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汉》 第一章 韩馥之子(上) 公元190年,汉初平元年正月,衮州陈留城下,联军大营。 “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杆挑着孙太守赤帻,在营前大骂挑战!” 大营内,主位之上,一位相貌堂堂,仪表非凡的中年男子听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既而,猛一拍身前桌案,怒声斥道:“小小华雄,竟敢视我十八路诸侯如无物!诸位将军,谁敢出战,替本盟主斩了这厮!” 此人话音刚落,下首一名相貌与其有几分相似,年纪颇为接近的中年男子背后转出一员骁将,沉声应道:“小将愿往!” 主位之上那人听得,在看了眼那员骁将后,点头道:“原来是俞涉俞将军,允!” 俞涉得令,转身就大步出了主帐,径自取兵器战马迎战去了。待得他离开,主帐暗处转出员小将,一身银甲,手按宝剑,光着头没带头盔。只见他脸色很是复杂的望着俞涉的背影,直至俞涉上马离去,方才小声说道:“俞涉,不自量力之徒,无三合必被斩于马下!袁公路想争这头功,却是打错了主意啊!” 跟着这员小将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一名中年文士,听到青年的话,文士不由目露奇色,饶有兴趣地问道:“少主又怎知俞涉必死?” 听得文士相问,小将脸上复杂的神色消失不见,转而恭敬地答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关西华雄,原本就是董贼手下大将,西凉军能有今日之威名,此人却是功不可没。只不过吕布相投之后,其名才被遮掩住了。俞涉虽称南阳骁将,不过是有名无实之辈,又怎会是华雄对手?故某断言,俞涉必死也!” 说到这里,小将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神采。 仿佛要印证这员小将的话一般,他这边话音方才落下,就见一名小校飞快地从外面冲进来,一边跑一边还慌乱的喊着:“不好了!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就被斩了!” 声音传遍主帐附近,周围联军士卒听得之后,齐齐大惊,嘈杂声纷乱。 “混账!这是什么军纪!竟敢擅自散报战败消息,竟是无人约束,军心安能不乱?若此人是某手下,必斩之!”说话之人,还是那员小将。 中年文士听到,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奇色,继而又是暗暗地点头,口中却道:“少主所言不错,只不过,散漫新兵,少主却欲强予军纪,怕是万难,纵是孙武在世,练兵之能再强几分,怕亦难办到。” “新兵?!”小将顿时就是一愣,满头的雾水。 “不错,联军三十余万,除却我军以外,也仅得孙太守之长沙军、马将军之西凉军、公孙太守之北平军这三只强兵,其余者,成军尚不足三月,甚者,更是不足月,时间仓促,训练不足,又何谈军纪森严?”中年文士慢声道。 “原来是这样……”小将顿时恍然,点点头,忽然对中年文士道:“先生可否随某入主帐?” 中年文士奇道:“少主却是意欲何为?” 小将苦笑道:“还能有何为,只为救一人而已。” 说完便大步往主帐走去,中年文士见得,止不住心中好奇,略作犹豫,也连忙跟上。 小将仿佛很有身份,那些守在主帐外的联军士卒并没有阻拦其走入大帐。而刚走到帷幄之前,就听到帐内有人掷地有声地说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听到被后世人引以为白痴的经典名句,这员小将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他娘的,果然……”继而撩起帷幄,大步走了进去,同时大声喝道:“上将潘凤,昨天夜里受寒感恙,特命在下前来通传,还请盟主见谅,另谴他将!” 说出这经典名句的自不是别人,正是大汉冀州牧韩馥,而这里,正是东汉末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主帐。 听到有人削自己面子,韩馥当即为之气结,回过头来向着帷幄方向怒目而视。不过他这一看之下,脸上立即闪过错愕之色,不仅是他,帐中其余诸侯见到,古怪的目光徘徊在韩馥和那员小将之间。 主位之上,仪表不凡的盟主袁绍,这时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脸色很是不愉地问道:“文节,你们父子这是……” 原来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说出被后世人奉为经典白痴名言的冀州牧韩馥韩文节之子,韩非。 正常情况下,韩非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并阻止韩馥派潘凤出战了。但问题是,他原本并非这时代的人,乃是一千八百年后穿越过来的。而在软磨硬泡之下,这才得以留在这里,跟着韩馥一同参与会盟。至于韩非身边那位文士,不是别人,正是韩馥手下谋士沮授。 盟主袁绍发话了,韩馥更是觉得脸皮被削,涨红了老脸指着韩非厉声大喝道:“逆子!方才潘将军才派人来请战,你竟敢假传军令,慢我军心?来人,将这逆子赶出去,押回本部营帐,没有盟主和本州牧之命,任何人不得放其出来!” 该死的! 听到韩馥之言,韩非心中既不屑,又恼怒。 不屑的是,这个便宜老爸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讨好日后会夺他基业,害他性命的袁绍;而怒的原因,自然是怒其不争了,手底下实力比现在的袁绍不知道强多少倍,竟然还要像狗一样摇头摆尾去讨好他。 韩馥虽声色俱厉,然说到底也没有罚他什么。不过韩非却并想领这个便宜老爸的情,见到外面有士卒冲进来“请”自己出去,韩非一抖双手,将两名士卒甩开,凛然不惧地盯着韩馥大声说道:“父亲,孩儿假传军令是不假,但孩儿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潘将军虽然神勇,然关西华雄却也并非泛泛之辈,潘将军万万不是其对手!父亲若是使潘将军出战,非但折将,更会让我联军士气大挫,还请盟主明鉴!”说到最后,韩非却是不再理会韩馥,直接将问题抛给袁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韩馥之子(下) 听到韩非的话,主位上,袁绍眼中冰冷的杀机一闪而逝。正自躬身作礼的韩非,身子蓦地一紧,急抬头寻着感觉望去,却见入眼处袁绍还是原本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韩非心下疑惑:难道我感觉错了?可是……又哪里来的杀气?! 袁绍有些为难的看着韩馥,道:“文节,你说这…...” 还未等袁绍说完,韩馥脸上却是早已挂不住了,起身向着袁绍恭敬地行了一礼,自信地道:“盟主,且不要听这逆子胡言乱语。这逆子因替韩某回乡祭祖,并不曾到得河北,又哪知道河北无双上将之名?想必他是见俞将军被斩,恐我冀州也是折将,这才乱语。哼,逆子又怎知潘将军之名河北上下人人尽晓,区区一华雄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漫说潘凤神勇无双,可斩华雄,就算其败了,也只能怪其学艺不精。况且韩某已经请战,若单凭一小儿之言就拒令不行,怎能服众?恳请盟主下令,让潘凤出战!” 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明明已经说是必败无疑,还要派他出战。好,出战就出战吧,既然你想手下去送死,老子我还就不管了!想到这里,韩非脸色复杂的看了看便宜老爸,既而,无力的摇了摇头,转而向着袁绍拱了拱手,道:“袁盟主,非身体不适,告辞。” 说完也不管袁绍、韩馥以及帐内一众诸侯,返身径自出了主帐。 韩馥见得,尴尬之余,却是急对沮授说道:“公与,且与我看好这逆子,莫要让他再来捣乱。” 沮授拱手答道:“主公放心,授明白。” 应了一声,便跟着追了出去。 韩非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改变原本的轨迹。大部分诸侯对于韩非,只是觉得这个毛头小子胆子不小,竟然敢假传军令,又当众顶撞父亲。大汉以孝治国,韩非这种行为非但没有得到众诸侯的赞赏,反倒不屑者居多,就连看向韩馥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同了。韩馥也从众诸侯的目光中读出了四个字“教子无方”。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帐中右手侧一相貌短小之人以及一双耳垂肩、双手过膝,唇若涂脂的男子,在韩非走时,却是不免对其多看了一眼。 韩非虽是无奈离去,但其实并没有走远,当见到沮授也出帐之后,却是返身又迎了上去。 沮授由于追得急,在原地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埋怨道:“少主,你方才实在太冲动了。你可知道,你方才公然顶撞主公,在天下人面前,可是会落得一个不孝之名啊!” 韩非听得一愣,继而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来自一千八百年后的他,对于孝的定义与古人颇为不同。一千八百年后虽然也讲孝,但已经比较自由了,加上韩非自幼聪明,经常与老一辈讨论问题争得脸红耳赤。在韩非看来,争论问题与孝并不冲突,争论问题是为了得出真理,在真理面前当人人平等,而平时对长辈则要孝。 他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根本没有想到方才在帐中与韩馥争辩,会落下如此大的麻烦。如若不是沮授提醒,恐怕现在还是懵然不知。摸了摸鼻子,韩非颇是尴尬的道:“先生说得在理,只是,方才非所言也是属实,潘将军真是敌不过华雄啊!这心急下才……哎!” 沮授听得,却是有些不解,边抚着颔下几缕短须,边皱眉说道:“华雄之勇,授也早有耳闻,然潘将军亦非等闲之辈。遍观河北众多上将,无论武艺、兵法、谋略当首推潘将军。潘将军之勇,就连盟主手下大将,颜良、文丑闻其名,亦是要避让三分。” 听完沮授的话,韩非惊得眼珠子圆睁,心中骇然道:难道潘凤真是这么牛? 韩非自是不信,可是一看沮授的脸色,却发现他一脸严肃,确实没有说谎,韩非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如果这话是出自其他人的口,韩非还可能会选择不信,但沮授可不是什么妄言之徒,居然他都这么说,自是信得。而连颜良、文丑都要避让三分以及甘拜下风,这里面的道道就不简单了。 有阴谋! 这个念头顷刻间充斥了韩非的脑海,如果潘凤真是如沮授说的那么彪悍,这里面绝对有一个大大的阴谋。 “不好!”想到这里,韩非立时惊醒,捉住沮授的手,拖着他就望辕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先生,快同某前驱阻止潘将军出战,迟了恐怕就来不及啦!” 只是没等韩非跑了多少步,就听见辕门外忽然喊杀声大震。而反观联军这边,士卒们原本还争相呐喊助威,只不过就在外面爆起喊杀声的时候,联军这边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辕门前那些摆动的旌旗也一下子停顿。 见到这一幕,韩非的心不来由的一突。下一刻,就听见辕门外面隐约传来关西口音道:“华将军威武!华将军威武……” 而联军这边却是一片的嘈杂,转而就听有士兵惊呼:“祸事了!祸事了!河北无双上将潘凤将军被华雄斩了!” 听到这话,联军大营这边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止了下来一般,所有联军士卒几乎同时张大了嘴巴,露出错愕不信的神色。不止普通士卒,就连一些将校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也一下子呆立在原地,脑海变成了一片空白。 韩非听到这惊呼声,再也不跑了,正想询问沮授的时候。却见自认识以来,一向都淡定从容,从未失态过的沮授呆愣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兀自不信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潘……将军竟然被……被斩了!这……这绝对不可能……” 他娘的!怎么连沮授也是这副样子了,莫非……莫非这潘凤真是一个大大的牛人?!如果真是如此,那老子可就亏大发了!早知道,就该救下潘凤,可如今…… 只不过潘凤已死,韩非这疑惑,恐怕也只能永远烂于心底了。 “先生莫要惊慌,且看某斩了华雄,给潘将军报仇!”ps:新书开始,求点求票求收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斩华雄 抢人头(上) 且不说韩非这边如何,这时的联军大帐中,也因为潘凤的死完全乱成了一团。众诸侯早就不见了之前淡定的神色,纷纷交头接耳,不知所措起来。倒是有几人,饱含深意地往帐外瞥了一眼。 那里,韩非的身影,方消散不久。 众诸侯如此,韩馥更加不好过。初听到潘凤被斩的消息,韩馥心中还不信,以为小校报错了,应该是华雄被潘凤斩于马下才对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众人的反应,韩馥即便是再不愿意相信,却也知道,潘凤真的被华雄斩了。脸色不由得变得煞白,双手因为惊慌而微微颤抖,只在坐位上低着头,身上充斥着无尽的哀意。 袁绍瞥了下首低着头的韩馥一眼,嘴角的微笑一闪而逝,继而长声叹道:“只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袁绍说完,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公孙瓒和马腾的身上,尤其是公孙瓒。公孙瓒并非笨人,众诸侯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十八路诸侯之中,自己和马腾、孙坚俱是是善战著称,特别是自己,幽州人称白马将军,杀得境外胡人闻风丧胆,名气之高,尤胜马腾。现在孙坚战败、袁术也派过大将出阵,而韩馥手下名气极盛的河北上将潘凤也被斩了,那么还有余力出手迎战的,也就只有他公孙瓒和马腾了。 而连败两阵,若是再败下去的话,联军还有什么士气可言?时如今,由他公孙瓒出马,是最好的选择。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公孙瓒也知道不能再推迟了,于是向着方才那个对韩非多看了一眼,双耳垂肩、双臂过膝、唇若涂脂的男子打了个眼色。男子会意,却是向着他背后的一名红脸汉子点了点头。那红脸汉子立即出列高声大呼道:“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袁绍听得,急视之,但见此人人身长九尺,髯长一尺(关羽此时最多也不过三十四岁,所以,两尺的胡子忒不现实了),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众诸侯听得原本还有些欣喜,但见到公孙瓒所派这个无名之人出战,就有些不满了,俱暗道:公孙瓒你这混蛋,知道华雄厉害竟然随便派一人去送死? 袁绍见了,也有些不满了,方才折了潘凤让联军士气急挫,现在若是再被华雄立威,恐怕以后这仗就不好打了。心中虽然犹豫,但脸上还是神色不变,保持一贯的淡然问道:“汝乃何人?” 公孙瓒出列应道:“盟主,此刘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也。” 袁绍眉头一皱,问道:“现居何职?” 公孙瓒微微一遏,看了眼身旁白面大耳之人,见其点头,这才答道:“现跟随玄德充当马弓手。” 袁绍听得,眉头皱得更深了,眼前的关羽虽然仪表堂堂,但打仗不是靠相貌的,还是要靠真本事。如若这次出战再败,要重整联军的士气只怕无三个月不能成,袁绍的本意也是想令公孙瓒亲自出马,可哪曾想……心中也暗暗责怪公孙瓒不给力了,关键时刻竟然萎了。 正巧在这时,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方才折了骁将俞涉而火气大盛是袁术,猛地一击桌案,指着关羽厉声喝骂道:“汝这厮,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左右,与我打出去!” 关羽听得,一直半眯着的丹凤眼徒然睁开,滔天杀气凝聚之下直逼袁术。可怜袁术一个世家子弟,又哪里受过如此可怖的杀气。被关羽这一逼下,只感觉到整个人如堕冰窖一般,脸色憋得通红,颤抖着手指着关羽,张了张嘴,但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下首曹操和袁绍同时感觉到关羽身上的滔天杀气,俱是眼前一亮,知道此人绝不简单。袁绍立即向曹操打了个眼色,曹操会意连忙上前解围道:“公路兄,且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也未迟。” 袁绍与曹操相识自少年时,双方是知根知底,仅仅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见到曹操唱红莲,袁绍也立即配合。脸色一板,不屑又很是有些为难地道:“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 曹操领会到袁绍欲行激将法,于是呵呵笑道:“盟主且看,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 关羽听出袁绍话中的不屑,轻哼一声,收起了压住袁术的杀气,凛然道:“如不胜,请斩某头!” 袁绍听到关羽敢以头担保,知道自己的白脸角色已经唱完,于是再次向着曹操打了个眼色。曹操会意,马上教人烫了杯热酒,亲自拿给关羽道:“此有热酒一杯,云长且饮了再出战,以壮胆气。” 关羽接过热酒,却没有饮,反而将其放下,神态傲然道:“小小华雄,何需借酒?酒且放下,某去去便回。” 说完,关羽也没有再看帐中众诸侯一眼,转身就欲出帐,正这时,帐外急匆匆闯进一人,待看见韩馥,忙几步奔到其近前,“扑通”跪倒,口中慌声道:“主公!” 韩馥此刻,还没有从爱将阵亡的悲哀中缓过神来,这时,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呆楞了下,抬起头,等看清跪在眼前之人是谁时,面现恍然,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道:“哎!倒是让那逆子言中了。公与,我知道你和潘将军素有交情,只不过……” 来人,正是沮授! 潘凤同沮授乃是同乡,同在韩馥帐下效力,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显得亲密了许多。见沮授如此,韩馥只以为他是悲痛潘凤战死,哪知道…… 沮授闻声脸上先是一悲,旋即,一丝的惭愧涌将上来,却再等不得韩馥再说些什么,急出声打断道:“主公,少主他……他出战华雄了啊!” “什么?!”韩馥闻言哪还坐得住,又哪还管得了什么潘凤战死,更别说做什么姿态了,豁然跳起,跨过桌案,一把将沮授从地上揪了起来,劈头就问道:“你说什么?非儿他……他怎么了?!” “主公,少主他不听在下劝阻,执意要出战华雄,为潘将军报仇,授拦他……拦他不住,只得,只得……”说到这,沮授面上愧色更重。 今已五十的韩馥,膝下共有三子一女。长子名文,次子名德,韩非排第三。本来韩馥本意是要四个儿子的,取“文德非常”之意。然上天总有不遂人愿之时,第四个孩子竟是个女儿!好吧,如此韩馥倒也没觉得什么,再生就是了,可还没等他鼓足力气,长子与次子先后夭折,之后的十数年,再不曾得过一儿半女,时如今,膝下只剩了一子韩非,一女韩黛。 这些,沮授自然也是知道的,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韩非说是韩馥的命根子也不为过,可人家放心的把命根子交到自己的手里,自己却……一想到韩非将死在华雄的刀下,沮授更是好不羞愧。 “非儿!我的儿……噗!”韩馥一声悲呼,摇了两摇,晃了三晃,喉结蠕动,猛地,嘴一张,一口逆血狂喷而出,双眼一翻,登时昏死了过去。 “主公!主公……” “文节……” “韩州牧……” * 联军辕门外。 华雄顶盔惯甲,倒提一杆大刀,骑在战马上,耀武扬威。 身后,五千西凉铁骑,森森的铁甲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锐利的兵刃,几乎将苍穹映寒。上空,满是肃杀。 五千数,面对二十余万的联军,却是战意昂扬! 看着麾下气势浩荡的士卒,连番大胜的华雄更是无比得意,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信。 方才,就在方才,河北无双的上将潘凤死在了他的刀下,试问,联军上下,谁人还是他华雄的敌手?! 事不过三,若他再胜一阵,那敌军,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前番,斩了鲍忠,被加为都督,后又大破江东猛虎孙坚,今于此灭尽十八路联军锐气,功劳独揽,更是解了丞相的心腹大患,这番下来,丞相大悦,封赏,又岂限于一区区都督?更何况,此一役后,他华雄之名,必将响彻大江南北,中原内外,天下谁人不知? “哈哈哈……“想到得意处,华雄不禁长声狂笑,无不蔑视地道:“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哼,吾今观之,实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耳!” “华都督所言甚是!”身后,李肃闻声道:“十八路诸侯,皆碌碌之辈耳,又怎是华都督之敌?正如华都督前番所言一般,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肃在这里,却是要先预祝华都督高封啊!” “预祝华都督高封!”旁边赵岑也连忙道。 “哈哈……好,好啊!诸位放心,此番,却是少不得你们二人的功劳!只是可惜了胡轸……”说起胡轸,华雄脸上不禁一暗,胡轸是他的好友,却先一役死在孙坚军中,自己虽是破了孙坚部,却不曾真正为之报仇,华雄不禁有些愤愤,倒提的大刀豁然前指联军辕门,高声喝道:“今日,华某在此立下誓言,不斩袁绍,誓不罢休!” 本就渴望杀戮的西凉铁骑,耳听这般誓言,无不兴奋,眼眸充血。 李肃、赵岑第一个大声吼道:“杀袁绍——” “杀袁绍——” “杀袁绍——” 五千西凉铁骑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放开喉咙大声吼叫,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仿佛震得脚下的大地为之震颤,对面联军士卒,惨无人色。 正这时,联军辕门大开,无力的鼓声中,三十余骑奔腾而出,于营前射住阵脚,为首的将官和旁边说说了一声后,催马直取华雄。 华雄知道联军不会再让自己胜得第三阵,当下,稍显凝重地打量为首的将官,当看清来将那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面庞时,嘴不由得就是一撇,疑惑,更多的是浓浓的不屑,哼道:“袁绍匹夫莫不是昏了头不成……” ps:求票求收藏求点击…感谢深幽、落叶之无忧、拂衣五湖的打赏,感谢各位的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斩华雄 抢人头(下) 略紧了紧手中的刀杆,韩非望向前方的目光满是复杂,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才不愿意出这个头,性子惫懒的他,宁可顶着便宜老爸的余荫,做一个殷实的富家翁——凭借着领先一千八百的知识与技术,韩非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 可一想到一年多后…… 已经死过一次的他,难得再一次的重见天日,可不想又一次的死得糊里糊涂。 这十六年,韩非过得不容易啊! 可以说,每一天,韩非都是在煎熬中度过,每一刻,都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拼上一拼的话,那他的结局…… 虽说历史只是记载了他那个便宜老爸窝囊的死,并没有记载子女的下场如何,但,这个还用想吗? 韩非清楚自己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所能倚靠的,除了对眼下这段历史进程的熟悉,人物的了解,勉强算是一点点的未卜先知吧,再有就是练了十余年的武艺。可惜,没个参照,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身花了无数汗水换来的武艺,到底算个什么样的水准。 一流?抑或是二流…… 总之,超级武将,他是没想过,也没敢去想。 乱世,想要立足,靠的无非就是军队,而更主要的,是人才。 想要吸引人才的投靠,那么,只能靠名声,而名气,无非文武,袁氏的四世三公,刘备的仁义面皮、吕布的天下无敌……就连曹操为了名声,还不是只身刺董。而韩非眼中最快赚取名声的方法,就在眼前—— 斩华雄! 至于吕布…… 还是算了,韩非还清楚自己的斤两,他还没活够呢。 “劳烦儁乂兄为某观敌掠阵,非去去便回!”看了眼身边的年轻将官,韩非道。 身边小将,并不是旁人,正是三国时期鼎鼎有名的五子良将之一——张郃! 这个时候的张郃,在冀州军中,混得还不如意,才不过一小小的什长,这次韩馥带来的军队中,足足两千名他这样的角色,乃至于韩非委托沮授寻找张郃,也是足足花去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在两万大军中将这个默默无名的历史名将勉强找了出来。在听到韩非有意请他做亲兵头领时,张郃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州牧之子的亲兵头领,可比小小的什长强多了,最主要的是,如此一来,他就直接进入了韩氏父子的视线中,以后的仕途,无形中好走的多得多。 “少主,华雄纵横西凉,其勇远非常人所能匹之,就连潘将军也是落败身死,依郃拙见,少主还是谨慎为上。”张郃略沉吟了下,有些犹豫地道。 虽未明说,但张郃话里的意思,韩非又哪会不明白,还不是怕他胜不得华雄,落个身死的下场。只不过现在的张郃人微言轻,有话也不敢直说罢了。 “放心!”韩非笑了笑,应了一声,催马奔出本阵,蓦地又回头道:“儁乂兄的本事,别人不知,非却清楚的紧。就算非不能胜得华雄,儁乂兄难道还能眼见着非吃亏不成?哈哈……驾!” 说话声中,战马扬尘而去,直取华雄。 身后,只留下有些莫名的张郃,愣愣地望着那道身影…… “哈哈……可笑十八路诸侯手下无人乎?竟谴得一胎毛未曾蜕尽的娃娃来战……娃娃,速速回去,汝这等货色,华某纵是胜了你,也不光彩……” 马打对头,迎来的,却是华雄的不屑大笑。 “竖子蛮夫,看刀!”韩非也不答话,喝骂了一声,挺刀便刺。 为什么是刺? 原来,韩非手中这杆刀,并不是寻常的大刀,乃是一杆三尖两刃刀,中间的一个尖尤其长,乍眼看上去,好似一柄短剑,也因此得了另一个名字,被称为三尖两刃枪(以后也叫这个),可为枪刺,亦可为刀劈。 噗楞楞一抖,嗖嗖嗖!就出现了十几个枪头,上中下、左和右这五处,入眼处,光是枪头了! “啊!” 吓得华雄激灵灵伐了个冷战,当时就傻眼了。他为将多年,没见过那也是听过的,使枪的人一抖手能出现四个枪头就了不起了,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倍数,八个枪头,可这员小将,古怪的枪手中一颤,生生抖出十几个枪头来,这还得了? 这员小将的手可忒快了! 华雄震惊,而后面观战的张郃,此刻却是完全傻掉了。 他可是使枪的出身,使得一条好枪,可是,任他拼了全力,最多也不过才是六个枪头,怎么少主他…… 华雄可顾不得想他那么多,眼见着枪头到了跟前,忙合手中的大刀往外招架。只可惜,他先前的不屑,等再重视起来,却是有点晚了,光顾着保护胸前和头顶,下边的两条腿可就顾不过来了,耳听“噗嗤”一声,三尖两刃枪的枪尖正扎在华雄左边腿的大腿上。 这一下扎进去足足有三寸深,疼得华雄“嗷”地一声惨叫,混身直突突,一个劲儿的打战。 一枪刺中,韩非嘴角泛起一丝的坏笑,三尖两刃枪向怀中猛地一带…… 这下子,可是要了华雄的老命了,原来,韩非的枪头上还有着五根小倒须钩,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五个倒须钩锋利尖快,他这么把枪往回一带,这五把钩子自动张开,“咋嗤”一声,把华雄的中衣就给撕开一尺多长的大口子,连带着带下两寸长、一指宽的一条子肉来。 把个华雄,七尺多的硬汉,差点给疼死! 不过,这家伙倒是个狠角色,受了如此重的伤,愣是不肯就此退去,眼珠子登时红了,举起大刀,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果狠的向着韩非的脖颈劈来。 好个华雄! 虽是敌人,韩非也是不禁暗赞了一声。见华雄大刀斩下,一不慌,二不忙,即没躲,也没闪,右手一举三尖两刃枪,左手抓住枪头使劲往下一窝,眼见着比直的枪杆弯成一个弓弯儿——唬得华雄差点把刀扔喽,直接怯战遁走!所有观战的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这该是多大的力气?! 这时,就见韩非抓住枪头一端的左手猛地松开,“呼”的一声,这枪头就崩了出去,正正碰在华雄斩来的大刀刀刃上。 耳中就听“当啷”一声,再看,华雄的大刀被高高弹飞,连带着华雄在马上一个趔趄,险险地,几要摔下马去! “这……” 两军阵前,一片的静谧,无论是联军士卒,还是久经战阵的西凉军,任谁也不曾见过如此的一幕! 尤其是了解华雄的李肃、赵岑二将,华雄的力量有多强,他们自然是知晓,纵是与纵横天下无有敌手的吕布比起来,在力量上,华雄也不落半点的下风。 可就这么一个娃娃,何来的这般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原来,韩非这三尖两刃枪的枪杆,非金非木,乃是一条千年古藤,外面缠银线,耗时四年之久方才制成。软中带硬,要硬硬如钢,要软软如蛇,其弹性,更是惊人。 而韩非之所以能抖出十几个枪头,并不是他的武艺极高,实是凭借了枪杆韧性之便,换了张郃又或是其他使枪的高手用这杆枪,又岂止十几个? 韩非之所以敢出战华雄,并不是他自诩武艺有多高,必胜华雄,他所倚仗的,乃是这条枪! 二马错过,华雄直至奔出甚远,这才拨回马头,强忍着疼痛,心有余悸的看着韩非手中的古怪长枪,涩声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枪?” 饶是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却也找不出一个可以一用的词来形容敌将的兵器,别说形容了,连见他都不曾见过! “你猜!”韩非露齿轻笑,舞枪再取华雄。 尼玛! 能猜得到的话,鬼才会问你! “图仗兵器之怪,难为大丈夫也——看刀!”华雄气不过,更不想如此窝囊的退去,骨子里的凶悍蒸腾,擎刀抢先攻了上去。 兵器古怪,我躲着你的兵器就是了! 华雄身经百战,战场撕杀的经验自然是非比寻常,转眼间,就找到了这不是办法的办法。整个人好似失去了理智的野兽,粗如铁柱的猿臂挥舞着大刀,刀光雪片一般,见缝插针,避开韩非的长枪,疯狂的向韩非攻去。 见华雄来的凶猛,韩非来不及思索,几乎如本能一般,舞动着手中三尖两刃枪,艰难的迎击着华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最初几招,韩非还曾想着反击,可是,随着十合过去,二十合过去,韩非愣是发现,他根本找不到半点反击的机会!尤其是在华雄看清了他的根底后,大刀的攻势更是狂暴了一大截,越打越是顺手,直杀得韩非疲于应付。 要不是华雄顾及着他手中古怪的兵器再出什么难以意料的招势,恐怕,出不得十个回合,他就已死在华雄的刀下了。 好厉害的华雄! “不好!”韩非暗暗叫苦,心下道:“久守必失,再这般强撑下去,恐怕……他娘的,这个华雄的血凭得如此多,这许久了竟还是这般生龙活虎。” “如此,也只好如此了!” 想罢,韩非再不敢多作耽搁,勉强又支撑了几个回合,一拨马,望着本阵便跑去,只是,这战马的速度…… “儁乂兄,助我!”韩非一边跑,一边高呼。 “哪里跑!小贼,纵是上天入地,华某也定取你性命!”见韩非要逃,华雄顿时就不干了,催战马就追了上来。 可以说,纵横沙场十数年,华雄还不曾像今天这般狼狈过,即便是在吕布的戟下,也不曾! 可就这么一个娃娃,却令他颜面扫尽,更是受了伤,华雄又哪肯轻易放走韩非?! 华雄的战马,乃是出自西凉的良马,虽称不上什么宝马良驹,更比不上吕布的赤兔,但又岂是韩非这寻常战马所能比拟的?尤其是,韩非这战马,比之平时,速度还弱了三分。 “少主……华雄,休伤吾家少主,张郃来也!”张郃眼见着韩非落了下风,正自准备接应,此刻,见了这一幕,更是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催马冲了出去。 只是,晚了! 眨眼间,阵上便已追了个马头接马尾,再看华雄,满面的狰狞,大刀擎天高举,恶狠狠地、倾尽全身的力气,狠命的劈下! “小贼,去死!!!” 这一刀,贯注了他全身的力气,开弓,再无回头之箭。 “不!”张郃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 陡地,韩非轻拍座下战马的马头,这个动作,张郃不曾看见,后面追来的华雄更是看不到。再看那匹战马,两只前蹄一软,眨眼见,四蹄跪倒。 “呼!” 大刀挂着风声,呼啸着从韩非的头顶劈过。 正这时,就见韩非在马背上猛地一拧身,丈六长枪毒蛇般贴着腰身钻出。 华雄拼尽全身的力气,却不想给韩非一个“马失前蹄”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躲了过去,惊怒之下,急欲收回刀势,再补上一刀,彻底结果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小贼。 可是,全力的一刀,又岂是他想收就能收回的! “砰!” 大刀重重的斩在地面,用错了力的华雄胸腔内气血浮躁,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抢出,刚挣扎着抬起头,不想一点寒星闪现,电闪一般奔着自己的前心而来。待看得仔细,却不是那奇怪长枪的枪尖又会是何物! 可等他看明白了,枪尖也到了胸前! “追的还挺欢嘛,汝属疯狗乎?”韩非奚落的声音响起。 上当了! 华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惧的绝望,念头方才升起...... “噗!” 长枪,透体而过! ps:应该不算忒粗糙…希望大家能喜欢^_^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袁绍的刁难 “嚎嚎……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联军大营上下忽然爆起强烈的欢呼声,辕门前面十八路诸侯的大旗在疯狂地摇动,鼓手心情激荡之下,用尽全身力气抄起两个手臂粗的大鼓槌,激动地敲击着那牛皮大鼓。震天的鼓声和喊杀声爆起,将联军内因为俞涉、潘凤战死而降到低点的士气重新激了上来。 “莫非……胜了?!” 帷幄中,众诸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不一而足。 震天的呐喊声中,缓过神来的袁绍刚欲使人探明情况,就见帷幄帘笼“豁”地挑开,打外面走进一人来,刚刚醒过来神情很是萎靡的韩馥猛然站了起来,急走几步到了近前,一把抓住来人,哆嗦着声音道:“非儿,非儿你……” 来者,正是韩非。 感受着便宜老爹眼中的关切,刚经历了一场撕杀的韩非也是心中微暖,杀意不曾褪去的脸上生起一点微笑,点点头,道:“爹,孩儿没事,华雄已被孩儿斩了。” 说着,将手中的人头向帐中央一扔,扶着韩馥坐了回去。 “真是华雄!” 人头滚动,众诸侯再也坐不住,纷纷起身看去。十八路诸侯中,只有马腾对西凉军最熟悉,也见过华雄数面,一打眼,就认了出来,当即,忍不住失声叫道。 顿时,大帐内,议论声此起彼伏,一道道目光,尽皆看向韩非。 此子能斩杀华雄,莫不是比潘凤还要强! 韩文节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可惜了,却是一莽夫尔,不足为惧。 “韩非!” 主座上,袁绍面沉似水,突地,冷声道。 袁绍这一说话,顿时,议论声尽去,所有人带着不解,望了过去。韩非闻声也是一愣,旋即走出,拱手称道:“不知袁盟主唤非,是为何事?” “韩非,汝能力斩华雄,去我联军一大心腹之患,勇武实可嘉也!”袁绍指了指地上华雄的人头,点了点头,说到这里,还不等韩非神情放松,话音突地一转,断声喝道:“可你出战,得吾军令否?” “军令?!”韩非不由得就是一愣,自己杀了华雄,袁绍不说赏赐这也就罢了,怎么先问起军令了?百般不解,韩非只得道:“这个却是不曾,袁盟主……” “哼,你也知道不曾,却安敢私自出战?目无法纪,今日本盟主若不严惩于你,日后,哪个还尊本盟主号令?”不等韩非继续说下去,袁绍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厮给我拖下去,重则四十军棍,以正军法!” 什么?! 韩非当时就蒙了,袁绍这是唱得哪一出? 我好象……没得罪袁老大你吧?! “袁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韩非急,他那便宜老爹更急!从小到大,韩馥都不曾舍得打这命根子哪怕是一下,四十军棍?那还不把人打死啊!韩馥顿时就不干了,刚坐下还没热乎呢,闻声豁地跳了起来,一拱手,道:“盟主也言小儿斩了华雄,实去我联军一心腹之患,为汉室除佞,乃汉室子民之本分,馥自不敢替小儿请功,求得什么封赏,但又何故责之?再者,小儿纵是有错,斩杀华雄之功也足以抵之,不赏也罢,何来重责?” 曹操也觉得袁绍此举有些过了,当即附和道:“是啊,韩州牧所言再理,有功当赏,本初兄,还请三思啊!” “文节兄,孟德兄,”袁绍苦笑了一声,却丝毫不为之所动,道:“非是袁某有意刁,实在是韩非他目无军纪,若不严惩,又置军法于何处?大家都是带兵之人,当知道,这军法无情!” “袁本初,你……”韩馥急道。 这袁绍,开口军法,闭口军令,却只字不提斩杀华雄的功劳,看来,这是有意针对我啊!韩非并不傻,虽然还不知道袁绍执意如此的原因,但袁绍的针对,却是感受得出来。 蓦地,韩非想起了先前在帐中感受到的那丝杀气。 难道说…… 伸手拽住韩馥,韩非上前一步,慢声说道:“袁盟主执法如山,铁面无私,非今日算是领教了。只不过……” 韩非略是一顿,旋即朗声道:“只不过,我韩非一不曾从军,二不曾为将,更不要说是什么联军之兵,联军之将,吾又何必去尊你的什么军令?吾在此,身份亦不过是冀州牧的亲眷,此来陈留,投亲拜友罢了,我愿来即来,想走便走,至于出战华雄,那更是我的自由,袁盟主的军法再严,总不至于管到我这一家眷的身上吧?” “你!”袁绍想不到,韩非会有这般说辞,当即便是哑口。 是啊,他军法纵是再严,也管不到人家的家眷吧! “既然此处容不得韩某,那么,韩某只得告退!”韩非冷冷地扫了眼袁绍,先不说这是逼得他以后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单单眼前的有意针对,韩非就不想再留下来!再待下去,保不准这个袁绍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再者,想要的名也出了,下面该来的,就是吕布了,一个华雄就让自己险象环生,吕布…….还是别想了!再之后就是洛阳被烧,联军也没了什么作为,就是待下去,也是索然无味,还不如及早退去。 “哦,对了,险险忘记了一事,”走到帐门口,韩非突地一拍脑袋,恍若记起了什么一般,道:“袁大盟主,令尊可好?” 行军帐内与韩非对坐的,正是沮授,韩非的身后,站着张郃。 这时的沮授已经从潘凤被斩的消息中恢复了过来,手持酒杯,出神地望着杯中那不断打旋的酒水。 “潘将军在河北威望极大,他这一去,我冀州军恐怕是群龙无首,这次麻烦却是大了。若不能尽快重整冀州军势,恐怕冀州就会为人所趁!”说到这里,沮授忍不住用力捏住了酒杯,继而才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先生,少主借斩华雄之势,还不足以重整冀州军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沮授的担忧 “先生,少主借斩华雄之势,难道还不足以重整冀州军势?”虽然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说不上什么话,但张郃犹豫了下,见韩非沉默不语,还是忍不住说道。 “本来是可以的,只不过,少主既然是执意要走,那么斩杀华雄,最多也就是振奋下士气,却治不得根本啊。”沮授看了眼张郃,点了点头,回道。虽然不知道韩非为什么提拔这么一个并不出名的小人物做自己的亲兵头领,却也看得出张郃有些不平凡。 “儁乂,你之武艺,比之华雄如何?”这时,自打回来就不发一言的韩非突然问道。 “呃……”张郃顿时被问得一愣,顶着韩非注视的目光,张了张口,道:“郃之武艺,粗浅不堪,怎么能与华……” “儁乂,我想听实话!”韩非紧盯着张郃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 额头,汗水不觉间渗了出来。张郃只觉得,面对韩非,好似比之面对韩馥,压力还要大得多!张郃总觉得,在韩非面前,自己竟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莫非,少主他真的清楚我的根底? 当下,张郃也只好如实回道:“回少主,郃之武艺,与华雄当在伯仲之间。” 这就差不多了! 韩非点了点头,一直以来,在他心中,华雄是一流的武将,当然了,是属于那中一流中垫底的存在,如今有了张郃这话,更是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历史上评价,张郃也是属于一流武将中垫底的存在,他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名将,更多的是他的统兵能力,以巧变著称,令诸葛亮亦引为戒惮。 如此说,自己的武艺,也就是二流水准…… “汝之武艺,比之潘将军如何?”韩非想了想,又问道。 “不出三十合,必败;六十合,郃必死在潘将军的斧下!”说到潘凤,张郃眼中闪过一丝的狂热,一丝不苟的答道。 “噗!” 沮授一口酒喷了出来,也顾不得去擦,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张郃,失声道:“你是说,你能在潘将军斧下撑过三十回合?” 张郃点点头,有些傲然地道:“确切的说,能撑得五十合!” 见沮授满脸的不信,张郃又道:“若是先生不信,郃愿与人比试之!” 张郃虽然身份不高,但却容不得人质疑他的武艺,哪怕是沮授,也不行,这是武人的骄傲。 “先生,儁乂的武艺,却是不凡,我也相信,他在潘将军手下撑得五十合,还是不难。”按捺下心中的震惊与后悔不迭,韩非说道。 韩非当然后悔,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中,潘凤就是一个名不副实的龙套角色,武力也高不到哪去,更是狂傲的没边,他又哪会去在意这样人的生死? 可无论是张郃还是沮授,都称潘凤神勇,尤其是张郃的话,那岂不是说…… 罗贯中害死人啊! 见韩非肯定,沮授即便是再怀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深深看了眼张郃,却是点了点头,旋即,又继续了先前的话题,看着韩非,道:“少主,大军不可一日无主将,要不,少主还是留下来吧。” “先生,大帐发生的那一幕,您还没明白吗?”韩非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恨声道:“袁绍那厮,分明就是有意刁难,就连潘将军之死,背后恐也少不得他的干系!定是他出谋害潘将军的!毕竟,潘将军一死,他好处最大!” “盟主?害死潘将军的,不可能是他。”听到韩非的话,沮授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韩非的想法。 韩非虽然知道历史走向,但对于沮授之智还是不敢小视,于是虚心地问道:“潘将军神勇,此番亡于华雄之手,必是有人陷害。如若不是袁绍,先生以为又会是何人?” 沮授轻抚颔几缕短须,静默了良久之后眼中精光一闪,重重地将空酒杯放于案桌上,一字一顿地咬牙道:“公孙瓒!” “公孙瓒?”听到沮授的结论,韩非实在有些迷惑了。但本着对沮授之智的信任,还是说道:“非实在不解先生为何会有此论,还请先生为非解惑。” 沮授见到韩非虚心,于是点头解释道:“少主且试想一下,潘将军战死,冀州大军群龙无首,最得益者是何人?” 韩非虽然很想答是袁绍,但他还是想听听沮授的分析,于是配合着反问道:“莫不是公孙瓒?” 此子,不一般啊! 沮授很是欣赏的看了看韩非,点头道:“然也。所谓十八路诸侯讨董,只不过是各为其利而已,少主日前也与授讨论过,此番就不说了。而我冀州与幽州接壤,少主也该知道,名义上统领幽州者是汉室宗亲州牧刘虞。然而刘虞此人性子柔弱,只看其在盟主和主公倡议之下也不敢登基为帝就可知。少主前番也说过,诸侯讨董预示着天下将乱,这点授也是赞成。而乱世之下武力变得极为重要。北平太守公孙瓒,拥天下精锐之白马义从,讨董众诸侯大军中,亦唯有公孙瓒与马腾可正面抗衡董卓之西凉铁骑。以刘虞柔弱之脾性,幽州恐怕不日就会为公孙瓒所取。如此一来,公孙瓒要拓展势力,只能分取并、冀两州,其中并州多山,不利骑兵施展,反观冀州,粮草丰足,一平坦途而无险要,对公孙瓒骑兵之施展极为有利。取下幽州之后,公孙瓒下一个目标自会是我冀州。” 说到这里,沮授微微一顿,问道:“本来,授还不敢确定,只不过……少主可知,潘将军战死,联军何人出战?” 韩非当然知道,出战之人必是关羽,这才有“温酒斩华雄”之说,只不过,他不能说出来。韩非摇了摇头,佯做不知,道:“先生却是说笑了,那时非尚在拼命,又怎知何人欲出战。先生,还请不要卖关子了。” “呵呵,”沮授轻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肃,道:“请战之人,乃是关羽,公孙瓒麾下,刘玄德之弟,关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谋断『求收求票』 “呵呵,”沮授轻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肃,道:“请战之人,乃是关羽,公孙瓒麾下,刘玄德之弟,关羽!” “关羽?”韩非眉头轻挑,道:“莫不是曾破黄巾的刘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非曾听闻,这关羽武艺非同一般,黄巾之战,大小渠帅死在他手中不下凡几,程远志在他手上更是敌不过一合,若是他出战的话,华雄恐怕难以讨得什么好处。” “少主所言甚是!”沮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假如,现在潘将军战死在华雄手下,而华雄却死于公孙瓒部署刘玄德之弟手上。他日若是公孙瓒要侵我冀州,只需以关羽为先锋,以其威名恐怕冀州上下会不战而降。如此,潘将军之死最大受益非公孙瓒莫属,故授断言,害潘将军者必是公孙瓒!” “厉害!” 听到沮授的分析,韩非心中不住疾呼。对于汉末的大概走势,韩非这个看过几次《三国演义》之人自然颇为清楚。袁绍吞冀州,借口正是公孙瓒来攻,自己则是帮助韩馥御敌的,韩馥这才引狼入室。 历史上,一直到徐州之前,刘备名义上都是公孙瓒的手下。而以潘凤在冀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威名,现在死在华雄手上,自然会让冀州军群龙无首。不过这仅仅是最表层的影响,更进一步的话,公孙瓒手上有一个可以斩了华雄的关羽。那么只要是正常人都能通过类比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就是关羽要比潘凤强。 这种情况下,正如沮授所言,以潘凤生前在冀州的威望,公孙瓒大军一出,恐怕冀州就望风而降了。 只不过,韩非更是知道,真正的事实并非如此,而他心中所赞的厉害也并非给公孙瓒的,而是历史上最大的得益者,袁绍! 如若不知道结局,恐怕韩非也会如沮授一般深陷局中,以为得益者乃是公孙瓒。不过,在听完沮授的分析,韩非更加坚定了自己原来的想法,布局害潘凤的乃是袁绍!而这个大局的第一计,正正是一招用得妙到毫巅的借刀杀人!而这仅是开局,紧接着而来的就是让人公孙瓒完全没办法防备的第二计,贼赃嫁祸! 这两计用得环环相扣,没有一丝缝隙,就连历史上智谋达到一流境界的沮授也被完全蒙了过去,可见出计之人智谋之高深,手段之老辣! 不过袁绍手下谋士众多,韩非也猜不出究竟布下此局者会是何人。当然韩非也并非完全没有头绪,袁绍手下众谋士能有此能力的据韩非所知也就那么几个,最大可能的当然是田丰。但韩非知道田丰这个倔老头性格刚直,不似这般阴险。反倒是许攸、逢纪几个,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不过怎么说都好,无论是哪一个布局还是集体出谋,所针对的无疑都是自己老爸的冀州。 韩馥窝囊地在厕所自杀韩非穿越前还笑过好一段时间,但韩馥妻儿的遭遇却是没有提及。韩非不知道历史上袁绍得到冀州之后会怎么对待自己,但无论如何,韩非也不允许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上。 好在,自己今日斩了华雄,求得名声的同时,无形中又破去了这一算计! 想到这里,韩轩眼中精芒闪过,心中暗道:“袁本初,你想夺冀州?那就先问问我韩非同意不同意吧!” 见到韩非脸色不断变幻,沮授还以为韩非在先前与华雄对战中受了什么伤,忙关切地问道:“少主可是身体不适?” “劳先生挂怀,非无事,只是有一些想法,还请先生指正。”韩非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两下子,同时,也不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隐瞒沮授,直接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对此事的分析和理解告诉沮授,当然那些历史上的事实却变成了韩非自己的推断了。 沮授怎么说都是汉末三国中排得上号的一流谋士,这时听到韩非的分析之后,整个人眉头紧锁,然后不住拿着案桌上的酒杯在比划,口中更是念念有词。见到沮授的样子,韩非知道他是正在推演分析,也不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 足足一个时辰有多,一直念念有词的沮授忽然“砰”一声猛地拍了跟前的桌案一下,继而厉声大喝道:“好一个袁本初!竟然布此大局谋我冀州?” 韩非听得沮授的话,脸上闪过无限惊喜之色,显然沮授已经认同了自己的分析,于是探前身子,急问道:“先生怎么样了?” 这时沮授已经不复方才有些神经质的样子,深邃的瞳孔中不时有智慧的亮光隐现。从容淡笑着对韩非说道:“少主,分析得有理,授已经可以断定,这必是袁本初图我冀州之谋!想不到,少主竟有如此谋略,实乃我冀州之福也!” “先生谬赞了,要不是袁本初在大帐里借故刁难于非,恐怕,非也想不到这一层。”韩非连忙谦逊地说了一声。虽然他明白历史的进程,但是,想了十六年,他也不曾想到具体的该怎么解决,说给沮授,无非是想听听这善谋之士的意见。 他知道,单单这一个问题并不足以让沮授思考如此长时间,之所以会这么久,想来是在思考对策。 “少主,郃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张郃绕过桌案,郑重的冲韩非躬身礼道。 “儁乂,你是吾亲兵头领,自是亲近之人,更何况,吾这里也没那许多的规矩,有话旦说无妨。”韩非微微一愣,随即,摆了摆手,似有些不耐烦张郃的多礼。 “是!”想张郃不过是一小小的什长,又何时被人这么重视过?更别说是引为亲近了!一时间,张郃甚至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不过,张郃到底非是一般人,转眼间就将这份心思隐藏,不动声色的道:“少主,先生,昨日郃在军中游走,路过潘将军的营帐时,发现潘将军在宴请什么人……” “什么?!”虽然已是确定后面有人捣鬼,使下阴谋,但听了张郃这话,韩非、沮授仍是感到怒不可遏,沮授更是急声问道:“那么,儁乂你可是知晓潘将军宴请的又是何人?” “回先生话,郃虽说不曾进得帐中,但在帐外却也看出些许端倪。”张郃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潘将军帐外,有着一什军卒,看衣甲样式,正是袁绍麾下。而帐中之人的声音也颇是耳熟,如郃不曾听错的话,应该是许子远。” “许攸?”沮授眉头一挑,恨声道:“原来是他!如此,潘将军糊涂战死,也就不甚奇怪了。袁本初,好个袁本初!” 韩非倒没觉得意外,他早就猜出,这幕后的策划跑不掉那几个人,许攸,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见沮授突然缄口不言,韩非只能苦笑,他知道,这些文士最喜欢的就是卖关子。因此也没有在意,继续追问道:“那么,先生可有破局良策教我?” 沮授神态自若,抚须点头肯定道:“有!” 听到沮授这一个“有”字,韩非心中顿是大定,以沮授这一个级别的谋士,除非对方在综合实力上完全压倒自己,不然单用奇谋要谋算成功并非易事。之前沮授是身在局中,布局之人手段又极为高明,加上潘凤之死严重影响了他的心神,这才让他着了道。 不过韩非相信,就算没有自己提醒,沮授本人应该很快就能堪破此局。只看历史上韩馥手下耿武拒绝引袁绍入冀州就可知,若不是袁绍说降了韩馥谋士荀谌、辛评等人,他要夺冀州也不是这么容易。 困饶了十六年的问题有了答案,韩非的语气也不禁轻快了许多,问道:“先生,策将安出?” 右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沮授慢声说道:“破局之策虽有,但还要看主公态度,不然纵有良策,不得以施行亦是无用。” 听到沮授提到自己那个只懂讨好袁绍,犹如袁家忠心大犬一般的便宜老爸,韩非就感觉到一阵头痛。犹豫道:“先生此话虽有理,但父亲乃是袁家门生,以他和袁家的关系,恐怕……” 韩非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历史的一幕,恍若再一次在眼前重演。 沮授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神采,不咸不淡地问道:“那少主又待如何?” “这个……”被沮授一问,韩非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自己虽然对那个便宜老爸颇为不屑,甚至几次升起过想取而代之的念头。但在这个讲究忠孝的年代,百善孝为先,此事万万不可行,不然的话自己名声恐怕会比日后的吕布更加臭。 韩非定了定神,淡笑道:“非又能如何?先生所言在理,此事,还需先问过父亲,方好再作决断。” 说完,韩非低着头,为沮授和自己倒了杯热酒。他却没有见到,沮授望着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地意味深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韩馥的决定 ps:感谢傲月长空、秋风起落叶、寒冬三月等朋友们的打赏,谢谢^_^新书数据真的很重要,狂琴恳请诸位兄弟们登陆帐号点击并收藏,这些,真的很重要,拜谢^_^ 让我们一起进入韩非的三国世界,纵横驰骋! * “……袁绍、公孙瓒居心叵测,处心积虑要谋我冀州,父亲若不早做准备的话,短则一年,多则数年,我冀州危矣!届时,恐怕你我父子就是想求一富家翁,也是为之难也!” 韩馥静静的听着儿子说完,这才抬起头,微微一笑,平静的道:“非儿,如果为父不曾猜错的话,你所说的这些应该是公与分析的吧?” “呃……” 韩馥的反应完全出乎了韩非的意料,闻言,不由得就是一呆。本来,为了增加韩馥的危机感,韩非故意夸大其词,把不少处都夸大了数分,为的,就是使这个性子有些懦弱的便宜老爹感到害怕。可是,口水都耗干了,怎么到头来,却是这般的平静? 韩馥似乎也是随口一问,没等韩非缓过神来说些什么,就将目光转向了沮授,沉声道:“公与,汝这般分析,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很显然,韩馥根本就没有相信这番言论是韩非自己想出来的,在他一直以来的印象中,这个儿子虽说自幼聪颖,一直以来却是好武厌文。再加上韩非是与沮授一同来的,自然而然的,韩馥就联想到这些话是沮授教的。 “主公,方才少主所言,虽有授之推断,但也只是部分而已。也正是少主料到其中的阴谋并断言背后乃是袁盟主谋划,授方才警觉。”沮授如实的回道。 “哦?”韩馥眉头轻皱,旋即笑道:“非儿能这般想,为父很是欣慰,不过嘛……” 韩馥说着,微微一顿,正声又道:“你也说了,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并做不得真。袁门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袁盟主更是宽仁亲民,被天下人所赞,似他这般人,又岂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潘将军之死,父亲又作何解?”见韩馥不信,韩非顿时急道。 “汝深习武艺,今日更是上得战阵,又岂不知将军难免阵上亡?潘将军之死,为父也是深感悲戚,然两军对阵,意外总是难免,又岂能因与许子远共饮一场,就将罪责推到袁盟主身上?如此草率论断,岂不荒谬?”韩馥斥道。 “可是,父亲……” 韩非还想争辩,却给韩馥挥手打断,只听韩馥又道:“非儿,你这番言论虽说是危言耸听,未免有些杞人忧天,然为父却很是欣慰,至少,这代表着你肯思考。不过,这光思考可是不够,更要联系到实际。你说袁盟主与公孙太守合谋,先不说这只是你与公与的推测,即便真如你二人所想,却又奈我冀州如何?” 说着,韩馥站了起来,慢步走到营帐内悬挂的地图前,指着地图对韩非说道:“非儿,你读过兵法,当知道历来同兵,也无非就是远交近攻,断无越境作战的道理,那样,岂不是将自己的退路交到别人手中?你再来看,北平与我冀州并不接壤,中间还有着幽州广袤的土地,幽州牧刘伯安又岂容公孙瓒携重兵过境?公孙瓒虽疏犷,武才趫猛,超然自逸,矜其威诈,但纵是再强,又如何犯得我冀州?” “至于袁盟主,则更不可能了。袁盟主他兵力寡弱,时如今,尚是靠我冀州供给的粮草方才得以维持,就像襁褓中的婴孩,一旦断了他的奶水,立即就会饿死。非儿,为父知道你在为前番帐中之事恼火,但袁盟主他也是为了严肃军纪,并非有意刁难你我父子。再者,为父我本袁氏故吏,全靠袁家方才得以有今日,这为人立世,却是不能忘本啊!好了,此事到此打住,你我父子休要再议!” 韩非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沮授在一旁拉住,见沮授冲自己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韩非不由心生苦涩。虽然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做好了这个心里准备,但等到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韩非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真的要想历史上一般? 要怎么做,才能改变? “主公,”这时,沮授突然上前说道:“授有一事,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与有话,旦说无妨。”韩馥点点头,道。 “主公,在邺时,授曾听闻袁本初以‘初平’与‘本初’含意相合,以为此乃灭董平天下之意,于渤海大肆宣扬……”说到这里,沮授小心的抬头,看了眼韩馥,见韩馥眉头皱起,忙接口说道:“不数日便在河北广为传开,河北官民……” “河北官民怎地?”韩馥沉声问道。 “回主公,袁门祖上世代布恩,天下家家都受过恩惠,经这么一传,官民大多支持。主公,此将下去,冀州民心,恐怕就……”沮授说到这里,再不多言。 这些,就够了! 很少有人不贪恋权力,韩馥也不例外。如果是别的权力,韩馥倒也罢了,毕竟是袁氏提携之功,可这冀州牧一职,却是董卓任命的,和袁氏全挨不上半点的关系。民心归袁绍如流水,到底他袁绍是冀州牧,还是他韩馥? 一时间,韩馥脸上,阴晴不定。 韩非欣喜的看了沮授一眼,他万没想到,沮授还留有这么一招后手。当下,连忙趁热打铁,上前说道:“父亲,民心向背,古之大事矣。袁绍此举,已起波澜,若不既早做万全准备,恐冀州官民眼中,再无父亲矣!” 虽然后世人对韩馥的感官很普通,甚至不少人觉得,韩馥引狼入室,是个昏庸老儿(韩馥今已五十),后来更是自杀厕中,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可事实上,能在东汉末年这个乱世中做到一方诸侯,又岂有那么简单? 不半晌,韩馥的面色即平静了下来,只听他沉冷着声音道:“传令下去,冀州上下,不得妄自言论,擅自造谣者,严惩不怠!另,命赵浮、程奂二将,讨董之后,严密监视袁绍举动……” * “今日若不是先生,我冀州当真危矣!非代家父,在此拜谢先生。”一回到自己的帐中,韩非忙冲着沮授深深地一礼,真挚地道。 这一礼,韩非却是完全的出自真心。本来,面对固执的父亲,虽说还谈不上什么彻底的绝望,但想要求得一年后的保全,却也是无有着手之处,不想,沮授寥寥的数语,竟使得柳暗花明,绝处逢生,这样一来,即便是韩馥再是固执己见,也不得不承认,日后自己回旋的余地大上了许多。 在韩非看来,沮授数言,堪称起死回生。 “少主,万不可如此!”沮授稍是一愣,忙不迭向旁闪去,口中连连道:“授这也是尽做属下的本分之事,又安敢受少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在先生眼中,此是本分之事,可在非之眼中,先生之言,无疑于活命之言。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活命之恩,非又安能不谢?”韩非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向沮授,又拜了下去。 韩非执意如此,他又是武人,沮授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下,无奈下,也只好生生受了韩非这一礼。 两人落座后,沮授不禁叹息了一声:“只可惜…….哎!” “先生何故长叹?又可惜什么?”见沮授满面的忧虑之色,韩非不解的问道。 “授之所叹,冀州从此危矣!” “父亲不是已经……”韩非有些莫名,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刚刚平静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连忙道:“先生所指的,莫非是公孙瓒?” “少主果然想到了。”沮授看向韩非的目光满是欣赏,点了点头,道:“以刘伯安柔弱之脾性,又岂能拦下公孙瓒虎狼之军?主公所言,却是大谬也!恐怕,不久之后,幽州将尽落于公孙瓒之手,而主公所倚仗的,也将不复存焉。” “这……” 不用想,韩非也知道,沮授所说的,很快就会变成现实,历史上,公孙瓒可不就是迅速的夺取了幽州,然后与袁绍联盟,共取冀州。刚才之所以没想起来,实在是制衡了袁绍而兴奋,险险地忘了这茬儿。 不过,韩非此犯虽是心乱,但不片刻就平静了下来,断声说道:“先生勿虑,如今父亲他多少有了警醒,袁绍纵是不死心,想有所作为,也是万难。纵是如先生所言,届时,公孙瓒也是孤军来犯,正所谓,兵来将挡,如今他公孙瓒已失了一算计,我冀州兵广粮足,却也未必就怕了他。” 韩非之所以说的这般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公孙纵横天下,不将人放在眼中,所倚仗的,无非就是他的白马义从,欺负没有骑兵的冀州军罢了,没有了白马义从,孰胜孰败,还真就未可知。 他更是知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虽然精锐,但也不是无敌,还有着完克于它的先登死士……等等,先登死士? 麴义?! 该死,我怎么就将这家伙给忘记了! “但愿吧……” 虽然韩非说的很是豪迈,但沮授看上去,还不是很乐观。 这时,帐帘突然被挑开,张郃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复杂的禀道:“少主,营外来了三人,欲拜见少主。” “哦?”韩非可不记得,在这里自己还有什么熟人,略是疑惑的问道:“儁乂,可知是何人欲见我?” “公孙瓒麾下,刘备三兄弟。”张郃点点头,回道。 韩非一愣,他终于明白张郃为什么会面色复杂了,原来是这三人! 只是,这三人来做什么? “砰!” 沮授突地一击桌案,恨声骂道:“好一个公孙瓒,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害我冀州之心,当真不死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初会刘关张(上) 韩非帐内。 亲兵在将酒肉端上来后,就全退了下去,五人围着三条条案拼起的桌子坐下,唯有张郃按剑站在韩非的身后。无论韩非怎么说,张郃就是不肯就坐,只说礼不可废,无奈,韩非也只得由得他去了。 “此番却是怠慢了三位,只无奈非于此地并没什么朋友往来,故尔不曾要求设大帐。狭小蜗居,却是委屈了三位英雄,非只得先干为敬,以为赔罪,还请三位兄长见谅则个!”韩非端起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旋即道:“诸位,请!” “我三兄弟不请自来,本就冒昧,韩公子此话却是客气了。”刘备微微一笑,与关羽举碗遥敬韩非,同样一饮而尽。 “哈哈,好小子,够爽快!俺张飞最喜欢结交你这般的汉子,这么说,俺老张可就不客气了!”张飞却是大笑着抓过酒碗,饮罢,拿着空了的酒碗凑了过来,拍打着韩非的肩膀,满是自来熟的道:“整个联军,也就你小子和俺老张对眼,其他那些鸟大官,一个个鼻子孔朝天,自诩狗屁的风流文雅,跟那些人喝酒,只会闷着俺。跟你这小子这般大碗喝酒,才叫一个痛快!” “翼德兄,此言莫不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韩非见张飞这般,也随之彻底放开,哈哈大笑着说道。 张飞微愣,诧异地道:“想不到你小子还习过文呢!” 刘备却是没有丝毫的惊讶,在一旁慢声说道:“三弟休得疯言,想韩公子出身颖川韩家,又怎会不识文章?不过,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句却是甚妙!恕备才疏学浅,并不曾听过此一句的出处,莫非是韩公子本人所作?” 沮授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韩非。 同刘备不同的是,沮授对韩非还算是有点了解,在冀州时,韩馥不只一次的说过,他这个儿子好武厌文,一直引以为遗憾。通过这两日的接触,沮授也发现,韩非并不喜欢读书,如此,沮授自然不会以为这样的佳句是出自韩非。 可是,自己也不曾听过这样的佳句啊—— 难道说,最近又有谁的佳作问世了,自己却不知道? 这句当然不是出自韩非了,乃是出自清朝时期吴璿的《飞龙全传》。 韩非刚要脱口说出,却猛地醒了过来,迎着两双注视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却是一变,道:“呃,却是非一时的胡乱之语……” “妙啊!”还不等韩非话说完,沮授双掌猛地击在一起,急声问道:“少主,酒逢知己千杯少,却不似一孤句,却不知下句为何?” “这个……”韩非脸色微红,饶是他脸皮够厚,这般剽窃也不禁脸臊得慌。好在这是在酒桌上,众人也不疑有他。 他娘的,无非就是上辈子说顺了嘴的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这辈子说出来居然被围观了,我…… 也罢,索性剽窃个彻底! 韩非心一横,顶着臊红的面皮,朗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沮授喃喃念了几遍,双眼越发的明亮,突地站起身,冲着韩非深深一礼,道:“十四字,却道尽了人与人,少主之文才,授佩服!” “先生这是作甚?”韩非连忙搀起沮授,将之按回座位,又道:“先生大才,非之鄙陋,又安登大雅?这般大礼,却是折杀非也!” 嘴上虽然这般说着,韩非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两日,虽然沮授对他还算是恭敬,但韩非知道,这完全是看在他那便宜老爸的面子上,要不然,以沮授之才,能不能正眼瞧自己这样一个武夫,都在两说之间,更不要提深一层的交往了。 想不到,剽窃,也有剽窃的好处! 两句十四字,却是将氛围彻底的活跃开来,就连那自打进了营帐一直淡漠的关羽,面对韩非也有了笑模样。 很快,就聊到了今天的斩华雄,张飞大刺刺地道:“韩小子,你把华雄的脑袋往那帐中一扔,那满堂的诸侯啊,全都看傻了,什么刺史啊太守啊将军的,呸!俺看啊,都他娘的是饭桶草包!韩小子,来来来,俺老张再敬你一碗!” “翼德兄,嘴下留德啊,莫要忘了,家父也是其中的一镇诸侯。”韩非有点小尴尬,对于这个口没遮拦的张飞,他又是喜欢,又是无语。 “哎呀,你看俺……韩小子,俺老张忘记了,无心之言,俺自罚一碗就是了!”说着,不等韩非说什么,一仰脖,一碗酒顿时进了肚子,径自倒满了酒,又道:“韩小子,这罚也罚完了,俺老张这碗敬你!” “请!” 饮罢,二人放下酒碗,韩非想了想,又道:“非早就听起三位兄长的威名,破黄巾,斩贼首,更是听闻三位桃园结义,生死与共,只是,非有一不解之处,想三位并非同乡,云长兄更是河东人氏,又是缘何诼郡聚首?” 此却是韩非燃起了八卦之心。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是他前世崇拜的对象,对于这两人的生平也是相当的感兴趣,但是,无论是演义还是历史,对三人在黄巾之前的记载,都忒少了,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还是张飞的嘴巴快,听韩非问起,当即就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俺二哥他是早年因犯事逃离家乡至涿郡。至于俺兄弟三人却是在市集上认识的,俺大哥是卖草鞋的,俺二哥是卖绿豆的,至于俺老张,屠猪卖酒,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韩非听得暗暗点头,听张飞这么一说,和老罗所讲的,却是差不得许多。看来,罗贯中有忽悠人的地方,却也并非是完全的架空。 “我兄弟三人出身粗鄙,倒是让韩公子见笑了。”刘备淡淡地道,说着话,目光却一直看着韩非,似是在看韩非的反应。“玄德兄此言非就不明白了,何笑之有?”韩非洒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真英雄莫问出身,而三位自破黄巾,天下谁人不称一句‘英雄’?在非看来,这天下间,并没有粗鄙之出身,有的也只是粗鄙之人,英雄每多屠狗辈,壮志豪情永不休,想樊哙也是屠猪卖酒,伊尹更是奴隶出身,可谁又能说他们卑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初会刘关张(下) 张飞猛地一拍桌子,跳起来叫道:“好小子,这话俺老张爱听,比起你小子,袁本初那个口口声声道自己四世三公的家伙,却显得不够大气了!他娘的,狗眼看人低,今日俺二哥阵前请战,却……” “三弟,休要胡言!”刘备瞪了口没遮拦的张飞一眼,待张飞悻悻的被关羽拉回了座位后,这才转头对韩非道:“韩公子说笑了,备实不敢当这‘英雄’二字,只余这七尺贱躯,当报国难,只是……” 说着,刘备话音一转,问道:“韩公子如何看这董卓?” 韩非笑道:“玄德兄,你是指董卓祸乱京都呢,还是指董卓这个人?” “就说说董卓祸乱京都吧。”刘备略是沉吟,道。 韩非看了看刘备,见到他一脸的微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着什么。从表面上,韩非还真看不出什么来,从进了营帐起,刘备就是这一脸的微笑,前后根本就没有丁点的改变过,始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不过,韩非防得最深的人,就是刘备! 曹操黑,孙权厚,唯有这个刘备,是又厚又黑,韩非才不会相信,两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刘备会特意跑过来看他。有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是没安什么好心眼子! 想到这里,韩非谨慎地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好!”一直没有言语的关羽,此刻,忍不住高声赞道:“好一个‘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关羽本就是至忠至义之人,董卓祸乱京都,天子蒙难,他只恨不得早日杀进洛阳,救驾于苦海,而韩非剽窃的这一首《从军行》,无疑是道出了他的心声。 关羽的赞声,韩非并没有放在心上,很明显,能传千古的佳句,当得一赞,又岂不是很寻常?又岂在乎关羽的一赞?韩非的目光,掠过关羽、张飞,却是落在了刘备的身上。 眼见着,刘备的面皮一阵的放轻松,旋即,就恢复了正常,只是一瞬,若不是韩非注意着,还真就发现不得。 这货,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不愧是世家子弟,书香门徒,韩公子出口便是文章,如此天才美玉,却弃笔从戎,实乃国之憾事,当真是可惜了,依备之拙见,当以良匠雕琢之,方不负公子天资。”刘备捻着胡须,笑道。 “刘使君所言甚是,以少主之才,不入名门却是实在可惜了。高密康成公与授之祖上有旧,少主若是有此愿,授愿代为引荐之,不知少主意下如何?”沮授也是动容说道。 无论是沮授还是刘备,都不曾读过这首诗,哪怕是听也不曾听过,如此也只能说,这首诗是韩非自己所写,而不是什么抄袭剽窃之作。 而十六岁就能做出如此大气之诗,才华又是怎的一个了得?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首诗乃是唐时杨炯所作。 韩非自然不想去学什么文,尤其是儒学,毕竟,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真去拜什么师,还不等他学成归来,冀州可就姓袁了!当下,想都不想的摇头,断然道:“多谢先生美意,只是非不想学文,只愿习武,却是辜负了先生的一片心思。” 沮授却是觉得韩非在文才上更有发展,才十六岁,就能写出如此大气的诗句,此子若是能善加培养,将来必是大汉的栋梁之才。闻言不禁劝道:“为什么一定要习武?今虽有董卓之乱,但天下共伐之,也长久不得,届时,天下已定,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学文更能辅佐君王,治理天下,名垂青史,不是更能实现少主胸中的抱负吗?” 韩非还是坚决的摇头,道:“非之抱负,乃是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匈奴连年犯境,鲜卑未灭、西羌未平,南蛮更是祸乱连绵,先生又怎敢说天下已定?” “况且,即便董卓之乱得平,天下真就大定乎?众诸侯聚盟以来,每日只会饮酒作乐,一个个拥兵自重,非却实在看不出攻取洛阳迎救天子的决心何在。以先生大才,难道看不出董卓之乱后,即是战国之相?” 刘备面色终于微微有些动容,就连旁边的关羽也是凝神细听的样子,张飞此刻也放下了手中的肉,只是拿着酒碗在独酌。 没有一个是傻子啊,就连粗莽如张飞,也小觑不得!刘关张三兄弟的神色丝毫不落的看在韩非眼中,对这三人,却是有了直观的认识。 “想不到我沮授自诩才智,却不及少主看得透彻,惭愧啊!”沮授愣住了,良久,他慨然长叹。 之后,五人均是沉默不语,默默的喝酒。 突地,刘备放下手中的酒碗,拱手道:“韩公子今日阵斩华雄,却是实在令人心折不已。备之两兄弟,也颇习武艺在身,前番还在向备唠叨,言欲向韩公子讨教一二。备此来,一为瞻公子之风采,这二来嘛,也是为了遂两兄弟之愿,还请韩公子不要推脱,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闻听,关羽先是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兄长,随后,又看了看韩非,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倒是张飞,此时吃了些酒,兴致很高,听得刘备的话立即赞同道:“大哥这个建议却是极好,韩小子你能斩杀华雄,武艺定是差不了,俺老张早就想领教一番,与你战上一场了。官军中,也就孙文台和你小子有点意思,就连那潘凤的名头也是吹出来的,其他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还是来了啊! 韩非深深地看了刘备一眼,心里很是不平静。 无论是关羽的神情动作,还是张飞的话,韩非都能看得出,或许,这二人曾说过类似的话,但这所谓的“讨教”,却完全是刘备的主张,根本不是出自二人的本意。 也可以说,是公孙瓒的授意,袁绍的谋划。 此刻,他想起了沮授先前的话。在听到刘关张三兄弟到来时,沮授就曾断言,这三人此来,是找他比斗的。 想不到,竟被沮授一语中地! 如果是寻常的比斗,韩非自然是乐意至极,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能与关羽、张飞这样的绝世武将比斗,受益自然非浅,只不过…… 只不过刘备所提起的比斗,性质却不同,一旦韩非比斗输了,无论是输在关羽手中还是输在张飞的手中,其结果都是一样,将来公孙瓒若是入侵冀州,领军的大将必然是这次比斗的胜利者,此一计,却是与先前害死潘凤之谋,有着异曲同工之用。而且,也无人能说出什么来,毕竟,军中比斗,本就属正常。 这是裸的阳谋,后面,则是图谋冀州的大阴谋! 但,韩非却无法拒绝。 是的,没法拒绝,韩非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况且,拒绝,更可能被理解为怯战,那样一来,比输了,结果更为可怕!不是不可能,韩非相信,以刘备之黑厚,完全做得出,更何况,刘备的背后,是公孙瓒,是袁绍,想要抹黑他,太简单了。 就算是能找到理由来拒绝,后面指不定还会有什么狠的在等着自己。 如此一来,也只能一战了! “既是翼德兄愿意指教,非又安敢不从?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比斗张飞(上) ps:多谢我是烟鬼不喝酒的打赏,谢谢! 新书易,还请喜欢本书的童鞋们顺手收藏一下,有票给点,没票拉倒……您的每一点、每一收、每一票,都是狂琴无限的动力,狂琴拜谢了^_^ * 张飞比斗韩非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韩非、张飞二人骑着各自的战马,提着兵器来到军营中的校场,毫无准备的两人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抹头跑掉! 眼前,黑压压的,遍是人头,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万,无边无沿,端坐在马上,韩非愣是没看到较场在哪! “快看,韩公子来了!” 有眼尖的军卒发现了韩非,登时叫了起来,顿时间—— “韩将军威武~~” “少将军……” 一时间,叫什么的都有,山呼海啸声中,人群“唰”地两下散开,转眼间,一条直通校场中央的路闪现出来。 张飞是谁,这些没有经历过黄巾之战的新兵们,鲜少知晓,但是韩非是谁,十八镇诸侯,除了不在这里的孙坚部,又有谁人不知? 枪挑华雄,韩非一战成名。 就连河北的无双上将潘凤都死在了华雄的手中,那么,韩非韩少将军,岂不是要比无双上将还强? 一旦各部军马回归本土,那么,韩非之名,将响彻九州上下! 军中,无疑是崇拜强者,这些士卒的思想更是简单,才不到半日,韩非俨然成了他们心中战无不胜的存在。 至于张飞—— 怕是少将军好心,欲指点于他吧! 真是一个好运气的家伙…… 听着耳边的山呼海啸,顶着一双双火热的目光,韩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脸色阴沉,双眼死死地盯在了早等候在这里的刘备身上。 知道这场比斗的,也就仅仅六人而已,刘关张三兄弟、沮授、张郃,再加上自己。很显然的是,无论沮授还是张郃,都巴不得这场比斗不进行才好,又怎会四下宣扬,引来无数人围观?而关羽为人傲气,更是不屑做出这般勾当,张飞取坐骑兵器,更没这个时间来聚起这许多的人,而自己也不曾与人提起,那么说来,散布消息的,也只有刘备了! 在韩非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刘备很是罕见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韩非并不知道的是,刘备这挡子,也很是恼火。 在见到校场聚集了这许多士卒时,刘备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暗道坏事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比斗的消息,根本就不是他散播出去的! 和韩非去解释? 换成自己,也不会相信什么所谓的解释吧? “伯珪兄(公孙瓒,字伯珪)啊,汝这回却是苦了我刘备也!”刘备,此刻剩下的,只有满心的苦涩与对公孙瓒的埋怨,然却无一人可以述说。刘备是个要面皮的人,最重自己的名声,可如今却…… 就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说,关羽还好一点,至于张飞那火暴脾气…… “看来,这韩非却是把我恨上了……” 校场内。 韩非骑马而立,倒提着三尖两刃枪,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百步外的张飞。 此刻,韩非已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已经到了这地步,只能比下去了,只要不输得忒惨就好。毕竟,张飞壮年,而自己,年不及弱冠,只要不是败得忒惨,年龄的问题,倒不失一块遮羞布,也是唯一的一块。 只是…...怎么才能不败得忒过狼狈? 韩非却完全没有半点的主意,张飞,实在忒强了! 这一下,张飞之名,将名震宇内……想不到,自己抢了关羽的人头,临了,换来张飞的成名,难道说,这就是因果报应? 三尖两刃枪挥动,韩非赶走萦绕脑中的最后一丝杂念,大喝一声,“翼德兄,小心了!” 却是韩非知道自己的武艺不如张飞,所以,也不客气,直接抢先进攻了,打算占个先机,至少,拼全力也让张飞狼狈一下! 韩非紧咬嘴唇,加快了马速——这匹马,正是华雄的坐骑,西凉良驹,华雄被斩,这匹战马,也随之转姓了韩。战马如风驰电掣,手中长枪俨如千钧之力,后手一压,前手猛抖,刹那间,十五个枪头绽放,向张飞疾刺而去。 上中下并着左右,五个方向,扎前心、挂两肋、刺咽喉、晃双眼、斩四肢,十五个枪头,绚烂如花,缤纷如雨,电闪而至。 无形的压力下,韩非比之先前战华雄,硬是生生多抖出两个枪头! 只可惜,张飞,不是华雄—— 三尖两刃枪携着无匹的气势,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韩非这惊天一刺所发出的力量也会将自己波及。 刘备更是吓了一跳,这家伙能和吕布打照面,自身的武艺也是不弱,其剑法更是出众,眼见着韩非一抖手就是十五个枪头,忙急声向旁边的关羽问道:“想不到这韩非竟是如此厉害,二弟,翼德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关羽此刻,目光也被场中的比斗而吸引,闻听刘备相问,这才抚胡须微笑着回道:“大哥勿慌,韩公子之所以能使出十五个枪头,却是仗了兵器之便,本身武艺却是不及翼德,这场比斗,三弟胜了。” 刚看到韩非一抖手就是十五个枪头,关羽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武艺毕竟绝高,眼力非同华雄之流,再加之旁观者清,瞬间就看出韩非这杆枪妙处所在。 “如此就好……”听了关羽的话,刘备也全然放下了心,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哈,韩小子,来得好!” 和华雄不同,对韩非,张飞却是不曾存有半点的轻视之心,见韩非一枪刺来就是十五个枪头,头皮也是不禁发麻,矛等同于枪,他拼了老命,最多也只能用出九个矛头,甚至,还不一定能不能用得出来! 惊诧之后,却是满腔的兴奋。 天下之大,对手难寻,这也是一种高手的寂寞。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张飞又怎能不兴奋?! 暴吼一声,腮帮子好似钢刷般的胡须炸开,战马向旁轻带,让过韩非这一刺的大半,旋即,猛地一合丈八蛇矛,斜刺里向韩非的左臂一矛刺去,矛势如闪电,却在半路矛锋一转,蛇矛脊背滑在韩非的枪杆上——张飞不傻,撕杀经验更是丰富,枪头繁多,急切间,饶是他眼力过人,也分辨不全,但枪头再多,枪杆却只能有一杆。仿佛是四两拨千斤,将韩非的三尖两刃枪荡开,随即,两匹战马交错而过。 这一照面,两人势均力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比斗张飞(下) 韩非紧握枪杆的手轻微的颤抖着。 三尖两刃枪与丈八蛇矛交接虽只是一瞬,但一股绝强的力道却已顺着枪杆传递到了双臂,若不是软藤枪杆卸力性能不错,若用的只是普通的长枪,韩非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自己还能不能握得住手中的长枪。 这厮,好大的力气! 韩非撇了撇嘴,却没有太过在意,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在力量上,自己根本就不能与那些猛将相提并论,不单是自己,就算是日后那个在长坂坡杀得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在力量上也休想和张飞并进。 “好家伙!好枪法!韩小子,再来战过!“张飞暴睁的环眼中,满是兴奋,扬声叫战。 韩非洒然一笑,虽然被刘备算计,但他并不讨厌张飞,相反,却很是乐意结交这个爽直的家伙。闻言,三尖两刃枪血指,“如所愿尔,不敢请尔!看枪!” 嘴里喊着看枪,到了近前,三尖两刃枪却是一举,恶狠狠地劈下。仗着材质的关系,兵器轻便,这一劈,却是快极! “来得好!”张飞沉喝一声,双手一托丈八蛇矛,望上便架。 这一下,张飞却是吃了大亏。 因两人靠得有些近,张飞的矛杆正正撞在韩非的枪杆之上,登时,软藤枪杆借力一弯,好似软下的蛇头,锋利的枪刃,寒光烁烁,俨然毒蛇的獠牙,带着韩非下劈的力量与张飞架出的反作用力,电光火石般,瞬间就到了张飞的眼前。 场外观战的刘备、关羽直被吓得半死,见状,失声叫道:“韩公子,枪下留人……” 可是,这又哪来得及? 张飞眼见着到了眼前的森寒,再想躲却是来不及了,危机当中,只得眼睛一闭,身子竭力的向前一挺,以期避过要害——虽然知道没用,这一劈之下,纵是他身体再硬,怕是也一劈为二,也就无关要害不要害了。 韩非也没想到,这一劈会有如此的效果。其实,这并不是他韩非下狠手,欲置张飞于死地,实在是这银丝软藤枪,也是成枪不久,华雄却是成枪以来对阵的第一人,张飞是第二个。眼见着张飞要被斩落马下,急切间,想要收枪却是来不及了,没奈何,韩非只得将攥在手心的枪杆猛地一拧,登时,枪杆一个翻转,改劈为拍。 韩非明白,若是自己真害了张飞,那么,自己恐怕也难走出这里,虽然不知道刘备会怎么做,但关羽不找自己拼命才怪! 虽然说比斗间刀枪无眼,但,哪怕是换到自己身上,也忍不住啊! “砰!” 一声闷响,三尖两刃枪的枪头狠狠地抽在张飞的后背上,虽然说韩非的力量不及张飞,甚至差得不止一筹,但是,力量也是非同小可,更何况,还是借着马力与张飞本人的力量,登时,张飞在马上一个不稳,栽落马下,蛇矛也撒了手,刚挣扎着爬了起来,嘴一张,登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三弟!” “三弟!” 人群中,抢出两人,冲上前,一把搀住张飞,急切地唤着。正是刘备和关羽二人。 “大哥,二哥,”张飞到底是身体强悍,摇了两摇,晃了三晃,不多时,便清醒了过来,一张嘴,“噗”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却混不在意的胡乱一抹,嘿声道:“放心吧,就是被抽了一下子,还要不了俺老张这条命。” “翼德兄,没有大碍吧?”这时,韩非牵着马走了过来,满是歉意地道:“非武艺不精,仓促间收不得招式,虽说无心,却是害得翼德兄受创严重,实是过意不去,还请翼德兄多多见谅才是,咳,早知道,就不比这个武了!” “哪里话,刀枪无眼,受点小伤,也属正常,方才那般情景,换成了是俺,也收不回来,俺自是醒得。更何况,若不是韩小子你最后那一转,俺老张怕是被一劈两半儿了,如今,能捡回一条命来,以后还能有酒喝,已是万幸。又怎会怪你?”张飞却是一点也不恼韩非,哈哈笑着。 只不过,本来黑漆漆的脸膛,被他那么胡乱的一抹,雪白的牙齿,班驳的血迹,看上去,要多糁人,有多糁人。 “多谢韩公子枪下留情!”刘备、关羽也在一旁躬身礼道。这二人也是明理之人,也知道,韩非已经留了情面了,即便是心疼张飞,却也只能言谢。 “哪里哪里,三位兄长再是这般,岂不使非无地自容?”韩非连忙客气的回礼,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一关,却是过了。 想不到,自己竟是糊里糊涂的赢了张飞,回想起来,韩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是个意外,一个永远不能被复制的意外。 但是,士卒们并不知道啊! 如此,袁绍、公孙瓒的算计,却是落空了。 “韩公子文才武德,关羽一时技痒,望公子能指点一招二式,还请公子不吝赐教!”韩非这儿正美美的想着呢,关羽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这个……”韩非当时就是一愣,心里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 关羽嘴上说的虽是好听,但韩非又怎么听不出,关羽这是在不满他将张飞打伤,欲为张飞打抱不平啊。他奶奶的,老子招你们惹你们了?比斗,是那刘大耳朵提出来的,还不许老子拒绝……刀枪无眼,你以为老子乐意伤那张黑子? 真当老子是面捏的,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韩非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有点恼了,淡淡的道:“云长兄,先前的比斗你也看在眼中,当知道,这刀枪无眼,无论是伤到谁,都是不美。依非拙见,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吃吃喝喝,也免得伤了和气,岂不是更好?” “韩公子所言甚是!”刘备也在一旁劝道:“公子与二弟武艺都是不俗,真若比斗,却也不是几十合能分得出高下的,眼下,天色暗淡,却是没了时间。再者,三弟受伤在前,若再得谁受了伤,倒失了本意。三弟与韩公子比斗既完,我们且回去继续吃酒。” 刘备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他是怕了韩非那杆古怪的、会拐弯的枪,他怕韩非再有什么古怪的招,令关羽也吃了亏。 “就是就是,且回去吃酒!”张飞听到吃酒,顿时,好象没受过伤一般,连声嚷道。 见状,韩非不禁失笑,好声劝道:“翼德兄受了伤,恐怕不宜饮酒了吧?” “你小子知道个什么,酒是俺老张最好的伤药,若不给俺酒喝,那才是要了俺老张的命!”张飞咋呼道。 韩非见刘备并没反驳什么,也只得道:“如此,且回去吃酒!” 于是,几人离开校场,再次回到了韩非的帐中,身后,只留下震天的呼喊声,与关羽那一丝夹杂着不甘的遗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莽夫不堪 “什么,你说翼德败了?韩家小子武艺竟是如此之强?” 北平军中军帐内,一貌美将军端坐上方,听到刘备的回复,不禁吃惊道。 此人,正是北平太守,被董卓封为奋武将军、蓟侯的公孙瓒。 张飞的武艺如何,早就领教过的公孙瓒自然是清楚,以他的武艺,在张飞的蛇矛下,根本就撑不过二十合,对张飞之勇武,公孙瓒向来深喜之,早有招揽之心,只是张飞只忠于刘备,而刘备又统属于他,最后,公孙瓒也只是听之任之。 这时,听到刘备说张飞两合就败,公孙瓒又怎能不惊。 “非战之罪,实韩非兵器太过古怪,三弟他一时不防,这才不慎落败。”当下,刘备便将韩非武器之异详细地说了一遍。 “世上竟有如此兵器,如此,翼德败了,却也平常。”公孙瓒点点头,确实,这样古怪的兵器,若不知根底,早作提防,纵是武艺再强,也是难得疏忽一败,换成自己,怕是也只能落得和张飞一般的下场。 公孙瓒复又轻叹了一声,“想不到,诸般算计,一朝成空,却连累了翼德受创,莫非,天不佑我公孙瓒取冀州?” 刘备眸子中一道亮光闪过,旋即正色道:“其实,伯珪兄全不屑于此。” “哦?玄德之意是……”公孙瓒疑惑的问道。 “伯珪兄纵横塞外,直令胡人丧胆,又岂是韩馥一书生老朽所能敌也?”刘备清咳了一声,见公孙瓒的目光中的求教意味,笑容愈发的灿烂,“况冀州军多为步卒,马军几等于无,待两军对峙之日,以伯珪兄骑战之优,克冀州军之劣,岂不摧枯拉朽,谈笑破之?如此,又何必忧心谋略不成?兄若欲破冀州,备愿为前驱,为兄扫平障碍!” “呃……哈哈,玄德所言不差,却是为兄想多了!”一番话,直说得公孙瓒双眼发亮,忍不住击案称赞,意气风发,“哼,谅韩馥一冢中书生,也无甚厉害。况他上将潘凤已死,冀州军中……呃,玄德,你观那韩家子如何?” 公孙瓒本想说潘凤死了,冀州军再无能战之人,可是,话到一半,却又猛地想起了韩非,遂转声问道。 “韩家子么……”刘备略一沉吟,却是在回忆见韩非的整个过程,尤其是韩非的言语神态,好半晌才道:“韩家子,有才华,好武艺,却喜武厌文,无成大事之气,依备观之,不足为惧。” “哦?玄德即言韩家子喜武厌文,又怎称他有才华?”公孙瓒不禁奇道。 “伯珪兄却是不知,此子出口便是文章,才华自然了得,只不过,其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明志,备却看得出,此子厌文喜武。备也曾与人打听过,人皆言韩家子自幼聪慧,却不好诗书,六岁习武至今,却不曾听闻其学文。”刘备笑道。 “如此,却是荒废了大好才华,想那韩馥老儿也是气不过吧?哈哈……”公孙瓒忍不住大笑。 “韩文节自是不如意,此一事,早些年一度成为朝堂同僚调侃韩馥的笑料。”似是勾画出韩馥不甘郁闷的嘴脸,刘备也是不禁轻笑。 “不过……”公孙瓒笑声一顿,赞叹道:“此子宁愿驰骋沙场,为保卫边疆而战,也不愿作置身书斋的书生,拳拳报国之心,着实可敬。只是这厌文,终是一莽夫所为,恰如玄德所言,此子实不足惧也!”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想与我公孙瓒平分冀州,哼哼…... 志得意满的公孙瓒,却没有发现,下首的刘备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兴奋。 “少主,这个刘备,很不简单。” 送走了刘关张三兄弟,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韩非正准备回帐休息,前脚刚进帐,便听身后脚步声传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有话且进帐再谈。”被人扰了睡意,韩非却没有半点的不高兴,因为,这个人是沮授,目前他唯一能够倚仗的智囊。 更不要说沮授现在还未完全的认同他,打好印象分,自然重要。 当下,韩非热情的将沮授让进帐中。 韩非当然知道刘备这人很不简单,凭心而论,韩非对刘备还是很钦佩的。 此人以织席贩履之出身,奋斗漂泊半生,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最终却在这世家称雄的年代,三分天下有其一。 别的不说,单是这份百折不挠、能屈能伸的精神,就足以令人称奇。 更令人称奇的是,纵是他屡战屡败,无论是结义的关羽、张飞,还是孙乾、简雍、赵云之辈,都对他是不离不弃,让人不得不称赞其笼络人心的手段之高明。 至少,韩非得承认,他做不出摔孩子邀买人心的举动。 今日连番两场争斗,又喝了许多的酒,韩非难免有些疲惫,然其还是强打起精神,待沮授坐定后,笑问道:“先生何以言刘备不简单?” 韩非不解,按说,沮授应该是第一次见刘备,而今日,刘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出奇的地方,沮授又是怎么看出刘备的不简单? “此人自进得帐中,神色却始终如一,荣辱不惊,看得出,乃是心智极坚之辈;张飞受伤,关羽按捺不住,欲寻少主的不快,却为刘备所阻,故授断言,此人能忍;明言董卓,实为试探,心机尤深,尤其是少主言董卓之后乃战国相时,其目光闪烁,隐有不甘,如此之人,他日必不为人之下。”沮授神色淡然,全然没有了先前为冀州前景担忧的模样,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谋士气度。 好厉害! 听得沮授的这般分析,韩非心中不住的疾呼,对于刘备的不简单,通过历史,韩非自然多有了解,可沮授仅仅通过一次的见面,就推断出刘备不简单,这也忒厉害了吧? 难道,沮授会相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师”之道 “如此岂不更好?非观之,关羽、张飞皆以刘备马首是瞻,他若不甘人下,脱离北平,终是我冀州得益。”虽然不知道公孙瓒攻打冀州时刘备在哪,但韩非还是清楚的记得,公孙瓒入冀州,领军大将乃是严纲,而非刘关张中的任一人。 “但愿如此。”沮授颔首。 “不过,此人终是不简单,今日,更是算计于我,如有机会,哼……” 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了,韩非也曾仔细的考虑过以后的出路。 最初,韩非考虑的是顺应天时,直接去投奔曹操。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的便宜老爸是袁氏门生,肯定看不惯出身不大干净的曹操,要是投奔强大时的袁绍,或是这个便宜老爸连个奔儿都不会打——只不过,又不可能,毕竟袁绍的强大,是以他韩家父子的凄惨为基础的。而且,曹操虽然求贤若渴,可疑心也重,不好伺候啊。 再者,投奔袁绍,又非自己所愿。袁绍即便没有自己的帮助,也能坐拥四州,号称天下第一诸侯,但其人外宽内忌,内部争斗不休,表面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却的危机四伏,矛盾重重。 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集团,就算是他利用先知先觉,帮助袁家取得官渡的胜利,那以后呢? 还有,韩非怕,怕自己功高震主,怕落得和历史上的麴义一般。 关键是,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袁绍能不能用他,还是个未知。在韩非想来,保不准投靠过去,他就是第二个刘综! 至于其他,刘备、江东孙氏……还是算了,首先,便宜老爸那关,自己就过不去。 韩非也不想在疑忌的眼光下,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更何况,前世看够了别人的颜色,难道今生还要继续看别人的脸色不成?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凭什么?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学了一身的武艺,更有着超越千年的历史知识,为何不能在这乱世中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如此算来,以刘备枭雄之姿,只能为敌人! 韩非,虽然他很钦佩刘备,但那只是前世,和刘备没有直接的瓜葛,可如今,却是敌对!既然是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之消灭在萌芽之中。 对于敌人,客气不得,韩非可不想同历史上的曹操一般,养虎为患。 沮授点点头,韩非所说,也正是他所想,之所以选择说出,也只是想提醒韩非刘备这人不简单,以后多注意而已,毕竟刘备现在还不成气候,不值得重视。既然韩非认识到了,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沮授也看出韩非的疲累,遂拱手道:“少主疲累,不便打扰,还请早作歇息,授告退。” “先生慢走。”韩非也觉得眼皮打架,当下也不留沮授。 沮授行至帐门,突然转过身,又道:“少主曾言战国相,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正准备躺下的韩非闻言不由一愣,心中微动,难道说他看出什么了?猛地又想起方才沮授评论刘备之语,当下,更是不确定,只得哂笑道:“先生,非又能有什么想法?” “汉之初,始于秦,而秦统六国。”沮授双眼盯着韩非,一字一顿地道:“文兴邦,武定国,名御天下,少主若是愿意,授白日间所言,还作数。” 闻言,韩非身子蓦地一震,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汉之初,始于秦,而秦统六国——沮授这是什么意思?欲令我代汉自立,还是在试探于我?难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不过,沮授应该没什么恶意才对,若不然,也不能当面说出,那么……韩非猛地抬头,道:“先生……” 再看时,却哪还有沮授的影子! 文兴邦,武定国,名御天下……还真就是一个名的世界! 蓦地,韩非嘴角生起一抹微笑,看着帐门,喃喃而道:“待一年之后,我韩非若还存得性命,定会找你履行今日之言,跑不掉的……话说回来了,这个康成公是谁?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印象?” 天光亮。 冀州军军营校场内,韩非挥汗如雨,一枪紧接着一枪,虽已气喘吁吁,却并无有半点的懈怠。 十六年如一日。 “非儿,练枪呢?” 正练着,韩非的便宜老爸韩馥走了过来,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昨日,韩非斩杀华雄的风采可以说是誉满联军,上至军官,下至士卒,无不是在谈论,而身为父亲的韩馥,更是倍觉得脸上有光。 即便是他一直不喜韩非练武。 见韩馥到来,韩非忙收住了三尖两刃枪,上前见礼,“父亲,您怎么来了?” “为父听说你在这里练枪,就顺便过来看看。非儿,你练你的,当为父不存在就是。”韩馥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看我练武? 韩非有点懵了,算一算,他练武也有十年之久了,可是,韩馥对此只有不喜,甚至不只一次的阻止他练武,劝他习文,更不曾有过一次看他练武。要不是韩馥就剩了他这么一根的独苗,他能不能练成武都在两说。特意跑来看他练武?再抬头看看太阳,没错啊,确是东方升起的,只是…… 当韩非的目光落到韩馥笑得好似一朵花般的脸上时,猛地醒了过来,忍不住心中暗笑。 老人的虚荣心啊! 古时三十即称老,韩馥今年已五十,却是当得老人。 韩非却是不相信,若是没什么事,韩馥会找到校场来,左右枪也练得差不多了,遂道:“父亲,您应该是有事找孩儿吧?” “确实是有点事,”韩馥见儿子没有再练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坚持,点点头道:“早间公与先生找到为父,言及欲将你引荐给康成公之事,为父也深表赞同,此来寻你,也是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沮授找到父亲那里了? 想想沮授的为人,韩非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想了想,道:“父亲,却不知这康成公是何人?” “你啊,让为父怎么说你好呢?竟不识康成公,真……”韩馥不由气结,不过,一想到这个宝贝儿子好武厌文,很少关注这些,也就释然了,解释道:“康成公者,高密人,姓郑名玄,字康成,乃我朝经学之集大成者,曾先后游学十几年,走遍了各地,连大经师马融都自叹不如;学生更是遍布天下,著名的就有河内赵商、清河崔琰、清河王经、乐安国渊、乐安任嘏、北海张逸、鲁国刘琰、汝南程秉、北海孙乾、山阳郗虑、南阳许慈等等,人称‘著书满家,从学数万’!汝竟不识康成公,说将出去,妇孺皆笑之!” 韩非还真就不知道郑玄是哪位尊神,但也听得出,这个郑玄,乃是了不得的一牛人! 居然还是孙乾的老师! 如果能拜这个一个牛人为师,那么对自己的名声,无疑是好处大大,只是时不待我啊!韩非真怕,他那边去拜师了,这边便宜老爸把他现成的家底败光喽,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刘备那两下子。更何况…… 韩非并不是不想学文,只是一直没有名气大的师傅——对,他拜师只要求名气够大,至于有没有真才实学,韩非倒不在意,他想要的,只是借势,给身份镀一层金。试问,没大名气者,即便是拜了,又有什么用? 根本借不上什么光嘛! 在洛阳时,倒是有一牛人,叫蔡邕的,韩非削尖了脑袋想钻进去,可不想,人家根本就没看上自己! 韩非苦笑道:“父亲,康成公名望如此之重,又岂能轻易收徒,纵有公与先生代为引荐,恐怕也……父亲难道忘记了当年蔡伯喈?” “这……哎,如此倒是显得是为父一相情愿了啊。” ps:感谢大家的支持,等狂琴赚到了稿费,请大家去那啥,你们懂的^_^ 最后,还请喜欢本书的童鞋们顺手点下收藏,编辑可是盯着这玩意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颖川郭嘉(上) “少主,要不再多盘桓几日吧,毕竟现在两军交战,联军正值用人之际,想主公他应该也不愿少主在这个时候离去。” 连续三天,韩非或与张飞、张郃喝喝酒,讨论下枪法,或与沮授谈谈军机,纵论下天下大势,小日子过的倒也舒坦。一转眼,三天就这么过去了,想想那消息也应该快传到了这里,韩非这才决定离去,此行,也是正准备向韩馥告辞的。 按沮授的本意,并不想让韩非离开,一者,潘凤战死,冀州军心不稳,而战胜华雄的韩非,无疑是这个时候稳定军心的最好人选;再者,若谈建功立业,哪里又能比得上两军阵前? 沮授的确是在为韩非考虑。 当然,这个韩非也知道。虽然两人再没谈起那天之事,但韩非能感觉的到,沮授对自己,比起以前要上心了许多,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 但韩非不想留下。 首先,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有“飞将”之称的吕布,建功是别想了,万一把自己再搭进去,可就没地方哭去了,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方悦,也不想混得如武安国一般断只手。 谁知道袁绍那厮会不会借机责令他出战吕布! 其次,即便是不用面对吕布,但之后,讨董也就就此虎头蛇尾,联军再无建树,更惶论什么功劳? 三者,那消息就快到了,韩非可没忘了那天在大帐里放下的话,到时候,袁绍会不会找自己说话? 袁家,这时候,应该已经被董卓杀尽了吧! 四来,洛阳还有着一件宝物,如果有可能,韩非极想争取到自己的手中。 所以,韩非只能离去。 听到沮授的挽留,韩非微笑着摇了摇头,“先生之意,非知道,不过是担心潘将军战死,我军军心将不稳,然华雄已为非所斩,将士尽知,如此,自无恐慌之虑。再者,我冀州,只负责联军粮草,鲜少对阵,纵是非不在,也无太大影响。至于联军用人……” 说到这里,韩非苦笑了一声,道:“先生难道还看不出,袁本初根本就容不下我,非留下,只会徒增不快尔。” “这……哎,只可惜了这天赐良机呀!”沮授闻言,面色也是一暗,为韩非叹息道。 “先生何来长叹?想天下已是不平,机遇又岂止此一处乎?要知道,这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之人,而非,就是那有准备之人!”韩非自信的一笑。 沮授不知道韩非从哪里来的自信,更不知道韩非所说的机会是什么,闻言不禁奇道:“少主所言之机会是?”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不久的将来,先生就会明白的。”韩非呵呵一笑,如果再配上一部胡须,摇摇扇子,那俨然是一副的高深莫测。 “哦?那授可要拭目以待了……咦,那是……”虽被韩非成功的钓起了胃口,沮授却也不急,只是淡淡地一笑。蓦地,沮授笑容一窒,目光瞥向了前方,脱口道:“元皓兄?!” * “奉孝,何以不辞而别?” 田丰听到手下来报,言郭嘉欲走,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追了出来,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军辕口处追上了郭嘉,田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劈头问道。 “原来是元皓兄,”见来人是田丰,郭嘉面色不禁微红,有些小尴尬。想他是在田丰的鼓动下,这才投到了袁绍的麾下,而袁绍对他倒也是极为敬重,厚礼待之,可以说,田丰对他郭嘉有着举荐之恩,自己这么不辞而别,确实是有些失礼。 不过,郭嘉到底是放浪之人,其藐视礼法,早为传开,尴尬之色也是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元皓兄,实不相蛮,袁本初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见面多生尴尬,故尔不辞而别,还望元皓兄务怪才是。” 嘴上说着道歉,可脸上,哪有半点道歉的味道,有的,只是一贯的嘻嘻哈哈。 “你这浪子,倒是惫懒!”早已习惯了郭嘉的为人,田丰倒也不气,闻言,只是笑骂了一声,随即问道:“何也?明公待汝不薄吧?” “不薄。”郭嘉点点头,难得的正色道:“嘉至袁公处数十日,袁公每每设宴款待,更是诸多照顾,待嘉甚厚。” “既如此,奉孝何故离去?”田丰奇道。 “要听实话?” “废话!” 郭嘉收了脸上的嬉笑,一本正经地道:“袁本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实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弃之。” “何来此说?”田丰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郭嘉见左右无人,遂凑到田丰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眼见着,田丰面色变幻,好半晌,田丰才道:“也罢,人各有志,但愿奉孝你日后不会为今日所作的决定而抱憾终生。” 袁绍此时被称为“天下英雄”,在历史上,可以说是他最风光的时候,单以名声,就毫无争议的坐上联军盟主之座,可见一二。而郭嘉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袁绍,田丰想不通,甚至以为,郭嘉日后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郭嘉坚定地道:“所以,嘉永不后悔!” “你这浪子,就不怕我到明公处举发于你?”既然已决定了离去,田丰虽然惋惜,但也知道强留不得,却是打趣道。 “你不会!”郭嘉又换回了往日的嬉笑。 是的,田丰不会,以他刚直的性子,自不屑如此做。 “元皓兄,”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严肃地道:“你我相交莫逆,嘉有一言相劝,还请谨记。” 田丰却是很少见到郭嘉这般正经地模样,知道他接下来所说,必出肺腑,当下沉声道:“奉孝,请言之。”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乃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颖川郭嘉(下) ps:感谢相爱半生的打赏,谢谢! ~~~~~~~~~~~~~~~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甚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郭嘉压低了声音,郑重的说道。 如果韩非听到郭嘉这一番话,必然会吃惊,历史上,田丰可不就是因为刚而犯上,为袁绍所监禁,最后惨被杀害。 按韩非的说法,郭嘉在后世,完全可以摆摊算卦了。 “明公他……”田丰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十八镇诸侯,势力最大者,乃是南阳袁术,为第一镇;其次,就是冀州韩馥,为第二镇。此二人麾下,一左一右拱卫着作为中军,为了方便,韩馥平日处理军务的所在就中军辕门不远的地方,立在辕门处交谈的田丰、郭嘉二人,自然落在了沮授和韩非的眼中。 元皓兄? 韩非脑中瞬时闪过一个人名,脱口问道:“莫不是田丰田元皓?” 沮授点点头,道:“不错,正是田丰。” 忽地,沮授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压低了声音,道:“哎,田元皓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这性子…...因太过正直,不懂变通,在主公麾下郁郁不得志,这才转投了袁绍……待见了面,还请少主不要责怪才是。” 韩非闻说先是一愣,这才恍惚的记起,田丰最早是在自己那便宜老爸的手下做事的,如此,也难怪沮授这么紧张了。 当下,韩非轻笑道:“先生却是小觑了我,自古就是良禽择木,良臣择主,人之常情,田元皓即非我韩家奴仆,其投袁绍,只能说家父做得不够,非又何来责怪?” “少主胸襟海阔,授佩服!”沮授长出了一口气,他与田丰都是出身河北,又同在冀州为官,私交甚厚,他还真就怕韩非一怒之下,责怪田丰弃主投敌。 是的,在沮授看来,袁绍已是敌人。 “原来是公与兄,不知这位是……”那边,田丰也看到了沮授,与郭嘉说了一声后,两人走了过来,与沮授见了礼,当看到韩非时,忍不住一问。猛地,他记起了什么,指着韩非,疑声道:“莫不是力斩雄的‘小岑彭’韩非?” 韩非之名,如今可以说是联军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却不代表人人都认识韩非。田丰也是只知韩非之名,却不识韩非其人。 不过,能有沮授陪伴,年纪又如此轻者,想来,也只能是那斩华雄的韩非了。 韩非摸了摸鼻子,“小岑彭”?想不到,他韩非居然也有了外号,不过,听起来还是蛮带劲的。 岑彭,韩非当然知道是谁,那乃是汉光武帝麾下二十八宿之一,尾火虎、花刀将、三手将军岑彭岑君然,惯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曹操曾称赞许楮为“虽马武、岑彭不能及也”,可见其武艺。 而自己所用的,乃是三尖两刃枪,却是与三尖两刃刀大同小异,也难怪被人安上这么一个外号。 只是,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外号呢? “小子韩非,见过田先生。”脑中想着,韩非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深深一礼拜了下去,没有丝毫的做作。 “惭愧,惭愧。”田丰连声称着惭愧,脸上一阵的尴尬,忙向旁边闪去,却是不敢受韩非这一礼,无他,虽然韩馥不用他,但在世人的眼中,他终是背主之人,这时,又如何硬下面皮受旧主之子的大礼? 好在沮授早料到了会这般,见状,忙轻咳了一声,笑道:“元皓兄,却不知这位是谁?” 说着,沮授看向郭嘉。 韩非这才注意到站在田丰身侧的年轻人,只见这人,年纪似乎不比自己大上许多,也就二十上下的模样,长得清瘦俊朗,却有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 能与田丰走到一起还很亲密的,应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吧?韩非想道。 被缓解了尴尬,田丰感激的看了好友一眼,随即拉过郭嘉,介绍道:“公与兄,韩……公子,这位乃是颍川人氏,姓郭名嘉,字奉孝。奉孝,这位就是丰多年好友,沮授沮公与,这位,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韩非。” “原来是颍川‘小太公’郭奉孝,沮授有礼了。”沮授却也听过郭嘉之名,只不过,郭嘉现在的名气还不大,沮授自然不会太过热情。 “见过沮兄。”比起此刻的郭嘉,沮授的名气要大得多,郭嘉虽藐视礼法,却非不懂礼之人,忙回以一礼。 韩非则是很吃惊。 三国名人这几天下来,已经见过不少了,刘大耳朵、关二爷、张三黑、曹矮子、孙文台、袁本初……一个个都是三国相当当的人物,分量也是足够,只是这些人的出现,全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是,此刻碰到郭嘉,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郭嘉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郭嘉好象最初是在袁绍的手下做事吧,后来才离开的……错不了了,刚才郭嘉、田丰可不就是从袁绍军营中走出来的! “郭兄是颖川人?想不到,非在他乡竟还能遇到同乡之人,实乃一幸事矣!“韩非躬身礼道。 郭嘉还了一礼,有些不解的问道:“何为幸事?” “独在异乡为异客,这几日,非甚感寂寥,深感他乡之苦。有道是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今日能得遇郭兄,恰如久旱之地突逢甘露,又安能不称之为幸事?”韩非反问道。 “如此一说,确为幸事!”郭嘉点头称善,随之又道:“却也是嘉之幸事。“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郭兄,小弟帐内尚存好酒数坛,不若移步我帐中,畅饮一番,以述乡情,不知郭兄意下如何?”知道眼前这人是郭嘉,那个号称“鬼才”,帮助老曹打下了诺大基业的牛人,韩非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知道郭嘉好酒,每每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故尔以乡情动之,再以美酒诱之,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到美酒,郭嘉双眼顿时一亮,大笑道:“早闻‘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嘉还深疑之,今日一见,方知韩公子才华。既是公子相请,嘉安敢不从命?怕只怕,人妙酒不美。” “哈哈,”韩非一指郭嘉,大笑道:“郭兄竟言非之酒不美,好好,若吾之酒亦美,汝当为此言罚酒三杯!” 却是韩非知道郭嘉向来不尊礼法,是以也放浪起来。 如此,却是对了郭嘉的脾气,只见郭嘉眼中的兴致更浓,眼睛愈发的明亮,平日的嬉笑又回到了脸上,“好好好,若汝酒美,嘉甘愿受罚,三杯就三杯,认罚认罚!” 田丰却是再忍不住了,一旁挖苦道:“哼,怕是三十杯才如你意吧?若是某,当罚你三巡不得饮酒!” 郭嘉闻言面色当即就是一垮,苦声道:“那般却是苦煞我也!某观韩公子乃厚实君子,岂会同你田元皓一般?” 田丰好不气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田丰不是厚实君子的! 然还不等田丰说什么,郭嘉却是已拉住了韩非的手,道:“与这般俗人一起,却是苦闷,韩公子,且带嘉见见你的美酒。” “哈哈哈,郭兄,这边请!”韩非自然是乐意至极,拉着郭嘉,一转身,就奔自己的营帐走去。 “少主(奉孝),汝不走了?”田丰、沮授互看了一眼,在后面喊道。 “有酒,有友,走甚?!”韩非扬了扬手,头也不回地道。 郭嘉则是更干脆,“不走了!” 身后,两人好一阵子地无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田丰方才叹道: “又一浪子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纵论英雄(上) “好酒啊!” 一饮而尽,郭嘉忍不住喝了一声彩,随后,就见他本有些病态白的脸膛也像是突然被火点燃了一般,“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并且红晕越来越重,很快,他脸上的红色就好象要滴出血来一般,额头,隐隐见了细汗。如此持续了足足半刻钟的模样,再然后,郭嘉没有哪怕是一个字的冒出,埋着头,左手倒酒,右手举杯,一杯紧似一杯,忙得不亦乐乎,生怕有人同他抢酒一般。 “自然是好酒,此酒,非称之为‘刺客’,在我大汉朝,也仅得非一处有,并无二家!说将起来,除了家父,郭兄却是第二个尝到此酒的人。当然了,吾不其列。”韩非说着,脸上洋溢着,满是自豪。 汉时的酿酒技术还是单纯的依赖发酵,乃纯粹的粮食酒,按照后世的酒精度来说,连啤酒都比不上。喝惯了后世的高度酒再来喝这个,韩非自然是喝不惯。他还清楚记得韩馥第一次允许他喝酒时,差点被那古怪的味道折磨死! 后来,费了老大的劲,韩非终于鼓捣出一套粗糙的蒸馏技术,勉勉强强将酒精度提高到三十度以上,喝着倒是顺口的许多,也有了七八分后世的味道,更难得的是有了这年代酒的醇香。虽然韩非还觉得在酒精度上不甚满意,不过,在这年代,已经是难得的好酒了。 而且,产量也不高,往往十余坛甚至几十坛的酒,才换来一坛的成品,几年积累下来,韩非手上也只积累了不过三十坛,平日里宝贝得不行,就连他那便宜老爹,韩非都没舍得给太多,一年下来,也仅一坛的供应。 这次为了郭嘉,韩非却把平日的珍藏拿了出来。 郭嘉自然也不曾喝过如此的烈酒,一杯,仅仅是一杯,郭嘉瞬时就被肚腹间的那火辣彻底的征服。 堂堂“鬼才”郭嘉,竟是一嗜酒如命之人,观其这般架势,就是同样嗜酒的张飞见了,怕是也要怯上三分。 当然了,张飞也是没喝到如此之酒,若不然,莽张飞与郭浪子,谁更甚,还真难说。 “郭兄?郭兄!”眼见着郭嘉一连气饮尽四杯,韩非一把拉住郭嘉还欲倒酒的手,笑眯眯地道:“四杯了啊。” “呃,韩公子因何拦嘉?”郭嘉一脸的茫然,故作不知地道。 “讲好的罚酒三杯,汝缘何多饮?莫不是非之酒美,令郭兄忘乎所以?”韩非不怕郭嘉喝,怕只怕郭嘉喝得少。不过,难得请来郭嘉,却不是仅仅是喝酒那么简单!他真怕,一句没说上呢,郭嘉就先醉了。 “四杯了吗?”郭嘉愣了愣,旋即,满是不舍的松开了酒坛,“却是嘉忘乎所以了,不过,却是怪不得嘉,实在是公子之酒甚美。” “这是在怪非之酒太好吗?”韩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直以来,韩非觉得自己有够惫懒的了,今日却是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个……自然不是。”郭嘉讪讪地一笑,索性耍起了无赖,瘫软着身子,道:“莫不是韩公子心疼了?” “心疼?”韩非好不无语,白眼一翻,没好气地哼道:“吾确是心疼了!” 这一下子,郭嘉却是有些慌了,眼珠子一转,出言挤兑道:“堂堂州牧之子,竟为几杯水酒心疼,实小气也!” “若是寻常酒,纵是千百坛,非亦不心疼。但此酒不同,非是吾大话,大汉也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而非之所存,也不过三十坛,说来不怕汝笑,纵是家父一年也仅得一坛的量。若在颖川家乡,倒也罢了,只是此间非随身仅两坛,非之心疼,非酒,实恐无酒饮也!”韩非白了郭嘉一眼,鼻子里直哼哼。 “什么?!”郭嘉这下子可淡定不了了,他乃好酒之人,饮酒无数,自然品得出酒之好坏。而此酒能征服他,自然是佳酿。当然了,郭嘉的不淡定,并不单纯的是因为酒,而是因为人。 人家的父亲一年只能喝到一坛的美酒,却一下子拿出两坛来款待他,虽然不知道韩非说的是否属实,但听在耳里,心头又怎不感动? 一见如故吗? “公子方才说,此酒名‘刺客’?”郭嘉再不牛饮,改为小口细品。 “郭兄难道不觉得很贴切吗?”韩非笑问道。 “此酒入口绵长,醇香无匹,就好象藏满酒香的一口温汤,但是一入脏腑,却似火烧一般,酒之烈瞬时袭遍全身,就如刺客一般,初时平淡无奇,似乎人畜无害,但一到了攻击的位置,立时‘图穷匕现,杀人一个措手不及,韩公子以‘刺客’名之,却是相得益彰。如此佳酿,世间绝品,却是被嘉糟蹋了四杯,惭愧,惭愧啊!”郭嘉深深地看了看韩非,这人,不仅对自己的脾气,更是如此厚待自己,却不失为一妙人。 突地,扼腕长叹,“若无有此酒,世间又安有可饮者?韩公子,汝却是害嘉非浅啊!” 韩非自顾自的举杯,浅尝着鼻端的醇香,闻言,不禁笑道:“这个,怕是怪不得吾,莫非,非有美酒,也是一错?不过,非与郭兄一见如故,若想喝酒,韩家的大门,也是时刻欢迎郭兄到来的。” 郭嘉听得一愣,随之,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沉默了。好半晌,才道:“韩公子为什么不问问嘉,为何会在此处?” 韩非的话,乍听是好客之意,但话中隐含的招揽意味,郭嘉又怎会品不出来? 只是,韩馥……比之袁本初还有不如! “正要相问。”韩非听得出郭嘉言语中的拒绝意味,只不过,那又如何?韩非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雄躯一震,王八气横发,郭嘉争着抢着投奔自己,自家人知自家事。刘备请诸葛亮还来个三顾茅庐,自己急甚? “吾为田元皓所荐,供职在袁本初之麾下。”郭嘉淡淡地道。 “哦?非倒是此刻方知……奇怪了,辕门前,田元皓言郭兄欲走,却又是为何?”果然是这样! “袁本初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思去。若不是辕门前见了韩公子,恐嘉已在归乡的路上。”说到这里,郭嘉眼中,隐现迷茫之色。 “袁本初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用人而疑人,不懂用人之道,实非明主,郭兄弃之,却是先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纵论英雄(下) “袁本初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用人而疑人,不懂用人之道,实非明主,郭兄弃之,却是先见。”韩非点头称善。 郭嘉目中闪过一丝奇色,忍不住击案喝道:“韩公子之见,却是如嘉一般,莫非,此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果然是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见郭嘉这般,韩非好象顿时回到了后世同朋友们喝酒的岁月,互相吹捧,都那么的恬不知耻…… 倒是郭嘉有些唏嘘,“如今,辞去一身的俗物,也算轻松,只不过……哎!” 说着,忍不住一叹,眼中,多有落寞。 “郭兄何故如此?是所谓真金难以雪藏,以郭兄才华之横溢,相信早晚有大展报复之日,又何需介怀?想姜武圣(即姜子牙,唐宋以前,姜子牙被历代皇帝尊成为武圣)半生寒微,怀才不遇,四处飘泊,但他隐忍负重,察风云,候时机,垂钓渭水,终遇明主,武圣亦如此,郭兄又何需叹息?”韩非劝道。 看来,郭嘉下定了决心离开袁绍,对未来的路也很迷茫啊,怀才不遇啊! “嘉微末之才,怎敢同姜武圣并论?这,这……”饶是郭嘉放浪,也不禁为韩非的比喻而脸红,哪怕是他被人称为“小太公”。 “郭兄可知龙之变化?”韩非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音一转,问道。 “未知其详,请赐教。”郭嘉摇摇头。 “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时春,龙乘时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此却是曹操、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所说过的龙之变化,此刻,却被韩非引用了过来。 “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听完韩非抄袭来的一段,郭嘉眼中奇色更浓,忍不住低声喃喃。 “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今天下英雄几齐聚中原,郭兄于此间,也盘桓多日,必知当世之英雄,何不借此美酒,试言之?”韩非道。 “也好,嘉就试言之!”郭嘉眼中升起浓浓的兴致,当下笑道:“袁本初先前已论过,此间就不复提及。其余者,十八镇诸侯,首推者当属袁公路,盘踞南阳,兵粮足备,韩公子以为英雄否?” “袁术者,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奢淫放肆,荣不终己,冢中枯骨也,何为英雄?”韩非嗤笑道。 “有一人,名称‘八骏’,威镇九州刘景升,可谓英雄?”郭嘉想了想,又道。 “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韩非摇头。 “有一人,号‘江东猛虎’,更有言‘谁道江南少将才?明星夜夜照文台。欲诛董卓安天下,为首长沙太守来’,孙坚孙文台,可谓英雄?” “孙文台勇挚刚毅,然虽勇,用兵却尚不及李傕、郭汜之辈,安能称之为英雄?”韩非继续摇头。 “北平太守公孙瓒,平定边乱,直令胡人丧胆,保得一方安宁,如此,可为英雄?“郭嘉想了想,皱眉道。 “超然自逸,矜其威诈,与那袁公路一般无二。“ “那……”郭嘉略是迟疑,连着说道:“豫州孔伷、兖州刘岱、河内王匡、陈留张邈、东郡乔瑁、山阳袁遗、北海孔融等人,可谓英雄?” “此等碌碌之辈,何足挂齿?”韩非满是不屑的道。 “如是这般,天下间,无英雄矣!”郭嘉冷笑。 “郭兄着眼的,只是升之龙,却不见隐之龙也。谁言世间无英雄?郭兄,汝欲寻明主,却不知明主即在眼前乎?”韩非笑道。 “哈哈,世人皆言我郭嘉不自谦,想不到,此间还有更甚我者,嘉却是甘拜下风……”笑着笑着,郭嘉却是再也笑不下去了,面前,韩非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郭嘉心中当时就是一动,莫非,韩非所说的,并不是玩笑之话?复又想起先前韩非言中隐晦,眉头不由轻皱,拱手问道:“韩公子如此说,莫不是有意做一番大事?” “黄巾之后,便是董卓,然皆以为乱之始也。黄巾之乱后,天下间众诸侯纷纷拥兵自重,此番虽名为讨伐董卓,又有哪个是为了大汉江山,不是为的私利?非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即为群雄割据之始也!弱肉强食,大好中原,谁人可为主,未可知也。” “冀州,乃四战之地,届时,无疑于群狼口中之肥肉,纵非无争斗之心,可是生逢乱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想我冀州兵精粮足,又何故立危樯之下?既然不争是生死未知,争,最不济也是个前途不卜,如此,何不争上他一争?”韩非也不隐瞒,他也知道,对于郭嘉这样的人,隐瞒了,反为不美。 郭嘉可不是什么忠于汉室之人。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这大汉江山……韩公子这般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嘉告发?十八镇诸侯虽然各为私利,打的却还是汉旗,相信只要嘉举发了你,他们一定很是乐见。”郭嘉习惯性的端着酒杯,笑眯眯地道。 “你会吗?”韩非同样笑看着郭嘉。 “哈哈!知我郭嘉者,公子也!来来来,咱们再饮上一杯,请!”郭嘉大笑,一扬头,饮尽杯中酒。 此人,甚妙啊! 想到这,郭嘉正色道:“公子可有想过,汝此行,乃篡逆之举,恐难为世间所容啊。” “刘邦斩白蛇之前,天下还是姓秦,巨鹿之战,天下大半归楚。汉室帝胄,也不过是窃了他人江山。真要仔细追溯起来,你我还是秦国子民,他刘邦则是秦国的乱臣贼子,如此算来,汉可代秦,刘氏天下,又焉有不可取代之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时下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汉室,气数已尽,而天下,古来自是能者得之,德者居之!“ 说着,韩非的语气愈发的坚定,“非坚信,就是那一能者、德者!” “韩公子倒是好气魄!”韩非如此豪迈,赤诚相见,郭嘉也是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微沉吟了下,方又道:“想要嘉效劳,却也不是不能……只是,此之前,嘉尚有几个问题,若公子能为嘉解开心中之惑,嘉之贱躯,就是从此卖与公子,又有何妨?” ps:继续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满地打滚求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一年赌约(上) ps:感谢深幽~——10000金币、泠人——100金币的打赏,衷心感谢朋友们对狂琴的支持,《倾汉》与你们相伴! 最后,祝大家年轻的“六一”节日快乐,有儿子的,狂琴祝大家的宝宝节日happy! ¥¥¥¥¥¥¥¥¥¥¥¥¥¥¥¥¥¥¥¥¥¥ “韩公子倒是好气魄!”韩非如此豪迈,赤诚相见,郭嘉也是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微沉吟了下,方又道:“公子想要嘉为汝效命,却也不是不能……只不过,在此之前,嘉尚有几个问题,若公子能为嘉解开心中之惑,嘉之贱躯,就是从此卖与公子,又有何妨?” “郭兄有什么疑问,不妨尽管问来,只要是非所能回答的,定当如实。”韩非诚恳的说道。 “嘉的第一的问题就是,若公子将来得了天下,将如何待天下之百姓?”郭嘉虽有名气,但却是寒门出身,最先想到的,就是百姓的问题。 “在非看来,这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韩非说道。 “等等!”郭嘉一听,忙出声打断了韩非的话,不解地问道:“韩公子,这‘亡,百姓苦’,嘉理解,但是这‘兴,百姓苦’,却是从何说起?” 韩非微微一笑,道:“王朝之‘兴’,必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不堪其苦。像秦王朝兴起时,筑长城,开驰道,造官室,劳役繁重,百姓受尽了苦。同理,大汉朝也是如此,无论是前朝长安,抑或是今朝洛阳,哪一京都的落成,百姓又少了疾苦?兴则大兴土木,亡则兵祸连结,不论‘兴’、‘亡’,受苦的都是百姓。” 郭嘉沉默。 身为最底层的寒门子弟,郭嘉又怎会不知道韩非所说的,乃是事实。秦王朝且不去说,单说高祖、武帝,乃至后来的光武中兴,可以说,天下太平,但是,死在繁重的劳役下的百姓,又有几何? 韩非站起身,慢步踱至帐门口,透过帐门的缝隙,呼吸着冰寒的冷风,声音飘渺传来,“非自幼生长在洛阳城下,诸如此般惨像,见过不知繁几,虽然见得多了,但非并未麻木!吾虽不曾读过所谓的圣贤书,但却也略是知晓,朝代之更替,无不是在说百姓之重要。正所谓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统治者只看到了世家大族的重要,然却不知,动其根基者,却是百姓。正如秦王朝,动其根基者,正是陈胜、吴广的起义,相对的,张角的黄巾起义也是如此,虽然被扑灭了,但是,谁又能否认,大汉之根基未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精辟也!公子自言不曾读圣贤书,却令嘉这许多读圣贤书者惭愧。如此之言,发人深省,嘉自认不如也!”郭嘉眼中光彩连连,站起身,心悦诚服的冲韩非一礼,道:“公子即言‘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那么,嘉敢问,如公子为君主,将当如何使百姓脱离这苦海?” 发现问题不是最重要的,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非之梦想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人人有钱花……这个世界不存在剥削,不存在压迫……只不过,非亦知道,这个梦想实现起来,很难,至少,那些世家大族们就不会同意,因为,这涉及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韩非顿了顿,沉声说道:“若是想要实现这一梦想,打击世家,却是首当其冲,势在必行!” “公子很仇恨世家?若嘉不曾记错的话,公子同样是出身世家吧?”郭嘉疑惑道。 世家出身,却不维护世家的利益,在郭嘉看来,有点费解。 虽然韩非编织的伟大蓝图很是诱惑人,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陷入这美好的世外桃源,但,他自始至终保持着一份的理智,一份的清醒,这,就是“鬼才”郭嘉。 “观天下之乱者,自古以来无外胡帝、臣两者。帝若贤,则朝堂清明,多君子,少小人,上行下效,政绩斐然;若君昏而臣贤,好比一木,枝粗而杆枯,日后必有大祸;若是君臣皆贤,便是百世强朝,诸般不敢犯;反之,则是祸期不远,徒苟存也。经王莽之乱,后汉前期经济凋敝,百废待兴,到了中期以后,外戚、宦官势力逐渐抬头。在这一时期,世家以自己的活动为后汉政权的巩固和清明做出了贡献;另一方面,世家又以自己的私学教育为后汉政权笼络和培养了大批的英才;后汉贵名节,重义气,处在社会上层的世家们却是为社会起了很好的表率作用。然后期社会形势日益严峻,政治黑暗腐朽,在这种情况下,世家也产生了分流,他们中的一部分继续坚持自己的理想同黑暗腐朽势力斗争,比如我朝;而另一部分却是明哲保身,甚至同豪强勾结,囤积奇货,割据称雄;还有一部分选择了隐居山林,以获得自己精神上的纯洁与安宁。此也世家,彼也世家,大厦将倾,便是言此也。试问,若非得天下,安留此祸根?不若造福黎民百姓,使天下安泰,少了动乱之根,以为长治久安。”韩非朗声回道。 郭嘉微微颔首,韩非说的这许多,有不少,甚至是他平日里都不曾思考过的,如今听来,不禁耳目一新,心中自是佩服不已。显然,韩非在这个问题上,考虑的已不是一时,若只是单纯地敷衍于他的话,断不会此般流畅。 沉吟了片刻,郭嘉问道:“嘉一直以为,这天下间能看透者,除却嘉,应是寥寥,却不想公子之论,比嘉更显高明。嘉尚有一问,却不知公子如何强国?” 韩非闻言却是有点傻眼了,这个问题倒是有点难为他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这方面的经验啊! 算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韩非苦笑了一声,道:“郭兄这个问题,却是难为了非,想非不过一白身,疏于经验,既然郭兄问起了,非也只得胡乱言语几句,怕是要惹郭兄见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一年赌约(下) 说到这里,韩非面色一肃,道:“老子《道德经·第六十章》曾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却说大汉盛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乃是当时国情使然,取其学说统御天下罢了,那百家学说岂会皆不如于儒家学术?” “非思量若是要国强,必要融汇百家学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求同存异,用于国,用于民。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为君者心存臣民,为臣者心忧君民,为民者心思国家,此便是强国之道!” “公子所言,真发人深省也!求同存异,与时共进,其意境何其深也……”郭嘉摇头叹息道:“嘉只言一朝兴衰之语,公子却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佩服!” 韩非当下便是一喜,道:“那郭兄你……” “不急,此不急也!”郭嘉摇头笑道。 韩非忍不住白了郭嘉一眼,心里话,感情你是不急了,哥却很急滴!无奈,求才嘛,韩非只得耐下性子,问道:“不知郭兄还有甚疑惑之处?还是说,非之解惑,不令郭兄满意,不是郭兄心中之明主?” 郭嘉却沉默了。 韩非不知道的是,郭嘉现在也是处在两难之间。 两人接触虽然很短暂,但是,郭嘉却很是欣赏韩非。在郭嘉看来,韩非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有大志,亦有大智,有武略,却又不失文采,端得是文武双全!言语间也能分辨得出,韩非有远见,重贤能,亲百姓,此为明主也!观其言行,甚洒脱,可交心,更对自己的脾气,甚合自己心中的明主形象。 尤其是韩非描绘出来的宏伟蓝图,郭嘉想想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只是…… 想到这里,郭嘉苦笑了一声,道:“不得不说,嘉被公子说的心动了,只是……哎!” 韩非愣住了,这表情出现在郭嘉身上,忒不应该了吧?当下,疑惑的问道:“郭兄,汝莫非有什么难处不成?真若有什么难处的话,非纵是惋惜,但亦绝不会强求的,非尊重你的意思。” 说到后面,韩非满是诚恳。 郭嘉很感动,真的很感动。在袁绍那里,虽然说自己也得到了足够的礼遇,但是,这种感觉,郭嘉从来没感受到过。 怎么说呢? 在韩非这里,他感到了人味! 郭嘉摇了摇头,道:“嘉并没有任何的难处,也愿意为公子效力,为公子宏伟之梦想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嘉不知道,嘉之明主,是公子呢还是韩州牧?又或者说,公子准备崛起的根基在哪里?冀州吗?如果,公子只在汝父之下,那么,嘉只能说声遗憾了。” “这……”韩非愣住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他无比的悔恨,自己没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基业,如果有的话,那么,鼎鼎大名的“鬼才”郭嘉,将毫不犹豫的拜在自己的麾下! 届时,自己文有郭嘉、沮授,武有张郃、耿武等人,无论是对抗公孙瓒、袁绍,还是逐鹿天下,都有了绝对的本钱。 只可惜…… 虽然说,冀州理论上也可以算得上是他韩非的基业,毕竟,大汉的威信已不在,诸侯拥兵自重,冀州,只要不被人攻打下来,那么就是韩家的基业。韩馥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只要等到韩馥老去,那么,子承父业,韩非也是当之无愧的冀州之主。 只是,这一等,说不定会是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而这个时间段里,身为冀州主的韩馥,显然不是郭嘉认可的对象。 郭嘉的意思也很是直白,很简单,就是要韩非有一真正属于自己的基业。郭嘉没有要求这份基业有多大,但,这份基业的主人必须是韩非,也只能是韩非,而不是韩馥! 难道,就这么戏剧性的同郭嘉失之交臂? 韩非不甘心呐! 并不是不曾说动郭嘉,就因为这……韩非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他那便宜老爹,让他现在就把冀州让给他。 只是,他不能。 如此做,世人又将怎么看他? 不孝? 这个罪名可忒大了! 尤其是大汉以孝治国,“孝”之一字,已深入人们的骨子里,真要是有个不孝的罪名顶着,韩非敢保证,自己日后,将寸步难行。 他真的很想和郭嘉说,历史上刘备也是要地盘没地盘,人家诸葛亮也就那么追随了。 可问题是,郭嘉不懂这段历史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蓦地,韩非双眼一亮,内心的躁动眼见着平静了下来,只见他笑道:“若是非有自己的崛起之基,郭兄会答应吗?” 虽然不明白韩非为什么突然就平静了下来,郭嘉心中固然是好奇,但还是道:“自是答应!” “好好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非兴奋道,他等的,就是郭嘉的这句话。古人重诺,有郭嘉这一句话,就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郭嘉点头,随即奇道:“只不知,公子之基业,又是哪处?” “并州!” “并州?”郭嘉眉头当即便是皱了起来,道:“前并州牧丁原将军为董卓、吕布所害,如嘉不曾记错的话,虽并州现无官立之主,却实数董卓,而不属公子吧?” “非看上的,那就是吾的!”韩非非常霸道地言道,说着话,抬起自己的右手,递到了郭嘉的面前。 郭嘉本欲嗤笑,却见韩非手掌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一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解地道:“公子,这是作甚?” 韩非坚定有力地说道:“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们击掌为誓啊!” “可并州并不属公子……”郭嘉皱眉道。 “咱们击掌为誓,就赌并州是不是属于我韩非!”韩非目光灼灼地看着郭嘉,正声说道:“短则一月,多则一年,若并州归于我韩非,郭兄方才之言作数;若一年过去,并州还不属于我韩非,那么,郭兄或去或留,悉听尊便!” “难道你想请韩州牧帮你打下并州?公子,大汉虽失威信,但是这般,恐遭他人诟病啊!”想来想去,郭嘉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 “这个郭兄大可放心,非取并州,绝不会惹天下人之诟病,更不会动用冀州一兵一卒。至于怎么取,取不取得下,那是非之事,方才之言,作不作数,却是郭兄之事。” 郭嘉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沉声道:“如果一年内,公子真能如汝所说一般取下并州,嘉方才之言,自然作数!” “郭兄真爽快人也,请!”韩非道。 “请!”郭嘉同样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眼中,满是严肃。 “啪!啪!啪!” 三击掌,誓言成。 ps:满地打滚的继续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恶来传说(上) 郭嘉不走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田丰很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只以为郭嘉想通了,回心转意。郭嘉之才如何,作为举荐之人,他又怎会不清楚? 可以说,郭嘉有王佐之才!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田丰却是有点傻眼了。一连两天过去了,郭嘉都只是赖在冀州军营,跟在那个叫韩非的小子身边,再不曾踏入中军大营半步,渐渐的,田丰有点明白过味儿来了。 最令他感到尴尬的是,时间都过去两天多了,袁绍竟没有发现郭嘉已离去!又或者说,袁绍早就知道了,但并未给予重视,根本没在乎郭嘉的去留!田丰真觉得,自己很失败,真的很失败。 只是,他又不明白了,郭嘉弃袁绍而投冀州,莫非韩馥要强于袁绍? 怎么可能! 又或者说,韩非用什么东西收拢了郭嘉的心? 田丰之前也是在朝堂为官的,董卓用一匹赤兔马就换来了吕布的效忠,他是看在眼里,至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难道,他郭嘉竟是这种人? 我田丰也看走眼了? 田丰真想找到郭嘉,当着面,指着郭嘉的鼻子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不只是田丰,就是沮授,也是啧啧称奇不已。郭嘉之事,田丰一点不差的都说给了好友,是以,沮授也在奇怪,韩非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留下的郭嘉? 沮授不止一次的相问,但是,得到的却是韩非几乎相同的话:“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先生自会知晓”…… 韩非很清楚,郭嘉之所以留了下来,完全是出于好奇。 好奇韩非怎么在一年内,拿下并州!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郭嘉留了下来,虽然还未正式以他为主,但只要他两人的关系还在,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求教一番,相信郭嘉也不会完全的袖手旁观。再有就是,那一赌约的存在,只要他能拿下并州,那么,他韩非手下就有了一位头号谋士的效忠,这才是最重要的。 “……要说起这陈留,倒也出过不少的英才,最有名的,就是商朝宰相伊尹,再有就是我朝家蔡邕……咦,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如此难看?莫不是身体不舒服?”陈留城内一家酒肆,韩非、郭嘉举酒对饮,只是,看得出,两人的兴致,似乎都不是很高的样子。 也难怪,喝了韩非的美酒,再喝这寻常酒肆的酒水,直感觉这味道比起那潲水也强不了太多,勉强算是聊胜于无,如此,两人兴致能高才怪。 郭嘉不止一次的鼓捣着韩非回颖川了,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韩非说过,颖川老家还存有近三十坛的美酒“刺客”,一想到这个,郭嘉的心里就跟猫爪子在挠一般。 两人谈天说地,可方才还好好的韩非,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面色竟如此之难看? 韩非好似是发泄般,碗中的酒水恨恨地一口灌下,既而苦笑道:“还能怎地?可不就是那蔡邕!非早年欲拜其为师,求教学问,竟……郭兄却是不知,非当年是被人拿着扫帚赶出来的!不齿提及,不齿提及啊!” 来到这个世界,韩非第一次想要拜师,结果却是这样,一张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听郭嘉此时说起了蔡邕,韩非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当年之事,脸色要是能好看那才是怪事! “啊?!”郭嘉呆住了,这几天来,他听得最多的就是韩非好武厌文,这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些信了,压根就没想过韩非还有过拜师的经历。闻言不禁奇道:“这……这不应该啊?想公子之才华如此出众,嘉也曾听沮兄言起,公子在洛阳还有‘神童’之称,如此学生,蔡大家又怎会拒之门外?还……” 拿扫帚撵人这等话,郭嘉却是说不出口,毕竟,这是韩非的伤疤。 而且,忒有辱斯文了! “郭兄非是在自取侮辱?”韩非郁闷地道。 想当年,那时候韩非才五岁,听说蔡邕在洛阳为官,一心想要拜在名门下,为自己身份好好地镀一层金,好为将来打下基础的他,只身跑到了蔡邕的府上,想要拜师,结果,蔡邕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令下人将他赶了出来,还是用的扫帚! 这一事,一直以来,被韩非喻为生平奇辱。 再之后,他那便宜老爹倒是给他介绍了不少的老师,虽然大多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但要说起名声来,就要被蔡邕甩出好几条街,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韩非自然是连半点的兴趣都欠奉,直到六岁开始习武,渐渐地,就落下了这么一个“好武厌文”的名声。 “这个……倒是蔡大家失了计较……”郭嘉苦笑,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毕竟,蔡邕的名气实在是太大,纵是他郭嘉再狂、再傲,也不好妄加评论。 