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国主义掘墓人》 正文 第1章 亲王雍仁暴乱夺位 裕仁夫妇午夜惊魂(一) 东瀛倭国日本。 昭和11年(公元1936年)2月26日午夜,天气寒冷,雪花飘零。 秩父宫亲王雍仁在野田纠夫将军拥戴下发动暴乱,企图夺取皇位。 取裕仁而代之这个念头由来已久。 所以逼宫前,雍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绞尽脑汁将所有一切考虑周全,准备得非常充分,可谓算无遗策,百密而无一疏;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意外出现,将他的千秋美梦变成了一枕黄粱。 而裕仁万万未料到,他这个亲弟弟会纠集人马起兵作乱,逼迫自己禅位;也万万未料到,正当他夫妇二人陷入绝境回天无力之际,那少年大显惊天之技,斩妖除魔擒王,力挽狂澜;更万万未料到,自己殚精竭虑苦心经营的大日本帝国,会逐渐无形地葬送在他的手中。 裕仁是第124代日本天皇。 雍仁发动暴乱时,他正在吹上御所内宫埋头悉心忙于国事,还未来得及就寝。 皇后久弥宫良子在一边尽心尽力照料他。 虽然通宵达旦,眼睛涩兀,面容略有疲惫,但他将五官埋在久弥宫良子端过来的热水盆中浸润片刻,擦拭干净,喝了姜汤,活动一下筋骨后,整个人立刻变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他从案几上拿着一张纸,一边瞧着,口中一边啧啧称奇。 久弥宫良子微微一笑,躬身说:“敢问陛下,何事如此欢心?” 裕仁赶忙扶起她,将手中纸递给她:“皇后你看哪,一篇绝妙的好文章!” 久弥宫良子伸手接过,轻移莲步,借着灯光细瞧,只见纸的最顶端眏着三个遒劲大字:治国论。 正文开篇这样写道:“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是故得民心者得天下;天下既得,必依民心而治之,百姓富足,四海升平,夜不闭户,社稷可安如磐石” 原来,两个月前,为了选拔可用之才,裕仁经过认真思考,结合江户时代的“学问吟味“制度和明治初期的“进士及第”制度,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科考。 科考题目既简单又复杂c既简明又深远:论治国。 经过层层阅卷层层筛选,最后有十人十篇优秀文章呈献进皇宫,其中这一篇“治国论”尤为突出,一下吸引了他眼球,阅罢,不禁大为称赞。 这一篇“治国论”,并非建议君王如何运用各种阴谋诡计和毒辣手段来独霸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是以极大的耐心讲最高领导者与普通百姓之间的关系,立意新颖,道理清晰,简单明了,浅显易懂,久弥宫良子自然明白。 但她却抓耳挠腮,有些腼腆地问:“陛下,恕妾身才学浅薄孤陋寡闻,这个孟子是本国哪朝哪代的大人物?” 裕仁微微笑着说:“皇后,这个孟子是中国古代战国时期鲁国人,一位在世界上非常有名气的思想家教育家。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就源自他口。” 久弥宫良子自言自语地道:“原来是中国的老夫子。” 却又显得满脸迷惘疑惑,将试券上下左右认真看了一看,只见右上角写着一个编号:8888,其它什么也没有,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一次科考海选,莫非有中国学子参加?” 裕仁摇摇头。 久弥宫良子甚是不解:“哪为何” 裕仁回道:“朕刚刚打电话问了一下,这篇‘治国论’的作者叫大竹三郎,是朕的好友c黒龙会元老佐滕雄一关门弟子,其父母在中国经商时所生,由于生意繁忙,常年东奔西走,无暇顾及,故而寄养在一大户人家几年,幼时饱读私塾,极为聪慧了得,因而他在文章中引用中国古代的一些名人名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久弥宫良子甜甜地一笑:“原来如此。恭喜陛下慧眼识珠,这篇‘治国论’写得极为透彻,没有半句庸言废语,着实生动,果然是治国理政之良策,真是好得不得了。” 裕仁咂着嘴说:“只是不知这个大竹三郎生得是高是矮c是胖是瘦c是五大三粗c还是白面书生” 久弥宫良子呵呵笑了起来。 裕仁嗔她:“笑什么笑?” 久弥宫良子略一欠身:“陛下,又不是挑选驸马,您关心他这个干啥?” 裕仁也忍不住一笑:“朕随口一说而已。” 又道:“假若他生得一表人才,又假若朕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公主,朕倒真愿意招他为驸马。” 久弥宫良子说:“您已下旨,今天上午要诏见这个大竹三郎,他生的是俊是丑c是聪明还是傻瓜,到时候一见便知。” 裕仁点点头,伸手取过她手中试券又看了一遍,接着沉思了片刻,说:“好是好,只是这个大竹三郎在文章中遗漏了一点东西。” 久弥宫良子怔了怔,轻声问:“遗漏了什么东西?” 裕仁缓缓地道:“皇后,自朕登极以来,君臣一体,上下同心,国力持续增长,军力越发强大,日不落帝囯已经成为全世界一大神话;但本国实为一岛国,孤悬海外,面积狭小,气候恶劣,土地贫瘠,资源稀疏,物产不丰,如何能长久地养活亿万兆民?” 久弥宫良子笑着替大竹三郎开脱:“陛下,您出的题目是如何治国理政,并没有涉及其它内容,可怪不得人家大竹三郎。何况对外扩张的国策战略早已确立并且已经付诸实施,何须他再唠叨?” “这倒也是。”裕仁点点头,“好在今天上午十点半,朕要在这里诏见这次参加应试的前十名出类拔萃佼佼者。他们将陆续依次进宫,朕要向他们一一请教,并视情形分别委以重任;尤其是那个大竹三郎,他自幼生长在支那,对那里的政治经济文化c风土人情习俗等颇为了解,朕一定要与他促膝长谈,必要的时候,还要派他回中国去,以保证朕的大东亚共荣圈顺利实施。” 见久弥宫良子伸手捂住嘴莞尓一乐,裕仁感到有些好奇不解,问她:“皇后,难道朕有什么地方讲错了吗?” 久弥宫良子回他:“陛下,据您刚才讲,那个大竹三郎从出生到离开支那,只在中国生活了十年左右功夫,一个不谙世事小毛孩子,懵懵懂懂的,能对那里的政治经济文化c风土人情习俗了解多少?您对他期望值是不是太高了?” 裕仁摇了摇头:“皇后,这回你错了。” 久弥宫良子急道:“错在哪里?” 裕仁见她两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圆圆的面庞上微微泛起红晕,端的可爱之极,不禁哈哈一乐,上前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我亲爱的皇后,你别着急,朕讲这话是有依据的哟。” 久弥宫良子吃吃地问:“什么依据?” 裕仁顿了顿说:“一是你刚才已经讲了,他这篇‘治国论’洋洋洒洒千余言,写得极为生动透彻实在,没有半句庸言废语,果然是治国理政之良策,说明他自小就聪明伶俐才华横溢,而且生性早熟城府甚深;二是朕的老朋友c黑龙会元老佐滕雄一老先生苛刻得厉害,一般人万难入他法眼,而今却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实是难以想象,凭此,朕足以断定,这个大竹三郎必定是个天生的奇才,而且文武双全,非凡了得,堪当大任。” 久弥宫良子轻轻拍了拍手:“陛下英明!我倒是没有想到。” 接着催他:“时间已不早,请陛下赶快就寝,到时候我侍候您起来。” 听她这样一讲,裕仁禁不住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也真觉得很累很困,歉声道:“又让你陪朕一夜,我们一起就寝吧。” 久弥宫良子说:“我手中无事,随时都能休息,而您耽误了时辰,会让人家暗地里看不起的。” 裕仁甚为感动,将她拥入怀中,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久弥宫良子挣脱出来:“请您稍等一下,我去准备洗漱用水。” 裕仁点了点头,回到内室,顺势躺在沙发上。 久弥宫良子用金盆分别端来洗脸水和洗脚水,侍候他好了,便帮他宽衣。 便在这时,皇宫外面隐隐传来阵阵喧沸之声。 裕仁不禁皱了皱眉头。 久弥宫良子也感觉到了,起身说:“我去瞧瞧。” 还没等她移动脚步,外面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跟着一人急促地大声喊道:“陛下,陛下。” 久弥宫良子听见是侍卫长铃木由太郎声音,赶紧跑出去开门。 却见他浑身粘满了雪花,神情极为慌乱恐惧,与往日里稳稳重重大相径庭。 久弥宫良子轻声道:“铃木君,陛下忙了一夜,如今正要就寝,有什么事和我讲吧。” 铃木由太郎叫道:“皇后,大事不好啦。” 久弥宫良子有些不高兴,却未在脸上表露出来,笑着安慰他:“铃木君,休要如此紧张,有话慢慢地讲,天塌不下来。” 铃木由太郎一边喘着气一边哭丧道:“启稟皇后,秩父宫雍仁亲王暴乱逼宫啦。” “啊?”久弥宫良子愣住了。 裕仁从内室披着衣服踱出来淡淡地道:“铃木君,半夜三更,什么事慌里慌张一惊一炸的,让不让朕睡觉?” 铃木由太郎躬身拱手颤巍巍地说:“启奏陛下,雍仁暴乱逼宫了。” 裕仁怔了怔:“你再给朕讲一遍。” 铃木由太郎叫了起来:“陛下,秩父宫雍仁亲王在野田纠夫将军拥戴下暴乱逼宫啦。” 裕仁身子晃了晃 他共有兄弟四人,自己为老大,下面依次是二弟秩父宫亲王雍仁,三弟高松宫亲王宣仁,四弟三笠宫亲王崇仁。 这个雍仁当属激进派代表人物,性格孤傲怪僻强硬,平日里我行我素,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常常与一些军界枭小及黑社会龙头老大混在一起,深为众臣所不齿;然而他对裕仁却一向忠心耿耿百依百顺,而且事事处处坚决拥戴他,比如当初,久弥宫良子一连生了几个女儿,使皇室接班人成了问题,遭到政界军界一些重要人物质难时,是他挺身而出力排众议,帮他渡过了难关,是以裕仁对他所做所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表谢意。想不到他原来一直居心叵测深谋远虑,竟然玩起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的把戏,此时陡然发难,要来夺取皇位。 这一事件的发生,事先毫无征兆,来得太过突兀,怎能让他承受得了? 刹那之间,骤然惊讶c难以置信c酸楚沮丧c痛恨愤怒一起涌上了心头。 裕仁中等身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白白净净文文弱弱,唇下一字胡须修饰得十分整齐,平日里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却又目不斜视表情威严,一副君临天下暗自欢喜得意的模样。 在他武断霸道独裁专治之下,臣民们将他奉若神明,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便会立刻召来杀身之祸。 然而他终究是人不是神,在巨大变故陡然降临之际,身心俱遭打击之下,立刻现了原形,从神退变成了人,再也不能把持得住,猛然间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射而出,整个人直朝地上栽去。 作者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怎样讲,唯请各位老师c各位看官c各位朋友关心c支持c斧正,不胜感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亲王雍仁暴乱夺位 裕仁夫妇午夜惊魂(二) 铃木由太郎眼尖手快,立刻跨上一步扶住他。 久弥宫良子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哭叫道:“陛下,您怎么啦?” 半晌,裕仁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自知失态,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推开铃木由太郎,转身抚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别哭别哭,朕没事。你去取些水来,朕要漱洗一下。” “嗯。”久弥宫良子顾不上拭去泪水,转身而去。 裕仁又转过身来问:“铃木君,现在情况怎样?” 铃木由太郎道:“回禀陛下,野田纠夫将军带着手下兵马簇拥着秩父宫雍仁亲王,已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要求您立即下诏,将皇位禅让给雍仁。” 裕仁仰头叹道:“雍仁,你是朕的亲兄弟,朕一直待你不薄,你却为何非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又将野田纠夫比作连猪连狗都不如的畜生,狠狠痛骂了一通。 铃木由太郎道:“陛下,雍仁亲王和野田纠夫将军正率领两百多个叛军,手持利刃,向内宫冲杀而来,情势异常危急。” “嗯?”裕仁听说叛军人数这么少,而他率领的皇宫内廷卫队则有一千多号人马,不但个个根红苗正忠心耿耿,而且人人都身强力壮能征善战,却竟然轻易地让对方攻陷进来,叫人听着真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面色禁不住猛地往下一沉,怒道,“铃木君,你的卫队都是吃干饭的?” 铃木由太郎神情甚是沮丧:“陛下,叛军虽然只有两百来人,但清一色皆为紫衣帮邪恶歹徒,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我的卫队拚尽全力浴血奋战,仍非其对手,目前勉强将他们挡在二重桥外,但已折损一半人马,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裕仁愣了愣:“这个紫衣帮不是被朕剿灭了吗?” 紫衣帮是三年前江湖上崛起的一股较强的邪恶帮派势力,其成员个个都是忘命之徒,杀人放火c打家劫舍c强抢妇女c无恶不作,其声势一度盖过了黒龙会;裕仁得知后极为震怒,下旨清剿,甚至动用了部队,这才平息下去。 铃木由太郎恨恨地道:“想不到他们死灰复燃,而且野田纠夫将军竟然与他们沆瀣一气,一起投入到了雍仁怀中。” 裕仁点点点,顺手接过久弥宫良子手中的热毛巾在嘴角边揩拭了一下,转身操起桌上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铃木由太郎再次躬身道:“陛下,野田纠夫将军早已命人将皇宫与外面的一切联络方式全部都掐断了。” 裕仁一下呆住了。 久弥宫良子脱口道:“这便如何是好?” 铃木由太郎接着说:“而且据紫衣人讲,首相秘书官松尾传藏c内大臣斋藤实c大藏大臣高桥是清c教育总监渡边锭太郎等一干人因始终不肯与其合作,已经被野田纠夫将军残忍地杀害了。” “畜生。”裕仁听罢,一时间血气贲张,破口大骂,“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逆贼,竟然无端杀害朕的股肱老臣,如此凶恶残暴,无论如何,绝不能饶恕。” 久弥宫良子急道:“铃木君,可曾派人冲出去搬取救兵?” 铃木由太郎冲她拱手:“皇后,照目前情形看,这次雍仁暴乱夺位,显然是早有预谋,恐怕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除了冲进来的两百多个紫衣人外,皇宫四周还有大量人马围困着,属下接二连三派出多人,想要强行闯出去报信,可惜都没有成功。” 裕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住摇头。 久弥宫良子嗫嗫嚅嚅地说:“如此看来,陛下只有将皇位禅让于雍仁,我们才能保得周全。” 裕仁朝她喝道:“一派胡言。” 跟着恨恨地说:“就凭他如此残暴不仁的德行,也配做统率万方的人君?” 久弥宫良子一下子俯卧在地:“妄身失言了。” 裕仁顿了顿,上前拉起她,道:“皇后,刚才朕有些激动,你不必在意。” 久弥宫良子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陛下,妄身实在是在为您的安全担心哪。” 裕仁拥着她说:“朕知道,朕知道。” 转而道:“可即便朕身死,也绝不会答应这帮逆贼任何要求。” 久弥宫良子眼眶中盈着些许泪水:“陛下,妾身誓与您同生共死。” 这时候,外面喊杀之声越来越近,跟着跑进来一名周身粘满血迹的侍卫官,俯卧在地上叫道:“启禀皇上c启禀皇后c报告侍从长” 铃木由太郎回过身来:“快讲。” 那侍卫官喘着粗气说:“紫衣人凶残无比锐不可当,卫队伤亡已过大半,快要抵挡不住了。” 裕仁和久弥宫良子不禁面如灰土。 铃木由太郎大惊之下,随即转身拱手道,“陛下,眼下情势万分紧急,凶险实在难以预料,为防不测发生,请您和皇后立即屈躬移驾,先到密室里暂且安身,待属下出去杀退紫衣歹徒,再来迎您出来主持大计。” 不等裕仁夫妇开口,他已飞身跃起,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那侍卫官跟着爬起来冲出门外。 久弥宫良子过来拉裕仁:“陛下,我们进密室去吧。” 此时裕仁正两眼呆呆地望着两人背影,听她这话,摇了摇头。 久弥宫良子急了:“等逆贼冲进来,可就晚了!” 裕仁又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的皇后,你还有所不知,这里的密室正是朕的胞弟雍仁当年带人秘密修建的,你说,我们躲进去,有用吗?” 久弥宫良子一下张大了嘴巴。 裕仁定了定神,接着道:“再说,即便我们俩人能躲得过去,但如此一来,传将出去,朕这个大日本帝国皇帝,岂不成了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岂不尊严扫地?岂不颜面无存?将来还怎生立足于皇宫c怎生对亿万臣民指手画脚?” 久弥宫良子禁不住又泪流满面,躬身道:“皇上所言甚是。妾身早已言明,誓同皇上共生死,您讲咋办就咋办。” “走。”裕仁牵着她的手说,“陪朕出去瞧瞧,雍仁如不念同胞之情,确有害朕之心,朕将这条性命送与他便是。” 久弥宫良子迟疑了一下劝他说:“陛下,岀去后,您千万不要激怒他们,实在不行,也可虚与委蛇,尽量拖延时间。” 裕仁大为不解:“这是为何?” 久弥宫良子躬身道:“启奏陛下,臣妾脑海中刚刚有灵光闪动,定是上苍怜悯我等,派天兵天将下凡相救,您要做的,只是稍稍稳住雍仁便可。” 就眼前情形而言,久弥宫良子作如此之言,无异于三岁孩童口中所出。 裕仁不忍让她梦幻破灭,哈哈大笑:“好好好,借皇后吉言,但愿真有天兵天将前来相助,走。” 久弥宫良子又叫住他,跑回内室拿了御寒的绒衣给他披上,这才甜甜一笑,挽着他的手臂,踏着碎步,与他一同缓缓地朝外走去。 此时已近凌晨,冷风虽轻,却是寒彻入骨,飘飘洒洒的雪花在无数盏灯光照耀下,于天空中不知忧愁自由自在地飞舞着。 只见外面的广场上,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地躺着皇宫卫队人员的尸体。 铃木由太郎挥舞着手中长剑,正率领着剩下的百十来个侍卫竭尽全力与紫衣人厮杀着。 远处二重桥前,亲王雍仁在野田纠夫将军和一小群手持利刃的紫衣人簇拥下,正默黙注视着皇宫大门。 见到裕仁夫妇相互挽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雍仁朝野田纠夫低低嘀咕了一下。 野田纠夫立刻一边跳着一边鼓足嗓门大声叫道:“武士们,冲过去,抓住裕仁,抓住良子。” 所有的紫衣人听了他这话,一起撇下正与之厮杀的皇宪卫队人员,转而向裕仁夫妇跟前涌去。 擒贼先擒王。铃木由太郎原本想从困着他的二十多个紫衣人包围圈中杀开一条血路,突出重围,一举将亲王雍仁拿下,这样就可迫使叛军退散,无奈那些紫衣人武功太强,让他寸步难移,又见卫队人员不住地倒在地上,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如今听得野田纠夫高声喊叫,扭头一望,见裕仁夫妇果真出现在皇门前,惊骇之下,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保卫皇上。”随之双足使劲,奋起神威,硕大的身躯往半空中一跃,硬生生一路踩着紫衣人的头顶赶到裕仁夫妇身前。 剩下来的三四十个侍卫听到号令,随即撇下对手,转身后退,与他一起组成两道人墙挡在裕仁夫妇面前。 野田纠夫赶上来狂叫道:“一个不留,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两百多个紫衣人手中长剑齐出,皇宫卫队人员哪里能抵挡得住,纷纷栽倒下去。 裕仁绝望地叹道:“天亡朕也。”两眼一闭,引颈就戮。 野田纠夫狞笑着朝他走来。 铃木由太郎身中两剑倒地,却又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挡在裕仁夫妇身前,伸手指着他,口中叫道:“逆贼,休得伤害我主!” 野田纠夫不禁大怒,拔出腰间长剑朝他胸前刺去。 却听亲王雍仁喊了一声:“住手。” 野田纠夫随即撤剑,转身回头。 雍仁低低地道:“铃本君如此舍命护主,忠勇之心着实可嘉,令人万分钦佩,留他一命吧。” “遵旨。”野田纠夫转过身挥了挥手。 两个紫衣人走上前来,强行将他架到一边。 铃木由太郎口中狂骂不止:“逆贼,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一个紫衣人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塞进他嘴中。 裕仁甚是心痛,伸手轻轻拂去粘在睫毛上的雪花,两眼死死盯着雍仁,呵呵冷笑了两声,淡淡地问他:“吾弟,看来你已经当上大日本帝囯之皇帝了,是也不是?” 雍仁叫他两道怨恨凄凉的目光狠狠一逼,吃了一吓,不由得低下头倒退一步。 裕仁又道:“你真的想当大日本帝囯皇帝吗?” 或许心中略有愧意,雍仁一时张大嘴,竟不知如何开口。 裕仁再道:“你这样突然发难,谋逆篡位,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当上了皇帝,大日本亿万兆民服你吗?” “裕仁,休要啰唣。”野田纠夫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抖了抖,递给他,“这是禅位诏书,赶紧签字画押,我皇保你后半生享受原有待遇,否则” “逆贼休得猖狂。”裕仁甚是恼怒,将他递过来的禅位诏书撕成两半,往半空中一扬。 久弥宫良子急道:“皇上” 裕仁气愤难平,情绪异常激动,早忘了她先前嘱咐,挥舞着手大声叫道:“皇后,朕即便血溅当场,也绝不会向他们妥协。” 雍仁重重地哼了一声:“皇上哥哥,事已至此,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可不要逼我做出兄弟相残之事来。” “哈哈哈。”裕仁伸手指着他道,“有种你就亲自上来杀了朕。” 雍仁不意他如此硬气,脸上气得如同天色一样苍白,也伸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你c你” 野田纠夫眼珠一转,再次抬起手中剑来。 但他并没有把剑尖指向裕仁,而是他身边的久弥宫良子。 裕仁怒道:“野田,你这个逆贼,要干啥?” 野田纠夫桀桀一笑,一字一句地道:“裕仁,你若不答应立刻禅让皇位于秩父宫,本将军先让你心爱的女人胸前开花,看你心疼不心疼。”言罢,手腕运劲一抖,长剑顿时嗡嗡作响,剑尖在久弥宫良子眼前八寸远处晃来晃去。 裕仁未及开口,却听久弥宫良子怒骂道:“逆贼,休要拿本宫威胁皇上。” 又朝他道:“皇上,您多保重,臣妾先去了。” 再朝野田纠夫扬头喊道:“你这懦夫,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野田纠夫吃她一激,心中大怒,手中长剑不由自主地朝她胸前刺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大竹三郎斩贼擒王 野田纠夫饮剑自戕(一) 裕仁大惊失色,欲上前阻挡,已是不及,啊唷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呼的一声响,从远处飞来一物,正撞在剑身之上。 那物力道奇大,竟将野田纠夫手中长剑折为两截,且势道不减,直往前冲,猛地撞在站于远处一个紫衣人鼻梁正中。 紫衣人猝不及防,欲待避让,可哪里来得及,五官立时被砸得不成形状,满脸开花,血糊糊一片,一声闷哼,仰面倒地。也真是倒霉透顶。 众人骤惊之下皆伸长脖颈去瞧。 那物原来是半截砖块。 几乎与此同时,裕仁夫妇分别觉着身后领口一紧,接着不由自主一起腾腾腾向后退了七八步,这才双双停住。 惊魂未定之际,又见有两人拜倒在眼前雪地中,口中称道:“草民拜见皇上皇后。” 裕仁稳住心神,伸手揉揉双眼,定睛一看,不禁喜笑颜开,朝久弥宫良子道:“皇后,救星来也。” 言罢,赶紧上前将其中一胖胖老者搀扶起来:“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久弥宫良子莞尔一笑,顿时面若挑花,也跟着过来请那老者旁边穿着一身白色燕尾礼服的年轻人起来。 那胖胖老者拉着身边年轻人再拜下去:“陛下,我师徒二人救驾来迟,乞请恕罪。” 裕仁忙不迭使劲拽着他:“先生,你别跪呀!” 那胖胖老者这才乐呵呵起身站立。 裕仁转过身去说:“皇后,这便是朕与你常常提起的黑龙会元老佐滕雄一老先生。” 久弥宫良子微微欠身:“良子见过先生。” 佐滕雄一连连摆手:“哎哟哟,皇后,您折杀老朽了。” 裕仁隐隐约约已知他身边少年是谁了,却还是问:“敢问先生,这位公子是” 佐滕雄一拱手说:“回禀陛下,此乃老朽关门弟子,名叫” 久弥宫良子抢着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大竹三郎?” 佐滕雄一怔了怔:“皇后怎知劣徒名姓?” 久弥宫良子咯咯地道:“好叫先生得知,这个大竹三郎写的一篇‘治国论’,简直把陛下抓耳挠腮欢喜了一宿,连本宫也兴奋得睡不着觉。” 佐滕雄一心下甚为得意,招呼道:“我儿,快快拜见皇上皇后。” 大竹三郎闻言拜倒在地:“大竹三郎拜见皇上皇后。” 裕仁阻拦不及,只好抬手道:“起来吧。” 接着问:“刚才是你出手救了皇后?” 大竹三郎再次匍匐在地:“回禀陛下,刚才皇后性命交关,草民离得远,手中又无兵器,着急之下,便慌里慌张拾起地上半截砖块将敌人手中利刃撞断,倒惊吓了皇上皇后,乞请治罪。” 裕仁大喜,哈哈地道:“皇后,朕先前讲什么来着?” 久弥宫良子学着他的口吻笑咪咪地说:“皇后,朕的老朋友c黑龙会元老佐滕雄一老先生眼光奇高,几近苛刻,且早已不再收徒,而今却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万分难得,凭此,朕就足以断定,这个大竹三郎是个天生的旷古奇才,文武双全,非凡了得。” 裕仁拍手说:“一点都不错。” 上前一步拍拍大竹三郎肩膀,示意他起来,转而问佐滕雄一:“先生,朕讲好了十点半见你们师徒,时间未到,为何早早前来?” 久弥宫良子叫道:“陛下,他师徒二人就是天兵天将啊!” 裕仁哈哈道:“皇后,你先前所讲,一点都没错。” 佐滕雄一慌忙摆手,跟着拱手呵呵地道:“回禀陛下,劣徒子夜时分起身习武,一直到雪花飘落。老朽记着进宫之事,喊他回去吃了早点,准备让他稍作休息,谁知他却兴奋得不行,说怕误了觐见陛下,非要来皇宫前坐等。” 裕仁赞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朝气蓬勃,又积极进取奋发向上,此乃我大日本帝国的福分。” 佐滕雄一点点头:“老朽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一路而来。接近皇宫之时,见有无数兵卒将皇宫团团围住,老朽以为陛下平日安全保卫便是如此,本待招呼劣徒离开,他却耳聪,听得见里面动静,拽着我说,皇宫内有打斗之声。老朽伏地细听之下,情况果真如他所讲,心中一惊,想来陛下您遇到了麻烦,也顾不得领受擅闯禁宫之罪,与劣徒一道打翻几个阻拦的兵卒,越墙而入。劣徒跑得快,见皇后有难,便出手替她解了围,就这么回事。” 裕仁叹道:“皇后,此真乃上苍不欲绝于朕,天意也!” 久弥宫良子躬身道:“也是皇上洪福齐天哪!” 佐滕雄一不认得亲王雍仁和野田纠夫,转过身来朝他们望了望,扭头问:“陛下,他们这帮家伙是些什么人?为何夤夜闯进宫来,对您和皇后下毒手?” 裕仁苦苦一笑:“先生,你问他们哪。” 佐滕雄一点点头,回身朝前跨出几步,伸手指着野田纠夫的鼻子喝道:“呔!尔等是哪方鼠辈毛虫,竟敢刺杀天皇夫妇,想犯诛灭九族之罪么?” 野田纠夫手中长剑被大竹三郎从远处掷来的半截砖块从中震断,余劲未消,波及整条胳膊,身体不住摇晃,再也拿捏不住剑柄,慌忙后退几步,一时倒也有几分沮丧气馁。 定下神来一看,只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已将裕仁夫妇救了出去。 又从刚才几人对话中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 想想刚才自己无意之中遭了暗算,对方未必有什么真功夫真本事;再说,即便对方武艺高强,然而他们只有区区二人,而已方人马个个强悍无比,谈笑间便将皇宫千人卫队杀得片甲不留,且少有折损,仍百倍于对方,莫要说打,就一人一脚,踩也将他们踩成肉泥了。 想到此,精神大振,狂傲之心又起,向前踏上一步。 便在此时,站在他身边的一紫衣人仗剑指着佐滕雄一高声骂道:“老匹夫,休要” 一句话还未讲完,众人就见大竹三郎身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掠而出,脑筋还未转过神来,却见他又退回到了原处,傲然伫立。 那紫衣人喉结被他瞬间挰碎,两眼暴突,一声不吭,向前扑倒,就此毙命。 大竹三郎淡淡地道:“尓等胆敢再对天皇夫妇和在下恩师无礼,此贼便是榜样。” 他随口徐徐讲来,声音也不如何响亮,却震得众人耳鼓阵阵酸疼,不禁都惊呆了。 野田纠夫离得最近,但他也没能看清大竹三郎是如何出手击毙紫衣人的,心中一凛,这小子有几分邪门,倒也不可小觑,遂双拳并拢,朝佐滕雄一拱手道:“老人家,古人讲得好,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裕仁天皇脑筋愚钝昏聩无能,致使国力持续下降,百姓受苦受难,而亲王雍仁有安帮定国之才,又聪颖贤惠礼贤下士,必定能让大日本帝国蒸蒸日上繁荣强盛,所有臣民皆能成为全世界人上之人,他们两个也该换换位置了。” 佐滕雄一愣了一愣,呆了一呆,拍拍脑门,以为自己听错了,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野田纠夫又道:“老人家,您既然身为长者,又是黑龙会元老,饱经沧桑,经历的风雨世面多,深明事理,自当识得眼前情形;我主心地慈善,只要裕仁乖乖地将皇位禅让于他,本将军担保他性命无虞,且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您劝劝他吧。” “一派胡言。”佐滕雄一勃然大怒,再次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尔等一帮逆贼,跳梁小丑,欲做蚍蜉撼树之举,简直不自量力,真乃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也。今日有老夫师徒在此,识相的就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去,否则便是自寻死路,滚吧!” 野田纠夫遭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不禁气得跳起来嗷嗷乱叫:“武士们,大夥儿一起上,将这个老匹夫给本将军宰了。”言罢回身退到雍仁身边。 那帮紫衣人高举手中利刃,便欲一起涌上。 大竹三郎一声断喝:“且慢。” 那帮紫衣人慑于他刚才神威,禁不住一起停下脚步。 佐滕雄一扭过头来问:“我儿,你有何话讲?” 大竹三郎来到他面前躬身道:“启禀恩师,便这一小撮虾兵蟹将,哪用得了您亲自动手。今日徒儿甚是手痒,您老人家且去陪皇上夫妇逗趣闲聊,看徒儿如何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哈哈哈!”佐滕雄一见他豪气干云信心满怀,一点也没有将眼前紫衣人当回事,不由得朗声开怀大笑,“也是也是。我儿,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时候到了,拿出你的本事c拿出你的手段好好大干一场吧。” 大竹三郎跟着说:“恩师在上,徒儿绝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 佐滕雄一点点头,又朝远处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卫队尸身望了望,恨恨地道:“我儿,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给老朽将这帮该死的逆贼通通斩尽杀绝。” 大竹三郎朗声道:“谨遵恩师口谕。” 随即踏上一步,拣起方才那死去紫衣人丢弃的长剑,随手一振,嗡嗡作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大竹三郎斩贼擒王 野田纠夫饮剑自戕(二) 裕仁自然晓得大竹三郎挂念自己夫妇安全,这才要佐滕雄一过来进行贴身保护,却又顾着他颜面,于是便换了种说法,心下着实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迎着过来的佐滕雄一上前两步担心地问:“先生,逆贼有两百多个人,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悍忘命之徒,大竹君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能行吗?” 就眼前情形而言,说实在话,佐滕雄一心中也是非常担忧的,但大竹三郎所言非常正确,裕仁夫妇这边也绝不能无人保护,否则的话,一旦他俩被劫持或丢了性命,一切就都完了。 正自踌躇之时,猛然间想起一事,不禁忧虑全无,当下笑呵呵地宽慰他道:“陛下,劣徒虽然从未与人交过手,但有一次他练功以后去富士山山脚下撵野免玩,谁料不知不觉竟然闯进了野狼领地,两百多只饿得嗷嗷直叫的野狼见到他,便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裕仁夫妇啊了一声。 所有人也都跟着啊的一声。 佐滕雄一接着说:“等老夫带着一干人赶去营救时,皇帝陛下,您猜怎么着?” 裕仁脱口道:“怎么着?” 佐滕雄一回道:“也不知劣徒使了怎样的神通,那两百多只野狼都已被他轻轻巧巧收拾殆尽,我们所去之人都只剩下往回搬运野狼尸体的事了。” 裕仁拍手叫道:“妙妙妙,真是妙极了。” 紫衣人禁不住面面相觑,心下怯意顿生,一起往后退了半步。 佐滕雄一跟着说:“陛下,劣徒早就立下宏愿c发下誓言c夸下海口,要为皇上为囯家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当此紧要关口,您正好借机考验他一下,看他是否堪当大任?” 裕仁甚喜:“先生,大竹君肯定堪当大任。” 佐滕雄一继续壮他胆:“尊敬的陛下c尊敬的皇后,不是老夫巧言如簧,别看劣徒年纪轻轻乳臭未干,但他天赋异禀,自小在中国习文练武,回国后又得老夫真传,如今身蕴日中两国功夫,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老夫曾亲眼目睹过他双臂掀翻恼怒性起的公牛鹤冲天抓住半空中飞翔的鸟儿,逆贼虽众,但老夫揣测,他必视如草介,您说他能行吗?” 