰非的一句无聊的问话,即截断了他焦虑的思路。 冰非耸耸肩问道:“呃埃维勒斯,你是单姓埃吗?还是复姓埃维?怎么现在又说自己姓剑哩?你不会是有两个爹吧?” 冰非私忖,八云剑有灵性绝对不会认错主人,埃维勒斯应是神剑的后人,这点从他天生剑骨来看也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出于好奇才会多问上一句。 没想到,埃维勒斯原先对冰非还有些许好感,一听闻他的无理发问后有点不悦,恢复了往惜那种盛气凌人的矝傲语气道:“首先,我不是姓埃埃维勒斯是我的西洋名字八云剑是我娘亲家族剑家的,我也没有两个爹,至于你的亲生爹是谁我也没兴趣” 冰非暗忖,八云剑都无条件双手捧上了,连多问一句套近乎也会被嫌弃,自是深感没趣。 既然,人家都拿他从未曾见过的爹出来怼他了,他也就不再多说,静静地装作是一只沉默的小绵羊。 一直默不作声的铁乔这时把毛笔轻轻放下,双目闪动着嘲弄的光芒,偷偷瞟了冰非一眼,几乎忍俊不禁。 铁乔回首再略看了一遍信笺,将之摺好放入封纸里面,再吩咐家仆拿来了一支嫣红的蜡烛,并以滚烫的滴蜡封之其口,最后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刻着“铁军府”三个字的铜印,压印在蜡封之上,交给了待埃维勒斯如夫君,和侍执巾节没两样的典范人妻一铁馨。 铁馨从铁乔手中恭敬的接过信封,神色一黯问道:“铁将军,这是” 铁乔心底深处有如愁山闷海,万般言之不尽的悲苦滋味更是尽吞咽中。 她直视着苦身焦思的铁馨,想为她提供一个一石二鸟的良计,便道:“我早前和冰非商量过,不若你与埃维勒斯先行离开钢铁镇,何如?” “铁将军,在钢铁镇最需要我应战的时候,我怎么可以临阵退缩呢?”铁馨难以相信铁乔会在这非常时期说出这样的话,摸不着头脑道。 铁乔的右手轻捂着眼睛,屏气不息,过了好一会才松开,一颗颗宛如珍珠般光泽的泪珠飘然滚落,湿了衣裳,也碎了心房,一脸椎心饮泣道:“铁馨你听我说我也舍不得你离去只不过” 铁馨喘息未定,泣不可仰道:“只不过什么?是怕我像过往那样坏了大事吗?” “铁馨不是的我也很舍不得你可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获胜的唯一途径可能就是在制造金钢铁人来应付这一场战役。”铁乔情绪也不免有些激动,在这人世间,相信没有人比她更爱惜铁馨了,她面红耳赤解释道。 铁馨听明白了,原来铁乔是要她去做一件重大意义的事情,于是乎停止了啜泣,却仍旧有点缓不过来,气呼呼道:“所以铁将军有何差遣?” 铁乔谨慎道:“这封密函你帮我亲自交到白马城铁之初匠师的手里里面希望铁之初在十四日之内完成金钢铁人如果超过期限的话,钢铁镇就真的完了,到时候中土世界会变成怎么样,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铁馨知道铁乔有着万不得以的苦衷,欣然接受使命道:“我一定不负众望,誓死将密函送到。” “还有,刚才也说过了,我希望你和埃维勒斯一同前往白马城的铸铁营,这样一来彼此都会有个照应。”铁乔秀眸扑闪扑闪望向埃维勒斯道。 而铁馨的神情更多像是有点犹豫,只因事关中土未来的命运,如果带上埃维勒斯的话,唯恐自己分身乏术,无法顺利完成任务的同时,也不能保障埃维勒斯的绝对安全。 更不用说两人曾从赤金牢狱里面脱险,当时所引发的纷争已经让马京天丢尽颜脸。如果再生事端或被人认出,恐怕两人有十条性命都不够死。 铁馨嗔怪地横了铁乔一眼,心情忐忑道:“铁将军还是让我独自一人把密函交给铁之初吧!” 埃维勒斯一直以来都是以器满意得的形象示人,只因经历过了赤金牢狱之灾后,才将过去那种孤芳自赏的坏习性在生活中渐渐给琢磨掉。 如今见自己不但被爱人解读为碍手碍脚,还可能是搞砸事情的窝囊废,心中自命不凡的怒火自然无法消散,大声吆喝道:“为什么我会坏了大计?是不是觉得我已是废人一个?” 铁馨没料到埃维勒斯会然变色,还误会自己奚落他,而爆发出如震雷般的声响。 臆测这除了与阿八公公突如其来的命丧黄泉及马绍尔误堕魔道的不幸遭遇有关,多少都有点藉机发泄低落情绪的意味。 在爱人面前,铁馨仅是一朵脆弱的含羞草,看见情郎大声疾呼,纵是深知箇中原由,心灵早已被吓至魂魄出窍,泪眼朦胧且浑体颤震的噼里啪啦的哭成泪人。 连下来的一霎那,让众人瞠目而视的看呆了。 按捺不住的铁馨在大庭广众之下,竟失控的朝埃维勒斯疾冲而去,还紧紧的抱住他,不胜娇羞的侧头靠肩,潸然泪下。 不管埃维勒斯如何火冒三丈,被铁馨这么一抱,她那垂流两肩的秀发随风拂动,不经意的抚过埃维勒斯的面颊,撩得他心弦“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鼻间弥漫的尽是迎面扑来,沉迷勾魂的百花气味,使人贪婪的想多闻几口,希望这股芳香之气在鼻腔内久久也不散去。 冰肌玉骨的肤质与其胸腹紧紧相贴,玲珑有致的优美曲线也可凭身体的触感而在脑海中刻画出来,教埃维勒斯不自觉地伸出双手轻搂住完美的纤腰。 这是他们俩首次如此近距离的聆听彼此心跳及呼吸急促的声音,两人心内同时产生如遭电殛的莫名震慑,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妙接触。 如此情深意长,就算埃维勒斯有颗铁铸的心脏,也免不了要被这动情的亲密告白直鑽进他的心窝底去,永生难忘。 铁乔看见他们二人如斯缠绵,有如确认过的眼神连山崩地裂也分不开,噗嗤笑道:“铁馨,我都尚未说完,你猴急个什么劲?” 铁馨二度烧霞的脸庞也不知往哪搁,拨开了埃维勒斯缠绕腰间的双手,两眼红肿泪已干的回视铁乔怍愕道:“还有什么?不就是送个信吗?” “你曾说过,埃维勒斯不是想找个能够令他死骨更肉的仙人吗?”铁乔道。 铁馨陈述道:“是的,而且埃维勒斯通过花晓圣的口中还得知一些关于仙人可能所在之地的消息” “那还不速速快去,如果埃维勒斯可以重获新生,对我们中土大陆来说更是增添了一个强大的战斗力。”铁乔大喜道。 铁馨略显失望的神色道:“可是埃维勒斯说过那个仙人的所处之地是在遥远北边的天涯海角如今才出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到达那里到时,大战可能早已结束” 埃维勒斯什么也没说,他自己是心中有数的,姑且不论传说是否属实,能够找到仙人的机率几乎是微乎其微,更别说天随人愿的在短时间内帮助中土世界与魔界开战,当然也别提那些誓必斩除武林邪派,破邪显正的远大理想与信念。 冰非霍然开口道:“如果仅是距离问题,这又有何难?” 埃维勒斯心如火灼激动问道:“你可有办法?” 冰非拍胸保证道:“办法当然有,倘若我心情好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借出神驹闪驰哩!” 估不到铁乔竟然也心怀大放插嘴道:“对哦!有了闪驰,一切都会好办的。” 糟了!冰非知道自己又失口说错话了,有如咬碎牙往肚子吞的表情自忖道:“即然铁乔都如此表示,看来我今天泼出去的水,连盆子都不能要了!” 冰非左思右想,徘徊不定的踱着步,心想在枪林弹雨的沙场上,若是少了闪驰的开路,简直如蹈水火,可谁又叫自己信口开河,让闪驰也跟着去的呢! 就算真的后悔都是自找的,唯有停下脚步,无奈说道:“呃用完了闪驰可要还我哩” 冰非轻叹一声,本想为方才不合时宜发问的尴尬而华丽转身,不料一个随兴而起的建议却又让自己低调的撞到墙,还连累到了闪驰。 