现在的他,还不是随着曹操征战南北、意气风发的“鬼才”郭奉孝! “天生我才必有用,蔡邕不收我韩非,那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只可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罢了,郭兄,如此大好时光,安说这败兴之事!”韩非兀自一振精神,举碗遥敬郭嘉。 “好好,不说这败兴之事!”郭嘉点头,旋即复道:“公子这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当拂一大白,公子,请!” “请!” 二人一饮而尽,放下酒碗,韩非问道:“经郭兄这么一说,这陈留倒也是一处人杰地灵之地,想我大汉,豪侠成风,即便是文人墨客,也多是仗剑天下,却不知陈留可有什么豪杰之士?” “豪杰之士?”郭嘉低头想了想,不多时,抬头道:“若不是公子相问,嘉确是险些忘记了,陈留确有一豪杰之士。” “哦?”韩非顿时来了兴趣,方才,他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有感自己麾下武将不多罢了,不想,陈留还真有豪杰之士。 若是能拉到自己的麾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恶来传说(下) “说起来,也是嘉道听途说来的,”郭嘉慢慢地为自己倒满了酒,端起,浅饮了一口,道:“说的是陈留己吾有一豪绅,,姓李名永者,乃是睢阳人,据说此人还曾做过富春长,颇有点势力,只是此人官声一向不好,在己吾为富不仁,因看上了同乡寡居之妇刘氏,贪图刘氏之美貌,而欲霸占其为己有。” “是时,己吾乡人敢怒而不敢言,只有一豪杰挺身而出,为刘氏报怨,只因李永家境殷实,备卫甚为严谨,这位豪杰也是无奈,便思得一计,驾起车马,载着鸡酒,停在李府门前,伪装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当李永府前开门,李永亲自出府时,这位豪杰便怀匕首向前截杀李永,并杀李永妻,再慢慢走出来,复取出车上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己吾集市,此事发生后全市惊动,从后而追的李永爪牙虽有数百,但为其所杀十数人后,再无一人敢近前。这位豪杰行了四五里,又遇上李永伴众,双方转战良久,死者上百,最后,这位豪杰脱身而去,自此为豪杰之士所唱。”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真豪杰也!杀得好年,杀得好啊!”韩非忍不住击案喝彩,脑中不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徐庶”! 在韩非的记忆中,杀人潜逃的,印象最深的只得两人,一个是关羽,另一个就是最后不得不改名单福的徐庶。 不过,转念一想,韩非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第一,徐庶是颖川人,算是他的老乡,根本就不是什么陈留己吾人;其次,徐庶杀人之后,当场可没跑掉,最后还是在朋友的打点下逃得一命,远没有郭嘉口中之人勇猛无筹。 那又会是谁? 能力斩百人又全身而退者,此人,武艺绝不简单! 韩非脑中过电影般闪过一个又一个三国时期有名有姓的豪武之辈,随口问道:“却不知这位豪杰现在何处?如此豪杰之士,非当亲自上门拜访也!” 好一个爱才之人!好一个礼贤下士也! 郭嘉不禁为之侧目,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自己身上时,倒未必觉得如何,而这时旁观,感触却是颇深。一个没有半点身份,官方还是杀人之犯,一个是堂堂州牧之子,世家子弟,却能折贵下访,郭嘉已不记得,历朝历代,又有几人能做到。 “这个……”叹息了一声,郭嘉摇了摇头,道:“公子怕是要失望了,这位豪杰杀了人,而被杀的又是官隐的豪绅,官家又怎会善罢甘休?在李家的唆使下,早被府衙画图通缉,想来这位豪杰此刻还是流落他乡吧……至于其落脚之地,再不曾听人谈及,嘉亦是不知也。” “如此,倒是可惜了啊!”韩非扼腕长叹,神情,隐有落寞。 微顿了顿,韩非突地又问道:“郭兄可知此人姓名?若是知晓,好教非知道,日后有幸遇到这位豪杰的话,当是好生结交一番。” 韩非的落寞,郭嘉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闻言,道:“此豪杰,乃姓典名韦,嘉听闻,此人因出身贫寒,祖上也无有学问之人,故尔并无表字……哦,对了,嘉还曾听人言,此人惯使一对重八十斤铁戟,力大无穷……” 典韦?! 两个字方钻入耳中,韩非身子猛地就是一颤,两眼中光彩连连闪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跳个不停,好似一张开嘴,就会脱口而出一般!他千想万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郭嘉所说的这豪杰之士,竟是典韦! 怪只怪,罗贯中对典韦的描述太少,少到了韩非根本就不知道典韦的过往、生平经历,只知道,典韦很猛,很忠……还有,死得很惨! 是了,典韦可不就是使一对铁戟! 至于郭嘉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此刻,脑子里全给“典韦”这两个字占得满满地。 一吕二赵三典韦,那可是典韦啊,古之恶来! 就连关二爷、张三黑,在典韦面前,也是要靠后站的角色,武艺有多强,自是不消多说,更难为可贵的是,其忠诚,无有比拟者,铁戟双提八十斤,濮阳城外建功勋。典韦救主传天下,勇猛当先第一人! 得到他! 一定要得到典韦!韩非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只是…… 我又要到哪里去寻典韦? 韩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典韦驱虎过涧的典故,心里话:莫韦害怕被抓,躲进了深山中不成? “公子?公子!”正说着呢,却见韩非低着脑袋,脸色变换连连,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郭嘉再没有了说将下去的兴致,停了下来,连声唤道。 “啊?”自沉思中惊醒,韩非不禁有些发愣,两眼中满是迷茫之色,全然不知郭嘉为何叫他。 “公子这是?”郭嘉疑惑的问道。 今天的韩非,给他一种很是反常的感觉,平日间高谈阔论,全不见他这般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时,韩非已是缓过神来,闻言忙是歉意一笑,道:“确是非感叹与典韦典壮士失之交臂,不能当面,惋惜不已,一时间情不自禁,想出了神,郭兄莫怪,莫怪才是。” “公子求才若渴,若那典壮士有幸听到今日之事,想他纵是身在千里之外,定会欣然来投。”郭嘉倒不介意,只是微微地一笑,身有所感的道。 “若真如此,实是非之幸也!”韩非正色而言,随即甩了甩头,暂时将典韦赶出了脑海,平日的颜容再度升起,端起酒碗,道:“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郭兄,难得今日风月正好,你我当不醉不归!” 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酒肆外肆虐的寒风,郭嘉忍不住翻了下白眼,手上却是丝毫不慢,举酒唱道:“良辰美景,不醉不归!公子,请!” “请!” ps: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狂琴恳请下12点后的点击、推荐票,助狂琴冲榜! 如果感觉《倾汉》这本书还入得眼的话,麻烦顺手收藏一下下。 狂琴感激不尽,拜谢!^_^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二袁之谋(上) 联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绍满脸阴霾的盯着地图。 哗啦啦~~ 自觉窝火的袁绍突地大手一挥,将案上的地图连同笔墨一并掀翻在地,转过头,目视站在身后已等了好久的许攸,怒声道:“公孙瓒当真这般说?” 许攸似是早料到了会是这般,当下,也不惊恐,神色如常,道:“主公面前,攸安敢胡言?此确是公孙太守原话,只不过……” 说着话,许攸小心的抬头,偷眼看了看袁绍,见其并没有迁怒自己的意思,这才接着道:“以北平军马之雄壮,再加之潘凤新死,取冀州,一军已足矣。攸试言之,恐是那公孙瓒也想到了这些,故尔欲抛弃盟友,独吞冀州全境。” “哼,他倒是好大的胃口!”袁绍冷哼了一声,道:“如今虽说潘凤战死,却又有一个韩非冒了出来,眼下,冀州军心虽是不稳,但稳定下来,也只是时间的短长,他公孙瓒想取冀州,安能胜也?只恨那刘伯安,若他同意为帝,吾又何至于如此被动!” 袁绍很是不爽。 说实话,袁绍本就不想讨伐什么董卓,在他看来,即便是打败了董卓,还不是陈留王刘协做皇帝?将来若论起功劳来,他袁绍也不过是十人中的一个,纵是身为盟主,这功劳想来也大不到哪里去,和他本来的设想,相差甚远。 你董卓能废帝立帝,我袁绍堂堂四世三公,缘何不能? 于是,袁绍将目光投向了幽州——大司马、幽州牧、襄贲侯,为汉室宗亲的刘虞。刘虞的先祖,是曾为光武帝废太子的东海恭王刘强,论起血统来,那才是真正的汉室正宗!兼之刘虞的功德品行天下无双,为其他皇室成员所不能及,自然是最理想的皇帝人选。 本来,按照他的剧本发展,刘虞应该是欣喜的接受他的拥立,东立为帝,那样一来,自己有了拥立之功,将来自是位及人臣。以刘虞性子的软弱,将来的汉室天下,还不是他袁绍一个人说得算? 可结果…… 刘虞性子却是软弱,可袁绍没想到的是竟软弱到了这种程度,在如今这一蹴就成的大好局面下,刘虞竟是坚决不肯, 在袁绍看来,也只剩下了一个词能来形容刘虞了——烂泥巴扶不上墙! 拥立不成,袁绍随之又打起了地盘的主意。 韩馥,这个同样胆小懦弱同时又是袁门故吏的家伙,如今反倒成了他的顶头上司,高傲如袁绍者,自然是极为不爽,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再加之冀州钱粮丰硕,袁绍着实心动不已,早起了取代之心,只是无奈自己实力不足,渤海又是在韩馥的眼皮子底下,故尔一直不敢妄动。 而这时,同样对冀州富饶眼馋不已的公孙瓒找上门来,二人一拍即合,约定同取韩馥,平分冀州。 剧情的发展也是按照袁绍所谋划的进行着,韩馥麾下唯一能征惯战的上将潘凤,在他的算计下为华雄所斩,然,还不等袁绍为扫清了取冀州最大障碍而兴奋,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哦,不,是韩非! 在许攸的建议下,袁绍唆使公孙瓒探一下韩非的底细,可结果…… 张飞是谁? 本来,前番华雄时,公孙瓒派了个名不见经见的关羽出战时,袁绍就已颇多不满,以为公孙瓒忒过儿戏,可这番,又派了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张飞,结果,还没两合,就被韩非打得受伤吐血。 当然了,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袁绍也只是不爽,倒还不至于动怒,可等他使许攸去公孙瓒处问韩非底细时,公孙瓒竟说他已无染指冀州之心! 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时,又有许攸言公孙瓒有独吞冀州之心,了解公孙瓒的袁绍,自然是心以为然。 这让时时刻刻想着入主冀州的袁绍如何不怒? 无有染指冀州之心,真当我袁绍是三岁的孩童不成?! “其实,这也倒不失为一良机。”许攸捻着胡须,摇晃着脑袋,道。 “哦……子远之言何意也?公孙瓒毁约在前,单凭我渤海一郡之兵,吾实是想不出,子远所言之良机在哪里。”袁绍虽怒,却并未失去理智,闻言不禁奇道。 “主公,有道是鹤蚌相争,渔翁者得利也。”许攸很是神秘地一笑,凑上近前,压低了声音道:“公孙瓒狼子野心,吞冀州之心断不会死,然冀州也是兵粮足备,岂是轻易下得?主公只需韬光养晦,积累实力,等他二人拼得两败俱伤?届时,无论是公孙瓒胜,还是韩馥胜,实力都必将大减,不复今日之威风,主公再取之,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也!” 说到后面,许攸不无得意的笑了起来。 “渔翁得利……”袁绍听完许攸这番话,双眼渐渐地亮了起来,既而抚胡须开怀长笑,交口赞道:“听君一话,真茅塞顿开也!吾有子远,何其之幸,又何惧他公孙匹夫?” “主公谬赞,攸实不敢当。”许攸嘴上虽是这般说着,脸上,却全是受用之情。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许攸这才压着声音又道:“田元皓、审正南者,皆韩馥之故吏,非是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是主公所谋者乃是大业之根基也,干系甚大,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有一点的心念故主,将主公的意图……” 说到这里,许攸猛地打住,不再发一声。 然,这话中的意思,袁绍自然也是听了出来。只不过,许攸选择的时机还有理由,无一不是恰倒好处,更是对袁绍的心思把握的极准。 袁绍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地盘! 一旦牵涉到地盘,也就由不得袁绍不慎重对之了。 果然,袁绍在微微沉吟之后,一脸的凝重,道:“田元皓、审正南,正直之士也,吾自是信得过,只是……如此大事,自然马虎不得,子远,今日之言,出得吾口,入得汝耳,断不可令第三人知晓,汝可明白?” 许攸强自按下心头的狂喜,忙道:“攸明白!” 正这时,帐门一开,从外走进一军士,走上前报道: “禀主公,袁术于帐外求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二袁之谋(下) 迎面撞上许攸,袁术不禁微微愕然。 这许子远,何来的这一脸的得意?袁术心下暗自疑惑。 许攸这人,他自然是知晓其名姓,甚至,袁术对许攸还很是欣赏。张角黄巾扰乱天下时,,许攸曾与冀州刺史王芬等密谋,借着灵帝巡狩河北时,兵变将其废黜,另立合肥侯为新帝,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冀州刺史王芬自杀,许攸逃亡。 袁术出生的时候,神仙托梦给他母亲,说她怀中的孩子有一段天命在身。对此一事,袁术也是深信不疑,以为谶语所言“代汉者,当涂高也”说的就是自己。董卓入京后,欲废汉帝,为拉拢袁术,乃表其为后将军,袁术坚信自己乃是天命所归,自然是不肯依附。 早怀不臣之心的袁术,最是欣赏的就是许攸这般胆大之徒,也曾试着将之招揽到自己的麾下,只可惜,许攸最后还是投靠了他的哥哥,袁绍,对此,袁术还老大一阵子的不爽。 “后将军,盟主正在帐内等候,请。”许攸心情正美着呢,此刻见到了袁术,也是满脸的微笑。 田丰、审配等人的加入,使得以许攸、郭图为首的“南颖集团”(也称河南集团)敏感的查觉到了威胁,这几人倒也自知,知道自己强在外交与权术上,历史上其等骗盟主、坑韩馥,可见一斑;而田丰、审配等河北集团,则强于军事上,时下袁绍的战略,明显是倚仗田丰等人多于他们,故尔,许攸等人很是忧心,恐长久下去,他们在袁绍面前的地位,将得不到保障。 历史的进展也确是如此,河北集团在日后打张燕、灭公孙,辅助袁绍,一蹴成为了最强大的诸侯,没有之一,而在这一段时间里,南颖集团的光芒却是相对的要暗淡了许多,若不是有着袁绍的“暗中照顾”,恐怕也就没了后来。 今日,袁绍采用了他的意见,又小小的打压了田丰、审配,许攸怎能不得意? 如果日后再帮主公取下了冀州…… 袁术这个后将军,并不是董卓所表,乃是自称,就好比袁绍的车骑将军兼司隶校尉,都不是朝廷所封,只因众诸侯乃是反董,故尔董卓授予的官职不宜再用。 袁术虽是不解,倒也客气,与许攸见了一礼,一转身,迈步进了帐中。 “……你好糊涂啊,扣了他人的粮草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扣孙将军的粮草军械?孙文台何许人也,他可是我盟军的先锋大将,少数能征惯战之人,他这一败,天下人又将如何看你我兄弟?”一看到袁术,袁绍就是好不气恼。 时如今,他袁绍是要地盘没地盘,唯一剩下的,也就是为天下人所称道的名声了。可被这个好兄弟搞了这么一出,世人还不是把屎盆子扣到他袁绍这个盟主的头上?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不但知道孙文台的战功,我还知道,他从来不把你这个袁盟主放在眼里。”袁术颇是尴尬地一笑,道:“再者说,我也不是不发给他粮草,只是拖延了一下以为牵制,谁想他孙文台竟败得如此之快!哼,所谓江东猛虎,终不过是言过其实罢了。” “没有粮草孙坚拿什么打仗?不是我说你,你做得也太过分了,孙文台是我联军先锋大将,他这一败,我联军数十万大军将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命运,到时候,你我兄弟都将身败名裂,还谈什么前程?若不是前有我隐瞒了战报,后又斩了华雄,你我危矣!”袁绍没好气的道。 “大哥,你就听愚弟一句话吧。”袁术放低了声音,凑到袁绍的近前,道:“汉室气数已尽,即将灭亡,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傻呼呼的去一味地扶汉,恶者如董卓,早已篡汉自立,董卓想做的事情,是许多枭雄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眼下,十八镇诸侯会盟,但十八镇诸侯的真正动机,又有几人是真心的为国剿贼?他们只是想在天下破乱了之后,为自己寻得一块最大的地盘而已。最可怕的就是长沙太守孙坚,孙坚如果真破了洛阳斩了董卓,那么,天下精锐西凉军就会落在他的手中,那么,他又会不会取代了董卓而称霸天下,成为比董卓更可怕的枭雄呢?” “这个……”袁绍沉吟了下,方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啊,大哥,我迟迟不发孙文台的粮草,就是要削减孙文台的实力,不单单是孙文台部,其他的诸侯亦是如此,最好就是与董卓拼得两败俱伤,一起灭亡,如此一来,天下自然就落到我袁氏的手中了。”袁术道。 “这些,我何尝不知啊,只是……”听袁术这么一说,袁绍的气也顺了不少,站起身,在帐内慢慢地踱着,半晌,道:“我前番与韩文节拥立刘伯安,也曾写信与你,你为什么就不答应?若是你答应了,以刘伯安之正统,洛阳的那个,就是伪帝,天下大势将尽数握在你我兄弟的手中,待取了天下,你我以拥立之功,当是位及人臣。刘伯安性弱,将来取代之,也是未无可能。” 袁术一笑,道:“非是愚弟不想,实在是时机未曾成熟?” “哦?”袁绍闻言,轻皱了下眉头。 “若是大哥你已得汉室之半壁江山,那么,你拥立刘伯安,虽然未必水到渠成,但也不会是被断然拒绝,至少,刘伯安会考虑。”目视着袁绍,袁术说道:“再者,堂上之主聪叡,有周成之质,董卓也不过是因危乱之际,这才得以威服百寮,依愚弟观之,此乃汉家小厄之会。乱尚未厌,复欲兴之,大哥这个时候拥立刘伯安,刘伯安焉会答应?” 袁绍听了,沉吟了半晌,点点头,道:“那依二弟之见,当如何?” 袁术道:“若依愚弟之见,当是见机行事,借此一役,削弱众诸侯,而我兄弟则保存实力,各据南北,借机扩大地盘。讨董之后,汉室威信也将大失,届时,大哥统领北方,愚弟领南方,你我兄弟二人携南北之势,再辅以我袁氏之声望,再谈拥立之事,又有何难?” 袁绍低头不语,沉默了好半晌,这才轻松的一笑,道:“愚兄倒是忘记了,二弟此来,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袁术不禁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悔声道:“谈得甚欢,却是忘了正事矣!” “哦,不知是何正事?”袁绍奇道。 “大哥,愚弟得探马回报,言康成公受九卿所荐,欲往洛阳为官,一行人,已距陈留不远矣,若是我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路见不平(上) ps:求收藏、求推荐票…… “少主、奉孝,原来你二人藏在这里,授好找得好不辛苦!” 韩非、郭嘉喝得正酣时,沮授找到了这里,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入座,径自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先生怎的寻来?”韩非奇道。 韩非虽然在军中现在的威望不错,但也并未有职务在身,而郭嘉就更自在了,沮授却不同于他二人,他官拜冀州别驾,两军交战在即,军务也是颇多,好几次,韩非欲寻沮授喝酒,以多交流,都被沮授以公务繁忙而推脱了,今日却不请自来,也难怪韩非有如此一问。 “却是为少主你,”沮授有着北地人的爽气,当下,也不卖关子,道:“主公得到消息,言九卿联同举荐康成公如朝为官,而康成公推脱不得,也就答应了,算算日子,怕是也到了陈留附近。” “哦?!”韩非眉头一跳,心说道:前番沮授就欲令我拜郑玄为师,如今,话还不过数日之久,郑玄就送上了门来,莫非,我真的和这老头儿命中有这么一段师徒之缘不成? 想到这,韩非道:“那家父的意思是?” 沮授微微一笑,道:“主公言机不可失,无论如何,少主也要试上一试。” 韩非沉默。 这时,郭嘉也在一旁道:“康成公威望甚重,我大汉未有能及者,公子若想实现胸中抱负,拜师康成公门下,却是上上之选……呵呵,莫说公子了,就是嘉,此刻也是动了拜师的念头。” “非何尝不是如此想?只是……哎!”韩非说着,无奈的一叹。 沮授与郭嘉互看了看,两人点点头,最后,由沮授说道:“少主莫不是在担忧冀州之安危?” “然也,”韩非苦笑了一声,“若是拜师,当攻读于门下,时间恐怕短不得。然此时,天下大乱,风云变幻默测,而我冀州,更是群狼虎视,战事,恐不日将起,叫我如何安心?” 冀州的形势,无论是沮授还是郭嘉,韩非都与之讨论过,此刻说起来,也是没有丝毫的避讳。 沮授看了眼郭嘉,摇了摇头。 韩非的顾及,也是沮授的担心。潘凤战死,现在的韩非,无疑是冀州军的军心所在,若是袁绍、公孙瓒取冀州时,韩非不在的话,形势,还真不怎么乐观。如今的韩非,已有取代潘凤成为军中第一的趋势,只是一直没有韩馥这方面的意思罢了。 尤其是,在袁绍的鼓吹下,冀州民心已多有向背之意。 郭嘉想了想,突地,眼前一亮,轻笑道:“嘉曾是听闻北海黄巾余孽肆虐,想来康成公在高密的境况也是不得安生,如今,冀州安定,百姓升平,若公子有幸拜在康成公之门下,何不将康成公接至冀州,安养其晚年,更是一举数得……” “不愧是颖川郭奉孝,果才思过人也!”还不等郭嘉说完,沮授便是拍手大赞,道:“如此这般,少主便能安心于学问,军心也得到了安稳,康成公得以安养天年,世人也知少主之大孝……妙啊,授怎么就不曾想到。少主,奉孝之言,大善也!” “话虽如此,只是……能成吗?”韩非也是有些意动,真要可以的话,他倒愿意为之。只是……一想到蔡邕,想到当年第一次拜师,韩非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郑玄那老头儿,会收我做学生吗? “不试一试,又怎会知道?”郭嘉、沮授齐声道。 “也罢,权且一试!”韩非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有道是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试试,又怎会知道不行?闻听,韩非便是下定了决心,道:“时不我待,父亲所言甚是,当早做准备才是,郭兄,这酒,恐怕就喝不成了。” “来日方长,拜师才是大事。”郭嘉笑道。 当下,三人也不做耽搁,起身结了酒钱,一转身,出了酒肆。 “这位公子爷,行行好,给小老儿一口吃的吧……” 三人这边刚出了酒肆门口,韩非正要去牵自己的马,猛然间就听到脚下不远响起了一微弱地、苍老的声音,当下不禁吓了一跳,神经瞬时绷紧,忙扭头看去,原来倚着酒肆的墙边躺了一衣衫褴褛的老者,胡须皆白,浑身的补丁,手里拿着用来盛水的葫芦,嘴唇却是干裂着,虽骨骼颇大,却是面黄肌瘦,身上、脸上还带着几处血液干涸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多是淤青,很明显,受了不轻的鞭挞,给人一种气息奄奄地感觉。 好可怜的一个老头儿! 并不是韩非不警惕,被人靠得如此近,实在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遍地都是类似这般吃不上饭的人,陈留也不例外。此刻,一个这么样的人躺在那里,别说是韩非,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是不会去注意的。 不是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同情不过来啊! 还不等韩非有什么动作,郭嘉已走上前去,矮身扶着老者坐了起来,一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儿银饼,递向老者,口中道:“小子随身也只得这许多钱两,老人家就拿去换了米粮吧。” 老者眸子微亮,刚要伸手去接,却不妨一只手从郭嘉的身后伸了过来,劈手就将那块儿银饼夺了过去。 郭嘉见状,不禁大怒,豁然转过头,一看下,却是韩非,当下忍不住道:“公子,汝这是何意也?” 话中,已是隐隐的怒意。 “郭兄真要给了老人家这钱,非只恐老人家会死的更快,郭兄,你一向是精明,怎么这会却犯起了糊涂?”韩非神情颇是严肃,言语间,颇带着责怪的意味。当下,韩非也不多作解释,他相信,以郭嘉的智慧,不难理解他的意思。转过头,对沮授说道:“劳烦先生再回趟酒肆,买一些酒食来,记住,不要太过丰盛,最好是肉粥,老人家久不得进食,忒过丰盛,对身体只有坏处,却是好心办了坏事。” “好,授这就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路见不平(下) “好,授这就去。”沮授久在军中,多少也知道些医理,闻言,点点头,接过韩非递过的银钱,一转身又回了酒肆。 “公子,嘉方才一时情急,这才……”郭嘉脸现尴尬,道歉道。 显然是明白了韩非的先前举动为何,更为自己险些好心半了坏事,害了人而惭愧不已。正所谓,我不伤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郭兄善心善举,权不必如此。”韩非止住了郭嘉的道歉,转头看向老者,问道:“小子观老人家身体,当也是孔武有力之人,却不似穷苦人家,又怎落得这步田地?还有,你的家人呢?” 老者也不是糊涂之人,这会儿,却也是明白了韩非的用意,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听韩非问话,声音不由得颤抖,眼泪一双一对的滚落昏黄的老眼,“战火连天,家家缺粮,朝廷最近又强行征讨税收,小老儿乃是一铁匠,仗着祖上传下来的把式,勉强也算是能养活一家七口人,日子还算过得去,纵是交些赋税,也能活下去。” “如今战火又起,本来,也没小老儿什么事,可谁想,谁想……”老者说到这里,涕泪横流,已见孱弱的身躯颤抖连连,显然是怕极,“可谁想两天前,一伙军士跑到了小老儿住的村中,烧杀抢掠,可怜小老儿一家老小,还有那全村的人,尽被……尽被杀死啊,女人,女人都被……呜呜……” “哼,那里是什么军士,分明就是土匪!不,简直连土匪都不如,土匪中尚有人性在,这群畜生竟是连百姓都下得去手,他们难道就没有父母,没有子女吗?当真禽兽不如也!”韩非也是疾恶如仇的人,老者所说说讲,又哪会看得进眼去,当下闻言,火气顿生,“老人家,我且问你,杀你家人者,可是西凉军?” 却是韩非想到历史上说董卓杀平民以冒军功之说。 “小老儿虽然未见过西凉军,但也知道,那伙军士根本就不是什么西凉军。”老者肯定的道。 “老人家,你缘何是这般的肯定?”郭嘉于一旁问道。 “公子爷,小老儿当初侥幸未死,心忧女儿,这才暗中跟随,小老儿是亲眼见那帮贼子进了此间军营,后来,我找人多番打探,得知那座军营,是后将军袁术的军营,而那帮贼子为首的,正是一个叫陈兰的将军之子……可怜我那女儿因貌美,这才被那狗贼掳至了军营中,此刻也不知清白被玷污了否……小老儿实在是饿得慌,几乎昏死,听到公子脚步声方才苏醒,可恨苍天无眼呐……还望公子能施舍口口粮,小老儿只要不饿死,一定要进京告那袁术的御状……” 言罢,老者痛哭不已,连连磕头。 韩非、郭嘉面面相觑,他们俩怎么也没有想到,做出这等事的,竟是袁术的手下,叫陈兰的一将军之子。 可笑,联军讨伐董卓,打得是正义的旗号,私底下,却行得如此龌龊的勾当! 韩非好不火大,一把将老者从地上提了起来,哼道:“糊涂!如今朝廷,君不君,臣不臣,皇帝本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能不能保全都难说,还有功夫来管你们这些小民的事?告御状?老人家,不是我说你,还是醒醒吧!” 老者闻言,哭得更是凄凉,“恶人当道啊,难道……难道小老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那恶贼糟蹋了么?我该……我该怎么办,苍天啊……” 这时,沮授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走了回来,韩非接了过来,递到了老者的面前,和声道:“老人家,来,先吃些东西吧。” “一家人都死了,连最后的一个女儿我也保不住,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老者却是恍若未见一般,口中反反复复的只是念叨这这么几句话,昏黄的老眼,却是升起了绝望的灰败。 韩非沉默了,回来后了解了个大概的沮授,此刻,也沉默了。 韩非真想不顾一切的杀到袁术的军营,将那个女子救出,将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刃刃诛绝……只是,他不能。 如果,只是他自己,他可以无有顾虑,事了拂身去,身藏功与名。但他终究不是一个人,做事可以不用考虑后果,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一个便宜老爸,还有妹妹,还有母亲,还有整个韩家……这些,他不能不考虑。 毕竟,那是袁术,不是土匪豪强,那是一镇诸侯! 论兵力,比他那便宜老爹还要多! 如果,他真打上门去,将那个什么陈兰之子杀掉,用那些军士的人头祭奠惨死的冤魂,无疑,是狠狠地扇了袁术一大耳光,很可能,就会发展成两家诸侯的火拼。 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真值得吗? 沮授想的,却是要简单的多,冀州现在已经有了袁绍、公孙瓒两个强敌,若是再加上一个袁术,恐怕,真就危险了。 “公子……”看到韩非与沮授脸上的难色,聪颖如郭嘉者,又怎会不明白?当下,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终又咽回了肚中,摇了摇头,最终化为了一声长叹。 一声长叹,好似炸雷般响在韩非的耳边,猛然抬头,却见到郭嘉眼中的落寞与失望,韩非心中猛地一震,郭嘉这是对我失望了吗? 是了,前番,自己还大放厥词,要让天下人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可临到头来,自己就这么退缩了。 也难怪郭嘉会失望,换成自己,怕也是如此吧? 接下来,他会选择离开了吧? 难道,废尽了心力,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人才,就这么离我而去? 好不甘心呐! 蓦地,韩非长笑了一声,眼中,尽被疯狂之色充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指望老天,你啥时候能指望出头?算你运气好,我韩非虽然不是什么天,但是,却比天好求!行了,别哭了,速速把粥喝了,带我去寻那狗贼,为你讨个公道!嘿嘿,这事,我韩非还就管定了!” “少主,不可啊!”沮授大惊失色。 郭嘉本已低垂下的头,闻声,豁然抬起,眼中,满是惊奇与一丝丝地欣赏,口中却也是劝道:“公子,其实你完全不必理会,冀州的境况,嘉也知晓颇深,此一刻,实非再树强敌之时,要不……” 郭嘉虽然是失望,但也非不讲道理之人。 “大丈夫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郭兄,先生,非决定以下,不必多言!”下定了决心,韩非反倒冷静了下来,心中热血沸腾。 原来,自己的骨子里,也是疯狂的! “先生,汝速回军营,着张郃带亲兵速来见我……另,将事情经过告知我父,让他早做准备,至于军中大将人选,可令麴义暂代之……唔,就说是我说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马踏袁营(上) ps:求收藏、求票票、求一切啊,哭求,满地打滚的求… “就是此处军营?” 袁术军营外,韩非驻马而立,打量着眼前的军营。 看得出,陈兰在袁术的军中,地位恐怕也不是甚高,观这处营帐的位置就可见一二,属于最边远的地带。 如此,无形中救人也就方便了许多。 欧老汉(老者姓欧)吃了肉粥,此刻,眉宇间倒是精神了许多,目视着眼前的军营,双眼中,尽是仇恨的光芒,闻声,恨恨地道:“公子,正是此处!” “是就好!”韩非点点头,道:“老人家,且闪退到一旁,一会儿撕杀起来,恐怕照顾不得汝之周全。儁乂,使两位兄弟,保护老人家。” “是!”张郃应了一声,旋即,又有些迟疑地道:“少主此行只带了三十亲兵,再去了两人,恐怕……” 却是在担心韩非的安危。 “无妨,若不得活,纵是再多二百人,也是无济于事。”韩非淡淡地一笑,忽地,看向张郃,道:“儁乂,此行凶险,又是吾任性私为,若不愿意,当可离去。” “少主这是什么话?” 张郃闻言,先是一愣,即而怒道:“少主于郃有知遇之恩,纵万死亦是难报,虽称少主,实是郃之主公也!郃虽无十分本事,却也颇晓忠义二字,又安能做此弃主之事?少主莫要再言!” 如果是在此之前,张郃断然说不出类似这般的话,但是,今日,仅此这一事,对张郃的触动可是非常之大,却是坚定了他认韩非为主的决心。 斩华雄,见其武;出口成章,知其文;破悉阴谋,晓其智;为民报怨,理其仁;怒发冲冠,单骑冲营,可谓勇。如此文武双全又智谋兼备的仁义之主,天下间又能有几人?张郃又怎能不死心塌地? “哈哈哈,好,我韩非果然是没看错人!”韩非哈哈一笑,并不多说什么,三尖两刃刀一指前方军营,语带森寒:“那么,就杀吧!” 话音落,战马蹿出,挺枪冲营。 “杀!” 张郃面皮紧绷,持枪策马,跟了上去,眼中,只有韩非。 少主的安全,才是第一! 身后,二十八名亲兵,尾随而至。 “什么人?!” 韩非这一行人,几名把守营门的军卒早就看在了眼中,离得远,也没有听到韩非他们说的是什么,只以为是其他营中的将官路过此地,随意地打量军营而已。可哪曾想,为首的那小将突然策马直冲这边而来,不禁吓了一跳,忙喝问道。 韩非的马,非常快! 几十步的距离,须顷就到了近前,冰冷的杀气,席卷而至。 见了这般的架势,这些守门军卒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各擎兵器迎了上来,“来的是什么人,速速下马通话,否则别怪……” “滚!” 舌绽春雷般,那些禽兽行径,如历历在眼前,韩非早已是怒极,此刻出手,更是不留情,奋力抖动手中长枪,刹时,十五个枪头如暴雨般倾泻。 叫喝的声音,登时定格。 再看时,韩非已纵马越过几名军卒,直闯入大营之内,身后,几名军卒,眼中闪烁着惊骇与莫名,光彩渐渐暗淡。 “当!当!当……” 连续的兵器落地声中,几具全无了半点生机的躯体载倒尘埃,脖项间,鲜血犹如泉涌。 “了不得了,有人劫营来了……” 此时,天光还亮,营门口的一幕落在营内军卒的眼中,见状,无不是一愣,既而惊声大呼,或是惶恐向大营内奔逃,或是三五成群拦住了韩非的去路。 只可惜,这些缺少训练的军卒,又怎是韩非的对手,更何况,韩非不是一个人,张郃此刻,也已杀至,两杆枪,卷起血雨腥风。 郭武,正是营中巡逻的军校,听到喊声,带了几十名手下,连忙向营门前赶来,远远的看见,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一年轻的小将,长枪或刺或挑,冲上去的士卒,竟是无有一合之敌,其身后,还有一使枪的将官,杀得更是凶猛,眨眼间,十数人已做了两人的枪下亡魂。 营门处,三十左右人,各擎巨盾,正望这边赶来。 不过,在看到只有这许多人时,郭武心中稍为安定,手中大刀一横,远远地喊道:“来将何人?汝不知此乃袁公大营乎,速速下马受降,莫要自误!” 撕杀间,韩非也见到郭武带人往这边来,看其军服样式,知道这人在这军营中当是有些身份,一枪刺死挡在马前的一军卒,纵马向前迎上,单手持枪,指着郭武,喝问道:“我且问你,今日汝军中,可是掳来一女子?今可还安在?” “确是有那么一女子入得营中……”郭武顺口答了一声,随即醒悟了过来,怒道:“这又关你什么事?” “哼,关我什么事?”韩非嘴角泛起一丝森冷的笑容,双脚却是暗中一磕马腹,人随话到,胯下马四蹄腾起,瞬间加速,胜过离弦之箭,一眨眼的功夫,就飞蹿到了郭武的眼前,挺长枪分心便刺。 郭武哪曾想韩非来得竟如此之快,惊慌失措下,惨叫之声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长枪已是透体而过。 郭武的手下,大约四十人左右的样子,此刻,见郭武死于非命,只以为韩非是靠得马快,杀了郭武一个措手不及,却并不知道韩非的厉害,呐喊了一声,各举手中长矛望着韩非就刺。韩非大喝一声,舞长枪荡开刺来的长矛,纵马向前,枪影漫漫,所到之处,鲜血飙飞,惨叫声连天,顿时就有五六名军卒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他,他……他是那个斩杀了华雄的韩非……” 剩下的军卒,此刻却是傻了眼,这才知道眼前这小将的不好惹,也不知是谁认出了韩非,一声惊呼下,登时,哪个还有再战之心,一个个,无不是忙不迭的丢掉了手中的军械,四散奔逃。 韩非是谁? 联军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尤其是在袁术的大军中,声名更是如轰雷一般。 南阳骁将俞涉,就是死在华雄的刀下,而华雄,却是为韩非所斩! 如果袁绍、公孙瓒知道他们之前的算计,在今日,却真切的实现在袁术的身上,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韩非此刻,却是想不得那许多。 催马追上一奔逃的军卒,单手探出,便将那军卒凭空提了起来,口中喝道:“你家陈兰将军的儿子在哪一处营帐,速速讲来,如有半字不对,小爷这就将你摔成肉饼!还不快说!” 那军卒被韩非如小鸡般提起,吓得哭爹喊娘般哀嚎道:“韩将军松手……松手啊,饶了小的吧,小的也只是混口饭吃…...” 空气涌动,登时,一股子骚臭的味道钻进鼻孔,韩非不由得就是一皱眉,这家伙,还真是不经吓,竟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当下,嫌恶的将那军卒摔在地面上,长枪逼着咽喉,问道:“陈兰的儿子在哪里!说了,小爷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不说,哼哼……” “说,我说,别杀我,我这就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马踏袁营(中) 此刻,这间军营已是乱做一团,军卒看到韩非等人,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即便是韩非只有三十人,而他们这一边,却是成百上千。 韩非不得不感叹沮授说的很对。 联军虽然人数颇重,但奈何大半是新军,面对董卓虎狼一般的百战精锐,翻不出什么太大的浪花。这样的军队,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点点的挫折,那么,等待的将是兵败如山倒。 骑着马,一些躲避不及的军卒,无不是化为韩非枪下的鬼魂,肆意的发泄着胸中的怒火。 禽兽不如的东西,韩非杀起来,没有丝毫的手软! 左绕右转,好在这处军营本就不大,只片刻,一处明显要大上许多、装饰也要华丽一些的营帐出现在一行人的面前,看门的军卒早被吓得跑掉,被亲兵提在手里的军卒哀求道:“这……这就是陈少将军的住处,午时陈少将军带人从外面抢回了一个女人,至于……至于是不是在这里……韩将军……哦,不,韩爷爷,小的真……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不信……不信您可以找人问问,韩爷爷,您……您就饶了小的吧……” 说到后来,这名军卒害怕的哭了起来。 韩非一脑门子的黑线,看了看这军卒差不多三十上下的容貌,忍不住诽谤:他娘的,老子有那么老么?还韩爷爷……我就擦了! 不过,也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新兵蛋子,连血怕是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杀人放火了。 当下,韩非没好气的喝道:“滚!日后若再敢为虎作伥,被某撞见,定斩不饶!” 军卒连连磕头,慌不迭地抱头鼠窜。 营帐内,隐约的传出男子的淫笑声,以及清晰的年轻女子的哀叫求饶声。 看样子,欧老爷子的女儿还活着,但愿清白尚在吧…… 韩非在这个年代也生活了十六年,很清楚,清白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的是什么。. 韩非暗附了一声,纵身跳下战马,单手倒提长枪,几步蹿到营帐的近前,也不客气,飞起一脚踹飞帐门,一闪身,冲进了帐内。 ************************************* 要说这陈奉,也挺郁闷的。 本来在老家庐江过得挺逍遥自在的,仗着父亲陈兰的军中的威望,每日里欺欺男霸霸女的,别提有多潇洒了。 可这才过了年,就被陈兰带到了军中,按照陈兰的意思,是要儿子熟悉熟悉军中的气息,多历练历练,为将来谋一份军职打下个基础。为了保护儿子的安全,陈兰甚至瞒着袁术,将自己麾下一校的兵马调给了陈奉,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可陈奉却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军营的日子,必然是苦巴巴的,哪有在庐江的日子舒坦? 只是无奈父命难违,千不情万不愿的随军来到了陈留。 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一天到晚,除了操练就是操练,酒不能随便喝,话不能随便讲,陈奉都快要憋疯了,他不敢向陈兰诉什么苦,只能是当着手下军士的面,大发着牢骚,吐着苦水,讲述着在庐江的风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兰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官,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将军。 一个刘二黑子的军卒为了巴结陈奉,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随后,陈奉就带了二百军卒,背着父亲,悄悄的留出了军营。 这一趟,陈奉却是过足了瘾。 一刀刀砍下去,一颗颗人头飞起,血花绽放;一具具白花花的身体,一声声无助绝望的叫声……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新鲜,是那么的—— 刺激! 陈奉发现,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在庐江的一切,比起这个,简直就是个渣啊! 最是令他血脉贲张的是,这一次,居然让他碰到了一个绝色! 谁能想到,小小的山野,竟也有金凤凰,陈奉真的很想好好感谢一下刘二黑子的八辈祖宗,要不是他,这样的绝色,又怎会便宜到他? 指不定被哪头猪给拱了~! 如此佳人,自然不能给那些军卒们占了便宜去,甚至,连看都不行!陈奉几将之视为自己的禁脔,归途一路,仔细加谨慎,将那女子带回了军中,刚准备开开荤,让他很是不爽的事却来了。 陈兰听手下说儿子私自带兵出了营,自然是火大,一听到儿子回来了,立时叫手下将儿子唤了过来,劈头就是好一顿的臭骂,要不是陈奉再三保证,能不能放他回来都在两说。 至于什么屠了一村的事,陈兰根本就没有去关心,在这乱世,人命贱如狗,杀了,也就杀了吧。 他断不会想到,中途会蹦出个韩非来! 陈奉急火火的跑了回来,一颗心全放到了眼前绝色的身上,对于外面的嘈杂,陈奉全然不闻,冷不丁的帐门被“轰隆”一声踹开,刚被老爹叫去一顿臭骂,本就很是不爽的陈奉,此刻更是火大,吓了一跳,也不待看来人是谁,一转身,破口大骂道:“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 话音未落,眼前就见寒光一道,紧接着,的下体处一阵的冰凉,陈奉不自禁的弯下腰,手随之捂在了下体上。 再然后…… “啊……” ************************************ 韩非闪身闯进了帐内,只见一了身体的男子,正淫笑着向塌上的一女子扑去,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了出来,脸上,还有着几道被抓过的痕迹,而塌上,一正直妙龄、皮肤白皙、模样俊美的少女正在负隅顽抗,只是,这反抗,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看得出,这男子是存了戏耍之心,要不然…… 少女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不能蔽体,雪白的几乎全部呈现在韩非的眼前,一览无余。脸上一副的不屈不挠,虽然面上有着被扇过的痕迹,嘴角噙着血丝,依然不肯屈服在恶贼的淫威之下。 好一个美娇娘!好一个烈性女子! 韩非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不可否认,这女子,长得却是极美。 这事,韩非有点明白了,这个什么陈少将军为什么选择将这女子完璧的带回。 韩非观察的功夫,那男子,也就是陈奉已转过身来,嘴里怒声喝骂着。 登时间,一具白花花的、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体一览无余地出现在韩非的眼前,胯下,那话儿居然还摇摆着、坚挺着,似是在向韩非展现着那属于男人的雄风。 这他娘的是在向老子示威么?! 韩非登时怒不可遏,随手一枪砍下。 世间,从此又多了一个太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马踏袁营(下) “你就是欧蝶儿姑娘吧?” 抬起一脚将惨嚎不断的陈奉踢昏了过去,韩非随手解下自己的英雄氅,一抖手,披在了塌上少女的身上,将满眼的春光遮掩。 欧老汉说,他的女儿叫蝶儿,想来,十有就是眼前这少女了。不过,韩非总觉得有点别扭,有点小不自在,欧蝶儿,叫起来怎么竟是如此的像后世英语里的那句“oh~dear”呢? 哦,亲爱的? 韩非不敢想下去了。 虽然,这少女也是极美,韩非不介意占点便宜。 但他是来救人的,不想被人当成色狼。 欧蝶儿已经绝望,直以为,不可能逃过被玷污的命运,就就在她最是绝望的一刻,眼见着那个禽兽就要压了上来,韩非突然从天而降……哦,是从门而入,一枪就将那个禽兽废掉,耳蝶儿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的不真实。 我,被救了? 一时间,欧蝶儿竟是呆住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全展露在这陌生的男人眼下。 直到韩非的英雄氅盖到了身上,欧蝶儿才蓦地惊醒,俏脸“腾”地一下便是通红,手忙脚乱的抓着英雄氅,遮掩着自己的身体,蚊呓道:“小女子正是,不知军爷……” “我是谁并不重要,是你爹让我来救你的,还好,保住了你的清白,”韩非说着,转过身去,免得欧蝶儿尴尬,又道:“此间是非所在,不是讲话的地方,姑娘还是找些衣服穿戴了,我们尽快离开。” “嗯!”欧蝶儿低低的应了一声,正这时…… “少主!” 张郃的声音在帐前响起,随着声音,一道雄梧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儁乂,”韩非见状,连忙闪身到了帐门处,拦下了要进来的张郃,同时,急声道:“此间已无事,那个为首的家伙被我阉掉了,蝶儿姑娘也脱离了危险,你带着兄弟们把守此处,随时准备撤离。” “阉了?少主这一下却是妙得紧!” 张郃先是一呆,随即赞了一声,又道:“尊少主令,郃这就去准备!” 韩非会心的一笑。 他之所以不杀陈奉,并不是不恨,相反,却是恨及,这才没有直接杀掉。在韩非看来,阉掉一个人,比杀掉一个人,更为解气。 直接杀掉,也忒过便宜了他。 而做不成男人,无疑,将是折磨陈奉一辈子! 欧蝶儿感激的看了一眼韩非,虽然被韩非看去了身子,但她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毕竟,韩非是为了救她,事急从权。 但是,要是再被其他的人看去,那她,真的就不能活下去了。 这个年代,对清白,看得比什么都重。 当下,急忙在帐内找了些衣服,其实都是陈奉的衣服,虽然感觉很恶心,但如此关头,却也管不了许多,手忙脚乱的穿了一身,这才来到韩非的近前,微微万福,道:“欧蝶儿谢恩公救命。” 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可能是这两日挣扎哭坏了嗓子,然,即便是如此,也是说不出的动听。 韩非点点头,道:“记住,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婢女,而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韩非,记住了吗?” 这也是郭嘉给韩非出的主意。 打抱不平,说出来是占了大义,但终究是和韩非没有半点的关系,韩非闯营杀人,那是裸的打袁术的脸,虽然在大义上站得住脚,但是,其他的呢? 至少,韩非没理! 没理,就得创造理。 如果,欧蝶儿是韩非的婢女,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就算是杀人,也变得理所当然。 欧蝶儿也是冰雪聪明,虽然不知道韩非为什么这么说,但也知道,记住了,只会有好处,当下点头道:“少主,奴婢记住了。” 韩非诧异的回头看了看欧蝶儿,眼中闪过一丝的满意。 这少女,入戏还挺快的! “好了,我们走。”韩非一转身,出了营帐。 欧蝶儿连忙跟了上去,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并没有脱离虎穴,而能不能脱离,唯一的希望,就在前面这人身上了。 冀州牧? 那是什么?欧蝶儿一脑门的雾水。 作为一个连村都不曾出过的少女,知道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又哪里会知道,州牧为何物。 临走时,少女路过昏迷的陈奉,抬起小脚,狠狠地在陈奉那流血不止的下体上,踹了那么一脚,登时,已是昏迷的陈奉“嗷”地一声,又醒了过来。 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韩非,不由得夹住了双腿,忍不住的一阵恶寒。 不着痕迹的擦去了额头渗出的冷汗…… 乐就、李丰很郁闷。 本来,正美美的喝着酒,却听手下军兵来报,说有人来劫营了。 难道是西凉军打来了? 这个念头刚冒了出来,紧接着,就给两人否决掉了。先不说他们的军营是处在联军的正中,纵然是西凉军打来了,也不应该是中心开花才对,难道说,西凉军从天而降?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那又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有点懵了。 好在军兵给了他们答案,这才知道,劫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西凉军,而是韩非,人也不对,才不过三十来人而已。 这不由得让两人长出了一口气。 刚刚,就在刚刚,他二人心中甚至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虽然不知道韩非发的是什么疯,玩的是哪一出,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该有所行动了,当下,两人一边调兵,一边使人向袁术报告。 韩非,那毕竟是韩馥之子啊! 可等他二人带兵来到现场时,却有点坐不住了。 袁术军已是得到了消息,这会儿,千余军兵正围着三十来人撕杀,可正对着他们的,为首的一员小将却是丝毫不惧,单枪匹马在袁术军中冲杀,杀得袁术军人仰马翻,所过之处,袁术军士兵吓得抱头鼠窜,根本不敢与之交锋。 明明只有三十来人,却是如礁石一般,任凭风浪潮水的冲刷,愣是悍不动分毫;又如小船一般,乘风破浪。 乐就见了,不禁恼火万分,怒道:“他娘的,这是什么人,单枪匹马,就这么凶猛吗?都干什么吃的,没吃饱饭吗?” “将军,他就是韩非!”旁边的军兵连忙回道。 也难怪乐就不认识韩非,毕竟,两人没有打过照面。不过,韩非的名头,他可是听过,当下,不由就是倒吸了口凉气,随之,眼中蹦射出兴奋的光芒。 俞涉被华雄斩了,华雄又给韩非挑了,如果,我乐就要是能胜了韩非,那……念头仆起,便不可遏止的滋生起来,乐就的呼吸,越来越重。 “李兄,且为乐某观敌,待我擒了那韩家小子!”终于,抵不住心中的诱惑,乐就拍马提刀,就冲了出去。 “乐兄……”李丰当即就是一愣,刚想叫住乐就,提醒他韩非不可小视,可是,再看到的,却只有乐就的背影,当下,只好作罢。 在他看来,乐就也是宿将了,即便是败,当也不会忒惨才是。 可不等他这念头成形,眼前,顿是变幻…… 阳光之下,一名白袍银枪的小将从远处疾冲而来,他手舞银枪,胯下战马高骏神勇,气势如龙,仿佛腾云驾雾般冲至杀,身上,早已被鲜血染就,来将正是韩非。 许是欧蝶儿穿衣耗去的时间有点长,等他们出来时,袁术军已是又结集了近千人,无奈,韩非也只能带着人死命的向前冲杀。 韩非不能抱怨什么,虽然知道是欧蝶儿耽误了时间,他也不能去抱怨,他总不能让一个少女光着身子跟着他走吧?就算是那样,他顺利的冲了出去,救回去的,怕也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韩非开路,张郃断后,眼见着,袁军的营门就在不远的前方。 这时,韩非突见一员袁将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让开,否则,莫怪韩某枪下无情!”韩非沉声喝道。 小兵,可以随便杀,但是,将领却不行了。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真要是杀了袁术几员将领,估计袁术与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说到底,韩非并不想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黄口小儿,大将乐就在此,你杀得了吗?”乐就傲然的一声冷笑。 韩非闻言,不由得一怒,他可没时间在这耗着,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自己可不是什么常山赵子龙,能杀个七进七出的。 那么,只有杀败他! 猛地一催座下马,直冲乐就而来,数十名袁术军士兵一拥而上,乱矛刺向韩非,前后左右,将他团团包围。 自家的大将到了,这些袁术军士兵可不敢再划水了。 韩非战马疾奔,手中长枪飞舞,如梨花翻飞,虽然韩非还称不上一流武将,但也不是这么新兵所能打发的,顷刻之间,数十名袁术军士兵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死尸遍地,两名士兵从马上摔下,爬起便跑。 韩非的枪,只是一个“快”字! 一纵战马,从两名士兵头顶一跃而过,反手银枪双杀,两名士兵被刺穿咽喉。 长枪一收,一道闪电直刺乐就,喊声如霹雳惊雷,“乐就何人也?无名鼠辈,吃我韩非一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不动如山 长枪一收,一道闪电直刺乐就,喊声如霹雳惊雷,“乐就何人也?无名之辈,吃我韩非一枪!” 乐就大吼一声,迎面一刀劈去,刀势强劲,快疾如电。 韩非两手抓住银枪两端,猛地一弯,笔直的枪杆瞬时变成了半月形状,紧接着,蓦地松开前手,顺势将乐就的大刀挑开,银枪并没有停留,借着胯下战马的冲力,向乐就脸庞疾刺而去。 韩非知道自己的武艺是啥水准,如果真要留什么手,那他们今天就别想冲出去了! 所以,这刻,他根本就不敢留手。 乐就一刀被弹了回来,大刀上携回的力量,令他忍不住在马上一个趔趄,刚稳了稳,锐利的枪头已到眼前,惊得他魂飞魄散,头急向左闪,“嚓!”一声,枪尖擦着他的脸庞刺过,划开长长一道血槽,右耳被挑飞一半,鲜血喷涌而出。 不等他反应过来,韩非的战马已从他身边疾冲而过,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韩非长枪一甩,枪头向他后心重重砸去,枪头好似锤子一般,呼啸的风声,似乎,枪头上蕴涵的强大的力量可以砸断对方脊梁骨。 当然了,韩非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 或许,等他成年之后,在力量上有所增副,要不然,他这一枪锤,还真要不了一个穿了盔甲、有着护心镜的将领的命。 枪者,枪杆一般都是选择韧性不错的木头,花费掉三五年的时间制成,其实并不是很重,尤其韩非的这杆三尖两刃枪,更是用千年古藤为材料,分量更是不多,一杆枪的主要分量,都是集中在了枪头与枪尾。 而古藤的软,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长枪,就好似流行锤一般。 乐就只觉身后劲风袭来,他心中一阵胆寒,此时他已躲无可躲,只得将刀杆向后一背,‘当’一声刺耳的响声,枪头重重砸在乐就的刀杆上,枪头这一锤,算上枪杆附加的弹力,至少有百斤之力,乐就虽然也是用刀,但是这力量还真就不大,登时,虎口震裂,大刀脱手而出,鱼鳞铁甲叶片被拍得四处绽飞,背后的护心镜,好似飞盘一般抛飞。 乐就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骨头几乎碎裂,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沙场大将,借着这一抽之力,猛夹战马奔逃,一头扎进自家军兵的阵中,片刻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其实乐就的武艺即便是不属于一流,甚至不在二流之列,但在三流中,也是顶尖的那种,至少可以和韩非这个二流顶尖战十个回合,但一来乐就有些轻敌;二来,他不适应韩非的三尖两刃枪的古怪;三者,韩非一心想要冲出,勇猛超常,而乐就单刀匹马,被大力弹回了一刀,心中有些慌乱,武艺发挥自然打了折,这一张一缩,便使他难敌韩非一合。 韩非和乐就之战只有一个照面,兔起鹘落,一瞬间便结束了,但这一战的惊心动魄却看得李丰目瞪口呆,韩非速度之迅疾,力量之强劲,战果之惨烈,紧张得李丰的气都喘不过来。 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和乐就,也就是在伯仲之间罢了。 如今,乐就不是韩非一合之敌,自己上去…… 他不知道,韩非的力大,只是一个假象,完全是仗了手上兵器之便,真要比起力量,韩非甚至还不如他! 但无可否认的是,韩非的枪,很快! “抓住他们,胆敢后退者,杀无赦!”自己上,李丰是没那个胆子了,没看乐就侥幸逃了一命么?自己要是上去,可未必有乐就那么幸运了,一个不好,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李丰可还没活够。 挥刀砍翻了两个后退的军卒,登时间,止住了自家军队的畏缩。 后退是死,前进,或许…… 袁术军士兵仗着胆子,心中抱着一丝的侥幸,从四面八方涌来。韩非毫不畏惧,一抖银枪,如暴风骤雨般杀进了一片片敌群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儁乂,莫要恋战,冲出去!” 韩非也不轻松,他的背后,那坐着一人,正是那欧蝶儿,此刻,正吓得小脸埋到韩非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搂着韩非的腰。要不是韩非临时起了主意,在她的背后上绑了一面盾牌,以韩非的武艺,顾头顾不了腚,诸多暗箭下,估计这姑娘,也就香消玉陨了。 韩非不恋战,也不冲向密集敌群,尽量找人少处突围,不过,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冲出营门! 后面,二十八名手持巨大盾牌的亲兵,紧紧地跟在韩非的身后,他们的攻击,很简单,但很有效。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攻过来,人都是向盾后一藏,当攻击落到巨盾上后,如果是远程,依旧是这么挺着盾前进,如果是近身的攻击,那么,这些亲兵就会顶着盾猛地向前一拱,然后,巨盾横斩…… 李丰这时才发现,这些人的盾,与平日所见的,很是不同,非常巨大不说,盾的三个边,尽是锯齿状锋利的刃口,再加上持盾之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身大力不亏的,一个横斩下去,哪怕是有着盔甲在身的士兵,也是被锋利的锯齿刃口锯开防护,然后,被腰斩! 如果说,前面,韩非是披荆斩棘,那么,后面这些盾兵,则是淌着一条血路在前进,血路上,残肢蛋臂,惨不忍睹! 而袁术军士兵的攻击,根本就不能给这些躲在乌龟壳后面的家伙造成什么威胁,从交战到现在,仅一个家伙比较倒霉,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射来的散箭亲吻了下,擦破了点皮,却根本不影响继续战斗! 别说李丰了,就是张郃也为这小三十人的表现,吓了一跳。 这时,张郃才知道,自家的少主敢带三十人就闯营的底气在哪里,这,简直就是无解的军队! 一旦这样的军队上了规模…… 张郃想想都觉得恐怖。 这,就是韩非年来积累下来的成果,他的亲兵之一——盾卫。 号称,不动如山! 说起来,却还是要感谢当今社会的民不聊生,他所有的亲兵,就是在逃难中的流民中救下来的,一个个,当时几要被饿死,临那鬼门关、黄泉路,最多不过半步之遥。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都有着不错的练武坯子,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忠诚! 是韩非,在死亡线上将他们救回,给了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奢华”生活。 对,就是奢华,在他们看来,虽然,也仅仅是比韩家下人强了一点,毕竟,韩鳆虽然宠着韩非,但也不能任由他胡来。 说起来,韩非归根结底,还是不能当家作主。 而这些人,只忠于韩非,就连韩馥都命令不动他们……嗯,现在张郃的命令他们也得听,不过,这也是韩非的命令,一旦韩非收回这个命令,那么,张郃也只能是徒增奈何。 “主人,当心前面有绊马索!” 突地,盾卫中一人喊道。 这人,姓韩,当然了,这个姓是韩非赐给他的,不单单是他,韩非所有的亲兵,都姓韩。在这个年代,被赐给主家姓,无疑是一种疏荣,一种认可。名十一……不要奇怪,他就叫韩十一,又叫盾十一,要韩非起一个两个的名字还行,一下子取几十上百个,韩非也抓瞎,无奈,韩非只能选择偷懒了,从一一直向后排…… 当然了,韩非也有话在前,如果有谁立了大功,那么他就会给予一个真正的名字,甚至,是字。 一般,一字为贵,两字为贱,而有字的人,在这社会,无形中,就是一种身份,一种认可…… 韩十一,最出众的,就是他视角的敏锐!时刻观察着战场情况的他,袁术军士卒的前面偷偷布下的几根绷紧的绳索,被他看在眼里,而韩非却没有看见。 韩非当下心中一惊,年的朝夕相处,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韩十一,一提战马缰绳,战马一跃而起,越过了几根绊马索,长枪在空中一挑,将几根绊马索挑飞。 战马飞驰奔远,韩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怕正大光明的拼杀,哪怕是面对张飞、关羽这样的绝世武将,他也敢仗着手中的三尖两刃枪,斗上几个回合,他怕就怕这种防不胜防的暗算。 将军上阵,最难防的,一软一硬,软者,就是这绊马索,马就是大将的双脚,一旦中了绊马索,那么,没了脚的大将,如关羽者,也只能饮恨;而硬者,即为寸铁。何为寸铁?就是箭!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历史上不是曹爱才,不让手下放箭,又哪会有赵子龙七进七出的赫赫威名? 如宋朝大将杨再兴、唐朝大将罗成,那一个不是死在了寸铁之下! 韩非心中一阵的后怕,要不是自己战前就让韩十一观察全局,那么…… 可恨! 韩非后怕之后,脸色却是沉了下来,饶是谁,如此般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胸中,又岂不是满是怒火? “杀!” 陡地,韩非大喝一声,杀进了敌群中,银枪如梨花翻飞,又似雪花狂舞,瞬间十几人被他刺死,袁术军吓得发一声喊,也顾不得李丰的威胁,纷纷后退。 眼见着,营门在前…… 西北角,李丰静静地观察了好半晌,这时,就见他摘下强弓,可再一摸,却是摸了个空。 出来的太急,竟是忘带了箭! “给我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韩非中箭 亲兵忙取出一支箭递给李丰,李丰搭箭上弦,目光冷冷地盯着疾冲向前的韩非,他立在一杆大旗下,慢慢拉开了弓弦。 蓦地,李丰眸子一亮…… 韩非挥枪连刺十数人,只差一步,战马就能跨过营门,就在这时,一名身材极为魁梧的牙将催马而至,他手一扬,一支长矛向韩非右侧身飞刺而来,速度快如疾影。 后面有盾卫,有张郃在,又有绑在欧蝶儿身上的盾牌做保护,所以,韩非对身后的安全很放心,结果…… 只到这牙将杀到了近前,长矛的破空声传至耳边,韩非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晚了! 韩非没看见,欧蝶儿却是看在了眼里。 欧蝶儿看到了这支长矛,一时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在韩非的身后,微一扭身,将自己的后背挡在了矛前。 韩非眼角余光发现欧蝶儿的举动,大惊失色,急声喊道:“不要……” 但,已是晚了。 “啪!” 一声闷响,坚木做成的盾牌登时被这一矛击得粉碎,欧蝶儿的后背脊梁仿佛折断了一般,痛苦地惨叫了一声,巨大的撞力使她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喷了韩非脖子里全是,身体一晃,眼看着从马上翻落。 值得庆幸的是,这牙将看似魁梧,但是这力量却不是极大,击碎了盾牌,再不得寸进,要是换了张飞这般的人物,指不定就是将欧蝶儿、韩非串了糖葫芦,做个同命鸳鸯,又岂止是碎了一块盾牌那么简单。 韩非单手执枪挑飞那牙将再次刺过来的长矛,左手一把揪住了即将落马的欧蝶儿。 这时…… 李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之机,弦一松,一支冷箭闪电般从旁侧飞射而至,直射韩非右胸——这一箭,若是射中,虽不至于要了韩非的命,但留下韩非,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李丰打的,也是好算盘。 他不敢直接射杀韩非,不管怎么说,韩非都是韩馥的儿子,还是独子,他真要是给射杀了,韩馥又岂会善罢甘休? 袁术虽然号称是第一镇诸侯,而韩馥是第二镇,但谁不知道,韩军皆是老兵,而袁术的军队,九成是新兵,甚至战场都不曾上过,真要是对峙起来,嘿嘿…… 有的时候,人数,并不是一切。 袁术又岂会得罪韩馥而保下他李丰这样一个名气不大的小人物? 李丰还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这一箭,并不射要害,箭上的劲道也不是很足,即便是中了,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只是,他这般做,别人却未必知道他这般的想法。 李丰的偷袭,在后面的张郃看得分明,眼见着李丰弯弓引箭,再一看,瞄准的正是韩非,当下,张郃脸色都变了,失声叫道:“少主,小心啊……” 同时,一拨战马,这一刻,他哪还顾得上什么断后,催马摇枪,直取李丰,口中暴喝:“贼子,休要猖狂,张郃在此!” 只是,张郃发现的也有些迟,话喊出去了,李丰的箭,也不带一丝的犹豫,射出去了。即便是他听到了张郃的吼声。 张郃是谁? 如果喊话的是吕布,那李丰怕是被吓的当场就扔了弓,然后,有多快跑多快,人的名,树的影,可是,张郃…… 抱歉,真就没听到过这号人物! 一箭射出,李丰面带冷笑,收回弓,拿起大刀,这才抬起头,看向扑过来的张郃,尤其是那张年轻的脸时,眼中,满是不屑…… 韩非手正抓住欧蝶儿,虽然欧蝶儿并不重,但韩非也不是以力量著称的人,仓促间,竟是被带得身子一歪,这时,张郃的提醒也到了耳中,只是,急切间,无法再闪身,听着破空而来的冷风声,只得略略移偏开了两寸,躲过右胸。 “噗!” 一声闷哼,这一箭正中韩非右肩,他浑身一抖,差点摔下马去。 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李丰,见状狂喜,忙声大喊道:“韩非中箭了,快,抓住他!” 嘴里喊着,一拨马,却是打算也过去亲自抓住韩非,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这般轻视张郃。 事实证明,轻视,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郃的武艺,比之韩非还要高出一截,眼见着韩非中箭,血气方刚的张郃眼珠子都红了,催马来到李丰的近前,长枪好似毒蛇一般,电闪而至。 “噗!” 无比的速度,以李丰的眼力,察觉到不对时,一道冷芒已到了近前,再想躲,已是来不及了,急切间,忙将手中的大刀向上封去,眼中,闪过的,却是只有绝望! 这一枪,躲不开了。 长枪透胸而过! 李丰没有惨叫,他到现在都不会相信,他就这么死了,而这一枪,竟是如此之快! 这一枪,速度和纪将军(纪灵)的刀差不多了吧? 眼中,闪烁着不信与不甘,无限的后悔中,李丰的身子,随着张郃冷漠的长枪抽回,失去了最后的生机,缓缓栽落马下。 如果和乐就一起败走…… 如果不是轻视了…… 如果…… 太多的如果,可惜,一切,却已结束,时间,不能倒流。 李丰的死,只落在了少数人的眼中,其余的袁术军士兵,在听到李丰的喊话时,早已将目光投向了韩非。登时间,成百上千的袁术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在千钧一发之时,韩非已坐稳身体,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咬着牙,忍着肩头的疼痛,奋力的挥舞着手中三尖两刃枪,撞开拦截的士兵,带起一点点血花,死命的向营外冲去。 “少主,张郃营救来迟,特来请罪!”张郃催战马杀到了近前,惭愧的道。 此前,沮授一再的叮嘱他,要保护好少主,张郃也是拍着胸脯的保证,绝不使韩非少一根头发,可结果…… “汝何罪之有?若不是儁乂你,恐怕吾已命丧箭下了。“韩非故作轻松的一笑,只是,伤口扯动下,这一笑,看上去忒过勉强。 “少主,伤势如何?“张郃见桩,连忙问道。 “无碍,这人的箭,没什么力量,又有盔甲挡了一下,现在,至少杀人还是没有问题的!”韩非扫了眼前方,这时,他们已冲出了袁术大营的营门,只是,这一看,却有点傻眼了,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袁术军士卒! 两人,眸子不由就是一缩。 本以为只要杀出营门,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可哪曾想…… 耽误太多时间了啊!韩非感叹,看了眼怀中已经昏迷了的欧蝶儿,这时的欧蝶儿,已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好在,伤得不重。 要真死了,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杀吧。”韩非感受了下右肩的疼痛,还好,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当下沉声道。 “少主,郃这就杀出一条血路,纵是身死,也要送少主冲出去!”张郃也是满脸的凝重。 “哪里来的话,一起!”韩非嘴一咧,勉强的一笑,“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非岂能独活?” “少主……”张郃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士为知己者死! “冀州可以没有我张郃,却不可无韩非,少主,张郃去也!”张郃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既而,转为坚定,话落,马进,根本不给韩非说话的机会,挺枪杀进眼前层层的包围当中。 “儁乂!”韩非还在为这有些耳熟的话而发愣,再看时,张郃已被无数的军卒围住,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三尖两刃枪带起无数的风寒,冲了上去。 这时,他也想起,为什么这话听着那么耳熟了。 可不就是不久后曹洪的名言! 曹操在忭水为徐荣大败,杀得丢盔弃甲,曹操险险的没了性命,要不是曹洪关键时刻让出了战马,曹操能不能活下来,还真难说,至于以后的群雄逐鹿,天下三分…… 当时,曹洪对曹操说:天下可以无洪,却不可无操。 在后世听来,就是这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却不可没有你曹操。 而如今,天下,变成了冀州,曹洪变成了张郃,曹操,则成了他韩非! 只是,韩非可不认为自己就是曹操…… “盾卫的兄弟们听令,随我杀!儁乂,韩非来也!” “少主……”张郃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士为知己者死! “冀州可以没有我张郃,却不可无韩非,少主,张郃去也!”张郃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既而,转为坚定,话落,马进,根本不给韩非说话的机会,挺枪杀进眼前层层的包围当中。 “儁乂!”韩非还在为这有些耳熟的话而发愣,再看时,张郃已被无数的军卒围住,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三尖两刃枪带起无数的风寒,冲了上去。 这时,他也想起,为什么这话听着那么耳熟了。 可不就是不久后曹洪的名言! 曹操在忭水为徐荣大败,杀得丢盔弃甲,曹操险险的没了性命,要不是曹洪关键时刻让出了战马,曹操能不能活下来,还真难说,至于以后的群雄逐鹿,天下三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郑玄崔琰 “不过,能到陈留见一见那少年,却也不失一乐事。”苍老的声音微微一顿,转而笑道。 “恩师说的可是那韩馥之子,叫韩非的?”那须长四尺之人闻言,不禁问道:“莫不是恩师动了收徒的心思?” (此人须长四尺,倒不是狂琴在这杜撰的,确是历史上记载,比关羽的胡子还长……老天爷,四尺啊,古人也就七尺左右,一部胡子,竟占了半拉身子,实在是无法想象,不可想象啊……) “嗯,正是那少年。”苍老的声音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呵呵,却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至于收徒……”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好半晌,一点的声音也不曾传出。 那长须骑士知道老师在思考,故也不敢出声打扰。 片刻后,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季珪,你也听说了,那孩子好武厌文,虽有才华,却未必有向文之心呐……不过,此皆传言,不足为信,说实话,老夫倒是真想见一见这个孩子,如果可能,尽量劝他不糟蹋了这才华。” 长须骑士眼中升起一丝的奇色,他知道,老师这是动了爱才收徒之心。 之所以奇怪,是他的这位老师还不曾主动收过什么学生。 老师一生,门生又何止百数人,说是遍布天下也是不为过,声名,更是无人能及,纵是有着四世三公的袁家,见了老师,也要尊上一声“康成公”! 不错,车厢内的老者,正是欲往洛阳上任的北海高密人,郑玄,人称康成公! 而长须骑士,正是郑玄的一学生,崔琰。 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幼年质朴木讷,喜爱剑术、武艺。二十三岁时,乡里举他为正,才感奋而读《论语》、《韩诗》。此时,年二十八岁。正在郑玄门下求学,其相貌俊美,又兼聪颖好学,为人又极为的正直,故尔是深得郑玄的喜爱,郑玄此行往洛阳为官,也将他带在了身边。 崔琰也是爱好武艺之人,有着一颗上阵杀敌之心,对于韩非的这首《从军行》,也是深喜之,闻言便道:“许是年少轻狂,其人如何,见过便知,恩师此刻还是不要多想了。前方有一处破落的房舍,不若先去那里休息,毕竟您老人家年事已高,颠簸了半日之多,还是早做休息的好。” 崔琰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年轻时,还不是同韩非一般,直到乡里举他为正之时,这才有所感悟,奋发学文,今年才得以拜在恩师的门下。在他看来,韩非和他是如出一辙。 崔琰又哪里知道,韩非曾经拜过师,还是自作主张拜的师,只不过,结果却是被人拿扫帚给赶出来罢了,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韩非要知道崔琰这么想,一定会是叫苦的。 不是我不想学啊,是没有合适的老师! 崔琰抬眼,看到前方有一处破落的房舍,瞧其破败之像,想来也不是什么人家。郑玄年事已高,如今已是六十四岁的高龄,更兼早年有牢狱之苦,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虽说照这样赶下去,天不黑也能赶到陈留,但崔琰却担心恩师的身体受不了。 能早歇息,就早歇息吧,哪怕是多走几日。 “也好。”车厢内,郑玄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想法,沉吟了一下,表示赞同。 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已过去六载,可当年战乱留下来的疮痍,仍依稀可见。 沿着大路走,有时候往往走一个时辰,都看不到人烟。荒芜的土地里,不时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寒冷的天气,荒凉的狂野,还有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疮痍景象…… 或许说,汉末,很凄凉。 但是,如果叫韩非来说,未来会比如今更凄惨…… 三国鼎足,固然是一个热血沸腾的时代,同样也产生了无尽的灾难。 在他的前世曾看过一本书,记载了一些三国时期的数据。三国鼎足之前,北方有人口约四百万,近八十万户;曹魏灭亡后,北方却只剩下了五十八万户,二百余万人。巴蜀,在这个时期也有三四百万人口,可是当蜀国灭亡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二十八万户,九十六万人口;江东的情况相对好一些,三国鼎足之前,大概有二百万人,东吴灭亡之后,还剩下五十二万户。 听起来,东吴似乎最好! 可实际上呢,如果不是东吴政权连年征伐山越,大量掠夺人口,其人口基数未必能强过蜀国。 而三国之后,便是五胡乱华…… 那也是汉人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北方汉人十不存一,甚至被那些异族胡人,当作口粮,称之为“两脚羊”。 这处破落的房舍,就是最好的写照。 词语,已不足以来形容它的不堪,似乎,风稍大一些,就会被吹倒一般。 站这这里,四下望去,一片的平旷与荒凉。 郑玄还清楚的记着,他早年游学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记忆中的这里,虽然谈不上满眼的屋舍俨然,但是,却也是有着几十户的小村子,只如今,连残桓断壁也化为了尘土。郑玄忍不住感叹道:“好一个乱世,只苦了这无数的百姓!” “恩师,里面休息吧。”崔琰走到郑玄的身后,恭敬的道。 这时,那些骑士(其实就是下人),已将破落的屋舍内收拾了出来,四周残损的墙壁,倒是比野外强了不少。 “好。”郑玄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几名骑士搬着两副坐榻进屋,摆在屋子中间。而后,有人拎着一桶木炭,倒进了已废弃不用的火塘子里,并迅燃起。随着炭火点燃,这破落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温暖许多。郑玄坐了下来,看着火塘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季珪,不必拘束,也坐吧。”郑玄笑道。 崔琰笑了笑,也不客气什么,在火塘子旁边坐下。 其余人则站在屋外,或是警戒,或是生活准备做饭…… “恩师,既然你不愿为官,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赶去洛阳?朝廷前几次征兆恩师,恩师不是也推辞了吗,怎么这次……”崔琰挑着瑭里的木炭,使火烧得更旺一些,脸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董卓占了京师,天子却是落入了虎口,为师怎么说也是大汉子民,当行忠君之事,此一行,也是看看能不能救天子脱身虎口。”郑玄仰头叹息了一声,苦笑道。 “不是有十八镇诸侯吗?”崔琰道。 “十八镇诸侯?”郑玄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为师虽是不通兵事,却也看得出,所谓十八镇诸侯,玩笑耳!,凭他们,根本对董卓造不成什么威胁。而且,这些人的动机根本就不纯,即便是他们能击败董卓,救得天子,天子怕也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我观那十八镇诸侯,亦非辅国之臣,此次他们讨伐董卓,正应了‘汉以十八失天下’之谶语,季珪,如此谶语,你真当是凭空而来?” “莫不是十八镇诸侯所撰?”崔琰也不是糊涂之人,闻声知意,顿时明白了老师话里的意思。 “虽是为师的猜测,但想来,也是不离十。”郑玄沉声道:“所以,为师这才不顾千山万水,赶去洛阳,以期能救得天子脱离虎口。” 汉以十八失天下,是一句最近流传天下的谶语。 究竟是从何而出,已无法查缉…… 但明眼人不难看出,这句谶语,怕是和十八镇诸侯脱离不了干系,尤其是袁家两人,袁绍、袁术! 只有他们二人,有着四世三公的出身,名气最大,其他的诸侯,远远不及。如此谶语,无可否认的,他们二人的受益,将是最大。 若不然,为什么巧巧的是十八镇诸侯? 天下,又何止这十八镇诸侯?既然是会盟套贼救天子,这些人,为什么不联络同是汉室宗亲的刘表、刘焉、刘虞等诸侯消息,而汇集的全是汉姓之外的人? 其意,不言而喻也! 崔琰张了张嘴,却是又摇了摇头,闭口不言,怔怔看着火塘子里的炭火,脸上露出一派迷茫。 “季珪……”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外面来了一队骑兵,正望这边而来……” 郑玄刚想和崔琰说什么,远方陡然响起沉闷的马蹄声,师徒二人神色不禁绷紧,这时,一名骑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满眼惊惶的叫道。 崔琰闻听,豁然跳起,右手按到了腰间的长剑。 “季珪,莫要冲动。”郑玄眼中闪过一丝的了然,摆了摆手,叫崔琰坐下。 崔琰急声道:“可是,老师……” 郑玄笑了笑,道:“放心吧,这伙骑兵根本就不是什么贼寇,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陈留派出寻找老夫的人,不必担心,他们不会伤害我等的。” “可是,万一……”崔琰还是有点犹豫。 仿佛是要印证郑玄的话一般,滚滚的马蹄声已响在了耳边,轰隆声中,一声音高喝: “吾乃后将军袁公麾下大将纪灵是也,敢问前方屋内,可是康成公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穷途末路(上) ps:感谢szas——1888+1888、醉笑弥勒——100+100、血天使之剑——100,等朋友们的打赏,谢就一个字,客气的话狂琴在这里就不做多说了。 另,对于这几天的更新,狂琴深表歉意,不过,狂琴也是无奈。这几天,都在跑老婆和儿子户口的事,老婆家是外地的,两地来回跑,一跑就是一天,更可气的是乡下的派出所三天有两天半是找不到人的……这不,今天晚上七点了才回到家,躺了一小时,狂琴就起来码字了。 庆幸的是,终于跑完了,能恢复正常的更新了*_* 最后,厚着脸皮求下票票,求下支持,狂琴承认,这回的脸皮是有点厚了…… 加油,冲榜,爆了前面的菊花,冲啊!冲! “看来,我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子啊!” 一枪扫飞几个靠过来的袁术军士兵,韩非心中不无苦笑。 如果是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在曹洪让马时,就选择了逃走;典韦为他断后时,他也选择了逃走。 最后,曹洪还活着,可典韦却死了。 死得憋屈,死得窝囊。 就算是那个人人称“仁义无双”的刘备,在要命的关头,也是抛妻弃子…… 我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儿,虽然有郭嘉的因素在,却令自己置身险地;张郃拼命,自己明明有着逃出升天的机会,却闷头冲进了包围……冲动吗? 或许吧。 说到头,十六年了,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年代的残酷。 血,还是热的;心,还是软的……太好人了一些,没有曹操黑,没有孙权厚,更不要说刘备的又黑又厚。 张郃的眼中,只剩下了感动,与疯狂! 无论是他,还是韩非,此刻都已是极其的疲倦,二人,也不知道死在自己枪下有多少人,却犹似不知疲倦的砍杀着。 寒风呼啸,放眼望去。纵是今日死在这里,却油然教人见得那一身的铮铮铁骨,虽死何妨。一身傲骨,满怀壮烈,顿教满城飘零,直教天地动容,潸然泪下。 旁人笑我嘲我辱我,我自当加倍奋发向上。万物于心,是为匆匆过客。百痛百感加身,不过一时泡影。 我有我志向,纵是途经万难,磨砺无数,也不能阻我。只因我视若不见,听而不闻,一心一意有所求。纵有千山万水障目,却也阻不住我心所向。 纵是开山劈石,纵是移山填海,也当义无返顾的去做。区区一死,又算得如何。 苍天鉴我心! 冀州,可无我张郃,却不可无少主! 那么,就以我张郃之残躯,为少主铺就一条染血生路,纵死无撼! 如此想着,张郃的枪,更急了,更快了。 张郃,拼命了。 虽是只相识了不足十日,但,士为知己者死! 韩非此刻,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他之武艺,比之张郃本就有不足,肩上的伤,虽然不重,但是,一直的流血,无形中削弱了他的战斗力,要不是三尖两刃枪的分量轻,怕是早已坚持不到此刻。 撕杀中,韩非看了张郃一眼,只一眼,再也挪不开。 他看到,张郃眼中的死志与疯狂。 心中,猛地一动,沉窒的血液,蓦地又再次沸腾了起来,禁不住长声啸道:“哈哈,何日荡冠仇?冲天怒气贯斗牛。忍辱含垢多少事?堪羞:羞与鼠辈共神州!拼将少年头,纵死不令万事休。雷霆万钧对天吼,泰斗:打遍天下无敌手!尔等鼠辈,谁敢与我韩非一战!” 此是憾天动地的壮烈,此是一往无前的决绝,此是酣畅淋漓的痛快。 此为不屑与宵小鼠辈的绝代傲气,此是我自横刀向天笑的铮铮铁骨,此是至死不屈的熊熊斗志。 朝天一啸。千言万语皆在其中,不知引来多少豪杰动容失色,不知引至多少人羞愤欲绝。 长啸声中,韩非杀意盎然的目光,陡然扫向前方。 前方,两面将旗,一上书“桥”,另一上书为“梁”,旗脚下,两员骁将端坐马上,一提刀,一使枪,正指挥着军兵围堵韩非一行人。 若不是这两人的指挥,韩非、张郃等早已杀透了重围。 韩非并不认识这两人,但张郃认识,指给了他。此二人者,一人名桥蕤,另一人名梁纲,皆是袁术麾下的将领。 张郃不知道的是,袁术军中,桥蕤、梁纲二人,与先前的乐就、李丰关系最好。先前乐就被韩非一枪震得吐血,却侥幸逃了一命,心中却是恨极了韩非。 桥蕤、梁纲二人,正是乐就找来,为他报仇的。 他两个,也在乐就那里知道了韩非的不简单,等赶到了营门前,正看到李丰被张郃一枪刺死,二人更是怒火中伤,却又不敢上前对阵韩非、张郃,只是在这里围堵二人,等其力竭,再战不迟。 “上,给我抓住他!”韩非的一言一句,真好比一柄柄的重锤,一锤复一锤狠狠的砸在桥蕤、梁纲的心间,桥蕤气急败坏,却也唯能喊出一个“抓”字。 纵然是抓住,顶多也就是打一顿出出气,虽然心中恨不得杀韩非十次,然却不敢。 韩非,是韩馥的儿子。 至于是生还是死,那还要等袁术来决断。 两人虽不心甘,怒火虽是冲到了脑门,却也不敢失了理智。 杀韩非容易,但他们了不想随后跟着韩非去了。 韩非舒展双臂,单手擎枪,眼中战意沸盈冲天,杀心炽烈无比,“无胆鼠辈,纵有千军又能如何?桥蕤、梁纲,南阳骁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尔,终是无胆无勇之人!既不敢过来,那某家过去会一会尔等!” 一提战马,越过张郃,双臂力振,势可凌天,啸声充盈战意,三尖两刃枪好似无坚不摧的箭头一般,破开阻挡,撞开敌军,直取前方的桥蕤、梁纲。 一声道不尽豪情万丈的吟唱,伴住战意翱翔天地:“不畏腥风吹血雨,豪歌一曲万里晴。独自遨游何稽首,揭天掀地慰生平,纵死尔!” 隐隐地,韩非觉得,自己的枪,似乎更快了些,枪上的力量,又大了几分…… 难道…… 只是,此刻,已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 “上,给我上,快拦住他!抓住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穷途末路(下) “上,给我上,快拦住他!抓住他!”桥蕤此刻,口中,剩下的,唯有这样的言语,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双目怒睁,宛如怒目天神,振臂挥洒,瞬时宛如身形暴涨许多,纵是寒风如刀,仍自俨然辉色遍洒的勾人死神! 三尖两刃枪卷起满天的寒风,一枪复一枪快捷砸刺出,面对成百上千,满眼的敌人,任何招式,在此刻,都黯然失色。 唯有快!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 枪头,似乎更多了! 在这一刻,在韩非的枪下,人命,比纸薄。 很多士兵,彻底的呆掉了,直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掉的。 明明只有一杆枪,如何来的这么多枪头? 更可怕的是,这些枪头,就好象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挥兵器去挡,却是挡在了虚空,可一不去理会,咽喉上,却多了一点的血花。 桥蕤、梁纲惊骇莫名,他们发现,韩非的枪一抖,就是十七个枪头,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涨,不停地向上攀升…… 两人相视一眼,看到的,却只有满心的恐惧。 再转头看时…… “狗贼,纵是诸天佑你又如何?看枪!” 面前,韩非却是冲破了一个口子,绝不夹杂一丝一毫感情的目光,森冽气息宛如地狱衍生,声势诣天可怖,声音中,满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三尖两刃枪更是宛如闪电一般,十八个枪头,笼罩桥蕤周身上下。 身后,那是一条由鲜血铺就的道路。 桥蕤哪里会想到韩非来的会是这般的快,等他反应过来准备举枪相迎的时候已经迟了,只感到眼前银光一闪,然后喉部一痛,也叫不出声来,闷哼了一下就跌落马下。 “杀得好!”张郃忍不住叫道,精神当时就是一振,本已散慢下来的枪法,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旁边的梁纲直吓得肝胆具裂,一拨马,掉头就跑,眼见着韩非威威如天神下凡一般,更是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鼠辈,哪里走?留下命来!”韩非抽回三尖两刃枪,想都不想,急追而下。 本来,韩非并不想杀袁术军中的将领,那样,只会将事情闹大。可是,前有张郃一枪结果了李丰,后有不杀不能冲出重围挑了桥蕤,杀一个是杀,杀两三个,也是杀,韩非索性放开了手脚。 他恼梁纲险些令他等丧命,又岂肯放他离去? 这时,已顺着韩非杀出的血路冲出的张郃众人,见状,顾不得喘口气,跟着就追了下来。 “韩非小儿,休要猖狂,大将张勋在此!” 眼见着韩非就要追上了梁纲,刚要起手结果了梁纲的性命,正这时,斜刺里杀出一员大将,话声至,人也至,当胸一枪刺了过来。 张勋? 韩非心中一动,忙谨慎了起来。 比起乐就、李丰、梁纲、桥蕤等几人,张勋的名头,却是大了许多。韩非却是记得,在他还未穿越之前,喜欢看些与历史相关的书籍和小说,而其中三国的资料却是记载了这个张勋,袁术麾下众将,以他与纪灵为最,其更是率军与吕布交战,最后虽然是大败,想来,其武艺也差不到那里去。 最起码的,不是一流,也是准一流,要不,跟吕布打照面都不配啊!要知道,单论武艺,吕布可以说是天下无双! 想到这里,韩非就立即收敛心神,准备会一下这个最后惨死的张勋。 “当!” 三尖两刃枪和张勋的长枪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一交手,韩非对张勋的武艺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厮,和他的武艺相差不多,应该是准一流的水准。韩非顿时放下心来,也不再追梁纲,三尖两刃枪展开攻势,无数的枪影卷向张勋,虽然知道对面的是韩非,张勋却也不惧,挥动长枪迎上。 转眼间,两人交手就至了,无论是韩非还是张勋,两人互有攻守,这六个回合下来,韩非却是觉得这张勋的武艺偏重一击必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趁敌不备,攻敌要害,若非自己在防守上称得上当世绝顶,恐怕也不能够毫无损地挡下。 毕竟,他已不复全盛之时。 “少主,莫要耽搁,先杀出去!”张郃此时也追了过来,见二人战况焦灼,后面的士兵又有将要追上来的趋势,顿时急了,拍马舞枪直取张勋,“张勋休走,某家张郃在此!拿命来!” 张勋下了一跳,勉力一枪架开了张郃的一枪,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只一枪,张勋就发现,这个叫张郃的将领,武艺更是高出自己那么一丝! 一个韩非,自己都是勉强应付,再加上一个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丝的张郃,留下来,保不准就没命了,张勋可不傻。 张郃刚想追上去,却被韩非拉住了。 “儁乂,莫要追赶了,先逃出去才是正事。”韩非摇了摇头,很是疲倦地道。 张郃想了想,点点头。 二人复又杀了回去,聚拢了二十八名同样疲惫不堪的盾卫,韩非见无一人伤亡,这才放下心来,道:“我们走!” “走?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一声怒哼,紧接着,兵甲撞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队骑兵出现在眼前,不多,也就百余骑,为首的一人,顶着盔,贯着甲,容貌雄伟,身后数员战将,先前逃走的张勋、梁纲二人,赫然也在其中。 “袁术!” 韩非、张郃面色当时就是一变。 先前冲杀间,除了一些将领,根本就没有一个骑兵在,这主要是南阳不产马,比起北方,南方的骑兵,少之又少,袁术的家底,也不过就五百的骑兵而已。如果先前要是有骑兵,不用多,哪怕是只有一百,韩非他们纵然是能杀出来,也断不会是一人未死。 如今,三十人无一不是疲惫不堪,再面对百余的骑兵,无论是韩非,还是张郃,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末路般的感觉。 两人互看了一眼,韩非惨然一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今天杀了这么多,我是早就赚够本了,儁乂,你呢?” “哈哈,少主,郃也赚大了!”张郃微微一愣,旋即,胸中生起无限的豪情。 “那么,就杀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对峙袁术(上) “如果一定要走呢?袁公路,你拦个我看看!” 韩非、张郃刚准备上前拼命,这时,他那个便宜老爹来了。韩馥阴沉着一张老脸,身后,无边无际的冀州军,韩非真怀疑,老爹是不是把冀州军全给带来了。 够意思啊! 韩非猜得不错,此来虎牢关会盟,韩非一共带了两万的军队,这一次,只留下了五千把守营寨,剩下的一万五千全带来了,几乎是倾巢而出! 听到沮授带回的消息,韩馥顿时就坐不住了。还是那句话,韩非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在这个年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是袁门故吏,虽然对袁氏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但一涉及到独子的生死,韩馥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明知道会同袁术对峙,韩馥又哪敢带少了兵马? 一声号令,一万五千大军,在一员大将的指挥下,迅速的分为两队,将袁术一行人围在了中间。韩馥提马上前,喝道:“逆子,还不过来!” 韩非长出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下来,顿时,一股难言的疲倦袭满周身,好不难受,带着张郃等人,绕过袁术,来到韩馥的面前,讪笑道:“父亲……” 韩馥明显没那个心情听他说些什么,挥手打断,狠狠地瞪了韩非一眼,哼道:“且站在一旁,等回去了,再与你算帐!” 韩非苦笑了一声,他知道,便宜老爹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那又如何? 拨马站到了韩馥的身后,冲着刚才指挥军队的大将一抱拳,笑道:“麴将军。” 此人,正是麴义,因韩非的一句话,而得到了暂领大军的机会,见韩非和他打招呼,麴义满是感激的忙抱拳失礼,“少主,麴义有理。” 这个时候的麴义,还不是以后在袁绍麾下时南征北战、战功卓著的悍将,这时的他,在冀州军中,地位并不高,除了自己的本部八百军,再无带兵的机会,有的时候,麴义都在怀疑,韩馥知道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这次能成为领军的大将,自然是极为兴奋的。 沮授告诉他,这次之所以以他为领军大将,全是韩非的意思,是所以,面对韩非,麴义很是感激。 韩非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来自后世,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当然知道,麴义有大将之才,麾下八百先登,更是汉末三国少有的精兵,此人能打硬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包括他的整个势力,可以说,几完全是毁在麴义一人之手。 不过,麴义也有个很大的缺点,可能是与羌人接触的多了些,难免沾染上了羌人的习气,侍功而骄恣,韩非虽然有心用他,但也在想怎么把握这个尺度。 后来的甘宁粗猛骄狂,但是在孙权的手中,却是所向披靡,差的,不过是用人的手段罢了,不得不承认的是,袁绍不会用人,比起孙权,他差得远了。 但,究竟要怎么用麴义,韩非暂时还没有那个头绪。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韩文节,你这是什么意思?”袁术脸色铁青,不过,被万人大军围在了中间,把不准韩馥的脉络,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误会,都是误会。”见到儿子安然无恙,韩馥当然不想再生什么事端,赔笑道。 “哦?误会,这就是你所说的误会吗?”袁术指着前面惨不忍赌的营帐,怒道:“汝子韩非,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我军营寨,杀我将士,屠我军卒,韩文节,莫非我袁术有得罪你父子的地方?” “这个……”韩馥不由有点尴尬,沮授只是告诉了他韩非闯了袁术的营盘,至于原因什么的,他没来得及问,沮授也没来得及说,闻言顿是傻眼了,只能看向韩非,那意思:臭小子,你惹了事,你来解决吧! 韩非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不是靠后的时候,如果一个处理不好,难免的,会授人以把柄,对他父子的名声,也是不好。想到这,韩非提马上前,懒懒地一拱手,道:“非是我有意闯你军营,实在是你袁术欺人太甚!” “哈哈哈……”一番话,袁术怒极反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杀我将士,踏我营寨,怎么反倒是我袁术理亏了?这是哪来的道理!” “蝶儿!”韩非冷冷地一笑,叫道。 “公子,奴婢在。”一声很是虚弱的女子声音从韩非的身后传出,随着声音,一张俏丽的、却满是病态的脸闪出韩非的肩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是的,欧蝶儿醒了。 韩非背后有一人,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是,欧蝶儿穿了一身的男装,再加上,注意力都在韩非的身上,谁也没去注意欧蝶儿。 “袁公路,这,就是我的贴身婢女蝶儿,然她虽是我的婢女,却是与我一同长大,情如兄妹一般。”韩非侃侃而道:“可哪曾想,年前我放她回老家看望父母家人,今日却在这里相见!” 所有人不禁奇怪,韩非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里相见就相见,至于杀进袁术大营么? 久别重逢,高兴的发疯了? 韩馥却更是纳闷:非儿的贴身婢女?奇怪了,我怎么就没见过? 隐隐地,韩馥有点明白过味儿来了。 韩非顿了一顿,冲着袁术冷冷地一笑,接着说道:“可并不是她来寻我,相反,若不是她老父亲找到了我,今日,我这婢女……” 说着,韩非满眼的悲愤,吼道:“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她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好,袁公路,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是被你手下的军兵掳来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她已是清白不保!我就是在这座军营内,将她救出,袁公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又或者说,老子我绑了你的人,你会跟个缩头乌龟一般,继续的缩着?” 袁术脑袋“嗡”地一声,当时就有点蒙了,真这么一来,那自己一方,可就不在理上了,只是,难道自己的人,就这么白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对峙袁术(下) 韩非蓦地振臂高呼,“自己的贴身的人被抓走了,眼见着清白不保,我韩非要是连个屁都不放,那还算是个男人吗?我韩非也不掖着藏着,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将她救出来,这是我要给手下人的交代!你袁公路能忍,我韩非却是忍不得!” 几句话,冀州军一阵地骚动,望向韩非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变了两变。 韩非的话,很简单,意思很是直白:做我的下人,在外面受了欺负,有他给出头! 说得更直白点,那就是护犊子! 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兵,那一个不希望有个爱护他们的主子? 韩非,就是要种下这一颗种子,总有一日,会有那生根发芽之时。 冀州军后方,郭嘉望着前方侃侃而言的韩非,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的微笑,他又哪看不出,韩非这是在收买人心。 光明正大的收买人心! 只是,给人更多的,却是他的有情有义,至于收买不收买的,此刻,倒不被关注了。 “最让我气愤的是,”韩非双眼喷火,骈指指着袁术,劈头盖脸的骂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袁公路的虚伪!挂着羊头卖狗肉,好一个四世三公,好一个袁氏子孙,汝之所为,祖宗亦蒙羞也!” “你……你给我说清楚,我袁术又怎的虚伪了?!”袁术险些背过气去,长这么大,除了长辈训斥过他,他还不曾被人辱骂过。今日被韩非这一少年这般指着鼻子痛斥,袁术能下得来台才怪! 尤其是,韩非拿他四世三公说话,袁术更是怒极,要知道没,四世三公,那是他的金字招牌,不得不说,韩非骂得有点忒狠了。 狠得韩馥脸色也变了。 袁术手下的众将,更是怒极,有道是主辱臣死,一个个手上青筋暴跳,握紧了兵器,要不是顾及周围上万的冀州军,此刻,怕是恨不得上前,将韩非乱刃分尸。 “哈哈哈……你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不虚伪?”韩非好象撞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眼中,满是蔑视:“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你袁公路海内算是第一个响应的,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晓得大义,以救汉室为己任,可哪知……” 韩非看向周围的士兵,一眼眼的扫过,声情并茂的诉道:“陈留治下,有一小村庄,村子并不大,虽然如今战乱延绵,但这村子的人们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可就在两天前,一行军兵闯入了村子,打破了村里原有的宁静,村子上下,男的被杀,女的被歼污,上至耄耋,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孩,除了一老汉、一女子,无一幸免!而造成这等人间惨境的,就是你袁公路的手下!” “我久听闻董卓杀良冒军功,却不想你袁术的行径比之董贼也不逊色分毫,口口声声说着讨贼,实不知,却是贼喊抓贼!想我大汉,以仁孝治国,汝身为主公,却不知约束部下,纵容部下滥杀无辜,今日不杀你,我都已觉得对不起村上死去的数百冤魂!” “你……你胡说!”袁术此刻都懵了,如果韩非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袁术的名声,可真就臭了。 唯今之计,只能是不承认。 “哈哈,敢做不敢当,却成我了胡说!”韩非嗤笑不已。 所有人都看得出,袁术心虚了。 其实,傻子都能看出点什么,要不是真发生了什么事,韩非会无缘无故的杀上袁术大营?还是三十来人,纵是吕布也没这个胆量吧? 一不小心,可就是身死之局,韩非又不傻! 想来,所说的,是真的了。 “好,口说无凭,我就给你看看证据!”韩非说着,冲张郃说道:“儁乂,去方才那营帐里,把那个姓陈的贼子带到这里来。” “是!”张郃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提着一浑身的人走了回来,只是这人浑身的鲜血,又是昏迷中,无人认出这人是谁。 袁术看到所谓的证据,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韩非上前,按住陈奉的人中,几下,陈奉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韩非的面孔,吓得顿是“妈呀”一声,浑身上下,抖若筛糠。 “姓陈的,我来问你,蒋家村(欧蝶儿住的村子叫蒋家村,村里多是姓蒋,就她一家姓欧)的村民,可是你带人杀的?”韩非笑着问道。 可是,这笑容落在陈奉的眼中,却不是那样了,如恶魔的微笑一般!陈奉满眼恐惧的叫道:“是……是我杀的,你……别……别杀我,我父亲是……是袁军大将…….陈兰……” “奉儿!”袁术身后,一员大将闻听,失声叫道。 正是陈兰! 陈奉刚被提来时,陈兰只是觉得这人和自己的儿子有些相象,不过,满身的鲜血,也没敢相认,这时,陈奉一开口,陈兰又哪听不出那是他儿子的声音? 当即,陈兰不淡定了。 他想起,陈奉带军出去,方前,他还为此训斥了陈奉一顿,当时,他也并没有在意,乱世中,人命贱如狗,几百平头百姓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可他万没想到,祸事就起在这看似不起眼的贱民身上! 一时间,陈兰脑袋嗡嗡作响,知道坏事了。 这一下,恐怕就是袁术也不能放过他! 当然了,这一刻,陈兰并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儿子落在了韩非的手中,他要将儿子救回来! 当下,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冲了出来,“韩非,快放了我儿子!” “哼!”一声冷哼,斜刺里蹿出一匹战马,马上大将,舞刀拦下了陈兰,大刀带着千钧之力,怒劈直下,“滚回去!” 麴义早就注意了袁术这边的动静,就怕有人杀人灭口,此刻,却是防了个正着! 陈兰正奔行间,就见眼前寒光闪来,当时就被吓了一跳,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金风,有些迷乱的神智娓娓一清,连忙举枪向上挡去。只不过,他的武艺稀松平常,又哪里是麴义的对手,一刀下,长矛登时脱手飞出。 “啊……”一声惨叫,胯下马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陈兰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虎口迸裂被鲜血染满的双手,复又看了看威风凛凛的麴义,一时间,却是傻掉了。 不只是他,除了韩非,所有人,都被麴义这一刀,吸引了目光。 这人,又是谁? 好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袁术的决断 周围的目光,麴义很是享受。 发自内心的,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激昂,他麴义,本就不是甘于人下的角色! 与此同时,对于给他创造了这个出头机会的韩非,麴义更是感激不已,他并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虽然猜不透韩非为什么会让他成为这次的领军大将,毕竟,两人连一个照面都不曾打过,但,那又如何? “麴义在此,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横刀立马,麴义满眼的傲然。 身后,八百先登,“呼啦”一下冲了上来,摆开阵势,挎刀扬弩,森寒的箭尖带着席天的杀机,直指袁术众人内心,不自禁地,众将士退后了一步。 韩馥也傻掉了,他几时想过,手下除了潘凤,还有这般的精兵强将? 不单单是潘凤,还有那个被韩非要去做了亲兵头领的张郃,武艺也是非常的出众,先前远远的看着,其冲锋陷阵,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 张郃、麴义……我手下还有多少我不曾知道的捍将? 只是,非儿又是从哪知道的?他并没有到过冀州啊! 韩馥很是惊喜,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从潘凤战死,手下再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大将,没曾想,今天就见到了两个! 更多的,却是迷茫。 沮授也很是吃惊,暗道:莫非少主有识人之能? “陈将军,”这时,袁术军中走出一中年文士,先是向袁术行了一礼,后又冲着韩非父子拱了拱手,随之,看向傻掉的陈兰,沉声道:“象身为主公军中主簿,军中之事,自问还知晓一二,然令公子在军中,为何象却并不知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陈将军为象解这疑惑。” 沮授、郭嘉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奇色,忍不住多看了这人一眼。此人,沮授曾与之打过几个照面,正是袁术帐下主簿,姓阎名象。 有了陈奉的当堂对峙,一切的一切,已经呼之欲出,很明显了。 陈奉带军,屠了蒋家村上下,又将一女子带回了营中,欲行禽兽之事,不想那女子是韩非的贴身婢女,韩非冲冠一怒,杀入千军救婢女……不管怎么说,这大义,显然不在袁术这边。 一时间,无论是袁术还是手下的将士,集体哑火了。 类似的事,就这乱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家也是心照不宣,当然了,做得干净点,却也不曾暴露过。今日被韩非将这等丑事搬到了台面上,哪一个面子上能挂得住? 毕竟,讨伐董卓,口口声声,喊得全是大义。 而如今…… 而袁术麾下的军兵,七成全是新兵。而这七成中的大半,都是被这乱世逼得没有了活路的穷苦百姓,无奈下才投了军,时如今成军也就三月余,对军队的归属感还不强,投军之前,又会哪少了受军兵的欺压?如今听了陈奉等人的禽兽行径,无不是义愤填膺,更多的,却是茫然,茫然的看向袁术。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杆称。 一个处理不好,将士离心离德是小,哗变是大。 更可怕的是,袁术的名声,就臭了! 这个时候,阎象站了出来,简单的几句话,却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陈兰的身上。 不得不说,很是高明。 “我……”阎象问得许是忒急,陈兰一个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道:“我只是将他带在身边,让他熟悉下军队……” 在陈兰看来,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军中,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以为培养下一代。当然了,不单单是袁术军中如此,很多都是这样,名为历练子孙,比如曹操带长子曹昂出征宛城等等。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那我问你,陈奉他并无军职在身,无有统兵之权,他所带出的军马,是谁拨给他的?”阎象厉声喝问道。 “这……”陈兰脑袋“嗡”的一声,当即就蒙了。 “哼,定是你欲保护陈奉,将麾下军队拨给了陈奉,供其指挥!”阎象冷哼了一声,直言指出了陈兰的想法,其实,这不难猜出,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没出事罢了。阎象转而向袁术躬身礼道:“主公,陈兰无有军令,私自调动军队,无视军规,罪不可恕;其子陈奉,怠我军纪在先,其后,更是屠杀蒋家村村民数百余,当真是死有余辜。还请主公早做决断,以平众怒!” 袁术能混成一方诸侯,当然不是草包,此刻,哪还不知道阎象的意思,当下,脸一沉,喝问道:“陈兰,汝子陈奉率军出营,你可知晓?” 韩非听了这话,不无冷笑,看来,说袁术勇而无断,并非凭空,这光景了,居然还想着不杀陈兰。 袁术是真的不想杀掉陈兰,他麾下的将领本来就不多,前面俞涉为华雄所斩,后有李丰、桥蕤二将为韩非等人所杀,如今,兵虽多,将却只寥寥几员,再杀一个陈兰,他袁术将面临着无人可用的迥境。 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只要陈兰说一个不曾知晓…… 袁术怎么想的,陈兰并不知晓,此刻,他已完全蒙了,只知道坏事了,满脑门的冷汗,却想不出半个主意来,听袁术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想也不曾想,几乎是不经过大脑的脱口道:“主公,兰知晓……” 话一出口,陈兰就后悔了。 袁术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后,脸色几黑了下来。 怒其不争啊! 怎么就这么蠢?自己的话都说到这样,居然…… 罢了啊! 袁术心中苦叹了一声,面色急寒,厉声道:“陈兰,汝私自调用军队在前,知情不报在后,今日若不严惩于你,吾何以正军纪?来人,将陈兰父子拿下,拖出去,斩!” 早就恨透了陈奉滥杀无辜的袁术军兵们,此刻闻听,轰然应喏,几个快的,蹿上前,一把将惊恐的陈兰拉下战马,抹肩头,狠狠地按到了地上。 “主公,饶了兰这一次吧,主公……”陈兰被按到了地上,见袁术要杀自己,登时慌了,连声求着饶。 袁术背过脸去,冷冷地道:“拖下去,立斩!” 关键时刻,袁术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宁死道友,莫死贫道。 陈兰父子,无疑是最好的替罪羊。 只要杀了他父子二人,他袁术,最多也就是落下个御下不严的罪名,无伤大雅。 被冀州军包围着,空间本来就不大,而且,这些军士似是恨急,陈兰还想告饶,早给一不耐烦的军士一刀砍下了头颅。 陈兰死不瞑目的双眼中,满是悔恨不已。 如果,不带儿子来军中…… 如果,不给儿子那许多的军队…… 如果,自己能约束好儿子…… 可惜,没有了如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袁绍的谋士 联军,中军帐。 韩馥与袁术的军营,就安扎在中军的左右两侧,袁术军中的动乱,韩馥大军的调动,袁绍自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只不过,袁绍只是最初吃惊了一下,接下来,再没有什么动静,该做什么,还做着什么。 帐内,袁绍正在作画,许攸等人则在一旁驻足观看,低声啧啧。 自诩四世三公,袁绍一向重颜面,标榜自己的品行,此刻,所画的正是一朵冬日的残菊,高傲斗雪寒。 良久,画毕,袁绍提着笔欣赏着自己已成的大作,左手端着的暖酒一饮而尽,脸上,不无得意之色,看了看许攸几人,笑问道:“诸位,观吾此作,如何?” “主公所画这残菊,甚有气质,遍地枯萎的落叶,辅以薄薄之轻雪,更是烘托残菊的高洁,恰如主公品行一般,当真是佳作也!” 审配双眼不由得就是一翻,不用看他都猜得出,这说话之人是谁,除了郭图郭公则,还能有哪个? 审配最是不耻的就是这人,溜须拍马,闻听,忍不住讽刺道:“公则这话是何意?主公所画者,乃残菊,汝却言如主公一般,难道,主公在汝眼中,只堪一‘残’字否?” 也难怪审配针对郭图,实在是自打他加入到袁绍军团,一直以来,他和田丰都受到了打压,排外嘛,审配也理解,但唯有这郭图,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完没了,泥人尚还有三分的土性,更何况是审配! “你!”郭图不由气结,忙向袁绍解释,“主公,审正南却是污蔑,图断无此意!” 许攸同郭图是站在同一战壕上的,此刻,自然是同郭图共进退,轻笑一声,道:“正南兄,这却是你的不是了,断章取义,呵呵,却是失了风度。公则兄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以残菊的高洁言主公之品行,却可不是一‘残’字啊。” “好了,都别说了!”袁绍哼了一声,如此局面,他并没有太多的不悦,相反,他很是乐得见到,也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这个主公的存在,当下,袁绍道:“公则能领会吾这画中之意,却是难得;至于正南……呵呵,汝精通军事,却疏忽了文墨,着实不该啊。” 郭图喜形于色,而审配则是有点小尴尬,袁绍说的很对,他精于军事,文墨这方面,却显得有些粗糙。 当然了,袁绍也没有指责他什么,这就是袁绍用人的小伎俩。 “吾作此画,却是要送与康成公,诸位以为如何?”袁绍笑问道。 听袁术说郑玄即将到了这里,袁绍却是动了心思。这一次讨伐董卓,虽然说他们是占据着大义,但天下的名士,却没有人站出来指责董卓,更别说帮助他们,壮联军的声势。联军会盟之初,也曾想过找一些名士,可结果,却是不如意。 郑玄,无疑是名士中的佼佼者,大汉名儒,可以说是站在了道德最高点的存在,一人,可抵天下名士。若是能说动郑玄,壮联军之威,则讨贼之举,将更为名正言顺。 即便不为联军,也完全可以为自己造势…… 而这一副画,袁绍画来,正是打得送给郑玄的心思,以残菊喻郑玄之高洁。 在袁绍看来,文人,还不都是好这口。 郭图刚得了夸奖,此刻,更是急不可待地跳了出来,道:“主公,您有四世三公之美名,康成公能得主公一画相赠,实是他之幸也!” 袁绍捻须轻笑,虽然说明知道郭图是在拍马屁,但是,难免是愈加的得意, 听着舒服不是! “嗤~!” 一声嗤笑,打碎了袁绍美美的得意,眼中闪过一丝的薄怒,寻声看去,见却是田丰,一脸的不以为然。 “田元皓,汝这是何意?”郭图怒道。 “笑你无脸无皮,无羞无臊!”这就是田丰,刚直不阿的主,闻言,冷笑着讽刺道:“康成公何许人也?主公,却是莫要信了小人浮夸!” 言外之意,郑玄如此的名声,又岂会看上袁绍区区的一副画。 “你……” “呵呵,康成公,绍不如也!”郭图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袁绍挥手打断,这个时候的袁绍,还没有后来官渡时的刚愎自用,只是脸上有些不快,缄口不再提什么送画之事,反而道:“公则,汝既能领会吾画中之意,恰吾这画也未曾命名,汝不防试命之。” 郭图闻言先是一喜,当下,也顾不得找田丰的晦气,眉头紧蹙,苦思了半晌,慢慢地,嘴角扬起了点点笑意,道:“主公,图却是思得了一名,‘菊花残,满地伤’,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菊花残,满地伤……有凄凉,有意境,更能烘托菊花斗霜之傲骨,妙,甚妙,就依公则!”袁绍喃喃念了几声,双眼放光,忍不住抚手赞道。 其他人,包括审配,即便是和郭图不对眼,也不得不承认,这名命的,很有意境。 偏偏,却有那刹风景之人…… “主公,韩非闯南阳军大营,韩州牧也是调动了上万的大军,主公身为联军盟主,此刻却作画消遣,恐为不妥吧?”袁绍刚才脸上的不快,田丰似是没有看见一般,见几人都只是围在画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然不提方才的军情,忍不住又上前说道。 “你……”袁绍心头的怒火刚刚燃起,想了想,却又强压回了胸膛,只是,这话却冷硬了许多,“元皓,我虽是被公推为联军盟主,看似风光,然,我却指挥得动哪路军马?众诸侯中,唯我势力最小,而,无论是舍弟,还是韩州牧,都是众诸侯中属一属二的存在,你认为,就是我出面了,会有用吗?” “主公,话虽如此,然,做与不做,在主公尔,而成或不成,却当另说。主公名满天下,此刻,正当是出面树立威信之时,岂可生有如此之心?”田丰态度强硬,根本就没有因为袁绍的冷硬而改变分毫。 如果郭嘉还在这里,那么一定会拉住田丰,不让他再说下去,只可惜,郭嘉不在。 刚而犯上,田丰也知道自己的缺陷,但总也改不掉。 这,就是田丰。 “主公自己都不争,众诸侯又有哪个能看重主公?长此下去,主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落寞的田丰 “主公自己都不争,众诸侯又有哪个能看重主公?长此下去,主公……”田丰无视了袁绍越来越是难看的脸色,径直自顾自的说着。 不久之后,田丰这话,果然一语中地,讨伐董卓之后,处在人生最得意阶段的袁绍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那就是名望很重,但是这个威望嘛……除了有限几个人,比如张杨,比如自称南单于的匈奴王子于夫罗,其他人,还真就不再给袁绍什么好脸色。 表面上奉承,其实私底下……要不是袁绍摆了公孙瓒一道,又有韩非便宜老爹的软弱,汉末最大的诸侯,又岂能是他袁绍。 “够了!”袁绍脸色铁青,怒声道:“来人,将田丰,打将出去!” 当即,从帐外闯进两名亲兵,当然了,打是不可能了,一左一右,架着田丰便望外拖去。 “主公,你不听吾言,后患无穷啊,主公……” 耳中,田丰的声音渐渐远出,袁绍的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田丰是为他好,这个,袁绍也明白,现在的他还不糊涂,也知道他身为盟主此刻却不出头,会给人留下许多的诟病,如果他选择了这一刻站出来,也并不会像他方才说的那样,这个时候的袁术,还算是听他这个大哥的话,兄弟二人还没有向以后那样彻底的翻脸,而韩馥,说白了,就是袁家的忠犬,自己说话,谅他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无疑,这是树立威信的最好时机。 但是,袁绍并不想。 在他看来,树立威信,并不急于一时,但是,铲除韩非,机会却并不多! 是的,袁绍之所以不出头,就是想借这次的变故,借他兄弟袁术之手,将他日后取冀州最大的障碍消灭掉。 在听到韩非三十来人就闯袁术大营时,袁绍就动了心思,他知道,他这个兄弟为人气傲,很可能,一怒之下,就将韩非斩杀。 韩非死了,他再站出来,也不晚。 而这个时候,田丰却跳了出来,还口口声声说他……袁绍好面子,能忍受得住,后来也就不会被曹操打得那么凄惨了。不过,田丰在河北的声望甚重,只要他袁绍想取冀州,那么,以田丰为首的河北一派,就不能轻动。 至于取了冀州乃至河北之后…… 田丰死的,有够惨,有够憋屈。 “主公,田元皓刚直性子,却不是有意冒犯主公,主公大度,还望能原谅他这次。”审配犹豫了下,终是上前为田丰求情。 田丰,同他一般,都是弃了韩馥转投的袁绍,两人可以说是站在同一条战壕上的,在袁绍麾下,河北派也就他两个人,若是没有了田丰,他审配也是孤掌难鸣,如何是南颖一派的对手? “这个,吾自是知晓,只是田元皓这性子……哎,若是不敲打一番,吾还有甚威信?”袁绍叹了一声,勉强的把怒气收回,轻轻一笑。 “主公英明!”见袁绍并没有深责之意,审配也就放下心来。 “康成公将至,主公大作尚未完成,不若先将名字提了,再议其他。”郭图很聪明,虽然田丰惹得袁绍不痛快,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打压异己的关头,再提田丰,只会惹得袁绍更不痛快,难免城门失火,殃及他这条小鱼。 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袁绍点点头,遂提笔在画边空白处写下了六个篆字“菊花残,满地伤”,复又令人取来自己的印信,盖了上去。 “好字!字也好,画也美,真佳作也!“郭图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 袁绍自是受用,欣赏着自己的大作,俊朗的面孔浮现丝丝的得意,右手提笔,左手持樽,一仰脖,一杯暖酒入口,顿觉浑身的舒泰。 正这时,脚步声骤起,部将张南匆匆而入。 袁绍见了,不禁奇道:“张校尉,吾不是令你观察后将军营中变化,怎地这时回来?莫非……” “主公,后将军……后将军他……” 当啷! 袁绍右手的笔、左手的酒樽,陡然跌落,好好的一副画,顿时被印上了一块墨迹,樽内的残酒,将画面变得一团的模糊。袁绍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难言的表情,夹杂着一丝的复杂,“你……你说什么?” 难道……我那弟弟,袁术死了?怎……怎么可能! “后将军他斩了陈兰陈将军……”张南不知道袁绍曲解了他的意思,当下,忙将袁术军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袁术在斩了陈兰之后,又将陈奉乃至跟随陈奉一起出去的一千军兵,除了死在韩非等人手中的,剩下的,一个也不曾放过,全杀了,用袁术的话来说,是为蒋家村数百村民的冤魂报仇。 即便袁术很是肉疼,但关键时刻,也没掉了链子。 最后,还向韩非道了歉,这件事,到此也就画上了一个句号,不了了之。 “李丰、桥蕤战死,陈兰被斩……竟不是麴义、张郃一合之敌……谁能告诉我,这叫麴义、张郃的,又是从哪块儿蹦出来的……” 袁绍恨恨地瞪了张南一眼,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害得他还以为……手指轻揉着太阳穴,袁绍只觉得头有点大了,嗯,还有点疼…... 取一个冀州,咋就这么难呢?! * “袁本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实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弃之。” ……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甚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 …… 行走在军营中,田丰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郭嘉的话,声声,犹在耳边。 “哎!”蓦地,田丰长叹了一声,“难道,我田丰这一步,真的走错了?可韩馥……” 田丰真想不明白,郭嘉怎么就投的韩馥的麾下,袁绍就算是不堪,那也非是韩馥之辈所能比拟的,一萤火,一皓月。 “难道,这其中,还有我田丰没看清的地方?”田丰自言自语。 “元皓兄,何故一人在此长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终收郭奉孝 “奉孝,怎么会是你?” 蓦地抬头,看了看四下,田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出了自家的军营,前面不远处,正是韩馥冀州军的军营大门。 而眼前站着的,共有四个人,为首的两个人,可不就是郭嘉与韩非。剩下的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看其二人的貌相,应该是父女的无疑,再想到方才路上无意中听到的士兵言论,田丰不难猜测得到,这两人,应该就是这次整个事件的起因。 田丰摇了摇头,不由得苦笑一声,在军营外,能看到郭嘉,貌似应该不是什么希奇之事,当下,赫然一笑,冲着韩非拱拱手,道:“韩公子也在。” 韩非点点头,笑着还礼。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郭嘉脸上满是诙谐之色,指着田丰笑道:“倒是你个田元皓,一个大忙人,纵是平日里就是寻你吃酒也总是百般的推脱,今日倒怎的会有这等闲心出来观花赏景?” 观花赏景? 无论是田丰,还是韩非,望望天空,又看看四下,脑门上顿是挂满了黑线,时下正值早春季节,陈留地处北方,天上到现在还是时不时的飘着雪花,观花赏景?哪里有花?景又何在? 雪花吗? 雪景吗? 好在,两个人都是熟悉郭嘉,田丰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只是长叹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郭嘉奇怪,这等表情,在田丰身上,可不多见,郭嘉可是深知田丰,这家伙,说白了就是精力旺盛型的,还从来没见他为什么事发过愁,今天却是怎么了?莫非……郭嘉眼珠子一转,陡地笑道:“该不是忤逆了袁本初,被赶了出来吧?” 好一个肆无忌惮! 也就是熟悉的人,要换成是不知道郭嘉为人的,恐怕当时就暴走了吧? 田丰纵是心中发苦,也是不禁为郭嘉这一气而失笑,笑骂道:“你个浪子,当真是没有个正形!” 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郭嘉看着好友,脸上的嬉笑慢慢地收敛了起来,难得的正色说道:“元皓兄,非是我郭嘉嘴贫,只是你这性情……哎!元皓兄,你之刚直,本是无错,但也要看面对的什么人。袁本初乃是好脸之人,刚而犯上,实是取祸之道,你……” 对聪明人,话说一遍就足,显然,田丰是聪明人。 郭嘉也觉得,这话,说了一遍就够了,可见了好友这般落寞,郭嘉还是忍不住再做劝说。 “袁绍外宽内忌,元皓先生,当慎言才是。”韩非也在一旁劝道。 对于田丰,韩非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说田丰放弃了他那便宜老爹,而转投了袁绍,但韩非一点也不记恨。首先,乱世中,良臣择主而侍,这并没有错,换成自己是田丰,也不会选择在韩馥的手下混,人往高处走,在韩馥手下,没前途啊! 再者,现在还是大汉天下,还没有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田丰又不是什么家臣奴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背主之说。 相反,韩非很是可怜田丰。 田丰的下场,未免有点凄惨了,汉末三国时期派得上号的悲情角色。 而且,韩非很喜欢田丰的刚直不阿,如果说,历史上袁绍的手下,韩非能看上眼的文臣谋士,首推的,就是田丰与沮授,两人之中,田丰尚在沮授之上! 田丰,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看到田丰,韩非想到的是唐朝名相魏征,不得不说,两个人真有点相象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韩非十分乐意将田丰争取到自己的手中。 至于埋汰袁绍…… 韩非也是很乐意为之。 “韩公子,还请慎言,那毕竟是丰的主公。”田丰面色一动,倒是没有动肝火,只是沉声说道。 韩非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对聪明人,话不须多,一句足够。 毕竟,背后当着臣子的面说人家主公的不是,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 郭嘉看了看韩非,忍不住轻笑。 “奉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田丰摇了摇头,他是聪明人,又怎么不知道郭嘉所说的是事实,只是自己这个性子…...左右逢源,他田丰还真做不来!长叹了一声,话音一转,道:“倒是你个浪子,怎么就投到了冀州节帐下?我主袁本处纵是再不济,也是强过他韩文节吧?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欲寻的明主,真如此,却是可发一笑了。” 这句话,田丰藏在了心里好几天了,一直想当面问问郭嘉,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终是问了出来。 在他看来,郭嘉赖在冀州军中不走了,很明显的,是投了韩馥。 韩非不禁有点小尴尬,现世报,果然来得快!这个田丰,还真不是肯吃亏的主,自己这边刚当着他的面数落了袁绍的不是,反过来,就指责上自己那便宜老爹了! “元皓先生,还请慎言呐,那毕竟我非的父亲。”同样的神态,同样的话语,同样的,韩非也没有动肝火。 韩馥不如袁绍,韩非不能辩解什么,真要辩解了,那才是贻笑大方。 不过,身为人子,总不能不说些什么。 田丰笑了笑,这个韩非,与他父亲,很是不同啊! “元皓兄,你又是听哪个说我投到韩文节的帐下?”郭嘉嗤笑了一声,对田丰的判断,很是不以为燃。 “那你这是……”田丰有点迷糊了。 郭嘉未言之前,却是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韩非,这几日的相处,一幕幕的闪过眼前,一起喝酒,一同畅谈,一同……怒发冲冠救弱女……还有那笑傲疆场的雄风英姿,无不是深深地印入郭嘉的心中。 蓦地,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的决然,身形轻动,退后了半步,本来与韩非并肩的他,顿是落后了半步。 这是…… 在田丰与韩非不解的目光中,郭嘉冲着韩非深深地一拜。 “嘉之主公,乃非公子也!” ps:终于收到郭嘉了,高兴否?happy否? 下个目标,是……容狂琴先卖个关子,呵呵……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一切! 满地打滚的求……赐予我力量吧,兄弟们,咱们的《倾汉》离首页榜单,并不远……伸出你们那双可爱的双手,缔造属于我们的骄傲……狂琴拜托大家了^_^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尾大甩不掉 ps: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 就这么……收到郭嘉了?! 韩非如置云里雾中。 本来有着赌约在,韩非倒是有着至少九成的把握收到这个难得的人才,但是,在他的计划中,在他想来,那至少也得是在他能得到并州之后的事。 高人嘛,就应该有个高人的样,都不会轻易的择主,诸葛亮还得刘备三顾茅庐,在韩非的眼中,郭嘉并不逊色诸葛亮。 怎么就突然…...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韩非几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抬头看看天……嗯,这做得还是白日梦! 好美的一个梦…… 兀自掐了自己一把……咝!还真是疼啊! 看着郭嘉、田丰远去的背影,韩非傻傻地笑了,笑得很是灿烂……不按套路出牌么?呵呵,我很喜欢…… * “奉孝,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韩非觉得不真实,田丰也没好到哪去。 拜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为主? 尤其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还健在,还是割据一方的诸侯,是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还是郭嘉太疯狂? 还是说……这个孩子要脱离他的父亲自立? 田丰的脑袋,很乱,他想不通啊!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郭嘉脸上全不见了往日的笑嘻嘻,满脸正色的看着田丰,“元皓兄,你以为,何为明主?或者说,在你的心中,明主的定义为何?” 田丰似乎很是不习惯郭嘉突然间的一本正经,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既而,略是沉吟,道:“明主者,即贤明的君主也。《左传·襄公二十九年》:‘美哉,渢渢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故丰以为,若为明主,首先必须要有德。” 郭嘉点点头,道:“元皓兄所言不差,然德者,君子比玉于德,即五德,也就是五常,即仁、义、礼、智、信也。仁者,仁爱之心,仁义也;义者,离不开我,用我身上的王去辨别是非,在别人有难的时候出头出手,能舍,帮人一把。非公子能为不相干的人仗义出手,事虽小,却可见大,是为仁义也。元皓兄,袁本初可能做到?” 田丰默然,他知道,以袁绍的性情,根本就不可能将自己置身险地,去救什么不相干的人。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郭嘉笑了笑,又道:“至于礼……元皓兄,说句不当听的话,你是弃韩文节而投的袁本初,非公子纵是对你恶语相向,怕也不为过,然,你可见他有过失礼之处?礼者,视人以曲也,嘉不认为,谁做的比之非公子还要好。” “这……”田丰回忆了下,还别说,韩非几次见了自己,都是对自己礼待有加。 “智者,当是观一叶而知秋,道不远人即为此。不瞒元皓兄,非公子对天下大势,看得比你我都要透彻几分,实为大智也。”见田丰无话可说,郭嘉只是轻轻的一笑,继续说道:“而信者,即人言也,是言无反覆、诚实不欺,虽只交往了几日,但嘉还信得过自己的这双眼睛,非公子,乃信人也。” “非公子曾为嘉描绘一出画面,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人人有钱花……不存在剥削,不存在压迫……不怕元皓兄笑话,嘉却是动了心。兼之非公子才德兼备,嘉为何就不能拜非公子为主公?” 田丰眼中光彩流动,好半晌,点点头,复又长叹一声,“奉孝之言,丰信得过,想不过,韩文节碌碌之辈,竟生得如此虎子,只可惜……” 说着,田丰脸上,升起了一丝的苦笑。 很无奈,自己没有回头之路了啊! 看着有些落寞的田丰,郭嘉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史记·刺客列传》言:‘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袁本初既不能容忍元皓兄正确的直言,又岂能算得上是什么明主?元皓兄,天下大乱在即,风云变幻莫测,莫等到万事皆定之时,方才后悔今日的犹豫。大丈夫处世,当断则断,言尽于此,还望元皓兄多做三思才是,嘉可不想日后同元皓兄战场相见。” 说完,淡淡地一笑,一拱手,飒然转身,飘然离去。 望着郭嘉潇洒不羁的背影,那轻快的脚步,田丰,不觉得有些迷茫了,他又怎么看不出,郭嘉这是为找寻到了自己的明主,而身心俱爽。 “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袁本初不能容忍元皓兄正确的直言,又算得上什么明主……” 郭嘉方才所言的话,好似晨钟暮鼓般,历历响在耳边。 我,真的就走错了这一步吗…… * “公子……” 看着前面挺拔的身影,欧蝶儿欲言又止。 “哦?啊……”沉浸在喜悦中的韩非冷不防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待转头见是欧蝶儿时,这才缓过神来,笑道:“蝶儿姑娘,欧老伯,方才我想了一下,时下动乱不堪,匪寇横行,你们一老一少上路的话,恐不安全,我准备派人送你父女归乡,如何?” 此行,正是欲送这父女二人出营归乡的。 “公子,蝶儿……我,我……”欧蝶儿怯怯的抓着衣角,嗫嚅了几声,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欧老汉看了眼女儿,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躬身向韩非深深地一礼,道:“韩公子,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非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欧老伯,您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欧老汉不禁心生感慨,活了这大半辈子了,他还就没见过这般和气的当官的(他并不知道,韩非现在还是白身,只知道,韩非是一州牧之子),温和的笑容,直令他生不起半点的畏惧之心。 定了定神,欧老汉道:“韩公子,老朽的家乡,如今已是给贼人践踏一空,屋舍不在,乡人不在,可以说,老朽与小女,已是无家可归了。” 说着,欧老汉神色黯然,欧蝶儿也是嘤咛欲泣。 “这……”韩非头顿时大了,这父女俩,该不会是赖上他了吧?真留了下来,郭嘉、沮授又该是怎么看自己?当下,韩非硬着头皮道:“欧老伯,那你的意思是?” 实在不行,就送到颖川老家吧! “不瞒公子,老朽是想留在军中……公子请放心,老朽不会让公子你养闲人的,想小老儿的祖上,乃是为铸剑大师欧冶子打下手的下人,耳濡目染下,却也将欧大师的手艺学到了几分,后来,为纪念欧大师的恩情,家祖这才将姓氏改为‘欧’姓。不是老朽夸口,单就这份打铁的手艺,却是少了服人。至于小女……”说着,欧老汉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蓦地一笑,道:“就让她贴身伺候公子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贴身婢女(上) 昨天的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虽然最后不了了之,韩非还是被便宜老爹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直到半夜了才放过早是疲惫不堪的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韩非便觉得有些艰难。 不停的撕杀,显然是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再加上中了一箭,虽然伤势不重,但醒来时,也是头昏脑涨,无数个偷懒的理由在脑海里盘旋,聒噪如群鸦一般,想要劝他再睡上一个回笼觉,可是,最终他还是掀开了舒服的被子,爬出了温暖的被窝。, “还是得练武啊……” 韩非喃喃自语了一声,他知道,武艺这东西,一天不练就会觉得手生,要是一年不摸兵器的话,恐怕武艺也就荒废掉了,和学习一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可是立身的根本,韩非纵是再惫懒,也是不得不爬了起来。 韩非一边哈欠连天,一边将手伸向了旁边,去抓自己的衣服,韩非记得,睡觉之前,自己就将衣服脱在了旁边。 一抓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衣服所在,倒是没抓空,只是…… 韩非不自禁的抓了下抓没满手的东西,嗯,入手绵软,手感还不错……等等! 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韩非忙睁大了眼睛向身旁看去,入眼处,一具娇躯,身上,盖着一层的被子,再看脸上,韩非脑袋“嗡”地一声,不由得傻眼了。 怎么……会是她? 她又怎么睡在了我的帐内? 该死的,睡得太死了,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还好不是敌人! 我…… 睡在韩非旁边的,可不就是欧蝶儿! 许是韩非的这一抓力量大了点,沉睡中的欧蝶儿顿是醒了过来。大惊一场的她,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似乎,这里会给她非常的安全感。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登时,衣衫不整呈现在韩非的眼前,欧蝶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公子醒了啊?蝶儿这就给你打水去。” 韩非正打量着自己,似是在看自己昨天夜里有没有干出什么荒唐的事儿,乍然听到欧蝶儿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两只手,慌不迭的捂住了自己的要害。他身上,只有一条类似后世三角裤的玩意,这还是他来到这个年代,为了自己穿的舒服,特意鼓捣出来的,根本就遮不住什么,尤其这大早晨的,下面早就搭起了帐篷。 韩非脸一红,惊呼道:“蝶儿姑娘,你……快出去!” 欧蝶儿俏脸上满是莫名,甚是不解的看着韩非,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露齿一笑,“公子,我是您的贴身婢女啊,还要服侍公子穿衣,又怎么能出去?只是公子昨天睡得太晚,今天还会起的这么早,蝶儿疏忽了,还请公子恕罪。” 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过韩非赤条条的身体,尤其是当她扫过韩非双手捂住的地方时,眼中充满了羞涩。 这个年代,可不比后世的开放,女子未出嫁前,根本就不可能看过男人的身体,当然了,欧蝶儿有点小意外,昨天的陈奉…… 如果是往常,欧蝶儿怕是早就落荒而逃,可昨天,她父亲欧老汉一再的叮嘱她,身为一个贴身婢女该做的事,欧蝶儿也是牢牢的记在了心中,有了心里准备。 只不过,还是羞涩的低下了倦首。 韩非苦笑不得,只得道:“那你也不该睡在我的营帐里啊!” 欧老汉是个铁匠,在韩非的眼中,那就是个技术工种,尤其是,这老人家可以说是传承了铸剑大师欧冶子的技艺,虽然欧老汉只说是几分,但韩非觉得,这应该是保守了,老人家看上去,也是一个懂得谦虚的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日后想要争霸天下,那么,精兵强将固然是重要,但武器,同样是重要。拿着锄头、木棍的农民军,为什么往往不是正规军队的对手,即便是十倍,甚至乃至几十倍于正规军队,说到底,还是兵器的重要性。 你打我一锄头,我有盔甲在身,不中要害的话,根本就死不了,甚至是不伤;但我刺你一枪、砍你一刀呢? 韩非想都不想,就将欧老汉的请求应了下来,并且,准备带到并州去。 只不过,欧老汉还是走了,和韩非说是回村里取一件东西,韩非也同意了,为了保障欧老汉的安全,韩非还特意派了一队军兵护送,欧老汉感激不尽,言不日便回,却是将女儿欧蝶儿留了下来。 “那我该睡在哪里?”还以为韩非生气了,欧蝶儿显得有点慌了,同时,有点天真的说道。 看着那双纯真无暇的双眸,韩非败退了。活了两辈子,他也不曾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就好象婴孩一般,韩非不觉得,有些看痴了。 昨天从便宜老爹那回来后,倒头就睡了,很明显的,忘记了安置这个丫头。可能是不知在哪休息,又觉得是贴身婢女,这才跑到自己的帐中吧? 可是,接下来欧蝶儿的一句话,险些让他骂起娘来! “而且……而且沮先生说,蝶儿既然是公子的贴身婢女,那就应当贴身伺候公子,他让……让蝶儿睡在这里……”欧蝶儿怯怯地说道。 韩非不禁双手捂额,心里直骂沮授不已,可不想,这一下,鼓鼓囊囊的胯下,却是完完全全的呈现在欧蝶儿的眼前,羞得她满脸的通红,连忙转过身去。 衣衫带动的轻微声响,使得韩非顿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下体再次捂好,脸臊得跟个猴屁股也差不了多少了,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你先出去,等我穿好了衣服在进来。” “可是……”欧蝶儿还想说,应该是她来服侍韩非穿衣服的,可是,当看到韩非眼中的不容置疑,忙将后面的话又咽回了肚中,有点委屈地点点头,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服,踩着小碎步走出了帐。 怎么……他和阿爹说的不一样?不应该是……难道……他是在讨厌我?嫌弃我…… 少女心绪复杂,眸中,闪过一丝的黯然。 韩非手忙脚乱的穿戴了整齐,等出了帐时,欧蝶儿已将洗漱的水准备好了,草草的洗漱了一番,略活动了下腰身,韩非从帐内提出了自己的那杆三尖两刃枪。 “公子,您要练武吗?”欧蝶儿好奇的问道。 “嗯。”韩非淡淡地应了一声,三尖两刃枪手中一顺,颤了两颤,枪杆面条也似一般,顿时,无数的枪杆虚影绽现。 “咦?!”旁边传来一声惊咦,欧蝶儿很是好奇的看着韩非的三尖两刃枪,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这枪身,怎得这般柔软?” “呵呵,此枪枪杆,乃是取千年的古藤为材,自然韧性非常。”韩非笑笑,解释道。 “千年古藤?”欧蝶儿好看的眉头轻皱,似是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韩非,“蝶儿也曾提高内阿爹说起铸造兵器,可是,古来至今,好象还没有人用古藤做枪杆吧?公子又是怎么想到的……难道,公子你也学过打铁?” 韩非嘴角一抽,心里话:我哪学过什么打铁,至于怎么想到的……呵呵,《大明英烈》里,可是有着那么一人,叫宁国彪的,用的就是一杆金丝软藤枪! 不错,韩非的这杆枪的创意,就是来自前世所听的评书,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还真让他成功了。 只可惜,他知道宁国彪是谁,现在这年代,可无人知晓,欧蝶儿自然也不会知道。 “呵呵,这不是小时候拿着藤条玩耍,因见其软硬兼备,就冒出了这么个想法,没想到还成功了,也就有了这杆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贴身婢女(下) “呼!” 