裕仁夫妇精神大振,一起叫道:“肯定能行!” 佐滕雄一回过身去,鼓足气力冲紫衣人喝道:“尔等比那两百多头饿急的野狼还要凶猛吗?” 一干紫衣人闻声胆寒,皆又往后退了两步,有好多人被挤得跌倒。 佐滕雄一接着道:“尔等好好听着,当今皇上克承大位统率万方,乃天命所赐众望所归,岂是雍仁所能撼动?识相的赶快扔掉手中凶器,叩首谢罪,天皇陛下定当既往不咎” 野田纠夫急了,大声狂叫:“紫衣帮兄弟们,休要听这老匹胡言乱语,裕仁过去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大夥儿当记忆犹新,还想重蹈覆辙吗?” 紫衣人这才想起旧事,心中甚恨,一起叫道:“不想。” 野田纠夫如同充了鸡血一般大为兴奋:“兄弟们,成者英雄败者寇,今日势成骑虎,绝不能后退半步,大夥儿一鼓作气,先将那小子剁成肉泥,再将这老匹夫折散骨头,然后扒下裕仁身上龙袍,立不世之功业。” 紫衣人一起鼓噪:“立不世之功业c立不世之功业。” 大竹三郎朗声道:“师傅,这些家伙反骨早生,再劝也是无益,您去保护陛下夫妇,看徒儿先将他们打得一个个哭爹喊娘再说。” 佐滕雄一点点头:“我儿,千万小心。” 那边野田纠夫在远处大声吼道:“武士们,给我上。” 紫衣人一起狂叫:“臭小子,拿命来。”持剑朝他身前涌来。 大竹三郎心中早已想好制敌之策,当下更不打话,两脚猛然使劲,身形往上急窜,一下没于半空之中。 此时风雪正浓,鹅毛大雪花裹住他白色衣衫,所有人一时都不知他位于何处。 正在惊愕之际,忽听得有许多紫衣人接连哇哇怪叫起来。 原来大竹三郎从空中降落之时,随即使出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双足一边踩着紫衣人头顶向前疾奔,手中之剑一边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脚下紫衣人头颅身上用力向前划去,那些中剑之人,有的脑门破了c有的眼睛瞎了c有的鼻梁断了c有的嘴巴破了c有的耳朵裂了 如此一圈下来,已有八九十个紫衣人纷纷中剑,立时失去了战斗力。 “妙啊妙啊!”裕仁见此情景,不由得大为兴奋,胸腔里悬着的一颗心即刻放下大半,连连拍手,“我说先生,大竹三郎这家伙平时是不是总喜欢玩游戏?” 佐滕雄一一时没弄懂他所讲之意,只好怔怔地望着他。 裕仁笑道:“他若平时不玩游戏,又如何能在这急切之间想出这等古怪稀奇极为好玩的制敌之策?” 久弥宫良子跟着拍手:“正是。” 他们却不知,大竹三郎若不使出这等奇巧之策,待到将眼前两百多人全都制服,自身体力也必将消耗殆尽。 佐滕雄一见大竹三郎陡然间使出这一奇招来,立刻对他聪明的脑壳大为赞叹,如今听着两人之语,心中倒也觉着他们有些好笑,却不点破,跟着道:“是啊是啊,我这劣徒平日里无事,总喜欢满山遍野里追着野兔玩游戏。” 这里面的意思,裕仁是懂的。 他高兴地道:“怪不得大竹君轻功如此高明c脑袋如此灵活c身材如此矫捷c手段如此奇特。” 佐滕雄一微微一乐:“且请陛下看劣徒如何杀敌。” 裕仁跟着笑道:“好哇好哇。” 但见叛军众多,仍是忧心不已。 敌强用智,敌弱用势。大竹三郎落地以后,仍然贯彻节省体力速战速决的打法。只见他接连使出中国动如脱兔滑如狸猫的小巧腾挪功夫,于慌乱的紫衣帮人群之中忽东忽西c忽左忽右地钻来钻去,同时手中长剑极其轻灵飘忽,所指方向位置始终出人意料,或对方面门c腋下c胸口c小腹c下身c脚踝c脊椎c臀部,面面俱到不一而足,不到一个时辰,剩下的紫衣人又都或死或伤,全都瘫倒在了雪地之上。 这一下,喜得裕仁开怀大笑c久弥宫良子使劲鼓掌。 佐滕雄一此时心中想的却是,大竹三郎这般稀奇古怪却又机灵之极十分适用的打法他从未教过,这个臭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又是无师自通? 他却不知,大竹三郎此战能够轻松取胜,完全要感谢那群野狼。 那一刻,当两三百头恶狼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一起嗷嗷叫着向他猛扑过来的时候,大竹三郎刹那之间心惊胆战。 此时他的脑瓜虽仍清醒如初,但已经找不到任何脱身之术,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双足使劲,飞身纵起,猛地窜向天空,待身形下坠之际,迅速从剑鞘中拔出长剑,刺死迎头跃起的两头恶狼。 落地以后,群狼又围攻上来。 那时他已起不了身,只得挪动身形,使出狸猫之功,在地上一边翻滚转动,一边用长剑朝身边恶狼或砍或刺或削。 谁知这样一来,群狼虽众,与他对搏的也只有一两头或头,又哪里能是他的对手,纷纷中剑倒地毙命。到了后来,剩下的三四十头野狼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逃命,他一顿穷追之下,也只宰杀了七八头,其余都不见了踪影。 今日之场面,他遇到的尽管都是紫衣帮武功高强的凶悍之徒,但有经验在先,搏杀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紫衣人被风雪迷糊了眼睛,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都纷纷败下阵来。 也是天意如此。 佐滕雄一一时没有想透此中原委,准备回去问他,便拱手笑道:“陛下,危险已除,风雪正盛,天寒地冷,请您与皇后先回宫歇息吧。” 裕仁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朕要当面问一问雍仁,他为何要这样做?” 佐滕雄一不能违拗,高声喊道:“我儿,去将反贼雍仁押解到陛下面前来。” 大竹三郎应了一声,喘了口气,抬腿向前。 那边野田纠夫又已咆哮起来:“魔窟七煞听令,给本将军宰了他,宰了他。” 大竹三郎两眼透过飘舞的雪花定睛看去,只见有七个奇形怪状紫衣人朝野田纠夫一猫腰,然后转身齐齐朝他而来。 这七人一边齐刷刷大踏步朝前走一边脚下用力,将躺倒于地挡在眼前的紫衣人踢得一个个飞将起来,没于飞雪之中,瞬间不见踪影。 而那些紫衣人在他闪电般奇袭攻击之下,虽然尽皆中剑倒地,然而绝大多数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如今却都一个个到阎王殿排队去了。 大竹三郎见这七人心地竟如此残忍无道,丝毫不怜惜自己人的性命,不禁大感意外c惊讶c鄙视,又见他们个个躯体沉稳,脚上力道大得出奇,便知都是些豺狼虎豹,心中立时警觉,暗暗凝聚气力。 倏忽之间,这七个紫衣人一起抽出腰间长剑,身形一阵闪动,已分散在他身边,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形,将他围在当中。 当先紫衣人长啸一声,双足使劲拔地而起,身形冲破飞舞的雪花,剑尖朝他面门飞刺而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大竹三郎斩贼擒王 野田纠夫饮剑自戕(三) 大竹三郎脚下移动,略略斜身避过来势,同时手中长剑挺出,正要去刺他手腕,谁知那紫衣人此时竟于半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腰身一扭折返而回,速度之快似如弓箭。 他这一举动极是怪异,令大竹三郎感到莫名其妙,甚为不解,就在稍一愣神之际,骤然间觉得背后有气流涌动,心中大惊,此时也来不及转身迎敌,赶紧使了一招苏秦背剑,右手划了个圈子,将长剑反搭于身后,正好挡住两柄疾刺而来的剑尖。 原来先前那紫衣人使出的乃是虚招,其主要目的是引诱他分散注意力,好让背后两个紫衣人实施偷袭,幸而他耳目聪灵身心合一,于大雪纷飞劲风呼啸中仍能觉察得出,否则早已一命归西。 虽然逃得一劫,但大竹三郎觉得那两个紫衣人从剑尖上传过来的力道大得出奇,直震得他手臂酸麻气血翻涌,只得借势腾起,一连于半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这才卸去劲力。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身边又有两支剑悄没声疾刺而来。 他呼吸未匀,不敢迎战,连连闪避,不料另一边三个紫衣人又持剑涌出。 一时间四面楚歌,处处受攻,险象环生,情势危急,真如被围着的野免一般上窜下跳左躲右闪,狼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雍仁和野田纠夫几人见状拍手叫好,洋洋得意。 久弥宫良子花容失色,颤声叫道:“陛下,大竹君危矣。” 裕仁也是脸色大变,急叫:“先生,快去帮他一把呀。” 佐滕雄一又何尝不想前去相助爱徒,但见雍仁身边还有野田纠夫和一高一矮两个紫衣人正虎视眈眈地朝他们这边瞧着,自己一旦离开,裕仁夫妇必定要被劫持,那时他师徒俩即便有千般万般的能耐,也是无计可施。 因此只好安慰他道:“陛下,若论单打独斗,几个贼子无一是劣徒敌手,但他们不知摆了个什么歹毒的阵法,威力竟然大得让人无法想象。三郎一时没有参透,大为不适,是以落了下风,但他身体仍然毫发无损,您休要担心。老夫可以断定,稍待片刻,等稳住阵脚,寻到对方破绽,他必能转守为攻,奋起反击,杀灭鼠辈。” 裕仁点点头,与久弥宫良子一起鼓足嗓门大喊:“大竹君,加油哇!” 然后此时大竹三郎心无旁骛,正在阵中奋力与对方周旋,以图早日摆脱困境,又哪里能听得见。 佐滕雄一虽然口中安慰着裕仁夫妇,自己其实也是异常的紧张惶恐,悄悄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暗暗捏了几个小小圆球握于手中,心道:说不得,到时候,万一我儿命危,也不能顾着什么卑鄙不卑鄙的,需得放下这张老脸,相助他一把。 再说场上情形,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在勉力顶住七个紫衣人阵阵狂风暴雨般攻击后,大竹三郎身上虽被对方刺中几剑,但幸亏躲闪及时,都是皮肉之痛,未伤及骨头;再过片刻,对他们组成的阵形已慢慢熟悉适应,虽仍无力进行反击,却已能渐渐地将局势扳平并稳住。 这时候,风已慢慢停息下来,然而雪却是越来越大越厚越浓,大竹三郎一身白衣,与天地浑然一体,七个紫衣人努力睁大眼球,却找不着目标,只能凭着转动的气流来确定他方位,攻势顿时大为受挫。 借着老天爷帮忙,大竹三郎得此间隙仔细观瞧,这才发现七个紫衣人所站方位,竟然与天上北斗七星一模一样毫无二致,斗柄位置上有一壮实的紫衣人做为阵主,从中指挥调度。 大竹三郎心中一亮,若是除掉此人,对方阵角必然大乱,再分而击之,胜负当在自己掌握之中。 主意已定,便立刻向那个家伙发起猛烈攻击。 两边四个紫衣人见他识破机关,立刻挥剑上前救援,招招朝他身上要害攻击,绝不让他抢到近前,对阵主造成丝毫伤害。 先行自保,再行伤敌,此乃兵家一贯遵循的原则。 大竹三郎急于一举将对方阵主铲除,心浮气躁之下,周身破绽立刻隐隐显现出来,在四个紫衣人玩命强攻之下,迭遇险招,慌忙往后疾退,这才堪堪逃过一劫,饶是如此,身上又中了两剑。 裕仁夫妇被吓得心惊肉跳。 雍仁那边则是欢声雷动。 佐滕雄一脸色凝重,若不是见他并未真正落败,无性命之忧,对方又有高手窥视着,手中雪球已经出手。 时间定格十秒钟。 大竹三郎抖擞精神,仗剑再上。 仍就重蹈覆辙。 而那四个紫衣人依然照葫芦画瓢,一起仗剑而出,而且招数越发凶狠猛烈毒辣,恨不能立时将他刺杀。 裕仁禁不住脱口叫道:“大竹君,你”下面的话被风雪淹没了。 他却不知,此时大竹三郎心中已想好破敌之策。 就在长剑刚刚与其中一紫衣人相交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已借着对方剑尖之力弹了起来,并于半空中折身回返,如利箭一般飞到远处一个观敌瞭阵的紫衣人面前,挺剑疾刺。 那家伙并非泛泛之辈,于纷飞的大雪之中发现大竹三郎朝他涌来,情知不妙,长剑随手而出,同时晃动身形,向后急退。 靠近的两个紫衣人也迅速过来救援。 但大竹三郎这一招尽皆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况又来得太急太快太猛,那紫衣人反应及采取的应变措施不能说慢,然而仍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他手中长剑深深插入自己心脏之中毫无办法。 随着他手中长剑拔出,那紫衣人胸前猛然喷出一道血箭,整个人随之仰倒在厚厚的积雪之中。 便在这一瞬之间,大竹三郎陡然闪动身形,于原地滴溜溜转了个圈子,长剑随手而出,先后从冲上来救援的两个紫衣人脖颈下划了过去。 转瞬之间,三个紫衣人当场报销。 其他四个紫衣人立时都似木桩一般呆住了。 大竹三郎乘着他们惊魂未定,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发动强烈攻击。 失去了阵势依托,加上极度害怕恐惧,四个紫衣人一时不知所措,功夫顿时大打折扣,纷纷徐图自保。 可单打独斗,他们又有谁能敌得过大竹三郎? 只见他兔起鹘落上下翻飞,剑花朵朵,指南打北,不到一顿饭功夫,便将四人一个个刺死于剑下。 裕仁夫妇不禁齐声拍手叫好,佐滕雄一咧嘴大笑。 此一战,敌人强大,大竹三郎受了几处轻伤,体力也消耗很多,遂定了一下心神,正准备调匀呼吸,耳中却听得两声桀桀怪叫,抬眼看去,只见野田纠夫身前一高一矮两个紫衣人脚下一跺腾空而起,一前一后持剑驭雪而行,如鹰隼一般朝自己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当先那高个子紫衣人势如破竹疾如奔雷,大竹三郎只觉一股剑气直指胸前,此时也来不及腾身闪避,只得斜身挥剑去拨。 只听嗤的一声,长剑从中被斫为两截。 原来高个子紫衣人手中所使乃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堪堪躲过前者,后面矮个子紫衣人正好持剑赶到近前。 大竹三郎硬着头皮用半截短剑去迎,一下又被削去大半,只剩下剑柄握在手中。 矮个子紫衣人挥动手中宝剑顺势一划,大竹三郎抽身不及,只感左臂一麻,鲜血立时浸透出来;但他忍着剧痛,不退反进,抢至近前,施展擒拿手,欲夺对方兵刃。 高个子紫衣人折转身形,挥动长剑过来夹攻。 两人仗着手中宝剑锋利,毫无顾忌地对他展开强攻。 大竹三郎双手空空如也,雪地里又寻不着兵刃,实是难以迎敌,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展开绝顶轻身功夫四下里游走躲避。 此间情形,倒是与他闲暇时在山野里撵着野免玩游戏分毫不差,只不过那时他是撵着野免跑,而今却是被对方在屁股后面追着杀,当真是凶险滑稽之极。 裕仁大惊失色,跺着脚搓着手叫道:“这便如何是好c这便如何是好?” 佐滕雄一心中也是火烧一般的焦急万分,此时自己即便上前相助,这两个紫衣人本身武功到底有多强先不说,面对他们手中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怕也只有挨打的份,何况野田纠夫那家伙还在对面蠢蠢欲动,只好双手合什于胸前默默祈祷,希冀徒儿快一点想出办法来摆脱困境,扭转局势,克敌制胜。 大竹三郎此时苦不堪言,满雪地里狼狈逃窜,顷刻之间又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久弥宫良子忽然道:“陛下,这两个逆贼仗着手中宝剑欺负大竹君,咱们赶紧请出‘天龙’,让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语提醒梦中人。 裕仁立即叫道:“铃本君,快去将朕的‘天龙’宝剑取来。” 又道:“你身上有伤,小心些,莫要趺倒。” “遵旨。”铃木由太郎转身于厚厚积雪之中深一脚浅一脚朝宫里跑去,回来时已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裕仁接过来立即递给佐滕雄一:“先生,快想办法将宝剑传于大竹君。” 佐滕雄一欢心不已,也来不及致谢,左手接过,随即伸出右手从地上连续抓了两把雪捏成团朝两个紫衣人迎面用力掷去,以阻挡他们的进攻之势,与此同时鼓起嗓门喊了一声“我儿接剑”,左手掌力急吐,“天龙”宝剑连鞘带剑一起脱手而出,直朝大竹三郎面前飞去。 大竹三郎跃身接过。 身形缓得一缓,高个子紫衣人已扑了过来,挥剑当面劈下。 大竹三郎来不及拔剑,便以剑鞘去格。 只听当的一声,两人一起往后退了几步。 大竹三郎见剑鞘竟然安然无恙丝毫无损,不禁大为惊奇,一时间兴奋得不行,朝几人挥了挥手。 高个子紫衣人却是哇哇乱叫。 原来他手中宝剑剑刃让“天龙”剑鞘磕出了芝麻粒大的一个缺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大竹三郎斩贼擒王 野田纠夫饮剑自戕(四) 大竹三郎顺势拔出宝剑迎面舒展开去。 只见“天龙”宝剑剑身上立刻发出数道幽蓝之光,其冷飕飕的气息只怕比眼前冰天雪地还要凉三分。 两个紫衣人大惊之下,受剑气所逼,一起又倒退两步。 大竹三郎见“天龙”宝剑呈现的并非是金灿灿光芒,也是大感诧愕,想必物随人形,裕仁一意孤行霸道独裁,奉行军国主义扩张奴役之路,所藏稀世之物自然也带着丝丝邪气。 两个紫衣人都已清楚,这年轻人手中利器厉害之极,也都已明白,接下来之战必定凶险莫测;但他二人剑术既强c又久经战阵c还生性嗜杀c更从未落败,实非前面所有人所能比肩,如今陡然间遭遇强敌利刃,非但未被吓着,反而斗志更盛。 当下矮个子紫衣人朝高个子紫衣人打了个手势,两人聚在一起,双剑合壁,组成一套剑法,齐齐攻了过去。 大竹三郎见他二人所使剑法怪异无比,常常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攻击过来,端的凶狠毒辣神仙难测,一瞬间竟大为不适,连连后退。 此时虽有“天龙”在手,但他心里明白,这定然是裕仁心爱之物,而对方所使也是稀世利刃,若是硬对硬相碰,即便自己取胜,然万一损伤或损坏了宝物,佐滕雄一脸上无光彩先不讲,又如何向裕仁夫妇交待? 他心中有了这一想法,行动上自然小心翼翼,手脚被束缚得施展不开,立时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在对方二人阵阵凌厉攻势之下,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倒比先前更加被动c更加狼狈不堪,迭遇险招。 裕仁哪知晓得,见状不禁有几分焦躁:“先生,有朕‘天龙’宝剑在手,大竹君为何还要显得这般怯弱?” 佐滕雄一起初也有所不解,但稍加思索,便知大竹三郎心中所想,不禁被他聪明的脑袋所折服,又对他年纪虽轻城府却如此之深大为感叹,当下笑眯眯拱手说:“陛下,如果‘天龙’宝剑就此毁于一旦,您不会降罪于劣徒吧?” 裕仁神情陡变,甚为不悦:“先生,朕这柄‘天龙’宝剑乃祖传之物镇国之宝,锋利无比天下无双,难道还敌不过那两个贼子手中破铜烂铁?” 佐滕雄一耐着性子说:“我的好陛下,须知那两个贼子手中持的破铜烂铁也是削铁如泥的利刃,虽说您这柄宝剑所向无敌当者披靡,但劣徒总怕有所闪失,伤了‘天龙’剑体,折损了天威,惹怒了龙颜,到时候降罪于他,不得不加以小心啊。” 裕仁听他这话讲得甚是有理,心里对大竹三郎更加喜欢怜爱,遂上前两步,双手并拢嘴边扯着嗓门喊道:“大竹君,休要担心莫要害怕,你可一门心思杀敌,即便真的折损了‘天龙’宝剑,朕也绝不会降罪于你。” 大竹三郎百忙之中应了一声:“遵旨。” 但他自小随舅舅习文练武,深受其熏陶教诲,懂得了许许多多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道理,且树立了远大的目标抱负。自从换了身份改了国籍来到日本那天起,就肩负着惊天重大使命,正要借着这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救裕仁夫妇脱险,以期博得他感恩图报,提携重用自己,从而进入日本高层,大干一番自己想要干的事业,从而实现自己的愿望,也不枉舅舅费一场心血。 裕仁此刻虽然嚷嚷着让他放下心中包袱,想尽一切办法杀敌,可是人心隔肚皮,假若以后有朝一日这家伙忽地心疼起‘天龙’宝剑而迁怒于他,自己受到冷落或遭到不测倒在其次,影响或是直接损害了自己的愿望,那时便是肠子悔青了也无济于事,因而他尽管口中应着,但行动上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冒险。 而两个紫衣人听得裕仁之言,心头尽皆剧震,相互间望了一眼,那意思:怪不得对方手中剑鞘都胜过自己宝剑,原来是至高无上的“天龙”重现人间了。 两人以为大竹三郎奉了圣旨,定会放开手脚与他们硬碰硬相抗,而据刚才情形来推测,他手中的“天龙”明显要比自己两人宝剑更胜一筹,心中顿时略生胆怯,攻势不经意间慢了半拍且有些变形。 高手间对敌搏杀,容不得半点马虎迟疑c更容不得半分差池。 他二人这一心态行为尽管隐藏得极深,却让大竹三郎瞧得真真的。 况且经过先前一阵被动挨打,他已渐渐稳住阵角。 良机稍纵即逝,此刻不实施反击,又更待何时? 他大吼一声,刷刷刷几剑过去,假意要与他们手中宝剑相斫,乘着两人面生惧色不住倒退之机,猛然间双足发力一鹤飞天,又于半空中折转腰身俯冲下来,右手手中宝剑朝高个子紫衣人头顶插落。 那家伙见状大惊失色,情知这一招无法抵挡化解,只好就地和身一滚,没于皑皑白雪之中。 殊不知大竹三郎醉翁之意不在酒,其时他整个人仍倒悬于半空之中,电光石火之际,虚招变实招,左手手中剑鞘以雷霆之势朝矮个子紫衣人头顶砸下。 矮个子紫衣人见势不妙,来不及细想,更来不及闪避躲让,慌忙双手持剑横过头顶抵挡。 但大竹三郎居高临下,又是倾力而为,劲道大出平常数倍,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了? 宝剑虽未从中折断,但已随着大竹三郎手中剑鞘一起落在他头顶之上。 他连哼都未哼一声,立刻委顿于雪地之中。 再说高个子紫衣人从雪地中一边迅速挺身而起,一边伸手疾快地抹去粘在脸上的雪渣,不料刚刚睁开双眼,便觉有一物抵在自己咽喉之上,顿时不敢动弹。 大竹三郎朝他笑了一笑,努努嘴。 高个子紫衣人知他意思,立即弃了手中宝剑。 此时漫天飞舞的大雪骤然间停了下来,东方耀眼的光芒照在雪地上,明晃晃的映得人头晕眼花。 大竹三郎伸手点了他胸前膻中等几处大穴,令他动弹不得,又回到矮个子紫衣人身边瞧了瞧,这才双足一蹬,几个箭步跃至雍仁面前。 野田纠夫仗剑拦住:“小畜生,休伤我主。” 大竹三郎朝他轻蔑地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滚一边去!” 野田纠夫气得哇哇大叫,右手挺剑朝他胸前疾刺。 大竹三郎冷笑一声,左手剑鞘伸出,不偏不倚刚好套住他手中长剑,随即手腕用力转动。 野田纠夫拿捏不住,松开倒退一步,不意将身后雍仁撞得仰在雪地之中。 野田纠夫回身使劲将雍仁拉了起来,沮丧地说:“尊敬的亲王殿下,我们失败了。都是属下罪过,请您处罚吧。” 雍仁伸手拍了拍身上雪花,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朝他道:“将军休要如此,你已经尽力了。” 野田纠夫跳起来指着大竹三郎狂吠道:“也不知他这个阎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武功如此之高,否则” 雍仁摇头淡淡地道:“此乃老天欲绝本王也,与他又有何相干?” 大竹三郎朝他微微躬身,缓缓地道:“亲王殿下,请您随我去见陛下吧。” 雍仁掸了掸身上雪花,问他:“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的,怎地会有如此惊天的本领?” 大竹三郎想起先前久弥宫良子的话,遂俏皮地回道:“亲王殿下,我乃天兵天将下凡是也。” 野田纠夫往起一跳:“放屁。” 雍仁哈哈一笑,朝他道:“你且让开,本王这就向陛下请罪去。” 大竹三郎闪在一旁:“您请。” 雍仁领着野田纠夫深一脚浅一脚来到裕仁夫妇面前,跪倒雪地中,口称有罪,听候发落。 铃木由太郎气愤不已,从不远处雪地里已经僵硬的紫衣人手中取过一柄长剑,过来便要朝二人砍杀。 裕仁伸手拦住,不咸不淡地问:“二弟,朕这个皇位是不是耍了阴谋诡计,从你或是其他兄弟手中抢来的?” 雍仁连连摇头。 裕仁又问:“朕有何失德之处,你权且讲来,朕也好让位于你。” 雍仁哪敢回答,只一个劲儿口称有罪。 裕仁再问:“朕治国理政有何错处或是重大失误,你再讲来,朕仍可让位于你。。” 雍仁仍一个劲儿口称有罪。 裕仁禁不住叫道:“雍仁,如若无这神奇神勇的少年阴错阳差舍命相救,朕又不肯将皇位禅让于你,你当真要让野田纠夫将军杀了朕?” 雍仁浑身筛糠一般的颤抖。 裕仁叹口气,定定神,这才扭头声色俱厉喝道:“野田纠夫将军,朕自忖对你未曾亏待,而你却勾结紫衣帮歹徒,撺掇雍仁来害朕夺位,是何道理?” 野田纠夫心中非常清楚,事情闹到如此地步,自己已绝无生还之可能,于是磕头道:“尊敬的陛下,今日之祸端皆因属下一人而起,与亲王殿下毫无关系,罪臣自当剖腹以谢陛下,请您恩准。” 裕仁怔了怔,想了想,鼻孔里哼了一声:“你犯下如此大罪,朕又怎会让你轻轻松松地以剖腹来谢天下?” 野田纠夫听了他这话,一时间面如死灰,点点头,顿了顿,霍地腾身而起,伸手拔出大竹三郎剑鞘中自己的长剑,横着向脖颈中使劲一压,整个人随即栽倒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小仓一郎阻挠天皇意 青山小冢秘报惊天事(一) 铃木由太郎气愤难平,拼尽全身力气,上前一脚将野田纠夫尸身踢得飞出数丈开外。 久弥宫良子见大竹三郎浑身上下尽皆血迹斑斑,且脸色苍白牙关紧咬,身子似在微微颤抖,慌得催佐滕雄一道:“先生,大竹君受伤不轻,您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刚刚经过三场激斗,对手个个都武艺高强,尤其是后两战,实已穷尽了大竹三郎所有智慧武功,体力更是透支到了极限,加之身上又受了几处伤,流了不少血,此刻身体已临近虚脱状态,几乎摇摇欲坠,但他要证明自己强大,以期获取裕仁夫妇好感,得到重用,去完成自己的事业,于是硬凭着不屈的毅力强撑着。 他以剑柱地,略略躬身:“回禀皇后,草民无能,身上被叛军刺了几剑,感觉确实有些不大好,但草民仍有余力再战,倘若有哪个贼子胆敢再来冒犯您和陛下,草民定然让他有来无回,人头落地。” 他这一番话让裕仁夫妇再一次感动不已。 佐滕雄一听着甚为心疼。 谁知他跟着道:“只是” 久弥宫良子微微笑道:“只是什么?” 大竹三郎俏皮地说:“好叫皇后得知,只是可惜了草民这一身新衣裳” 久弥宫良子忍不住插口问:“怎么讲?” 大竹三郎故意极为沮丧地回她:“皇后,为了今日能高高兴兴潇潇洒洒地来觐见皇上,师傅花了好多银两,特意请了一位漂亮的女裁缝为我做了身新衣,如今却给我弄成了这般污秽不堪,怎生是好?” 几个人不意他竟然讲出这等稀奇古怪鸡毛蒜皮的话来,愣了愣神,一起朝他瞧了瞧,又相互间望了望,不禁开怀大笑。 佐滕雄一哭笑不得:“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怎地讲话如此不着边际?”朝他扬了扬手,作势要打。 大竹三郎呐呐地道:“师傅,我讲的是事实嘛。” 裕仁喘息不止,朝佐滕雄一连连摆手:“先生,大竹君言之有理c言之有理呀!” 大竹三郎大为得意,高声叫道:“师傅,皇上站在我这边哪。” 佐滕雄一嘿嘿一笑:“好小子,算你有理。” 裕仁回头哈哈地道:“皇后,人家都是为了你,才把一身新衣弄成这般模样,你必须赔办哟。” 久弥宫良子捂着肚子说:“大竹君休要担心,本宫马上安排宫中裁缝,选取最上等的布料绸缎,给你做上十套,不,为你做一百套漂亮合身的衣裳,你看够不够?” 大竹三郎假装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皇后,一百套太多了,到时候生了虫子或是发生霉变,就又可惜了,不若您赐草民两套,正好一洗一换。嘿嘿,我乘机赚一套。” 几个人也弄不清他到底是实诚c还是傻愣c还是故显幽默,反正可爱的不行,禁不住又乐了起来。 久弥宫良子连连点头:“行行行,你说了算,就照你意见办。” 正在这时候,二重桥外呼呼啦啦跑进来一大群人。 大竹三郎远远望去,已知他们是何许人,却故意横剑上前厉声喝道:“呔!大胆贼子,站住!再敢前进一步,让你们一个个成为本c本剑下之鬼。” 裕仁微微笑道:“大竹君,他们都是朕的忠臣良将。” 大竹三郎朝他躬身:“皇帝陛下,草民不知,乞请原谅。” 谁知他此时他体力已然耗尽,实是难以支撑得住,双眼一黑,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裕仁见状大惊,急道:“先生,你抱他进宫。皇后,快传御医。” “遵旨。”佐滕雄一随即上前俯身抱起大竹三郎,身形晃动之下,几个起落已进了皇宫。 这边久弥宫良子急忙让人去传御医。 刚刚来的一大群人一起匍匐在雪地上。 为首的内阁总理大臣冈田启介叩首道:“臣等救驾来迟,恳请皇上赐罪。” 裕仁瞧他们一个个衣不蔽体神魂不定,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冈田启介又道:“敢问陛下,刚才那少年怎么回事?” 裕仁指着一直跪在地上的雍仁,把先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最后道:“若非这个大竹三郎从天而降,奋起神威,舍命杀敌,朕几乎已经不能与尔等相见了。” 冈田启介等人齐齐叫道:“皇上洪福齐天,此乃天意也。” 裕仁问:“现下外面情况如何?” 冈田启介躬身回道:“回禀皇上,臣的首相官邸也遭遇到叛军攻击,我义弟松尾传藏被他们误认为是臣,将他杀害了,还有其他一些大臣也遇袭身亡。臣借机侥幸脱逃后,立即调集人马进行弹压,目前已将局面控制住。” 裕仁点点头,沉思片刻,说:“传朕口谕:一c亲王雍仁大逆不道,意图暴乱夺位,着即押解回秩父宫反省并严加看管,待朕稍后处置;二c迅速清查逮捕参与组织策划此次叛乱的野田纠夫将军余党c特别核心人物,包括紫衣帮所有歹徒,一个也不许放过;三c对不明真相或不知情而参与的普通官兵法外开恩,朕一律不予追究,让他们脱下军服,自行回原藉务农便是。” 众人一起躬身:“遵旨。” 裕仁挥挥手:“你们忙去吧,朕还要急着去看大竹君伤势如何。”说罢转身而去。 冈田启介随即将裕仁所言一一分工落实,众人纷纷忙碌起来。 裕仁刚刚回到宫中,却见两个武士抬着大竹三郎正向外走,佐滕雄一随行在旁,不禁有些纳闷,遂问:“先生,您这是干啥?” 佐滕雄一回道:“陛下,劣徒受的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御医都已一一处理,最主要的是他流了不少血,加之体力透支过多,导致虚脱难撑。老朽带他回去,让他好好歇息几日,补充些营养,就啥事也没有了。” 裕仁有些纳闷:“朕这里山珍海味诸般齐全,为何要走?” 佐滕雄一笑道:“陛下,您这里是皇家宫殿,哪是我等草民长久呆的地方?再说,您每天不知要召见多少政界军界文臣武将社会名流,商议多少国家大事,旁边躺着一个病殃殃的人,像什么话?您不嫌烦,大臣们还觉着晦气呐。” 裕仁见他讲得不无道理,思忖片刻抬起头说:“这样也好,朕会派御医每天去为他检查身体的,另外,朕让御膳房选两位大师傅去您那里,他想吃什么就做什么,让他身体早日恢复起来,尽快进宫见朕。” 佐滕雄一躬身道:“如此多谢陛下。” 招了招手,一行人缓缓朝宫外走去。 裕仁跟着道:“先生,您师徒二人今日救驾之功,朕定当大力奖赏。” 佐滕雄一早就等他这句话,闻声回过身来拜倒在地:“回禀陛下,老朽老矣,功名利禄已成为过往烟云,要不要都无所谓,陛下若是开恩,嗯这个这个” 裕仁知他言下之意,急忙上前扶起他:“先生快快请起,朕决不会忘了大竹君救命之恩。” 佐滕雄一大喜,朝他拱手:“陛下,老朽告退。” 不等他答话,转身而出。 翌日,裕仁召集内阁文武大臣及重要幕僚,商议处置雍仁谋反及奖赏佐滕雄一师徒等有关事宜。 冈田启介领着一班人跪奏:“陛下,此次雍仁在野田纠夫将军撺掇下谋反作乱,臣等事先未能察觉,又未能及时控制局面,惊吓了圣上夫妇,差一点酿成大祸,实是罪该万死,惟望陛下恩准臣等引咎辞职,以稳众臣及国民之心。” 一班人跟着附和,都愿引咎辞职。 裕仁见事已至此,只好问:“那么,谁可担任内阁总理大臣一职?” 三朝元老c前首相西园寺公望缓缓走上前来:“启禀陛下,外相广田弘毅老成持重c内方外圆c经验丰富c办事勤勉c方法又多,实是难得,可任内阁总理大臣。” 裕仁目光朝一干人面上扫去:“众卿,你等可还有其他合适人选?” 西园寺公望身份极为特殊,他既开口,又有谁敢持否定态度另荐旁人;何况广田弘毅这个人本身也很不错。 于是众人纷纷摇头,一起跟着西园寺公望推举广田弘毅为内阁总理大臣。 裕仁颔首道:“既如此,广田弘毅听旨。” 广田弘毅上前匍匐在地:“臣听旨。” 裕仁道:“朕命你为内阁总理大臣兼外相,着即重组内阁,迅速操持政务,休得荒废了国事。” 广田弘毅回道:“谨遵陛下圣谕,臣定当为大日本帝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裕仁朝他抬了抬手:“起来吧。” 广田弘毅起身垂手站立。 裕仁又道:“雍仁此次犯上作乱谋权夺位,全仰仗黒龙会元老佐滕雄一师徒c尤其是大竹三郎舍命奋勇杀敌,朕这才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况且他所著‘治国论’众卿都已经看过,可谓思维独特极有见地,实乃治国之良策,朕准备破格提拔重用他,卿等以为如何?” 广田弘毅拱手说:“陛下所言极是。大竹三郎年纪虽轻,但文武兼备,实是难得的奇才,堪当大任,只是不知陛下准备如何破格提拔重用他?” 裕仁回道:“朕准备” 便在这时,一个面呈古铜色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急跨两步走上前来拱手道:“陛下,臣有本奏。” 裕仁笑笑:“小仓一郎将军,休要多礼,有话请讲。” 这个小仓一郎将军乃是帝国情报部门的头头。 小仓一郎打着哈哈说:“臣替陛下想到了奖赏大竹三郎的法子。” 本来,在选人用人方面,是轮不到小仓一郎发表意见的,是以过去在这方面他基本上也很少讲过话,况且大竹三郎功劳太大,连广田弘毅也拿捏不准究竟如何奖赏重用,不敢私自做主,都在征询裕仁意见,他却猛地上来插一杠子,众人都觉得他太过浅薄无知愚蠢,忘了自己是什么人;而他不讲破格提拔重用,却只说是奖赏,限于他特殊身份,一干人这才感到其中大有玄机,都默默地瞧着他。 裕仁却没有听出来,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一下来了兴致:“快讲快讲。” 小仓一郎再次拱手:“回禀陛下,此师徒二人斩贼擒王救驾有功,该当奖赏。臣建议,鉴于黒龙会佐滕雄一老先生年事已高,陛下可授予他一个大大的荣誉称号,并赐给金银财帛便可;而对于这个大竹三郎,陛下除授予他与佐滕雄一老先生一样的荣誉称号外,可将从紫衣帮缴获的两柄宝剑皆赐于他,并树他为榜样,下旨让帝国所有臣民都向他学习。” 他之建议,完全将大竹三郎所立奇功看得轻描淡写,又完全背离了裕仁初衷,众人都轻轻啊了一声。 裕仁面色稍变,嘴唇动了动,但未出声。 众人安静下来。 广田弘毅扭头道:“小仓一郎将军,他师徒二人力斩叛匪舍命救驾,功高盖世,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你之说法,此等奖赏,对佐滕雄一老先生尚可斟酌,但对于大竹三郎君也这般不疼不痒,别讲他师徒二人,便是我等也觉得甚为不妥,假若真这样做,会让天下英雄寒心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小仓一郎阻挠天皇意 青山小冢秘报惊天事(二) 众人都一起附和,口称不错。 小仓一郎不客气地反驳他:“尊敬的首相大人,效忠于皇上c听命于皇上c献身于皇上,乃我大日本帝国所有臣民应尽之本份职责。