在不远马厩里的闪驰,猝然打了个冷颤,仰天狂嘶一声,似乎也感受到某种诡诞不经的烦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火云压镇镇欲毁,铁鼓击兵兵不绝。 好景不常,短短两日即如离弦之箭悄然而逝,在风号雨泣的钢铁镇内,三军部队与镇民,皆如火如荼为触而即发的大战秣马厉兵,做好哪怕不足也不得不做的准备。 各个士兵双目战意充盈,一身肃杀之气的钢铁战甲磨砺以须,拔刃张弩的危机感也没有丝毫的松懈下来,宛若勇者无畏的姿态,誓死为中土大陆书写一段悲壮的胜利凯歌。 舍生忘死的众将士心忖纵然苍凉一死,也希望能够让后世为之铭记,坚守一种永不放弃“明天”的信念,悲歌击筑的迎接戎首元凶的诺战。 冰非走在车马辐辏,攘来熙往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好像他这般洒脱悠闲的,磨而不磷的神色更是举步生风,完全没有受到空气中萦绕着神逝魄夺般的气息影响。 回想数月前,当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人地生疏的陌生城镇时,在那夜妖魔军团毫无预兆的偷袭下,已经充分了解到钢铁镇主要的种族及其分为前c中c后三军的结构设计。 而恰如冰非所了解,钢铁镇确是由翼龙族c豹头族及矮人族为主,像是铁乔这样的人类在这城镇里面是属于少数民族,当然也有一些杂七杂八不同的种族,堪称一个山包海汇混合多元族群的古老城镇。 虽然中土大地没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人数最多的族群自然而然得保护少数民族,像人数占据钢铁镇三分之一的翼龙族本身就有责任为守卫钢铁镇而恪尽职守。 照理来说,翼龙族至少应该有个领军人物,然而钢铁镇一直以来实施的都是进贤拔能,经过防御中心铁军府的考察,量材录用的方式将每一个人的特点完全发挥出来,並且给予一个合适的军职与任务。 可是,掌握铁军府领导层的不是人类,就是矮人族,甚至豹头族在某个时期也曾出现过大将军之类的人物,唯独翼龙族的族史中,还没有哪位翼龙人可以做到掌管最高防御核心的位置。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青龙三番四次想要夺取铁乔大将军的职位,最后还误入歧途利用水烟事件,因陷害铁乔不遂而被关押在牢房里。 如今在这种以战去战的非常时期,铁乔不得不做一个违心违规之事,把青龙给释放出来,让他代罪立功。 並且让青龙的家人一同跟随,由炅炅所带领的一小部队,和镇里的老弱妇孺一併仆仆风尘的撤离至百里之外的安全区域。 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家人的安危,青龙唯有将个人尊严置之度外,接受铁乔让他将功补过的安排。 只不过青龙那刚满弱冠之年的独子碧龙被分配至前军部队,而青龙则暂时取代铁乔,成为中军里的临时统帅。 其实,这个仓促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的,由于日前副将铁馨已随埃维勒斯骑乘闪驰前往北面,一个触手可及太阳的地方,寻找能够为埃维勒斯起死回骸的仙人。 倘若真能如愿以偿,钢铁镇届时将增添一名从天而降的神将来协助,说不定还能够改写往后战局的走向。 虽说这个决定也引起不小的争议,但是此际正是钢铁镇生死攸关的转折点,青龙作为过往的副将,的确有过人之处,其勇猛霸道之气势,每每更能在关键时刻鼓舞军心,最终总是赢来痛快淋漓的胜利。 所以,在这场战役里,让青龙来担任起重中之重的统帅一职,也是形势所迫下的不二人选。 相对而言,青龙对于儿子碧龙被分配至前线的指示有着更多的不满。 以他对儿子碧龙柔心弱骨性格的理解,知道他可能无法完成前线的侦察工作,甚至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可眼下的实情是,别说弱冠之龄,那些爱镇情操高尚的众民,甚至愿意派遣家中那些志学之年刚满十五岁的男丁来应战,有些还是女流之辈,更不用说什么已经是弱冠岁数的青年了。 作为一军之统帅,怎可徇私舞弊,以自己这个带罪之身来号令众将士,本来已属不易之事。 如果还把碧龙调回至自己的身边,恐怕人言可畏,不仅动摇了军心,也失去了从严治军的精神。 青龙难得一尝夙愿,在内心只能祈愿碧龙能够随机应变,自求多福吧! 在这场背水一战里,看来谁都逃不了,也避不掉,唯有硬着头皮上,想要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人或许只有死得更快c更惨! 至于铁乔虽贵为御赐的骠骑将军,然而她深感在极短的时间内,前线的工作更为重要,于是便降尊纡贵的自愿担任前军的先锋营队长一职,由其率领前军进行开路,对敌军虚实的调查及进行一些可能较小型的游击战。 今日凌晨时分,铁乔早已带队前往钢铁镇不远处,也包括碧龙在内,一起去了那一大片林海进行搜索工作及布置陷阱。 而素芯则是为了医治“死亡之气”的患者,去到了将铸铁营暂作为症治营的地方,搞得冰非在铁军府内十分的郁闷,不得不出来透透气,活动一下筋骨。 抬头望远,除了仍旧无法看见山峰上冰火之烟飙天,自数日前天空就已经出现过像似火烧山的云彩,它们的形态几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管是悬浮的方向还是特征都是始终如一。 连续几天不变的云空,对正常的人来说都会觉得是一件今古奇观的异象,更何况是来自千年前的冰非,又怎么可能会有恬不为怪的感觉呢? 自从服用精丹,拥有特殊能力之后,冰非并没有任性使用天视地听之法。 只是心想,如今大战在即,连这般诡形奇制的异象也不探个究竟的话,更待何时?说不定里面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密呢! 冰非双目紧闭,拔开时瞬即产生一道金黄色的神芒,环绕于宛如玉石一样光润的瞳色之中,遽盛的光彩朝火空仔细一瞪,浓浓化不开的云层如洋葱般一圈又一圈慢慢地被剥开了。 本是峻狭的火烧山,隐现出一块块形状颇大,难以计数且严然不动的黑团,这种诡异的现象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看得冰非呆若木鸡的也一併不动声色。 直至其中一个微颤的黑团闪掠出一束疾驰的黑影,动心怵目的冰非也不知道瞧见了什么,即迅速回返铁军府,好像有什么重要军情要通报似的 在南极大陆的另一角,晨曦初露,無奇亿辛万苦尝试不下百种的方法,可是依然无法从无限深渊里将冰凤给解救出来。 火凰不断在上空含泪盘旋着,深怕若無奇也救不了的话,枉论冰凤纵有不死之身,也是注定了彼此永世的分薄缘悭。 無奇算一算日子,改变世界的际遇一定得在今日燃起烽火不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無奇烦躁不安的心情从他土色的面容可想而知。 行思坐想之一刻,無奇终于得出了为什么援救不了冰凤的结论,那也就是一个“暗”字。 很显然的,无限深渊是个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即高且深,还会吸食人体精c气c神三宝的恐怖鬼洞。 