口中解释着,手中三尖两刃枪蓦地前送,韩非随意而立,右手平伸,抓住长枪末端的枪攥,硬是将一杆长枪端平。 随之,韩非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这么的站着。 “公子这是在练枪?”不远的旁边,欧蝶儿双手托着精致的下巴,悄悄地观瞧着。在村里,她也见过青年们耍几下庄稼把式,当时觉得还很好看,在她看来,韩非这么厉害,耍的枪应该更好看才对。可等了老半晌,韩非还是那么一个姿势,根本就没有花样繁出的枪招,欧蝶儿忍不住喃喃自语:“就这么拿着枪,一动不动,这到底是什么练枪方法?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她不敢大声说什么,更不敢上前,怕打扰到韩非练枪。 没片刻,张郃提着长枪走了过来,看到欧蝶儿,善意的冲她笑了笑,随即,长枪手中一顺,同韩非一般无二的姿势摆了出来。 只不过,张郃端着枪的手,明显没有韩非端枪的手平稳,如果说韩非端枪是轻松写意,那么,张郃的端枪,明显是勉强,勉力的维持着枪身的平衡。 嗯,就好象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磕磕绊绊。 几十斤的前过,就这么平端着,无疑是对臂力的考验。 对枪法,欧蝶儿不懂,也不知,但她却是看得出,张郃应该是在学韩非的样子,学他这古怪的练枪方法。 “这么拿着一杆长枪,应该很费力气的吧?嗯,相对来说,公子的枪轻,张将军的枪则是要重一些,而张将军的力量应该比公子大……唔,最多坚持个盏茶时间,这枪头就要垂下去了。”欧蝶儿自顾自的猜测着。 欧蝶儿对村外的一切,都很朦胧,她见很多人都称呼骑着马的将领为“将军”,自然而然的,也将这“将军”安到了张郃的头上。 果不其然。 还不到盏茶的时间,张郃手中长枪的枪头慢慢的垂了下来,越来越低,持枪的右手,青筋暴露,看得出,他已经倾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只手上,只是无奈,任他拼尽了力气,终是阻挡不了枪头的下垂。终于,枪头着地,张郃苦笑着摇了摇头,倒不气馁,只是缓缓地收回了长枪。 “张将军坚持不住了,公子那里怕是……“欧蝶儿想着,转头望向了韩非,一看下,美目顿是瞪得老大。 韩非,雕像也似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和最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二致! 就连额头上,也全不见半点的汗水! 要知道,张郃只是坚持了不到盏茶的时间,就已是满头的汗水,可公子他…… 半个时辰过去了……韩非依旧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韩非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欧蝶儿惊诧了,别说还端着一杆的长枪,就是空着手,一个时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少有人做到吧?欧蝶儿自问,连半刻钟自己怕是都坚持不下来,更惶论一个时辰了。 “蝶儿姑娘,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看出欧蝶儿的惊诧,张郃轻轻一笑,低声说道:“少主练枪,与别人大是不同,这是他首创的大枪桩,我这几日试了下,效果非常的好。只可惜,我只能坚持这么短的时间,远做不到少主那般。” 欧蝶儿只是惊诧,毕竟,她不懂枪;而张郃第一次见到时,却是震惊! 和欧蝶儿不同的是,张郃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么端着枪,对手臂的考验是多么的难,可韩非,一坚持就是几个时辰,若不是中途需要吃饭什么的,张郃觉得,韩非就是坚持个一天也没问题! 在韩非的身上,张郃根本看不到枪有重量的概念,就好象伸出了一条手臂,长枪就好象是手臂的延长一般……当初,韩非也是这么和张郃说的。 “少主曾对我说,无论是什么兵器,也都是手臂的延伸,如果能练到兵器就是身体的一部分,那么,无论是使用什么兵器,都能达到如臂使指……多蒙少主指点,呵呵,练了几日,却是受益匪浅,枪用得灵活了许多,只是,要想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何其难也?”张郃看着场内的韩非,满是敬佩地道:“少主的枪法,往往是只有最基本的招式,却胜在够灵活,够快。虽然武艺上我要压少主一头,但若是真交起手来,我却未必是少主的对手。” 末了,张郃轻叹了一声,道:“曾听人言‘枪神’童渊达到了‘人枪合一’这一境界,还以为只是传言,遇到少主后,才知‘人枪合一’确是存在。我观少主,纵是还没有达到这一境界,怕也只是差了那临门一脚。” “这么厉害……”欧蝶儿直听得咂舌不已。 要是让后世的人来评论韩非此刻的站桩,怕只会是笑掉大牙。 不错,韩非所站的,正是太极拳的基础“大枪桩”,只不过,他这个大枪桩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这也没办法,虽然他前世也有学过太极拳,但终归是不精于站桩,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大枪桩罢了。 大枪桩说起来,很简单。 那就是听劲! 当锻炼到一根头发碰触到大枪上时,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听劲”灵敏到这个程度,那大枪就和自己的手脚无异了。 达到这种程度,等到了战场,和对手兵器碰撞,恐怕碰撞的一瞬间,就可以轻易的顺着对方的劲道,仿佛毒蛇一般轻易的滑入对方的身体,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一透明窟窿。 撕杀,真正要命的,往往只是一招。 既然选择了长枪做自己的兵器,韩非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大枪桩”,毕竟,“大枪桩”是他前世听来的最好的练枪方法。枪,就是他这一世生存的基础,他当然要打好基础,于是,这不伦不类的“大枪桩”就出现了。 还别说,效果还真的很是不错,十年坚持下来,如今,虽然还察觉不到头发的碰触,但是,一个苍蝇落在上面,韩非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更难得的,自己的身体似是已接受了三尖两刃枪的重量,默认了它的存在一般,只要是身体不是太过疲累,根本就察觉不到枪本身的重量。 就如同一条手臂一般!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蓦地,韩非双眼睁开,开阖间,两道夺人心魄的寒光绽现,左手猛地前探,抓住枪杆中央,右手摇动枪攥,左手悬提,一瞬间,这杆三尖两刃枪仿佛有了灵性,化作一条条毒蛇朝四周舞动。 韩非猛地一转身,双手一滑,三尖两刃枪便轻易的划过一个圈,随后,当头一个猛劈。 “噗!” 长枪拍击在地面上。 目光凌厉,韩非单手猛地一震枪身,而后,长枪便如同闪电,“嗖”的一声刺向前方,甚至,枪尖刺破空气,产生了刺耳的风啸声。 “好枪法!” 蓦地,场外,传来一声喝彩。 韩非收枪,寻声望去,当看清了来人,忍不住笑道:“麴将军怎的到了我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先登麴义 场外,一巍巍如半截铁塔般的身影,粗旷的线条,如同北地的风光。 正是麴义。 作为历史上袁绍麾下最重要的将领,偏偏,对麴义的记载却不是很多,其生平也是很模糊。若不是因为“先登死士”这支响彻千古的精兵存在,韩非还真就未必会注意到这个在演义中打酱油的龙套角色。 “麴将军,怎地到了我这里?”韩非奇道。 由于昨天的出色表现,而潘凤又是新战死,麴义直接被提拔为右中郎将,暂统领五千的军马,任命昨天就下达了,而今天,正是麴义走马上任的日子,军队的交接,琐碎事也不少,这一大早的,不去军中,怎么跑这来了? 一下子从军司马跳到了中郎将,连升了三级,麴义几以为是在做梦。他也知道,若不是有韩非的一句话,肯定没有自己这次的机会。 对于韩非,麴义无疑是心存感激的,听到韩非相问,忙回道:“回少主,义本准备去军中的,恰巧路过此间,见少主使枪,看得精彩处,这一时忍不住……却是扰了少主兴致,还望恕罪。” 貌似去军中,不路过我这里吧? “无妨,无妨!”韩非轻轻一笑,不介意的摆了摆手。他又怎么看不出,麴义是专门来找他的,至于什么去军中,无非是借口,只不过,这个借口有够烂的,要知道,军中和他现在所处的地点,南辕北辙,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谢过少主提携。”麴义犹豫了下,随之,躬身一礼,又道:“少主知遇之恩,义无以为报,愿追随少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哈哈,若是麴将军为我牵马坠镫,岂不是大材小用?真如此,天下人将笑我韩非不识人矣!所以喽,麴将军还是留着有用之身,统领三军,为我冀州征战四方,这才不负将军一身的本事。”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韩非不无幽默的道。 “麴义定不负少主所望!”麴义一脸正色的道。 但愿吧…… 韩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他印象中的麴义,还停留在历史的描述上,最深刻的就是麴义的恃功而傲……但愿你真的不复我所望。 “对了,”韩非忽地一笑,问道:“麴将军是冀州人?” 麴义明显的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韩非会问这个,随之回道:“勉强算是半个冀州人吧。义之祖上,本是姓鞠,祖居青州平原郡,前朝建平三年,先祖尚书令上鞠下谭者,因为避难而举家逃避到凉州西平,这才改姓为麴。” “原来如此……”韩非点点头,一直以来,他只以为麴义也是属于草莽出身的那种,没想到,其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官至尚书令。话音一转,韩非笑问道:“麴将军,我听公与先生说,你麾下有八百先登,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不知可有此事?” “哪里是什么精锐,”麴义摇了摇头,道:“所谓先登,不过是义久居凉州,与羌人打过了交道,熟悉了他们的战法,想出的一点克敌的方法罢了,对付羌骑,到是能做到所向披靡,也可堪这‘精锐’二字,只是换了其他的军队,却明显的不行了……” 说着,麴义伸手一指场边韩非的亲兵,那三十名盾卫,道:“这样的盾牌,我的弓弩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徒增奈何尔。” 有关先登死士的资料,韩非也是知道一些,所谓先登死士,说白了,就是会了一些近身战技巧的弩兵罢了,最具威胁性的,就是他们的弓弩,一旦弓弩失去了应有的效用,那么,先缝死士和普通的步兵也就没了什么两样了。 “呵呵,麴将军却是想多了,想这世上,又哪会有绝对无敌的军队?八百先登,面对来去如风的羌骑尚能所向披靡,‘精锐’二字,已是当之无愧。”韩非笑道。 一颗心,这才回归了原处。 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与公孙瓒的一战,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无疑是他最为头疼的兵种,虽然历史上记载先登死士是白马义从的客星,但不是亲自问过,了解了,韩非总觉得心里不塌实。 白马义从和羌骑的性质几乎一样,都属于轻骑兵的范畴,麴义既然面对羌骑所向披靡,将来面对白马义从,也逊色不到哪里去吧! 麴义此来,也无外乎就是向韩非当面道个谢,顺便表下忠心,又闲聊了几句后,麴义托口军中事多,也就告辞了。 “儁乂,你观此人如何?”待得麴义走远,韩非笑着看向张郃,问道。 “昨日观其指挥军马,进退有度,每一命令,皆是恰倒好处,没有丝毫的疵漏之处,实是难得,可为将才;而其武艺……”张郃沉吟了下,道:“在冀州时郃曾与之较量过几场,却是不相上下,各有胜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韩非饶有兴致的问道,见张郃面带犹豫之色,遂又道:“儁乂,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就是说错了,亦不怪你。” “那郃就直说了,”张郃讪讪一笑,道:“麴将军有武有才,当可大用;只不过,郃总觉得其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学自羌人性情,现在没有功劳加身,或许还看不出什么,若有一日其功勋卓著的话,难免生出骄纵之心,届时……” 张郃说到这里,顿是打住,然其意,不言而喻。 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韩非看了张郃一眼,不禁心生感慨,张郃的话,可不就是日后麴义的真实写照么! “好了,暂时不说这个……”韩非也不说对,也没有说错,含糊了一声,差开话题,道:“儁乂,观我方才练枪,觉得如何?” “少主不问,郃却是险些给忘记了,”张郃皱着眉头,似是在思索,道:“方才看少主练枪,尤其是最后一式的刺,其速度,比之往日要更胜了一筹,也要凌厉数分,莫非……少主,你突破了?” 韩非笑着点点头。 昨日撕杀间,韩非就有一种突破了桎梏的感觉,今日练枪,感受着那比往日强大了一筹的感觉,不由得身心俱爽。 “恭喜少主!”张郃大喜,道。 看得出,张郃这是真心在为他的突破而欣喜,只是,这欣喜中,韩非还看出,夹杂着的一丝丝羡慕。 拍了拍张郃的肩膀,韩非笑道:“儁乂,练好了这‘大枪桩’,以你的资质,武艺再上一层楼,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少主!”张郃眼含感激。 大枪桩,是韩非手把手教给他的,有了这大枪桩,张郃也是有信心,自己的武艺再进一步。 正这时,沮授匆匆的走了过来。 “少主,康成公车驾已到了营外,袁盟主设宴为之接风,主公着令少主陪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接风宴上的挑衅 韩非父子,来得不算太早,亦算不上太迟。 来早了,也未必就能见到康成公,而去的忒晚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傲慢的印象——有的时候,印象分,很重要。 今日的韩馥与韩非两人,都去了满身的戎装,各穿了一领文士长袍,父子二人都是俊朗之人,如此一来,倒也显得风度翩翩,凭空多了几分的儒雅之气。沮授、郭嘉作为陪同,张郃充当护卫,一行五人,来到府门前,韩馥将拜贴递了上去。 郑玄在陈留,自然不会有自己的宅院府邸,这一处,正是陈留太守张邈听说郑玄到了陈留,连夜将自己的太守府收拾了出来,让与郑玄居住。 足见郑玄声名之重。 勉强算是临时的府邸,也没有管家,崔琰就临时客串了下迎客的角色,只不过,这脸色却是不大好看。 也难怪,纪灵一行人,口上虽然说的客气,也没有难为他们,但终归是明软暗硬,根本就没有他们的第二个选择,再见到这些诸侯,崔琰的脸色能好看,那才怪事。 “冀州牧韩馥?”崔琰信手接过拜贴,随意的扫了一眼,待看清了上面的名刺时,不由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韩馥,随之,目光跳过韩馥,落在了落后韩馥半个身位的韩非,微微一笑,礼道:“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韩非吧?大作已拜读,只恨不能当面;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少年郎!” 登时间,府门前静谧非常,无数夹杂着各种意味的目光投向了这里,没办法,无论是最先到的主人张邈,还是名头最大的袁氏兄弟,这大胡子 “门人”都是一副带理不理的模样,可到了韩非这里,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此鲜明的转变,人们若是不奇怪,那可就奇了怪了。 韩非也是有点发懵,乍见到这人,离得远了,还以为是关二爷在把门,那一部近两尺(前面有个小错,崔琰须长四尺,应该是他挂掉的时候,现在才二十八岁,显然不会有四尺长,就当是近两尺吧)的胡须实在太明显了,等到了近前才看清楚,并不是什么关二爷,关二爷面如重枣,而眼前这位,却是面色白皙。 嗯,关羽也没眼前这人貌美……儒雅中,更有一分的英气。 这人是谁? 崔琰的热情,韩非一时间也是措手不及,不过,他终是两世为人,不是一般的少年,转瞬间便平稳了心神,拱手礼道:“惭愧,拙劣之作,难登大雅,实不堪‘大作’二字。还未曾请教,先生高姓?” “韩公子谦逊了,《从军行》一首,纵是家师听得,也是赞叹不已。”看着眼前的韩非,崔琰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那阵,只不过,那时的他不如韩非这般有名气罢了,也远不见韩非的这般才华。心中略是感慨,崔琰道:“在下清河崔琰,韩公子,此处并非讲话所在,里面请!” “崔先生,请!” 韩非面色微微一动,从崔琰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此行的把握,不知不觉间,又加了几分。 一直以来,韩非都是以武夫的形象出现在人前,至于当年的求学之事,被人赶出门,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韩馥自然也不愿意去宣扬,十来年过去了,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韩非当年的向学之心。 争霸天下,讲究的却是文治武功,若自己一直是一个武夫的形象,虽说有世家子弟撑个门面,日后想要招揽文臣谋士也实在是困难。 文人,多是鄙夷武人的粗鄙,很少会有人像陈宫那般,选择吕布这样的一勇之夫为主公的。当然了,陈宫更多的,也是不得以。 这几日下来,韩非对康成公郑玄也多了些了解,可随着了解的越多,韩非越是砰然心动,才知道,这位老人真真是了不得的牛人,天下大儒中堪称首屈一指的存在。随之,韩非也坚定了决心,一定要拜在这老头儿的门下! 可别小看了这个“名”字,有的时候,它抵得上千军万马。 比如说刘表。 刘表初至荆州,立足未稳。 时有张虎、陈生盘踞襄阳,聚众作乱。 刘表在那个时候,完全可以说手下无有一兵一将,只顶了一个荆州牧的头衔,还挂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号。 不过,刘表是当世八顾之一,名动天下。 哪怕是在后世,为了一个“名”,人们也是争得头破血流。而在这东汉末年,这名气的作用更大。 刘表,正是以八顾之名,请出庞季与蒯越,这才得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拥荆襄。 在这个年代,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真本事,还需要两个条件。 其一,家世。 这其二,就是名气。 家世就是出身,这是老天爷定下来的,非人力可以挽回,韩非生在韩家,也算是好出身了,但比起什么四世三公、汉室宗亲、孙武后人之类的,却是差了许多…… 可名气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可以炒作的,是可以赚取的,曹操之所以只身刺董,赚的可不就是一个天下名。 而眼前的康成公,无疑是韩非赚取名声的一条捷径。 无论如何,为了将来,拼尽一切手段,韩非都要争上一争! 等五人进了府,韩非才发现,他们来的算是晚的了,十七镇诸侯(只剩下十七镇了,姓鲍的死了一个)倒是已经到了十三四镇之多。 这前方,两条并列的条案,后面端坐了两人,一人,正是袁绍,作为联军的盟主,他做到了主位上。而袁绍的旁边,则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宽袍大袖,满身的儒雅之气。 不用猜,韩非也能够想到,这位,应该就是康成公郑玄了。 紧临着主位的,左边,正是后将军袁术,右边的席位空缺,看样子,应该是给他们这一行人留的。再往后,各诸侯各据条案,本来诺大的太守府厅堂,此刻,倒是显得拥挤了许多,饶是如此,厅堂中央,尚有十数婀娜女子翩翩,丝竹声阵阵。 “冀州牧韩馥,拜见康成公!见过盟主!”韩馥领着韩非几人,绕开舞妓,径直来到主位前,冲着上面的两人微微一礼。 “文节,汝此番来的却是有些迟了,稍后,当罚酒三杯才是!”袁绍皮笑肉不笑,打着哈哈,指着右垂手的座位,笑道:“快入座吧。” 郑玄则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在韩非的身上,多停滞了那么一瞬。 显然,郑玄对这所谓的接风宴,兴致缺缺。 “哼,名士于座,儒雅风流,可笑一厌文莽人却不自知,冒登高雅之堂,却是扰了君等视听,败了我等雅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挑衅与反击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要说起这恨,袁术自是火大不已。 昨天之后,他也使人打听了欧氏父女的身世,要不怎么说什么事都怕细心呢,大量的人手撒了下去,天还没等黑下来,欧家父女的底细就被他查了个彻底,甚至,就连欧家祖宗上至八代之远,都查了个清楚。 可等他看到结果,这火就更大了! 欧家父女,和韩非没有半点的关系!在此之前,韩非没有到过陈留,这父女二人更不曾出得陈留,完全可以说是素未蒙面,两个人生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人,更不可能存在什么贴身婢女的说了。 可知道了又能怎的? 现在,欧蝶儿可是名副其实的韩非的贴身婢女。 无奈,袁术也只得是打掉了自己的牙,再咽回自己的肚中。本来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韩非的什么事,偏偏这小子多管闲事,害得他没了三员战将,死了千余士兵,更是丢了老大的一张脸,袁术现在可以说是把韩非恨到了骨子里。 见韩非人模狗样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再看到那张脸,袁术就跟吃了一碗的苍蝇,忍不住甩了一个冷眼过去,“哼,名士于座,儒雅风流,可笑一厌文莽人却不自知,冒登高雅之堂,却是扰了君等视听,败了我等雅兴!” 厅堂内的气氛登时静谧了下来,众诸侯也停下了口中的寒暄,转动眼睛,看看袁术,又看看韩馥父子,袁术与韩家父子的那点事,他们或多或少的也都听说了一些,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袁术说的厌文莽人,呵呵,虽未指名道姓,但众诸侯也知道袁术所指的是谁。 实在是韩非最近的风头太盛,连带着其好武厌文也随之广为传开。袁术话中的之人,不是韩非,却又能是谁? 这分明就是在笑话他韩非,根本就不配坐在这里! 韩馥闻言不禁眼中冒火,刚想说什么,却给韩非从后面拉住,只见韩非摇了摇头,随即,面带微笑,顾左右而笑道:“奇怪了,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厌文之莽人?” 沮授、郭嘉俱是微微一笑,摇着头。 袁术冷笑连连,道:“术久居京师,故尔听闻,言有人六岁读书不成,习武至今十载,再不曾学过哪怕一字,此等人,不是厌文莽人,又是何等人?” 这话,未免说得忒过露骨了,主位上,袁绍不禁皱起了眉头,神色间,隐有不悦。 “哦?袁副——盟主,”韩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袁术这般,跟指着他鼻子也没啥两样了,当下,故意的拉着长音,将一个“副”字音节拉得老长,随之,微微一笑,面带调侃,道:“你怎么就知道这人再不曾学过一字?难道袁副盟主一刻不离的跟在这人身边不成?还是说,你也不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却在这里大放厥词!” 双方的面子因昨天一事而撕破了,韩非自然不屑玩那些虚的,再说了,人家都登着自己的鼻子快踩到自己的脸上了,韩非要是能忍,就怪了! 泥人还有三分的土性! “你……”袁术气极,猛地一拍桌案。 虽然明面上,袁绍、袁术兄弟二人很是和睦,但从骨子里,袁术一直都看不起袁绍这个兄长,因为他是嫡出,而袁绍是庶生,他才是袁氏的嫡亲血脉。 可是,十八镇诸侯会盟当日,他那一向看之不起的兄长,竟被推为了盟主,而自己这实力列诸侯第一的袁氏正宗,却只得了一个副盟主,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有点想法?现在,韩非怪腔怪调的这么一叫,袁术不腻歪才怪。 “我什么我?” 韩非眼珠子一瞪,凛冽的杀气凝聚之下,直逼袁术,也是袁术倒霉,前不久才给关羽的杀气一冲,才不几日,还没等忘记那番滋味的他,又置身了韩非的尸山血海中,刚经历过一场杀戮的韩非,杀气未散,比之关羽,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惊惧瞬时涌上心头,袁术颤抖着手指指着韩非,张了张嘴,却是忘记了下面的话。 “我韩非虽是好武,然四书五经却也有所涉猎,至于厌文之说……”韩非冷冷地扫了袁术一眼,哼道:“既然你说你久居京师,那也当知道我因求学而被赶出蔡府之事,想我韩非一心求师,却不想……当年丑事羞复再提,只是,可笑我怎就成了厌文之人?” “熟归熟,但你再这般造谣,小心我告你诽谤,污人名声!”韩非声音凛凛,掷地有声。 “哼,即是被蔡府赶出了门,想来也不是可造之才。”袁术眼前一亮,似是抓住了什么,兀自嘴硬道。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然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蔡伯喈虽有大家之名,可识遍天下之人?”韩非侃侃而道,一再的高调。 偷眼瞧了瞧上垂手坐着的郑玄,见其正手捻着胡须,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这边,韩非心里顿时有了谱。 “你的意思,蔡大家赶你出门,却是不识你这千里马了?”袁术嗤笑道。 众诸侯,与袁术交好的几人,这时,也是附和着哄笑。汉时以谦虚为礼,韩非的高调,在别人看来,却是成了不自谦的表现。 而其他的诸侯,也都是摇头不已。 “我六岁拜师,蔡伯喈却未看一眼,直令人将我赶出,此为伯乐焉?岂是为师之道?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韩非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我是不是那匹千里马,我想我会用时间来证明!” 用时间来证明! 众诸侯,乃至于郑玄、崔琰,就连袁术,也不得不为这句话而侧目。 你既然不相信我是什么千里马?那好吧,我也没求你来相信,路遥知马力,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又是——何等的自信! “咳,”一声轻咳,主位上,一直没有说什么的郑玄突地轻咳了一声,登时,厅堂内静谧了下来,所有人,包括韩非、袁术这两个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对方的家伙,也是忙将视线转到了这位老人身上。 “韩非是吧?”郑玄面带微笑,很是和蔼的看着韩非,道:“你很不错,方才这一句话说的也很好,吾深表赞同。是所谓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蔡伯喈再不该,也不当如此阻人学路,实枉为师也。”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蔡邕,恐怕,一堂的人都会跳出来骂了,但说这话的人是郑玄,就不由得人不三思了。 “呵呵,不谈这事,不谈这事!”感觉风头有点不对,袁绍忙打着哈哈,转而向郑玄举杯一礼,叉开话题,问道:“军事繁忙,绍未能及时拜会当面,还请康成公恕罪。只是,绍曾听闻您老已归隐高密,著书授徒,怎又到了此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老骥壮心 ps:今日第三更! 顺便求下12点后的点击、推荐,谢谢大家^_^! ————————————————————————————————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韩非,袁绍的心不由得就是一沉。以前的韩非,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勇之夫,年龄又小,更没有什么统兵的经验,连将才都未必称得上,顶多也就是一员战将罢了,如此,他还不会太过在意,无论是颜良、文丑,一人便可敌之。只是,他没想到,韩非掩藏的竟是这么的彻底,哪里又是什么好武厌文?! 哪家的厌文,还能这般出口就是文章?袁绍现在就恨不得将传出这话的人给杀掉! 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韩非的不解释。 换成自己,被人传成这般,自己又会否如他这般的忍下去? 糟了,已经要给必须注意的人物加上重点了。 还有,隐忍了十年,今朝怎么不忍了?难道说……袁绍看了眼身边的郑玄,如果要说起变数,也就这一个吧? 莫非韩家小子不忍,与康成公有关? “哪里,袁将军客气了。”郑玄可以不敬袁绍,却不得不敬四世三公的名头,这就是“名”的强大。回敬了一杯,郑玄道:“老朽本也想终老故里,可前有九卿举荐,朝廷封老朽为赵王乾之相,推脱不得,只能前往。” “中平二年,大将军何欲征公入朝为官,中平四年,三司府也曾先后两次请康成公,次年,家叔更是举荐康成公为侍中,而康成公却全都推脱,拒绝出仕,今怎又改了初衷,莫非是看庙堂之上乃董卓乎?”袁术不无刁难地问道。 本来,以郑玄康成公之名,袁术也是敬着三分,可是方才,郑玄明着夸了韩非一番,暗地里,无形间扇了他一耳光,虽然郑玄或许并没有这一层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欣赏韩非的话语,但听在袁术的耳中,就变了味道。 袁术此话一出,众诸侯无不是怒视之,暗自埋怨袁术不会说话。 虽然,大家的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这么想过,但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郑玄面色不动,闻声,只是呵呵的一笑,道:“袁将军所言不错,老朽受了这官职,正是因为董卓。” 刹那间,所有人,全都傻了眼了。 尤其是郑玄身后的崔琰,本来,他听了袁术的话还准备为老师辩驳一番,怒斥袁术几句,可哪曾想,老师竟是说出了这般的话来,当即,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在座的都是什么人? 欲杀董卓而后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老师这么说,不是存心找不自在么?崔琰暗暗埋怨老师,心急不已。 “想董卓乃乱臣贼子,时下,天子蒙难,老朽既食汉禄,自当报君恩,故尔才接受了这官职,就是想到洛阳,看能不能拼得老朽垂暮之残躯,换来京师一片青天朗朗!”没等众诸侯置疑指责什么,郑玄自顾自的又道。 登时间,方还准备跳起来指责几句的人,一矮身,又窝回了原处,脸“腾”地红了起来。 “康成公情操高尚,能舍身为国,实我等晚辈之楷模……惭愧,方才吾等还险些误会了您老,恕罪恕罪!”袁绍忍不住心叫“好险”,要不是平日里还有着几分的养气功夫,怕是刚才已是忍不住指责出声了。 该死的,这老头儿,说话怎么也大喘气! “哎,”郑玄摇头苦叹,道:“直至国难当头,才发现书生无用,不能为国杀贼。正如韩小友所言,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百夫长尚能上阵杀敌,而书生却……” 韩馥一听,连忙摆手,“康成公说笑了,犬子胡闹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袁绍也道:“康成公何以轻视自己?以公之名,口诛笔伐,天下莫有不从。绍虽不才,却有满腔热血,拳拳报国之心,聚众诸侯于陈留,誓灭董贼于洛阳。公既是怀有同样的心思,何不与绍同众诸侯一起,集公之名望、吾等之军队实力,何愁破不得洛阳,救大汉江山于水火?还请康成公三思。” 海内名士,天下大儒,首推高密郑玄和北海邴原,此二人堪称是大汉朝士大夫的楷模,可以说,他二人的举动,干系着人心的向背。当年,吴楚七国造反,不用剧孟,周亚夫知其必败,现在的情况,也与之相似。 所以,袁绍极力的想将郑玄拉入自己一方的阵营。 “玄之天子,乃皇子协。”郑玄淡淡的一声,然后,再不复一言。 袁绍脸色,当时就变了,变得有点难看。 为了保证他想要拥立的刘虞的正统地位,袁绍一直都是宣称刘协不是灵帝的儿子,不是刘家的种,根本就不配当汉朝的皇帝,又与董卓沾亲带故,理应被废黜。与众诸侯起兵讨伐董卓,联军的主流思想仍是反董卓而不反献帝,无奈,为避免联盟分裂,袁绍也只得假惺惺的在誓词中加入了拥戴献帝刘协的话。 在他看来,等除掉董卓,再废掉献帝,也不迟。 可他反对献帝刘协之心,却躲不过明眼的人,郑玄恰恰就是看出了这一点,直言两人所拥立的并不是同一人,告诉袁绍,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绍又怎会听不出郑玄话中的意思。 虽是感到可惜,却也在意料之中,如果郑玄会同意,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这一次,也只不过是袁绍不死心,想要再争取下郑玄的意思罢了。 随之,袁绍很明智的差开了话题,谈起了郑玄在家乡创办的“郑学”,以及正在编著的《孝经》上,一时间,倒也是宾主皆欢,谈笑声不断。 正说笑间,郑玄突地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的韩非,笑道:“韩小友的《从军行》直令老夫眼界一开,却不知小友可还有何佳作在世?” 韩非满脑袋正想着什么时候拜师合适呢,冷不丁郑玄问来,当时有点发蒙。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忙甩甩头,正声道:“小子胡乱之作,安得康成公之谬赞?真愧杀小子也!小子不曾拜得名师,所学皆是自修得来,胸中笔墨着实不多,哪里会有许多?” 话音略是一顿,韩非方才那萦绕了脑中无数遍的念头不自禁地升起,当下,忍不住脱口道:“小子久闻公于高密授学,广收学子,有教无类,却不知小子可否有这个荣幸,于座下聆听公之教诲?” “这个……”郑玄犹豫了,他广收学子是不假,但这个有教无类嘛……郑玄不禁苦笑,自己竟是被这孩子拿言语挤兑了,若不收,也就不是什么有教无类了。偏偏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还反驳不得。 丢不起那个脸。 可若是收……. “康成公何许人也,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拜到门下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韩非拜师(上) 最见不得韩非好的,莫过于一心谋夺冀州为基业的袁绍。 袁绍突然发现,夺取冀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嗯,韩非、张郃,还有那个叫麴义的……一时间,袁绍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以前怎么就没见到冀州是这般的人才济济?! 斩华雄、败张飞、挑桥蕤……好吧,就算张飞、桥蕤在袁绍的眼里并不算强大,但华雄呢?昨天一役,虽然不能直接的说明什么,但从其中也是不难看得出,韩非并不是一个莽夫,他也懂得冲锋陷阵,懂得战略…… 若是他再拜得郑玄为师…… 以郑玄康成公之名,一个具备了文韬武略的韩非,会对他将来的夺取冀州产生怎样的影响。 届时,人心向背,军心如一…… 袁绍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听到韩非要拜郑玄为师,袁绍想都不想,立马横插上一杠子。他算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韩非拜在了郑玄的门下! 想想也是,如果随便一个人都能拜在郑玄门下的话,以郑玄之名,又岂止是千数的学生?万不足以计也! 只是袁绍这个时间,说出了这般话……明显的,不应时候。 韩馥不禁怒目而视,心里老不是滋味。 身为袁门故吏,他自问对得起师门,对得起袁家,可如今…… 韩非却像是没有听到袁绍这话一般,起身离坐,径直来到郑玄案前,躬身深深地拜了下去,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郑玄,眼中,满是诚挚,“望康成公成全!” 如果,郑玄会因为袁绍的一句话而断了本来就有的收徒念想,那康成公,也就不是康成公了。 有些事,记在心里就可以了,至于找场子……时间多的是! 咬人的狗,往往是不叫的。 “一别经年,却是相遇陈留,康成公,可还记得广平沮授乎?”这时,沮授也是离开了坐席,走至韩非身侧,拜道。 “原来是沮公与。“郑玄点点头,笑道:“汝父身体可安泰否?” 显然,沮授与郑玄有旧,干系还匪浅。 “劳康成公挂念,家父一切尚好。”沮授回了一声,随之,看了看韩非,满脸的正色,说道:“康成公,授如今官拜冀州别驾,此乃授之少主。授也不虚夸,实少主才华有过人之处,日前授还曾想举荐其至公门下就学,却不曾想公已到了陈留,此莫不是天赐师徒?” “公与的话,老朽自然是信得过。”郑玄点点头,沮授的为人,他很了解,从来不是什么妄言之人,说韩非才华有过人之处,那就一定是相当的不错了。而且,更有《从军行》一首,方才言语虽短,但郑玄也是阅人无数,韩非有没有才华,自然是一看便知。微一沉吟,方又道:“本来,老朽老迈,已是无意再收弟子,季珪差不多是老朽最小的一个弟子了……然则看罢你一篇诗句,竟是欲罢不能。既然公与也说是天赐师徒,老朽也不好推辞……” 韩非一听,眼睛顿是亮了起来。 还不等他心头的兴奋升起,郑玄当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不过,若是你想学权谋,求功名,老朽恐怕教不得你,还是另寻高明的好。再者,袁盟主说的不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拜在老朽门下的,你要拜师,先要过得老朽的考验。” 郑玄的话,意思很明白。 韩非也是有所准备,他早就猜到,拜在一代名儒、天下名士的门下,肯定不会太是顺利。这时代的名士大儒,大都有一些古怪的性子,即便是有沮授的旧情在,也不过是多了一块敲门砖,想要拜日郑玄的门下,还需要经过一番考验。 至于考验的结果…… 中意的留下,不中意的,呵呵,还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康成公有问,但请问,非洗耳恭听。”韩非恭敬的道。 “很好!”韩非的态度,郑玄很是满意,抚着胡须,微作沉吟,便道:“如此,老朽且来问你,你欲拜老朽为师,求的是甚么?” 废话,求名呗! 韩非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真要是这么说了,呵呵,也就全泡汤了!郑玄还不得学着蔡家一般,用扫帚将他赶出去啊! “吾拜师,一不求权谋,二来不求策术,更无意于功名。”早打好了腹稿的韩非,侃侃而道。 “哦?”郑玄微微一笑,“权谋不求,策术也不求,功名也不要,那你求的是什么?” “《论语·学而》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此为做人之本也。非素闻公乃经学大师、天下名儒,欲投门下,我只求,儒学中做人的道理。”韩非语带铿锵,坚定的道。 “做人?难道,你不会做人吗?”一句话,令郑玄眼睛顿时为之一亮,饶有兴致的问道。 “孔圣人穷一世之功,也只敢言几于道,韩非焉敢自称懂得做人?”韩非不假思索,飞快的回道。 郑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韩非,你之品性,老朽已是略知,实为不错。然欲拜我门下,却是不得不考校下你的才学……这样吧,既然你懂得作诗,却是不防即兴一首,以为考校,诸位以为如何?” 最后一句,却是说向了众诸侯。 众诸侯又哪里会说什么,当然是无不称善。 袁绍犹豫了下,说道:“即兴一首,自是无防,只是这时间……莫等到了酒宴散去,才得三五佳句,如此岂不是很扫兴?康成公,若是依绍之意,不防再此之上加一个时间上的限制,如此,更能彰显出真才学,您老说呢?” 彰显你妹! 韩非忍不住心中连骂袁绍,一瞬间,将袁绍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个遍。 他又哪里会做什么诗,《从军行》还是他抄袭来的,如今让他再做一首,已是难为他了,能不能做出来还在两说,居然还要在上面加上个时限,这是嫌他死的不够惨啊! 袁绍啊袁绍…… “袁盟主所言不假,如此就……”郑玄自然是不知道韩非心中的苦涩,对袁绍的提议倒是很是赞成,抚掌赞道:“如此,就限半柱香的时间吧……嗯,所作之诗句,必须要应了时下之景,如此,才显得真才学。” 韩非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韩非拜师(中) 保底两更先送上,继续码150票的加更! ———————————————————————————— 韩非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如果说是随便的做一首,韩非纵然是自己做不出来,有着前世的记忆在,临时抄袭来一首应应景,也不是什么难事,以那些流传千古的诗句,过关,还是轻松的。 可如今,郑玄要他做应景诗。 韩非忍不住都有点怀疑了,郑玄这老头儿是不是和袁绍串通了一气,来坑他。 这却是韩非冤枉了郑玄。 古人收徒,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一桩极为重要的事。 人道:天地君亲师。 师道之重要,可见一斑。古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了人家的老师,就要为学生的一辈子而操劳。郑玄要收弟子,尤其是关门弟子,又怎么会不仔细对之? 而应景作诗,更是能显现一人的才学,是个读书人就能理解。 只能说,郑玄对这关门弟子的要求,很严格,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不等韩非说什么,袁绍早已令人取来了一柱香,点燃。 眼见着那柱香一点一点的燃烧下去,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韩非知道,话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吟得出,那么,可拜郑玄为师。 若吟之不出…… 明天,我韩非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吧?! 兀自直起身,一步步的缓慢的踱着,厅堂内,丝竹声已是不见,歌舞声渐平,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似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静谧。 可韩非的心,此刻却静不下来。 应景,应景啊!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难倒了韩非,他又哪里会写什么应景的诗句?无奈,只能从不多的前世记忆中,竭力的攫取着,希望能发现一首能应得上眼下之景的诗词。 《将进酒》? 不行,这个明显不适合自己。 《水调歌头》? 不应景啊! 《念奴娇·赤壁怀古》? 忒过于超前了啊! …… 一首首诗词幻灯片一般闪过脑海,韩非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竟然记下了如此多的诗词,虽然大多都不是整首……只可惜,却找不出一首可以应得上景的! 眼见着那柱香已燃尽了四分之一,韩非第一次觉得,时间竟是过得如此之快!再有一段这时间,憋不出一首诗来的话,就别再提什么拜师的事了。 难道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机会溜走? 不甘心呐! 时间流逝,韩非的脸上,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的焦急。 “我就说是假的吧!”和韩非过节最大的袁术,见了韩非这般模样,也不掩饰什么,忍不住冷笑道:“我年前可就听说了,那《从军行》是他听一隐世的高人吟出来的,嘁……他窃为己用而已,还恬不知耻的……如今,全露馅了吧……” “呵呵,隐世的高人,这说法,说出来可是没多少人会信,”与袁术相离不远的北海太守孔融这时候笑道。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又和韩非没什么仇怨,自然看得更为旁观一些。要说是剽窃抄袭,孔融觉得不太可能。 一时间,静悄悄地厅堂又是喧哗了起来,开始,只是三两人,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韩公子一身才学,当日一首《从军行》惊艳陈留。今日难得康成公至于此,亦是韩公子拜师考校,韩公子再留下一首大作,让我等日后说起,与有荣焉哪!” “没错,韩公子若再留一大作,日后必成佳话。” 苍蝇般的声音径直钻进了耳中,扰得韩非更是心烦意乱不已,忍不住横了一眼过去,一看下,却也认识,可不就是袁绍的两个儿子,袁谭、袁熙。 冷静,要冷静啊!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可不要给人留下什么笑柄啊! 韩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住的告戒自己。 只是越是这般,脑中越是凌乱。 “贤侄,你在犹豫什么?” 正这时,一人走到了韩非的旁边,拍着韩非的肩膀,笑道:“《从军行》是你所作,足以证明你之才华,这个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还不只一次的羡慕文节兄,羡慕他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贤侄该不会是因为康成公的话,而太过紧张了吧?还是怕作出的诗句不够好?” “放心,只要有些灵感,随便作上那么一首,也不一定要《从军行》那样的绝妙好句,相信康成公也是能够理解的!只要有一首,下次吾若再遇上有人拿此事非议贤侄,绝对大耳瓜子抽他!叫上十几二十个军兵,打他!把他抓进衙门,以毁谤他人声名告他!哈哈,如此岂不快哉!” 说着这话,此人还示威性的看了袁术一眼,换来的,却是袁术的一声冷哼。 听了此人的话,饶是韩非的心情之乱,也是不由得为之一轻。 这人,正是此间的主人,陈留太守,张邈。 看来,自己那便宜老爹最后投靠了张邈,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张邈与韩馥有交情,十六年了,韩非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具体交情有多深,这个韩非就不知道了。如今,这个时候,张邈站在了自己这边,还挑衅袁术,韩非顿是意识到,张邈与自己那便宜老爹,交情绝对不只是泛泛。 微微一笑,心明显静下了许多,韩非道:“叔父教训的极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却是侄儿紧张了,惭愧。”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哈哈哈,好啊!只这两句,就已是绝妙!贤侄,叔父绝对的看好你!”又是大力的拍打了两下韩非的肩膀,张邈大笑着坐了回去。 张邈这话说完,另一侧,满堂的窃窃私语声中,也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韩公子,莫不是不想让我等见识百夫长之风采?年轻人嘛,懂得韬光养晦是好,偶尔也得露露锋芒,今日,众诸侯在座,康成公位临,何不大胆的放开些,表现一番,如何?” 声音中,略带调侃。 曹操?! 韩非寻声望去,却见是一黑矮之人,正眼中含笑的看着自己。 年轻人?! 貌似你曹操也才三十六岁吧?! 好吧,古人三十即称老…… “韩公子,你这种反应到底是何意思?老实说,近日老夫也听说有一传言传得沸沸扬扬,说《从军行》乃是公子剽窃之作,老夫本是不信,以文节兄之家教,岂会有如此之事!只是,抵不住众声涛涛。韩公子,若真有此事,便是老夫看错了你,看走了眼。”却是河间太守,张杨。 张杨这话,逻辑上倒是没有什么可取的,只是说得义正言辞的模样,若是韩非真作不出诗来,那么,当即就要把剽窃之名给坐实了。 可不单单是拜不成师那么简单。 韩非知道,这张杨,乃是袁家的一忠犬。 话音落啊,厅堂内有些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方才那个还很是高调的韩非的反应。 所有人的注视中,韩非面色渐渐回转了平静,平静的好象一泓死水,紧接着,一步步踱出厅堂,呼吸着直令肺叶有些刺痛的寒风,凭栏远望…… 等等,凭栏远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韩非拜师(下) 150票加更送到,希望大家还满意! 幸好没到300票,要不今晚又……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样也不错,至少我能好好的睡上一个美觉^_^ 谢谢你们的支持了,狂琴感谢大家! —————————————————————————————————— 面试,看的是品行,韩非过关了。 接下来的,却是笔试。 呼吸着刺痛肺叶的寒风,韩非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时,郑玄的声音飘渺的传来,“半柱香即将燃完,若你能写出应景之作,哪怕并不是甚佳,也可入我门墙;若作不出……韩非,你我将无师徒之缘,休要再言拜师之事。” 却是韩非方才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深深地触动了郑玄,他做学问一辈子,当然知道灵感的重要,是以,却是放宽了许多,只要韩非作得出,不求佳作。 话音落,韩非蓦地一笑。 笑容中,竟是无比的自信,一时间,所有关注着韩非的人,几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凭栏远望! 脚步轻快的回到了厅堂之上,向郑玄一礼,道:“非已思得一首,还请康成公指正。” “果然是妙手偶得之!”郑玄不由得轻笑,前一刻,还愁眉苦脸,一眨眼间,才思尽来,这不是妙手偶得之,又会是什么?当下,点点头,道:“且试吟来。” 韩非摇了摇头,从旁边的火盆中随手拣出了一根拇指粗细、四五寸长短的炭条,然后,径自走到旁边一漆得雪白的墙边,敲了敲,登时,木板制成的墙发出空空声,韩非似是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拿着炭条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满江红! 那字体走楷书的路子,雄浑有力,写到最后一笔,炭条也被韩非手上的力道捏断了。 看到这三个字,厅堂内,声音顿是小了下来。 这里的人,不是名士就是出身世家,讲究的都是君子六艺,书法上的造诣,自然是不能差了。执炭条跟用毛笔的手法不同,如果是他们自己拿了炭条写出来,自问在字体上远远不如韩非所书。韩非竟能用炭条随手就写出这般好字,对于书法的理解怕是已卓然成家了。 这年头,诗词书法是一家,在书法上有高深造诣的人,也多半称得上一代大家,差也差不了多少,比如蔡邕。 能写出这样字迹来的人,写出那《从军行》想来也是无甚可疑的。 他们又那里知道,韩非只会写硬笔字,不会写毛笔字,他这是将炭条当做了粉笔来用! 只不过,他的粉笔是黑的,黑板却是白的。 摇了摇头,韩非丢掉了断掉的炭条,复又寻了一根稍粗上一点的,转身回到了墙边,飞快的书写了起来,这次,写的却是行楷,以防炭条再次断掉。 韩非写的并不快,崔琰好奇,走到了韩非的身后,默默的看着,片刻后,忍不住念了出来。 “满江红……怒发冲冠……” 他的语气清朗,整个厅堂都听得清清楚楚,又过了片刻,观看的容色与站姿都正式了起来,复读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这满江红的第一句,大气铺开! 袁绍、袁术、张杨等存心看韩非笑话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厅堂内,崔琰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墙边,韩非唰唰地奋笔疾书,只这第一句念了出来,便有许多人脸色变了些,有的凝神肃容,仔细等待下一句;有的则是皱起了眉头,心头泛起了不好的感觉来。 在座众人当中,对于袁绍来说,他更是倾向于韩非这人仅有小才的说法。什么《从军行》的剽窃抄袭而来,他自然是不信,但也只以为韩非不过是取巧侥幸得了这么一首,一时或可建功,时间一长就露馅了。 就比如说,方才他有意的压迫,韩非已见了窘境。 然而,如果说韩非后来的笑容让他感到意外的话,随后对方那样干脆的动笔,就顿时让袁绍心中咯噔了一下,意识到这个算计有误,而这第一句的出现,他已然明白,在他布局到了最得意的时候,却功亏一篑。 太干脆了! 纵然着眼点或许不同,但他与崔琰都一样感受到了这一点,韩非这样从容的态度,只能证明他在这一方面不会有问题。第一句的出现,旁人都来不及真正的揣摩它,当然了,单句顶多能说无可挑剔,也不能说好或不好,然而当片刻之后,崔琰念出“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时,这词句的最初轮廓,就已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大气而瑰丽的气象,随着这词句的成型,铺展开去。 唰唰唰。 “初平耻......尤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虎牢关缺……壮志饥餐董贼肉……笑谈渴饮西凉血。” 崔琰的声音中,韩非的笔锋突地一顿,目光飘忽,望向了西方,那里,正是京师洛阳所在的方向!展颜微微一笑,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专心写下这首词的最后一句。 “待从头……收复旧山河……朝——天——阙——”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旁边的崔琰也是长叹了一声,目光扫视周围,声音,慷慨激昂。 厅堂内,热血攒动。 “好啊!” 崔琰话声落下,安静中,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主位上,郑玄早已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在听完这句“待从头,收复旧山河,朝天阙”时,却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想说点什么或是想举步朝这边过来,可是随即发现,这与他的身份,不合。 只是,老眼中,泪花已现。 他愿意出仕为官,为的是什么? 初平耻、臣子恨,他又何时忘记过? 壮志饥餐董贼肉,笑谈渴饮西凉血……天子蒙难,董卓祸乱京师,西凉军铁蹄下,民不撩生,他又何尝不想生吃董卓的肉,喝西凉军的血? 收复旧山河啊…… 此不为应景,何为应景? 这个弟子,我郑玄,收定了! 紧抿着嘴唇,颤抖着胡须,郑玄,眼中写满了激动。 再向旁边看了看,更多的人还在咀嚼着这诗词中的意境,无不是迷失在其中。 开头凌云壮志,气盖山河,写来气势磅礴。再接下去,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四个字,出乎意料,令人叫绝,此十四字,如见将军抚膺自理半生壮志,九曲刚肠,英雄正是多情人物。功名是我所期,岂与尘土同埋;驰驱何足言苦,堪随云月共赏。 试看此是何等胸襟,何等识见!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如此勉语,说与人体会。雄壮之笔,字字掷地有声!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满腔忠愤,丹心碧血,倾出肺腑。用文学的眼光视之结束全篇,神气十足,无复豪发遗憾,令人神往,叫人起舞。 拍案叫绝! “时下风雪依旧,却是哪来的‘潇潇雨歇’,该不会是又抄袭得来的吧?”突地,袁术酸溜溜的嗤笑道。 只是,谁又来听他的只言片语?纵是袁绍有心帮腔,却也指责不出个一二来。 初平耻……眼下,初平元年正月方过,很显然,这一首乃是新作,抄袭剽窃?抄袭的何人,剽窃的又是何人? 董贼、西凉、虎牢关,无一不是在言讨伐董卓,乃是应景之诗,如何剽窃,如何抄袭? 所有人,自动忽略了袁术的话。 有道是瑕不掩瑜。 如此佳作,哪里还管它究竟是雪,还是雨! “文节,这孩子,老朽很喜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礼成 “啊?!” 韩馥好不容易从一首《满江红》的意境中挣扎而出,冷不丁郑玄来了这么一句,韩馥当时就有点发懵了。 “韩非这孩子,我很是喜欢,老朽有意收他为关门弟子,不知文节意下如何啊?”郑玄微微一笑,口中与韩馥这般说着,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韩非的身上,仅一首,短短九十四字,却是字字入他心怀。 “愿意,当然愿意!”韩馥几乎是跳了起来,忙不迭的连声应声道:“您老看上了我儿韩非,不仅是他的福气,也是我韩馥的福气!只要康成公愿意收我那逆子,哪怕是不传授学问,只列名为弟子,我韩馥也是愿意……” 能拜在康成公的门下啊! 只是想一想,韩馥就觉得激动不已,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他是真的高兴,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然而,却无有一人笑话他什么。 非但没有笑话之人,更多的,却是羡慕。张邈等与韩馥交好的诸侯,此刻,皆是纷纷上前,“文节兄,恭喜了啊!” 康成公的关门弟子,又有哪个不眼红羡慕?韩非之名,从今而后,一步登天! 再看看袁绍等人,那才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韩馥听着耳中的祝贺,老脸像极了一朵绽开的菊花,也忘记了儒雅风度,见韩非还杵在那边,大马猴也似的跳到了跟前儿,一巴掌拍在了韩非的肩膀上,也不知道他那文弱老迈的身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竟是险些将措不及防的韩非拍得坐在地上,半边胳膊发麻,“傻小子,我的好儿子,你居然有这等的好福气,被康成公看中……” 韩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想想也是正常,他虽然也是出身世家,但并不是高贵的那种,韩家,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即将没落的小世家罢了,若不是这一代有韩馥撑着,恐怕……而韩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名头,也就是袁门故吏。 就算是他现在的这个冀州牧,明面上是董卓封的,但其中,又有没有董卓有意笼络袁家的意图在内呢? 世人的眼中,他韩馥,就是袁门故吏。 先是袁门,然后才是他韩馥,他韩馥,早给打上了属于袁门的烙印,一直是生活在袁门的阴影之下。 可如今,他的儿子韩非,竟被康成公郑玄看中,欲收为关门弟子……不真实中,韩馥更有了一种可以跳出袁门阴影的感觉。 郑学,不是袁门。 “呵呵……”韩非微微一笑。 随着最后一笔写下,韩非就知道,这一次,他又过关了。想想也是,《满江红》这样的千古绝唱,只要应了景,即便是在不兴宋词的大汉朝,也足以使人拍案叫绝。 所以,韩非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康成公德高望重,虽说他未必在意什么拜师礼,可是如果不拿出点有分量的拜师礼,又怎对得起康成公的垂青?世人也将笑我韩文节……哎呀,这用什么做拜师礼好呢?”韩馥说着说着,渐渐转为了自言自语。 只不过,他这自语声有点大了,大到乃至整个厅堂的人都听了个清楚,等他缓过神来时,见众人都在看着他,当即,老脸更是一红。 郑玄看起来,也很是高兴,似是不忍韩馥这般羞窘,微笑着说道:“天子蒙难至今,为人臣者不能为主分忧,已是多有不该,今虽是欲收佳徒,然岂可忘君之危?又安敢受礼耶?依老朽之意,当一切从简方是!今日恰得诸位将军、太守在此,不妨就给老朽做个中人(这个中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至于这酒宴,就权当作是拜师宴了吧。” 众诸侯互相看了一眼,道:“康成公有请,敢不从命?” 当下,无人再有疑义,郑玄带来的人手本就不多,又是人生地不熟,故尔,原此间的主人张邈此刻却是忙碌开了,指挥着下人又将厅堂草草的布置了一番,主位上,这次只留下了郑玄的一个位置。 随后,又使人带着郑玄、韩非下去沐浴更衣,古人将拜师视为了人生的头一等大事,甚至比结婚生子看得都重,郑玄如此高的威望,虽然说一切从简,但是,礼却不可废,沐浴更衣,是必不可少的。等二人再回到堂上时,众人已是等待了多时。 堂上,郑玄高高坐在了上首,慈眉善目,一部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正襟危坐,外罩一席白色长跑,给人一种长袖飘飘的儒雅之气。 一番仪容,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目。 纵是四世三公。 “弟子韩非,拜见老师!”韩非大踏步上前,在沮授等人的指点下,来到了郑玄的面前,撩起衣角,堂堂下拜。 弟子拜见老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确立师生名分的铁证。只要这一跪下去,征玄受了这一礼,那以后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韩非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隐隐有所颤动。 一下子就解决掉了他最大的难题,韩非又怎能不激动?要是早一些时间拜了这样的名师,他又是何苦来哉的冒着甚至是掉脑袋的危险去和关二爷抢什么人头。 这丝颤动,恰恰给郑玄看在了眼中,当下心中一阵宽慰,郑玄误以为这是韩非因为能拜师求学而激动的。 点点头,受了韩非这一礼,又喝了敬上来的拜师酒,教训了韩非几句后,简单的拜师仪式就这么结束了。礼毕,韩非刚准备起身,却给他那便宜老爹又按回了地面,只听韩馥道:“康成公,非儿今年一十有六,尚未有字,馥本想待他年二十时再行冠礼。如今,难得他拜得名师,能否请康成公赐字?” “呵呵,文节,你这做父亲的不为自己的儿子取字,怎么反倒求到了老朽头上?”郑玄愣了愣,不解地问道。 一般而言,一个人的字,往往都是由家中长辈赐下,虽然也有师长所赐,但毕竟是极少数。 “馥胸中文墨,实难登大雅,却是惭愧。”韩馥讪讪一笑,又道:“而师者如父,康成公即为犬子师长,为犬子赐字,又有何不可?” 郑玄连连摇头,他乃是守礼之人,若是韩馥不在,倒也罢了,韩馥即在,又岂能逾越?只是无奈韩馥坚请不移,最后,郑玄只得点头答应了。 盛情难却啊。 “非者,不同也;《荀子·劝学》有言: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非,也有‘远’之意。汝投我门下,乃是为学而来,而学又当以致远,若依老朽拙见,不妨就叫做‘学远’吧!” 韩馥大喜,忙拍了下还跪在那的韩非,道:“竖子,还不谢过康成公赐字?” “谢恩师赐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乐极生悲? “砰!哗啦啦~” 许攸前脚刚走进帐内,迎面就见一个黑糊糊的影子飞来,当即被吓了一跳,还不等他退出去,那黑糊糊的影子已是和脚下的地面来个个亲密的接触,登时间,物品碎裂声刺激着耳膜,空气中,酒精的味道浓郁扑鼻。 却是一个酒坛子。 许攸强自按捺下了心中的惊吓,迈步走进了帐内,入眼处,满是狼籍,几名侍侯的婢女,正战战兢兢的跪在了一旁,浑身抖若筛糠。桌案后,袁绍双目猩红,正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发泄着胸中的不快的情绪。 “主公!”许攸的脚步在帐门前微顿了一顿,神色间,略是犹豫后,这才复又走上前,低声道。 “哦,是子远啊,坐吧。”袁绍抬起头,看了许攸一眼,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再就没有了下文,一低头,又是喝起了酒。 许攸称了声谢,然后径自在一旁捡了个座位坐了下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完,这才拱手问道:“主公可是在为韩非拜师一事而发愁?” 袁绍手上微微一顿,既而点点头,一扬脖,又一口酒灌了下去。 “这明明是好事,攸不明白,主公又是何来的不快?”许攸忽地一笑,道。 “好事?”袁绍有点懵了,对冀州,对韩家父子来说,这是好事了,可对他袁绍而言,又好在了哪里?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日后取冀州的难上加难。 袁绍哼了一声,不悦地道:“莫不是你许子远也来取笑我了?” 费劲周折,强请来了郑玄,自己没借上势不说,还为自己将来的敌人送上了诺大的名声,袁绍只感觉,真的好失败,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败得这么惨过!偷鸡不成,反失了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属下怎敢。”许攸连忙道。 “那你且来说,又是怎的好事。”袁绍也不喝酒了,双目灼灼的盯着许攸。 只要许攸一个说不好…… 只见许攸很是自信的捻着胡须,摇头晃脑,道:“主公,一件事,当从两面看,才可看清利弊。不错,韩非拜康成公为师,固然是韩家傍上了高枝,赚取了好名声,可这名声之后,又是什么?” 名声之后? 袁绍愣了愣,他并不是糊涂之人,隐隐地,有点明白许攸的意思了。 “凡事,有利即有弊。乍一看,韩家父子赚取了名声,冀州军民皆是人心向背,形势对主公诸多不利。然,韩非即已拜师,又怎能不求学于高密?即是求学,又岂止是三五年的光景?而主公取冀州,却不需多,只一年便足矣!”许攸侃侃而道。 “你是说,趁着韩非求学期间,谋取冀州?”袁绍眼前顿是一亮,双手,不由得握紧。 “不错!”许攸点点头,接着说道:“冀州军中,如今呼声最高的,无疑就是韩非,其在冀州军中的声望,除了已经死掉的潘凤,无人能及。兼之其武艺娴熟,又颇有武略,若其留在了冀州,那才是主公之大敌也。” “故尔,攸以为,韩非拜师,对主公而言,实为一天大的好事。” “哈哈,若不是子远之言,吾却是还不知矣!”许攸话声落下了老半晌,袁绍这才猛地一拍桌案,哈哈大笑,神色间,哪还有了方才的颓丧。举着酒樽,道:“来,为了这天大的好处,你我二人,满饮此杯!” 一时间,袁绍、许攸二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韩文节何德何能,麾下竟有如此多的精兵强将?除了韩非,还有二人吾颇是担心,若是将来阵前遇到,恐也不好对付,子远可有妙策,对付此二人?”正喝着,袁绍突地说道。 “主公说的,可是那张郃、麴义二将?”许攸微微一愣,旋即便是知道了袁绍所说的是谁?经过了昨天的一战,张郃、麴义也都是威名远扬,能引起袁绍的注意,许攸当然不会感到意外。 “正是。”袁绍道。 许攸很是胸有成竹般的一笑,“主公完全不必担忧这二人,想那张郃,乃是韩非的亲兵头领,韩非此去求学,为保其之安全,韩文节不会开口向韩非要人的,十之,此人会被带在韩非的身边。至于那麴义……攸曾使人打探过,因时间过短,知者也就不是很多,现在只知道此人久居西凉,多与羌人打交道,想来,怕是也沾染了羌人薄凉的习气,呵呵,只要主公……” 说着,许攸的话音压到了最低,起身凑到袁绍的近前,耳语了几声。 “若是真能如此的话,鲜卑、匈奴将不为惧矣!”袁绍听得眉飞色舞,末了,有些迟疑道:“只是,子远,你说的,能行得通吗?” “属下有着至少七成的把握!”许攸正色道。 “如此,那此事,就全由子远你来办。若是成功,少不得你的功劳。”袁绍想了想,最后,终是拍了板。 “大哥……大哥啊……” 正这时,一声声凄凉的悲鸣,远远的自帐外传了进来,袁绍听得,面色当即就是一变,心头一阵的悸动,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浮了出来。 “是公路……二弟!”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于袁术的声音,袁绍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猛地,袁绍站了起来,刚想迈步出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从小到大,他还从没听到过袁术的声音如此悲凉过。 “呼!” 袁绍刚走出了两步,对面帐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影,携着外面无尽的寒冷,冲进了帐内。那人影一眼看到了袁绍,紧几步蹿到了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哥啊,叔父……叔父他们……” 可不正是袁术! 此时的袁术,哪还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只落得个盔歪甲斜,形容狼狈,身上,到处沾满了雪花混合着的泥土,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双眼睛,在寒风的吹拂下,已红肿的有核桃一般大小。 袁术竟是一路跌打滚爬着过来的! 袁绍心中的不详之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袁术,叫道:“二弟,公路!你快说,叔父……叔父怎么了?” “大哥,叔父他……他被董贼杀害了啊!”袁术说完这一句,恍若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而袁绍,也忘记了去扶。 也想不起来去扶。 此刻,袁绍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就那么的任由着袁术的胳膊从手中滑落,跌在了地上,瘫软成一团。 “……袁家上下……五十余口……无一人得活……”地上,袁术精神好似失常了一般,有一句没一句的,不住的念叨着什么,一字字,一句句,钻进袁绍的耳中。 “噗!” 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董贼,吾与汝,誓不两立啊!” ps:两章的保底送到,继续三百票的加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一撇一捺为之人 ps:三百票加更送到。 袁隗五十余口遇难的消息,如风暴一般,瞬间席卷整个陈留,乃至华夏大地。 袁隗等五十人被杀,原因就是董卓惟恐这些人成为联军攻打他的内应,为了以绝后患。可以说,袁隗等五十人之死,与袁绍、袁术有着直接的关系,若不是他们起兵讨伐董卓,袁门五十余人,也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袁绍、袁术不孝的,也有说袁家忠列满门……不一而足。 同时,有一人,随着这次的风波,再一次的进入到了所有人的视线内,那就是新拜了当代名儒康成公为师的冀州牧之子,韩非。 似乎最近,没一个风口浪尖,都有着他的身影。 而这一次,只是因为韩非当初曾说过一句话,“袁大盟主,令尊可好”。 其实,谁都知道,袁绍与袁术两兄弟的父亲袁逢早卒,他二人乃是由叔父袁隗带大的,袁隗对他们二人来说,亦叔亦父,袁绍、袁术在袁隗面前,也是执的子礼。而韩非所指的,也正是袁隗。 如此一来,就值得人深思了。 莫非,韩非知道董卓要杀袁家五十余口? 外面是如何猜测的,韩非就不得而知了,也懒得去想那许多,现如今的他,正准备着随时离开陈留。 袁隗一家都被杀了,那么,董卓的西凉大军也就快到了,还有那个吕布……还是那句话,这块儿的水,太浑了,不好淌啊,早走为妙! 朝阳初升,冀州军的军营中,操练声阵阵入耳,嘈杂的军营中,却有一处,显得格格不入,这里,太静了。 郑玄没有去洛阳,虽然袁绍等人没有明说什么,可郑玄又怎会看不出,联军根本就不可能放他前往洛阳。 也没有回高密,毕竟,才收的关门弟子。 郑玄就在冀州军营里,寻了这一处安静的角落,暂时住了下来。 并没有住在张邈腾出的太守府。 朝阳柔和的光线,透过挑开的帐门,将里面的空间渲染的通亮,须发花白的郑玄一身儒装,正襟危坐在一条书案之后,涌动的空气微微拂动他的衣角,恍若神仙中人。 左下首,崔琰;右下首,韩非。 今天,是韩非拜师后的第一课,郑玄的第一讲。 韩非好似又回到了前世上学的那阵光景,老师在前面讲,自己在下面仔细的听……不觉得,整个身子绷紧。 他,竟是又找回了学子的紧张。 韩非的紧张,郑玄看在眼里,心头,更是满意。致学大半生,郑玄自然是知道,只有尊重学问的人,才会紧张。 当下,微微一笑,道:“学远,你欲向为师学做人,你可知何为人?” 温和的声音,不动声色间,将韩非的紧张拂去了许多,听得老师问起,韩非脑中闪过一句话,脱口就道:“一撇一捺为之人!” “嗤~”对面坐着的崔琰,听了韩非这回答,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要是识字的人都知道,人字是一撇一捺。 郑玄本也忍不住想笑,可是,这笑意刚刚升起,韩非的话不觉得又闪现脑中,再一品味,这简单的话,蕴涵的味道,却并不简单。郑玄脸色一正,瞪了崔琰一眼,然后对韩非道:“学远,话不曾说完吧?” 韩非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来。话不曾说完? 韩非真想说一句“说完了”,可是,看到崔琰嗤笑的模样,如此一说,徒增笑料吧? 可是,没说完,又说什么? 顶着老师温和的怒光,还有师兄的好奇,韩非硬着头皮张了张嘴,“这个……老师,弟子觉得,这人字虽然只有两笔,一撇一捺,却不好写,从书法的角度讲,字的笔画越少,想写好越是不易;相应的,人际关系上,人之一撇一捺,恰似人与人之间,内涵丰富,哲理深邃,想做好更难……” 韩非随口编着,只要觉得有理的,就说了出来,末了,道:“……做人难,却要做一辈子的人,还请老师教弟子如何做人。” 崔琰脸上的嗤笑,渐渐地消失不见了,最初的不以为然,慢慢地转为满脸的凝重。韩非这边话音落下,崔琰便起身道:“小师弟言语发人深省,愚兄先前失态,还请莫怪。” 韩非连忙还礼。 “从‘人’字的表象看,为人者,当头顶天,双脚踏地;若将‘人’字拆分,一撇一捺,‘人’字的两笔一长一短,就是说每个人都有长有短,有优点有缺点,有优势有劣势……而学做人,就是扬长避短,采优点弥补缺点,集优势而屏弃劣势,而人无完人,学远,你说的对,做人难,却要做一辈子的人,为师也是在学做人啊!”郑玄感叹道。 蓦地,又看着韩非,道:“做人,顽童也是老师,圣人也是弟子,学远,为师教不了你如何做人。” “老师,你……”韩非哪想到,自己胡乱的一番话,对郑玄触动竟是这般的大。 郑玄摆了摆手,阻止了韩非继续说下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诚不欺我矣!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此不就为做人乎?” 韩非、崔琰无不是一呆,随即躬身道:“弟子受教了。” 郑玄想了想,又道:“做人,为师已无可教你,若你想继续做学问,不妨到高密,为师必将倾囊相授。” “多谢老师。”微微一顿,韩非又道:“只是,弟子听说徐、青二州黄巾余孽祸乱,老师若回高密故里,恐不得安生吧?若依弟子之意,不若搬至冀州,以冀州之民风安泰,无论是安享晚年,还是著书授学,皆乃良地也,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这个……”郑玄顿是犹豫了起来。 郑玄的一生,并不如意,晚年,更是颠沛流离。因不愿受征召,他甚至是领着学生们隐居在不其城南山里,进行注经和讲学活动。由于黄巾起义,天下大乱,后来终至粮食断绝,无法维持下去了,只好与学生们痛哭一场,分手各奔前程了。 可以说,能有一安静之地,供他进行注经和讲学,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只是…… 郑玄摇了摇头,叹道:“学远,为师谢过你的好意了,只是,这人老了,故土难离啊……再者,你之师兄益恩在孔北海手下做事,深受其恩,想他也不会离去的。” “益恩?我师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我叫典韦(上) 韩非总觉得,这个“益恩”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学远,你不知道老师有一子么?”崔琰在一旁道。 韩非只是觉得“益恩”这名字有点熟悉,但对于郑玄有没有儿子……呵呵,在这之前,他连郑玄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郑玄的家人?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个确是不知,还请季珪师兄告之。”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崔琰指责了一句,见韩非面现惭愧,也不好深说下去,直接道:“老师有一子,名益,字益恩,年方即冠。” “谢师兄告之。”韩非惭道。 为人弟子,口口声声说着敬仰人家,却连人家唯一的儿子都不知道,太有点那个啥了。 “益恩年前为孔北海举为孝廉,如今,在北海太守府任文书一职。你益恩师兄感孔北海知遇,即便是这次为师欲往京师,也是不曾跟来。前往冀州,只怕也是难以说动。为师今年已六十有四,也不知道再能活上几个年头,实不忍再受骨肉分离之苦,所以,学远,你的美意,为师只能说声心领了。”郑玄倒是没有说什么,韩非请他到冀州,虽然看得出,有别的心思在,但是,孝心也是有的。 他从来不认为他这个关门的弟子是个单纯的人。 虽老,眼却未花。 “原来是他!”郑玄话声刚落,韩非突地叫道。 他终于想起了个“益恩”是在哪里听过了。前世的他,因为喜欢三国,故尔对三国时期名将生平也是别有钟爱,曾看过一篇关于太史慈的野史文章,在那篇野史中,曾提到了一人,正是姓郑名益,字益恩的。 韩非还记得那篇野史,其中说袁绍之子袁谭率黄巾降兵攻北海,围孔融于都昌,情势万分紧急。郑益恩念孔融的知遇之恩,率家兵前去营救,结果反被围杀。当时,韩非还感慨这郑益恩乃是知恩之人,又怎会知道,他竟是郑玄之子。 若不是崔琰说了郑益恩的名姓,郑玄又言了孔融的举荐之恩,韩非还真就未必想起,在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学远听说过你益恩师兄?”郑玄奇道。 “并不曾。”韩非摇了摇头,同时,大脑告诉的运转了起来,思考着,怎么和郑玄说起这事。 既然是自己老师的儿子,还是独子,韩非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更不想老师晚来丧子。 饶是郑玄的好脾气,也不禁为韩非的话气得胡子直撅,不曾听过,你一惊一乍的,算是做什么? “老师,弟子确是不曾听过师兄的名讳,但弟子算到过。”韩非斟酌着词句,小心的说道。 “算到过?”郑玄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神色间颇有些不悦,道:“学远,你还懂得黄老之术?” 黄老之术,起源于战国时的哲学、政治思想流派。尊传说中的黄帝和老子为创始人,故名之。黄老之术始于战国盛于西汉,假托黄帝和老子的思想,实为道家和法家思想结合,并兼采阴阳、儒、 墨等诸家观点而成。 黄老之术将道统放在政统之上。道家之学,以道、自然为思想的最终依据,又把人即个人生存的合理性上通于天,这无疑对世俗权威产生消解意味。在君主政治和社会规范之上存在一个价值更高的天道,而这个天道又是由知识阶层来把握,当然君王会不爽了。况且知识分子以天道为凭借,有道则现,无道则隐,游离王权之外,确实是要被体制消灭的对象。很快君王就湮没了它的终极价值依据。天取代了道,而天很快又被天子放在了幕后。人们在不经意间放弃了追问其合理性来源的思想权力。 而取代黄老之术的,正是儒术。 故尔,黄老之术一直为儒家看之不起,在汉末的地位也不高,郑玄身为儒学的代表,自然也是深鄙之。 这年代,比较有名一点的,就是荆襄名士黄承彦,因钻研黄老之术,甚至脱离了荆州黄家。 “这个……”韩非自是看出了郑玄的不悦,似乎很是不喜欢他学什么黄老之术,知道解释并不能说明什么,当下,也不解释什么,硬着头皮,不答反说道:“弟子闲暇之余,曾为十八镇诸侯看过面相,而孔文举于北海,七年后当有一场大劫难,在其中,弟子无意中算到了一人。” 韩非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是迷信,所谓的解释,不如直接说出来,而且还是越玄越好。 他就不信,郑玄会把独子的性命看作儿戏,一点的都不在乎。 “是你师兄吗?”郑玄脸上,却没有了方才的温和,只是冷笑道。 “不错!”韩非不为郑玄的变化而动,径自说道:“实不瞒老师,七年后,袁本初之子袁谭率黄巾降兵攻北海,围孔融于都昌,郑益恩,也就是弟子师兄率家兵前往解围,却反被围杀。”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郑玄脸色更难看了,也不自称为师了。 韩非直说他儿子会死掉,郑玄又怎么会愿意去相信? 脸色要是能好看,那才怪了。 “袁家五十余口为董卓所杀,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韩非反问道。 “这……” 无论是郑玄还是崔琰,闻听此话,面色无不是为之一变,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联军中所流传的言论。 崔琰连忙问道:“学远,难道你真算到了袁门惨案?” 韩非点点头。 这没什么可迟疑的,只要是熟悉三国的人都知道,袁绍留在了洛阳的亲人都给董卓杀掉,虽然自己不过是恼恨袁绍的刁难,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但事实终是事实。 “你要为师怎么相信你?”郑玄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去相信,他儿子会惨死。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韩非十数日前就算到了袁门发生的悲惨,就算是侥幸言中,也由不得郑玄不仔细。 儿子的命,就一条,侥幸不得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我叫典韦(中) “董卓大军要来了。”韩非早想好了该如何去取信眼前二人,当下,故作了一翻的姿态,捻起手指掐算了一番,好半晌,这才说道。 “啊?”郑玄、崔琰被韩非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弄懵了。 “董卓大军,这几日间便至,两军战于虎牢。我联军一方,河内名将,方悦者,出战吕布,不一合,便是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韩非似是早料到了一般,淡淡的一笑,接着说道。 郑玄、崔琰不禁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聪颖之辈,顿时有点明白了韩非所说的是什么。 这是在说即将发生在眼前的事啊! “孔北海麾下大将武安国,双锤出战吕布,为吕布断一手。”如背书一般,不带半点的感彩,韩非慢慢地说道。 “武安国?武将军我知道,武艺非常,一双锤打遍北海,无有对手,竟也不是吕布的对手?”崔琰忍不住说道。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又岂是儿戏?”韩非笑了笑,心里话,武安国打遍北海没有对手?那是他还没碰上东莱太史慈!面对崔琰的置疑,韩非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只要吕布一来,什么都不用解释了,直接看结果就是了。顿了一顿,韩非又道:“北平公孙瓒,不敌吕布……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合战吕布,吕布败……” “白马将军也败了?这刘备、关羽、张飞者,又是何人?”崔琰又道。 “呵呵,届时,季珪师兄还不是一看便知。”韩非淡淡地道。 “如果真如学远所料的一般,就算是你师兄再不愿,为师就算是用绑的,也要将他绑到冀州;可若不如你所言这般……”郑玄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韩非此刻话因落下,方才开口说道。 “若有得一处与弟子今日所言不同之处,弟子再不复言。“韩非语带铿锵,声音中,满是坚定。 “好!”见韩非这般模样,郑玄的心中,不由得信了三四分,想了想,忍不住道:“孔北海与我郑家有恩,为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爱将致残,要不……” “不可!”韩非忙道:“若是说破,焉能知道弟子算得灵是不灵?” 韩非可不想,将历史变动得太大,那样一来,自己的先知先觉,可就未必有用武之地了。 “这……”郑玄犹豫了下,随之,不由得又想到了儿子身上,一咬牙,便是说道:“如此,也好!” 说完,又是赫然一笑:“倒是让你们两个小家伙见笑了。” 韩非、崔琰,皆是很识趣的装出了一脸的迷茫。 大儒,毕竟也是人! 免俗不得…… “学远,要不,你给为兄也算上一算?” 军营中,并肩走着,崔琰犹豫了好半晌,终是没忍住,拉着韩非,有些扭捏的说道。 韩非停下脚步,有些好笑的看着崔琰,道:“师兄方才不是不信这黄老之术么?怎么反是感了兴趣?” “学远,你就别取笑为兄了……再者,为兄哪一时又说过不信的话?你哪里听又是从何听来?”崔琰脸色不禁一红,兀自嘴硬道。 “呵呵,”韩非也不争辩什么,只是微微地一笑,随即正色道:“师兄,小弟有一句话,还请谨记才是。” 崔琰面色当即一整,道:“学远,为兄听着呢。” “为保性命,当远离曹阿瞒!”韩非一字一顿,满是严肃的道。 对于崔琰,韩非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最近才稍稍记起一些来,他这个师兄,最后好象是被曹操赐死的。不管到底是怎么死的吧,反正,让他远离曹操,就是对的。 至少,对自己有利不是。 能被老师带在身边的,无疑,崔琰很优秀。随着谈话,又问过沮授,韩非也了解到,他这个师兄,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如果能拉到自己这边…… “曹操?阉党之后,学远你说笑了吧?为兄又怎么会跟随一个阉党之后?不可能,绝无可能!”崔琰嗤笑道。 崔琰连连晃着脑袋,只以为韩非是在开他的玩笑一般。 在他看来,韩非倒不如说袁绍来的靠谱一点。 虽然不知道崔琰最后是怎么跟了曹操,但其被曹操赐死,也应该是属实,自己的记忆,应该是没错才是。当下,韩非笑道:“看,我就说了,你不会信。” 崔琰讪讪一笑,沉吟了下,又道:“学远,你方才所说,当真不是玩笑?” “师兄看小弟像是那随便开玩笑的人吗?”韩非反问道。 “这……”崔琰一时语塞,可是,他又无论如何不愿意去相信,自己会投奔曹操之说,只是言道:“如此,为兄也有一言,将来有一天为兄若是到了冀州,还请学远为我谋得一分差事才是……呵呵,如此也就不必投靠什么曹操了。” 看得出,崔琰并没有信自己说的话。 但,那又如何? 等到董卓大军来了,即便是假的,呵呵,不信,也得信了! 只是,这一次,怕是又不能走掉了。 哎,难怪人总是说,这计划,没有变化快! 心中感慨着,韩非嘴上带着微笑,道:“师兄若是愿意,高了我韩非不敢打保证,州牧府的长史,小弟还是能为师兄求来的。” 末了,又追了一句,“现在也是可以的!” 以郑玄之名,再加上自己的游说,崔琰自己也有才华在身,长史一职,韩非相信自己那便宜老爹十有会答应下来。 哪怕是只看在郑玄的面子。 “为兄还要侍奉老师,如此,只能拂了贤弟的美意……呵呵,如果你算得准,老师不日就会前往冀州,届时,为兄也会跟过去的。”崔琰笑道。 “呵呵,那小弟可要虚职以待了,届时,师兄可莫要反悔才是!”韩非胸有成竹的道。 “君子一言。”崔琰淡淡一笑。 随着接触,崔琰有些喜欢上了他这个小师弟。 “驷马难追!” ps:两更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我叫典韦(下) ps:450票加更送到,希望大家还满意! 继续求票! —————————————————————————— “君子一言。”崔琰淡淡一笑。 随着不多时间的接触,崔琰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小师弟。 韩非呵呵一笑,接道:“驷马难追!” “哈哈……” 师兄弟二人互看了一眼,不由得齐齐放声大笑,韩非心情更是愉悦,一个人才,跑不了了! “听说师兄擅舞长剑?”笑声中,韩非突地问道。 “深喜之,却远不及贤弟之高妙……咦,前方却是怎了,何故如此嘈杂?”正说着,前方隐隐传来嘈杂之声,崔琰不由一皱眉头,转而说道。 韩非倾耳听去,却听前方隐隐有骂声传来,不多时,更是夹杂了兵器的撞击声,再仔细一看,却是父亲军帐的方向,当下,韩非面色就是一变,急声道:“家父处恐有变故,师兄且在此等候,小弟先过去一看!” “同去!”崔琰这时,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兵器声,一按腰间长剑,脸上,立是升起了厉色。 “多谢师兄。”韩非点点头,再不多说什么,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奔去。 虽然他一直都把韩馥当成便宜老爹,也颇不喜韩馥的脾性,但是,有些东西,不是随着他的喜好而改变的。如果,这世界真有什么轮回存在的话,那么,前世的他,只能说是已死亡,这一世,则是相当于转世投胎重新来过,只不过,是多了前世的记忆罢了,韩馥是他名副其实的父亲! 而且,韩馥对他,也是没的说,嘴上是不在意,但是,骨肉亲情毕竟摆在了那里。 血亲血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听到父亲那边传来了兵器的撞击声,韩非又怎能不心惊肉跳? “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一边跑,韩非一边心中不住的祈祷着。 * 好在,距离并不是很远。 绕过营帐,没多时,韩非、崔琰就来到了声音传出的地方,等远远地看清楚后,韩非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顿是放回了原处。 入眼处,却是两队的士卒打在了一起,看衣甲样式,其中,被打的一队人,分明是韩馥的亲兵,而另一队打人的,则是张邈的亲兵。张邈与韩馥的交情匪浅,时不时的来军营中长谈,韩非也撞见过几次,故尔,张邈的亲兵,韩非倒也熟悉。 只不过,眼前的场面,怎么……嗯,看着很是诡异呢? 张邈的亲兵,与韩馥亲兵打在一起的,只有一人,至于其他张邈的亲兵,则都是远远的观看着,似是在躲避着什么,还多是指指点点。 虽只有一人,却打得一队的韩馥军兵满地滚成了一团,惨叫声不断。 唯一还算是值得庆幸的是,没出人命! 眼见着周围的自家军兵看到这里的情况,要围了上来,事情有扩大的趋势,韩非虽然觉得那士卒的武艺不错,有心再看看,见此,却也不敢再耽搁什么,紧赶了几步,远远地喊道:“住手!统统都给我住手!” 冀州军兵看到是韩非,一个个脸上,不禁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还有人欢呼了起来,齐齐退到了一旁,“呼呼”的喘着粗气,怒目瞪视着那个打人的张邈亲兵,有几人,兀自擦着嘴角的鲜血。 而那个张邈的亲兵见人都退去了,也是悻悻地收了手,退到一旁,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的意犹未尽。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韩非走到近前,阴沉着脸,喝问道。 冀州军这边,一什长模样的军卒闻声连忙走了出来,也是其中被打的最惨的一个,只听他说道:“回少将军,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的正和兄弟们聊着天,这粗汉不知是发了哪门子的邪疯,蹿过来逮住了小的就望死里打,兄弟们气不过,这才,这才……” “哦?”韩非脸色变幻,却有些不信。 无缘无故的就打人?这怎么可能! 只是,这么多人看着,谅他一小小什长也不敢撒什么慌,难道,是真的? 如此想着,韩非看向了那名张邈的亲兵,近距离观瞧才发现,这人长得——真丑! 不错,眼前这人,给韩非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丑! 丑到了韩非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了,只能说,丑到了无以复加、丑到了不能再丑的程度,这也就是大白天的,若是夜晚见到,真能给吓个好歹的。 世上,竟是有如此丑陋之人! 第二个印象就是,这人,好不魁梧高大,韩非自己也有七尺了,而这人,竟比他还高出了半头,韩非所见过的人,怕是只有关羽能与眼前这人个头相当。身高体大,却是一脸的菜色,焦黄的头发,显得更是营养不足。 “他强抢民女,俺是气不过,才打了他!”那张邈亲兵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在一旁毫不示弱的叫道。 “强抢民女?”韩非脸色更是难看了,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什长,冷声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什长吓得一缩脖子,连忙跪了下去,连声道:“小的冤枉,少将军明鉴啊,那……那只不过是小的和兄弟们在吹牛,根本,根本就做不得真……” 当下,这什长不敢再隐瞒什么,倒豆子一般,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韩非,末了甚是委屈的道:“少将军,小的方才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并没有半点的虚言,小的一天到晚都跟在将军身在,又哪会去抢过什么民女啊!” 他是真的怕了,也不能不怕! 没听说么,袁术手下有个叫陈奉的少将军强抢了民女,结果,被少将军把营盘都给踹了,还有好几员大将都为此送了性命,在他们的眼中,韩非那就是疾恶如仇的代名词!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什长,就因为一时的嘴欠,真要是给少将军一枪挑了,那还不冤枉死? 早知道,就不吹牛了! 韩非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两厢械斗,其根本,竟是只是这般的一场闹剧。 但他又不能说张邈的这名亲兵做错了什么,真要是换成了他,听到了这些,怕是直接上去一剑将这吹牛的什长砍了都有可能。 要怪,也只能怪这什长胡乱的吹牛。 你吹什么不好,非得吹嘘自己强抢了民女,找了不自在,那也是活该! “这样啊……”那张邈亲兵憨憨地挠了挠头,很是尴尬的道:“那就是俺弄错了,这位兄弟,俺给你赔不是了。” 什长还能说什么,很是干脆的翻了翻白眼,自认倒霉,同时,眼巴巴的看着韩非。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你呢,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记住,莫要再胡言。这假话说多了,也会被人当成真话。”韩非也只能这么说道。 “是,少将军,小的谨记少将军教诲!”什长连连应声,磕头不已。 “俺知道你,你就是那个挑了华雄的韩非吧!”这时,那张邈的亲兵凑到了韩非的近前,不住的打量着韩非。 “不错,我就是韩非。”韩非点点头。 能因为一句话,就把人揍上一顿,这位也是个极品了。不过,韩非也看得出,这人就是一个憨直的性子,兼之疾恶如仇,又生得孔武有力,放下,心下便有七分的喜欢,开口问道:“你又唤做什么名字?” “我叫典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恶来咆哮(上) “我叫典韦!”这亲兵咧嘴憨憨地一笑,两排雪白的牙齿,虽然长得丑,却不给人半点的反感,相反,只会让人觉得——嗯,有点可爱。 有点孩子气的感觉。 当然了,这是白天看到,如果是黑夜…… “哦,”韩非点点头,微笑着,“久仰,久仰……” 蓦地,笑容僵在了脸上,刚点下去的头,猛地收住,瞪圆了的双眼中,满是听错了一般,失声叫道:“啊?你说你叫什么?典韦?!” “是啊,俺是叫典韦来着。”典韦抓了抓焦黄的头发,眼中茫然,难道自己说错了?可自己确是叫典韦啊! 崔琰更是莫名,他又怎会听不出,韩非所说的“久仰”,只不过是客气话,只不过,后面的反应就得另说了,很明显,韩非听过典韦这个名字,所以才这般的惊讶。只是,典韦是谁?很有名吗? 想破了脑袋,崔琰也没找出有曾听说过这一号人。 如果韩非知道典韦的相貌…… 如果典韦提着的是一对铁戟,而不是一杆制式的长枪…… 如果不是郭嘉有说典韦钻进了深山,不知所踪…… 一切的如果,韩非也不会如此的惊讶。 就算是吕布站在面前,韩非也断不会这般的不堪。 实在是,他印象中的典韦,不说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的好汉,那也是相当的彪悍,怎么可能是眼前的一脸菜色! 唯一能和印象中的典韦对得上号的,就是奇丑无比! 可是,天下间,丑的人多了去了,又怎么可能见到一个丑的就以为是典韦? 所以,韩非根本就没有去想,眼前的人,会是典韦。 “你是哪个典韦?”韩非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直把典韦打量的直发毛,却也没找出来,眼前这人,哪里有着典韦的特征。见典韦被自己这么一问,反倒愣住了,韩非长吐了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又问道:“又或者说,你是哪里人?” “俺是己吾人。”典韦很是老实的回道。 “李永,你认识不?”韩非又问道。 一听是己吾人,韩非就已有了九成九的把握确定,眼前的这个典韦,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典韦,毕竟,己吾只是一乡村,并不大,更不可能同时出现两共同典韦。至于说是不是冒名顶替…… 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那个智商。更何况,典韦身背着人命官司,顶典韦的名,有什么好处? 这一问,不过是想再确定下罢了。 “俺杀的人,又怎会不认识?”典韦大咧咧的说着,随即,眼珠子一瞪,又道:“你小子该不会又是李永那厮的什么人吧?如果是,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俺来,哼,别看你杀了什么华雄,俺老典可不怕你!” 我能有什么手段?只是单纯的想得到你,就这么简单!韩非心中忍不住道。 典韦,可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激战濮阳,曹操,吕布各兴兵。偷袭西寨,曹操中计,身陷吕布重围,性命危在旦夕。是典韦奋发神威,飞身下马,背插住双铁戟,手提短铁戟数十支,以敌人近身十步或五步之距离,散戟飞刺,无一虚发,立杀数十人,吕布帐下郝萌、曹性、成廉、宋宪四骁将抵挡不住,各自逃去。典韦杀散敌军,救出曹操。曹操小命得脱,感其忠勇无敌,重赏典韦,封为领军校尉。 再战濮阳,典韦战退候成,吓走高顺。攻濮阳,曹操身先士卒,中陈宫计,陷入高顺、候成两军包围,截住去路。典韦怒目咬牙,冒烟突火,奋力冲杀,迫使高顺、候成两军倒走出城,败走而退。寻不着曹操,又冒烟突火,复杀入重围,待寻到曹操,典韦护着,杀条血路,救曹操于重围之中。 张绣降,曹操占淯水。张绣怀恨曹操占其叔张济妻邹氏,欲密谋诛杀曹操,但畏惧典韦勇猛,除曹操必先除典韦。被张绣所算,典韦赖以为勇的武器双铁戟被张绣手下偏将胡车儿所盗。张绣兵到辕门,曹操惊慌,急唤典韦。典韦酒醉方醒,急寻双铁戟不见,于寨口乃掣步兵腰刀立斩二十余人。张绣军两边枪如苇列,马军方退,步兵又来。失了双铁戟的典韦,勇武丝毫不减,但无奈身无片甲,上下中了数十枪,即使如此,仍然独奋神威。腰刀砍缺了口,没了兵器,典韦手提两个军士迎敌,击死数人,群敌不敢近,只得以弓箭乱射,箭如骤雨,典韦拒住寨口,身后又中一枪,大叫数声,血流满地而死。死了半刻,群敌还无一人敢上前。赖典韦拒住寨口,曹操得从寨后逃生。 如果不是典韦,又哪会有三分天下的曹魏? 正因为典韦三次救曹操,所以连这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狠心之徒也亲自哭而奠之,虽然曹操的长子及爱侄也同时殉命,但曹操却是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 甚至一年之后,曹操行军经由故地,仍不禁放声大哭,“且即下令屯住军马,大设祭筵,吊奠典韦之魂,并亲自拈香哭拜,祭毕方祭侄及长子。 似这等忠心护主的猛将,韩非说不想得到,说出来自己都不会相信!如果典韦有了主公,倒也算了,毕竟典韦不是轻易就能背主的人。可眼下,看样子,典韦只不过是一个亲兵,韩非又怎能不动心思? 当下,韩非轻笑道:“你看我像那般人么?” 典韦盯着韩非看了好半晌,然后,摇晃着硕大的脑袋,瓮声瓮气的道:“不像……人都说‘小岑彭’疾恶如仇,乃是天下间数得着的好人,嗯……同俺老典一般,又怎会同李永那般的败类同流?” 一句话,直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就连方才被打的那些亲兵,此刻,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典韦的那点恶意,也随着笑声而烟消云散。 “己吾有豪杰,典韦助寡妻。猿臂持双戟,镔铁号八十。闻风皆胆裂,望影总魂飞,疾恶传天下,当先人第一!(狂琴编的,押韵不押韵的不知道哈,别笑)”韩非喃呢了一首,复又道:“怎不见你的双戟?” “赵司马不让俺用,就丢在军中了。” ps:今天可能要说一句抱歉了,小狂琴病了,病得蛮重的,今天狂琴带着儿子去了医院,逛了一天,快九点了才到家......很可能,完不成承诺的章节。 只能说,尽量多赶点吧…… 大家不要等得太晚,如果不能码够章节,狂琴会在这几天,尽量的补齐。 抱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恶来咆哮(中) “赵司马不让俺用,就丢在军中了。” 典韦瘪着嘴,显然,用这制氏的长枪,他也很是不愿意。 韩非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知道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典韦又不是将领,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兵,又怎可能自主的选择用什么兵器?亲兵就是亲兵,如果连拿的兵器都五花八门,还不是惹人生笑? “怎么,不让你带双戟,你倒是埋怨上我了?” 韩非还想再问问,这个赵司马又是何方的神仙,顺便再将典韦忽悠到自己的手下,冷不丁的,一声充斥着怒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韩非忙扭头一看,只见一员不认识的将领站在旁边的不远处,这人的身后,还站有两人,这两人韩非却是认识,赫然正是他那便宜老爹韩馥与陈留太守张邈。 “父亲,张叔父。”韩非连忙上前,向两人见礼。 “非儿,这是怎么回事?”韩馥看着眼前的乱糟糟,脸色很是不好看。读书人,都有个臭毛病,很重面子和排场,可如今他看到的是什么? 自己的亲兵,一个个,盔歪甲斜,脸青鼻子肿的,一个个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这让他堂堂的一州之主,脸望哪搁? 亲兵,那可是相当于一个人的面子啊! 韩非还没等说什么,那员将领反倒抢着说道:“韩州牧,不消问了,这一定是赵某手下那憨货惹出来的卵子,州牧但请放心,赵某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满是歉意的向韩馥赔着礼,末了,黑着一张脸,冲典韦吼道:“你这劣货,还不给我滚过来!” 典韦听了,孜孜扭扭的蹭了过来,看了赵姓将领一眼,鼓着眼珠子,却是只哼了一声,再就没了下文。 韩非听到这里,也有点明白过味来了,这员将领,很明显,就是典韦说的那个军司马了。看样子,这典韦应该就是他的手下了,若不然,张邈的亲兵,可还抡不到一个军司马来呵斥什么。 看得出,典韦对他的这位长官,很是不鸟啊。韩非见得好笑,不过,外人在前,却又不好笑将出来,又不忍典韦再被呵斥,忙问张邈。“张叔父,不知这位将军” 张邈这会儿的脸色,也很不是好看,他早就听说过赵宠的手下有一个叫典韦的刺头,若不是因为典韦作战勇敢,早就给踢出了军营。眼前这架势,很明显的,这位爷又闯祸了,如果是在自己的军中,倒还好说了,可这是在冀州军中。 张邈都有点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把这个刺头给赶走! 见韩非问来,张邈巴不得转移注意力呢,当下,带着一脸的不好意思,讪笑道:“贤侄,这是我的得力手下,赵宠,现任军司马一职,你叫他赵司马就可以了。” 说着,转向赵宠,指着韩非又道:“赵司马,你不是一直想拜见‘小岑彭’么,如今韩公子就站在你眼前,还不快快上来见礼!” 韩非摸了摸鼻子,看来,“小岑彭”这个外号,自己是摆脱不掉了。 赵宠到了场中,见有一少年将军在这里,心下已有了九分的肯定,这人就是韩非,只是无奈自己不认识,又没人给引荐,也只能当作没看见。这会儿,听到张邈的话,登时喜出望外,也管不得什么典韦不典韦了,紧几步到了韩非的近前,大礼拜下,唱道:“卑职赵宠,不知是韩公子当面,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挂怀。” 按说,韩非不过一白身,赵宠好歹也是一军司马,也不算小军官了(汉末之初,官职还没有三国时那么夸张,卢植、皇甫嵩等人,何等人物,黄巾之时也不过就一中郎将而已,军司马也不过就比中郎将低了两级而已),但架不住人家韩非是州牧之子啊! 三公牛不,见了皇上的儿子,还不是得参拜,此一个道理。 “赵司马客气了。”韩非点点头,还了一礼。 想破了脑袋,韩非也没想到,这赵宠是哪路的神仙,想来,估计也就是一连酱油党都混不上的瘪三人物。不过,韩非不想得罪人,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 “韩公子当日枪挑华雄,风采可以说冠硕联军上下;为蒋家村申冤,更是马踏联营,义拨云天,卑职一直以来,敬仰万分,只无奈身贱职微,恨不能当面。今能得见公子尊颜,回去之后,定羡煞众同僚也!”见韩非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赵宠的话随之也多了起来。说着,又一指典韦,“这厮,在我军中时,便不安分,稍不顺意,对同袍便是拳脚相向,卑职不知教训了他多少次,也是屡教不改,这次更是后悔将他带在了身边,又生事端,公子若是心中有气,尽管处置,卑职绝无二话!” 看来,这姓赵的,并不是重视典韦啊! 更不知道典韦的厉害! 韩非想着,看了看典韦,对将典韦收到手下,更是多了几分的把握。突地一笑,问道:“汝军中,可是缺粮食?” 至于典韦是不是刺头……韩非根本就没多想,在他看来,高人有点小脾气,这很正常,他也见得多了。再者,他看不出典韦是个惹事的人,只能说,是有人惹到了典韦,只不过,这货出手没轻重,很可能就是苦主反不像苦主了。 赵宠一下子便是愣住了,在他看来,韩非接下来应该是处置典韦这个罪魁祸首才对,怎么……千想万想,他也没想出,怎么就扯到了缺不缺粮上来了。 虽是不解,赵宠却不敢怠慢什么,连忙回道:“这个……却是不曾缺。” “那这个典韦怎是一脸的菜色?看得出,他应该是吃不饱才对。”韩非指着典韦,问道。 “呃……”赵宠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又险些给自己噎死! 心里话:都说这个韩非疾恶如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明明是这夯货惹了他,他却反为这夯货撞起了屈,这,这…… 赵宠苦着一张脸,连心都是苦的了,又摸不准韩非的脉,只得道:“韩公子却是不知,我军中粮草,虽然足够,但也并无富余,只能做到定量供给而已。只是这夯货,胃大无底,一人能吃掉三五人的份,定量的口粮,就……就稍显得不足,故尔,故尔……” 赵宠脸上闪过一丝的尴尬,旋即又是愤愤地道:“为了多吃一口,这货已不知将多少军卒打成了重伤,若不是他杀敌还算勇敢,卑职早将他赶出了军中,又凭得由他在这里给我闯祸。” 联军粮草不足,这事韩非也有所了解,同时,他更是知道,最后正是因为粮草耗尽,这次的讨伐之战,无疾而终,好笑收场。 当然了,他更是知道,这其中也是有着他那便宜老爹的作用。 作为联军的粮草总供应一方,韩馥可以说是掌握了整个联军的命脉。这也就是在韩非得罪了袁术之后,袁氏兄弟并没有拿韩非怎么样的根本原因,如果真要是韩馥将粮草一掐,三十多万联军,不数日,将化为泡影。 袁术不敢,他若敢,两万五千的南阳兵,连老家都回不去;袁绍更是不敢,袁术或许还能领点残军回去,可他望哪里回?渤海?那可是韩馥的治下! 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吃个哑巴亏。 若是换成了其他的任一家诸侯,恐怕…… 韩非淡淡的一笑,道:“赵司马无需紧张,我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联军粮食不够充足,这个我也是知晓的。” 韩非当然不会说什么冀州的存粮足够大军吃上三年的蠢话。 微微一顿,韩非又道:“今日之事,经过我也多有了解,典韦固然是有错,但谁也不能说他疾恶如仇,归其根底,还是我军的人胡吹大气,口没遮拦,这才引起了这场的争端,若按我的意思,这事,就此揭过,永不再提。赵司马回去后,也不要责怪典韦,他这性子,我还是很喜欢的。” 张邈、赵宠一听,不由得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典韦更是对韩非抱以了感激的目光,有韩非的这句话,回去的责难,免了!正是因为和韩馥有着关系在,张邈、赵宠才知道,这韩非当得起韩馥的半个家,韩非既然说此事不追究了,那就是不追究了。 一看韩馥,果然没有说什么。 赵宠连忙感激的道:“谢韩公子宽宏大量,夯货,还不谢过公子不究之恩!” 说着,忍不住踢了一脚还傻站在那里的典韦。 典韦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手忙脚乱的上前做了一揖,瓮声瓮气的,可说出的话,却逗得所有人都笑了,“韩公子,谢谢你了,你个是好人!” 一时间,所有人忍俊不止,张邈、赵宠却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对这夯货,彻底的无语了。 “不必如此。”韩非拉起了典韦,犹豫了下,便对张邈、赵宠说道:“叔父,赵司马,这人性子虽粗,但不失本性,尤其这疾恶如仇的性子,深得我心……唔,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说了吧,这典韦,我却是喜欢得紧,有意要过来到我手下做事,不知二位可是舍得?” 一句话,傻掉了无数人。 ps:这两天改三千字章节……请大家放心,单章的字有变动,但一天更新的字却不会少! 白天停电,只能晚上来码字了……应该没有意外,晚上会有三更九千字……算吧算吧,和往天的四更差不多,就算做今天的量与补昨天的一更吧。 至于昨天的加更,只能明天来补了,希望大家谅解。 话不多说,狂琴码字去了……下一章,估计要后半夜奉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恶来咆哮(下) 张邈、赵宠也傻掉了。 韩非看中了典韦? 这,这……两人想啊想啊,貌似,这典韦除了是个刺头以外,再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了吧?唔,还有这夯货长得绝对的够丑,饭量足够的大,可是,这并不是什么优点才对,难道说……疾恶如仇?这倒是真的! 嗯,韩非本人也是疾恶如仇,如此说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过得去。 赵宠看了看张邈,见张邈点头,赵宠这才道:“韩公子哪里话,您能看中这夯货,那是他的福气。只要他本人没什么意见,卑职自然是没二话。” 赵宠巴不得把典韦送走,省得再给他捅出什么娄子来,今天要不是韩非大度,怎么解决这个麻烦还难说呢。 果然啊! 韩非虽然早就料到不会很难,但也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当下,转头看向典韦,笑问道:“典韦,你可愿跟随于我?” “愿意,当然愿意!”典韦眼中满是兴奋的光彩,闻言,忙不迭的道:“韩公子给俺脸,俺老典必须兜着,没说的,俺跟你了!” 赵宠瞪了典韦一眼,唬着脸,喝道:“夯货,还叫韩公子?” 这会儿,典韦倒也不憨了,闻声,连忙单膝点地,口中称道:“典韦拜见主公!” 典韦在赵宠手下,过得并不如意,天天还要饿着肚子(这年代的人,还只是吃两餐,顿顿不能管饱,可想而知啊),如果不是没有地方去,典韦早就离开了。如今,韩非看中了他,又有韩非方才为他说话,心汇总早怀了感激,再加之韩非待人也不错,比赵宠强多了,只是简单的对比,典韦也愿意投在韩非的帐下。 一句话,典韦从此姓了韩。 只要韩非不曾做出什么让典韦接受不了的事,以典韦的脾性,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韩非! 韩非这一刻,心中才捞了底,自然是喜不自胜,却又怕给张邈、赵宠看出什么来,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伸手拉起典韦,拍了拍典韦宽厚的肩膀,微笑着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按韩非的本意,典韦应该和历史一样,做个亲兵的头领,只不过,考虑到现在的亲兵头领是张郃,冒然的将之换掉,多有不美,也只好等有了军队,把张郃放出去,再行安置典韦了。 毕竟,以张郃之才,只做个亲兵头领,委实是大材小用了。 即便是他也能做好这个亲兵头领。 “是!主公你就放心吧,以后谁想对付你,那得先踏过俺老典的尸体!”典韦把胸脯拍得山响,大刺刺的叫着,末了,声音一矮,憨憨地笑道:“嘿嘿,主公,能不能先让俺吃顿饱饭,那个……俺已经两个月没吃过一顿饱的了。” 张邈、赵宠一听这话,老脸无不是一红。 “呵呵,酒肉管够,想吃多少,随你!”韩非微微一笑,典韦的直接,他有的,只有喜欢,“只要你能吃的下。当然了,只限这一顿,以后,也只能是让你吃饱而已,毕竟,粮食不多。” “只要能吃饱,那已是俺老典的大造化了!”典韦眼睛都绿了。 韩非不禁无语,堂堂典韦,仅在吕布、赵云之后的第三好汉,竟然为一口吃的,落魄这般……真是被饿怕了啊! 任说也想不到,这是一位几近无敌的猛将吧? 摇了摇头,将诸多的纷乱赶出了脑中,又向赵宠说道:“赵司马,我听典韦说,他有一对铁戟还留在汝军中,不知可否让典韦取回?” 赵宠连忙道:“那本就是他的东西,卑职又岂有占据之理?典韦想要取回,随时都可以。” 典韦的双铁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也是不错的兵器,全身镔铁打造,说实话,赵宠也很是眼馋的,只不过,这一对铁戟,分量足有八十斤重,赵宠虽然是眼馋,却是也仅仅能拿得起,舞不动。 他又没有收藏的癖好,也就绝了占有之心。 更何况,是韩非出声讨要。 想到那铁戟的锋利,赵宠脸上,不由生出了一丝的可惜。 韩非见了,忍不住笑道:“赵司马,莫不是舍不得典韦离开?” 他现在不怕,纵是赵宠反悔,他也不怕什么,典韦不过是赵宠手下的一亲兵,又没拜赵宠为主,算不得私属。 更何况,他就是后悔,有用吗?典韦已认了他韩非做主公,纵然是知道了典韦的本事,赵宠想要后悔,韩非纵是翻脸了,也没人能挑出理去! “哪里话,公子说笑了。”赵宠吓了一跳,他可怕韩非突然改了主意,再把典韦给塞了回来。好不容易才把这瘟神送走,再给送了回来,那……想到这,赵宠连连摆手,道:“莫说舍得,纵是不舍得,如今他已认了公子做主公,卑职又岂能生反复之心?卑职虽是不堪,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司马,果大丈夫也!”韩非一挑大拇指,赞道。 你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又何需一赞?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不是军中开饭的时间,与典韦又是第一次见面,韩非也大方了一次,请典韦到城中吃了一次,看着狼吞虎咽的典韦,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一顿饭,典韦足足吃掉了十七张大饼,近九斤的牛肉,至于汤水……这个,已经没人记得有多少碗了。 足足吃掉了近七人的份! 看来,赵宠的话,也是做了保留了……嗯,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典韦的真实饭量! 韩非又哪知道,现在的赵宠正庆幸着呢,庆幸着把典韦送走了,要不然,真要让这夯货敞开了肚皮吃…… 赵宠想想,都觉得心里发寒。 提着双铁戟,一边走,典韦一边打着饱嗝,口中直道:“嗝……主公,这是俺老典有生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还是跟着主公好,有饭吃……” 韩非脑门冒起了一条条的黑线,忍不住心中道:这真的是典韦,而不是一个吃货? 不多时,赵宠将一行几人送到了城门处,赵宠收住了脚步,拱手道:“卑职尚有军务在身,不便远送,韩公子,您慢走。” “有劳了,赵司马有事尽管去忙就是,无需理会我等闲人。”韩非点点头。 送了自己如此一份大礼,韩非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自然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客气的赵宠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二人别过,韩非刚要迈步,回转自家军营,陡地,身边典韦惊声吼道:“主公,小心!快躲开啊!” 炸雷一般的声音冷不防响在耳边,登时吓了韩非一大跳,紧接着,心神瞬时绷紧。韩非知道,典韦无缘无故的,可不会瞎喊什么要他小心的话,既然这般喊了,自然是有需要他小心的所在。 只是,小心什么? 念头刚起,顿觉得头顶上恶风不善,须顷间,眼前一暗,再想躲,却是已来不及了。 完了! 韩非心中一凉,暗念了一声。 早知道,就带了兵器来,有兵器再手,纵是躲不开,也能挡上一挡…… 正此时,身旁陡然传来一股大力,韩非几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火车后给撞上了!然后,就见眼前的景物飞快的换转,再然后…… “扑通!” 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骨碌碌,直撞到了城墙边,这才停了下来,直撞得韩非头晕眼花不已。不过,这些,韩非已是顾不得这些了,一个鱼跃复又跳了起来,晕头转向的就喊道:“典韦!” 方才被撞的一边,站着的,正是典韦。 也就是说,危机关头,是典韦将他撞开,救下了他一命!只是,自己虽然是无碍了,可典韦…… 可等他看清了眼前,却忍不住就是一呆。 眼前,典韦巍巍而立,双铁戟不知何时丢在了一旁,双手托天,托着一根粗大的旗杆,这几日在军中,韩非也见了许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一杆牙门旗的旗杆。军中的牙门旗既长且大,人们都不能把它举起,可如今,旗杆倒下,携带着巨力,其重量又何止比平时多了一倍?典韦凭借一身的力量,竟然将之托起,稳如泰山! 牙门旗一端,飘摆着的,正是陈留军的军旗,上面,斗大的“张”字分外鲜明;而另一端,一名身穿陈留军样式装扮的壮汉,正提着一把大斧,目瞪口呆的看着恍若天神一般的典韦。 “贼子敢尔!敢害俺主公,给俺去死!”蓦地,一声雷霆般的虎吼,再看典韦,额头上青筋蹦起老高,双手掐住了旗杆,奋起千斤之力,既长且大的牙门旗旗杆,竟被挥舞了起来,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挂着呼啸的风声,恶狠狠地向呆立在那里的壮汉脑袋砸去。 直到旗杆的阴影映入了瞳孔,那壮汉这才缓过神来,脸上惊惧之色骤起,手忙脚乱的托大斧向着旗杆封去,可,为时已晚! “不!”眼见着眼中越来越大的旗杆,壮汉眸子紧缩,失声而叫。 “典韦,留他一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凶手幕后(上) “典韦,且留他一命!”韩非见状,连忙喊道。 旗杆倒下,是意外? 韩非可没那么好糊弄,那壮汉手提着大斧,很明显,这旗杆是他砍倒的,至于目的,呵呵,很显然了,就是砸死他韩非! 韩非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 更不会以为,自己的脑袋有多硬,那么粗长的旗杆下,还会留得性命在。若不是典韦紧要关头撞开了自己,那么此刻,他韩非已经在了黄泉路上! 若不是典韦彪悍,刚收得这一员忠勇猛将,转眼间就是分手阴阳。 稀里糊涂的就遭到了刺杀,韩非当然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凶手死掉,他要留下凶手的命,穷极所知的一切酷刑,也要知道是谁,究竟是谁想要他韩非的命。 只有千日作贼,断无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可不想,日日夜夜都活在提防刺杀的日子中。 至于凶手穿着陈留军的样式军服,韩非也不觉得,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张邈和自己,没仇没怨的,会使人刺杀自己? 扯淡呢吧! 先不说本来就有交情在,即便是张邈再蠢,也不会蠢到让刺杀的人还穿着本来的军服,也就是说,这凶手,根本就不是张邈手下! 欲盖弥彰! 只有留下凶手的命,才有可能知道,究竟是谁想杀自己! 只可惜…… 韩非喊声刚落下,那旗杆已和那凶手的脑袋来了一次的亲密接触,在典韦恐怖的力量下,凶手的脑袋,好象一个炸开的西瓜,碰到了石头的鸡蛋一般,登时被撞得稀烂,红的,白的,四溅开来,不远处,几名把守着城门的军卒,被溅得满头满脸。 登时间,呕吐声不绝于耳。 随手丢掉了手中的旗杆,典韦憨憨地抓住了头发,脑袋低了下去,“主公,那个,俺没收住手……” 韩非摇了摇头。 喊出话的同时,他已知道,这凶手的小命,十之,是保不住了。 典韦这一击,也是含怒出手,拼了全力,又怎会因他一句话,急切间,说收手就收手?典韦虽猛,虽勇,但,也只是人,并不是神。 扭头看了看被眼前这一切吓傻了的赵宠,韩非眼中满是询问。 见韩非看了过来,赵宠立时一激灵,虽说韩非并没有说什么,但他又怎会感觉不到韩非的怒火?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粗长的旗杆,忍不住一哆嗦:真要是韩非死在了陈留城内,那…… 赵宠能想象得到,痛失独子的韩馥,将会变得如何的疯狂。 一个韩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还是一州之州牧,手上,有着一州一兵,而陈留,终不过是一郡而已,并不精将不广,真要是起了冲突,那…… 赵宠不敢想下去了,强打起精神来到韩非的面前,硬着头皮,问道:“韩公子,您……没什么大碍吧?” “你说呢?”韩非白了赵宠一眼,脸色不大好看。 虽然明知道这次刺杀,九成以上和张邈没什么关系,但不代表韩非对张邈就没了怨气。这是哪里? 这可是你张邈的地盘! 不管怎么说,在张邈的地盘上遇到了刺杀,张邈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宠可不知道韩非是怎么想的,闻声,脸都白了,急切的解释道:“韩公子,这……那凶手,绝无可能是我军中的,我家太守与韩州牧交情莫逆,又岂能……岂能做出有害公子之事?这……这,这一定是有人要载脏陷害,挑拨……挑拨冀州和陈留的关系,公子,还望明察才是,莫可轻中了算计啊!” 寒风冷朔,冰寒如骨,赵宠却急出了满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擦上一把,不住的赔着礼,道着歉,最后更是急德跪了下去,磕头不已。想来想去,他并不多的智慧,此时严重缩水的情况下,也只想到了这可能是有人嫁祸陈留,再想不出太多。 “赵司马,你……起来吧。”韩非又是气,又是没奈何,如果真把火撒到了陈留张邈身上,他知道,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一定显然乐见,对自己而言,更是亲者痛而仇者快。不过,这却不代表他不说点什么。 “张叔父待我,向来不错,若说这是张叔父指使,我韩非第一个不信。不过……”听着韩非前面的话,赵宠这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的“不过”,顿是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只听韩非说道:“不过,这陈留的军纪,也委实松散了些,刺客混了进来,尔等竟是一无所知,尤其是他们,近在咫尺,竟发现不得旁边之人并非同泽,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说着,韩非一指杵在那里,还在大吐特吐的几名守城军卒。 如果刺客穿的不是陈留军的样式军服,也就摸不到牙门旗下,可就是穿了同样的军服,这些军卒却愣是没看出来这并不是朝夕相处的战友同泽,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真要是这一漏洞给董卓利用起来,那…… 一想起来,韩非都觉得毛骨悚然。 看得出,这是几名新兵,而且,还是没见过血的新兵。使用新兵,把守如此重要的城门口,韩非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陈留军好了?渎职?抑或是无知?还是什么…… 赵宠老脸一红,同时,知道了韩非并没有以为刺客是陈留所派,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看了看那几名不堪入目的军卒,老脸更红了,尴尬的道:“公子教训得极是,卑职这就换上老兵……” 韩非忍不住白眼连翻,被气乐了,你现在换,该发生的还不是已经发生了,这算什么?亡羊补牢吗? 这赵宠,也真有够极品的了! 算了…… 韩非摇了摇头,也懒得在追究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了,随手一指那脑袋碎烂得不能再碎烂的凶手,眉头微皱,问道:“赵司马,此人你可有见过?” 赵宠想都不想,脑袋摇晃得拨浪鼓也似一般,道:“不曾见过。不是卑职说大话,军中士卒,老卒卑职都认识,即便是新兵,也都是由卑职选进军中的,纵是叫不出名字,至少也是面善。而此人,卑职却是一点的印象也没有,绝不会是我军中之人。” ps:儿子病得更严重了,狂琴在医院守了一天多,今天总算是有了好消息,儿子没什么大碍…… 呼,可以放心的码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凶手幕后(下) 会是谁呢? 韩非沉默不语,赵宠就是不解释什么,他也知道不是陈留一方的人做下的,是袁术吗?现在对自己最为恨之入骨的,也就是袁术了,是他,韩非最不意外。 可这,并不代表着别人就不会有这个动机。 比如说袁绍…… 看来,自己跟姓袁的,八字不大和啊! 对了,还有一个公孙瓒! 可如今,唯一可能问出幕后的凶手刺客,被典韦一杆子打得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切的线索也就断了。 头疼啊! “主公。”韩非正想着,典韦却凑了上来。 看到典韦一脸的欲言又止,韩非愣了愣,还以为典韦为打死了凶手而想说什么,忙宽慰道:“典韦,此怪不得你,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哦,对了,你没感到什么异样吧?” 那么粗长的旗杆砸了下来,韩非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不已,别说如典韦那般双手接住了,就算是放在那里,自己都未必能搬得动,真要是双手去托…… 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典韦甩了甩手,呵呵道:“只是觉得有点麻,谢主公关心。” 这时,赵宠又凑到了跟前,不住的打量着典韦,忍不住称道:“真勇士也!” “赵司马,如今典韦可是我的属下。”韩非淡淡地一笑,道。 赵宠眼中的热切,韩非看在眼中,当即,神经就绷紧了。如果说以前不知道典韦的厉害,赵宠可以随意的将典韦送给他,那么,见了典韦的悍勇,只怕,就未必那么心甘了吧?这厮会不会…… 大不了翻脸! 赵宠确实是后悔了。 如果,他知道典韦这么厉害……不,哪怕是只有方才的一半厉害,他也舍不得将典韦送人啊! 方才被刺客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又唯恐韩非多有什么想法,一时间,赵宠也没那个心情去关心典韦如何,此刻放松下来,说不心动,那是假的!看着典韦,两眼直放光!可是,再一看到韩非,尤其是那一双隐隐带着寒芒的双眼,赵宠连忙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强按了回去,满是肉疼地苦笑道:“卑职似是有点明白公子为何会看中典韦了。” 赵宠一颗心,都是苦涩的,却也没奈何,只能怨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 至于要回来…… 那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啊! 威震陈留的“小岑彭”,冀州牧之子……赵宠还是知道自己那点斤两的。 “要不是吃饱了,俺也抗不起这破杆子。”典韦抓了抓头顶,憨笑道。 一句话,赵宠的老脸更红了。 “回去后,让军医给你检查下,别落下什么隐患才好。”韩非关切地道。 “谢主公关心。”典韦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突发之下,还能撞开韩非,托下旗杆了。韩非对他的好,他自然感受得到,大脑袋不住的连点着,顿了顿,又道:“那个,主公,俺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哦,说吧。”韩非含笑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一会儿的光景,韩非也调整过了心情。虽然还为日后可能会继续的刺杀而头疼,但日子还得过下去,最不济,小心些就是了。 以典韦的忠勇,再加之自己的武艺,注意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那俺可说了,”典韦指着那被他打死的凶手刺客,道:“这家伙最后喊了一个字,那口音,俺听着很是耳熟。” “哦?”韩非一听,眸子当即就亮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可能确定,是何地的口音?” 想不到,竟是柳暗花明! 这时,韩非也想起,那刺客临死前,确实是喊了一个“不”字,要不是典韦说起,韩非真就没注意到。这会儿回想起来,那人的口音,还真就不是衮州一地的口音。 至于是不是刺客有意为之…… 韩非可不认为,那刺客在那一光景了,还会想着去改变口音——这年代,可不比他的前世,有着这方面专业的训练。 只能说,刺客喊出的,正是他本有的口音! “应该错不了,俺曾认识过南阳的人,他们说话的口音,和这家伙,几乎是一模一样。”典韦道。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南阳人?”韩非眉头一挑,寒声问道。 真的是你吗? 袁术! 典韦点点头,眼中,满是肯定。 “这么说,是袁术了?也难怪,公子前番将他得罪的狠了,他会使人来刺杀公子,倒也不奇怪。”赵宠恍然道。 袁术,可不就是南阳太守,如果刺客是南阳的口音,那么,十有,就是袁术派来的。再加之袁术、韩非两人间的恩怨,也就可以肯定了。 只不过…… 韩非叹了一声,“凶手已死,奈何?奈何!” 如果凶手不死,他还有着信心,将一切逼问出来,可凶手已死,一切死无对证,单凭典韦的一句话,显然还落实不了袁术的所为。 韩非也只能将这口气憋在了心中。 袁术! 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韩非想着,眼中寒光连闪,站在一侧的赵宠,只觉得空气似是更冷了些,不由得又紧了紧衣甲,口中嘟囔着: “这鬼天气……” * 人多的地方,消息传得最快。 还不等韩非回到自家军营,他遇刺的消息,就已传遍了整个联军。 刚回到自己的营帐,韩非还不等坐定,帐帘一挑,韩馥急刺刺地跑了进来,年纪已大的他,呼呼气喘着,却等不急平定了呼吸,劈头就问道:“非儿,你没事吧?” 话音还不等落下,沮授、郭嘉、张郃、麴义等人,先后钻进了帐内,一时间,本还很是宽敞的营帐,倒显得拥挤了许多,唯一的女子,欧蝶儿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往哪搁了。 看着额头满是热气的便宜老爹,韩非心中一暖,故作轻松地道:“父亲,你看孩儿向是有事的样子吗?” 说完,一一看过这些关心自己的人,点点头。 “少主,可知是何人指使?”麴义暴躁的问道。 “袁术!”韩非沉着声音,冷然道。 “哼,我猜就是那个家伙!敢动少主,我这就带兵平了他的大营,为少主讨了说法!” ps:求推荐~~求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情报的重要 麴义也是个火暴脾气,听到是袁术使人刺杀韩非,当即就跳了起来,也不请示韩馥,安剑就欲闯出帐去,提兵找袁术的麻烦。 对韩非,麴义很是感恩戴德,知道要是没有韩非,也就没有他今天的中郎将。许攸有句话说的不错,麴义生在凉州,久与羌人打交道,也沾染上了羌人的习气,其中,就有这爽直的一面。 恩怨分明。 “麴将军,且住!”韩馥见了,连忙叫住了麴义。 麴义脸现不耐,他不明白,都这光景了,韩馥还叫住他做什么。不过,韩馥终是他的主公,当下,也只得按捺下心头沸腾的杀意,拱手问道:“主公,不知唤住义,所为何也?” 韩馥脸现挣扎,犹豫了好半晌,才道:“非儿遇刺,麴将军气不过,我韩馥又如何咽得下?只如今,群雄讨伐董卓,乃为大义,若因私怨而失了大义,天下人将如何看我韩馥?当然了,这并不代表着我就咽下了这口气,只是说,动刀兵不宜……这样吧,我亲自去找袁术,找他要一个说法。” 说到底,韩馥还是记着他是袁门的故吏,能不与袁氏刀兵相见,他还是认为不相见的好,即便是韩非遇刺。 但,毕竟是毫发未伤,不是么? 韩非听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便宜老爹,真是有够软的了! “主公,义知您胸怀忠义,可他袁术狗贼却不是这般想,如今,那狗贼已欺凌到了咱们头上,都已这般,主公若是再忍,将来还有谁将主公放在眼中?”麴义连连跺脚不已,眼中,不无对韩馥懦弱的失望。 若是少主为冀州牧,那就好了! 心下想着,麴义转头看向了韩非,韩馥能忍,少主看上去,却不像忍气吞声的主! 见麴义望了过来,韩非淡笑着摇了摇头,道:“麴将军,为非之事,将军如此,非铭感五内。只是,我们手上的证据尚不充分,冒冒然出兵,只会落人把柄……” 说着,韩非将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又道:“说到底,这也不过是典韦的一面之词,单以一人的口音做文章,呵呵……” “难道就这么算了?”麴义眉头揪起了一个大疙瘩,愤愤然坐回了原位,他也知道,韩非说的是事实,没有证据,冒冒然出兵,全不占理,结果,只会更糟。 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怎么可能?”麴义想的不错,韩非可不是那种吃了亏不会反击的主,但见他冷笑连连,哼道:“这一事,跑不了袁术那厮,竟敢对我动手,我即不死,他也别想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典韦,你可认识一些游侠?” “主公,这您可找对人了,俺当初最爱结交豪杰之士,衮州地界的游侠,几都已俺打过照面,有些情分在。”典韦道。 “既如此,你……”韩非让典韦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典韦眸子越听越亮,最后,嘿嘿冷笑道:“主公尽管放心,此一事,包在俺老典身上,总不要了袁术小命,也断使他鸡犬不宁!” 韩非点点头,嗯了一声,“你办事,我放心。” 麴义不由奇道:“少主,你倒是有何法子,怎也不与我等分享,也教我等兴奋。” “天机不可泄露,麴将军,你只管看好戏便是。”韩非故作高深的一笑。 麴义摇晃着脑瓜子,闷闷地道:“和沮先生却是一般,少主好不直爽。” “哈哈……”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中,张郃迈步来到典韦的近前,大礼拜下,道:“多谢典兄危机之时救下主公,若不然,郃纵是万死难辞其咎。” 一转身,又对韩非跪下,道:“主公,郃身为主公亲兵,危机关头却不在身边,实属不该,不敢请求原谅,请主公治郃渎职之罪!” 韩非遇刺,最是尴尬自责的,就是张郃了,身为韩非的亲兵头领,却不能保障主子的安全,纵然是韩非不说,张郃也不能原谅自己。 幸好韩非没事,若不然,张郃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一时间,帐内气氛沉重了起来,对于危机关头张郃没做到应做之事,这些人的心中,对张郃都是颇有微词的,但这时,张郃却站了出来,没有半点的逃避之意,不推脱半点责任,如此行为,却又使众人对张郃大为赞同。 “儁乂,你这是做什么?”韩非忙将张郃拉了起来,宽慰道:“我去了陈留,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儁乂你又不是神仙,安能面面俱到?此一事,责任不在你,在我一人尔。儁乂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张郃不言,只是转身站到了韩非的身后,神色间,满是坚定。 从此之后,我张郃再不离主公身边半步! * “主公,汝莫不是寻游侠刺杀袁术?”众人散去,郭嘉便问道。 与沮授、麴义不同,此二人,所拜之主,只是韩馥,而不是韩非;与张郃也不同,张郃最初也是韩馥手下,还有军籍在,郭嘉与典韦二人,拜得是韩非为主,两人现在,也俱是白身,名副其实的韩非手下。 此刻,帐内,只剩下了郭嘉与韩非,而典韦,则是把守在帐外,寸步不离。 “就知道瞒不过你。”韩非笑道。 郭嘉摇了摇头,道:“实在是主公说得太过直白,嘉若是再猜不出,也就无颜留在主公帐下了。” 韩非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他所谓的计划,根本瞒不过郭嘉、沮授这般的存在,甚至韩馥那里,也应该意识到了他要怎么做。 只不过,韩馥也并没有说什么,显然,也是支持韩非这般做。 文人重面子嘛,这个,韩非还是知道的。 转而,韩非笑容凝了下来,双目看着郭嘉,沉声道:“奉孝,今日之事,你可看出什么来?比如说,我们的不足之处?” “不足之处?”谈到了正事,郭嘉的脸上,也不见了嬉笑,微凝双眉,道:“主公麾下,虽人手不多,但问武俱全,真要说这不足之出……” 蓦地,郭嘉眼前一亮,道:“莫非,主公所指的是情报方面?” 韩非点点头,道:“不错。如今我之手下,文有奉孝你,武有典韦和儁乂,麻雀虽小,但五脏已全,如果有周密的情报系统,那么,无论是什么事情,相信都不难应对。所以,我之意,想让奉孝你负责这情报的搜索。” “可是,嘉手上无人啊。”郭嘉苦笑,身子一瘫,很是无赖的耸耸肩,道:“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主公还是莫要为难嘉了。” “呵呵,典韦可是认识不少的豪杰之士。”韩非笑道。 郭嘉刚瘫软下去的身子蓦然挺直,眸子顿是明亮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恼火的袁术 “该死的,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万无一失?” 联军左军大营,中央极显奢华的军帐内,袁术一巴掌狠狠的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上面,一只镶金玉碗猛地跳了起来,里面盛满的琥珀色蜜水倾溅而出,洒的四下都是,那只跳起的镶金玉碗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摔到了旁边的地面上,登时,摔得粉碎。 袁术的脸,更黑了。 他喜欢喝蜜水,稍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而这只镶金玉碗也是他最喜欢的,还是灵帝在位时赏赐给他的,平日里宝贝得不行,没想到,就这么“寿终正寝”了。 玉碗破碎的声音,直吓得下面站着的杨弘浑身一激灵,身为袁术的长史,身边的人物,他当然知道主子平日里有多么的宝贝这只玉碗,心下叫苦不迭,硬着头皮,吭哧着道:“属下……属下也不知那韩非身边竟是还有如此勇猛的人……” 韩非猜得不错,刺杀的幕后主使,正是袁术。 一下子就折了三员大将(陈兰的死,袁术自然而然的算到了韩非的头上),连带着损失了一千多军队,更郁闷的是,丢了老大的脸面,这让自小娇生惯养的袁术怎能咽下这口气?直恨不得吃韩非的肉,喝韩非的血,只要韩非还活着,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想要报复韩非,却又无有着手之处。 至少,明着来,袁术还不敢,掌握着联军命脉的韩馥可不是好惹的,别看那老东西对他们袁家很是尊敬,可真要把他宝贝儿子弄死了…… 兔子急了还蹬鹰呢! 没办法,只能找来了他最信任的杨弘,帮他想主意。当时,杨弘就以韩非经常出入陈留城为说,效仿张良使客石砸秦始皇,定下了这牙门旗砸韩非的谋划。 刺客,正是杨弘的一远房族人,身大力不亏,诨号杨二虎的,一直以来,跟随杨弘,充当亲兵。 在杨弘看了,这谋划绝对是万无一失,毕竟,牙门旗杆又粗又长,人不能动,只要不砸偏了,那韩非绝无幸免之理。为此,杨弘还让杨二虎演练了好多次,直到有了近十成的把握,这才附之与行动。 哪曾想,半路杀出个典韦来,使得他这万无一失的行动,竟为此夭折。 袁术也知道,这也怨不得杨弘什么,只能说韩非福大命大,关键时刻有人相助。当下,闷闷地坐了回去,目光落在满地的玉片上,不禁又是一阵的肉疼,意兴阑珊的问道:“可知那救下了韩非的人是谁?” “属下已使人查过了,这人姓典名韦,本是陈留一地的游侠,力能使八十斤铁戟,因为同乡之人出气,杀了归乡的官吏而逃亡在外,后张邈在陈留募兵,这才在陈留军中做了一军卒,归司马赵宠节制,只是不知怎么就到了韩非的帐下。”杨弘连忙回道。 “如此勇猛之士,竟只做了一军卒,张邈无用人之能矣!若是在我麾下……”袁术哼了一声,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最后,只是愤愤地道:“想不到,却是便宜了韩非那厮……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韩非占了?啊,你说说,他韩非何德何能?” 说到了最后,袁术的语气,不无幽怨。 很显然,典韦之勇武,袁术也是眼馋不已。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个有能耐的人,都去投奔了韩非这样一个人,而不来投奔他这个四世三公的存在? 虽然韩非现在声明鹊起,但这并不妨碍袁术的优越感,在他看来,他乃是四世三公,名声及至的存在,而韩非……无非就是撞了大运,侥幸杀了华雄,又侥幸拜在了康成公门下,一个幸运的小子罢了,论底气,又怎及得上他袁术? “主公之威名,又岂是他韩非所能及也?典韦不投主公而投韩非,只能说他有眼无珠罢了,主公何必为此等人惋惜?”杨弘不失时宜的拍着袁术的马屁,典型的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偏偏袁术就爱听这个,闻言,袁术眯缝起了双眼,脸上,满是自得受用。得意了好半晌,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声我恩道:“对了,杨二虎失败了,咱们没有暴露吧?” “主公放心,”杨弘微微一笑,只是,怎么看,他这笑容里都满是苦涩的意味。“二虎他行动失败,已被典韦所害,连……连脑袋都被打得稀烂,自然是无从对证。” “这样就好……”袁术这才放下心来,他就怕事情败露了,韩馥找上了门来,到那时,无论里外,他袁术都不是人了,最可怕的是,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南阳,都在两说啊!又看了看杨弘,温声说道:“杨二虎也算是为了我才丢得性命,唔……这样吧,赏他家人金一百,他不是有个儿子么?让到到军中,在你手下做个差事吧。“ 杨弘的肉疼,袁术显然是看在了眼中,也知道,杨家人丁不旺,有出息的更少,这个杨二虎虽然是远房旁支,却孔武有力,也算是杨家的佼佼者了,这么死了,杨弘自然是肉疼。 御下之道,袁术还是懂的。 “谢主公!主公之恩,弘纵脑肝涂地,亦难报也!”杨弘闻言大喜,连忙跪倒磕头,称下不已。 “起来吧,只要尽心为吾办事,短不得你的前程。”袁术摸着胡须,淡声道。 “是!”杨弘站了起来,犹豫了下,又道:“主公,此一次未能要了韩非的命,属下建议,不宜再动。” “哦,此却是为何?”袁术这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对付韩非呢,听杨弘这么一说,不禁愣住了。 “主公,此一次失败,已是打草惊蛇,韩非纵是没有证据在手,证明是主公所使,但必然也会有猜测,毕竟,与其结怨者,只有主公。”杨弘道。 “此言有理……”袁术听了,点点头,随后,很是不甘地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呵呵,这倒不至于。”杨弘诡笑着,凑到袁术的耳边,矮着声音道:“华雄身死,料想不日间董卓大军便会到来,届时主公何不如此……” “好!妙啊!”袁术眸子中,寒光连闪,哼道:“韩非,小畜生,我看你这回还死不死!” …… 与此同时,另一处军帐中,议论着同样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金丝龙鳞闪电劈(上)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前世,除了有点色以外,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韩非也算得上是老好人一个了,至于色么……有哪个男人不色?除非不是男人! 所以,年纪轻轻的他,挂了。 这一世,他以倾覆整个大汉江山,建立属于自己的王霸之业为目标,如此一来,在无数人的眼中,他韩非无疑就是一个祸害,一个彻头彻底的祸害…...至少现在,姓袁的十有会是这么想的。 嗯,如此一来,俺也不求个千年,只求个善终,应该不算过分吧?韩非如是想到。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 或许,在别人看来,遇到了刺杀,怎么的也得眯上几天,调整调整,虽然未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也得担惊受怕几日才对,可在这韩家三公子的身上怎么就丝毫看不到呢? 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一如既往! 一时间,敬佩之言如潮如啸,无不为韩非的“大将之风”扼腕。 别人怎么看,韩非不知道,如今的他…… “奉孝,这两日收获如何?”帐内,韩非正与郭嘉对饮着,酒至酣处,韩非冷不丁问道。 一直以来,三国谋士都有“前期看奉孝,后期看孔明”之说,郭嘉究竟厉害在哪里,韩非并不知道,正好,借着这次组建情报系统看看郭嘉的能力。 韩非可是记得,历史上,曹操的情报系统,就是掌握在眼前这人的手中。 似是习惯了韩非言语上的跳脱,虽然话题转得很急,郭嘉也没有半分的不适应,庸懒的斜倚着桌案,半醉的双眼迷离,就那么端着酒碗,很是随意的道:“算是小有进步吧…...说到这里,不得不称赞一声典韦交友之广,这两日,先后找来几十名游侠,各有各的本事,只不过,小有棘手。” 韩非眉头轻皱,“呵呵,这世上难道还有能难倒你这浪子的存在?” 郭嘉嬉笑了一声,道:“其实也不是很棘手了,只不过就是这些人散漫惯了,多数不服管教,被嘉遣散了。” “有性格,也不是坏事,至少说明他们有本钱有这性格,如不是这样,那才是庸人,而庸碌之人,也就不会遭人妒了。”韩非浅饮了一口碗中酒,笑着道。 “这个,嘉自然是清楚。”郭嘉又怎会不知,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微叹了一声,又道:“其实,嘉也很可惜,他们之中,确有真才者,只是,情报干系重大,若不服管教,实在……” “昔伊挚传说出于贱人,管仲者,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也终不过是县吏出身;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只耻,卒能成就正业,声著青史。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父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君当知,不拘一格降人才也!”韩非脑中浮出了一段话,遂说道。 本来,郭嘉还是眯缝着的双眼,随着韩非的一番话,越睁越大,直到听到韩非最后一句“不拘一格降人才”时,身子蓦地一震,腰身瞬时挺得笔直,脸上,哪还有浪子模样,一脸正色的道:“主公之言,嘉受教矣!若主公得天下,将是天下人之福也!” 这一番话,乃是韩非从〈三国志〉中抄袭来的一段,虽然明知道无人会揭穿他,单仍免不了一阵的脸红,干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小尴尬,笑道:“我并没有指责奉孝的意思,只是,时下根基还无,除了你们几人,我手上,再无可用之人矣。这些人顽劣,不适合做情报不假,但未必不适合做其他……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才学,又看得起我韩非的,暂时可留下,纵是鸡鸣狗盗之徒,也未必不可一用。” 韩非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有一技之长,那我就要! “如此,并无不可,只是……”韩非的意思,郭嘉自然是明白,对于韩非的决意,他是举双手赞成。犹豫了下,郭嘉道:“只是主公一无官职,二无封扈,组建情报系统已属勉强,若再言其他,这钱粮方面恐怕就力有未逮了。” “所以,贵精不贵多。”郭嘉的顾虑,韩非也知晓,早有考虑,“以冀州之富庶,我求到父亲的头上,千百人,还养得起,等得到了并州,一切再不是问题。” “既主公已有决断,嘉定不令主公失望。”