依我看来,这样的奖赏已经非常高非常厚了,若是这个大竹三郎单为这事耿耿于怀怨气冲天,恰恰说明了此人心胸狭窄一无是处,您还能指望他以后为皇上为国家效力吗?” 众人又都觉得他言之有理。 广田弘毅甚为不悦:“可是你的建议,与陛下要破格提拔重用他大相径庭哪?” 小仓一郎冷冷一笑:“依首相大人之意,该怎样的破格提拔重用这个大竹三郎?” 广田弘毅想了想:“我的意见,至少要在政界军界给他安排相应的实职。” 小仓一郎闻言大为惶恐,脱口道:“万万不可。” 众人一阵唏嘘。 裕仁见他像个孩子,忍不住乐道:“小仓一郎将军,为何万万不可呀?” 小仓一郎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说:“回奏陛下,微臣愚见,这个大竹三郎虽然武功极其卓绝,又有非凡文釆,但这都是表面上的一些现象,究竟实际能力如何,谁也不能c也不敢凭此妄下断语;况且他自小出生在中囯,深受支那几千年传统深厚文化的熏陶,与我大日本帝国现下的国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大相径庭格格不入,恐怕他的理论思维c心里状态以及所做所为,在较长时间内都难以得到迅速有效改变;更为重要的是,他年轻既轻c可以讲乳臭未干,阅历尚浅c可以讲懵懂无知,毫无经验c可以讲履历全无,人脉甚缺c可以讲一人不识,如果将他安排在重要的岗位上担任实职要职,这便是明显的赶鸭子上架,既对他本人不负责任,又更耽误了我大日本帝国,请陛下明察三思。” 他这一番喋喋不休啰啰嗦嗦的言语,说是有道理还真符合实际情况,说是没有道理还真狗屁不通。 但众人都从他千说万讲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这个从中国来的横空出世的大竹三郎,身份极有可能存在问题。 其时日本对外扩张的军国主义盛行,目前已经占领中国东三省,下一步便要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准备一口吞并整个华厦;若是此时将一个不明身份或者就是敌方的极有能力的神奇人物置于重要岗位上担任实职,岂不是安了一颗随时都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 裕仁沉默了。 广田弘毅沉默了。 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一时间,大厅里寂静得连片枯叶飘落于地,任谁都能听得见。 众人一起抬头望着裕仁,等他发话。 裕仁摇了摇头,脸色变得异常严峻,开口道:“小仓一郎将军,这件事由你去进行核査,七日后禀报于朕。” 言罢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却听小仓一郎急叫:“等一下。” 裕仁稍稍有些不耐烦:“你还有何话讲?” 小仓一郎躬身道:“启奏陛下,这件事虽然算不上极为复杂,但要彻底核査清楚,七日时限委实太短。” 裕仁怔了怔:“你需要多长时间?” 小仓一郎回道:“至少六个月以上。” 裕仁摇摇头:“至多十天半月,大竹君身体就能恢复如初,过后,朕便要为他师徒二人庆功,等不了六个月。这样吧,朕给你一个月时间,限期来报,不得延误。” 小仓一郎只好躬身道:“遵旨。” 回到办公室,他立即打电话叫来青山小冢大佐。 青山小冢中等身材,面容略显瘦削,两眼凹陷深邃,鼻子下面留有一小撮毛,倒也十分的精神焕发。 小仓一郎有门生无数,但青山小冢最为出类拔萃,最令他得意和自豪。 青山小冢进来双腿并扰,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开口道:“恩师,据说那个大竹三郎凭一己之能,力斩紫衣帮数百强敌,生擒雍仁亲王,逼得野田纠夫将军横剑自刎,真的假的?” 小仓一郎点头说:“天皇陛下夫妇,侍从长铃木由太郎亲眼所见,当然是真的。” 青山小冢咂嘴道:“我的个乖乖,厉害厉害!听起来简直跟神话一般玄乎,闻所未闻c闻所未闻哪。” 小仓一郎忍俊不禁。 青山小冢接着又道:“紫衣帮遭受重创后,这回重现江湖,当然是恃强有备而来,皇宫卫队与之相抗,人马即便再多一倍,也一样以卵击石” 小仓一郎叹道:“可惜当初坂田将军奉旨后,未能将这帮恶贼彻底剿灭,以致招来今日之祸。” 青山小冢显得十分的钦佩羨慕:“恩师,大竹三郎这个家伙恐怕是天兵天将下凡投的胎,否则他哪来这么大的本领?” 小仓一郎哈哈道:“也许吧。” 却又跟着说:“青山君,你也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本将军看,你除了文采稍逊,武艺当不亚于他,尤其在办案方面,他连做你的跟班都不配。” 青山小冢甚为高兴,躬身道:“多谢恩师谬赞。” 同时面上略显嫉妒:“可惜天皇陛下遇难时,学生未能得知,否则” 小仓一郎摆摆手:“这件事暂且不谈。” 青山小冢点点头:“恩师有何吩咐?” 小仓一郎说:“有两件十万火急之事要你去办,限一个月内完成。” 青山小冢又点点头:“恩师请讲。” 小仓一郎活动了一下身子:“一c调査一下野田纠夫将军为何要撺掇雍仁亲王谋权夺位c他与臭名昭著的紫衣帮为何勾结在一起?二c动用一切手段措施,核査一下大竹三郎身份;第一件事允许你安排手下人去办,第二件事你必须亲历亲历,同时要绝对保密,不准向外界泄露出半个字。” 青山小冢愣了愣:“核查他什么身份?” 小仓一郎回道:“核查他是不是真正的日本人。” 青山小冢有点懵:“恩师,我没有听懂。” 小仓一郎便将情况向他简单讲了一下。 青山小冢一惊之下,眼球瞪得险些冲将出来。 小仓一郎笑道:“青山君,发什么呆呀?我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 青山小冢一挺胸脯:“报告将军阁下,听清楚了。” 小仓一郎跟着说:“你要记住,这是天皇陛下交办的急事要事大事,既要限期完成,又必须给出肯定答案,懂了么?” 青山小冢摇了摇头,朝他打个立正,转身离去。 第二十九日,他又走进了小仓一郎办公室。 小仓一郎一边请他坐一边问:“青山君,结论如何?” 青山小冢哪里肯坐,义愤填膺地说:“恩师,这件事讲起来简直匪夷所思,叫人万难相信,真是岂有此理” 小仓一郎呵呵笑了起来:“莫激动莫激动。” 青山小冢气喘不已:“恩师,这个大竹三郎是大竹宙太郎夫妇早年在支那经商时所生,因这两口子生意繁忙无暇顾及,便将他寄养在湖城一大户人家,故而他又有一个中国名子叫肖飞宇” 小仓一郎笑着打断他话:“青山君,这个我已知之,你拣紧要的讲。” 青山小冢咧咧嘴:“据学生初步调查,这个大竹三郎肖飞宇极有可能是地地道道的支那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中国共产党特殊党员c日本共产党特殊党员c囯际反战同盟特殊成员。” 小仓一郎明白,他说极有可能,那基本上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只因青山小冢心思缜密c办事沉稳c效率极高,是全日本谍报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从不出差错,值得他万分信任。 青山小冢不把话讲满,所缺的也只是一两件让人信服的证据而已。 小仓一郎自然十分清楚,对大竹三郎或者说是肖飞宇这个救了天皇陛下夫妇性命的特殊人物,若想获得他是中国共产党特殊党员c日本共产党特殊党员c囯际反战同盟特殊成员的铁证,那是需要花大功夫大精力去进行调查的,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难以办得到。 于是点头说:“青山君,你别慌,也别急,更不要胡乱生气,好好地慢慢地讲来我听。” 青山小冢有些不好意思:“恩师,这件事太过复杂,我先简单讲一下。” 小仓一郎说:“行行行。”再次请他坐下。 青山小冢挺身说:“恩师,我还是站着向您汇报好。” 小仓一郎双手摊开:“好好好。” 青山小冢这才道:“回禀恩师,此次事件的发生,追根溯源,一方面可能雍仁亲王本人确有夺嫡之心,然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他违背了祖制,私底下与野田纠夫将军勾结在一起,而野田纠夫将军身边又混进了共产党奸细,是这个奸细从中捣鼓,一力促成了野田纠夫将军拥戴雍仁亲王发动暴乱,其真正目的,是要凭空制造出机会,让那个大竹三郎肖飞宇大出风头大放异彩,立下不世奇功,继而从天皇陛下手中谋得高位,来干颠覆我大日本帝国之勾当。” 小仓一郎被他讲得一愣一愣的,眼珠瞪得圆圆的,嘴巴也慢慢地张大了。 由于肖飞宇来日本后一直默默无闻,所以小仓一郎从未听说过他。 事件发生当日,在对肖飞宇神话般英雄壮举极为钦佩的同时,作为情报部门头头,他对自己工作上存在的失误进行了深深地自责,急忙派人去警察局调来档案査看,这才稍稍弄清原委。 出于职业的本能和敏感,出于对帝国的无限忠诚,在这个非常时期多事之秋,在未彻底核查清楚大竹三郎确切身份之前,为了国家利益和民族安危,他才在天皇陛下面前不顾一切地阻止肖飞宇到帝国军政重要部门担任实职。 但这仅仅局限于预防,绝没有其它目的。 眼下,天皇陛下正广揽人才,如果大竹三郎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他倒非常愿意这个文武兼备的家伙出来为帝国效力。 而今听得青山小冢如此一讲,里面竟然暗藏着共产党惊天阴谋,饶是他平日里遇事一直都稳如泰山,此刻也似五雷轰顶,头晕目眩,怪不得这家伙刚进来时一连用了“匪夷所思c万难相信c岂有此理。”几句话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青山小冢接着说:“恩师,幸亏您洞察秋毫c料事如神c深谋远虑c及时阻止,否则我大日本帝国危矣。” 小仓一郎哈哈道:“青山君,你何时学会恭维人了?本将军可没有你夸的这么聪明。” 顿了一下又道:“什么我大日本帝国危矣?简直一派胡言。嘿嘿,就凭他一个不谙世事身着布衣的毛头小子,即便心存不轨,就算将来对帝国能造成伤害,恐怕也没有你讲的这么严重吧?” 青山小冢与他争辩:“恩师,我们的职责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大日本帝国造成任何伤害,哪怕只是一小点点。” 小仓一郎点点头:“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青山小冢回道:“为了不给大日本帝国留下隐患,一不做二不休,我立刻亲自带人去将他抓起来杀掉。” 说完迈步就走。 小仓一郎急叫:“站住。” 青山小冢回过身来问:“恩师,您还有何吩咐?” 小仓一郎吃吃地道:“我说青山君,你今儿怎么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大竹英雄领受封赏 青山小冢自取其丑 青山小冢回道:“恩师,我很正常呀。” 小仓一郎嘿嘿一笑:“你凭什么去抓他c去杀他?” 青山小冢振振有词:“凭他是中国共产党特殊党员c日本共产党特殊党员c囯际反战同盟特殊成员。” 小仓一郎问:“本将军听你刚才讲,好像他这三重身份只是极有可能,是也不是?” 青山小冢回道:“是。” 小仓一郎又问:“这便是说,你还没有得到他这三重身份的确凿证据,是也不是?” 青山小冢回道:“是。” 小仓一郎再问:“哪你凭什么去抓他c去杀他?” 青山小冢愣住了。 过了半晌,呐呐地道:“恩师,虽无确凿证据,但我确信,他肯定有这三重身份。” 他判断极为准确c所言极为正确,大竹三郎原名肖飞宇,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中国共产党特殊党员c日本共产党特殊党员c囯际反战同盟特殊成员。其来龙去脉容请后表。 小仓一郎叹了口气:“我相信你,可别人呢?” 青山小冢点点头,面部抽搐了几下。 小仓一郎顿了一下道:“青山君,如果他仍是过去那个默默无闻一钱不值的大竹三郎,你该怎么办便怎么办,本将军绝不阻拦;可现如今情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但凭一篇烂文成为文状元,更是陛下夫妇救命恩人,皇上正要奖赏重用他,你再这样的明目张胆c无法无天c任性胡来,岂不是飞蛾投火自寻死路?” 青山小冢两眼定神,哑口无言。 小仓一郎沉思片刻接着问:“你讲野田纠夫将军身边有共产党奸细,抓着人了吗?” 青山小冢沮丧地说:“我弄明情况带人过去时,他见脱逃不掉,服毒自杀了。” 小仓一郎继续问:“有没有证据表明,这个共产党奸细与大竹三郎有牵连?” 青山小冢低头道:“虽有事实,但无证据。” 小仓一郎很是失望,不吭声了。 屋子里一阵沉寂。 青山小冢急得抓耳挠腮:“恩师,现在怎么办?” 小仓一郎又沉思了好长时间,这才缓缓地道:“你可暗地里继续调查这个大竹三郎,但在未有铁的事实和向本将军汇报之前,绝不可明面上对他釆取任何过激措施,懂不懂?” 青山小冢十分担心:“恩师,如果天皇陛下把他安排到重要的岗位上担任实职c或是掌握军权,那时我们再想动他一根毫毛,可就难了。” 小仓一郎哈哈一笑:“青山君,只要你给我的材料真实可信,即便他当到首相,本将军一样能将他拉下马,送他去见阎王。” 青山小冢咂着嘴说:“恩师所言极是。” 小仓一郎跟着道:“何况天皇陛下睿智无比,明天我去向他汇报时,仍以上次讲的理由为主,他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虽说那个大竹三郎有功于社稷,但在关系到国家兴亡大是大非面前,孰轻孰重,天皇陛下肯定能分得清;对大竹三郎的奖赏重用势在必行,但把他安排到重要岗位上担任实职c尤其是掌握军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青山小冢点头称是。 小仓一郎挥挥手:“你去吧。” 青山小冢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日本皇宫位于东京中心地区,也称皇居,占地约17公顷,是天皇及其家庭成员居住的宫殿。整个皇宫被护城河环绕。皇宫分为皇居c外苑c东苑以及北之丸公园等几个区域。皇宫的大部分(包括宫殿本身),隐蔽在厚厚的石墙c古老的树木和江户时期的护城河内。 皇宫正殿是宫殿的中心部位,皇室最重要的活动和外交礼仪活动都在正殿的“松之阁”举行。 裕仁天皇召集皇室所有成员c众文臣武将及黑龙会高级头脑在这里举行隆重仪式,对佐滕雄一师徒进行奖赏重用。 新任首相广田弘毅手里拿着两块金黄色的布帛对着麦克风大声喊道:“诸位安静,现在宣读天皇陛下圣旨。” 数百人一起跪拜下去。 广田弘毅口宣圣旨:“秩父宫亲王雍仁图谋不轨,于昭和11年2月26日午夜带领紫衣帮暴徒及叛军发动暴乱,企图夺取皇位,实属大逆不道之举,理当严惩;但朕有好生之徳,又念及同胞手足之情,不忍予以诛灭,特令其在秩父宫进行深刻反省,无朕旨意,不得出门一步。” 雍仁颓丧着脸领旨谢恩。 两个皇宫卫队成员押着他离去。 广田弘毅跟着念第二道圣旨:“黑龙会元老佐滕雄一及其弟子大竹三郎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口,力斩紫衣帮暴徒,救朕夫妇于水火之中,有大功于社稷百姓,理当着力奖赏重用。其一c给黑龙会集体记大功一次,永远记录在案;其二c授于佐滕雄一先生‘天皇功勋卫士’荣誉称号,赐宝剑一口,准许带剑入宫,同时赏金一万;其三c赐大竹三郎名为大竹英雄,授于‘天皇功勋卫士’荣誉称号,任大本营战略委员会成员c佩大佐军衔,赐宝剑一口,恩准特许自由上达天听。” 佐滕雄一笑呵呵带着肖飞宇(大竹英雄)上前领旨。 裕仁夫妇亲自上前为他师徒披红戴花,并赐宝剑。 二人躬身谢恩。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 小仓一郎竭尽全力阻止肖飞宇到重要岗位上担任实职c尤其是部队长官,其目的不言而喻,裕仁自是明白,因而权衡再三,才给了他这样一个虚位。 殊不知对肖飞宇来讲,这个大本营战略委员会成员却是比其它任何岗位都要重要,正是他梦寐以求,真是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自己头上。 如此一来,他便借此机会大展宏图,成了日本军国主义掘墓人。 仪式在礼炮及雷鸣般掌声欢呼中结束。 裕仁拉着佐滕雄一手道:“先生,您若是不满意,尽可当面提出来,朕一力应承。” “满意满意。”佐滕雄一乐得不知所以,眼睛眯成了两条线,“尊敬的陛下,若非机缘巧合,老朽师徒哪能得到如此高的荣耀?真是太满意了。” 裕仁诚恳地说:“朕绝非忘恩负义之人,这是你师徒二人应得的。” 久弥宫良子微微笑道:“大竹君,皇上偏心,赏你师傅一万金,却没有你一文,不过不要紧,以后若是买衣服缺了银两,可直接来宫中索取,本宫不似陛下那么小气,要多少给多少,好不好?” 肖飞宇一揖到地:“谨遵皇后口谕。” 又道:“皇后,有您这句话,以后大竹英雄若是出去交友请客谈女朋友,也再不用去偷陛下赏给师傅的金钱了。” 众人忍不住哄然大笑。 佐滕雄一气哼哼地骂他:“好个臭小子,你怎敢与皇后一唱一和编排诽谤陛下和老朽?” 众人直乐得前仰后合。 广田弘毅打着哈哈说:“陛下,想不到大竹君文釆既高武艺又强,还能如此的幽默风趣,实在是人才难得,当真妙不可言c妙不可言哪!” 裕仁点头道:“先生,大竹君文韬武略非同凡响,可以满师了吧?” 佐滕雄一笑道:“不知陛下有何圣谕?” 裕仁回道:“眼下帝国正是用人之际,朕准备即刻让他出来为国家效力,您以为如何?” 佐滕雄一朝他拱手:“陛下,这个臭小子羽翼已丰且踌躇满志,老朽是教也教不动管也管不了,还请陛下不要过分宠着他,那样的话,他怕就要得意洋洋,连屁股都会蹶上天的。” 众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肖飞宇扭捏叫道:“师傅” 久弥宫良子道:“大竹君,你师傅在夸耀你哪!” 裕仁告诫他:“大竹君,大本营战略委员会是朕的另一个脑袋c是帝国的心脏枢纽,很多有关帝国得失成败的决策都来源于此,尤其在这个世界形势动荡不安的非常时期,更显得异常重要,因而责任非同小可c更马虎不得;作为其中的一分子,你要对世界上各国内部情况进行深入了解,同时要对世界大势及走向进行综合分析总结,要把自己的心思眼光放长远一些长久一些,为朕即将实施的大东亚共荣圈乃至将来征服全世界提供正确的正确的决策,懂了吗?” 肖飞宇躬身道:“谨遵陛下圣谕,大竹英雄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盼。” 心里却说:我发誓,一定要让你的军国主义慢慢地彻底灭亡。 “如此甚好。”裕仁笑道,“鉴于人生地不熟,朕特许你来大本营后,不必急于投入工作,先了解了解情况,拜访拜访长官同僚,甚至可以到处逛逛,交交朋友c处处对象,放松放松心情c活跃活跃思维,好不好啊?” “遵旨。”肖飞宇低低嘀咕道,“原来陛下也和师傅一样的啰嗉。” 裕仁怔了怔,一下开怀大笑起来:“先生,大竹君在提您意见哪。” 久弥宫良子叫道:“陛下,您这是明显的挑拨他们师徒关系呀。” 裕仁咧咧嘴:“挑拨就挑拨,反正先生也管不着他了。” 佐滕雄一哈哈大笑,连连称是。 这时小仓一郎带着青山小冢从人群外挤了过来。 两人一起向裕仁夫妇行了礼,又向师徒二人祝了贺。 小仓一郎道:“大竹君,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青山小冢大佐,你们都是年轻人,好好亲热亲热。” 肖飞宇上前一步拱手说:“原来是青山君,在下初出师门,啥也不懂,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青山小冢拱手回礼:“大竹君真是太谦虚太客气了。”右手伸了出来。 肖飞宇赶紧也将右手伸了出去。 两手相握之际,他心头却猛然剧震。 原来,青山小冢掌中运着一股大力,要将他生生拖倒于地。 便在这瞬息之间,肖飞宇意随心生,掌中也涌上一阵阵力道与之相抗。 裕仁正在与众人谈笑风生,陡然间见二人双手互握,脸色凝重,皆不讲话,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大惊失色,高声问道:“你二人在干啥?” 肖飞宇微微颔首:“回奏陛下,青山小冢大佐在考究微臣功夫哪。” 裕仁听罢面露笑意,朝众人道:“他们两位,一个是佐滕老先生关门弟子,一个是小仓将军得意门生,都是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如今两虎两争,也不知鹿死谁手?” 佐滕雄一和小仓一郎一起打着哈哈。 只不过佐滕雄一乐得开心,而小仓一郎笑得勉强。 因为他二人都是此中高手,此时皆已看出高下。 却原来,肖飞宇开口讲话之时,呼吸极为顺畅,而青山小冢则牙关紧咬面色渐紧,显然是在苦苦支撑。 佐滕雄一是个老成持重老奸巨猾之徒,生怕肖飞宇持强争胜,虽赢了青山小冢,却重重打了小仓一郎脸面。这个老东西生性阴险狡诈毒辣,作为帝国情报部门的头头,身居高位无所不能,手握生杀予夺大权,与自己一样,俱是碰不得惹不起谁都惧怕十分的阎王爷。他不愿自己徒儿刚刚出道便招惹麻烦上身,于是赶紧有意无意重重咳嗽了一声。 肖飞宇此时心中也很矛盾,正自思量要不要拿下对方,听得师傅一声咳嗽,已明其意,于是低低地道:“青山君,我们棋逢对手,一起撤掌,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中正嘲讽真言 裕仁暴发雷霆(一) 青山小冢此时有苦难言,正巴不得他如此,又怕开口泄了气立刻出丑,不敢出声,只好点头响应。 两人一起慢慢撤去了掌力,又互相拥抱了一下,极力称赞对方厉害。 久弥宫良子拍手赞道:“陛下,青山小冢大佐是上年帝国全军武术全能比赛的冠军,一举成名;而大竹英雄大佐横空出世,神威立显,力斩紫衣帮数百暴徒,英雄了得。依我看,这两员虎将堪称您帐前的双子星座,实是陛下洪福所致。” 众人一起附和称是。 裕仁大喜之下很是有些飘飘然,乐呵呵地说:“大竹君,青山君有一套祖上秘传刀法,三百年前曾轰动江湖,有时间你再与他切磋切磋。” 青山小冢急忙躬身道:“多谢陛下还能记着此事。” “启奏陛下。”肖飞宇有些呐呐地道,“刚才比试,若不是青山君刻意相让,我已经献丑。他是全军武术全能比赛冠军,手脚上的功夫必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况且他还藏有一套三百年前威震江湖的祖传刀法,微臣这点三脚猫的手段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与其到时候成为他手下败将,索性不比也罢,恳请陛下成全。” 这哪里像大日本武士应有的武士道宁折不弯的精神骨气?众人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了无比的怯弱。纷纷暗自摇头叹息鄙夷。 争强好胜是每个人c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军人固有的本性。青山小冢听他这么一讲,心里面一时疑惑不定糊涂起来,加上刚才相互间较量,表面上也确实未有结果,倒对对方的实力产生了误判,以为他不过尓尔,自己一旦使出真功夫来,他未必能是对手,便由此暗自得意起来。 佐滕雄一洞察秋毫,心中为青山小冢的无知感到好笑惋惜c对他这个亲手调教出来的聪明徒儿大加赞赏。 裕仁摇头道:“大竹君,比赛还没进行,你就打退堂鼓,是不是有些看不起青山君?” 肖飞宇连称不敢。 裕仁便道:“那好,到时候,朕邀你们两人师尊一同去做个见证。” 四人一同口称遵旨。 裕仁拉着佐滕雄一手道:“先生,您若无事,朕夫妇二人邀你师徒共进晚餐,以表相救之情。” 肖飞宇不等佐滕雄一开口,急忙躬身说:“保卫陛下夫妇是帝国每一个臣民应尽的职责,皇上如此讲,让人实在难以领受。这顿晚餐,我师徒二人绝不敢吃。” 众人哈哈大笑。 裕仁喜道:“你小小年轻,如此谦逊有礼,一点也不居功自傲,朕心甚慰c朕心甚慰啊。” 久弥宫良子插口说:“大竹君,皇上因国事繁忙,与你师傅好长时间不得相见,心中甚是想念,正要借此机会与他叙叙旧,你陪一下,顺便当两个时辰保镖,行不行呀?” 肖飞宇拍着胸脯回道:“这个使得。” 裕仁哈哈一笑,朝众人挥挥手:“都散了吧。” 这边,青山小冢见裕仁未邀他师徒一起参加,心中甚为不爽,扭头便走。 刚出了皇宫,却听后面一个声音喝道:“站住。” 青山小冢回过头来,叫了一声:“恩师。” 小仓一郎问他:“青山君,你今天的表现大异往日,什么原因啊?” 青山小冢矢口否认:“没有呀。” “没有?”小仓一郎面色沉了下来,“你与大竹英雄比试手劲,虽未得出最终结果,但显而易见,你要略逊他一筹,而皇后稍稍赞扬一下,你便面呈得意之色,为什么?” 青山小冢见他洞若观火,脸上立时窘迫起来。 小仓一郎又道:“再说,陛下夫妇的性命是他师徒二人所救,皇上留他们共进晚餐,以表相谢奖励,实是在情理之中,众人都觉并无半点不妥之处,唯独你气愤填膺,撒腿就走,这又是为什么?” 青山小冢见他声色俱厉,哪敢吭声。 小仓一郎顿了顿,招呼他一起向前,边走边问:“你没有忘记我们的职责吧?” 青山小冢回道:“恩师,我从未忘记c也不敢忘记。” 小仓一郎点点头:“那就好。只是本将军在这里还要提醒你一下,干我们这个行当的人,工作性质注定了你我上不了台面c登不了大雅之堂,甚至还有可能招致很多人背地里辱骂;但我们所办的每一件案子c所抓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在为大日本帝国清除害群之马,因此我们既不自卑也不无耻,只是无论哪方面,我们都要加以内敛克制,最好让别人以为我们根本不存在,这样就非常有利于我们进行工作,懂不懂?” 青山小冢点头称是。 小仓一郎跟着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大竹英雄小小年轻,不但文武双全,而且心地极为成熟,善于审时度势,言行上该放的放c该收的收,毫无破绽可寻,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大出乎本将军意料之外,真是让人担心。” 青山小冢问:“恩师担心什么?” 小仓一郎道:“天皇陛下虽然采纳了我的建议,未让他在重要的岗位上担任实职,但却让他进了大本营战略委员会,看起来虽是虚职,但万一的万一,他若真是共产党,那对大日本帝国的危害就更大了。” 青山小冢说:“恩师,您放心,天皇陛下是绝顶聪明大智大慧之人,他所提的条陈奏章若是对大日本帝国有一点点的危害或是不利,天皇陛下是绝对不会釆纳的,他的狐狸尾巴也会因此而暴露出来。” 小仓一郎叮嘱他:“你时间上稍稍抓紧一点,把他的情况尽快核査清楚,最主要的是要拿到证据。” 青山小冢信誓旦旦地保证:“恩师请放宽心,回去后我便安排,一边对他实施监控,一边着力取证,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他绳之以法。” 小仓一郎未置可否,嘻嘻笑着拉起他的手说:“青山君,你也不要对晚餐一事耿耿于怀,走走走,一起到我家去,让你师母烧两三个菜,烫一壶酒,咱们喝两盅。” 青山小冢顿时高兴起来,跟看他往前走。 日本大本营战略委员会是天皇裕仁为对外扩的需要,专门设立的特殊机构,里面绝大多数成员都在军事c政治c经济c文化等部门担任高官实职要职,真正坐班的人并不多。 肖飞宇当然属于后者。 忽一日,某永久中立国一家以善于猎取各种重大事件及名人奇事隐事怪事而夺人眼球闻名于世的“花公鸡”晨报上头条刊载出一则消息: 本报特约通讯员迪宫东京报道,为实施大东亚共荣圈,乃至造福全人类,继占领支那东三省后,日本国天皇陛下又谕示内阁及陆海空大臣尽快制定战争方案,准备于1937年夏秋之交以武力全面占领中国,进而 迪宫是裕仁别名。 就是说,这一爆炸性的惊天动地的新闻是日本天皇裕仁自己提供给“花公鸡”晨报的。 因而这条新闻准确性毋庸置疑,绝对可靠。 尽管这条新闻带有戏虐裕仁的成分,但无疑惊爆了整个世界。 中国国民党内部有“文胆”之称的陈布雷立即从南京星夜兼程赶赴江西庐山“美龄别墅”。 正在那里与夫人宋美龄一起休闲度假的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来此之前曾邀请过他,但被其婉拒,如今见他匆匆而来,微感诧异,仍热情接待了他。 当陈布雷把这件事向他汇报后,蒋介石神情显出几分怪异,盯着他问:“布雷先生,难道你也受了鼓惑唆使?” 陈布雷不知所以,呆了半晌才问:“委座此言何意?” 蒋介石回道:“张治中张文白先生昨天打电话来讲了这件事,我问他从哪里得知,他告诉我是。” 陈布雷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报纸放在他面前茶几上:“委员长,这是一个朋友带给我的,您看一下。” 蒋介石伸手拿起看了看,然后扬了扬:“布雷先生,你认为这个消息从这张报纸上登出来,可信程度有几分?” 陈布雷回他:“若是别的事情,可信程度不足一分,唯独此件事,可信程度十分。” 蒋介石身子稍稍前倾:“为何?” 陈布雷解释说:“委员长,此文原作者把日本天皇拖进来,初看之下,人人都会笑破肚肠,然而等你静下心来读完全文,日本军国主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便觉得没有一点点可笑之处,它不是纯粹搞笑的花边新闻,而且大体时间也已披露,因此这个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们需早作准备。” 蒋介石未置可否:“布雷先生,你可知这条消息是如何跑到这张报纸上去的?” 陈布雷回道:“委员长,依我猜想,这个消息定是潜伏在日军高层的反日分子偷偷提供给花公鸡晨报的” 蒋介石摇摇头:“你猜错啦布雷先生。” 陈布雷怔了怔:“请委座指教。” 蒋介石嘿嘿地道:“这是李克农耍的小聪明。” 陈布雷当然晓得李克农是共产党社会部重要人物,禁不住问:“他为何要耍这个小聪明?” 蒋介石朗声大笑:“布雷先生,你呀,还是太老实了。” 陈布雷有些不解:“此话怎讲?” 蒋介石盯着他:“我来问你,这个消息堪称天下第一号机密,李克农又不是日本天皇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得知?” 陈布雷想了想说:“委员长,李克农神通广大,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说不定他真的有人在日本天皇肚子里充当蛔虫。” 蒋介石勃然大怒,往起一站:“一派胡言。” 一声既出立生后悔,忙打着哈哈说:“布雷先生,我失言了c失言了,你别在意。” 陈布雷哭笑不得,摆了摆手。 蒋介石又坐了下去,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这才说:“当文白先生在电话中讲,是告诉他这个消息时,我就一下晓得了是共产党玩的蒙骗三岁孩童小把戏。” 陈布雷大为不解:“委员长因何讲是共产党玩的蒙骗三岁孩童小把戏?” 蒋介石耐心解释给他听:“布雷先生,眼下国军正在对红军进行全力清剿,共产党为了达到其苟延残喘之目的,便弄了个障眼法,用这套小把来戏蒙骗国人眼睛,其真正目的是借以分散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减轻他们的负担,摆脱灭顶之灾,晓不晓得?” 陈布雷被他讲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我倒真没想过。” 蒋介石嘿嘿地道:“布雷先生,你是个大好人,怎能晓得人家的险恶用心。” 陈布雷苦笑了一下:“委员长,不管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但日本人已经占领我东三省,下一步肯定要全面侵略整个中国,我们还是要及早动员布署,以免到时候落个措手不及被动挨打的局面。” 蒋介石打着哈哈道:“你的这个建议非常好,不过还是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等消灭了朱毛共匪,我才能腾出手来干别的事。” 陈布雷很是无奈,起身要走。 蒋介石留他:“布雷先生,庐山风景如画,空气又清爽宜人,在这里住两天吧。” 陈布雷摆摆手:“您上次交待的一篇中央社社论我还没有完稿哩。” 蒋介石点点头:“也好。” 顿了一下说:“布雷先生,为了肃清党内一些人的错误思想和错误行为,我已经针对这件事情作出了妥善安排,准备过几天召开一次规模较大的会议,重申一下党国坚定不移的大政方针和先行剿共的决心,你有事可先一步,我和夫人随后就到。” 陈布雷怏怏而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中正嘲讽真言 裕仁暴发雷霆(二) 这一期“花公鸡”晨报刚刚面世,日本全岛立即一片沸腾,议论者甚众,不用巧言细说。 而这一起重大泄密事件亘古未见,引发了内阁高层高度恐慌。 小仓一郎一只手拿着“花公鸡”晨报,整个身子斜歪在藤椅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迅速将参与秘密制定全面侵占中国计划的所有人员过了两遍,最后将重点嫌疑人落在了肖飞宇身上,其理由还是因为自己潜意识中对他的身份仍有所担心怀疑,但这也仅仅是猜测,并不能排除大本营战略委员会有其它成员叛变帝国的可能性 便在这时,副官匆匆来报,天皇陛下召他进宫。 小仓一郎失声道:“情况不妙。”伸手拍拍脑门,起身上车而去。 裕仁见他来到,雷霆大发:“朕真是养了一群废物,要你等又有何用?” 小仓一郎偷眼瞄去,见他来回转悠着,脸色铁青两眼冒火,鼻子也似歪了,心中倒有几分想笑,站得笔直,装着垂耳聆听。 久弥宫良子在一旁劝他:“皇上,您先消消气c消消气。” 裕仁朝她望了望,转过身来问:“小仓一郎将军,你怎么不回朕的话?难道朕讲错了不成?” 小仓一郎故意装着很是无辜又很是委屈:“尊敬的陛下,这起泄密事件您是直接责任人,让臣下怎么开口?” 裕仁不意他讲出这话,呆了一呆。 小仓一郎接着道:“陛下,您拿了人家多少钱呀?” 裕仁两眼瞪着他:“小仓一郎将军,你这话何意?” 小仓一郎打着哈哈道:“陛下,您总不会白白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花公鸡’晨报吧?” 裕仁又恼又怒,粗话出口:“放屁放屁放屁。” 小仓一郎朗声大笑。 久弥宫良子乐得险些岔了气:“陛下,您是皇上,虽有委屈怨愤,也不能朝臣下出口成脏哟。” 小仓一郎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裕仁浑身发抖:“你们两个想把朕气死不成?” 小仓一郎这才道:“陛下,谁都明白,这起重大泄密事件千扯万扯也扯不到您身上,刚才微臣只是斗胆和您开了个玩笑,请别见怪。” 裕仁余怒未消:“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小仓一郎斩钉截铁地说:“不用讲,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巨奸。” 裕仁脱口问:“谁?” 小仓一郎躬身道:“时间太仓促,臣下还未来得及查。” 裕仁恨恨地道:“这家伙为何故意以朕的口吻来发布这个消息?” 小仓一郎笑笑:“陛下,这个倒也不难理解,那个混蛋除了向全世界揭露大日本帝国未来的战略方针c好让支那人警觉并做好一切应对措施外,还想借此机会戏耍c愚弄c讥讽c奚落c痛骂c折损陛下一番,最为重要的还是混淆视听颠倒黑白,隐匿他自己身份。” 裕仁气愤难平:“这家伙太也可恶。” 小仓一郎跟着道:“陛下所言极是,这家伙着实可恶。” 裕仁气愤难平:“小仓君,你们情报机关在那个国家有人吗?” 小仓一郎回道:“有。” 裕仁划着手说:“你发个电报过去,叫他们立即釆取行动,让那个‘花公鸡’晨报给朕从地球上消失掉。” 小仓一郎愣了一愣,顿了一顿,然后摇了摇头。 裕仁勃然大怒:“你敢违抗朕的旨意?” 