若是有人硬是闯入深渊内部,如果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逃出,必定会落个精神被冲击,灵魂惨遭强制性抽离的苦果。 相反的,若是有充足的光线可以折射至暗沉的底部,无限深渊的空间便会一下子明亮起来,到时候解救任务也就可以在毫无损伤的情况下迎刃而解。 無奇心念电转,心忖即然无限深渊是“自然”孕育而生的宝地,自是由“自然”去破解难题。 于是暴喝一声,斩魔刀朝天一挥,全身浑然爆劲,由无数盘根错节的蔓茎幻化成千万条藤龙一样形态的刃芒直击黯沉的天际。 随后像似连环炮在空中发出“扑”的声响,好像每一道刀劲都猛然地戳了天穹那软绵绵的“心脏”一下,最后以“隆隆”一声巨大爆响的方式结束了宛如万鼓齐鸣的演奏,情景悽厉至极。 霎时间,苍穹一片死静,万籁无声的有如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大地静得连天禄心跳的声音都听得见。 無奇暗忖,难道豁尽全力的神隐之境再配合人间凶器般的斩魔刀也无法撼动天宇吗? 老天啊!莫非你真的要亡中土大陆吗? 就在無奇正怀疑刚才那用尽生命里全部力量的一击也是无效之时,再次抬头仰望,天空开始发生了难以置信奇特的变异现象。 首先,如旭日般射出金光灿烂的热风冲奔而至,伴随这些汹湧的赤浪是一粒粒好像钻石一样晶莹闪耀的颗粒。 这些堆积起来且发着光的颗粒奇异的产生泛紫的静电,形成如涡旋状的电流,不断向外扩展,直至向上突破九天,向下通达八荒,而且最奥妙的是太阳竟然也悄悄地消失了。 天空被宣染成一大片墨黑,也不知道热风是否与空气中的粉尘相互撞击,竟然弥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发光异象。 这些银河倒泻般悬挂天际的不是花红柳绿,就是万紫千红的夺目神彩,仿佛是让时间停顿,飘浮在空中的霓虹雨,艳美的让人如堕五里雾中,目酣神醉的不能自控。 無奇当然不会沉浸于这些分外妖娆的美景里面,只怕它是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的从糜糜之色中清醒过来。 并且注视着伺机而动的天禄,欣喜若狂的用斩魔刀朝物穆无穷的无限深渊一指。 天禄随即明白晓畅無奇所揞何事,倏地连风带劲的往深渊里狠狠地跳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尽、无休、无穷、无限锁千秋。 無奇岿然不动,静观仿如闯入阴曹地府的天禄,如着了魔似的,一大口一大口不断往下毫无节制地,胡吃海塞着无限深渊边缘的岩地。 天禄在跳入深渊之前,芒采虽是内敛的,可干的却是石破惊天的大事,由内向外传送霍霍作响的刨岩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惯不惊的無奇并没有受到这股庞大的压迫力所震慑,之所以没有选择亲自动手,反而让天禄尽其所长,别开蹊径。 除了受挫于先前计策失败的困扰,更重要的是旨在为冰凤开扩出一条新的求生之路,同时想趁机一窥天禄展示“吞噬天地”的神奇力量。 無奇甚至期待天禄有如传说中宇宙一样大的胃,能够囫囵吞枣的尽将无限深渊给纳入腹中,从中安全的拯救冰凤。 也不知鉴于何种原由,有如神助般的天禄在啃食的同时,竟然移首向后将那些看似消化不易的岩块呕吐出来。 大小不一的岩石和纷飞的岩屑源源不绝的从无限深渊底层喷发着,慢慢将四周积堆成一个圆形状貌似火山口的岩墙。 随着时间的推移,岩壁越叠越高,甚至伫立在外守候的無奇,也见不着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渐渐地发现,不再有岩块从内往外抛出,最后连天禄咬嚼岩石的声音也完全听不见了。 寂然无声的回应,不仅让人心态无法平稳静谧,更加深了無奇惴惴不安的情绪。 由于天穹此际通透光明一片,错纵复杂的光源将无限深渊的岩体结构和地层变化在相互折射的作用下,令曲径通幽的地形瞬时变成一目了然。 天禄也就刻不容缓,且更具信心的加快钻土掘地的进程。 当然,天禄并非愚昧的以直线型的方式钻入岩地,它更像一股龙卷风转动着,利用疾驰的锐爪,以锯齿的形状割开空间,向下延伸探入,这样不仅能够让所挖掘的空间迅速向外扩张,还可以提高视野的可见度。 在一轮狂嚼疯咽之下,天禄拨开层层迷雾的岩底,发现里面竟然是个覆盖着一大片广度极深的冰层冻地,惊啸这个才是无限深渊神区鬼奥的真实面貌。 天禄兽目紧绷,横扫一大片幽森的冰地后,察觉地上沾有一滩滩不规则且凝胶已久的斑斑血迹。 不由分说,那些皆是对爱的坚守,连枝共冢的印记,是火凰用了不知辗转多少千年潵落在地的血泪。 循迹望去,在血迹左侧不远高高凸起的小冰丘上,有着一股隐隐闪烁的蓝芒在辉耀。 天禄毕竟是神兽,知道解救冰凤的时机分秒必争,见蓝光微现,即以轻盈无声的步伐,如雷电之速,足尖一点,便弹至冰丘的顶端上。 乍看之下,冰凤的双足被冰丘给紧紧的冻结着,气若游丝的它卧伏在地,仿佛生命已经来到了尽头,苟延残喘的仅仅剩下最后一口气。 或许让冰凤一直坚持的,是其内心怀抱万年已久的爱情,期盼与恋偶在生命终结前有幸的最后一次相聚。 暮然回望無奇,他又怎么可能忍心让天禄独闯险地,而自己却独善其身呢? 事实上,在天禄跳下无限深渊,用残岩在周围筑成一道高墙之后,他和火凰也一起跳了下去。 由于天禄开道有方,無奇循着先前的路径前进,通行无阻的他很快就找到天禄的魅影。 無奇抖手施放斩魔刀,纵身一跳,以斩魔刀为落脚点,再配合“神隐”飘逸的身法御刀飞行,弹指之间,已经昂然傲立在天禄的身侧。 火凰则受到深渊魔力的影响比较大,虽未被抛离得远远的,但是与無奇前后仍保持着一段距离,幸好有天?清晰的开道思路,这还能勉强的尾随在后。 可荒唐诡诈的是,当無奇跃上冰丘之际,他这才发现皮开肉绽的冰凤血水早已干涸,其躯体之下竟然藏着一枝长约五尺,通体金制微微发亮的魔法杖。 “这个难道是”無奇脑海里浮现冰非从火凰那里得知的传说,心中窃喜,双目露出无法置信的异芒,惊呼莫非这个魔法杖就是万年前天尊所使用的不败神器-伏妖仗。 仔细观察,这个伏妖杖主要由金银杖和杖芯两个部分所组成。 说它是金银杖,那是因为它有着很明显被混杂熔制而成,花纹却尚未磨合的样子,一眼望去就知道其光泽与一般杖木或锡杖,甚至钢杖都有很大的差别。 由黄金与银属特制的杖身从里到外皆是金石之坚,杆上还雕有或许只有神族才能明白的魔法符号及远古文字。 金银融为一体的伏妖杖即不会过于沉重,也不会太过轻手。 在金银交相辉映之间,还能够让施法者发挥魔法最大的威力。 而杖芯是伏妖杖的能量核心,据说是从天命石中剥落下来的一小块玄石,后来被磨炼成一颗繁华炫目的宝珠。 整个芯型是一条神龙呈现拨云腾飞的姿态,而绕着半圈的神龙正被紫青色的玄珠所吸引着,令人有种神龙逐珠的奇妙感觉。 伏妖杖的末端设计则比较简洁,仅是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暗红色的玛瑙宝石。 無奇没有再注视伏妖杖,反而挥手示意天禄速战速决,只因他已经感受到那些无数次意外死在无限深渊的怨灵,蜂涌贯入冰丘的四侧,并且汇集成一股满满的怨恨之气。 这些万千的负能量又异化成夺人心魄的阴寒之气,由脚传递至丹田,再迅入大脑的皮层。 無奇倏地睁目,心中深感厉害,运气极力抵抗元神及元气受损,深知寒气所攻击之处,正是控制人体中框神经,最容易令人瞬间迷失本性的弱点。 