想到冀州的殷实,韩馥对韩非的宠溺,郭嘉自嘲地一笑,暗叹自己想多了。 “我的要求只有四个,一者,不能以偏短而废进取之士;二者,有治国用兵之术的人要用其所长,当然了,这在得到并州之前,只是空谈,但要提前拉拢这方面的人才,免得到时手忙脚乱;三者,要尽可能起用曾经是自己敌人但又可以争取的人;四者,要注意尚未出山的奇才,这方面,就要看奉孝你的了,你久居颖川,奇才无数,你可要尽量为我多争取来几个啊!”韩非笑道。 他可不会忘记三国时颖川的风流人物,荀攸、荀彧、陈群、徐庶……数之不清,更为难得的是,这些人还没有真正的择主而侍,也就代表着,他韩非有机会。 而郭嘉与这些人,应该多有熟悉,真要是为自己拉来一些人……不用多,一两个,对于现在的韩非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 郭嘉深深的看了韩非一眼,心中不由得将之与袁绍做起了对比,相比起来,如果说,袁绍是用人唯名的话,那么,韩非无疑就是用人唯才!当然了,韩非能不能做到,那就有待观察了,不过,郭嘉并不在意这许多,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看得出,韩非是一个能听进去柬言的主子。 郭嘉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的选择。 “主公放心!”郭嘉言辞极是肯定的道,末了,话音一转,又嬉笑着说道:“如此,可却是累坏了嘉,不知主公有何补偿?” 一句话,往日的浪子形容,顿显无余。 “你这浪子……”韩非白眼一翻,忍不住笑骂,办事还要向主子要好处的,这大汉三国,眼前这位,当属独一份了吧!见郭嘉一副不给好处就撂挑子的模样,虽然知道是郭嘉的玩笑话,韩非仍是说道:“一大才,五坛‘刺客’,这下子满意了吧?” “十坛!”郭嘉眸子登时亮了起来。 自上一次喝过美酒“刺客”,郭嘉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终日缠着韩非,最后韩非实在被缠不过,前两日,派了两名盾卫回颖川老家取酒去了。 韩非以“刺客”做赏,在郭嘉看来,比金银官爵,可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六坛。”韩非白眼一翻,忍不住心道:还十坛,真要给了这许多,万一招来了三五大才,那自己还不成了杨白劳? 一想到日后郭嘉如黄世仁般天天上门讨要美酒,韩非身子就不由得一激灵,忙将这念头赶出了脑中。 “九坛!”郭嘉锲而不舍。 “最多七坛!”韩非咬了咬牙,为了大才,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将酒输给郭嘉,到时候,找他蹭酒去! 自己好歹是他主公,还怕他将自己赶出来不成? “八坛!” “不行,最多七坛!” “八坛!” …… 两个家伙,好似市集里的商贩一般,讨价还价了起来,连张郃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曾发现。 看着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饶是见了好多次这样的场面,张郃还是好一阵子的哭笑不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不该插话进去。 “七坛就七坛,主公不可许反悔。”最后,还是郭嘉退了一步。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来,击掌为誓!”韩非长出了一口气,本来,他也不在乎一坛的量,之所以坚持七坛不放,实在是他只剩下了二十八坛的“刺客”,坚持七坛,那么,能招揽四名大才,若是八坛,则只能三位了。 美酒的有无,他可以不在乎,但人才的多寡,却关系着他的大业,能多一人,那也是好的! “啪!” “啪!” “啪!” 三击掌,誓言成,两人美美地,怀着各自的小算盘,又坐了回去。 “呃,儁乂,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直到此刻,两人才看到站在那里,直张口,却不说话的张郃,想到刚才他们俩的形象,饶是这二人的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也是不禁有些脸发烧,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被撞见了,韩非也有了免疫力,很是淡定的问道。 那模样,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再看郭嘉,好似死掉了,瘫软在那里,竟打起了呼噜! 张郃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绷着脸,上前道:“回主公,郃也是才到。” 那意思,我什么也没看见。 一听这话,刚才还装睡的郭嘉这会也不装了,爬了起来,为自己倒满了酒,自顾自的又喝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张郃在装糊涂,但韩非哪管得那许多,闻言身体顿是为之放轻松了许多,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张郃鲜少进来打扰韩非,每次进来,都是有事禀报,想来此次也不例外。 果然! “回主公,欧老他回来了,在帐外等候主公召见,说有物品欲献给主公。” [bookid=2568144,bookname=《神仙会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金丝龙鳞闪电劈(中) “这是什么?”看着眼前一长约四尺、浑身被铜锈蚀满的青绿色狭长匣子,韩非鼓捣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不是晃动下能听到里面的东西撞击匣壁的声音,再加上分量不对,韩非几以为这就是一实心的存在,完全由青铜打造的狭长铜块!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整个匣身,除了有一条还算是明显的、环绕了匣身一周的凸起,再没有一处可以下手的缝隙。 可面对这唯一的一条凸起,韩非愣是无从下手。 哦,匣身表面,还有着一处太极八卦的图案,和韩非所知不同的是,这个太极八卦的图案并不同于后世的圆盘形状,而是一正方形分成了九等分,太极居中间,八卦排四周。 “公子可知巨阕?”欧老汉不答反问道。 韩非闻听,心中一动,“莫不是巨阕剑?” 欧老汉点点头。 韩非沉吟了下,道:“据我所知,巨阕剑乃是欧冶子大师得意之作。大师一生铸剑,传世的有八口之多,分别是诚信高洁之剑龙渊、威道之剑太阿、仁道之剑湛泸、霸道之剑工布、尊贵无双之剑纯钧、性恶之剑胜邪、勇绝之剑鱼肠以及最后之作巨阕,是为锋利之剑,乃是大师传世八剑中最为锋利的一把。” 欧冶子所铸之剑,韩非所知的并不多,而多数,还是来自后世的记载。 欧老汉慨叹了一声,似是在追忆着先祖的辉煌,:“先祖一生铸剑又何止百数,公子所言八剑,也只是先祖得意的八剑,巨阕诚如公子所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单以锋利论,无剑可与之匹敌,乃先祖得意之封炉之作。” “莫非,此匣中,就是传说中的巨阕剑?”想到这个可能,韩非不禁激动了起来。 巨阕啊! 想不到,一次的冲动,不禁收下了郭嘉这一牛人,更能得到传说中的巨阕,韩非只感觉,被好大好大的一块馅饼给砸中了。 哪曾想,欧老汉却是摇起了头,只听他苦笑着说道:“巨阕剑成之日,即被越王勾践所得,又如何能到得小老儿手中?” 韩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话:既然不是巨阕,你没事闲得提巨阕干什么?害得小爷平白的激动。难道说,此匣中之物,和巨阕剑有关不成?想到这,韩非问道:“那老人家的意思是?” “此匣中,乃是巨阕剑的兄弟之作,龙鳞!”欧老汉昏黄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狂热的光彩,提起匣中之物,嘴唇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果然! 韩非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想了想,不解的问道:“老人家,请恕我直言,既然巨阕剑成即为越王勾践所得,而这兄弟之作龙鳞剑,又怎落到老人家手中?莫非越王勾践不知这把剑的出世?” 韩非才不相信,两剑同时问世,越王勾践只取了其中的一把。 “不,两把同时问世,越王勾践他自然知道,之所以取巨阕而弃龙鳞,只因为龙鳞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把刀。”欧老汉摇头道。 “刀?”韩非愣住了。 “不错,先祖一生铸剑无数,但刀却仅铸了一把,就是这匣中的龙鳞。”欧老汉叹了一声,似是为匣中龙鳞鸣不平,“自春秋战国起,尚武风靡,梢有身份的男子几乎人人配剑,各地更是有专门学剑练武的场所出现,而一把名剑,无疑是身份的象征,至于刀……” 欧老汉摇了摇头,“哪怕是如先祖所铸的这把龙鳞一般,锋利无匹,比之巨阕尤有过之而无有不及之处,越王对之,仍是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屣,只取巨阕而忘龙鳞,这才有龙鳞未传世。后先祖逝去,龙鳞就传给了小老儿祖上,至小老儿这一代,前后已有一十九代之久。欧家经此一祸,已再无男丁在世,为使宝刀不失传,也为公子之大恩,小老儿愿将龙鳞献于公子,想公子之才德武艺,定不教宝刀蒙尘。” 韩非有点明白了。 看看眼下的时代就能知晓一二,世家大族,名士大儒,只要是有身份的人,都选择了佩剑,而佩刀者,几乎都是最下层的存在,一般也就在低级的军官将领身上才能看到,就是如典韦、张飞一般的猛将,也是选择佩剑而不选择威力更强劲、更能发挥战力的刀。 剑,自古就有“君子武备”之誉,想想如典韦、张飞这般粗人都不忘用剑来标榜自己,更何况是堂堂的越王勾践! 来到这时代也有十六年之多,见过无数人的收藏,却只见有收藏剑者,不见有人收藏刀,如此,可见一斑。 至于所谓的曹操献七星宝刀……呵呵,不过是罗贯中杜撰的情节罢了。 如此一想,也就不难理解了。 韩非则不然,他前世就喜欢刀,对刀有着一种特殊的喜好,他的收藏中,就有一把仿制的“唐刀”,爱若珍宝。此中是刀而不是剑,对他而言,更中他的心思。 “可这……要如何方能打开?”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遍体铜锈的匣身上,眉头又皱了起来,宝刀虽好,但也要把匣子打开才成? 可这一匣子,给韩非的感觉就像那和尚的脑壳——没法(发)啊! 简直就是……无从下手! 难道,要用蛮力打开?可若损坏了里面的宝刀,可就得不偿失了。 “公子勿急,此匣只能用巧,若是被强行打开,或是蛮力毁去匣身,里面的机关不单会使宝刀损坏,更会使开匣之人丧命,这乃是先祖晚年求孟家开山人孟子所布下的机关。至于这开匣的关键,先祖倒是留下了话,就在这匣身上的图案之上,小老儿祖辈也多曾研究过,却无一人找到半点的头绪,所以,小老儿也无能为力,具体该如何打开,却只能靠公子了。”欧老汉笑了笑,说道。 韩非吓得一身的冷汗,刚才,他还真就想着靠蛮力破开匣子了,最不济就是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把后世的钢锯提前鼓捣出来,还愁弄不开一个青铜匣子么?可听了欧老汉这么一说,他连忙散去了这刚升起的念头。 难道想打开这一匣子,要去找墨家的传人? “先祖还有言,谁若能打开匣子,取出其中的宝刀,那就是这把龙鳞宝刀的命中之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金丝龙鳞闪电劈(下) 难道要去沔南白水,找一找那黄承彦老头儿? 韩非对三国的了解,也只限于文臣武将,真要问他谁擅长这些奇淫巧技,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黄家父女——黄承彦与黄月英。 所谓的诸葛连弩、木牛流马等等传奇色彩之物,一直都有传说,乃是黄月英的发明,而不是诸葛孔明。对于这一说法,韩非还是愿意相信的。 “主公,能否借嘉一观?”正当韩非为如何打开刀匣而头疼不已之时,一旁的郭嘉突然站了起来。见所有人看了过来,郭嘉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下,又道:“嘉对墨家的学问也是有所涉猎,只不过,只懂一点皮毛罢了。” 懂一点皮毛,那也比俺这啥也不懂的强啊! 韩非想都不想,将刀匣推给了郭嘉。郭嘉郑重的接了过来,虽然他也是喜剑而不喜刀,但他看得出,韩非对这把未曾见一面的龙鳞刀,喜欢得不行。 甚至,喜欢的程度,已超过了巨阕剑! 这点眼力,郭嘉自问还是有的,虽然不知韩非为何喜刀而不喜剑,但韩非也懒的去问,他本身就不是喜欢受约束的人,喜欢剑,也不过是因为他身体偏弱罢了。 伸出手,一点点的摸过那个太极八卦的图案,似是在找寻什么,一时间,帐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郭嘉的每一个动作。 “机关,是不是出自墨家,嘉才疏学浅,尚看不出什么,”郭嘉看了好半晌,突地摇头一叹,还不等韩非神情黯淡下来,话音一转,又道:“不过,这图案应该与《周易》有所关联……主公,且来一看,这上面,巽、离、兑、震、坎、艮六个方位与我们所知的八卦方位都一致,唯有这乾、坤两个方位有所出入,人们认知中的,理当乾在上而坤在下,象征天地,乃为自然之象,可这图案上,却是坤在上而乾在下,如嘉所料不差的话,这个图案所对应的应该是卦象中的‘坤乾’卦。” “奉孝所言,在理,只是这……”韩非对所谓的《周易》了解并不多,只是在看兵书阵图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了解。郭嘉有排兵布阵之能,精于各种阵图,对《周易》、对八卦有研究,自然也不是什么希奇之事,经他这么一说,韩非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只是卦象……莫非郭嘉还会算卦不成?微一沉吟,韩非不解地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周易》有云:泰,地天泰,卦象为东风来,花自开,大家喝彩,畅饮三杯。演意及是此爻时至运来,有福同享,喝彩欢庆,乐之至也……就卦象言,嘉之猜测并无有错处,意在说主公将得宝刀,自是令人开怀之事。”郭嘉说着,眼中的自信,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既如此,该如何解?”韩非可不关心什么卦象不卦象的,他关心的,只是如何打开这刀匣,取出里面的宝刀龙鳞。 郭嘉不急不缓的一笑,慢声说道:“主公莫急,且听嘉先把话说完。嘉以为,既卦象言东风,那么,开匣的关键,也应该是在东方的方位。而在八卦中,对应东方者,应为震,就是这里!” 说着,郭嘉胸有成竹的探出右手,弹指在图案上“震”位的图标上用力的一按,自然而然的,几双眼睛落在郭嘉伸出的那手指下,一瞬不瞬的仔细看着。 眼睛一眨。 再眨…… 终于,再也屏不住呼吸的欧老汉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打破帐内的静谧,所有人,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 没反应! 郭嘉尴尬的搔了搔头,颇是郁闷地道:“怎么可能……这……不应该啊!” 韩非呆楞了半晌,突地举步上前,与郭嘉一般,探手指向方才那位置猛力按了下去。 还是没反应! “主公,应该不是力量大小的问题,许是嘉猜错……”郭嘉尴尬的笑了一声,韩非的举措,他看得明白,也知道韩非是以为他力量小,不足以按动,这才亲自试之。 韩非毕竟是武将,力量要比他大得多。 郭嘉正说着,确见韩非指下一偏,又按在了“震”位图案的旁边,耳中就听“咔”地一声轻响,刀匣上,一块和图案九等份一般大小的凹陷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这……”郭嘉话到了一半,刹时愣住了。 韩非长出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奉孝推断的并不差,确实是在东方。” 是在东方,却不是“震”位,而是“震”位之东。 等目光再落在刀匣上,韩非却是笑不起来了,眉头随之又皱了起来,刀匣—— 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还是不对吗? 眼中,刚升起一丝光彩的几人,眸子顿时又黯淡了下来。 韩非愣愣的看着那图案,一筹莫展,额头鼻尖,汗水渐显,这一刻,韩非无比的抱怨那伟大的铸剑大师,没事搞得这么复杂干什么?这不是折腾人玩呢嘛! 等等…… 似是想到了什么,韩非手指突地又动了起来,一推“震”位的图案,耳中,就听又是“咔”地一声轻响。那代表着“震”位的方块,在韩非的力量作用下,滑到了刚才按下的凹陷处,而远“震”位,却是出现了一处与方才凹陷处一般的所在。 果然是这样! 韩非顿时兴奋了起来,手指连动,一块块代表着各个方位的方块被力量推动着,不断的变换着方位,帐内几人,此刻几已忘记了呼吸,双眼不错神的盯着韩非的每一个动作。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韩非说了一声“好了”,刹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那刀匣。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刀匣—— 没反应! 韩非颓然的瘫坐了下去,方才,他想起了前世所玩过的拼图,觉得与眼前刀匣上的分外的一致,一试下,果不其然,很顺利的就拼出了原本的太极八卦的图案,满以为刀匣会打开,可哪曾想…… 这时,典韦挠着大脑袋,小声嘟囔道:“明明是九个方块嘛,为什么非说什么八卦不八卦的……” 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了典韦这句嘟囔,韩非眼前一亮,猛地从坐上跳了起来,急声劈头问道:“典韦,你方才说什么?” 典韦登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怯怯地道:“俺说……俺说九个方块……” “我明白了!”韩非不等典韦说完,双掌拍在了一起,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双手又在刀匣上忙碌起来,不多时,就听刀匣内一阵的机括声传来,“咔”的一声轻响,匣盖弹开,一把极尽奢华的长刀,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九宫,果然是九宫! 韩非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主公是如何想到的?”郭嘉眼中闪着奇色,问道。 “数有九,而太极八卦亦为九,方才典韦提醒方块有九块,而我见这图案方正,就想到了九宫,一试下,果然如此!”刀匣打开,龙鳞到手,帐内也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韩非也不怕它会长了翅膀飞走,精神一阵的放松,笑着解释道。 “九宫?莫不是徐岳《术数记遗》所说的‘九宫算,五行参数,犹如循环’的九宫?”郭嘉满头的雾水,他实在想不出,算学,和这又有什么关系。 韩非一愣,这时,他才想起,九宫的兴起,并不是在汉代,而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具体是什么时候,韩非记不得了,当下,只得解释道:“九宫是将天宫以井字划分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部分,对应九个数字,易一阴一阳,合而为十五,之谓道。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一,阳动而进,变七之九,象其气之息也;阳动而退,变八之六,象其气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郭嘉听得好似入了魔一般,一边听,一边用手蘸了酒水在桌案上划来划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韩非又哪里会知道,正因为今天他的一番话,九宫八卦阵再也不是诸葛亮的专利。 “主公,还是先看看这把刀吧!”典韦则是盯着匣中的宝刀龙鳞,双眼隐隐泛光,在一旁叫道。 闻听,张郃也凑了上来。 “好!”韩非闻听转回了头,也就没有看到郭嘉的异状,深手从匣中捞起龙鳞刀,入手微沉。在手中略一打量,只见此刀上下,尽是金丝缠就龙鳞之状,两测,各点缀有宝石七颗,排列如北斗,龙头吞口,龙尾刀墩,单一在外的刀柄,俨然活生生的一条金龙般。 好一柄雍容华贵之刀! 如果说,纯钧是尊贵无双之剑,那么这把刀,将是尊贵无双之刀,就以这卖相,再无刀剑可与之相比! 握住刀柄,一托刀鞘,将刀拔出刀鞘,登时,帐内好似亮起一道闪电般,无论是韩非还是典韦几人,在这陡然绽起强光下,眸子刺痛,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帐内,陡然升起一阵的凉意。 “好刀!刀出如闪电,不妨就叫你金丝龙鳞闪电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挤兑刘关张(上) “出兵虎牢,誓擒董卓!” 袁绍一句话,三十余万联军立时进入紧张的筹备当中。 典韦手按腰刀,带着两名盾卫,巡视在韩非的营帐外,虽然这里是冀州军大营的中心,按说,安全非常,但他仍没有半点的放松。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见韩非佩刀,他也寻来了一把,挂在了腰间。 虽然典韦武艺高强,但他人缘极好,没有一点架子,反倒和普通的军兵打成了一片,无论是士卒还是其他的将官,哪怕是文官书佐,也都很喜欢他,关系好的叫声“老典”,逊一些的,称声“韦哥”。 在听到这别致的称呼,韩非当场就笑喷了。 “韦哥!” 一名冀州士兵快步奔来,单膝跪下禀报道:“韦哥,董卓大军已至虎牢关,出兵在即,州牧大人谴小的请少将军过去商谈。” 冀州军中,更喜欢称呼韩非为“少将军”,而文官,则称呼他为“公子”。 典韦憨憨地一笑,玩笑般踢了这小兵一脚,“你这家伙,说正事的时候,应该叫俺伯长。” 典韦因救韩非,被韩馥封为伯长。 士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并不怕,“小的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犯错。” 典韦咧嘴一笑,在韩非手下办事,可比在陈留军中当差强得多了,至少,顿顿管饱,典韦很珍惜这样的日子,几天下来,倒是胖了不少。一转身,快步向韩非的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走吧,俺带你去见主公。” 典韦巡视的范围,只是韩非营帐为中心,方圆五十米的距离,不几步,典韦带着那士兵就到了跟前,和守卫在帐门口的两名盾卫点了点头,向帐内禀了一声,待听到韩非的声音后,一推帐门,两人迈步走了进去。 韩非的营帐,本来还是很宽敞的,可是自从拜了师,各种各样的竹简送到了帐中,本来还算是宽敞的营帐,顿是显得狭小了许多,去掉他与欧蝶儿的卧榻,也只摆了三条不大的桌案,最多五人,再没有第六人的立足之地。 此刻,帐内尚有三人,韩非、郭嘉、欧蝶儿,两人在喝酒,而欧蝶儿伺候在一旁。 典韦如风一般走了进来,“主公,联军要和董卓开战了!” 韩非“腾”地站起身,“消息可是属实?” 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消息,早在十几天前,袁家一门五十多口被斩,韩非估摸着董卓的大军快要到了,具体哪一天,他不知道,不过,他感到了战争的迫近,同时,也期盼着,自己能身处战场。 当然了,他可不是为了打什么仗,只是想与老师郑玄,见证下他的“预言”而已。 他一刻也忘不了前些日子与郑玄的打赌,他已迫不及待的让那一天早日到来。随着接触,郑玄之名,他感触的更要深了,感触的越深,越是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郑玄已老,就算是再高寿,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可他还有学生在啊!一旦郑玄随他去了冀州,那么,别的不说,想招揽那些没见过面的师兄,简直就是天大的优势。就算这些人才华不太高,未必有王佐之才,但一县之长,还是做得的。 郑玄有多少学生? 这个问题,恐怕郑玄自己都不清楚。 这些学生中,十个中只要能招揽来一个,那他韩非也赚大了! 还有郑玄的名,在这时代,无疑于一金字的招牌,使用妥当了,其作用,不下于十万的雄兵! 嫌典韦回答太慢,韩非又追问道:“报信兵呢?” “小的在这里!”那士兵闻声,忙从典韦身后闪了出来,跪倒道:“禀少将军得知,董卓大军昨日已到虎牢,袁盟主方才聚众盟誓,出兵虎牢,誓擒董卓。” 还是老样子啊! “……我等结盟之后,都要不惜生命,全力以赴,歼灭凶丑,尔后共同辅佐王室,翼戴天子。如果有人敢违背盟约,愿神明降大祸于他,毁灭他的军队,断绝他的子孙。”韩非还清楚的记着袁绍与众诸侯的誓词(大体是这个意思),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么它末尾的诅咒也真的应验了。 袁绍、韩馥等人此后没有致力于“翼立天子”,结果他们就像自我诅咒的那样,破家亡身。众诸侯中,唯有曹操,再无有人有好死的(刘备除外,他这阵,还算不得诸侯),自己身死事小,子孙绝灭事大。即便是曹操,有生之年,也是只称魏公,却不敢废汉自立。 可能曹操也怕这誓言应验吧! 韩非微一沉吟,转后看了眼郭嘉,见其点头,遂道:“带我去见州牧。” * 冀州军中军帐内,韩馥正与沮授商议着方才众诸侯的盟誓,据探马报称,董卓亲率大军五万,以吕布为主将,李儒为军师,屯兵虎牢,与联军先锋孙坚发生了小规模的战役,结果,孙坚败。 韩馥倒不在意这个,他负责联军的粮草,打仗的事,暂时还找不到他的头上,可刚才的商议军情时,无论是袁绍还是袁术,都极力的让韩非随军出战。 甚至,韩馥还听说,陈留城中,小儿所唱的歌谣:九原虎,世无敌;斩诸将,扫十八;与之敌,冀州韩;小岑彭,灭虎威…… 吕布乃是九原人,也被称为“虓虎”,很显然,这歌谣第一句,所说的正是吕布,斩杀联军诸将,横扫十八路诸侯,无有敌手。而能与之匹敌者,唯一有冀州韩,说的正是韩非,韩非被称为“小岑彭”,可灭虓虎之威。 袁绍、袁术正是以这歌谣为由,极力的请求韩馥,使韩非出战吕布。 “华雄者,不过是董卓麾下的第四将,其上还有排第二、第三的李傕、郭汜,更不要说排第一的吕布,少主胜华雄已是勉强,又怎会是吕布的对手?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谶语,欲害少主性命也!”沮授面色阴冷,冷冷地说道。 “可是,又会是谁要害非儿?”韩馥早见过吕布之勇,又怎会不知韩非不是吕布的对手,这时的他,只剩下了焦急与狂燥。方才与众诸侯商议军情,袁绍、袁术以大义压之,他愣是没反驳出半句。 “主公心中已知是何人所为,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沮授叹息了一声,道。 “吾自问对得起他袁家,可……”韩馥心中动起了杀机,咬牙切齿,最终,却又化为无力的长叹,“公与,你说,吾当如何是好?” 沮授又是一声叹息,只得把思路拉了回来,沉思片刻道:“主公,此一事,还是听听少主的意见吧。” 一方面,他不想让独子韩非置身险境;另一方面,他又想保全自己的名声,一时间,韩馥是左右为难,背着手在帐内来回踱步,沉思不语。 “启禀州牧,少将军求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挤兑刘关张(中) 听韩馥、沮授说完,韩非脸色很是难看。 自家人知自家事,即便是有着兵器的优势,尚还不是华雄的对手,最后,不得不用剽窃来的卧马回身枪侥幸挑了华雄,更何况武艺比华雄高了不只简单的一筹的吕布!韩非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在吕布的手中撑过十个回合! 灭虎威? 等着被虎灭吧! 尤其是,出战了,不管胜败输赢,先前所谓的“预言”之说,也就不攻自破,郑玄、崔琰跟他去冀州之说,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就更不要提借什么郑玄之名招揽更多的人才了……别说这个,以后,他都没脸去见郑玄! 可畏战的话……除非韩非不再想着争霸,若不然,谁还会投奔他这样的一个主公? 名声尽毁啊! 袁绍、袁术,果然够狠!够阴啊! 目光扫过韩非腰间的龙鳞宝刀,韩馥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喜……从小到大,韩非除了极聪明外,再没有得他喜欢的地方,让韩非念书骗学武,也就是他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儿子,要不然…… 还好最近这些日子韩非很给他争气,挑了华雄,又拜了大儒康成公为师,一时间,韩馥很是满意韩非的表现,只以为儿子出息了。可这一转眼的功夫,竟挎了一把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是极其奢华的那种,他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纨绔”二字。 难道,这逆子就不知道“刀”代表着下贱吗? 算了,由他去吧…… 韩馥也知道,说不听韩非,索性全当作没看见,见韩非面色变幻,韩馥道:“若是非儿你不愿随军出征,那就回颖川吧。” 韩非躬身道:“那父亲和他们怎么说?” “称病吧,也只能如此。”韩馥苦笑了一声,没奈何的摇了摇头。本来,他是袁门故吏,能有今天,也多亏了袁家的提携,韩馥不是忘恩之人,一直以来,对袁绍、袁术都很是尊敬,即便是大着二人一辈。 可袁绍、袁术要害他儿子的性命,韩馥顿时就不干了,哪怕是他再不喜这个儿子,韩非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不争的事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一刻,对袁绍、袁术,韩馥充满了怨怼。 如果没有郑玄的出现,韩非早就闪人了,他可不想与吕布对阵,更不想让袁绍、袁术有机会算计自己,可如今…… 韩非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孩儿怎么说也战过华雄,上过战阵,此番纵是再次随军,亦不是初战,至于吕布……想联军战将如云,哪个不想争功?轮不轮到孩儿出战还在两说……” 说着话,韩非突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眸子一亮,又继续说道:“父亲放心,纵是孩儿不是吕布的对手,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韩非的脸上,洋溢起浓郁的自信。 虽然不知道韩非的把握在哪里,但沮授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少主,绝不是什么放空话之人,就好象,前番断言俞涉、潘凤会战死一般。见韩馥脸色更苦,他在一旁说道:“主公,让少主历练下,也是好的,冀州安定,征战本就不多,此番机会难得,对少主日后统兵很有好处。再者,我军中也有强将,无论是麴将军还是张郃、典韦,武艺都不下少主,纵少主战不过吕布,四人齐上,吕布再勇,又能如何?” 沮授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韩馥,是啊,吕布再勇,又岂是这四将的对手?虽然这样一来,难免为人诟病,但也只能说吕布太过厉害罢了,非一人敌。 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想到这,韩馥终于答应了,“非儿,公与的话,你可听到?” “父亲放心,孩儿绝不逞强便是!”韩馥的意思,韩非哪会不明白,口中说着,嘴角却又泛起一抹邪异的冷笑。 哼,对战吕布,小爷才没傻掉! 桃子三兄弟,就看你们的了…… * “玄德兄,小弟不请自来,还望见谅才是。” 一回到自己的营帐,韩非拉起郭嘉,带上典韦就来到了北平军大营,军兵禀报,不半晌的时间,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就迎了出来,远远的,韩非就长声笑道,热情无比,就好象多年未见的好友般,直让刘备有些受宠若惊。 他三兄弟,因出身的关系,在联军中,可谓是受尽了冷眼,又有几人向韩非这般?尤其是,韩非还是一州牧之子! 别看袁绍挂着车骑将军、袁术挂着后将军的名头,可这些,都是他们自封的,其根本,不过是渤海太守、南阳太守,其他诸侯,也都只是一郡的太守而已,一州之牧,韩馥可以说是众诸侯中唯一的一个,大汉朝廷承认的官职中,最大的一个。 “岂敢岂敢,应当是备亲自上门拜访才是,怎劳公子亲至。”刘备脸上,挂满了与人亲善的笑容,不卑不亢的与韩非见礼。 关羽眯缝着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柔和,只是脸上仍满是傲意,冲韩非略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礼。 张飞却是直爽,大踏步的走到韩非的近前,大力的拍打着韩非的肩膀,其力量之大,直拍得韩非一个趔趄,若不是知道张飞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韩非真会以为他这是在报上次被砸了一枪之仇。 韩非龇牙咧嘴:他娘的,真够疼的! “好小子,俺一直想去寻你,却不曾得暇,今日相见,说什么要畅快一饮!”张飞大笑着道。 回了刘备、关羽一礼,韩非笑道:“那个自然,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张飞哈哈笑着,拉着韩非,转身就奔军帐。 其他几人见状,也只能是苦笑着跟在两人的后面。 刘备并不是像其他人认知的那般,他并不属于公孙瓒的手下,只能算是一客将。历史上,无论是投公孙瓒,还是其后的陶谦、曹操、袁绍、刘表,他的身份也都是客将,如此一来,也就不存在什么背叛之说,所以,虽然他占了徐州,又占了荆州,也没人指责他背叛故主。 这应该就是刘备的高明之处了。 三兄弟所在的军营,也是的一处,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帐中,分宾主落了座后,刘备命人摆上酒食,一边谈,一边喝酒。 有韩非、张飞这二人在,帐内的气氛,倒是热烈。 “韩小子,上次你胜的可是不武,这一次,说什么,咱俩要好好的比量一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挤兑刘关张(下) “韩小子,上次你胜的可是不武,这一次,说什么,咱俩要好好的比量一番!”张飞伤好之后,一直想找韩非再比斗一番,虽然说上一次的落败,以张飞的豪爽,还不至于耿耿于怀,但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憋屈的慌。 要是败在武艺上,张飞无话可说,可败在一把兵器上…… 韩非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听了张飞的话,他可没觉得什么胜之不武,当下微微一笑,“小弟胜了一次,已是侥幸,再战,又如何会是翼德兄的对手?有道是‘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眼下,就有一人的武艺胜过小弟,以翼德兄武艺之高强,何不与他战上一场,若是胜了,小弟敢说翼德兄一战即可扬名天下矣!” 韩非正愁不好开这个话头,张飞这话,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哦?莫不是这位……呃,叫典韦,是吧?”张飞看向站在韩非身后的典韦,陈留城门发生的一幕,早传遍了联军大营,典韦之名,张飞也听说了,他自问,纵是能抬动牙门旗,但绝对不会如典韦那般轻松,更别说谈笑间杀敌了。 听韩非这么一说,张飞只以为韩非是在说典韦。 “呵呵,典韦虽勇,但这名气却不大,又何谈扬名天下?”韩非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虎牢关的方向,“有句话不知道翼德兄听说过没有,这世上有两样绝品,号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手中那杆方天画戟,小弟有幸见过一次,使得端是出神入化,他胯下的那匹赤兔马,日行千里,快如闪电,他还视天下英雄为草芥,山川巨谷在赤兔马的蹄下,也是如履平地。董卓得吕布,胜得十万雄兵,如今更可怕的是,这两样绝品居然合二为一了。此刻,吕布正骑着赤兔马,到了虎牢关,联军大军开拔在即,已吕布一战,就在眼前,而小弟所言之人,乃是指吕布那厮!呵呵,若翼德兄能胜得吕布一招半式,天下还有谁人不识君?” 自己出战吕布,韩非是没想过,知道上去也是一场败,甚至,一不小心,连命都会丢掉。为了使自己的“预言”成立,韩非却是把主意打到了刘关张三兄弟的身上,只要自己能拖到这三兄弟上阵,吕布一败,自然就再用不到他上阵了。 这就是韩非打好的算盘。 “吕布?那小子居然也到了虎牢关?忒好了!”韩非这边话音方落,那边,张飞已拍案跳了起来,叫道:“前一次,华雄那小子耀武扬威,要不是大哥你拦着,又怎会便宜了韩小子?这一次,说什么俺也要和吕布比上一场,捅他一万个透明窟窿去!” 关羽一直眯缝着的双眼,此刻也睁开,精光四射,“三弟,吕布勇武过人,还是由我来战他。” 韩非嘴边诡笑一闪而誓,“云长兄,翼德兄,吕布那厮,确是勇猛无匹,小弟可是听说,那华雄,在其手底下,根本就走不过二十合……要我看,如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不要与那厮对阵的好,这不是小弟说话难听,实在……” “韩小子,你该不会是被吕布那厮吓破了胆吧?”张飞叫道。 关羽没说什么,只是脸上,有几分的不愉快。 “哪里……”韩非笑道:“你们也应该听说,袁盟主极力让小弟我去战吕布,说实话,小弟这心里,还真没太多的底气,比不得云长兄、翼德兄这般豪气。不过,二位纵是想与吕布比斗,恐怕也不能如愿了,除非小弟败在了那厮戟下,若不然……” “那怎么行?”不等韩非说完,张飞顿时不乐意了,“韩小子,吕布那厮,你可一定要让给俺,要不,别怪俺不认你这个朋友!” 关羽也道:“韩公子先前已挑了华雄,夺了首功,若再挑了吕布,莫不是余将功劳尽揽于一身?” “就是就是,韩小子,咱们相交一场,你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啊!”张飞紧跟着又叫道。 说着话,两兄弟看向刘备,关羽开口道:“大哥,这一次,你可不能再作阻拦了,说什么,兄弟也要会上吕布一会!” 刘备一世枭雄,可不白给,如果说开始还不知道韩非此来的目的,那么,此刻却已有了几分的了然,只是,他不明白,韩非为什么放弃了这扬名的机会,要说是害怕与吕布交锋,他还真就看不出痕迹来。听到关羽的话,刘备看了看韩非,笑道:“韩公子,瞧你把我这两位兄弟都激成什么样了?” 韩非不动声色的一笑,他知道,他这点小手段根本就瞒不过刘备,可事到如今,他也没别的选择,“哪里,玄德兄,我这也是好意不是?云长兄、翼德兄,还请二位回避下吕布这头猛虎的好,也免得玄德兄责怪于小弟。至于吕布,小弟一力战之就是。” “呵呵,”不等关羽、张飞说什么,刘备先笑了起来,“此番会盟,备三兄弟所为的,不是那功名利禄,更不是那个人虚名。汉室危难,国贼却居高堂之上,吾三兄弟只求能为朝廷诛贼,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汉室乾坤清朗。只是,时如今,刀不曾举,剑也不曾出鞘,一敌未杀,实是心中生愧。备在此请求韩公子将这吕布让与我三兄弟,也好全我三兄弟诛敌之心,备将感激不尽。” 说着,刘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韩非深深一礼。 虽然不知道韩非为什么会有如此举措,但刘备却顾不了那许多,他迫切的需要一场大胜,来扬他的名声,前番欲使关羽出战华雄,结果被韩非抢了人头,刘备已多有不甘,今又有吕布,刘备焉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哪怕是韩非没安什么好心。 “玄德兄,快快请起!”韩非忙站了起来,心中暗乐,口中却是说道:“这……也罢,同为诛贼,三位拳拳之心,小弟又焉能不予成全?只是,三位若是胜不得吕布,届时,可不要怪小弟争功才是。” “哈,韩小子果然够意思,你就等着瞧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老将黄盖(上) 黑夜中,一支由五百多辆草车组成的队伍沿着官道浩浩荡荡的向着虎牢关的方向行使,前后左右,共有一千五百名士兵护卫着粮草车队。 为首数十名骑兵开道,警惕的望着四周,不时有探马飞奔而归,禀报前方的路况。 韩非位于队伍后段,任由着战马随着队伍缓缓前行,腰间的龙鳞宝刀被一块黑布缠绕,遮去了本有的夺目。在韩非的身边,郭嘉骑了一匹驽马,此刻,正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在两人的左右,张郃、典韦警惕的观望着四下,而周围,则是韩非的亲兵卫队——三十名盾卫,四散开来,擎着巨盾,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桃子三兄弟那里喝完了酒,目的达成的韩非还没等回到自家的军营,就给一份命令截了下来——让他带队给孙坚送粮。 因为袁术克扣孙坚军的粮草,孙坚除了初战华雄时胜了一场,接下来,可谓是一败再败,连大将祖茂也折在了敌军手中。日前,孙坚又败在了吕布的手中,万余将士被拖在虎牢关前,老将黄盖不辞辛劳,刚下了战阵就请令回陈留,催拨粮草。 许是袁家五十余口被杀,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一次,袁术倒没有拖沓,很是爽快的拨了五百车的粮草,只不过,这送粮的将领人选,袁术却以麾下诸将因韩非死三伤一,人手不足的原因给推掉了。 最后,众诸侯商议,考虑到两军交战在即,送粮途中难免会遇到西凉军的拦截,为避免粮草被劫,就选定了韩非这个“武艺高强”的人作送粮的将领。 想到早晚也要到虎牢关,随大军走还是送粮先行,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这一路又没有什么危险(至少,韩非知道黄盖此后一直活得很健康),又能结识江东诸将,韩非也就没推辞,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带着文武三人与三十盾卫,领了一千五百名冀州士兵就出发了。 “子昭,这一带情形,你都熟悉?”夜色下,韩非眯缝着双眼,向典韦问道。 子昭,是韩非给典韦取的字,取意于《汉书·礼乐志》中的“五音六律,依韦响昭”,典韦自然是喜不自胜,就连郑玄,也不禁为韩非取得字而称好。 “主公,这地界,俺当年曾走过一次,那时候还是黄巾贼祸乱之际,到处都不太平,五六年过去了,又是夜中,印象却是模糊了。”典韦单手提着双戟,按着腰刀,胯下骑乘的,正是韩非换掉的战马。 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为将的一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伯长。在赵宠的手下当差时,单只战功,他就没少了立过,但是,一直不见升赏,在军队中,他的人际关系也是不好,尤其是和上司赵宠,关系可以说很是恶劣,在陈留军中,是出了名的刺头。 本来,韩非也怕典韦是个彻头彻尾的刺头,闹得自己手下将士不合,可随着几天的接触下来,了解的多一些,韩非发现,典韦并不难与人相处,虽然武艺高,但性子却是单纯了些,与他手下,处得甚是和睦,如果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 韩非好奇下问了一次,可典韦的回答却令他哭笑不得:要是能出饱饭,谁愿意炸刺? 好吧,韩非不得不为赵宠说声“悲哀”。 “这样啊……”韩非口中喃呢了一声,目光看向远处的黑暗,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是紧张所致吗? “主公,那吕布真的那么厉害?”郭嘉好似梦呓般,如果不是夜里很静,还真就未必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脑中回想起前世电视剧中三英战吕布的片段,韩非幽幽而道:“这么说吧,以我的武艺,万不是吕布的对手,即便是有儁乂、子昭相助,我三人合战吕布,最多也只是一个平手,胜是别想了。” 韩非说的很是含蓄,他很清楚,自己加上张郃,也未必是张飞的对手,最好的结果就是平手;而典韦与关羽,武艺应该是差不多,即便是比关羽要高出一些,想来也是有限,而关羽、张飞双战吕布尚不能胜,也就是说,他三人上去,也是白搭。 这也是他不愿意对阵吕布的原因,要不然,他也想来一段“三英战吕布”,又岂会便宜了桃子三兄弟。 张郃沉默不语,他的武艺,和现在的韩非,也就差不多,既然韩非这么说,想来是有根据的,虽然有些不服,但他相信韩非。 理智,这就是张郃。 “这么厉害?!”典韦则是不然,闻声,大刺刺地叫道:“如果有机会,俺倒是想和那吕布打上一场,主公那句话是什么说的了……呃,下棋要找高手嘛!” 这个时候的典韦,没有经历过战阵,更没有同其他武将交手的经验,也就没有日后纵横无敌的底气,对于自己的武艺究竟如何,在这世上究竟算得上几流,他甚至还没有韩非来得确定,故尔,说话间也没有那么充足的自信,不像张飞一般,直喊着要捅吕布一万个透明窟窿。 “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韩非微微一笑,吕布,也是日后的一阵诸侯,自然少不了交恶。而典韦,作为他手下唯一能对阵吕布的猛将,对阵吕布的人选,非他莫属。 “那刘关张三兄弟岂不是死定了?”郭嘉并没有说韩非挤兑桃子三兄弟,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关羽、张飞可不一般,单这二人,就胜我三人联手,再加上一个刘备,吕布必败无疑。”韩非说的很是肯定,无论是郭嘉,还是张郃、典韦,都不知道韩非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不等郭嘉说什么,韩非话音一转,问道:“奉孝,你观刘玄德这人如何?” “刘备么……”郭嘉微愣,沉吟了下,腰身在马背上,不自觉的挺直,“主公言语相激,关羽、张飞二人皆为主公之话所动,反倒是这个刘备,连眼皮都没动上一动,见微而知著,此人心性极坚;欲战吕布,虽然他说的很平淡,但不难听出他的热切,此人虽言自己无功名之心,实不然也;嘉听闻其粗鄙出身,却只为公孙瓒客将,说明此人不甘人下。” 顿了顿,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沉声道:“若得一日随风时,此人,必是主公将来的心腹大患!” 韩非哈哈一笑,“不愧是天生郭奉孝,颖川小太公!” 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至,在马上向韩非一礼,“少将军,黄将军有请!” 韩非点点头,对几人笑道;“走吧,咱们去会一会江东猛虎的老将军!儁乂,后军就先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老将黄盖(下) 黄盖正是这一支运粮队伍的主将。 韩非知道自己那两下子,若说纸上谈兵,或许,他还可以和黄盖争上几句,可若到了实际,他却没有半点的把握,说到底,他还是一次带兵的经验也没有,更别说与带兵经验丰富的黄盖相比了。 典韦和他也差不多,张郃虽然强上一些,却也有限。 再者,陈留至虎牢关一线,敌情如何,韩非不说一问三不知也差不多,而黄盖随孙坚征战在前,可以说了如指掌。 几个原因下,韩非很是干脆的让出了指挥权,他可不想做出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来。 不多时,韩非就追上了队伍最前面的黄盖。黄盖现年四十多岁,面相严肃,看得出,是一不苟言笑之人。手提一口金背砍山刀,武艺当在二流中上;其极有练兵之能,每每征战,他的部下皆勇猛善战,是孙坚极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韩非对黄盖的印象,只有两个,一个是诸葛亮舌战群儒的一段,另一个,就是上演“苦肉计”之时。 黄盖,江东虎臣也! “黄将军,你找我有事吗?”韩非勒住了战马,拱手问道。 “少将军,”黄盖回了一礼,对这个能主动让出兵权,而不人性胡来的州牧之子,他也深是欣赏,不自觉的,将韩非与孙坚之子孙策做了比较,虽然不如孙策霸气侧漏,但论圆滑事故,孙策却又远远不及韩非。大刀一指远方漆黑,黄盖凝声道:“过了前方的树林,再不远,就到了我主军中,届时,就可以放松了。不过……” 黄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虽是如此,碰到西凉军的可能也就更大了,尤其是前方道路两旁,树林茂密,很容易被伏击,所以,盖请少将军来,意为加强戒备。” 韩非瞥了一眼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不无凝重的点点头,旋即回头道:“所有车辆都盖上油布,到了孙太守军中,本人请大家喝酒吃肉,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进入戒备状态!探马,把警戒线再扩大一倍!” 虽然韩非把指挥权让给了黄盖,但冀州士卒可不认识黄盖是谁,指挥起来,难免有些挚肘,这也是黄盖请韩非过来的原因。 盖上油布,主要防止敌人用火箭袭击粮车,孙坚大军可是勒着裤腰带打仗呢,这些粮草可不容有失,尤其是满载着干草的牛车,时下天干物燥,更要堤防火箭的袭击。听到韩非的命令,所有士兵都忙碌了起来,用厚厚的油布将大车严严实实的盖住。 看到韩非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黄盖点点头:此子,果非一般。 忙碌了一阵子,又安静了下来,韩非笑着问道:“黄将军,听说你是零陵泉陵人?” “不错。”见布置妥当,黄盖也稍有些放松,微微一笑,道。 “荆州黄姓可不多,我听说的,倒是有两支,一支是江夏黄氏,另一支是南阳黄氏,莫非零陵的是又一支,零陵黄氏?”韩非很八婆的问道。 “也不能叫零陵黄氏,”黄盖笑了笑,道:“我们黄氏家族很大,在荆州,蔡蒯庞黄,我黄氏排第四,分布荆州各地,祠堂在江夏,族长就是江夏太守黄祖;南阳黄氏只是江夏黄氏的一分支,如今是家主是黄承彦。至于我零陵黄氏,最早也是南阳黄氏,但后来家族分离,祖父便举家迁到零陵居住,盖也只能算是半个零陵人。” 这时,韩非脑中猛地出现了一声,脱口问道:“黄氏族中,可是有一人唤作黄忠汉升的?” 黄盖微微一愣,“少将军说的,可是官拜荆州中郎将的黄忠黄汉升?” “不错。” “汉升与盖倒是颇有渊源,都是出身南阳一脉,说起来,算是盖之族兄吧,只是这关系要远了一点,呵呵……”黄盖笑着又问道:“少将军远在颖川,又怎知汉升之名?” 韩非有点傻眼了,他也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在韩非看来,黄忠早年郁郁不得志,应该和大族没什么关系,若不然,又岂能不被重用?哪曾想,黄忠也是出身世家大族,还是荆州排第四的黄家,这……看样子,黄盖还认识黄忠! 这下子,又该怎么解释,要知道,现在的黄忠,名还尚未传出荆州! 韩非脑袋瓜子转得急快,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呵呵,我也是好结交游侠,无意中从一人的口中听说黄汉升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心生向往,也就记在了心中。” 黄盖也没多想什么,“汉升他武艺确是极强,以盖之手段,在其手中,却也走不出十合,只可惜,他命运多桀,独子染病多年,为子治病,已是散尽了家财,却仍是不见好转。在长沙曾见得汉升一面,虽是只长盖两岁,却白发已苍,意志消颓……可惜了啊,若不是如此,以汉升之武艺,又怎会名声不显?” 黄忠早年不得志,恐怕和这个也有关系吧? 韩非心念电转,“那簧汉升之子,患的又是什么病?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好吗?” “风寒之症。访遍了荆襄名医,只可惜,不见半点的好转,身体更是每况日下,怕是熬不过两三年的光景。”黄盖长声叹道。 韩非跟着叹息一声,却是将黄盖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 两人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打发着时间,目光,却是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注意着每一点的动静。车队便缓缓驶离了平原,进入了树林间的道路。相较两侧的树林,道路显得略低,树林密布,黑夜中,三十步外,再也看不清林内的一切,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黄将军,恐有伏兵!”韩非打马靠近黄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树林上空。 黄盖抬眼向韩非所指看去,但见树林上空,几只鸟雀盘旋,却始终不见落下,当即,脸色一肃,勒住坐骑,长刀横在了胸前,“全军止步,停止前进!” “所有人,跟在牲畜的两边,用盾牌保护好牲畜!” “后队改前队,徐徐退出林中,不可慌乱!” ……[bookid=2721104,bookname=《武道全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并州秦宜禄(上)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从黄盖的口中飞快的传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按照黄将军的命令去做!都记好了,黄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韩非拿长枪枪杆砸了旁边几个愣愣看着他的士兵,呵斥道。 黄盖轻吐了口气,感激的看了韩非一眼:不是自己的兵,对自己的命令执行,总是要差着那么几分。 还好有韩非在。 …… 冀州士兵都提高了警惕,老兵就是老兵,虽然未必经过太多的阵仗,但一些常规的经验还是有的,一手盾牌,一手单刀,面向树林的方向,一步步退到牲畜旁,若是新兵,很可能就将后背让了出去。 车夫吆喝着号子,驱使着拉车的牛,不多时,整个队伍调了个头,缓缓地,在士兵盾牌的掩护下,向树林外退去。 “黄将军,你说伏击的,会不会是西凉骑兵?”韩非神经绷紧,单手紧拈三尖两刃枪,堤防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敌军,口中向旁边的黄盖问道。 西凉铁骑啊,天下精锐,若是三国后期,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连三国时都未曾进入,天下精兵,有数的几只,西凉铁骑,更是其中的翘楚!更不要说骑兵本就是步军的天敌,而冀州,多是步卒。 黄盖也是一脸的凝重,“盖倒是希望是骑兵,而不是步兵。如果是步兵,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为什么?”韩非奇怪的问道。 他惟恐敌军是骑兵,怎么黄盖倒是希望敌军是骑兵?这…… 不科学啊! “骑兵不擅长林地作战,”没等黄盖说话,手提着长剑的郭嘉却先说道:“这处的树林,并不大,能藏下的骑兵不多,也就二三百的模样。而林间道狭,又有粮草车辆,二三百的骑兵,冲锋不起,也只相当于等量的步卒,自然无从畏惧。若不是骑兵,三两千藏于林中,也难于发现……不过,嘉建议,我军不可退出林道太远,最多一箭之地,以堤防敌骑兵于旷野冲击。” 如果是骑兵,于旷野上,纵是面对五至八倍的步卒,一个冲锋下,阵型凿穿,剩下的,也只是切瓜砍菜。 应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们冲锋起来。 没有了冲击的骑兵,比之步兵,尚显不足,全无威胁! 韩非这才恍然,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把指挥权交了出去,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 不懂就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韩非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 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黄盖打量了眼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的奇色。最初,晃盖对这跟在韩非身边,一脸病怏怏、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根本就没给予正眼,可如今,郭嘉这寥寥的几句话,不禁令这位久经沙场的宿将刮目相看。 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 韩非发现不对很是及时,此时的后军,也不过才踏入林道两三里地的样子,在韩非看来,应对得如此之快,应该很快就会脱离危险的笼罩才对。 可是…… “轰!” 随着车队,才走出一里多,甚至,后军前面的军兵,已能看清前方林外的空旷,陡然间,一声闷响炸起。 “不好了,道路被大树拦住了!”惊慌的声音一浪浪,很快就传到了变为了后军的前军。 “不好!”韩非与黄盖对望一眼,面色连变,韩非叫了一声,“黄将军,劳你在此压住阵脚,我这就去后军!” 虽有变故,黄盖倒没有半点的慌张,“少将军尽管去,此间交给老夫就是!” 点点头,韩非带着郭嘉、典韦,纵马飞奔,一边扬声喝道:“全军停下,不要慌!” “有伏兵,注意警戒!所有刀盾兵注意,用盾牌保护好身边的同泽,保护好牲畜……不可慌乱!” …… 无可避免的,军队还是一阵的骚动。 冀州军,虽然称得上是老兵,但冀州安定,少有战事,这些老兵也多是当兵的年头有一些,至于这个经验嘛…… 听到韩非连连的喝吼,所有士兵有些麻木的按照着命令去做,异常紧张的盯着两侧的树林,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尖锐的鸣镝声响,一名车夫既而惨叫了一声,脖子上中了一箭,从牛车上栽下。 “典韦何在!”韩非双目怒睁,一挺手中长枪,斜指着冷箭射来的方向。 耳中就听典韦一声虎吼,双戟瞬时交到了单手,右手在腰间一抹,登时,一支小戟出现在手中,抖手一扬,小戟刺破空气,直飞向韩非目光紧盯的所在。 “啊!” 一声惨叫,隐约间,一重物摔在地面上的声音传出。 “好手段!”韩非忍不住赞了一声。 那一箭,只不过是一个信号,紧接着,不断有惨叫声此起彼伏,眨眼间,接连成一片,中箭者,多是坐在车上赶车的车夫,一轮箭雨下,足足三四十名车夫死于非命。 下一刻,从树林中,又射出长长一片数百支火箭,一支支火箭,只将夜空的黑暗趋散,夹杂着破空声,俨然绽放的烟花般,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直射粮草车辆。 但粮草车辆上盖有厚厚的油布,这种油布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即防水又防火,火箭射中牛车,根本就无法点燃粮草,早被守侯在旁边的士兵眼明手快的抓起,扔在地上,几脚便是碾灭。 见此境况,韩非心头,却没有半点的轻松,反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不是西凉的骑兵,而是步兵! 看箭支的密集,只怕,这敌人的数量,一千五百肯定是有了,甚至,只会更多。 有了先前的防护准备,除了几个倒霉蛋外,其他士兵都无损分毫,虽然上空箭雨还在呼啸,但恐慌的情绪,却是有所平缓了下来,一些带着弓箭的士兵,更是倚仗职业防护,漫无目标的将箭支射进了两边树林的黑暗。 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不时的,树林中传出一声声的惨叫。 “该死!” 隐约间,韩非就听到树林中传出一声闷喝,刚想再令典韦做点什么,忽然间,两边树林内爆发出一片的喊杀声,残留的火箭微弱火光映照下,成百上千的西凉军蜂拥着闯出了树林,明晃晃的刀抢,映着火光,向冀州军席卷而来。 “压住阵脚,不可混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并州秦宜禄(中) 孙坚大军缺粮,这一事,与孙坚交了一次手的吕布自然是看得出来。不然,上一仗,他也不会胜得那么轻松。 打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对手,又能费什么力气? 如果说西凉铁骑是天下骑兵中的精锐,那么,并州军,则是步军中的翘楚!一仗,堪称势如破竹,杀敌两千余,自家却无太大损折,吕布好不出口闷气。 黄盖离开了大营往陈留而去,自然也逃不出并州军探马的探查,至于黄盖此举是为了什么,吕布不用多想也清楚,当下,派出了麾下几乎所有的将领,各带兵马两千五百,封锁了所有通往孙坚军大营的通道,务必不使粮草安全运达。 劫不下,则就地焚毁! 吕布并没有包围孙坚大军,拥有着大量骑兵的他,根本不怕孙坚不战而撤,那样,只会送给他一场大胜。 尽灭孙坚一部,大折联军锐气! 秦谊、陈卫、李黑三人负责一路,秦谊是主将,陈卫、李黑为副将,负责这一条勾通陈留与孙坚大营的路,是最近的一条。 本以为,联军的粮草车断不会走这条路,没想到,还真就让他们给撞上了! 听到探马回报,秦谊早早的做好了布置,陈卫、张黑各带一千人马分击首尾,而他,则带着五百军,以为策应。 至于敌人会不会选择逃走…… 秦谊并没有想那么多,他要的,只是粮草而已,只要将粮草劫下,或者焚毁,回去后,他就可以交差,敌人愿意跑,那就跑吧! 秦谊很珍惜自己有数的麾下,可不想把敌人逼上了绝路,死磕。 敌人的谨慎,经验之丰富,却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秦谊不着痕迹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若不是陈卫建议留下十几名士兵在树林路口埋伏,关键时刻砍断大树,断敌人后路,这一次的伏击,就白打了! 真要失败,回去后面对那暴躁的吕布……秦谊不自禁的一激灵,很有可能被那虓虎毒打一顿,五十杖恐怕都是轻的! 幸好啊,幸好…… 第一波攻势发动了,千余并州军兵在副将陈卫的带领下,杀进了粮车队前段,而张黑,则按照三人约定的那样,率领着千余伏兵耐心的等待,等到着调虎离山计的成功,只要联军后段与中段的士兵向前…… “放火焚毁粮车!” 负责进攻前段的陈卫厉声大喝,并州士兵奔跑间,手执的火把飞快的甩出,雨点般向粮食车坠落。 可是,油布扇好的粮食车,火箭都点不然,火把,也是无可奈何! “该死的!” 陈卫低着嗓子骂了一声,却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一挥长刀,指挥着手下士兵迎着冀州军冲了上去,林道上一片混乱,兵器撞击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冀州军人数本来就比对方少,按秦谊的划分,三段延绵足有三里,又要守护粮食车,士兵相对的要分散了许多,而并州军,足足比冀州军多出了一千之数,一千对不足五百,本又没有并州军精捍,一时间,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在陈卫的指挥下,十数两粮草车被点燃,顷刻间,火光冲天,将战场照得通明。 “不可混乱,顶住!” 已不知有多少并州军士兵死在黄盖的刀下,鲜血,早已染红了衣甲,老将双目红赤,大刀挥舞,一步不退的顶在最前方。 黄盖知道,他离开军营时,营中粮草,最多只够坚持一天,若他不能将粮草及时的送到,那么,万余士兵,士气将大为受挫;而粮草若被焚毁,那…… 黄盖不敢想下去,恐怕,土崩瓦解,是唯一的结局了。 他不能退,哪怕是死,他也要用生命来守护这救命之粮草,宁死—— 不退! 若不是他拼命守在这里,抵挡了并州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又岂止是被焚了十几辆粮草着那么简单?恐怕,冀州军早已是一溃千里! 形势,万分紧急。 就在这时,中段的军侯,带领着麾下的五百士兵及时赶来,加入战斗,一时间,缓解了前段士兵的压力。 “田军侯,你怎么过来了?中段没了兵力守护,粮草车怎么办?”压力一轻,黄盖这才吐了口闷气,不过,当看到身后中段粮草车无人守护时,当即就打了个激灵,急声劈头喊道:“快,回去守粮车,这里,老夫顶着!” 田军侯一愕,虽然被质问的心中有火,但他倒是个好脾气的人,也还记着韩非的叮嘱,一刀砍死冲到跟前的敌兵,苦笑道:“黄将军,人要没了,谁来守护粮草?” 黄盖愕然,脸现惭色,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关心粮草了。 是啊,人要是都死了,还谈什么粮草? 舍本逐末了啊! “黄将军,卑职向少将军求援,可始终不见回复,该不会是后军发生了什么意外吧?”田军侯忧心仲仲的喊道。 黄盖一怔,在马背上探头向后方的黑暗看去,漆黑中,看不清什么,只是,很安静。微一沉吟,黄盖道:“别瞎想了,少将军武艺高强,纵有什么意外,相信也能应付。敌人想要算计少将军,可未必容易!“ 说着,黄盖的脑中浮现出郭嘉的模样,不知为什么,那年轻人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甩了甩头,目光落在并州军后面指挥的陈卫身上,“田军侯,劳你待老夫守在这里,看我斩了敌将!” “黄将军,小心!” “哈哈,料也无妨!”喝了一声,黄盖双腿一夹战马,撞开前面拦路的敌兵,大刀左劈右砍,愣是杀出一条血路,直扑陈卫。 “陈卫狗贼,拿命来!” 与吕布军交过一次手的黄盖,对吕布麾下的将领,多是认识,这陈卫也在其中。 疾冲如飞,可能并州士兵也没想到,这光景敌阵中还会有人单枪匹马的杀出,一愣神的功夫,早被黄盖杀透了大半,等反应过来,黄盖已杀到了陈卫的近前,手中那一柄大刀,卷着血沫的痕迹,火光映照下,如电般狂斩向陈卫。 陈卫也没想到,乱战中杌子指挥着的他,猛觉斜刺里一将疾杀过来,刀锋未至,那凶悍凛冽的杀气,已令他窒息。 “老匹夫,是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并州秦宜禄(下) 同郭嘉互看了一眼,韩非点点点,“留下一半人,其他人,随我支援黄将军,走!” 说完,打马向激斗的战场而去。 身后,三百士兵,紧紧尾随。 树林中,正眼睁睁的等待着时机的张黑,见到此一幕,眼前顿是一亮,手中的长枪不由得握紧。 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目送着韩非一行人,迅速的脱离队伍,不多时,前头已到了粮草车队的中段…… “杀!” 张黑一扬手中长枪,翻身上了战马,一声令下,一千并州士兵蜂拥着杀了出来,扑向仅剩了二百士兵的敌人。 五比一! 如此优势,拿下眼前这些敌人,摧枯拉朽! 虽然张黑不得不承认,这伙敌人应变的很不错,耐心也是堪称足够,真要给他们等同的士兵,这一次的伏击,结果还真未必可知。 但,没有如果! 只要消灭了眼前这二百人,回身再以绝对的优势,对阵已失了阵型的三百人,张黑觉得,不胜,都对不起老天送来的这场功劳! “不可混乱!”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张郃面沉如水,端坐马背上的他长枪一指面前的敌人,冷声断喝,须顷间,双目被浓郁的杀意坫染,一回头,冲郭嘉喊道:“奉孝,看你的了!” 话音落,跃马而出,冲出本阵,提枪直扑入敌人群中,手中长枪前刺后扎,胯下马纵横驰骋,尽情挑杀眼前的敌人,枪下,无有一合之敌。 郭嘉眸子微凝,长剑手中握紧,手心,早浸满了汗水。 这,是他的第一仗! “先登,列阵!” 不大的声音,却是扩散了眼前的战场。 先登死士,韩非从麴义那里借来的二百。冀州军战力也仅是一般,靠这些人去对阵随时可能出现西凉铁骑,韩非还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命大。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轻骑兵的克星,先登死士。 先前还松散的二百人,转眼间大变了样子,一个个,满脸的精悍,顿时,一股毫不逊色,甚至超过并州军的彪捍气息席地卷起,各挺巨盾,在粮草车侧旁排开,将粮草车封锁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是……”浓郁的杀气,正带军冲锋的张黑,不觉呼吸一窒,抬起头,有些莫名的看向眼前。 只是一瞬,张黑面色就回复了正常,哂笑笑:“不过一群步卒,才不过二百之数,又能有何作为!” 口中这么说着,可心里,总觉得好象哪里不对劲。 “冲锋,粉碎眼前的一切,杀!!!”晃了晃脑袋,将这一丝的莫名赶出脑中,张黑纵马扬枪,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先登死士”,发起了冲锋的命令。顿时,马蹄扣动大地,喊杀声震天,如雷般闷响,眨眼间,两军已近! “射!” 以枪带令,冲在后面的并州士兵抬手扬弓,射出了交锋前最后一支箭。 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凶悍的压向堵截在面前的敌人,箭雨下,二百先登,显得那么的脆弱,可是…… “隐!” 郭嘉不动声色的冷笑了一声,挥箭挡开射向自己的箭支,口中清喝道。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郭嘉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是酸文人,虽然武艺比不得战将,但挥剑在箭雨下保护自己,并不太难。 尤其是,箭雨只有一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张黑愕然的眼中,前面的敌人,本来露在巨盾外面的头缩回盾牌的掩护之下,箭雨,叮叮当当的射在盾牌上,交织出一段别样的乐章,却不见一人伤亡。那整齐的缩头动作,不禁令张黑想起了一种水生的动物。 唯一裸露在盾牌外面的,只有那个自称是看似文弱、不着盔甲的将官(好吧,勉强叫声将官吧),然而……但见其手中的长剑飞舞,将本就不多的箭支一一挑非,却是无一支箭支能奈何于他。看着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丝冷笑,张黑不禁暴跳如雷,却也知道,弓箭,对眼前这些披着乌龟壳的“巨盾兵”无可奈何,狰狞着狠声喝道:“冲啊!杀一人者,赏银十两,杀敌人将官者,官升三级!兄弟们,杀啊!!!” 虽然他没这个权力,但士兵又怎会知道?这话儿,听着就是提气,本就精悍的并州军,顿是士气更为高昂。 看着士气大涨的手下士卒,眼见着只有几十步的两军前沿,张黑嘴角浮现森冷的一笑,至于战后的论功行赏……谁又来证明他曾说过这样的话?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直属。 我要的,只是这一场仗的胜利! 笑容才是爬起,刹时间,已是凝固…… “先登死士!弃盾——奔射!” 随着郭嘉冷冷的话音落下,两百死士纷纷推倒方才为他们遮挡箭支的巨盾,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手中并无军刃,各擎大号的强弩,望定并州扣动扳机,顿时间,强弩雷发,所中者如遭雷噬,并州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效率,高的直是惊人! 冲在最前的两排并州士兵,一个个,无力的倒下,这些先登,弩箭射得极准,倒下的士兵所中之箭,鲜少有超过一支的,至于落空……好吧,并州军那么密集,只要不是箭朝天放的,还真不难射中。 “这……怎么可能?”张黑傻眼了。 “后退一步——再射!”郭嘉可不理会敌人会怎么想,冷静的,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其实,他并没有指挥先登死士的经验,只是麴义将要领教给了韩非,韩非又教给了郭嘉,现学现卖而已。 这一套要领,针对的,却是骑兵,不过,面对眼前的并州军,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并州军,本就是打伏击的一方,为了追求攻击的最大化,根本就没有盾兵。 麴义曾说过,“先登死士”所惧者,唯盾兵尔! 张黑,倒霉了。 郭嘉冰冷的声音,刺激着张黑的耳膜,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装填完箭支!这才刚刚射完一轮,绝对不可能!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先登死士”对这吃饭的家伙,是无比的熟悉,装填箭支的速度,更是无与伦比,后退的一步中,箭支已是上弦,待站定,手中的巨弩又亮出了狰狞的爪牙。 “嗖嗖嗖!” 肆意的喷洒出一支支夺命的箭支,并州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喊杀声,顿时清静了许多,而张黑,因为被眼前的不合乎常理的场面而失神,一支弩箭,穿过手中长枪的阻拦,正叮在左臂之上! “将军,不好了,敌军又杀回来了!” 张黑痛哼声还未及发出,身旁的亲兵却是先惊恐的大叫了起来,张黑身子一震,也顾不得左臂上的箭支,忙闪目光向韩非离去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禁魂飞天外。 入眼处,三百敌军,如同下山猛虎般,插进了自家士兵人群中,血雨翻飞间,几将之烂腰斩断!三百人前方,一提古怪长枪的少年将军,一提双戟的丑陋家伙,正乘风破狼般,直奔他这边杀来。 “韩非?!” 张黑脑中,顿时想起李肃惨败归来,对敌人的描述。 眼前这员小将手中的兵器,似枪非枪,似刀又非刀,可不正同李肃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华将军那样的身手,都命丧此人的手下,我…... “撤!” 刹时间,张黑心中有了计较,一勒战马,冲势停下,刚欲拨马逃走,眼角中,一骑非驰而来。 “河间张郃在此!敌将休走——看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胜利的节奏 仅仅片刻的光景,四轮的箭雨下,并州军的伤亡,已是近半! 没有五百,也有四百多! 真要是再给射上那么几轮……张黑想想,都觉不寒而栗,不敢再想下去。 如今,离开的敌军又杀了回来,届时,五百对五百多,数量上不占优势,更有一群要了老命的弩手…… 秦谊的支援又迟迟未见……再者说,就算是秦谊带并过来支援,加上他所剩的兵马,也不过才一千之数,多也多不上多少,还不是徒增伤亡? 前不久,他手下,还不是有一千人马,可如今…… “撤退!” 张黑自己都觉得,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 前进不容易,后退,却也未必见得有多轻松! 早被“先登死士”的箭雨折磨得欲生欲死,直吓破了胆的并州士兵,听到张黑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般,哪还顾得许多,掉头就跑。 跑进树林! 只要跑进了树林,有了树木的掩护,就能躲掉那追命的弩箭! 极度的恐惧,逃生的急切,并州士兵只恨爹娘给少生了两条腿,逃起来,那叫一个飞快,不知道,只以为是在冲锋。 不,简直是比冲锋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让人不得不感叹,人的潜力,是无穷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滴,就看到没到那关键的时刻。 如此好时机,郭嘉又怎会轻易的放弃? “先登,前进——自由射击!” 这个名词,还是从韩非口中得来的,本来麴义的口令,可不是这样的。 但并不妨碍这些“先登死士”的理解,闻声,只是微微的一愣,旋即,虎吼狼啸着冲了上去,追着并州军,手中巨弩肆意的喷射着一支支象征着死亡的弩箭。 一点点血花绽放。 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一道道本是雄壮的身躯,无力的倒下…… 待并州军狼狈的逃进了树林,才悲哀的发现,冲出去时一千多人,可现在能活着回来的,却是只有两百多,身后,尸体横竖不齐,鲜血,几是将地面浸得泥泞,尚未死绝的并州士兵,惨叫呻吟声,萦萦而绕,纠缠在耳边,却是无人为此哀伤,有的,只有无限的惶恐与失措,至于大将张黑…… 张黑这边刚拨转了马头,正准备打马率先逃走,远离这处犹如噩梦般的所在,却不想,自己早被阵中冲杀的敌将锁定。眼见着张黑欲逃,阵中战将立时丢掉了眼前的敌人,转身策马,直取张黑。 “河间张郃在此!敌将休走——看枪!” 张郃纵马疾冲,战马疾快如讯雷般,手中长枪一挑,黑夜的火光下,枪尖卷起一点寒芒向张黑的后心刺去,看似不快,可眨眼便到了张黑的近前。 张黑大吃一惊,听着身后刺破空气的金风,再想躲,却已是有心无力,急切间,忙是一弯腰身,趴了下去。 可这一枪,忒快! 他的武艺,比之张郃又岂止差了两三筹?更何况,张郃此一枪还占了偷袭之嫌,这一趴却是慢了几分,枪尖已刺穿了他的咽喉,“噗!”锋利的枪尖从脖子前钻出,身子如遭雷殛,向下趴的动作,顿是为之凝固。 低头,望着眼前沾满了鲜血的枪尖,张黑眼中,闪过一丝的茫然,随即,渐渐的失去了色彩。 …… 另一边的战场。 几乎同一时间,黄盖冲到了陈卫的马前,口中爆喝了一声,立刀劈头就砍。 陈卫只听陡然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炸响耳畔的怒吼,当空一股狂风袭下,丰盛中,利刃劈开空气的声音,已是历历在耳边。眼角余光连忙扫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陈卫不禁亡魂皆冒。 黄盖! 两军对阵,陈卫虽是没有同黄盖交过手,但却是目睹了郝萌与黄盖激战的一幕,郝萌的武艺,陈卫深知,三四个自己,也未必是郝萌的对手,可黄盖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如此之敌,自己又如何是对手? 未战,气势上却已弱了三分,百忙中,咬着牙,硬着头皮,双手托刀就想将黄盖的这一刀封出。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两军激战,在鲜血的刺激之下,不是血性爆发了出来,眼中闪现出嗜血光芒,就是被杀的意志消沉。看到黄盖势如破竹般才冲杀,冀州军的士气登时间有所回复,在田军侯的指挥下,闻住了阵脚,甚至,反杀了回去。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摄人心弦,生命,显得是那样的脆弱! 战场上,人命,比纸薄! “当!” 二马错过,陈卫在身形在马背上,不禁晃了两晃,两条臂膀,却是没了知觉。 这个老匹夫,好大的力气……不好,再这样下去,我这条命非交代在这里不可!如今之计,只好……想到这里,陈卫心中顿是有了计较,也再顾不得去感受手臂上的酸麻,舞动大刀,没头没脑的胡乱向黄盖劈去,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 “挡我者死!” 只要,只要能有那么一丝的空隙…… 黄盖面色沉肃,一柄大刀挥舞如飞,划出一层层的铁幕,俨然一个牢笼,将陈卫牢牢的封锁在自己的刀锋下,任凭陈卫如何的挣扎,却全无半点的机会。 但,也就这样了。 拼命的人,最是可怕,在求生的下,陈卫一身的本事,竟是生生提高了许多,甚至不惜以伤换伤,一时间,竟同黄盖斗个旗鼓相当,纵是黄盖的武艺要比他高出许多,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陈卫。 在战场之上拼就是血性,拼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劲。斗了十余合,黄盖的耐性渐渐磨光,此刻,他已清楚了陈卫的意图,可陈卫能拖的起,他黄盖却不能! 战况胶着,若是自己这里再不有点起色的话…… 黄盖心中瞬间做了决断,竟然也是不躲不闪挥刀就迎了上去!那沾满过无数鲜血的狂刀带着一股惨烈之极的气势顿时朝陈卫头颅砍去! 同样是拼命的招式,却较陈卫更快! 陈卫万没想到黄盖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拼命,一时间,不禁心中为之一愕,手上动作却也慢了几分。 刀光闪过,鲜血四溅! 一颗斗大的头颅睁着不甘的双眼倒飞在半空之上,若是怕死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陈卫无头的尸体带动刀锋,迅捷地划过黄盖胸前的铠甲,留下了那么一道道深深的狰狞。 “还真他娘的有够凶险的……”黄盖心有余悸的抬手摸了摸胸前,入手处,隐隐湿滑,“对付这么一个货色,竟是受伤了......” 大刀挑起陈卫的人头,高举在半空中,厉吼声,响彻战场上空: “敌军主将已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不战而逃 “这……” 黄盖的武艺,秦谊也有着几分的了解,知道陈卫不会是其对手,刚刚,就在刚刚,他还准备下决心支援下陈卫这边,可就这么一错神的功夫,张黑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 远远的看着用枪挑着张黑人头的敌将,秦谊满心的震撼,一枪就挑了张黑,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吕布外,也就张辽、臧霸两人能够做到,就连高顺、郝萌等人,也是不行……呃,如果是曹性偷袭的话,还有可能。 只是……这员敌将又是谁? 不好,陈卫他…… 猛地,秦谊又想起了什么,忙扭头向黄盖、陈卫的战团望去,这一看下,顿时傻眼了。 入眼处,正是陈卫的人头高高的飞起! 又……死了? 秦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口嗓干涩 两千五百对阵一千五百,又占了偷袭之嫌,竟然…… 望着节节败退的自家士兵,惨叫声历历响彻耳畔,秦谊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支援? 抑或是撤退? “秦将军,不出来见一见吗?” 正当他满脑子乱糟糟的时刻,树林外,不远处,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啊?!”懵懂中不知所措的秦谊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可旋即醒悟了过来,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脑门的晦气。 是谁? 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难道…… 透过枝干间的缝隙,秦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行三十余人的模样,正中的位置,一白袍白甲的将领在夜色中分外的刺眼,正望向这边,很显然,他的那一声暴露了位置。只是,光线阴暗,看不清面相。 敌军中,难道还有我认识的人?秦谊脑中,尽是那一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见胜局已定,韩非长出了一口气,与郭嘉说了一声后,带着典韦与三十盾卫来到了车队的中段位置,全不顾一头雾水、满脸诧异的亲兵们,冲着黑暗中的树林叫道,语带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叫朋友般。 韩非知道秦谊在场? 不,他并不知道,他这也只是猜的而已! 早在洛阳时,韩非就以以武会友之名,认识了不少军中的将领,其中,也包括了吕布的手下。 秦谊,因曾担任过宜禄,故而也被人称为秦宜禄,久而久之,秦谊很是干脆的将自己的字取为宜禄。其乃并州新兴云中人,颇有武艺。 韩非之所以认识这秦谊,却是因为秦谊有着一名令曹操、关羽都垂涎不已的美人老婆杜氏。想关羽一生忠义,污点并不多,历史上,秦谊妻杜氏留下坯,曹操围吕布之时,关羽便屡屡请求破下坯后以杜氏为妻,曹操本也答应了,可等城破,曹操看到杜氏容貌,便自纳之。据说,关羽之所以离开曹操那么干脆,其中就与这一次有关,身为三国迷,韩非自然而然的记住了秦宜禄。丁原入京师时起,一次偶然,两人便是认识了,而与秦谊焦不离孟的陈卫、张黑二人,韩非也不陌生。 在韩非的印象中,这家伙,就是一个痴人。 既然陈卫、张黑都来了,那么,秦宜禄也应该在场才对,这才抱蒙喊了这么一嗓子,没想到,一试下,果然! 幸好啊! 若不是对秦谊三人还算多了点了解,怕是我也会以为眼前就是敌军的所有了吧?真要是等战后,军兵都放松了警惕,再有人突然杀出的话…… 韩非想想都觉得可怕。 “秦宜禄秦将军,故人相逢,过而不见,是为不礼,何不出来一叙离别?“韩非朗声又道。 “让将军见笑了。”行迹败露,知道再藏下去,也没有了必要,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秦谊索性站了出来,翻身上马,带了几十亲兵出了树林,这时才看清了韩非的样貌,登时失声叫道:“韩公子,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韩非飒然一笑,有些幽怨的看着秦谊,“倒是秦将军你,一别数月,再见时,却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真想要了非的小命?” 看着满目苍痍的两侧战场,秦谊满脸的苦涩,“各为其主,如之奈何?一别数月,韩公子风采更胜往昔,威名更是传遍京师,早知是公子你,谊定不会做此决定,若不是侥幸,恐怕谊也会同张将军、陈将军一般了吧!” “呵呵,那秦将军以为,你现在还走得了吗?”韩非呵呵一笑,三尖两刃枪在手中一横,“既然各为其主,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个月未曾与将军交手,就让非来看看,这几月,将军的长进如何!” 话毕,猛地一提丝缰,纵马冲出。 秦谊顿是吓了一跳,想都不想的,怪叫了一声,拨马就钻回了树林,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的笼罩下。 “这个秦宜禄……”树林边,韩非勒住了坐骑,望着秦谊消失的背影,摇头苦笑。 在京师时,韩非就三天两头的找秦谊比武,每一次,都是以秦谊惨败而收场,韩非更是美其名曰“找自信”,谁让他每天都被张辽虐得找不着北了呢,到秦谊这里,纯粹是为了找平衡来了。 可怜的秦谊,到最后,一见了韩非就跟耗子见了猫差不多,掉头就跑。这一次,若是早知道韩非在这里的话,正如秦谊自己说的那样,都未必敢有一战的勇气! 没办法,昔日留下的阴影,实在忒浓郁了点。 “主公,这人也忒……”典韦凑到了近前,毫不掩饰那一脸的鄙夷。 典韦不能理解秦谊的不战就逃,在他看来,这是懦夫的行为。 “懦弱是吗?呵呵,他是个可怜人,你不懂的……”韩非不以为然的一笑,虽然他也承认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明知不敌,还硬着头皮上,却是不智了。换了他是秦谊,不至绝路,是不会与人拼命的。“子昭,以后若是与此人交手,能留他一命,尽量留他一命。” “明白了,主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典韦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主公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着打算,俺只管执行就是了。 “走吧,尽快收拾了这些剩下的杂鱼,我们也能早点赶到孙坚大营,这天寒地冻的,可真叫人不爽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招降并州降兵 粮草车保护的周全,只烧掉了四辆,说起来倒是无上大雅,只是,牲畜却没那么幸运了,在并州军的箭雨下,前段与后段的牲畜,几损失了一半之多! 韩非倒没什么怨言,敌众我寡之下,这些少临战阵的士兵能保护好,已属万幸,他又能苛责什么?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抓到的四百多近五百名俘虏! 连夜赶到孙坚大营的计划,就这么搁浅了,没办法,韩非只得派出了有限的几名骑兵,在黄害指引了方向后,去孙坚大营求援。 送走了报信兵,韩非马不停蹄的来到看押俘虏的所在。 并州兵啊! 吕布赖以纵横天下的两大根本,其一是得自董卓的西凉铁骑,其二,就是这得自丁原的并州精兵。 虽然还不到五百之数,但对手下从来就不曾破百的韩非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若是能将这些俘虏招降的话……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垂头丧气,蔫头耷拉脑的,都像个什么?这就是可以对阵匈奴、鲜卑骑兵的、号称天下精锐的并州军?真真可发一笑也!我印象中的并州军,那可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就算是失手被擒了,也应该是一脸的不服,一身铁铮铮地傲骨,而不是像你们这群没卵子的家伙,一个个跟斗败的鹌鹑一般!”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被强迫蹲下一脸垂头丧气的降兵,韩非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嘴一咧,劈头就是厉声喝道。 跟随过来的郭嘉、张郃无不是被韩非这话给吓了一跳,精明似郭嘉者,此刻也有些懵了:主公此行不是来招降的吗?怎么…… 眼中满是迷茫的、为接下来的生死不知而一脸恐慌的并州降兵,听到这个声音,眼中,渐渐回复了一丝的神采。 是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败了,又怎会服气? 他们可是并州军! 就算是面对匈奴骑兵、鲜卑骑兵都毫不变色的并州兵! 天下间,数得着的精锐! 就败在了这么一群不如自己的人手中,又怎会甘心? 又怎会…..服气? “怎么,不甘心?不服气?那为什么放下兵器,屈辱的投降?而不是为了胸中的不服气,而死战到底?”韩非冷笑道。 “主公……”郭嘉脸色再变,当即便要阻止韩非继续说下去,真要是如此这般的言语过激,而引起降兵的哗变,那可就不美了。 这哪是什么招降,分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找优越感啊! 可刚开口,就给韩非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无奈之下,郭嘉也只得摇了摇头,站在一旁旁观,他倒要看看,韩非是打得什么算盘。 张郃则是一拉旁边的典韦,两个的手,按在了腰间的剑(刀)柄上。 “这位将军,莫非你是来此羞辱我们的吗?如果是,请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这时,降兵中一人站了出来,随手一拱说道,看装束,应该是一个伯长的模样。 看得出,这人在这些降兵中很有地位,他这一说话,刚准备发作的降兵却又全部静了下来,静静地等着韩非的回话。 韩非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这人,一看下,却是认识,先前阵中,数这人撕杀得最狠,己方死在这人都中的军兵,只他看到的,就不下十数,武艺倒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峻任伯达的便是!”任峻一拔胸脯,大声道。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他还以为站出来的会是三国有名有姓的武将,自己能占一下便宜,意外的抓了一员大将,可任峻……说实话,韩非真就没听过! “看你装束,应该是个伯长吧?那么,任伯长来说说,你为什么会放下武器投降?”既不是历史武将,韩非的兴趣顿时小了许多,淡淡地问道。 “我,我……”任峻张了张嘴,脸憋得通红,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自己是因为怕死才投降的? 这样的话任峻可说不出口。 “如果,今天面对的不是我们,而是匈奴,是鲜卑,那么我相信,在场的诸位,每一个,都会血战到底,直至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屈膝投降!任伯长以为呢?”韩非微微的一笑,语带热血。 “不错!纵然是战至最后一人,我们兄弟也绝不会向匈奴、鲜卑那群畜生求饶!”任峻顿时找回了血气,叫道。 “那为什么今天选择投降了呢?”韩非追着问道。 “这个……”刚升起来的满腔热血,兜头被韩非又泼上了一盆的冷水,任峻几乎吐血。 知道任峻答不出个所以然来,韩非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们缺乏战斗下去的信念!” 不等任峻说什么,韩非又道:“对阵匈奴、鲜卑,你们可以慷慨的赴死,那是因为,保家卫国、守土抗敌,是我们汉人天生的职责所在!我们不拼命,难道要去牺牲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妻子儿女吗?” “不能!”这一次,不止任峻,所有的降兵脸色都涨红了起来,扯着脖子吼道。 韩非满意的点点头,“守卫家园不为铁蹄践踏,守护亲人不遭蛮夷迫害,这,就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们可以不畏死亡,至死不会屈膝,但是,今天的战斗,你们谁又能说,你们不畏惧死亡?任伯长,你来说,你不畏惧死亡吗?” 任峻脸色涨红,吭哧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就是因为怕死,他才选择的投降,可这么多人,又怎么说得出口? 至于说不怕死…… 得了吧,不怕死你还投降个屁啊!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所以说,怕死,并没有什么丢人的,我也怕死!”韩非倒也不难为任峻,洒然一笑,“只所以怕死,是因为所谓的职责。你们打这仗,又有谁是心甘情愿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吧?” 顿了一顿,韩非接着道:“再看看你们追随的人都干了什么?吕布为了一匹马,就杀了他义父丁原,有道是百善孝当先,如此不孝之人,你们的心中,难道就认同了吗?至于董卓,也不言他倒行逆施、祸乱朝政究竟对不对,毕竟说这个距离你们有点远,单就他杀良冒功,比之匈奴、鲜卑这些蛮夷,又强到哪里去?而追随这样的人,你们又可愿意为他们舍去一命,死战到底?” “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为天下人所不耻,甚至,你们的家人因为你们在为这样的人卖命,而遭人唾弃!你们,真的值得吗?”韩非吼道。 任峻低下了头,所有的降兵,全都低下了头,无不是满脸的惭色。 “并州军,为我大汉守住了来自北方的豺狼,浴血奋战,打出了我汉人的威风,使得广阔的中原大地得享安宁,就冲这个,我韩非佩服你们!”韩非看着一张张面孔,这一番话,也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激起这些降兵的血型,他要的,是可以为他死战的军队,而不是一降再降的士兵! 投降,又一次,就够了! “你就是韩非?”任峻抬起头,一脸的惊疑,显然,韩非之名在并州军中也有流传。随即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蠢的问题,自嘲的摇了摇头,都已是阶下囚了,人家犯得着再骗他们吗?任峻嘴角扯动,似是想笑,却终是没笑出来,“想不到韩将军还记得这些。” 韩非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任峻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又道:“不光我记得,我相信所有知道自己的安定生活是怎么来的汉人都会记得并州的人民在抵抗北方豺狼侵略做出的贡献,这个,是谁都抹杀不了的!” 一句话,几乎所有的降兵,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我的话就这么多,接下来我要说的很简单,愿意留下跟随我韩非的,我欢迎,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同泽,讨伐董卓,一同为保卫家园、守护亲人而战斗;不愿意留下的,我韩非也绝不勉强,明天一早,我就会放你们离开,当然,也仅此一次!”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韩非最终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韩将军,我是哪也不去了,就跟着你干了!”任峻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我们都跟着韩将军干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小霸王孙策 “主公,还是你有办法。”回去的路上,郭嘉由衷的说道。 他不能不佩服,如果换成是他去招降这些并州降兵,十天能招降完毕,那已经算是顺利的了,要是碰上顽固的份子,甚至还不止十天半个月。 看得出,并州士兵军风彪捍,这和并州常年为匈奴、鲜卑袭扰有着绝大的关系,也造就了并州精兵之说,面对这样的降兵,郭嘉还真没那个自信,能够成功招降这群硬骨头,搞不好,就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可韩非,三言两语间就把事情解决了,怎能不服? 韩非咧嘴一笑,“其实,这很简单,无非就是‘两忆’。” “两忆?”郭嘉一愣,随之不解的问道:“却不知主公所指的又是哪‘两忆’?” 抬起头,韩非望了望无尽的夜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嘴上慢声说道:“所谓‘两忆’,就是忆受压迫、迫害之苦,再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忆阶级之苦、民族之苦……非以为,想让士兵心悦诚服的投降,那么就要让他们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这样一来,一旦投降了,只要我不曾与他们的战意背道而驰,这些人,再不会反叛,哪怕是现在发给了他们兵器,他们也不会拔刀相向。奉孝,你以为呢?” 两忆,只是两忆三查的一部分而已,是某党在敌军招降时使用的主要手段,简直是无往不利,当然了,这其中还有着“利”之一字在,韩非也是在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学到了这么一手,没想到,居然也有用上的一天。 才只用了一半的手段,就成功的招降了,韩非也不得不感叹,这时代当兵的,很好忽悠,不比后世…… 郭嘉沉吟了下,这才说道:“换做是嘉,怕也会是如此吧......只是,嘉不明白的是,主公为何一见面就羞辱他们,难道就不怕降兵哗变?” “不怕,因为他们不敢,他们怕死!”韩非言之凿凿,一脸的看透人性,“既然怕死选择了投降,心中也就没了那份热血,即便是被我言语羞辱,也只会找我理论,而不是哗变,因为我没威胁到他们的性命,而他们怕死!” 郭嘉、张郃愣了愣,旋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看着韩非,眼中满是敬服:主公对人心的把握,不可谓不厉害啊! “奉孝,儁乂,以你们看,现在的这些人比之刚才看到时,有什么不同之处?”韩非微微一笑,问道。 至于典韦…… 算了,指望他动脑子,韩非觉得还不如省省自己的唾沫。 “郃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主公莫笑才是。”张郃低头想了下,说道:“郃以前也只见到过投降的黄巾贼众,所见者也不甚多,在今天这些人身上,郃发现了共同之处,迷茫!不过,在主公说完那些话后,郃又感觉,他们好象重新焕发了热血一般。” “不错!”郭嘉接着张郃的话说道:“儁乂同嘉的感觉一般,嘉总觉得,他们的热血,好象……好象是被主公骂醒的一般。” 郭嘉的语气带着那么一点的不确定。 “不用奇怪,他们就是被骂醒的!”韩非笑了笑,道:“每个人都一样,在受了别人的羞辱,哪怕是不敢出声的,心里也有着那么一点的火气,呵呵,泥人还有三分的土性,更何况天下闻名的并州军?” “这样一来,好处就是成功招降后,临战可用,而不似平常的手段,即便是成功招降,也无士气可言……再一点,有了第一次的投降,难免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凡事就怕有了第一次,一旦投降成了习惯,那么,再是精兵,也是不用的好,因为这样的兵,也只能打打顺风仗!” “所以……”韩非说着,满是严肃的看着郭嘉、张郃,“日后,旦有招降,一定要让他们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我要的,是死战不退、宁死不降的铁军,就像面对匈奴、鲜卑狼骑的并州精兵一般!兵者,贵精而不贵多,我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汤!” 韩非鲜少有这么严肃过,一时间,气氛为之一凝,郭嘉、张郃神情不禁为之一震,两人朗声道:“属下明白!” 顿了顿,郭嘉又道:“主公,嘉好似听说过那任峻之名,此人,应该不是一伯长那么简单。” “哦?”韩非皱了皱眉头,又在记忆中找寻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出哪个人叫任峻了,叫霍峻的倒是有一个,韩非知道那是一个最擅守的将领。索性放弃了,“这样啊,那奉孝你多多观察此人。” “是!”郭嘉应了一声。 任峻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跟随曹操,最后被封为典农中郎将,封都亭侯。死于公元4年,他死时,甚至曹操都为其哭泣良久。 韩非不知道任峻,也很正常,他了解的三国,大多是根据了《三国演义》和《三国志》,少数的一些是从野史中了解来的,即便是这些之中,有些不出名的,他也不熟悉,甚至记不住名字,巧不巧的,任峻作为《三国志·魏志》中的一员,被韩非选择性的过滤掉了。 天已差不多放亮,孙坚派来接应的人马才堪堪赶到。 来人,正是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 孙策带领着两千的人马赶到了林道,远远地看到了骑马站在车队前方的韩非,当下一催座下战马,脱离了本队,不对时来到韩非的近前,翻身跳下了坐骑,先是冲着黄盖一拱手,“黄将军!” 随即,又冲韩非拱手笑道:“恭喜韩兄……哦,不,是学远兄!学远兄旗开得胜,可喜可贺!” 韩非、孙策在联军会盟时就认识了,两人同年出生,都是一十六岁,只是韩非比孙策稍长了那么一个月,故尔孙策称韩非为兄。整个联军大营中,只有他两人年纪最小,无形中使两人亲近了几分。 两人寒暄了一阵,韩非有些奇怪的问道:“伯符,早就黄将军说汝军中缺粮,甚至今早的粮食都未必筹得齐全,我还以为你们会连夜赶到,却不想这么般晚,看来,黄将军所言,有所夸大啊!” “别提了,要不是半路碰到了宋宪,撕杀了一场,又怎会来的如此之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大战魏续(上) “宋宪?”韩非神色微凝,这时才看到孙策眼角的疲惫还有身上班驳的血迹,再看后面的两千士兵,有不少也是带着伤,心中道了声“难怪”,连忙问道:“这又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觉间,他有了一种不大妙的感觉。 本来以为,纵然是遇到敌人,也不过千数左右,这一行最多也就是有惊无险而已,可昨天夜里,要不是临阵应对的不错,又有着临时借来的二百“先登死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至少粮草是保不住了。 毕竟敌军有着两千大多,精锐更胜冀州军。 可敌军派出的人,显然不止这许多,不单是他们遇到了敌军,孙策也遇到了,一时间,韩非不禁在想:前面,究竟还有多少的敌人? 怕是不下万数吧? 黄盖不是说吕布只带了一万五千人吗?怎么……难道,一日间,吕布增兵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约在两个时辰前吧,”孙策随着韩非走进临时撑起的大帐,取过酒水,“咕咚咕咚”灌下了几口后,这才说道:“本来我这次带了两千五百人,不巧半途撞上了宋宪,恶战了一场,战败了宋宪,这才引军过来。” “敌军多少人?”韩非想了想,问道。 “一千五吧……说来惭愧,以众临寡,我军的伤亡,却不比敌军少许多,并州兵精锐,果不虚传!”孙策感叹了一声,脸上隐现惭色,“比不得学远兄,以弱胜强,还是在突遭伏击的情况下。” “哪里,这全是黄将军指挥之功。”韩非谦虚了一下,见黄盖要说什么,忙转移话题,道:“我听黄将军说吕布也就带了一万五千人,怎么看眼前的形势,他派出拦截我们的人手,不下万人的样子?他难道就不怕你们大军撤退吗?还是说,他增兵了?” “哪里有增兵,”孙策苦笑了声,说道:“吕布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军中粮草只能维持昨日一天所用,遂大胆用兵,只留下了五千西凉骑兵防备我军撤离,剩下的一万人则全被派了出来,分了四路,由他麾下众将带领,目的不言而喻。说起来也是侥幸,我遇到的本该是宋宪、魏续率领的两千五百人,只不过魏续不知怎么先回去了,带走了一千人,要不然,纵是不败,也是无力来支援你们了。” 不放一颗粮食进来,这是要围死孙坚大军的节奏啊! 一旦断了粮食,恐怕…… 韩非点点头,没有增兵那就好,至少不用做回头的打算,毕竟敌军是分成了四路,而不是一万大军。又有被打残的秦谊一路,说起来,即便是宋宪又带并回来堵截,面对的,也就是一路人马而已。 至于吕布会不会再加派人手……孙坚也不是光吃饭的货,面对救命的粮草,岂能坐视? “主公,孙少将军,依嘉看,我们还是尽早启程的好。”这时,郭嘉在一旁说道。 孙策诧异的看了看郭嘉,他并不为郭嘉的话感到惊奇,本来他也是这个意思,奇怪的,只是郭嘉称呼韩非的是“主公”而不是“少主”。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孙策若有所思,却又不好问出来,只是道:“学远兄,不知这位是?” 孙策眼中的异色韩非看在眼中,但并没有在意许多,当下笑着介绍道:“这位乃是我麾下幕僚,颖川郭奉孝,人称小太公的就是。” 一指孙策,韩非又道:“这位我就不多说了,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两人见了礼,孙策也并没觉得什么,实在是郭嘉现在的名声还不显,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郭兄,为何尽早启程?” “魏续无故脱离队伍回营,嘉只怕其他两路也是如此,真这般的话,那么,我们将面对的敌人,可就未必只是两三千军。”郭嘉满是凝重的道。 孙策脸色当即就是一变,他只料到了会再有拦截之敌,却没想到这一层,当下也顾不得再休息,跳将起来,“郭兄所言甚是,我这就吩咐手下早做准备!” “伯符,莫急!”韩非忙一把抓住急刺刺就要出帐的孙策,顶着孙策满眼的疑惑,苦笑道:“半路遇袭,我军虽然损失不算严重,但这牲畜却是死伤了不少,如此,还要伯符你派出些军兵,暂充人力。” 孙策这才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损坏的车辆和散落的粮食,大手一挥,“这样吧,我来善后就是!哼,能有吃的,就算是充当下脚力,谅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战利品和俘虏,学远兄只能自行负责了,我若插手,恐有不便。”顿了一顿,孙策又道。 韩非点点头,表示理解。 至于俘虏…… 嘿嘿,又哪来的俘虏? 队伍又走了七八里,听孙策说,距离他们大营,也只有不到八里的路了,只可惜,前路又被拦截。 不是秦谊,而是宋宪! 宋宪在回到军营,不敢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将遇到孙策的经过禀报给吕布,同时,让手下押上来一被俘的孙策士兵,经过拷打,这才得知孙策一行的目的。 眼看着大功在即,吕布又怎能让粮食运到敌军大营,当下,派出了宋宪、魏续、郝萌、曹性这四员早一步回来的大将,并四千人马,在宋宪的带领下,终于将孙策一行在入营前拦截了下来。 韩非、孙策、黄盖、张郃、郭嘉等人无不面色沉重,就连神经粗条的典韦,此刻也是握紧了双铁戟,满面含煞。 为首四员大将,韩非也都认识,但是,并不太熟。想了想,策马上前,横枪喝道:“四位将军,别来无恙乎?” “是你?!”因为战败仓皇逃窜的秦谊并没有及时的回到大营,这四人只知道秦谊兵败的大概,并不知道韩非也在。他们四人,或多或少的,和韩非都有着一点的交情,见到韩非,不免的惊讶了下。 魏续见是韩非,碍着往日的情分在,也不好直接就挥兵撕杀,当下,也是打马上前,“韩公子于此,莫不是也要与我等为敌?” 韩非微微一笑,“魏将军,汝这是什么话?想我父亲也是十八镇诸侯之一,至于我的立场如何,魏将军恐怕早是心中明白吧?也不瞒魏将军你,陈卫、张黑已死在我军手中,只逃了个秦宜禄。今日既是撞见了将军,却有一言当面,想那董卓残暴不忠,吕布无义不孝,将军何必……” “住口!”不等韩非说完,魏续断声喝道:“韩非!吾念往日情面,这才说话与你,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竟敢游说于我?识相的,速速退去,若不然,别怪我魏续不念往日的情分!” 韩非脸色也寒了下来,一挺三尖两刃枪,“魏将军莫不是也要效那陈卫、张黑二人不成?” “哼,汝胜得陈卫、张黑之辈,却又如何胜得我魏续?废话少说,看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大战魏续(中) 话一出口,韩非就后悔了,若不是两军阵前,他真想给自己来上那么两个耳瓜子:他娘的,去招降谁不好,哪根筋错了,居然指望着靠昔日的情分去招降魏续? 心中暗骂自己不已,只记得魏续和侯成、宋宪反叛了吕布,却忘记这货还是吕布名副其实的亲戚! 吕布的正妻严氏,堂哥正是魏续,这些在洛阳时韩非就知道了,可刚才怎么就忘记了呢?自己居然招降吕布的小舅子,我……现在又不是吕布落魄的那阵,还不至于动不动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找属下麻烦,打几十棍子的,别说招降魏续了,就算是其他的几个,恐怕也只能是忍来一顿骂吧? 自己居然犯浑了! 韩非甚至能感觉得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古怪。 “哼,汝胜得陈卫、张黑之辈,却又如何胜得我魏续?废话少说,看刀!”魏续大怒,眼中满是嘲讽,纵马轮刀就杀向韩非。 他只觉得,韩非这是在羞辱于他! 魏续同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并称“并州八骑”,也称“八健将”,当然了,现在的臧霸八人中,魏续的武艺也只能算是居中,但和突破之前的韩非比,却也是不相上下了,两人在洛阳时,也没少了切磋。 当然了,韩非那时用的还是普通的刀枪,而不是手这的这杆三尖两刃刀,而魏续也不知道,韩非刚刚突破不几天…… 至于韩非能挑了华雄.,魏续更是嗤之以鼻,华雄的武艺,他都走不过二十合,何况是和他差不多的韩非?保不准华雄是马失前蹄了,又或者是疏忽大意…… 魏续如是想到。 “怕你不成?!”魏续不怕韩非,韩非更不会怕了魏续,也知道这几句话间,往日的情分已是冰消雪融,见魏续杀来,韩非的脸也随之沉了下来,策马挺枪迎了上去。 几十步的距离在两马的冲刺间转瞬即至,须顷间,马打对头,韩非眸子中寒光闪烁,三尖两刃枪手中微颤,锋利的枪尖刺破空气的束缚,带着一声的尖锐,抢先一枪,迎面直直刺去。 “嗬!!!” 魏续见得,目光凝重,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早前的交手,魏续已然知道,韩非的本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骤起,双手紧握着刀杆,狠狠的砸向韩非刺来的长枪。 “当!!!” 一声金属般的声响,魏续的打刀狠狠的斩在了韩非的枪杆上,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不曾感到多少的受力! 怎么回事? 手上的不对劲,魏续心中不禁微愣,忙凝神看去,却见眼中韩非的枪杆在他这一刀下,竟给劈成一大弓的形状,若在再给配上弓弦,真个好似弓开如满月! 刹时间,魏续懵了: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他的枪杆…… 还不等他脑中的念头升起,眼中就见那杆弯如大弓的枪杆瞬间绷直,就好象被挽开的巨弓猛地松开了手中的弦般,再然后,一股巨力陡地顺着大刀传来,大刀沿着劈出的轨迹,几原路泛回!本就不曾堤防韩非长枪古怪的魏续,此刻更是迷茫的被大刀带动身体,险险地,几被大刀上的力量拖下战马! 这…… 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乎了魏续的意料之外,一照面,就给打蒙了,这时,他才隐约的记起,李肃当初败回来的时候,好象有提过韩非枪的古怪,只是当时他以为一杆枪纵是再古怪又能如何,可是如今…… 韩非可不管魏续是如何想的,见一枪下占了先机,魏续在马背上的身形不稳,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单手抓着枪攥,借着魏续大刀加持在枪杆上的力量,三尖两刃枪绕着身体转了一周,大喝声中,枪杆迅疾的横扫向魏续的腰间! 不好! 魏续脑中虽然因为韩非兵器的古怪而有些发蒙,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统帅着并州兵南征北战、久经沙场的人物,眼角中看到一道光影呼啸扫来,惊怒下,奋起全身的力气,勉强将大刀拖回了身边,将扫来的光影拦下。 “当!!!“ 大刀不差分毫的拦在枪杆之前,以为挡下了这一击的魏续刚想松口气,可哪曾想韩非的长枪就好似从中间折断了一般,长枪的前段,绕过刀杆,依旧扫来!等他意识到了不妙,再想躲却已是来不及了,耳中就听“砰”地一声闷响,只觉得后背如糟雷殛,登时,胸腹内一阵的翻江倒海。 “噗!” 嘴忍不住一张,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韩非得势不饶人,催动战马,手中的长枪,仿佛化身为一条银色的灵蟒一般,缠向魏续,招式并不繁杂,不知道的,还以为韩非不会用枪,而把枪当作了棍棒使唤,一枪枪,狠命的扫向魏续,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一时间,魏续如同风浪中颠簸的小舟,一枪杆复又一枪杆的击打在背上,鲜血,一口复又一口的喷出,不要钱也似一般,好几次,魏续想要找个空隙脱身,却给韩非这蛮不讲理的打法又给逼回了战圈。 只觉得,韩非枪上传来的力倒,越来越重,不多时,竟已是几倍于自己的力量! 魏续苦不堪言,心中忍不住的诽谤:这韩非在与自己切磋时,也不见如此威猛啊!莫非当初这家伙是隐藏了手段不成? 只是此刻,他已顾不得去想那么多。 “魏将军的情况不大妙啊!”两军阵前观战的宋宪,见好友左支右拙,好不狼狈,又是担心、又是不解的道。 担心的是魏续的安危,不解地,却是韩非的武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应该是那件兵器的原因,”郝萌和魏续的关系一般,心中也不似宋宪那般,故看得分明了许多,一言直指要害,“早间听李肃说韩非的兵器古怪,我还很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方知李肃当日的惊奇……啊,不好!” 两人正说话的这一光景,阵中魏续的情况更是糟糕,眼见着不支,丧命在即,宋宪顿时急了,也顾不的和郝萌二人说话,拍马挺枪就冲出了本阵,“魏兄莫要惊慌,韩非小儿休要猖狂,某家宋宪来也!” 韩非枪势不由一缓,自家人知自家事,一个魏续他能对付,这还得说是魏续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的长枪,要是再加上一个比魏续稍强的宋宪,自己纵是能取胜,恐怕也再难留不下魏续了。 正焦急间,耳中就听本阵中传来一声怒喝,“宋宪哪里走,你的对手是我!” 话声中,一匹战马风也似的冲出了联军军阵,一横长枪将宋宪拦下,长枪点指宋宪,“河间张郃在此,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大战魏续(下)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大作,韩非舞动三尖两刃枪,如蝴蝶穿花般在腰间盘旋不止,越来越快,直战得魏续空有招架之功,并无丝毫还手之力,而即便是招架,却仍是时不时的被枪杆砸上,愈发势大力沉的长枪,在韩非的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怪蟒一般。 借力打力! 若韩非自己来使枪,即便是用的手中这杆三尖两刃枪,绝对用不出如此的枪法,之所以枪上的力量令魏续如此的狼狈,至少,想要退走还是不难,正是因为枪杆上借到了魏续的力,而且还不止一道,一道道的叠加上去,虽然每一枪叠加得不是很多,但是积累下来,却已是很惊人了。 就现在来说,单单这枪上的力量,韩非都有自信与张飞硬撼! 魏续如果冷静下来,以他征战沙场的经验,或许还会找到应对之法,只可惜,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得懵了,心中只有身上那彻骨的疼痛和叫苦不迭。 几月前,韩非与他比武,他还能做到胜多败少,即便是韩非武艺有了长进,自己胜之不过,自保还是能办到的。可如今,仆一接手,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韩非的武艺,何止是高出他一筹,简直……这才十合上下,自己手中的大刀,一合重过一合,越见力歹,这样下去…… 他哪里知道,韩非并不打算杀死他,若不然,恐怕早给枪上的力道活生生震死了! 韩非是越打越是顺畅,平日间借力打力之法多有的不顺之处,多有融会贯通之感,虽然没有一枪挑了魏续,但是,魏续的节节败退,落在并州军的眼中,本来还是高昂的士气,顿是得为之一扼。 另一处战场上,张郃、宋宪撞了个对面。 “张郃何许人也,也敢挡住本将的路?若不想死,速速滚开!”眼见好友随时就遭不测,宋宪可没时间陪张郃在这废话,长枪一点张郃,一脸的不屑,拨马头就想绕过去。 也难怪宋宪如此,实在是现在的张郃声名不显,即便是前番挑过袁术的部将李丰而有了点小名,但毕竟还没传过虎牢关,宋宪自然没听说过张郃之名。 再者,即便是听过,敢战颜良的宋宪,也绝不会把张郃放在眼中。 虽然不三合就被斩了。 张郃战马根本不停,听着宋宪哇里哇啦的说个没玩,大放厥词,张郃心生不耐,也不搭言,转眼间就来到了宋宪的近前,手中长枪烂银矟,携带着战马奔腾之势,似有万钧之力,闪电刺出。 “鼠辈敢尔……”见张郃不曾退去,反是不答话就动起手来,宋宪大怒,正准备喝骂几声,后半句却生生被张郃长枪上所带的剧烈枪风压迫性的逼回口中,咽回肚内。感受着张郃长枪上的威势,宋宪面色大变,心中一凛,顾不得再说什么,忙横长枪急急的封了上去。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张郃这一枪,快、准、稳、狠,无一不兼备,顿时让方才还心存不屑的宋宪感到了不妙。 可是,长枪架空了! 宋宪并未如愿寻到张郃的枪身。当看着视线中的张郃嘴角浮现出的一丝冷笑,宋宪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还不待他多想,张郃手中烂银矟枪招早变,迅疾的长枪前刺之势诡异的止住,在手中顺势一晃,枪杆横着扫出,拦腰锁玉带,借战马的冲力,在宋宪惊骇的目光中,眨眼间就到了近前。 这一下,和韩非所用的招式,倒有了几分的异曲同工之妙,早见了这一式威力的宋宪,只以为张郃手中烂银矟和韩非的三尖两刃枪是一样的古怪,眸中大骇,哪还顾得去救魏续,有着好友的前车之鉴,更不敢拿兵器去拦,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在马背上极力的扭动身形,硬生生的向后弯去,整个人登时躺在了马背上。 枪杆,带着呼啸,从鼻子尖上飞速的扫过。 万幸…… 宋宪心中刚生出一丝的侥幸,猛地就觉得腿上一阵剧烈的刺痛,等再看时,不知怎么就给张郃在腿上来了一枪,鲜血,有如泉涌。 本来,以宋宪的武艺,即便是战不过张郃,支撑个十几二十回合,还是轻松的,可他好死不死的,本来武艺就不及,又存了不屑之心,这才一照面就挂了花。 两马对峙,宋宪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脸上此刻早没了方才的不屑,剩下的,只有凝重。他知道,再不仔细起来,休说救好友了,恐怕自己也要搭上! 一枪伤了宋宪,张郃也是扬眉吐气,耀武扬威,猛一提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两条前腿腾空而起,单凭后退支撑,人立而起,一摆长枪烂银矟,战意激昂,大声喝道:“河间张郃在此,宋宪,可敢再战否?” 真个是威风凛凛,看得一旁正撕杀的韩非直是羡慕不已。 “狂徒,找死!”先伤后辱,骄傲如宋宪不禁大怒,脑门一热,挺枪催马又杀了上来。 正这时,耳畔中传来郝萌的惊呼,“魏将军,小心……” 宋宪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闪目光向旁边的战团看去,一看下,脸色顿是变得苍白。 见到好友宋宪来救,魏续精神不觉振奋了几分,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大刀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韩非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依然是风雨飘摇,但比起之前,至少枪杆不再砸到了身上。 不管怎么说,魏续也是经得战阵,经验还是有的,开始被打懵了,这才接连受致,可渐渐清醒后,也找到了对付韩非这把古怪兵器的方法。 不架枪杆,只架枪头! “魏续,现在你的援军没了,还以为能逃得性命么?”见张郃拦下了宋宪,韩非不禁笑了,惟恐郝萌等人再上来,出了差池,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魏续学得精明,只是防守,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韩非,魏某不得不承认你武艺有所长进,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真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魏续吗?”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渐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郝萌、曹性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心中却是在骂曹性:好你个曹性,平日不是号称百步穿杨么?今见我魏某人落魄,却怎一箭不发?若是有得一箭相助,我…… “是吗?” 韩非冷笑了一声,在魏续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旋即,变幻出无数的枪花朵朵,还不待魏续反应过来,握刀的两条臂膀上一凉,刺痛袭上心头,两只手上再用不出半点的力量,大刀“当啷”一声,脱手掉在了地上。 两马错镫,韩非单手持枪,右手一把抓住傻眼的魏续腰间勒甲的丝绦,猛地一用力,吼道:“你给我过来吧!” 登时间,魏续被韩非走马活擒! “不想他死的,速速闪开道路,否则,嘿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安全脱离 “不想他死的,速速闪开道路,否则,嘿嘿……” 韩非不怀好意的声中,上至郝萌、宋宪、曹性,下至普通并州士兵,登时间全萎了。 “我保证,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们的魏将军!” 四千对三千五,自己一方还不曾得到休息,说真的,韩非不看好这一仗。 早在遭遇时,韩非就打好了算盘,四人中,他最想面对的,就是魏续,不单单是有把握战胜,更是因为魏续与其他三人孑然不同的身份。 那可是吕布的小舅子,最信任的人,高顺的“陷阵营”都掌握在此人的手中,可见一斑。而活着的魏续,可比死的可有用多了。 如果能活捉了魏续,那么,必然会使郝萌等人投鼠忌器,他不相信郝萌他们有那个胆子冒着魏续生命的危险,继续。 吕布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拨马回归本阵,将魏续交到了典韦的手中,同众将打了个招呼后,韩非笑道:“这回应该安全了。” “学远兄,还是你厉害,竟是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不瞒你说,方才策都有了战败而逃的准备了。”孙策兴奋的迎了上来。 “咱们或许能侥幸逃掉,可粮草怎么办?被困的万余士兵怎么办?”韩非叹了一声,若不是不想将格局变动得太大,超出了掌控,小爷才不愿意跑这里来冒险! 真当咱们交情厚啊? 晃盖一脸的深以为然,“若不是韩公子,恐怕……对了,抓这人真的会有用吗?” 黄盖对魏续并不太熟悉,当下有点疑惑的道。 不等韩非回答,孙策在旁道:“黄将军,你就放心吧,这个魏续,可是吕布那厮的妻舅,谅宋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 这边喜笑颜开,另一边,却是愁云惨淡。 魏续在并州军的资历算是老的了,比之其他几将都算老资格,当看到典韦拎着味续站在了阵前,将之在身前摆好,俨然成了挡箭牌,所有人,无不是色变。 要进攻的话,那么,魏续很可能就死在了自家人的箭下。 “曹性,魏将军危难,你缘何不救?”魏续被擒,宋宪也绝了去救之心,被张郃激起的怒火也随之冷却了下来,打马回了本阵,冲着曹性劈头质问道。 他不指责郝萌,因为那个时候郝萌纵是想救,也是有心无力,但是曹性不同啊,比之擅射,曹性的箭术甚至还在吕布之上!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射出一箭,魏续再不济,也是能脱身的,又怎会被擒?这才是宋宪怒火中烧的原因。 曹性自知理亏,摊摊手,“变故太是突然,一时不曾来得及。再者,韩非对我的手段也是了如指掌,难道你以为他就没有防备我的冷箭?” “你……”宋宪眼珠子一瞪,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 “好了,魏将军已落敌手,再争这个,有用吗?”郝萌比之二人都要稳重,此刻做起了中人,“还是想想对策吧。” “韩非小儿,竟生出如此招数,这是想要魏将军做他们的挡箭牌啊!可恶,实在是可恶啊!”一句话,转移了宋宪的注意力,扭头看到被押在阵前萎靡不振的好友,一口钢牙直欲挫断,咬牙切齿不已。一时间,却是陷入了犹豫当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郝萌、曹性也皆是一脸的恨色,临阵前,又怎会想到有这样的变故?可谁也不敢妄言一句。 魏续那可是吕布的小舅子,真要是下命令继续进攻的话,那么,就算是最后取胜了,旁人也会将魏续之死算到自己的头上,尤其是宋宪! 至于吕布…… 喜怒无偿,无论是郝萌还是曹性,都摸不准他的脉络,谁知道真把魏续弄死了,回去后,死的会不会是他们! 可如果不进攻,真让敌军把粮草运了过去,那想拖死孙坚大军的计划将就此泡汤,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责任,谁来担当? 两人互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将目光齐齐的望向宋宪,显然,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宋宪。 你小子和魏续交情好,这责任,你不担来谁来担,指望我们吗? 别做梦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也! 宋宪也不糊涂,哪还不知道两位同泽是打的什么算盘?心里不是个滋味,却也没奈何,良久,方才一叹,“魏将军性命要紧,若真出了事,恐主公那里不好交代,要不……我们放他们过去?” 这是要拉我们下水啊! 郝萌、曹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被宋宪指着鼻子数落着不是的曹性表面上恭敬,口上却是不咸不淡的道:“宋将军说笑了,我三人中数你军职最高,这个决策,当然是宋将军你来拿,我和郝将军都听你的。” 曹性心中冷笑不已:拉我们下水,宋宪,你别做梦了! 宋宪脸色发苦,却没奈何,叹了一声,无力的挥挥手,“传令,将道路让开,放他们过去!” 很快,道路闪开,典韦押着魏续,另一只手拿着腰刀横在魏续的脖子上,满脸谨慎的走在最前,身后,三千五百士兵赶着粮草车,提着兵器,绷紧了神经,在并州军让出的道路上缓缓地通过。 “子昭,小心点,曹性曹将军的箭可准着呢,可别把这么好用的筹码不小心弄没了!”目光紧盯着曹性,韩非大声的说道。 两军离的如此之近,真要是曹性趁典韦一个不注意放了冷箭,很有可能趁乱将魏续抢了回去,行走在钢丝上,由不得韩非不小心。 “属下醒得,主公尽管放心!”典韦虽然大刺刺,但其人却不骄,知道韩非之所以提醒,必然有着原因在,当下,又仔细了几分。 曹性还真是这么想的。 如果能一箭救下魏续,再取下这一战的胜利,那么,他曹性无疑是此阵的最大功臣,回去后,少不得嘉奖。韩非、典韦说话的声音可不低,曹性自然听得清楚,无奈,只得悻悻的放下了这个念头。 很快,一行车队穿过并州军军阵,也不停留,扬尘而去。 身后,之留下一片的愁云惨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江东猛虎 “孙将军!” 脱离了危险,又行了六七里的路,终于,孙坚大军的军营出现在眼前。这时,只见一队百人的小队伍远远的迎了出来,疾弛而至,几员大将当中捧着一赤帻雄武之士,白马大刀,威风凛凛,相貌同身旁的孙策有几分的相象,正的官拜长沙太守的孙坚。 韩非忙催马迎了上去,很快,两人打了对面,韩非一拱手,“敢劳孙将军大驾,亲自迎接?非不胜惶恐。” 连番的败仗,并没有使这江东猛虎意志消沉,眼角眉梢,更是无限的昂扬,此刻,脸上洋溢着微笑,飞身跳下了战马,甚是热情的拉住了韩非的手,“哈哈,非公子,你这粮草可是救命之粮,若不及时,恐怕用不得三两天,敌军挑的可就不是我孙坚的赤帻,而是我的脑袋了,如此活命之恩,我孙坚只不过小小的迎出,又算得什么?” 孙策同韩非平辈论交,孙坚自然是知道,但他可不敢在韩非的面前充什么长辈,别说是他孙坚,就算是袁绍、袁术,在韩馥的跟前那也都是晚辈,年已五十的韩馥,绝对是联军中辈分最高的人,真要论起来,孙坚只有和韩非平辈论交的资格。 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对这乱了套的辈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交各的。 微顿了下,孙坚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韩非,关切的问道:“非公子,听说你们昨晚遇袭,你没事吧?” “劳孙将军挂心,非无事,不过昨晚确实惊险,总之一言难尽,此间非是讲话的所在,等得暇了,再说给孙将军。”韩非道。 这时,粮草车队也跟了上来,黄盖见到孙坚,忙跳下坐骑,急步上前拜了下去,“主公,盖不付所托,终运回粮草,请主公验收!” 孙坚见粮草车浩浩荡荡,足足有数里之遥,心中欢喜,忙掺起黄盖,对众人说道:“我就说黄公覆是吾之福将,今观之,如何?有了这些粮草,我孙坚何惧他吕布!” 声音朗朗,一句话,群情激昂。 不愧是江东猛虎,三国鼎立江东的奠基人!只可惜,如此英豪,竟死在了黄祖之手,可惜,可惜了啊!韩非看得眼中光彩连连,心中附道。 “哈哈,黄将军劳苦功高,非公子更是大恩于我孙坚,两军阵前,我孙坚也没什么可表示的,大家一路辛苦了,军中已置酒水,还请移步,吾为大家洗尘压惊!” 说完,转头又冲身边一员大将吩咐道:“程将军,传我军令,在军中让出一块地方,让我们的功臣安营休息,好酒好肉伺候着!” “末将得令!非公子,请!”程普应了一声,笑着对韩非点点头。 “有劳程将军了!”韩非点了点头,也不迟疑,当下让张郃带着疲累的冀州军随程普而去。 孙坚翻身上了战马,调转马头,带领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向军营而去。 孙策突地上前,犹豫了下,“父亲大人,方才我们遇到了郝萌、魏续等四人带领的四千军……” “什么?!”孙坚惊呼了一声。 四千人的调动,可不是小数字,自然逃不出孙坚的眼睛,本来他还在担心,三千五对四千(孙坚还不知道孙策同宋宪对阵了一次,折去了五百人马),本就弱势,敌人更是精悍的并州军,孙坚已有了放弃这些粮草的心思,他不敢派军去救,少了于事无补,多了,大营不保,尤其是,天都亮了还不见粮草的影子,孙坚已是彻底死了心。 可就这时,探马回报:粮草运来了!孙坚悲中大喜,这才率着麾下众将迎了出来,他见韩非等人不似征战的样子,只以为两军没有碰到,也就没问,这时听儿子一说,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怎么看也不像大战过的样子啊? “策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速速道来我听!”孙坚急切的问道。 孙策遂将一路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说到惊险处,尚显青涩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的后怕,“若不是非公子急智,擒下了魏续,粮草早已是不保。” 孙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看了看正和他麾下众将打成一片的韩非,低声叹道:“想不到,韩文节懦弱之辈,竟生得如此一虎子……策儿,非公子武艺不俗,更负智计,汝可要以他为榜样,切不可持武自傲。” “孩儿醒得!” …… “韩将军,非听说将军是辽西人,却不知怎到了孙将军帐下?” 孙坚父子的话,韩非自然是没听到,即便是听到也,也只是一笑罢了。看着身旁的韩当,韩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一个江东人,一个辽西人,怎么就凑到了一处呢? 虽然他和韩当早已认识,但也只局限于认识而已,并不曾说过话。 “当与主公相遇,还是在对阵黄巾贼党的战场上,”口中说着,韩当脸上现出一丝的缅怀,“那时候,主公还是任别部司马,追随朱大人,我韩当,还不过是军中一小卒……是主公他见我有些武力,招至麾下,才有了今天的韩当。” 说着,目光看向孙坚,眼中,满是感激。 朱大人,想来应该就是朱儁了。韩非心里明白,类似这般的知遇之恩,足以以一生相报效,难怪韩当能成为东吴的三朝老臣,即便是孙氏再是落魄,也是不离不弃,矢志不渝。 韩当,是一个知恩之人啊! 这样是死忠分子,韩非自认即便是他巧如舌簧,能把死人说活,也是招揽不来,当下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兴致。 “非听闻韩将军擅射,不知闲暇时,可否指点一二?”韩非心中又另打起了算盘。 韩当一笑,“非公子谬赞了,当可称不上什么擅射,只不过同辽西的鲜卑人学到了那么几手,公子若有兴致,当自然不会吝啬。” 如果是往常,韩当自然不会如此,毕竟二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也非师徒名分。可如今,韩非大恩于孙坚,韩当纵是想推脱,也抹不开那个脸面,无奈,只得应了下来。 “韩将军,你答应了?”韩非本也只是一说,并没抱多大的希望,韩当答应了下来,韩非还有几分的不信,随即便缓过神来,连忙道:“酒宴之后,若韩将军无事,非想向将军讨教箭法,还请韩将军不要推辞才是!” 语气之急,就好象生怕韩当反悔一般。 “……好吧,就依公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虓虎吕布 孙坚大军不远,一处营寨遥遥对峙,连营遍布,旗帜遮天蔽日,两万大军虎视孙坚军的一举一动。 中军大帐内,吕布正意气风发的和李儒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大胜。 在他们的眼中,孙坚的一万多大军,已是囊中之物,之所以没有选择强攻,那是因为知道孙坚缺粮,甚至连今天的粮食都不能筹齐! 不用多,只要饿上敌军两天,再取敌军,还不是探囊取物般? 一群饿着肚子、连兵器都拿不稳的兵卒,又如何是精悍如虎狼的西凉军、并州军的对手?吕布并不怕孙坚弃营逃走,那样,只会使他胜得更为轻松! 吕布杀了义父丁原,投靠了董卓,虽然有赤兔马的原因在,但何尝又不是想升得更快?丁原待他虽然不错,但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骑都尉而已。可投靠了董卓,他居然还是骑都尉!哪怕是时如今,也不过是一中郎将,都亭侯而已。 前番华雄破了孙坚大军,即被加封为都督,吕布顿是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华雄只不过是破了孙坚就被加封为了都督,那要是我将孙坚部尽数歼灭呢? 只是想一想,吕布就已坐不住了。 要不是李儒劝他忍一忍,等待孙坚粮尽,怕是他早挥兵强攻了,毕竟,孙坚的大营并不是很坚固。 此时的吕布,真似度日如年般,看到太阳升起,巴不得快点落下,第二天快一些的到来,携功高封的那一日,尽早一些的到来。 正这时,帐帘掀起,张辽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 “主公,大事不好了,魏将军他们没有拦下敌军的粮草,如今,足五百车的粮草已进了敌军大营,还有……”张辽说到这里,略犹豫了下,这才又道:“秦将军伏击联军运粮队伍,不幸落败,张黑、陈卫被杀,步卒损失……损失近六成,只逃回来一千……” 说着,张辽鼻子尖渗出了汗水,连他自己,对口中这话,都带着一丝的不信,若不是帐外那几人的狼狈…… 他可是知道这个主公是怎样的一个脾气,也知道,这些消息,将是怎样一个冲击。 果然! 吕布那满脸的意气风发,瞬息之间,烟消云散。不仅是吕布,就连旁边的李儒,也是一脸的惊愕,“怎么可能!莫不是敌军很多?” 如果敌军多,那也就不奇怪了,有情可原。 张辽脸上,闪过一丝的古怪,“据秦将军说,敌军并不多,只有千五之数,只是,只是……” 李儒脸上惊色更甚,眼中满是震惊与狐疑,他怎么也想不到,也想不通,两千五百人,以众临寡,还是并州精锐之军,如何在伏击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就败了呢? “啪!” 帐内猛地一声巨响,吕布一巴掌拍断了身前的桌案,口中咆哮,“废物,全都是废物!足足多出了一千人,还是打的伏击,竟是被杀得惨败,他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啊?他怎么就没自刎谢罪?张辽,你还愣着干什么,出去,将那秦谊与我杖毙,以儆效尤!还有那几个,也一并杖毙了!” 吕布不能不怒,他这边正做着的升官发财的美梦,就这么无情的被人扰了,换做是谁也是不爽,更何况脾气暴躁如他。 “奉先切慢!听儒一言,暂息雷霆之怒,让他们先进来将经过详细的说一遍,届时再杀也不为迟啊。”李儒满脸的阴沉,作为随军智囊,他又何尝不希望得到一场大胜之功。对张辽的这则消息,持有强烈的怀疑,“还有,即便是秦谊败了,难道魏将军他们也败了?联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吕布也觉得李儒说在有点道理,这才强压了压怒火……对啊,其中还有他那个心腹小舅子,总不能一并杖毙了吧? 历史上的吕布,绝对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疼爱有加,真要是把魏续杖毙了,家里那位不好交代啊! 也罢,听听也是无妨! 张辽遂将秦谊如何战败、韩非如何以魏续为要挟安然离去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他也是听那几人说的,所以说的很是笼统,“魏将军为韩非所擒,郝萌三位将军这才心生顾及,不得不放敌军的粮草车离去。” “秦将军之败,却是非战之罪,儒也不曾想到敌军中还有这样的一支精锐。奉先,秦将军有罪,却罪不至死,还请饶他一命。至于魏将军……”说到这里,李儒眉头皱了起来,凭心说话,李儒不赞成郝萌等人这么做,但他也知道郝萌三人的顾及。 那毕竟是吕布的小舅子,真要是射杀了…… 只是当着吕布的面,有些话,李儒不能说出口。 听了整个过程,吕布算是没了脾气,他是善战之人,知道在那种情况下,面对敌军的箭雨,纵是自己也没奈何,无奈,也只能恨恨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文优之言,布又怎会不知?既如此,恕秦谊无罪就是。至于郝萌、曹性、宋宪……罢了,情有可原,也恕他们无罪吧!” 李儒眉头再皱,吕布恕秦谊无罪,这个他表示赞成,可是,恕郝萌三人,尤其是那个发令的宋宪也是无罪,这个,他李儒就难以接受了。 张了张嘴,却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吕布还是在意魏续啊!看来,我对这莽夫的了解,终是不如宋宪那群一勇之夫……心下感叹着,李儒心中苦笑。 而且,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总不能自己让吕布严惩吧?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真把三人重重的责罚一顿,那谁来带兵? 更别说吕布会不会同意还在两说。 一个不好,他还会和吕布闹翻,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李儒又怎会去做? “奉先,如今孙坚得了粮草,恐怕敌军大军不日也是将至,儒以为,不宜再拖将下去,当在敌大军到来之前,将孙坚这一支孤旅拿下才是!”李儒想了想,说道。 虽然结果不如计划般尽善尽美,但功劳总还是在的。 吕布心中冷笑不已:李文优啊李文优,早知道,还不如当初就按了我吕布的意思,又怎会拖到了今日?如果早按了我的意思,魏续他又如何能被擒,本将又如何会折去两员战将及千余精锐? 此刻,他早已忘记了先前他对李儒计划的赞成。 “文优,你先前也是说过,若强攻的话,纵是胜了,怕也是损失非小,本将这才同意了你的意见,想不到如今又要走回老路,还折去了本将许多兵马……”吕布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愤愤地说道:“如今有了粮草,孙坚怕是更会监守不出,文优你既然又说在敌军大军到来之前拿下孙坚,莫不是要本将强攻不成?” “哦,本将险些忘了,文优你智计无双,莫非是想到了能将孙坚引出营外的办法?”吕布言语中,不无挤兑。 “这个……” 李儒苦笑了一声,若是能将孙坚引出,我至于……咦,等等! 忽地,李儒眼前一亮,脸上升起了往昔的自信,复又笑道:“奉先所言不差,儒确是有了将那孙坚引出的办法,还以为用不到,想不到还有用上此计之时!” “哦?!” ps:求推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韩非学射 “有劳韩将军了!” 吃饱喝阻,韩非当场拉住了欲走的韩当,请求箭术。 本来见韩非饮的酣畅,韩当只以为韩非忘记了这码事,本来就不愿意教的他自然不会去提醒什么,哪知道,韩非居然还记得! 碍不过面子,再加之主公孙坚也默许了,韩当只得装出了一张笑脸,几乎是被韩非扯到了校场。 “拙劣之技,非公子不嫌弃便好。”韩当苍白的笑了笑,“说起箭术,我这两下子只能算是一般,当世擅射者,首推荆州黄忠黄汉升,其次就是有着‘飞将’之称的吕布吕奉先,再次者,就是吕布麾下的大将曹性……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我这两下子,只怕连名次都未必排得上。” 韩当不愿意教自己射箭,韩非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年头只有两种关系存在着传艺的可能,一种就是亲人,另一种则是师徒了。自己和韩当一不沾亲二不带故,韩当能愿意教才怪!之所以答应了下来,不过是碍着面子罢了。 这么说,无非是让自己以为他的箭术不咋地,另寻高明而已! 可韩非知道,韩当的箭术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可不是三脚猫的两下子,当下,谦恭地道:“韩将军自谦了。” 我要是认识黄忠,何必豁得脸皮不要来求你? 至于吕布、曹性……他娘的,小爷也不是没和他们当面涕泣过,不过那两个家伙可你比难对付多了,每次提到箭术都是顾左右而言它,再不就是推脱有事,小爷好不容易抓到手一个,就算你心里说我没皮没脸那小爷我也认了! 乱世中,本事才是根本,脸皮丢点,无所谓了! “也罢!”韩当心中叹了一声,知道不教点什么,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只得打起精神,“非公子可是听过纪昌?” 韩非微微一愣,“纪昌学箭吗?” 这个历史典故前世上学的时候韩非也有学过,听韩当这么一说,心中不禁有点发怵:这老家伙不会两句话就给我打发了吧? 回去学习不眨眼?练眼力,把小东西看大? 娘的嘞,真要是这样,那这神箭手未免也忒不值钱了吧?! 好在,韩当没有韩非想的那般龌龊,听韩非听过这个典故,便点点头,“学箭可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比练武还要艰难几分,这也是会射者多,擅射者少的原因所在,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既然非公子也知道纪昌,那么也该体味到其中之苦。要学好箭术,必须苦练基本功,必须持之以恒。只有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精通。非公子,如果你想半途而废,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学的好。” 这是要我知难而退啊! 韩当啊韩当,恐怕你注定要失望了,小爷十来年如一日,练武不绰,半途而废?怎么可能?! 虽然小爷惫懒了点! 韩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慎重地道:“非自然知道练箭非一日之功,也早下定了决心,箭术不成,誓不罢休!还请韩将军指点!” 话点到为止,韩当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无论是何种的刁难,也不能冷却眼前少年学箭的热情,“那好,你跟我来。” …… 韩非跟着韩当来到校场边,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的兵器,其中,枪矛刀盾居多,两人走到靠右边的几排兵器架上,只见这几排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弓,长弓、短弓、步弓、骑弓、直拉弓、反曲弓…… 另一旁,则是插满了箭支。 “学习射箭,首先要选一把好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劣质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难了,所以,擅射之人一直都是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条。”韩当说着,从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韩非,“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同我学骑弓才对,这把雕弓质地还算上成,力量只有八斗,你还年轻,臂力不足,这弓倒还适合你。” 韩非连连点头,看得出,韩当虽然不愿意教他,但却并没有拿话来敷衍他。 习惯若是成了自然,自然是难改,甚至是改之不掉。古人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射箭也是一样的道理。 接过过,两脚微分,沉腰马步蹲下,前手一推弓背,后手引弓弦,双膀较力,“嘎吱吱”,雕弓弯如满月,点点头,韩非只感觉,这弓的力量正合手!“韩将军,你给我选的是骑弓,莫非是让我从骑弓练起吗?我怎么听说,练弓要先练步弓,步弓熟练后再练骑弓,都说步弓是基础。” 韩非直言不讳,一点也不怕得罪韩当。 反正已经令他不喜了! 韩当眉头一皱,“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韩非难得的脸现尴尬,看韩当的表情,自己似是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这个……我是听武馆的弓箭教习说的。” 大汉尚武,虽然文人看不起武夫,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习武,相反,他们讲究‘君子六艺’,崇尚的是“文武双全”,看人人都佩剑就可知一二了,这也就造成了大汉各种各样的武馆风靡,诸如学剑的“剑观”、学弓的“弓馆”等等。 其中,以学剑者最多,毕竟剑有“君子武备”之称。其次,就是弓箭,君子六艺中一“射”虽然泛指武艺,但更多的人却给理解成了弓箭。 韩非的武艺并没有老师,全是从各种各样的武馆里学来的招式,有枪招,有刀招,有剑法…..驳杂无比,一练至今。 “骑弓有骑弓的练法,步弓有步弓的练法,完全不同。那些弓箭教习,多是军中退下的老卒,怕是也只会步弓吧,又有几分的真本事?训练弓兵当然要先练步弓,刚才我说了,这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以非公子的出身,注定了为将,与其浪费时间去改掉步弓的习惯,倒不如多吃些苦头,直接把骑弓练成,养成习惯。当然了,如果你想循序渐进,花上更多的时间去改掉习惯,我也没意见。” 韩非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猫腻,闻听这话,脑中不禁冒出了个念头:这些年,若不是东学一招,西学一式的,有一个好师傅系统的教导,恐怕我的武艺也不只现在的水准吧? 这一时,韩非倒有些羡慕那些有着一个“好爹”的家伙了。 “韩将军,请教我骑弓吧!”十六年了,才抓住了这么一个,虽然不知韩当会不会坑自己,但韩非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好!非公子,依我的经验,无论是这骑弓还是步弓,首先要做到的三点就是眼到、手到、心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大战在即 韩当当然不会教韩非看家的本事,有道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韩当也不是糊涂人,谁知道,日后再见面,两人是不是在战场上。 