小仓一郎朝他躬下身去:“微臣万万不敢。” 裕仁哼了一声:“哪你为何摇头?” 久弥宫良子插嘴说:“陛下,您休要错怪了小仓一郎将军,那个国家是国际上公认的永久中立国,谁都不能在那里采取任何行动,否则一旦被查出来公布于世,您和帝国就大大的被动了。” 裕仁余怒未消:“皇后,那个‘花公鸡’晨报也太事无忌惮了,若再如此,朕非被气死不可。” 久弥宫良子安慰他:“陛下,在那个国家,言论是极端自由的,谁都无权压制侵犯打击,像英c美c德c法c俄等国家的总统或元首都曾上过这个‘花公鸡’晨报的头版头条,人家不都活得好好的?您呀,也别把它当成一回事。” 小仓一郎接口说:“皇后所言甚是。陛下,那个混蛋冒您之名,除了混淆视听徐图自保外,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想借此来激怒您。您若采取极端举动,一来正好向全世界证明我大日本帝国全面侵占中国意图属实;二来‘花公鸡’晨报若有一点点闪失,您便是在公然挑衅国际公约规则,后果将非常严重c甚至不堪设想。” 裕仁甚为失望,不得不面对现实,叹口气问:“小仓君,依你所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为妥?” 小仓一郎回道:“陛下,‘花公鸡’晨报刊登的所有新闻一直具有嬉笑怒骂的成分,所看之人一般只把它当作下饭的佐料,并没有真正当回事,所以我们索性装聋作哑不予理睬,这是其一。” 久弥宫良子问:“其二呢?” 小仓一郎回道:“外松内紧,彻查内奸。” 久弥宫良子拍手道:“小仓君所言极是,这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裕仁颔首认同,顿了一顿,又禁不住哈哈大笑:“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将朕讲成卖国贼,当真聪明之极c嚣张之极c滑稽之极c可笑之极c好玩之极,又令人厌恶之极。” 二人一起跟着附和:“陛下所言甚是。” 裕仁接着道:“小仓一郎将军,你亲自带人去查,务必把这家伙给朕揪出来。” 小仓一郎躬身说:“遵旨。” 跟着道:“鉴于大本营战略委员会绝大部分成员都是帝国军政高官,地位显赫,有的还是皇室成员,因此还请陛下授予特权,臣才好对他们进行暗中彻查。” 裕仁点点头:“准奏。” 又一跺脚:“等把这个混蛋找出来,朕要亲自将他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小仓一郎微微一笑,又道:“在这之前,还请陛下先行亲自对臣本人进行审查。” 裕仁怔了怔:“你是哪个人吗?” 小仓一郎回道:“陛下,臣需要清白之身,否则一旦有人责难,我无法回答。” 裕仁叫道:“那就让他们来问朕吧。” 小仓一郎感激涕零,一揖到地:“多谢陛下。” 裕仁上前扶起他:“小仓君,这起泄密事件涉及人员众多,干系异常重大,你要把握好其中分寸,需慎之又慎细之又细,若无确凿证据,千万不能随便抓人,否则便会弄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那样的话,整个朝野上下就会乱套。” 小仓一郎拱手说:“遵旨。” 又道:“陛下,即便有确凿证据,在动手抓人之前,臣也会先行向您请旨的。” 裕仁面露喜色:“如此甚好。” 小仓一郎施礼退出,立即着手安排暗中调查事宜。 肖飞宇自是成为重点人物。 他先让中立国那边的人想办法,并承诺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半月过后消息传回,“花公鸡”晨报所有人员铁板一块,无法收买。 这也在小仓一郎预料之中:“花公鸡”晨报刊登出来的新闻都会让当事者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为了给提供消息者绝对的安全保障,他们内部自然有一套最严厉的规定。 幸好他同时釆取了几套侦查方案。 这天,青山小冢来向他报告大竹英雄有关情况。 小仓一郎从他表情上并没有看到任何利好消息。 青山小冢说:“恩师,从我手下目前监视的情况来看,表面上,大竹英雄这家伙完全遵照了天皇陛下意见,除了带着一双耳朵参加各项活动外,空闲时间便整天拜访长官同僚,到处忙于结交朋友,时不时的上街溜达闲逛,到歌舞厅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尤如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暗地里的情况一时还没有弄清楚。” 小仓一郎安慰他:“青山君,我知道你正在尽最大努力,很辛苦,但也不要操之过急,那样会适得其反的,懂不懂?” 青山小冢点点头接着说:“恩师,尽管至目前为止还未査到真凭实据,但直觉告诉我,那个‘花公鸡’晨报事件百分之一百是大竹英雄这家伙所为。” 他直觉一点都没有错,这起天字号重大泄密事件正是肖飞宇所为。 小仓一郎点头表示认可。 青山小冢跟着说:“此人绝非善类,假若有朝一日帝国遭到灭顶之灾,他便是罪魁祸首。” 小仓一郎一拍桌子:“青山君,不准胡说八道。” 接着道:“他算什么东西?他便是个通天的巨人,也绝没有力量能将帝国大厦推倒,更何况还有你我这样强大忠实的捍卫者,是也不是?” 青山小冢自知失言,唯唯诺诺。 小仓一郎哈哈一笑:“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青山小冢涨着脸说:“恩师,还是那句话,为了给大日本帝国彻底消除隐患,一不做二不休,我准备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暗地里” 这时桌上一部红色电话忽然嘟嘟响了起来。 那是部绝密电话。 小仓一郎朝他连连挥手:“青山君,你有好多话都是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本将军从来都是风过耳,一句也没有记住,赶快开路,把门带上。” 青山小冢得意一笑,似乎拣着了宝贝,转身而去。 小仓一郎这才伸起拿起电话,低低地道:“你来吧。” 稍有片刻,一个全身上下包裹得紧紧的c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朝他敬了一礼。 小仓一郎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档案放在桌上:“此人所有情况c你的主要任务都在这里面,拿回去看吧。” 那人伸手拿过,又敬礼:“嗨。” 听声音是个女的。 小仓一郎叮嘱她:“此人身份极为特殊,且文武双全,聪明异常,极是难以对付,你要千万小心在意,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他察觉到你的意图,否则你便有性命之忧,到那时本将军恐也无法保你。” 那人又嗨了一声。 小仓一郎站起来朝她躬身道:“您多多保重。” 那人朝他躬身,随即转身开门,悄然离去。 却说青山小冢回到武宫正花那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武宫正花高挑个瘦长脸,皮肤白白的,念大学时被特招入伍,分配进了小仓一郎组织的特训班里学习破案格斗发报等各种技能。 青山小冢深受小仓一郎赏识,被委派为那期特训班兼职教官。 武宫正花人既生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冒众领先,不多久便入了青山小冢法眼,时常为她开小灶,将自己平生的本领全部传授于她,一来二去,两人耳鬓厮磨相互倾慕,渐渐产生爱意。 特训班结束后,青山小冢立即去找小仓一郎,将她要到他所在部门,成了自己得力助手,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会儿武宫正花听了他的想法,表示出很深的担心:“青山君,这个大竹英雄救过天陛下夫妇性命,身份不是一般的特殊,要想除掉他,照他的本事看,单靠我们两个人恐怕不能保证一次成功,但人一旦多了,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万一走漏了消息,你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青山小冢说:“花儿,你提醒的十分有道理,我俩当然不能亲自去对他下手,经过认真考虑,我准备采取借刀杀人,即便有后果,上面也追查不到你我头上来。” 武宫正花问:“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青山小冢便把自己的计划讲给她听。 武宫正花拍手道:“这个计划不错,我赞成。” 青山小冢说:“花儿,这个计划讲起来容易,办起来却很难,而且中间环节很多,一步也不能出现差错,因此我还要仔细斟酌,花时间去找人c去安排,做到万无一失,然后才能诱他上钩,一举制他于死地。” 武宫正花点点头,忽地问:“青山君,要不要先向小仓一郎将军汇报一下?” 青山小冢说:“花儿,此事可小可大,为了将来不连累他,还是不讲为好,你说是不是?” 武宫正花往他怀中一钻,仰起头道:“青山君,知道我为啥喜欢你吗?” 青山小冢双手抱着她:“为啥?” 武宫正花回道:“除了有本事有能力外,更重要的是你处处为他人着想,敢于担当,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青山小冢嘿嘿一笑:“花儿,你不会怪我暂时不与你结婚吧?” 武宫正花摇摇头,细声细气地说:“我就怕到时候岁数大了,不能为你生小孩。” 青山小冢抱紧她:“花儿,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不管到时候你能不能生小孩,我都与你相依为命白头偕老,决不舍弃你另寻新欢。”说完,低头吻起她来。 武宫正花推开他:“青山君,实在不行,到时候咱们领养一个,行不行?” 青山小冢伸手揪她鼻子:“你还来真的呀?叫你胡说八道c叫你胡说八道?” 武宫正花呜呜地叫着:“救命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大竹英雄巧遇香艳 安倍由美撒欢示爱(一) 尽管小仓一郎的暗中调查不动声色,但肖飞宇还是有些感觉到了,因而更加谨慎小心。 却说这一日礼拜,他上午加了个班,把昨天晚上开会的材料整理归档。吃完午餐,稍事休息,便骑单车去东京最大的“迷你屋”超市买了两枝号称已生长千年“高丽人参”,准备去黒龙会一趟,一枝送给师傅枝送给舅舅。 路过京都大学时,远远望见一个红衣女生在公园绿荫草地上晃来晃去的玩单杠,姿势倒也十分的优美。 肖飞宇会心一笑,脚下加劲,单车从她面前一掠而过。 忽然间,那女生在后面大声尖叫起来,声音甚是凄厉痛苦。 肖飞宇心中骤惊。 此时单车已滑出数十余米开外,他双手一扭,双脚撑地,整个人连着车子已掉转过来。 只见那红衣女生已坠落在草地上,仰面躺着,嘴里像唱歌似地哼哼呀呀叫个不停。 肖飞宇双脚又一使劲,单车立刻猛地如飞一般向前窜起来。 来到她旁边,肖飞宇四肢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从车上一跃而下,急促地问:“您怎么啦?” 红衣女生此时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虚汗,显得十分的痛苦,低声道:“我一个不小心,手没抓牢,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肖飞宇甚是紧张:“要不要紧?” 红衣女生苦道:“我跌坏了,起不来。” 肖飞宇傻乎乎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红衣女生朝他瞧了瞧,又朝四下里望了望,这才缓缓地吃力地c有些好笑又有些抱怨地说:“您看看,这里空无一人,如果您愿意,我真的需要您帮忙。” 肖飞宇甚是不好意思,赶紧道:“我送你上医院吧?” 红衣女生摇摇头:“我是学医的,能医好自己。您还是送我回家吧。” “行啊。”肖飞宇急跨几步,将早已溜出好远的单车推回来架好,上去伸双手将她轻轻托起,准备往单车后座上放。 红衣女生又轻轻摇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到处疼痛酥软,一丝丝力气也没有,坐不了啦。” 肖飞宇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歉声道:“对不起,这里见不到公用电话亭,我没有办法联系到车辆,只好委屈您一下,等公交车来了。” 红衣女生道:“这里没有公交车经过。” 肖飞宇愣了愣,自言自语道:“哪如何是好?” 红衣女生叹了一口气:“您如果着急有事,请先忙去吧。” 肖飞宇不解地问:“我走了,您怎么办?” 红衣女生回道:“您将我放到路边去,等遇着了过路车辆,就能把我带回去。” 肖飞宇脱口道:“如果遇不到呢?” 红衣女生便不吭声了,盈盈泪水在两眼中直打转。 肖飞宇挠着头皮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叫道:“这便如何是好c这便如何是好?” 红衣女生忽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说:“其实我家离这儿只有几里路,如果您愿意” 肖飞宇稍稍一怔已知她意,想了想说:“这样做极不雅观,让外人瞧见,以为在下亵渎姑娘。” 红衣女生微微一乐:“您想乘人之危,就此占我便宜吗?” 肖飞宇连连摆手:“在下绝无此念。” 红衣女生咯咯笑道:“那便是了。” 跟着柔声道:“只要您心中无邪念,手脚上无恶行,别人怎么讲不打紧的。” 肖飞宇挠挠头皮:“事急从权,也只好这样了。” 红衣女生脸上立时笑靥生花:“谢谢。” 肖飞宇兀自苦笑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取下车篓中的人参,放在她胸前,然后双手捧着她,顺着她指点的方向路径一路朝前走去。 红衣女生盯着人参看了一会,问:“您这人参在哪儿买的?干什么用?” 肖飞宇一边望着路边脚下不停边简单将情况讲了一下。 红衣女生呵呵地道:“您这两枝人参虽不是假冒的,品相上也非常好看,然而生长年代却不久远,至多一至三年的样子,送一般的亲朋好友还能凑合,但敬奉给您师傅和舅舅这样重量级人物,绝对丢脸。” 肖飞宇忍俊不禁,却没有反唇相讥。 红衣女生吃吃一笑,脸朝她跟前凑了凑:“您心里肯定在嘲讽我,你一个黄毛丫头,啥也不懂,瞎说哪,是不是?” 先前,肖飞宇将她抱在怀中时,见她胸前两座小山一起一伏的,已有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异乎寻常的感觉,如今她这一垂首,口中莺莺细语,吹气如兰,幽香扑鼻,额前缕缕发丝又披挂下来,直刺得他脸颊痒痒的毛瑟瑟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欲望,情不自禁中便仰头将嘴唇凑了上去,准备亲吻她。 但在这一霎那间,他猛地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用力甩了甩头,硬生生忍住了,心里直骂自己混蛋透顶;几乎与此同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红衣女生很是诧愕,问:“您怎么啦?” 肖飞宇讪讪地道:“你挡着我的眼睛,我看不见路了。” 红衣女生叫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心里却是偷偷一乐。 走了一会儿,肖飞宇见她两眼目视前方,不再与自己讲话,心里便跟猫抓似地,实在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两枝人参,年代只有一至三年功夫?” 红衣女生扭过头来:“我怕影响您走路,不敢同您讲话。” 肖飞宇道:“只要你身体不阻挡我视线,凭你怎样讲都行。” 红衣女生伸手摸摸他额头:“咱们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肖飞宇俏皮地说:“不要紧的,你轻飘飘如一片红叶,我一点也不觉着累。” “胡说八道。”红衣女生忍不住骂他,“我昨天才称了体重,9888斤,蛮重的呢。” 不等他开口,又道:“您说不累,额头上怎么出汗了?” 肖飞宇笑道:“是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急的呀。” 红衣女生以为他要脸面,在死撑活挨,便说:“您放我下去,咱们坐下来歇一会儿,我告诉您。” 肖飞宇道:“我说了,不要紧的,我不累,你讲你讲。” 红衣女生嘻嘻一笑,偏要下来。 肖飞宇童心顿起,偏不睬她。 如此一来二去互不相让,红衣女生脸红耳热,神情装着甚为恼怒,口中叽里呱啦叫着,双手在他两肩上使劲擂了起来。 肖飞宇开心不已,一边大踏步朝前走一边哈哈大笑:“好舒服好舒服。” 便在这时,对面来了七八个穿着崭新军服歪歪扭扭的年轻人。 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瓶清酒,一边跳一也蹦一边扭一边骂一边唱,嘻嘻哈哈似流氓地痞一般。 听其声观其行,谁都明白,他们当然刚刚入伍。 肖飞宇虽被破格授予军籍并佩大佐军衔,但他十分万分憎恨这身黄皮,因此除了上班,闲暇之时从不穿戴。 其时日本军国主义浪潮盛行,这些家伙优越感极强,可以讲狂妄之极,一般人见了他们就像遇到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谁都不敢招惹;肖飞宇当然不惧他们,但他闻着对面一阵阵传过来的酒气,臭气熏天,心中异常厌恶,又顾及自己的特殊身份,不想找麻烦,便快步转到旁边的草地上,给他们让路。 谁知红衣女生这时却陡然尖叫起来:“救命哇。” 那七八个家伙闻声一起停了下来,使劲甩了甩头,瞪大眼球朝四下里张望,见他怀中抱着一个漂亮大姑娘站在草地上,立刻蜂拥而来,一字排开挡住去路。 肖飞宇一怔之下朝她喝道:“你乱喊个啥?想害死我吗?” 红衣女生朝他做了个鬼脸:“谁让你不听我话的?” 肖飞宇一下哭笑不得。 为首一个高个子伸手揉了揉眼睛,扯着嗓门叫道:“你这个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人家大姑娘,想干什么?” 肖飞宇赶紧陪着笑脸说:“她是我妹子,我是她哥;她身体不好,我抱她瞧病去。” 高个子听他这么一讲,似乎有几分相信,却又有几分狐疑,挠了挠头咧了咧嘴,问:“真的假的?” 肖飞宇未及开口,红衣女生急忙抢过话头叫道:“这位军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高个子被弄糊涂了,再一次挠了挠头咧了咧嘴,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娘的,你俩到底咋回事?” 红衣女生泪水涟涟地哭泣道:“大哥,这个臭小子挷架我c威胁我c恐吓我,企图对我不轨啊。” 肖飞宇大惊失色:“你瞎说什么呀?” 红衣女生冲他低低地道:“你若敢放我下来,我便把你更往坏了编。” “你”肖飞宇气得嘴乌鼻黒,噎住了。 “混蛋。”高个子见他面色突变,以为红衣女生所言属实,猛地跳了起来,“放下她。” “混蛋。”其他人跟着一起跳一起骂一起叫,“放下她。” 肖飞宇受了威胁,哪里敢放下她,又没有办法讲得清楚,也不想与他们理论,便欲从边上绕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大竹英雄巧遇香艳 安倍由美撒欢示爱(二) 原来这个红衣女生正是那日在小仓一郎办公室将全身上下包裹得紧紧的女子,名叫安倍由美。 她祖上皆为日本情报机构特工,父母早年潜入台湾,而后渡船到大陆,借着军阀混战之际多次更改居住地点,混淆了视听颠倒了黑白,变成了真正的中国人,一直以经商名义从事间谍工作。 安倍由美出生后,稍稍懂事,父母就暗地里对她灌输帝国思想c教她各种特工本领,待她长到十岁左右,便时不时地让她单独出去执行一些简单任务,以锻炼其见识胆量,渐渐的她已能独当一面,迷惑了许多军政高官,窃取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两年前,小仓一郎得知这一情况后,认定她是可造之材,便将其唤回国内,一边让她在京都大学学医,用以掩护身份,一边亲自秘密对她进行专业强化训练。 施展美人计,古往今来尽皆有之层出不穷,且屡见奇效。 适逢肖飞宇事出,小仓一郎心想:若是这个大竹英雄真是中国人,对本国任何女人c即便她长得再漂亮再妩媚也不会接纳,因而适时启用了她。 安倍由美回去后,看了肖飞宇材料,经过认真思考,终于想到了这个既简单实用又能接近到他身边的办法。 肖飞宇又哪里能晓得。 却说高个子见他要走,一挥手,七八个家伙一起朝他扑过来。 肖飞宇抱着安倍由美连连后退,口中叫道:“你们若是再无礼,我可就不客气了。” 高个子桀桀一笑,扬了扬手中酒瓶:“小淫贼,你先把这位漂亮的小妞放下来,咱俩一对一,看看到底谁厉害。” 其他人一起叫道:“大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流氓。” 肖飞宇心中好笑,仰头假意埋怨安倍由美:“都怪你。这下怎么办?” 安倍由美装着害怕极了,催他:“快跑哇。” 肖飞宇摇摇头:“我迈不开步。” 安倍由美拿话激他:“你放下我,独自逃命去吧。” 肖飞宇嘿嘿一笑:“我是个怕死鬼吗?” 接着问:“我若放下你,你自己能走吗?” 跟着又问:“你这般漂亮,我若真走,这些酒鬼一眨眼肯定会变成色鬼,你愿意吗?” 安倍由美便哇哇大叫起来。 高个子往上一蹦:“混蛋,还敢威胁人家?给老子放下她,咱俩较量较量。” 肖飞宇转过头去问他:“真要打?” 高个子叫道:“不打也行,你放了这位小姐,给老子磕三个响头。” 肖飞宇扭过头来问:“怎么办?” 安倍由美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赶紧说:“这位军爷,他真是我哥,刚才我和他闹着玩的。” 高个子晃着脑袋吐着酒气安慰她:“这位小姐,你休要担心莫要害怕,老子一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替你出口恶气。” 安倍由美心中有些发慌,双手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你们快走吧。” 又道:“哥,快带我去医院。” 肖飞宇却道:“你们大夥儿一起上,省得我费事。” 七八个家伙显然吃了一吓,一起呆住了。 高个子大怒:“你c你有多大本事?” 安倍由美照着他耳朵轻声道:“别吹牛,快跑哇。” 肖飞宇笑道:“你照我脖颈上吹口气。” 安倍由美不知所以:“干啥?” 肖飞宇回她:“你吹一口仙气给我,我本事就会立刻大起来。” 安倍由美骂他:“胡说八道。” 肖飞宇催她:“快吹呀。” 安倍由美没法,只得在他脖颈上重重吹了一口“仙气”。 肖飞宇哈哈一笑,朝着还在发愣的高个子道:“我的本事不大,但是打你们几个混帐东西,足够了。” 跟着道:“要打的话,你们就一起上;不打的话,就请让开路来放我们走。” 许是酒意上涌,许是被气坏了,高个子身子晃了晃,又竭力稳住,吼道:“混蛋,找死。” 说罢当先冲了过来,挥动手中酒瓶朝他后脑勺砸去。 肖飞宇却是愣愣地站着不动。 安倍由美见他转动不灵,实是难以避开,急了,连声叫着:“住手住手,你给我住手。” 高个子听也不听。 这一酒瓶砸下来,肖飞宇后脑勺非出现个窟窿不可。 安倍由美“哎唷”一声,一下面如灰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又有几声“哎唷哎唷”响起。 安倍由美闻声睁开眼睛,却见高个子硕大的身形已到了对面,将三四个家伙压倒在地。 原来,肖飞宇待对方酒瓶猛地砸过来时,身子稍稍往边上一偏,让过其势,跟着左脚伸出一勾,将他弄了个仰八叉,又踏上一步,再伸脚挑着他的腰用力往前一送,那家伙刹那间便腾空而起,落到了对面人群之中。 安倍由美莫名其妙,惊叫起来:“这是咋回事?” 肖飞宇不理她,问:“还打不打?” 几个家伙哼哼呀呀一起爬了起来。 高个子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狂叫道:“兄弟们,一起上,宰了他。” 领着七八个家伙朝他扑来。 肖飞宇哈哈一笑,用了个“金鸡独立”之势,右腿猛地伸出,疾如闪电般在他们面门上分别踹了一脚。 七八个家伙一起仰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哇哇大叫。 安倍由美喜道:“你的本事原来这么大呀。” 肖飞宇一本正经说:“不是我的本事大,是你的仙气厉害。” 安倍由美怔了怔,随即禁不住咯咯大笑:“你胡说你胡说。” 肖飞宇问他们:“要不要再打一回?” 一个矮个子使劲爬起来,用衣袖揩去鼻子里冒出来的鲜血,傻愣愣地问:“刚才你用了什么招?是魔法c还是仙术?” 肖飞宇笑道:“本少爷刚才所使,既是魔法又是仙术。” 高个子二次受伤,疼得最厉害,在旁边两个家伙使劲拖拉之下,这才勉强立起身子,气喘吁吁地问:“你c你叫什么名子?” 肖飞宇反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高个子恨恨地道:“你竟敢殴打帝国军人,老子要到军部告你去。” 肖飞宇故意吃了一吓:“这下闯大祸了,怎么办?” 安倍由美叫道:“惹不起,躲得起,跑呀。” 肖飞宇哈哈大笑:“此计甚妙。” 安倍由美又道:“你再去给他们每人来一脚,放重一些。” 肖飞宇不懂:“干啥?” “笨蛋。”红衣女生急道,“要不然的话,他们会尾追我们的。” 七八个家伙听她此言,吓得脸色大变,便要逃跑。 可哪里来得及。 还没等他们转过身去,肖飞宇早已抱着安倍由美赶至近前,伸脚在每个人小腿上方分别重重踹了一脚,将他们的膝盖骨踢得粉碎,估计这一辈子都无法上战场了。 一时间,七八个家伙纷纷哭爹喊娘c乱叫乱骂。 肖飞宇笑嘻嘻朝他们道:“各位军爷记住,这回的罪魁祸首是她。” 安倍由美拧着他耳朵说:“快走快走,他们都是帝国军人,碰不得的。若是真的让外人瞧见,可真不得了。” 肖飞宇龇牙咧嘴地叫道:“放手放手,疼。” 一边使劲叫着一边脚下使劲,抱着她一溜烟朝前奔。 安倍由美又喊了起来:“慢点慢点。你跑起来跟飞一样,要是摔出去,我可就惨喽。” 肖飞宇不理她,脚下反而更快。 安倍由美乐得哇哇直叫。 来到一幢四面都是花草树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的二层小楼院门面前,安倍由美说:“到了。” 肖飞宇见她住的地方如此别致幽静气派,不禁稍微一怔。 安倍由美柔声道:“这是我父母朋友的处所,他一家长年在外,借我暂时居住。” 肖飞宇低声问她:“目前就你一人借住在这里?” 安倍由美回道:“是啊。” 肖飞宇又问:“哪里面房中为何有声响?” 安倍由美侧耳细听一会:“啊呀,你骗我,是风吹树叶的婆娑声哪。” 肖飞宇脸色一变:“怕是有蟊贼偷东西来了。” 安倍由美见他不像开玩笑,顿时慌了神:“哪咋办?” 肖飞宇一笑,示意她不用害怕,又让她拿出钥匙,然后打开院门悄悄地走了进去,顺手将她安放在门旁边草地上的吊篓里,压着嗓音贴着她耳朵说:“你呆着别动,我抓贼去。” 安倍由美忽然手一指:“哎呀,他把我的宝贝拿走了。” 肖飞宇站起身来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短小面似瘦猴约莫三十来岁家伙,手中拿着一个荸荠色的长方形木盒出得门来,正要朝外面走。 那瘦猴猛地见着院子里有人,显然吃了一吓,立刻定住了身形,咬了咬牙,两眼死死地盯着他。 肖飞宇朝前走了两步,笑道:“我说朋友,这屋里的宝贝多如牛毛,你怎地才拿了一样?” 瘦猴脱口道:“屁的多如牛毛,就这东西稍微值一点钱。” 肖飞宇又上前一步:“我来帮你拿。” 安倍由美在吊篓里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瘦猴这才回过味来,阴沉着脸问:“你待怎样?” 肖飞宇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对他说:“我晓得干你们这一行的有个不能空手而归的臭规矩,咱们交个朋友,你把木盒放下,这些钱拿着喝酒去吧。” 瘦猴见他主动示弱,以为他好欺负,遂冷冷一笑,撇了撇嘴:“我要是不呐?” 肖飞宇脸一沉:“朋友,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哪。” 跟着又道:“也罢,只要你能出得了这院子,木盒就归你所有。” 瘦猴哪里相信:“我们做小偷的,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功夫却是天下一流,你可别后悔?” 肖飞宇往旁一闪:“您先请。” 瘦猴拿话堵他嘴:“既然是打赌,若是输了,你也不准报瞽。” 肖飞宇点点头:“请啊。” 瘦猴心中对他顿生好感,冲他拱拱手,双脚猛一发力,身形陡然间拔地而起,斜斜向着靠近的院墙飞去。 眼见得就要越了过去,骤然间却见有人出现在面前,并且伸出两指朝他双眼戳来,赶忙折身而回,已吓得出了一身臭汗,慌忙朝另一边飞纵而去,谁知肖飞宇又赶在了他前面挡住。 如此三番五次的,瘦猴累坏了,只好往地上一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肖飞宇等他喘息定了,问:“要不要再试一次?” 瘦猴摇了摇了头:“你赢了。我随你处置。” 肖飞宇拍手道:“真有骨气。” 跟着说:“但我不想处置你,只想与你交个朋友。” 瘦猴惊道:“当真?” 肖飞宇将他拉起来,把口袋里所有钱全都掏出,加上原有的一沓,一起塞在他怀中,笑道:“下次再见面,我们就真是朋友了。” 瘦猴这一下感激涕零,连连拱手称谢,说:“恩公,我叫岸边次郎,有个外号叫飞天蜈蚣,住在京西贫民窟枊树巷188号。您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让人捎个信,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大竹英雄巧遇香艳 安倍由美撒欢示爱(三) 肖飞宇点头应承,客客气气将他送出院外。 岸边次郎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说:“恩公,您很像我在报纸照片上见过的一个人,不知” 肖飞宇晓得他想要讲什么,急忙拦住他话头:“岸边君,在下赠给你的钱,已足够你开个店面” 岸边次郎拱手道:“我晓得我晓得,此恩日后必报。” 肖飞宇摇摇头:“在下的意思,我们都是小人物,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看好自己嘴c做好自己事是安身立命之本,明不明白?” 岸边次郎连连点头又连连躬身,转身走了。 安倍由美见他回来,有些不解地问:“他这种人,专门不劳而获,理应送交衙门法办,你却赠与他钱,还和他交朋友,为什么呀?” 肖飞宇道:“若不是穷急了,谁愿意去做这个让人唾骂的下三滥勾当?情有可原哪。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像他这样有绝技在身的人,是也不是?” 安倍由美呵呵一笑:“你有理。” 肖飞宇从吊篓中将她慢慢抱起来进了客厅,安放在中央宽大的沙发上躺好,转身出去将木盒拿来搁到茶几上,又按照她的指点,在橱柜里找出几种药,从保温瓶里倒了一些热水,供她服下,取过刚刚放在茶几上的两枝人参,便欲离去。 安倍由美看看外面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苦道:“现下我浑身酸麻酥软得厉害,什么事都不能做,你若一走,我恐怕连口饭都吃不到了。” 肖飞宇愣了一愣,想了一想,伸手抄起了靠在身边的电话。 安倍由美问:“你干啥?” 肖飞宇回道:“我帮你叫个外卖。” 安倍由美点点头,却又自言自语地说:“若是这个送外卖的见我身体有恙,良心一下子变坏了,我该咋办?” 肖飞宇听她讲得有理,便说:“你放心,我稍呆一会儿,等送外卖的走了后我再离开。” 安倍由美又道:“我夜里还要上卫生间,咋办?” 肖飞宇一下急了起来:“我是个男的呀。” 安倍由美莞尔一笑:“您别激动嘛。” 肖飞宇更急:“我能不激动?” “呵呵呵。”安倍由美忍俊不禁,双手捂着胸口说,“您真的不用这样激动。我本来摔得不是特别的严重,刚刚又服了药,兴许到了那时候,身体就恢复如初了哩。” 跟着又道:“若不是您出手相救,说不定我到现在还躺在那里起不来呐,真是谢谢了。” 肖飞宇连连摆手。 安倍由美接着道:“我休息休息,自己能行的。” 说完,伸出双手在沙发使劲一撑,想坐起来,却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慌得肖飞宇赶紧上去将她拨弄好。又到卧室取来毛毯盖在她身上。 安倍由美甜甜一笑:“谢谢。” 肖飞宇见她身体状况如此的糟糕,心想,看来真的不能一走了之了,可男女授受不亲,自己留下来又有何用?不禁抓耳挠腮,在客厅里来回转悠。 安倍由美偷偷狡黠地乐了。 肖飞宇忽地停下脚步,叫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安倍由美被他一吓,翘起头来问:“什么此计甚妙c什么就这么办?” 肖飞宇道:“如果你不嫌弃,又不担心害怕,我索性好人做到底,留下来陪你便是;若是你一直好不起来,到了那紧要关头,我报警得了。” 安倍由美大为激动,脸上片片红云迭起:“如果您存心不良,恐怕我早就遭殃了。我呀,既不担心c又不害怕c更不嫌弃您,您放宽心好啦!” 跟着使劲挪动了一下身子:“您瞧,我比刚才好多了。” 肖飞宇问她:“菜场在哪里?我去买些菜回来做饭。” 安倍由美眼睛一亮:“您会做饭?” 肖飞宇说:“我常做给师傅吃。” 安倍由美拍手称赞:“了不起,真了不起!” 跟着道:“可惜菜场离这儿太远,又没有车子去,还是叫外卖吧。” 于是肖飞宇拨通电话,叫了两份外卖,对她说:“你眯上眼睛休息一会,等会儿我喊你。” 安倍由美道:“有您陪着,我一点儿也不瞌睡。” 肖飞宇微微一笑,转头望着门外。 安倍由美说:“我叫安倍由美,您尊姓大名?” 肖飞宇迟疑了一下,回她:“我叫大竹三郎。” 安倍由美头又一下翘了起来:“哪个大竹三郎?” 肖飞宇笑道:“是不是与我同名的人有很多?” 安倍由美摇摇头:“您过去叫大竹三郎,现在改名叫大竹英雄,对不对?” 肖飞宇哪肯承认:“我过去叫大竹三郎,现在仍然叫大竹三郎。” 安倍由美有些失望地说:“现在全日本的人都晓得,黒龙会有一个叫大竹三郎的年轻剑客,在亲王雍仁谋反时,救了天皇陛下夫妇,受到了奖赏,参了军,当上了高官,现在改名为大竹英雄,你知道么?” 肖飞宇双手互搓:“可惜我不是他,否则今天也不会骑单车c更不会遇着你了。” 安倍由美吃吃地说:“俗话说,真人不露相c露相不真人,你是不是在骗我?” 肖飞宇叫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安倍由美叹了一口气:“在我的学校里,同学们到处疯传着那个大竹英雄的英雄事迹和照片,可惜我没有关心,否则” 肖飞宇忽然高声惊叫:“哎呀喂。” 安倍由美吃了一惊,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肖飞宇大为惊诧,还没等他反应过去,安倍由美倏忽间又躺了下来,并且浑身抽搐不止。 肖飞宇吓坏了,忙问:“你怎么啦?” 安倍由美眉头紧皱,咬着雪白的牙齿说:“你刚才猛一叫喊,惊得我血气上涌,猛然坐起,闪着腰啦。” 肖飞宇面露愧色:“真是对不住。” 又问:“现在怎么样?” 安倍由美呵呵笑道:“好多啦。喂喂喂,您刚才怎么啦?” 肖飞宇讪讪回道:“送外卖的怎么到现在都不到?” 便在这时,院门口铃声响了起来。 安倍由美又笑:“到了到了,快去拿吧。”