最重要的是,無奇暗忖可能正因为外头天气的异变而导致深渊底层的魔咒递减,否则大伙早已暴毙身亡。 天生异稟的天禄岂会让主人陷入困境之中,这一次它没有像刚刚一样以硬碰硬的方式死刨冰丘。 反倒是屏息凝神,双目凶光大盛,嘴脸向内一缩,现出拼死也要施展神力的气概。 天禄神功迸发朝地猛吐狂喷,竟然能够把适才吞食的岩块,将蕴藏在内的盐份细分,而且全部吐了出来。 无数幼细的岩盐一触及冰地,有如涟漪般的腐蚀液体疾速的侵蚀着四周。 無奇双腿一颤,挫退两步,触目惊心的瞧见脚下的冰丘浮动着,感觉更像是双脚踩踏在柔软的棉花上面。 原来,冰丘上的冰层受到岩盐吸热作用的影响,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松软的冰丘加上滑润的触感,这才让無奇有着如此的错觉。 水膜接着蒸腾融化成水,由于冰丘产生巨变,引起蒸发的水分骤然落下,发出如潮水般起伏无穷的声响。 波澜壮阔的寒水没有丝毫飞珠溅玉的散落,而是汇合成像似一串爆发的水柱,全部猛烈地朝天禄的口中直窜而入。 当脚下坚固的冰丘一瞬变成江翻海沸的寒水之后,原是困扰着冰凤而被冰封的双足也顿然解脱。 無奇见状一个旋身飞跃,将命不久已的冰凤给救了出来,还顺带拾起了伏妖杖。 就在脱离“水丘”的霎那,火凰泪眼朦胧的赶到無奇的侧边,一脸哀怨的眼神注目着气息奄奄的冰凤,不禁“喔喔”的号咷大哭,这种鸟哭猿啼的悲凉场景,让無奇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可怪就怪在,痛哭失声的火凰又瞬变成破涕为笑,心如死灰的它似乎表现出十分亢奋,期望冰凤就此了结生命的古怪模样。 据万囍婆婆所述,冰火凤凰原是如此的情比金坚,它们的爱情不到天荒地老也不会结束,所以火凰绝无可能做出如此狂为乱道的举动,唯一的解释是无限深渊正在偷偷侵佔着它的心灵,令它丧失心智。 另一边厢,其势汹汹的洪涛水柱向天禄迎面喷来,而天?却来者不拒的将所有的寒水尽吞腹中,并且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不稍片刻,奔沸的水源尽入天禄的口中,其腹内却没有半点的鼓动,看得直教無奇冷汗岑岑,手足发麻的暗叫精彩。 無奇并不晓得,这场好戏尚未真正结束,接下来的才是精妙入神的重头大戏。 或许無奇只要澄思渺虑即可知道,逃出危急烦扰之地的难度远比进入时容易,所花的时间可能会更久。 届时那变化无常的气象可能出现变数,而无限深渊内吞食灵魂的魔力必然全力爆发,要顾及大伙一个也不受到伤害是件极度艰难的事。 尤其是此刻已经有点迷失本性,并开始做出怪异行径的火凰,简直与冰凤不遑多让,有种它俩同样身处岌岌可危之境的视感。 所以,不是怎么来就怎么回去这般容易简单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幕,毫无心理准备的無奇也吓了一跳,眼见天禄将适才汹涌奔泻而来的莹莹寒水尽吞腹中,然后反嘴又将滔滔不绝的寒水,朝向极目远眺的一角喷发而出。 远角的岩壁被水柱一撞,被冲破成一个巨大的窟窿,画面如飞瀑落下深潭,激流直冲无尽陡壁的寒水。 一轮滚动层层水花的巨响,随着激撞远近高低不同的险峭,而交汇成一曲清脆悦耳,奇妙无比的乐章。 如瀑悬空的寒水尚未完结,五光十色的芒采就已从穿山破壁的窟窿,向内倾斜的照射进来,为这万年无光的黑洞注入一丝光明,整个无限深渊霍然明媚开来,暖烘烘的温热还充盈着给人一种对生的希望。 破风声起,生路已现,無奇心中一动,虽平生未见识过如此神乎其技,但,仍旧挥手一声令下,天禄与火凰互生感应,四目异芒闪烁,宛如破茧之蝶毫不犹豫的往洞口全速奔驰。 自从洞壁被撞裂之后,无限深渊骤然怒吼,山摇地动舞起缕缕的尘烟,岩壁上大小不一的石块疾如劲箭不断的从上往下砸了下来。 顷刻之间,寒风阵阵,塌陷的巨石似乎多到几乎封阻逃生的出口,深渊底层急促的暗了下来,仅剩出口泛着孱弱的光芒。 無奇收摄心神,猜测外界的天空正层云厚叠,无限深渊这个慑人心魄的舞台,在一场风癫的表演之后,有如逐渐被遮盖起来的帷幔,谢绝任何精妙绝伦的演出(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冉冉烽火气冲天,岌岌山河任谁憐。 轰!轰!轰! 无限深渊里发出愤怒的咆吼。 轰隆隆天摧地塌的声响接连传出,本是被冰丘封闭双足,真气受阻的冰凤,就在巨石即将重压而下的危急关头,被無奇极力解救了。 气脈初通的冰凤,真气从封闭的状态中苏醒,如勃勃灵气贯穿头顶般被震至惊醒,并再次恢复了些许精力。 疲钝的眼帘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角的余光轻掠一片,以自身本能对周遭环境的感应,那怕是万年初醒,晕头转向,也不得不拖着病殃殃的弱体,迅速朝着仍散发萤火之光的洞口疾飞逃去。 因岩石陨落而造成的滚滚浓烟越熏越烈,無奇丝毫不敢怠慢,紧随冰凤冲出当前的危境,心忖一旦壁洞被封堵住,留给自己的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无间地狱。 天禄与火凰在一袭东闪西躲下率先冲出洞口,一出洞外,它们的身躯却悬滞在半空中,被宛若拥有洪荒引力的天幕给拉扯上去,力量之强让它们顿时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这股神奇吸力的摆布 回观無奇,正当他尾随冰凤一起冲出壁洞的刹那,一块巨大的岩石轰然砸了下来。 無奇迅速在脑海中东量西折一番,深知他与冰凤其中之一必定有所损伤。 巨岩在空中愕然停顿,时间也相似完全静止不动般,無奇知道那是豁摧神隐之力后的结果。 只是,此刻若不做出牺牲,仍在犹豫不决的话,将导致两者皆败的悲惨命运。 于是他当机立断,随手提气向前一推,硬是把冰凤给轰出壁口处,他自己则因强劲的推力,反被震至撞向数丈之远陡峭的岩壁。 “砰”的一声! 不疾不徐,巨石恰恰砸了下来,破碎的岩屑掀起了层层的烟沙。 眼见乱石嶙峋的岩石封阻了所有逃生的去路,无限深渊被络绎不绝砸落下来的巨岩堵死,壁内漆黑阴森一片,寒风刺骨,令人心理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 逃出壁洞外的冰凤,身躯也像天禄与火凰先前一样朝空不停地回环旋转。 其实,冰凤在逃出壁洞外的一刻已经损耗所有的精力,当这股神奇吸力再次发力,它也只能任凭其拉扯上天。 可怪诞不经的是,不知是否与无限深渊被封堵有关,当最后一道光线消失的刹那,适才奇诡的天际骤然还原成了最初的模样。 天一变色,三只神兽在经由一轮疯狂的抽拉旋晃过后,从高处疾势坠落。 早已被转得昏头昏脑的天禄,首先惨遭狠狠抛摔落地,口吐鲜血的它,气息奄奄的完全失去了力气,也晕厥了过去。 空中另一端昏眩的火凰其实也不好受,可当它瞧见冰凤也极速滑落,预测它坠下的落点将是茫茫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险崖。 火凰瞬即回神,双瞳还爆发出熊熊的火光。 呼!呼!呼! 顷刻之间,萧萧扬起的噪音此起彼伏,那是火凰急速拍打双翼,引发破风的声音。 仅仅一转眼的功夫,火凰化身成严如浑身燃烧的火鸟,奔驰如电地朝冰凤的方向火速前进。 一阵“呼呼”声从远至近响起,闪动的火影飞至冰凤的身侧。 