韩非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曾奢求太多,在他看来,只要韩当肯教就好。虽然说这些基础张郃也应该会,但一个是会射,一个是擅射,其中就有了差距,若不然,韩非何苦死乞白赖的来求韩当?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暂时,有个基础就够了。 韩非不信自己就遇不到一擅射之人! 两个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韩非不知不觉便渐渐沉浸其中,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常,正当韩非挥汗如雨时…… “禀韩将军,韩公子,主公请二位速到中军帐,商议军情!”一名士兵快步跑到了二人的近前,跪倒禀道。 韩非看着这士兵面善,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孙坚身边的亲兵! 商议军情? 韩非擦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眼韩当,见其若有所思,心中不由一动,脱口道:“莫不是吕布按捺不住了?” 韩当脸色沉重,“怕是十有!” “走!”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说了一声,快步向孙坚的中军大帐走去。 …… 好不庞大的阵仗! 站在用土夯起的土墙上,那只战斗力可怕的军队,老远的,韩非已经隐隐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意,不愧是三国时期最强大的几只军队之一。 一眼望去,全是步兵,没有骑兵。 吕布,你来了吗? 对于中国历史上的军队,韩非知道的寥寥,只有几个朝代,听评书、看电视剧,多了,也就了解了一些,三国时期的强军,韩非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前期比方说张角的黄巾力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西凉铁骑、丁原的并州精兵、曹豹的丹阳兵、高顺的陷阵营、董卓的飞熊军、麴义的先登死士等等等等,后期的则有刘备的白耳精兵、曹操的虎豹汽、袁绍的大戟士…… 眼前的,就是一只! 该死的,居然打扰小爷学箭,他娘的,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吕布啊吕布…… 韩非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却是把吕布恨了个要死。 不得不说,两军相交,拼得就是一个敢于赴死的勇气,说句老套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除此之外,才要考虑到装备武器的问题。 为什么小米加步枪,硬是干掉了飞机加大炮? 人,才是关键! 面对杀气腾腾的并州精兵,孙坚手下这些精兵们,无不是紧张的不行,抓着长枪、弓弩的手好象僵硬了一般,不听使唤。 有决心是一会事,但人身体的自然反应更是一回事,孙坚是士兵还算是好的了,而韩非带来的士卒,除了先登死士和才招降来的并州兵外,其余者,脸色都变了! 也难怪,他们几时经过了这么大的场面? 孙坚口中干涩,又羞又愧,羞之羞,自家的军兵不给自己涨脸;愧之愧,累得韩非身陷了险镜。走到韩非的近前,孙坚压低了声音,“非公子,要不我将军中的战马尽数与你,趁着敌军还不曾合围,杀出去吧,犯不上陪我等在此犯险。” 韩非一愣,旋即笑道:“孙将军,你看我韩非就是那怕死之人吗?” 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韩非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有一颗足够大的心脏,或者说,神经有够粗的。 韩非可没忘了吕布手中的西凉铁骑! 走? 谈何容易! “只是,将士们士气不高,此一仗……”孙坚自己也并不乐观,连续的败仗,若不是他的大军经多了战阵,早已无半点的士气可言,即便是这样,士气也可以用低靡来形容。对这一仗的前景,他自己也并不乐观。沉吟了下,又道:“非公子若能突围,还能请得盟主率军来救,不然的话……” “孙将军且宽心,相信不出三日,联军大军就能开到,只要我们坚守三日,吕布也不得不退去。”韩非想也不想的说道。 ]留在这,还有一线的生机,真要是出去了,碰到西凉铁骑,难保就是死路一条啊! 送死的事,可别找我! “这……”孙坚深深的看了一眼韩非,“也罢,非公子既有杀敌之心,我只好不再劝了,只是这士气……” 对眼前这境况,孙坚是一筹莫展,让他冲锋陷阵,这个他在行,可让他做战前动员,这个嘛……他这嘴皮子,还真就不咋地!而他手下诸将,也都是勇武有余,口才不足,和他差不多。 看了看韩非,孙坚不禁心中生起一点的期望,“非公子,不知你可有办法?” 孙坚这也是死马全当活马医了! 韩非皱了皱眉,孙坚这可有点难为他了。 想了想,韩非突然迈开脚步,走到一自家士兵的跟前,拿过其手中的长枪,在手中掂了两掂,忽地扬声道:“孙将军,你观此枪如何?” 说着话,将手中的枪抛给了孙坚。 孙坚不明所以的随手接过抛来的长枪,虽然不解韩非的意思,还是仔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长枪,赞了一声,“好枪,比我军中士兵所用的长枪强上不止一筹!” “这就是并州军所持的兵器!”韩非敞开嗓门,大声说道:“我们对面的敌人所用的,就是这样的兵器,远胜我们手中的粗夯货!” 程普、黄盖、韩当、孙策傻眼了。 郭嘉、张郃乃至于神经粗条的典韦也傻眼了。 孙坚与韩非之间的谈话,并没有避讳这些人,他们也听了个清楚,正是因为听得清楚,这才傻眼了。 孙坚也傻眼了。 我的小祖宗,我是请你来提升士气的,不是来打击士气的,你……孙坚心中那个后悔啊,可张了张嘴,却干巴巴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果然! 本就紧张的士兵们,一听韩非这话,顿是哗然。 韩非微微一笑,从另一名手下士兵的手中拿过同样的一杆长枪,高举过头顶,高声喊问道:“精良的兵器,会使人一个人的战斗力直线的提升,告诉我,你们想不想使用这样的兵器?!” 话因落,一士兵扯着脖子喊道:“韩少将军这不是废话吗?好兵器,哪个人不想得到?” 其他人,无不是大点其头。 “想得到啊……”韩非微微顿了顿,猛地一震手臂,“那就去夺啊!杀了对面的敌人,他们手中的兵器,自然是你们的!” “是不是奇怪我手军为什么会有敌军的武器?” “很简单,昨天夜里,我部就与对面的敌军打了一场遭遇战,我部惨被伏击,一千五对敌两千五,而我部的兵器,也远不如对方精良,可是——我们赢了!” “我想说的是,并州军也是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怕谁啊?!不是我韩非看不起他们,他吕布,做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类似运粮草的勾当,他们的兵器,他们的战马,迟早都是我们手中之物!” “想要换兵器?想要步兵便骑兵?很简单啊,去吕布那拿就是了!” “哈哈哈哈……” 本来士气还低靡、神经绷紧的士兵们,无不为韩非这话逗得失声大笑,就连孙坚他们,也不禁是忍俊不止。 看着士气有所恢复的手下将士,孙坚再看向韩非的目光,已是不同。 “看看你们的身后吧!”等笑声小了些,韩非脸色转为严肃,沉声喊道:“你们的后面是什么?是你们的家乡所在!在你们妻儿居住的所在!” “董卓的大军是很可怕的!”韩非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话一说,孙坚顿时有些慌了,前面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话一转,又说起了这个?但是有着前车之鉴,却又不敢妄自开口,只能是满脸的焦急。 “死,很可怕!” “但是,我要说的是,死,却不是最可怕的事!” “想想董卓的残暴吧!想想西凉军的兽性吧!如果我们战败了,联军败了,那么,再无人能遏制他们的残暴与兽性,届时,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将暴露在西凉军的铁蹄下,头顶上悬着的,将是董卓血淋淋的屠刀!让我们想想,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这口才! 韩非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底下的将士们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了,如果真如韩非所说的那般,那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韩非的声音冷冷,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你们的父母,将被杀害,你们的妻女,将被临蓐……你们,甘心吗?!” 最后五个字,韩非猛地吼起。 一个个将士,脸色顿时憋得通红,一双双眼睛,露出了那嗜血的光芒。 “敌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他们也会被打败!而且,我们没有败的理由,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亲人,是我们的妻子儿女,所以,纵是敌众我寡,纵是境况再是艰难……我们也要迎头而上,逢敌亮剑!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 孙坚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会儿,他只觉得,被韩非这么一说,自己的血都沸腾了起来。目光闪烁,心说自己终还是沉不住气啊。再看看周围的将士们,我的个乖乖啊,气势遮天,杀意弥漫,比之先前,又何止一个天一个地! 顿时,对韩非的佩服,更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嘿嘿)。 “我们要记住!”韩非一拍土夯的墙,激起一团的尘土,“保卫至亲,关键不是这道防御,而是我们!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他们……与我们同在!”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韩非振臂高呼。 韩非的话音刚落下,不失时机的孙坚、黄盖等将领吼着附和着,“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振聋发聩,杀意,直冲霄汉。 “但凡是战争,免不了死人,也许是你,也许是他,也许是我……”韩非语带深沉,却不失激昂,“但是!在这危难的时刻,用我们的一条命,换来妻儿老小的性命,换取大汉千千万万条百姓的性命,我的兄弟们,你们认为,这……值得吗?!” “值得!!!” “值得!!!” “值得!!!” 韩非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突地向前一步,厉声嘶吼道:“诸将士!现在,用你们最响亮的声音回答我,你们——敢战否?!” “战!!!” “战!!!” “战!!!” “自古来,正义战胜邪恶,我们——必胜!!!”韩非不知不觉,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必胜!!!” “必胜!!!” “必胜!!!” ps:不知大家什么感觉,狂琴是写的热血沸腾......3600字章节奉上,求张推荐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这......不科学啊! 历史究竟是怎样的,这时的韩非也顾不得去想那许多了。 他的到来,对董卓与联军整个形式来说,虽然只斩了一个华雄,外带昨晚小胜的那么一场,还不曾改变历史的大势,但,毕竟已不在历史的轨迹上。 他不知道,如果自由发展下去,孙坚还会不会如历史般死在黄祖的手中。 他,不想将命运交给未知。 所以,他要争! “非公子,我孙坚一向是不服人,但我今天却服了!我服你这张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唇枪舌剑!”孙监脸上满是红光,直看得韩非好不诧异,这脸红的,和关羽都有一拼了! 热血上头啊! 孙坚感受着身边沸腾的士气,热情而又诚挚的拉着韩非的手,“非公子,你的才华,为将,屈才了啊,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帅才!” 韩非淡淡地一笑,注视着远处缓缓逼近的敌军,声音飘渺,“只可惜,我连兵法都读得不通透……” 接下来会是怎个样子?敌军会直接攻城吗?还是叫战? 自己问自己,韩非也不敢肯定。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自己还会不会接了命令来送粮?扪心问了下,韩非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焦虑,他的脸上,还是一片的漠然,便是那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身边的热血与杀气,竟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战场上,作为一个统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冷静! 这是他在前世看电影和电视剧,无数次听到的话,听得多了,也就牢牢的记在了心中,来到了这个年代,更如烙印般刻在心中。 “孙将军也该知晓,”韩非嘴边浮现一丝的苦笑,“我父亲的藏书,诗词曲赋有,但这兵法……” “哎,韩州牧他……也罢,这次我孙坚要是能活着再见到你父亲,定为你如愿以尝!”孙坚拍拍韩非的肩膀,韩馥厌武,他不是一次听说过,家里藏书,要是能有兵书那才叫一个奇怪。 “那非可就要谢谢孙将军了。”韩非一笑,心中却道:不必了! 他,已准备自立。 …… 对面的大军中,主将正是吕布。 倒提着方天画戟,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冷冷的打量着视线中那道不高的土墙……吕布之所以不大愿意强攻,也正是因为这道土墙,如果只是一般的行军营寨,又能奈何他大军的铁蹄几分? 可孙坚愣是在平原上起了这么一道土城,虽不甚牢固,但对于缺乏攻城装备的他,无疑要付出不少的伤亡。 孙坚,劲敌也! 饶是吕布再是自负,也不得不高看孙坚一眼。至于韩非…… 韩非是谁? 挑个华雄而已,还是衔胜,连华雄都看不在眼中的他,又怎看得起区区一韩非? 唯一让他记住韩非的是,韩非抓了他小舅子! “嗯?”对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冲霄的杀气扑面袭来,吕布自得意满的脸上不禁一窒,勒住了坐骑,向旁边说道:“文优,孙坚的军队士气很旺啊,居然没给吓得脚软。” “可能是早有准备,准备殊死一博吧……”李儒心中也没了那个自信,他也不知道,孙坚大军的士气是从哪来的。顿了顿,又道:“无论他们的士气是高还是低,都与咱们的计划无有太多的干系,呵呵,士气高昂或许我们的计划会施行的更顺利一些,高昂点好啊!” 吕布闻言一笑,脸上满是森冷,方天画戟一指对面的土墙,“可怜啊,可怜这些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在他的眼中,孙坚完余大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刃刃诛绝,成为他功劳薄上,浓重的一笔! “要叫阵吗?”吕布突地又道。 李儒捻了捻胡须,淡淡地道:“不必,直接攻城,才更显得我们急迫不是?” “谁要是和你做对手,那可倒了霉了!”吕布哈哈笑道。 李儒脸上尽是自得,口中却是道:“奉先,你这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夸我?” “哈哈……”吕布哈哈一笑,旋即,面色急速转冷,金属般的声音激荡大军上空,“传我命令,全军准备,即刻攻城(土墙围起来的,勉强算土城吧)!” “郝萌、宋宪、曹性、成廉、侯成、秦谊……诸将听令!” 几员战将应声抢出,“末将在!” “今日,不惜一切的代价,若是还攻不陷敌军,那么,你们几人也就不用活着回来了!都听到没有?!”吕布虎目一瞪,声音中,尽是刺骨的冰寒。 几员将领无不是一个激灵,可再一想到攻陷敌军并不是很难,几员将领纷纷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公放心,日落之前不拿下孙坚,就请主公拿下我等头颅!” “去吧!”吕布微点了下头,挥手道。 “那个……”郝萌犹豫了下,问道:“主公,我军分几个方向进攻?” “都给我从正面进攻!” “啊?”郝萌有点懵了,“可是,主公,敌军要是突围了怎么办?” 吕布看了看李儒,两人一笑,吕布说道:“郝将军,难道你没发现少了谁在么?哼,突围?本将还巴不得他们突围呢!” …… “戒备!” 眼见着敌军即将逼近弓箭的射程之内,孙坚一探手拽出腰间的长剑,厉声大喝,土墙上的将士纷纷拉弓引弩,早被杀意所充斥的一双双眼睛,猩红的盯着一步步逼近的敌军。 敌军这是要准备强攻了,吕布是给逼急了啊! 见眼前敌军的态势,韩非心中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放!”见敌军步入了射程,孙坚举在半空中的长剑猛地劈下。 “嗖!” “嗖嗖嗖……” 箭雨,如飞蝗般,从土墙上倾泻而下。 可是,准备充足的并州精兵,好好的给孙坚大军上了一课! 箭雨扑天盖地的袭来,就见一个个并州士兵不慌不忙的将身子一矮,大半的身子藏到了手中的盾牌后面,一拨箭雨下,除了一些特别倒霉的家伙被射中,却不致命,死亡者,几乎为零! 看着视线中那一张张插着箭支的盾牌,刚刚还士气昂扬的、叫嚣着要杀敌夺兵器捍卫亲人的孙坚将士,此刻却是满眼的茫然。 这……不科学啊! 果然不容易对付啊……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韩非不得不庆幸,昨天夜里那仗,他胜的有多么的侥幸! 不大妙啊! 见攻势停滞,再看孙坚等一众将领,也都在发愣,韩非心中又是一紧,额头上见了汗水,这样下去的话,刚刚毫不容易激励起的士气,可就全没了啊! 小爷说的口干舌躁的连口水都没得喝,我容易么我?! 怎么办? 我该怎…… 对了! 蓦地,韩非眼前一亮,急步上前,劈手夺过一弓兵手中的长弓,搭弓上箭,双膀一较力,登时,弓开如满月,箭尖斜指长空,口中暴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照我的样子做,听我号令!” 或许,韩非刚才的那番激情的演讲很是深入人心,一众将士,不由自主的按照韩非的话、按照韩非的样子弯弓搭箭,斜指长空。 “放!”韩非又是一喝,手中拉紧的弓弦猛地松开。 下意识的,所有将士,将搭上弦的箭射出……直到这一会儿,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张张脸上的表情,更是叫一个精彩,擅射的韩当更是连连跺脚,可再想说什么,却又给眼中所见到的一幕,唬得又呆住了。 这边的将士如此,敌军中,也不差分毫。 作为一身武艺大半都在弓上的曹性,眼睛一眯,只见又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来,竟不是正常的射法,可这朝天射的箭,有准头吗?能有威力吗? “居然在朝天射箭,老子我好歹也活了几十年,战场也没少了上过,朝天射箭,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哈哈呃……” 蓦地,曹性笑声嘎然止住,就好象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眼珠子瞪圆,双眼直欲突出,眸子中,尽是惊诧与莫名,更多是,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忙伸手揉了下双眼,可再看,彻底傻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 在他不敢相信的视线里,一片大地上,钉满了无数箭羽的洁白,数不清的军兵,硬是被死死的钉在地上,挣扎,既而…… 失去最后的生机。 这……不科学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鏖战! “照这个样子,再来一次!”韩非以身示范,再一次弯弓,将箭支高高的抛射出去。 具体抛射是从何时应用到战争中的,韩非的脑子中并没有确切的概念了,他只知道,在汉时乃至三国,射箭还讲究是的个准字,也就是所谓的平射。方才见箭支为盾牌所挡,他脑中一动,不由得就想起了抛射。 只是,他同样没有相到的是,抛射的威力竟是这般的大,这还要说这些士兵并不懂抛射,掌控不得这个角度的问题,只是照本宣科的按照他的样子去单纯的模仿罢了。 眼见着敌军集体陷入了呆滞中,韩非又怎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更多的将士,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跟在韩非之后,将弓拉弯,麻木的将箭支射出。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 曹性脑中一片的空白,饶是以他擅射之名,也全然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幕,正自呆楞间,眼中的视线突地又是一暗,待抬起头,脸色不由得再是剧变,“快!举起盾牌……” 可是,后知后觉,又哪里还会来得及? 登时间,又是一片的惨叫声接连而起,作为攻城先登的曹性眼珠子都要红了,心痛无比地看着那些被钉在了地上哀嚎的士兵,更多的,却是为自己的脑袋而担心。 吕布战前的那话,无时不刻像一把剑悬在他的头上。 “举起盾牌,保护好头上!”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曹性眨眼间就想到了应付之法。 只是…… “准备!” 韩非单手平端长弓,弯弓再次搭上箭支,瞄准下方的士兵,“瞄准敌军的胸膛——射!” 可等看到箭落出,饶是韩非脸皮够厚,此刻也是不禁脸色一红。 这一箭,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准头,距离敌军十几米的距离,生生的钉在地面上,分外的刺眼。 韩非小心的左右看了眼:还好,没人注意到他这里…… 两轮箭雨获得的硕大成效,这些将士对韩非的话,再无半点的抵触,完全是有样学样,毫不犹豫的学着韩非的样子将箭射出。 箭至命丧,顷刻,敌军前面又倒下了一排。 是的,平射,是一排,死的,全是冲在了前面的士兵,而抛射,因为准度问题,因为每个人的弓力问题,因为射出箭支角度的问题,也就造成了杀伤力是成片的。 “这……” 曹性傻眼了,这要让他如何是好? 到底是该举着盾攻城,还是挺着盾攻城?此刻的曹性,全然没了半点的主意。关键的是,敌人会选择如何射箭,他曹性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又哪里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该怎么办? 怎么办! 一时间,这员战场经验极是丰富的宿将,也给韩非射懵了。 “曹将军,还愣着干什么?”这时,郝萌远远地叫着,催战马来到了曹性的跟前,又压低了声音,道:“别忘了,主公是怎么交代的。不计任何代价!只有攻下敌军,你我才能确保无虞啊,若不然……” 说着,饶有意味的看了曹性一眼。 尼玛,感情不是你的部下了! 曹性看了郝萌一眼,却也知道郝萌所说的属实,真要拿不下来墙头,回去掉脑袋的可就是他曹性了,又哪是心疼士卒的时刻? 刹时,曹性心中有了决断,“传令——攻城!” “拿不下墙头,哼……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谁若是给老子第一个登上了墙头,军功且先不说,老子个人先赏他百金!” 不计一切的代价! 并州穷,天下皆知,可以说,单论经济,大汉诸州中,并州和凉州可以并列,主要原因,自然就是这两州战乱不止,凉州有羌族作乱,而并州,更有匈奴和鲜卑! 百金,在并州,那可是天文数字一般,曹性的全部家当,有没有百金还成问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所有的曹性部下,眼珠子都红了。 并州军的强势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出来,虽然有韩非不断的指挥着将士调整射击的角度,可是,已经从震惊不信中苏醒过来的并州军,将他们在战场上的如鱼得水充分的展现了出来,虽然还是时不时的有人被箭支射死,但比起初始的三轮,死亡尚不及三之一! 在并州军的疯狂下,矮小的土墙似乎也并不能阻挡其脚步,只半个时辰,在付出了一千五六百人的伤亡,终于,并州军登上了土墙。 虽然他们只有简单的攻城器械——云梯。 两名孙军士兵竟只能挡住一个敌人? 当受到致命伤后,那些疯狂的并州军士兵竟然都选择了同归于尽,每一个看到这种场景的人,无不是不禁寒毛直立。 并州军,竟是凶悍如斯? 当好不容易将杀上墙头的敌军杀退,看到那满地的尸体,尤其是并州军那最后的疯狂,更是令方才眼中充盈杀意的士兵脑袋清醒,心声畏惧。 看的韩非大摇其头。 不行啊,这样下去,也就是撑过一天,最多是两天,可联军要三天后才能到达……站在墙头上,韩非此刻也没了主意,到了这种时刻,计谋之类的只能是屁话,靠的,只能是人! “擂鼓!擂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孙坚已是默许了韩非的指挥。此刻的他,已化身为将,冲上墙头的敌军,光死在他剑下的,不下二三十之数。 其他诸将,也是各守一段,奋力的撕杀,若不是有着这些将领在,墙头恐怕已是不保。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响,可是……还是不行! 孙军将士,缺乏着并州军发悍不畏死的气势,更不要说做到伤后与敌同归于尽。 “众将士!”韩非沉声喊道:“想一想家中的父母妻儿……想一想有一天他们的头上悬着屠刀,妻女被凌辱玷污……是男人的,那么就握紧你们手中的兵器,有敌无我!狭路相逢,勇者胜啊!兄弟们,杀!!!” 韩非的话如一道惊雷将众将士劈醒,心中,只记得了韩非的一句话! 用自己的死,去换家中至亲的生! “杀!” 一名伍长猩红着眼珠子,眼见着一名敌人又杀上了墙头,野兽般暴吼了一声,提着长枪就扑了上去,或是怒火冲破了极限,只一枪,就将敌人挑下墙头! 一人,一枪,似是落入了油锅中的一颗火星,刹时,所有孙军将士沸腾了,对冲上墙头的敌军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第二队,上!”墙头上的意外反扑,曹性也是一惊,惟恐好不容易、付出了许多将士的命才攻上的墙头失去,忙派出了第二队的人马…… …… ps:求张推荐票!^_^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韩非的办法 丢下了三千多尸体,并州军终是无奈的退去。 虽然众将都是急于攻下墙头,也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但他们也不得不顾及下士卒的肚子问题,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攻城吧? 下了墙头,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将士,韩非忍不住就是头疼,厉声喝问道:“吾军还未败,为何如此作态?” 虽然打退了敌军无数次的进攻,孙军将士却也折损了近两千人,这还是仗了守城之便,若不然…… “韩公子所言不差!”孙坚说着话,站在了韩非的身边,此刻的他,也是满身的鲜血,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敌军也不到两万人而已,其中还有部分不参与攻城的骑兵,看看你们消灭了多少人吧……足足近四千的敌人,我军将士一人就能换两个敌军的命,就换是换,胜利的,也只能是我们!” 士兵们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孙坚,似是在问:我们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 我们……真的会胜利吗? “如今……我等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天下百姓而战,为了至亲而战!更是!为众多死去的袍泽而战!难道,你们想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吗?”韩非叫道。 “誓死一战!”孙坚振臂疾呼。 “誓死一战!” “誓死一战!” 喊声震天,气势高涨,令营外赶来的吕布极为不解。 …… 郝萌等将领,尤其是曹性,无不是忐忑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满脸阴沉的吕布。 一片的静谧。 “孙坚的军队,真有那么难对付吗?”好半晌,吕布才是冷冷地道。 其实,和孙坚交过手的他自然是知道孙坚的斤两,如果真的好对付,那么,他又何必等到今日? “……”众将无言。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吕布转头看向了曹性,“曹将军,你难道就没有话说吗?” “我……”天气寒冷,曹性却是一脑门的,也不敢擦拭一下,“主公不知,敌军有一种特殊的射法,就是……就是这种射法,才使我军伤损大增。至于……至于敌军,确实……那个,末将也在奇怪,明明已将他们的士气打压下去,却总被韩非那小子说了什么,敌军……敌军就像是发了狂般,疯狂的将我军将士赶下墙头……” 墙头上韩非指挥,曹性自是看得真切,甚至他还偷袭了一箭,却被站在韩非身边一员形容甚是丑陋的将领挡下,此后再不曾寻到机会。虽然听不清韩非喊的是什么,但却不难猜出孙坚大军的士气的反复,正是与此人有关。 “特殊的射法?韩非?”吕布皱眉。 “不错!”曹性攻击不利,郝萌作为攻城主将,自然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此刻也不是让曹性一人承担的时候,搞不好脑袋就没了!郝萌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敌军会一种朝天射的射法,再加上平常的射法,致使我军将士纵有盾牌防护,却也不能周全。” 虽然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吕布并不怀疑郝萌欺骗他,这样的事,无数人亲眼看到,只要吕布随便问一人,就能知道得清楚。 至于韩非…… 什么时候,那个胎毛还未褪尽的小子,竟有了这般的本事? 孙坚竟也放心将指挥权交到一个娃娃的手中! “我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要看到的只是结果,天黑之前,若是还拿不下墙头,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沉默了半晌,突地,吕布冷声说道。 众将无不一激灵。 “是!” …… 虽然还称不上是战败,但是韩非的心中还是不很好受,五千多几近六千的士卒啊!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 原来,这才是战争! 说到底,韩非还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虽然前番有挑了华雄,也马踏了袁术的大营,但那终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虽然也知道瓷不掌兵的道理,可等真正看到了战争的惨烈,韩非难免的还是有些不适应。 一将功成万骨枯! 直到此刻,韩非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主公……”郭嘉走到了跟前,历史上叱咤风云的“鬼才”,此刻脸色也是隐隐苍白,看得出,这个不曾上过战场的“鬼才”还不是很适应战争的氛围。轻声对韩非说道:“主公切莫焦急,有了主公的激励,如今将士们众志成城,谅敌军也奈何不得我们,等盟军到来,吕布也就不得不退了。” 韩非确实有些焦急,虽然表面上还是很镇定,但郭嘉这双眼睛,忒厉害了。 那可是吕布啊! 保不准,那个李文优也在军中!韩非皱眉想道。 “呵呵,”韩非轻轻地一笑,看着郭嘉有些苍白的清瘦脸庞,关切的问道:“奉孝,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吧?怎么样,看你好象有些不适,没问题吧?” “不过只是一些小小的撕杀而已。”郭嘉故作轻松地道。 “小小的撕杀?”韩非一脸好笑的盯着郭嘉的两只眼睛。 郭嘉兀自嘴硬地道:“很大吗?” 韩非笑了笑,摇了摇头。 确实不大,比起后来动不动就三五万乃至十万二十万的大战来说,眼前的战局,确实不大,但是…… 无论是他韩非,还是他郭嘉,都是新手上路啊! “有点奇怪,吕布大军上万之多,为何单单攻一面?而不是围三缺一?他们应该有足够的兵力才对!”韩非话音一转,又道。 “可能,他们是在等我们突围吧?”郭嘉想了想,道:“敌军的骑兵不见踪迹,可能就是在等我们走上这一步。” “是啊……”韩非目光有些黯淡,如果敌军没有骑兵的话,孙坚也不至于被拖在这里,动弹不得。可是,他们又能打退敌军的几次进攻呢? 十次? 二十次? …… 虽然现在的士气还可堪一用,但那是在他绞尽了脑汁的激励下,一旦自己词尽了,还拿什么来激励士气? 如果能压制住敌军攻上墙头那就好了,可守城…… 守城,最好的兵器,那就是弓箭,可…… 弓箭就是这样一点不好,射速太慢了!搭箭、弯弓、瞄准再到射……周而复始,最快的,也要五秒钟的时间,而五秒钟,够速度快的士兵跑出四五十米了,一箭的射程才有几个四五十米?如何能有效的压制敌军? 但是,如果压制不住,那敌军就会源源不断的攻上墙头,以并州军的悍不畏死,韩非真不知道,他还能指挥着将士守下几个回合。 靠! 现在如果给我几挺重机枪,还用如此的费神? 保管你来一个死一个! 等等……重机枪?! …… 隐约间,韩非好似抓住了什么。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战斗,好半晌,眼睛一亮,忍不住叫了一声,“对了,三段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三段射(第一更) ps:今天三更,求一下三江票,谢谢大家! 震天的喊杀声中,当先之敌已逼近了射程之内。 “所有弓手弩手戒备,听我命令!”韩非长枪一指,眸子闪烁着冷光逼视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所有弓手分为前后两队,弩手单独成队,居中!” “所有弓手分为前后两队,弩手单独成队,居中!” 听到韩非的命令,其他将领,连忙纷纷喊着,眨眼间,传遍整个墙头,孙坚的军队到底是训练有素,几乎是命令才下达,队伍已分好。 见敌军的前沿已是踏过了射程十余步,韩非一振手中三尖两刃枪,吼道:“前队!抛射——放!” “杀!” 一声声携着将士们满腔杀气的箭支,咆哮声中,呼啸射出。 早见过了孙军这般射法的并州军,此刻,早有了应对之法,眼见着头顶上箭雨落下,不慌不忙的将盾举过头顶,就好象顶了一把伞,箭雨下,竟是鲜有死亡。 可是…… “前队退后三步,中队后队向前一步,中队准备——射!” 几乎是不间歇的,前队的箭支刚刚离开了弓弦,韩非的命令尾随紧至,森冷的咆哮声中,数百张强弩喷射出代表着死亡的箭支。 弩的制作,远比普通兵器的制作工艺要复杂的许多,孙坚军中,足有弓手三千,可弩手,却仅六百余,按说,区区六百的弩手,这个打击面实在的有限,可是…… 刚才在箭雨上几无伤损的并州军,最前的一排,很多人,竟在这有限的打击面下,齐刷刷的倒下了一排,就好似秋天割倒的庄稼。 “不好,是平射!快,护好胸前!” 曹性的部下在上午拼得差不多了,不仅是他,顶替他上来的侯成也好不到哪去,此刻顶在前方指挥的,却是宋宪。 早听曹性、侯成讲过孙军弓箭厉害的他,自诩有了几分应对的办法,见将士给墙头直射来的箭支钉在了血泊,宋宪忙不迭的喊道。 只可惜…… “中队退后三步,后队前队向前一步,后队准备,抛射——放!”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哦,不,应该说比宋宪的命令还要快,韩非的第三声咆哮早已喊出。 等并州军按照宋宪的指令,将盾牌放在了胸前,甚至挡住了自己的目光,第三拨箭雨,瓢泼而下,登时间,血花无数! “这……”宋宪傻眼了,心中无限的怨念。 他真的很想冲上墙头问一问指挥着的韩非:你们他y的是怎么射得这么快的!箭,不是这样射滴…… 是的,这……怎么可能?! 连续的三拨箭雨,其中的间隙,竟是微笑到可以忽略,简直就是……对,一步一拨的箭雨! 宋宪心中的怨念,韩非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笑得更是开心。 他也没想到,三段射,竟然效果这么好! 至于会不会让孙坚学去……生死未卜,韩非也顾不得去想那许多了。 有命在,一切都在! 韩非的嘴唇飞快的张合着,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却又非常快捷的从口中喊出,传达到墙头的每一个角落,一拨拨的箭雨,无间歇的疯狂倾泄,墙下的并州军即便是冲得疯狂,却鲜少有能冲到五十步的距离! 一箭之地与距墙五十步之间,无数的并州军将士,尸横遍地,鲜血几欲将大地染成一片的赤红,横七竖八的尸体,竟堆起了两三人之高,无形的增加了敌军攻城的难度。 并州军的攻势,彻底的被墙头上的箭雨压制! 压制,绝对的压制! “非公子,你有如此办法,怎不早些拿出,若不然……”孙坚兴冲冲的走到韩非的跟前,此刻,敌军攻不上墙头,自然没他什么事了,心中的话,却是不吐不快。可话到一半,这才猛然醒悟,直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个耳光。 有这么说话的吗? 这不明摆着指责韩非先前不出全力么? 刹时,孙坚面色讪讪,尴尬地道:“非公子,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 韩非一笑,不在意的一挥手,“孙将军想多了,先前不用,只是一时的忘记,此刻才想起罢了……不过,孙将军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办法虽然能压制敌军,但也不是绝对,毕竟,如此高强度的射箭,对士兵的双臂本身就是一严重的考验,最多三两轮,怕是再也射不出一箭了。” 不错,连续的开弓,纵然是擅射之人,也不能一直将弓拉下去,毕竟,人力有穷尽。 果然! 韩非话音落下,才不两轮,箭雨的密度眼见着稀少了起来,再一轮,能拉开弓者,已不族十之一二。 有道是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大,箭雨迟滞,孙坚不由得就愣住了,兴奋的大脑都有些简单的他,万没想到,韩非说停箭雨就停了。 怎么……就停了呢! 他愣住了,下面的宋宪也愣住了。 不过,转瞬间久经沙场的就明白了过来箭雨的停下代表着什么,登时,眼中崩射出骇人的光彩,嘶吼着叫道:“敌军没箭了,弟兄们,冲啊!杀光敌军,为死去的袍泽报仇!建功立野,就在此刻,杀!!! “杀!!!” 本已被箭雨压制着士气大丧的并州军,登时又活跃了起来,疯狂的向城墙冲去。 “第一个冲上墙头者,赏!重赏!” 墙头上,再没有那夺命的箭雨射下,再听到有重赏,所有的并州军士兵眼珠子都红了,嗷嗷怪叫着,杀气直冲霄汉,喊杀声,振聋发聩。 天下间,果然不怕死的军队最是可怕,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只一片刻功夫,云梯再次搭上了低矮的墙身,无数的并州军,俨然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一面的墙身。 “快,顶住!”孙坚挥着长剑劈死一个率先登上了墙头的敌军,口中咆哮着,“滚油,倒!” 登时,一盆盆烧得滚热的油倒了下去,一阵阵刺耳的“兹啦”声中,诱人的肉香味弥漫整个墙头上空。 滚油,不得不说是守城的利器,兜头泼下,轻者能灼伤敌人,严重的,能蜕掉敌人的一层皮,面目全非! 只可惜…… 初春季节,天气寒冷不亚冬季,滚油泼下去了,也就泼下去了,再经过了人体与空气的冷却,等到了地面,再没有了那灼人的温度,甚至凝结。 眼见效果不是很明显,孙坚不由得一皱眉,心中却的抱怨起了这鬼天气,军中虽然存有一些滚油,但毕竟不多,没两三轮就被用光了,届时,又该怎么办?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趁着滚油好不容易造成的空隙,再次命令道:“弩手准备,射!” 弩手的弩,早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中,士兵可以不会使用,但不可能不会用弩!只要手中有弩,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名弩兵! 更何况,敌人就在眼前,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射到! 孙坚抱怨,韩非又何尝不在抱怨? 当看到滚油凝结,心中忍不住诽谤连连:该死的袁绍!该死的袁术!该死的……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么个季节发兵,再晚上三两个月就不行吗?死冷寒天的,有毛病吧你们!难道指望这这该死的天气冻死董卓大军? 哼! 冻……死…… 韩非眨了眨眼睛,顿时惊醒了过来,笨啊! 想到这,韩非眼睛都要笑弯了,口中冲着孙坚喊道:“孙将军,命人速去取水,天气寒冷,用水浇他们!” 他娘的,油不管够,水还不管够么? 小爷就是要冻死你们! 推荐一本朋友的书 身怀权力系统,打造一个富贵滔天的权门! [bookid=2401598,bookname=《权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水冻群敌(第二更) ps:求三江票!求推荐票!求收藏!求一切! 大军安营扎寨的地点,无可否认的,水源是第一要素。 孙坚军的大营,正是倚靠雎水干流而建,虽然天寒地冬,不少的河流已是干枯,但明显不包括接连黄河的雎水。 “什么?取水?!”孙坚已杀红了眼,此刻说话,明显的有些不经过思考了,“取水有什么用?” 虽然没有明说,但无可否认的,韩非能指挥得动包括孙坚麾下的任何一支军队,只是,身为客将,就要有做客将的觉悟,韩非觉得还是有必要同孙坚知会一声,“孙将军,如今天寒地冻的,虽说打不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但若淋你一头的冷水,会是如何?” “会是如何?这鬼天气,不把老子冻死才……”信口说着,猛地,孙坚话声噎了回去,猩红的双眸登时亮了起来,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 “来人!所有上不得墙头的兄弟们,都给老子端起家伙,取水去!”想明白的孙坚,再不作半点的耽搁,连声下达着命令。 “非公子,服了,我孙坚服了你了!这都能想到,真鬼才也!”孙坚一挑大拇指,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韩非一下子愣住了:该不会就这么的把本属于郭嘉的名号夺来了吧? 若真这样,奉孝兄,那可真就对不住喽! 微微一笑,韩非道:“孙将军过谦了……哦,对了,孙将军,你麾下有骑兵吗?” “有,不过不多。”孙坚虽然不知道韩非为什么突然问起了骑兵,但还是老实的说道:“南方少马,想要组建骑兵却是万难,我也是倾尽了家财,却也仅得良马四百,勉勉强强凑了这么四百骑兵……怎么,非公子要用到他们?” 韩非点点头,他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非骑兵不可胜之。 “那好,我就将这支骑兵交到公子手中,怎么用,全凭公子意愿,就算是全拼光了,也没问题!”如今的孙坚,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能力,发自内心的信任与敬服。 换成是他来指挥,到现在指不定已经打成什么样子了。 无论是他还是他麾下的众将,无不是善攻而不善守,以前打的每一场仗,他孙坚的军队也都是在进攻,这才有了他“江东猛虎”的称号。 可进攻…… 敌人似乎比他孙坚还要擅长攻! …… 冷水,很快就打来,不用韩非指挥,孙坚一声令下,一盆盆冰冷的彻骨的冷水,劈头盖脸迎着并州军将士的脸倒了下去。 还以为是滚油,爬在云梯上的并州丙立时被吓得惨无人色。 可等冷水泼到了身上,才发现,并没有那刺鼻的油烟味,反倒是鼻子前的血腥味道为之一清,激灵灵一个冷战,脑袋瞬时清醒了过来。 这是……水?! 并州军将士此刻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水又能有什么杀伤力?敌人该不会是错把水当错了滚油泼了下来吧? 甚至,还有并州士兵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着敌人的愚蠢,又或是在笑敌人的穷途末路…… 要胜了啊! 这个念头,在每一个并州将士的心中升起。 可就在下一刻,这些并州士兵再也笑不出声来,胜利的念头,如萌芽般被无情的摧毁,连根拔掉。 初春二月,虽然还不至于如冬天里那样滴水成冰,但是,寒冷自是不必多说,寒风呼啸而过,本就给浇成了落汤鸡般的并州将士,刹时间,寒冷由心而起,双手不自禁的抱住了肩膀,哆嗦成了一团。 片刻。牙齿撞击的声音,接连成一片。 这样子,兵器都拿不稳,更别说什么攻城杀敌了! 又半晌,被淋得满身的并州士兵,动作越发的迟缓…… 最后,一动不动! 棉衣中的冷水,却已是冻结,一个个并州士兵俨然如冰雕一般……一盆盆的冷水从墙头不间歇的泼下,被冻住的并州军将士,越来越多,挤满了墙头下,冬日的阳光下,衣甲外面的冰层折射着光彩,分外的耀眼…… 壮观! 墙头上,没有了动静。 墙下,攻城的一方,也是一片的静谧,所有人,都给眼前的一幕,弄得没有了言语。 即便是始作俑者的韩非。 他也没想到,他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竟是有着这般不可思议的威力! 这还是在中原! 这还是初春时节! 若是最寒冷的东北(偶说的是中国的版图哈),又是在三九天,那…… 韩非甚至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韩公子,威武!!!”蓦地,缓过神来的孙坚,高扬起手中的长剑,为韩非振臂高呼。 孙坚很感激韩非,要不是韩非妙计不端,奇思连连,这一仗,说实话,孙坚一点都不乐观,或许现在,他麾下的将士折损早已不知几何,他费劲心血积累下来的家底,可能就此拼空。可如今,孙坚却有了守下去的信心。 至少,粮草不尽,营不破! 乃至,胜利! “韩公子,威武!!!” “威武!!!” …… 一声声欢呼,接连一片,天空的阴云,也不觉被冲散了许多。 士兵,是懂得感恩的一个群体。 谁也不能否认的,韩非,是这一仗最大的功臣! 此一刻,韩非在孙军将士,俨然如神明一般的存在,韩非更不知道,通过了今天的这一仗,为他日后取江东,带来了多么难得的便捷…… ……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停下!”宋宪见攻击停滞,忙打马到了前沿,抓住一个副将劈头问道。 在后面远远观望的他,还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孙军有泼东西,主公他看见了,也只以为是滚油而已。 可滚油,又如何挡得住他并州精兵的脚步? 而且,他相信,就算是滚油,孙坚军中也不会有许多,最多也就三五轮的样子,只要撑过这一阵,没有了箭支,没有了守城的利器的孙坚军,在他看来,无疑于被拔去了牙齿的猛虎,不足惧哉! 甚至,宋宪都已在幻想,他夺下这天大的功劳…… 副将看了看送宪,也忘了行礼,手擎兵器一指,“将军,兄弟们都被冻住了。” “冻住了?”一时间,宋宪还没明白过来,这组词汇代表着的又会是什么,可等他顺着副将兵器所指的方向看去,等看得仔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瞠目结舌,“这,这……” 一个个栩栩如生……呃,不,就是……找不到词来形容了。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带着无数凝结的表情,裸露在外皮肤上的紫色……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刺眼。 宋宪终于明白了,这“冻住了”是怎样一个概念。 “传令,撤吧……”良久,宋宪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 沙场经验如他,又岂不知,攻城再没了希望,继续下去,只会是更多的士兵被冻成冰雕,在想到应付之法前,这城,不能攻下去了。 至于那些被冻住的士兵…… 宋宪知道,即便是抢了回去,恐怕,也救不回来了,还不如放弃的干脆点,也能避免再添一些折损。 “可是,主公那里……”吕布的命令,副将也是知道一点,此刻,有些忧心仲仲的说道。 宋宪一愣,这才想起吕布的命令,不过…… 不由自主地扫了扫眼前的凄惨,宋宪长叹了一声,“非人力所能为,主公那里,我去说。” 身形,无比的落寞。 韩非,是你吗? 耳中听着对面墙头上经久不歇的欢呼声,宋宪心中,不住的在念叨着这么一个名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铁蹄狂卷(上) 第三更到!求推荐~~ 只是,想撤,却也未必是那么容易! “吱扭扭——哐!” 让人牙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常年的军旅生涯,对这样的声音,宋宪自然是无比的熟悉,心中顿时一震,腰身扭动,瞬间就在马背上转过了身子,急抬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难道说…… 入眼处,一直紧闭的营门大开,无数的孙坚军将士挟着无比高昂的士气,喊着震天的杀声,从营内涌出,在一员大将的带领下,疯狂的扑向对面的敌军。 “杀!杀啊!!!” “杀吕布……杀啊!!!” 孙坚军,竟然放弃了城防,杀了出来! “这……”宋宪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发懵,他实在是想不到,孙坚是怎么想的,不过,转瞬间,就给无尽的狂喜充满了心中。 有城防我拿你没办法,可出了乌龟壳,我宋宪还惧你不成? 猛地勒回了战马,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将士们,杀啊!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杀!!!” 话音未落,宋宪打马直冲而出,飞扑迎面冲来的大将程普。 程普的武艺,他早有过领教,与他不过就是伯仲之间,宋宪根本就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反是斗志昂扬的杀了上去。 刚才,就在刚才,他还在为自己的脑袋担心,虽然嘴上那么说着,但他真把不准吕布的脉。此刻,敌军杀出,却是让他生出了无限的希望。 要是能趁机夺下敌营…… 一想到这,宋宪就觉得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杀!!!” 这一仗打得无比窝囊的并州军,此刻,终于见到敌人就在眼前,眼珠子顿时红了起来,野兽般嘶吼着,低靡的士气,竟是变得高昂了起来。 报仇! 同在军中,同为袍泽,谁还没三两个朋友? 短短的距离,只一眨眼间,两股汹流相对而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惨叫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就猩红一片,呐喊声中,数不清的两军将士,撕杀在了一起。 并州军固然精悍,号称天下少有的精锐,可孙坚军,却是携着大胜的精锐,一时间,来自东南与西北不同地域的士卒,为了功劳,为了荣耀,为了报仇,为了守护,为了性命……刀枪倾尽全力斩向敌人。 唯有站到最后者,才能活下去! 铁脊蛇矛左右开弓,程普手中这杆饮过无数敌军鲜血的兵器,眨眼间不知斩了多少的人头,挑飞了多少的敌军将士,纵马驰骋如他,左冲而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而乱军当中,宋宪手挺长枪,浑身上下也早已为孙坚军士卒的鲜血所染,一身的征袍,给鲜血浸得殷红。 狂杀如他,直如那嗜血的魔鬼,越杀越是兴奋,越杀越是狂热,似乎,那丰硕的军功,离他已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激战中,他的目光,一刻不离的盯在了程普的身上,正这时,眼中的程普突然背对着他……杀百卒也不如杀一个程普!眼见着机会就在眼前,宋宪想都不曾多想,猛拨战马,打马如飞,直撞飞了无数拦路的敌军,顷刻间就来到了程普的身后,口中暴吼了一声,长枪如毒蛇般闪电刺出! “逆贼程普,受死吧!” 这一时,眼前的程普却是转过了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偷袭而来的宋宪。 不由得,宋宪心中一震,难道说…… 宋宪盯着程普,程普又怎会不注意敌将? 背对宋宪,不过是程普故意为之,果然,宋宪上当了!耳中听着宋宪到了近前的他,猛地又拨回了马头,手挺铁脊蛇矛,毫无畏惧的迎上! “当!” 两件枪类兵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猎猎的金属激鸣声中,马背上的两人,无不是身躯一震。 “宋宪狗贼,纳命来!”程普须眉皆炸,铁脊蛇矛上的力量猛然加大,几乎如狂风暴雨般攻将而出。 宋宪自是不惧,尤其一种被骗了的感觉袭上心头,更是让他羞怒难当,舞动长枪,同样倾尽全力杀出招式。 但见那两骑如转灯似纠缠在一起,层层叠叠的枪影矛障,将二人围裹其中,枪势快如闪电,弥射出的丝丝劲气,无意闯进了战团的两军士兵,无不是惨被分尸,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红黄相间的雾团。 四溅的流光中,二将眨眼间就已走过了四十余回合,却依然难分胜负。 周围士卒们的激战,同样也是惨烈至极,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士兵倒了下去,然后很快被站着的人踏成了一团肉泥,血肉模糊。 战未许久,两军的将士已经看不清地面,因为地面已尽为鲜血碎肉染成了泥沼,滚烫的鲜血,竟是将冰冻的大地融化! 激战中的并州军,并不知道的是,另一边孙军大营的营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行数百骑隐蔽潜行,不知不觉地摸到了两军交战的侧翼。 韩非深吸了一口气,跃而扬起手中三尖两刃枪,高声喝道:“兄弟们,建功力业,就在此时!随本公子,杀光眼前的敌人!” 本来,按照孙坚的意思,守住大营就可以了,可韩非却不那么想。 等听了韩非的建议后,孙坚着实心动了,在与众将商议后,最终同意了韩非的建议,一队吸引敌军,另一队,也就是四百的骑兵,做为尖刀,偷袭敌人的侧翼,没有骑兵在场的并州军,难免要吃个大亏,搞好了,直能重创并州军! 可是关于这支骑兵的带队将领问题,却发生了争执,韩非执意由他带领,可出于安全考虑,孙坚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只留下了孙坚自己坚守营寨,程普正面攻击,其余所有将领都跟随韩非一同出战! “无论如何,哪怕是你们战死,也要给我保证非公子的安全!”孙坚如是对手下众将说道。 不得不说孙坚对韩非的看重。 当然,更多的是,他孙坚得罪不起韩馥啊! “杀尽敌军!” “杀!!!” 四百骑兵,十数员战将,热血沸腾,齐声发出最嘹亮的怒吼,怒吼声中,铁蹄卷起漫天的尘土飞扬,轰然而出。 韩非俨然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射出,身后四百骑兵追随于后,如一柄巨大的长矛,在韩当的指挥下,形成一最利于陷阵的楔形箭阵,穿越空气的桎梏,向着全无防备的敌军侧翼席卷而去! 骑兵! 是敌军的骑兵! 轰隆的铁蹄声阵阵,敲打在所有并州军的心头,毫无阵势可言的他们脸上,无可抑制的,升起浓烈的恐惧。 [bookid=2830580,bookname=《大开杀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铁蹄狂卷(中) ps:求张三江票~~ 按说,以并州兵卒之精锐,断不至于惊骇至此。 毕竟,他们一年到头少不了要面对匈奴、鲜卑的狼骑,对阵骑兵的经验可以说是丰富无比,更不要说只是区区的四百骑兵,而且,这些骑兵,远不如蛮族狼骑来的精锐,若是平时,他们至少能想到十数种办法,让四百的骑兵饮恨在此。 但今天就这四百的骑兵,却成了他们噩梦般的存在。 为了攻城,防备墙头上的箭雨,宋宪调来的,全部是刀盾兵,哪怕平常是长枪兵存在的,在战前,也是换了手中的武器,一手刀,一手盾,这样武器在面对弓弩自然是威力巨大,可是,在面对骑兵,却…… 能够对骑兵造成致命伤害的,远,是弓弩,近,则是长枪,至于刀盾嘛…… 还是算了吧,就算是韩非,在前世玩类似的游戏的时候,也是知道,骑兵克刀盾,而且还是完克!当他看到了下面全是刀盾接天时,就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至于吕布的骑兵……好吧,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哪怕是再出现,时间也足够他们退回大营的了,总不会是会了什么瞬移的法术吧,一下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全无所惧啊! 这样的便宜,不占才是个傻! 有的时候,明白,也是一种弊端。 并州士兵,错就错在他们面对骑兵太理智了,理智到立时有许多人放弃了抵抗,选择了逃跑。 韩非的偷袭来得太过突然,四百铁骑,在十数名大将组成的尖端阵式带领下,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毫无防备的并州兵士兵跟前,大半怀了退心、本就不是众将一合之敌的并州士兵们,甚至连一点的滞涩感都不曾带来。 全力冲锋起来到了咫尺的骑兵,足以碾压一切的步军!哪怕这些骑兵不够精锐。 顷刻之间,一股不可忽视的洪流,惊涛拍岸,伴随着密集的“咔嚓咔嚓”盾牌、骨头被撞裂的声音,一声声的惨叫此起彼伏,接连成一片,韩非与众骑兵将领,摧枯拉朽般撞开并州军弱到无的防线,似流水般淹没在滚滚的敌潮中。 处于前排的并州军,如纸糊的假人一般,不是被满是冲击力的战马撞飞,就是被碾压成肉糜烂酱,顷刻间就有数百人倒在了铁蹄之下! 就是铁蹄! 十数员大将,包括韩非,也只是在撕开敌军阵形前选择了出手,再之后,几乎尽是骑兵铁蹄的威力尽情的表演,偶尔出手,将遗漏的敌人杀死、挑飞。 “真他娘的过瘾!” 韩非一马当先,手中三尖两刃枪在这一刻,全发挥了大刀的一面,疯狂舞动,横劈竖砍,破阵而入,肆意的斩杀着那惶恐的敌人。 似乎是在发泄着被打断了学箭的愤怒。 十数名大将紧随其后,护卫了其左右,再后面,就是四百骑兵,虽然出兵前还是忐忑,可等打起了顺风仗,一个个,俨然化身成了一头头猛虎的存在,手中的武器、胯下战马的铁蹄,在此刻,变成了他们的獠牙,无情的伸向面前惊慌失措的敌人,尽情发泄着这些日子来心中的怨气与愤恨,尽情的杀戮着! 被围了这么多天,朝夕担忧头上的脑袋,如此,岂能不怨? 谁没三两个朋友? 可又有多少人的朋友,死在了眼前这些人的刀枪之下! 如此,又岂能不恨? 当一朝得到释放,所有人疯狂了,直杀得眼珠子猩红。 登时间,死的死,伤得伤,侧翼并州大军,一片的混乱,更可怕的,混乱,如同瘟疫般,迅速的蔓延至全军。 宋宪与程普激战,此刻已近了百合,战阵中的变化,军中的骚动,他自然是有了察觉,只是程普逼迫得过紧了些,一时间,有心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全然不敢分心。 突然之间,他麾下的一员副将冲入了两人的战团,挥舞着兵器,一边与宋宪合力迎战程普,一边惊惶失措的叫道:“将军,不好了!北面有无数的骑兵杀过来了,我军一触即溃,恐怕……” “什么?!”宋宪一惊,猛地又醒悟了过来,怒声喝道:“胡说,敌军哪来的无数骑兵,再敢妄言,怠我军心,定斩不饶!” 骑兵,恐怕是有的,这个宋宪相信,可无数的骑兵…… 笑话,孙坚真要是有无数的骑兵,还至于被他们拖在这里,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有骑兵不假,但最多也就三五百骑的样子。 只是,他孙坚竟敢让宝贝骑兵出战,他难道就不怕一战折得干净吗?还有,他难道忘记了西凉铁骑的无敌天下吗? 说到底,宋宪根本就没想到孙坚会使人出来迎战,屡战屡败的他们,应该是龟缩在大营内,倚仗着可怜的防御,苟延残喘才对嘛! “骄”之一字,害人不浅。 追随着无敌于天下的吕布,宋宪也是满腔的傲气,从来就没有把孙坚看在了眼里! 此刻,他显然是选择性的忘记了,他们的骑兵不在,所谓的威慑也就不在了。 竟然敢出战? 好似被羞辱了一般的宋宪,怒火填满胸膛,脑中一个念头不由得升起,拨马就想给孙坚一个狠狠地教训,将他的宝贝骑兵彻底的葬送在他大军手中! 只是…… “啊!” 惨叫声响在耳边,脑中充血的宋宪不禁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对面还有一个程普!连忙凝神看去,这一看,不禁又惊又怒,原来,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程普却加紧了攻势,不是对他宋宪,而是那冲来的副将,只两合间,就挑那副将于马下!一扭身,又奔宋宪杀来,口中哈哈大笑着,“宋宪,你已中了韩公子之计矣!速速下马投降,某家还可饶你一条小命,若不然,别怪我程普矛下不留情面!看矛!” 宋宪不及多想,忙挺枪相迎。 可脑中的念头,却不得不搁浅,面对一个程普,想脱身而走,何其难也?搞不好一个不留神间,身上就多了那么一个窟窿! 宋宪虽骄,但也不得不承认程普的手段。 “当!当!当!” 二人转眼间又走过了三招,程普铁脊蛇矛运转如飞,而宋宪,因为担心大军的情况,却被逼得勉强迎接,直落到了下风。 此刻,他又怎会不知道,他中了敌人的算计。 正面攻来的程普,不过是想将他宋宪栓在身边,不让他去指挥全军罢了。这样一来,突袭没有了将领指挥是并州军,在面对骑兵的纵横驰骋,焉能不乱? 一个乱字,足以使僵持中的两军情势,瞬间被扭转。 “郝萌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干什么?!” [bookid=2851753,bookname=《剑傲云霄》][bookid=2821613,bookname=《花团锦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铁蹄狂卷(下) ps:求张推荐票~~ “杀!杀啊!!!” 死战了几个时辰的孙坚军,难得有这么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连日来的憋屈、一腔的怒火尽皆倾泄而出,震天的喊杀声,直令本来就慌乱的并州军丧胆。 腹背受敌,如此不利的局面,纵然是精锐如并州军者,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心理打击。 没有人不怕死,并州军虽然精锐,但也是人! 无数的并州军如溃巢的蚂蚁一般,岂敢再战?轰然而散抱头逃窜。 至于被宋宪寄托了厚望的郝萌…… “停下!都给老子停下!杀回去……” 郝萌、曹性等将领,手起刀落,接连砍杀了数十名士兵,也不曾镇压住士兵的溃散,别说派兵支援宋宪了,就是他们本阵的阵脚,也给溃散下来的士兵冲乱。 “郝将军,不行啊,将士们根本就冲不上去。”侯成焦急的喊道。 他和宋宪的关系倒是不错,此刻,还想着率军前去援助,至少,也要把宋宪救下来。 “是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中军怕是也不能保奄,郝将军,早下决断才是啊!”这时,曹性也叫道, 他看宋宪可不对眼,宋宪死活,管他何事? “曹将军所言甚是,郝将军,还请速下决断!”其他几将闻听,也是纷纷附和着。 郝萌好不为难,说实话,他也想将宋宪救下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袍泽,真丢下不管,好说不好听啊,而且回去后,身为攻城主将的他,难免会为宋宪担责任。只是,曹性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真要强自坚持去救宋宪,可能等待他的,是一场更大的败仗! “也罢,撤军!”沉吟了半晌,郝萌终于下了决定。 侯成顿时急了,“郝将军……” “侯将军,眼前形势于我军不利,将士乱作一团,如此之兵,安能一战?你难道想将主公的兵马全搭进去吗?”郝萌阴沉着脸,厉声喝问道。 “我……可是……”支吾了两声,侯成终是没说出话来。他也是沙场的宿将,又怎会看不明白? 宋兄,我……尽力了…… …… 程普与宋宪的本事,也就是不相上下,若是平时,纵是两人斗上个三五百回合,也难分什么胜负,但今日则不同了。 如今并州兵败在即,又迟迟不见援兵到来,宋宪心中早已胆寒,一心想着究竟要怎么才能脱身,精神不再集中,诸多原因下,再次交手,才不十合,宋宪就落到了下风,反观程普,越战越勇,直杀得宋宪全无还手之力。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交代这里不可! 三十回合一过,宋宪不禁力怯,眼见着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而敌军如绵绵流水般,不绝地从大开的营门内涌出,挥舞着兵器加入了战场,可以说,败局已定。 还是大败! 宋宪再无心恋战,佯攻了几枪,勉强拼出一道缝隙,跳出战团,拨马便向本家的军阵跑去。 程普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宋宪安然离去,在后面打马舞矛紧追不舍。可是,这宋宪实不愧沙场的宿将,兵营里的老油子,见程普追得紧,一拨马,不是向人多的地方钻,就是把程普带到了并州士兵的跟前,几番下来,程普非但没有追近,反倒是越追离得越远。 “终于……”见把程普远远的甩开,宋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至于拦路的些许敌军士卒,又如何被他放在眼里! “宋宪匹夫,哪里走,零陵黄盖在此!” 宋宪这口气还不等喘匀,前方一声炸喝陡然传来,宋宪大惊,忙抬眼急看去,只见自己的前方不远处,一大将正横刀立马,刀锋上,鲜血尚不干涸,威风凛凛,冷冷地看着他,拦住了去路。 “黄盖!”宋宪惊呼了一声,想都不想,拨马换个方向就逃。 他知道,若是真给黄盖拖住,那后面的程普很快就会追上来,一个程普他都对付不了,再加上一个并不逊色程普的黄盖……宋宪还没觉得自己的脖子有多硬! “哪里走!”黄盖催马紧追。 才跑出不到五十步,前方又一声传来,“宋宪休走,韩当在此!” 可怜的宋宪,这回连看都省了,听到声音,忙不迭的又换了个方向,继续逃。 “河间张郃在此,宋宪,纳命来!” 张郃? 听到这个不是很熟悉的名字,宋宪刚想冲上去,杀出条血路,可脑中紧跟着响起了秦谊的话,当初秦谊可是侧重的说了这张郃了不得,一合刺死了张黑! 又是个难缠的角色! 一咬牙,宋宪忙收回了一战的决心,掉头就跑。 一合刺死了张黑,他娘的,老子都办不到啊,比程普还难对付,老子才不碰这个晦气! 可刚等他掉过了马头,还没等开溜,一满身银白上点缀了点点血花的小将出现在他的眼前,手中一杆三尖两刃枪,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宋将军,这么急,是要往那里去?” “韩非!”宋宪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他有此败,全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韩非的左手边,同样是一员小将,宋宪也认识,正是孙坚之子,孙策! 而他的右手边,则是一雄武的壮汉,宋宪就没看到过这么丑陋的人,焦黄的发须,怪眼圆翻,好不吓人。手中的两柄短戟倒是看着不错,个头不小,看大小,这分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该不会是木头做的吧? 一路的冲杀,杀红了眼的众人,也全然忘记了孙坚之前的交代,先是孙策杀散了,随后,张郃、韩当、黄盖全杀没影了,只有典韦尽职尽责的守卫在韩非的身边。 韩非一马当先,手中三尖两刃枪刀锋挟着猎猎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般,长枪如死亡收割,四面劈砍着。 韩非,也杀红了眼。 道道寒光中,鲜血喷涌,断肢在飞散。 韩非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用大刀了,这快感,是长枪根本无法带来的! 四百铁骑,如从地府中归来的死神一般,追随着韩非的身后,从那滚滚的尘雾中、漫天的鲜血中杀出。 虽然众将杀散,但韩非是主将,一众骑兵锲而不舍的追着韩非的脚步。 往返冲杀间,又遇到了同样杀红了眼的孙策,三将汇合一处,继续撕杀。血雾中,韩非刀锋般的目光一扫,正瞥见乱军中狼狈逃窜的宋宪,与孙策、典韦知会了一声,带着人马围了过来。 前面,韩非、孙策,还有那不知姓名的丑将拦路,再看四方,程普、黄盖、韩当、张郃等将也围了上来,一时间,宋宪心中悲凉。 无路可走了! “宋宪,听我一句良言相劝,别再挣扎了,放下兵器,尽早投降,或可留下一条性命,若是不然的话……”韩非不急不忙的劝说道。 “废话少说,看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活捉宋宪 “废话少说,看枪!” 猛地,宋宪马向前一窜,舞枪就奔韩非而来。 “主公小心!” 宋宪的突然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能想到在众多本事不下于他的大将的环视下,竟还敢骤起发难,韩非也没想到,不过,他并不惧,微微一愕旋即就恢复了冷静,刚欲摆枪接架相还,身边陡然炸起一声大喝,典韦已纵马轮戟挡在了身前。 可是…… 就见宋宪马头一转,一抹身,竟又扑向了孙策! 你道宋宪是怎么想的? 强敌环视,宋宪自问纵是有吕布的武艺,今天恐怕是也讨不得好处,不过,他又不肯束手就檎,那么,想要离去,手中自然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行。 凭一身的本事,是行不通了,那么,只有人质! 开始杀向韩非,那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韩非的武艺他可是亲眼见过,只比自己差了一丝的魏续都不是其对手,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自己上去,先不说胜不过韩非,一旦被掺住,那可就再难脱身了! 虽然仗了偷袭之现,但宋宪对生擒韩非,可没那个十足的把握。 倒是孙策,身为孙坚之子,若是能擒在手中的话,宋宪相信,无论是韩非还是茺普等人,绝不会坐视孙策死掉,毕竟孙坚那里不好交代,如此一来,再想脱身,易矣! 是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定在了孙策的身上! 他从未看过孙策出手,再者,孙策年轻貌美,也不像厉害的样子,在他开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孙策也是吓了一跳,本来见宋宪是奔韩非去的,他还想着去救,可怎么就……斜向一瞥,一杆长枪,好似出洞的毒蛇般,向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刺来。 宋宪旨在活擒孙策,又怎会伤其性命?如果真杀了孙策,那等待他宋宪的,恐怕也只能是被愤怒的众将分尸!故尔,宋宪这一枪只刺手臂,中了,也是只伤不死,正好活捉。 宋宪打的算盘不错,可惜,他却小觑了孙策的厉害! 孙策虽然年轻,武艺尚不及历史颠峰时刻,却也博下了“小霸王”的美名,其武艺,在场众将中,除了典韦稳胜于他,其他人,就算是张郃、韩非也未必在其手中讨到什么便宜来,更何况是他宋宪! “当!” 火星飞溅中,勒马回身的孙策,借着战马回旋之力,霸王盘龙枪反手一横,枪尖,准确的击打在宋宪刺来的枪尖之上。 手臂上微微一震,这一枪上的力量虽不是甚足,但孙策也是仓促应敌,宋宪又借了战马前冲的力量,两人这一合,竟是斗了个棋鼓相当,不分上下。 孙策不过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与敌将撕杀,宋宪不弱,反倒激起了他的热血,霸王枪一抖,轻松的将宋宪的长枪荡开,眸子中战意飞扬,厉声喝道:“好一个卑鄙小人,来来来,与小爷大战三百合!” 孰不知,宋宪此刻心里有苦自知,也道是行家伸伸手,遍知有没有,只一枪,他就发现,孙策的武艺竟不在他之下,只在他之上!偷袭竟没占到便宜,宋宪安敢再战? “小娃娃还不狂妄,宋某就遂了你的愿,看枪!”嘴上说着,可刚拉足了架势,孙策那边也严阵以待,宋宪却一拨马头,打马就逃! 孙策挺着霸王盘龙枪,战场经验不足的他,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全然忘记了追赶。 “宋宪休走,某家典韦在此!” 正在和时,典韦骤袭而至,单手短戟暴喝中扇扫而出。 典韦? 宋宪听着这陌生的名字,脑中全无半点的印象,见短戟恶风不善,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当!!!” 星火四溅中,宋宪身子剧烈的一震,胸中气血翻滚,险些从马背上被震落下去。 “这个叫典韦的是从哪冒出来的,凭得劲力凶悍至此,怎却全无半点的名声?!”惊骇中,宋宪极力克制翻腾的气血,倾尽去力反手又是一枪。 典韦左手短戟斜向,从容一挡, 金属交鸣中,宋宪的身形再次一震,双手全力刺出的一枪,竟给典韦单手上的力量撞得反弹了回来!再观典韦,神态自若,轻松之极。 “这厮,怕是能与主公争锋了吧!”宋宪心中惊骇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脸上,却已涌起无限的惊色。 怎会……如此强?! “就这点本事,也敢耀武扬威?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我家主公尚可饶你一命,若不然,某家手起戟落,定叫你做个无头之鬼!”典韦提着双戟,一不慌,二不忙,口气淡淡,就好象,杀宋宪如杀鸡子般, “啊!”眼见其他众将围了上来,典韦口中的奚落更是使他羞怒难当,什么时候起,他堂堂的宋宪,竟给人如此看轻?一时间,宋宪不禁起了拼命之心,口中嘶喊着不名的声音,纵马再度向典韦杀来。 “不自量力!” 典韦冷哼一声,若不是韩非说了要活捉宋宪,他又何至说上这些废话,早就打杀了。见宋宪冥顽不灵,典韦也生出了几分的不耐,猿臂展动,手中短戟如狂风暴雨攻出。 演义中的宋宪,在颜良的手中,只走过了三个回合,如今,在典韦面前…… 典韦连攻十余招,虽然把宋宪逼得苦无应付,但却不曾真正的落败。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典韦的武艺不及颜良,只是他一直记着韩非的交代,要活捉宋宪,若不然,不出三合,宋宪早就败了。 单就已一身的怪力压之,典韦就有足够的信心,将宋宪三招内活生生震死! 饶是如此,宋宪的武艺也是比典韦差了忒多,即便是典韦放水,也不是他能对付的,十余招才过,后力一个跟不上,枪势不由得就是一缓。 典韦敏锐的抓住了这一闪而过的机会,瞧准了破绽,倾尽全力连环三戟疯狂的攻出。 但听一声惨叫,宋宪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整个人飞落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再欲爬去,张口却是喷出了一股血箭,全身剧痛难当,再无法动弹分毫。 “来人,将宋宪这厮与我绑了,好生看管!” ps:今天有点事,只能一章了,明天三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尽情的哭吧!(上) 夜,深了。 吕布坐在军帐中,烧着火盆,闷头一坛坛灌着酒。 良久,他战起身,展了展身子,已有了五六分醉意的他,脸上满是莫名,走出军帐,目光望向了孙坚大营的方向。 “看来,要给必须注意的人加上油了啊……”口中喃喃,吕布不经意间,说出了韩非当初的那么一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传出去的,周而复转,也就传到了吕布的耳中,没想到的是,他竟是记住了这句话。 本来,虽然他对孙坚也很重视,作为曾经一个战场上的存在,董卓更是对孙坚深深的忌惮着,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孙坚竟是这般的难缠! 败,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是李儒所谓妙计的一部分。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竟是败得这么惨! 原本,在他看来,攻城之初,即便是败,也很正常,谁也不能豪言一天内就能拿下一座军营,还是重兵把守的,若不然,还要军营何用?这无疑是一项艰苦而长久的任务,非一两日所能办得到的,白日间虽然他口中说的严厉,不拿下孙坚大营就要众将的脑袋,但说实话,他自己对拿下孙坚大营也没信心。 一点都没有! 但,损失个千把人马,这已经是吕布的极限了,这也正是他选择了一面强攻而不是围三缺一的战术,目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 可到头来呢? 整整四千多士兵,永远的消失在军队的编制当中! 更有宋宪被擒! 这个,就让吕布难以接受了。 外面很冷,也很静,只有远处一两声夜枭的啼叫,一声声之叫人心烦不已, 打了一天仗的并州军大都都睡下了,只有那轮流守夜的人,才围在了篝火旁,使劲的拉扯着已经是很厚的衣服,瑟瑟发抖着抵抗着严寒。 “韩非……”打量了眼营寨内的一幕幕,蓦地,吕布口中突然冒出个人名来。 不只一次,秦谊、郝萌、曹性……都不只一次的提到了这个当初在他眼中还是很青涩的少年。 可就这个当初还青涩的少年,竟接连做出以弱胜强退秦谊、力擒魏续巧突围等等壮举,甚至听郝萌与曹性的话,貌似孙坚军中,指挥战斗的,正是这个当初他看着青涩的少年!尤其是那泼水冻敌,更是神来之笔。 还有,他还斩杀了华雄! 虽然他看不起华雄,但却也知道,他的手下中,也仅仅只有张辽不若于华雄,沙场经验更是极为丰富,可就是这样的一员悍将,竟折在了一少年手中! 吕布可以预测,不出数月,韩非之名,将响彻宇内! “奉先。” 一中年文士走了过来,冲着吕布拱手道。 吕布微微皱了皱眉,这是在军中,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称呼他的表字,尤其这个人还是李儒!他更喜欢的是别人称呼他为将军,这样,才能显现他的功劳。 哪怕是称呼表字显得亲切,但在吕布听来,李儒却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吕布又不能说什么,虽然他是董卓的干儿子,但李儒更不简单,那可是董卓的女婿,可比他这个牢什子的干儿子心腹得多了。 李儒能出现在这里,谋士的身份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他是监军! “且进帐!”吕布表情微凝了一瞬间,伸手一引,将李儒迎进了帐中,两人坐下后,吕布笑呵呵的道:“这么晚了,文优还没睡?” “奉先还不是没睡。”李儒笑眯眯地,看了吕布一眼,问道:“明日一战……” “文优放心,布早已安排了下去,能不能全歼孙坚军,就看孙坚中不中文优之计了!”吕布呵呵一笑,低声说道。 夜间军中不得喧哗,这是铁律,为的是怕引起误会,闹成不可收拾(比方说炸营)的后果。 “如此就好。”李儒点点头,低沉的话语中,吕布听到的是浓浓地自信。 不知为什么,李儒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脑中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少年的身影,心神不由得一阵地悸动。 “一少年而已……”李儒自嘲了一声,随之一甩头,似是欲将那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少年的影象赶出去。 吕布一愣,“文优,你这是?” “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李儒轻笑了一声,心中却是莫名的烦躁。 确实是往事,不过这往事中,却是一幕幕的那少年的面孔……有些时候,越是不想去想,却又不自禁的想起,李儒的心,愈发的烦躁起来, 该死的,看来今夜是个无眠的夜晚啊…… 李儒正想着,忽然听到营外一声铜锣响动,然后,鼓声震天,喊声震地,在这静谧的夜晚中,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兀。 李儒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与吕布互看了一眼,失声叫道:“不好,敌军劫营!” “好胆!凭得竟敢来撸虎须,正叫他来得去不得!”与李儒不同的是,吕布却很是兴奋,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一下子折去了五分之一的兵马,敌军损失却不到此一半,生来就无敌的吕布要是能咽下这口气那就怪了!一把抄起身边的方天画戟,出帐高声吼道:“来人!唤醒所有人,随某家迎敌!” 不得不说并州士兵的精锐,仅仅数十息的功夫,无数的并州士兵已经纷纷的跑出自己的营帐,握紧手中的兵器,或人多,或人少,竟在仓促间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大小战阵。 吕布,冲在最前的,等他骑着赤兔马飞身第一个冲出大营时,却傻眼了。 无尽的黑夜中,哪里有一个敌军的影子? 顿时,“上当了”的念头,浮现在脑中,手中方天画戟愤愤地戳在旁边的泥土里,恨恨地回音该彻夜空,“一群鼠辈,跑得比兔子还快,吕布在此,可赶现身一战否?!” 只是,回音阵阵,似在嘲笑着什么。 等了好半晌,见夜色中无有应答之声,吕布这才不甘的把出大戟,掉马头回了大营。 “回营,继续休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尽情的哭吧!(中) 既然那敌兵似乎是退却了,众并州将士纷纷回营歇息,吕布将赤兔马又栓回了原处,提着方天画戟回了帐中。 搓着双手,吕布靠近火盆,驱赶身上自外面带来的寒气,冲着还没走的李儒说道:“拖文优的计策能成功,此战首功……” 话还没等吕布说完,营外又是一阵的铜锣声响,紧接着,鼓声、喊杀正接天而来。 “鼠辈敢尔!”吕布怒火中烧,提着方天画戟又冲了出去,翻身上了赤兔马,也顾不得去解缰绳,挥戟斩掉后,飞驰出了大营,可是,入眼处,哪还有一个人影? “鼠辈!”吕布只能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回身,待他回到营地,顿时一楞,只见已有不少睡下的并州军将士又起身了,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 吕布经过太多的战阵了,经验丰富无比,一时间,隐隐地猜出了些什么。 悻悻地回了帐中,只见李儒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见吕布归来,李儒皱着眉头问道:“奉先,可曾看到敌人?” “别提了!”倒了一碗酒,吕布狠狠地灌下,伸手一抹嘴巴,“一群鼠辈,待布出去时,已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该死的,我怀疑……” 说着,与李儒互看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道:“疲军计!” 好象是要引证吕布、李儒的猜测一般,紧接着,第三次外面又传来了锣鼓喊杀声,还是如前两次一般,等吕布冲出了营,一个人影也找不到! 只气得吕布空有一身无敌的本事,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撕杀的对象。 “睡觉,通通给老子睡觉去,莫管他什么锣鼓声,统统都不与以理会!”意识到这是敌军的疲兵之计,吕布回了军营中,便下了命令。 “奉先,不可!”李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远远地叫道。 吕布一脸的不痛快,也难怪,换上是谁碰上这档子事,也是一脑门子的火,“文优,你喊住我,是何意?” 李儒走到近前,不无忧虑地道:“奉先,虽然你我都知道这是敌人的疲兵之计,但万一敌人要假戏真唱怎么办?” “这……”吕布愣住了,是啊,万一敌人来一次真的,那他这些军马可就全交代了! 李儒叹了一声,“奉先,难道你还看不出吗,敌人这是裸地阳谋,就算是我们明明知道是疲军之计,却也只能生受着,若不然,如之奈何?” 吕布忙道:“文优,你一向是足智多谋,就快想个办法吧,若不然,明日你我将我可用之兵矣!” “这个……”李儒一琢磨,也是这么个事,要真是兵败了回去,吕布不好交代,他李儒怕是也要担责任。想了想,李儒沉声道:“奉先,对付这种阳谋,没别的办法,不能大队追出,因为你我不知敌军有没有布下陷阱;可又不能全军戒备,唯今之计,只能使一部分军兵守夜,另一部分军兵休息……如此轮换,或可破戒这一阳谋。” “好,就按文优你的意思!”吕布也觉得这是唯一解决的途径了,当下边给予了同意,留下了两千左右的将士戒备着,其他士兵全部赶回去睡觉。 可是,想睡,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虽然明知道这是敌军的疲兵之计,但锣鼓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甚至,见吕布军中没有反应,又愈演愈烈的趋势,乃至于,所有的将士一次次的在睡梦中给惊醒,迷迷糊糊的抓起兵器就冲出了营帐…… 周而复始,如此往复,等到轮换时,一个个并州将士蔫头耷拉脑的,哈欠连天,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精气神。 吕布也睡不着。 李儒的那句话,一直响在他的脑中,致使他不敢有丁点的大意,甚至干脆的裹着厚厚地大氅,走出了营帐,围在一篝火旁边,静静地出神。 来来回回十数次后,吕布总算明白了,看来自己高看了对方,看了看一个个摇摇欲坠的将士们,不由得摇了摇头,“都去歇息吧!” 外面又是一次锣鼓喊杀响,吕布朝着孙坚大营的方向白了一眼,往篝火中扔了几根柴火。 果然,外面喊了一阵后便消声觅寂了。 看着身边的几个亲兵将士还有些紧张,吕布皱着眉头看着天边,怕是还有两三个时辰才到日出。 于是,吕布一边烤着篝火,一边对外面的声响充耳不闻,心说:待日出后,我便踏平汝的营寨,看尔等还有何诡计! 不过话是这样说,吕布心中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方天画戟的戟杆,待到天边露出了一丝丝的光亮,吕布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一松不要紧,人却开始有些乏了,也难怪,整整戒备了一夜。 吕布再是勇武,那也是人不是。 忽然,外边又是一声锣鼓声响,待吕布眯着眼睛哂笑的时候,突然瞥见众多的黑影临近营地。 是了,这次居然没有喊杀声! 真的来偷营了?他猛地站起,却感觉眼前一黑(也难怪,坐久了的人怕是都这样,尤其是熬夜),摇晃了几下才在旁边亲兵将士的搀扶中站直。 “勿要管我!喊醒将士!随我迎敌!” 这如何还来得及? 只见进来的一人正是程普,手握铁脊蛇矛,眼似寒星,瞬息之间就刺倒了数名守夜的并州士兵,直让吕布看得眼突面红,心中大恨不已。 其后,黄盖、韩当等诸将尾随而至于,其中,还有两员他不认识的大将,撕杀的更是勇猛,想来,那使枪的,就是张郃,而用双戟的,就是败宋宪的典韦了! 昨日攻城的情况,郝萌等人自是有回报,尤其着重说了张郃、典韦二人,故此,吕布也是有着一定的印象。 “休要猖狂,吕布来也!” 飞身上了赤兔马,挺戟直杀向程普,被耍了整整一夜,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终于,有得发泄,吕布的眼珠子都红了,一声咆哮,方天画戟举火烧天般高高举起,待到了近前,挂着风声恶狠狠地砸下。 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霸王一字摔枪式”,乃是西楚霸王的绝招,非力大不能发挥其中的精华。项羽力能举鼎,双臂不下千斤之力,仗这这一招,打遍天下无有对手,当年,更是凭着这一招突出垓下重围。吕布身为汉末三国第一将,气力或许稍不及项羽,却也深得这一招的精髓。 项羽用的是枪,而吕布用的则是戟,但都一样,都是一个“砸”字! “去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尽情的哭吧!(下) ps:第三更到,哭求下推荐票~~ 望着势大力沉的一戟,程普苦的嘴巴直抽搐,他又哪曾想到一进营迎面撞上的就是吕布这尊瘟神?这一戟自己如何能架的开? 不是程普长吕布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是实在的知道,这一戟,他接不住,若是硬接,非给这匹夫的怪力震伤不可! 与吕布交过手,并伤在吕布戟下的他,心中最是清楚不过。 千钧之势的方天画戟砸落,程普想都不想,百忙中抓住缰绳猛地右边一勒,避开吕布的这一戟,双手一合铁脊蛇矛,矛尖点在方天画戟的小枝上,勉力的将这一戟支开。 饶是如此,握紧蛇矛的双臂也是一阵的酸麻,程普啊程普,早知道会撞上吕布,你抢什么先锋,争什么功?这回怕是……还不等程普感慨完,吕布大戟紧接着就是一个回旋,又奔他的脑袋斩来。 程普大骇,这一戟来得忒过迅疾,躲是没可能了,事到如今,也只能…… 正这时,一道黑影撞进了战圈,口中暴叫如雷,“三姓家奴,休得猖狂,俺典韦来也!” 说典韦自恃武力,却还真是这般!典韦也早就想会一会这名满天下的吕布有何能耐,见到吕布就在眼前,又怎么会不应之理?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典韦自恃武力,还真就没遇到对手。 更何况,程普有危险,典韦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当!” 双短戟猛地架出,耳中就听霹雳般一声巨响,无论是典韦还是吕布,浑身俱是一震,胯下战马,不受控制的连退了四五步。 “过瘾,真他娘的过瘾!看戟!”一个交锋,非但没使典韦露出半点怯意,反倒是眸子越发的明亮起来,猛地一催战马,双短戟挂着呼啸的风声,也不和吕布和气什么,娃娃暴叫着,两柄短戟齐齐轮圆,大力的向吕布当头砸来。 “狂妄之徒,你又有何本事,也敢在我吕布面前舞戟?如此小觑我吕奉先,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吕布向来自视甚高,这天下间,早有无敌之名。虽然吃惊典韦方才一招能将他比退,知道了典韦勇武,但却不代表他就会将典韦放在心上。见典韦双短戟砸来,不屑的一笑,挥动手中方天画戟,轻描淡写的架了上去。 然而,他却是想错了,小觑了典韦的武艺。本来,典韦的力量上就和吕布不相上下,更甚者,要超过吕布那么一丝,典韦自然知道吕布乃是一劲敌,自然是全力以赴,更兼其携战马前冲之势,吕布又不曾用的全力,以有心算无心之下,吕布却是吃了大亏! “当!” “当!” 接连两声震天的兵器撞击声音在战场上空响起,直震的两方的将士双耳几要失聪,轰鸣作响。再向战场中望去,却震惊的看到吕布战马正“踏、踏……”后退。 典韦这两柄短戟间的招式,却正是“流星赶月”,一者吕布无心,注定了要吃亏,二者,挟战马前冲之势再加上典韦“流星赶月”这一招上的叠力手法,力量上于胜过吕布许多;三者,吕布折腾了一整夜,早是疲惫不堪,而典韦却是养精蓄锐,经理充沛着呢,三般原因下,吕布又哪会讨得好处? 两戟相撞,用错力道的吕布只感方天画戟一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酥麻感觉席卷双臂。 不好,这丑鬼好大的力气!吕布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刚要凝神仔细对待,却不想典韦的另一柄短戟已然尾随而至,再次砸到已然力尽的戟杆之上。 好个吕布,见状不好,急切间,双手借短戟砸来的力道,猛然向怀中一带大戟,卸去了短戟上砸来的猛烈力道,电闪般再次拼力架出,耳中再次响起“当”、“当”两声巨响,险险的将两柄已到面门的短戟架了出去。 然吕布虽然是架出去了典韦的短戟,这亏却是吃了个十成十,酥麻的感觉由手臂席卷全身,仿若蚁噬一般难耐,而斗了这两合,吕布隐隐感觉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有些颤抖,在典韦势大力沉的两戟下,身体竟在马背上摇晃了起来。 也难怪,守了一整夜,这时候能战已是不错了。 典韦看准机会,反手一戟挑向吕布,待吕布心惊之时,戟尖已到了眼前,正这时,吕布的一名近卫以身护主,死死抓着典韦那柄短戟,任由它留在腹中,勉强回头对吕布叫道:“主公,速......速退!” 吕布眼珠子当时就红了,想他无敌于天下,何时曾落魄的要一小卒来救命?当下就想舞方天化戟找典韦拼命,却被一众亲卫死死的拉住,向后营的所在逃去。 典韦提戟刚想追去,却又给敌军围上,无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远去。 五千孙坚军如虎入羊群,端的是锐不可当,大多被杀的并州士兵从梦中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何等事,便作了那刀下之鬼。 随着人流杀了一阵,孙策眼尖,突然看到一处,脸上一喜,大喝道:“烧了此物,吾等此行之功,成也!” 不好!被亲卫死死拉走的吕布顿时醒悟过来,若是他们…… 还未等他想完,就看见火光冲天而起,心中顿时黯然,那粮草想必已经被烧了…… 喝住了亲卫,吕布还想聚集手下士兵,一来拒敌,二来拯救粮草。不想那些从营帐中跑出的手下将士,都惊慌失措,来回奔走,人声嘈杂,吕布的喝声没有传多远就被掩盖。 “韩非!” 吕布蓦地暴叫了一声,声音中,满是冲霄之怒,“韩非小儿,此仇不共戴天!若得来日,定叫你饮恨某之戟下!” 原来,刚才他逃走时,隐隐听有人说今天这出戏全是出自韩非的主意,再加上前番的一些过往,吕布现在是恨韩非恨的牙痒痒。 “娘的,是哪个王八蛋在念叨小爷……”远在孙坚大营的韩非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含糊的嘀咕了一声,也不为意,继续对郭嘉说道:“奉孝真是神机妙算……只是苦了子昭与儁乂他们。” 看到远方的火光,韩非就知道,事成矣。 “带兵打仗么,这点苦都挨不了,将来又如何辅佐主公?”郭嘉笑了笑,随即又道:“只是嘉不解的是,主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天光要放亮了才动手?” 按郭嘉的原意,诈他个五六次已经算是多的了,折腾个十数次…… 主公比我还狠啊! 韩非呵呵一笑,“奉孝智计出众,却是忽略了人。奉孝你应该没有注意到天亮之前,乃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说句夸张的,打雷都不会醒,堪称睡意正足之时。再者,若是那敌军贼子刻意的防备,一整夜下来,早已全身麻木,又如何能战?故尔,我认为天亮前动手才是最好的时机,即便是偷袭不成,一股脑悍之,也易矣。”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韩非心中念了一句。 他当然不会想到,正因为他的这一变动,却是险些要了吕布的命 当然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是喜闻乐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吕布撤军 “文远,这么晚了,有事吗?” 吕布看了看站在帐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来的张辽,勉强一笑,问道。 白日间被劫了营寨,好在有张辽、高顺率了五千西凉骑兵及时的赶来,这才使孙坚军心生忌惮,不得不收缩了阵势,徐徐退去。 若不然,吕布万余步卒大军被一路追杀,还真就不知能剩下几何。 饶是如此,收拢败军之后,算上五千的西凉骑兵,也已是不足万人,仅仅两天,他的两万大军就折进去一半,征战沙场多年,吕布还从来没败得这么惨过! 虽然这个数字和孙坚军差不多,精锐更是有所胜之,还不至于就惧了孙坚,但无可否认的是,五千西凉铁骑不适合攻坚作战,其攻坚能力,甚至还不如两千的步兵!就靠着不到五千人强攻孙坚军营寨,可能吗? 保守估计,孙坚军也得有万人之众,每每攻城方三四倍于守城方(好吧,就算孙坚军的营是一座小城)才可拿下胜利,毕竟孙坚军不弱,相当的不弱,除非是平原作战,若不然,他吕布还真就没有半点的胜算,哪怕他再是不甘心。 可孙坚会在营外和他决战吗? 他又不傻。 “主公,形势不大妙啊,方才探马回报,说袁绍等已尽起大军,于我军所在,只剩下不到一日之路,最晚不过明日晚时,就可抵达。届时,是战是退,还请主公早下决断。”白天里的一战,张辽也听士兵说过了,当着吕布的面,还是不提起的好,跟随吕布多年,张辽深知道他这位主公,是个极好颜面的主。 “这么快?”吕布也是一惊,他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将孙坚拖在这里,甚至使孙坚断粮,完全就是因为联军盟主袁绍的不作为,怎这回来的这般急?旋即,吕布沉默了,过了好半晌,这才沙哑着声音问道:“文远,依你之见呢?” 吕布不知道的是,袁绍的急,完全是韩馥逼出来的。 韩非押送粮草支援孙坚大军,韩馥不担心那是假的,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了,真要是有个好歹的话,那……韩馥一再的催促,这才使得本来还想拖沓一两天的袁绍不得不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他虽然是盟主,却也不得不照顾掌控着所有人肚子的韩馥。 “依辽之见,我军还是撤退的好,毕竟联军二三十万之众,实不宜力敌之,当汇合了丞相大军,再与贼子决战也不为迟。”张辽心中早有了决断,听吕布问起,接口就答道。 “军中将士也是这个意思吗?”吕布沉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淡淡地问道。 “这个……”张辽一窒,哪还不知道这是吕布面子作祟,就这么退去的狼狈使他脸上挂不住,当下,只得委婉的说道:“以主公之勇武,当是无敌于天下,若得三五万人马,也未必就怕了袁绍等贼人,实在是军中士兵不足,数十倍于我,军中将士也认为,主公当是暂避锋芒,来日再战。” 言外之意,咱们兵太少,并不是主公你无能,可以说,照顾了吕布的面子。 末了又道:“更何况,我军粮草被烧,实不宜再战。” 是啊,粮草被烧了,日前还是孙坚缺粮,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一转眼,就轮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过,听了张辽的话,吕布沉着的脸终是稍霁,点点头,说道:“也罢,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传令大军,回师虎牢。” “是!”张辽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军帐。 吕布坐在塌上,看着张辽离去的背影,面沉似水。 天下无敌吗? 今日一战,使那丑鬼成名……他一照面就大败自己,日后少不得要被别人耻笑。 吕布在战场上,为典韦所退,震荡下,却是使脏腑受了轻伤,虽然不严重,但不可不说,无敌于天下的他,败了,败在一个丑鬼的手下! 不管是不是他熬了一夜的心血,状况不佳还是别的……吕布知道,他栽了!不但是栽了,恐怕还要成全了那丑鬼典韦的名声! 哦,还有那个韩非! 毕竟,全盘的计划,在吕布听来,全是出自韩非之手,也就是说,他吕布是败在了韩非的算计之下! 这也让吕布越想越是觉得窝火,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韩非,小儿! 他在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声:若不杀你,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 天,刚亮。 与吕布军一片的哀声不同,孙坚大军,一片欢声的海洋。 一战下来,杀敌两千余,俘虏更是有三千之多,更是烧掉了敌军的粮草,连日来被压抑的孙坚大军,顿觉扬眉吐气。 而作为此战之谋的韩非(除了自家几人,别人不知道计策是出自郭嘉,孙坚也不知道),更是为孙坚军将士称颂不已,韩非走在军营中,到处都是仰慕的目光。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韩非还真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孙将军!” 带着典韦与郭嘉,韩非走进了军帐,冲坐在上首的孙坚拱了拱手,随即边坐了下去,与周围的众将笑了笑。 “非公子来了啊。”孙坚一脸的平淡,却也掩饰不住他眉角的兴奋,冲韩非点了点头,目光中毫不掩饰着欣赏之意,笑道:“找公子来,是商议俘虏的处置问题。” 虽说孙坚有心独吞这些俘虏,毕竟,这些俘虏不简单,那可是并州的精兵,换成谁不心动?只不过,韩非是此战主谋,要说俘虏,也该有他的一份,而韩非又不好得罪,孙坚也只能按捺下独吞之心。 韩非眉头一挑,沉吟了下,道:“此战出力的,是孙将军麾下,按说,这俘虏当归孙将军所有……” “哈哈,非公子谦虚了!”孙坚强自按捺下心中的冲动,目光热切的看了眼站在韩非身后的典韦,摆手打断了韩非的话,说道:“没有公子的谋划,我孙坚又如何能得到这些俘虏?我军将士出力是不假,但若没有典将军在一旁,恐怕我麾下大将也回不来几个了。非公子休要推脱,三千四百俘虏,非公子尽管挑选,剩下的归我孙坚!” 孙坚的话不假,如果不是有典韦在,至少,程普是回不来了。 “这……既然孙将军盛情,非再是推托,倒显得有些不尽人情了,也罢,我就挑选六百人,剩下的全归孙将军,如何?”韩非道。 孙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话,我还巴不得你不尽人情呢! “全凭公子之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军名“乞活”! 韩非的挑兵条件很是苛刻,前番四百,那是没得选择,这一次,几近六选一,韩非可就不客气了,是的,他跟孙坚一天都没客气,三千四百多俘虏中,精壮的、有一技之长的全给韩非挑走了,甚至,这六百人身上,都多少会了那么一点的庄稼把式,可以说,是精兵中的精兵。 看得孙坚都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大方的让韩非尽情的挑选。 只六百人,却足足挑选了小半天之久,不得不说韩非的挑选条件之苛刻。孙坚怎么想,韩非是管不着了,难得有机会强大自身,韩非可不想有一点的马虎。 至于招降,就更简单了。 韩非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又有四百早就降了他的并州兵在一旁帮腔,几乎没废什么事,六百俘虏就彻底的姓了韩。 四百加六百,组成了一只千人的军队,韩非的底气越发的沉厚了起来,站在一千人面前,韩非无比直白的叫道:“弟兄们,今天是我们队伍成立的大日子,别的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要你们记住一件事!记住两个问题!” “弟兄们,你们都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韩非的将士了,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雷霆雪雹,还是整日无所事事,袖手高坐,每个月都少不了你们两石三斗三升的粟米(汉小石,重约三十公斤)!每年也少不了你们的夏单衣、冬皮裘!我韩非今天把话放在这,若是有一天我做不到,你们随时可弃我韩非而去!” 当兵的,不就是为了吃粮饷么,其次,才是所谓的大义。 “弟兄们,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但你们必须要记住,这些粮米、布匹和毛皮,都是百姓们的身上得来的,你们的一衣一鞋,一饭一食,都是百姓的血汗!这就是我要你们记住的事!” “弟兄们,现在第一个问题来了,百姓们为什么要养你们?为什么要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辛勤劳作,用他们的血汗供养你们?” “为什么?还不是指望你们上阵杀地,保家卫国,保卫他们的安居乐业,太平安乐?!” “弟兄们,现在第二个问题来了!百姓如此辛苦的供养你们,你们到了战场上不杀敌,不保卫百姓的安居乐土,百姓养你们,有什么用?” “弟兄们,记住这一件事,这两个问题,记住你们的使命,记住你们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你们就永远的战无不胜,永远的不会被敌人打败!” “弟兄们,请和我一起喊,保家卫国!保境安民!” “保家卫国!保境安民!”韩非身后的盾卫都很是听话,也很是聪明,不管有没有理解陶应话中的含义,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跟着韩非有节奏的整齐大喊,“保家卫国!保境安民!保家卫国!保境安民!保家卫国!保境安民——!” 下面一千新兵,也被韩非鼓动的热血沸腾,扯着脖子跟着高呼了起来,千多人,却爆发出了万人的气势,喊声震天动地,只令另一旁不甚远的、还是招降的孙坚与麾下众将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耳中满是热情的呼喊,再看看面前蔫头耷拉脑的降兵,孙坚心中好不是滋味,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边口水都说干了,这些人还是毫不所动,而韩非那边却—— 士气高昂? “现在,我军命名为——乞活!” “你们,就是乞活军!”韩非双手下压,山呼海啸声顿时静了下去,曹操有虎豹骑、公孙瓒有白马义从、袁绍有大戟士、刘备有无当飞军……搞的他也想给自己的军队起个名字了,虽然说麴义的先登死士不出意外也会归他,但那并不是自己的嫡系不是!脑中闪烁着一个又一个震烁古今的强旅军名,最后锁定在“乞活”二字上。 乞活军的出现,乃是五胡十六国时期活跃于黄河南北的汉族武装流民集团,被认为是中国古代最凶猛强劲的农民部队。此时才是汉末三国,两晋还没有到来,自然也没有什么五胡乱华了,所以,韩非剽窃的一点压力也没有。 乞活,顾名思义,乱世中乞求活命自保也,其悲壮凄惨情形可见一斑。乞活军的基本成分是汉族流亡农民,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此前的身份并非农民,而是原并州官吏,士大夫,士兵,但是一方面他们在流民中所占的比例较小,另一方面当他们加入到流民行列后,实际上已失去了先前的身份地位,脱离了原来的组织系统,并参与农业生产,也成为流亡农民的一部分。 而韩非所建的这一支军的班底,也全是并州出身,“乞活军”用到他们身上,韩非直觉得,再是恰当不过了。 当然了,他这支乞活军,不是流民组成。 但,无所谓了。 “所谓乞活,就是在一次次战斗中乞求活命自保也!”看着下面一张张茫然的面孔,韩非轻轻一笑,这些没文化底蕴的士兵们,怕是很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所以,他尽量把话说得直白一些,“当然了,这不是叫你们投降,也不是让你们战场逃跑,我说的乞活,是乞求你们自己,让自己能在战场上活命!” “虽然说将军难免阵上亡,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有一身过硬的本事,无疑是增加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有道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想要乞求活命,那么,你们就要严格的要求自己,苦练杀敌的本事!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们,只有杀掉对手、敌人,才能够活下去,要不,死的就是你们!” “明白了吗,我的乞活军?!”韩非振臂高呼。 “乞活!” “乞活!” “乞活!” 一千士兵,眼睛亮了,呼吸粗了,呼喊声,更是响亮了。 “主公,此军,士气可战啊!”郭嘉感慨着,话音一转,又道:“不过,这‘乞活’二字,更是深得人心啊!” “奉孝,让我们拭目以待,乞活军,必然会威震九州!”韩非无比笃定的道。 此刻,他脑中尽是后世种种的练兵之法,是的,他要实施在他的乞活军身上,虽然并州军已算得上精锐了,但是,在他看来,还是不足,时代在进步,这个年代的兵士,再是精锐,也未必赶得上后世。 甚至赶不上后来的虎豹骑、无当飞军…… 想要争霸称雄,那么,韩非就要力使自己的军队更为之精锐! “呵呵,嘉拭目以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学剑崔琰(上) 吕布撤军了。 联盟大军也到了。 韩非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处,前番虽是烧了吕布的粮草,但韩非真保不准接下来吕布会不会发疯,直到此刻,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联军来了,韩非也跟着搬出了孙坚军大营,回到了冀州军的营盘,每日练练武,再就是随郑玄做做学问,日子倒是清闲了下来。 这一日,天气晴朗。 韩非在自己的军帐中伏案看着书,神色一丝不苟,眼中,偶尔闪过几丝的精芒。 书是一本《春秋》,古人的教学就是这个样子,先学一门,精通一门,然后再学另一门。甚至有些人穷一生下来只钻研一门学问。 比如说精通《左传》,就整日钻研《左传》。 韩非按照郑玄的意思,让他挑一门学问来钻研,韩非选得就是《春秋》。几乎每日都能领悟一些孔子的思想,以及历史风云的变幻。 《春秋》又称《麟经》(《麟史》)。是鲁国的编年史,经过了孔子的修订。记载了从鲁隐公元年(前722年)到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的历史,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编年体史书。《春秋》一书的史料价值很高,但不完备,王安石甚至说《春秋》是“断烂朝报”。亦是儒家经典之一。 之所以选择《春秋》,一者,老师郑玄乃是儒学大师,对《春秋》研究的透彻;其二就是关羽也读《春秋》,甚至还有传闻关二爷的刀法就是在《春秋》中悟出来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吧,韩非却是起了兴趣。 帐外,郑玄、崔琰前后走来。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军帐门口,见韩非正在那边埋头苦读。郑玄满意之色一闪而逝,心中暗自点头:此子当真是有毅力。 本来传闻韩非的性格应该是好武厌文的,但是经过这些日子观察以及体悟,郑玄却发现传闻果然是传闻,不可信。 韩非为人不仅懂得礼仪,不骄不躁,虚心向学。 对于这个学生,郑玄从刚开始时候好奇的态度,早已转为了真正的倾心教导。 在帐外停顿了一会儿,郑玄走了进去。进帐的时候刻意的加重了脚步声。 沉重的脚步声对于正入神看书的韩非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当下眉头紧紧一皱,韩非有些不悦的抬起了头,刚想呵斥,话到了嘴边却又忙咽回了肚中。 当见到来人是郑玄的时候,韩非立刻起身,恭敬的叫道:“老师!” 又冲身后的崔琰一礼,“师兄。” 不过,当注意到崔琰的打扮时,韩非眉头不禁是一跳,心中有些莫名。相识以来,崔琰都是儒服宽袍,今天却是穿了一身的武服,腰间佩带着一口宝剑,一身的打扮使得他这个师兄少了分儒雅,却凭添了无数分的英气。 这是做什么? 韩非心中有些不解,却又不好发问。 三人做定后,郑玄又问了些韩非学问上的事,韩非也将自己的不解之处向郑玄当没求证,待讨论完学术后,郑玄话音一转,道:“学远。” “学生在。”韩非恭敬地道。 郑玄点点头,随后说道:“学远,还记得当初你说的话吗?” 我当初说的话? 韩非当时就是一愣,随即恍然,“老师所指的,可是学生预测之言?” “不错!”郑玄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学远你当日所言什么方悦、穆顺、武安国等等,可为师所见,却是你亲自上阵,这与你所预言的,有些不符啊,你又怎么说?” 我说老师怎么突然来了呢,原来是为这事! 韩非心中顿是明了,“老师,你记错了吧?” “为师哪里又记错了?”郑玄一愣,紧接着笑骂道:“学远你莫要耍赖,此事,你师兄当时可也在场,糊弄不得。” 这也就是最近接触后,郑玄很喜欢这个学生,要不然,可就不是笑骂那么简单了。 韩非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的郑玄。 “老师,学生说的是联军与董卓大军对峙虎牢之时啊,说的可不是眼前孙将军与吕布之战。”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可底气上,却稍显不足。 无奈,因为他的插足,历史已多有不同之处,至少魏续、宋宪这个时候没有被抓,吕布也不是这么狼狈,谁知道虎牢关前还会不会同他所说的那般了。 但愿一切照常吧! 如今,韩非也只能如此祈祷了。 “如此,倒是为师心急了。”郑玄回忆了下,似乎还真就是如韩非这般说的,也就不再纠缠此事,师生三人又谈笑了两句,托口乏累,起身离去,崔琰却是留了下来。 “师兄,今日怎是如此装扮?”帐内只剩下了两人,韩非当然没了那么多的顾及,心中疑惑,当下问道。 崔琰微微一笑,“学远,你可知师兄我早年在没拜在老师身前时是做什么的?” “行侠仗义的游侠!”对崔琰的认识,韩非已不似最初时的那么懵懂,崔琰的早年郑玄也有跟他提起过,再加上平日里听来的,也算是了解了许多,崔琰的经历,和韩非所熟悉的一人差不多,那就是徐庶! 两个人都是先学武,后才转为习文,不同的是,徐庶杀人潜逃,而崔琰没有杀人罢了。 “没你说的那样,师兄我早年也就是一市井武夫,好打抱不平一些罢了,算不上什么行侠仗义。”崔琰笑着抹了抹胡须,谦逊了一声,又道:“我平生好剑,好与人切磋。学远你武艺也是不错,今日随老师前来,也是一时技痒,想同学远你比试下剑法而已。” 说着,又是一笑,打趣道:“学远该不会拂了师兄我这小小的愿望吧?” 比剑? 韩非一愣,脑中不禁想起了郭嘉当初所说的一句话:崔季珪,当世剑术名家也! 这个时代,能称得上名家,那崔琰的剑术,当可称得上是了得,自己这两下子……韩非当即就是摇了摇头,道:“非是小弟不愿,只是小弟的剑法实在是不怎么样。不瞒师兄说,小弟的这两下子,也只是在武馆中东拼西凑学来的招式,未得名师指点,这些年来,精力也多致力于长兵器上,剑术委实是不精。” “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学剑崔琰(下) “哦?”崔琰眉头一挑,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可是,再看到韩非一脸诚恳的模样,却又不似在说谎,更不像是在谦虚什么,难道说,真是是这样? 想了想,崔琰眼中闪过一丝的肯定,“学远,你这只练长兵器可是不行啊。想战场上变故颇多,长兵器总不能片刻不离身,危险却时刻出现,所以,这剑术还是要练得的。” 韩非苦笑一声,道:“小弟又怎会不醒得,只是武馆中所教的,无非是一些花架子而已,耍剑给人看倒是可以,真要是上了战场,靠这样的剑术,怎能杀人?” “能自学到如此武艺,学远,你这苦没少了吃吧?”没头没尾的,崔琰突然冒出了这么不相干的一句。 “呃……”韩非觉得有点跟不上崔琰的思维了,愣了下,这才道:“还行吧,既然致力于战场之上,不想流血丢了小命,还也只能苦练了。” “说的好!”崔琰拍案叫道:“学远,师兄我自诩剑术还算可以拿得出手,如果你愿意学,那师兄倾囊相授!你,可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韩非想都不想,脱口回道。 剑术名家啊! 韩非学武学了这么多年,最苦的是什么?就是苦于没有一个名师指点于他,一切,都是靠自己来摸索,可即便是如此,也叫他练成了一流的武艺,有的时候,韩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学武的天才。 要是有名师来指点于他,又会是怎样一个境况? 超级武将? 与张飞、关羽他们争锋? 难得有人要指点他,要教他,韩非不答应那才是傻瓜! 至于崔琰出于什么目的要教他剑术,韩非已经顾不得去思考了。崔琰是他的师兄,总不至于害他吧? 再说了,学剑而已,怎么害? 崔琰的脸上笑容更甚,这个小师弟果然是机灵! “有句话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学远你是冀州牧之子,身份尊崇,如果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应该是很少能经历危险的事情,即使是遇到生死大劫,身边也应该有护卫随行。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秦王还不是有荆坷刺杀?如今乱世,当学一身击剑之术,以防不测。”崔琰拍了拍腰中长剑,说道。 崔琰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学习击剑之术,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韩非身边没有护卫,又没有平日趁手的兵器在手,但却遇到了不测,可自行保命。 毕竟,这年代,除了睡觉,一般剑都是随身带的,即便是睡觉,剑也可以挂在床头,触手可及,他的三尖两刃枪则就不行了。 乱世之中,变化多端,需要的就是未雨绸缪。 虽然前世也有学过刀剑,但也多是花架子居多,比不得这年代的杀人之剑。 说着话,崔琰站起身来,道:“学远,你换衣服吧,师兄我去校场等你……哦,对了,别忘了带上剑。” 瞄了眼韩非的腰间,随即,大踏步走了出去。 韩非所佩带的,是刀,被他取名为“金丝龙鳞闪电劈”的宝刀,而不是剑。 * 韩非的帐外不远,就有一小型的校场,是韩馥专门腾出来给韩非练武的地方。 校场内,放着一些石锁,几座靶子,平时,韩非就在这里打熬气力,练习箭术。 校场的中心,站立着徐庶挺拔的身姿,远远看去,一股逼人的英气迎面扑来。 如果这个师兄也擅长智计的话,简直就是又一个徐庶啊!看着崔琰的身影,韩非心中不无感慨的道。 看着这个身影,韩非的心下也不免有些激动。按耐下心中的激动,韩非走近了崔琰,抱剑行了一个武礼,道:“师兄。” 崔琰笑着点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废话,手握腰间佩剑的剑柄,直入正题,问道:“学远,可知道剑? “剑乃百兵之君,乃杀人利器。”韩非面色也是一肃,答道。 “说的好,剑常被人比作是君子,士大夫佩剑是为了威仪。但跟本上,它是一种杀人利器。也是防身利器。”崔琰对于韩非果断的回答很是满意,点头道。 “剑的招式很多,大体可以分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今日师兄教导你劈的方法。”说到此时,“铿锵”一声,却是崔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双手握剑,摆好了姿势,从上往下劈。 配上崔琰的一声低喝,再加上剑势凌厉,显得很是刚猛。 这一招下劈,势大力沉。但是做完后,崔琰却是面不红气不喘,神态自若。 “师兄杀过人?”如此一剑,韩非自问也能做得到,只是,他从其中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崔琰的剑势中,隐隐含有杀气。 “不错,我确是杀过人!”崔琰直言不讳,道:“当年黄巾祸乱家乡,我也曾参加了对抗黄巾的战斗,其间,死在我手上的黄巾,不下百人!” 难怪! 韩非暗赞了一声佩服,不愧是能文能武崔季珪!文能通达天下,武能拔剑斩仇敌! 这是韩非和郭嘉相谈时,郭嘉对崔琰的评价,当时韩非还多少有些不信,今天,却不能不称一声佩服。 “此招首重气势,要给予敌人一种不取他性命,绝不回头的感觉。敌人必定回避,这样就在先机上,胜了一分。”话音一转,崔琰详细解释了一下这招剑法,“虽然师兄我杀过人,但练习剑法和杀没杀过人没什么干系,毕竟,眼前无人。不过我要说的是,虽然眼前没有人,但这一剑劈出,就好象前方剑下是杀妻夺子才仇人一般,不是他亡,就是你死!” 韩非点点头,表示明白。 假想敌嘛。 “好,现在你来做一遍!”崔琰让开了场地,退到了一旁。 “喏!” 韩非捧着剑,双眼,慢慢地闭合。 仇敌? 渐渐地,一身穿儒服的形象出现在眼前,蓦地,韩非牙齿死死的咬在了一起,咯吱吱作响。 蔡邕! 韩非永远也忘不掉,他当初被赶出蔡府的一幕! 那,是他生平最大的耻辱! 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去死啊!” 突地,韩非一声狠唳地怒吼,双目蓦地睁开,已是血红,剑随人走,挂定风啸,当空劈下! 当真是虎虎生风,杀气逼人! “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领三章 四胜四败论 联盟大军休整了三日后,兵发虎牢。 虎牢关,地处洛阳正东二百余里,气势雄伟,南连蒿岳,北濒黄河,自然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乃是京师洛阳之东面屏障。 吕布一败,董卓并没有指责他什么,一者,吕布无敌于天下,董卓还要倚仗其勇力;二者,吕布之败,也是非战之罪,真要是追究起来,那他女婿李儒怕是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思及下,勉励了几句,便不了了之。 这一日,十八镇诸侯大军(应该是十七镇了)锦旗招展,距虎牢关五十里外安营扎寨。 “东贼(十八镇诸侯大多是关东出身,是也被董卓称为东贼)来势汹汹,如今该如何是好?”高居关内主座之上,早已不复入京前勇捍的董卓,如今已是肥胖了许多,甚至连起卧,都要由侍女搀扶。 近三十万大军的兵锋沉列眼下,董卓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丞相何需忧虑?”下面文官中一人站出,慨声称道。 董卓一看,见是尚书郑泰,这郑泰自他入京,一直逢迎于他,走的很近。这一次,董卓亲征,也将他带在了身边,盖因西凉军诸将,多是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只一李儒还堪大用。见郑泰站了出来,董卓忧郁的脸色稍是一震,问道:“公业,汝有何言教吾?” “丞相,”郑泰起身一礼,侃侃而道:“丞相有四胜,而东贼有四败,其等未战已是先败,丞相又何虑之有?” “哦?”董卓眉头一挑,先不管郑泰这话说的真与假,此刻听上去,确是分外的令人舒坦。当下,饶有兴致的问道:“却不知吾有哪四胜,而东贼又有哪四败?” 郑泰清了清嗓子,见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了自己一身,这才道:“第一,东贼联军跨州带郡,貌似强盛,但自先帝光武以来,中原再是鲜少战事,百姓过着安逸的生活,早就不懂得如何去打仗了,人数再多,然则群羊又岂能敌猛虎耶?观黄巾贼,就可知丞相必胜,东贼必败!” “不错!”董卓拍案赞道:“上百年来,关西个郡一直都与羌人争斗,并州也多有鲜卑、匈奴狼骑肆虐,这两地的妇女儿童甚至都可拉弓引箭,更何况本相麾下的精兵?天下精兵,不过就是西凉与并州,却全在本相帐下,用他们去攻打东贼,真个似猛虎入羊群,公业这比喻,妙,妙啊!本相六年前与黄巾贼有过交手,不过人多罢了,无从惧哉!公业,你继续说下去!” 董卓被拍得舒服至极,选择性的忘记了他黄巾战场之败。 “是,丞相。”郑泰接着说道:“这第二么,丞相出身西州,从小遍是担任将帅,熟悉军事,百战百胜,名振当世,人心摄服。袁本初、袁公路者,公卿子弟也,生长于京师;张孟卓(张邈)东平长者,品性高尚;孔公绪(孔伷)善于清谈高论,简直能把死人说活,这些人都没有沙场实战经验,真刀真枪的较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岂能是丞相的对手?” 董卓并众将无不是点头不已。 “这第三,东贼向来缺乏精悍的勇士,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谋臣,更无人可独挡一面,而即便是有这种人,可是东贼尊卑无序,又无朝廷授予的官职,现在乱像自相表署,由孙坚可知其全貌,必是不会同心协力,而只会观望他人成败。而丞相麾下诸将,都是跟随丞相多年的忠义之士,同心同德,对抗一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利益联盟,焉有不胜之理?届时,只要稍有败相,东贼必是如枯叶遇到了烈火,一哄而散。” “第四,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数年来,丞相征黄巾、破羌人、铲除阉党、拥立明君,正直之士没有不称赞丞相忠于国士的,奉天子诏讨伐叛乱的贼党,谁敢抵抗?再者,海内名士,天下大儒,首推高密郑康成与北海邴根矩(邴原),此二人,是我朝士大夫的楷模,现在东贼起兵,他们都不去投奔,郑康成甚至答允丞相出任为官,可见人心向背。当年吴楚七国造反,不用剧孟,周亚夫知其风必败,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何其相似也?” “丞相有此四胜,何愁东贼不败耶?”最后,郑泰反问了一句。 显然,他并不知道郑玄是如何的心思,更不知道如今的郑玄就在联盟大军中,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虎牢关外不远。 郑泰不知道,董卓同样是不知道。 “好!好!好!”听了郑泰的四胜四败论,董卓不禁连称了三声好,哈哈大笑,“有公业这四胜,本相胜矣!” 董卓听了这话大喜,以为郑泰忠于自己。说实话,自入京以来,除了一个蔡伯喈以外,士人恭迎他董卓的,真就没谁,一般都是口上一套背后又一套的家伙,难得郑泰“坚定”的站在他这边,董卓又怎能不喜? 他却不知,郑泰乃是袁门子弟,一颗心,向着的都是袁术袁公路,之所以说了这般话,不过是想消了董卓的小心,使其骄狂大意罢了。 大喜下的董卓,看郑泰越发的顺眼了起来,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公业,汝既有如此之心,不妨出战东贼,若胜之,本相许你三公之位!” “泰……”郑泰脑门子一热,张口就想答应下来,可就这时,身上有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急闪过看去,却见李儒低着头,平淡的吃着酒。 郑泰心向袁术,董卓这么一说,他顿时起了心思献关带军投靠袁术,如此一来,联军进关,董卓也就彻底玩完了。 虽然李儒低着头吃酒,但是郑泰知道,刚才看他的目光,就是来自此人。 是了,董卓还不昏! 他能派自己出战,怕是少不得监军一类的存在,只要自己稍露出半点的马脚,那么,自己的脑袋肯定第一时间离开脖子! 不觉得,郑泰后背上渗出了许多的冷汗,忙改口道:“丞相,非是泰不愿,实在是泰舞文弄墨还算擅长,可这战场,怕是还不如袁绍、袁术、张邈、孔伷之辈,泰战败身死不足惜,若坏了丞相大事,岂不是大错?万望丞相收回成命才是!” “哈哈,公业不必慌张,本相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不必望心里去!”董卓哈哈一笑,对郑泰越发的欣赏了起来,“公业却是强过那许多的贼子,不学那赵括,有汝在,本相何其幸也!” “丞相谬赞。”郑泰忙谦逊了一声,心中却是后怕不已。 感情这厮是在试探于我,方才,我若是真的接了,恐怕就…… “不过,贼兵陈列关下,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却不知哪位将军愿为本相分忧解难,给东贼迎头一击?”董卓顿了顿,又道。 众将无不头麻,关前,可是三十来万的敌军,更有孙坚这江东猛虎在,就连飞将吕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中,他们……西凉军诸将都认识孙坚,早在平羌时就有过接触,都知道,孙坚不是好惹的,起麾下四将……哦,不,现在是三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正因为知道,所以,能愿意就怪了。 即便前面有郑泰的夸夸其词。 “怎么,就没有一人能为本相分忧吗?”见无人应声,董卓肥嘟嘟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义父勿忧,儿不才,愿提三千铁骑,尽灭东贼之威风!” ps:老爸做了手术,狂琴护理了两天,一时没来得及码字,存稿也只有一天的,昨天断更了,也没来得及请假,狂琴在这里深深地说声抱歉,欠下的,这两天会补上的。 求下推荐票,谢谢大家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虎牢关前 虽说战败了董卓并没有说他什么,但吕布心中一直憋了一股子的火,无时不刻的想要再战韩非,还有那个典韦,也好挽回自己丢失的颜面,捍卫自己大汉勇武第一的名头。 疑心甚重的他,甚至将别人的谈笑声听成了对他战败的嘲讽。 无人敢战,却是正遂了他的本意,当下挺身站了出来,“义父勿忧,儿不才,愿提三千铁骑,尽灭东贼之威风!” “好!”见站出来的是吕布,却是正遂了董卓的心思。虽然前番吕布战败,但也终是非战之罪,董卓本身也是带兵多年的沙场宿将,一次的失败也没什么,点点头,道:“非是吾儿,不可胜之……奉先呐,这一次,你可要一雪前耻啊!” 吕布抖擞精神,昂然道:“义父尽管放心,我会亲手砍下袁绍的脑袋,已报义父厚恩!” 董卓哈哈一笑,“我儿英雄盖世,天下无对,不过,袁绍他也是徒有虚名,不足为虑,他的狗头还可以暂寄于其项上,但有一个人的脑袋,吾儿务必替为父把他取来!” 吕布一愣,“是谁?” 董卓脑中闪过一黑矮的影子,“恶贼曹操!” 微顿了下,董卓恨恨地道:“十八镇东贼,为父最恨得就是这个曹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挫骨扬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显然,对曹操刺杀于他,董卓念念不忘。 想想也是,当初要不是他稍警觉一点,恐怕,他的脑袋早就给曹操赚到手了,董卓岂能不后怕?又岂能不恨曹操? “义父请放心,儿臣必将曹操的脑袋亲手奉上!”吕布冷冷地说着,脑中却是闪过了一少年的形象。 韩非啊韩非,你的脑袋,我吕布要定了! “三千骑可够?”董卓又道。 吕布傲然一笑,“既不是决战,三千骑足矣!” “也好,为父亲率大军,替你压阵!” …… 韩非这些天也过的提心吊胆。 他怕,怕接下来的事情不再按照历史即定的发展,真要是偏离了历史的轨迹,那先前他所做的那些预言,可就全成了泡影,郑玄来不来冀州倒是小事,毕竟能拜郑玄为师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也就是借不上势而已,对他本来的计划,无伤大雅。 但真要是恶了郑玄的话…… 韩非可以预见的是,他争霸逐鹿的梦想,将充满了坎坷。 不用多,只要郑玄一句对他不好的评价! 郑玄在士林的影响,实在是忒过巨大了,巨大到可以影响天下绝大对数的人。 甚至黄巾祸乱北海,过高密而不敢扰之。 可事到如今,韩非也只能听之任之,该准备的,他也都准备到了,至于成不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吕布引铁骑下关,在营前大骂挑战,扬言……扬言要取盟主和曹将军头……头颅,还……还指名道姓要韩少将军出战!” 众诸侯正商议着军情,韩非也因这几次的表现坐到了这里,正商议间,一名报事的小校突然闯了进来,单膝点地,喘息着报道。 “哦?” “吕布?!” 当即,营帐内一阵地骚动,众诸侯窃窃私语,脸上,多有惶恐之色,无他,吕布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如雷贯耳啊! “多谢多谢啊……”韩非却是哂笑了一声,“韩某可是要多谢这吕布了,经他这么一闹,韩某怕是又要名扬天下了!” 是啊,被天下扬名的吕布指名道姓,就算是一无名的小卒,经此一下,想不扬名天下怕是也难了。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了吧! 轻松的一句笑语,登时间,帐内的气氛为之一松,吕布带来的压力不觉间削弱了许多。 不过,韩非也纳闷,吕布怎么就盯上他了呢? 虽然能出名,他也是喜闻乐见。 袁绍神色莫名的看了韩非一眼,“呼”地拍案站了起来,“竖子安敢视我众诸侯如无物乎?董卓有吕布,我军亦有韩非公子,何惧他一虓虎?!” 韩非忍不住白了袁绍一眼:这是干什么?捧杀我吗? 曹操却是出言道:“众诸侯正好引兵出营,以敌吕布!” 袁绍点头道:“大善!” 韩非想了想,站了起来,拱手道:“袁盟主,非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非公子有话尽管说。”虽然不知道韩非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能博了韩非的面子,如果是之前还好说,现在的韩非,声望在联军中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就连孙坚,也是力挺韩非,更不要说韩非还有个大靠山——韩馥。 “非是我小觑众诸侯,实在是虓虎难挡,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画戟,天下无双……呃,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下众诸侯谨慎些,莫要轻视才是。”韩非笑道。 众诸侯无不是不快,袁绍更是摆摆手,淡淡地道:“非公子之言,绍记下了。” 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哪有半点听进去的模样! 说完,当即便下令众诸侯各引本路兵马出营,来战吕布。 众诸侯会盟,本意无非就是获得更大的利益与地盘,而想获得这些,无疑是要有功劳在身,哪一个不想捞些功劳在身?就算是意不在盟军之上的袁绍,也少不得这样的心思,韩非这么说,袁绍只以为韩非想要出战,斩杀吕布,将功劳尽揽于一身。 袁绍想韩非死,更不能容忍韩非做大。 当下,心中早有的腹案,在听了韩非的这一句话后,心中的决意又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动。 十八镇诸侯,各自起兵,当先出营的,乃是亲袁派的河内太守王匡。 见到吕布三千骑兵在不远处,立即让大军排成阵势,列在旗下观看。是时吕布却是见得王匡所部出营,立即越众而出。只见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王匡见得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出阵,威风凛凛,立即向后问道:“谁敢出战?” 早得了袁绍暗示的他,正想将这功劳攥在手心。 王匡话音刚落,只见身后一将纵马持枪而出,王匡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手下大将,有着“河内名将”之称的方悦。 王匡不觉得点点头。 吕布见到方悦纵马持枪而来,不慌不忙迎了上去,两马相交,起手一戟,方悦惨叫一声跌落马下,前后竟没有超过两个回合! 王匡大惊,正不知所措之际,联军大营处又有一路诸侯冲出,却是上党太守张扬,其部将穆顺见到吕布在阵前耀武扬威,视众人如无物,立即纵马持枪冲向吕布。 吕布见到穆顺冲来,只是立在原地不动,这穆顺冲到吕布跟前,还没有出手,却是见到吕布手起戟落,一戟将穆顺刺于马下,比之方悦还要不堪。 “九原吕布在此,韩非,尔可敢一战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三英战吕布(上) “袁本初有点急不可奈了啊。” 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一千多人,韩非带着军队,陪着老师郑玄与师兄崔琰不急不徐的跟着冀州的军队向辕门外赶去。 也难怪韩非会这么说,实在是袁绍做的也忒明显了点,先派出的,无不是与他亲近的诸侯,其他的,与他生远的,无不是排在了最后,尤其是能打的,马腾倒数第四,公孙瓒倒第三,再然后就是孙坚部,至于连立大功的韩非,则是同冀州军一起,排在了最后。 这是要争功啊! “还不是你逼的。”一旁的崔琰轻笑了一声,战前韩非与袁绍说的那话,看似是关心提醒下,其实是在激将,大脑如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哪有,我这是实在的好心。”知道瞒不过老师和师兄,不过韩非也不介意这个。 袁绍、袁术兄弟俩暗中搞得小手段,他不相信这二位看不出来,说起来,他这小小的激将,也不过是小乌罢了,更何况,任谁听来,他韩非也是好意不是,根本就挑不出他半点的理来嘛。 “就你滑头……咦?”郑玄笑骂了一声,一行出了辕门,穆顺被斩的一幕恰巧落在几人的眼中,郑玄轻咦了一声,眉头轻挑,“却不知这战死者何人也!” 郑玄脑中立时想起了当初韩非所预言的战局。 莫非,这人就是什么叫方悦的河内名将? 崔琰脸色也是一肃,“这么快,就战死了两人?学远,那持戟者,莫不就是吕布?” 崔琰并不曾与吕布打过照面。 “不错,那一将就是吕布,至于战死者……”韩非轻语了一声,神经也是为之绷紧,方悦、穆顺者,他也不认识,更何况离得远。随手招过一名军校,问道:“战死者,何人也?” 这名军校正是早出辕门者,对战况有所了解,听韩非问起,忙回道:“禀少将军,战死的二位将军,分别是河内名将方悦,上党大将穆顺……方将军战不二合,穆将军不一合,皆为吕布所斩!” 说着,眼中不自禁的闪过一丝的惊惧。 方悦?穆顺? 郑玄、崔琰心中大震,面面相觑,脑中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韩非当日所说的话: “董卓大军,这几日间便至,两军战于虎牢。我联军一方,河内名将,方悦者,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者,出战吕布,不数合,便是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 今日之景,当日之言,何其地吻合! 难道说…… “孔北海麾下大将武安国,双锤出战吕布,为吕布断一手。” 如此说,接下来将出战的,岂不是武安国? 这…… “九原吕布在此,韩非,尔可敢一战否?!”又挑一将,吕布更是耀武扬威,赤兔马马打着回旋,方天画戟斜指联军军阵,傲藐群雄。 “呵呵,学远,吕布在叫你出战呢。”崔琰语气轻松了许多,不管接下来会不会如韩非所说的一般,对这个小师弟的话,崔琰已是信了九分,心中,已做好了和老师前往冀州的打算。 哪怕是接下来有出入。 韩非倒是一脸的惫赖,“他吕布又不是我老子,他叫我战我就战啊?愿意叫,他就叫吧,本公子先看上一阵。” 武安国啊武安国,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为了小爷的预言,可别吝啬一只手…… 不知道武安国要是听到韩非这心声,又该会是如何作想。 “吕布休走!”吕布耀武扬威,却是气煞了众诸侯,一员大将也不经请示,挥舞着两柄铁锤飞马而出。 再看他本阵上空的旗角,旌旗上,绣着斗大的一“孔”字! 韩非心下顿时一阵的轻松。 郑玄目光一凝,“是武安国!” 不错,正是孔融部下北海勇将,武安国! 吕布一扬手中方天画戟,拍马迎向武安国。 只见武安国铁锤直接就砸向吕布,怎知道吕布怡然不惧,单手持戟挡住铁锤,而后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斜挑武安国。武安国却是没有料到吕布竟然可以单手接下自己全力的一击,毕竟武安国使用的武器是铁锤,使用这类重武器的人一般都是力大之辈,再看一下武安国的个头就知道他的身体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虽然武安国是力大,从来与人交战都是以力取胜,但今天他遇到了吕布这一位最强武将,注定就是悲剧。 只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朝武安国斜挑而去,虽然出乎武安国所料,但武安国反应亦算快速,立即收锤挡住吕布这一击,如此吕布压着武安国打了几个回合。当战到第九个回合的时候,却是见到吕布用方天画戟压住武安国的大铁锤,而后下一击手中方天画戟直接砍向武安国的手腕。 “可惜了一员猛将。”韩非摇了摇头。 话声中,就见血光闪过,武安国惨叫了一声,一只手已是离开的手腕,再不敢耽搁,拍马逃回了本阵。 郑玄、崔琰眼珠子瞪得几要突了出来。 真的是武安国!真的就断了一只手! 郑玄心思顿时活动开来,那不是说,他的宝贝儿子,不久的将来,也要惨死? 不! 冀州!冀州…… “我去会会这厮!”见武安国再败,联军士气低落,公孙瓒有些按捺不住了,催马挺枪,高喝了一声,直取吕布。 韩非一看,嘴角勾起。 老天爷,你还是照顾俺得嘛,都说穿越有福利,看来,果然不假…… 要说公孙瓒的武艺,那也是准一流的,但是面对吕布一般的存在,就显得相形见拙了,才两三个回合,就给吕布一杆方天画戟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玄德兄、云长兄、翼德兄,公孙太守很是不妙啊,看这情势,怕是撑不过五个回合。”韩非催马离开了本阵,靠近了桃子三兄弟,满脸担忧的说道。 刘备三兄弟面色无不凝重,点点头,张飞道:“这个吕布,武艺真的不简单!” 韩非一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孙太守遭遇不测,玄德兄,你们不要这功劳,小弟可就要出手了啊。” “那哪行!韩小子,咱可都说好了的,你可不能……”一听这话,张飞顿时就不干了。 正说着呢,身旁一匹战马早已抢出,眨眼间就到了吕布与公孙瓒的战团所在,沉雷般的炸喝陡然响起,“看刀!” ps:抱歉了,这两天的更新实在是不尽人意,狂琴我...... 书断了,可以再接着写,可狂琴就一个父亲,只能求大家多多包含了,狂琴也不想断更,真的不想,但真的没办法...... 老爸今天出院了,狂琴的时间,又充足了起来,话不多说了,看以后的更新吧,不会令大家失望的。 不过,今天只能这么一更了,连续几天,身心疲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三英战吕布(中) 这不科学! 眼中那道绿色的身影渐行渐远,韩非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该死的,不应该是张飞战吕布吗? 战不过了才加上了关羽。 怎么张三黑子还没等出手,关老二倒急不可耐了? 这不科学啊! 韩非嘴角抽动,不过,瞬间便有点明白过味儿来了——关老二斩了华雄,这才不和张三黑子争功,如今这华雄给他韩非斩了,一心争功的关老二又岂会将吕布让给张三黑子? 韩非可不相信,以张三黑子的性子,会不想出战华雄,现在想来,九成是给关老二抢了先,拔了头筹,成全了关羽“温酒斩华雄”的声名。 就如眼前的一般。 公孙瓒早已是不支,心中早已是后悔不迭。常年与外族交战,平日里自诩身手不凡的他直到和吕布交上了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两下子,比之吕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别说他一个了,就是五个他,恐怕在吕布的手中也讨不到半点的好去! 公孙瓒可不想做第二个方悦、穆顺! 一见不是对手,公孙瓒就已起了心思,勉强又撑了四个回合,猛地奋起全身的力气,拼命逼开了吕布刺来的一戟,抢出一道空隙,打马就逃。 “哪里逃!” 武安国跑了也就跑了,在吕布眼里,终不过是一无名之辈,但公孙瓒则是不同,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副其实的十八路诸侯之一! 若是能将这厮拿下,那…… 吕布眸子中冷光连闪,双眼微微眯起,一拍胯下赤兔宝马,挺画戟死命的追了下去。 公孙瓒的脑袋,可是大功一件! 我要定了! “哈哈,什么白马将军,今观之,土鸡瓦狗尔!公孙瓒,去死!”赤兔马快,只眨眼间,就给吕布追了个马头接马尾,单手一提丝缰,赤兔马人力而起,战马嘶鸣声中,方天画戟分心便刺。 完了! 想不到,我公孙瓒纵横塞外多年,竟死在一胡奴之手,着实可悲也! 公孙瓒心中长叹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他心中很是清楚,这一戟,躲不过了! 吕布乃是九原人,因生得高鼻深目,虽然仪表堂堂,却也明显有着胡人的痕迹,又兼他为了一匹马而杀了义父丁原,品行不佳,为人所诟病,传来传去,也被称之为“胡奴”,深是为人所轻。 这当时—— “看刀!” 青绿色,恍若闪过一道闪电,刀锋呼啸,空气被劈开也似一般,电斩而下。 却是关羽已杀到。 手中处,那一柄青龙偃月刀,更是势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狂袭而来。 关羽的刀法,果然非同寻常,这借着马速的一刀,其力足可摧碑裂石,换一般人,怕是早给这一刀上无比的威势所慑。 只可惜,他面对的,却是吕布。 人称“虓虎”的飞将军,吕布吕奉先! 关羽袭来,自然早给吕布看在了眼里,起初,也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将领,天下间,还没有谁被他放在心上,一心想要斩杀公孙瓒,夺一大功,可等关羽这一刀劈出,饶是吕布斜藐一切,面皮也是不禁一动。 这,是个高手! 见一斑而知全豹,刹时间,吕布便已知晓,杀公孙瓒,不难,可他自己,恐怕也难躲这一刀的狂袭! 好个吕布,倒是果决,当下,便是舍弃了公孙瓒,轻拨战马,面对关羽威不可挡的一刀,吕布难得的认真了起来,猿臂舞动间,手中的方天画戟从容击出。 长河般的力道,滚滚而出,那正大雄浑的戟势,迎击而上。 一刀,一戟,瞬息撞击。 “当!” 某一个瞬间,两军将士只觉得耳边好似响起了一个炸雷,耳膜震动欲裂,头目几乎眩晕,甚至有几个不堪者,竟被吓得坐到了地上,惊得三魂六魄去了一二,呆呆得发愣。 两件兵器相撞所发出的惊鸣之声,直将两军将士震得心神眩荡。 关羽、吕布错马而过的一瞬间,身形皆是巨震。 一个回合,两人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吕布拨回战马,方天画戟一指关羽,“我这杆方天画戟下从来不死无名之辈,汝何人也?速速报上名来!” “某家河东关羽是也!”关羽一脸的谨慎。 方才一回合,貌似是不分上下,但关羽心里很是清楚,刚才那一刀,他全占了偷袭之嫌,吕布虽然是有防备,但也不过是仓促间迎战,可尽管如此,也堪堪只是战了一个平手而已,自己竟没讨得分毫的好处去! 这个吕布,当真是个好武艺! 丹凤眼陡然暴涨,目光如利刃般刺来。 只不过,那又如何? 某关羽,又何惧之有! 猛地一催战马,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没有激起丝毫的气流,无声无息的向着吕布的脖颈割来。 “来得好!” 吕布大喝了一声,眼中精光四射。对手难寻,高手也寂寞,难得遇到一个武艺可以与他比肩的,吕布的战意也为之激昂,抬方天画戟迎将上去。 “当!” 空气中,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关羽那一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 然而,就这一刀,也被吕布轻松的拦下。 是的,很是轻松! 吕布勒住了战马,嘴角微微上扬,冷声笑道:“关羽,汝就这一点点的本事吗?就这两下子,想与我吕布交手,嘿嘿,不得不说一声,关羽,你想多了!” 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光彩,却好似失望。 关羽被激怒了,枣红色的脸庞在隐隐抽动,紧握青龙刀的手掌,关节在咯咯作响。 关二爷为人甚是傲气,又哪受得吕布这般冷言? 陡然间,人影晃动,那巨塔般的身躯和胯下战马,已如一道红色的流火,眨眼间扑至身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关羽手中的青龙刀,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吕布的胸口。 口中虽然豪言显得不在意,吕布心中却是早提起了十分的精神,虽然方才的一刀他架的看似轻松,却也是用上了生平十成的力气,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他吕布还是第一次用上了全力! 而且,握着方天画戟的手,竟是有些发麻! 多少年了,吕布甚至都忘记了这等的滋味,可如今,这久别的滋味再度体味到,吕布好战的血液,也沸腾起来。 而这一刀,比之方才的那一刀,看上去,威势更足! 不敢怠慢,方天画戟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刀。 吕布只觉双臂一麻,一股大力顺势袭入全身,他那举戟的双臂竟被压得微微一屈。 “这厮……” 这一刀的力道,竟是比方才还强上三分,吕布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一时间竟失去了知觉,即便,是短暂的一瞬。 竟是与自己的力量不相上下了! 关羽的脸上涌起万般的惊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转眼,那惊奇便化为滚滚怒涛,吕布的羞辱之言,隆隆响在耳边,那种羞辱无疑是刺伤了关羽的自尊,令他斗睁的双目中,愤慨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呔!” 他一声暴雷般的怒啸,刀锋再出,卷着猎猎的杀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吕布当头劈至。 吕布眉头轻皱,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沉冷了下来, “好不厉害的一刀!” 吕布心中一凛,手上却是不慌不忙,举戟封挡,就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匹战马具是长嘶不停,脚下不受控制的连连向后退去,只不过,赤兔马只退了仅仅两步,而关羽的战马,却足足退出了六步之多! 关羽虽然仗了公孙瓒的便宜,胯下的战马也是千中挑一的好马,但是比之赤兔,却是差了不止一筹两筹,无形间,弱势再添几分。 “红脸贼,你也吃某家一戟!” 伴随着吕布一声怒吼,赤兔马仰天咆哮,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关羽。 饶是傲气如关羽,心中也不禁掠过一丝惊臆,眼见吕布杀来,关羽更是怒从心起,低啸声中,胯下黄膘马疾射而去,便如一道青黄色的碧虹,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红色烈火射去。 