从身上掏钱给他。 肖飞宇赶紧起身出去拿来盒饭。 安倍由美左右使劲,却怎么也坐立不起,直急得满头大汗,嘴里嘟嘟囔囔地道:“真是的,刚才还能起来,这会儿又怎么啦?” 肖飞宇叫道:“不要逞能,我来帮你。” 安倍由美暗自窃乐,却装着喘息不已:“真是不好意思!” 肖飞宇弄来热毛巾,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这才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饭。 吃到一半,安倍由美忽地龇牙咧嘴冲他一笑。 肖飞宇心里发毛:“我说大小姐,又怎么啦?” 安倍由美甜甜地说:“让人服侍的感觉真好。” 肖飞宇听着来气,愤愤地说,“你是舒服了,我还没吃哩。” 安倍由美便道:“我吃好了。” 肖飞宇一吓:“你生我气啦?” 安倍由美摇摇头:“我真吃好了,你赶快吃,否则就凉了。” 肖飞宇学着她先前的口吻问:“当真?” 安倍由美吃吃一笑,拉长声调唱道:“我真的吃好啦。” 肖飞宇便不再客气,伸手取过另外一份盒饭,打了开来,拿起叉勺,三下五除二便将它全部填进肚皮里,还没觉着完全饱,又将她剩下的一半消灭殆尽,打个饱嗝,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说道:“这下精神多了。” 收拾好垃圾,又打来热水给她洗漱,并警告她:“是你身体瘫痪,没有办法,我才侍奉你的,不准再讲什么让人服侍的感觉真好之类的话了,听见没有?” 安倍由美又吃吃笑了起来:“好哇,你敢骂我?讲谁瘫痪呐?找打!”右手伸出,朝他扬了两下子。 肖飞宇嘿嘿一笑:“我少加了两个字,是暂时瘫痪。” 安倍由美甚为感动:“大竹君,我俩素昧平生,这一次你为我吃了不少辛苦,作为报答,我要奖励你一下。” 肖飞宇连连摆手:“若是别人遇到,也一样的会出手相助你。” 安倍由美笑笑:“请您把紫檀木盒拿到我面前来。” 肖飞宇指了指差点被岸边次郎偷走的木盒问:“是它吗?” 安倍由美点点头,使劲往上挪了挪,让自己直立起来。 肖飞宇把紫檀木盒拿过去,放在她面前毛毯上,却怎么也打不开。 安倍由美说:“有密码哩。” 双手伸出,掀开上面的一个盖子,拨弄了几下,打了开来。 肖飞宇眼睛一亮,只见里面有两枝和自己先前在超市里买的一模一样的人参。 安倍由美努努嘴:“大竹君,请把你的人参拿过来,和它比试一下,看看哪的好。” 肖飞宇转身把自己的两枝人参拿过来放在木盒边,睁大眼球,左瞧右看了好长时间,终于忍不住摇头道:“安倍小姐,恕我眼拙,没有丝毫差别嘛。” 安倍由美道:“您再仔细看一看。” 肖飞宇显得有些沮丧:不用,即便到明天早上,我也一样分辩不出。” 安倍由美柔声道:“我来教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大竹英雄巧遇香艳 安倍由美撒欢示爱(四) 肖飞宇孩子一般跳将起来:“好哇好哇。” 安倍由美微微一乐:“拿眼晴看,只是分辩人参真假好差方法中的一种,你瞧着,我讲给您听。” 肖飞宇便将头伸了过来。 安倍由美伸手指着两边人参,柔声细语地说:“一是看人参的须。您瞧,我的人参的须比您的要更长一点c更老一点c韧性强一点c疏松度高一点,上面还有一些小米大小的疙瘩,而您的参面看起来是又白又嫩又脆,所以,您的不是纯参。” 肖飞宇细细一瞧,她讲的一点不错。 安倍由美接着说:“二是看人参的芦。什么是人参的芦呢” 肖飞宇插口问:“是不是这上面一节一节的东西?” 安倍由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回答正确,100分。” 肖飞宇叫道:“去去去。” 安倍由美接着说:“您瞧,您的人参勉强有三节芦,而我的人参却有五节芦,真假高下一看便知。” 肖飞宇咂咂嘴:“这个倒容易记住。” 安倍由美呵呵一笑:“三是看人参的皮。大竹君,我卧室床头柜上有强光手电筒,您去将它拿来。” 肖飞宇便去拿来。 安倍由美说:“您照一照,看看两边有何区别?” 肖飞宇依言打开手电,两边细细照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道:“你的人参的皮是褐色的,看起来比较老,紧密有光泽,而我的人参的皮是白的,是嫩的,所以大不如你,对不对?” 安倍由美再次朝他竖起大拇指:“回答正确,又是100分。” 肖飞宇激动得手舞足蹈。 安倍由美咯咯笑着使劲朝他吹气。 她这阵阵气息中包含着女性特有的体香,肖飞宇立即陶醉其中,差点不能自抑,急忙催她:“快讲快讲。” 安倍由美这才道:“最后一点,是看人参的纹。” 肖飞宇忽地说:“你别讲,我来看。” 安倍由美又吹他一口气:“好好好,你看你看。” 肖飞宇拿着手电,又两边细细照了一遍,再细细照一遍,呐呐地道:“这回看不出来了。” 安倍由美道:“叫声师傅,本小姐告诉你。” 肖飞宇伸手在她鼻端轻轻刮了一下:“做梦。” 安倍由美咯咯笑道:“就你这样笨,本小姐还不稀罕哩。” 接着说:“你买的人参,虽然上面有一些纹路,但是非常浅,也不连贯,而我的人参,细的那一头有螺丝纹,而且又密又深,你瞧一瞧,是不是这样?” 肖飞宇不禁啧啧称奇:“哎呀呀,我说你一个黄毛丫头” 安倍由美听着浑身来气,冲他大声嚷嚷:“谁是黄毛丫头c谁是黄毛丫头?” 伸手打他,却又够不着,急得浑身乱颤。 肖飞宇哈哈大笑:“大小姐,我夸你哪。” 安倍由美嘟着嘴:“夸我是黄毛丫头?” 肖飞宇咧咧嘴:“我话还没讲完哩。” 安倍由美嘻嘻一笑:“你夸你夸。” 肖飞宇咳嗽一声:“我原话是这样的,你一个黄毛丫头,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不咋地,讲起来却一套一套像个专家学者教授似地,真是了不起。你说,是不是夸你?” 安倍由美想了想道:“乍一听,好像是在夸我,可‘你一个黄毛丫头,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不咋地’,让本小姐很不舒服。” 肖飞宇实话实说:“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嘛。” 安倍由美气哼哼地骂他:“呸呸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肖飞宇陪着笑脸:“说真的,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安倍由美嗔他:“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我已同您讲过,我在京都大学是学医的呀。人参虽是补品,但也是药物的一类,我对它有过初浅的研究。” 肖飞宇拍手鼓掌:“你一个黄毛” 安倍由美再也忍不住,放声咯咯咯笑将起来。 等笑够了,这才自自然然软软绵绵细言慢语地说:“亲爱的大竹君,您可不能拿这两枝质次低下的人参去孝敬恩师和舅舅。” 肖飞宇听她口中讲出“亲爱的大竹君”几个字时,不禁呆住了。 再一思量,也难怪,尽管自己与她接触相处的时间不算长,然而两个人却似一见如故亲密无间,从开始一直你争我斗吵吵闹闹到现在,跟一家人一般。 想到似乎已经对她有点那个意思了,而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双眼抹黑一无所知,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安倍由美见他呆呆的发愣,柔声问:“我亲爱的大竹君,您怎么啦?” 肖飞宇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说:“安倍小姐,我们萍水相逢,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可不能乱讲。” 安倍由美脸上不由得涌起阵阵红晕:“就讲就讲。我亲爱的大竹君c我亲爱的大竹君,呵呵呵,看你咋办?” 肖飞宇不敢过去按她嘴,只得拿两手捂住双耳:“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安倍由美高兴得浑身乱颤。 肖飞宇苦笑着揺了摇头。 安倍由美问:“人参的事,您准备怎么办?” 肖飞宇想了想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从您这儿学了经验,在下自当重找地方,买最好的人参去孝敬我的师傅和舅舅。” 安倍由美怔了怔问:“眼前就有现成的,您为什么不拿?” 肖飞宇郑重地说:“安倍小姐,我怎可掠你之美?” 安倍由美笑道:“我暂时也派不上用场,索性做个人情送给你。” 肖飞宇摇摇头道:“我从来不受人以惠。” 安倍由美叫道:“若不是你从小偷手中夺回,它已经是人家的东西了。” 肖飞宇想了想说:“要不然,您开出价来,我照单付钱,才能要。” 安倍由美呵呵地道:“大竹君,这两枝人参,虽然生长时间不到千年,但五六百年还是有的,是真正的稀世之宝,任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去年无意中我救了一个贩人参的一命,他白送给我的,所以您无需付钱。” 肖飞宇连连摆手:“这样更不行。” 安倍由美急了:“为什么呀?” 肖飞宇诚恳地说:“太贵重了。在下无法承受。” 安倍由美柔声说:“过去我救了人家,人家送给我;如今您救了我,理当我再送给您呀!” 肖飞宇仍然不肯:“安倍小姐,我并没有救你,只是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你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安倍由美有些生气了:“大竹君,您当真不领我这个情?” 肖飞宇使劲地摇头:“安倍小姐,这个情我实在无法领受。” 安倍由美气息越来越重c脸色越涨越红,猛然间双手拍着木盒,嘴里不住地大喊:“你欺负我c你欺负我!” 肖飞宇一时手足无措。 便在这时,院外有人一边踢着门一边大声吼道:“开门开门。” 肖飞宇扭头问:“谁呀?” 外面人回道:“警察。” 肖飞宇不禁有些恼火,朝她道:“都怪你,把警察招来了。” 安倍由美朝她伸了伸舌头 肖飞宇赶紧出去开门。 两个警察见了他,都一愣,相互对了对眼。 一个胖子问:“你叫什么名子?” 肖飞宇反问他:“您是来査户口的吗?” 那胖子摇摇头:“你家吵吵的,怎么回事?” 肖飞宇双手一摊:“没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不再理他,径直走进了客厅。 那胖子道:“这位小姐,我们是巡街的警察,刚才遇过你家门前,听见您在哭闹,是不是您丈夫欺负您了?” 肖飞宇大吃一惊,嘴唇动了动,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如若此时开口相辩,不承认是安倍由美丈夫,那麻烦就大了。 安倍由美顺口道:“是啊,我正生着病,可我丈夫刚才对我又打又骂,警察先生,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哇。” 听到此言,那胖子警察厉声道:“你这臭小子,跟我们去警务所走一趟。” 肖飞宇明白,此等境况下,无论自己怎么讲,肯定一点用处也没有,索性先跟他们走再说。 于是一声不吭,迈步朝外走去。 安倍由美不意他如此,急得尖叫一声:“站住。” 肖飞宇心中一乐,止住脚步。 那胖子笑眯眯安慰她:“这位小姐,您莫要担心,等到了警务所,我俩替您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安倍由美涨着脸说:“放了他。” 那胖子一怔:“为何呀?” 安倍由美朝他挥挥手:“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请你们离开这里。” 见两人迟疑不决,瞪着双眼撵:“快走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用手指着他:“臭小子,好好向你太太认个错赔个礼,别再给我们惹事。” “一定一定。”肖飞宇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了出去。 回转过来,却听安倍由美面无表情地说:“我好了,您也可以走了。” 肖飞宇愣了一下,晓得她肚子里还憋着气,而自己又不愿哄她,便问:“你真的好了?” 安倍由美听到他这硬生生的话,气得死去活来,委屈得差点落泪,反唇相讥:“大竹三郎先生,我便是真的没有好,又与你有何干系?” 这一下弄得肖飞宇脸红脖子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讪讪地说:“既然如此,您多保重,我先走了。” 虽然这样讲,脚下却未动。 安倍由美更加来气,双手拍着沙发叫道:“你还愣着干啥?快走呀!” 肖飞宇一时无语,怏怏出了院子,把门锁好,将钥匙扔了进去,正要抬步,却听她在里面哇哇地哭喊起来:“大竹三郎,你真是个混蛋,人家撒撒娇都不行呀?叫你走你就走哇?你枉为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哎哟妈嗳,我连动一下都不成,怎么办哪?” 肖飞宇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不理她,朝远处飞逃。 来到京都大学公园,见自己的单车还在,便扶起来跨了上去。 三转两转,抬头一望,又到了安倍由美院门前,不禁大感意外,挠着头皮自言自语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架好单车,顺着门缝抬眼瞧去,见里面客厅门敞着,灯火通明,和先前并无二样,只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呆了一呆,转身跨上单车,却又惦记着她身上有伤,真的放心不下,便朝里面喊道:“安倍小姐,您还好吗?” 连叫了三四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肖飞宇心一下吊了起来,身形不由自主地猛地往起一纵,越墙进了院内。 进了客厅,却见她翻仰在地板上,头枕着沙发,两眼泪如雨下,幽怨地瞧着自己。 肖飞宇大为心痛,赶紧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安倍小姐,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安倍由美泣不成声,双手使劲地擂他胸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蒋中正怒斥戴笠 肖飞宇步入陷阱 为了进一步证实大竹英雄是中国人、是潜伏在大本营战略委员会里面的共产党奸细,青山小冢除了在东京竭尽全力对他进行暗中调查外,还打电报请关东军谍报处小泉浩二大佐帮忙。 小泉浩二不敢马虎,立即精选五个谍报人员组成特别行动小组,由迟田中佐率领,化装成中国人,带上电台武器等装备,悄悄赶赴大竹英雄小时候生长地湖城。 可迟田中佐等几人就此一去不复返,音信皆无,连一封电报都未回。 小泉浩二只得又派出以石田芳竹中佐为首的第二特别行动小组,可仍与迟田中佐一个模样。 万般无奈之下,小泉浩二再次让藤泽秀林中佐带人前去湖城,可最终结果还是与上两组分毫不差。 先不谈小泉浩二如何沮丧崩溃,连青山小冢都感到匪夷所思头晕目眩,几夜觉没睡好,终于弄清了其中玄机,那就是:共产党新四军必定全民皆兵,小泉浩二所派几路暗探恐怕还未到达湖城,就让外围的老百姓生吞活剥了。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却发觉大竹英雄和安倍由美接触频繁来往密切,稍稍一查,大为震惊,立即来找小仓一郎。 小仓一郎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嘛。你不也和武宫正花好上了?” 青山小冢咧嘴一笑:“恩师,我准备同时对这个安倍由美展开调查。” 小仓一郎愣了愣:“为何?” 青山小冢回道:“这个安倍由美的来历也极不正常。” 小仓一郎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怎么极不正常?” 青山小冢回道:“因为她也是从支那来的。” 小仓一郎不禁皱了皱眉头:“你的话,本将军没有弄懂。” 青山小冢身子往前凑了凑:“恩师,如果她和别人交往处对象就正常,唯独与大竹英雄这家伙交往处对象就极不正常,他俩有可能是同伙。” 小仓一郎将他推了开去:“青山君,你这是典型的先入为主,神经绷得太紧啦。” 青山小冢回道:“没有啊。” 小仓一郎盯着他:“按照你的逻辑,大竹英雄有共产党嫌疑,跟他交往的人便都有嫌疑么?那么本将军、你、大本营战略委员会成员、天皇陛下夫妇……你是不是都要挨个调查一遍?” 青山小冢吃吃地道:“恩师,您这是偷换了我的概念。” 小仓一郎哈哈一笑:“青山君,你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青山小冢咂着嘴说:“恩师,这个安倍由美还是个学生,骨头嘴巴不会有多硬,容易对付,倘若能从她身上打开缺口,必定事半功倍,一举拿下大竹英雄。” 小仓一郎嘿嘿一笑,对他的话未作评论,只是说:“青山君,你手中事情太多,那个安倍由美由我另外安排人员调查,你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大竹英雄身上吧。” 青山小冢回道:“恩师,我不累。” 小仓一郎伸手一拍桌子,抬高了嗓门:“你想违抗本将军命令吗?” 青山小冢吓得立正举手:“嗨。” 小仓一郎挥挥手:“我还有事,你先去吧。” 青山小冢再次立正举手,转身出门。 小仓一郎望着他背影发起呆来。 …… 张治中带来一份绝密文件:数张黒白照片。 蒋介石坐在沙发上拿着放大镜细细观看后,不禁拍案叫绝,猛地站了起来:“好啊好啊,文白先生,这份绝密文件可信度毋庸置疑,对党国来讲真是太重要、太重要、太重要了!” 他一连讲了三个太重要,而且语气夸张到了极点,整个人也兴奋到了极点。 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 张治中见此情景,不由得微微一笑:“委员长所言极是。” 戴笠刚刚从外面进来,不知何事,只好陪着张治中傻笑。 蒋介石回过头来:“这个、这个……文白先生,这么绝密的文件,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等他开口,又追着问:“不会又是中共让你转交给我的吧?” 张治中回他:“委员长一猜就中,正是周公亲自交给我的。” 蒋介石脱口而出:“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治中呵呵地道:“委员长,这个他倒没有讲,他也不会告诉我。” 蒋介石拍拍脑门:“对对对,是我一时糊涂了。” 张治中跟着说:“委员长,从中共接二连三给我们提供如此重大情报的情况上分析,日军大本营甚至东京更高层次上必有他们的内线存在,您说是不是?” 蒋介石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 顿了顿又道:“想不到共产党神通如此广大,竟然在日本人心脏部位安了颗钉子,真是无孔不入,太厉害了。” 转而将照片往戴笠面前一摔:“娘希匹,你们军统有这个能力吗?” 戴笠被他劈头一骂,浑身禁不住猛一哆嗦,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拾了起来。 原来这些照片上记载的是日本国目前的经济发展、战略构想、军力装备、兵员构成等,数据大到整个国力,小到陆海空联队,尤其是关东军布防情况,极其翔实完整。 戴笠一时无语。 蒋介石余怒未消,接着骂:“戴雨农,你们的军统和共产党社会部比起来,一个个都是蠢猪笨驴!老子给了你们那么多金银和装备,都用在了酒囊饭袋身上。” 戴笠脸色涨得血紫,连连称是。 张治中忍住不笑,赶紧打圆场:“委员长,您消消气消消气,别伤着了身子。雨农对您对党国忠诚不二,办事极为勤勉用心,工作上也是颇有成效的嘛。” 过去扶他坐在沙发上。 戴笠急忙端来白开水,躬身递给他。 蒋介石伸手接过,浅浅喝了一口:“雨农,你人缘还是不错的,看看,连文白都为你讲话了。” 戴笠朝张治中深鞠一躬,又转过身来:“都是学生工作不力,让校长操心,戴笠有罪。” 蒋介石摆摆手,顿了顿又站起身来,在大厅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着,显得极为烦躁不安。 两人不知他心中在忧虑什么,又不好问,都愣愣地望着他。 蒋介石停下脚步:“文白先生,共产党既然能在日本人软肋上插把尖刀,说不定也早就在我的心窝上安放了颗定时炸弹,真让人担心哪。” 张治中心想,这事怕早就成真,嘴上却安慰他:“委员长大可放心,雨农和他手下人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有,也早就被他们清除掉了,雨农,你说是不是呀?” “不错不错。”戴笠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并适时接上话来,“报告校长,在您身边工作的每一个人,包括所有勤杂人员,都由我亲自负责,对他们的来历背景进行过严格的审查,无一遗漏,尤其对在重要保密岗位的人员,甚至向上倒追了三代,个个政治清白、人人皆无二心。” 蒋介石摇摇头:“我说戴雨农,这个包票你是不能打的。眼前的事实便充分说明天下没有无缝的蛋,你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嗯?” 戴笠躬身说:“委座,雨农定会加倍努力,确保您的身边成为一方净土。” 蒋介石想了想接着说:“雨农,尽管国共两党水火不容,但这是我们的家事,而日本人才是整个中华民族共同的敌人,因此这件事情到你这儿为止,切莫再告诉下面的人了,以防泄密,给那个无名英雄带来麻烦、甚至是灾难。” 戴笠连连点头:“是是是。” 回去后,戴笠立即给潜伏在东京的内线拍去电报,要他暗地里彻查此事。 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向日本人揭露这个共产党奸细,而是纯粹出于一种讲也讲不清、说也说不透、道也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共产党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可那个内线,一直到死,也没能给他准确答复。 戴笠深以为憾,常常慨叹,并从心底里钦佩共产党,不敢大意半分。 …… 却说这一日又是周末,青山小冢让人捎来口信,请肖飞宇携女友到京都西“百味餐厅”喝酒去。 所谓褔来不由己、姻缘天注定、鸳鸯嬉闹毕、有情成眷属。那晚以后,慢慢地,肖飞宇与安倍由美便成了一对形影不离难分难舍的恋人。 肖飞宇自是不知她暗地里藏着险恶用心。 但他也绝非常人,不该让安倍由美知道的秘密始终守口如瓶。 听说青山小冢相请自己,肖飞宇大为兴奋。 他与自己一道被久弥宫良子称为裕仁帐前双子星座,说明此人非同寻常,肯定有着过人的本领;更为重要的是,青山小冢在帝国情报部门工作,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太多,交上他这个朋友,自然对自己极为有利,何乐而不为? 他兴高采烈地去邀安倍由美。 然而安倍由美却说,学校里从外地请了一位全国著名的人体解剖学教授来系里讲课并将亲自指导实践,机会异常难得,她不想放弃。 肖飞宇也不强求,独自前往。 “百味餐厅”地处京都城乡结合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脚下,虽然既偏又远还是大排档,但因店里食物品种繁多且物美价廉、服务态度特好而深受食客的追捧,所以生意经久不衰,非常的热闹。 肖飞宇来得稍为早了一些。 此时太阳尚未落山,店里二十多个伙计正紧张忙碌着收拾桌椅碗勺,准备迎接晚高峰。 看着甚觉无趣,肖飞宇准备出去闲逛,刚走了两步,猛听得身后一人叫道:“是恩公吗?” 肖飞宇转身回头,见岸边次郎从店里面跑了出来。 岸边次郎喜道:“恩公,真的是您呀!” 肖飞宇连连摆手:“岸边君,你再这样叫,我可就生气了。” 岸边次郎伸手挠挠头皮:“哪我怎样称呼您?” 肖飞宇笑着说:“你要是敬重在下,就称呼我大竹君吧。” 岸边次郎躬身道:“行行行,一切听您的。” 肖飞宇便问他:“我记得你的家不在这里,找着吃饭的事做啦?” 岸边次郎正要再次躬下身去,被他一把拽住:“我讲过,再见面,你我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了。你切不可再如此。” 岸边次郎一下热泪盈眶,只好挺身站立着告诉他:“好叫恩……您得知,我已洗手改业,并且用您给的钱在这里入了个股份,当上三老板啦!” 肖飞宇高兴坏了,伸手拍拍他肩膀:“岸边君,等你攒足了钞票,就到城内开一家大酒馆,我没有饭吃时,就去蹭一顿。” 岸边次郎乐得手舞足蹈:“托您的吉言,我一定好好努力,多攒些钱,争取早日到城里开酒馆去。不过,您不是去蹭饭,而是我要请您去喝酒吃肉,天天请,一日三次。” 肖飞宇哈哈大笑:“那样会将你的酒馆吃垮掉的。” 岸边次郎跟着哈哈大笑:“我高兴,我愿意。” 定了定问他:“您怎么到这儿吃饭来了?” 肖飞宇回道:“一个朋友请的。” 岸边次郎摇了摇头:“看来,您这个朋友不咋地。” 肖飞宇不解:“什么意思?” 岸边次郎解释说:“我们这儿是大众餐厅,别说您身份这么尊贵,就是比您低上三级五级的人都没有来过。” 肖飞宇便问:“你这儿菜的品种多吗?” 岸边次郎回道:“多,不下百种。” 肖飞宇又问:“你这儿的酒好喝吗?” 岸边次郎回道:“好喝,都是自家酿的清酒,极其纯正。” 肖飞宇再问:“价格便不便宜?” 岸边次郎回道:“便宜,比城内低三分之一强。” 肖飞宇接着问:“热不热闹?” 岸边次郎回道:“热闹非凡。” 肖飞宇呵呵笑道:“这些都是我们来这儿的理由。” 跟着说:“大家都是年轻人,腰包里都不甚丰盈,当然喜欢到既便宜又热闹的场所聚一聚,寻个开心快活,你说是不是?” 他嘴上这样讲着,心里却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有些质疑起青山小冢的诚意和动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青山小冢设计相害 大竹英雄遇救偷生(一) 岸边次郎见他脸色稍变,心中甚是后悔自己多嘴,赶紧顺着他的话说:“恩公所言极是,朋友相聚,讲究的是呼天喊地热热闹闹的气氛,倒也不在乎吃喝,我这小地方正好派上用场。” 肖飞宇微微一笑。 岸边次郎跟着又道:“相请不如偶与,今晚这顿饭我来请。” 肖飞宇摇摇头:“你以这个餐厅谋生,即便是我自己来吃饭,也是要掏现钱的,何况是人家请我。” 岸边次郎不敢再与他争辩:“那么,我亲自来为您这一桌服务。” 肖飞宇大为高兴,拉着他手说:“这个倒也使得。为每一位客人服务是你的宗旨,我不谦虚,同意了。” 又叮嘱他:“岸边君,那位朋友的秉性脾气,我还不了解,呆会儿他来后,你我要装着不相识,懂不懂?” 岸边次郎心里有些纳闷,口中却说:“明白。” 又问:“您一行来了几人?” 肖飞宇说:“就我一人。” 岸边次郎面色顿时稍稍一变。 肖飞宇怔了一下:“怎么啦?” 岸边次郎回道:“恩公,我这儿地处偏僻魚龙混杂,是个三不管的地方,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而您身份极为尊贵,一个人来,怎么能行?” 肖飞宇伸手拍拍他肩膀:“你既已弄清我的底细,那么我的本事你也该晓得,不怕的。” 跟着又道:“再说,那个请我吃饭之人,能耐也异常了得,谁敢跟我们过意不去,那便是瘟猪找水喝,决没有好下场。” 岸边次郎略一躬声:“我去给您把最正中一张圆桌留下来,等您朋友来了,您就领他过去坐。” 肖飞宇挥挥手:“你忙去吧。” 这时候,餐厅里已经零零星星地上客了。 岸边次郎回到里面,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顺手操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接电话的人是个男的,很客气:“您好,请问您找谁?” 岸边次郎说:“我是百味餐厅的岸边次郎,请问佐滕老先生在吗?” 那男的回道:“佐滕先生不在,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把事情告诉我,等他回来,我替您转达给他。” 岸边次郎便问:“您是不是周先生?” 那男的回道:“是啊。” 岸边次郎说:“那告诉您更好。” 那男的道:“您请讲。” 岸边次郎说:“您的外甥大竹三郎受朋友之邀,来我这儿聚餐,我怕他喝多了,找不着回家的路,所以提前通知您一声。” 那男的似乎一怔,顿了顿,这才道:“我明白了,谢谢。” 岸边次郎叮嘱他:“请您记清了,是京都西的百味餐厅。” 那男的道:“京都西百味餐厅,我记下了,谢谢。” 岸边次郎放下电话,来到大堂,招手请他进来坐。 肖飞宇微微一笑,冲他扬扬手。 便在这时,背后忽有一人挥拳朝他后脑勺无声无息地击来。 肖飞宇觉察到身后气流涌动,晓得有人偷袭,当下双脚一蹬纵身而起,越过眼前一张桌子,这才回过头来。 却见眼前之人是一个高挑个瘦长脸上下一色青衣的女子。 那青衣女子如影随形飞身而至,挥动双拳,不停地朝他身上要害部位攻击。 肖飞宇不明所以,便没有出手还击,只是纵身从这张桌子跳到那张桌子进行避让,同时嘴里不住地喊着:“这位小姐,你认错人找错对象啦。” 那女子哪里肯睬,仍就一声不吭,对他穷追猛打。 肖飞宇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朝他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只是不见青山小冢,心想,幸亏他还未来,否则看到这一幕,定以为我对这个女子做了亏心事,这才被她追得到处跑而不敢还手,不知会怎么笑话奚落我?需得赶紧摆脱这难堪不利的局面,于是一闪身,从门口窜了出去。 那女子伸手抓起地上军刀,随着追出。 约莫过了二里来地,肖飞宇停身回首,叫了声:“住手。” 接着道:“这位小姐,你无端的招惹在下,是何道理?” 那女子哼了一声,从刀鞘里拔出军刀,刷刷刷朝他就是几下子。 肖飞宇见她刀刀都是夺命的招数,若非自己功夫远胜于她,恐怕早已死于非命,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这疯婆子,我与你从不相识,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女子一下跳了起来:“你敢骂我?”冲到他近前,劈面又是几刀。 肖飞宇大怒之下不退反进,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伸出两指在她腕骨上轻轻一敲。 那女子顿时吃受不住,五指一松,军刀脱落而出。 肖飞宇顺手捏住刀刃,跳出圈外。 那女子虽大吃一惊,却不害怕,更不罢斗,手臂跟着伸出,一拳朝他面门捣来。 大竹英雄恼怒不已,使出擒拿手,左手疾伸而出,迎面握住她的拳头,跟着一转。 这一下用力太猛太大,那女子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打起滚来,一下摔出两丈开外,半晌爬不起来。 便在这时,远处一人飞速而至,边跑边叫:“大竹君手下留情。” 肖飞宇回过身来拱手道:“原来是青山君。” 青山小冢朝那女子笑道:“哎呀,花儿,我的话你不肯听,非要悄悄地试人家一下,想不到败得这么惨,现在晓得大竹君厉害了吧?” 那女子赤着脸叫道:“快来拉我一把。” 青山小冢上前扶起她,朝他道:“大竹君,这是我的女友武宫正花。” 肖飞宇怔了一怔,随即躬下身去,歉声道:“武宫小姐,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请您原谅。” 武宫正花也冲他躬下身去:“是我先得罪您的,也先请您谅解。” 肖飞宇连连摆手。 武宫正花傻乎乎地说:“大竹君,刚才那两招,您使的是什么功夫?我怎么没见过?您教教我吧。” 青山小冢急道:“花儿,你胡说什么?” 肖飞宇冲她笑道:“武宫小姐,我刚才使的前一招是空手夺白刃,后一招是擒拿手,都是我中国舅舅教的。” 一边讲一边演示给她看。 武宫正花呵呵地道:“青山君,以后你要敢恃强同我动武,我便用空手夺白刃夺你兵刃,用擒拿手摔你跟斗。” 青山小冢慌忙摆手:“不敢不敢,你动口就行,我一定遵照执行。” 肖飞宇不禁哈哈大笑。 青山小冢问:“大竹君,怎地不见安倍由美小姐?” 肖飞宇便将原因告诉了他。 青山小冢甚为怅然,拉着他手说:“天色已晚,咱们喝酒去吧。” 三人一起朝回走。 青山小冢接着道:“这家百味餐厅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了一些,又不上档次,但却热闹非凡,最主要的是可以让我们这些平常假装正经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都能自由自在c无拘无束c任意狂欢c不醉不归,在下闲暇之余,和其他朋友常来。” 肖飞宇哪里晓得他存有阴谋,高兴得往起一跳:“这回可以好好玩一玩啦。” 青山小冢和武宫正花相互对视,狡黠一笑。 到了餐厅门口,大竹英雄见岸边次郎正翘首相望,脸色甚为焦灼不安,便冲他笑了笑。 青山小冢见此情景,问:“你们认识?” 岸边次郎拱手回道:“这位爷来得早,他让小人订了桌子,所以认得。” 青山小冢朝他挥手说:“带我们去吧。” 这时候,大厅里已被食客塞得满满的,吵闹声不断。 岸边次郎将三人带到最中间的一桌,随即招呼伙计上菜上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青山小冢兴致上来,伸手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大竹君,我与您自相交以来,从未在一起喝过酒,今儿高兴,是不是应该大喝一场,不醉不归呀?” 肖飞宇来日本前,从未沾过一滴酒,但到了佐滕雄一门下,无事时,受他所迫,便学着喝。 佐滕雄一这样对他讲:“我儿,你现在年纪虽小,将来却是个干大事的人,各方面都需要应酬,不会喝酒,是走不出去的。” 所以到后来,他酒量越来越大,连师傅和舅舅两个人加起来都斗不过他。 如今听得青山小冢这么一讲,豪气一下上来了,也跟着伸手猛地一拍桌子:“行行行,悉听尊便,不醉不归。” 又道:“武宫小姐,请你做个见证,看看谁先钻到桌子下面去。” 武宫正花咯咯地道:“好咧。” 青山小冢大声叫道:“伙计伙计。” 岸边次郎来到近前:“客官有何吩咐?” 青山小冢扬着手吩咐他:“搬两坛酒,再拿两口海碗来。” 岸边次郎愣了愣。 青山小冢一瞪眼:“快点呀。” 肖飞宇朝他笑道:“快去快去。” 岸边次郎赶忙跑去搬来两坛清酒,又拿来两口海碗。 青山小冢道:“花儿,你斟酒,我们喝酒,看看谁厉害?” 武宫正花嘻嘻一笑,转过身去,脚下一勾,那酒坛便猛地往上一跳。 四周食客齐声惊呼。 她迅速伸出双手接住,抱在怀里,掀去上面封泥,跟着站立起来,略略斜身,那坛子里立刻涌出一条细线,分别朝两人面前的大碗中激去。 众人见她一个小女子生得瘦纤纤的,而气力却如此之大,姿势又是如此之优美,都不禁大声鼓掌喝彩。 青山小冢端起碗扬起头就往嘴里倒,只见他脖子上的喉结上下翻动,咕咚咕咚几下子,一碗酒便干干净净。 几乎与此同时,肖飞宇低头将嘴搭在碗边上,用力一吸,待得抬起脸来,那碗酒已然一滴不剩。 众人欢呼雀跃,又是一阵喝彩。 青山小冢伸手抹抹嘴唇,叫道:“真是爽快。” 武宫正花呵呵笑着又给二人倒满。 如此不到一个时辰,武宫正花怀中一坛清酒已经见了底。 岸边次郎在一旁劝道:“两位客官,空腹饮酒,有害无益,快吃些菜,歇会儿吧。” 