火凰不假思索地围绕着仍是晕沉下坠的冰凤,狠狠地豁耗全力燃烧它。 当灼热的火焰滋滋地划过,那股似曾熟悉被火烧伤冰肤的刺痛感直击冰凤的心坎,即温馨又悲凉,前尘往事如一幕幕疾影浮现在它深层的回忆中。 唤醒的前因后果,让冰凤痛苦得仰首狂啸一声,双眼睁大,并拼命挣扎地拍打翅膀,重燃起昂扬的求生欲望 夜深,人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邪的气息,万家忽明忽暗的灯火更让这离天玉城不远,荒无人烟的山崖邪上加邪。 寒风摧眠,本该是大家早已入睡的时辰,可就有一个人,其异常锐利的芒采与噪动不安的情绪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个魁武身型,一身朦面黑服的神秘人来回踱着步,似乎在等待着一个人。 夜雾袭来,怒号的风波如澎湃的海涛激起浓浓的尘沙,凌乱飘舞的落叶随风飞扬,所过之处,如万刃之劲横扫一切般无情,周遭的花草树木皆无一幸免。 山地也颠簸得厉害,这是强者将临的先兆。 嗒嗒嗒 嗒嗒的脚步声猛然轰起,清晰而震撼,一种夺人心魄之感油然而生。 神秘人即老练又世故,厚密的粗眉也仅是一皱,眼神又立即恢复了适才像剑一样阴冷的锋利。 来者的魅影灵动如魂,飘逸的身形更显优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世高手。 神秘人瞧见约定之人远到而来,这才放下戒心,将黑色的面罩给摘了下来。 这个先前早已守候多时的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土众民口中祸国秧民,权倾朝野的左崇斗。 而站在左崇斗面前的是一个全身墨黑武服的强者,这强者头上戴着一顶菅笠,由上向下的面纱遮掩了一张冷漠的脸。 纵使看不全强者之容貌,在轻风吹拂之下,朦胧的面纱还是浮画出强者面骨的变化,当然这些细微的蜕变也只有左崇斗可以分辨清楚。 左崇斗偷偷运气防备,皆因连他自己都有点质疑,眼前的这个人是否是暗邀自己之人。 或许强者察觉了左崇斗的心思,冷不防轻蔑的鄙笑,道:“身为堂堂一国之相,怎么会如此疏忽,连我真正是谁也不知道吗?” 左崇斗听闻之后大骇,即有对来者正是其约见之人的惊叹,又有对此声线如此熟悉之感,只是不知在哪听过的疑惑,应声道:“不见多日,你的容貌似乎” 强者插话道:“你想说变成熟了?” 左崇斗的眼神闪烁着一丝惶恐,不发一语的表现,似乎默认了强者的猜测。 强者又轻笑了一下,凝视着左崇斗冷声道:“听闻钢铁镇传来了大战在即的消息,但,你却好像想瞒着小皇帝,是想让中土世界所有的城镇都来不及备战,趁机从中渔利吗?” 本是低垂不言的左崇斗抬起头来,斜视着强者,嘴角略微上扬的谄笑道:“这些年来,我与你私会不下数十次,策划的都是如何让我达至权力的巅峰,却从未听过你如此关心平民百姓的死活。这一次,你不会反过头来坏我的好事吧!” 看不见强者出“招”,却深深感受其“意”,连“唰”的一声都没有,他与左崇斗经已擦肩而过,还负手在背俯瞰山下的点点灯火,若有所思道:“我们一直沉谋研虑多年不就是为了让你登上皇位吗?我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横生事端呢!只不过” 左崇斗心中不觉一颤,强装镇定,作贼心虚的他对强者之言似乎有所顾虑,虚假答道:“只不过什么?” 强者放声大笑,阴笑中蕴藏着无穷的真劲,声波的震动肆意蔓延,摧毁身旁无数的草木,枯老的大树也几乎被这顽强的力量给连根拔起,群山可撼的力量前无古人,相信能达至此境界者也将会是后无来者。 发功过后,强者沉声道:“你不是早已得到了天命纸吗?为何迟迟不向我汇报?我还真能相信你的忠诚吗?” 左崇斗听闻后额头直冒冷汗,心内一惊,深知倘若得罪强者的话,自己将会死得很难看,瞬以谦卑的姿态回应道:“本丞相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希望在破解天命纸中的谜题后,才上交给强者您过目。” 语毕,左崇斗从怀中掏出一张残旧不堪的烂纸,那是在竞马大赛后抢获的天命纸,并恭恭敬敬的递交给强者。 强者接收过天命纸后反复观察,心内却对左崇斗适才支支吾吾的答复有所不悦,冷眼哼声道:“在这普天之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别做愚蠢且多馀的东西,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强者简单的一席话,惊得左崇斗脑中一片空白,脊梁骨不禁频冒冷汗。 因为只有他最清楚知道强者是一个怎样狠毒的人物,唯有点头苦笑承诺。 为免让尴尬局面继续下去,左崇斗道:“我的手下试过无数的方法,但,就是解不开天命纸的谜底” 强者再次狂妄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普通人怎么可能懂得如何揭开天命纸中的天机呢?这个纸要至寒之冰与极炎之火相融合方能显露密藏的文字。” 左崇斗好奇问道:“什么是至寒之冰与极炎之火?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来?”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智破谜团的话,我也不用如此烦心了。”强者又瞅了天命纸沉吟道。 左崇斗?道:“连料事如神的强者您也解不开?” 强者拍打了大腿外侧数下,又提手轻拂唇边,哑笑道:“想不到在你眼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我也有踫壁的一天实在可笑呀!” 左崇斗顿了一顿,这个动作好相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左崇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皆因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强者所言是否属实?还是强者有意伪装?深怕决定天下权变的天命纸到他手中过后,一旦破解天机,便会失去了夺取江山的自主权,届时能否称皇称帝也还是个未知数。 为了遮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左崇斗狡狯的话锋一转,奸笑道:“一想到明日就要开战,而桑洋金钢铁人的进度又大受死亡之气破坏,我看他的人头是准备要落地了!” 左崇斗说完后忍不住窃喜,好像夺取桑洋那富可敌国家财的计划已在酝酿之中。 强者瞧见左崇斗眉欢眼笑,却说了一句让他立即止住笑脸的话。 “你真的单纯以为桑洋仅是一名善于营生的商贾吗?” 左崇斗震惊道:“难道不是吗?” 强者转身呵呵笑了起来,意味神秘地再瞥了左崇斗一眼,冷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桑洋的真正厉害了!” 话一说完,突然 远角的山峰上竟然燃起了通明的火光,这火光还盘绕着亮丽的蓝色火焰。 冰火相融的焰彩飘飘荡荡,从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逐步的触燃,整片大陆尚未入眠的人们也被这冉冉升起的烽火给震醒了。 