青龙刀如电,高举于空,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阳流电射而出。 银色长戟,扇扫而出,戟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戟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这一击,二人已是倾尽全力。 一青一红,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无可阻挡,空气也为之撕裂,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的地皮掀起许多,顷刻间,飞沙走石。 “当!” 又是一招交手,方天画戟与青龙刀上溅起耀眼的火星。 一击之下,关羽只觉得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青龙刀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泽滚,五脏激荡。 一瞬间,关羽的眼中惊色更浓,才体会到,对手的实力竟是如此之强! 虓虎之勇,果然名不虚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三英战吕布(下) 被吕布好一阵的讽刺,关羽脸红的几发紫,如同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般,不惜体力,疯狂的向吕布进攻、进攻,再进攻。 而吕布却是不慌不忙,戟法如山,戟势如长河一般绵绵不绝,稳稳的接下关羽一刀狂似一刀的进攻。 仍有余力! “子昭,儁乂,你们怎么看?”知道结局,韩非倒也不担心什么,反倒是两人的招法倒是看得仔细,一边看,一边随口向身边两员大将问道。 张颌微一沉吟,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凝重,“此二人的武艺,都远胜于颌,关将军手中,勉力支撑的话,应该能撑得三十合;在吕布手中的话……怕是二十合都勉强。” 韩非点点头,演义中,张颌与关羽大战,正是三十合落败,张颌倒是看得清自己。 这时,典韦也憨憨地说道:“那红脸的,与俺差不了许多,想分个上下,没三五百回合,怕是难,至于吕布那厮,俺却不是对手,不过,他想胜俺,却是也不易。” 韩非、张颌皆是一笑。 “主公,关将军情况有些不大妙啊。”张颌又道。 韩非点点头,“嗯,关将军的刀法,最精华的就是其前三打倒,后面的刀法虽是精妙,比之前三刀却是多有不足,若是武艺相弱,能防住其前三刀,那么,想取胜,便不难矣。看来,吕布也应该是看出来了。” 这些话,当然是韩非看来的,历史上总结出来的,以他的武艺及眼光,凭他自己,还看不出这许多。 历史评价,关羽就如同武将中刺客的存在,马快,刀沉,三板斧,一招鲜,吃遍天。要知道,颜良战败徐晃只用了二十回合,而许楮战徐晃五十合还未分胜负,虽然其中有着同一方的原因在,但也证明,颜良的武艺,并不下于许楮一流,而许楮能和马超大战二百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可就这样的猛将,却一刀死在了关羽的青龙刀下,何也? 说白了,关羽就是一鼓作气型的武将,讲究个一击必杀,遍观死在他手上的武将,多是一刀死,绝不会超过三刀,超过了三刀的,顶多是败,但绝不会死,再直白一点,就是一个刺客,如果对手能防下三板斧,倒霉的就是关羽,防不下,就是个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就是关羽。 而颜良,也只能说他倒霉催的,不会防守,至少没防住这一刀。 “听主公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样。”脑中想起关羽那三刀,再看看眼前的战局,张颌点点头。 催马又凑到了张飞的跟前,韩非压低了声音,道:“翼德兄,云长兄的处境似乎不佳啊!” 张飞点了点头,一张黑脸,愈发的黑了起来,却一言不发。 转了转眼珠子,韩非又道:“吕布那厮大占上风,云长兄时刻有危险,翼德兄能坐得住,小弟却按捺不下了,说不得,要和翼德兄争这一功劳了!” 张飞环眼一瞪,“韩小子,你要怎地?” “翼德兄,吕布这厮勇猛无敌,实非一人所能胜之,小弟想同云长兄合力,诛杀此獠!” 张飞顿时就不干了,“韩小子,这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小子可不能食言而肥!吕布那厮的脑袋,只能是俺们兄弟的,看俺去捅他一万个通明窟窿!” 说着,催马抢了出去,“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韩非不着痕迹的一笑,一拨马,又回了本阵。 “哪里来的黑厮,看戟!”吕布心中有伤啊,他杀了丁原,最不愿意的就是听人提起此事,张飞喊他三姓家奴,吕布脑子虽然不甚灵光,但哪还听不出来其中所指的是什么?恨张飞出言阴损,当即撇了关羽,一戟向张飞砸来。 这一戟有个名堂,乃叫“霸王一字摔枪式”,据传乃是当年项羽所创,仅凭借这一招,项羽杀出垓下重围,竟是无人能敌。 此一招,非力大者不能使,轻兵器用了,效果不明显,虽然叫“摔枪式”,但并不局限于枪,但凡重兵器,皆可用之。 吕布的方天画戟重一百单八斤,显然在这重兵器之列。 所谓摔枪式,就是砸! 招式简单,偏偏张飞无法躲闪,眼见着大戟挂着风声到了眼前,张飞眼中闪过一道光彩,合丈八蛇矛就架了上来。 比力气,张飞还没有怕过谁! “当!” 雷霆般的巨响在战场上空盘旋,经久不散,赤兔马希聿聿长嘶,大黑马也发出嘶吟……两匹马同时后退,张飞和吕布也都同时变了脸色。 “三姓家奴,好大的劲!” 吕布这一戟,恼恨张飞出言阴损,,几乎是拼了全力。 从场面上看,两人是平分秋色,但张飞却是知道,他输了! 吕布与关羽已大战了近四十回合,虽然看似很轻松,但无疑的是力量消耗了许多,不在颠峰,可即便是如此情况之下,竟然也只得了个平分秋色的结局,吕布虓虎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三姓家奴,你也吃俺一矛!” “看刀!” 知道吕布不好惹,关羽、张飞也顾不得以多胜少就是胜了也不光彩了,张飞将丈八蛇矛抽回,而后一矛刺向吕布,同一时间关羽亦舞动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劈向吕布。 关张二人同时杀向吕布,此时吕布尚未缓过来,见得二人来势凶猛,立即一夹赤兔马腹,同时挥舞画戟挡下两人的攻击。挡下两人的攻击之后赤兔马正在前冲,却是令到二人早就准备好的后手使不出来。 “痛快!真痛快!” 张飞战得性起,口中大叫道:一策胯下大黑马,从左面杀向吕布,关羽见得亦策马从右面杀向吕布。张飞马快,首先杀到,吕布却是怡然不惧,舞方天画戟打向张飞。 “当、当、当”方天画戟与丈八蛇矛交击三下,这时关羽已经杀到,吕布不等关羽出手,当先一戟刺向关羽。关羽见得,原来成砍劈状的青龙偃月刀一旋,用那有青龙飞舞状的刀面将吕布这直刺的一戟挡下。 方天画戟点在青龙偃月刀的刀面上发出“当”一声脆响,继续“嗡”的一下,震得两军将士和联军大营中的众诸侯耳朵发痛。 张颌看得嘴角直是抽搐,忍不住牛头向韩非说道:“主公,那张飞真的败在了你手下?” 也难怪张颌会这么问,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张飞这边攻击一展开,武艺已被张颌看出了七八分,张颌深知,这张飞,自己绝不是对手,可就这样的武艺,竟败在了韩非的手下,还是不到一回合! 没记错的话,韩非的武艺,与他张颌也不相上下啊? 韩非眼珠不由一翻,讪讪一笑,“运气,实属运气,嘿嘿……” 回想起来,可不就是凑巧,要是张飞知道他韩非枪上的秘密,那…… “擂鼓助威!” 袁绍的声音高高响起。 吕布攻击关羽,这时张飞却是已经掉转了马头,丈八蛇矛直刺吕布后心。只见吕布背后仿佛生了一双眼睛一般,在张飞的丈八蛇矛就要刺到之际,突然右脚勾住赤兔马右边的单边马镫上,然后整个人向右侧翻倒,使得张飞的刺击落空。 关羽见得,毫不犹豫地将青龙偃月刀高举过头,然后一刀劈向整个人挂在赤兔马右边的吕布。 只见吕布左手抓着缰绳拍了一拍赤兔马的颈部,赤兔马会意前冲,吕布右手持戟,用戟尾点地,借力向上捅去,目标正是关羽劈来的青龙偃月刀。 “叮”一声,吕布方天画戟的戟尖与青龙偃月刀的刀刃交击,发出一阵清鸣。此时赤兔马已经载着吕布越过了关羽。只见吕布画戟再次点地,整个人借力腾空,而后左手用力抓住缰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凌空来了个转身,右手的方天画戟顺势扫向关羽。 此时的关羽还未回过身来,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劲风,虽然不知道吕布如何做到,但亦猜到是吕布的攻击。不过关羽胯下战马不好,做不出更好的闪避动作,只得立即趴在马背上。吕布见得立即变招,改扫为用画戟上的月牙儿斜劈关羽。 就在众人都以为关羽要命丧于吕布戟下的时候,张飞却是已经来到关羽身边,凭着手中丈八蛇矛的长度优势,用矛头挡在吕布画戟月牙儿的刃尖上,使得关羽逃过一劫。关羽逃过一劫,青龙偃月刀一反,向后撩击吕布持戟的手臂。 吕布持戟的右手立即一缩,青龙偃月刀打在吕布方天画戟的戟身上。张飞见得吕布方天画戟撤走,立即一夹胯下黑马的马腹,继而蛇矛盘旋,刺向吕布的后心。 吕布这时已经坐回赤兔的背上,感觉到张飞刺来的一矛,再次仿如背后生眼一般,用方天画戟那不粗的戟身挡在背后,张飞的丈八蛇矛却是刺在了吕布画戟的戟身上。 吕布挡下张飞这一击,夹了一下赤兔的马腹,赤兔前冲几步,吕布立即掉转马头,再次杀向两人。 此时关羽亦缓过劲来,暗道:单以武艺论吕布当不可将我逼得如此狼狈,只不过…… 想罢却是看了眼胯下的战马,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这时…… “吕布休走,韩非来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最后一根稻草 “那红脸的汉子和那黑脸的汉子,怕是要撑不了多久了。”典韦突然说道。 韩非一愣,“嗯?” 不应该吧,眼下,张飞、关羽攻守兼备,无论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丝毫的败像,倒是吕布,现在却显得有些狼狈,在张飞、关羽的夹击下,攻势越发的少了起来,大多时候,都是呈的守势,这要说撑不住,也该是吕布撑不住才对吧? 至于所谓的三英战吕布,刘备纯属是个凑热闹的才对。 “若论武艺,那红脸的加上那黑脸的当是胜过吕布,但那也是五六十合之后的事了,可他们的战马却撑不到那个时候,尤其是那个红脸的的坐骑,最多也就能撑上个二十来个回合,怕是就不行了,届时,失去了战马的脚力,就是吕布反攻之机了!”难得的,一向寡言的典韦竟说出了这许多的话来。 韩非定睛一看:可不是么,关羽的战马浑身上下,就好象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身躯颇重,马不能载……” 脑中不由得想起关羽得赤兔马的那一段,是啊,九尺的个头,再壮硕一点,单就这块头而言,一般的战马驮着都费劲了点,再加上八十一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关羽的坐骑虽良,但毕竟不是什么宝马良驹,短时间内的战斗尚可,这时间一长…… 等等! 若这个关头刘备上去了,那岂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闪目光向刘备的所在望去,却见刘备腰间的双剑已是擎出,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模样。 不行,这样扬名的机会,又岂能平白的让给刘大耳朵?我应该…… 想到这,韩非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双腿一夹胯下战马,挺三尖两刃枪冲了出去,“云长、翼德休慌,某家韩非来也!” “主公……”典韦、张郃顿是大急。 另一边,看着韩非跃马扬枪的身影,刘备平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的懊恼。 该死的…… “非公子,来得好!”自家知自家事,关羽深知,再战不几十合,自己胯下的战马非累死不可,战马,乃大将的两条腿,真到了那时,恐怕等待着他们兄弟的,只有战败! 非但不能扬名,倒落下一耻辱。 可以说,韩非来得太及时了,真及时雨也! 关羽精神不由得就是一震,奋起威风,手上的攻势登时又紧了三分。 一看是韩非,吕布眼珠子都红了。 虽然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一次的失利,并不代表着什么,尤其是三足鼎立之一的刘备,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吕布不同,征战沙场数年,大小战阵无数,他从来未曾尝过一败! 可前不久,竟是生生败在了韩非的算计下,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无敌飞将,怎能落下颜面? 董卓要袁绍、曹操的脑袋,他吕布要的,却是韩非的脑袋!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雪耻辱! “韩非小儿!” 吕布大吼了一声,已现疲态的身躯,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奋起勇力,方天画戟急舞,须顷间,竟是将关羽、张飞逼得连连后退,复猛地一催胯下赤兔马,如红色闪电一般,双手紧握方天画戟,借着马势,戟尖直刺韩非的咽喉。 韩非哪知道吕布对他如此记恨,要是早知道,恐怕还未必会出来。眼见吕布红着眼珠子杀来,韩非也是不禁吓了一跳,心里话:小爷没抢你老婆吧? “中平枪”! 韩非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这三个字,虽然了吕布用的是戟,但戟本身就有和枪共通之处,这一刺,却是和枪法中的“中平枪”一模一样! 韩非深知,这种“中平枪”最是不好防守的,古枪诀中说“中平枪,枪中王,高低远近皆不妨”,中平枪,素来是枪法中之重点。 虽然不知道吕布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但也没有时间去想了,手中三尖两刃枪一立、一拦,复又一挑,顿时化解了吕布的攻击,那一挑之下,千年古藤的枪身微微有些弯曲,韩非借着这一弯之力顺势一甩,三尖两刃枪就好象一把大刀,拦腰向吕布扫去。 “咦?!” 吕布轻咦了一声,显然,类似这般的枪法,他还是第一次的见到,眼见枪尖到了近前,顾不得多想许多,一合手中方天画戟,急向外封去。 嘴角一勾,韩非心中顿时有了谱,看来,吕布也不知该怎对付他手中这杆怪枪!感受着枪杆上传来的大力,韩非笑了,手腕上巧力使出,又是借力一打,枪尾向着吕布砸了过去,却正是枪法中的“枪锤”一式! 韩非这种打法,却是融合进去了太极的原理,借力打力。前世的他,对于太极的研究,并不是很深,但是借力打力的原理,他还是有所涉猎,配合上这千年古藤的枪杆,倒是相得益彰,前番,魏续就是在这等枪法下狼狈。 只不过,对于借力打力的应用,韩非还只是处在初段,幸运的是吕布并不知道怎么应对,要不,麻烦的,只会是韩非! 现在,倒霉的却是吕布了! 第一次攻击无果后,吕布就陷入了韩非绵绵不绝的攻击之中,本就疲劳的吕布,在面对把枪使活的韩非,只能是疲于招架,噼里啪啦打的热闹,却不知全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左拙右支,狼狈非常。 堂堂吕布,竟被韩非逼迫至厮! “想不到主公竟是这般厉害,连吕布也不是其对手!”本冲出战阵欲拦回韩非的典韦、张郃,见到如此也勒住了坐骑,望着吕布的狼狈,典韦笑道。 “那是吕布不知道主公枪上的古怪,一上来就陷入了被动,若不然……”张郃却没有典韦那么乐观,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场,注意着每一点的变化,以防不测。 韩非枪上的秘密,并没有对张郃、典韦隐瞒什么,在他看来,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坦率一点,就连借力打力的原理,也曾与两人谈过,只不过,典韦走惯了力量路线,张郃也没有韩非这样的枪,收获倒不是很大。 “这个倒也是……”典韦点点大脑袋,“想当初,第一次同主公比试,俺老典也是吃尽了这上面的苦头。” “仔细看着吧。” 联军战阵中,战鼓声越发的响亮起来,将士们呐喊助威的声音,直欲将苍穹刺破。 却不知,韩非是有苦自知。 别看吕布狼狈,韩非现在也不大好过,虽然千年古藤的枪杆对于卸力有着良好的性能,但终有个极限,可吕布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经过了枪杆的卸力,剩下的力量,也不足以是韩非所能承受的起的! 一下两下的,并没什么,可这时间一长……眼下,韩非的双臂已是隐隐麻木,招势间,隐有迟涩,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时,关羽、张飞也追了上来。 一时间,韩非主攻,关羽、张飞在旁配合,纵然是吕布再是厉害,本已是强弩之末的他,此刻,再无了半点的还手之力,在三人的联手攻势下,就好象风浪中颠簸的小船,似乎随时都会颠覆。 有关羽、张飞在,韩非的借力打力,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枪法一变,竟用起了“摔枪式”! 本来,他力气小,枪轻,“摔枪式”虽然会,但是,也不过就是一花架子罢了,但此刻就不然了,枪虽然还是轻,但怎么说也有四十来斤的分量在,再加上一道道加上去的来自吕布的力量…… 韩非这三尖两刃枪,一下比一下狠,一记比一记重……吕布奋力封挡了三十多枪之后,再也抵挡不住,喉咙口发甜,“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勉力的一戟逼开了关羽,得了一丝的缝隙,拨马就走。 这时候他已经无力再继续呈英雄,因为韩非三人的配合,让他根本无力招架。 斗将,吕布还不曾败过,更不要说这样的情形下败过……被人生生砸的吐血,令所有熟悉吕布的人,都傻掉了。 袁绍、袁术、孙坚、公孙瓒、马腾……一个个,再看向韩非的目光,已是变了味道,韩非前番虽说是斩了华雄,但那也仅仅说明韩非有勇力,可如今…… 连吕布都败在他手中! 即便是有人旁助,但,吕布败了,那就是败了,无可争议的事实! 生生砸得吐血啊! 一时间,所有人,无不是面面相觑。 “韩将军,威武!” “韩将军,无敌!” 普通军卒可管不了那许多,“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之名,就是小卒也多有耳闻,此刻,韩非胜了吕布,那岂不是无敌? 人中韩非! 胜了! 无敌的吕布,败了! 登时,连折了数阵,士气低糜到了及至的联军,猛地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欢呼着胜利! “痛快!真痛快!”张飞单手倒提着丈八蛇矛,放声长笑。 关羽也是一手提着青龙刀,一手抚着长须,笑声中,满是大战后的畅快。 “云长兄、翼德兄,还有力气否?”缓解了下手臂上的酸嘛,韩非笑问道。 脸上,丝毫没有抢了人家功劳的尴尬。 “就是再战上百合,俺也是奉陪到底!”张飞大刺刺地道。 关羽眼中虽是掩饰不住的疲倦,闻言,却是也点点头。 “哈哈,果大丈夫也!二位,可敢再冲杀一番?” “有何不敢?!” “杀!!!” “杀!!!” 三匹战马,如飞一般,追着吕布,直杀入西凉军的战阵。 “杀!” 典韦、张郃担心主公的安危,一挥兵器,带着韩非的一千多人,尾随着杀了出来。 “杀!” 眼见着功劳,各路诸侯不甘落后,各路大军,齐齐杀出。 吕布这一次,可算是栽了! 这一次,他是实打实被人击败,令他感到万分沮丧。不管刘闯他们是以多打少,还是以逸待劳,吕布是真的败了,而且败得极为凄凉。 败了,败了啊! 韩非小儿,我吕布与你誓不两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吕布请战 吕布丢下了几百具尸体,狼狈的逃回虎牢关。 没办法,联军少马,多是步兵,能留下几百具的尸体,还多是众将争功用力,若不然,恐怕连一骑都留不下! 虎牢关前第一次交手,草草收场。 吕布虽败,但无敌之名更为做实,连带着韩非、关羽、张飞三人亦是名声大噪,当然了,三人中,韩非的名声最是响亮,比之关羽、张飞两人更胜些许,毕竟,单独面对吕布不落下风,三人合战吕布,更是他为主攻,打伤吕布的,更是他! …… “奇怪,吕布纵是败,也不过是小败尔,为何我军这几日挑战,董卓总是龟缩在关内不应战,莫非他怕了不成?” 联军,冀州军营,韩非的营帐中,张郃皱着眉头说道。 如今的张郃,已不再是简单的亲兵头领,韩非向便宜老爹讨了个骑督之职,替韩非管理着手下招降来的一千来人,而张郃的副手,就是那个年轻的伯长,任峻。 韩非让郭嘉留意任峻,虽然一直记不起这个任峻到底是哪一位,不过,听郭嘉说,这任峻有才,至少可以为将,对于郭嘉,韩非还是信得过的,再加上手上没人,就将任峻提拔了起来,一并封了个部曲督,和张郃的官差不多。 不是韩非不想给他们讨大一点的官,以他的身份,就是司马校尉也讨得来,只不过,他如今还是白身,太大的官,倒也不合适。 给典韦弄了个牙门将,唯有郭嘉稍高了一级,别部司马。 张郃疑惑,韩非同时也不解。 他所知道的历史,只是吕布败了,然后就是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韩非还真就不清楚。 郭嘉接过了话头,“听闻白波黄巾进犯河东,已经攻下了临近黄河边的几个县城,看其进攻态势,有越黄河而袭司隶之举,依嘉想来,想是那董卓惧怕白波黄巾入寇司隶,起了退兵之意。” 韩非一愣,有些迷茫的看了看郭嘉,这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似是看出了韩非的不解,郭嘉一笑,又道:“在关内的探子传回的消息,应该错不了。嘉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正打算向主公禀报,儁乂却是抢了先。” “哦?”韩非眉头一挑,“情报部门已经组建起来了?” 韩非有点小吃惊,当初他也只是一说,至于进程如何,他还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撒手掌柜,郭嘉怎么做的,他连一句都没曾过问过,一个是他相信郭嘉,再者,他这个人,有点惫懒。这距他起意那阵,过去并没有多少天吧? “子昭的那些朋友多是出众,虽然只是建了个框架,人手稍显不足,但关内乃是重点,嘉特别关照了下。”顿了顿,郭嘉又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要不,还真就探不出什么来,毕竟仓促了些。” “这已经不错了。”韩非点点头,对郭嘉的办事效率,非常的满意。 换做是他,只会抓瞎。 到底是历史上为曹操掌握情报的鬼才! 末了韩非复又一笑,“看来,李傕少不得要被董胖子一顿臭骂了。” 一句话,帐内几人无不莞尔,郭嘉道:“主公猜得真准,消息称昨晚李傕确实被骂了。” 河东正是李傕负责镇守的一处,白波入寇,李傕丢城失地,多处打败仗,董胖子能有好脾气,那才叫一个怪呢! “这么说,吕布那小子岂不是要逃了?”典韦闷声闷气地道。 对于没能和吕布交上手,典韦这几天来,一直是耿耿于怀,听董卓要逃,典韦有点扫兴了。 “放心吧,仗还是有得打的。”韩非轻笑道:“董卓即便是要撤走,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比起白波贼,关东联军才是他嗓中的刺,我估摸着,其退走前,此处还应该有一场大战,至少拖住我联军才对。” 微顿了下,韩非诡笑道:“再者说,吕布那厮可不是吃了亏连个屁都不放的主,而且,他妻舅还在我们的手中,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典韦听了,两只眼睛只冒光,“如此说来,俺岂不是可以出战了?” “胡闹!”没等韩非说什么,郭嘉呵斥道:“你身为主公的贴身侍卫,又岂能擅离主公左右?你将主公安危置于何处?” “俺……”典韦脑袋耷拉了下来,局促的抓了抓脑袋。 “呵呵,算了,不妨事。”韩非摆了摆手,又对典韦说道:“估摸着吕布是没你什么事了,我前番伤了他,若是再战,他只会找我的晦气。” “那俺和主公合力战他就是!” 韩非侥幸胜了吕布,也有和他们说起,典韦也知道,单对单,没人会是吕布的对手,他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韩非危险? “但愿如此吧……”韩非顿了顿,沉着声音说道:“董卓军中也是卧虎藏龙,吕布那厮吃了一次亏,又岂会再次重蹈覆辙?” 张辽、曹性、郝萌、成廉、侯成……哪一个都不白给啊! 还有张绣、樊稠、李蒙……对了,还有一个高顺! 高顺…… 高顺啊! …… 虎牢关。 高堂上,董卓端坐上方,不过,怎么看,董卓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下方两侧,文武分成两列,由于是两军阵前,武将多而文官少,故也没划分的那么清楚,左一旁为首的,乃是李儒,右手侧则是吕布。 大堂内,静悄悄地,耷拉着脑袋,半点声息皆无。 “义父,东贼出言不逊,再若不战,恐怕大军士气不在,届时,何以守关?儿不才,愿提虎狼之师,再战东贼,以振父威!”见无人吱声,吕布犹豫了下,抢步站出。 董卓摇了摇头,“我儿有此信,为父的甚感欣慰,只是奉先你伤势……” “义父!”吕布上前一步,朗声道:“些许小伤,早已无碍,还请义父下令,使儿出战!” “不可,不可啊,”董卓依旧摇头,“东贼势大,奉先我儿虽然骁勇无敌,但双拳也是难敌四手,还是紧守虎牢关吧。” 显然,董卓是铁了心不出战了,准备倚仗虎牢关的凶险来抵挡联军。 李儒也道:“岳父大人所言甚是,吕将军虽然骁勇,但无奈敌将围攻,再次出战,恐怕也是重蹈覆辙,再演上一次的场面,若再败,我军才是无有士气可言啊。” 李儒刚说完,吕布却是已投来怒视的目光,强忍着胸中的火气,忍声道:“敌将无耻,布亦不惧也!况他有大将,我军无有乎?布麾下尚有六将,各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此一战,布愿尽提本部兵马,定杀东贼个人仰马翻!” 董卓听了,神色间有些意动。 如果不被围攻,吕布之勇,何人能当? 这时,一员小将抢步出列,拱手称道:“丞相,张秀请战,愿助吕将军以抗东贼!” 董卓犹豫了下,却是将目光投向了李儒。 李儒沉吟了片刻,说道:“吕将军武艺,天下无对,张将军年纪虽轻,却已有大将之资,吕将军麾下六将,也是能怔惯战,若东贼军中只那几人的话,众将军当是无人能挡……怕只怕,东贼军中,再有能人。” 董卓听了,点点头,“本相却也是这般想,奉先我儿,此一战,尔等务必要重挫东贼的锐气,让他们知道我西凉健儿的厉害!” 吕布大喜,忙是应声道:“义父放心!” 董卓想了想,又道:“为防万一,樊稠、李蒙、杨定,你三人随奉先我儿一同出战!” “喏!” “得令!” “是!” 三将忙站起身,抢步上前,躬身应道。 “徐荣、张济,严守虎牢!”董卓喝令道。 “是!” …… 挥了挥手,让众将都出去,独留下了李儒,董卓问道:“文优,本相都准备撤军回洛阳了,为何让他们出战?胜了,也是无甚好处,败了,却是使我军士气再挫,何苦?” 董卓虽然心动,但依他的本意,他还是不想打这一仗。 李儒笑道:“岳父大人,吕将军为人甚傲,前番战败,心中自是不服,若不使其一战,怕是会对岳父你心生不满,而其余众将,随军来到虎牢,却寸功不加身,求战之心自然是急切,若这么撤走,恐将士们心中不甘。再者,此次出战,无论胜败,也有一利,东贼只会以为岳父你想凭借虎牢关坚守,却不知岳父有回师之意,如此却是很好的迷惑了东贼,使我军可从容对付白波贼子。” “此言有理!”董卓点点头,哈哈一笑,“我有文优,当无忧矣!走,随本相到关上,观我西凉健儿显威!” “喏!” …… “老师,怎么这么急着走?再盘桓几日吧,学生尚有许多的疑惑,老师若走,学生求教何人?” 郑玄要回高密了! 韩非一路送到营外,连连出言挽留。 “学远,此时分别,乃为他日相见,何必如此?”郑玄不得不感叹,自己收了个好学生,若不然,恐怕他那独子……摇了摇头,郑玄道:“为师的此次回去,也是行先前之言,不日就到冀州,届时,还要靠你来收留。” 有了韩非的语言,郑玄是一点也不敢再在高密待下去。 “老师说的哪里话,学生欢迎还来不及。”韩非忙道。 “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学远,你军中事务颇多,不要再送了,回去吧。”郑玄笑道。 “这……”韩非有点为难。 要按他的本意,是要送上个十里八里的,可这,才出营啊! “学远,回去吧,老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况且,有我在,老师这里,你就放心吧。”崔琰也劝道。 “那……好吧,老师,学生就送到这里了,路上珍重才是!”韩非郑重地道。 “珍重!” …… 目送着郑玄一行人渐行渐远,韩非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禀主公,吕布营外挑战,指名道姓要主公出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战吕布(上) 两军阵前,一马当先的正是当世第一武将吕布——吕奉先! 这个被后世公认的汉末三国第一猛将一身紫金铠甲英武不凡,前些日的战败,似乎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半点的痕迹。头顶三叉束发紫金冠,外罩百花锈作的锦缎披风,胯下一匹火炭般红色的赤兔宝马的衬托下,如从火焰中走出的杀神般,咄咄逼人。 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其身后,数员大将一字型排开,张了、侯成、成廉、郝萌、李蒙……让韩非感到意外的是,还有一员小将也在其中,正是张锈! 那个有着北地枪王之称的张锈,能同赵云战上二百回合的牛人! 虽然说两人师出同门的关系在,但能同赵云战上二百回合,足以说明张绣的不平凡……一个师傅教出的徒弟,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而且,“北地枪王”的名头,也不是仗了什么余荫,乃是实打实杀出来的威风。 不过,这些人,韩非还并不特别的在意,哪怕是张辽。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两人——曹性,高顺! 前者,就是那个据说将夏侯敦变成了独眼将军的罪魁祸首,而后者,凭借手下精锐“陷阵营”而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其等身后,更有着步骑五万余,即便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即便有着上一次的失败,即便是连日来受不战的影响,可精锐终是精锐,杀气依然。 双方各自列开了阵势,一时间,鼓声震天,喊杀声四起,振聋发聩。 “这一仗,不好打了啊。”驻马观望,韩非低声说道。 他的担心,成了现实,很显然,虽然吕布有勇无谋,但终不是一根筋的货色,这一次,带来了足够多的帮手。 一个吕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为虎作伥的人! 即便是他这边有关羽,有张飞,更有典韦,甚至公孙瓒的军中还有赵云在藏着,可…… 提马上前,韩非三尖两刃枪一指吕布,“吕将军,且容韩某说几句话,再战也不为迟晚!” “你是个英雄豪杰,汝之武艺,韩某亦是敬服不已,可那董卓,乃是乱世之奸贼,你如此之大丈夫,为何要于贼?为何不归顺朝廷,为大汉建立万世功勋,青史留名,封妻荫子,名留百世?” “汝虽是骁勇无敌,但天下英雄何其之多,汝之一人,何以抗得天下英雄?听吾一言,快快弃暗投明,还不为晚,若不然……” 并不是韩非逾越,实在是吕布点名道姓的叫韩非,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来。 其实,吕布也挺可怜的,在韩非看来。 他也只不过是想高升,实在乃是人之常情,而且,他在丁原麾下,也不受重用,判之也不为过,但错就错在,他是丁原的义子,还亲手杀了丁原,这才为人所不耻。 历史上,后又杀死了董卓,虽然有着大义在,但大义灭亲却未必就为所有人称道,两次,他的失败,多在这义子的身份上,甚至有了反复无常、三姓家奴的感官,声名可谓是狼籍不堪。 后来,夺兖州、谋徐州,对陈珪父子低声下气,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栖身之地尔,却终是殒命白门楼。 他错了吗? 并没有错,争权夺利,人之天性,吕布也是如此,他错就错在人忒笨,有勇无谋之上。想刘备也是无数次的叛主,先是公孙瓒,后是曹操、袁绍,谋徐州、夺荆州,真算起来,刘备比之吕布要不耻的多得多,但却落下了一个好名声,何也? 刘备比吕布虚,做人比肾都虚! “胡说!”不等韩非说完,吕布怒声道:“我义父铲奸贼,除奸宦,立明君,所作所为,皆是为大汉江山社稷,何之为贼?道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诸侯,打着天子的名号,却无天子的本意,若我说,你们才是贼!” 说完,不等韩非再说什么,转身喝令道:“哪个出战,为我拿下此獠!” “末将愿往!” 张辽神色一震,提刀抱拳应声而出。 “非文远不能胜之,韩非小儿不简单,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杆枪,颇多古怪,文远当谨慎才是!”见是张辽,吕布便放下心来,却仍是叮嘱道,实在是韩非的三尖两刃枪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印象。 “料也无妨!” 张辽跃马扬刀,出了战阵,“雁门张辽在此,韩非小而,可敢一战!” “杀鸡焉用牛刀,韩小子,将他教给俺了!”联军军阵中,一匹大黑马抢了出来,张飞暴叫了一声,挺丈八蛇矛拦下了张辽。 虽然前番杀得痛快,但是功劳几乎全给韩非占了去,一直无功劳加身,张飞早就不耐烦了,一见不是吕布,第一个便冲了出来。 在韩非看来,这样的武将单挑,要比欧洲历史上的骑士对战要有意思的多。 前世,他对这种单挑并没有忒多的感觉,无数次的看《三国演义》,虽然喜欢,但并不太过认同。直到到了这年代,有了几次的单挑经验,韩非发现,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当然了,他虽然喜欢,却不盲目,比自己强的敌人,他是肯定不会上去的。 比如说吕布。 张飞虽然武艺要比张辽高,但站个辽终不是白给的角色,那也是响当当的“五子良将”之首,独挡一方的狠角色,两人战成一团,二十合,竟是不分上下! 不过,吕布却是看得出,张辽,并不是张飞的对手!看了看身后诸将,沉声道:“哪位将军愿助张将军一臂之力?” “末将愿往!”张绣出阵,早在吕布第一声问时,他就想出战来着,却不想被张辽抢了个先,听吕布再问,张绣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应道。 “伯渊小心。”吕布点点头。 张绣年轻气傲,只是点了下头,飞马擎枪冲了出来,“黑脸贼,张绣来也!” …… 转眼间,吕布麾下诸将纷纷出战,张辽战住张飞、关羽拦下了张绣,后成廉也加入了战团,与张绣双战关羽,张郃出战,却给侯成、李蒙拦了下来,典韦按捺不住,来战吕布,却陷入了郝萌、高顺、樊稠、杨定四将的合围,典韦虽勇,却也脱身不得。 “韩非小儿,现在就只剩下你我了,今天我倒要看看,看哪个还能来救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吕布(中) 战场上,一红一白黑两道身影遥遥对峙。 “那可未必哦……”一身亮银甲,胯下骑着从华雄那夺来的大黑驹,韩非轻笑了一声,对吕布的威胁,竟似半点不在意般。 这边他话声还不等落下,联军军阵中又抢出数员大将,为首一员大将高声喝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当我联军无人乎?程普来也!” 一行四人,可不正是程普、黄盖、韩当与小将孙策! 四员大将,如飞般冲入战场,程普横铁脊蛇矛从关羽手中接过成廉,黄盖拦住李蒙,韩当、孙策则与高顺、樊稠战做了一团,眨眼间,刚刚还大占上风的吕布一方变得岌岌可危,尤其是双战典韦的郝萌、杨定,竟给典韦一双铁戟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这丑鬼……” 吕布大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典韦的武艺,竟是不比他差上多少! 再一看,吕布不淡定了。 不止是郝萌、杨定大落下风,就连他一直倚为手臂的张辽,竟也给张飞逼得甚是狼狈,张绣也随时都有落败的可能! “哼!” 吕布冷哼了一声,面沉似水,却不慌忙,随手将方天画戟收起,探手取出弓箭,猿臂轻舒,搭箭、弯弓一气呵成,正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嗖”地一声,一支利箭带着腾腾杀气向十七人的战团而去。 “二弟、三弟,小心啊!”刘备大惊失色。 张飞、关羽,可是他仅有的资本了,若真有个好歹,那可就…… “伯符……小心!”孙坚脸色登时也变了。 事起仓促,吕布这一箭射得疾快,乃至于联军这一方在这箭射出前,也不能确定吕布的这一箭射得到底是谁。 吕布号称“飞将”,也正是因为他的骑射无双,堪比大汉飞将军李广,这才被人称之为“飞将”,其箭法可想而知,无有防备下,任谁恐怕都得倒霉! 吕布突然拿出了弓箭,韩非也是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要射自己,刚想防备,却见吕布箭头指向了十七人的战团,因为离吕布比较近,孙坚、刘备没看出来的,韩非心中倒有了点谱,再扫了眼旁边的战团,心中顿是有了计较。 “子昭,小心!” 不错,韩非猜测这一箭,正是射向典韦的! 郝萌、杨定最是狼狈,尤其是杨定,眼见就要命丧典韦戟下,有道是救危难于水火,只有这处的情况最是危险,吕布这一箭,十有就是射向典韦的! 话声中,战马飞蹿而出,向着典韦的方向冲去。 典韦也听到了韩非的喊声,只是不知道要他小心什么,正觉得奇怪,就听到两军将士齐声的高喊,中间还隐约夹着弓弦的响声,常年山中打劣,使得他的直觉远胜常人,登时间意识到了什么,忙是一戟撞开郝萌攻来的一刀,随后,俯下身体,双手提着兵器抱紧了马脖子,以徒缩小着箭面积。 典韦的应对,可以说是恰倒好处,可吕布射出的这一箭,明显偏低,显然,吕布也是料到了典韦的反应,这不度还好,中了,也是腰部受伤,还不致命,可这一低身,这一箭,却是直射向后心! “子昭!”旁边战团的张郃看得分明,欲脱身去救,却给侯成死命纠缠住,侯成武艺虽是不如张郃,但终是吕布麾下骁将,全力拦下无心恋战的张郃,还不难! 就在吕布这一箭快要射中典韦时,韩非也拍马赶到,在与典韦错马而过之时,韩非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弯成了弓状的三尖两刃枪猛地甭出,借着双膀之力、战马飞驰之速,这一枪,真好似闪电一般。 电光火石! “啪”地一声,将长箭挑落! 这快如闪电的一幕,让吕布震惊,让联军各路诸侯吃惊,阵钱交锋的十七员上将惊心!就连双方擂鼓助威、呐喊的声音,此刻,也是嘎然而止,整个战场一片上空,一时间鸦雀无声,静谧异常。 吕布军的将士是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韩非竟会赶在吕布那如霹雳闪电般的一箭射中典韦之前将箭挑落;联军将士则是因为典韦死里逃生的一幕而暂时集体失声,更多的,则是韩非如奇迹般的一挑。 直到韩非勒住了战马,数万看到了这一幕的将士才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 “主公……典韦谢主公救命之恩,俺……”典韦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初春尚寒,可他的后背却已给汗水打透,生来第一次,距离死亡是这般的近。 阴阳一线啊! 更多的,却是惭愧,身为韩非的贴身侍卫,职责就是保护韩非的安全,可到头来,却是韩非救了他! “子昭,多的话别说了,尽快拿下这两人!”知道典韦要说什么,韩非直接打断了典韦的愧疚,扫了眼神色莫名的郝萌、杨定二人,打马向吕布而去。 韩非也在后怕。 说实话,对于能挑落这一箭,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好在,他成功了! 想他韩非,将也不过就是张郃、典韦二人而已,还是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真要是在这里折进去一个,无疑是断去了他的一条膀臂。 无论是张郃还是典韦,他都折不起! 他还没有那个资本! “吕奉先!”再次面对吕布,韩非心中好似有团火在烧,眸子盯着对面无敌的猛将,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躁动,“别来无恙乎?” “韩学远,汝倒是得了好大的名声!”对于韩非,吕布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十六岁,并没有占了半点老子的余荫,全靠自己拼杀,枪挑华雄、不战退秦谊、生擒魏续,计败自己的大军,数日前,更是将自己打的吐血,可以说,韩非的名声,是一步步踩着西凉军与他吕布建立起来的。 本来,吕布该恨才对,但又不能不称一个“服”字! 十六岁啊……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吕将军,”韩非的声音略是缓和,“咱们也算是有旧,可现在却是为了不同的目标,份属两方,本来,不该多说什么,可是,吕将军无情,我韩非却不是那不念旧之人,有几句话,想说与吕将军当面。” 这时,刚才还在交战的十七员上将,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战斗,纷纷回到各方的军阵,准备观看吕布与韩非间的战斗。 见两人只是说话,并未动手,所有人不禁奇怪了起来。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吕布嘴上虽然没有好听的,但无论脸色还是语气,明显的有所缓和。 显然,韩非的一句“念旧”,触动了他的心弦。 “吕将军,可还记得魏续、宋宪否?”韩非淡淡地道。 虽然接触吕布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只短短地两月余,可吕布的性情实在是简单了些,再加上前世的因素在,对吕布,韩非可以说很是了解,说的简单点,外严内宽,虽然不贴切,赶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 别人的死活,吕布可能不会去管,哪怕是张辽被抓也是一样,但是魏续则不然,有妻子严氏在,吕布不可能对魏续的死活不在意。事实上,历史上也是如此,吕布后期,魏续那么的不堪,还不是被吕布重用。 当然了,最后他也是死在这个重用的小舅子手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吕布的声音一压再压,低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吕布虽然无谋,但并不傻。 果然! 韩非心中不由得一松,“无他,只是想同吕将军你做一场生意罢了?” “生意?”吕布糊涂了,“什么生意?我没听错吧?!” 也难怪吕布糊涂,他和韩非现在是什么关系? 敌人啊! 敌对的关系,韩非居然找他做生意,吕布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吕将军并没有听错,韩某确是诚心与吕将军做一番生意。”微顿了下,韩非沉声说道:“我可以放回魏续和宋宪二将,不过,我有要求!” 魏续、宋宪都是他的俘虏,怎么处置,也是他说的算,就算袁绍他们有微词,但也管不到韩非的头上来。 谈生意,不能主动,这个韩非也知道,不过,他实在是拖不起,毕竟,他还有着事要办。 至于藏…… 这个就更没必要了,他的本钱,也就是魏续,宋宪也只不过是捎带脚。 “什么要求?”吕布有点明白韩非所谓的“生意”为何了。 说实话,吕布有些心动了。 自从魏续被抓,吕布的耳根子就没清净过,严氏甚至从洛阳赶到了虎牢关,求吕布无论如何,要将魏续救出来。 吕布,是很听老婆话的,这些天,为了怎么救魏续,没少了发愁,却全无半点的办法,眼见着有解决的办法,又岂能不心动? 哪怕是明知道韩非在打他的算盘,吕布也要听一听。 “呵呵,不管怎么说,魏续也是韩某好不容易擒来的,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前提是吕将军要拿人来换!”韩非笑得和小狐狸差不多。 既然上钩,那就好办了。 “什么人?”吕布问道。 韩非淡淡地道:“吕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魏续魏将军在吕将军你心中的地位,韩某也是略知一二,咱们索性敞开了天窗说亮话,想要我放魏续与宋宪二人,吕将军必须将郝萌、高顺、曹性三人与我……哦,对了,我听说西凉军中有个叫贾诩的,嗯,他也算一个,若得这四人,韩某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狮子大开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吕布(下) 狮子大开口! 心里的价位是一,但是狮子大开口说成是三,等着对方来砍价,砍着砍着,价格就成了一,甚至是一成五,到时候,买家满意,因为砍过价了嘛,自以为是赚了,同时,卖家也得到了想要的价位,届时,皆大欢喜,和气生财。 作为人,自然免不了买卖。 前世,韩非也常为买家,也要进不正规的商贩店铺里边买东西。 被宰了许多次后,韩非多少也摸出了那么一点的经验来,从而能买到物美价廉的东西,当然了,卖家还是赚钱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毕竟,亏本的买卖,没人会去做。 韩非此刻就是这样,将赎回魏续、宋宪的价格抬高,等着吕布来砍价。他自己也明白,换成是他自己,也绝不会同意这样的交易,最多,也就是二换二,而且,贾诩是董卓的人,郝萌现在好受重用。 他理想的,就是高顺与曹性,哪怕是只换来高顺,韩非也愿意达成这次的交易,魏续、宋宪,价值不大,留着也是烫手的山芋。 还浪费粮食! “你确定?”吕布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虽然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自己的名声,但是,韩非这要价也忒狠了吧? 他还真敢要! 这年头,手底下想聚拢一批人才,容易么?要是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人给送了出去,那人心可就散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受自己支配的贾诩! 虽然说豁出脸面去,董卓也未必就不会答应于他,毕竟贾诩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现在的贾诩,虽然官至讨虏校尉,但声名还不显,在董卓手下排不上号),但这么被宰,吕布也不傻。 “呃……”韩非一窒,微笑道:“这个嘛,是可以商量的……” “哼,抓了你,我就不信韩馥老儿不乖乖地将人换给我!”突地,吕布森然冷笑,方天画戟已是举起。 “吕将军,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一见吕布这架势,韩非脑袋瓜子都疼了起来。 “你还真敢开头,莫非,欺我吕布不成?”吕布怒喝了一声,“废话少说,看戟!” 大喝了一声,双腿猛夹,赤兔马立刻发挥了速度上的优势,就像后世吹嘘的从静止到加速仅需零点几秒的名贵跑车一样,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向韩非冲来。 他娘的,要价要狠了! 韩非在吕布刚刚有所动作时也催动了自己的战马,同时向吕布冲去,实在是吕布话说得太过直白,让韩非起了提防之心。 虽然知道吕布的实力超强,就算是典韦比之,那也是要稍逊一筹,但韩非不能逃,不战而逃,除非是他不指望在汉末三国混了。 出来混,靠的就是这张脸! 打不过是打不过的,与不战而逃是两码子事,再说了,吕布纵是想盛他韩非,也不见得就那么容易了! 身体前倾,一手微提缰绳,右手紧握三尖两刃枪尾部向上约四五尺处,枪尾,肋下夹定。 “怕你不成?看枪!” 当两匹战马的马头刚刚相遇的那一刹那,韩非轻喝了一声,抢先发难,三尖两刃枪瞬时双手攥紧,长枪微微一抖,登时现出一朵人头大小的枪花,分心向吕布刺去,亮银的枪头,火红色的枪樱,就好象火树银花一般,绚烂中,却是逼人的杀气。 “咦?!” 吕布忍不住一声轻咦,要知道,这个年代的武将,所用的兵器杆,主要还是硬木做成,力量大的则是用铁或青铜为杆,只到了隋唐时期,才有了马槊的出现,就连白蜡杆,在这年代也见不到,厉害些的武将,虽然不难抖出枪花来,但做强的也不过就是碗口大小,又几时见过人头般大的枪花? 吕布虽然是当时第一,也是不禁给这枪花晃得一错神。 但吕布毕竟是吕布,那个号称“飞将”的无敌第一人,实力在那摆着呢! 轻咦了一声后,忙是收敛心神,手中方天画戟微提,在韩非的枪杆上轻轻地一嗑,那劲用的好不巧妙,登时将韩非这一刺封了出去。 韩非心中“咯噔”一声,手上却不慢,三尖两刃枪手中一个盘旋,一式“霸王一字摔枪式”用出,当头向吕布砸来。 若是平时,换成对敌其他的武将,吕布肯定会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将这一枪架出去,或是崩飞,以吕布的力气,敌将若是力小,至少,双手虎口必是鲜血之流。 但这一次,吕布却是向旁边一闪,好象在避韩非的锋芒一般,轻巧的将这一砸闪过。 坏了! 到了这光景,韩非哪还不知道,吕布已经找到了对付他这软藤枪的办法。 “韩非小儿,汝也吃某家一戟!” 此时,两人战马就要错过,躲过了韩非这一砸的吕布,右手顺势挥动方天画戟,向韩非的后背扫去,锋利的戟刃,带着别样的寒光,这一戟用力极大,方天画戟带起一阵的呼啸声,划破空气的尖锐,两军将士皆是清晰可闻! 联军将士也不例外。 “非儿!”韩馥脸刹时变得惨白,失声叫道。 “主公!”张郃、典韦也是齐齐失声,催马就想去救,只是,距离战场不近,两人纵是有心,却又哪会来得及! 就在这危机时刻,韩非相对要显得淡定了许多,吕布方天画戟破空而来,他自然是听到了,虽然战场经验不是那么足,但为将,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那是最基础的,瞬时,便判断出了是怎么一回事。 好不势大力沉的一戟! 韩非很清楚,如果用“苏秦背剑”一类的招式,就凭他这点力气,显然不足以和吕布抗衡,轻了是受伤吐血,重则就是骨断筋折,乃至丧命! 来不及多想,本就前倾的身体,此刻,完全伏在了马背上,夹住马腹的双腿自然的一松,左腿轻抬,猛地一踹马镫,身体顺着这股力量想右策翻转,借助右侧的马镫和双手抱住的马脖子,韩非整个身体挂了在战马的右侧,这时,吕布这一戟刚好扫到,却没有碰到一点的东西,扫空了! 战马速度飞快,直到吕布这一扫落空,韩非借着右边马镫,又重新翻身上马,这时候,两军将士才有功夫喘口气,这一回合,无论是韩非梦幻般的抢花,还是那如同杂耍般的躲闪,都使他们大开眼界。 等看清韩非是怎么躲开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戟后,吕布也傻眼了。 他号称“飞将”,骑术自然是无双,就算是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鲜卑人,也找不出几个能如他这般骑术的存在。 可不得不承认,他做不到韩非这般! 韩非自己却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好不后怕,若不是知道逃不过这一场撕杀,将高桥马鞍以及双马镫拿了出来,恐怕,此刻他已在黄泉的路上,去见阎老五去了! 不错,在来到这时代后,韩非就将这两样东西鼓捣了出来,一直以来,都给他雪藏,只有无人在场训练之时,才拿出来用用。这一次,对战吕布是必然,韩非也顾不得会不会过早泄露,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再说。 命不在,一切都是虚幻! “好枪法!好骑术!”双马再度对头,饶是敌人,吕布也不禁脱口赞了一声。 看来,秘密不曾泄露! 吕布这么近没看出来,更别提离得更远的联军众将士了! 韩非轻松了一口气,“却终不是吕将军的对手。” 这倒是实情,没什么丢人的,韩非也是直言不讳,显得坦荡,却是好过了死要面子。 “虽然是敌人,但吕某也不是那违心之人,汝这一枪,刚柔并济,招式诡异,前一次,某家就吃了亏。不过,同样的招式,再次用来,对某家却是无用。不过,你的骑术真的很强,比我强!”吕布同样很是坦荡地说道。 韩非脸色不禁一红。 他的骑术,虽然刻苦练了十来年,但怎么也强不过吕布,在当世武将中,也仅是中上水准,能强过吕布,那不过是作弊了而已。 顿了顿,吕布又道:“你既知不敌,为何还要与某家放对?” 在吕布看来,明知不敌,该逃走才对! 这,就是吕布与韩非的不同之处。单对单,吕布从未败过,更不要说怕过哪一个,自然不会体味到弱者的心态。 韩非微微一笑,“虽然不敌,但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又岂是做得准的?要知道,前番吕将军还不是败了……哦,对了,吕将军是不是先考虑下我们的生意,若是这交易吕将军不赞同,咱们再商量商量就是,等商量过了,再打也不迟……” “哼,痴心妄想!你若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哪些花招,能战得多我吕布!废话少说,再来战过!”一提到上次的一败,吕布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虽然以少敌众,败了也没什么丢人的,但在吕布看来,败了,那就是败了! 那可是他生来的第一败! 韩非这话,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战就战,怕你不成?!战!” “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手将军(上) 不得不说经验主义害死人。 吕布以为韩非的花招,也不过就是枪上的古怪,可能还有什么奇妙之处没露出来吧,自然而然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韩非手中的枪上,虽然仔细了些,却根本没有太过在意,反倒是急于看看韩非这杆古怪的长枪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技巧,并不能弥补一切。 吕布的大意,使他迎来了生来第一次的单挑之败,成就了韩非诺大的威名。 “战!” 韩非、吕布再度发出怒吼,战意昂扬,催动胯下坐骑发起了冲击,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将马速提到最高,只是用正常的速度接近对方,在两马相交的刹那,两人同时控住战马,枪戟并举,两马打着回旋,战做了一团。 方天画戟青冷的寒光四射,如一条青龙翻江倒海,一招招,一势势,力大沉猛,却又不实精巧,咆哮逞威;三尖两刃枪则级尽技巧灵动,仗着兵器轻,将速度发挥到了极限,一枪快过一枪,在闪转腾挪之间,时而如黄莺出谷,时而如长虹贯日,银白的枪尖、火红的枪樱,火树银花中却步步杀机。 两人战至酣畅,戟光、枪影大盛,及欲将两人的身影淹没。 “好武艺!”作为和吕布交过手的公孙瓒,可是深知吕布的武艺有多高,韩非能与这样的敌手打得如此精彩,武艺可见一斑。 这还是只有十六岁,不是正当年,若是再过上几年,正值鼎盛,恐怕…… “奇怪,吕布那小子怎么显得畏首畏尾?”张飞皱着眉头,怎么看,吕布也不似前番那般生猛,“难道这厮的伤还没有好?怪了,韩小子那一枪,并不是甚重啊!” “他是怕非公子手中的那杆枪!”关羽眯着双眼,可战场中的每一点变化,都不曾遗漏,对于吕布的谨慎,他能理解,实在是韩非的武器太过古怪了,明知不敌还战得有声有色,换成他是吕布,也只会加了十分的小心。 韩非的武艺虽然不错,但比之吕布,可差了一大截,若不是因为武器的缘故,此刻,怕是早败了! …… “子昭,随时准备接应主公。”张郃压低了声音,韩非不敌吕布,他当然也看得出来,之所以知会典韦,实在是他的武艺和韩非差不了多少,上去了也是白给,甚至还不如韩非呢,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只有典韦这头猛虎了。 典韦没有吱声,却紧紧地握住了双手的铁戟,神色绷紧,双眼灼灼,此刻,他恨不得以身代之,与吕布好好的打上一场。 …… “非公子好机遇啊,能与吕布这样的对手交手,对他的武艺有着极大的好处。看得出来,若不是吕布的压力在,非公子也不会如此超水平的发挥,这一战后,非公子的武艺,必然大进!”孙坚见识过韩非与孙策切磋,虽然韩非可能隐藏了些手段,但其武艺大致如何,孙坚还是猜得出来,所以,很容易看出,韩非超水平发挥了自己的实力。说着,转过头,望向身旁,“伯符,可莫要被非公子超过了才是啊。” 韩非与孙策切磋,两人几乎是不相上下,认真起来,孙策要稍稍胜了那么一丝,但韩非也没有使用三尖两刃枪上的变化,若不然,败的可能就是孙策了。 “嗯!”孙策重重的嗯了一声,却不多说什么,双眼死死的盯着战场中的两人,眸子中,满是某种渴望之色。 “非公子这是在冒险啊,一个不慎,恐怕……”黄盖有些担心地道。 两人一路运粮而来,黄盖对韩非的感官很是不错,加上他为人梗直,难免的生出了担忧。 “想来他还有什么后招吧……”程普叹了一声,随即不再说什么,仔细的看着战场中每一点的变化。 这样的交手,仅是观看,对他们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 联军中,两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战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牙齿几欲咬碎。 该死的,怎么还不死?! …… 一阵的对攻,超水平发挥,韩非直觉得自己的武艺有了长足的长进,可随着时间一长,体力就显得有些不支了起来,三十回合方错,三尖两刃枪上的锋锐渐渐的不复凌厉,待过了四十回合,攻势愈发的少了起来,多数时间,都是在防守。 在两军将士的眼中,火树银花急剧的缩小着面积,而青冷色的光芒,大盛。 不好! 韩非心念了一声,只觉得平日里使着顺手的三尖两刃枪,此刻竟觉得有些沉重了起来,知道自己的体力要耗尽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一部分,借着吕布练武的目的也已达成,再打下去的话,一旦体力耗尽,那可就是非死即伤了! 得不偿失啊! 要摆脱吕布!韩非心中顿时打定了主意。 毕竟不是不战而逃,就算是败了,也没有人能说他韩非什么,毕竟,吕布无敌之名,也不是传了一天两天了,败了不希奇,胜了才叫希奇呢! 这时候败了,并不丢人! 心下打定了主意,韩非再不做迟疑,奋起力气,猛地将三尖两刃枪枪尖一抖,登时,二十朵枪花炸现,上下左中右,没头没脑的向吕布扎了过去。韩非在刚突破那阵,就能一手抖出十八朵枪花,随着武艺的沉淀,如今已能抖出二十朵! 别说威力如何,单就这二十朵枪花,见了就足够唬人眼球的。 一时间,两军阵前,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 吕布也被吓到了,刚想提方天画戟封上去,却见眼中韩非的枪法再变,二十朵枪花组成的海洋瞬时消失不见,直令吕布一呆,紧接着,消失的枪花海中,否极泰来,三朵人头大小的枪花又现,点咽喉、刺前心、扎小腹,直晃得无数人目眩神迷。 吕布也有点懵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枪花反倒少了,这时,枪花也倒了近前,容不得他再去多想什么,急横戟向上撩去,照吕布的想法,再怎么变化,枪尖总还是存在的,不管枪尖藏在哪一朵枪花内,这一撩,足以挡住。 本来,面对枪花,尤其是多的枪花,最好的选择就找枪杆,毕竟,枪花再多,枪杆就一条。可韩非的枪,吕布却不敢冒冒然的去碰触,那上面的苦头,他吃过了一次,再不想吃第二次。 这一式,名为“梅花三弄”,是韩非独创的一式,今天,是第一次使出来。 方天画戟急上,掠过三朵枪花所在,但,却撩空了! 什么也没碰到! 吕布登时意识到了什么,刹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多年战场磨练下来的惊人直觉,使他的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方天画戟化不可能为可能,猛地在手中一竖,下面的一端点在旁边的地面上,身体借着这股力量,在马背上勉强的一转,这时,就见眼前一道银光,火花顿现,韩非的三尖两刃枪顺着吕布的胸甲划过,再看时,锋利的枪刃将吕布的胸前划出一道半尺长的裂口。 若再慢上哪怕是一点…… 饶是吕布艺高人胆大,此刻,也是不禁后怕连连。 一瞬间,吕布愣住了。 自他出道以来,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若不是反应及时,韩非这一枪足以让他非死即伤! “哎!~” 战场上空短暂的静谧后,长叹声此起彼伏,所有的联军将士,哪怕是方才还恨不得韩非早死的袁绍、袁术两兄弟,此刻也是不禁扼腕长叹,满脸的遗憾,怎么就没中呢?! 关羽、张飞、典韦等武艺超群之辈,叹息之余,更多的却是在沉思,这样的一枪,换做是他们,又该如何去躲? 至于吕布军这一方,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就在方才,他们几被吓坏了,直以为他们无敌的将军,命丧在了这一枪之下。 还好…… 吕布能躲过这一枪,韩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虽然他心中也抱着那么一丝的侥幸,但毕竟没有期望太多。见吕布愣神,韩非心中大喜,忙是一崔坐骑,绕过吕布,向自家的本阵疾驰而去。 “该死的,怎么就忘记了看下方向……” 韩非低声暗骂了声自己糊涂,这一枪,虽是唬住了吕布,自己离本阵,却越发的远了! 原来,韩非在刺出这一枪前,却是背对着吕布的,拨回战马,想回本阵,却不得不又一次的面对吕布。 天知道吕布这阵会不会缓过神来! 韩非心中不住的祈祷着诸路的神佛,保佑他能安然的泛回本阵。 可,天总是有不遂人愿的时候。 至少这一次,老天没有听到韩非的祈祷。 眼见着还差几步就能绕过吕布,届时,天高任鸟飞,吕布再想追也就来不及了,可好死不死的,这光景,吕布却是缓过神来。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看到面前的韩非,吕布不用想,也知道韩非是打的什么主意。声音虽是清冷,但其中蕴涵的怒火,却是磅礴。 他吕布,什么时候被人逼的这么狼狈过? 虽然还没败,但传扬出去,无疑是对他威名上抹不掉的污点。 他能接受以寡敌众的失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纵然是败了,也不丢人,谁也不能说他吕布的武艺不行。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是单对单上的失利,在他看来,胸甲被划破,意味着他已败了一次! 毕竟,他没有对韩非造成一点的伤害,哪怕是衣甲上,也没有半点! 不可饶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手将军(下) 第一更到! 一点寒星,在韩非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联军无数将士,在这一刻,无不是屏住了呼吸,暗暗地为韩非捏了一把汗,就算不懂武艺的,也看得出,吕布此刻怒了,这一戟,势在必得,不将韩非斩于马下,绝不罢休! 好快! 压迫性的戟风,直令韩非为之窒息,这一戟,比之方才两人交战之时,无论是在力量、速度还是气势上,都要强过一半之多。 这,才是吕布真正的实力! 在吕布杀气的笼罩下,体力耗去了大半的韩非,此刻竟是觉得双臂好若重千斤,似乎连抬一下手臂都颇感费劲。 难道就这么束手待毙了吗? 当然不! 眼见着戟尖距离咽喉不过一尺半的距离,韩非双手突地扣住高桥马鞍,拉动身体死命的趴了下去,同时,猛地一低头,伴随着“嘎嘣”一声脆响,一根长达七寸的弩箭从他的背后骤忍射出,直奔吕布的前心射去。 紧背低头花桩弩,一种机括型的暗器,韩非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具体紧背低头花桩弩长成什么样,内部的结构如何,他还真就不知道。不过,为了保命,韩非在这上面花的心思可不少,甚至比他十年练武的年头还要长上一些。在无数次试验失败后,终于让他鼓捣出了这么一具,虽然不知道和传说中的紧背低头花桩弩是否一致,但单就威力来说,韩非还是相当满意的。 弩箭只有一发,乃是百炼精钢打造,锋利异常,韩非曾实验过,距离足够近的话,能透两层乃至三层的良甲! 紧背低头花桩弩的弩箭飞射的速度极快无比,吕布的方天画戟刚刚从韩非的头上掠过,锋利的戟刃,甚至还带走了韩非几缕头发,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弩箭越过长戟的距离,已出现吕布的眼前。 这年代,并不是没有暗器,但所谓的暗器,也不过就是弓箭一流,难防一点的也就是诸如典韦的小戟、马超的流星锤、祝融的飞刀……可无论什么暗器,至少都是有迹可寻,而韩非的这种,竟然一点的前兆都没有! 什么?低头? 在这种情况下,谁会防备韩非的低头? 吕布也不曾! 当弩箭出现在眼中,吕布甚至都不知道这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 危险! 危机之中,吕布奋起全身的力气,身体在马背上一扭,向旁边栽去……可是,人的速度再快也是有限,无论如何,也快不过飞驰中的箭支,更何况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吕布反应虽快,但终究还是迟了! “啊!” 吕布惨叫了一声,这一弩箭,他虽是躲过了前心的要害,但终究不曾全部躲开,锋利的弩箭,在他的肋下钻了进去,复又从另一侧钻出,又飞出了五六米的距离,这才当啷落地。 顷刻间,鲜血犹如泉涌一般,将吕布半边的身子染红。 “你……”吕布吃痛之余,更是怒火冲天,单手捂着伤口,怒目铮铮。 “看打!”韩非可不想听他说什么,身体瞬地在马背上直立而起,单手扬起,一块不知什么时候扣在了手心的石头飞出。 吕布也是擅射之人,若平时,这一石子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可此刻,他被韩非这一弩箭射得有些发懵,肋下剧烈的疼痛已是影响了他的判断,加之两人的距离又近,几乎是面对面,韩非这边仆一扬手,石子就到了吕布的眼前。 “啪!” 一颗石子正中吕布因为疼痛而张开的嘴上,巧不巧的,门牙上正着,加上战马飞驰带来的力道,两颗门牙竟是生生被石子击落,随着吕布喉结上下那么一动,门牙被吞进腹中。 真叫个“打碎了门牙往肚里咽”! “看枪!” 刚才是吕布不放过韩非,而这一刻,角色却已是形成了对调。 在马背上一拧身,单手抡枪猛甩,同时,左手飞快的在胸前、腰间律动,如穿花蝴蝶一般,或摔或抖,数不清的寒星接连飞出,透骨钉、飞刀、金钱镖、袖箭……单手竟是带起了一道道的幻影,分别射向吕布的后心、脖子、持戟的双手、以及……胯下的赤兔马! 能留下吕布,韩非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客气! 好一个吕布! 面对这接连而至又无比精准(实在是距离太近,想不准都难啊)的十来道寒光,吕布哪还不明白韩非心中的打算,是又怒又无可奈何。被弩箭射穿了肋下,此刻的吕布,别说是战斗了,就是想舞动方天画戟也颇是费劲。又被石子打了一下,现在脑袋还是“嗡嗡”地响个不停呢! 刹时间,吕布心中就有了决断。 韩非扫来的枪锤,竟被他无视,只见他将身体扭动,尽量的避开的要害,同时,勉力的将方天画戟舞动,将射向赤兔马的几枚暗器尽数扫落。 “砰!” 重重地一枪锤,狠狠地砸在吕布的后背上,随后,几点寒星,也是想继射透了盔甲的保护,钻进了吕布的身体,只不过,有了盔甲的保护,这些暗器只勉强射进了不到一寸的深度,饶是如此,也疼得吕布闷哼连连,嘴一张,一口鲜血忍不住狂喷而出。 壮士断腕! 韩非也不得不对吕布称一声“服”,关键时刻选择了保马,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按韩非本来的意思,只要将赤兔马射伤,那么,吕布可真就走不了了,届时,没了战马的吕布,又受了重伤,最后,也只能为他韩非送上一颗人头,成就他无上的威名。 可惜了……. 面对韩非神出鬼没般的攻击,吕布哪还敢再待下去,不再有半点的停留,催战马直向本阵逃去。 “文远,助我!” 吕布郁闷,何时他这般凄惨过? 见张辽迎了出来,紧追不舍的韩非只得悻悻的勒住了坐骑。 若平时,韩非还不至于怕了张辽,可此刻,他体力几无,再追下去,一个不慎,怕是连自己都要给搭了进去。 “杀!” 要是再把握不住战机,袁绍纵是有着祖辈的余荫,也不会成为之后汉末最大的一方诸侯了。他抽出宝剑,高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吕布的战败,对西凉、并州将士的士气打击不可谓不小,再看到如山似海般的敌人压了过来,阵脚不禁为之松动,只有高顺的“陷阵营”不凡,在高顺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喝声向前,闪开一条道理让过吕布,自己反而迎着联军而上。数百步兵竟将紧随吕布而至的联军诸将挡在了阵外,一时间,竟是寸步难行! 可惜,“陷阵营”的人数毕竟只有几百,面对无边无际的联军大军,不过是沧海一粟,等联军大军赶来压上,顿时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主将战败,吕布大军乱做一团,在联军大军的碾压下,不断的后退,最后,还是张辽率领的骑兵杀入,暂缓了败势,其他部将这才得到喘息,纷纷奔回本阵,组织本部人马,好不容易在张辽骑兵的作用下稳住了阵角,只是三万大军,短短片刻间,就已是六去其一。 见已无可能歼灭吕布关外之军,而虎牢关内也隐隐有军队调动的迹象,袁绍遂下令命人鸣金收了兵马,待各路诸侯整顿了兵马后,敲着得胜鼓凯旋回营。 一路上,关羽、张飞、程普、黄盖、孙策等人围住韩非啧啧称奇,把个韩非烦的直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完全没有了方才面对吕布的气势。 这一刻,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太累了! 好在,这些人虽然好奇的心里如同猫爪子在挠,却还都挺明白事的,最多也就是称赞了下紧背低头花桩弩的神妙,至于其他的,别说讨要,甚至连观看之说都不曾提出,毕竟,大家虽然认识,却不是很熟。 而这玩意,很显然是韩非的秘密,谁也没傻到会去讨这个没趣。 “好一个小岑彭!好一个三手将军!”不知什么时候,曹操也凑到了众人的跟前,突然说道:“之前,操还觉得非公子这‘小岑彭’之名有些名过其实,如今看来,确是相得益彰啊!” 东汉名将,二十八宿之一的尾火虎岑彭岑君然,人送外号就是“三手将军”,以一手百发百中的飞刀而闻名。 韩非因为与岑彭兵器相似,而被人称为“小岑彭”,其实联军中人多是不以为然,毕竟,岑彭的“花刀将”之名虽胜,但比之“三手将军”之名,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韩非纵是被称为“小岑彭”,也是戏称居多。 如今却不同了,败吕布,还有哪神鬼莫测的暗器,谁还敢小觑? 就算是关羽、张飞之流,真要是对上了韩非,也只有小心谨慎,一个不慎,吕布就是榜样! “真‘三手将军’也!”众将无不是称赞。 韩非的一手暗器,此刻已深深植入了众将的心里,那直欲晃花了人眼的手速,那防不胜防的点点寒星……想想都不寒而栗。 “俺是宁可与吕布那小子打上一场,也不再和你这‘小刺猬’交手了……”张飞看了眼韩非,口中直哼哼,“除非你答应不用那些零碎。” 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三爷,此刻,竟是怕了! “哈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吕布的无奈 第二更到! “……咱们索性敞开了天窗说亮话,想要我放魏续与宋宪二人,吕将军必须将郝萌、高顺、曹性三人与我……哦,对了,我听说西凉军中有个叫贾诩的,嗯,他也算一个,若得这四人,韩某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躺在塌上,韩非当日之言,历历在耳。 “砰!” 吕布攥紧拳头,重重地捶在了卧塌之上,却不想扯动了伤口,只痛得他连连倒吸冷气。 此刻的无敌将军,堂堂飞将,哪还有了往日的英姿勃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色满是病态的黄,双颊深陷,一眼看去,真好似个痨病鬼一般的存在。 这一次,是真被重伤了,尤其是那一弩箭,离心脏的所在,也不过就三指宽的距离,虽然侥幸得了一条命,但内腑已是遭到了重创,怕是没有数月的光景是养不过来了。 “韩非小儿,可恨呐!” 吕布双目呆滞的望着空无一无的屋顶,咬牙切齿。 说话却露了风。 没办法,两颗门牙被韩非一石子打掉,这一仗,吕布丢人可以说丢到了姥姥家。 至于韩非的条件…… 只要吕布没疯,那就绝对不会答应的! 只是,现在的吕布,已快疯了,妻子严氏每日哭哭啼啼,为吕布的伤,也为魏续被擒,生死不明。 一晃四天过去了,吕布真的绝对,自己要疯了。 虽然严氏并没有逼他什么。 正这时,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一婀娜的身影,吕布扭头一看,来人正是他的妻子严氏。严氏莲步轻挪,到了吕布的塌前,慢慢地坐了下来,柔声问道:“夫君,伤势可见好转?” 对于妻子,吕布格外的疼爱。 脸上柔和了许多,吕布勉强的一笑,“无甚大碍了,想来,再将养个三五月,就能完复如初,只可惜,眼前的大长,为夫是赶不上了。” 说着,神色有些消沉。 他渴望战争,除了打仗以外,他吕布所会的还真就没什么了,没有仗可打,他又拿什么来建功立业? “都这光景了,怎还惦记着那个?”严氏嗔怒了一声,不过,也并未深说,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做妻子的自然是清楚。 两人又闲说了几句,严氏话音一转,突地说道:“夫君,妾身听说,韩非同你说过我堂兄之事?” 一提到韩非,吕布刚有点笑模样的脸色,刹时晴转多云,沉着脸点点头。 “那……他是什么意思?”严氏沉吟了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最后,还是担忧堂兄之心占了上风,开口问道。 “哼,还能是什么意思!韩非小儿说了,放回魏续、宋宪可以,但是,必须要有郝萌、曹性、高顺、贾诩四人来换,夫人,你来说说看,他这不是漫天起价吗?哼,他这是想挖掉我的命根子啊,一旦真答应了他,以后,哪个还会听我的命令?”吕布气哼哼地道。 “他漫天起价,难道你就不会坐地还钱吗?”严氏眉头一皱,显然,也是觉得韩非要价离谱了点。不过,比起动脑子来,她可比吕布强多了,尤其是买卖东西这一方面。 “嗯?”吕布面色再是一沉,有些不悦地道:“夫人,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让为夫答应那韩非小儿吗?” “夫君,”说着话,严氏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妾身的亲人都丧生在匈奴铁蹄下,如今,除了这么一个堂兄,再无倚靠,夫君,你就看在妾身的面上,救他一救吧……本还以为夫君能杀退敌军,救回我那苦命的兄长,可如今……” “妾身听说,丞相大人不日就将班师回洛阳,届时,届时妾身那兄长只怕,只怕……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夫君你了,千不念万不念,还请夫君看在妾身的面上,念魏续他对夫君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他一救吧……” 说着,痛哭流涕。 吕布顿时乱了手脚。 正如前面所说,吕布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这是小说给我们的印象,但是抛开小说的羁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读吕布这个人,或许他还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 首先,他敬爱妻子。 《英雄记》中记载:“布见备,甚敬之……请备于帐中坐妇床上,令妇向拜,酌酒饮食,名备为弟”。吕布请刘备进入内室,让妻子向刘备下拜,一是交朋友要征求妻子的意见,这是出于对妻子的净重,再者,又何尝不是万一自己以后出事,妻子也能多一条后路可退,这是在为妻子的以后着想。 可他却不知道看错了人,他的死,就出在了这大耳贼的口中。 其次,临危不惧,保护妻子。 《英雄记》中又有记载:“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时,布将河内郝萌反,将兵入布所治下坯府,诣事厅阁外,同声大呼攻阁,阁坚不得入。布不知反者为谁,直牵妇,科头袒衣,相将从茅上排壁出,诣都督高顺营,直排顺门入。”大意就是郝萌谋反,慌乱之中,吕布并没有自己先逃走,而是肮脏的厕所砸开墙壁将妻子拽离了险境,人们长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往往在最危难的时刻,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来。 拿仁慈著称的刘备做下比较吧,刘备素来信奉“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一生抛妻弃子的次数有迹可查的,有四次之多,最惨的一次就是长扳坡,不仅是彻底的失去了一位夫人,甚至是赵云也差点折了进去,连带着唯一的儿子刘禅。 曹操也不过如此,宛城就因为他的好色,大儿子曹昂惨死,他却只顾自己逃命, 而吕布,纵是至死,也不曾做过哪怕一次抛妻弃子之事。 或许可以说,在吕布的心中,爱妻子,胜过了爱江山。 看妻子哭的如此悲切,吕布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夫人莫要哭泣,换回魏续,为夫的又何尝不想,只是,只是他要的也太狠了点,真若是应了他,就算是军心不乱,为夫的手下能用之人也是不多了啊!”伸手擦去了妻子脸上的泪水,吕布一脸的为难。 “妾身,妾身的意思是夫君你和韩非好好谈谈,依妾身看来,韩非这不过是商贾手段,开了高价,等着夫君来还价的罢了。”严氏低声道。 类似的话,严氏前面就说过,只不过吕布没有听进去罢了,此刻再听来,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动。韩非所报出的四个人名,未必就不能卖几个啊! 吕布心中想着,严氏那边却继续说道:“曹性不过是郝将军的部将,比起委续、宋宪在军中的威望差了许多,高顺只懂练兵,再者,夫君对他又不信任,何不将之交出去换回有用之人?再有那个什么贾诩,不过一无名之辈,以夫君在丞相前的面子,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唯有郝将军,乃是夫君有力的臂助,韩非要郝将军,却是有些过了。” 要是让韩非听到严氏的这番话,不知会不会笑死。所谓有力的臂助,在后来却反桶了吕布一刀的角色;而她不看重的曹性,却是对吕布忠心耿耿,甚至还杀掉了反叛的郝萌。 也正是因为杀掉了郝萌,助吕布平了叛乱,曹性才得吕布的重用。现在的曹性,还真就不大受重用。 吕布不可能付出四个人的代价,郝萌现在是他的倚助,军中仅次于魏续、张辽的存在,正如妻子严氏所说的那样,根本就不可能拿郝萌去卖。 至于高顺,虽然吕布对其不怎么喜爱,甚至还刻意的去疏远于他,但是高顺的练兵之能还在,要是将高顺给了韩非,岂不是壮大了韩非的力量? 曹性…… 曹性也是一个不错的将领啊! 尤其是那箭术,直不在自己之下! 至于贾诩……死道友不死贫道,那是董卓的人,如果真能要来卖掉,吕布还是不介意的。 四个人放在一起,吕布当然是不会愿意的。 可现在则不同了。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现在想起来,韩非的意思很显然就是这样。 那天阵上,他不是还说着“好商量”嘛! 也就是可以商量的! 吕布心中不可抑制地将四个人给分类了一下,郝萌,那肯定是不能给的,至于曹性,可给可不给。 但是,高顺…… 给了就给了,反正他的那套练兵之法如今也不是秘密了,高顺虽走,“陷阵营”却还在,练兵之法,自然也留了下来,既然如此,留他有何用? 还有贾诩…… 这个想法一升起来,就不可抑制的在吕布的心中扎根了,并且迅速的成长。 嗯,高顺去其一,如果二换二的话,贾诩万一要不来,那也只能搭上一个曹性了……最不济就是三换二!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吕布却仍有着顾虑,若是平白无故的用自己的人去换被俘虏的魏续、宋宪,将士们会怎么想? 搞不好,这人心就散了啊! 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人卖掉,把人换回来,并且又不损害己方人心的凝聚力才行。 可找谁能商量这事呢? 李儒? 肯定是不行了,这厮是董卓的人,跟自己一直就很是不对付。 李肃? 对了,李肃! 吕布立时想起了这个令他如今背负了骂名的人,这个德行不咋地,但是搞些小手段却是一流的家伙。 瞬时,吕布心中有了决断。 “夫人,还劳夫人去将李肃请到此间来,为夫这就与他商议如何搭救魏续、宋宪之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步兵的野望 第三更到,求下推荐票! “真是的,并州之地,地广人稀,受匈奴、鲜卑的影响,多以骑兵为主,而且,并州兵所用矛枪之物,要远远长过中原的武器,这样看来,战斗怕是要吃亏啊!”口中嘟囔着,韩非一巴掌拍了在地图上并州的所在。 虎牢关的战役,已经接近了尾声,韩非不得不为下一步而考虑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并州是他将来建立自己基业的所在,如今,也不得不面临了。俗话说,理想丰满,现实骨感,韩非幻想着并州到手,可一想到驰骋在并州大地上的骑兵,就不由得好是头疼。 别说他只有一千兵了,就算是一万,全是步兵的他,也难在并州的土地上翻起什么浪花来。 无论是张燕的黑山军,还是上党太守张杨,乃至于其他郡县,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起来,张杨还算是最简单的,因为他的军队也全是步军。 韩非这才知道,当初自己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 或许,只能倚仗那一物了…… “主公,”不知何时,郭嘉站到了身后,看到韩非眉头紧锁是模样,不由出声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见是郭嘉,韩非也不隐瞒什么,将自己的担心原本托出。 如果郭嘉还没有归顺于他,韩非自然不会说这些,可已经归顺了,韩非就没了那许多的顾及,而且,韩非相信,说给郭嘉,十有,这个“鬼才”能给自己想出什么好点子来,要是对骑兵没办法,那郭嘉也就不是郭嘉了。 “兵力少并不是问题,可暂据一城,缓缓图之。至于骑兵……”郭嘉沉吟了片刻,说的凹:“或许可借鉴麴将军的训练之法,他的‘先登死士’完全不惧骑兵的冲锋,只可惜,他是主公父亲的人,多有不方便。” 韩非苦笑,郭嘉说的这些,他何尝没想过,比较起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比之并州的骑兵可要强上一些,在先登死士的面前,也只能是铩羽而退。也正如郭嘉所说的那般,麴义现在还是他父亲的人,想要借鉴他的练兵之法,麴义又会不会有所隐藏呢? 画虎不成反类猫,那可就不划算了。 “其实,前朝也不乏步军胜骑兵的战例,比如魏武卒……据嘉所知,只要能有效的遏制住骑兵的冲锋,那么,骑兵将不足惧哉。”郭嘉又道。 韩非忍不住翻了下白眼:这不废话么! “嘉猜想,如果步兵所穿的甲足够沉、足够的坚固,那么是不是能遏制住骑兵的冲锋……”郭嘉不确定地道。 “等等!”韩非眼前一亮,一把抓住郭嘉的手,急切的问道:“奉孝,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郭嘉吓了一跳,有些愣愣地道:“这个……呃,嘉方才说遏制住骑兵的冲锋……” “不是这句,不是这句,下一句!”韩非急摆了摆手。 郭嘉有点明白韩非了“嘉说如果步兵所穿的甲足够沉、足够的坚固……” “对,就是这句!”韩非眉飞色舞。 他娘的,小爷怎么就忘了重甲步兵的存在?格老子的! 袁绍的“大戟士”可是让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头疼的存在! 骑兵作为冷兵器时代的高端武力,地位和二十一实际的坦克纵横天下时的地位相当,除了少量的步兵,如界桥时鞠义指挥的先登死士、袁绍的大戟士和高顺的陷阵营,骑兵最大的敌人还是骑兵自己。历史上,曹操就因为地理优势,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马匹,所以曹操大军的骑兵数量远远超过了孙刘两家。 骑兵,无疑是古代各兵种中当之无愧的王者,这也就是无论哪一个朝代,从北往南打容易,而想从南方发家,则是难上加难的根本原因所在。 南方少马! 但是,显然,只靠骑兵,打天下确实有点难度,成吉思汗号称是弓骑打天下,但是,也要借助步兵的力量,毕竟,骑兵在北方这些少城池的地带,是无敌的存在,但是,在南方城池密集又多河道的地区,攻城则是一难题。 骑兵最不擅长的就是攻城。 “主公,你这是?”看着韩非兴冲冲的奔到了桌案前面,抓起笔,在绢帛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图形,直等韩非画完,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时辰,郭嘉这才忍不住问道。 “这是重甲步兵!” 韩非看着自己所画的图案,眼中闪烁着骄傲,骑兵,不可怕! 郭嘉并不知道的是,韩非所画的这几张图,却是参考了他知道的所有的精锐步兵的资料,从西方的希腊重装步兵、马其顿步兵、古罗马步兵以及东方的秦军步兵方阵和汉军的步兵方阵,都被韩非抄袭了个遍。 西方重步兵的塔盾好造,用厚厚的巨木加上牛皮和青铜制成八尺高的大盾就行了,实在不行,单纯的木制盾牌也能应付一下。倒是盾牌后面的把手很讲究,不但要便于士兵正握,还要能够侧握,而为了保证士兵的视野,盾牌上方还要开出一个槽。 单手剑的训练难度比较大,韩非干脆将单手剑换成唐朝才出现的陌刀。弓弩是现成的,韩非甚至规定除了弩兵之外,所有的步兵都要带上一张长弓和一壶箭(二十支),反正骑兵冲锋都很是密集,弓箭是玩覆盖射击的,只要能将弓拉开,把箭射出去就行了,这个要求对于这群身强力壮,营养丰富地重装步兵来说就跟玩似的。而他们的主武器则是加长、加粗了戟杆,加大了刃部尺寸的长戟,按照韩非的设定,戟杆有鸡蛋粗,从戟尖到戟杆的尾托足有三丈长,没把子力气的汉子还真用不了。韩非让他们使用这种长戟的原因就是这种长戟不但能刺杀,长戟的小枝还能砍杀。甚至有必要的时候还能够钩马腿,实在是步兵对付骑兵地良好设施。而长戟杆尾也是尖锐的三愣透甲锥,这是为了便于长戟插入土地,也是便于士兵刺死地面上的敌军伤兵。 至于盔甲,则是源自西方的真正的板甲,他很希望能在世界的东方也组建一支装备豪华、威风凛凛的全甲重装步兵。 西方的步兵方阵和秦、汉的步兵方阵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同的兵种,包括骑兵在内组成的混合方阵。之所以被称之为步兵方阵就是因为那里的骑兵只不过是作为前锋和护翼,有时候也作为突击力量。可是韩非设计出的这个方阵是纯粹地重步兵方阵。除了武器装备相对单一之外,人数也少了一点,唯一配备地就是大将军卫青首先使用的武刚车,不但可以在行军途中减轻士兵地负担,保证他们战斗时的体力,也能多带些弓箭和军粮,让士兵持久作战的时间得到延长。 至于武刚车,拥有着优良的防御性能、运输能力,完全被黄逍当做了后代的装甲运输车,甚至,在套上了着有厚甲的战马之后,完全可以充当战车使用,几乎赶的上没有热武器的坦克! 虽然这个重步兵方阵不想那些著名的军队那样多样化,在韩非的预想中,当它配合大军作战时却能够在面对骑兵冲锋的时候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无论是弓弩还是投枪、链锤,都不是其他诸侯那些轻装骑兵能够轻易突破的。 “这是?” “塔盾!” “这个呢?” “陌刀!” “这个戟……” “……” “主公,这个盔甲是不是有点……嗯,嘉的意思是,类似这样的盔甲,咱们的铁匠好象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吧?真的能做出来吗?”最后,郭嘉指着板甲的图样,幽幽地说道。 “呃,这个……”韩非有点傻眼了。 貌似,汉末三国还真就没有这样的技术,甚至就连打造陌刀的技术,也没有! 登时,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方才满心的喜悦,眨眼间不翼而飞,半点不剩。 “不过,若有图样在,或许试验几次,欧老爷子能找到其中的关键所在,真铸造出来也未必就没有可能……”郭嘉又道。 韩非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光彩:是啊,人类的创造能力是无限的,更何况还有图样! “只不过,短期内是绝对不可能实现了,先不说能不能打造出来,单就组建这样的一支军队,所花费怕也是不在少数,主公你……”郭嘉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韩非听出了郭嘉话中的意思,那就是,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财力来组建这样的军队! “呵呵,倒是我心急了啊。”韩非苦笑了一声。 此刻,他越发的想念起了高顺的“陷阵营”,吕布啊吕布,你究竟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小爷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 “这个应该是大将军卫青用过的武刚车吧?”郭嘉又指着韩非话画出的武刚车图形,说道:“此车倒是可以造上一些,哪怕是木制的,临战摆在战阵前方,也是能有效的遏制住骑兵的冲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阴损的李肃(上) 第一更! “奉先,身体可见好转否?”李肃受邀来到吕布的房中,当看到吕布一脸的病色,也是大吃了一惊。 吕布受伤,这个他知道,但也只是听说,吕布战败受商之日,他并不在虎牢关,而是奉了董卓之命押运粮草,前日才到了关中。吕布受伤,他在押运粮草的途中就已听说,虽然是同乡,但他却不曾前来探望,盖因那一次之后,吕布对他一直都很是冷淡。 他哪曾想,往日威风凛凛的飞将军,竟落得这般的田地。 心下,不由得对韩非又忌惮了三分。 “多谢孟敬兄关心,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伤在身,不能远迎,失礼之处,还请孟敬兄不要见怪才是。”见李肃来了,吕布勉强的在塌上支起了上半身,有些虚弱地道。 “奉先,你有伤在身,还是不要活动的好!”李肃忙上前扶着吕布又躺了下去。 李肃,字孟敬,并州九原人。古人取字很有讲究,比如说张飞,其字翼德,取飞乃翼之德之意;赵云,字子龙,也有着云从龙、风从虎之说……再者就是引自经典,而李肃的字正是出自《训文》之中:肃,持事振敬也。 还有的就是这表字之中,按照“伯仲叔季幼”来表示年纪的长幼,比如说马氏五常,马良字季常,排老三,马谡字幼常,则是排第五。“伯”,多为长兄,比如司马八达的司马朗,字伯达,司马懿则是字仲达……而“孟”字和“伯”字意思相同,一般表字带“孟”字的,也有长兄之意,不过,同“伯”字不同的是,“孟”代表的是庶长子,而嫡长子,多是称为“伯”。 很显然,李肃就是庶长子出身……不单是他,还有曹操,字孟德,马超,字孟起,无不是庶长子的身份。 寒暄了几句后,李肃遂问道:“不知奉先使人唤肃前来,所为何事?” 李肃也很奇怪,吕布怎么就突然想到了他,自那次后,两人再没有了往来,甚至连见面都不曾打过招呼,更别说进过吕布的家中,喝过吕布的酒了。 突然将他找来,想来,必是有事要求他。 “哎!”吕布未说先叹,苦笑了一声,道:“不瞒孟敬兄说,吕某此刻正在为一事发愁,想到孟敬兄才略过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孟敬兄了。” “哦?”李肃眉头一挑,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轻咳了一声,微端了端肩膀,笑道:“奉先,你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你我乃是同乡,你有困难,我李肃哪会袖手旁观?说吧,有什么事尽管说来,能帮上的忙,在下绝不推辞!” “布就先行谢过孟敬兄了。”吕布挣扎着要给李肃道礼称谢,却被李肃又按回了塌上,喘了几口粗气,吕布这才又道:“想必孟敬兄也听说了吕某妻舅被俘之事吧?” 李肃点点头,“确是听说了,听说,连宋宪将军也失手被擒。” “是啊。”吕布叹息了一声。 “奉先,你的意思是?”李肃沉吟了下,有点明白吕布请他来所为何了。 吕布不说,反倒是伸手一引旁边的座位,“看我这糊涂的!来来来,孟敬兄,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 吕布越是盛情,李肃越觉得不安。 坐下后,一拱手,道:“奉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 “也罢,那布就直说了!孟敬兄,今日之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却不可为外人道也!”见李肃点头,吕布这才接着说道:“同为丞相效力,相信孟敬兄也知道我军中的情况,魏续将军,抛开与布的关系且不谈,在我军中的威望,仅次于我,实是布之左膀右臂,如今他被擒,布之军中,已隐有乱像,可叹布受韩非小儿所暗算,不能为丞相建功,更惶论救回魏续将军、宋宪将军,我,哎……” “那奉先你找肃,所为的是……”李肃这会儿,却有点懵了,“奉先你之勇武,天下无对,你都就不出魏续将军、宋宪将军,肃更是无能为力了。” “孟敬兄有所不知,”事到如今,吕布也不能再瞒了,除非他不想让魏续、宋宪回来。“那韩非小儿提出了个条件,想要他放回魏续将军、宋宪将军,需拿四人来交换。” “哦?”一听这话,李肃更糊涂了,“奉先,我没记错的话,我军中并未曾俘虏韩非的人吧?就是东贼的人也不曾有过半个。” “当然不是指这,若不然,布何苦如此发愁。”吕布苦笑。 李肃有点明白了,“却不知韩非小儿所要者是谁?” “郝萌、高顺、曹性、贾诩。” “啊?!”李肃大吃了一惊,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韩非竟是要的这四人! 好大的胃口! 不过,他终非是吕布,瞬时就明白了过来,试探着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果瞒不过孟敬兄。”吕布剩下的,只有苦笑了。 他妻子能看出来,李肃也能看出来,偏偏他吕布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做人,失败啊! 沉吟了下,李肃哑着嗓子问道:“那奉先你的意思是……” “魏续将军乃是军中之庭柱,不可或缺!” 吕布这话,虽然没有名说什么,但李肃哪还听不出来? 魏续既然是不可或缺了,那么,一定是要迎回来的,可对面有着数十万的大军,想要救一两个人,何其难也?简直堪比登天! 那么,剩下的也只有同意韩非的条件,拿人去换了。 问题是,拿谁去换! “贾诩可是丞相的人。”李肃隐晦的提醒道。 吕布有些烦躁地挥挥手,“一个不重要的人,若布去要,想来丞相也不会驳了我的面子。” “这倒也是……”虽然吕布伤了,短时间内不能上了战场,但董卓以后还是少不了要倚仗吕布武力的时候,断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贾诩而得罪了吕布。想到这,李肃道:“那奉先打算以何人去换?” “高顺与曹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损的李肃(下) 第二更! “高顺和曹性!”吕布说道:“能不动用贾诩自然是好,毕竟那是丞相的人。布就怕那韩非小儿拿捏,不肯以二换二,届时,恐怕只能再添上一个贾诩了……至于郝萌将军,军中地位不压于魏续将军,万不可以之为交换。” 李肃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奉先,这事若是让丞相知道了,你我恐怕担罪不起吧?” “孟敬兄,难道你在丞相麾下做事就畅快?”吕布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李肃怎么想,也没想到吕布竟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来,吓得他忙向四面打量了下,见没有外人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布没记错的话,你我二人在相遇之前,孟敬兄就官拜骑都尉,可等孟敬兄说降了我吕布,却仍做个骑都尉。非是我吕布自夸武艺绝伦,天下少对,单就说降我吕布,孟敬兄所立之共就非小,可结果呢?别说我吕布了,就是并州军能归厢丞相,还不是帐了你孟敬兄的功劳?可如今,谁还哪一个人记得你那功劳?”吕布慢声说道。 一字一句,直刺入李肃的内心,吕布说的不错,平日里,私下底,李肃又岂是小了抱怨? 不由得,攥紧了双手。 “布能有今日,全仗了孟敬兄之功,布也非忘恩之人,若孟敬兄愿意助我,将来布有飞黄腾达之日,定不会忘了孟敬兄的好处,至少,眼下丞相那里布能给说上话。”见李肃沉吟不语,吕布又道。 李肃了解他吕布,吕布又何尝不了解他李肃? 说白了,他俩其实是一路人,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择手段! 历史上,吕布为了向上爬,杀了丁原、董卓,可董卓之死,又何尝没有李肃的因素在内? 至于原因嘛,就是久不升迁,心怀不满。 李肃心动了。 是啊,别管以后如何,眼下吕布是董卓的义子,武艺又是其麾下第一,自然能说得上话,就像他说的,想要一个贾诩,几乎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如果能有吕布在董卓面前为他说好话,那么,他无疑要向上爬的轻松一些。 权衡了利弊,李肃咬了咬牙,道:“奉先,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显然,是决定了帮吕布。 “孟敬兄今日之恩,布永世不忘!”吕布勉强在塌上行了一礼,接着又道:“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劳烦孟敬兄前往韩非营中,为布做一回的说客,达成这次的换人之事;再者,想来孟敬兄也知道,若是答应了韩非的换人,那么,军中必然会有影响,甚至引起将士多布的不满,孟敬兄面前,我吕布也就不说虚的了,想请孟敬兄为布支个招,怎么才能将这次的换人影响力桨到最低。” “这个……” 一时间,李肃有点被难住了。 “难道连孟敬兄也想不出办法来吗?”等了片刻,见李肃不发片言,吕布有点按捺不住了。 “奉先……”搜肠刮肚,为了吕布的承诺,李肃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飞快地盘算着一切的可能,听吕布问来,额头上不禁见了汗水,支吾了一声,眼前突然一亮,道:“奉先,其实这个很好办,只要奉先你私下底对他们排斥,嫌恶于他们,话里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要赶走他们的意思,这样一来,他们又岂能不生离心?” “然后,可以威胁他们达成这次的换人,表面上却是大度的放他们自行离去,嘿嘿,如此一来,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就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但奉先你对于他们的‘自行出走’不单没兰,反倒是送车马盘缠,一方面,更加证实了他们乃是忘恩负义,另一方面,也可增加奉先你仁义之威名,非但不能造成负面的影响,更能使更多的将士团结在奉先你的身边,不但换回了魏续将军、宋宪将军,丞相那边也好交代,这样算来,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不,是一石三鸟啊!” 说实在的,李肃这招不入流,非但是不入流,简直就是有够损的! 但,胜在实用! 吕布听了,不禁连连点头,等李肃说完,又有些迟疑地道:“可万一他们半途逃走了,不去韩非那里,怎么办?” 要不怎么说李肃坏呢! 听到吕部的顾虑,李肃嘿嘿笑道:“这个就更简单了,只要扣留了他们的家人,告诉他们,只有等到了韩非的营中,才放他们的家人与其等团聚,还怕他们不就犯?当然了,不能扣留太多,每人的家眷只扣留一人,这样一来,目标小,隐蔽些的话,也惹不来微词。至于他们到了韩非的营中会怎么样,那时,魏续将军、宋宪将军也已被迎回,就不是该我们操心的喽!” 吕布在心中叫了一声好,如此这般的难题,在他看来束手无策,竟给李肃这么轻易的就化解了,吕布一时间,心中竟起了叹服的念头。 如果能有此人为他出谋化策的话…… “只是布身体保护遍,恐怕,这些就要交给孟敬兄为布代劳了,待事成之后,布必有重谢!”吕布一脸诚挚的道。 他知道,李肃为人,不仅仅是贪官,还很是贪财! “愿意为奉先你效劳!”李肃志得意满的笑着,忽地又想起了一事,说道:“对了,与风先你谈的尽兴,险些忘记了丞相的吩咐。” “哦?”吕布眉头不由得一挑,诧异的问道:“不知丞相何事?” “哎,还能有什么事?”李肃摇了摇头,指着联军所在的方向,道:“说起来,丞相的嘱咐和奉先你所摆脱我的事,差不多,都是前去拜会那韩非小儿。” 吕布有点搞不懂了,有些愣愣地道:“丞相他要你找那韩非小儿,所为何事?” “呵呵,这个说起来倒是和奉先你差不多,难道奉先你不记得是怎么到的丞相帐下?好了,也不瞒你说,丞相有点被韩非那小儿打怕了,打算和亲韩非,将三女儿嫁给韩非为妻,若韩非答应了,呵呵,届时可能就成了一家人了,说不得,奉先你这次用不到行换人这无奈之举了。” 可能李肃做这样的事有些上瘾吧,说起来竟是眉飞色舞。 “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陈纪陈群(上) 第一章到! 画好了图样,韩非就将这些一并使人送到了欧老汉处,毕竟这些东西,他只不过是凭借了记忆和理解画出,具体实用与否,能不能锻造出来,他也不清楚,这个得看专家的意见,而欧老汉,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专家。 尽管他祖上铸剑多过其他。 至于能不能应用到实际,那就得看打造出来之后了,试过才知道。 帐内,韩非难得清闲,同郭嘉对饮着,贴身婢女欧蝶儿跪坐在一旁,为两人舀着酒水。 谈到方才所画,韩非想了想,奏玫道:“奉孝,若欧老爷子真打造了出来,这样沉重的一身,士兵们真的能承受得起?” 方才兴奋时并不觉得怎样,只是将记忆中的好东西全给画了出来,等冷静下来,韩非才意识到了不妥之处,这样的一身,别说是普通士兵了,就是他穿了这样的一身,怕是也战斗不得。 太沉了! 陌刀,脱胎于汉时的斩马剑,如果韩非没记错的话,陌刀在隋唐时期重是五十斤左右,当然了,隋唐时的一斤,约合后世的220克左右,五十斤,也就二十二斤左右的样子,而那大戟打造出来,至少也得有后世的五十斤,再加上全套的板金甲、弩箭以及防御用的塔盾,一系列的下来,至少也得有一百五十斤的样子,合汉时的重量,当在三百斤左右! 可不是随便的一个人都能像胡车儿一般,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承受得起。”郭嘉倒是挺悠闲的喝着小酒,听韩非问起,不慌不忙地道:“计算下来,主公所设计的这些,虽嘉不懂锻造,但想来也不会超过三百斤。前朝也有过类似的军队,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魏武卒。” “虽然现在武卒的训练方法已是失传,但从文献中还是能捕捉到一二的。据嘉所了解,武卒的选拔要求是能开十二石的超强硬弩,身披三重的重甲,箭五十支,冠胄佩剑,赢三日之粮,挺盾持戟戈,半天时间能抛出百里(合现在的25公里),如此的人才能当选,算将下来,其负重,绝不会比主公所展望的重步兵差上什么,甚至尤有过之。” “魏武卒,最辉煌的战役就是曾在阴晋以五万人击败了秦国五十万人,可想其之强大。所以,主公欲组建这样的一支军队,嘉举双手赞成。” 听郭嘉这么一说,韩非的心稍宽,他韩非不是力量型的武将,如今身体还没彻底长开,觉得三百斤太重了,可不见得别人就承受不起。 楚霸王还力能扛鼎呢! 典韦前不久就给他上演了一出手托牙门旗的好戏。 还有那个没见过面的胡车儿…… 对了,胡车儿不就是西凉军的将领么?怎么一直以来,不曾看到他出战? 连张绣都跳出来了! “不过,”郭嘉话说多了,喝口酒润了下喉咙,话音一转,又说道:“主公不觉得有些冲突了吗?” “啊?”韩非愣了愣,不明郭嘉所指的是什么。 “主公所画的刀,也是长兵器,戟,也是长兵器,两般长兵器,未免冲突了吧?主公并不能让士兵一手挺盾,另一手拿着两杆的长兵器吧?”郭嘉笑道。 “这个……”韩非懊恼的一拍脑袋,方才只顾得将脑中的东西往出倒了,却忽略了这一点,这……不过,他眼珠子一转,顿时又有了说辞,转而笑道:“完全可以部分人用戟,部分人用刀嘛……哦,对了,武卒佩剑,这样一来也有了一定近身战的力量,我想,咱们是不是也给将来的重步兵佩上一把刀,毕竟,刀比剑更利于劈砍。” 不自觉的,韩非又联想到了唐刀。 还有唐时的无敌的安西陌刀军……如果戟铸造出来真得太过沉重的话,或许可以完全改成陌刀,而不用戟,这样一来的话,士兵的负重当是降低了不少。 “嘉也重有此想。”郭嘉点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郭嘉一转头看向了正给韩非舀酒的欧蝶儿,不禁笑道:“主公倒是好福气,蝶儿姑娘温柔娴熟,美艳动人,在这铁马金戈中,有蝶儿姑娘在,倒是平添了一道风景。” 韩非抿了一口酒,笑道:“可不知最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少年郎。” 一话出,帐内顿时静谧了下来,郭嘉愕然,欧蝶儿呆愣了下,眼圈渐渐的红了起来,美眸中,水花闪烁。 “你们这是……”诡异的气氛,再看到两人的模样,韩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自己好象没错什么话吧? “公子,你……你不要蝶儿了吗?”欧蝶儿说着,眼泪在眼圈中打着旋,终于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又几时说过不要你来着?”韩非奇道。 这些天下来,一直都是欧蝶儿伺候着韩非的生活起居,由最初的不习惯,到现在,韩非已觉得离不开欧蝶儿的伺候,如果真有哪一天欧蝶儿突然消失了,那韩非只会感到不适应。再者说,有这么一漂亮的女子伺候,他也觉得很是惬意。 习惯了。 “那公子还说,还说……”欧蝶儿说着说着,声音愈发的小了起来,到最后,几不可闻,头一低再低,几埋进了胸前的鼓起,俏脸、粉颈羞红一片。 “我……”到这会儿韩非要是再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那他可真就得找根柱子撞死了事了。这小妮子,是因为他方才的那句话啊! 说实在的,韩非对欧蝶儿有什么非分之想,并不是他如柳下惠一般,作怀不乱,也不是欧蝶儿不够漂亮,更不是他对欧蝶儿没感觉,只是他一直以为欧蝶儿之所以留下,只是为了报恩,强扭的感情,韩非也不屑为之。 来自后世的灵魂,使他一直以来,都还是信奉着感情第一,说直白点,虽然来到这时代十六年了,但这一方面,他还真就没彻底的融入到这个年代。 想汉时,男女结婚之前,甚至没见过面,更别说什么感情基础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欧蝶儿,或者是多了解这年代这一方面的习俗,也就不会说出刚才的那一句话了。 这话,在后世平常,可在汉末三国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陈纪陈群(中) 第二更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韩非虽然知道是他刚才的那句话出了问题,但却不知道问题是出在了哪,眼下,也只能含糊的说不是那个意思了。 “蝶儿姑娘,你先退下吧。”旁观者清,郭嘉在一旁看得明白,沉吟了下,将欧蝶儿支出了营帐,这才对韩非说道:“主公,你方才那句话,实在是不应该啊。” “难道奉孝你也觉得不妥?”韩非奇道。 “不妥,相当的不妥!”郭嘉连连摇头,说道:“主公可知,这贴身婢女,到最后,都是要嫁给主人为妾的,主公方才那么说,蝶儿姑娘焉能不哭?” “啊?”韩非傻眼了。 随即苦笑,“主公,我确实是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一直以来,他醉心武学和发展自己的班底,哪有闲心来考虑这方面的琐事。 “这个嘉相信,只是,这贴身婢女,所谓贴身,一生贞节已系主人一身,主公却说便宜了哪家少年郎,真要是换成了哪家软弱的姑娘,恐怕……”郭嘉看出来了,韩非是真的不知道这一方面。 一直以来,韩非对他,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没拿言语来诓他。再者,韩非双眼清澈,也不似说假话的模样。 而且,在此一事上,以韩非现在的身份,也不屑于说什么假话。 郭嘉的言外之意,韩非听出来了,显然,郭嘉是在说,换成软弱的女子,指不定就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寻了短见! 这一年代的女子,虽然还不如以后朝代女子那般深受三纲五常毒害,但对贞节一事看得也是相当之重。郭嘉刚才那句话说的不错,所谓贴身,一身贞节已系主人一身,想他与欧蝶儿,除了没相见,他全身上下,哪一处没给欧蝶儿看去? 因为帐不大,欧蝶儿就睡在他旁边的小塌之上,几乎差不多等同于与他睡在了同一塌之上,这时候,韩非却要她另找人家,韩非都觉得这一刻,自己有点不是男人了! “这当如何是好?!”一时间,韩非有点乱了手脚。 郭嘉庸懒地在座上一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竟是装出了一副没有听见的模样。 直恨得韩非牙痒痒地,却也没奈何。 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这时,帘门一挑,欧蝶儿又从帐外走了进来,韩非一见她,不由悻悻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 此刻的欧蝶儿眼泪已是擦干,只不过,看向韩非的眸子里,隐有幽怨。 韩非尴尬的挠了挠头,勉强摆出一副正经的姿态,轻咳了声,正了正嗓音,这才温声说道:“蝶儿,你昨日不是说给我缝制了一袭锦袍么?难得你有这份心,一会儿找将出来,等这浪子走后,与我穿起,呵呵……” 我都穿你给我做的衣服了,这回,你可不要再瞎想了。 韩非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不能送走,那只能是留下来做自己的女人了,再说了,欧蝶儿长的也好看,温柔贤淑,韩非对她也是不乏好感,收这么一个女人,韩非心里一点不觉得别扭。 至于感情……走一步看一步,左右不是马上结婚,就慢慢培养吧! “公子不赶奴婢走了?”欧蝶儿漂亮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脸的欣喜,竟是将进帐的目的忘了一干二净。 “我几时说过要赶你走?”韩非唬着脸,说道。 虽是这般,欧蝶儿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只剩下了满心的喜悦。 “对了,蝶儿,你进来,有什么事吗?”韩非问道。 被郭嘉支了出去,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没有他让进来,这妮子是绝对不会闯进来的,那也就是说,进来是有事找他。 或者是找郭嘉。 “呀,我竟给忘了!”经韩非这么一提,欧蝶儿才记起了自己进来的目的,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那一副娇憨直令帐内两个男人眼前一两。 “公子,帐外有人求见,对了,他自称陈纪。”欧蝶儿心中埋怨了自己几声后,小嘴飞快的说道。 “陈纪?哪个陈纪?”韩非皱眉。 他所知道的陈纪,有两个。 其中之一,就是陈纪陈元方,颖川许(也就是许昌)人。提起陈纪陈元方此人,或许大家还并不是很了解,但说起他儿子,大家一定都会有印象,他的儿子就是陈群陈长文! 韩非知道陈纪,除了两家都是颖川人,有些来往外,也是因为陈群的存在,要不然,韩非还真就不会对这个陈纪有太多的印象。 陈纪,与父亲陈寔和弟弟陈谌在当时并称为“三君”。早年党锢之争,这个陈纪也是受害者之一,在他被禁锢的时候,他曾著书万言,号为《陈子》,在士林中颇有声望,只是,董卓入京后,他受怔辟,为五官中郎将,如今当是身在洛阳。 韩非如果没记错的话,陈群的这个父亲,后来还做过董卓的尚书令,想来也是在董卓迁都长安之后的事了。 至于另一个陈纪,乃是扬州丹杨郡人,是的,是丹杨,而不是丹阳。这个陈纪,乃是袁术麾下的将领,历史上,袁术称帝后,七路大军讨伐吕布,陈纪就是其中一路的主将,故尔韩非对他也是有点印象。 韩非的记忆中,后来的这个陈纪,在寿春为曹操所擒,与李丰、梁纲、乐就三将,齐被曹操所斩。 只不过,如今有了韩非,这四人是再也凑不齐了。 说着话,韩非又一拍脑袋,他问哪个陈纪,这小妮子又怎能知道是哪个陈纪?忙又追问道:“是老者还是年轻人?是文人,还是武将?” 陈纪陈元方如今已是六十多岁的高龄,而袁术部将陈纪,韩非虽然没见过,但想来也是正当年,至于两个陈纪,一个文一个武,这样一问,欧蝶儿也就好判断了。 欧蝶儿被韩非绕的有点发懵,心里虽然是不明白,口中还是回答道:“公子,是一老者与一年轻人,两人都是文人,不是什么武将。” 那就是陈纪陈元方了! 等等,还有年轻人?莫非是陈群? 可是,他们不在洛阳做什么五官中郎将,怎么反倒是跑到了我这里? 韩非满脑袋的雾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快有请!” [bookid=2911836,bookname=《警衣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陈纪陈群(下) 第三更到,求推荐票! 老者一袭的青泡,头戴纶巾,大约六十来岁的样子,头发班白,但精神矍铄,竟是丝毫不见老态,再看脸上,颇显清瘦,一身的文人骨气。 正是陈纪陈元方。 年轻人韩非也认识,二十多岁,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博领宽袖,衣炔飘飘,正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的陈群陈长文。 在韩非的记忆中,貌似现在的陈群虽有才名,但还不曾出仕为官,历史上,其最早为官,是在刘备的手下,那时候的刘备,已经被表为豫州牧,说起来,陈群的出仕,比较起来,也算是晚的了。 将两人让进了帐内,欧蝶儿端上了酒水,就退了下去。 “一别数月不见,老大人精神更显矍铄,只是,小子听闻老大人在朝中做了五官中郎将,怎不在洛阳侍奉天子,如今却到了小子这里?”韩非一边为陈纪父子倒着酒,一边有些奇怪的问道。 韩家虽然也是士族,可在韩馥做到冀州牧之前,也只能算是清流,没有什么实权,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大族。不过,毕竟是同乡,韩馥因袁家的关系有做到了御史中丞,与陈家也多少有了一些的往来,韩馥与陈纪也是平辈论交,只不过,陈纪的年龄比韩馥要大上那么十来岁,故尔韩非称其为老大人。 在韩非的记忆中,陈群的父亲在董卓的手下,可是一直做到了尚书令,冷不丁的,他怎么跑到这来了? 陈纪呵呵一笑,“董贼霍乱,奸佞横行,这官,老夫也是不得已才担之。往日董贼在京师,自由不得。如今贼子到了虎牢,京师不严,老夫这才脱口家事,勉强脱身。今路过此地,听说贤侄闯下了诺大的名声,就连那虓虎也是败在了贤侄的手下,心生好奇,这才赶过来一看。” 原来是这样。 如此看来,历史上相必也是如此,可能是后来看到了联军的不作为,董卓一时半刻还完蛋不了,陈纪这老儿才又回到了洛阳,继续做他的五官中郎将,一直做到了尚书令。后袁绍势大,又跑到了袁绍的手底下做官。 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老滑头啊! 韩非心下冷笑,脸上却满是热情,口中谦逊地道:“哪里有什么名声,不过是侥幸得了小名罢了,说起来,老大人之名才叫一个显赫。” 花花轿子人人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陈纪老脸生笑,手捻着花白的胡须,“贤侄,这谦虚过了,可就显得假了啊。” 得,这老儿反过来拍了韩非一下! 说着话,陈纪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相陪的郭嘉,笑道:“老夫没看错的话,这位应该是郭嘉郭奉孝吧?” “不敢,正是郭嘉。”在陈纪面前,郭嘉难得的一本正经,听陈纪问来,忙起身拱手应道。 “想不到,我颖川赫赫有名的‘小太公’竟也到了贤侄的帐下,贤侄当真是能网络天下英才啊。”陈纪点点头,对于郭嘉的才名,虽然现在还不显,但在颖川一地,却早为传开,陈纪也是早有听闻,不自禁地,拿陈群与郭嘉做起了比较。 要说郭嘉寒门出身,本不入陈纪之眼,实在是郭嘉在颖川的名气太大了。 郭嘉连忙又道:“陈老先生却是捧杀了在下,嘉区区微末之才,哪堪得一‘英’字,老先生莫开玩笑才是。夹承蒙主公错爱,不以嘉之小才而重用,实是嘉之幸也。” 韩非心中也有些糊涂了,搞不懂陈纪此来究竟为何,怎么变着法儿的夸着他? 网络天下英才? 我倒是想来着!可小爷现在手下就一个郭嘉,天下英才?这…… “当得,当得!”陈纪笑了笑,转头又看向了韩非,“贤侄,你观我儿长文如何?” 韩非一愣:这老头儿是什么意思? 莫非,话中有话? 还是说…… 心下揣测着陈纪这话的用意,沉吟了好半晌,这才带着一丝的谨慎,道:“如此,小子就妄加评论了,有说的不对之处,还请老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尽管说来,说错也无妨。”陈纪点点头。 方才,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但他没想到的是,韩非真得敢评论。 如此一来,陈纪倒是来了兴致。 就连进帐以来一直不曾开过口、表现的很是冷淡的陈群,此刻也将目光落在了韩非的脸上,似乎是想听听韩非会怎么评价于他。 而郭嘉则是暗暗焦急,心说:主公啊主公,这次,却是你鲁莽了啊。 可干着急却没办法,毕竟韩非话已出口。 韩非回忆着脑中后世对陈群的评价,过了好半晌,才选出一条认为合适的,开口道:“小子观之,长文兄乃从容之士,然非国相之才。” 自秦汉以来,被称之为从容之士只有张良一人而已,韩非说陈群乃从容之士,这个就显得有点高了。后一句“然非国相之才”,则是说陈群做不得一国之丞相,言外之意,丞相之下,皆可做得。 历史上,陈群做过参丞相府军事,后为御史中丞、吏部尚书、尚书令,最后,更是被封为了镇国大将军,领中护军,可谓地位显赫,却独独不曾任过国相。 至于这一句的评价,乃是一名叫吴质的人所评,其为陈群之友,与与司马懿、朱铄等二人一起被称做曹丕的“四友”。 不过,韩非也知道吴质这人,品行不咋地,喜欢结交权贵,不与贫贱人往来,哪怕是同乡的百姓,说起来,倒与那个华歆差不多。 如此评价,实为不低。 非但不低,已经是高的不能再高了,并不是韩非想说陈群什么好话,历史也是如此。 “哈哈,贤侄这话,却是有些过了,过了啊!”陈纪捻着胡须,朗声大笑,嘴上虽这般说,但却是一脸的受用。 他祖父陈实也曾说过,陈群他有兴旺宗族之相,可也不曾如韩非说的这般夸张。堪比张良,国相之下,这…… 韩非微微笑道:“非是小子有意奉承,就算是许子将许先生在,怕是也不能反驳小子这么说。” 许子将,名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乃是汉末三国时期著名的人物评论家,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曹操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正是出自此人之口。许劭的人物评论,天下人信服。 “贤侄所说,真不是玩笑?”听韩非将许劭都搬了出来,陈纪收敛了笑容。 韩非郑重地点点头,“这个自然!” 韩非话里的诚意,陈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自然是听得出来,“如此,老夫就承你吉言,拭目以待。” 这个,恐怕你老头儿是见不到喽! 韩非心中诽谤了一句,陈纪具体是在哪一年死掉的,韩非并不清楚,三国人物这么多,他还真就记不下每个人,但他知道的是,陈纪就死在了几年之后,袁绍坐大之时,也就是说,这老狐狸,最多也不超过十年好活了! “对了,贤侄可知洛阳事?” [bookid=2721104,bookname=《武道全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请君饮茶(上) “洛阳事?”韩非眉头轻挑,眸子中光芒连动,看了陈纪一眼,只见这老头儿脸上隐现得意。略微沉吟了下,韩非有些不确定地道:“莫不是迁都?” 一句话,席间三人,表情瞬是大变,各有不同。 郭嘉莫名、陈群惊诧,而陈纪,则好象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竟然知道?!”手指着韩非,陈纪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他所说的洛阳事,自己是指历史上的董卓迁都长安,前几天才有了定论,只不过,这只属于董卓、李儒的机密,陈纪也是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渠道,才隐隐得到了那么一点苗头,还不敢太过确定。此次他出洛阳,回关东,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一消息所致。 陈纪本以为,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连他儿子陈群,都不曾与之说过,却是不曾想,竟是给韩非一语叫破。 他又怎能不惊? 见果然是这事,韩非反倒稳了下来。 本来,他还不太确定,洛阳如今已是多事之秋,所谓的“洛阳事”太过泛泛,多不胜数,不过,真正算得上大的事,只有董卓迁都长安,火烧洛阳一事,韩非还记得,此一事正是发生在历史上190年的二月,如今已是二月初,想来此一事,也是隐有苗头了。 不过,他还不太确定陈纪所指的就是这事,毕竟,这样机密的事,董卓没到事头是绝对不会泄露出来的。 “呵呵,听说洛阳市井间现在广唱一童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老大人,你从洛阳来,不知可是听过?”既然是指这事,那就好办了,韩非好整以暇地笑道。 陈纪还能说什么,本来,听了他消息,他还是将信将疑,直到听到了这一童谣,才使他下了决心离开的洛阳。 只是,他韩非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陈纪深知,这童谣,也才唱起五六天,就算是韩非消息再是灵通,洛阳的事,传到此厢,也不止五六天吧? 毕竟,现在可不是太平的时期! 难道说…… 陈纪猛地抬头,满眼莫名的看着韩非。 “老大人,这童谣可不是我韩非放出去的。”见陈纪这般的眼神,韩非哪还不知道陈纪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洛阳实际上就处于豫西山区最东端被四面包围的一个谷地里面,洛阳和豫东平原的通路上有著名的虎牢关,也就是眼前的这座,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和关中不同,洛阳的补给要依赖于豫东平原,所以历史上一旦形成持久战,而且敌人兵力强己方处于守势的时候,洛阳就不行了,因为洛阳人口多,粮食供应就很成问题,这和背靠渭河平原的函谷关有本质区别。当然了,前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秦朝两汉时荥阳旁边的敖仓,囤积大量粮草,就是为此。项羽和刘邦在荥阳这里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激战,项羽本来大获全胜,但是因为彭越挠楚,骚扰后方,项羽离开后守将不听项羽的嘱托,妄动而丢了敖仓,项羽因缺粮导致兵皆离散,最后被围垓下,乌江自刎。” “自我朝来,敖仓军事意义削弱,,所囤粮草已是不复前朝之时,不过,有关中之地和敖仓现有粮食储量,董卓想要凭借雄关守上一段时间,也并不难,只是,外忧内患,这边有联军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后方又有黄巾余孽攻城拔寨,董卓想要守住洛阳,呵呵,老大人,你以为这可能吗?” 韩非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措辞,虽然不知道陈纪所来,目的是不是如他所想的一般,但是,他都要争上一争。 如今,他师从郑玄、又败吕布,无论是文滔武略,名声他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展露他的高瞻远瞩。 嗯,说成雄才大略也可以,这年头,印象分很重要滴! 陈纪脸上的莫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心里,突然有一种小觑了天下人的念头。 他凝视韩非的目光,更显诡异,半晌后轻声道:“所以贤侄你才推断出董卓要迁都?可是,这童谣你又是从何听来?” 别告诉我,你小子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童谣,是小子手下负责情报的人打探出来的,昨日才送到了小子的案头,不想今日老大人就到了这里,呵呵……”韩非笑着说道。 总不能告诉你,小爷我是穿越过来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真那么说了,这老头儿不摔袖子走人才怪。 只会以为他韩非是个神经病! 郭嘉傻眼了,探听来的情报,都是他第一个过目的,然后才呈给韩非看,怎么他就没看到这样的一情报? 最主要的,这情报,还是真的! 难道说,主公手中,还有另外的一支情报组织?这…… 郭嘉的心,有点乱了。 抬眼向韩非看去,却见韩非正看着他,见他看来,随手做了个掐指的动作,郭嘉瞬间明白了过来,有些躁乱的心,瞬时平静了下来,端起了酒碗,喝得好一个悠然。 郑玄、崔琰与韩非打赌之事,韩非并没有瞒着郭嘉,而那掐指的动作,郭嘉太眼熟了。 陈群啊陈群,呵呵…… “想不到贤侄手下竟有如此能人。”陈纪现在,只剩下了感叹。 洛阳距离此地,至少也要走上三天,而这消息到了这里,却只用了四五天的光景,也就是说,洛阳的风吹草动,一切都在韩非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陈纪怎能不感叹? 韩非微微一笑,并没有接陈纪的话,顿了顿,又说道:“董卓久居于西凉,其根本,也在西凉,西凉比之洛阳又有不同,在那里,同样有函谷关这样形同于虎牢关的存在,渭河平原的粮草,供应其军还不成问题;再者,董卓两战皆败,将士士气早已不存,吕布更是伤重无力再战,也就等于去了董卓的一颗獠牙,而且,自董卓入京来,杀良冒功,早搞的洛阳一带居民怨声载道,如此,将士无士气,洛阳无民心,联军军威正胜,迁都比不迁都的好处要大,董卓又岂会不选择暂避下风头?” 陈纪很想和韩非辩论一番,要知道他在士林中地位斐然,这辩才也是一流了,可如今,却找不出半点的词来,奈何韩非把例子都举了出来,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让他根本就不知道从哪一处来辩驳。 听韩非这么一说,陈纪也以为,董卓迁都,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在这一点上,陈纪的心中,也已认可了韩非所说。 陈纪咽了口唾沫,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也无心喝酒了,他站了起来,走到帐门前,挑开,望着帐外的景象。 二月的风,还带着一股彻骨的寒,他立于门前,久久无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请君饮茶(中) “元方兄?” 自远处匆匆走来一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帐门口的陈纪,韩馥有点不确定地远远喊道。 韩馥同陈纪有交情,来往不多但总是还有来往的,他的手下,自然也有认识陈纪,是以,陈纪到来,很快就被报到了他那里,一听陈纪来了,韩馥连忙放下了手中正做的事,匆匆忙赶了过来。 奇怪了,陈元方来了不去见我,怎么先到了非儿这里? 他一直不是都对非儿不假辞色的吗? …… 带着满脑门的问号,可等看到了儿子的营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纪,韩馥“腾”地一下火蹿起了老高。 他当初赴冀州上任前,从回颖川寻求帮助,荀湛等人就是在那一阵被他带到冀州的,陈纪名声在外,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可是,陈纪对他的邀请,根本没鸟!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竟被他宝贝儿子放在了帐门口挡风,这,这…… “文节……”见是韩馥,陈纪老脸赫然,一方面,他来到了冀州军军营,不去先拜会韩馥,反跑到了人家儿子这里,明显的,于理不合。 另一方面,还是出于当初韩馥的要求。 陈群这爷俩,按韩非的话来说,都是一个德行,要不然,也不会和吴质那一类人成为了好友,说白一点,就是自视甚高。当然了,这爷俩是真有才华,也有狂的资本。当初,韩馥请他去冀州,甚至给陈纪阻在了门外,如今再见面,怎能不尴尬?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陈纪就算是再是自视甚高,再看不起当初的一州之牧,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州牧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简直就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一地的土皇帝! 陈纪来干什么来了? 之所以带着陈群,无非就是想给他儿子谋个好差事,朝廷那里,大小事都被董卓把持,再者,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是大族作风。还有就是,陈纪看得出来,董卓长久不得,那么,董卓倒了之后呢? 显然就是这些诸侯,继董卓之后,成为实权人物。 本来,陈纪看好的也是袁家兄弟,可自两军交战以来,韩非横空出事,每一天,每一日,听在耳畔的,全是关于韩非的一切,什么斩华雄了,计破吕布了……直到韩非单挑又败吕布的消息传到洛阳,陈纪坐不住了。 他意识到,韩非,不简单! 而且,他独自成军,显然有自立的打算。 这时候,如果能将儿子陈群送到韩非的帐下,那……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得啊! 陈纪相信自己的眼光,韩非,绝非池中物! “元方兄,怎站在这里?快,快进帐!”韩馥热情的拉着陈纪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帐内拽,口中还碎碎叨叨,“这孩子,被我惯坏了,竟将贵客拦在了帐外……非儿,为父的怎教你的待客之道?” 听到父亲的声音,韩非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头正撞上了老二位,被韩馥劈头骂了一脸,一时间,好不冤枉,一脸苦笑的看着陈纪。 “文节,你错怪了这孩子了,是我觉得闷,这才到帐门口透透气。”平白惹得人家被骂,还有求人家,陈纪更显尴尬,连忙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韩馥脸色平缓了下来,然后…… 然后,就没了下文。 老子错了,也就错了,还指望老子给儿子道歉不成? “来来来,元方兄,坐!” 几人相继又坐了回去,韩馥很是不客气的将韩非赶离了主座,一屁股坐了上去。 “来人啊,将这酒水撤下去!”寒暄了几句后,韩馥大手一挥,欧蝶儿忙是将酒水全撤了下去,韩馥则是看着陈纪,“元方兄,既然胸闷,就不要再饮酒了,如此易醉。久闻元方兄煎茶乃是一绝,不妨我等就以茶代酒,如此,也能缓解胸中之闷。” 很多书籍把茶的发现时间定为公元前2737-2697年,其历史可推到三皇五帝。最早有关饮茶的记载始于西汉时期,汉末三国也有华佗所著《食经》中曰:“苦茶久食,益意思”记录了茶的医学价值。西汉将茶的产地县命名为“荼陵”,即如今湖南的茶陵。 只不过,这年代的茶叶多还是作为药用,即便是饮茶,也是煎茶,并不广为推广,只有在荆州稍多一些,一般人家待客,都是以酒水,而不是茶水。 听到便宜老爹这话,韩非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来到这年代十六年了,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茶! 酒虽然味道古怪了点,但也还是能入口的,但这茶……到现在,他也不能忍受汉人那古怪的口味! “你呀你,还是惦记着我的茶。”陈纪摇了摇头,不过,兴致却高昂了起来,转身向陈群,“长文,将为父的茶具拿出来。” 得!这老家伙,竟随身带着茶具。 韩非只觉得,彻底的悲剧了! “元方兄于庞公处学了这么一手好茶艺,当初满朝哪个不惦记,又岂止我韩馥一人乎?”韩馥不介意的笑了笑。 “我这可是茶陵的好茶,这次,便宜你了!” 两个老头好一阵的忙活,红泥小火炉被端了进来,生火,不多时,沸腾的水汽荡漾开来…… 韩非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煎茶,磨得很细的粉末,在黑瓷盏子里用竹刷打出墨绿色的泡沫,再加进去葱姜,再把磨细的肉寇粉小心的撒一点,天呐,他居然还要加盐!等等,那是……乖乖,一勺的羊油?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所谓的什么煎茶,韩非只以为这两个老家伙是在熬药! 这就是煎茶? 还一绝? 宽衣大袖的陈纪一丝不苟的进行着煎茶的各道工序,动作优美,古朴而庄重,礼仪当真是无可挑剔,就算是后世见多了茶道的韩非,也不得不对这老头儿的这副做派称一声“赞”字。 赏心悦目啊! 如果不是这充斥了帐内的古怪味道…… 三个人,围在了陈纪的身旁,观看陈纪点茶、分茶,眼中全是欣赏迷醉之色。 草腥味、羊膻味、葱姜的刺激、茶是苦涩、盐的咸涩再混合上肉蔻的香料味道,韩非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当一盏茶摆到了面前,韩非都快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请君饮茶(下) 这茶,喝吧,对不起自己的胃。 八年前,韩非在第一次见到煎茶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偷偷地喝了那么一碗,结果,吐了一个淅沥哗啦,差点就没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只那么一次,韩非就彻底怕了,即便他也是一嗜茶之人。 可不喝吧,又容易得罪陈纪,得罪了陈纪,变相的等于得罪了陈群,虽然他对陈群的阶级观念有点意见,尤其是看不去他后来鼓捣出的“九品中正制”,看韩非看来,更显得理念不合,但无论怎么说,陈群是个人才,还是大才。 盗用曹操的标签,那就是“治世之能臣”! 一时间,韩非端着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左右为难。 “好茶!” 剩下三人,陈群跟着老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少不了喝这玩意,韩馥明显得也喝过,只有郭嘉是第一次喝,浅尝了一口,忍不住出声赞道:“如果嘉没品错的话,陈老先生这茶中,味道变化繁杂,茶与葱是一味变化,与姜再是一种变化,与葱、姜则是另一种变化……繁杂如是,当有二十五种变化之多。陈老先生,不知嘉可有说错?” “哦?想不到奉孝小友竟也精通茶道。”陈纪有点小意外,微感诧异后,说道:“不错,老夫这煎茶,有二十五般味道,意人生百味,只不过奉孝小友却是少说了一样,这羊油于茶中的辅助作用,味繁却不杂,难道就没有君臣辅佐各安其位之意?” “不错,此茶正合我儒家之学说,实乃是人生最高之享受……奉孝不在京师却是不知,元方兄的煎茶,百求而不得,难得一品啊!”韩馥满脸的回味无穷,一盏茶,喝得是点滴不剩,看其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怕丢面子,怕是会连盏上的一点残留都不剩。 陈纪满脸的得意,韩馥说起的这些,他感觉倍有面子。 “咦?非公子,汝为何不饮?”这时,一直不曾出声的陈群突然咦了一声,说道。 其他三人寻声看了过去,却见韩非端着茶盏,就好象端得是十斤的黄连,脸苦得跟苦瓜都有一拼了。 陈纪顿时显得有些不高兴了,“贤侄,莫非老夫煎的茶不合你口?” 也难怪陈纪如此,实在是韩非那一副表情太欠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最后,韩非终是横下心来,宁可不要面子,也要自己的胃! 他可不想再一次的三天没有食欲,吃不尽半点的食物。 “老大人,说实话,小子确是不喜欢煎茶这味道……”不想喝,也只能如实说了。不等陈纪、韩馥他们说什么,韩非接着说道:“小子也是好茶之人,既然老大人也好此道,那小子就斗胆,请老大人品尝下小子所泡之茶。” “胡闹!”韩馥脸登时沉了下来,“你懂什么煎茶?!” 韩非从小到大,不说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点点长大,却也差不多了,毕竟是独生子嘛,心肝宝贝。可十六年,又哪里看到过这小子鼓捣过茶? “唉,文节兄,贤侄既出大言,必有其能,你我何不见识一下?”陈纪倒是被气乐了,叫住了韩馥,满眼笑意的看着韩非,“想不到今日还能得见一少年煎茶高手,无论如何,老夫都要讨上一杯,品尝品尝。贤侄,请!” 虽然是在笑,却怎么看,怎么令人感觉冷。 陈纪是真的生气了,煎茶,一直以来,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一绝,如今,韩非不喝他的茶也就罢了,毕竟众口难调,不爱喝茶的也多了去了,这并没有什么。可韩非竟说他也会煎茶,这可就有点当面打脸了,如此岂不是说,他陈纪的煎茶,不如他韩非! 陈纪几人,却是都有所疏忽了,韩非所说的,并不是什么煎茶,而是泡茶,来自后世的泡茶,一字之差,谬之远矣。 “那小子就献丑了!”韩非倒是一点也不怯。 你不高兴? 那又怎的?你的茶不好,那就是不好,小爷又没冤枉你! 哼,等小爷茶泡出来,我看你还怒从哪边生! 千年的积累! 说完,韩非也不再言语,径自起身,从营帐的一角里,翻箱倒柜,不多时,手拿着五只玉盏走了回来,用热水清洗了一番,一人面前摆了一只。 当看到这五只玉盏,陈纪眼珠子登时瞪圆了,也忘记了生气,失声叫道:“这……这难道就是当年南越国第二代国主赵胡进献给武帝的玉纸盏?” 五只玉盏,通体雪白,盏壁,薄如纸张一般,甚至,透过两层的盏壁,能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影象,最为难得的是,盏壁如此之薄,上面竟还镂刻着浪花飞扬,饰以阴刻、浮雕,构思奇妙,精美无比。 最为难得的,是这五只玉盏,竟是同般大小,两两之间,疏无二致! “不对,不对,老夫没记错的话,这套玉盏,当有八只才对!”不等几人说话,陈纪又自顾自的摇起了头。 韩非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又在刚才的角落翻出三只玉盏。 “这,这……”陈纪手指着玉盏,张口结舌,蓦地,眼中闪过一丝的贪色。 韩非微微一笑,“不错,此正是当年赵胡进贡武帝的供品之一——玉纸盏。据说当年赵胡得了伴生的青白二玉,青玉雕琢成一玉角杯,而白玉,就雕琢成眼前的八只玉盏,作为进贡之礼,进献给武帝。” 在后世,韩非见过出土的玉角杯,被誉为“汉玉中的稀世之宝”,至于这套玉纸盏,却不曾见过,想来怕是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他也是在得到了这套玉纸盏之后,才了解到这许多。 至于赵胡,只是《史记》中如此记载,历史上称为赵眜,乃是中国历史上西汉时期南越国的第二代王,是南越国第一代王赵佗的孙子,号称“南越文帝”。 陈纪连咂着牙花,好一阵的欣赏了眼前的一只玉纸盏后,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文节,想不到,这等宝物,竟是落在了你韩家之手,你倒是藏得好深啊!今日,能有幸得见这玉纸盏,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此刻,他已完全收敛了那点的贪心,眼中,剩下的只有欣赏。 笑话,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起贪心,莫非不想活了? 哪知韩馥也是苦笑连连,好不容易把目光从玉纸盏上挪开,道:“元方兄,你这却是误会了我,说实话,我也是才知道这小子手中还有这等宝贝。” “啊?!” 不止陈纪,郭嘉、陈群也有点傻眼了,几人齐齐看向了韩非,似乎在等韩非给一个解释。 韩非则是全当没看见,此刻,红泥小炉上的水已经开了,只见他从怀中珍而且珍的取出一快锦缎包成的小包,小心的打开,不多时,一小撮黄绿色的条状物事呈现在几人的眼前。韩非也不同几人解释什么,分取了两枚条状的物事放进了每人眼前的玉纸盏中。 此刻,几人才看清,只见这条状之物,细、圆、光、直、上面多有白毫。几人自然看得出来,这正是茶叶,只是不知道韩非用了什么方法,将茶叶弄成了这样,与陈纪方才那磨成了粉末状的茶叶,大相径庭。 韩非提起烧得滚开的水,放置在一旁冷却了一会儿,估摸着水温差不多在八十度左右的时候,再次提起壶,将五人面前的玉纸盏倒了八分的水,随后,坐下,一言不发。 整个过程,没有陈纪的儒雅,也没有陈纪那般的繁杂,一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不是韩非不想做的复杂,说实话,作为爱茶之人,前世的工夫茶,他也有过研究的,真做出来,也不见得就比陈纪差到哪里去,只是,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配套的茶具,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一切从简。 不过,他相信,即便是从简,但千年的积淀,也不是陈纪的煎茶所能比拟的。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茶叶在盏内慢慢地打着旋,渐渐地,清澈的水渐渐便绿,不多时间,一盏绿得令人赏心悦目的茶呈现在几人的眼前,空气中,一股淡淡地茶叶清香,饶是陈纪这般不以为然的,也是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只觉沁人心脾,头脑也不禁是为只一清。 也就是后世的两分钟吧,两分钟一过,韩非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态: “这就是小子所泡之茶,几位,请吧!” ps:对不起了,更新的有点晚,让大家久等了。 儿子从姥姥家回来了,还请大家体谅下狂琴一个月没看到儿子的心情吧,狂琴实在是太想儿子了,以至于和儿子玩的有点疯,毕竟,明天打完针,后天又要回姥姥家了...... 更新是不会少的,只不过,下一章可能会晚一点,如果有朋友等不及,就早点睡吧,明天早上看也是一样的^_^!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陈群入伙 迫不及待的抓起了眼前的玉盏,轻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可等温热的茶水流过喉咙,滑过食道,陈纪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哪还有刚才的小心翼翼,一口紧似一口,不片刻,一盏茶被喝得干净,一脸的回味无穷。 或许是陈纪的脸上表情就是信号,本来还满是忐忑的三人,此刻,也是纷纷端起了玉搀,紧接着,各种的表情,一一爬满三人的脸上,刚才奉为一绝的煎茶,再有有人去看一眼,埋头对付着盏内少得可怜的茶水。 茶,自然是信阳毛尖,不过,和后世不同的是,韩非的这个毛尖,是纯野生的。 秦汉时的信阳,名为申城,这个年代,还不曾有种茶者,韩非的茶叶,是使人在嵩山找到的野生毛尖茶树,采集来的茶叶,在浪费了不知多少茶叶后,勉强炒茶成功,那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 之所以珍而且珍,并不是他所存的茶叶少,虽然不多,但一二斤还是有的,可韩非不能不为以后着想不是? 更何况,珍而且珍才显得茶之珍贵不是。 “好茶!入口微苦,却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真乃绝世之好茶!饮此茶,当真如听妙曲,绕梁三日而不绝,好茶啊!”陈纪连连感叹,话音一转,又说道:“与老夫所煎之茶,各胜千秋,虽然没有老夫所煎之茶浓郁的味觉变化,但也甘香饴人,回味无穷,当真是好茶!” 这老头儿,这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也是,让他承认,他的煎茶远不如韩非的茶,那张老脸又该往哪搁? 在座四人,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说破罢了。 目的已达到,韩非也懒得计较什么了,微微一笑,“老大人谬赞了,拙劣之技,又怎与老大人比肩?小子只不过是喝不惯煎茶罢了,还请老大人勿怪。” “不怪,不怪!”陈纪抚须大笑。 还是这小子会说话! 一时间,似乎没了什么话可说。 韩非浅饮着盏中的茶,品味着那远比后世所喝毛尖更为醇厚的味道,只感觉,穿越也是一件美事。正品着呢,突然就觉得混身的不自在,等一抬头,就见几双如狼般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手中未尽的玉纸盏。 微微一愣,韩非有点明白了。 “续满水,此茶可饮十次之多。”韩非不紧不慢的将盏内的茶水喝尽,为自己续满了水后,慢声道:“此茶,有生津解渴、清心明目、提神醒脑、去腻消食等多种功能,列位平日不妨多饮一些,对身体有好处。” 一说完这话,韩非顿时就后悔了。 “贤侄,“果然,陈纪正续着的水,也不续了,如狼般盯着韩非,满脸的谄笑,“贤侄,这想每日饮茶,也要有茶叶才成。老夫也活了大把的岁数,自诩见得颇多,却是不曾见何处有卖这种茶叶的,贤侄可否告之?” 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韩非。 看韩非的模样,这茶叶,他手中也不多,没看刚才珍惜成什么样么! 真他娘的……多嘴啊! 韩非心下苦笑,迎着四双“你要不说就有你好看”的目光,硬着头皮,“此茶乃是小子所制……” 见四人眸子顿时亮了起来,韩非头皮一麻,连忙又接声道:“只不过,小子手中也只方才那一些。” “无妨,无妨,只要告知我等制茶的方法即可!”陈纪连声说道。 告诉你们? 想都别想! 小爷还指望这门手艺日后好发财呢! 韩非面现为难,“老大人,非是小子吝啬,不愿告之,实在是有这方法,也没用啊。不瞒几位,此茶,也是小子侥幸在嵩山上寻得,只有那么一株,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小子本准备等天暖之时,将那一株移植,广为栽培,届时,想必再不愁无茶可饮了,呵呵……” “这样啊…….”陈纪满脸的落寞。 嘴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下却不得不承认,比起韩非的茶,他的茶,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惜了啊。”韩馥也是长叹,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韩非桌案上包茶叶的那个锦缎包,“非儿,你这还有一些,是不是……” 孝敬老子啊! 韩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话:老爹啊老爹,有我的,还能少了你的不成?你这一说不要紧,陈纪那怎么办?不给吗? 无奈的将锦缎包双手呈了上去,“父亲,难得老大人来一次,孩儿这点茶叶,若大家看得过眼,就分了吧。” 韩馥一愣,分,他当然不愿意了。 一共才那么一点! 可等看到了陈纪,韩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蠢。 私底下去要,儿子还能不给吗? 该死的…… 无奈,韩馥只能打掉了牙再咽回肚子中,万般不情愿的将茶分成了两分,笑着与陈纪分了,至于陈群、郭嘉……茶一共那么点,小字辈的,还是靠边吧! 陈纪得了茶,自然是高兴,受了韩非如此的“重礼”,他决不藏着掖着了,“贤侄,实不相瞒,老夫此来见贤侄你,是想让犬子跟随你闯荡闯荡,历练历练,如果贤侄不嫌长文他文拙武劣……” 虽然早有猜到,可陈纪此刻说了出来,韩非心中仍是难免惊喜,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可以说,除了有个老子在,勉强弄了一千军外,甚至比刘备还不如。能得到陈群,他韩非至少不比刘备差什么了。 甚至还要强,毕竟,刘备可没他韩非现在的名声! “老大人哪里的话,能得长文兄相助,那是小子的荣幸,只是长文兄不要嫌弃韩非白身就好!”韩非连忙说道。 送上门的好事啊! 别说那点茶叶,就算是给他一斤又何妨? “那好,就这么定了!”陈纪当即拍了板,转头又对陈群道:“长文,以后跟着学远,务必忌娇忌讳躁,你虽有些才学,但比之处事,还差学远许多,以后当向学远多多学习才是,莫教为父的担心。” 听得出来,陈纪只是让陈群跟着韩非,却并不是认韩非为主,至少,现在的韩非,还不值得陈家效忠,如果有一天韩非落了魄,陈群可以随时的离开。 就好比田丰,虽然离开了韩馥投了袁绍,但无人骂他背主,毕竟田丰不曾拜韩馥为主,但若他再离袁绍,则就不同了。 “孩儿谨尊父亲大人教诲。”陈群点点头,应道。 来此之前的路上,陈纪已同他提起过,陈群一点不觉得意外。 “主公!“ 陈群话音方落,帐外响起了典韦的声音,得到韩非的许可后,典韦跨步进了帐内,拱手向韩非道: “主公,帐外来了一人,自称什么九原李肃的,要求见主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肃到来 “孟敬,前番你说降了吕布到我帐下,功劳颇大,奈何朝事繁杂,本相也没来得及嘉奖于你,这一次,这一次你若是能再说得韩非做了本相的女婿,本相绝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唔……这样吧,你要你能给本相办成此事,本相就许你个奋威将军做做……” 董卓当日的话,如今,仍是历历在耳,想一想,李肃就忍不住激动,几次梦中笑醒。 