青山小冢扭头朝他喝道:“我俩喝酒,关你何事?” 岸边次郎陪着笑:“小的是为两位好” 一句话还没讲完,青山小冢身已站立,跨上一步,扭着他的衣领向前一送,将他扔出两桌开外。 众人吃了一吓,一阵喧哗,又纷纷鼓起掌来。 肖飞宇此时头脑涨得厉害,却仍有几分清醒,十分的心疼岸边次郎,遂摇了摇头劝他道:“我说青山君,咱们只管喝酒,别惹是生非,好不好?” 青山小冢只好点头转身,回来坐下,朝他咧嘴道:“大竹君,你的酒量好大。” 肖飞宇笑道:“你不是也没醉嘛。” 青山小冢叫道:“花儿,倒酒倒酒,今儿非让大竹君钻进桌子下面不可。” 肖飞宇本想就此打住,不意被他出言一激,加之酒气上涌,哪能服软,伸手一拍桌子叫道:“青山君,你肯定先钻进桌子下面。” 众人便跟着一块起哄。 两个人互不相让都不服输,一下子又喝了大半坛,都觉得头脑发涨两眼昏花。 便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声嚷了起来: “啊哟喂,好热闹。” “他娘的,让开让开。” “嗨嗨嗨,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肖飞宇扭头瞧去,只见五个穿得花里胡哨像土匪又似海盗模样的壮汉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众人惊得纷纷避让。 五个人也不谦虚,一起大咧咧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脸上生满疙瘩的家伙伸手把桌子拍得震天价响:“你们两个臭小子闹着玩有啥意思?来来来,陪老子喝两坛。” 三人呆了一呆。 武宫正花抱着酒坛朝他一瞪眼:“滚。” 那家伙愣了愣:“你说啥?” 武宫正花抬高了声音:“我让你滚开呀。” 那家伙听她这话不禁大怒,陡然间站了起来,跨上一步,双臂张开,将她连人带着酒坛抱过去坐下,随即伸出右手去酒坛中捞了一把,直往她嘴里塞。 请各位看官批评指正,点个赞,打个赏,推荐一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青山小冢设计相害 大竹英雄遇救偷生(二) 武宫正花一时间花容失色,使劲挣扎,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青山小冢见状怒骂:“哪里来的流氓?”顺手拈起面前盛着酒的海碗朝他脸上掷去。 那家伙避让不及,脑门立时被撞破了,满脸鲜血与清酒混在一起,哇哇乱叫。 武宫正花乘机挣脱出去,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众人被吓坏了,纷纷离桌往边上退去,不少人干脆离开了大厅。 这时又有二三十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家伙从外面涌了进来。 岸边次郎跑过来照着他的耳朵说:“恩公,情况有些不妙,您快跟我走。” 肖飞宇打个喷嚏,伸手推开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结结巴巴地道:“我c我不能走,你快c去报c报警。” 岸边次郎应了一声,赶紧去报了警,随后又来到他身后。 那家伙大怒,跳起来伸手指着二人吼道:“他娘的,你们两个狗日的找死哇?” 青山小冢撑着身子站起来和他对骂:“你狗日的才找死哪。” 那家伙暴跳如雷浑身乱颤:“哎呀呀,气死老子啦。兄弟们,统统给老子上,揍死这两个小王八蛋。” 站在他旁边的四人一起跳上桌子,朝两人挥拳就打。 那二三十个刚来的家伙也一起朝前涌来。 肖飞宇慌忙站起身来双手乱摆:“各c各位兄弟,有话好c好说” 一句话还没讲完,有两只拳头已近眼前,只得赶紧闪身避让,谁知双脚让凳子绊了一下,禁不住斜斜歪歪踉踉跄跄向旁跌去,若不是岸边次郎抢身扶着,便已摔倒在地。 这时从外涌到他面前的几个家伙朝他出手便打。 肖飞宇身子不灵便,躲闪不及,额头身上重重挨了几拳。 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时性起,抢上前去施出重手,将几人打翻在地。 谁知跟上来的二三十个家伙纷纷动手,轮番朝他发起猛烈攻击。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所有食客皆逃遁而去。 肖飞宇振作精神又接连打倒十余人,但先前终究喝得太多,此时腹中酒气不停地翻腾,大脑已不能做主,脚步蹒跚,身子东倒西歪,出手毫无章法,且力道渐弱,刹那之间身上又接连挨了数拳,虽仍强行支撑,实是难逃厄运。 岸边次郎见势不妙,大叫一声:“恩公。”从后面跳了过来,和身将他扑倒在地,用自己身体死死挡住了他。 便在这时,大厅外面猛地冲进一人,大声喝道:“大胆狂徒,休伤我儿” 肖飞宇叫了声:“舅舅!”随即晕了过去。 等到睁开双眼,肖飞宇发觉自己正躺在当地一家医院的病床上,臂膀上吊着水,外面一片漆黒,估计到了下半夜。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见他醒来,也不问他好些了没有,张口便骂:“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怎么喝起酒来做起事来一点后果也不计?真是个神经病c二百五c蠢货c疯子看你下面如何收场?” 肖飞宇晓得此时后悔已没有用了,抬起头来问:“医生,其他人情况如何?” 那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并不理睬他,转身走了出去。 肖飞宇没奈何,只好翻身坐起,取下架子上的药水瓶子拎在手里,出门朝旁边病房里走去。 只见那中年男子正在朝躺在病床上的青山小冢骂着与刚才一样的话。 青山小冢和他一样鼻青脸肿的,陪着笑挨骂。 肖飞宇不敢吭声,返身进了自己病房,待那中年男子离开后才重又跑进去。 青山小冢赶紧坐了起来,歉声道:“大竹君,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肖飞宇苦笑了一下,略微摇了摇头。 这时武宫正花和他一样拎着药水瓶子跑了进来,脸上还裹着纱布。 大竹英雄见二人没事,心里惦记着舅舅和岸边次郎,正要出去打听,却见那中年男子领着一个胖胖的警察走了进来。 那胖警察阴沉着脸朝三人瞄了一眼,朝肖飞宇道:“你跟我来。”说完转身便走。 肖飞宇跟着他来到院长办公室。 那胖警察伸手推开门,道:“进去吧。” 肖飞宇走了进去。 那胖警察顺手将门关上。 肖飞宇见办公桌正中坐着一个满脸皱纹戴着眼镜的老者,旁边坐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女速记员,便冲他们一躬身。 那老者朝女速记员嘀咕了一句,又指了指桌前一张木质椅子,示意他坐下。 女速记员起身跑出去取来一个药水架子,放在椅子边。 那老者问:“你叫什么名子?” 肖飞宇回道:“大竹三郎。” 那老者愣了愣。 此时肖飞宇鼻青脸肿的,上面涂满了药水,已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那老者问:“你还有别的名子吗?” 肖飞宇哪敢提及,遂摇了摇头。 那老者便问:“职业。” 肖飞宇回道:“无固定职业。” 那老者又问:“住址?” 肖飞宇瞎编了一个。 那老者这才转入正题:“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一下。” 肖飞宇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最后说:“后来我醉晕过去,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那老者示意女速记员让他签字画押。 肖飞宇小心翼翼地求他:“警察先生,您能把后来发生的情况告诉我吗?” 那老者说:“接到报警后,我们立即抽调大批警员赶赴现场,不料那帮对你三人施暴的家伙竟然一起掏出武器与我们相抗,本署长随即下令开火,将他们绝大多数消灭,余下三两个抱头鼠窜落荒而逃,目前我们正在搜捕。据两个受了重伤的家伙临死前讲,他们是出没无常的山匪和海盗。” 肖飞宇硬着头皮问:“我好像记得,有两个人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了我们,他们现在怎样?” 那老者回道:“那救了你们的两个人,一个是百味餐厅的三老板,叫岸边次郎,另一个人的身份目前还不明,他们都死了。” 肖飞宇惊得往起一站。 那老者冲他摆摆手:“坐下坐下。” 肖飞宇拼命忍住悲痛。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尔等三人都是受害者,自然无甚责任,但造成如此糟糕不堪的局面,却皆因你等年少气盛不肯服输,斗上酒便把持不住自己而起,血的教训哪。” 肖飞宇泪如雨下。 稳了稳心神,左手扯去右手背上针管,揩了揩眼泪,站起身求他道:“您能让我去祭拜一下他们吗?” 那老者点点头:“这是应该的。”随即拍了两下手。 胖警察推门而入。 那老者道:“你先将他领去太平间,让他见那两个救他的死者,然后将另外一男一女带来问话。” 胖警察立正举手,回过头来朝他道:“跟我走吧。” 肖飞宇朝那老者躹了一躬,随他走了出去。 胖警察把他领到太平间前,掏出腰间钥匙,开了锁,对他说:“里面只有他们两具尸体,你自己进去瞧吧。”说完抬腿而去。 肖飞宇推开门走了进去,顺手掀开第一个病床上蒙着的白布,叫了声:“舅舅,孩儿对不起您啊!”整个人随之昏厥过去。 再说安倍由美下了课回到寓所,已经到了深夜。 她见大竹英雄还未归来,便先自洗漱一番,然后拿了那位教授所著《人体解剖学》,斜躺在客厅中间沙发上,一边翻阅一边等他。 陡然间,她没由来浑身接连打了两个冷战。 起初,她也没放在心上,可是接着精神似乎变得恍惚起来,书本上一个字也读不下去了。 伸手摸摸头,脑门也不发热,不由得起身走到院中清爽一下,仍是觉得浑身的燥热难当,索性回屋拿起电话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百味餐厅而去。 到了那里,远远看见灯光一片,离餐厅十多米的地方拉起了警戒线,有许多警察正在清理现场。 安倍由美心里咕咚一下,钻出车急匆匆往里跑。 一个歪嘴警察叫道:“站c站住”跑过来伸手拉她。 安倍由美叫道:“你给我放手。”手臂一甩。 歪嘴警察立时仰倒在地,失声痛叫。 另外两个警察见状,一起抬枪指着她,又一起叫道:“站住,别动。” 安倍由美朝他们瞪起双眼:“你们想干啥?” 这时歪嘴警察起身来到她面前龇着牙道:“你这个小女子力气咋这么大?” 安倍由美这才晓得势态有些严重,赶紧上前边为他抹胸捶背边陪着笑说:“帅哥,我哪有那么大力气,是您自己不小心嘛。” 歪嘴警察很是受用,轻轻推开她,问:“小姐,你慌里慌张干啥哪?” 安倍由美躬身说:“帅哥,我刚刚听说这儿出了事,而我哥哥也在这儿吃饭,所以着急慌忙朝里跑,不想无意中冒犯了您,真是对不住。” 歪嘴警察甚是得急,咧着嘴说:“小姐,有一群山匪海盗在这儿聚众闹事,还开枪拒捕,绝大部分被击毙,所有伤者已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安倍由美惶惶然爬到车上去看尸体,并未见到她心爱之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往医院里赶,正遇上肖飞宇昏厥在太平间里。 安倍由美大惊之下急跨两步伸手搭他脉象,接看翻开他眼眶细瞧,确认他只是由于过分悲伤引起暂时性休克外,其余并无大碍,立即双手掐其人中,将他弄醒,然后带他回到寓所,这才弄清事情原委,又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肖飞宇使劲拍着脑袋:“由美,此事都是因我一时冲动又争强好胜引起,真是万万不可原谅。” 安倍由美安慰他:“大竹君,好在你安然无恙,责任又不在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肖飞宇流泪道:“若非舅舅舍生忘死,岸边次郎又奋不顾身,我绝对难逃厄运。” 安倍由美问:“你刚才已经讲了,此次与青山小冢大佐聚会,你并未告诉舅舅,他怎会于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来相救?” 肖飞宇认真想了一下,回她:“是岸边次郎提前打的电话。” 安倍由美叹道:“想不到他竟会以命来报答你。” 肖飞宇点点头:“此恩我会终身铭记。” 安倍由美接着说:“大竹君,你身份特殊,不好出面去办理舅舅和岸边次郎后事,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你恩师,请他多多辛苦。” 肖飞宇甚是难过:“明天晚上下班后,我去向他老人家请罪。” 安倍由美顿了一下问:“大竹君,你与那些土匪海盗以前有深仇大恨?” 肖飞宇摇揺头:“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何来深仇大恨?” 安倍由美便道:“那定青山小冢大佐过去与他们结下了梁子。” 肖飞宇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忽地仰起面来问:“你瞧我脸上现在怎样?” 安倍由美笑着说:“先前肿得像个胖葫芦,现在好多啦。” 肖飞宇又问:“能明显看出来吗?” 安倍由美道:“当然能明显看出,一时消不了肿的。” 肖飞宇急道:“你是医生,帮帮我忙吧。” 安倍由美奇道:“为何这等着急?” 肖飞宇道:“我还要上班哩。” 又道:“人家随口一问,我该怎么回答?” 安倍由美回他:“你就讲无意中一脚踩空,跌的。” 肖飞宇拉着她手巴巴地问:“由美,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安倍由美抚摸着他手耐心说:“大竹君,现在就是让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给你医治,他也没有办法让你的脸在上班之前彻底恢复原样。” 肖飞宇咧咧嘴,沮丧道:“那也只好按照你教的骗人家了。” “别愁眉不展的啦。”安倍由美吻了他额头一下,呵呵地道,“等你脸上消了肿,我请你上街撮一顿,安慰你一颗受伤的心灵。” 肖飞宇差点笑出声来:“别別别,我不去我不去。” 安倍由美很是吃惊:“你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啦?” 肖飞宇故意垂头丧气地说:“我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是什么地方都不想去c也不敢去。” 安倍由美扑到他怀里:“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肖飞宇轻轻推开她:“由美,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安倍由美又扑了过来:“求求你啦。” 肖飞宇不忍弗她心意,便问:“在什么地方?那儿治安状况如何?” 安倍由美问:“京都美食长廊去过没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青山小冢设计相害 大竹英雄遇救偷生(三) 肖飞宇当然去过,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只是悄悄的没有告诉她而已,因而摇头骗她:“东京大部分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安倍由美起身捋了捊头发,叹道:“那真是可惜喽。” 肖飞宇撇撇嘴:“可惜什么?” 安倍由美说:“这里的市民把京都美食长廊又称为好吃一条街,那里汇聚了天下美食,您回国这么长时间,连一次都未去品尝过,您说可惜不可惜?” 肖飞宇便咧开嘴傻乎乎笑将起来。 安倍由美安慰他:“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给你补上的。” 肖飞宇欢喜了得:“那太好了。” 安倍由美又道:“那儿地处市中心繁华地带,治安状况非常好,从未出过事。” 肖飞宇点头问:“哪家饭店?” 安倍由美反问他:“你想吃啥?” 肖飞宇嘿嘿地道:“你想吃啥,我就吃啥。” 安倍由美咯咯地说:“你就会哄人家。” 跟着问:“大竹君,你想不想吃中国菜?” 肖飞宇故作惊讶:“那里有中国人开的饭店?” 安倍由美呵呵地道:“当然。” 肖飞宇甚为兴奋:“好久没有尝到中国菜了,那就去吃一回。” 安倍由美喜滋滋地说:“这回我带你去的饭店,是你湖城家乡人开的,包你满意。” 肖飞宇心念一动,却又装着喜出望外:“我家乡有人在这里开饭店?大小姐,你没骗我吧?” 安倍由美撇撇嘴:“谁骗你?这人叫苗玉芬,和我在一个学校里念书,饭店的名子叫湖城八大碗餐厅。她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做的菜非常好吃,又便宜,对同学只收成本,我们常去的。” 肖飞宇拍着手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倒真要去瞧一瞧,与她叙叙旧。” 安倍由美咯咯地说:“她可是个美人精哟。” 肖飞宇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再漂亮,怕也不及我的安倍由美十分之一。” 安倍由美大为开心:“不骗你,她真是个美人精耶。” 肖飞宇推她:“去去去,管她什么精,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要上班哩,我先休息一下。” 安倍由美呵呵一乐:“我去准备早餐,到时候叫你。” 等到星期天下晚,肖飞宇急匆匆赶到时,见她早已锁好院门,扶着单车在外面等候。 肖飞宇吻她一下,掏出墨镜戴上,把她抱上后座,接着跨上单车,双足使劲,照着她指的路线,朝湖城八大碗餐厅风驰电掣而去。 下了车吵她:“以后你那两只猫爪子别在我身上挠来挠去的,痒得人家要死要活,双手差点握不住车把,摔坏了咋办?” 安倍由美回道:“就挠就挠,痒死你痒死你。” 肖飞宇双手摊开:“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安倍由美呵呵笑着,让服务生去告诉苗玉芬,拉他进了三楼包厢。 稍有片刻,苗玉芬踏着碎步敲门进来,略略躬腰笑盈盈地说:“下午听安倍同学讲,大竹君出生在中国、生长在湖城,苗玉芬欢心之至不胜欣喜,这厢有礼了。” 肖飞宇见她穿着一身白底印着篮花的旗袍,玲珑的鼻端托着一副金丝眼镜,微微扁平的脸颊白皙细腻中透着阵阵红晕,胸前丰满圆润,身形妖娆却也端庄,神态妩媚却也自重,舌灿莲花却也得体,标准的大美人一个。 正要起身客套,谁知安倍由美伸手刮他鼻子,叫道:“大竹君,你两眼死死地盯着她瞧,想干啥?” 苗玉芬脸上顿时绯红,伸手打她:“让你胡说八道?” 肖飞宇故意呐呐地道:“她生得这般漂亮,谁都忍不住要多欣赏一下嘛。” 安倍由美直乐得前仰后合。 苗玉芬心中一怔:眼前这人声音怎么像那个蒙面人? 原来这个苗玉芬是肖飞宇的地下交通员。 先前“花公鸡”晨报新闻、张治中带给蒋介石的秘密文件等重要情报都是通过她手传转出去,而后才回到延安的。 只因肖飞宇遇她相见时都在夜色之中,又每次都用面具蒙着脸,且单凭暗号接头,是以她不认识他、更不知他是何身份,但他的声音她是记着的。 正在愣神之时,安倍由美推她:“发啥呆呀?” 苗玉芬回过神来冲她嚷道:“都是从湖城来的,我便是生得再丑,他也要夸我漂亮,怎么啦?不服气是不是?” 安倍由美举手投降:“服气服气。” 苗玉芬便咯咯地笑。 肖飞宇赶紧岔开话题:“真没想到,苗老板身为中国人,但一口流利漂亮的日语比大竹三郎讲得都好。” 苗玉芬躬身道:“您太谦虚了。” 安倍由美气哼哼地说:“大竹君,她日语这么好,那是花了大价钱请人教的,不像有人小气得要命,对人家一毛不拔。” 肖飞宇傻笑不已。 苗玉芬气她:“就对你一毛不拔,看你能不能搬砖头砸天?” 安倍由美呀呀叫道:“我真笨,你们两个小时候就在一起玩耍,知根知底的,所以现在穿着一条裤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苗玉芬又气她:“我们两个就穿一条裤子合起伙来欺负你,你还想搬砖头砸天呀?” 安倍由美眼珠一转,愣愣地问:“你们两个小时候真在一起玩耍过?” 苗玉芬咯咯地道:“逗你玩哩。他家在南面、我家在北面,中间隔着百十多里路、还有两条大河,两个小屁孩,能聚到一起去?” 其实她自小外出,对湖城一无所知,她也不晓得安倍由美包藏祸心话中有话,这样讲,完全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为的是与肖飞宇撇清关系,保护他、也保护自己。 安倍由美追着问:“你们两家有亲戚关系也说不准?” 苗玉芬呵呵地道:“按祖辈上人讲,五百年前,我俩还真有可能是一家人。” 肖飞宇怕苗玉芬话多漏嘴,赶紧插上话:“大小姐,我若与苗老板早就相识,本少爷还能瞧上你这个灰姑娘丑小鸭?” 安倍由美就拿拳头使劲擂他。 苗玉芬使劲咳嗽两声,问:“两位想吃啥?” 安倍由美晓得肖飞宇聪明无比,怕引起他警觉怀疑,也不敢再深问下去,使说:“大竹君,你来点吧。” 肖飞宇想了想说:“蟹黄豆腐、红烧五花肉、青菜炒木耳、鸡蛋呛黄瓜,外加一个葱花萝卜丝汤。” 安倍由美摇揺头:“太简单、也太少了,再点几个好菜。” 跟着呵呵地道:“放心吧,本小姐请客,不用您花钱。” 肖飞宇板着脸说:“我们才两个人,足够了。现在国家资源紧张食品短缺,浪费掉可不行。” 安倍由美冲他伸舌头:“又和人家讲大道理。” 苗玉芬抿嘴一笑:“也好,如果不够,你们再要。” 两人齐声说行。 苗玉芬朝肖飞宇瞧了一眼,转身款款离去。 再说青山小冢上班后,小仓一郎见到他的模样,吃了一吓,问:“青山君,你与谁打架了?” 青山小冢便把情况简单讲了一下。 小仓一郎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他那个叫安倍由美的女友怎么样了?” 青山小冢回道:“她根本就没有去。” 小仓一郎舒了一口气,重又坐了下去。 青山小冢甚感惊奇:“恩师,你为何对她感兴趣?” 小仓一郎不睬他这话,而是问:“什么样的山匪海盗敢找你们的茬?” 青山小冢回道:“尚不知来历。” 小仓一郎盯着他:“你们两个,那么大的本事,几个山匪海盗也打不过?” 青山小冢低低地说:“当时我们酒喝得太多了,无力还手。” 小仓一郎重重地哼了一声,坐了下去,眯着眼仰起头思索起来,过了好长时间,这才道:“那个在京都大学医学院学医的安倍由美背景,本将军已经安排人调查过了,政治上非常清白,身份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用再查。你那边情况如何?” 青山小冢回道:“恩师,虽说目前无甚进展,但我越来越相信,这个大竹英雄尽管伪装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种种迹象表明,帝国几次重大情报泄密事件都出自他手,他是共产党无疑。” 小仓一郎沉吟片刻,抬起头来说:“青山君,这个暂且不谈,本将军想要告诉你的是,任何人办任何事、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一定要把握好两点” 青山小冢躬身道:“恩师请讲。” 小仓一郎板着脸,伸手敲敲桌子:“一是要讲究充分的证据,这样做的目的,是既不让每一个危及国家安全的敌对分子漏网、也绝不让每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受到冤枉;二是办事坚决不能留有尾巴,让人家抓到任何把柄,这一点是我们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至关重要,你明白吗?” 青山小冢啊的一声,脸色骤变,拔腿就跑。 小仓一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臭小子,若非本将军及时釆取措施,你的祸就闯大了。” 一个月后。 肖飞宇去探望师傅。 佐滕雄一问他:“我儿,现下身体如何?” 肖飞宇躬身回道:“恩师,多亏了安倍小姐,孩儿已完全恢复。” 佐滕雄一点点头:“受你所托,老夫已寻到那两个当时从百味餐厅脱逃的山匪。” 肖飞宇问:“他们交待了什么?” 佐滕雄一叹道:“老夫赶到时,他们刚刚遭人暗算,都还剩一丝丝气息。” 肖飞宇吃了一惊:“何人如此胆大?” 佐滕雄一摇摇头:“目前不知。” 肖飞宇问:“他们可留下什么话?” 佐滕雄一说:“据他们讲,那天晚上,他们对你等三人下毒手,确是受人指使。” 肖飞宇急道:“谁?” 佐滕雄一又摇摇头:“他们没讲完,便都咽了气。” 肖飞宇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道:“这是明显的杀人灭口。” 佐滕雄一问他:“我儿,你对这次事件有何想法?” 肖飞宇颓然道:“启禀恩师,这一个月来,孩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都在苦思冥想,都始终得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佐滕雄一道:“我儿,你刚刚出道,思维单纯、办事勤勉、谦逊有加、谁都未惹,便是再想一万年,也未必能得出结论。” 肖飞宇听他口气,似乎已经弄明此事,急忙站起来躬身道:“还请恩师指点迷津。” 佐滕雄一道:“老夫也只是猜想而已,其结论还有待你以后慢慢地去调查印证。” 肖飞宇道:“孩儿明白,您请讲。” 佐滕雄一问:“我儿,还记得当日青山小冢与你较量手劲的事吗?” 肖飞宇回道:“记得。” 佐滕雄一又问:“皇后当时讲了什么话?” 肖飞宇说:“她称赞我俩是天皇陛下帐前的双子星座。” 佐滕雄一再问:“青山小冢当时有何反应?” 肖飞宇回道:“这个我没在意。” 佐滕雄一道:“老夫却是见到了他眼睛里流露出怨恨的目光?” 又接着说:“虽然皇后将他与你一起并力称赞,但显而易见,你擒王救驾之功,天下无人能比;现在不知青山小冢者甚众,而不知大竹英雄者却无一人也。” 肖飞宇脱口道:“照恩师这样讲,莫非这家伙竟因妒忌生恨,从而设计谋害于我?” 佐滕雄一道:“很有可能,当地警署也与他沆瀣一气了。” 肖飞宇惊得跳了起来:“这又是为何?” 佐滕雄一解释说:“那些山匪海盗胆子即便再大,也不敢公然与警察相抗,其中原因,定是青山小冢暗中给了他们承诺;而那帮警察赶到现场,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们痛下杀手,也定然受了青山小冢指使。他这个家伙,年纪比你大不上两三岁,但出道非常早,官不算多大,但手中实实在在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谁见着都忌惮七分,因此办任何事都十分方便顺手;照常理来讲,他与你一样,都是受害者,任谁也怀疑不到他身上,只有惜他心太急,忘了你刚刚出道,四下一片清白,老夫这才猜了出来。” 肖飞宇一下傻了眼,喃喃地道:“他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敢这样?” 佐滕雄一道:“老夫刚才已讲,这仅仅是猜想而已,其结论还有待你以后慢慢地去调查印证。” 接着又补上一句:“除此以外,老夫实在也再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肖飞宇愤愤地叫道:“青山小冢,我与你势不两立!” 佐滕雄一叹道:“我儿,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什么事都有可能随时发生。但凡出人头地一步登天之人,都是踩着别人的肩膀甚是踏着千万人的鲜血达到其目的。你刚刚出道,阅历甚浅,几无经验,遭此劫难也在情理之中,幸得你舅舅周伯群和好友岸边次郎以命相救,这才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肖飞宇顿时潸然泪下,悲痛不已。 佐滕雄一摇摇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只要心中不忘了他们,为帝国作出更大的贡献来,他们若是泉下有知,自当十分欣慰。” 肖飞宇点了点头:“多谢恩师开导。” 跟着道:“这件事,等孩儿调查清楚了,再来向您禀告。” 佐滕雄一点点头,叮嘱他,“人生多难,仕途凶险,你需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佐滕雄一自然不知,他穷尽毕生心血教导出来的又令他处处引以为豪的关门弟子竟是大曰本帝国的敌人。 肖飞宇跪在他面前:“孩儿记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屡次险遭不测,这才完全彻底地弄清楚,青山小冢之所以每每设计,坚决要置他于死地,其原因倒绝不是妒忌他,而是实实在在因为他那三重身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一) 曰子过得飞快,匆匆就到了1941年初春。 此时曰本****侵略者早已全面侵略中国,神州大地到处燃起了抗曰烽火。 凤城城外红霞岭,风儿轻轻摇曳,花儿竞相绽放,蝴蝶蜜蜂纷纷起舞,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李月清却是显得愁眉不展,朝站在对面,双眼死死盯着城门口一个生着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的人问:“明山哥,小鬼子昨天突然换了良民证,而且城门口的伪军盘查得更严了,我们咋进去呀?” 吴明山闻声回过头来,见她坐在一截枯树上,胸脯不住地起伏着,微胖红晕的香瓜型脸颊上急得全是汗珠,双手也不晓得放在哪里,忍不住嘿嘿地说:“哎呀月清,我还没在意,咱俩结婚才三个月,你身体就开始发福了。” 李月清嘻嘻一笑,显得有些扭捏不好意思:“都怪你,净弄好吃的哄人家。” 又道:“明山哥,我现在这个样子,丑不丑?” 吴明山故意正经八百地说:“丑哇,而且不是一般的丑。” “啊?”李月清这一下吓得不轻,急忙站起身来用手摸了摸脸,又浑身上下细细摸了一遍,呐呐地道,“我只是胖了一些、而且只是稍稍的胖了一些,咋就变得这么丑了呢?” 吴明山忍不住捧腹大笑。 李月清顿时回过味来,挥动两只肉肉的小拳头,上前对他厚厚的胸脯一阵乱擂:“叫你瞎说八道、叫你瞎说八道!” 吴明山顺势将她拥在怀中:“月清哪,莫说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就是真的变成了丑八怪,我也一样的永远喜欢你。” 李月清咯咯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吴明山到草丛里寻了数十个红红的小果子放在她面前草地上:“来,先吃点东西。” 李月清拿了一只,剥去裹着的绿叶,放到嘴里嚼了嚼,喜道:“真甜,好吃。” 接着愁眉苦脸地说:“好吃是好吃,可是明山哥,我们也不能总呆在这儿寻果子吃,得想办法进城呀。” 这时候,吴明山已将头扭过去盯着城门口,闻言回道:“我正在想办法。” 李月清自言自语地说:“这些个小鬼子,也太坏了。” 吴明山未回头:“他们要是不坏,就不会侵略咱们中国了。” 李月清剥了一枚果子,塞到他嘴里:“你老是盯着城门口望,干啥?” 吴明山边嚼边说:“我在寻找进城的法子。” 李月清知道他浑身都是本事,便不吭声了,陪着他一起望。 吴明山伸手搂着她:“月清,头一次出来执行任务,怕不怕?” 李月清依偎在他怀里:“有你在,我就不怕。” 吴明山接着问:“城里到处都是小鬼子和伪军,我们进去后,又要到他们老窝里偷东西,若是稍不小心,有一点点闪失,被他们抓住,不死也得脱层皮,你怕不怕?” 李月清拿头使劲抵他胸脯:“哎呀,你别吓人家。” 吴明山拿手理她头上马尾:“我有几次出去执行任务,都差点回不来,见不到你了。” 李月清伸手捂他嘴:“别乱讲。” 又道:“明山哥,你本事大,敌人奈何不了你的。” 吴明山摇了摇头:“这些个狗日的,坏着哩。” 李月清涨着脸说:“死我倒是不怕,可是怕疼。” 吴明山埋怨她:“你在电讯处呆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来和我一起担惊受怕?” 李月清呵呵地道:“我听说你这次来凤城执行任务,需要一个女帮手,便去找陈毅司号员,他被我缠得没法,才勉强同意。怎么,你嫌弃我是不是?” 吴明山嘻嘻一笑:“我巴不得哪。” 跟着道:“你放心,即便拚着性命不要,我也会保证你绝对安全。” 李月清又捂他嘴:“又胡说八道。你若不在身边,我岂能独活?小鬼子还没赶跑,咱们两个都得好好活着,听到没有?” 吴明山掰开她手指:“你想捂死我哇?” 李月清咯咯一笑,忽地伸手一指:“明山哥,你瞧,有辆轿车出了城门。” 跟着又道:“哎呀,它朝我们这儿开过来了。” 吴明山拉起她的手说:“咱们到树林里躲一下,先看看情况。” 李月清不解:“他们又不认识咱们,干嘛要躲?” 吴明山只好说:“有可能我们进城的机会来了。” 李月清愣了愣。 吴明山问她:“月清,你想一下,现在有谁能坐上这么好的轿车?” 李月清立刻回道:“不用想,当然是坏人。” 吴明山接着她的话说:“而且不是一般的坏人。” 李月清又愣了愣。 吴明山眼见车子快到了,叫道:“快走。” 拽着她进了树林。 那轿车在离他俩六七米地方嘎吱一声刹住。 只见驾驶室打开,从里面跳下一个戴着圆礼帽身穿对襟衣褂斜挎驳壳枪的五短身材汉子,来到后面拉开车门,又跑着转到另一面将门拽开。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车内钻了出来。 那男的脸上有块疤。他捊捊头发,拍了拍身上绸缎衣衫,冲开门的人叫道:“秦三,别傻乎乎愣着,快拿枪去呀。” 秦三嬉皮笑脸一乐,屁颠颠来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两支双筒猎枪递给二人,随即取下自己身上驳壳枪丢了进去,拿了一支三八大盖握在手中,问:“大少爷,今儿的猎咋打?” 疤脸大少爷挥挥手:“咱们分成两拨,你单独一路,老子和文丽一路,两个时辰后回来。” 秦三应道:“好咧。”提着枪先走。 疤脸大少爷冲他身后嚷:“他娘的别偷懒,多打点。” 秦三边走边说:“晓得啦。” 疤脸大少爷这才朝生着椭圆形脸、上白下黑穿着吊衫的女子道:“文丽,你跟老子到那边打去。” 文丽点点头,和他并帮走了。 吴明山见三人走远了,扭头说:“月清,你呆着别动,我去拿枪。” 李月清说:“车子锁着呢。” 吴明山回道:“我有办法。”身形长起,跑了出去。 李月清正在纳闷之时,吴明山已回到她身边。 遂愣愣地问:“你咋开的门?” 吴明山冲她笑笑:“山人自有妙计。” 李月清伸手捣他一拳:“快说。” 吴明山从怀里掏出一小截铁丝放在她眼前:“瞧,方才我用它开了车子后备箱门。” 李月清哎哟一声:“真想不到,原来你还会做强盗哪。” 吴明山嘿嘿地道:“我这个强盗,不但会偷东西,还会偷人哩。” 李月清伸手揪住他耳朵:“你给我老实交待,偷谁啦?” 吴明山哈哈大笑:“你呗。别的女人,我哪有胆子去偷?” 李月清也咯咯笑了起来:“谅你也没那个胆量。” 接着问:“接下来咋办?” 吴明山说:“他们两个时辰后回来,你先睡一觉,到时候我叫你。” 李月清说:“我问的是,接下来咱们咋办?” 吴明山回道:“到时候我缴了他们三个人的枪,逼迫他们带我们进城去。” 李月清担心地说:“我啥都不会,一对三,你打得过他们?” 吴明山安慰她:“别说他们只有三个人,便是再多十倍,我也一样的能打得过,快睡吧。” 李月清听着有些兴奋:“我睡不着。” 吴明山唬下脸来:“睡不着也要睡。” 李月清叫道:“为啥?” 吴明山只好耐心地说:“月清,等会儿进了城,也不晓得会发生啥情况,那时候你就是再累再困,恐怕也不敢合上眼睛睡觉,趁现在有功夫,提前补上。