强者低声怒哮道:“可恶想不到这两个畜牲还没死” “什么畜牲?” 左崇斗虽然抢声回应,但,在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皱眉暗忖道:“坏了,大事不妙,究竟是哪个混蛋点燃烽火的?” 左崇斗左想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感觉更惊悚的是,强者似乎知道这是谁干的,他又怎么这么快就知晓的呢? “难道是强者派遣其他人为之?”左崇斗私忖道。 左崇斗心想,还可以坚信这个过去五年来,一直辅佐自己稳固地位的人吗? 两人各有所虑的俯视着中土各地,烽火荧荧相连冲天,大战一触爆发(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林暗兵惊风,雾夜引伏兽。 月虽是昨夜的月,山却不是昨夜的山。 袅袅升起的烽烟,像噩梦般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各地的更夫们惊慌失措连敲锣鼓,异口同心的大声疾呼:“打仗了打仗了” 声声闷响狂鸣,击得敲者心肠寸寸断碎,闻者无不魂飞丧胆。 中土各地瞬间灯火通明,几乎没有一家一户仍不点灯的。 大伙儿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在屋内胡乱四窜忙着收拾值钱的行囊,小孩焦急的哭闹声接连不断,哭得惹人心烦气躁。 有些大胆的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仅是怛然失色,那些稍微胆小懦弱的老人,就有受不了刺激而当场暴毙的。 孤身落单的人们争命仓皇逃生,有家室的则赶紧聚集一家老小,拉扯家人们往城门的方向死命地跑,没有人不想迅速远离自己所居住的城镇。 城镇的守军听闻警报后,慌手慌脚的鞍不离马,甲不离身,零星分布的试图控制悲声震天的人群和那些居心不良趁机暴走的恶民。 鉴于事发突然,猝不及防的守军们並不能有效的制衡混乱不堪的局面。 其实,在夜间有严格的管制,凡未经公文审批,或者没有令牌者皆不可私自出外。一旦越界,不管何种原由,都会招致追杀的结果。 可是人心必定是脆弱的,当吵杂的喧嚣声不断响起,失去理智的他们完全不理守城门卫的阻扰,争先恐后地急忙冲出城镇。 一出门外,挨肩擦膀的众民才卒然发现四海八荒都是烽烟滚滚的乱象,环绕片山片海,竟然没有一处是能容纳自己的地方 虽身处于生死一线的关头,俯瞰整块中土大陆,唯独一个城镇没有受到这个惊天动地的烽火影响,甚至寂静极致的让人觉得可怖。 这个城镇的居民早已被安排撤离至一个相对安全,离战场偏远的山区暂时驻足。 无庸置辩,这个城镇便是最先收到由冰非传递大战在即的消息,由铁乔所策划镇守的钢铁镇。 冰非遥望远方的烽火,喃喃自语,心系的不是無奇是否能够及时通知中土各地,因为他绝对相信无论遭遇何种困境,無奇必然会有办法达成使命,平安归来。 只是冰非並不晓得,如今的無奇已被困锁在如入冰窖的深渊,生死严然未卜。 或许有一件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冰火凤凰之所以能够将阴寒潮湿,不易燃烧的烽火成功点着,靠的完全是对無奇的报恩,是它们自觉性感恩怀德的行为,这才能让冰火之焰月明如昼,冰火交辉。 而冰非真正忧心的也不是别人,焦灼的心更多牵挂的是站在前线的铁乔。 可是,此刻的铁乔又在哪里呢? 原来,铁乔率领了一支精锐部队在离钢铁镇不远,一片绿树浓荫,野花盛开,钢铁镇的居民都叫它做“绿野森林”的地方。 想当初,冰非从暗幽山冰封解冻而来,误入森林,也差点迷了路。 一般来说,在这广阔的森林里,都会有不少的猴子不时在树间唧唧喳喳悠来荡去。 但,今夜不知道怎么了,半只小顽猴的身影都没有瞧见,连薄如蝉翼的窸窣声也听不到,煞是奇怪非常。 今晚的绿野森林怪得很,它更像是一层又一层薄雾缭绕的白纱,朦朦胧胧的漂浮穿插在林间。 整个部队噤若寒蝉,虽然大家句字不说,却深陷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那些本是被附近居民所踩踏出来的林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严格来说,是变成了被一大群不知什么怪物贱踏而过的烂泥路。 这时在部队里有位满面凛若冰霜,皮肤粗糙的矮人副将蹲了下来,态度严谨的抓了一把林地上的泥土,缓缓的递近鼻子嗅一下,惊悚的眼神突然睁得老大,让其他士兵都禁不住紧张起来。 矮人副将一声不发,收摄心绪后,那像坚石一样壮硕的身体又伏下身来,耳朵紧靠地面,聚精会神的仔细倾听,似乎在查探森林里是否存有其他生物的异动。 铁乔完全不被矮人副将瞪眼咋舌的表情所惑,晏然自若道:“铁石,怎么了?” 铁石,是矮人族中一名短小精悍,大智若愚类型的副将领。远在铁凌的时代,他已是一名战绩显赫的军人。 他为人处事低调,不喜争功,哪怕青龙处处在铁军府内倚老卖老,他也从不干涉。不是他怕事,忠心耿耿的他心里面有更多的是想暗中守护铁凌将军的后人,背后监察铁乔的目的,是避免她有任何的行差踏错,以至辱没了铁家千世无疆的光辉事迹。 从七城之乱,夜袭钢铁镇一役,至赤鸟巢林之战,再到如今即将到来的中土大战,铁石都是铁军府中身先士卒的一位将领。 虽然他在军中有一份不下于铁乔受众将士尊崇的地位,也本该由他看守钢铁镇更为可靠,可是却被他当场拒绝了。 犯错的青龙还是他推荐给铁乔的,希望铁乔在这非常时期以大局为重,让青龙将功补过。 铁石屏气敛息道:“一群异兽刚刚在此出没,可是,却了无痕迹的失去了踪影!” “一点声息也没有?”铁乔疑惑问道。 铁石愕了一愕,神色凝重道:“怪就怪在这里,它们像似凭空消失了!” 铁乔讶道:“怎么可能办到呢?” “我也觉得异常,可是它们真的消失了还有,我怀疑眼前的迷雾并非是真的雾,它更像是传说中的迷魂阵,我们可能已经落入妖魔军团的圈套了。”铁石苦涩道。 初次踏上战场的碧龙一听闻异兽就在附近,剑拔弩张搞得神经兮兮,连手上的佩刀也跌落在地,颤抖的双腿想立马就飞奔躲藏起来。 铁乔走近碧龙的背面,轻轻的拍打了他的肩膀,婉约道:“别担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碧龙吓得满脸火烫,额头上的汗珠直落往下掉,一颗心砰砰砰砰猛然跳个不停,从未见过战争残酷的心好像涌动得就要爆炸一样。心忖何况铁乔与其父曾有嫌隙,想光明正大的弄死他更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虽然与你父亲有过介蒂,但是带你加入先锋队绝对不是要你白白去送死。你虽未上过真正的战场,却有熟读兵书与分析的能力,尤其你对我们铁军府的铁军奇阵书颇有独到见解之处,我希望你能为我们出谋划策,制造一个以弱胜强的奇迹。”铁乔从碧龙的神色中读出了他的担忧,意图安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轻柔道。 “但是我爹爹说我整天正事不干,只会呆在家里死读兵书,那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全部都是空口说白话”铁乔再次凝望着碧龙的眼神,深感当中夹带的一丝落寞,似乎在诉说着天赋遭父埋没,忧愁自己没人懂的小心事。 