一定要玉成此事! 奋威将军,汉末三国杂号将军之一,在三国时期倒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在汉末,却已是了不得的官职了,要知道,黄巾起义时,皇甫嵩、卢植、朱儁也不过才是中郎将而已,比起杂号将军,还差了一筹。 孙坚那么大的战功,如今也不还是一孙破虏! 汉朝高级将领之下的中级武官是都尉和校尉。诸校尉和都尉是行军作战时的一级带兵武官。将军并不常置。杂号将军亦属高级武官。 在他看来,说降韩非,再是简单不过了,虽然韩非武力不低,战得吕布,可再是妖孽,那也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能妖孽到哪里去?而且,他李肃也不是空手而来,身后,摆成了两列的箱子,箱子里面,金三千,银八千,只要韩非点头,后续的还有粮草十万石,这些只是物质上的,还有更实际的—— 龙骧将军! 只要韩非投靠董卓,那么,他就是大汉以来最为年轻的将军! 在这之前,大汉最年轻的将军,正是当年武帝时期的“冠军侯”霍去病,年十七岁,不及十八,而韩非,才十六! 李肃时不时的抬头。向冀州军军营中望去,半天了,还没有见韩非迎出来。 不得不说他一声蛇鼠两窝,前边答应了董卓,后边又答应了吕布,在他看来,只要完成任何一人的委托。以后,他的路都要好走许多。 怎么好不出来? “李肃来我这干什么?”听到典韦的禀报,韩非愣住了。 貌似,他和李肃没什么交情吧? 难道说,这家伙是受了吕布的所托而来,来谈买卖的? 董卓军中的历史上有名的将领。韩非不熟悉的还真就不多,李肃就是其中的一个,无他,这家伙在韩非看来,就是一真小人! 如此,自然不愿意与之来往。 “怕是学远你的好处来了。”身为幕僚,陈群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韩非点点头。 陈群接着说道:“董卓虽是军中出身。然其并不糊涂,更何况其麾下还有一善谋之士李儒,其为董卓女婿,自然会对董卓尽心尽力。学远你连挫董卓大军锐气,自然会给董卓惦记,然联军势大,董卓想要对付你,怕也是无从下手。既不能伐,自然是起了拉拢之意。若某不曾料错的话,董卓必想学远现为白身,许以高官厚禄,以为雪中送炭,欲令学远你心生感激,从而投至他之帐下。如此一来,或名或利,董卓皆可收之。” 韩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并不太是在意董卓会许他什么官。给他什么好处,在他本来的计划中,弄一个官来当,并不难,而且也就在不久的将来。他所关心的,李肃是代表董卓来,还是代表的吕布! 比起所谓的好处,韩非更在意思的是人才! “如此也不无可能,当然了,这李肃也可能是代表吕布来同主公谈生意的。”郭嘉在一旁笑道。 关于交换人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至少,连韩馥也是不知道。 “谈生意?” 韩馥、陈纪、陈群都有点懵了,两方是敌人好吧?敌人谈生意?这…… 当下,郭嘉简单的将韩非的意思说出,几人这才恍然,陈纪、陈群再看向韩非的目光,夹杂了许多的不同。 “走,且去看看这说降了吕布的家伙,究竟是怀了怎样的心思!” 韩非迎接李肃,韩馥不便出面,和陈纪客气了几声后,就回去了。陈纪父子也推脱舟车劳顿,韩非也不勉强,使人腾出了两座营帐,让与了这对父子。 “长文,你观韩非此人,如何?” 出了韩非的营帐后,父子两人聚在韩非给安排出的营帐内,见帐外无人,陈纪低着嗓子,询问道。 陈群想了想,“父亲,孩儿观那韩非的心胸和气度不错,孩儿虽然没有见过太多的大人物,但吕布却是见过几面,这厮,仗着武艺,可以说是骄横跋扈,除了董卓,其他人他根本就看不在眼里,而韩非则不同。” “其虽败吕布,但是,孩儿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的骄气。同时,此人还能听得进去劝,不说别的,这人有武力,又能纳言,以后,当少不得一番的成就。至于其他方面……”陈群顿了顿,凝眉沉吟了下,“说实话,孩儿还看不出。” “哦?你说他能够纳言,此是从何看出?”陈纪回忆了下方才的场面,却找不出“韩非能纳言”的半点痕迹。 “呵呵,父亲,你是不知郭嘉这人。”陈群笑了笑,说道:“郭奉孝者,人称浪子,最是放荡不羁,以他的性格,若是韩非不是能够纳言之人,此人断不会投到其之帐下"儿听闻,郭嘉曾受田丰所举,投身袁绍帐下,父亲请试想,以袁绍之脾性,郭嘉这样的性子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又会如何?” “郭奉孝,大才也,父亲,不是孩儿气馁,我真不如他!在袁绍的帐下,他只待了不到半月,就不辞而别,孩儿曾听田丰无意中说起,郭嘉言袁绍非成大事之人!” “哦?!”陈纪身子一震,面色连变了两变,慢慢地在帐内跺着步,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蓦地抬起头,“长文,从他步哨探于京师,又成军,看得出,此人是颇有野心。拜师康成公、败吕布,无论是文还是武,名气已是不斐,可以说,如今的他,已有了一定的基础,若是冀州归他……日后如何,为父的也看不清楚,不过,你我父子既然来了,我倒是对他很感兴趣,长文你不妨暂时就在他手底下做事,若他真有王霸之略,枭雄之姿,那……” 陈纪说到这里,话音急转沉重,“就是拜他为主,也是不妨!” 每个父亲,都会为儿子的前程而操心。 陈纪也不例外。 “父亲放心,孩儿晓得轻重!” ps:ps:上架了啊,求一切!<  今天只能两更了,明天至少四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狂琴,谢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肃凌乱了 韩非带着郭嘉、典韦一路来到了营门口,但见辕门处站了一文士打扮的人,其身后,一溜摆开的大箱子,五十名精壮的士兵列成两排,单看盔甲样式,也看不出什么来,毕竟,现在还都是汉军。 只不过,这些士兵的盔甲样式,明显的线条粗旷一些,倒也合西凉的习俗。 看样子,真是奉了那老贼的意思! 韩非心里念了一句后,脸上生起了笑容,迎将上去,“哈哈,来人莫不就是九原李肃李孟敬乎?” 韩非认识李肃吗? 当然认识,至少见过面!不过,两人间倒是没说过话,但韩非这么说,却是有点打脸了。 好在,李肃脸皮也够厚,要不,真没法继续下去了。 “不才,正是九原李肃,敢问,来人可是韩非韩将军?”你韩非乐意装糊涂,我李肃也不是好欺的!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后,李肃打量着韩非,比起之前阵上(华雄陈刘挑战之时,李肃为部将)相见之时,韩非此刻更显得意气风发,可能是战胜了吕布的原因吧。 一身银甲,裹着素白的英雄大氅,白净净的面还带着点点的稚气,唇边的绒毛彰显着不大的年纪,却是满身的英雄气。 “哈哈,李都尉怕是说错了吧?想我韩某人也不过一白身,这‘将军’二字,韩某可是担不得,担不得啊!”韩非心中一动,顿时有了明悟。 看来,董老贼还挺舍得下本钱的啊,竟给了个将军,这么说,至少也是中郎将了。 不过…… 卖友之人,贪官之辈,嘿嘿…… 历史上,李肃可不就是为了升官。玩了把吕布,唆使其弑杀其义父丁原,使之背负永世的骂名,后来又因为不得升迁,又把董卓来出卖,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名副其实的真小人也! “韩公子说的及是,倒是肃着急了。不过。也并非肃说错,从今以后,韩公子就是名副其实的将军了!”李肃面皮抽动,心下暗骂不已,他才不相信韩非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只能说。这小崽子是故意装糊涂!轻咳了一声,李肃摆出了个姿态,正了正声音,道:“韩公子骁勇无敌,文武双全,实乃是国之栋梁。今有董相为公子美言,天子龙心大悦。特颁下圣旨,封公子为龙骧将军,呵呵,韩公子,你如今又怎不是将军了?” 什么龙骧将军,韩非倒没有太多的概念,貌似关兴曾被封过这样的官,说白了。就是一杂号将军而已。 不过,韩非还是挺开心的,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将军了不是! 联军中,除了有限的几人外,韩非都有了与之平起平坐的资格,就算是袁绍。也一样,毕竟他的“车骑将军”只是他自封,而不是来自朝廷的任命。 “哦?原来如此!”韩非故作惊讶,随之向洛阳的方向一拜。也不等李肃说什么,从其手中接过了圣旨,展开看了下后,点点头,很是随意的道:“对了,李都尉,不知韩某印绶何在?” 若是平时,韩非这般动作,明显的是失礼之至,不管怎么说,李肃明面上,是代表着大汉天子来的,虽然明知道都是董卓的意思。 即便现在是战争时期,双方敌对,韩非的举止,也不合礼仪。 但,谁管呢?! 将印绶递了过去(不递过去不行啊,看韩非这架势,不给怕是只会抢,届时,将是更糟糕),李肃很是勉强的扯动着面强装着一脸的笑容,“另外,董相他欣赏韩将军,特令在下带来了金三千、银八千,董相还有言,若是韩将军……” 如今,韩非已经是将军了,他李肃不过是小小的骑都尉,也只能自称“在下”了。 虽然此地并不是什么讲话的所在,尤其是要说的那些,可始终不见韩非往里让,没办法,李肃也只能压低了声音,将董卓的意思表达出来。 可是…… “哦?金三千?银八千?!哈哈,董卓倒是真大方,这都送到门口来了,韩某要是不收,倒是显得不尽人情了,也罢,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不等李肃说完,韩非双眼早已亮了起来,“失声”打断了李肃的话,有些手舞足蹈的道:“来人啊,把咱们董大丞相的赔款抬进去!” 前面的话,话音还不大,可最后这两句,却是几乎喊出来的,直震得靠近的李肃双耳嗡嗡作响,登时,懵了,傻眼了。 赔款?什么赔款? 李肃也顾不得被韩非打断了话满心的不痛快了,颤抖着手指,指着韩非,“你,你……” “哦!”韩非恍然大悟般,忙冲着李肃一礼,“一时激动,忘记了李都尉,不要往心里去啊……哦,对了,回去告诉董相,就说他的心意,我韩非心领了!” 李肃这哭的心都有了,你说话就说话呗,这么小声,怕别人听到还是怎的?要不仔细听,竖起了耳朵听,这么近,连我都听不清啊! 这时,就见韩非的身后,闯出百十号人,呼啦啦的将李肃带来的五十人围住,然后,一扒拉,五十人顿时靠了边,这些人,二话不说,抬起了装了金银的箱子,如风一般闯回了大营,不片刻,就消失在李肃等人的视线中。 李肃好一阵子的目瞪口呆,直到那百十号人的身影消失了好久好久,还不曾回过神来。 这是……军队?! 他娘的,这分明就是强盗嘛!甚至,强盗也多有不如啊! “这……韩将军,这……”李肃真要哭了,这和他的计划,完全的不一样啊! 按他的预想,他该给韩非请进去,然后,对自己感恩戴德,再然后,好酒好菜的招待自己,求自己回去为其美言……这才对嘛! 可…… 一时间,李肃竟有了“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错乱。 哪怕,他也是战将。 “哦……咦?李都尉,你的脸色怎的这般难看?莫不是生病了吧?真要是病了,李都尉还是早胸去的好,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真要耽搁了,却是韩某人的罪过了……”韩非絮絮叨叨,听得郭嘉、典韦都不禁开始同情李肃了。 李肃没病,也得给气出个好歹来! 哪有有病不请进去给治的,却赶人家快点回去看病的?听着是关心,其实…… 李肃完全错乱了,也没了心思和韩非鬼扯什么,指着金银消失的方向,张张嘴,“那个……韩将军,那……那些金银……” “金银怎么了?”韩非奇道:“莫非这些不是董卓让你带给韩某的?” “不……当然是,只不过这个……” 是送你的不假,可却不是什么赔款,而且,送你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你得答应娶董卓的女儿为妻,届时才能给你! 可是,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舌头却打了结,平日里自豪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全没了苏秦、张仪半点的风采。 韩非更加的“奇怪”了,“不解”地问道:“既然是董卓与我的,韩某将之收起,难道有什么不对之处?” “呃,没……没有……”李肃愣了愣,张张口,干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 “这不就结了!”韩非一副你事真多的模样,哈哈大笑着,一挥手,“既然天子的圣旨也到了,董卓的赔款我韩非也收了,想来天子和董相也在等着回信,李都尉也是忙人,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韩某也就不留你了……来人啊,送客!” 送……送客?! 这下子,不仅是李肃,就连郭嘉他们,此刻也凌乱了。 什么情况? 别管李肃是代表谁来的,说到底,不是客也是使者啊!若将双方说成两个国家的话,李肃可是一国的使者,就算是再不待见,也不至于拦之门外吧?更何况,你韩非还收了人家的礼! 眼前的一幕,不说后无来者,最起码,也是前无古人啊! 李肃懵了,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以他的预想,全无半点的相同,别说好酒好肉了,连门都不让进啊!李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见军士真要上来撵他走,顿时急了,叫道:“韩将军,且慢,在下还有话说!” “有话快说!”韩非一脸的不耐烦,知道李肃是代表了董卓而来,韩非就没有半点的耐心,之所以陪李肃说了那许多,不过是想将好处留下罢了。 如今,李肃只剩下了光棍的一身,韩非又哪来的更多耐心? 李肃压低了声音,也不得不压低,虽然他对韩非的无礼很是恼火,却也不得不如此,“那个……韩将军,在下就索性直说了吧,董相让在下这次来,乃是想与韩将军结为秦晋之好……董相大人有一三女,欲许配给韩将军……” 韩非冷笑着等李肃说完,猛地厉声喝道:“汝当吾是那李儒、牛辅不成?想我韩非顶天立地,岂会做他这国贼之婿?_,李肃,你回去告诉那董卓老贼,若是食相的,早早开关献降,韩某或可不与他计较,若不然,哼哼……” “韩将军,你……”李肃哪想到,韩非说翻脸就翻脸。 “李肃,你当庆幸,两军相争,不斩来使,若不然,此刻你已是我枪下之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儒的狠毒 “李肃,你当庆幸,两军相争,不斩来使,若不然,此刻你已是我枪下之鬼!你真当本将军无知不成?收起你那游说之心吧,就你那两下子,也就能游说游说吕布那无智莽夫,又如何说得动我韩非!速速离去,莫等本将军改了主意,再生悔恨!”韩非冷冷地看着李肃,言语中,毫不掩饰嫌恶之意。 “韩非,你……”李肃怒极,点指着韩非,几个字刚出口,就觉得一股杀气铺天盖地袭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话到了嘴边,急又一转,“韩……韩将军,在……在下还奉吕将军之命,与将军谈……谈交换……” “哦?!”韩非眉头轻挑,上上下下看了李肃一眼,好半晌,才在李肃忐忑的目光中点点头,“早说不就结了。” 感情这家伙一人兼了两人的差使! 这么说,吕布那厮答应换人了? 空气有所缓和了下来,韩非淡淡地说道:“说吧,吕奉先到底是怎个意思……别扯没用的,本将军耐心很是有限。” 李肃连连点头,说话也利索了起来,“韩将军,肃来此之前,吕将军曾亲口与在下谈了一番,韩将军换人之说,吕将军是同意的,只不过……只不过韩将军的要价也忒狠了点,吕将军的意思是,能不能再谈谈?” “这样啊……”韩非低头,似是在盘算着什么,过了半晌,抬头道:“想谈谈,也不是不可以的,说吧,吕布要拿哪几人来换……哦,对了,本将军丑话先说到前面,若汝等拿话欺我。当心魏续、宋宪人头落地!” “是,是,是……”李肃也有点摸不准韩非的脾气了,连不迭地点着头,尽量的赔着小心,“吕将军的意思是,愿拿曹性、高顺来换二位将军……” “二换二?”韩非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莫非他吕布的眼中,魏续只抵一人吗?本将军没说错的话,吕布之所以同意换人,就是因为魏续在吧?哼,那家伙可是他的妻舅!” “……”李肃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说的。韩非说的属实,真要是狡辩什么的话,韩非这脾气…… 董卓的事,他办砸了,回去后,已经是没法交代,吕布交代的若是再办不成的话。恐怕他李肃…… 升官是别想了! 到时候,就算是董卓要要他的脑袋,恐怕连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无论如何,也要促成此事! 这时,只听韩非接着说道:“这样吧,他吕布既然是只想要魏续,那我韩非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便宜他一次。就拿曹性、高顺换魏续一人吧。” “啊?!” 李肃愣住了,紧接着便是反应了过来,慌不迭地道:“韩将军,这个,不成,不成啊……” 虽然吕布真正要的只是魏续一人,但是。却又不得不将宋宪一同换回去。本来这次的换人,吕布已经里外不是人了,真要再将宋宪不管,那才叫一个焦头烂额。他们早先的计划,也全都白搭了。 “怎么?”韩非冷冷地看着李肃。 李肃也顾不得有多狼狈了,擦了把额头的汗水,“韩将军,吕将军的意思是……是将魏将军、宋将军一并代回……” “那就拿两个人来换?真当我韩非好欺,好糊弄不成?”韩非厉声喝道:“李肃,本将军也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吕布那厮,准备棺木,等着给魏续收尸吧!” 说完,韩非一甩手,转身向大营内走去。 “韩将军,等等,稍等……”李肃面色一变,急声叫道:“这个…….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韩非脚步不停,只是却缓了下来,头也不回,道:“罢了,你们既然没有这个诚意,还谈作甚?” “我们……我们愿再加一人!”眼见着韩非前脚迈进了营中,李肃也顾不得许多了,忙将吕布最后的底线喊了出来。 “再加一人?”韩非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淡声问道:“何人?” “贾诩贾文和!”见韩非停了下来,李肃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他还真就怕韩非就这么离去。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韩非嘴边浮出一抹淡笑,“就那么三核桃两枣的,不是本将军说你,李孟敬,李都尉,你真有够小气的了。” “是,是……” “啪!” 虎牢关内,董卓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面色铁青的盯着李肃。 “韩非小儿,安敢如此欺吾?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堂内,众文武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个个,低着头,好似木雕泥塑一般。阶下,李肃跪倒在那里,浑身抖成一团,面无人色。 “李肃,汝不但不曾为本相招降了那韩非,更是将本相的金银官位尽数送了出去,你,你到底是韩非的人,还是我董卓的人?空着手回来,你还真有脸回来见我!来人,将这厮与我推出去,砍了!”暴跳如雷的董卓,好一阵子的发泄,终于想起了李肃。 “丞相,丞相……”李肃傻眼了,一下子便瘫在了地上。 只以为,他纵是有错,最多也就是一番的责难罢了,毕竟,这一事,全不怪他,只是那韩非不按套路出牌,明抢豪夺,他李肃又能奈何? 可哪知…… “丞相,且慢!” 这时,敢站出来说话的,也就李儒和吕布两个人了,本来还有个牛辅,不过,此刻的牛辅坐镇西凉,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吕布。又重伤,显然也不可能是他。 李儒起身,来到堂中,拱手道:“丞相,且暂熄雷霆之怒,此一事,李都尉虽有罪。但罪不至死,还请丞相开恩。” “他将本相的金银送给了韩非,更丢了本相的颜面,本相如何能饶的了他?”董卓有钱,三千金、八千银,对于占据了洛阳的他来说。九牛一毛,他还真就不至于看在眼里,没了也就没了。至于一个杂号将军……呵呵,自他进了洛阳,不知道封出去了有多少,又岂会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是韩非将他的金银,说成了“赔款”。这如何能让董卓忍受? 杀不得韩非,李肃这倒霉蛋,自然成了出气桶。 “丞相,恕属下直言,此一事,李都尉还真就担不得责任,要怪,也只能怪那韩非小儿诡计多端。李都尉手上无有兵将,在敌人的营盘,就算有心为丞相说话,可又有谁会听他说话?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丞相又何必太是在意小儿拙劣的表演?”李儒淡淡地笑道。 李儒为什么帮李肃? 说实话,他也看不上李肃这个人,但此刻却不得不救他一场。李肃无罪。要是被杀了的话,难免会令文武寒心,如此一来,就不美了。为了董卓。为了他自己,此一时,他也不能让董卓真杀了李肃。 “也罢!李肃,本相今就免你一死!”听李儒这么一说,董卓的面色,渐渐地有所缓和,待稍稍冷静下来,也觉得杀了李肃不妥,这才点头,同意了李儒的说辞。 “谢丞相不杀之恩!”李肃忙是叩首不已。 心下,却是恨透了董卓。 想他前一番招降了吕布,使得董卓坐稳了丞相,把持了朝堂,多大的功劳,到头来,却不见半点的封赏! 如今,为了董卓,他又入龙潭虎穴,明明无罪,却险些丢了性命! 李肃,又怎能不恨?! 处理完了李肃,董卓也再懒的看他一眼,转身坐了回去,颇有些懊恼地道:“可就这么任由小儿污蔑本相的名声,如何能忍得?” “此一事简单,”李儒自信的一笑,“韩非小儿,无非就是想借诋毁丞相来震东贼之军威罢了,只要丞相表现出强硬的态度,小儿之计,自是不攻而破。” “文优言之有理,只是……”董卓点点头,显然,李儒的提议,他很是赞同,不过,仍有犹豫,“只是奉先吾儿受了韩非小儿的算计,如今伤重,已是无法为本相征战,牛辅又不在,李、彭二将同白波贼子周旋,如今,谁又能为本相兴兵,出这一口恶气?” “丞相,无需兴兵,亦可!”李儒摇摇头,笑得有些阴森。 “哦?”董卓眼皮一掀,有些意外地问道:“文优既有妙策,何不速速说来我听!” “丞相,可还记得那韩馥当初是因何做得了冀州牧?” “这……本相记得,当初正是周毖、伍琼等人联名,本相信了这些人的话,这才奏请了天子,加封了韩馥冀州牧。”说着,董卓还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郑泰。 当初,董卓在初入京师之时,为了寻求士人的帮助,在幕僚周毖、伍琼、郑泰等人的联名上书,董卓欣然地征了名士荀爽、陈纪、韩融等人入朝,表韩馥为冀州牧,刘岱为兖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这些人,不单是名士,更是袁氏故吏,其意,自然是在拉拢袁绍与袁术,以及天下的士人。 可以说,董卓的这几个幕僚,是韩馥能做成冀州牧的贵人。 “那如果丞相将这些人砍了脑袋,送到韩馥那里,又将如何?”李儒阴恻恻地说道。 你韩馥的贵人都被我宰了,我董卓是什么态度,不用明说了吧! 所谓的“赔款”,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妙!妙啊!”董卓拍手称赞,末了又是一皱眉头,“可是,周毖、伍琼年前已被本相斩了,如今,又哪来的人头可送?” 周毖、伍琼,正是举韩馥等人为仕的中坚者,可他们二人所举的人,都成了反叛董卓的存在,董卓以为二人与韩馥他们早有串通,一怒之下,将这二人杀了。 “周毖、伍琼虽死,可家人尚在!” ps:求张月票,有木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如离去 “儁乿,一会儿使人将这些银两给弟兄们分下去,记住,不能落下任何一人,全程,你都要在一旁看着,务必要做到公正,不可出现有人多得,有人少得的现象!” 比起董卓那边的愁云惨淡,韩非这边倒是其乐融融。 一下子就得了三千金、八千银,韩非活了十六年,还从来就没这么阔气过! 与几人谈笑了几句话,韩非出人意料的说道。 “主公,这……”郭嘉几人无不是一愣,张开口,就想说些什么。 “都不要说了,”韩非摆了摆手,微微一笑,“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有道是万里求官只为财,当然了,也有人是为了实现报复,想给百姓做点事,但你们不能否认的是,大多还是为了财的。当兵的也是如此,如果真能吃饱饭,有衣穿有钱花,又有谁愿意当这个兵?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上了战场,还能不能活着走下来。仔细想一想,大家都很不容易啊,跟了我韩非,自然不能苦了他们,这些银两,分到每个人的手中,并不多,就当是我韩非给他们家小的交代吧。” “他们战场上拼命,为的还不就是家里能过得好一点吗?” 家里安定了,他们才能为我死战啊! 当然了,这句话韩非没有说出来。前面,虽然他用大义收降这些人,但总不是长久之计,皇帝还不差饿兵。本来,韩非不知道怎么办好,打算着实在不行,就找他老爹要点,没曾想,这光景,董卓吧吧地就把钱给送来了。 郭嘉几人肃然起敬,张郺拱手而立,郑重地道:“主公放心。别的郺不敢保证,郺要说的是,绝对不会有一两的差错!” 韩非点点头,让张郺坐下,“儁乿稳重,你办事,我放心。” 平淡的几个字。张郺听着,心内却是暖暖地。 士为知己者死! “你们三人,可以说是最早跟随我韩非的,子昭更是救过我的命,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三千金……别那么看着我,不会全给你们的,这样吧,你们一人拿五百金……别急着说什么,这些,并不是给你们的,是给你们家人的。”韩非几次阻止了三人要说的话。幽幽地说道:“说实话,这条路走下去,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我真不知道。只有家里安定了,你我才能放心的去闯荡,去实现我们的梦想,所以,无论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我们的梦想,这些钱,你们都不要推脱。” “主公!”郭嘉、张郺、典韦肃然站起,深深地鞠了一躬。 有邪,不必说,心知即可! “剩下的一千五百金,奉孝。就交给你了,务必将情报组建起来,我的要求是我大汉所有州郡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当然了。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眼下,情报的侧重点就放在洛阳以及关中、并州等地,其他州郡可以稍缓,等我们再有了钱的。”韩非想了想,又说道。 三千金、八千银,韩非竟是丝毫不曾留给自己! 郭嘉愕然、张郺愕然,典韦却有点傻了。 活这么大了,他还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五百两黄金啊……天鞍,俺老典不是在做梦吧?俺…… “主公,”郭嘉满脸的正色,“嘉并无家事,只有老母在堂,五百金,嘉用不了,只得五十金足以安置老母晚年……主公不要再说,嘉留五十,余下者,愿为情报组建尽一分力!” “主公,郺也是此意!”一旁张郺不甘人后,接着郭嘉的话音说道。 典韦愣了愣,抓了抓大脑袋,语带着一点的不舍,“俺老典连个家都没有,主公这里就是俺的家,俺不要这五百金了,反正主公也不会饿了俺老典的……” “你们,你们……”韩非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时,四人的心,交织在了一起。 “为了我们的梦想!”韩非道。 三人接声,“为了我们的梦想!” 张郺下去了,为弟兄们分钱。 典韦离开了,继续他的职责。 “奉孝,我们要离开了。”帐内,剩下了两人,韩非突然说道。 郭嘉抬头,看了看韩非,笑道:“主公要取并州了吗?” 当初的打赌,郭嘉一直没有忘记,虽然他现在以正式认了韩非为主,但并不妨碍他对韩非如何取并州的好奇。 “是啊,陈老先生的推测,应该不错,董卓既然要跑了,还留在此厢,能有甚作为?且不说如今我该赚的名声与功劳都赚了十足,就算是再有功劳加身,也是锦上添花罢了,所以,不如离去。”韩非点点头,“不过,我们要先去洛阳走上一走。” “哦?”郭嘉有点糊涂了。 饶是他精明万分,计谋百出,此刻也想不出,韩非去洛阳做什么。 “我要去洛阳取一件东西,事关取并州之成败。”韩非淡淡地说着,目光却是穿越了营帐,望向了洛阳的方向。 但愿,历史没有记载错误。 “非去不可?”郭嘉满脸的凝重,洛阳,可是董卓的老巢,韩非连挫董卓,董卓对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尤其是今天发生的一切。 可以说,如龙潭虎穴无疑。 “非去不可!”韩非满是坚定地道。 郭嘉点点头,话音一转,又问道:“可战争于眼前,无论是虎牢关,还是南面的武关,都有董卓重兵把守,主公纵是有心,怕是也过之不去啊。” “嵩山呢?” “嵩山?!”郭嘉眉头轻挑,诧异地道:“主公莫非是欲穿山而过。” “有何不可吗?”韩非一笑。 “嵩山高大,少有人迹,道路不通,又有虎狼猛兽,怕为不妥。”郭嘉道。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至于虎狼猛兽……董卓数万大军我亦不怕,何怕这区区的虎狼耶?”韩非笑道。 “主公既然这么说,嘉无话可说。”郭嘉索性一摊手,他又怎会看不出,韩非已打定了主意。 而且,韩非的那句“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触动了他。 “呵呵,奉孝完全不必如此,或许,顺利的话,我们还能再打劫董卓一番,这厮,可是真正的有钱人。”韩非神秘地道。 “如此,嘉可要拭目以待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大赚的交易(上) 望着眼前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陷阵营”,高顺好不神伤。不甘、痛苦,眼睛一片的通红,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为什么?为什么! 高顺不断的在问自己,为什么。 就是昨天,李肃突然告诉他,吕布要换回魏续、宋宪,而韩非要的人,其中就有他!李肃既然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很显然,吕布是要放弃他了。 后面更多的、不堪入耳的话,高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他去找了吕布,他要当面问问吕布,问一个“为什么”!可是,吕布,连见他都不曾见! 自从他效力吕布以来,一直被排挤在外围,就连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陷阵营”,也掌管在了魏续的手中,只有临战之时,才会将指挥权交还给他。 但,这些,并不算什么。 高顺一直都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吕布会相信他的忠心,总有一天,会重用于他。 可…… 高顺刚毅的脸上,闪过几丝的自嘲,几丝的悲哀,悲哀自己有眼无珠啊! 今日,就是交换之日,高顺作为属下,出于本职,本欲向吕布辞行,却不想,又给李肃拦了下来,告诉他,立刻动身。 手捧着吕布“赏赐”的物品,高顺两行眼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高顺、曹性向吕布请辞,欲投韩非。 这个消息,一夜间传遍了虎牢关,不信者有之,更多的,却是唾弃者,一时间,两人犹如成了过街老鼠般的存在……哦,还有一个贾诩。 虎牢关内,传的更多的。却是大赞吕布的仁德。高顺、曹性要走,吕布非但没有责怪,反倒是送金送银,什么叫气度? 这就叫气度! 对于背叛的人,吕布也能容忍,还和和气气,好聚好散。 吕布在听到下人回报的这消息。隐隐觉得这比交易,做的很是划算。 …… 妻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接到了关内,本来该高兴的事,却…….却被押为了人质! 将军啊将军,这—— 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 高顺并不傻。从李肃的话中,不难猜出,一切的种种,吕布不过就是想让外人看出来,是他高顺背叛了吕布,从而隐藏吕布这变相卖属下的不义之举。 想不到,我高顺。一身的忠心,到头来,换到的,却是一个叛徒的名声! 高顺心中,没有怒气,那是假的。 走也不让走的干净,还要为你背负恶名…….高顺一整夜没有睡,脑中全是当初在并州。在丁原麾下,与吕布并肩杀敌,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一次次的…… 这一刻,高顺心中的坚持,他对吕布的忠诚,坍塌了。 轰然倒塌! 高顺直恨不得拔剑自刎。以死明志。 可是他现在连抹脖子的机会都没有,抹了脖子。为谁尽忠?为了吕布吗?笑话!吕布要卖了他换回自己的妻舅,要是他现在抹了脖子,非但不能得到吕布半分的好感,甚至死后还多了一个人的骂。 还有,妻子家人,也被扣押…… 也罢! 将军,就让高顺在死之前,为将军再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吧!从此,将军与我高顺,两不相干! “公孝。”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高顺这才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扭头看去,可不正是难兄难弟,曹性曹子质。 《广雅》曰:性,质也! 只不过,此刻的曹性一脸的狰狞,看得出,心若死灰。 曹性与高顺,交情并不深,甚至可以说,交情已经是浅的不能再浅了,可如今,整个并州军中,曹性能找到说话的,也只有高顺一个人了。 或者,这就是同病相连吧。 “子质……”话到了嘴边,千言万语,却只换回了这么两个字。 “为什么?公孝,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曹性双目尽赤,抓着高顺的肩膀,椅着。 高顺摇了摇头。 曹性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曹性发泄了一通,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 “二位将军,何故如此?” 一声清矍的声音,在一旁淡淡的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分外的清晰。 “贾文和?”高顺、曹性扭过头一看,这才记起,还有一个和他们一样命运的家伙。只是同他二人不同的是,贾诩的脸色看上去还不错,双眼也很是有神明亮,就好象这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贾诩,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土青色的长泡,头顶上包着半新不旧的青布,不曾带冠,虽然衣着普通,但很是干净,倒有着一股清朗之气。三缕胡须,双颊微陷,相貌倒是很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了人群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文和先生难道不觉得悲哀吗?”曹性闻言讥讽了一句。 这讥讽,不是对着贾诩,不管怎么说,现在贾诩和他们俩同病相连着,王大也别笑王二。这句话,反而更像是对自己的自嘲。 “悲哀?为什么要悲哀?”贾诩淡淡地一笑,反问道。 看样子,似乎真不曾受到此事的影响一般。 “被人当成了废物一般的抛弃,这,难道还不是悲哀吗?”曹性满是死灰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的惊讶,看着贾诩很是不解。 实在是贾诩的淡定从容,不温不火,让人很是难以接受。 “那曹将军可是想过,如果被擒的不是魏续,而是其他将军,你我三人还会被交换出去吗?”贾诩笑了笑,不答反问了一句。 “这个……应该不能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曹性也不确定了。 贾诩倒是肯定地道:“不会,若不是魏续,吕布他绝不会将二位将军交换出去,正因为魏续是吕布的妻舅,才有了这次的交易,若是不然,呵呵,你们认为,吕布那厮会为了一员将领的失落而失去另一员将领么?” “不会!”贾诩满眼的不容置疑,“所以,无论是高将军,还是曹将军,包括老夫,都不是废物,甚至,能为韩非指名道姓的要去,正是因为他韩非看重我三人,如此来说,你我三人,又焉是废物?” “这……” ps:四章已更,童鞋们,有月票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赚的交易(中) “可他为什么不选文远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贾诩的话起了作用,高顺此刻平静了许多。 曹性也是不禁一愣,是啊,张辽的声名,可比他们俩强得太多了。 “张文远将军擅骑战,可韩非的麾下,还没有骑兵,即便换去了张辽,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顶多是作为一员统兵之将来用,可韩非有多少兵马?据老夫所知,他仅有招降来的一千军,这点的人数,以二位将军之才,足以统帅;再者,韩非若求文远将军,吕布虽然也能舍得,但想来韩非也只能得到文远将军一人,这并不符合利益的最大化;三者,韩非应该是看中了公孝将军的练兵之能,毕竟,有能征的将却没惯战的兵,仗也打不赢,可能打仗的将领,韩非并不缺,可惯战之兵,呵呵,不到一千降兵尔,无足够之兵,自然要走精兵路线,这想来就是韩非他选择公孝将军的原因,毕竟‘陷阵营’的威名,名震被疆!” “至于子质将军……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韩非应该是看中了将军的箭术,久闻韩非是一好武之人,如此想,也就不足奇怪了。”贾诩有条不紊的逐条分析着。 如果韩非在这里,一定是非常吃惊,贾诩的推测,竟和他的意图,分毫的不差。 张辽厉害,历史上“五子良将”之首,百骑啸营,可以说是威名震江东,统兵之才,三国名将中也是排得上号的,尤其是在吕布死后,其骑战更为一绝,韩非又怎会不想得到这样的一员大将! 更何况,张辽对吕布,不似高顺那般的死忠。 可这时候,哪怕是将张辽要了过来,归降了自己。也不过是多了一将而已,毕竟只有一千来人手,这点人马,还不够张张郺一人指挥的呢,张辽来了,完全是多余性质的。 这样一来,还不如退一步。要了高顺、曹性,尤其是贾诩,要高顺,为的是强兵,而要曹性,则是强自身。 这个时候的韩非。还不是全据了北方的曹操,不用亲自上阵,他还没那个资本,如此一来,强化自身,保住小命,自然是不二之选。如此一来,有着“一技之长”的曹性,就成为了最佳的人选。 至于贾诩…… 这时,曹性突然问道:“那么文和先生,你自己呢?” “我?”贾诩闻言先是一愣,既而苦笑道:“说实话,老夫都不知韩非从哪里听去了我的名字,毕竟。老夫可不像二位将军一样,名声在外,老夫不过一介酸儒……” 贾诩是真的想不通,他怎么就入了韩非的眼。 作为三国时最懂得保护自己的贾诩,平日里来可以说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甚至,如果不是看到了贾诩。就连西凉军上下,都会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的存在。而他贾诩,更是从来都不曾与韩非有过照面,韩非为什么要他。任贾诩多智如妖,也猜不出半点的头绪来。 “至于二位将军,为何要悲哀?想想吧,在这里,二位将军又得到了什么?疏远,不信任,最后还被当做了货物一样卖掉,呵呵……可如果到了韩非那里呢?首先,以韩非对二位将军的重视,必然不会被冷置,甚至会被重用,难道二位将军不应该高兴才是吗?”说着,贾诩嘴边带着微笑,看着高顺、曹性二人。 贾诩为什么帮韩非说好话? 为了韩非吗? 当然不是,他是为了他自己! 他知道,既然到韩非那里,已成了定局,想让韩非放他们走,几乎是不可能了,那么,剩下的,也只有顽固到底或者追随韩非。 顽固到底,明显的不合贾诩的处世,那么,也只有追随,和在西凉军中不同,作为新加入的成员,贾诩不得不找几个可以说得上话的,说到底,他也是不甘平庸之人,若不然,干脆找个地方隐居得了,何必乱三国? 高顺、曹性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这两人,完全是可以将后背相托之人,贾诩放心。 所以,贾诩才会不遗余力的劝说。 高顺、曹性的神色一愣,听着贾诩的言论,似乎有些道理。 曹性的脸色,此刻渐渐地缓和了下来,说起来,他本是丁原麾下的将领,真正追随吕布,时间还不长,也就几个月而已,根本就谈不上忠诚度有多高,如果真能有个好去处的话,曹性并不反对。 在这里,不受重用,不被信任,应该另谋高就才对,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为侍,这年代,可不仅仅是主择臣,也是臣择主。 “但是我不甘心,虽然我高顺不受信任,但是我努力展现我自己的能力,这八百‘陷阵营’,我敢发誓,绝对是在天下间也出众的精兵!但是……但是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甚至被疏远也毫无怨言,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么个结果?!”高顺低声咆哮着。 一瞬间,眼睛变得血红。 如果说,他离不开吕布,更不如说,他高顺离不开他视若生命一般的“陷阵营”! 一直以来,“陷阵营”的存在,就如同他高顺的孩子一般,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如今,一朝化为虚无,高顺又怎能接受得了? 又怎能不怒? “身为主子,一旦猜忌,那就会不信任,既然不信任,就不会受重用,一直都不会受到重用,即便将军再怎么努力,哪怕是他明明知道你是忠心的,可毕竟心中有了裂痕,生了根。”贾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高顺这样的武将,忠则忠矣,勇则勇矣,但是,对于帝王之道,却是不甚了解。 或者可以说,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而士族阶级则不同,哪怕是最低层的士族。首先学会的,都是奴役! 古往今来,所有成大事者,又有几个是社会的最底层?最后受益的,又有几个不是士族? 汉高祖刘邦吗? 乞丐皇帝朱元璋? …… 太少了! “为什么?”高顺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贾诩微微一笑,道。 随着贾诩的这句话。高顺渐渐明白了。原来是疑人不用。原来,他数年的努力,如此成功的精兵,没获得重用的原因,居然是被怀疑的人。 高顺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自嘲地一笑。两天来的自问被贾诩给解开了。 高顺更加的死心了。前一刻,还有不甘心在他的心中支撑着。而这一刻,却什么也没有了。 对于将来,高顺感到迷茫。 韩非…… 高顺的脑中,不禁浮现出了数月前那个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身影。 高顺眼中的那一丝动摇,自然没有逃过贾诩了毒辣的双眼,微微一笑。悠悠然说道:“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二位将军,吕布当真是明主乎?” 吕布是明主吗? 贾诩平淡的声音,却好似晨钟暮鼓般,响在高顺、曹性的耳畔。 如此之人,又岂算得上什么明主! 刹时间。两人的心中,便浮现出了一个答案,相视苦笑,他们两个,竟为了这么的一个主子,而神伤至厮。 值得吗? 值得吗? …… 一时间,无数的自问。响在两人的脑海中。 不值得啊! “二位将军,你们若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出众,还有一个办法。”见二人的面色再度转回了坚毅,贾诩知道。此二人已为自己说动,当下,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 “什么办法?”高顺、曹性下意识的问道。 “在关键的时候,打败吕布,或者是打败董卓。把威名竖立起来,名扬天下,使得吕布后悔,后悔今日放弃了二位将军!”说着,贾诩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异样的光彩。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他一直低吊,不想引起人的注意,以为明哲保身之法,但不代表着,他可以忍受就这样被当成了货物交易了出去。 这,将是跟随他一生的污点! 除非,有一天,真相大白! 而真相,只有胜利者去编撰,所以…… 高顺、曹性有些呆住了,但是贾诩的说法,却引起了两人的强烈共鸣。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有这样的办法。 两人的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虽然还不能说恢复往昔的明亮有神,精明干练,但也算是恢复了些许生气。 甚至,夹杂了一丝的冷厉! “文和先生,你主意多,以后我二人,就全唯你马首是瞻了!”走出了悲哀,曹性对眼前这位往日不曾多看过一眼的人,有了另一番的感官,想了想,拱手道。 高顺虽然没说什么,但目光中可以看得出,曹性的意思,他很赞成。 哪知贾诩却摇了摇头,“二位将军这是要将老夫推进火坑啊。” 高顺、曹性不解,曹性地性子较急,忙是说道:“我二人语出真心,全无害先生之意……” “这个老夫知道。”贾诩笑了笑,虽然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但却不能接受,这不符合他平日的处世原则,锋芒太过,非他所愿也。“二位将军莫要忘了,你我头上还有人在,这个结党营私,呵呵,还是不要的好。” 高顺、曹性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愚蠢。 高顺想了想,突然道:“文和先生,那韩非,可是明主乎?” “公孝将军所问非人了吧?要说与韩非熟悉,也当是二位将军才对,老夫与之也无交往,又何来知晓?”贾诩微笑着说道。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韩非此人,老夫看之不透。” ps:儿子打疫苗过敏了,发高烧住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赚的交易(下) 韩非这两日,做梦几是笑醒。 与吕布达成了一致,如此,也就意味着他有了可能得到贾诩、高顺、曹性的效忠,虽然把握不在十成,甚至因为这次手段的因素在,几率只在五成之间,可是,只要能收得一人,韩非这比买卖就赚了。 尤其是贾诩和高顺! 冀州军辕门外。 望着驻足而立的韩非,贾诩、高顺、曹性三人,心情各有不同。 说实话,如果有可能,李肃真不愿再次面对韩非,只是又推脱不得,只得强撑着笑脸,凑上前去,“韩将军,肃如约,带高顺、曹性、贾诩三人前来达成约定,却不知魏将军、宋将军何在?” 高顺、曹性,韩非都认得,此刻,在马上向二人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目光却是落在了贾诩的身上。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贾诩,无他,只是平日贾诩太低调了,韩非一直不曾得见,他也很是好奇,这个乱了汉末三国的“毒士”究竟长了个什么样。 普通! 忒过普通了! 这样的人,扔进了人堆里,若不相熟,根本找不出来嘛! 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出彩之处! 可,这并不代表韩非就小觑了贾诩这个人,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听到李肃的话声,韩非口带嘲讽地道:“怎么,李都尉这是怕本将军耍赖不成?大丈夫立世,无信则不立,哼,两个饭桶而已,他吕布当成宝贝,本将军却还不看在眼里,不给你,难道留着浪费粮食?” 说完,也不理会李肃不是颜色的脸。转身道:“来人,带……” “韩将军,且慢!” 韩非刚想使人带魏续、宋宪出来,对面突然有人出声喊住了他,韩非寻声望去,见是贾诩,便笑拱手道:“这位。应该就是文和先生了吧?不知先生喊撰某,所为何也?” “不才,正是贾诩。”贾诩忙还了一礼,随即又道:“老夫喊住将军,还请见谅,实是有话要说。将军想来不知。吕布为使我三人就犯,却是扣押了我等家眷,如今,有军士押解在后,不知将军可否等在下三人家眷到了,再行放人?” 贾诩不得不喊撰非。 因为,他不知道。他们三人一旦进了韩非的大营,吕布会不会兑现诺言,万一他们前脚进去,后脚将他们的家眷杀害,那可就苦死三人了。 最可怕的是,不杀也不交,挟持了他们的家眷,从此以后。夹在韩非与吕布之间,左右不是人。 如果是一言而有信之人,贾诩倒不担心这个,可吕布这一反复无常的猛虎…… 贾诩不敢赌! 听了贾诩的话,李肃面色不禁就是一变。 韩非心中顿的明了,唇边更是冷笑连连,“如此。等等也是无妨,本将军左右也无事。” 李肃登时死心了。 吕布要杀贾诩三人的家眷吗? 当然不是! 如果真杀了贾诩三人的家眷,那他吕布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大仁大德之名。岂不就是不攻自破了。 他的意图,就是将贾诩三人的家眷暗中留下,对外,可以称贾诩三人忘恩负义又抛弃妻小,他吕布不忍老部下家小无人照顾,故尔收留之,如此一来,仁德之名更显,而贾诩三人,名声则是更显狼籍,也能使得三人纵是到了韩非这里,因这一层原因在,而不受重用,甚至心生嫌隙。 如此阴毒的算计,吕布自然是想不出来,这些,全是出自李肃一人之手。吕布本就不甘心让韩非占去了老大的便宜,李肃这么一说,吕布当即就同意了。 只如今,全成了泡影。 心中叹息了一声,李肃只能道:“韩将军,文和先生,在下这就使人催促下……” 事到如今,贾诩,乃至高顺、曹性哪还会不知道,自己又给算计了,若不然,诚心交换的话,又怎会用催促之说?想来就是没存了好勾当! 本来,对吕布、对这次的交换人,无论是高顺还是曹性,都还抱着那么一丝的理解,谁让魏续是吕布的妻舅了呢。可是,此一刻,这一丝的理解,也瞬时淹没,转而的,却是无尽的怨恨! 三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肃。 他们都知道,以吕布,还想不出如此毒辣的算计,那么,能给他出这等馊主意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可恨的小人了! 甚至,三人还听说,虎牢关诬陷他三人的源头,也是此人! 李肃,如今剩下的,也只有苦笑了,假装没有看见三人的目光,有心与韩非再攀谈几句,可一看到韩非那满脸的奚落,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时间,坐立不安。 有了李肃的催促,不多时间,军士押解着贾诩三人的家眷赶了过来,确定不少人后,韩非也很是爽快,当时放人,然后,手下军兵簇拥着贾诩三人以及三人的家眷,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进了大营,只留下一个李肃呆呆地发愣。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今有李肃出使,两到韩营不让进! 更别说什么酒水了,古来出使者万千,能得李肃这待遇的,恐怕,也是古来第一人了。 “谢韩将军救我等家小于危难!” 军中,韩非早使人布下的酒菜,算是给高顺、贾诩他们接风吧。席间,贾诩突然站了起来,行至帐中,一躬身,向韩非深深地拜了下去。 高顺、曹性两人互相看了眼,点点头,起身离座,站在了贾诩身后,长身拜下。 不管韩非如何。方才,救了他们一家妻小,却是不争的事实。 “三位不要怪本将军使用这等手段赚你们至此便好,快快免礼!”韩非忙是起身,将三人一一扶起,诚挚地道:“三位都是明白人,咱们明白人当面。韩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公孝将军,练兵之能,无人能及,子质将军箭术出类拔萃,武艺也是不俗。本将军求得二位将军至此,正是想请二位将军帮助与我,为我练兵,教我箭术,二位将军,本将军一片真心,绝不埋没二位将军的才能。还请二位将军考虑考虑。” 高顺、曹性顿时呆住了,他们想过无数韩非招揽他们的画面,独独没有想到,韩非竟是如此的直接。 单刀直入啊! 一时间,两人想好的无数说辞,此刻全没了半点的用处,张了张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么老夫呢?”贾诩也是一愣。随即淡笑道:“老夫一无名之辈,却不知将军看上了老夫什么?” 这是贾诩想了一路也不曾想明白的问题。 “呵呵,文和先生太过自谦了吧?”韩非微微一笑,道:“别人或许不知文和先生之才,本将军却是略知一二,名士阎忠阎先生曾言文和先生有张良、陈平之谋,断不是空口虚谈。文和先生却言自己无名。呵呵……” “阎先生一句戏言,如何当真。”贾诩虽然吃惊韩非怎么知道当年阎忠对他的评价,这一事,就是在凉州。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韩非不是凉州人,但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 “阎先生善察人,此大汉皆之,几不下许子将,其人严谨,既出此言,自有其道理,又怎是戏言?还有,文和先生假称是段太尉的外孙,如此随机应变处理事情的才能,可非一般人所能及也。” 韩非所说的,乃是发生在贾诩早年的一件事。 贾诩早年名声不显,确是属实,曾被察孝廉为郎,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沠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当时太尉段飃,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飃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贾诩拥有如此随机应变处理事情的才能,像这样的事情很多,汉末三国善谋者多,但如他这般善于随机应变的,贾诩却是堪称第一。 见韩非咬定了他才能不凡,贾诩也不能再多说什么。而且,韩非语出真挚,这个贾诩自问还看得出来。 这时,高顺突然在旁说道:“韩将军,如果高顺不答应,你又待高某如何?” “是去是留,随将军之意!”韩非想也不想的回道。 “哦?!” 这一下,不仅是高顺了,连曹性、贾诩也是一脸的诧异,在他们看来,韩非费尽了心机将他们弄到手,那是想尽一切的手段也要将衙门留下来。 要不,费那么大的力气干嘛。 可万万没想到,韩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去留,随意! 这…… 饶是多智如贾诩,此刻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搞不懂韩非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韩非目光清澈,看着三人郑重地道:“我韩非虽然不才,但所求的,是能够一心帮我的左右手,而不是将帅离心,有一天在我背后捅刀子的存在…….用句通俗点的话来说吧,就叫作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是去是留,三位慎重考虑。” 强扭的瓜不甜? 话粗,理不躁! 简单的一句话,在三人的心中,却是卷起了滔天骇浪,尤其是,这三人刚经过了无情的抛弃,此一刻,感触更为深刻。 一时间,帐内的空气,静谧了下来。 “呼!~~” “如将军不弃,高顺愿为将军帐下一小卒,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曹性恳请将军收留!” “老了,老了啊+将军,若是不嫌老夫才粗学鄙的话,贾诩也愿在将军的帐下讨碗饭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贾诩回来了?! 董卓真恨不得将郑坛了脑袋。 要不是听了他那什么四胜四败论,想他董卓何至于有今天这般的狼狈?当初,他见联军势大,几乎整个关东都是声讨他的声音,按他的本意,是要征调天下的军队进行围剿之,而不是单单他的麾下西凉并州军。 可正是因为听了郑泰的四胜四败论,他才起了轻心,结果…… 可杀郑泰—— 没理由啊! 别说郑泰是忠心(至少在董卓自己看来是这样的)于他董卓的,单就这胜败论,当初可是他首肯的,当了文武的面,真要一怒杀了郑泰…… 董卓现在还不昏! 接连的败仗,损兵折将不说,就连他倚仗为左右手的吕布,也伤重在卧,白波贼又连克数县,后方动荡,据说,洛阳城内,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私下活动甚是频繁…… 这还不算! 近日,驻守在后方牛辅又传有消息,西凉,他的老巢,边章与韩遂,好象是起了不安分的念头! 他对迁都长安的念头,更为迫切了。 这天晚上,董卓独自一人坐在堂内喝着闷酒,堂下,碎成了一地的酒坛碎片,似乎是在说明着董卓心中的不愉,堂门前,堂柱后,一个个面容娇好的侍女此刻花容惨败,满眼的惊惶与不安…… 董卓酒后杀人,她们可是听得多了去了! 忽然,堂外脚步声响起,“吱——”堂门被轻轻地推开,从门外走进了一人。 “文优?!” 当听到开门声与走近的脚步声,董卓抬头。当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的时候,脸上浮出了一丝的诧异,本来他以为是伺候他的侍女,没想到—— 竟是李儒! 此刻,已是起更时分。平日里,这光景,李儒绝对不会来打扰于他,这个时候他来了,难道是说…… 想到这里,董卓面色一变。急声问道:“文优。怎么还没有休息?莫非……” 李儒满脸的古怪,来到案前,俯身一礼,“岳父大人,贾文和回来了。” 话音中,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私下底。他是称呼董卓“岳父”的,他是董卓的女婿,董卓也喜欢听他这么称呼,用老家伙的话来说,这样才亲切。 才显得心腹。 “贾文和回来就回来……”董卓长出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关外联军攻关了呢,结果到头来却只是一个贾文和回来了。 小题大做了啊! 倾耳听了听。关上确实没有声音传来,董卓一颗心才是稳了下来,不以为意中又带了一丝的埋怨——多大点事,也值得你大半夜的跑来一趟,害得我以为……可话刚说了一半,董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双眼瞪圆,“你说什么?!你是说——贾文和,他回来了?!” 可是,贾诩他不是被吕布要去。交换他的小舅子去了吗? 听说交换还成功了! 怎么这会儿,贾文和他又跑回来了?! 要说这听到交换之事,当初他还窝了老大的火——不为别的,窝囊啊! 想他堂堂的大汉丞相,竟给一个娃娃牵着鼻子走。更不要说,他还损失了一个“龙骧将军”与大量的金银! 可是,又不能不答应。 毕竟,他还要倚仗吕布,而吕布要的人,也不是那么重要,非但是不重要,简直说就是可有可无! 用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来让吕布归心,无论怎么说,也是一划算的买卖, 可是—— 他娘的窝囊啊! 在他看来,贾诩离开了虎牢,去了韩非那里,无疑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韩非会放他回来? 可李儒刚才说什么? 贾诩他回来了! 一时间,董卓本来喝了不少酒,脑袋有点木的大脑,更显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李儒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董卓不解,他李儒此刻也是云里雾中,见到贾诩回来,他也是好不吃惊,直到此刻,他也想不出,贾诩怎么就回来了! 只觉事情不一般,这才找到了董卓这里。 董卓沉吟了一下,实在想不出个什么来,只得道:“让贾文和来见我!” …… 不多时间,李儒带着贾诩走了进来。 贾诩一进堂内,便“扑通”跪了下来——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的! “丞相!” 贾诩满脸的——激动,声音中带着颤抖,“丞相……能再与丞相相见,诩实在是,实在是……” 说着说着,竟是说不出话来。 激动的! 董卓虽是满脑袋的疑问,可见了贾诩这般,也是忙叫李儒将贾诩从地上搀了起来,赐了座,等贾诩坐定了后,语带急声的问道:“文和先生,本相莫非是在梦中不成?” 怎么想,董卓也没想到,贾诩会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贾诩,见贾诩并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只是多显得有一点的狼狈……嗯,还有一脸的激动。 他激动什么? 如他所说的那般,激动能再次回到我的麾下吗? “丞相,这不是在梦中,诩……回来了!”说着,贾诩脸上,更显激动,又要从座上站起,被董卓好说歹说,这才坐了回去。 短暂的疑惑后,董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面色当时就是一沉,凝视着坐在那里的贾诩,“文和先生,你投了那韩非小儿,此番回来,莫不是受了那小儿之意?” 似乎也只有这么了一解释了啊! 贾诩脸现错愕,紧接着,连连摇头,“丞相,诩何时投了那韩非小儿?” “你没投韩非?”董卓更吃惊了。 “不说诩为凉州人,单是那小儿竖子,虽然于日博了点声名,又如何能及丞相分毫?常言,人往高处走,俊鸟登高枝,无论如何,诩也不会投那小儿!”贾诩脸上的激动少了许多,多了些凝色,“更何况,去贼营,本非诩之本意。”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董卓点点头,贾诩所说,乃人之常情,他自是醒的,只不过,这并不能解了他的疑惑。 贾诩可能是早料到了董卓会这么问,脸上生出了一点的疑惑,“说起来,诩也不大确定——那一日,到了韩非小儿营中,小儿问我三人可愿投他,诩自然是不答应……本来,诩已做好准备,杀身成仁,以报丞相知遇之恩,可哪知道,那小儿在劝说几次无果后,将诩软禁,好吃好喝款待了两日后,突然告诉我可以离开了……就这么的,诩稀里糊涂的就回来了。可能,可能……” 说着,贾诩想了想,又道:“可能是那小儿怕杀了我,对他的名声不好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贾诩回来了?! “哦,对了,那小儿还给了诩一封书信,言带给吕将军……不过,具体写了些什么,诩就不得而知了。”忽地想起了什么,贾诩话音一转,连忙说道。 吕将军,那自然是指吕布了。 “哼,又一沽名钓誉之徒……”董卓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对于贾诩的猜测,董卓倒是信了八分,那些士人大夫,董卓早就品好了,一个个对自己的羽毛爱惜的无以复加,如果因为这个不杀贾诩反放了他,倒也有请可原。 只是,韩非小儿给吕布写信? 董卓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却不知小儿之信如今何在?” “回丞相,信已交到了吕将军手中。”贾诩说道。 贾诩是先送的信,然后才来见的董卓。 “哦~”董卓长“哦”了一声,点点头,“这韩非小儿竟给奉先写信,当真是令人好奇这信中究竟是写了些什么啊……文优,你说将奉先唤来,咱们也观一观这名头极盛的少年才子大作,可好?” 如开玩笑一般。 但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熟悉董卓的人都知道,此人多疑! 历史上,因为一点的小事,董卓对吕布颇多猜疑,这也是后来吕布郁郁不得志,最后联合了王允等人宰了董卓的根本原因所在。 如果董卓能一直重用吕布,那么,结果还会不会是那般,还真在两说之间。 李儒当然了解他这个老丈人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更何况。那个是他的对头,当然是迎合着董卓的话了,“丞相,儒也正好奇着呢。” “好,那就让奉先持信来见!” …… 吕布这时。早已休息了。 本来,他很少这般早休息的,只不过现在不同,毕竟有伤在身,精力大不如伤前,在见过贾诩。看过了韩非的信后,就躺下休息了。乍听到董卓诏他前去,吕布也是一脑门的雾水,但不敢耽搁,忙揣了韩非的信赶了过来。 受伤多日,虽然伤不曾痊愈。但是独自行走全没了问题,毕竟身子的根底在那摆着呢。 对于董卓要看韩非给他的信,吕布并没有想太多,首先,他勇而无谋,脑子中根本就没那么多的弯弯绕;其次,他这人心胸还算坦荡。再者,信上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也觉得没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 丞相要看信,那就看吧。 接过吕布呈上的信,董卓当着几人的面,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信,并不是写在了士人常用的帛锦之上,也不是简牍,而是纸张,蔡侯纸!不过。纸虽名贵,可这信上面写的涂涂改改,好象这封信写的非常之犹豫。 董卓虽然不是什么读书人,出身凉州荒夷,。大半生更是在军旅之中度过,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文化水平还真就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顶多也就是个初中生的水平,但是,当官,自然是免不了要接触读书人,虽然他没什么学问,但是这眼界还是有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再说了,朝堂之上,什么样的名士没有! 韩非的字,很漂亮! 单看这字,就是董卓,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朝堂上,字写的好的人,又岂是在少数?董卓看得多了,自然能分辨出这字的好坏。 这要说起韩非的前世了。 韩非上学那阵,家中父母管得很严,尤其是这字,乃是人的脸,古就有言说“字如其人”之说,是以,字写的好不好,在他年少的那阵,很受重视,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他父母严格要求的一部分。在父母的督抚下,韩非没少了临摹字帖,一直到脱离了父母的监视,到头来,也练了一手的好字,在他的前世,他的字拿出去,虽然称不上“大家”,但绝不会让人挑出半点的毛病来。 在他的前世,这样的字体,被称之为“颜筋柳骨”! “这韩非小儿,倒是写了一手的好字,果然是士族出身……”说到这里,董卓就没了什么话可说了,字,他能看出好坏来,可这信写的究竟怎样,他可评不出半点的意见来。 没办法,文化水平太低了点。 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只不过就是些说“吕布武艺如何如何高,仰望已久”、“侥幸胜了一场,还请不要挂怀”……云云。 说白了,就是在夸吕布,其他的,并没什么。 当即,董卓也没了兴趣,将信递给了旁边的李儒,“文优也来看看,这小儿的字,端是写的精彩。” 李儒也正好奇岳父口中夸的好字究竟是怎么个样子,当下接过信,打眼一看,忍不作案叫道:“好字!” 论眼界,李儒可比董卓要强得多得多了,董卓只是知道这字好,但究竟好在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但李儒就不同了。看到信上的字,李儒迭声赞道:“好字啊!如此之字,全不同于当今各家……唔,可以说,是另辟溪径,自成一家c字c字!字遒劲有力,有骨气,如此之字于纸上,简直如活了一般!” “不过……,”赞叹之余,李儒将信也看罢,话音一转,又道:“这字虽好,但终究文采不足了些……呵呵,听说他做得两首诗赋,气势磅礴,在军中广为人知,但终究粗糙,少了许多的华丽,如今看这信,却也是这般,可惜啊可惜,虽有才华,却是荒废。” “哦?此话怎么说?“董卓有了点兴趣。 韩非不好,现在他很是乐意听,非常乐意听,要是有人和他说韩非死了,包不准他会乐疯了! 毕竟,连日来的失败,全是拜这小子所赐,董卓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韩非的不好! “丞相,”有外人在,李儒又叫回了丞相,只见他指着信上说道:“丞相来看,你看他一封书信涂涂抹抹,恐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等等! 涂涂抹抹?! 正说着,猛然间,李儒话音顿住,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呵呵,本相也是这般想,想来是那韩非文采不好,所以涂抹修改。本相刚才还在想,这个韩非倒是写的一手好字。但说起文采,实在是太差了,写封信也要涂涂抹抹……”李儒的迥异,董卓并没有注意到,似乎是要表现自己也看了出来,接着李儒的话便是说到,言语间,带起了丝丝的得意。 “怕是未必如此!”李儒沉声说道。 董卓当时就是一愕,有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心里话,李文优啊李文优,你这是什么个意思?打我的脸吗? 老子可是顺了你的话说的! “丞相,”李儒似乎并没有看出董卓的不愉快,只是顾自说道:“韩非小儿文采怕是不会这般粗鄙……儒听说,他拜师康成公,片刻吟诗,‘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虽然称不上有多高的格调,辞藻也称不上华丽,但怎么说也是作得颇有韵味。丞相,儒奇怪的是,能在片刻间就做出这等诗句的人,纵不能说是大才,才情不是很高,但总不至于写一封信都写不好吧?一两处涂抹也就算了,何来如此之多的涂抹处?” 顿了顿,李儒接着道:“更不要说,如今他师从了康成公,又出身士家,岂能不知这样的信,一来失了礼数,二来,也丢了自己的面子!” “这个……”董卓迟疑了一声。 是啊,就算是文采不好,也绝不会用这样的信来见人的,真那样,丢的可就是自己的脸面。虽然不愿意承认,他自己就写不出什么好信来,但也断不会如这般涂涂改改。 而且,李儒说的也不错,试问:这样的徒弟,康成公焉会收到座下?! 那么,如此说的话…… 想着,董卓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坐在一旁的吕布。 董卓不糊涂,虽然喝了点酒,但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李儒此刻的目光,也随着飘向了吕布,嘴边扯出一抹笑容,“也正是因为如此,儒更想向奉先请教一二。” 请教? 请教什么! 吕布虽然智谋不足,但也不傻,哪还会不知道李儒要请教的是什么! 李儒、吕布向来不合。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董卓麾下,也不例外,在他的麾下,有着两大集团,一者,就是他的西凉军团,归董卓直属;而另一者,就是后来收降的并州军团,却是直归吕布,受董卓钳制。 并不是董卓不想将并州军攥在自己的手中,而是不能。 是吕布率并州军归了他,时日还短,满打满算,也不足一年而已,如果真下了吕布的兵权,董卓还真怕吕布就此反了自己。即便不反,恐怕也生了间隙,面合心离,有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董卓又怎会妄动? 两大集团,西凉军,以李儒为首,并州军,当然是以吕布为首,可谁又不想自己一方在董卓面前获得更大的利益? 两个人,能对付,那才叫怪了! 尤其是,李儒很是看不起吕布,看不起吕布为了一匹马,就杀了自己的义父丁原! 吕布听到李儒的诘问,脸色当时就是一沉,“布又怎知是怎么回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贾诩回来了?! 这会儿,吕布也咂摸出不对味的地方了,心里把韩非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也只能打碎了门牙再吞回肚子中。 无从辩解啊! “真就如此吗?”李儒嘿嘿冷笑着。 当时,吕布的脸色更是难看了,“李文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莫非你在说,这信上我某家涂改的不成?!” “不敢,”李儒继续冷笑,“非我怀疑吕将军,只是李某实在想不通这信为何会涂改成如此!” 说不怀疑,可话里话外哪有半点不怀疑的意思! “你……” 吕布张了张嘴,欲辩无词,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擅辩之人,甚至可以说是嘴笨,如今,更拿不出半点的证据来,如之奈何。 “好了!” 主座上的董卓沉喝了一声,本来听了李儒的话而变得难看的脸色稍见晴缓,“文优,这一事怪不得奉先,实在是那韩非小儿奸诈,使计欲离间我等。想那小儿狡诈异常,素来诡计多端,次番使文和稍信回来,怕是正打了这等心思,奉先乃忠厚实在之人,又怎识得那小儿的奸计?文优,还不与奉先道歉。” “义父大人明鉴!”吕布连忙口称义父,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他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李儒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愉快,不过,董卓让他道歉他却不能不听董卓的话,迟疑了下,只得上前,道:“奉先,适才是儒想多了。还请不要挂怀才是。” “哼!” 吕布鼻翅一扇,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却并不理会李儒。 董卓打了个老大的哈欠,懒洋洋地声音道:“文和先生身处敌营仍变本相。矢志不改,真忠诚之士也!本相绝不会亏待为本相忠心办事之人,这样吧,前番你为讨虏校尉,今就封升你为太尉掾,左中郎将。汝可满意。” “贾诩拜谢丞相大恩!”贾诩大喜,忙躬身称谢不已。 “好了,本相乏累,你先下去吧,明日本相再为汝设宴,以为压惊。”董卓点点头。 “是。丞相,诩告退!” 说着,贾诩退了出去。 “奉先啊,”董卓又看了看吕布,和声道:“吾儿,你之身体还不曾康复,回去后早些休息吧。” “义父也当早早歇息。” …… 堂内。静了下来。 “文优,”董卓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眼中闪烁着莫名,“贾文和归来,此一事,你怎么看?” 董卓借口困乏将贾诩、吕布支出,只留下了自己,李儒哪还不明白董卓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听董卓问起,李儒稍是沉吟了下。组织了下词汇,说道:“岳父大人,贾文和此人最擅于保护自己,以此人的性情,断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小婿与他颇有些交往。非是小婿妄自菲薄,说起才华,贾文和当是远胜于小婿,以之能力,即便是镇守一方也足能胜任。只是他收敛自己的羽毛,就好象沃别人知道他的才华一般,这才不引人注目。” “要说起他这回归来,依小婿来看,当有十之八九为真。” “哦?”董卓轻哦了一声,眉头不由得轻挑,一为贾诩竟被李儒评价如此之高,二来,不解李儒的后话。 “岳父大人请想,以贾文和之精明,又岂会不知归来会被人猜忌?猜忌之后,则是随时的杀身危险,以其不立危墙之下的性情,若是假,其断不会归来,即便是韩非逼他也是一样。贾文和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韩非不会杀他,至少,韩非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如此一来,其归来,当有八九成为真!” “至于其之才华……”李儒沉吟了下,接着说道:“其确实是有大才,然其性情,若岳父大人适才所封乃大,只会招其不喜,中郎将,不大不小,则是正好……岳父大人,贾文和就是这般人,如果什么时候其不再吝啬其羽毛了,届时,才是真为岳父大人所用之时。” “这样啊……”董卓缓缓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贾诩有什么大才,但是,他相信李儒这个女婿,随之,也相信他的话。 只是,他不明白贾诩为什么有才,却又爱惜自己的羽毛;为什么出来当官,而不是隐居山林,与世无争。 在他看来,真正爱惜自己羽毛的,是那些高人隐士才对嘛! 贾诩—— 好不矛盾的存在! “岳父大人,那封信……”眼珠子一转,李儒又道。 这会儿,他还没忘了那封信的事。 “好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休要再是提起……文优啊,为父困了,你也下去吧。”董卓打了个哈欠,这次,却是真的困了。 李儒不甘,却也只能道:“是……” …… 吕布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住处,坐回了塌上,此刻,却是没有了半点的睡意。 夫人严氏不解,款步上前,柔声问道:“夫君,何来这般的生气?” “还不是那个李文优!”吕布猛拍了下座下的卧塌,不提李儒还好,这一提起了李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将适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严氏闻说也是为丈夫抱不平,拿起被吕布摔在了一旁的那封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第一遍,并不曾看出来什么,信里的内容并不复杂,只说是仰慕将军之名久矣,可惜未能与将军结交……云云的话语。 可等配上那些涂涂改改再看上一遍,味道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整封信显得非常的怪异。 严氏大族女子,见识自然是不凡,前后看了两遍,皱眉道:“夫君,这乃是韩非的离间之计,从夫君看信的那一刻起就已中计矣!” 吕布点点头,经过了刚才的事,他要是再转不过这个弯来,那直接找棵树撞死算了。 “现在的问题是,怕丞相那里已对夫君起了疑心。”严氏皱眉道。 “这……不会吧?”想起董卓为自己说的话,吕布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严氏冷冷一笑,反问道:“若不疑心,何至于半夜找夫君要信观看,难道他就不知道夫君身体不便应该多多休息吗?若是深信于夫君,又何来要信一看之说?” “这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练军(上) 董卓、吕布、李儒怎样了,韩非也懒得去想,反正信让贾诩带回去了,具体会收到怎样的结果,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不过,以韩非所知道的董卓,这信,不难不有效果。 此刻,他的心思全花在了高顺的头上。 看高顺的状态,还不错,如此,也是时候让他去见见自己的直系部队了……虽然才一千人。 一千人,百人一列,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个方阵。 韩非不是没有能练兵的人才,单是张郺在历史上就为袁绍练出了精锐大戟士,练兵之能,虽然比不得高顺,但在三国里也是难得了,只是现在的张郺,还显青涩。 收了这千人,时间不长,也不短,但韩非却没有练兵……呃,也不能说不曾练兵,韩非只是让这一千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走方阵,站军姿,无论寒风还是大雪。 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甚至,其他诸侯麾下的人,私底下少不了谈论……乃至于嘲笑。 嘲笑韩非武艺高则高矣,却无练兵之能,还……走方阵?站军姿?走的再齐,站的再直,能杀人吗?能打仗吗? 郭嘉、张郺等人也不解,前后劝了许多次,可韩非……就好象疯狗一般,一条道跑到黑,谁劝也不听。 不过,这些天下来,明显的,纪律性上来了,士兵的身体明显的强壮了许多——没办法,冀州军的伙食,可以说是所有联军乃至董卓军中最好的,董卓的粮食本就不多,而联军中。韩馥掌管了所有联军的胃,是真正的地主老财! 更何况,韩非面子大,面皮厚,他的军队。竟是天天在吃肉,至少一天吃一次的肉! 也就是人少了点,要不然,饶是他有个好老子,怕是也未必能供给得起。 “高将军?!” 方阵中,看到站在军队面前的韩非与高顺。哦,是高顺,方阵中响起了一片儿的诧异惊呼声。 高顺,在并州军中,颇有声望,加之其为人清白。并州军将士大半都认识他,韩非手下这一千人,自然也不例外,认识高顺的,听这连成一片的呼声,显然也是不在少数。 为首一人,任峻。擦了擦眼睛,再看去,果然是高顺,当下,更纳闷了。 高顺怎么到了这里? 显然,他还不知道韩非做的这笔交易,事情才发生,韩非又没特意的宣扬什么,这事也就还没传开……不过,相信也用不了许久了。 “孝恭。这些人,如何?”韩非看了看面皮波澜不见分毫的高顺,心中也是点点头,或许,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够练出了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的“陷阵营”吧。 “纪律不错。”高顺的声音有点沙哑。 韩非一笑,虽然所有人都抱了怀疑不解的目光,但他自己清楚,走方阵、站军姿,他训练的就是军队的纪律——没有一个好的纪律,他不认为这样的军队是强大的。 靠军纪约束,那是扯淡! 只有将纪律融入将士的生活,融到了骨子里,形成习惯,这才是真正的纪律! “不过,”高顺慢慢扫过一张张似熟悉、似不熟悉的脸庞——早在来这里之前,韩非就和他说过了,这些人,都是并州兵。沙哑的声音拉回了韩非的得意,“以顺观之,若想成就‘陷阵营’一般的存在,眼前这千人,当选者,十不足三!” 十不足三,也就是说,合格的,眼前这一千人中,也就不到三百人而已! 韩非傻眼了。 本来,所有人,孙坚、袁绍、曹操……对他这千人的小部队可都是眼馋的紧,哪个不是说此乃军中之精锐,毕竟,这是战场上活下来的兵,有经验的并州精兵! 在韩非想来,以这千人的素质,纵是不能全部入选“陷阵营”一般的存在,那至少也得有七八百是合格的吧? 高顺的“陷阵营“也不过才三百之数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高顺上下嘴唇一碰,竟说只有不到三百之数! 韩非怎能不惊? 早知道高顺严格,只是这也忒…… “只有三百不到吗?”韩非涩声,干巴巴的脱口道。 高顺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韩非轻吐了口气,方才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此刻,再没了半点的迟疑。对于高顺的话,他不怀疑,高顺说不足三百,那就是不足三百,他深深知道,高顺这个人为人清白有威严,说话不带虚假,比如他说效忠自己,除非自己赶他走,要不,高顺绝不会离开! 这,就是高顺! “其他人差在哪里?”韩非沉吟了下,问道。 “身体素质。”高顺的话,似乎总是那么言简意赅。 韩非眉头挑起,“如果改善他们的伙食的话……比如说,顿顿吃肉,甚至一天吃上三顿的饭(汉时,一天只吃两顿的饭,军队也是一样)如此,可否?” “这样……”高顺有点意外的看了看韩非,仔细的思考了会儿,这才又说道:“不无不可……也许,可凑够五百之数。” 韩非咧了咧嘴,不得不感慨,这“陷阵营”的选拔好不严格。 不过,能有五百,也不错! 韩非感到满意,“孝恭,怎么选人,如何训练,我就不过问了,全权交给你来处理……至于肉食的问题,你找奉孝就是,保证足量供应,所有军资,以供应你为先!” “是!” 韩非又道:“已有陷阵,那么,此军名为‘破军’,孝恭,我希望,你训练出来的这支军队,兵锋所指,万军皆破!” 高顺面色更显严肃,“定不负主公所望!” …… 帐内,案后,韩非捧着《春秋》慢慢地看着。 帐帘轻挑,郭嘉、陈群二人一起走了进来,二人身上都穿着一身正服,头上带着冠,神色肃穆。 “坐。”二人进帐后,韩非指着旁边座位,言简意骇地道。 “谢主公(少将军)坐。”二人对着韩非行了一礼,分别坐在了韩非左右两边。 “找你们来是想问一下目前军队中的肉还有多少?”韩非看了眼二人,提出了心中的问题。 郭嘉、陈群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这个问题韩非问过一次,结果第二天就在士卒们每日的膳食中添加了一天一顿肉食这条规矩。 不会是想再增加吧? 就算是对韩非支持的郭嘉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心头一跳。 韩非每日有一顿肉食,对于士卒来说,已经是天下一等一慷慨的主公了,这要还是增加,就绝对不是慷慨,而是有问题了。 虽然这么认为有些对韩非不恭敬,但是郭嘉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 与郭嘉的想法差不多,陈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韩非,举拳拱手道:“还有二十一头猪,十一头羊。肉食很充足,可以继续供士卒们一个月吃用。” 陈群来到韩非的帐下后,韩非并不曾给他委派什么差事——实在是他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报,自然不能交到一个还不曾归心,更谈不到心腹的人手中,而剩下的,只有军队日常的开销之类了。 以前,这些也是归郭嘉主管,谁让韩非手下人才不多了呢。陈群来了后,一直是在辅助郭嘉做事,粮草的统筹,现在归他分管,郭嘉主管。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陈群特意的加重了够用一个月等字眼,意思当然是还很足够不用再去购买,或者增加了。 韩非确定的规矩除了每日一顿肉食以外,还规定每个士卒的肉食不能少于半斤。一千多士卒,一天大概能吃一头猪左右的样子。 “不够,我准备让士卒们,早上训练后,立刻就能吃到肉食,上午训练后,中午也能吃到肉食,下午训练后,晚上也能吃到肉食。这样的话,士卒的体魄就会强大,战斗能力就会上升……唔,这样的士卒大概在五百的数字,其他人,伙食照旧。”韩非没有意思到这两个幕僚的难处,按照自己的想法道。 韩非其实没有被的办法加强军队素质了,只有从日常膳食出发,提逛足的营养,把这群士卒养的像牛一样的强壮。 身体强壮了,战斗力以及其他一切素质都会相应提高的。这就是韩非的想法。简单直白,但应该有效。 也为了能多二百的“破军营”! 陈群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豁然抬头,对着韩非谏言道:“少将军,此事不妥啊,虽然军中多有钱财,够养得起这支小军队了,可这毕竟是州牧大人的支援。少将军将来并不是只为了养这一千军队啊,若少将军以这等方法大养士卒,现在还好,但若到了数千数万的时候,根本支撑不住的啊。” 郭嘉也道:“主公,长文所言甚是,如此做,主公将来只能是为钱粮所拖垮,此事不妥,不妥……况且,虽说兵者贵精不贵多,但是主公想过没有,按照目前养军队的办法足可以养五千名普通士卒了,而主公所言的五百人战斗能力,顶多达到以一挡五。也就是两千五百名士卒的战斗能力。亏了足足一半啊。” 见韩非一脸的执意,郭嘉不得不和韩非算起了细帐。 陈群连连点头,“少将军,奉孝所言不差,这中间足足亏了一半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练军(中) “不,你们都说错了!” 韩非好整以暇,竖起食指,慢慢地摇动,“首先,我的军队只有一千,但粮草,却是充足。其他诸侯怎么样,那并不关我韩非什么事,有我父亲在,哪怕是三五万的军队,我也能养得起,但,我只有一千!” 谁让咱有个腰粗的好老子了呢,这年头,拼爹啊! “再者,你们只想到了一方面,而疏忽了其他。兵法云,兵贵精而不贵多,而且,计算的方式也不能按照这样算,比如说,我养五百人的军队,用掉了能养出五千人军队的财富。但却只养出来的战斗能力相当于二千五百人。看似亏本了,但是我只用了五百的壮丁,而战斗力却相当于二千五百人,等于是省下了四千五百个壮丁。这些省下来的壮丁劳作出来的财富,会是多少?” “养军,不比其他,其中还有更多的因素在……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一县只有五千人,抽五百壮丁充军的话,那么还有四千五百人可以从事农田生产,可以养活这五千人;可若是五千人都从军呢?地谁种?粮草何来?” “恐怕,等待这样一支军队的,只有饿死,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根本,已经畸形。” 韩非的这种前所未有的计算方式,让郭嘉、陈群二人蓦然的抬起了头,震惊的看着韩非。 无论是郭嘉还是陈群,无疑都是满腹的才华,按理说,这么简单的算法难不了两人才对,只可惜。两人才华虽有,但终是经验尚还欠缺了点,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 陈群,出身许昌大族。如今也有二十多近三十的年岁了,可军队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的接触。 郭嘉…… 虽然他在袁绍那里待了不到一个月,可这其中,军队方面的事根本就和他没有半点的干系。 毕竟是新来的! 就算是在韩非这里,真正接触军队。也是在韩非受降那几百并州兵之后,可这也没有多少日的光景。 谁也不是天生的,经验,是靠积累的! 只是这个办法太奇特,两人一时间没想到过罢了。在兵书上说的,兵在精。而不在多,在大多人的眼中,也是理解为精兵的重要而已,郭嘉、陈群也正是走了这个误区,或许,日后他们经历过了,才能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这句话不仅是象征着精锐兵丁的作用。也是帮助一个国家,省下了一大批的壮年劳动力。 看着二人不再说话,韩非呵呵一笑,起身看向前方,渐渐的眼神有些变得深邃,“而且我也不想养上数万,或者十万这样的军队,至少暂时是这样!如果有机会,趁着我父亲底蕴还充足,养出五千这样的精兵。如此一来,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足以支撑一场大的战争了。精锐,有精锐的用法。不是吗?” “再者,一个人的经历有限。哪怕是再厉害的将军,真正能做到如臂使指的,也只有几千到一万人,人多了,有的时候,很可能是坏事。” 人多,当然好,但那也要有足够多的将帅之才,才能够指挥得开! 隋末,此地。 窦建德十余万众浩浩荡荡在虎牢关与李世民麾下三千五百人的小军队展开了激战。 当时,王世充遭李世民大军包围洛阳城,缺乏粮草,民心颓废,几次派使者向窦建德求救。窦建德得知洛阳危急,怕唐灭郑后危及自己,决定先联合郑国攻击唐朝,然后找时机灭郑,再夺取天下。于是率兵10余万西进,连续攻克管城(今河南省梳郑州)、荥阳(今属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等地,进到虎牢的东面。 李世民与部下商议对策,部将多主张退避。他力排众议,决定分兵围困洛阳,占据虎牢要地,阻止窦军向西进军,一举两得。由于虎牢地形险阻,窦军不能前进,驻扎了1个多月,多次作战不利,士气低落,将卒思乡。李世民得知,引诱他出战。窦军果然全部出动,李世民下令骑军队直冲人窦军。窦建德正和群臣议事,唐军突至,前后夹击,阵势大乱。唐军追击30里,俘获5万多人,窦建德受伤被俘。李世民回军洛阳,王世充就投降了。最后获得胜利. 这一战还出现了一支精锐的部队“玄甲军”。唐夏虎牢之战,李世民率领数千唐军与十几万夏军对峙,其中就包括3500名“玄甲军”。 李世民曾用1000玄甲精兵大破王世充,斩俘6000余人。在决定天下归属的虎牢关之战中,窦建德率领精锐主力十余万人前来支援王世充,李世民仅用3500名玄甲精兵为前锋增援虎牢关,结果大破窦建德十余万众,窦建德仅率数百骑逃遁,随后,洛阳的王世充也被消灭。天下的局势完全转向了对唐军有利的一面。 三千五百对十余万,大获全胜,这其中说明了什么,韩非自己知道。 “一切听从主公(少将军)的。”郭嘉、陈群二人相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没有了顾忌,齐齐道。 “好,先去买二百头猪来,陈留不够就去许昌买,总之,将兖州能找到的猪羊,全都买来,顿顿肉食供养军队。”韩非提起大声下令道。 末了,韩非突地一笑,“别给我父亲他省钱。” 这话,听上去,很不孝,甚至,乍一听,俨然如一败家子一般,但郭嘉、陈群却是知道,韩馥很有钱,真正的地主老财,这一点,还真未必看在眼里,这,就是冀州的富裕! 更何况,他们也知道,韩非这是为的正事! “诺!”两人应道。 韩非想了想,又道:“以后这一事,就全权交给长文兄负责吧,奉孝腾出身来,我另有安排……” 要离开了啊! 不过,高顺训练的这五百“破军”,韩非是打算留在冀州军中的,至少,在他没有根据地之前,或者“破军”未真正练成之前不带在身边,如此一来,陈群留下来,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而那一事…… “是,少将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练军(下) 想到就做是韩非做事的风格,第二日,郭嘉继续呆在军中处理日常事务,而陈群则带着一械夫与军兵,起身赶往了陈留以及周边的一些县城去收购活猪活羊。 现在这世道养猪养羊的人家不多,而韩非的需求又大,别小看这五百的士卒,若是供养一年,起码得一千六七百头的活猪,若是换成羊,那就更多了。 陈留郡虽然也不小,但单这一地,显然是不可能满足的。 韩非也发现了,自己能用之人,实在是少的可怜,使堂堂的陈群出去买猪羊,这……能这么用人、敢这么用人的,历史上自己怕是独一份了吧? 除此之外,在第二日的时候,韩非先是吩咐了造饭的士卒们在早膳的时候就杀猪,供应了士卒们一顿肉食,随即找来了正准备开始训练的高顺。 大帐内,韩非跪坐在主座上——十六年了,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韩非已经习惯了跪座,不是他不想将椅子沙发什么的鼓捣出来,只是时候还不到罢了,等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地盘…… 左侧跪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一身盔甲,腰间配着长剑,皮肤稍显黝黑,满身散发着精干的气息,一脸的严肃。 正是高顺! “孝恭,看到我早上给士卒们额外的安排了一顿肉食了吧?”韩非笑着问道。 说归说,做归做,韩非在兑现自己的承诺。 “启禀主公,末将方才跟着吃用了。”虽然人跪坐在那里,但是高顺给人的感觉却是站立的一支标枪。笔直笔直的。说话的声音也是苍劲有力,很有军人的味道。 甚至,随着他的说话,帐内的空气凝重了许多。 “如果我以后每天、每顿都给士卒们提供肉食,大量的肉食。你觉得如何?”韩非接着问道。 虽然高顺说了,能训练出五百的“破军”,但韩非总感觉,不满足。 “太多了。”高顺眉头一皱,很直白的回答道。 虽然昨天韩非是这么说的,但显然高顺没有将之当成真话——这年代。还真就没有听说哪支军队是天天吃肉,顿顿吃肉的,更何况是一天三顿! 韩非摇着头,笑道:“先别这么说,我也不是没条件的,我每天提供三顿肉食。就会要求士卒们的训练量加重三倍。我想问一问你,这么做的话,士卒们会有怨言吗?” 这个问题韩非问的很郑重,也是当下韩非最关心的问题。 郭嘉、陈群接触军队时日短,韩非也没长到哪去,尤其是对训练士卒这一块儿,他不说是两眼一摸黑也差不多。仅会的一点还是参照了前世网上听来的一点点……如果耗费了大量的肉食,费了许多的心血,最后换来的是士卒们的怨言,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甚至,哗变都有可能。 人毕竟是人,而不是机器,韩非懂得。 他怕虽然给了肉食,当年因为训练量加重,引得士卒们怨声载道,从而军心不稳。而要体会到士卒的承受能力。就要问眼前这个本身就是训练精兵出身的行家了。 “如果有体力,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主公每日供应一顿肉食,让这些士卒训练到筋疲力尽。如果主公供应三顿肉食,那么士卒们的精力,体力就会相应的增加。每日训练到筋疲力倔,训练量也会逐日增加。士卒们会慢慢适应的。”高顺想了想,回答道。 可能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高顺显得有点不大适应。 听高顺这么一说,韩非心中就没有隐忧了,笑了笑,抚掌道:“好,我以后每天供应三顿肉食,而孝恭你要做的就是压榨!不断的压榨士卒们的体力,把他们吃下的肉食,都拿来增加肌肉,根骨。让他们变成牛一样强壮,强大。” 高顺毕竟是才到了韩非的帐下,他不知道,也没有考虑什么韩非能不能坚持这么大的财政支出,他只想象着,如果韩非能用每日三顿肉供养士卒,会训练出什么样的一支军队。 或许,将来,自己以前的“陷阵营”也比不上这支军队吧? 想着,高顺也为之身心一热。 虽然投靠了韩非,但是,高顺还是时刻想念着自己训练出来的第一支精兵——“陷阵营”就好象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甚至,他在想,以后他也不可能再训练出如“陷阵营”那般的精兵了,可如今…… 天底下应该没有人干过这样的事情,韩非是第一个,但也定能养出一支天下骁锐,甚至,超过“陷阵营”的存在! 不由得,高顺想起了贾诩说过的那句话“……在关键的时候,打败吕布,或者是打败董卓。把威名竖立起来,名扬天下,使得吕布后悔,后悔今日放弃了二位将军……” 如果我能训练出一只超过“陷阵营”的存在…… 想到这里,高顺又不由想起昨日韩非说的那番话,以及给这支军队冠以的“破军”之名,兵锋所指,无不破之军,无不克之军。 没准真的会出现那样的军队。 “诺。”身心一热,高顺的应诺声也很响亮,神色带着一丝兴奋,迟滞的眸子,多了光彩,整个人明显的活了起来。 “下去训练士卒吧。”韩非见此一扫肃穆的神态,呵呵一笑道。 高顺深深地看了韩非一眼,依言起身,走了出去。 韩非并没有打算在军帐中度过一整天,在高顺走后不久,韩非换了一身衣服,悄悄的走到了较场附近。 对于自己的修改的规矩,始终还是有信心不下。没有亲自看一眼韩非是不会彻底放心的。 虽然他也相信高顺。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好奇。想看看高顺是如何训练的。 此时校场内积聚了五百的士卒,照样是排开一个方阵,整整齐齐。 五百士卒的前方,则是高顺以及站在他后面的张郺、典韦、曹性、任峻等将佐,他们与五百士卒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 就见高顺稍微跨前了几步。离五百士卒更近。此刻他一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一边抬头挺胸,神色肃穆的看着面前的五百士卒。看了片刻后,高顺提了一口气,高声问道:“早上的肉吃的爽吗?” 士卒们有些疑惑,互相看了看。都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高呼道:“爽!” “吃的爽那就好……适才,主公吩咐下来,以后每日有三顿肉吃!”说到这里,高顺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没有给士卒们高兴的时间。就又提高了声音道:“不过,这些肉都不是给你们白吃的。主公还吩咐下来,让我狠狠的操练你们,压榨完你们每一丝体力,把你们练的像牛一样强壮。不负‘破军’之名。” 说完后,高顺看了一眼士卒们,发现士卒们的脸色根本没有变化。心下不由一笑。他了解到,这些日子以来,这群人已经遭遇到了白天训练完后,晚上一见到床铺就能睡着的待遇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列队型、站军姿…… 对于这些士卒来说,被继续压榨并不可怕,何况还能三餐有肉吃……想想都觉得美! 神仙的日子啊! “休息的时间结束了。接下来是练习刺杀之术。”高顺忽然收紧了面容,大声喊道:“出枪——刺!” “破军”的装备也是按照了“陷阵营”的一般,一枪一盾,而“陷阵营”的长枪刺杀之术与枪兵不同,他们都是单用持枪! 因为。另一只手,要用来挺盾! “杀!!!” 士卒们毕竟是出身并州的精兵,有些习惯,已深深的植入了骨子里,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手中长枪猛然的刺出。随之响起的是一声嘹亮的喊杀声。 “收枪!” “喝!!!” 随着高顺大声说出的“收枪”。士卒们发出了一声大喝,收紧了腹部,单手猛烈的收回了长枪。 “出枪——刺!” “杀!!!” 随着一声声出枪,收枪。时间悄然的流逝,一个时辰后,这种刺杀之术算是练完了,太阳也升的很高了。 “收枪。出大营,绕营地急行军五百圈。”高顺看了一眼天色,随即冷厉道。 往常的时候,差不多也该给士卒们休息片刻时间,喝点水什么的。但是今日早餐就用了肉食的士卒们除了有汹渴以外根本不感觉到累。 在高顺下达命令的时候,立刻齐齐应声道:“诺!!!” 随着这声应诺声,五百士卒分成五排,在几员将佐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跑了起来,绕营地五百圈! 其实这个时代的军队都有跑步训练的,传说中夏侯渊的军队能三日行五百里,就是训练出来的。 不过,名字不同。这时代叫做急行军。 只是,能跑的这么齐整,却是要得益于韩非坚持的队列训练——整齐的让人看得吃惊,看得赏心悦目! 在偏僻处看了一个时辰的韩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三顿肉食的威力,正初步的显现了出来。 接下来就不用他操心太多了,只等时间积累的足够,体格会慢慢的变的强壮,像牛,像豹子,像老虎等野兽一样强壮! 到时候……. 只是,这兵器稍显残次一一点,如果能配备上更精良的武器装备,那这支精力旺盛体能无限的、训练精锐的军队会不会天下无敌呢? 越想,韩非越是兴奋。 “或许,可以把枪换成三楞透甲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曹操败了 “你是说曹操败了?” 韩非这边刚回到自己的帐中,屁股还没等坐稳呢,就见郭嘉急匆匆的找来,等听完郭嘉的话,韩非不禁有点傻眼了。 曹操败,这个韩非并不怀疑,只是,《三国演义》里不是说曹操是追击逃走的董卓才被徐荣打得大败么,怎么…… 曹操急于立功,私自带着自己的部曲出战,这个韩非也听说了,不过,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一刻听来,才感吃惊。 直等听完郭嘉简略的说明了经过,韩非才明白过来。 原来,曹操还是那般的急于立功,但虎牢关易守难攻,更有董卓大军坐镇于此,曹操的势力也不大,属于最小的诸侯那种,在这里显然没什么功劳可建,是以,曹操带着夏侯敦、曹洪等将领以及他从陈留以及僬县募集来的五千军西进,计划占领军事要地成皋,而卫兹觉得这点兵太少,于是四下活动,最后,好不容易在张邈那里又借来了三千军,凑了八千之数,总算不是太难看。 历史上,曹操在《让县自明本书》一文中,也有说汴水一战当时仅有八千人参战,如此想来,大概也就是他原有的部下以及卫兹在张邈那里借来的三千来人,最后的战果就是卫兹战死,曹操尝到了人生第一次的败绩,若不是有着“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不可没有你”的曹洪舍命相救,恐怕也就没有了历史上的三国鼎立。 这一次,卫兹仍是没有逃脱历史的宿命,曹操也是狼狈逃回,并没有因为韩非的出现。而改变什么。 曹操的部曲进至荥阳东郊,渡过汴水(也就是连通鸿沟与黄河的汴渠),在西岸与徐荣率领的董卓东路军相遇,战斗就此爆发,与董卓的西凉军相比。曹操的军队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装备上,都不占优势,加上又是新兵,将领又缺乏军事经验,所以很快的就陷入了被动,曹操的战马也被射死。是曹洪将自己的战马让给了曹操,这才逃了一命。 如此,倒和韩非所知道的没差了许多,只是这…… 不会又是老罗编出来的吧……是了,演义中说曹操之败已经是在董卓迁都之后,也就是说。曹操若追,只能西追,而汴水在东,明显的南辕北辙啊! 不单单是南辕北辙的问题,还有这个时间! 可能,这才是曹操汴水一败的真相吧……韩非如此想道。 整理了下思绪,韩非平静了下来。淡淡的问道:“那曹孟德还剩多少人马?” “因为是背水之战,所以逃回来的并不多,嘉方才观望了下,也就二三百人……八千人啊,想不到,就只这么点人归来。”郭嘉忍不住感慨。 韩非轻吐了口气,果然和他所想的差不多,“奉孝,这就是战争!” 郭嘉点点头,“嘉知道。只是……只是不知道,长久下去,我大汉十停还能剩下几停的人,哎……” 韩非也沉默了。 历史上,经过了众诸侯逐鹿中原、三国鼎立。再到天下归晋,最后剩下的人口,才是汉末的十之一二,人,都打光了啊! 如果能早些结束这战争…… 韩非不想再提这沉重的话题,话音一转,问道:“那曹孟德现今在何处?” 郭嘉微楞,“好象是去了联军大帐。” 果然如此! 韩非微微一笑,眸子中满是莫名,“走吧,你我也去凑凑热闹……” …… “……各位如果能听从我的计策,使一人帅河内兵马渡河攻孟津,酸枣诸位占领成皋和敖仓,攻取缳辕、太谷二关,控制天险,再使一路率领大军渡丹水,攻入武关,威胁三辅,这以后,我们都高垒深壁,挂免战牌,多设疑兵,示董卓老贼以天下之势,他们很快就会分崩离析。现在,各位却迟疑不进,空有大军在手,面对贼军却毫无作为,真真令天下人失望,我曹操为你们感到羞耻……” 才到联军大帐,韩非就听到帐内有人忿忿,这声音,有些耳熟,正是曹操。 迈步进了帐中,就见众诸侯正大排宴宴,中央,一群歌妓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前方,一有些黑矮的将领,正喷吐着吐沫星子,大骂特骂,一众诸侯,则是低着脑袋,面上表情各不相同。 韩非心下一笑,这个时候的曹操,还相当缺乏军事头脑啊,难怪会惨败给了徐荣。汴水一战已经把联军缺乏战斗力的缺点暴露的淋漓尽致,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强行渡河进攻孟津,可以肯定,很难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 曹操以相对还算精锐的部队攻打成皋,却连成皋影子都没有见到,边溃败在汴水,反而寄托希望于其他没有军事经验的将领,带着新兵去攻占成皋、敖仓、缳辕、太谷等诸多要塞,然后再“高勒深壁,挂免战牌”,岂不是痴人说梦? 只怕仍然连一座要塞都打不下来,最终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众路诸侯为保存自身的势力,维护自身利益起见,肯定不会采纳曹操这种高风险的作战计划,曹操并没有说出什么新东西,这个时候的曹操,还不是什么“生而知之”的军事天才,同前番的郭嘉一样,都还很是青涩,他们此后的用兵如神,都是靠不断积累战争经验,总结失败教训而得来的,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 韩非还知道的是,历史上,曹操正是因为这一场的败仗,加上各路诸侯的不可能有所作为,曹操便带着夏侯敦、曹洪等将领返回了故乡谯县,然后去扬州募兵,加上曹洪家资富庶,驰名江淮两地,这才有了曹操后来的崛起。 现在嘛…… “孟德兄……”韩非招呼了一声,看了眼众诸侯。笑道:“何必如此动怒呢?按说,讨伐国贼,自当勤勉,因而废寝忘食,可自会盟以来。众诸侯,除了鲍家兄弟、孙长沙和我冀州以来,又是何等表现?哼,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却终日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其等行径,难道孟德兄还看不清楚明白吗?” “学远兄弟,你……”曹操愣了愣,很是诧异,诧异韩非怎么会说出这等话来! 虽然众诸侯也同韩非所说的一般,但不管怎么说。名义上都是讨伐国贼而来,又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哪个敢挑明,说在当面? 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光这个得罪人。就得罪不起啊! 可韩非竟然给挑了出来,虽然曹操很乐意听韩非的这番话,但仍是难免吃惊,难道这小子就不怕得罪天下的诸侯吗? 韩非怕么? 他怕! 可是,怕又有什么用,不得罪,难道袁绍、公孙瓒就会放过他们父子俩了吗?怕了,冀州就能得保无恙了吗? 显然不可能! 既如此,就算是再添加几个仇人,那又如何? 更何况。如今挑了出来,无意能得到曹操、孙坚等人的好感,更能表明自己忠君爱国、为国除贼的急切,届时,传扬出去。天下人只会为他称唱,到时候,就是袁绍、公孙瓒想动他韩非,想动冀州,怕是也得多了些思考。 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不瞒孟德兄说,非这几日正考虑着离去,想来,也就在这几天了,这次,全当与众位道个别……”韩非笑笑,说道。 什么?! 韩非要走?! 登时,所有人的脑袋都抬了起来,满眼惊色的看着那白衣少年。 自韩非两战吕布,取得一次次的胜利,如今的他,可以说是联军的一面旗帜,有他韩非在,联军上下士气高昂,可若韩非离去…… 众诸侯,上至袁绍,下至张杨等人,顿时头疼了起来。 曹操也惊住了,好半晌,才急道:“学远兄弟若走,那这里怎么办?” 是啊,韩非走了,谁来对付吕布? 就好象,韩非不在这里了,联军大军必败一般! “呵呵,留在了这里,又能有什么作为呢?”韩非撇了撇嘴,满口的不屑之意,“孟德兄也看到了,董卓老贼龟缩在关内不出,我联军上下也多是不作为,既如此,何不离去?再说,想除国贼,也并不是说只能在此一处,比如说武关,又比如说成皋……呵呵,我韩非虽然离开了这里,也绝对不会让董贼好过就是!” 韩非的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听得众诸侯刚抬起的脑袋有低垂了下去,倒是曹操、孙坚等人多有兴奋。 “学远兄弟,你打算怎么做?”曹操几步走到韩非的跟前,一把抓过韩非的手,牢牢攥住,沃韩非跑掉一般,“算我曹操一个如何?!” 孙坚眼中也是隐现急切,只是没动。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至于孟德兄……”韩非微微一笑,道:“有孟德兄相助,又何愁大事不成,不能为国除贼?故所愿尔,不敢请也!只是……” 韩非顿了顿,接着说道:“非是小弟推辞,只是孟德兄新败,手下兵马不多,若孟德兄真若有意,不如去再招些军马,届时也未之不晚,不知孟德兄意下如何?” 曹操连连点头,“操也正有此意!事不宜迟,吾这就赶回家乡,招揽兵马,再来助兄弟成就此事!” 说着,曹操就准备转身离去。 “孟德兄,再急也不差片刻,何不饮上几杯再走?”韩非拽住曹操,笑道。 “呃……也好!如此,操叨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兵器研制——横刀(上) 送走了曹操,韩非也开始准备行程了,不过,在走之前,韩非要将一件事敲定下来 此一行程,因为特殊,不是所有人都能带在身边的,“破军营”因为训练要留下,如此,高顺不能走,陈群也不能跟着,除此之外,欧老汉也因为要研制韩非交代下来的兵器等物,也要留下 如此一来,关于兵器装备的制作,韩非走之前,自然要去看一看 当韩非进入军营边上的打铁作坊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打铁的声音,反而见到十余个铁匠韩非从他老爹那要来的,韩馥也没多想什么,直接给了韩非军中最好的一批铁匠连同欧老汉正聚集在一起,愁眉苦脸的看着一张草图 上边是一柄刀日本的武士刀长的很像它但是不管是结构,还是刀刃的设计理念,以及厚度都完全不同 据韩非所知,唐刀有四制,仪刀、横刀、障刀、陌刀其中仪刀的作用仅限于依仗,所以被韩非直接忽略了障刀的实用技巧较高,只是也较短,不适合目前韩非的乞活军砍杀,所以韩非也忽略了陌刀则是另一种不错的选择,但是想了想韩非还是放弃了根据韩非记忆中的说法,陌刀分量足,也很贵 韩非目前用不起,虽然他有个腰粗气大的好老子 最后,韩非选择了四制中的横刀 传闻中,横刀与障刀传入日本,同为日本武士刀的前身 但是日本刀虽然源自于唐刀,但是发展起来,却很适合他们本土作战横刀作为一种盛唐时候的高级刀具中国资源众多战争的时候护心镜,以及铁甲多如牛毛,所以唐刀的作用首先是破防随即才是砍人 而因为日本资源稀少,战场上很少见铁甲,所以武士刀后来发展成为只适合砍肉不怎么破防的刀具 横刀最后的形成是外硬,内柔,中间韧 而武士刀则是刀锋锋利硬度高刀背韧 这就是两种刀本质意义上的不同,如过对砍,日本刀肯定是一把变成两把,毋庸置疑 不过这都是韩非从各个地方听说来的,实际效果如何韩非还真是不知道,毕竟世界上仅存的横刀已经很少了,不可能拿一柄古董刀,去跟武士刀对砍一下的 韩非爱收藏刀具是不假,但古董级的他也不曾收藏到哪怕是一把 不过,韩非却还是比较相信横刀要厉害一些的也加适合破防,砍人,要不,横刀也不会在唐朝时就有了那么大的名头所以韩非的首选是横刀,而不是武士刀 这群铁匠正琢磨着的草图正是韩非按照记忆中横刀的形象,让专门的人才画的——他自己画的只是个大概,虽然他脑中有横刀的样式,但却怎么也画不出那个神韵来,画虎不成反类猫,毕竟,术业有专攻,韩非并没有画画方面的天赋 只是形状是出来了,但是最精粹的部分,还是横刀的制造工艺,这一方面韩非也是一知半解决定一股脑的交给铁匠们研究最不济就是研制不出来,也没多大的损失,如果真研制出来了,那单就兵器一块,韩非将领先众诸侯好几百年 完全值得一试 至于能否成功研制出横刀韩非也不怀疑横刀也是出自于汉人,是汉人千百年间对于制造冷兵器,最终所造就的顶峰 现在虽然距离唐朝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韩非却不怀疑这群铁匠能够研制出横刀在韩非看来,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这么多技艺精湛的铁匠都在愁眉苦脸的思索该如何打造这兵器,这作坊内自然是寂静一片 韩非进入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巨大了 铁匠们齐齐的抬起了头,见来人是韩非,齐齐的眼前一亮,其中,反应最快的欧老汉迅的拿着草图冲到了韩非的身前迫不及待的问道:“公子啊,这刀太小了,尽管用百炼钢的办法锻造,但是战场厮杀,实在太容易折断了啊” 欧老汉白发苍苍,因为有着祖上的技艺,在这些铁匠中,技艺最为精湛,被韩非提拔成了这些人的头头 “是啊是啊,少将军啊,还有你昨天说的局部淬火我到是知道,但是覆土烧刀啊、包钢啊、夹钢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是啊是啊,我们跟本不懂啊……别说我们这几个人了,就连欧老爷子也不懂啊” 其余铁匠的反应也不慢,齐齐的冲到了韩非的身边,杂七杂八的问道 韩非登时是一个头两个大,叫苦不迭,心里话:你们问我,我问谁去?他娘的,这又没有电脑,要不百度下不就ok了 这群铁匠技艺精湛,同时对于刀剑的打造都有一种异常的执着甚至还有一些人不谙世事 所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 “咳咳一个个来,一个个来”韩非头大的同时,也不愿意怠慢了这些宝贝铁匠们,只得重重的咳嗽了几下,抬手道 还好,自己因为爱好收藏刀剑之类的玩意,对这些虽然不能算上是懂,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还不至于完全的抓瞎 “去去去,老头子我先来”刚才第一个发问的欧老汉朝着四周瞪了一眼,论辈分欧老汉最高,论技术欧老汉最牛所以在欧老汉一喝之下,四周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见此,欧老汉很满意,拿着手上的草图,眼巴巴的看着韩非 看着欧老汉渴求的目光,韩非苦笑一声,论技术欧老汉自己才是专家 但是韩非知道要让这些人狠下心来,为他研究横刀,就必须要证明,横刀确实是一种先进的冷兵器 脑中回忆着前世虽得来的点点滴滴,组织了一番言语后,韩非道:“相比于我们的缳首大刀,这种横刀确实窄,也加细小两种刀对砍,似乎是横刀吃亏但是你却没有考虑过,这两种刀的硬度,以及锋利程度若是横刀比环首大刀加锋利,加的坚硬两把刀对砍,断为两节的必定是环首大刀” “不错,公子说的对,可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n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nom阅读) 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兵器研制——横刀(下) 脑中回忆着前世虽得来的点点滴滴,组织了一番言语后,韩非道:“相比于我们的缳首大刀,这种横刀确实更窄,也更加细小。两种刀对砍,似乎是横刀吃亏。但是你却没有考虑过,这两种刀的硬度,以及锋利程度。若是横刀比环首大刀更加锋利,更加的坚硬。两把刀对砍,断为两节的必定是缳首大刀。” “不错,公子说的对,可是……”欧老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是公子可是有曾想过,这刀过刚易折,若是把刀制作的太坚硬,这刀的刀身如此细小,很容易折断啊!”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先,这所谓的横刀,在战场厮杀,太容易折断了。 不过,韩非心中自早想好了对策,只见他笑着道:“所以就需要覆土烧刀,以及包钢、钢的技术了。诸位请想,一柄刀若是外坚硬,锋利,内柔软,中间坚韧,如这种刀一般,老人家还认为会过钢易折吗?” 顿了顿,似是在给这些铁匠思考的时间,韩非又道:“早些年,大约是在六年前吧,我曾在洛阳见到了一位来自西方的客人,当时有幸见到了一把名为‘大马士革刀’的长刀,就如所画的这般刀身细小,当时也正是拿缳首大刀做的实验,诚如我方才所说的一样,断的是缳首大刀,而非大马士革刀,而这刀,就是采用了覆土烧刀、包钢以及夹钢的技术了。” 韩非见过西方人? 当然见过了,不过,那是在前世,至于此生,呵呵。却是连一个所谓的西方人都不曾见过,之所以这么说,无疑是想证明覆土烧刀、包钢以及夹钢的技术存在,若不然,没有证据。只是子虚乌有的存在,想这些铁匠即便是有命令在不得不研究的话,也不能尽心吧。 “公子还见过西方的客人?” 果然,十几个铁匠全是吃了一惊,欧老汉惊叹之余,又道:“若是真如公子所说的一般。这刀身窄小易断的问题还真是解决了,只是……不可能啊,这锻造兵器怎么可能内柔软,中间坚韧,外表坚硬呢?” 很显然,这样的技术。在这年代,还是很难被人接受。 就好象外国人奇怪中国的饺子,不明白饺子馅是怎么到了饺子皮中是一个道理。 “对啊,对啊,我们锻造兵器,从来都是里外的结构、硬度都是一样的啊。”欧老汉的话立刻引起了四周铁匠们的共鸣,他们齐齐附和道。 “这就是我说的包钢、夹钢以及覆土烧刀的技术了。”韩非有些无奈。只能道:“你们不会的东西,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就比如西方。” 至于大马士革刀,这年代还不曾出现,不过,韩非并不怕自己的谎言被人戳穿,说到底,现在这年代的东西方,几乎陌生到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包钢?包钢?就是把钢给包起来?夹钢就是把钢给夹起来?”闻言。欧老汉眼前一亮,口中喃喃自语了几句,隐约间,似乎抓到了什么重要的存在。 “对,对。就是这个。”韩非当然不懂,但是听见欧老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连连点头道。 至少,从字面上理解,是这个样子的。 有了点方向,剩下的,解决,那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毕竟是国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同样是国人,不可能没道理鼓捣出来的。 “但是这钢到底要怎么包?怎么夹?什么有是覆土烧刀呢?”但是欧老汉的灵感似乎只有那么一点,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满脸疑惑道。 “呵呵,这就要靠各位研制了,这薪法我也只是听西方人说起的,听那西方的客人说这是那边的锻造技术。”韩非自己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欧老汉他们,再说下去的就是专业技术了,韩非是一窍不通。只托词说是听说的。 没想到欧老汉听完之后却是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有成品?” “没有!” 韩非想都不想的煞是干脆的摇了摇头,笑话,自己也就是随便扯了个谎,怎么可能会有呢! 欧老汉立刻垂头丧气了起来,这要是有成品,他们研究起来必定会事半功倍,但可惜没有啊! “呵呵,没关系,你们只要沉下心来研究就行了,我相信凭借各位的技术,一定能够把这横刀给研制出来的。”韩非见欧老汉泄气,只能是帮忙打气道。 “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时间就不好说了……”欧老汉无奈的抬起头道了一声,随即似乎又怕韩非期待太重,不由补充了一句道:“没准小老儿人士了,这刀都没研制出来。” “没事,我有的是耐心。”韩非摇着头,笑道。 这玩意,尽人事而听天命,真若研制不出来,韩非除了说上两句“这种兵器不该出现在这等年代”外,还能说什么? 随即,又抬起头扫视了这群铁匠一眼,大声道:“并且,这工钱我是一分也不会少了你们,好吃好喝好住供着你们,嗯……若是你们研制出了这横刀的话,我韩非承诺,每人再赏你们五百亩田地,我说到做到!” 这古人对于土地有着异样的执着,这些铁匠虽然技术精湛,但其实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一般家里有田地的人家,怎么会让孩子出来学打铁呢? 所以,韩非的最后一句,五百亩田地几乎是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去了,望着韩非的眸子里光彩连连,那目光,真好似一群见到了美女的色狼一般,饶是韩非经多了风浪,也是不禁激灵了一下。 “小老儿代老兄弟们谢过公子。”欧老汉也是激动连连。 韩非心下一笑,搀起了欧老汉,这打气也打气完了,他所知道的制作横刀的工艺也都交代下去了,韩非就不再留在此处,打扰这些铁匠了,当下又嘱托了几句后,就离开了这里,准备回自己的营帐。 若是能研制出横刀,区区每人五百亩田地实在是太便宜了+非心道。 可刚出了作坊,迎面就见郭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奉孝,急匆匆的,却是为何?”韩非皱眉问道,心下奇怪,可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才对啊。 难道说,董卓打来了? 不应该啊! “主公,嘉有事禀报。”见到韩非,郭嘉由长出了口气,一路走的急,加上他的身体本就不是很好,此刻竟是喘了起来。向韩非一礼,不等这口气喘匀,急声说道。 “何事如此之急?奉孝别急,慢慢说。”韩非眉头皱得更深了。 郭嘉点点头,平息了下胸中的紊乱气息,这才道:“主公,伍琼、周毖的家人全被董贼杀害了,人头前一刻送到了我军中……主公,董贼这是在向你示威啊!” 郭嘉为什么这么说? 前面说过,韩馥之所以能做到冀州牧,其中和伍琼、周毖是完全分不开关系的,正是有这二人的举荐,才有了韩馥的今天,说是韩家的恩人也不为过。可韩馥反了董卓,伍琼、周毖这两个董卓的心腹却被冠上了串通之名,两人前不久就已被董卓杀害。 没想到,才没多久的实践,这二位的家人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韩非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了点明白,董卓这是因为他韩非抢了他的官、占了他的金银又占了他发便宜才有的举动啊,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同时,屏除了什么“赔偿款”之说,韩非也不得不说声,董卓够狠。 关键的是,这一下,他韩非显得有点不是人了。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传将出去,虽然提起屠刀杀人的是董卓,可无论怎么说,他韩非是脱不了干系。 名声有亏啊! 韩非苦笑连连,只能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奉孝,伍大人、周大人的家眷尸身何在?传我命令,令人以好木刻了身体,寻一处好风水之地,风光的葬了吧……此事,奉孝你照顾全局,务求隆重,我韩非不是那忘恩之人!” 董卓居然出这种手段对付他。这是重视吗?还是感受到了威胁?韩非觉得自己的身心都为之一振,血液的流动在加速。 我现在只不过是败了你两阵,小占了你点便宜,你就这般的反应,若我在你身上狠狠地来上那么一刀,你又会如何?韩非暗暗地心道。 看来,行程要抓紧了啊! “走吧,我同你一同去……哎,可惜了这两家子啊。”韩非摇了摇头,脚步有辛重,无论怎么说,都是因他们父子才死,去送上一送,也是当得。 “主公仁慈。”郭嘉点了点头,跟在韩非的身后,话因一转,又道:“对了,主公,细作传回了消息,称董卓派了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臣吴修、越骑校尉王隗等大臣东行,目的,好象是我联军……” “什么?” 韩非脚下一顿,转过头,面上有性惊地问道:“奉孝,你刚才说韩融、阴修、胡母班他们要来我联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郭嘉的病(上) 韩非为什么会这么吃惊? 原来,郭嘉所说的这些人中,不乏与他韩家交好的存在,比如说将作大臣吴修。当然了,只是认识的话,韩非还不至于吃惊,关键是他知道,这些人来了联军后,除了一个韩融外,剩下的,一个个全被杀害! 在韩非记忆的历史中,董卓想要分化联军诸位诸侯,这才派出了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臣吴修、越骑校尉王隗等大臣东行,曾有很多的史料称这些大臣的出使目标是袁绍,但韩非却不那么认为,想董卓刚杀了袁家五十多口人,袁绍、袁术又怎么可能和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联军给予分化瓦解。 可袁绍、袁术打仗不行,却不代表其他的方面也逊色,他们对此早有了准备,这些大臣一军联军的势力范围,便纷纷被抓了起来杀掉,只有韩融因为本就是党人,和袁绍早有交情,所以幸免于难,带着族人跑回了家乡颖川的秘西山中避难。胡母班是合内太守王匡的妹夫,也不知道王匡是怎么想的,受了袁绍的令,杀胡母班祭旗衅鼓,也为自己留下了隐患。 后来,王匡被董卓击败后败逃乡里,想与张邈会合,但被其所杀害的胡母班之亲属联合曹操攻杀致死。 听到郭嘉说这些大臣来了,韩非怎能不惊? 难道说,历史并没变? 得到了郭嘉肯定的答复,又得知再有一日这些大臣就到了联军的势力范围后,韩非沉吟了下,道:“这些人此来,定是受了董卓的指使。意图瓦解分化我联军各诸侯,如此一来,袁绍、袁术等人势必不会同意,甚至,会为此大动干戈。” 郭嘉点点头。深以为然,说道:“嘉正是因为此事,才赶来求见主公。” 至于伍琼两人家人的死,郭嘉并没有想太多,毕竟死了已经死了。 “这样吧,”韩非想了想。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当早做准备的好……将作大臣吴修与我父亲交好,同我的关系也是不错,让儁乿带些人关注下这行人的动静吧,最好将吴修带到咱们军中,若真有变。也能保他一命。” “那其他人呢?”郭嘉点点头,他也正是这个意思。 韩非叹了一声,道:“其他人……算了吧,若真出事,我要是包庇了所有大臣…….呵呵,得罪袁绍我倒是不怕,怕就怕得罪了大半的诸侯啊。如此,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毕竟,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有多大锅下多少米,吃得太多,会撑到的。”韩非淡淡地道。 “嘉明白了。” ……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本来韩非准备着赶自己的行程,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郭嘉竟是病倒了! 历史上郭嘉这个时候有没有病倒,韩非还真就不知道。历史上,这个时候的郭嘉还没什么名气,闲在家里,也没到了曹操的帐下,对于他的生活怎样。点滴也不曾记在历史上。虽然知道郭嘉能活到三十八岁,公元207年才去世,但韩非还是慌了。 郭嘉可是他最为倚仗的谋主,真若有个好歹,那…… 幸运的是,韩非听说华佗就在不远的谯县居住,当下,二话不说,命人抬着郭嘉,火急火撩的赶到了沛国谯县,更幸运的是,华佗居然在家! 要知道,华佗常在外游历,听说在家的时候,很少很少…… “主公,嘉只是晕了一阵,并没什么大碍,主公……”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再没什么大问题的郭嘉躺在床上,旁边座着的,正是给他号脉的华佗,韩非却是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瞪了郭嘉一眼,韩非恨声道:“你这是讳疾忌医,有什么话,等华先生号完脉,有了结果再说!” 说完,不再理会一脸悻悻的郭嘉,转头对收回了手的华佗说道:“华先生,奉孝他的身体,究竟怎么样?” 虽然韩非说话的语气不善,但听在郭嘉的耳中,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听到韩非的话,他也忙转过了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华佗。 “太过劳累,熬得心血亏空,医治的不是很得当,故而早年就留下了病根。再加上他嗜酒如命,这才有了前日昏迷的症状。不过,幸好发现的及时,若不然……”华佗说道。 “华先生,先不说这酒的事,你老先生国手回春,不知道能不能救治得了奉孝的身体?”韩非此刻,已然慌了神,哪里还会有心去埋怨郭嘉喝酒的事,此刻,保住其性命才是最主要的,命都没了,还什么酒不酒的! 韩非可不想郭嘉只活到三十八岁,谁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唯一的谋主级人物? “韩将军,不必着急,稍后老朽为他施针灸之术,暂时间可无有大碍,”或许是医者父母心,又或许是韩非一直以来对华佗的足够尊重,虽然有写不惯郭嘉的放纵,但仍表现的尽心尽力。 针灸之术?韩非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这可以说是中医中最为神秘的一种医术手段了!貌似在后世,各种科学都无法完全解释,为何古代中国人可以通过用针刺入人体一些特定部位来治病!现在看来,华佗那肯定是深得针灸之术的高手!因为华佗的为人,韩非还是很清楚,其说能遏止病情,那必然如此。光是凭这一手针灸的功夫,貌似后世就没有谁能够做到! “不过……” 还不待众人长出一口气,华佗一声“不过”又将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郭小子他小时候身体就太过虚弱,又不知听哪个庸医所说,竟然常年服食五石丹!现在虽然还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过上几年,郭小子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到时候那就真是无可救药了!”华佗郑重的说道。 五石丹?韩非闻言不由得一愣,他倒是听说过五石散,记得好像后世的书上记载是张机张仲景所发明的,专门用来治疗伤寒的一个中药散剂吧!这五石丹和五石散有什么联系吗?韩非不解的问向华佗,说道:“华先生,这五石丹莫非是治疗伤寒的药?” “非也!这五石丹乃是民间的一个偏方,可以让人保持体力充足,精神亢奋!偶尔吃上一次,也算得上一种颇有效的补药,可若是服用太多,或者是长期服用,对身体的负担就太大了!此药乃是以消耗人的精气为代价,若是服用太多,人的精气就会被虚耗过度,伤了本源!最重要的是,这种东西吃多了,会让人对它产生依赖性,极容易上瘾!”华佗沉声解释道。 大烟? 鸦片? 韩非立马愣住了,这五石丹的效果不就和鸦片差不多嘛!天啊!郭嘉这臭小子竟然敢吃这种毒品?难怪这小子天天都是劲头这么足!原来都是靠药效给催的!可是平常和郭嘉接触多了,也没见郭嘉吃什么药啊? “哎,当初我就知道他吃的这个五石丹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让他戒了,可他却偏偏不听!”跟着一起来的陈群忍不住说道。 很显然,郭嘉用这个五石丹陈群是知道的,曾经还劝过。 “呵呵,长文兄……”郭嘉也是少有的一脸正经,慢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壶,不过这次却不是拿出来喝的,而是盯着酒壶看了半晌,最后苦笑着说道:“当初我也是为了让自己精力更充足,好多学点东西,没想到这玩意还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就算是我想戒,也不知道能不能戒得了啊!” 毒品的危害,从后世穿越来的韩非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先一世的韩非,无论是听说还是从电视中,就算是不特意的去了解也是耳濡目染。当即韩非便是快步走到郭嘉面前,抓住郭嘉的肩膀,沉声喝道:“奉孝!一定要戒!无论如何,这东西一定要戒掉!” 华佗也没想到黄逍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这五石丹弊大于利,可天下知道其中道理的,恐怕也是寥寥数人。有不少官宦子弟甚至以服食五石丹为时尚,本来还以为自己的那番话会引得韩非的不屑呢!没想到韩非竟然会如此重视,这倒是让华佗很是感到吃惊! 韩非都这么说了,郭嘉沉默了片刻,最后仿佛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用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韩非,脸上带着平常的那种戏谑的笑意说道:“你是我的主公!你说的话,我又哪里敢不听了?呐!这东西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别拿到我面前来诱惑我了!” “呃!”下意识地接过了郭嘉手中的酒壶,一开始韩非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韩非这才弄明白,敢情这酒壶里面装得就是五石丹啊!这臭小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服食毒品+非顿时就是一阵无语,难怪郭嘉这小子每次只要一喝酒,反倒是精神百倍了!原来都是这五石丹的功劳啊! 狠狠地瞪了一眼郭嘉,直接就是将酒壶给收入怀中,看到郭嘉还一副舍不得的模样,韩非当即便是喝骂道:“奉孝!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你还敢服食这玩意!我就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喝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郭嘉的病(中) 狠狠地瞪了一眼郭嘉,直接就是将酒壶给收入怀中,看到郭嘉还一副舍不得的模样,韩非当即便是喝骂道:“奉孝!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你还敢服食这玩意!我就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喝酒!” 对付郭嘉的最好利器,那就是禁他的酒!这一点,当初拿出“刺客”的时候已经是很好的证明了这招的有效性!果然,郭嘉听得韩非这么一说,那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又不敢反对,只能是垂头丧气的躲到了一边了。 “酒不是不能喝,但要少喝,而且,酒有活血的功效,少喝还是有益处的。不过,以你俩的体质,以后当要注意节制,要不然……”华佗说到这,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众人却都是明白。 “酒是处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韩非接着华佗的话说道:“华先生说的在理,酒,还是少喝的好……” “好句!” 还不等他说完,就见头一抬,高声称赞,转而疑惑的问道:“主公,这其他的嘉都听得懂,可是这‘色是刮骨钢刀’却……” 说着说着,郭嘉止住不说了,却是拿眼睛不住的瞄着韩非,再飘向黄逍的身后。 韩非的身后,正站着他的贴身婢女,欧蝶儿! “你这浪子……”郭嘉的意思,韩非哪还会不明白,顿时,脸色“腾”的一下红的起来,恶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此刻,韩非还能说什么?他万没想到。这教训别人,搬起了石头,却砸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人家是清白的好不好? 虽然住在了一起,但什么也没发生的! …… 可是,这话能说么? “……”众人都知道郭嘉指的是什么。再见黄逍这般模样,顿时,一个个憋红了脸,想笑就还不敢笑,欧蝶儿更是闹了个大红脸,嗔怒地瞪了郭嘉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韩非白了郭嘉一眼,转头对华佗一拜,问道:“华先生,我已经让他戒除这五石丹了!请问可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吗?” 华佗则是很快地回答道:“郭小子的病情主要就是来自于五石丹,只要他能够戒服五石丹,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之后也只需要适量的服食一些补药。补充以前被消耗的本源,身体很快就会恢复的!” 这和后世的毒品几乎没什么两样嘛+非心中想到,只要戒掉,慢慢调理,就会恢复身体的机能,不过,这东西危害也怪大的。怪不得历史上的郭嘉只活了三十八岁就英年早逝了,原来,其中,还有这个隐情在,幸亏发现的及时,很顺利的找到了华佗,若是在发现的晚几年,那……想到华佗那一句“可是过上几年,郭小子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到时候那就真是无可救药了”。浑身就不由激灵灵打个冷战。 还好,还好,还好老子谨慎了点,没听郭嘉那个混帐的话! 直接没收了郭嘉这混小子身上所有的五石丹,也算是暂时了却了韩非的一桩焦虑。倒是华佗问韩非把那些五石丹给要了去。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韩将军!这五石丹也并非全无好处!你方才说这五石丹有治疗伤寒病症的功效,方才老朽想了想,这五石丹的配方却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啊!” 韩非心中已经有些明了了,估摸着张机张仲景也就是从五石丹得到的启发,提炼出了五石散吧!没想到,自己的一言,却是提醒了华佗,如此一来,那岂不是发明权转让给华佗了吗?不过,关于这件事,韩非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就任由华佗这个神医去折腾了。 “那奉孝的身体……”这才是韩非所关心的。 “调养不难。”华佗笑了笑,道:“只要调养得到,延长寿命二十年不在话下,只是……” 韩非心一突,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能多活二十年,那也不过才五十八岁,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长寿。 “只是他他原本先天体质就薄弱、体弱多病,若是老朽没有看错的话,郭小子早些年前还大病了一场。再家上他饮酒无度,乱用五石丹,却也是造成了今日的状况,伤了本源,想根治却是难了。”华佗叹息道。 郭嘉点点头,这时候也没什么隐瞒的了,“不错,当年求学时,嘉曾淋了一场雨,害了场大病,华先生不愧是神医圣手。” “正是这场病,使得郭小子他元气大伤。病愈后,郭小子他又没有加以调理,所以表面上看他的身体好像是恢复了健康,但实际上却是一直都未好转,治标不治本。加上他这些年求学一直很是辛苦,又饮酒无度,大量食用五石丹,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出十八九年,他的身体必定再也支持不住!” 对于郭嘉的称赞,华佗却是连笑都不曾笑,言语中,满是担心。 医者父母心啊! “华先生既然能够看出志才的病症!就请华先生施以援手!救救他吧!”韩非言辞恳切,他是真的希望郭嘉能够长寿。 这个时候,同样在场的众人,也随着韩非请求起来。 “医者父母心,老朽焉能见死不救?”华佗感叹了一声,复杂的看了看郭嘉,说道:“只是,老朽对郭小子的病,也是无能为力啊,能做的,仅仅为其调理,尽量的延长他的寿命。” “这……” 韩非顿时没了词,他看得出来,华佗不是不救,而是真的不能根治。他知道,华佗可是三国历史上最为有名的神医,竟然他都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那…… “主公,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想必我郭嘉就是这个命,嘉谢过主公的关心,不过,能有三四十年可以追随主公左右,嘉余愿足矣!”见韩非这般焦急他的身体,郭嘉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说什么话?”韩非呵斥了一声,虽然他比郭嘉要小几岁,但此刻,看上去,他如同郭嘉的长辈一般,“就算是求遍了天下,我也要将你的病治好!天下之大,我韩非就不信没有一人能治得你的病!” “主公……”郭嘉眼圈一红,差点眼泪滚了下来。 “韩将军说的不错,确是有人可能根治郭小子的病。”华佗似乎是不怕打击人一般,说起话来,慢慢悠悠,真难为这老头了,难道,是上了岁数的原因? 然而,这一声,在黄逍听来,无疑于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一般!听到这一声,韩非双眼透着希冀的光芒,紧紧盯着眼前的华佗,急声问道:“华先生,不过什么?” “不过,这世间有一人,有可能治得了郭小子的病。”华佗悠悠的说道。 “呼……”这老头,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大喘气+非心中暗骂一声,却不敢表露出来,不过,他却疑惑的问道:“华先生,难道,这世间,还有人的医术能超过你老的不成?” 也难怪韩非会这么问,毕竟,在中国人的印象中,华佗可是三国时期最为有名的医生,号称“神医”,堪比扁鹊的存在!莫非,又是野史?或是真正的隐士高人? “老朽不过粗通医理,哪算得什么高明?”华佗难得的谦虚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知道韩将军有没有听过张机这人?” 张机?韩非心中莫名一动,好象,方才自己就想起过此人! 对啊,张机张仲景!世称“医圣”的张仲景! 术业有专攻,比起华佗擅长外科来,张仲景似乎更擅长内科!当下,韩非带着一点的好奇,问道:“可是河南邓州的张机张仲景?人称张长沙的张机?” “呵呵,老朽还当韩将军不知道呢。不错,就是这个张仲景!想不到,天下之能人,都逃不得韩将军的认知啊!”华佗轻笑一声,道。对于韩非能如此知道张机,他也很是感到惊讶。后来一想,既然他能找到自己,那知道张仲景,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毕竟,比起自己,张机的名声要高出不少,人家怎么说也是做过太守的人。 “华先生说笑了!”韩非谦逊了一声,转而问道:“华先生,莫非这张机张先生,能治得了志才的病?” “难说!”华佗摇了摇头,说道:“其能力,于老朽我也只在伯仲之间,虽然他比我擅长此类,但是,我估计他也医治不得。不过,张机的师傅,却是能治得!” “张机的师傅?” 韩非面色一片的古怪,在他的印象当中,张仲景的医术是传自宗族之人吧? 记得后世的历史资料上称,当时,在张仲景的宗族中有个人叫张伯祖,是个极有声望的医生。张仲景为了学习医学,就去拜他做老师。张伯祖见他聪明好学,又有刻苦钻研的精神,就把自己的医学知识和医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而张仲景竟尽得其传。何飆在《襄阳府志》一书中曾赞叹说:“仲景之术,精于伯祖”。 怎么此刻,华佗却说张仲景的医术,比不得他师傅? 韩非煞是不解的问道:“华先生,张仲景的师傅,不是张伯祖吗?据说,这张伯祖的医术,应该及不上这位张仲景的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郭嘉的病(下) 韩非煞是不解的问道:“华先生,张仲景的师傅,不是张伯祖吗?据说,这张伯祖的医术,应该及不上这位张仲景的啊!” “呵呵,想不到韩将军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不错,张仲景的医术,基本的却是传自张伯祖,不过,其能有现在的精湛医术,却是得自另一位师傅。只不过,那位前辈高人,老朽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当年游历天下到荆州时,老朽曾与张机探讨过医理,得见过那老先生的容颜。其医术之精湛,即便是现在的老朽,也只能仰观。若其健在的话,又他出手医治郭小子,当不是问题,老朽只是怕,怕老先生已经过世,要知道,那老先生要是活到现在,至少也有七旬的高龄,所以,难说啊!”华佗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 “不管这么多了,至少,还有一线的希望不是。不论结果如何,韩非都要带奉孝他前去寻医先生,你尽管说来,我当如何去找那位老先生?”韩非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嘭嘭”直跳,高人,竟然是隐士高人! 若是能请来…… “要寻这位老先生,也只能从张机那里着手。张机是那老先生唯一的徒弟,也唯有张机知道那老先生住在何处。而且,即便是老先生过世了,十余年未见,那张机想必医术也有精进,难保不得老先生真传,去看上一看,还是值得的,至少,多了一分希望!”华佗点点头,他很是欣赏这样的韩非,这年头。能这么关心下属的主子,实在是太罕见了啊。 “谢华先生指点迷津!”韩非深深一躬,随即转身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奉孝你就同我一同动身。前往寻找张仲景以及那位老先生,长文兄,劳你回去,与高将军、张将军、曹将军一起,训练士卒,我这里有子昭护持左右即可!” “喏!” “主公。路上小心!” 众人纷纷领命。 “主公,为了嘉一人,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吧?再者说,嘉一时半会也不至于没了性命,还是主公的大事……”郭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放屁!”韩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向着郭嘉很不客气的喝道:“别和本将军在这讨价还价。这是本将军的军令,你敢不从?” “主公……”郭嘉双目含泪,虽然被骂,但是,他只感觉,这心里,暖洋洋的。喉咙中堵得慌,看着韩非,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仲景出生在没落的官僚家庭。其父亲是个读书人,在朝廷做官。张父对张机的功名看得很重,因此张机在二十几岁时就曾举孝廉,并且在府衙担任郡吏。在当时只有经学,孝廉致仕才是正途,医学被成为是左道,为士人所轻视,登不得大雅之堂。因此家族是不会允许张机在他们张机府邸行医的。为此张机就只能在张机别院坐堂行医。 张机的一生极不平,他出生于政治倾辙、吏治昏暗、社会动荡的东汉末年,百姓民不聊生,时有叛乱发生,“大兵之后。必有灾年”,各地连续爆发瘟疫,“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对这种悲痛的惨景,张仲景内心十分悲愤。于是,他发愤研究医学,痛下决心,潜心研究伤寒病的诊治,一定要制服伤寒症这个瘟神,做个能解脱人民疾苦的医生。 他勤求古训,认真学习和总结前人的理论经验,博采众方,广泛搜集古今治病的有效方药,甚至民间验方也尽力搜集。他对民间喜用针刺、灸烙、温熨、药摩、坐药、洗浴、润导、浸足、灌耳、吹耳、舌下含药,人工呼吸等多种具体治法都一一加以研究,广积资料。 张仲景医术精湛,而且医德高尚。他认为医生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医生除要有高明的医术外,必须具备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和勇于创新的精神,因此他对于那些“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相对斯须,便处汤药”,草菅人命的医疗作风,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对那些面对疫病流行束手无策,却又“各承家技,始终顺旧”,墨守陈规的庸医给予了尖锐的批评。他还驳斥了“钦望巫祝,告穷归天”,请求鬼神保佑的迷信思想,指出其结果只能“束手受败”。 世人都称道张仲景还有一个一直为人津津乐道的典故,那就是“坐堂医生”的由来。相传张仲景四五十岁左右,曾在长沙做太守。当时,他还时刻不忘自己的临床实践,时刻不忘救治人民的疾苦。但他毕竟是个大官,在封建时代,做官的不能入民宅,又不能随便接近普通老百姓。这怎么办呢?他想出一个办法,择定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让有病的群众进来。他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之上,挨个地仔细给群众治病。时间久了,形成惯例。每逢初一、十五的日子,他的衙门前就聚集了许多来自各方的病人等候看病。