听话,快点。” 李月清点点头,依偎在他身边,闭上了双眼。 吴明山无声一笑,也闭目定神。 过了一会儿,李月清偷偷地睁开眼睛,谁知听到一声轻喝:“闭眼,睡觉。” 李月清伸了伸舌头:“明山哥,你怎知我眼睛睁开了?” 吴明山不理她,还是那句话:“闭眼,睡觉。” 李月清无奈,只得又闭上了双眼。 迷迷糊糊正要进入梦乡,已被他碰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朝前望了望,轻声道:“他们还没回来呐。”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讲话声。 吴明山照着她的耳朵低低地道:“你呆着别动,等我叫你。” 李月清点了点头。 这时,那一男一女已提着猎物来车子旁边。 那个叫文丽的女子把猎物和枪扔在地上,猛地往疤脸身上一锔,娇滴滴说:“大少爷,人家好累哟。” 疤脸伸嘴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宝贝,待会儿回去,老子好好的奖赏你。” 文丽尖声问:“奖赏个啥?” 疤脸龇牙咧嘴地笑道:“奖赏你一夜不睡觉。” 文丽不懂:“啥意思?” 疤脸骂道:“笨蛋。” 文丽这才回过味来,双手拍打他头:“大少爷,你太坏了。” 疤脸鸭鸭地怪笑起来:“他娘的,老子这是在照顾你。” 文丽嗲声嗲气地道:“要姑奶奶陪你一夜不睡觉,那也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奖赏我两根小黄魚。” 疤脸乍呼起来:“好你个小贱人,咋天天跟老子要钱?” 文丽嘴一噘:“不给拉倒。”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二) 疤脸双手抱着她头嬉皮笑脸地说:“我的个小乖乖,真生气啦?给给给,老子给。” 文丽呀呀呀叫着使劲推开他,正要喘口气,却见他身后突然间冒出个人来,惊得叫了一声:“有鬼。” 疤脸一吓,骂道:“他娘的,叫啥叫?” 文丽脸色剧变,已哆哆嗦嗦讲不出话来了。 疤脸心里咯噔一下,扭过头去,见吴明山手里拿着把手枪,正笑眯眯朝自己比划着,猛地吃了一惊,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文丽猝不及防,一下从他怀中掉落下地,直跌得全身骨头差点散架,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躲在树丛中的李月清忍俊不禁,使劲捂住嘴。 吴明山嘿嘿地道:“快哄哄她呀。” 疤脸结结巴巴地说:“不敢不敢。”不由得两腿发抖全身打颤,都要倒下了。 吴明山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要不要老子一枪毙了你?” 疤脸不敢不从,连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他娘的,别嚎啦。” 文丽哭道:“大少年,我浑身疼得要命哪。” 疤脸急得直跺脚:“闭嘴闭嘴。再敢嚎一下,老子弄死你这个小贱人。” 文丽赶紧捂住嘴,眼泪鼻涕一起流到了手背上。 疤脸转过脸来点头哈腰拱着手说:“这位好汉,你要啥尽管开口,小的全部答应。” 吴明山枪口一摆:“你们两个,到车子那边去。” 疤脸立即拉着文丽跑了过去。 吴明山朝树林喊道:“月清,出来吧。” 待她跑过来时,便将手中的驳壳枪递给他,说:“那个秦三还没有回来,你四下里盯着些。” 李月清应了一声。 吴明山迅速弯腰拿起地上的一杆双筒猎枪,又拿过弹匣,取了几颗子弹压在里面,抬着朝两人晃来晃去地瞄准。 疤脸拽着文丽往下一跪:“好汉,爷爷,饶了我俩狗命吧?” 吴明山咂着嘴说:“真是把好枪。”又朝两人晃来晃去地瞄准。 疤脸裤裆已经让尿淋透了,哭道:“好汉爷爷,这里的一切全都送给你,外加五十根金条,您老人家行行好,饶了我俩的狗命吧。” 谁知他求饶的话刚讲完,只听吴明山那边砰的一声响。 疤脸立刻瘫倒了下去。 这砰的一声响却是从吴明山嘴里发出来的。 李月清从未见过如此好玩之事,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文丽朝她喊道:“大妹子,我们两个都是好人,你劝劝大哥,放了我俩吧?” 李月清说:“只要你俩如实回答他的问话,我包你们没事。” 文丽点头如鸡啄米。 李月清便说:“明山哥,你问吧。”说完扭头朝四下里张望。 吴明山把枪往上抬了抬:“起来吧。” 疤脸双手使劲晃荡:“不不不,我们还是跪着舒服。” 李月清又忍俊不禁,急忙伸手捂住嘴巴。 吴明山两眼一瞪:“老子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那么多费话?” 疤脸又一吓,赶忙起身,谁知两腿打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文丽使劲拽他。 吴明山绷着脸问:“叫啥名子?” 疤脸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大名叫万宏达,有个外号叫疤脸大少爷。这小娘们是小的相好,叫文丽。” 吴明山又问:“家住哪里?” 万宏达哆哆嗦嗦地说:“凤城城内万家庄。” 吴明山心中一喜,接着问:“家里做什么营生?” 文丽抢着说:“他家营生可多啦,有当铺c绸布店c粮行c旅馆还有这儿的几座山地,真是富得流油哩” 吴明山点点头:“他家里还有何人,都干啥?” 文丽说:“他老子叫万世发,是凤城维持会会长兼商会会长,还有几个姐妹,都嫁出门了。” 吴明山又点点头:“晓得我俩是啥人吗?” 万宏达脱口而出:“山匪呀。” 李月清扭过头来:“你才是山匪哪。” 吴明山朝她摆摆手,对两人道:“我俩是新四军。” 万宏达一听这话,比遇着山匪还要害怕,禁不住又要往下瘫。 文丽使劲拽住他,陪着笑脸说:“原来你俩就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新四军呀。” 李月清怒道:“别套近乎。” 文丽壮着胆子说:“大哥大姐,我听说新四军纪律严格恩怨分明,从不乱杀无辜,我俩都是好人,你们可别瞎来哟。” 吴明山似笑非笑:“你俩真的都是好人吗?” 万宏达连声道:“如假包换c如假包换哪。” “放屁。”吴明山枪口对着他,“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万宏达叫道:“新四军爷爷,只要饶了我俩狗命,你开啥价都行。” 便在这时,李月清叫了一声:“那个秦三来了。” 吴明山朝两人道:“你俩站到前面去,叫他过来。” 万宏达领着文丽用身体挡住两人,扯着嗓子喊:“秦三,快过来。” 秦三倒背着枪,肩膀上扛着一头猎物,听他喊叫,脚下加劲,快步走进前来,放下野猪,喘着气说:“大少爷,小的今儿收获甚大,你瞧瞧,这家伙有三百多斤重,我在路上歇了几次,累死” 却见从两人身后伸出两个黒洞洞的枪口对着他,恼得往起一蹦,咋咋呼呼地叫道:“嗨嗨嗨,你们是谁呀?干嘛拿枪对着我?”顺手去拿枪。 吴明山冷冷地道:“敢动一动,让你脑门开花。” 万宏达叫道:“别动别动。” 秦三不晓得他身份来历,尽管站着没动,心里却是不服气,嘴里一个劲嚷嚷:“奶奶的,瞧你小子这个怂样,只会躲在人家背后冷下口,算不得英雄好汉。” 吴明山哈哈笑道:“依你之见,怎样才能算得上英雄好汉?” 秦三双手比划着:“有本事咱俩单独练练,老子若是输了,任由你宰割。” 万宏达急了:“闭嘴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转过面来陪着笑说:“长官,这臭小子是个愣头青,您大仁大量,别与他一般见识。” 吴明山问:“他是你什么人?” 万宏达嘿嘿一笑:“这小子是我的私人保镖,学过几天功夫,身手也有两下子,但与您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差多了。” 吴明山盯着他:“你的意思,要我和他比划比划?” 万宏达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又笑嘻嘻地说:“您手里拿着枪哩,谁敢与您比划?” 李月清叫道:“明山哥,他在激你的将,别上当。” 秦三嚷道:“奶奶的,有本事的人,还怕人家激将吗?” 吴明山点点头:“秦三,老子就与你比划比划。” 秦三伸长脖子问:“如果老子赢了,咋办?” 吴明山回道:“如果你赢了,你们三人可以带着猎物开车走人,但枪得留下。” 万宏达似乎胜券在握,一脸的得意,拍手叫道:“长官真是条英雄好汉。” 文丽也跟着假意奉承。 李月清早就晓得丈夫武艺超群,但高到什么程度却是一无所知,想起刚才秦三扛着几百斤重的野猪一路轻松过来的样子,一时极是担心,再瞧瞧他面无惧色且丝毫没有将这个莽汉放在眼中,禁不住心里又踏实兴奋。 吴明山枪口对着他说:“慢慢的,先把你身上的猎枪拿下来,放到地上去。” 秦三依言照办。 吴明山又道:“往后退三步。” 秦三又依言照办。 吴明山努努嘴:“月清,去把枪拣过来。” 李月清去把枪拣了过来 吴明山走过去把手枪递给她,大声说:“如果他们两个敢动一动,你就开枪将他们打成筛子。” 万宏达听得明白,连忙道:“不动不动,我俩肯定不动。” 吴明山向前跨了两步,招手道:“秦三,放马过来吧。” 秦三双手抱起:“得罪。” 跟着扭扭脖子,又上下跳了跳,这才右手握拳,使出黒虎掏心招数,呼的一下朝他胸前击来。 吴明山早已运劲于臂,右拳伸出,直挺挺迎了上去。 双拳相交,秦三哎哟一声,往后连退几步,整个右臂垂了下去。 原来,吴明山没空与他纠缠,故而以硬碰硬,一招制敌。 他笑着招手:“再来。” 秦三摇了摇头,额头上全是汗珠, 万宏达跑过去扶着他:“你怎么啦?” 秦三痛苦地道:“大少爷,我拳骨折了,胳膊也脱臼了。” 万宏达惊骇已极,拉着文丽朝地上一跪:“长官,秦三对我忠心耿耿,求你救救他吧。” 吴明山朝他问道:“你服不服输?” 秦三忍痛叫着:“服服服。” 吴明山来到他身边,双手捧起他胳膊,猛地往上一撞。 秦三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吴明山叮嘱他:“待会儿回城,找个老中医,弄些草药敷在手骨上,过几天自然会好。” 秦三躬腰道:“多谢多谢。” 万宏达拱着手说:“长官,客套话就不讲了,您有啥要求尽管提,我肯定全部办到。” 吴明山微微笑道:“我们两口子闲着没事,准备到城里去逛一逛玩一玩,又懒得走路,想请你万大少爷的车子捎一程。” 万宏达怔了怔:“就这事?” 吴明山点点头:“就这事。” 万宏达哪里相信:“当真?” 李月清怒道:“少费话。” 万宏达高兴得往起一跳,“长官,您早说呀。” 李月清拿枪朝他比划着:“严肃点。” 万宏达慌忙朝她摆手:“老我严肃我严肃,我保证严肃。” 接着躬身道:“两位请上车。” 秦三叫道:“大少爷,这车子小,统统坐进去,装不下呀。” 万宏达回过身去捣了他一拳:“你狗日的不会跑回去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三) 秦三啊唷一声:“大少爷,你别打我胳膊呀。” 万宏达嘿嘿一笑:“老子忘了。” 秦三又道:“还有这头野猪,我好不容易打到的,往哪儿搁?” 文丽尖声说:“不要啦,啥都不要啦。” 秦三这才醒悟过来,沮丧已极。 吴明山却是摇了揺头。 万宏达吓坏了,巴巴地望着他:“还有啥吩咐,您尽管讲。” 吴明山这才道:“万大少爷,秦三讲得对,你们辛辛苦苦打来这么多猎物,扔掉了怪可惜的,还是带着吧。” 万宏达摊开双手:“咋带?” 吴明山笑笑:“我自有办法。” 跟着说:“而且他们两个可以不用费劲跑路,和我们一起走。” 这下连李月清都懵住了:“咋一起走?” 吴明山不理她,问三人:“你们谁认识字?” 万宏达和文丽一起举手:“我。” 吴明山又问:“车子里有笔和纸吗?” 万宏达连声道:“有有有。小的常年在外面跑,谈生意收租子,记帐用的。” 吴明山道:“去拿出来。” 万宏达打开车门,将本子和笔拿了出来。 吴明山又道:“将本子放到车子前面引擎盖上,我怎么讲,你就怎么写。” 万宏达依他所言,将本子放到车前面引擎盖上,打了开来:“您讲您讲。” 吴明山想了一下说:“你这样写,我们三个人,万宏达、文丽、秦三,由于打鬼子杀伪军除汉奸有功……” 万宏达苦着脸道:“长官,我们三个人,一个也没打过鬼子、杀过伪军、除过汉奸呀?” 吴明山怒道:“我刚刚讲了,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写,没听到吗?” 万宏达吃了一吓:“听到听到,我写我写,您慢点讲。” 吴明山将前面讲的又复述了一遍,这才缓缓地道:“经由xxx、xxx二人介绍,于公元xxxx年x月x日在凤城红霞岭参加了新四军,投身到抗日队伍中。” 万宏达哆哆嗦嗦写好后,又哆哆嗦嗦将本子递给他看。 吴明山接过来认真看了一下,又还给他,努嘴道:“你们三个人一起签上名,再咬开手指,按上血印。” 三人不敢不从,一起签上名,又咬开手指,分别按上血印。 万宏达再次哆哆嗦嗦将本子递给他看。 吴明山接过来又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将本子递给李月清:“你把这页纸撕下来,保存好。” 李月清弄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但也没问,依言将那页纸撕了下来,折叠好,塞进内衣口袋。 这边万宏达嬉皮笑脸地说:“长官,您这是逼着我们仨参加你们新四军哪。” 吴明山问:“你们想参加吗?” 三人一起结结巴巴起来:“这个这个……” 吴明山哼了一声:“就凭你们三个人现在的德行,即便你们想参加,新四军也不会要你们。” 三人一起问:“哪哪……” 吴明山板着脸说:“进城以后,如果你们胆敢到鬼子伪军汉奸那里通风报信,耍奸出卖我俩,我们被抓住了,就把这张纸拿给他们看,让你们三个人先人头落地,这是其一。” 三人一头哈腰:“不敢不敢。” 吴明山用手指着他们接着道:“二是从今以后,如果你们仍然帮着鬼子伪军汉奸魚肉百姓,我们一样的把这张纸拿给他们看,还让你们三个人头落地。” 三人吓得汗毛耸立:“不敢不敢。” 吴明山最后道:“三是从今以后,如果你们真的痛改前非,帮着老百姓打鬼子、杀伪军、除汉奸,做对抗日有益的事,我们二人真的可以介绍你们参加新四军、甚至可以加入共产党。到那时候,我们就将这张纸交给上级,作为最好的凭证。” 三人一头应承:行行行,好好好。” 世间之事,往往奇怪、奇特、奇异、奇妙之极。 比如今日,吴明山和李月清为了进入凤城,挟持了这三个人,又为了进城后安全,逼迫他们写下东西作出保证,并顺便教训开导他们一番,实非心中所愿,不得已而为之;谁知阴错阳差,他三人先是由于惧怕这张纸落到鬼子伪军汉奸手中,丢掉自己性命,便再也不敢与共产党新四军作对、也不敢欺负百姓,而随着全国抗日形势越来越如火如荼,他们一个个渐渐的都从思想上行动上有了质的转变飞跃,由袖手旁观变为勉强参与、由消极被动变为积极主动、由悄悄进行变为明目张胆,全部投身到打鬼子、杀伪军、除汉奸行列中来,直至参加新四军,又都入了党,有人还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虽说是巧合,也是吴明山随时随地不忘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所致。 文丽这时问:“长官,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猎物,到底怎么装进车里去呀?” 吴明山转过去掀开后备箱,从里面拿了条细绳子出来。 李月清奇道:“你咋晓得里面有绳子?” 吴明山笑道:“他们出来打猎,这东西是必备之物。再说,先前过来拿枪时,我看到了。” 随即双手拽着野猪的两条腿提起来往车顶上一扔,用绳子四下里捆好。 秦三嚷嚷起来:“我的个乖乖,好大的手劲!这下老子真服了。” 李月清怒道:“嘴巴放干净点。” 秦三挠挠头:“老……我又不是故意的。” 众人哈哈大笑。 吴明山拿了一只野免两只野山鸡放到后座上,将多余的猎物全部塞进后备箱,转过身来对秦三说:“就多你一个男的,委屈一下吧。” 秦三叫道:“凭啥叫我,你不会进去呀?” 万宏达伸脚踢他:“你个狗日的,费啥话,快拱进去呀。” 秦三吓得连连避让:“大少爷,我胳膊疼。” 吴明山道:“你在里面侧身蜷缩,这条胳膊就不会碰着疼。” 李月清跟着说:“秦三,我严重警告你,乖乖的在里面呆着,别弄出声响来,否则我一枪毙了你家大少爷。” 秦三叫道:“不敢不敢。”慢慢钻进后备箱,蜷缩在里面。 吴明山按下盖子,过来对三人说:“文丽,你坐副驾驶室,万大少爷,你坐后座左边,月清,你陪着他坐。” 三人按照他的吩咐一一坐进车内。 吴明山钻进驾驶室,启动引擎,挂上挡位,脚下轻轻踩着油门,轿车下面四个轮子缓缓朝前转动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来到城门口,两个伪军拦住了去路。 文丽从里面探出头来,说:“兄弟,是我们。” 两个伪军望着车顶,一起惊叫起来:“哟,好大的一头野猪。” 文丽娇滴滴地说:“这是我家大少爷打的,怎么样,厉不厉害?” 两个伪军同时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文丽又道:“等下了岗,带他们几个一起去万家庄喝酒吃肉去哟。” 两个伪军使劲点头:“好的好的。” 文丽挥挥手:“让开路呀。” 一个伪军挠挠头皮:“文大小姐,还没检查哩。” 文丽尖声道:“先前不是查过了吗?” 那个伪军凑进前来:“文丽小姐,你有所不知,上头有命令,这几天,不管出城的还是进城的、不管是生面孔还是熟面孔、不管是查过的还是没查过的、不管是阔少爷还是平民百姓,凡从这里过,一律都要凭新换的良民证、一律都要接受重新检查。” 吴明山轻轻咳了一声。 李月清枪口碰了一下万宏达大腿,朝山鸡免子努努嘴。 万宏达身子一让,悄声道:“小心走火。” 随即伸手摇下车窗,从里面探出头来,骂道:“两个狗日的,查个鸟。” 两个伪军一起拱手:“原来是万大少爷。” 万宏达把野鸡野兔从窗子向外扔得远远的,笑道:“一点小意思,拿了下酒去。” 两个伪军赶紧跑过去拣。 吴明山脚一蹬,轿车似离弦的箭一般钻进城内。 一个伪军回头叫了起来:“停车检查。” 另一个伪军踢了他一脚:“你个蠢材,刚刚不是查过了?” 那个伪军醒悟过来:“对对对,刚刚查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随即道:“有菜无酒,咋办?” 另一个伪军又踢他一脚:“蠢货,疤脸大少爷早就讲过了,他家饭店就是为咱们开的,等换了岗,拿去让厨子烧一下,再弄两瓶酒,兄弟们乐呵乐呵。” 那个伪军高兴得跳了起来:“对对对。” 再说吴明山开车进了城后,找到一个无人处,将车子停下,和李月清一起下了车。 万宏达钻出车外:“二位如有空,请到我家小酌一杯。” 吴明山回道:“我们还有事,下回吧。” 万宏达点点头:“也好。” 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封请帖递给二人,恭恭敬敬地说:“后天是家父六十岁寿辰,敬请两位大驾光临。” 吴明山伸手接过:“你出城打猎,就为了此事吧?” 万宏达回道:“正是。这几天,把我忙坏了。” 秦三在后备箱里叫道:“大少爷,快放我出来。” 万宏达失声说:“哎呀,把这狗日的给忘了。” 赶紧掀开后盖,把他放了出来。 李月清板着脸问:“万大少爷,你请我们赴宴,不会害我们吧?” 秦三嚷了起来:“你把我家大少爷看成啥人啦?” 文丽叉着腰咯咯地道:“两位要是没胆量,就别去呗。”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四) 万宏达被她这句话吓坏了:“文丽,别乱嚼舌头根子。” 随即朝两人打着哈哈说:“二位,我们仨还有要命的东西在您手中攒着呢,哪敢生异心哟。” 吴明山拍拍他肩膀笑嘻嘻地问:“万大少爷,假使我们有空去,以什么身份为好?” 万宏达想了一想:“敢问两位长官,你们的关系是……” 吴明山说:“我们是夫妻。” 万宏达喜道:“这就好这就好。山东济南府那边吴记绸缎庄和我们家有生意上来往,我去信请过小两口,可他们生意太忙走不开,您二位正好冒充他们。” 李月清问:“这姓吴的小两口来过你家吗?” 文丽撇撇嘴:“若是来过,我家大少爷敢让你俩冒充他们?” 李月清朝她瞪眼:“问一下不行吗?” 吴明山拦住她,拱手说:“万大少爷,如果有空,我们两口子肯定去给老人家拜个寿,顺便讨杯喜酒喝。” 万宏达甚是高兴:“行行行。” 想了想,朝秦三道:“把银票拿来。” 秦三问:“哪张银票?” 万宏达说:“就是济南那边刚刚汇来的。” 秦三便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万宏达接过银票,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一起塞到他手里说:“从这条巷子往前走两三里路,拐个弯,我们家开的绸缎庄、染坊、杂货店、粮行、旅馆、酒楼、舞厅、药铺、当铺等都在那条街面上,全是带万字头的。您二位拿着这东西过去,吃喝玩乐尽皆免费;还有,这是全国通用的一万两银票,到时候,您二位去敝庄做客,顺便让老爷子乐呵一下,他老人家定有重赏。” 吴明山伸手接过:“那就不客气了。” 朝李月清道:“咱们走吧。” 万宏达拱手道:“慢走慢走。” 然后朝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呆呆地发愣。 秦三忍不住了:“我说大少爷,平常的时候,你总是精明得要命,今儿咋的啦?” 万宏达回过身来:“你讲啥?” 文丽说:“他问你,无亲无故的,你为啥对他们这么好?” 秦三气呼呼地道:“据小的所知,共产党新四军从来不胡作非为,白拿人家一针一线,他们肯定是山匪是强盗。” 万宏达点点头:“你讲得有道理,他们多半是山匪强盗。” 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咱们三人的小命攒在人家手里,不低头不行啊。” 文丽很是舍不得:“大少爷,你那玉佩可是块宝贝,价值超过一万两银子,他们凭空发了这么多横财,肯定要溜之大吉,躲到天涯海角去了。” 万宏达哈哈大笑:“宝贝,如果能上你的话,老子求之不得,真要千恩万谢他们两个。” 秦三气愤难当:“大少爷,在咱家地盘上,可容不得他们这么嚣张跋扈,我带几个人悄悄撵过去,把这一对狗男女干掉算了。” 文丽拍手鼓掌:“这个主意好,我也要去玩。” 万宏达摇摇头:“那女的倒也好对付,可那男的一拳下来就将你收拾了,真的是厉害无比,恐怕不行啊。” 秦三嚷道:“厉害是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我多带些人,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文丽跟着说:“大少爷,我和秦三躲在暗处,即便兄弟们失了手,他们也找不着您。” 秦三往起一蹦:“不错不错,我们幕后指挥,万无一失。” 万宏达低头思索一阵子,咬咬牙说:“行,为了咱仨日后不提心吊胆,老子就听你俩一回。” 两人一起叫好。 万宏达接着道:“秦三,他们路不熟,肯定走得慢,你赶快去招集人马,转到前面去设下埋伏,将两人一举拿下。” 秦三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万宏达叫住他:“告诉弟兄们,千万不能动枪,以防招来警察,那就麻烦了。” 秦三回道:“小的记下了。”拔腿就跑。 文丽叫道:“等等我。”撵了过去。 万宏达自言自语地说:“是你们两口子平白无故招惹我来的,黄泉路上可不要骂老子。”摇摇头无奈一笑,钻进驾驶室,开车回家。 这边,李月清一边走一边问:“明山哥,天快黒了,现在我们去哪里?” 吴明山回道:“去和凤城地下党负责人应群接头。” 李月清问:“啥地方?” 吴明山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就是万宏达家的万记酒楼。” 李月清便问:“你拿了人家这么多财宝,后天真准备去万家庄给他爹拜寿呀?” 吴明山回道:“一会儿到了万记酒楼,和应群接上头后,视情况而定。” 李月清嗯了一声,捧起他手掌一边摸一边瞧。 吴明山被她弄得痒痒的,赶紧缩了回去:“干嘛?” 李月清啧啧称奇:“明山哥,你哪来那么大力气,一拳就将那个秦三胳膊打折了?” 吴明山逗她:“你男人厉害吧?” 李月清顺手捣了他一拳:“刚说你胖,你就喘,敢和我对打么?” 吴明山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李月清心里喜滋滋的:“为啥?” 吴明山道:“你是陈毅司号员心肝宝贝,我要碰你一根手指头,让他晓得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李月清一把抓住他:“就为这个?” 吴明山将她拥在怀里,笑嘻嘻地哄她:“女人是用来疼的,你更是我吴明山的心肝宝贝,便是要了我命,我也不舍得碰你半分。” 李月清不依:“还有呐?” 吴明山只好道:“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呀” 李月清呵呵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朝前走。 这时巷子前面猛然传来一声断喝:“你们两个给老子站住。” 两口子闻声抬头,只见二十多个手持刀枪棍棒的家伙挡住了去路。 李月清禁不住啊唷一声:“明山哥,遇上拦路打劫的了。” 吴明山抚摸着她的头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哩。” 轻轻推开她,上前两步,笑嘻嘻拱手问:“朋友,有何指教?” 对方领头的络腮胡子大声叫道:“小子,把你口袋里的银票和玉佩交出来吧。” 吴明山怔了怔:“你怎么晓得我口袋里有这两样东西?” 络腮胡子摸着胡须回道:“老子手下一个兄弟在墙角里看见万家大少爷给你的。” 李月清气愤不已,跨上两步:“凭啥给你?” 络腮胡子晃着手中铁棒:“就凭咱手中的棍棒刀枪。” 李月清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打劫?” 络腮胡子桀桀笑道:“老子干的就是打劫的营生,管它白天黑夜,都一个样。” 跟着恶狠狠地说:“老子今天不但要劫你男人口袋里的财,还要劫你这个雪白粉嫩小娘子的色。” 李月清脸上霎时涌起一阵红晕,朝他骂道:“真不要脸!” 络腮胡子上前一步道:“小子,老子已讲得很清楚,识相的,掏出玉佩和银票、留下女人,自己乖乖地溜走,否则要了你的小命。” 吴明山知道眼前之事定难善了,使让妻子退后几步,这才朝他冷冷地道:“你有这个本事么?” 络腮胡子手一挥:“兄弟们,上。”当先冲出,手中铁棒朝他头顶砸下。 吴明山身子略偏,让过来势,左手伸出抓住铁棒,右手握成拳头往前击出,一下捣在他面门正中。 络腮胡子顿时鼻梁断了、牙齿掉了、下巴脱了,眼前金星乱溅,奇痛难忍,双手松开铁棒,身子腾腾腾往后退去。 吴明山倒转铁棒欺上前去,晃动身形连打带挑,不消片刻功夫,便将二十几个家伙打得哭爹喊娘,全都瘫在了地上。 他随即双手运足气力,将铁棒猛地往地上青砖一戳,入没半截。 那些家伙顿时傻了眼。 吴明山喝道:“还要不要老子的银票玉佩和女人?” 那些家伙一起哭道:“不要了不要了。” 吴明山大手一挥:“统统给老子滚。” 络腮胡子爬起来,带着二十几个喽喽,灰溜溜跑了。 李月清极是气愤:“明山哥,就这么放他们走啦?” 此时吴明山正站在两条巷子交汇处,闻声回头,正准备将原因解释给她听,忽见数十丈开外,有两个似乎熟悉的人影从拐角里钻出来,玩命朝前奔去。 他心念猛然一动,双脚使劲飞身纵起,几个起落赶了过去,右手探出,搭住后面一人肩膀,跟着用力往下一压,那人立刻站立不动。 前面一人却乘机脱逃了。 李月清不知所以,跟着跑了过来:“明山哥,咋的啦?” 吴明山面色显得有些难看:“月清,你瞧瞧她是谁?” 李月清转到前面一瞧,愣了一愣,便已醒悟过来,禁不住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文丽,你为啥要害我们?” 文丽此时动弹不得,捂着脸矢口抵赖:“谁害你们啦?” 李月清怒不可遏,从怀中掏出枪顶在她太阳穴上:“再敢信口雌黄,睁着眼说瞎话,我一枪崩了你。” 文丽并不惧怕,叫道:“左右都是死,有种你就开枪。” 李月清转过来又给了她一巴掌:“看你嘴硬。” 文丽整个脸火辣辣的疼,拼力忍住:“你开枪你开枪。” 李月清气得咬牙切齿,真想一枪毙了她。 吴明山见她嘴上虽硬,身上却瑟瑟发抖,心里有几分好笑,稍稍想了一想放开手,冲她道:“文大小姐,看在你带我俩进城的份上,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走吧。” 文丽怔了一怔:“你是讲,我可以走啦?” 吴明山挥挥手:“不错,你可以走了。” 文丽脱口道:“为啥?” 吴明山嘿嘿地道:“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不等她开口,又跟着道:“在下日后若有难处,还请文大小姐多施援手。” 文丽低下头:“可是……” 吴明山拦住她话头:“没有可是,你走吧。” 文丽傻愣愣地问:“当真?” 吴明山挥挥手。 文丽心下一喜,撒腿就跑。 刚跑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身子往起一挺,脸涨得跟石榴似地说:“明人不做暗事,刚才那帮人害你们,是秦三出的主意,大少爷同意的,我也有一份,要杀要剐全由你。” 吴明山哈哈大笑:“文丽,真瞧不出你一个女的,竟然敢做敢当,真有男子汉骨气。” 文丽昂首道:“那是。” 吴明山哈哈大笑:“你回去替我转告万大少爷,他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而且后天我俩一定去给万老太爷拜寿。” 文丽连连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五) 李月清很是生气:“明山哥,你这是怎么啦?” 吴明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何必小事化大?” 见她仍是气呼呼好像难以咽下这一口恶气,便接着说:“月清,照目情形来看,万宏达父子俩是这儿的地头蛇,咱们现下先忍着,不与他们撕破脸皮,也许对我们完成任务有大用哩。” 李月清一点就透,立刻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聪明!” 吴明山伸手拉着她:“走吧。” 两人来到万记酒楼门前,里面跑出来一个伙计拱着手问:“两位客官是大堂里坐,还是进包厢?” 吴明山说:“218包厢,我早就订好的。” 伙计一愣,随即说:“掌柜的先前吩咐过了,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他上楼,进了218包厢。 伙计给他们倒上茶水:“两位客官稍等片刻,我去请应掌柜。” 李月清仍是心里有疙瘩:“明山哥,咱们还是要想个法子好好惩罚那个万宏达一下。” 吴明山忍不住笑:“你心里还是不服呀?” 李月清恨恨地道:“要不是你功夫好本事大,现在我俩哪里还能坐在这里?” 吴明山问:“你准备怎么惩罚他?” 李月清想了一下说:“在离开凤城前,白吃白喝白住他家的。” 吴明山嘿嘿地道:“人家本来就是这样巴结咱们的嘛。” 李月清回道:“那不一样。” 吴明山没有弄懂:“咋不一样?” 李月清说:“原来咱不好意思,现在理直气壮。” 吴明山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让我扣下银票玉佩呢。” 李月清道:“后天你还准备去给他老子拜寿哩,我怎敢提?”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 吴明山扭头道:“门没拴,请进。” 便有一个头戴瓜皮帽四十岁左右模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拱着手道:“我是这儿的掌柜,两位想吃点喝点啥?” 李月清道:“先来豆腐干c菱角米c水煮花生c呛干丝四碟小菜,外加两瓶湖泉大曲。” 掌柜的笑道:“这位夫人,喝辣酒需得吃几块红烧肉养养胃子才行,要不要给您上一盆?” 吴明山接口道:“一盆太多了,来一碗吧。” 掌柜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吴参谋,我叫应群。” 吴明山指着李月清说:“这是我妻子李月清。” 应群又和她握了手,高兴地说:“这几天城门口查得特别严,我正担心你们怎么进来哩。没想到二位神通广大,准时到了。” 李月清问:“是不是小鬼子晓得我们要来?” 应群摇摇头:“他们哪有这样大的神通。” 李月清说:“总要有个原因呀?” 应群回道:“凤城小鬼子刚刚来了个新任指挥官,叫木户,是个大佐,还有个副手,叫藤田森二中佐。他们来了以后,对城内防务做了重新调整,所以这几天四个城门口查得特别严。” 吴明山说:“小鬼子近期连遭败绩,换个指挥官也属正常。只是这个木户来了以后,为了扭转眼前不利形势,打开局面,便四处集结兵力,准备十天后对新四军抗日根据地来一次大的清乡扫荡行动;为了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巩固和进一步提升老百姓抗日的积极性,陈毅司令员命令我与月清赶来凤城,想办法拿到他们的清乡扫荡计划,还请你大力协助。” 应群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又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吴明山从口袋里掏出玉佩:“应掌柜,认识这个吗?” 应群怔了怔:“吴参谋,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吴明山便将前面事简单讲了一下。 应群拍手道:“太好了,有万家罩着,您二位在凤城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跟着道:“其实,这个万世发今年才五十九岁,他之所以提前做寿,就是为了巴结这个新来的木户。” 吴明山说:“如此看来,后天我倒真要去万家庄会会这个木户,为拿到小鬼子的清乡计划做准备。” 应群点头说:“等吃了饭,我让绸缎庄朱掌柜连夜给你们每人赶做一套漂漂亮亮的新衣服,再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的实物贺礼,加上那一万两银票,让你们后天油头粉面c大摇大摆c堂堂正正c风风光光地去万家庄拜寿。” 李月清说:“明山哥,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将那个木户干掉,让他的清乡扫荡计划中途流产。” 应群吓了一跳:“李月清同志,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下手?再说,这个木户可不是等闲之辈,能成功吗?” 李月清呵呵地道:“应大哥,你还不晓得,我明山哥厉害着呢!” 应群回道:“李月清同志,如果真能借机将那个木户除掉,肯定大快人心,只不过目前我们势单力薄,对小鬼子情况又一无所知,还是要谨慎从事,否则会适得其反。” 李月清点点头:“明山哥,你心里咋想的?” 吴明山对她说:“月清,应大哥讲得对,如果真能借机将那个木户除掉,当然好事一桩,但木户一死,小鬼子肯定要立即委任新的指挥官,清乡扫荡仍然会继续进行,只不过有可能往后稍稍推迟一些日子,但他们会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残酷,因此,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暗中拿到这个计划,让鬼子伪军统统有去无回。