铁乔骤然看穿了碧龙孤独的本质,语气清脆响亮又不失婉转温暖道:“正因为如此,你更要证明给你父亲看,究竟你读的兵书是死的,还是活的?” 聆听铁乔一席话后,碧龙内心涌起一股热血沸腾的力量,以大勇若怯的神采道:“方才听了铁石副将对眼前情势的分析,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如无意外,我们的确已深陷迷魂阵的僵局之中。” “迷魂阵?” “是一种蛊惑情绪的阵法,会对即将攻击我军的妖魔军团产生一种错觉,在心底深处默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它们,是一种震慑人心,以寒敌之胆的摧心术。”碧龙洞见底蕴道。 “那么念力者所创造出来的东西是幻像?还是真有其物?”铁乔聆听碧龙的详尽剖析,心里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迷茫,为了克敌制胜,非得再次问个明白。 碧龙面色暗沉,一副茫无头绪的表情道:“坦白说,我资质尚浅,就算亲眼看见,也未必能及时发现固中的奥秘,所以真假两者皆有可能!” “该如何破解此阵?”铁石低叱一声道。 碧龙恢复了正常的自信状态,发蒙解惑道:“通常这种阵法是由一名法师的意念所操纵,如果能够中止他施法的念力,此阵就不攻自破,真假立分。” 铁乔面露恍然大悟的神态,欣然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翼龙族,现在这森林里灰茫茫一片,你何不利用那天生独有的四只翅膀,飞起来帮我军察看前方的动静。” “尊命。” 碧龙说完后,身子一颤,抑头眉皱色变,匿藏在背肩的四只翠绿色翅膀立即顺形张开,翅膀足足有五尺之长。 呼啸一声,碧龙飞身在天,凌空的他双目直视远方阴寒诡异的雾林。 此时浓雾混浊难视,却又不时浮现无数异兽叫嚣的假像,吓得碧龙连连转首不敢直视前方。 沙!沙!沙! “有杀气!”铁乔震骇莫名,在心中暗呼不妙。 突然间,树叶沙沙声凌乱作响,而风却像刀子一样锐利刮了起来,个个士兵在毫无防备下全身各处透体一凉,鲜血飞溅,冷不防被割得片体鳞伤,几乎没有人可以躲得掉迅如雷击的风刃摧残。 妖风所带动的劲气更趋强横,有些下盘稍微不稳的士兵惨遭气流挑飞。 由于精锐部队多由矮人族所组成,不像翼龙族可以在高空坠落时抗死挣扎而幸免于难。 那些被抛离至空中后的矮人士兵可就遭殃了,若是直接撞击林地的话,存活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就因为一阵疯狂的妖风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搞得林中的精锐部队受风刃所牵引而频频向后退避。 铁乔本能虽是勉强奋起神威闪避风刃,却苦无机会下达命令改变已经着道儿的军队。 阵型大乱的军队溃败得就像山泥倾泻一样快,一败涂地的窝囊景象尽入铁乔佈满血丝的眸中。 当那个曾经身经百战的铁乔也自顾不暇的时候,那就更不用说腾身于空侦查后,又蓦然惨受风袭而失控坠地的碧龙,恐怕他伤得也不轻。 妖风肆虐过后,那些本来看似异兽假像的浊雾,竟然真的幻化出一只又一只怒吼的异兽,向溃不成军的精锐部队冲奔而来。 林间的薄雾渐渐清晰,四面八方却涌入难以计数的兽群,深陷包围圈的精锐部队瞬间四面受敌,东歪西倒的失了方寸(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锤百炼出深渊,火焚冰虐若等闲。 号角吹起,斜睨各种形态的兽群像发了疯似的冲向精锐部队,铁乔幡然醒悟,嘶吼一声:“圆盾列阵,圈外有圈”。 原先遭到杀势惊天的兽群震慑得心胆俱裂的士兵,一听到铁乔的号令,立即鼓起勇气,从背肩摘下金属制成的圆形盾牌,迅捷集结身旁的同伴紧密站拢,围绕成一圈又一圈的防守阵型。 沙沙的脚步声从凌乱失序至规圆矩方,仅是一刹那的瞬间。 所谓“圈外有圈”,顾名思义,是一种用盾牌围成圈形的防御架势,在圈外围绕成另一个更加坚固的圈子,层层叠层层,随着敌军攻击的方向,井然有序反复游移所坚守的阵地,达成滴水不漏的防守策略。 通常,阵法最外层是由那些体格壮硕的矮人族担当,並且在绝佳的时机,让外围的矮人族诱引攻击较为薄弱的敌军进入圈内,让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兵将其巢灭。 这种无懈可击的防御阵型不仅能中断入侵者的推进,还能将它们反震在外,达成进可以攻,据可以守,让失去先机受困的军队反客为主,达至主控战势的目的。 强攻不入的兽群在铜墙铁壁的守阵中不断被彈得倒退而回,颓然失去了猛击的动力。 无奈之下,反而争相猎食那些仍受重伤,零散倒地不起的伤兵。 有些失去战斗力的士兵就此惨遭咬噬,能在兽口之下倖免逃生的,少之又少。 当中,眼耳口鼻皆溢出鲜血的碧龙情况也十分危急。 “嚎!嚎嚎!” 一声巨吼由铁乔身背响亮传来! 铁乔转首一望,目睹一只身高大约有七尺之巨,全身肌肤通红如血,蓬松的灰银色毛发更是妖娆,型似嗜血狂魔的猿猴向碧龙展开熊猛的双臂,好像想一手将他撕裂成碎屑的模样而斜飙而上。 碧龙惊呆万分,本能的求生反应朝侧一个低翻,红猩猩交叉的双臂登时扑了个空。 红猩猩那肯善罢甘休,再次奋起前追,灵活的四肢纵身一跃而起,庞然的兽影凌空飞降,速度绝对快的骇人。 危难时刻,铁乔刻不容缓的从腰间立时抽出红匕首,右手灵动一抖,疾飞的匕首在霸道刺射的同时,刃尖上透出一道宛若蛇影的焰芒,直袭张牙舞爪的红猩猩。 熟不知,这是铁乔洗濯磨淬,苦心钻研“剑游龙蛇”而领悟到的一记杀招。将龙的劲道与蛇的诡行相互结合,演变成的一种飞刀绝技。 唯闻“哧”的一声闷响。 不快不慢,血溅四射,红匕首从非常刁钻的角度旋如利刃刺来,猛劲贯穿红猩猩的额头转瞬逝去。 在刃势早已去尽的一刻,红猩猩血流七孔,庞重的兽身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一杀刚平,一杀又起。 红猩猩的横死当场,并没有令数之不尽的异兽有所动摇,它们毫无畏惧浩浩荡荡继续抢噬零星散怖的残兵。 其中一只恶形恶相的异兽一爪猛力扯起了碧龙,正要塞向口中之际,铁乔立马改变策略,大声疾呼:“圆盾列阵,龙飞箭雨。” 守候在内圈的翼龙箭队蛰伏已久,听到如雷贯耳的指令后,纷纷翱翔于空,分别射击解救命悬一线的伤兵。 铁乔这个临时应变的战略颇有成效,不仅保住了碧龙的性命,还守护了众多的同伴,甚至接连击退了攻势停滞不前的兽群。 “??!??!??!” 大地遽然震动剧烈,而诡异的声响恰恰是从地底内传递出来。 铁乔原以为碧龙就止逃过一劫,结果祸殃难挡。距离碧龙不远之处,泥石乍然翻湧,一头异兽遁地潜行,出其不意的从地底冒出。 翻搅的泥地被它撞击得陷了下去,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一些惊骇欲绝的士兵与攻势顿止的兽群皆毫无防备的跌了进去,形相悽厉。 所幸碧龙反应敏捷,吉人天相,逃过枉死的一劫。只不过猛然拖移伤重的躯体,仍旧不免有些伤上加伤。 从肉眼来看,这只蛮强的异兽身型并非硕大无朋,但明显比起适才任何一只异兽的力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铁乔並不知晓,这个异兽是远古时代传说中食人的凶兽,有一个人人绝对不想提起的名字,叫梼杌。 