具体怎么做,你们容我认真考虑一下。” 两人点头称是。 吴明山跟着摸摸肚皮:“应大哥,赶快弄些吃的来,我这里都快饿瘪了。” 应群连忙说:“您稍等,我亲自到厨房弄去。” 吴明山笑道:“反正不要钱,多弄些好吃的,我俩肚子里可真都没油水哟。” 应群说:“好好好。”一边答应着一边开门跑了出去。 李月清叹道:“明山哥,下辈子投胎,我也要变成男的。” 吴明山朝她望着:“啥意思?” 李月清红着脸说:“其实我早就饿了,而且饿得非常厉害,几乎头昏眼花,就是不好意思讲,更不好意思要好吃的。” 吴明山哈哈大笑:“就为了这事,你要当男的呀?” 李月清叫道:“还有好多方面哩。你们男人比我们女人方便多了。” 吴明山便道:“月清,下辈子投胎,你变成男的,我变成女的,咱们还做夫妻,行不行?” “好啊好啊。”李月清兴奋得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定了。来来来,咱俩拉拉钩,免得到时候你后悔变卦。” 吴明山忍俊不禁。 李月清催道:“快点唦!” 吴明山只好伸出手去。 便在这时,应群领着两个伙计推门进来了。 李月清赶紧缩回了手。 吴明山忍住不乐。 应群从两个伙计端着的托盘上将清炖老母鸡c桂花鸭煲c红烧肉c狮子头c软兜黄蟮c爆炒牛排c红烧鲤魚c水煮湖 虾及两碗米饭两碗蛋花汤一一传到桌上,躬身说:“二位,你们是大少爷请来的客人,请先吃着,我待会再来侍候。” 便与两个伙计一起退了出去。 夫妻俩也不再客气,一起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等两人快要吃完时,应群适时推门进来了。 李月清问:“应大哥,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应群笑道:“你们是万大少爷的客人,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李月清不好意思说:“真这么多菜,都让我俩吃完了。” 应群摆摆手歉声道:“你讲的哪里话?我们在这里天天吃香的喝辣旳,而你们在外面却连肚皮都填不饱,真是不好意思。” 李月清提醒他:“应大哥,在敌人眼皮底下过日子,不能有丝毫闪失,你要处处小心哪。” 应群回道:“谢谢。” 又说:“我再去弄几个菜?” 李月清微微地笑着说:“我肚皮都快要撑破了。” 吴明山喝完最后一嘴蛋花汤,放下碗,正要开口,忽然间,外面猛地传来一阵吵吵声。 应群稍稍一惊,说:“你们呆着别动,我去瞧瞧。”开门出去。 吴明山手一伸:“月清,把枪给我。” 李月清从怀里掏出驳壳枪递给他。 吴明山站起身来说:“你到门旁边靠墙站着,如果情况不妙,我出去把敌人吸引走,你趁机离开。” 李月清脸色顿时剧变:“明山哥,我们暴露啦?” 吴明山摇摇头:“不管情况如何,我们都要作最坏的打算。” 李月清嗯了一声,跑到门边靠墙站着。 吴明山见她身子有些微颤,便安慰她,“月清,你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难免有些紧张,别怕,有我哩。” 跟着咧着嘴道:“放心,任务还未完成,咱俩死不了的。” 李月清嗯了一声。 谁知吴明山又道:“记住,如果我牺牲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应群同志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李月清急了:“不要胡说八道,我不准你死。” 吴明山说:“我讲的是如果,如果我牺牲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这是命令,听到没有?” 李月清嗯了一声,咬着牙使劲控制住自己情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六) 便在这时,外面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吴明山一边朝李月清努着嘴,示意她别出声,一边打开枪上保险,飞身闪到门的另一边。 李月清心砰砰直跳。 门猛地被推开了,外面一人跨步进来,四下一望,咦的一声叫道:“人呢?” 话刚讲完,吴明山枪口已经抵在他太阳穴上,低沉着声音道:“别动。” 万宏达惊骇不已,慌忙叫道:“别开枪别开枪,是我是我。” 吴明山见应群等一行人跟在他后面,晓得无事,便哈哈笑着收起了枪,抱拳拱手:“对不住,原来是万大少爷。” 李月清则怒气冲冲指着他鼻尖责问:“万宏达,你亲自带着人来,莫非还要杀我夫妻俩灭口?” 万宏达扑通往下一跪:“长官,小的忘恩负义c小的狼心狗肺c小的该千刀万剐,请您惩罚。” 文丽和秦三也一同跪了下去。 应群拱着手道:“二位,先前的事,都是秦三这个狗东西擅自做主所为,文大小姐想看热闹,也一起跟着去玩,我家大少爷实是一无所知,还请两位长官明鉴海涵。”也假模假样跟着跪了下去。 吴明山似笑非笑地问:“万大少爷,是真的吗?” 万宏达硬着头皮回道:“报告长官,这件事虽是秦三所为,但我是主谋,要杀要剐任由你,请您放过他二人吧。” 李月清气哼哼道:“你来求饶,敢情是怕我们撵到万家庄找你算帐c或是怕我们把那东西送给小鬼子吧?” 万宏达一脸的尴尬,陪着笑说:“您讲得一点都不错。不过,最最重要的是您二位用实际行动感化了我,我若再执迷不悟,以怨报德,恩将仇报,还算个人吗?” 吴明山上前拉起几人:“万大少爷,我夫妻二人也不晓得谦辞,真的来白吃白喝了,哈哈哈。” 万宏达高兴坏了,连连道:“小的巴不得哪。应该的应该的。” 秦三却是往起一蹦,嚷嚷道:“你们夫妻两个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呀?佩服佩服!” 李月清盯着他:“你啥意思?” 文丽也跟着问:“秦三,你啥意思?” 秦三哈哈地道:“你们明明晓得这儿是万家的地盘,就不怕羊入虎口,再有个闪失?” 万宏达回身扬手给他一耳刮子:“你个狗日的,嚼蛆哪?” 秦三捂着脸哭道:“大少爷,小的和她闹着玩哩。” 众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吴明山点点头:“秦三,你是巷子里扛木头直来直去,讲得极是有理,我喜欢;但我以为,你的脑袋代替不了你家大少爷,因此我们夫妻俩不用怕的,你说是也不是?” 秦三又嚷了起来:“那你早说呀。” 吴明山怔了怔:“早说啥?” 文丽抢着说:“长官,你还不晓得,我们回去后,大少爷将我们狠狠揍骂了一通,心中甚是愧疚不安,为了向你们夫妻二人赔罪,他带着我们走遍了大半个凤城的旅馆都没寻着你们,无奈之下只得先来这儿吃饭,准备晚上出去接着寻找,谁知两位长官都在这里,当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吴明山点点头:“原来这样。” 接着骂道:“秦三,你狗日的溜起来比条野狗还要快,老子怎么跟你说呀?” 文丽就踢他一脚:“你个狗奴才,要不是两位长官大仁大量放我一马,姑奶奶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 秦三傻乎乎叫道:“大小姐,我怕他把我另一条胳膊肘子又捣坏了哇。” 众人又忍不住朗声大笑。 万宏达小心翼翼地问:“两位长官可曾吃好?” 吴明山拍了拍肚皮。 万宏达吩咐两个伙计赶紧收拾桌上碗筷,回身道:“应掌柜,去把东西拿来。” 应群转身出屋,再进来时,手中提着一只黄色皮箱。 万宏达伸手接过放在桌上,打了开来,躬身道:“两位长官,这一百根金条作为赔罪之礼,万望笑纳。” 吴明山连连摆手:“我们夫妻二人不与你等计较,并不是为了这个,绝不能要。” 万宏达只好说:“长官,我晓得你们共产党新四军穷得叮当响,这也是小的们为抗日作的一份贡献。” 应群接着道:“长官,这是我家大少爷的一份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万宏达又道:“您若是不收下,这一百根金条迟早又要让那个木户小鬼子拿了去。” 吴明山见应群从旁相劝,这才晓得万宏达一片诚心,如今听到他讲这话,主意立生,笑眯眯地问:“万大少爷,看样子,你对木户那个小鬼子是非常痛恨的喽?” 万宏达咬着牙说:“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他。” 吴明山朝应群瞧去。 应群朝他躬身说:“长官,木户那个小鬼子虽然才来凤城不久,但我家大少爷受够他的气了。” 秦三文丽一起说:“应掌柜讲得没错,我家大少爷受够这个小鬼子的气了。” 吴明山哈哈一笑,心里有了底,说:“万大少爷,你能不能帮我们夫妻俩做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 万宏达拍着胸脯说:“长官请讲。但凡力所能及,万宏达无所不从。” 吴明山便说:“我们单独商量一下。” 万宏达愣了一愣:“长官,他们都对我忠心不二。” 吴明山拍拍他肩膀:“放心,这是你的地盘,我们又有求于你,绝对不会c也不敢害你。” 万宏达有些惶恐不安,又不敢违拗,只得撑着胆子挥手叫众人出去,小心翼翼地说:“长官,您有啥子吩咐,小的无有不从。” 吴明山摇摇头:“以后不要再叫我们长官,你也不要再自称小的了。” 万宏达连连点头:“好好好。” 接着微微笑道:“哪我咋称呼您?” 吴明山笑道:“我与济南绸缎庄老板同姓,你叫我吴老板吧。” “行行行。”万宏达问他,“您有啥事需要我效劳?” 吴明山问:“万大少爷,小鬼子司令部你去过没有?” 万宏达脫口道:“常去,熟得就跟家里一样。” 李月清一下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便问他:“万大少爷,晓不晓得小鬼子准备对新四军根据地进行清乡扫荡?” 万宏达连连摆手:“咱们现在单独相处,你也别再叫我大少爷了。” 夫妻俩一起笑着点头。 万宏达呆呆地问:“二位,你们真的是共产党新四军?” 李月清反问他:“万大哥,你以为我们是啥人?土匪强盗吗?” 万宏达咧嘴一笑:“木户那小鬼子确实准备对新四军根据地进行清乡大扫荡。这些天来,我爹被木户那小鬼子逼着筹钱筹粮,真是烦死了,又没有办法,只好借后天做六十大寿的机会,请凤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帮忙。” 吴明山便问:“这么讲来,你爹这个维持会长是被木户小鬼子逼着当的喽?” 万宏达神情万分沮丧:“吴老板,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谁愿意去干这个千人骂万人唾的差事?可是我爹若不答应,一家老小的命就全得玩完,没办法呀。” 李月清鼻子里嗤了一声:“你们还是没有骨气” 吴明山急忙冲她摆了摆手,转而道:“万大哥,实话对你讲,我们正是为粉碎小鬼子扫荡之事而来,请你务必帮个大忙。” 万宏达信誓旦旦地说:“我家被木户逼得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因而即便倾家荡产c即便搭上一条小命,这个忙我也一定会帮。” 吴明山笑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既不会让你倾家荡产c更不会让你搭上性命c而且也会让小鬼子清乡扫荡不成;有可能的话,还能帮你爹除去天大的麻烦。” 万宏达一下兴奋起来:“能有这样的好事?我都等不及了,您快讲!” 吴明山说:“你先去拿纸和笔来。” 万宏达立刻跳起身打开门,朝外狂喊:“应掌柜c应掌柜,快拿纸和笔来。” 他喊得急,应群来得快。 万宏达伸手接过,关门回身,递到他面前。 吴明山将纸和笔推回到他面前:“万大哥,请你把小鬼子司令部平面图画给我,越详细越好。” 万宏达一下醒悟过来:“吴老板,莫非你要去偷木户的清乡扫荡计划?” 吴明山拍手赞道:“聪明不过万大少爷。” 万宏达嘿嘿一笑:“过奖过奖。” 又叹道“吴老板,还是老话讲得对,好人有好报呀。” 李月清愣了愣:“万大哥,你这话我没弄懂。” 万宏达打着哈哈说:“若非您二位心胸宽广,对我们三人既往不咎恩义并存,即便你们能顺顺当当进得了木户小鬼子办公室,但没有我的指点,这一辈子你们怕也休想拿到他的清乡扫荡计划。” 李月清惊道:“你晓得他们的清乡扫荡计划放在哪里?” 万宏达有几分得意:“我不但晓得他们的清乡扫荡计划放在啥地方,而且还晓得保险箱密码,只是当时没拿它当回事,有些模糊了,得好好想想。” 李月清惊了起来:“小鬼子咋这么信任你?” 万宏达连连摆手:“不是小鬼子有多信任我,而是恰巧那天我去给木户送礼时,他刚好转动密码,打开保险箱,往里面放那个清乡扫荡计划,叫我无意间撞上了。” 吴明山两口子真是欣喜若狂得不能自抑。 万宏达也跟着手舞足蹈。 李月清努力定了定心神,这才说:“万大哥,莫慌莫急,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弄错了。” 万宏达点点头,认真思考了一番,拿笔在纸上写了一组号码,顿了顿又改了其中两个数字,再闭目养神了片刻,这才道:“不错,就是它。” 李月清说声谢谢,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撕掉。 万宏达吃了一惊:“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呀。” 吴明山笑笑:“万大哥,她已经记到心里去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万宏达哪里相信,嘿嘿嘿笑将起来。 李月清便将密码报了一遍。 万宏达连连摇头:“不对不对,驴唇不对马嘴,完全错了。” 李月清微微地道:“万大哥,你反过来念一下。” 万宏达认真想了一下,立即拍手叫道:“哎哟,你只瞧了一眼,便能倒背如流,了不起c真是了不起!” 吴明山朝他努努嘴。 万宏达重新拿起笔和纸,画了张平面图,指着里面一处用笔特别标注的地方说:“你们记好了,这堵墙面上画着一幅杭州西湖风景,保险箱就安放在三潭印月正中间,用手在右边轻轻一捺,板面就会自动弹开;还有一点不能忘了,在打开保险箱之前,要先将顶上暗处触发器电源断开,否则你拨动密码时,它就会报警。” 李月清呵呵地道:“万大哥,我都记下了。” 万宏达这才道:“我说好人有好报,就这意思。” 接着问:“敢问吴老板,你说还能帮我爹除去天大的麻烦,怎么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七) 吴明山朝他面前挪动了一下身子说:“万大哥,要想帮你爹除去天大的麻烦,就必须杀掉那个木户小鬼子,你敢不敢和我们一起干?” 万宏达之前也想过这事,因而并没有感到多大意外,只是苦着脸说:“不瞒你吴老板讲,那个木户小鬼子真是太坏了,我也早就有此念头,只是我本事不大,又前怕狼后怕虎的,一直不敢下他手。” 吴明山拉着他手说:“我刚刚想到一个计划,既能除掉木户小鬼子,又不会给你家带来麻烦,还能让我们顺利盗取他的清乡扫荡计划,但需要你大力协助。” 万宏达一下跳了起来:“太好了。您快讲,需要我做什么?” 吴明山起身将他按了下去,这才道:“我先问你,后天你爹做六十大寿,木户是不是注定要去?” 万宏达拍着胸脯说:“这是肯定的。我爹这次做六十大寿是假,为小鬼子清乡扫荡筹粮筹款才是真。前天我去司令部请他,木户这个狗娘养的听了非常高兴,大大表扬夸赞了我一番,答应过来捧场。” 讲着讲着,突然间极为惶恐地问:“吴老板,你不会在我爹寿宴上杀了他吧?” 吴明山摇摇头:“本来我是这么想的,可这样做,会给你一家子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放弃了。” 万宏达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揩去额头上的汗珠,接着问:“哪你怎么杀他?” 吴明山说:“半路截杀。” 万宏达问:“怎么个半路截杀法?” 吴明山说:“你把小鬼子司令部到万家庄路线画给我看一下。” 万宏达便拿起笔在纸上画起来。 吴明山道:“画详细一点,把路两边的所有建筑物全部标上。” 万宏达又用笔在纸上仔细作了添加,然后说:“所有情况就这样了。” 吴明山拿过去认真打量了一番,摇摇头道:“这条路线太过平坦,唯一能够伏击木户的地方是这座桥,可这桥下面河水干涸,四周几乎没有建设物,又没有茂密树林,伏击人员无法隐藏撤退,不行啊。” 万宏达无奈地说:“这是小鬼子司令部通往万家庄最宽最好最近的路,他们已经派人勘察过了,更改不了哇。” 李月清有些急了:“哪咋办?”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阵震天价响的喧闹声。 万宏达皱皱眉头:“二位稍等一下,我去瞧瞧。” 恰巧应群推门而入。 万宏达唬着脸问:“咋回事?” 应群笑道:“这都是你们招惹出来的事端。” 三人一起愣住。 应群问:“大少爷,你进城时,是不是甩了几只山鸡野兔给守城门的伪军?” 万宏达摊开双手:“这帮狐假虎威的龟孙子,不给不成哪。” 应群说:“他们邀了七八个小鬼子,雄赳赳气昂昂拎着山鸡野兔来这里,要我们烧给他们吃哩。” 万宏达恨恨地骂了一声:“这帮狗日的。” 又道:“应掌柜,我们正在谈重要的事情,你去应付一下,别让他们前来打搅。” 应群说:“既然你们谈重要的事,为了防止万一,不如换个地方。” 万宏达问:“哪里?” 应群回道:“如意客栈。” 万宏达摇头道:“那地方太偏僻c也太小了。” 李月清说:“这个无所谓。应掌柜,那地方安不安全?” 应群回道:“如意客栈徐老板和我是过命的兄弟,绝对安全。” 接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只铜锁片交给她:“您去了后,把这个东西交给他瞧一下,他会把你们当着自家人招待的。” 李月清伸手接过,脸却朝着吴明山:“明山哥,去不去?” 吴明山听他这样讲,已经晓得那个徐老板肯定是自己的同志,便说:“万大哥,应掌柜既然有如此保证,我们就去吧。” 万宏达点点头,吩咐他道:“我与那个徐老板不熟,你把这边鬼子伪军应付好后,立即赶过去。” “好好好。”应群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后门将三人领了出去。 不远外,一辆轿车正在等着。 万宏达打开轿车后门,请夫妻俩入了座,然后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车子悄没声窜了出去。 离如意客栈还有里把路的时候,吴明山让他找个隐蔽的地方停车。 见他有些不解,只好道:“你刚刚讲过,这地方太偏太小,贸然有一辆轿车停在门前,会令人起疑心的。” 万宏达叹道,“您想得真是太周到了。” 一边夸一边找地方把车子停好。 三人下了车,步行了一阵子,来得如意客栈门前。 一个伙计立即迎了上来,拱手道:“三位客官,里面请。” 万宏达道:“叫你们徐老板出来。” 那伙计愣了一下,赶紧回身往里跑。 接着一个四十来岁瘦精精的人从屋里小步跑了出来。 万宏达问:“你就是徐老板?” 徐老板拱手唱了起来:“原来是万大少爷,失敬呀失敬。” 万宏达摆摆手:“少来这套。我来问你,你这里今晚住了多少客人?” 徐老板笑道:“您三位要是赏脸的话,小店今晚算是开张了。” 万宏达手一挥:“徐老板,老子就赏个面子给你,我今晚不但要住在这里,还要将所有的客房全部包下,叫伙计把客满的牌子挂出来吧。” 徐老板怔了怔笑了起来:“万大少爷,您家住的地方多了去了,又极尽奢侈豪华,拿我们穷人开玩笑哪?” 李月清便将手中拿着的铜锁片递给他看。 徐老板立刻躬身道:“三位里面请。” 又喊伙计:“有人包房,把客满的牌子挂出去,关好门。” 随即领着三人过了四合院,推开正中房门说:“这间会客厅既干净又宽敞,三位请到里面喝点水嗑几粒瓜子,我去厨房烧饭。” 万宏达说:“不用,你到前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跟着道:“你也不准过来。” 徐老板点头,带上门走了。 李月清未等屁股落座,便催他道:“到底咋办,快说呀。” 吴明山笑道:“瞧你急的,万大哥还没吃饭哩。” 李月清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一笑:“万大哥,我去让徐老板炒两个菜,再煮碗鸡蛋面,你吃不吃?” 万宏达连连摆手:“事情没落实好,便是山珍海味,我也没心思吃。吴老板,你也别藏着掖着,快讲快讲。” 吴明山见他坚决不肯吃,只好先谈正事:“木户小鬼子当然不会自动更改去你家的路线,但是我们可以逼着他改。” 李月清问:“咋个逼法?” 万宏达跟着道:“是啊,咋个逼法?” 吴明山则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处最佳的伏击地点。” 万宏达问:“在哪里?” 吴明山道:“你应该能够猜得到。” 万宏达被他弄糊涂了,伸手挠挠头皮:“我说吴老板,您就别打哑谜了,赶紧讲唦。” 吴明山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李月清这时插上嘴说:“明山哥,是不是先前秦三文丽带人截杀我俩的那个十字路口?” 吴明山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万宏达脸色一下变得赤红,赶紧站起来双手抱拳:“吴老板,您别再提这事,我都后悔死了。” 吴明山笑着请他坐下:“万大哥,请别在意,我一点都没有奚落嘲谑你的意思。因为那条巷子虽不是太宽,但足以容纳轿车通行,尤其是那个十字路口,四个角都有高大的建筑物,十分利于枪手隐藏伏击和撤退,所以我才提及。” 万宏达连连点头:“秦三的枪法本来很好,可是他的一条胳膊被您弄伤了,充当不了枪手。” 吴明山回道:“那个枪手当然是我。” 接着道:“万大哥,说句实在话,即便秦三好好的,但我对他还不太了解,所以也没有指望他过。” 万宏达又连连点头:“这个我理解。” 吴明山接着说:“在击毙木户之后,乘着小鬼子一片混乱之机,我抽身赶到司令部,与先行在旁边躲着的李月清汇合,把他们的清乡扫荡计划盗出来。” 万宏达双手一拍:“这个主意好。” 想了想:“不对呀。” 吴明山问他:“有啥不对?” 万宏达便说:“吴老板,你这个主意好是好,我估摸着也肯定能成功;但是,你们将木户杀了,又将文件盗走了,新任鬼子司令官肯定要重新制定清乡扫荡计划,你们盗走的那份岂不是没有了用处?” 吴明山微微笑道:“万大哥,严格来讲,我们夫妻二人去那里不是盗,而是看,文件并不带走,所以鬼子的清乡扫荡计划绝不会改变。” 万宏达一急之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当时我瞧得清清楚楚,这份清乡扫荡计划书厚厚的一叠,怕是有十多页纸,即便是天才,只看上一看,也肯定记不住。” 吴明山回道:“天才当然不行,但天才的祖奶奶肯定行。” 万宏达怔了一怔:“谁是天才的祖奶奶?” 吴明山哈哈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月清嗔他:“你瞎讲个啥呀?” 见万宏达上下左右盯着她细瞧,有些不好意思:“万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只是记忆力比常人稍稍好一些罢了,哪敢当天才祖奶奶。” 万宏达双手一拍:“我想起来了,就凭你先前倒背密码的本领,你就是天才的祖奶奶,肯定行。” 李月清忍俊不禁,急忙用手捂住嘴。 吴明山这才道:“我刚刚讲的只是个粗略的计划,要想完全实施成功,细节上还要认真仔细地推敲,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万宏达道:“吴老板,您快讲,要我怎么做?” 吴明山道:“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今天下半夜,我们要将由司令部通往万家庄的那座大桥炸毁掉,让木户后天去你家时不得不改道。” 万宏达道:“我也想到这点了。” 吴明山接着说:“为了迷惑木户,同时还要让他乖乖地按照我们设计的路线走,我们必须安排十几个得力可靠的人,兵分数路,对小鬼子的粮库c军火库c车站等地方进行袭扰,特别是要把通往你家的其它道路全部炸坏,这样,我们第一个目的就达到了。” 万宏达说:“这个您放心,人马我有,炸药我也有。第二件什么事?” 吴明山笑笑,故意道:“万大哥,这第二件事,虽然简单易行,但我怕你为难,不太乐意,不敢讲。” 万宏达急了:“你这人咋婆婆妈妈的?快说唦。” 吴明山便小声嘀咕了几句。 “哈哈哈。”万宏达往起一跳,“这个,老子我手下人最在行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吴明山杀鬼盗敌书 李月清化身出城门(八) 李月清咯咯地道:“万大少爷,你兴奋个啥呀?坐下坐下。” 万宏达有些不好意思,咧开嘴讪讪一笑。 便在这时,应群敲门进来了。 万宏达正好拿话遮掩:“那帮狗娘养的滚了没有?” 应群回道:“我让秦三和文大小姐把那帮狗娘养的全都灌得跟死狗一样,刚刚把他们送走。” 万宏达问:“秦三醉了没有?” 应群笑道:“他本身就喜欢酒,能不醉?” 万宏达点点头:“即便秦三没有醉,但他一只胳膊肘子不灵活,也办不了大事。” 随即问他:“应掌柜,老子平日里待你如何?” 应群拱手回道:“天高地厚,无以复加。” 万宏达双眼瞪得溜圆:“既然如此,老子现下准备干一件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大事,弄不好有杀头亡命之险,你肯帮忙吗?” 应群晓得他要讲什么,却装着不知,只道:“大小爷有事尽管吩咐,那怕赴汤蹈火,应群也万死不辞。” 万宏达点点头叫他坐下,对吴明山说:“吴老板,我一直把应掌柜当作家里人看待,他不但非常值得信任,而且办事万分牢靠,从未出过岔子,恳请您让他参加吧?” 吴明山与李月清对视了一下,说:“万大哥,我们两口子听你的。” 万宏达高兴坏了,使劲拍手:“真是太好了。” 应群也作了种种保证。 吴明山把刚刚讲的两件事又复述一遍给他听后,这才接着道:“万大哥,请你帮我准备一支狙击步枪,如果找不到的话,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也行,再没有,普通的长枪也能对付,但误差不能太大。另外,还要帮我们夫妇俩各准备一套小鬼子服装,再准备一辆轿车,这是第三点。” 万宏达说:“枪和车子都不成问题,小鬼子服装我看着就想一把火将它烧了,所以家里没有,但想想办法,明天也能弄到,只不过此事一出,那些狗东西肯定会立即怀疑到我头上,想抵赖都难,咋办呐?” 应群插口道:“大少爷,咱们绸缎庄上个月进货时,顺使捎带了一匹与小鬼子服装颜色一模一样的布料,不如在他们二位身上量个尺寸,我安排人连夜赶做,肯定误不了事。” 万宏达征询吴明山意见。 吴明山讲很好。 应群说:“吴老板,还有什么吩咐,你一并讲了吧。” 吴明山笑道:“最后一点,送我夫妻俩出城。” 李月清跟着说:“万大哥,这一次,是我们夫妻两个请你的哟。” 万宏达不禁扭扭捏捏起来:“这个容易,我明天大早去伪军大队长袁大头家里一趟,再给他送些礼,出城的事就能搞定。” 吴明山想了想:“有一事可别弄岔了。” 万宏达一惊:“啥事?” 吴明山说:“给我们用的轿车可不能是外面那辆,否则你麻烦不尽。” 万宏达甚是感激:“谢谢,我晓得了。” 吴明山站起身来道:“万大哥,剩下的事情,我再和应掌柜商量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 万宏达摇摇头说:“我要和你们一起行动。” 吴明山诚恳地说:“你人眼太熟,万一碰上人,被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万宏达急了:“老子不怕。” 吴明山笑道:“你不怕,我们怕。” 跟着说:“万大哥,你身份极为特殊,将来可以为抗日多做贡献,如果这次暴露了,那一切的一切就此完结,绝对不行。” 万宏达仍是不肯。 应群跟着劝他:“大少爷,我们下半夜去干的事,都是体力活,你养尊处优惯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万宏达指着李月清:“难道我的体质不如她?” 吴明山微微笑道:“她这次来凤城,唯一的任务是盗看小鬼子清乡扫荡计划,其它什么都不做。” 万宏达支支吾吾:“这个这个” 应群拽起他往外走:“大少爷,你就听吴老板的吧。” 吴明山让李月清拿出玉佩:“万大哥,银票和金条我暂先留着,这个已经用不着了,还给你。” 万宏达点点头,将玉佩揣在怀里:“吴老板,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让应掌柜通知一声,我立马就到。” 吴明山一边答应一边亲自将他送到轿车旁。 万宏达发动引擎,正要开车,忽然被吴明山叫住了,便说:“吴老板,有事请讲。” 吴明山说:“万大哥,你能连夜帮我弄两份新的良民证吗?” 万宏达听他这话,伸手打开副驾驶面前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两个小本子递给他,说:“这是我留着给来谈生意的人用的,里面章印齐全,但空无一字,你拿去自己填吧。” 吴明山伸手接着,跟着道:“回家之后,天亮之前,还有一件事,你千万不能忘记做。” 万宏达问:“啥事?” 吴明山便照着他的耳朵叽咕了一阵子。 万宏达嗯嗯嗯一边听一边点头,接着朝他伸出大拇指赞道:“吴老板,您真是太厉害了。” 吴明山挥挥手,目送他车子驶离眼线。 回到如意客栈,应群叫来徐老板,相互作了介绍。 徐老板惊喜惊奇不已,咂着嘴道:“吴参谋,你收服万宏达的法子真是高超极了,算得上天下仅有,怎么想出来的?” 吴明山笑道:“逼出来的。” 应群道:“主要还是这个万宏达良心未泯,否则,他仍会去小鬼子那儿告发的。” 徐老板点点头:吴参谋,现在咋办?” 吴明山问:“你们两个手底下有人吗?” 两人一起回道:“有。” 吴明山又问:“够用吗?” 两人又一起回道:“够用。” 吴明山再问:“可靠吗?” 两人还是一起回道:“可靠。” 吴明山点点头:“我之所以不让万宏达参加,主要还是对他及他手底下人不太放心。” 应群笑道:“我猜也是这样。” 吴明山叫徐老板拿来尺子,让应群分别给自己和李月清量了身上尺寸,这才端起面孔说:“现在我来布置任务。” 三人一起正襟危坐。 吴明山道:“一c月清,你今夜就在这儿休息,明天充当如意客栈老板娘,具体岗位在收银台。徐老板,你连夜找一套衣裳,让她明早起来换上。” 三人都是一怔。 吴明山解释道:“我们下半夜实施袭扰爆破行动后,小鬼子和伪军肯定要进行全城大搜捕,尤其是从外面进来的人,更会成为重点审查对象,我要她这样做,便确保了安全。” 徐老板点头说:“我老婆回家时,留了两套在这里,不用出去找。” 吴明山叮嘱她:“月清,你口音不对,为防露馅,索性当个哑巴老板娘吧。” 李月清便朝他张口啊啊啊起来。 吴明山道:“不是现在,是明天。” 应徐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月清问:“我在这里当哑巴老板娘,你去哪里?” 吴明山回道:“等事情忙完了,我便到应掌柜酒楼厨房里当火头军,也是个哑巴。” 李月清咯咯咯地道:“一个哑巴不称头,两个哑巴一担挑。” 吴明山瞪大眼睛:“李月清同志,请你严肃一点。” 把个应徐二人乐得捧腹。 吴明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通,这才道:“应掌柜c徐老板,你们马上出去召集人手,安排任务,行动时间定在凌晨五点,这是二。” 两人一头。 吴明山接着说:“应掌柜,有两个地方我要连夜先去打探一下,摸摸情况,但我路途不熟,所以,你把一切安排停当后,陪我走一趟。” 应群问:“是不是花柳巷那个十字路口和小鬼子司令部?” 吴明山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今天夜里你先领我去看一下,明天白天我再想办法去熟悉熟悉周边环境,做到心中有数,为后天上午的行动打好基础。” 应群点点头。 吴明山问两人:“还有一点,后天上午,我和月清拿到小鬼子清乡扫荡计划后,便要立即离开凤城,你们有没有其它办法送我俩出去?” 应群问:“你不相信万宏达?” 吴明山笑道:“他终究是外人,我们得有预备方案。” 应群说:“万世发祖上一直在凤城做生意,传到他手里时,更是风生水起越来越顺,如今,他的经营范围几乎覆盖到所有领域,并在外地开设了好多商号,标标准准的实力强名声大,谁也不敢得罪,就连小鬼子和伪军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以往,我都是拉大旗作虎皮,扛着万家庄三个字为组织上办事情,倒也没有出现过一次差错;如今这件事,万宏达已然知晓并答应帮忙,如果我再瞒着他,却要架着他的名义来送你们夫妻俩出城,成功自然能够成功,但他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肯定要查问此事,一旦弄清原委,心中就和我们产生了隔阂,而且我的身份也就彻底暴露,便无法再在这儿再呆下去了,岂不可惜?” 顿了顿道:“除非我不参加这次行动,让万宏达单独送你们夫妇俩出城。” 随即连连摇头摆手:“吴参谋,这样我不放心,绝对不行,万万不行!” 吴明山歉声道:“应掌柜,是我考虑不周,你别介意。” 徐老板叹了口气,有些悲伤地说:“如果曹风山同志仍然健在的话,这件事易如反掌。” 应群问他:“是不是那个伪军副大队长曹风山?” 徐老板回道:“他是我党安插在凤城伪军中的秘密交通员,可惜上个月因病去世了。” 跟着道:“曹风山临同志终之前,倒是跟我提到了伪军中一个姓宗的小队长,讲此人是可以争取的对象,但因时间仓促,到目前为止,我冒充曹风山同志表兄,才与他接触过两次,而且是拉的家常话,没有涉及到正题,不过他这人给我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应群打断了他的话:“徐老板,你不用讲了,此人情况不明,我是不会同意请他来帮这个忙的。” 徐老板笑笑:“我准备明天再去找他一下,探探他口风,看情况再做决定。” 吴明山说:“这个使得。” 应群也讲行,跟着说:“吴参谋,身处乱世,万宏达这小子虽然看上去不务正业,像个纨绔子弟,但心地不算太坏,而且鬼点子特多。比如去年八月,我帮绸缎庄到济南进货时,给咱部队偷偷梢了一批棉布,后来绸缎庄一个小伙计嫌我给的辛苦钱少了,便向他告状,还准备到小鬼子那儿揭发我,却被万宏达当场灭了口。我得知后,本想一走了之,但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保护伞,便硬着头皮,以自己顺便捞外快的名义去向他请罪。他笑着问我,应大哥,诸如此类的事情,你干过不止一次吧?也不等我张口解释,他又说,你为自己赚点小钱也好c还是为别的什么也罢,我一概没有闲心查问,老子只晓得你是万家庄的掌柜c老子的大哥,所以老子要保护你。” 徐老板道:“看来,他是非掌倚重你的。” 应群笑了笑:“他接着说,应大哥,在这块地盘上,别看小鬼子貌似强大,张牙舞爪横行一时,但将来必然还是咱中国人当家做主,多个朋友多条活路,这是无法用钱买得到的,以后你要想干啥私事,尽管去办吧,谁敢嘴里嚼蛆或是想到日本人那儿告发,老子立即打发他去见阎王。” 徐老板道:“这个万宏达倒是十分的聪明圆滑,他在为将来留后路哩。” 应群点点头:“眼下,他的心理微妙复杂,正好得以让我们好好利用并进行争取,更何况,他还有把柄攥在我们手里,吴参谋,这个万宏达值得依赖,我建议,你们夫妻俩出城的事,还照原来的方案执行。” 徐老板说:“我同意。” 应群跟着道:“到时候,我去开车,万一发生意外,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们夫妇的。” 李月清急忙制止他:“别瞎说。” 吴明山站起来大手一挥:“出城的事就这么定了,咱们干活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