梼杌长得极像老虎,一身冰蓝色的长毛,脸型拟人且凶相毕露,有着一张满嘴血腥的猪口獠牙,除了雄壮的虎足外,还有一条略长的尾巴。 凶威盖世的梼杌刚从地底窜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冲向精锐部队的所在阵地。 先前惨遭异兽狠砸倒地,然后又勉强迫使自己从兽口逃生的碧龙,心绞巨痛,胸口郁闷难奈,忍不住的喷了一口鲜血。 碧龙眼眸尽暴红丝,而梼杌一路冲向精锐部队坚守的阵地,一路敌我不分的猎杀狂态,更令他深深地体会到梼杌天生凶残的魔性,内心有种难以启齿却无法掩隐的心胆皆碎之感。 虽说卑弱的性格显露无疑,但,这並没有影响到他对当前战局的精准分析。 碧龙感悟到“圈外有圈”未必能够有效阻挡来势凶猛的梼杌,于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变阵:“化圆为二奇龙出水” 被碧龙这么一喊,铁乔纵然无法立即明白其真正意图,然而对于他的临敌试阵之勇却深信不疑,心念电转,暴喝助喊:“化圆为二,奇龙出水。” 精锐部队收到阵令后迅速重整旗鼓,军队一分为二,並以“二龙出水阵”的阵型,将全部火力锁定在梼杌的侧身上。 二龙出水阵,是邪铁与青钢两大将军在千年前的成名之阵。 虽然从未有任何考证,但铁军府的后人相信这两位先祖是在参阅上古兵书后,研发改良的战阵。 祖史记叙,当时,邪铁与青钢各率领一支精锐,以刀剑和箭器两队,分别深藏于前军阵中,待前线的军势一弱,便仿若两条龙从中军撤出,以兵分两路的战略截袭妖军两侧。 二龙威势大增,一近一远之攻略势不可挡,最终取得一场淋漓尽致的大胜。 铁军奇阵书有言:“兵之形,避强则击虚。水因龙乘得势,龙因敌矜致胜。然二龙切勿相合,交则必败。故兵无常势,龙无常胜。” 精锐部队在左右两侧游击梼杌的战略开始见效,森寒的刀剑之气,加上凌厉的箭劲,让梼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凶残的横冲直撞,速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 当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配合,精锐部队却变得越来越放松,有点恃强轻敌的意味。 两龙阵队之间游移的距离越靠越近,攻击力竟然莫名其妙的大幅度下降,这让先前暂且束手无策的梼杌留有了破解奇阵的“思考”时间,胜负实属难料。 所谓乘“水”,实际上借的是“泪”,是“悲”。 不忍卒睹同伴被歼灭而热潵的血泪,激起了人性密藏的凶性。 当悲伤的力量大于己身能力之际,模糊的坚强意志远超一切,无数同伴战死沙场的悲愤,就会变成深恶痛疾的复仇意志,进而转化为最强力量的摧化剂。 每个面色发白的士兵不仅要战战栗栗边战边守己军的位置,还得小心翼翼地保住小命。 这就是做为回报铁军府长年累月的恩情,守护兄弟的义气,以及制造让精锐部队在危困的情况下险中求胜的良机,哪怕这是十赌九输的战局,也不得不孤注一掷。 所以,初期的二龙出水阵是成功的,只不过后来两龙相聚,令士兵产生一种己军力量雄厚的假像,孤高自傲的以为胜卷在握。 精锐部队似乎对梼杌的认知有所不足,他们並不晓得,其实他们正面临着史上最为凶猛的异兽之一,丝毫的松懈可是会导致难以想象的败局。 深具灵性的梼杌也就捉住军势微妙动摇的一刻,狡狯地反复钻入和窜出地底,耍使两军阵型频频相互交接,最终铁乔所率领的精锐部队阵势力竭,油尽灯枯,相距落败也就不远了 比起溃败的精锐部队,身在无限深渊的無奇也没好过多少。 黑暗对無奇来说绝非陌生,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生活在阴黯无光的世界,然而无限深渊的诡异並非仅是一个“暗”字可以概括。 阴沉幽森的环境暂且不说,内里还不时地散发着某些扰乱心神的异波,令人有种精神错乱的幻觉。 倘若极力摧豁内力抗衡,还会招致真气反噬的恶果。 自从封闭过后,这里的空气变得非常稀薄和酷热,無奇深感气息不继,难以喘息。 他浑身发热急冒冷汗,一手按压心肺的动作,只是渴望能够缓解心率急速加快的难受,再来就是平抚有如被烈火焚身的苦楚。 更不妙的是,地上开始结冰成雹,岩块也瞬即被严冰所凝固。 一眨眼,深渊内气侯变幻万千,漫天雪花飘落代替了滚烫的闷热,無奇全身各处皆覆盖着刺骨的寒霜。 体内冷热连绵交替不休,痛苦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無奇抬头仰望方才的入口,纵使没有明灯相照,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岩壁彷徨无边无际,高耸入云。 砸落的巨石不只封堵了最初进来时的路线,滑溜的峭壁还增加了攀岩的难度,而且还要带着一枝分量不轻的伏妖仗登顶。 有句话说:“危难之刻方显英雄本色!” 無奇并不是一个遭遇重挫就撒手放弃之人,过去无论如何茹苦含辛,他不就这样走过来的吗?更何况钢铁镇还有一个好兄弟冰非正等待他归来助战! 一想到这里,無奇咬紧牙关,把心一横,誓必爬回壁立千仞的顶峰。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無奇不停的往上进发,累了仅稍作歇息,然后又继续动身攀爬。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無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更像洩了气一样,喃喃轻叹道:“到底还有多远?” 垂头低视双手,手掌已然被冰岩无情地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双掌更像是血雨般滴滴嗒嗒的落个不停,情景甚是凄惨,连無奇都不忍直视自己当前的悲凉。 就在穷途末路的片刻,無奇的皮肤感触到远角的一方,有股不寻常的气流在隐隐窜流着。 無奇缓闭双目,将气息降至最低,回到一个他初生时就已熟悉的生活方式,以“心”代“眼”来寻觅这股神秘的气象。 巧妙绝伦的是,無奇闭着眼睛抚触身前的岩块攀爬险峰,速度竟然比刚才移动的还要快。 無奇惊喜不已,原来过往“心眼”的锻炼,不知不觉让自己不仅不会在黑暗中迷失,一旦收敛心神,丹田就会自然而然湧现一股暖气汇聚自保。 这让气息不但恢复调整到位,源源不绝的真气还自行运转全身,冷热不均慢慢转暖,整个人也逐渐生龙活虎起来。 不管岩途如何蜿蜒曲折,峰路怎样重叠环绕,也阻挡不了無奇脫逃的决心。 强烈的气流逐步靠近,乱窜的气体更像凛冽猛吹的寒风扑面袭来,無奇整张脸在强风下都差点变了形。 無奇睁开双眼,徐徐伸手一触,从气流窜动的角度来说,摸上去的手感似乎在告知他眼前有一道隐形的气墙,或者说是一个无形的结界。 气墙在接触到無奇手中的温热后,彷如触发了某种玄机,在虚空中撕开其缺口,光线由圈内疾速向外蔓延,无远弗届。 环视四周,光影流转不息,无限深渊被金光般的芒采笼罩八方,没有一处是昏暗的。 耀眼豪光,無奇的瞳神猝然受射,只好再次紧闭双目。 怎知,光芒诡异压顶,他的元神竟然被拉扯扭曲,一股奇特的引力将他给强抽进入气圈内(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