为纪念张仲景,后来人们就把坐在药铺里给病人看病的医生,通称“坐堂”,那医生就叫“坐堂医生”。 这也应该是基于这种反对迷信,反对苟且,注重实践,认真钻研,敢于创新的精神,他才成为“医圣”的吧!一路风尘赶到荆州的韩非心中如是想道。 韩非说到哪做到哪,下了决定的第二天,毅然离开,带着郭嘉以及典韦,在三十名骑着马的乔装打扮的盾卫护卫下,第二天,就出了谯县。考虑到郭嘉的身体,韩非特意令人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也不管郭嘉坚决不上车的态度,让典韦强行的将郭嘉塞进了车内。 本来,戏志才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韩非一句“再多说,就把你绑在车里”给打消了念头,也不好在违抗韩非的命令,老老实实的待在车里。他当然知道,这是韩非关照自己,同时,也知道,韩非绝对能做得出,他要再不听话,绝对会将他绑起来!那样一来,倒不如自己乖乖的听话了! 这一路,倒也平静。 出得谯县,路过一座座县城、再行便是南阳郡治所宛城。一路所过之地均贫苦,韩非已经遇到几次有人拦下他们一行,高高举起手中或三五岁,或七八岁的孩童,只欲卖得数十金。 甚至是人吃人! 见得此情此景,韩非感叹连连,遂谓众人道:“世之艰巨,直欲叫人亲子离别,若非情不得已,谁人作此无奈之举?” 韩非将这些小儿一一买下,他们的父母还要跪地称谢,双目流泪。看着这凄凉的一幕,韩非不禁感叹,自己要加快步伐了。将马车内让郭嘉清理出一处来,安置那买下的几个小儿。然后告诉众难民,如若他们愿去冀州,可得被收留,于是纷纷有人表示愿去。 至少冀州现在还不至于吃不上饭。 即便是有,也断无这许多! 宛城是进荆州的门户,历史上袁术、张绣都驻扎于此,而此刻,却还属于刘表的领地。韩非一行鲜衣怒马,又有三十名凶神恶煞般的盾卫保护,门口的士兵也不敢多加盘查,直接给予了放行。 过了宛城,即是义阳所在。虽经战乱,这义阳倒是受得影响不是甚大,还算繁华一些。城北一般都是更繁华的,来的人多半要么是富商,要么是自恃身份,不愿与平民一般的仕子、官家。刚入城,路边一客栈就有一个小厮冲过来,一把拉撰非的马嚼头,口里说道:“看小公子衣着不凡,必大贵之人,想来已久行疲惫,不若暂歇马于此,以省脚力。” 本来有好几个客栈的伙计都远远望见这行高头大马的队伍,却被这小厮冒着被马蹄践踏的威胁冲上来抢了先,神色间好不懊恼。 韩非看那小厮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却口口声声叫他“小公子”,嘴也能说会道,于是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不若在此休息一晚也好。” 郭嘉虽然坐着马车,但是他身体不好,这一路下来,早就被巅得七晕八素,闻言正合心意,道:“如此甚好,全听家主安排。” 早在决定去荆州前,众人就将身份定了下来,韩非为家主,剩下的,全是家人。本来,义阳中的人还在奇怪,为什么这家人坐着马车,家主却只是骑着马,但是,待看到郭嘉那病泱泱的样子后,顿时,疑虑尽去。 韩非说完,跳下战马,自去店里大刺刺的坐下,吩咐众人,去要了一个别院,将马车、还有买来的孝,均安置于此。 那小厮见韩非来头似不小,又出手就包下一间院子,掌柜免不得要加自己一些小钱,于是兴高采烈,为韩非一行人端茶倒水,切草喂马,事事照料周道。 韩非前世什么没见过,对小费自然也很是敏感。看这小厮乖巧懂事,就摸出一些小钱赏给他,小厮眉开眼笑称谢不已。 韩非指着面前一席道:“小哥请坐,本……我远来无赖(注:无聊的意思),不若与我说些许家常。” 那小厮很少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贵人,年纪又跟自己差不多,也就谦虚了一下:“公子面前,哪有小人之位,”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坐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义阳有黄忠 那小厮很少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贵人,年纪又跟自己差不多,也就谦虚了一下:“公子面前,哪有小人之位,”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坐下了。 韩非心下暗笑,问道:“观小哥口齿伶俐,姓甚名谁?家里尚有何人?” 那小厮言笑晏晏,一听此话却黯然了:“不敢瞒公子,小人姓侯,贱名三,这里人都唤我小三,引父母双亡,不得不操此贱役,本欲去投军,却因为年幼而被拒,正想两年后再去投军。因亡父曾为小校,望子成龙,故不敢不承父志也,岂知,竟然因身体孱弱,再次被拒绝,却不得不以这为营生。” 韩非闻言大笑,说道:“大孝之子,何自轻也?不若待我走时,你随我一同离去,保你愿望得以实现!” “愿意,侯三愿意!”这小厮兴奋的连连说道。 “呵呵,”韩非也只不过看这人有孝心,随意提拔了一下,笑过之后,却也不在意,问道:“侯三,这里最好的酒家在哪里?” “家主(这侯三倒也机灵,听郭嘉等人都唤韩非家主,他也这么叫上了),要说这义阳城,小的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家主要喝酒,尽管跟小的走就是!”侯三殷勤的说道。 “好,那本……我就陪你走一遭!”说着,叫上了典韦,两个人随着侯三出了客栈,来到了义阳的大街上。至于郭嘉……韩非怎么可能会叫上他?不过,韩非还是很“好心”的告诉了这位,他们是去喝酒,险些把郭嘉的鼻子气歪了!而且,韩非还振振有辞。说什么要“苦其心志”之类的话,直说得郭嘉是垭口无言。 “这里却是这义阳城信誉最好的一家酒楼,酒里从不兑水,却是最实在。”侯三带着韩非两人,左弯右拐。来到一座酒楼近前停下了脚步,说道。 进得堂内,早有小二迎上来,一眼就认出韩非才是买单的老板,点头哈腰道:“两位大爷,要二楼雅座么?小店地处这义阳城北街中心。二楼视野开阔,可鸟瞰远眺,三位还可点些清倌人,听听小曲,岂不快哉?” 怎么这三国里随便一个人拉出来也有如此眼力? 韩非却是将这三国人物想得忒简单单纯了些,什么人在酒楼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呆久了。自然有一股子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得出谁是人,谁是鬼,倒不是韩非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四人跟着小二迈步二楼,果然是更上一层楼,风景便不同,此时几可一眼远眺至西门城墙。眼望着袅袅炊烟,树绿屋青,倒也比一楼熙熙攘攘的喧闹惬意得多。 韩非也不罗嗦,只道:“将你这店中最好的酒水上几坛来,再来几个拿手的菜。” 小二听得嘴角喇啦子快流出,点头不已。韩非又听得有清倌人,又道:“再命一个清倌人上来便是。” 本来,韩非不想叫的,不过,现在的贵人。都是这般,这里毕竟不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也只好入乡随俗,免得露出什么破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间。酒菜遍摆了上来,菜倒还算是可口,不过,这酒么……喝惯了自酿的美酒,此刻再喝起这酒来,实在是难以入口,没办法,两个人也只得勉强的应付了一下,毕竟,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中。 这时便有一个抱着琴的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个老头子上来,对着三人施礼道:“两位小……两位大爷却想听甚曲?” 至于,站着的侯三,直接被忽略了。虽然韩非也有叫其入座,但是,侯三也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死活不同意。而这一老一女,自然是将视线定在了韩非两人的身上。 典韦根本就是个粗人,哪懂这些,当下也不做声,只是看着韩非。韩非轻声说道:“只拣些拿手的唱便是。” 却象是后代的咖啡厅,有吃有喝,还有人表演。 两个人吃喝无羁,喝多几碗后,遍聊起一路所行的见闻。那女子咿咿呀呀唱什么却听不太懂,好象是河北口音,而山西,则在三国时的幽州,真不明白,这女子怎么放着幽州不待,跑到这来卖曲为生。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韩非也懒得过问。 不过想来也简单,可能是黄巾之乱闹的,不得不背井离乡,历史上,跑到荆州避难的,可不在少数,最有名的就是徐庶。 这时却有另一拨人上得楼来,打量了他们这一桌后,便径直坐下,不待菜上,便听那桌声音传来。 “忠荷蒙贵使谬爱,本不该推辞,奈何犬子重疾在床,贱内一人料里,实是脱不开身,待犬子病稍好,必立当致仕。何如?” 另一人说道:“姓黄的,我家主公是看得起你,才让我来好生劝你,要不是你那三脚猫功夫,你以为我会跑到这鸟地方客客气气的找你?若是识相的,便收拾收拾乖乖跟随走,日的少不了你一个校尉什么的,如若不从,便叫人捆了你带走,你自己选吧。” 忠? 黄? 莫不是黄忠?! 韩非一听之下,顿时竖起了耳朵,留意起那桌人来。 那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极有可能是黄忠的汉子,一听此言,武人那不屈的气节立时显现,周身一股杀气如冰锋刺骨,让人觉得如身置寒窖之中,有若数把小刀刮骨一般,韩非、典韦二人皆是练武之人,而且,典韦还是世之高手,就是韩非也不差许多,此刻却不免周身为之一紧,此刻的典韦也放弃了吃喝,将视线凝在了那极有可能是黄忠的汉子身上。 “好气势!”典韦低声赞道。 韩非点了点头,却是不曾说话,不过,这心中,却是起了招揽之意。先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黄忠。单凭这气势,就足以称得上一号大将! 只听那个黄忠傲然说道:“我黄竟威虽一介武夫,却也知威武不能屈,贵使这就请回吧,黄某日后定当上门谢罪!” 黄竟威?黄忠应该是自汉升才对! 怎么…… 莫非是只是巧合? 闻听那汉子的话语。韩非顿时呆了一呆,脑中思索道。 对面那人还当真被吓得了一跳,知道他武艺,却奈何他不得。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那可怜的清倌人身上:“大爷在此谈要事,你等却咿咿呀呀吵个不停c生扰人9不与我闭了嘴滚出去!” 那清倌人本就是无根浮萍,哪日不受人欺凌?又不能更不敢得罪人。听得此言,忙吓得双双跪下。 “且慢!”此刻,韩非再也忍耐不住了,那人说那个黄忠不打紧,但是,却让清倌人滚出去。这无疑的打了韩非的脸! 不管怎么说,这清倌人却是他叫上来的! 那人见居然自己说话还有人敢打岔,顿时一双怒眼看着韩非,就要把气撒到他身上来,虽然看出来韩非应该有点来头,而且年纪尚小,但已经习惯在这义阳城一亩三分地横惯了的他。又怎么会随随便便把个人放在眼里? 当上一拍桌子,大声喝骂道:“哪来的畜生,敢多嘴多舌?” “子昭,掌嘴!”这些年来,还没人敢这么骂过韩非,这一次,韩非是真的怒了,他最是看不惯这些人渣!当即沉声对典韦吩咐道。 “好嘞!” 随着这话音响起,只见韩非身边,陡然划出一道人影。在众人尚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耳中就听到“啪、啪”的两声,声音落下,人影凝实,这时。众人才发现,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人面前,正站着一恶形恶状的大汉,只不过,此刻已经转过身去,望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再看方才说话那人,一张脸,左右一边一个清晰的大巴掌印,却是肿起了甚高。 “小子,以后说话注意点,别丢了小命!”典韦一边望回走,一边狠声说道。 “你……噗!” 挨打之人不开口还好,仆一开口,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连带着数不清个数的牙齿,一股脑喷了出来。虽然典韦手下留了情,但是,典韦的力气有多大?这一巴掌,却也不是一般人轻易抗得起的!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即便那个黄忠,也紧紧盯着典韦的背影,若有所思,而这时,典韦已经回到了座位,向着黄逍点点头,坐了下来。 旁边的店小二一见不妙,马上“噔噔噔”跑下楼避风头了。 韩非扫了眼那个狼狈的人,冷冷的说道:“我多嘴多舌?这里话最多,管得最多的就是阁下了,人家愿不愿跟你走你要管,人家听曲你也要管。看阁下也是个习武之人,我还道是条汉子,哪知原来只是个畜生,还是个小的,专门替人跑腿的。唉,真叫人失望。” “还有,这唱曲的是小爷我叫来的,你算哪块臭肉,也敢干走小爷的人?!” 说罢,蹙着眉,背着手,配合着那一声声的奚落,装模作样的让典韦这憨人不禁大声笑起来。就连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蜀汉的老将黄忠也不禁为他犀利的辞锋微微一笑,但旋即又替这冒冒然出头的年轻人担心起来。 韩非不怕,不说有典韦这样的高手,客栈内,还有着三十的盾卫,想要他吃亏,不出动个千百号人,那是太难了! 再者,他和刘表又没什么过节,料想那老家伙就是知道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何况这小小的义阳,能有多少军马?他还真就没看在眼里! 他讨厌麻烦,但不代表,麻烦来了,他就怕了,敢面对吕布那样的存在,他还会怕谁? “现在,给小爷滚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果然是他! 传闻中,典韦能驱虎过涧,这两条腿的速度,即便是赶不上水浒里的神行太保,但想来也不比寻常的战马差到了哪去,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给典韦迅捷的速度所震惊。 而此刻韩非的脑中,却是掀起了风浪。他知道,历史上三国的老将黄忠,乃是南阳人,而这面前的黄忠,却是义阳城的,不过,义阳只是一县,正归南阳郡统辖,这是巧合,还是……不过,蜀汉的五虎老将黄忠,却是字汉升,而眼前这位黄忠,字却是竟威,这又当如何说起? 难道说只是巧合? 一个城里同时有两个叫黄忠的人? 可天下间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你竟然敢打我?还叫我滚?嘿嘿,嘿嘿嘿,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我是谁?”那被打之人,此刻血、牙齿也吐得差不多了,自座位上跳了起来,厉声吼道。只不过,他被典韦打的两边脸肿起了多高,牙齿也掉得差不多,说起话来只络,若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出一个个数来。 只是眨的挺欢,却说什么也不赶凑上前去。 “打你了,你又待怎的?” 韩非剑眉一挑,身上,猛然释放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如果,黄忠的凛冽之气,使人浑身如坠冰窟的话,那韩非的气势,却是使人如站刀锋上一般。 战场上撕杀出来实打实的杀气! 紧随着韩非之后,典韦也放开了自己的气势,这个憨莽的家伙,本身就是嗜杀如性,真好个天杀星下凡一般。再加上这个家伙一根筋,根本就没想去控制自己的气势,顿时,一股不逊色黄忠的气势升腾起来。 如果说黄忠的是气势,而典韦的。则是非常干脆的杀气! 如同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再加上典韦形容丑陋,真好似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一般。 相信,这家伙若真敢造次,那典韦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手软,别看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但杀个把人,这恶来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手软。 更何况还是杀一个人渣! “蹬蹬蹬” 本来还想争个什么的那人,猛然感受到这三股拧在一起的气势,身子,不受控制的连连退去,“扑通”一声坐回了原处。心中满是惊骇,他这人也不傻,知道自己这次却是踢到了铁板之上,惹了不该惹之人! 韩非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纠缠,当下气势收回,脸上,又堆起了笑容。就好象,方才那不是他一般。典韦自然以韩非马首是瞻,见韩非收回气势,当下也跟着收回,只不过,临了,却还是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直吓得那人浑身一哆嗦,一股子尿臊味,随着空气的流动。不多时间就飘满了空气中。 见那人一脸的怂样,韩非也再懒得理会,顾自的与典韦喝着酒,只不过,目光时不时的定在了那黄忠的身上。 到底这人究竟是不是历史上那员老将黄忠呢? 从年岁样貌以及武艺的高低上看。应该是跑不了的,只是他的字…… 知道再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那黄忠连忙道:“年轻人不懂事(韩非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模样,脸上明显的青涩,在这黄忠的面前,年轻的不能再年轻了),何必与之一般见识!”又把桌上的酒给双方斟满,举起一樽说道:“无论如何忠都要谢过太守大人的抬爱,黄忠敬各位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樽对着对方。 那人本就已经惧怕韩非等人的威势,说起来,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手,即便是挨了两巴掌,却也再不敢上前找韩非的麻烦,至少,现在不敢!此刻,黄忠给了个台阶,鼻翅轻扇,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他却是忘了,被典韦打的口吐鲜血,这平日里喝的美酒,此刻就好似毒药一般,刚入口,既而就喷了起来,酒精的作用,使得这位,“咝哈”个不停,直看得黄逍、典韦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韩非似乎想在这小小的酒楼上出个名,居然不依不饶的挥手让那清倌人起身来,说道:“你们继续唱,子昭,来,我们继续喝!对了,别浪费酒哦!” 典韦本就不是什么怕事的人,他们可是清楚自家的身份,对自己的武艺又充满着信心,真要是动起手,还真不知道是哪边吃亏呢。 那汉子脸色阴得要下雨,右眉不住的跳了又跳。谁不知道南阳郡除了太守和太守夫人,他就是第三号人物,居然今天跳出个毛刚长齐的年轻人敢跟自己叫板! 黄忠一看这人脸色,心道:要糟,可是如果在这里动了手,那颇得自己好感的三人肯定要吃亏,说不动也只好伸手暗地帮一把了。黄忠眼力自然是有的,他早看出,站在韩非身后的那个小厮,正是城内客栈的侯三,而韩非两人看着面生,显然是外地来的人,从穿着上看,韩非这小年轻应该是富家的公子,看气势,应该还在军中待过,明显杀过人,有些手段,可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这主仆两人的武艺很好,尤其是那丑人,武艺比起自己只高不低,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那…… 那汉子嘿嘿冷笑着:“本来我还准备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居然接二连三的寻衅于老子,如果今天你能竖着下楼,我蒯横就跟你姓!” 然而,他嘴里说得厉害,却是不曾上前一步,原来,这小子也怕韩非两人的威势,只是穷眨,却是没胆子上前来。 “哦?不是竖着下楼,还怎么下楼?难道,你是滚下去的?只不过你就是想从了小爷的姓,小爷也不答应,我韩家岂有你这种人?平白玷污了小爷的姓!不如这样好了,你认我当干爹。我勉勉强强吃点小亏,认你这个……呃,不行,你是小畜生,我可不想当老畜生!”而韩非却似乎根本就是故意恐天下不乱。对着叉着腰清倌人说:“唱啊,继续,有什么事本……公子给你们作主。” 又或许,是他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又或许,这人不识抬举,惹到了他…… “你……”动了两动。这蒯横终于还是仗不起胆子来,猛然一甩头,又只好把气撒在黄忠身上,朝他怒目横了一眼,多的话都不敢说,带着两只小小畜生勿勿走了。 韩非这才收起富家子弟的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像似粗神经的说道:“大家继续吃着喝着,没事了没事了啊……他娘的,这是什么味!” 说着,韩非又朝着黄忠一抱拳,接着说道:“这位老哥,害得你也没吃上东西,不如小弟作东。以些浊酒陪罪如何?” 不管这人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黄忠,就凭他方才那股子气势,就值得一交! 黄忠正自奇怪这韩非年纪轻轻,说话举止却老气横秋,只道是哪家大户人家之子,加上刚刚也间接解了自己围,于是也回了一礼,说道:“小哥,你可惹上麻烦了,刚才那人可是这南阳太守张咨的族弟。其本身更是荆州蒯家的子弟,为人甚是霸道,刚才你拂了他的面子确是大快人心,更是打了他两巴掌,此事却是大大的不妙啊!此人睚眦必报。等下肯定会带兵来捉拿于你,不如速速离去,以免大祸临头。” 什么南阳太守韩非才不怕,那张咨好象在历史上被孙坚给砍了,怎么现在还活着?难道,历史变了不成?还是历史没发展到那一步? 蒯家? 莫非就是蒯良、蒯越的那个蒯家?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地盘,韩非也不是一味好勇斗狠之人,更是讨厌麻烦,当下点头道:“也罢,就依老哥,给了饭资,我们走罢。” 一行人下得楼来,连那黄忠一桌的饭资也结了。一边走,韩非一边向黄忠问道:“这位黄老哥,听闻令郎染有重疾,不知是何症?” 黄忠正准备告辞,一听这话眉目间顿时像老了十岁一般,哀声说道:“不瞒小哥,犬子这症,咳嗽连连,有时连血都咳了出来,黄某在这南阳城都寻遍了名医,皆曰:此症无法治。可黄某半生就这一子,为了他,家里已经快徒见四壁了。” 韩非一听,忙道:“哦?在下却认识一人,医术之高,世所罕见,正要去拜访于他,不如黄老哥带上令郎,与在下同去,治愈之望不敢说一定,至少也是九成九。而且,小弟也还知道另一名神医,他名叫华佗,此去不成,在下再去带你去寻我那朋友,老哥你看如何?” 俗话说,久病成医,这孩子病的念头多了,知名的医生自然也打听的差不多,华佗的大名,天下,又有多少不知道的?黄忠一听大喜,忙弯腰作揖打拱道:“如若能治好小儿之病,黄忠这一身倒有几分蛮力,便卖于公子家,奉公子为主也是不妨!” 说着,又迟疑了起来,“忠听说那华佗华先生行医四方,行踪飘忽不定,鲜少有在家中,这……” “呵呵,不瞒老哥说,小弟此行就是从华先生那里来,他正在家中,而且听闻,近月内,他不会出门,老哥尽管放心便是。”韩非笑道。 听黄忠说他儿子的病症,似乎就是伤寒之症,而对此最有研究的,当然是韩非此行欲往的张仲景,所以说,韩非对治好这黄忠儿子的病,有着九成九的把握。不管这人是不是老将黄忠,自己这次捎带一下,却也能赚到一员大将,这买卖也是不亏!微顿了下,韩非又说道:“至于什么主不主的,老哥却是言重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小弟又怎会不理解?先治好令郎的病才为紧要!” “是是是,公子说得对极!”黄忠连连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这样一英雄人物,竟被儿子的病折磨成这样,几乎放弃了武者的尊严。 “还未曾请问老哥你的姓名!”韩非还是有些不死心,虽然眼前的黄忠,已经足够出色,但是,他还是希望这黄忠。就是历史上的那个黄忠! 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心理作用吧明知道眼前人的武艺不一定就比印象中的那个黄忠差什么,但是,黄逍还是希望,此黄忠就是彼黄忠 “呵呵,公子,某家姓黄名忠,字竟威,后又改为汉升。只是这里人唤我竟威唤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罢了。”黄忠笑着说道。听到儿子的病有了救治的希望,黄忠的脸上也多了那么几丝笑容,虽然他不知道韩非要带他去见的是张仲景,但华佗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自然不是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医生所能比拟的。 “哦。汉升好啊,为大汉而生,好字!”黄逍接口攒道。不过,这话一出口,黄逍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汉升?黄汉升?黄忠? 果然是他! 原来。黄忠还有一字,乃是字竟威,同那关羽一般,早年字长生,后改为了字云长。 原来如此! “还不从请教小哥高姓大名。”一看韩非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非自己的出身所能比拟的,自己虽然也勉强算是世家大族出身。但是无疑是远支末梢,甚至,家族里记不记得有自己这一号人存在都是两说,再加上韩非带来了救治他儿子的希望,自然而然的,黄忠打起了下姿态。 “不敢,小弟姓韩名非,字……”微一失神的刹那,韩非也不曾多想什么,直接随口回答道。话一出口。黄逍就知道露馅了!不过,转而一想,也就释然,露馅就露馅吧,这样。也好坦诚以待! 想他黄忠也不是那卑劣之人。 “原来是韩小哥…….啊?”蓦地,黄忠眼珠子瞪圆,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意味,指着韩非,失声道:“你,你是韩龙骧?!” 这年头,人们习惯的称呼人为姓加上官职,比如说孙坚,官至破虏将军,人们多称其为孙破虏;而韩非被封为龙骧将军,黄忠称他为韩龙骧,却也不差。 “想不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荆州都得到消息了……”韩非咂吧咂吧嘴,看样子,董卓没少下力气啊。 “韩龙骧两败吕布,天下谁人不知?”见韩非没有否认,那也就等于是默认了,当下,黄忠深深一礼,口中称道:“南阳黄忠,见过韩龙骧!” “老哥,不必如此,再这样下去,小弟的身份可就被你泄露了!”韩非见黄忠如此,忙伸手将其阻止住,笑道。 “……”黄忠面部一阵的抽搐,行个礼就能暴露身份,那方才酒楼上……“这个,韩龙骧……” “还是像方才那样称呼吧,再不济,直接唤我的名字也可以,我表字学远。”韩非摆摆手,道。 “这……”黄忠还想说什么,却见韩非一脸的坚持,只能道:“韩……学远小兄弟……” 见韩非点头,黄忠接着说道:“听闻小兄弟在虎牢关迎敌,今怎到了南阳?” “不瞒黄老哥,小弟麾下有人害病,这才赶到荆州,欲求医前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张先生。”韩非也不隐瞒,直言不讳,话音一转,又道:“老哥,前番小弟听黄公覆老哥说你官拜荆州中郎将,怎么今日……” “黄公覆?想不到学远小兄弟竟还认识他,”说起自己,黄忠好一阵子的唏嘘,道:“此事说来,一言难尽啊。泉子患病,久治不愈,想我黄忠,又哪还会有当官之心?就在前不久,我辞官不做,回到家中,一心想治好犬子的病。也不知道那张咨怎么听说了,加上我又有点武艺在身,这才三番五次的找到我家中,要我出仕为官,也就有了今天的一幕,倒是让小兄弟见笑了。” 黄忠在三国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先投靠刘表任职中郎将,与刘表从子刘磐共守长沙攸县。及后曹操南侵荆州,仍担故任,假行裨将军,根本就不曾受到重用,统属于长沙太守韩玄手下。赤壁之战后,黄忠随韩玄投靠刘备,并随刘备军队入川,黄忠于葭萌关受任进攻成都,作战时不顾年迈,身先事卒、勇冠三军。益州定后,被封为讨虏将军。219年,刘备北攻汉中时,老将黄忠在定军山战役中,斩杀魏国名将夏侯渊,大败曹军,被升为征西将军。同年,刘备称汉中王,改封黄忠为后将军,赐关内侯,与张飞、马超、关羽同位并称为蜀国“五虎上将”。次年,黄忠病逝,追谥刚侯。黄忠与严颜、廖化共称为蜀汉三老将。 黄忠勇武过人,年愈六旬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开三石之弓,他的箭术,是三国里独一无二的,不但百发百中,箭无虚发,被后人称为三国第一箭神,更是历史上有名的老将。在老年时期表现活跃,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常常独当一面,与战国时期赵国大将廉颇齐名。 可惜这等人物早年却因为投靠刘表那样的座谈客而不得重用。以致一二十年来空有绝世箭术,万夫不挡之勇却一直默默无闻,功名不立,实在是可惜。今天既然让自己遇见一定要想办法拉拢过来,虽然如此有趁人之危之嫌,但只要自己以后对他真诚以待,总比他跟了刘表碌碌无为,到得老年才如流星般发光发热来得强。再说,现在的刘备,能不能崛起还在两说间! 可能黄忠是在儿子治不好挂掉了之后,才又出仕做了官,可惜却因年老而为人所轻吧。 想不到却是便宜了我韩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将归心 “早就听公覆老哥说起汉升兄,得闻刀箭无双,有万夫不当之勇,韩非只恨不得早日相见,却不想今日间在此偶遇,说起来,当真是缘分匪浅啊。”韩非一派自来熟的模样,煞是热情的拉住了黄忠的双手,满口的寒暄。 这一刻,他无比的感激黄盖,要不是认识了黄盖,听黄盖说起了黄忠,此刻,又哪来的这许多的话? 听到韩非夸奖自己刀箭无双,有万夫不挡之勇,黄忠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学远小兄弟过奖了,乡下把式哪敢称刀箭无双,比不得小兄弟虎牢关败吕布之威风。” “汉升老哥,你我也别在这耗时间了,令郎的病要紧,速回你家,然后,好随小弟前去拜会那位先生,也好了了你的焦虑才是正经!”韩非当然知道那个蒯横是去叫人去了,也再不想在此多呆,遂说道。 “小兄弟所言极是,不过,忠的家,却不在城内,小兄弟只管收拾一下,随忠到城外一趟即可!”黄忠心疼儿子,巴不得早些接了儿子,去见韩非口中的那位能治儿子之病的人,此刻,对韩非的善解人意,也是心怀感激。 “如此,就且随我回客栈,我还有一班兄弟留在客栈之中。” 韩非说完,吩咐侯三头前带路,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回了投宿的客栈,将正在睡梦中口水横淌似小溪、不知梦中喝了多少好酒的郭嘉喊了起来,一行人休整了半日遍即上路。 一行人出得南门,原来,黄忠为了儿子的病却是把家产都变卖了,无奈下。一家人搬到义阳城外结庐而居。环境倒不借,一片茂盛的树林里,把草屋修在一条曲径旁边,以一棵参天大树为墙,芦苇为顶。二月的荆州,虽然不是绿荫郁郁,鸟语草长,但也有着几分的景致,颇有几分隐世高人的味道。韩非一行人也是忍不住欣赏了几眼。 黄忠在门口立住,羞愧的说;“敝舍简陋。但怕污了小兄弟的鞋底。不如小兄弟带人先在门外稍候,我与我家那婆娘收拾下便走。” “不妨事!老哥尽管收拾便是,无用之物,尽管抛弃,他日再是置办也不迟!”韩非笑着说道。 门内早有一人听得外面声响,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可是相公回了?” 黄忠应了一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应门,黄忠指着韩非向这妇人介绍道:“夫人,这位……公子有一友,堪称妙手,可治叙儿之病也,恐日久生变,这便带叙儿走。” 黄忠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韩非的身份。毕竟,韩非的身份,别说是眼下的他们,即便是他们风光时,也比不得的,虽然说不至于被吓到,但难免会有一些其他的事端。 事急从简。 那妇人闻说也是大喜,忙一礼称道:“如此便好,多谢这位公子。”说着,将韩非引起内室。把一个旧得破了好几个洞的蒲团拍了好几下,溅起灰一层,赧然说道:“蜗居实在简陋,当不入公子尊眼。” “沈人,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娇贵只人,沈人万勿客气!”韩非随随便便的望地上一坐,根本就不曾在意地面上是否脏,至于那蒲团,韩非连看都不曾看。 韩非如此平易近人的举动,却是缓和了黄忠夫妻的尴尬。 望屋内望去,只见一张灰色带黑的床单上铺着些稻草,上面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虽然是夏天,他身上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上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血迹,估计就是他吐的血。旁边坐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进屋的陌生人。 “这就是我儿黄叙,边上这个,乃是我的女儿,名叫舞蝶。”黄忠见韩非直打量自己的一双儿女,当即介绍道。 “令公子似是感染的伤寒,当尽早医治。另外,营养不良,却也是造成今日的病情严重。汉升老哥,事不宜迟,速速收拾东西,随我赶路吧!”韩非一看那黄叙的凄惨模样,恻隐之心大动,也顾不得和黄忠说些什么,就好象,病的是他的儿子一般,急声催促道。 “全听公子吩咐!” 黄忠也倒是干脆,只是检了几件衣服,取过一张弓,望背上一背,单手提着一口剑和一个包裹,小心的将黄叙抱起,令妻子抱起了女儿黄舞蝶,最后看了看生活了好多年的草庐,毅然转头离去。 相较儿子的病,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什么? 对于这样一位历史上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虎将,韩非还是很尊敬的。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看到黄忠对儿子的这般急态,韩非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韩馥,哎……自己那老爹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 黄忠把黄叙小心的抱到韩非刚买来的马车上,一行人车辘轳摇摇的上路,郭嘉还是在车内如同表演醉拳一般的不住的两边摇摆,若是骑在马上,几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黄忠在车上看着儿子白得象玉一般无血色的脸,眉头紧皱,忽然想起,这名医到底是谁还不曾问过,就急急的跟了韩非上路。 “主公,敢问你欲拜访之人,姓甚名谁?”黄忠想到这,忙在车上探出头来,高声问道。 主公? 这黄忠,怕是心底认可了自己吧+非心中暗自思量。他可知道,这黄忠,性格最是倔强,而且,心高气傲,丝毫不下于那个关于。而历史上,吃过诸葛亮激将法最多的就是关羽、黄忠这两人。 “长沙张机!”四个字轻轻的传来,让黄忠额头上的“川”字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了。 为了尽管能治好黄叙,韩非一行路上并没有停留,进了襄阳都只驻留了半天就又启程了。在这半天韩非也没歇着,而是命人买了大量的猪肺、梨、川贝。 不顾黄忠惊疑的眼神,韩非令人在做饭时把梨去皮切块。猪肺切块漂去泡沫,与川贝同放入锅内,加糖少许,清水适量,慢火熬煮一个半时辰后给黄叙服下。这是韩非记得唯一治疗伤寒引发的肺病的方法。其实他对医根本不懂多少,只不过听说的次数多而已,虽然不是久病成良药,不过不少日常的病他都多少知道些处理的方法。 渐渐的,黄叙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少了起来,每次发作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一般。通宵的睡不着觉。到了第五天,已经没见到黄叙的痰中有血丝了;到了第七天,黄叙在韩非的要求下,在夜里甚至可以起来,披着衣服在黄忠的照顾下走动了。 “主公大恩,黄某一家无以为报。愿生生世世为主公执蹬牵马。”只感儿子的病有了好的希望,热泪盈眶的黄忠夫妇拉着同是感激涕零的黄叙并着小女孩黄舞蝶跪倒在韩非的面前,迭口的承诺着。 一路上,黄忠已经将韩非的身份说与了家人,本来,对韩非的话多少还有谐疑的黄忠妻子,闻说顿时放心下来。毕竟,韩非之名,天下尽知,能打得过吕布的人,至于千里迢迢的来骗他们这家无名少姓之人么?足可一信! 知道之余,却是也心中害怕,毕竟,韩非的身份也算显赫,岂是他们这等升斗小民所能攀比的?尤其是他们吃够了那些当官的苦。不过,这一家人的紧张情绪。不出两日,就在韩非众人的谈笑声中,渐渐消融,这韩龙骧,似乎与其他当官为将的不大一样! 丝毫没有半点的倨傲。 多可贵的父亲添渎之情啊。为了儿子的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别人。古时候的这种人,可爱得有些傻。傻得让人称赞,又有一丝惋惜。 韩非被黄忠的父子之情而感动,连忙上前将这一家四口一一拉起。笑道:“汉升老哥,你既是以我为主,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又岂敢承汉升老哥大礼?且令郎之病,只是暂得缓解,如要根治,非张机或是华佗这样的国手出手不可。” “主公,你也无需推辞,忠心中明白,若不是有主公施手医治,依小儿他的身体,怕是赶不到长沙便……如此,忠若是明知不言,却不是罪过?”黄忠果然执拗,他挣不过韩非的执意,但是,却不防备他突然再次跪下。 而且,黄忠不单单是自己跪下,还拉着黄叙,死命的不让他站起来,黄叙无辜的看看韩非,又看看老子,无奈的又跪下了。说到底,黄叙也还是个年轻人,又久病在家中,对外面的事物所知甚少,让他跪跟自己差不上太多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如果换了一个成年人,就没有这种心态了。 “夜间地上颇凉,汉升老哥莫非希望令郎的病又加重么?”见黄忠执拗,韩非也只好不再去扶这双父子,但是,他可不缺少对付黄忠的办法,眼珠一转,说道。 “主公可直呼汉升即可,‘老哥’这二字休要再提,须知上下有别,至于叙儿,主公则可直呼其名。”果然,这一招对黄忠最是有效不过,黄忠一拜后,将儿子自地面上拉起,神情严肃的说道。 “哪里来的那些规矩?汉升老哥,你可以去问问典韦、郭嘉,在我的军中,可是这般规矩森严?这样吧,私下里,你就是我韩非的老哥,公事上,咱们另说,你看如何?”韩非实在受不了黄忠的固执,神色有些不喜的说道。 “那……就听主公之意!”这些天下来,黄忠对韩非主从之间的关系,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甚至,那个郭嘉,有的时候还小小的和韩非开个玩笑,如此和谐的主从关系,黄忠以前,想都不曾敢想过。见韩非面色似不喜,黄忠也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执拗。 “以后,汉升老哥你就是小弟的偏将军了,待回到军中,自成一军!”韩非点点头,笑道。 “啊?”黄忠呆住了,有一身本领的他,自然志在疆场,或许。对文官他不了解,但是,对武将他却还是知道的:代官职,武官体系中,以大将军为最大。其次是车骑将军、膘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四将军,再往下,就是镇南、镇东、镇西、镇北,平南、平东、平西、平北、安南、安东、安西、安北。一共十二将军之位,再下面就是杂号将军,比如说韩非的龙骧将军,孙坚的破虏将军等等。而杂号将军之下,就是偏将军! 黄忠哪曾想到,自己寸功未有。竟然得到了韩非许以如此要职,一时间,不禁呆住了。 他以前也不过是一中郎将,如今,一下子升了两级! “怎么,汉升大哥嫌官职小?”韩非见黄忠一脸的惊讶却不说话,忍不住打趣的说道。 这还小? 黄忠嘴角一阵抽搐。心中不无诽谤,忙道:“主公,忠不是这意思。忠虽出身鄙野,但是,也知道这偏将军为何职,忠寸功不得,安敢居之?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黄忠言辞恳切的说道。 “汉升,不,以后该叫你黄将军了!”郭嘉这时却说话了,只听他说道:“黄将军。你就别推辞了,主公既然封你为偏将军,想必就是你能胜任之。而且主公帐下现在无有几人,即使现在无有功劳加身,单以黄将军之武艺。也无人会不服。只是,黄将军当日后建功,莫要辜负了主公的厚望才是!” “对,对f将军,你就别推辞了,主公他还不曾看走眼过呢!”典韦晃着个大脑袋,大咧咧的说道:“知道曹性那小子?他也无有功劳在身,武艺也不及你许多,还不是拜了裨将军,众人,又有谁不服了?有本事,还怕别人不服不成?” 韩非也不说话,直看着黄忠,显然,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主公天高地厚之恩,忠敢不肝脑涂地?”黄忠眼角发酸,“扑通”一声,再次跪倒,重重的礼道。 这一次,韩非没有躲,这是主臣之间的礼节,他再躲就不合情理了。安心收了黄忠三拜,这才将其拉起,笑道:“汉升老哥,虎将也!我韩非能得你相助,当是如虎添翼!不要有什么压力,我韩非相信你!” “喏!”此时无声胜有声。 黄忠啊,一代名将,年届六十高龄,尚与关羽战成平手;七十古稀阵斩夏候渊,不知在四十来岁的壮年时候,会有怎样新的传奇演绎出? 韩非心里煞是期待不已。 荆州和蜀、江东,是历史上这个时候属于少有战火的地方,即便是袁术与刘表征战荆州,相比北方来说,倒是平静的许多,虽然历史上刘备入蜀,孙策平江东,刘表匹马入荆州,曹操南下,并没有比起司、冀、雍、幽、青州那样频频的战事。黄巾之战前的冀州有九百万人口,而在曹操灭袁氏之后,只剩下三十万,而曹操还高兴得大呼:“大州!”战乱之后人口减少之剧,由此可见一斑。 而深知历史又知道人口重要性的韩非,又怎么允许坐视这等惨事出现而无所作为呢? 出襄阳往东南,准备转入江陵,然后登船南下,进入湘江,可直抵长沙。土地大片大片无人耕种,龟裂如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网着韩非的心,也网着天下如此同样际遇,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的命运。 昨年,荆州大旱! “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无粟无衣,碌碌终老。”骑在马背上的韩非,触景生情,高声念道。 旷野里声音传得甚远。黄叙精神愈好,白日也不再那般嗜睡,跟韩非年岁又近,对韩非又是感恩,恭敬之余,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人,当下闻言道:“莫非韩……主公胸怀天下?叙身体好后,定当同父亲学好武艺,他日少不得叙驰骋左右也。” 韩主公?难道你还有王主公,李主公? 韩非哈哈一笑,举袖将额上的汗水拭去,然后随手一挥,果然是汗如雨下——这一路,可有够累的了,没办法,赶时间嘛9水噼噼啪啪将在地上,又迅速被干裂的土地吸干。 “若得如此,少不得思继相助也。”韩非道。 黄叙年一十七岁,本无字。后来韩非闲聊中知道后,就找到黄忠,以黄叙名叙,叙者序也,《诗?周颂?闵予小子》中言:“於乎皇王,继序思不忘”。就给起字思继,黄忠听后,也大感赞同,直呼韩非不愧是康成公高足,取字足见水平。 至于最高兴的,则是黄叙了。过去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字,“字”只是限于古代有身份的人。《礼记?曲礼》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在成年之后,家人要请有权势或辈分比较高的人为孩子举行冠礼,在这个活动中为孩子赐一个字。以后人便叫这个人的字,很少再叫他的名,这是对人的尊敬。现在韩非为他起字,一是说明韩非认同了他的身份,其二则是认为他已经成年了,很多事情可以由自己的决定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哼,就知道说大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沙张仲景 “哼,就知道说大话!”黄忠浑厚的声音,严厉中带着溺爱,听得出,这员名垂千古的老将此刻心情很不错,“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是主公给你面子,若不然,就是一个寻常小贼你也只怕敌不过。” “父亲也忒小看孩儿了,寻常小贼若不敌,怎堪称男人大丈夫?”黄叙倒是年幼有大志,昂首说道。 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山路边转出一骑,上面坐着一个赤膊的汉子,头发乱蓬蓬的束在脑后,手执双刀,身后跟着一群穿得破破烂烂跟叫花子一般的黑瘦之人,手上拿着锄头、扁担、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是石头,木棒。 莫非是劫道的?一行人停下来,韩非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强盗,险些笑出声来,这群家伙,该不是丐帮的吧? 整个就是一花子队! 果然,只听那赤膊汉子高声叫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留下……”那汉子似乎口舌不佳,脑袋也不大灵光,显然是忘了词,扭头向身边人问道:“留下什么来着?” 身旁的人忙大声回道:“买路财!” 那大汉恍然大悟:“对对,留下摆渡柴!”又生疑道:“好象不是如此吧?” 韩非这一行人中。黄忠的妻女,并那老买来的六名小童害怕得发起抖来。听说,那些劫道的,有时拿了财还会杀人,杀人完了还要把人肉烤来吃,那……那多疼啊。至于剩下的韩非诸人,显然没将眼前的强盗放在眼中,这些人,还不够他们一个人扒拉的呢! 这汉子一番并不纯熟的台词,让大家均是哈哈大笑起来,黄叙笑得最大声。许是病的原因,又连连咳嗽起来,一边咳着,一边偷眼看去父亲有没有责怪他如此放肆的举动。 那汉子刚刚拉起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占山为王,也劫过一些老人,孝,妇女。无一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声笑得,虽然这只看似肥羊的队伍里那些人好象有些功夫,但是,他们这里人多啊! 当下又瞪圆了眼大声吓唬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打劫么?都给我严肃点!”这下连他身后的那些人都笑起来了。 韩非眼看着这《天下无贼》的三国版。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至少不会一路无聊,眼前这些人,除了这骑马的还够资格叫做强盗,后面那些人估计只能摇旗呐喊,真正动起手来肯定是跑得比老鼠还快。 那大汉正郁闷着,眼前第一辆留下深深辙痕的马车里下来一个有些许白发的汉子(为儿子的病操心操的)。那眼神看着自己,冷冷的,毫无感情,如实质般的从上到下把自己剜了一遍,就好象在看一个被肢解的死人一般。 黄忠冷眼看着这人,大步走到韩非的马前,拱手礼道:“主公大恩,黄某正愁无以为报。却这不知死活的鸟人敢冒犯于主公,不若将此人留下黄某刀下。” 黄忠是个慈父,更是个武人。对着自己有大恩的主公被别人威胁,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虽然这对手在眼中实力不值一提,根本对黄逍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但,此时。自己出手,却是再好不过。 韩非想了想,虽然自己也想耍耍这些草寇,但是。又不好拂了黄忠的美意,遂点头说道:“也好,汉升须小心些,你无马,便乘我的战马也。” 说罢便是翻身下了战马。 “主公,还有一事,可否借兵器一用?”黄忠本身的兵器,就一剑一弓而已,此刻,却还无趁手的兵器,扫了一眼韩非的三尖两刃枪,也可当做刀来用,倒是勉强凑合,又没别的选择,当下只得求道。 韩非犹豫了下,他并不是蛇不得兵器,实在是他的兵器过于特殊,他担心黄忠用不方便,可又一想,黄忠作为武艺站在这年代最顶尖的那几个人,什么样的兵器没有用过?不说十八般兵器都精通那也差不多,只是大刀他用着更为顺手罢了。 想到这,韩非道:“汉升老哥哪里来的话,只管拿去用便是!只不过,我的兵器有些古怪,却不知合不合老哥的手。” 说着,将三尖两刃枪扔给黄忠。 黄忠抬手接过,随手掂了两掂,只感觉分量轻了点,信手舞了两个刀式,又抖了几个枪花,锋锐刺破空气,发出一声声尖锐的破空声,黄忠眼中闪过一丝的奇色,忍不住点头称道:“果然是好兵器!” 那汉子看韩非下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心里也暗赞一声好,又看这头发白了一半的汉子上了马,手里那刀不刀枪不枪的古怪家伙可比自己的这两把废铁宽多了,又那么长,心里正发毛。黄忠却已策马走了几步,峙然如山,那时候上不上马,的确是气势完全不同,也难怪人都说,战马,是将军的腿! “何处小蟊贼,敢于我家主公面前放肆,留下首级再走!”也不通名,缓缓放马跑来,渐渐加速,人马渐成一体,如泰山压顶,凌冽的杀气牢牢的锁定住那汉子,正觉得喉咙发干,眼睛发直,脑中只想着这一刀会是怎么样个不可抵挡的气势…… 急急想办法要自己不被对方的杀气所慑,声音却是已经弱了许多:“吾乃陈孙是也,来将通……” 战阵之上瞬息万变,黄忠策马陡然加速,转眼间就驰到那陈孙面前,三尖两刃枪手中一挥,一道在阳光反射下分外刺眼的弧形寒光一闪而逝,耳中只听“噗”的一声,从人到马,将这陈孙一刀砍成两片。 那陈孙的两片的身子落在血肉模糊的血泊里,血水从身体里汩汩外流,一下子就成了一道红色小溪,那两片尸体上的半张嘴还尤自张合着,却像是在说:“……名……” 黄忠还不高兴,喃喃道:“好一把宝兵器!却是便宜了这厮。”缓缓打马而回,那帮叫花子见陈孙一死,树倒猢狲散,石头锄头什么的扔了一地。很是怕黄忠追上自己,一个个比来时快上一倍的速度,亡命四散。 “汉升大哥果猛虎也!”韩非亲眼看着黄忠的表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黄忠虽然只是劈出了一刀,但是。韩非也已大约知道了黄忠的根底,难怪,这黄忠在六十开外,还能大战关羽而不落下风,此刻的黄忠,怕是要强过关羽一筹! 只怕比之那吕布。也不逊色什么了! 黄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内之事,也不值得邀功一般,哂笑道:“些许小事,不敢当主公谬赞。” 胜不骄,古之良将也。只是,后期。太不服老,太傲了! 众士兵及孝们都敬佩的看着黄忠那厚实的身躯又上了马车,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护犊的父亲。就算千军万马,有主公和两位将军在,也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刚才阵斩对方的人是自己一般,都挺着胸,直着身板。雄纠纠,气昂昂。 只是黄逍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倒霉鬼就是将来作乱江夏的陈孙,不知那个张武在哪里,是不是还没弄到的卢?将来也许刘备再到襄阳,更加轻松的解决张武,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呢? 不好! 万不能如此。万一这刘备羽翼丰满起来,却是不大好对付了!历史上,就有刘表让荆州一说,万一。再让刘大耳朵得了整个荆州,这岂不是凭空多了变数?不行,看来,等这一处稳定下来后,得给刘大耳朵点压力了……最好,能早点杀掉他! 哼,想来荆州?刘大耳朵,但愿你逃跑的水平和传说中的一般…… 湘江如同一条长长的青色丝带,在长沙这里打了一个弯,分成一支流向东边,韩非等人转乘的船就在这里停下,长沙城比韩非前世所见要小得多,江的西边基本上无人居住,矮矮的山上绿油油一片树林。 城墙也不高,难怪历史上刘备打荆南时,包括长沙太守韩玄在内的几个不愿投降的都是出城接战,这么矮,又不结实的城墙,能守得住才是怪了。 韩非一路经过大大小小的城池时,均是按人头收的城门税,但是到了这里,守门的小校却是踮着脚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只收了两金,就挥手让他们进城了。 韩非感到很好奇,叫过侯三去问问这税是如何定的,侯三过去对着那小校点头哈腰,指手划脚了半天,这才搞清楚了,回来报告韩非说道:“主公,据那小校说,这是前太守张大人定的税,行人一律免交,有车队的商人才按车辆数交税。” 东汉末年,虽然大灾不断,但是朝庭的税反而科目越来越多,除了一律沿袭下来的租庸调,更是把“人头税”这种对普通平民来说缺陷极大的税种推到几乎泯灭人性的地步——自西汉开始,就有的农民为了减税,杀掉自己家的孩子。而这张机,显然是能深深体会到人头税对民生的危害。 怀着一丝对张机的好奇和敬意,韩非四下打量这小小的长沙城。虽然他前世去过这个现代“洗脚”等服务行业相当发达的城市,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他为说显然跟那写到的灯红酒绿完全没什么联系。 最让韩非难以忘记的就是那长沙臭豆腐,只不过,想来是吃不到了,这年代,人们还不知豆腐为何物。 一条大小不一的青石铺成的地,是这城里的主干道,高低不平不说,还相当的滑,两辆车好几次打了滑,车里的黄叙显然是被撞了脑袋,在车里用他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来哇哇大叫,结果被黄忠当头一栗子敲得不做声了。 路两边灰色的低舍倒是整整齐齐,门口坐满了闲谈的人,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怕将来会患上风湿或关节炎。 或许,这年代的人也还不知道风湿、关节炎是什么。 如果告诉刘备,也许有些商业头脑的他会来这南方卖席子吧……想起刘备编织的草席,如果能保养得住,留到后世……名人亲手做的古董啊,可以卖多少钱呢? 虽然整个城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城北到城南鲜少见到乞丐,这叫韩非心里对张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郭嘉从船上下来后。晃悠着脚步,便如同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只得靠两个盾卫的士兵扶着,想不到历史上如此大名的鬼才郭嘉,既晕车,又晕船…… 一路问人到了张机的府前,只见跟普通民舍差不多的一套灰色石舍,差不多略大一些。门口却是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韩非下马四下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家丁,递上名刺,那家丁蛋蛋只看见前面几个字“汉龙骧将军韩学远……”就如同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喊着:“将军大人来了,将军大人来了……” 随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半晌。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长衫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帮乱糟糟的人,看见衣着光鲜、面孔青涩的韩非,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的异色,直走了过来一礼:“这位可是韩龙骧当面?” 这人神态不卑不亢,双眼有神,却黑了整个眼圈。大大的眼袋仿佛吊着两个小型的啤酒肚,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的样子。 韩非深深还了一礼,一者,是对张机治理有方的尊重,在这年代,如此官员,孰之不易;二者,以期给这个大医者一个好印象。毕竟是有求而来。韩非也不习惯以身份去压人,虽然张仲景现在不做太守了,长沙太守变成了孙坚,但那怎么说也是做过太守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压得住的。而且,他韩非也不是那样的人。 点点头,韩非笑道:“在下正是韩非。冒昧前台叨扰,还请张先生勿要挂怀才是。” “无妨,不碍事。” 张机心下不由长出了口气,韩非此来的目的。张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来找自己看病的,毕竟,现在自己不是什么官了,除了看病以外,再无有所长。 往日里,找他治病的莫不是什么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来的时候都是气势汹汹。这韩非年纪大,名刺上也还是写了大汉龙骧将军,说大不甚大,说小也不小,害得自己那没上任几天的家丁丢了大脸,但是他对人却谦恭有礼,没有一般人的显贵之气和年轻人的娇气、傲气,倒是令他令眼相看了。 三句话不离本行,而且,他和韩非又不熟悉,当下直奔主题,张机问道:“韩龙骧远来寒舍,想必是为了治病吧?却不是是韩龙骧的什么人,又患了什么病?” “果然逃不出张先生慧眼,不错,我一至交好友之子,年纪轻轻便……”韩非一边介绍黄叙的病情,一边引张机到黄叙的车前,黄忠一看韩非口中的“神医”到了,忙打拱作揖,张机却只一把抓灼叙的手探脉起来,却是不曾理会黄忠。 “此子据其脉象看,当是伤寒引起肺痨之症,奇怪的是,似乎又不甚严重,当是有他人医过?”张机翻翻眼大眼袋一阵抖动。 “是我家主公喂了些又苦又甜的东西与我吃了,才有得力气这般大声说话。”黄叙说了一番在黄忠看来又是逾越的话,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又闭上嘴巴。 “噢?想不到韩龙骧也精通歧黄之术!”张机是一名医者,一听到是出自韩非之手,顿生好感,加上韩非称黄叙为好友之子,而黄叙旁边那人,看似就是这病者之父,病者却称韩非为“主公”,如此更是觉得韩非平易近人,好感大生。 尤其是为了属下,千里迢迢,更为难得。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从一本古籍上得来一味偏方而已,想不到确有微效,至于什么歧黄之术,虽然我也喜欢,但无奈无这方面的天赋啊。”韩非可不敢在这样的神医面前充大尾巴狼,先不说自己不懂医术,即便是自己懂些,也不能胡乱说话,万一惹得人家不悦,再救治的时候动些手脚,那韩非岂不要哭死?要知道,医者,乃是除刑部以外,另一个掌管着人生死的存在。 可以杀人于无形! “韩龙骧不必自谦,不如随老夫进舍内好生长谈一番。”这时,张机看到自己府里的管家挤眉弄眼了半天,这才猛然让人家在外面站了好久了,这又岂是待客之道?更何况,韩非的身份也算显赫了,当下忙说道:“只是敝居颇陋,且一半为医庐,一半为办公之所,恐……” 说着,张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韩非身后的一帮子人。 “呵呵,这却不妨事。”说着话,韩非只留了黄忠一家人并郭嘉,让典韦带着其他人去寻住处去了。 这张机的府抵,恐怕还比不上洛阳城内一当朝大员家里的一个门房大,左边一间敞院,摆满了大大小小正冒着许许淡烟的药鼎,散发的气味中合在一起,令人欲呕,张机见韩非却神色不变,心下也是暗赞不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张机的决定 韩非只留了黄忠一家人并郭嘉,让典韦带着其他人去寻住处去了。 这张机的府邸,恐怕还比不上洛阳城内一当朝大员家里的一个门房大,左边一间敞院,摆满了大大小小正冒着许许淡烟的药鼎,散发的气味中合在一起,令人欲呕,张机见韩非却神色不变,心下也是暗赞不已。 倒是郭嘉忍得心中翻腾好久,已经很是辛苦了,再闻到这味道却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哇”的一口,把张机家里地上本来就黑一块白一块、不知是什么药的残渣年久留下的颜色,又多加了一笔的花花绿绿。许是吐出了前几天的存货,觉得肚中一片清爽,虽然身上依然无力,却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了,不由得脸上浮出微笑来,谁知张口就是一个酸酸的嗝,在小小的药室里传遍开来。黄叙捂住鼻子,艰难的忍住笑,身子却在急剧的颤抖,脸也憋得通红。看得出来,这不笑出来却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想笑就笑吧,你身体也不好,别憋坏了。”郭嘉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再加上也喜欢黄叙的性子,当下,只是白了一眼,咕哝了一句,说道。 韩非见状,脸都红了,见韩非尴尬,张机忙笑着说道:“不妨事,韩龙骧这位下人许是乘舟不惯,喝些许汤药即可无事。” “如此,却是有劳张太守了,”韩非连忙称谢不已,后又指着郭嘉介绍道:“这可不是我的下人,乃我之军师,郭嘉郭奉孝,此来,也有为他求医之意。” “哦?”张机这才仔细打量了下郭嘉,道:“莫不是颖川有着‘小太公’之称的郭嘉郭奉孝?” “不才,正是在下。”郭嘉没想到张机也听过他的名字,在不好放浪形骸。当下也正经了起来,礼道。 其实也难怪,颖川离荆州若说远,也远不到哪去,郭嘉的名能传到荆州来,自然也不无可能。再者,黄巾之乱。北方大量的文人、士人逃到了荆州避难,带来的北方消息自然不在少数,所以,张机能知道郭嘉的名字,也可什么可意外的。 毕竟,以前他也是仕人。 “久仰。久仰大名啊。”张机与郭嘉寒暄了几句后,便令下人为郭嘉煎药去了。 待给黄叙仔细看过后,张机向韩非说道:“肺痨之症易尔,当于药石止之,辅之针炙,包管三月而愈。” 说到拿手的药术,张机脸上自然而然的发出红光来。 “只是这三个月间。贵属便居于此,可行?”张机想是记起韩非的身份,又追问一句道。 “三个月?” 这三个字,直让韩非面部的肌肉忍不住一阵的抽搐,三个月,那要耽误多大的事?!要知道,他还准备着去洛阳,本来时间上已经不是很充足了。甚至可能都来不及,这么一来,却是要耽误多少时日? “韩龙骧可是有事要办?”一见韩非这斑斑的表情,张机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意外,问道。 “确是有事,我正准备前往洛阳一趟。”韩非也不相瞒。直言道。 “洛阳?”这回,张机倒是小小的吃了一惊,道:“那可是董卓的地盘,韩龙骧若去。以将军与董卓之水火之势,此一行当真是龙潭虎穴啊。” “龙潭虎穴又如何?”韩非哂笑了一声,昂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时天子蒙难,我韩非身为大汉子民,当救天子于危难之间,就算是拼上这一身臭皮囊,又有何妨?再者,天下兵戈已久,百姓苦不堪言,若能牺我韩非一身,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韩非亦含笑而往,哪怕是刀山又火海!” 一番话,说得那是义正严词。 “韩龙骧果丈夫也!”张机大拇指一挑,迭声赞叹,可见,这也是一忧国忧民的主,给韩非这一顿的白话忽悠住了,胡子撅起多高,那架势,直让人以为他恨不得随韩非去洛阳一般。转而向韩非一礼,敬佩的说道:“韩龙骧如此,机本应速治,但是……” “无妨,张先生全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不明医理的人,也知道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伤筋动骨尚需百日,更何况这伤了元气之病?三月能治愈,足以见张先生医术之高明,我又不是不明事理,安敢再做强求?”韩非一惊后,却也恢复了心态,方才也不过是因为三个月耽误的事情太多而着急罢了,现在想起来,这三月,对于这样的大病来说,还真不为多。 甚至,可以说算是少的了! “多谢韩龙骧的体谅!”张机由衷的说道。他还真怕韩非不懂医理而乱说话,来为难于他,这样的事,他见得多了,可没想到,韩非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再联想到所听说的韩非的一切,不禁深为冀州的百姓感到由衷的羡慕。 韩馥不怎么样,却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如此便有劳张先生了!”韩非微微一礼,随之又自袖子取出四四方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四锭黄灿灿的金子。 这时流通的一般都是铜钱,银子那时候的古代很少产量,故而不多,更不要说比银子更为稀少的金子了! 张机一见,脸色就变了,莫非这韩非也当我张机是逐利之人!正准备板着脸推辞,却见韩非笑呵呵说道:“久闻张先生贤名,以前为一方太守时,不扰民,不课税,我自外入城来,仅收得入门税两金(就是两文,不是金子),天下莫有如张先生这般清官!然张先生为贫者诊治皆出自自己的腰包,患者何其多,其药资何出?又能救治几何?这些钱虽不多,权以聊表我拳拳之为民心也,还请张先生不要推辞,多救治些人,呵呵,这样我韩非也算是积德了,讨个便宜。” 韩非虽然看上去年轻,但一张口就是左一个天下,右一下为民的。当真没让张机小看了他。当下便不作那惺惺之态,施了一礼坦然受之,笑道:“若我大汉天下皆为韩龙骧这般的英雄俊杰,何愁国力不强!” 这话却是说到张机心里去了,他政事虽然普通,倒也把小小的长沙城治理得鲜少流离之所之人,放了大部分精神在治病方面。但求病的人多,却没几个是出得起钱的。这韩非,哪里象是一个年轻人,倒比许多老于世故的人都懂事明理。 能文能武,有如此人物在,实乃我大汉之福也! “张先生过誉了。为民,我韩非也理当如此。”韩非笑了笑,煞是轻松的说道。 张机大起知己之感,定要留韩非用食(注:下午五点左右吃饭,称为大食),韩非推脱不过,只得应允。当下称辞。待去沐浴更衣之后再至。 张机知道自己家里什么样,怕怠慢黄逍,便在这长沙城中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酒馆,就用韩非所赠之金,点了一席酒菜。 这就算是开荤了。 虽然他以前做了一地的太守,但自卸任以来,少了经济的来源,又为病人讨了许多的腰包。如今的张机,日子过的很是清苦,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多久,这病再就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 没钱了呗! 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二楼雅座,正担心韩非好歹也是大汉的将军。世家的子弟,估计这洗个澡换套衣服也要一两个时辰,这满席的酒菜怕不得又要重新热过一遍。张机心里想着,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心里便跟着乌云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烦闷间,听得楼梯口“噔噔噔”一阵乱响,一人脚步轻盈,另两人脚步却如同笨熊般沉重。当先一人上得楼来,白衣白靴,头束发带,虽是一身普通布衣,却照样鹤立鸡群,神采奕奕,把后面那探头探脑,一眼只瞅着有啥酒肉的典韦比下去不知道多少里外。 韩非一见张机,呵呵一笑,拱手称道:“有劳张太守久候。”说罢一礼,后面黄忠、典韦、抱了抱拳。黄忠目不斜视,那典韦却是一脸的谗相,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典韦,真奇怪他,虽然一直在军营中,但自打跟了韩非,山珍海味因为条件限制,没吃过很正常,但大鱼大肉却是少不得,此刻竟然还是这般! 只有郭嘉不曾跟来。 虽然他面上诙谐,但他也是个骄傲的人,自己也心知方才丢了大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来了,如此,韩非也只得由他去了。 张机也是一笑,心中郁闷一扫而空:“韩龙骧,休再提甚先生,张机不坐官许久,如今也不过是一乡野小民,将军能与老夫同座,已是看得起老夫。如不嫌弃张机高攀之嫌,可以‘仲景’相称也。” 韩非大喜,古代人互称表字乃是感情深或是有意交好的表现。“既如此,逍便谮越了。” 说着,又是一礼长揖,“仲景老兄!” “韩龙骧,这,张机万不敢称兄……”张机连忙摆手称道。 “什么韩龙骧不韩龙骧的,现在,我韩非就是一陪同患者前来求治之人,仲景老兄,只需称某表字学远便是!”韩非有些不悦地道。 “这……既然如此,那张机便不客气了……学远,来来来,快入座!”见韩非这般,张机也只能不再坚持,有些生涩地道。 当下,韩非坐了客位,张机坐了主位,相对遥遥。黄、典二人则侍立在韩非身后。 “未知学远此番来到荆州,除送贵属就医,可还别有他图?”虽然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张机行医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这点严厉还是有的,看得出,韩非很是不简单,张机相信他肯定不会只是送一个属下来看病的。 “只是看病,无有他图尔!只是不料途中幸遇黄氏父子,因此一并直抵长沙。待病皆愈后,即前往京师洛阳!”韩非笑道。 这倒是实话。 “先前学远曾言那郭奉孝有疾在身,此番不曾跟来,难道……”张机问道。 “他虽有病,却是早年的病根,一时间还无甚大碍,之所以不来,只是不习惯乘舟,此刻可能正在休息中……”正说着,韩非突然觉得左边肩膀上微微一颤。诧异下回头一看,却是典韦不知不觉中口水流到他肩膀上了。 这下可好,继郭嘉之后,典韦这小子也跟着给他丢了人。 这下人可真不好当啊! 心下念了一声,韩非微微一笑,说道:“倒忘了子昭一天也滴米未进,来来来。汉升、子昭,都坐都坐……那个,仲景老哥,不会怪我喧宾夺主吧?” 招呼黄、典二人坐下,韩非又笑着对张机玩笑般说道。 张机微笑着摇了摇头,“学远体恤属下。老夫何怪之有?” 典韦和韩非一起用餐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闻言大喜,挪了身子就要走过去。再看黄忠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口中说道:“主公面前,哪有末将的座位。” 此话。却是说给已经行动起来的典韦听的。 典韦一听,脸上就不自然了起来,黑脸现红,嘴里嘟囔着说道:“正是,正是……” 心里却大叫可惜,埋怨黄忠多嘴至极。 韩非却知道他们心里各自想的什么,起身来走过来,强拉了两人坐下。口中说道:“我便没有那么多规矩,随便坐,随便吃……放心吧,仲景老哥他是不会笑话我的……” 好说歹说,这才将二人按到了坐上,典韦自然是欢喜,而黄忠。却只是坐了半拉的屁股,脸上满是拘谨。 张机几乎要吃惊了,怀疑这韩非到底是不是大汉的世家子弟!为什么除了礼节周到之外,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士族该有的把普通人踩在脚下如烂泥一般的身份举止? 还是说。这本就是一奇葩! 张机又哪里会知道,此韩非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灵魂,虽然这十六年已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前世的那些,却也是根深蒂固,屏弃不彻底的。 “这次来相求仲景老兄,韩非就借花献佛(这年头,好象还没这词,又想不到别的可替代了),以酒相敬,万望勿却。”韩非又重新坐下,举起酒樽,遥遥对着张机一示意,一饮而尽。 看黄逍的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这大家风范,必是从小家教所成,做不得假,为什么却没什么身份门别的觉悟呢? 张机摇摇头,干脆不去想了,端起酒樽也是一饮而尽。 这酒席才算是正式开始,主人不动箸,别人都不能动,典韦眼巴巴的看着张机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心下暗自欢呼一声,急急开动起来。 倒是黄忠却不慌不忙,甚是斯文。 韩非看得直点头,到底是大家族的子弟,虽然只是旁支远亲。 酒过三巡,张机也已经微有些酒意,再观韩非,却是言笑晏晏,没有一丝醉态。 “仲景兄治理有方,将来说不得可以为一州之牧,韩非在此谨祝兄前程似锦。”韩非看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套张机的话。要不,要想让张机出仕为官的话,对他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直接一句话的事! 果然,张机本红砣砣的脸上,黯然下来,放下了酒樽说道:“即为一州之守又如何?机还当任之时,荆州就会派下人来便要至这长沙城里巡查,说是公干,还不是想找我索要贿赂?某治民且尚自不及?安得有余钱与这厮?欲辞官不做,又恐这满城百姓刚刚升平的日子又将颠沛起来。” “可幸,后来朝廷使孙坚为太守,倒没将老夫那一套完全丢掉,若不然……”说着,张机长长的一叹。 有戏! 韩非忙言道:“我观仲景兄有秦越人(注:即大名鼎鼎的扁鹊)之才,何不去此官,一心从医?况兄有济民之心,匡民之志。且天下累年大灾,灾后又大疫,一村往往十去七八。各地无数州郡连年来便有无数流民逃至逍的治下,我这心里也甚戚戚。不若到冀州去,我准备开设一家医馆,分为医所、医院两部,医所专管诊治,医院专管授徒,不出五年,当医满天下,如此患者有其医,疫病又得以止,此大功于天下,兄意何如?” “这……” 张机愣住了。 旋即,脸上升起一片憧憬,那是多么美好的一番图画……一边开课教医生,一边医生在治病,这样自己的歧黄之术可以流传到更多人,可以治更多的人…… 医者父母心,张机,真正的医生! 典韦才不管什么灾什么旱,嘴里呼哧呼哧咀嚼塞满了各种的肉食,在他看来,自己有吃有喝才是正道,他这粗憨之人管得了什么流民有没病,只管跟着韩非走就是,自己没饿出病才最重要。 黄忠却是正襟危坐,听到黄逍的一番话,想着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无救了的病,脸上也有一丝微澜的激动,手里捏得紧紧的酒樽也不觉得居然有些变形…… “韩龙骧方才所说,是作得数?”张机脸色一正,醉意稍减,口中的称呼也正式了起来。 成了! 韩非心下一喜,口中忙称道:“我韩非向来说话是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无半点的更改!至于冀州,我父亲那里,只消我一句话的事!” “既如此,老夫这后半生,可就交到学远的手中了,呵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宛城 张先生要走了! 小小的长沙城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好不容易盼得一个好人,居然就要离开了?百姓们奔走相告,不约而同的齐齐往张机的府上而来。 小小的府邸不多时间就给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给百姓给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饶是黄忠想进出一次,也给挤得衣衫不整,须乱发散。里面,张府的家人和韩非的盾卫士兵正帮着收拾东西,小部分是一些药材,更多的是满满两车书简,全是流传至今的古医书,其中一篇就是韩非告知张机的那个治肺病的“偏方”。 这要是换成纸张,估计,就没有这么多了吧? 看着那两车书简,韩非的心中不无诽谤。但是,他也知道,以张仲景的身家,根本用不起纸张,纸张,在这年代,在现在,还是贵族的象征,不是一般人所能用得起的!毕竟,产量有限。 韩非能说动张机,其一者,是张机向往,他勾勒出的宏伟蓝图实在是太诱人了;其二者,更是韩非抬出了他的老师郑玄,有康成公在冀州,冀州无疑则是天下人向往之地,张机虽然是坐堂的医生,但首先的,他也是一个文人,又怎会不心声向往,近距离想康成公讨教?张机也再无多想,当即决定随韩非一同前往冀州。 张机看着门口人头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个个眼里流露出不舍的神色,一脸期待。心下也颇不忍,迈步朝门口走去,门外的百姓见张机走出来了,自觉的往后退去,留出一小块空地,整个人群开始乱起来,前面的人踩了后面人的脚,后面人的肚子顶到前面人的腰。伴着低低的咒骂声着,小小的骚动了一把。 张机一个罗圈揖,众百姓纷纷称不敢。 “想我张某自领长沙太守以来,虽不敢说勤政爱民,却自问对着起天地君亲师,兢业三年,如今敢说令治下少有流民。虽不得大富于民,但从不课重税,从不乱征徭役,与众位秋毫无犯。然则天下连年大灾,疫病肆虐。机宁弃此官,开设医馆。治病救人,吾之愿也……幸有孙太守把持地方,老夫也勉得多些担心,愿众位勿留。机实不忍,然不得不为之也。”说完,又一揖及地。 长沙的百姓在张机的治理下较之其他地方要安逸许多,大家自然不想放他走。都有些自私的心理,虽然张机说孙坚也是一个好官,但孙坚不会看病啊!如此,实是又苦了百姓,听得张机如此说,众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仲景兄为官为医至此,乃天下之表率也。”韩非看着张机一脸的迷惘。知他也对以后的那种日子产生了一些犹豫。 张机一惊,忙道:“不敢当,此乃份内之事也。” “仲景兄以民为重,但愿以天下之民,非一郡之民抑或一州之民也。”韩非笑着提醒道。 是啊,自己在长沙呆着,治下的百姓是可以安居乐业。那其他地方的人呢?也许有更需要自己的呢?比起来,华佗他游行四方,救治的人可就比我张机多得多了啊!若我能开馆收徒,将来……想到这里。张机坚定了信念,小声的说了一句,道:“走吧。” 韩非和张机并辔而行,后面跟着是黄氏二父子,黄叙的身体已多是好转,正跟典韦等人聊得热火朝天。再后面,就是载着张机家眷的车仗了,他没有什么家仆,保护家眷和药材,书简的全靠韩非的人了。郭嘉却是走在最后,一方面本来身体就差,只好坐车,至少,这东西比马要强得多,考虑到他身体的隐患,即便是郭嘉想骑马,韩非也不会允许,二方面……他至今也不太好意思面对张机。 而一行人所奔之方向,却也是冀州方向,但是,目的地却不是邺城的所在,而是宛城的所在,因为,华佗所说的张机的老师,就住在那里,为了这张仲景也无法救治的病,众人也只得再跑一趟宛城。 这光景,张绣还效力董卓,宛城,还是荆州刘表的治下。 历史上的宛城,可是中原的一大重地,商业也发达,和它不相上下的当时就只有邺、徐州、寿春、成都、长安、洛阳几个不多的大城,要不然,张绣也不可能倚靠一地而养活足以对抗曹操的西凉铁骑,虽然其中也有刘表的支持,但无可否认的,是宛城之重。 进,可以夺武关而威胁京师洛阳,北上可以威胁兖州、豫州以及河内等地,退,则可入荆州,说是荆州的门户也不为过,虽四面环敌又无险了依,却是兵家必争之要地。也难怪历史上曹操几次三番的要攻下宛城,为此还失去了爱将典韦已经长子曹昂,就是后来战局了徐州,实力要强过张绣的吕布都没有招到曹操这么惦记着。 想到这,韩非不禁想起了吕布。 吕布不是纯血种的汉人或匈奴人,性格上没有汉人那种当时讲究“忠君爱国,从一而终”的思想,他只做自己觉得有好处的事,这种思想放到今天的中国当然无可厚非,天下攘攘,皆为理往,以利为原则嘛,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当时受董氏儒家思想的洗脑,吕布这种以一己之利行事的人物当然为大部分自诩为卫道士的人物所不齿,所以成为一个悲剧英雄也是必然的了。 其实,他只是想要升官,后来,更是想得一安定罢了。 其实吕布某些时候比那些伪君子更可爱些。事实上真实的刘备的确是个草莽英雄,讲义气,有豪气,看上什么人就要和人家拜把子,虽然爱哭,也只是真性情的表现,而且也是真心真意为治下的百姓做了很多实事。史上曾经有两次有刺客要暗杀他,结果偷听他在给下属布置政事,安排农事时,的确是一心为之,于是这两个刺客全都选择自杀而不愿动他一根汗毛。 就是这么个直爽而豪情万丈的真英雄,也有让人看不起的一面,也许,韩非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而不是一个英雄或者成大事者的角度去说这邪吧。刘备在逃跑的时候,跟他老祖宗刘邦一样,把妻儿都赶下车,不顾他们的死活,真正的向世人诠释了什么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之说。 而吕布这个为众多三国迷不齿的“卑鄙”小人呢?董胖子玷污了貂婵,这在当时那些卫道士看来“女子失节便当如何如何”。就连升斗小民也不愿把一个失过节的妇人娶作妻妾。可吕布此毫不以为然,依然坚定不移的娶了貂婵,而且对她极好,后来又纳了曹豹之女为妾(估计不怎么样的姿色,连个名都没提过),还是对她百般怜爱。韩非估计吕布也不是对王允的连环计完全没觉察到。但是他只是把貂婵当作一个女人,一个普通女人,给了她想要的温暖怀抱,给了她安全感。甚至在下邳士气低迷,军心涣散,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没有想着投降。或是宁愿在家陪着妻儿。 这么个对自己女人体贴的卑鄙小人?天下有多少人敢在这个问题上笑他?有多少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干过窃玉偷香的事?吕布的确不是一个好上司,称不上是英雄,好汉,没有杀伐决断,不会玩弄权术,但韩非承认他绝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真男人。 或许,站在女人的角度来想的话,吕布、刘备二人中。多数会选择吕布来做一生的伴侣吧! 宛城地处北方接壤,受黄巾之乱以及洪旱的影响,一路上人口稀少,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两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子,其他时候基本上就只能看着河水里的游鱼,长长的芦苇……自新野出来后,就几乎没见过活人。 或许。是受到了虎牢关前战争的影响吧。 经过树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见到了宛城。相比于长沙的矮小,长社就显得巨人一般。高达七八丈的城墙让韩非明白了为什么曹操打张绣时为什么一连几次都正面攻不下,灰色的城墙在阳光的肆虐下更显得死气沉沉。却不如长沙一般让人觉得亲切。 门口一队士兵无精打采的,正如烈日下同样打蔫的树木花草。大部分甚至连皮甲都没穿,只穿着一件汗湿得变了色的布衣。有的甚至抱着长枪靠在城门拱墙上打瞌睡。 那个唯一穿了皮甲的小校,见韩非一行人来,忙上前拦住了车驾,伸手要税金每人五金,那硕大的狮子鼻里伸出几根黑黑长长的鼻毛来,让人甚是怀疑是不是还有鼻孔臭。 除非不得己,韩非并不习惯拿出自己的身份来压人,见了此情景,也只是厌恶的挥了挥手,让人如数捧上税金。那小校眉开眼笑的接过沉甸甸的一把铜钱,在手上踮了踮,身上那如同大号的女子肚兜一般的皮甲也跳了一下。 正当韩非准备进城时,那小校看着这车队人数不少,那车上又沉重的把地上轧出一道深深的辙痕,以为是哪个商队,打起了坏主意。 “慢着,太守有令,为严防宵徐入城内,须得将每辆车仔细搜查一遍。”那小校一边拉大喉咙,一边回头跟那群有气没力的痞子兵说道:“还不与我搜查!” 究竟是什么样的蠢货,才能养出这样的兵。韩非一眼就看出这小校无非是想多捞点油水罢了,相比之下那张机治理下的长沙,不知要清廉到了哪里去。 那群只会欺压良幼的大爷兵,见有肥羊上门,顿时跟吸了粉似的精神大振,一个个叫嚣着叫车上人全部下车,举着枪慢悠悠走过来。 黄忠在马上把大刀一举,厉声喝道:“尔等不知死活之人,胆敢冒犯当朝龙骧将军的车驾,有哪个再上前一步的,献上人头来!” 至于典韦,根本就对这些人提不起来兴趣,冷眼扫了两扫,兵器也不拿,只是将满身的杀气释放出来,冰冷的杀气,顿时令这些不知死活的大头兵收住了脚步。 那小校听到“龙骧将军”两个字就蔫了,大鼻子里出的气更粗了,人顿时矮了三寸,更慑于典韦等人的杀气,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胡说,天下谁……谁不知……知道龙骧将军正……正在虎牢关前与那吕布激战,怎么可能……到了此厢?空口白……白话。你……你们可……可有什么凭证?” 摄于黄忠等人的气势,小校根本就不赶把话说死,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宛城接壤北方(在这年代,江南为南,江北就是所谓的北方了,南船北马也就是这么来的)。虎牢关的战况,这里传得可比荆州境内活跃多了,龙骧将军的大名,每日间,早就听得耳朵磨出耩子来了。 别说他一小校了,就是太守在这。恐怕也得以礼相待吧? 韩非也不哼一句话,从身上取出龙骧将军的印信,随手丢了过去,神情煞是冷漠,倒是象极了达官显贵的派头。 小校手忙脚乱的接住,只看那印信的模样,就信了十成十。平日了里,除了侥幸见到了太守的那块印信有这般模样,何时再曾见过? 商人,商人怎么可能有印信这东西!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其实根本就不认字,双手恭恭敬敬的把印信高举过头,满脸赔笑,说道:“不知是龙骧将军大人驾到。小的多有冒犯,还望将军大人多多恕罪则个。” 韩非看都不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可是容得吾等入城?” “自然自然……”小校忙不叠的点头。 转过身对着他的手下时已经由小鸡变成老虎,大吼一声道:“还不让开路来!都与我作死么?” 兵痞们来得慢,退得倒是很快。哗啦一下站到吊桥两边,站得直直的。任那汗水从身沿上流淌尚不自觉。 等韩非一行进了城,那大鼻子小校这才胡乱在脑上抹了几把冷汗,又大叫道:“精神点,眼神都给老子利索点。别又跟老子惹麻烦,小心扒了你们的皮……” 宛城为一时的名城,商业,人口都是位居当代前列。但是韩非一行进得南门后,却发现这本该是远比长沙富庶的城市,居然路两边全是一排排头上插着标的流民,面前放着几只缺了一大半的破碗,其景甚是让黄逍和张机两人觉得嘘唏不已。 如此大城,倒不如我长沙小郡也!”张机摇着头,抚着颔下长髯,长声叹道。 “此必为此地父母官无能,不能为民谋生计也。这样的父母官,不要也罢,若是韩非有幸,迎回了天子,当请陛下降旨,免了这宛城的太守之职!”韩非点点头,看着满街的流民,神情一片默然,说道。 见到一只庞大的车队经过,那些流民正如见了肉食的狼群一般,疯了一般纷纷往他们的车队里挤过去,抱着自己或几月之幼婴,或七八岁之小童,眼里本已灰色的双眸又重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们只想眼前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可以用低贱的几个铜板买下自己唯一可以出让的骨肉,来换取一些少得仅可以食得数日的米粟。 甚至有人被挤到人群后面,急得居然蹦着叫道:“卖自己!” 一时间数个插着草标的脑袋在人浪里此起彼伏,像是水中按下的葫芦。 “诸位,诸位,本将军刚刚至此,尚无落脚之所,不若等明日可好?今日诸位想是难过之极,本将军即遣人买得些稀粥分之以食可好?”韩非中气十足,说话如雷响在耳边一般,顿时让喧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人群中一阵短暂的沉默,旋即又大声称好。众人以为韩非前面的话只是推托之辞,又听他说要开粥欲他们,才又高兴起来。至于韩非说的什么“本将军”,早被人群自动的忽略了。这时候,管你什么将军,都没有一口吃的重要! 不过,人群中自然是有着精明的人,就听有人高声问道:“你又是何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该不会是拿话敷衍我们吧?这样的事,我们见多了,那些……” 有人说话,顿时引起了满街的附和,“是啊,是啊……” 这些人,怕了。 显然,以前类似这样的场面没少了过,许是那些富人被围得不得脱身,这才许下了类似的话,结果,到后来却是人去信杳,凭白了期盼。 “不瞒大家,我名韩非,字学远,乃大汉龙骧将军是也!”韩非又是头疼,又是同情这猩怜的人们。 “韩非?!” “龙骧将军?!” “就是打败了吕布的那个?!” “……” 人群中,先是一阵的静谧,紧接着,就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此起彼伏。 好半晌,议论声才是少歇,比复方才的嘈杂,就听刚才那个声音又道:“既然是韩龙骧将军大人,我们自然信得过……兄弟们,让开道路,让将军大人过去吧。” “对,我们信得过将军大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蠢货 “韩非?!” “龙骧将军?!” “就是打败了吕布的那个?!” “……” 人群中,先是一阵的静谧,紧接着,就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此起彼伏。 好半晌,议论声才是少歇,比复方才的嘈杂,就听刚才那个声音又道:“既然是韩龙骧将军大人,我们自然信得过……兄弟们,让开道路,让将军大人过去吧。” “对,我们信得过将军大人!” 一声声附和声中,人群左右一闪,顿时,一条道路闪现了出来。 想不到,我的名字竟是这般的有用。 韩非心里微微自得了一小下,冲着一众围拢的人群头,提马走出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身叫道:“郭嘉何在?!” 郭嘉微微一愣,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这时候的他,早摆脱了晕船的阴影,虽然看上去还不是甚健康,但也与正常人不差许多了。拱手道:“主公,不知唤嘉何事?” “奉孝,你挑选几人去买些粮食来,就地熬粥,摆开一条粥场……记住了,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人久未进食会噎住。还有,此事无需你亲自操持,注意你的身体。”韩非仔细的叮嘱道。 张机连连赞叹,称韩非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谢将军大人活命之恩!谢……” 左右人群瞬时矮下去了半截,所有人都跪下了。接着,又是一矮,上至白发苍苍。下至垂髫少儿,此刻,无不是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些人,有的甚至已经饿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已对活下去没有了多大的信心,每一天,都有人死去。这些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可突然看到了能够活下去的曙光,又怎能不感恩? 一口饭,赢取了无数人的心! 人这种动物。有的时候。就是贱! 当他大富大贵的时候,你给他金,给他银,他根本就不会感激你,甚至,会以为你是在巴结他,是理所应当!而当一个人落魄之时,甚至。要饿死之时,你给了他一口稀粥。或许,是他以前根本不屑一看的东西,但是,他却会感激你一辈子!连皇帝都是如此!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打天下的时候,一次打了败仗,连夜逃跑,当时正值冬季,下大雪,朱元璋逃到一个农户家里,又饥又饿,几天没吃东西了,农妇见状,把自己家仅有的冻白菜梆子和一冻豆腐,还有捡来的土豆,一起放到锅里炖了,朱元璋饥饿之极,狼吞虎咽,把一锅热乎乎的乱炖都吃了,顿时浑身暖和过来,恢复了精神,觉得吃得从来没这么香过,就问“吃的是什么,这么好吃?”农妇不好直接说,就编排说道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就这一锅的大杂烩,竟然会使后来做了皇帝的朱元璋还对这农妇念念不忘(没别的意思哦,朱元璋的老婆马大脚家教很严的)。 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永远不及雪中送炭会令人感恩。 “百姓者,不易尔!”韩非叹了一口气,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此乃本将军当做之事!只是,这次本将军外出归来,所携有限,却是不能连续的帮助各位了!若是诸位有心,待吃过饭食后,可出宛城,前往冀州,其他的本将军不敢保证,但是,只要能付出辛苦,吃一口饱饭,却是没问题!当然,游手好闲者,就不要去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好过活!当然,本将军相信,本将军眼前的你们,都是勤劳之人,那,还怕什么?” “全听将军大人之意!我们今夜就赶奔冀州……”流民大喜,连连叩头,这,让置身绝地的他们,又生出一丝希望。 本来,他们逃到荆州,以为能有个安定的生活,可哪想…… 将军大人不错,那冀州想来也差不了,不若再折回去,或许,还有生存的希望!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更何况,现在的他们,连个体面的死法都难。 望着那连连呼喊着“去冀州喽……”的流民群,张机头,也是感慨颇深。或许,这天下,也只有韩非这样的仁主,才会如此大包大揽的将流民囊括入自己的治下吧(在张机看来,韩馥的还不就是韩非的,毕竟就那么一个儿子)!也只有韩非这样的大作为,才能更好的造福四方百姓。如此看来,自己跟随他,医治的人群将更为广阔,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难怪,年纪轻轻,就闯下了这般的声名。 这一行人里有了张机的家眷和药徒数人,韩非却是连租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别院才勉强将众人全数安置下。却又吩咐下去,药材和书简一律不下车,他想着明天就找张机的老师,郭嘉的病,一天没有着落,就如同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一般! 待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韩非再命侯三拿了自己名刺,跑去太守府里投上,想那太守本事一般,脑子又笨,也似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估计会屁颠颠主动来见自己。 侯三虽然年幼,出身不好,但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这种事交给他比给大大咧咧的典韦和黄忠却是要放心多了。谁知道这两个家伙,会不会看太守不顺眼,顺手给喀嚓了! 虽然已经过了大食之时,应该是晚上六、七钟的模样吧,但是那太守听说大汉龙骧将军已至,居然真的跑来,那个时候。呃,好象从古至今,都是看重对方身后的背景吧?这太守不顾自己年纪一大把。且是朝庭正式任命的太守,颠颠的跑来见韩非。一见面,话还不曾说一句,“扑通”一声竟给韩非跪了下来。 古代,看一个人的官大还是官小,主要是看其的俸禄是多少,一地太守。俸禄为真两千石,而所谓的龙骧将军,是杂号将军中的一个。同样的,俸禄为真两千石,如此说将起来,这太守与韩非的官职是等同的大小。断无见面下跪之理。 只不过。韩非的背后,那可是一州之牧,身份,登时显得不一样了。 “见过太守大人!”虽然看不起眼前这人,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韩非见这宛城太守挺着仿佛六月怀胎的大肚子,时已早春,宛城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可这位一张肥脸上一脑门的油。颤巍巍的挂着不掉下来。 “不敢当不敢当,韩龙骧一向可好?小的听闻将军在虎牢关前迎敌。却怎么到了小人的地方,也不使人通知一声,小的也还带人迎接一番!”宛城太守头哈腰,一脸的奴才像,只差向韩非叫声爹了! 估计,韩非同意的话,这大胖子还真能做的出来! 难怪历史上张绣取宛城那么轻松,有这样的人在,想不轻松都难啊! 刘表用人不当啊! 韩非心中道,治下一方太守,尤其还是宛城如此重地,竟然是如此人物,实在不配他历史上的名声!或许,真如历史说的那般,刘表对荆州的掌控力度还不够吧。韩非心内鄙夷,面上却笑道:“一些私事而已,去了趟长沙,归来途中,见天色已晚,故进城休息一晚。” “哦哦,如此,倒是慢待了韩龙骧,还请恕罪!”看着韩非身边站立的典韦、黄忠,这人脑门一阵的发麻,心里暗暗琢磨韩非找他做什么。 “本将军当年还在洛阳时,就常听人说宛城太守治理地方有方,本将军也想来此一趟,也好向太守大人学习一二。只是本将军今日到此,见这城里流民甚多,不知却是何等原因?”落了座,韩非问道。 宛城太守一听,喝得嘴里滋滋作响的茶水也没了滋味,浑身的肥肉哆嗦连连,大吐起苦水来,连声说道:“韩龙骧有所不知啊,想各地连年大旱,更加上各地都是战乱连连,数以万计的流民见我宛城是民富粮丰,便成群结队而来,本官又不忍驱之,有今日之局,小的也是难堪啊,以至让韩龙骧见笑了。” 韩非一听,心中忍不住好笑,小小的提醒一下这大胖子,说道:“本将军这次正是要往京师洛阳,若是顺利的话,本想劝当今陛下委派黄门(注:太监)视察各州,毕竟天下百姓疾苦,若不能上视天听,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倘……”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太监把这种流民集聚的情况往上面一捅,你就有麻烦了,到时候,这太守的帽子,保不保得住就在两说间了。 果然,大胖子一听下,脸色顿时大变,忙向韩非求道:“本官正是心忧如此!以往见过那些没卵蛋的阉人,却只会背后做些狗皮倒灶之事!” 这粗口大出,倒显得韩非是自己人了,他听韩非与他泄露,倒是当韩非在这事上是站在自己这边。站直肥胖的身体,深深向韩非一礼道:“以往都是要与之一些好处,才能堵住这些贼厮的嘴。不过,自董贼入京师以来,倒是无有黄门敢如此作为,以至于……韩龙骧,此间情况,还请韩龙骧在陛下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当感激不尽也!” 韩非的话,这胖子是一的都没有怀疑。 韩非是什么人? 那可是战胜了无敌的吕布,打得董卓龟缩不出的存在,他说见皇帝老儿,那是肯定能见到的啊! 如果真在皇帝老儿面前说上我几句…… “如此,倒也麻烦,这样吧,”韩非摇了摇头,说道:“太守大人你只需负责将这些流民送到冀州,负责一下他们路上的吃食,若能做到这些的话,那本将军就为你收留这些难民,如此一来,宛城岂不平静?还怕黄门至此?” “妙!妙啊!下官谢过韩龙骧大恩!” 大胖子闻言不禁大喜,那时候难民人命如蝼蚁。有哪个冤大头能看得如韩非一般远,把人当宝的?当下拍着肥肉颤颤的胸夸口道:“若果真如此,这事便包于下官身上。韩龙骧尽管静候佳音吧。” ]心里盘算着,只不过花些许米粮,稍稍费一力,就可以捡个诺大的便宜,却倒也划算!这些个让人头疼的死泥腿子,省得让人操心会不会哗变、抢粮,都交给韩非这个便宜将军去。倒也省心! 到底是年轻人,幼稚啊,养那么多泥腿子。难道还能割肉腌了过年吃不成? 当下即告辞,兴高采烈的提了袍沿,一路小跑,哼着不知哪里的淫词艳调。送他的黄忠连礼都没行一个都浑然不觉。 黄忠见得那胖子上了轿子。回来对韩非说道:“主公何故求此等阿谀小人!” 韩非端起泡了半天,依然可以冒出淡淡水气的茶杯,悠闲的嗫了一口,说道:“人都是有用的,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方面去用罢了。有的事,拜托起这种人,反而比找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更有效果。更简单的多。而且,如果令这些难民自己赶往冀州的话。路上,说不定会死多少人,毕竟,我出来之时,所带钱粮不多,难以接济如此数量的流民。我之所以如此,一者,能令难民的安全有了保障;二者,为治下添丁。如此,既令他高兴,又免去了我们的担心,何乐而不为?” “主公高策,末将却是不曾想到!”黄忠闻言一愣,他哪曾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猫腻!真奇怪,主公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真就只有不到二十岁不成? 若是不看年纪,真跟一些老狐狸一般! 该死的,我想什么呢…… “汉升老哥,你天性醇厚,不与人以之为恶,当然不晓得这些人情世故,我这也不过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而已,相对于无数的流民,我即便是取悦下他人,那又何防?”韩非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末将谨记!”黄忠并不笨,相反,历史上给他的评价,乃是有勇有谋,一听,顿时就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 韩非口中的小人,办起这种事果然很有效率。第二天的太阳还不曾出来,大胖子又主动跑来了。 “请太守大人稍候,本将军整理一下就来。” 早春的天气,虽然已有了些转暖的意思,但早间的气温,还很是避人,真不知道那些流民是怎么活过来的。练了一通兵器的韩非,却是出了一身的大汗。一身大汗是出身世家的人无法允许自己去见客的,韩非虽然不在乎自己这世家出身,但是,该有的礼节,他也不想少,最起码,让那死胖子多等一会! 此刻,那大胖子正跪坐在竹席上得意的品着茶,庞大的身躯不时的蠕动一下,带动着身上二百斤的肥肉一阵轻颤。良久,才见一袭白衣的韩非施施然而出,微笑的对他说道:“劳太守大人久候,罪过罪过!” 可是,那神色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样子! “无妨无妨!”大胖子连连摆手,即便是有防他也不敢直说,真要得罪了这位,他父亲同刘表一说,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他还真难说啊!大胖子一脸的赔笑,说道:“韩龙骧,下官昨天晚间回去准备了一番,现在,下官已派出军队,护送着流民以及足够路上食用的粮草赶往了冀州,特来报于韩龙骧得知!” “哈哈……好!太守大人果然治理有方,事无俱细皆能面面俱到,本将军这趟终于见识了太守大人行事毫不拖泥带水,果然雷厉风行!”见目的达到,韩非也丝毫不吝啬几句赞美的词句。 马屁谁人不爱? 特别是小人。明明是拍马的手段,韩非偏硬要跟大胖子政绩扯上联系,乐得大胖子笑得一身的肥肉有节奏的跳动,跳得那宽大的禅衣都几乎不能阻拦如西瓜大小的肚腩往地上堕。这可是当朝声名火透半边天的韩龙骧的夸奖! 似乎,大胖子看到了日后的升官有望,平步青云…… 虽然,这些未必和韩非有什么关系。 “韩龙骧过奖了!只是,因为这些难民的到来,使得府库有些空虚,以至于难以应付如此数量的难民路上食用,是以,下官令人从城中富户暂借了一些粮草,可是,下官清廉之人,却……却是还之不起,韩龙骧,你看……”大胖子的意思是,你就自己掏钱了,我是不会出钱帮你买来来直接送给你的。何况我还是替你跑了腿,出了力的。 果然是个蠢货!这小钱也吝啬!黄逍心里暗自冷笑,你他y的会少这一粮食?扒皮居然扒到老子的身上了!本来,因为你帮了我大事,对弄你下台还有些不忍,哼,现在嘛…… 你可速度给好人倒地方吧! “哦,不知有多少钱?到时你找我父亲直接结算了就是!好了,太守大人,一会本将军还有事要办,如此,本将军也就不留你多待。”韩非显然有了不耐之心,当即下了逐客令。至于大胖子会不会心中不悦,哼,谅他也没这个胆量! 装模作样的又同大胖子客气了几句,韩非便让侯三把大胖子送走了,你不大方,我就小气,连饭也不给!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侯官董昭 “这位郭先生原本先天体质就薄弱、自幼体弱多病,若是老朽没有看错的话,郭先生早些年还大病了一场,正是这一场病,使得这位郭先生元气大伤。而病愈后,郭先生又没有加以调理,所以表面上看郭先生的身体好像是恢复了健康,但实际上却是一直都未好转。加上郭先生一直劳心伤神,饮酒一般的疤痕朝着额头分布,看上去甚是恐怖! 有着“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也已经算是够吓人的了,可典韦的容貌再和这神医相比,那简直就像是善人了,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可比性!饶是韩非、典韦、黄忠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见到神医的尊容之后,那也是暗自感到心惊肉跳。难怪,这老头一直躲在帘后不出来! 该死的华佗,他一定知道,为什么事先不说一声?! 韩非心内诽谤不已,只是片刻的震惊后,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面相奇异之人,必定有奇异之处——庞统丑,却多谋善断为凤雏;张松丑,却心机颇多画西川图;典韦丑,却赤胆忠心少有人敌…… 朱元璋也丑,却是一代开国之君!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老朽会是这般的模样?”神医对众人的反应,却不意外,他也知道自己什么样的容貌,要不,也不会有违礼节而椁在帘后了! 看着点头的众人,神医淡淡一笑,道:“其实,老朽本来不是这般模样,这全是赖一种毒物所致,才会变成进日这般模样。” 说着这话,神医面色不由有些黯淡。 “原来是这样,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毒物,令神医你变得如此?”韩非奇道。 他两世为人,还从来没听说有这样的毒物存在。 “不知道韩龙骧有没有听说过,这医术的高手,同时也是用毒的高手?”神医问道。 “这个小子却是听说过!”韩非点点头,这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毕竟,有的病就是要以毒攻毒,要是对毒不了解的话,何谈治病救人? “老朽当年曾在南蛮之地游历,在一山区见到一小甲虫,起初也不曾在意,不想却被其叮咬了一口,所幸的是,老朽本身也擅长解毒,这才保留下了一条性命。不过,这毒的毒性甚是霸道、迅速无比,即便是老朽解毒及时,却也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而且,自中毒之后,在床上一躺便是三年之久,这两条腿,也是在那时候断去的。”神医悠悠的说道。 “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的毒物,着实可怕也!”韩非忍不住惊叹。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朽能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苟活至今,时已六十有八,早是知足了……好了,话不多言,仲景,你给为师的收拾下东西,我们这就起程吧,毕竟韩龙骧军务繁多,却不是在此耗费时日的闲人。” 神医语调中带着古怪,但说出的话却是在情在理,韩非也不禁为其善解人意而点头不已。 “还不曾请教神医高姓大名。”韩非礼道。 “老朽姓董,名昭,字子义,侯官(今福建长乐)人,少时便随家父学医,也好游历……只是想不到,当年南蛮之地一行,竟沦落至厮,想来,老朽已有三十多年不曾回过家乡了,怕是老父已是不在……” 说到这里,神医董昭的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 姓董? 侯官人?! 蓦地,韩非心中就是一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洛阳 “老朽姓董,名昭,字子义,侯官(今福建长乐)人,少时便随家父学医,也好游历……只是想不到,当年南蛮之地一行,竟沦落至厮,想来,老朽已有三十多年不曾回过家乡了,怕是老父已是……” 说到这里,神医董昭的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夹杂着一丝的痛楚。 姓董? 侯官人?! 蓦地,韩非心中就是一动。 没记错的话,东汉三大名医之一的董奉董君异可就是侯官人! 董昭姓董,董奉也是姓董,还都是侯官人,都是学医的,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如果真是这位神医的子侄辈的话…… 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共有三大名医,分别是谯县华佗、南阳张仲景以及侯官董奉,三大名医各有擅长,华佗精通内、儿、妇、针灸个科,尤其是以外科最为擅长,他曾用“麻沸散”使病人麻醉后施行剖腹手术,是世界医学界应用全身麻醉进行手术的最早记载。 而张仲景,历史上被称为“医圣”,比起华佗擅长外科,他更擅长内科多一点,尤其是在方剂学方面,可以说是开山鼻祖,更是提出了从理论到实践,确立辨证论治法则的第一人,即便是在韩非的前世那年代,其著作的《伤寒砸病论》依然受到广大临床医生的重视。 至于董奉…… 韩非之所以知道这个董奉,还是因为一个名词“杏林高手”,这才记住了这个名字。 董奉,字君异,侯官人,少时治医学,医术高明,与南阳张机、谯郡华佗齐名,并称“建安三神医”。 董奉年青时。曾任侯官县小吏,不久归隐,在其家村后山中,一面练功,一面行医。董奉医术高明,治病不取钱物,只要重病愈者在山中栽杏5株。轻病愈者栽杏1株。数年之后,有杏万株,郁然成林。春天杏子熟时,董奉便在树下建一草仓储杏。需要杏子的人,可用谷子自行交换。再将所得之谷赈济贫民,供给行旅。后世以“杏林春暖”。“誉满杏林”称誉医术高尚的医学家,在韩非成功穿越那阵,那片杏林尤在,韩非甚至去旅游过。 与华佗、张仲景一般,董奉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 心中记下。韩非口中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使人帮董昭收拾行李。老头孑然一身,身边就一个小童子照看着,东西并不多,人手又充足,很快便是收拾停当,一行人熙熙攘攘的出了宛城,直向北方而去。 只有韩非、典韦、郭嘉脱离了队伍…… “十八镇诸侯。上下四十万大军,被本相打的可是一个落花流水,死伤大部。可还有些残余,可能要进犯厩掠夺圣驾!所以,我京师是不得不防啊……哦,对了,近日本相听到有童谣说。这‘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迁都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好,说的真是好啊!东都洛阳,历经二百年,气数已尽。本相夜观天象,见帝气旺于长安,所以,本相决定,护驾西幸,迁都于长安那么,各位百官公卿们,都快快准备,促装起行吧!” 韩非离开了虎牢关没多久,董卓就留下了张济等大将把守虎牢关,自己却亲率大军风风火火的赶回了京师洛阳,又过了七八日的光景,早朝上,董卓便是聚集了百官,言起了这迁都之事。 然董卓却丝毫不言大败之事,只称诸侯之难,止残余尔。若众诸侯闻得,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董卓也会夜观天象? 当我们是三岁孩童不成!百官无不在心中骂道。 “禀丞相,自从黄巾起事后,我大汉连年兵戈,早已将长安化为一片断壁残垣。丞相如果西迁长安,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此一事,万万不妥啊!恳请丞相明查则个。”司徒杨彪奏道。 “呸!你懂得什么军国大事!迁都长安乃是中兴大汉王朝,那是百年大计!洛阳暗,长安明!迁都长安就是弃暗投明!”董卓见其阻止,顿呵斥道。 太尉黄琬出列禀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百姓多流移,百无一二也。今弃宫阙而就荒地,非所宜也。况洛阳朝廷命脉,如此关天之事,乞盼丞相慎之再慎哪!” “慎之再慎,本相有哪一点不够慎重了?想那长安有函谷关之险、陇山之佑,建宫用的木材砖瓦,唾手可得,半月之内,就可再造一座皇宫。哈哈……至于长安百姓多流失,这个却是好办,想这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以充之!” “那洛阳城中百姓,又能够如何处之?”司徒荀爽皱眉问道。 董卓很是不屑的道:“贱如草芥,爱死爱活,本相我为了大汉朝的百年大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他们去,随他们去!” “既然丞相的迁都大计已定,请问,何日起行啊?”司徒王允问道。 “哈哈,此才是你们大臣该问之话!某家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明日午时,便引军迁都往长安!”董卓大手一挥,很是显得豪气干云。 当然,不知道的人或是这么以为。 “如此之举,实在乃是祸国矣!我黄琬素闻你王允乃大忠之人,颇有贤名,不想与这董贼也是一丘之貉,竖子误国矣!”太尉黄琬愤站出,以手点指董卓、王允大骂道。 “匹夫敢尔!” 董卓闻言,本就不大好的心情顿是大怒,抽腰中剑,当面击去。想那黄琬乃一文士,如何当得?只一剑,就被董卓砍杀, “莫非本相手中的剑不利乎?这贼子定是私通袁绍,阻我大计。图谋不轨!众位,谁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本相在这听着呢……都说啊,怎么哑巴了?” 董卓挺剑怒视百官,厉声喝道。 历史上,黄琬同样是反对董卓迁都。不过,最终只不过是被免去了官职罢了,没用上多久,便又拜光禄大夫,转任司隶校尉。后又与司徒王允等共同谋划诛杀董卓,到了李傕、郭汜入长安。收黄琬下狱,遇害。 可此刻,黄琬却被董卓杀掉了! 百官无不战栗,哪还敢再说旁言,懦懦的附合,“全依丞相所言,臣等遵命。” “哈哈……”董卓好生的得意。似乎累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哈哈大笑,“来人,伺候天子起驾,迁都长安!” 好一个雷厉风行! 实不知,却是给联军打怕了! 当然了,百官却是不知情,只以为董卓是打定了主意要迁都。 “丞相。万万不可!“这时,司徒王允又跳了出来,拱手称道。 听到又有人反对,董卓本已转过去要离开的身子猛地又转了回来,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一看却是王允,眉头当时就是一皱。他搞不明白,刚才这老头儿还支持自己呢,怎么这一转眼的光景,又变卦了? 董卓椿着脸。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沉声问道:“王司徒,有什么不可?” 眸子中,闪烁着逼人的杀意。 “丞相,请听老臣一言。”王允却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就好象没看见董卓那欲吃人的表情一般,拱了拱手,“迁都,可想而知,乃是我大汉之大事,如何能草率得?老臣的意思是,丞相既想迁都,滋事体大,何不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如此一来,一可上对天心,二来,有了这缓冲的时间,多少也能准备一下,毕竟,仓促迁都,大家都没了准备,去了长安,吃甚住甚,这不得不考虑啊,无论怎么说,只人过去,是不可的。” 董卓是半刻的时间都不想在洛阳待,可对王允的话,却想不出半个字来反驳什么。 “而且……”王允又道。 董卓愣了愣,心里话:还有啊?! “而且什么?”董卓嘟噜着张满是横肉的脸,问道。 王允组织了下言语,这才陪着小心地说道:“而且,丞相急刺刺的迁都,不明白的人,还会以为丞相是在避东贼的锋芒,还以为丞相你是怕了他们,这才……” “够了!” 董卓眼珠子都立了起来,这些日子来,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为此,他还砍掉了不少私下底议论的士卒,此刻听王允这么一说,顿觉得一股火冲上了脑门,手不由得就摸到了剑柄之上。 可随即,他便醒转了过来,顿是意识到,杀了一个王允,或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允也不比黄琬强到哪去。可真若杀了王允,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吗? 人们会怎么想? 说我董卓被王允揭了伤疤,恼羞成怒,这才把王允杀了……可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如此,我费尽了手段封锁战争失礼的消息,可不全是白费了劲? 而且,本就不齐的人心,恐怕就…… 好半晌,董卓方是点了点头,道:“王司徒所言甚是,如此大事,却是当好好的挑选一个好日子……王司徒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那么,依王司徒看,这最近的好日子当是哪一天呢?” 王允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方才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董卓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那可真是瞪眼就宰活人的选手,没看到刚才的黄琬么,王允真害怕就步了黄琬的后尘。 还好…… 稳了稳心绪,王允道:“回丞相,最近的良辰吉日,当是在十三天后。” “十三天?!” 董卓眉头一皱,道:“这个时间有些太长了吧?王司徒,难道三五日内就没有好日子了不成?” “有!”王允答了一声,话音一转,接着又道:“近十日内,好日子足有三天之多,但是,丞相,这三天都不适合迁移动土出门,自然不合适了。唯有这十三天后,才是真正的良辰吉日,主大兴。” “这样啊……”董卓沉默了,好半晌,这才很是不甘地道:“也罢,就十三天后!诸位,也多准备准备。免得到时仓促。” “诺!” …… 春雪飘飞。 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今年春天最后的一场雪。 洛阳城外一村庄的茶馆内,两个人正品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 “在看什么呢,奉孝?” 其中一相貌异常俊朗的少年人,见对面的那人,满眼出神的望着茶馆外飞舞的穴。感觉到烦闷,忍不住出声问道。 至于身后站着的那个…… 还是算了,附庸风雅的事,还真找不到这个主的身上。 “呃……主公,没有,我在想城里的事情,不知道董卓回来了又会出什么样乱子?” 此二人。正是韩非与郭嘉,而身后站着的那位,则是充当了护卫下人的典韦。本来,韩非也打算让典韦入座的,可郭嘉却说“洛阳城下,董卓的耳目众多,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这才让典韦站到了身后。 离开了大队伍。韩非三人一路过了武关,向北,这日方才来到了洛阳城下,让韩非感到高兴的是,董卓还没有迁都长安,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 本想进城找家客栈休息。可不想还不等到了城门,天上就飘起了穴,而且还很大,一时间。行走不便,三人商量了下,就近找了一家茶馆,只等雪停了再进城。 听到韩非发问,郭嘉自出神中惊醒,随口回道。 “会出什么事啊?”韩非叹一口气,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平淡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好了,只是外面这雪是越下越大,只怕会耽搁了我们的路程,也不知道今天能否雪停……该死,这时节了,怎么还有这般的大雪?不过,话说回来,董卓回到洛阳,京师可能真的会乱也说不定。” 虽然还没有听到消息,但想来,这迁都的事,快了吧! 这时,忽然茶馆外一阵的喧哗。二人忙扭头向外看去,只见路上有大批难民扶老携幼,行色慌张,一路逶迤,连绵不绝,韩非与郭嘉大感诧异。 “想不到,这天子的脚下竟也这许多的难民,这就是我堂堂的大汉江山!”韩非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急速转冷,双眼闪现着丝丝的怒意。 韩非虽然对汉朝没有什么归属感,甚至还一心想着推翻大汉朝,建立新的王朝,但不代表着他能看惯眼前的一幕。 京师尚且如此,那其他的地方呢? 不由得,韩非想到了宛城那写卖儿买女只为一口活命饭的面孔…… 郭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失望,对大汉朝的失望,“想不到啊想不到……主公,你看,有人进茶馆了!” 韩非闻言,扭头顺着郭嘉所指看去,只见难民队伍中使出一辆马车,在茶馆门口处停了下来,走下一商人打扮的老者。只见这人亦是满面的风尘,抬头看了看茶馆,对下人吩咐了几句,迈步走进了茶馆,在韩非身旁的一桌坐下。 “这位老丈请了,小子敢问一声,你们这是从何处而来?”韩非为难民之事焦心,见这老者似是同难民一道而来,忙走过去,一指茶馆外的难民,询问道。 “哎!苦不堪言呐!我们是从洛阳周围的村镇逃难出来,欲往那冀州寻一落脚之所在……少年人有所不知,又何只我们这些人啊,这些人只是一小半而已,另一大半,听说好象有是是去了荆州,而有的去了益州……”老者闻韩非问,苦着一张脸回道。说起话来是长吁短叹,悲伤不已。 “老丈怎么想着去冀州?”韩非问道。 他没记错的话,东汉动乱的年间,难民都是向南方涌去,至于去北方的,他还真就没听说过,如此,也难怪他这么一问了。 “酗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者说起这话来,不免带了丝的得意,道:“冀州好啊,冀州有龙骧将军在,老头子去了那里,放心啊!” 韩非不禁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些人投冀州,竟是奔着他去的! 心下一笑,韩非道:“老丈可见过那龙骧将军?” 说着话,眼中还装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样。 “呵呵,龙骧将军远在虎牢杀贼,老头子我又不在那里,怎会见过?不过说将起来,龙骧将军的年纪和你酗子却是差不多少,可人家却是闯下了好大的名声,挑华雄、两败吕布,直杀得董贼不敢出关,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还不许人说,可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不是我老头子说你啊,年轻人,都该向龙骧将军学习,建立不世之功勋,而不是将时间都荒废在品茶逛景上……” “……” 韩非好不无语。 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健谈,自己问了一句,他就回了这许多,顺带的还批评上了自己……我就是你老口中的韩非好不好! 口中,韩非却是道:“老丈教训的是,小子自当谨记。” “孺子可教也……” 老者喝了碗茶水,便离开了。 “想笑就笑吧,你这身体不好,可别憋怀了身体。”茶馆内冷清了下来,韩非白了眼憋得好不难受的郭嘉,鼻翅一扇,没好气地道。 “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暴怒的秦谊 “宜禄啊,你说丞相怎么出兵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莫非那那些东贼真这般难战程,我可听说,他们虽说有三十万人之多,但大半都是新兵,想我并州、凉州军皆乃百战之军,按说想要灭了他们,岂不是弹指之间?怎么凭得这许多的周折?要我说,就是那个李儒,没事瞎指挥,竟起什么妖蛾子……算了,别提这些闹心的事了,我们远在后方,还劳不到我们去操心这些,只需守好这函谷关,过咱们的舒坦日子就可以了……来来来。宜禄啊,来,再喝一碗!” 函谷关,一大厅内,守将魏续正和自己的部将秦宜禄胡吹海喝,下面,几个在青楼招来的歌妓,吹拉弹唱,还有几个衣裳半裸的舞妓卖力的跳着舞。魏续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众女子的身上,嘴里胡乱的和秦宜禄白话着,心,却说不上跑到了哪里去了。 魏续遭擒被吕布换回来后,只觉得丢了老大的脸,正巧董卓有意迁都长安,如此,这函谷关倒成了重要所在,魏续听说后,自动请命来镇守此地。 只要守住了函谷关,小说也是有点功劳的,总比在前线没头没脸的强多了。 而且…… 对于自己的上司,秦谊却是深深的了解,其所好者,美酒、女人!是属于见了美女迈不动步,闻到美酒必须喝的那种,摊上这样的上司,算是他秦宜禄倒了霉了,一离开了吕布的视线,待到了函谷关,魏续顿时失去了约束,一头扎进青楼里,足足三天多没见到面s来更甚,将青楼女子招到关守大堂上,一面喝酒。一面恣意的玩弄女人。守城的重担,一切的事物,全落到秦谊的肩上,直气得秦谊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魏续死活拉着秦宜禄的手,要他陪酒,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秦谊却又不得不听命令,只好抛下了手中的事务,来陪魏续在这胡来。 瞧这副模样,若不是秦谊在场,估计魏续早就兽性大发了吧。 秦谊有心告状,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先不说魏续是吕布的小舅子,再者,函谷关地处自家势力的中心,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何必去得罪人呢? “魏将军,文优先生他智谋过人,想必他的安排。必然有其一定的道理所在,岂是我等能明白的?”李儒的才智,秦谊可是见过的,不得不称一声服(当然了,他是对比自己而言),听魏续胡言乱语,唯恐闹出什么事来,秦谊连忙劝道。要知道。就连吕布也只是在背后说说李儒而已,你魏续魏将军虽然是吕布的小舅子,可万一这话传李儒的耳中……吕布唯亲是用,他秦宜禄还指望攀着魏续的枝头向上爬呢。 “放……放屁!哪怎么一场仗他都打不赢?他李儒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不见他上过阵?还不是需要我们武将拼命?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群欺世盗名之辈罢了,真枉了丞相怎么就会相信他李文优!你……” “啪!” 魏续猛然转向秦宜禄。摇椅晃以手点指着秦谊骂道,不想身子一栽,将桌案上酒碗碰倒,掉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秦谊慌忙起身。急步走到魏续的身前,挥袖为其擦着溅到身上的酒水,口中连连说道:“魏将军,酒已到量,不能再喝了,来,末将扶你进去休息。” “秦…秦宜禄!老子…没…没喝多,给我…倒酒!”魏续一把抓住秦谊的手,口齿不清的道:“你…你陪…陪我喝!” “魏将军,末将酒量小,再不能饮了,一会,还要去布置防守的任务,将军你也莫要再喝了,还是回屋内休息去吧。”再喝下去,城怎么办?对这个上司,秦谊一点招也没有,只好好言相劝。 “放…放屁,这…这时候,谁还…还会来…来攻城?倒…倒酒!”魏续不依不饶,拉住秦谊的手不放,连连要其倒酒。 “魏将军,话虽然如此,但是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有人来攻城,我等岂不是措手不及?到时候,又要怎么向主公交代?魏将军……”被一个醉鬼缠身,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尤其醉鬼还是自己的上司!秦宜禄直急的满头大汗。 “万…万一?对…对了!不怕一…一万,就…就怕万一c…好!秦…秦宜禄,你去…去守城,对,就…就是你!本…本将着你守…守城一夜,以…防万一,别…别人本…本将军信…信不过!”魏续断断续续的的嘀咕着,末了,向秦谊大吼道:“休…休要让…让我见你不…不在岗上,若不…不然……” “是,是!末将一定谨遵魏将军之令,定当守在城墙之上,魏将军放心便是!”秦谊连连保证着。 这位,真是爷! 一边擦着汗,秦谊一边心中苦笑,但是,让他中途回老婆被窝,他却是不敢,万一这位爷心血来潮来查他的岗,他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秦谊搀扶着魏续,道:“魏将军,让末将送你回房休息。” “不…不用,本将…将军又未…未喝多,你…你去城…城墙吧!” “那末将告退!” 终于解放了!秦谊长出了一口气,有这样的上司,命还真他娘的够苦的了! “滚…滚吧!”魏续一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撵着秦谊。 但在秦谊眼中,这却无疑于死刑犯陡然听到了天下大赦一般,慌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待得秦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魏续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哪还有一分酒醉的模样!魏续摸了摸自己的脸,向几名诧异的看着他的歌妓、舞妓问道:“本将军有那么可怕吗?怎么秦宜禄这小子看了本将军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咯,这全是将军你的虎威所至,所以秦将军才会如此!”一名歌妓巧笑嫣然,娇滴滴的答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名歌妓的话却是大大的拍了魏续一个马屁,直拍得他眉开眼笑,上前抓了两把这名歌妓胸前的突起。笑道:“去吧,下去领五两银子,算是给你的打赏!你们都下去吧!” 摆手挥退了这些女子,魏续将方才抓那女子的手放到鼻子间,轻嗅了两嗅,一脸的意醉神迷,口中yin笑道:“真香啊。不过,这样的货色,一点也不刺激!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嘿嘿……” 看了看四下已然无人。魏续偷偷摸摸的跑出了大厅,来到大街之上。夜深人静,此时的函谷关内静悄悄的,魏续一脸的yin笑,望定一个方向,直走了过去。 “嘿嘿,想不到秦宜禄这小子竟有这等香艳的命。他那老婆杜氏当真是天下的绝色,不过,却是便宜了我魏续也!” …… “……兄弟,你说咱们的秦将军,在军中的众多战将内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人了,平日里也甚是照顾咱们这些当兵的兄弟,不过,你说这好人他怎就没有好报呢?挺好个人。偏偏摊上这么个老婆,水性杨花且不说,还……哎!” 时已近了三月的天,函谷关的夜里乍暖还寒,并州军守城的将士,三五成群,围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东家长西家短,打发着阴寒难熬的深夜。一名士卒扫了一眼刚刚在身边走过正自巡查岗哨的秦谊,身子往篝火旁凑了两凑。低声和火堆旁取暖的几人嘀咕着,末了,一声轻叹。 “切,你小子知道什么,难道你没听过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饴千年,秦将军他啊,就是对人太好了,你说说,这没事闲得,非请魏将军到家中喝酒,这不是自找的不自在吗?全军上下,又有哪个不知道魏将军是色中饿鬼,见了美女迈不动脚步的人!偏偏秦将军还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这不是吗,就被魏将军看上眼了,三天两头趁秦将军不在就溜过去,后来就连主公也……可怜的秦将军,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尚不知情。” 旁边的另一名士卒听这人说起这个话题,深有同感,点点头附和道。 “不过,真要是仔细说来,秦将军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一个是主公,一个是顶头上司,莫非秦将军还能放胆杀人不成?更何况,秦将军才投靠主公尚不及两年的时间,在军中并没有什么根基,更别说什么威信了,倘若真知道了,也无非是徒生闷气而已,要依我来看啊,这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这人,却是更难做!”又一名士卒摇着头,抱着长枪,深为秦谊感到同情,感慨的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若不然,老子早就将消息告诉秦将军了o军上下,估计也就他秦将军自己尚不自知,不过,兄弟们,你们不知道,方才我经过秦将军是家时,正看到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跑进了秦将军的院内……” 挑起话头的那名士卒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个人是谁?”一个声音忽然自他的身后传了过来,打断了这名士卒的话,问道。 “他妈的,还能是谁,除了那个整日想着偷腥的魏续还能有谁,定是又偷偷的去幽会秦将军的老婆了,可怜的秦将军,自己在外面守着城墙,暖呼呼的被窝却被他人占了,这不是雀占鸠巢么!”这名士卒还只道是军中同伴玩闹,偷偷跑到后面吓唬自己,平日里见得多了,也没有去注意篝火旁同伴的眼色,自顾自地说着,扭头向后问道:“这位兄弟,你说这可恨不……呃,秦……秦将军……” 后面站立的,正是秦谊!再看秦谊,此刻哪还是平日里温和的那张脸,往日里白皙的一张脸上,青红交加,青,是被气的;红,是羞臊;了任何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又岂不会恼羞成怒? 原来,秦谊方才巡查岗哨,一走一过间就感觉这名士卒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当时秦谊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件事,只是感觉这名士卒的眼神有些奇怪,待得走远后,嘱咐了身边的兵丁几句,他自己转身又折返了回来。月末的夜,月亮晚晚的才能升起,即便有月亮。也只是那么一弯,更兼这一夜,天空阴沉沉的,点燃的篝火,也只是照亮了身边不远,是以,秦谊的折回。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待得听清了众人的谈话,秦谊险些气炸了肺! 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秦谊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如此伤风败德的事竟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一想到经常睡在自己塌上的魏续和自己的妻子杜氏翻滚的模样,秦宜禄就不禁怒火中烧。待得听了个完全,秦宜禄也不禁愕然。什么?主公他竟然也…… 好你一个贱妇! 听到这名士卒说魏续又溜进了自己的家中,再联想到今天魏续让自己守城的那一番话语,秦谊即便是再糊涂,此刻也明白了魏续那番话是何居心! 醉,如此看来也是装醉的! 更何况,他秦谊也不是个糊涂人!一切明了,秦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打断这名士卒的话,插嘴问道。 “你说的,可全部是真的?”秦谊盛怒之下,反倒愈显得很平静,平静的可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座静静地等待喷发的火山,这是爆发前的平静! “秦…秦将军。”这名士卒吞咽了下口水,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实说了,艰难的开口道:“小…小的说…说的句句属实。” “好好c一个吕布吕奉先c一个魏续!”得到了士卒的再次肯定,秦谊清澈的双眸瞬间转为血红。满口的银牙咬的咯吱咯作响,称得上英俊的面孔渐渐扭曲,面现狰狞。惨声道:“想不到我秦宜禄将全身心为尔等效命,却是落得如此之局,啊……噗!” 急怒攻心下,秦谊惨叫一声。殷红的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脸色,急转惨败。 “秦将军……”众士卒慌忙上前,以手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秦谊,连声唤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尽管这些西凉铁骑纵是再过彪悍,但,也知道人情冷暖,毕竟,他们不是畜生,再者说来,即便是畜生,也懂得感恩,君不见羔羊尚有跪乳之恩,乌鸦有反哺之义,畜生能如此,更何况是人?秦谊平日里多曾关照这些大头兵,投桃报李,是以,这些当兵的也自然对他感恩戴德,若不然,类似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尽可能的对他隐瞒,所害怕就是他知道后恐会招致什么不测。见到秦谊盛怒下已然昏厥,众士卒连连拍打其前心、掐人中,过了好半晌,秦谊这才幽幽醒来。 “噗!”秦谊刚刚醒转,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白皙的脸庞,此刻恍若金钱纸一般。等秦谊好不容易喘匀了这口气,却又想起了家门丑事,不由得双眉倒挑、虎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吕布!魏续!既然你们不仁,也休怪我姓秦的不义!我秦谊和你们没完!” “尔等且在此处把守,某家去去便回!”秦谊挣扎着摆脱众士卒的搀扶,“呛!”伸手将腰下的配剑拽将出来,对这几名士卒吩咐了一句,转身下城墙望自己在函谷关临时的住处所在便走。 “兄弟,坏了,秦将军性命要不保!”众士卒望着秦宜禄萧条的背影,其中一名精明些的士卒沉思了半晌,脱口失声道。 寂静的夜内,突然的一声吓了众士卒一跳,不由得纷纷埋怨道:“这大半夜的,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他妈的,也不怕吓死人?对了,你说秦将军性命不保,这却是为何?” “你们长的都是猪脑袋不成,”那名士卒瞥了这些同伴一眼,口中说道:“你们也应该知道,看秦将军这架势,定是找那魏续拼命去了。秦将军人是好人,但是咱也不能昧着心说话,以秦将军的武艺,比起魏续来说,可不止差着一筹,方才又怒极吐血,这般前去,你们说说看,岂不是坏了性命?” “那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一名士卒上前拽住那名士卒的衣襟,怒道:“他妈的!秦将军可是对我姓李的可是有恩,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要是秦将军出了意外,老子轻饶不了你!兄弟们,愿意去助秦将军一臂之力的跟老子走!” “好!都走,兄弟们,大家一起去助秦将军……”冷眼旁观的有,但是,大多数的士卒都曾受过秦谊的恩惠,更兼平日里他们没少受魏续的打骂,心中早就恨透了这个不待人见的家伙,此刻,见有带头的了,也就揣起了平日里的那份小心,蜂拥着追着秦谊离开的方向而去。 …… “黄将军,怎么城墙上的军兵一下子走了这么多?” 函谷关外,漆黑的夜幕中,整齐的列着约五百的军马,为首两员将官,黑漆漆的夜中看不分明长的模样,听声音,这员将官的年纪应该不大。 “不清楚,或许城内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也未可知,”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那黄姓的将军沉吟了片刻,远远的听去,只听得城头上静悄悄的,寥寥的几个敌军士卒,抱着长枪,兀自不停的点着头,若是天气暖和点,估计早就进入了梦乡。由于此处距离函谷关的城墙有点远,先前秦谊等人所说的话,这两人只是听了个朦朦胧胧,不过支言片语罢了,只是最后几句敌军士卒呼喝着什么帮助秦将军,因众士卒群情激昂,声音偏大,这才得以隐约听见。 这里的守将不是魏续么?秦将军?又是哪一个秦将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杀入 “不清楚,或许城内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也未可知,” 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那黄姓的将军沉吟了片刻,远远的听去,只听得城头上静悄悄的,寥寥的几个敌军士卒,抱着长枪,兀自不停的点着头,若是天气暖和点,估计早就进入了梦乡。由于此处距离函谷关的城墙有点远,先前秦谊等人所说的话,这两人只是听了个朦朦胧胧,不过支言片语罢了,只是最后几句敌军士卒呼喝着什么帮助秦将军,因众士卒群情激昂,声音偏大,这才得以隐约听见。 这里的守将不是魏续么?秦将军?又是哪一个秦将军? 显然,这两员将领并没有得到秦谊也在函谷关的消息,或者说,秦谊身为魏续的部将,情报中没有提起他。 那年轻的声音沉吟了下,又道:“或是秦谊吧……毕竟,董卓军中姓秦的将领也就他一个,可是,素来听说这秦谊为人谨慎,不比魏续的贪酒好色,有他守关的话,函谷关难下了,可是,为何关上的人撤走了大半?” “这个……”沧桑的声音也是一阵的迟疑,“儁乂,这该不会是敌人使的计策吧?只是,他们又怎会知道我们的出现?” 这两员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黄忠与张郃。 黄忠与韩非分开之后,与张仲景一行人风餐露宿,很快就赶到了虎牢关,两军的战场,在安排的妻儿随张仲景等前往冀州之后,彻底放下心的黄忠便与张郃按照韩非的交代,带上了没有入选“破军营”的五百士卒,不走大道,不行水路,翻山越岭,一行五百多人硬是在嵩山中走了出来,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化成百十支小队伍,直到今天,这支队伍才重新集结在了一起。 韩非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夺下函谷关! 因为人少,只能选择在夜间动手,想这里是董卓的后方,敌人势必会疏忽。更兼主将是魏续这家伙,相信只要将魏续控制在手中,函谷关纵有千军万马,到手也易也! 只要控制了函谷关,等董卓迁都之时…… 可韩非没想到的是,秦谊居然也出现在了函谷关!如果早知道的话。韩非的计划可能就得有所更改了。 黄忠不知道秦谊是何人,但是张郃知道啊,不仅是知道,还曾打过照面,只是,还不等交手,就给韩非的名给吓跑了。 看得出。是个胆小的人……嗯,也可以说是谨慎。 “这不可能,我们的人不可能走漏风声,而又是今日下午时分才聚在了一起,函谷关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出现?绝无可能!”张郃摇了摇头。 “那就是关内真的出现了什么变故,如此看来,这些守城的军兵此番撤下城头却是真的,不似有诈的样子。毕竟,我大军到来,一路偃旗息鼓,并未有惊动中牟守军之时,如此看来……机不可失也!”黄忠凝重地点点头,沉吟了下,方道:“这样吧。等片刻后,若无变化,老夫就带人摸上关去,争取将那魏续擒到手中;儁乂。你带剩下的兄弟,待老夫将城门打开后,挥军杀入,尽量避免弄出声音,你的任务是带军直扑敌人军营所在,务必将敌军控制住!咱们人少,儁乂,你肩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主公令我们兵不血刃拿下函谷关,你我二人可不能让主公失望了啊。” “黄将军,你就放心吧,张郃就是拼去了性命不要,也要完成主公之托!”张郃面色一肃,沉声又道:“那魏续武艺也是不错,黄将军也要小心才是。” 韩非正是考虑到魏续的武艺不错,张郃短时间内不可能将之拿下,又是敌人的地盘,是所以,这擒贼擒王的任务,就交到了老将黄忠的手中。 黄忠六十多岁尚能刀劈夏侯渊,此刻正当壮年,武艺却是当不在吕布之下多少,杀一个魏续,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放心!”黄忠声音中,满是自信。 黄忠在韩非的军中日子并不多,加起来还不足十天,但是,他却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在这里,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这些士兵,指挥起来,真好比如臂使指一般,身是轻松写意,黄忠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又等了半晌,见关上并无半点的变化,黄忠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将九凤朝阳刀背到身后,再看黄忠,并未着一片衣甲,只是一身黑色的短小衣衫,目光望向函谷关,眼中战意昂扬。黄忠扭转身形对身后约一百的黑衣士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走了,兄弟们,下面的时刻,就要看我们的表演了!让敌军看看,教教他们,城,该是怎样夺的!” “喝!” 一百人,齐声低吼着。 早间听到黄忠传下韩非的意思后,这些人眼中闪烁着的兴奋光芒就没一刻消失过,当了一辈子的兵,还从没见过,城,居然还可以这样夺!想到以往,攻打城池,除了强攻硬打、几乎用士兵的尸体添平城墙以外,鲜少见过别的打法,这一次…… 新鲜、兴奋……刺激着这些士卒,呼吸都有些见了急促。 “走!” 随着黄忠一声令下,一百来人,迅速的向函谷关扑去,行走间,未带起一丝的声音,闪电般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张郃不禁紧了紧手中的烂银矟,口中喃喃,“一定要——成功啊……” …… “啪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喂,兄弟,你快听,刚才的是什么声音?”一名守城的士卒离得声音处近些,本来昏昏欲睡的他,闻声不由得一激灵,连忙起身四下看去,却什么也不曾看到,一扒拉身边的同伴,问道。 “你呀,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值岗,这样的事值得你这样吗?想这函谷关已有年头了。平日里掉个一两个石头渣子那是常事,你啊,就是少见多怪,好了,别再打扰我打盹……嗯,怕是有二更天了,再打个盹估计能熬到天亮。啊……嗯……”说完,这名士卒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脑袋一栽,又开始了他梦周公的大业。 听到同伴这样说,那名士卒摇晃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着念道:“掉石头的声音?怎么有点不像啊?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也抓紧时间打个盹吧……” 只见他摇晃着身体,蜷缩到火堆的旁边,伸手将火势弄的大一点,满意的点点头,伸个懒腰。没多时,均匀的鼾声响起。 声音的传来处,一个精铁打造的手掌正搭在城墙剁口上。待得城头上恢复了平静后不久,那个精铁打造的手掌猛然回弯,牢牢的扣在城墙之上,手掌末端连接的绳索瞬间绷直,不多时间,一个面孔闪现在剁口之处。 只见这人。先是谨慎的向城墙上望了两望,待看明白的情况,此人双手一拔剁口,轻身跳到城墙之上,却并未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再看这人的面孔,正是率军而来的老将黄忠! 黄忠回手,轻轻的将后背上的九凤朝阳刀取下。拿在手中,嗫足潜踪,轻步来到最近的两名士卒身后,双眸中陡然闪过一丝的厉芒。手中长刀映衬篝火的光芒,好似在空中打了一道红色的闪电一般。 “噗!” “噗!” 几乎连在一起的两声利刃划过人体的轻声,再看两名士卒,脑袋飞起了多高,给黄忠一个箭步上前,手一探,将两颗脑袋拿到了手中。可怜的两名士卒,浑然不觉下,迷迷糊糊就挂掉了,即便的死,也不曾知道自己是如何个死法! 也许,这倒不失一美事,死在睡梦中,至少少了那临死前的恐惧。 黄忠复又纵步上前,抬手轻轻的将两名士卒正欲软倒的尸体扶住,缓缓的将其放倒在城墙之上,转身在城墙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后,复投入先前的杀戮之中。 不多时间,黄忠的身后,那一百名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墙。函谷关虽然关高墙厚,但这些人均是军中的好手,是所以一个爬将起来,也不废什么力气,没多少时间,一百人全部出现在城头之上,攀城所用之物,自然是韩非所“发明”并一直雪藏的飞抓百链索。 约定好的一般,一百多的人纷纷扑向城墙上的各个角落,漆黑的夜幕掩护下,一个个守在关头城墙上的士卒在睡梦朦胧中,永远的沉睡过去。一时间,城墙上血腥之气弥漫。虽然这一百人不能做的像黄忠那样干脆利落,但是,城墙上时有人走动,少许点声音根本就引不起守城士兵的注意,近距离下击杀这些士卒,几乎是拿刀瞄准了再下手,如此又能花多少的力气? 没过多久,本就不多的守军就给这一百人清扫一空,过程,出奇的顺利。 “都清理干净了吗?” 短暂的杀戮结束,眼中闪着莫名兴奋的一百人集结在一起,黄忠仔细的看了一看,见一人不缺后,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他以前带的军队,可远不如眼前这些人精锐! “黄将军请放心,但凡城头上的守军,再也都醒不来了。” “做的很好,兄弟们,你们中都有谁注意到函谷关魏续可能住的地方?知道的,将手举起。”黄忠问道。 这些士兵,毕竟就是来自吕布的军队,以前也多是听命与魏续的,对于自己的上司是什么样,这些人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至于函谷关……应该有士卒来过吧? 果然,听黄忠问起,有将近一半以上的人举起了手。 “黄将军,那魏续喜好奢华,贪图享受,不消说,关内最大最是气派的宅院肯定是他的!”一名士卒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然!”这名士卒的话因才落,就听又一名士卒反驳道:“豪宅确实可能是魏续的住处,但他人却不一定住在那里。黄将军不知,那魏续极是好色,而秦谊将军又有一美貌妻子,却是早与那魏续勾搭上了。听方才关上敌军说秦将军,想来守城的就是秦谊,而这时,一般魏续都是跑到了秦谊的家中。行那苟且之事。” “哦……”黄忠眉头一挑,托着长长的音节,他最是瞧不惯这种人了,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厉色,沉声问道:“那秦谊的住处又可能在哪里?” 只听那名士卒回道:“那魏续占了秦谊的婆娘,表面上自然是待秦谊相当的好,如果魏续占的是最好的宅院。那秦谊必是其次!” 显然,这名士卒对魏续、秦谊的一切都很是了解。 黄忠点点头,“听敌军士卒所言,九成以上是起了内讧,如此看来,指不定是那秦谊发现了这苟且之事。如此,倒是天助我军成此大事!好,方才举手的人,随老夫去擒拿那魏续与秦谊,其余人等,打开关门,等张将军进来后。与他汇合一处,控制敌军大营!” 杀戮中,黄忠曾制住了一名落单的士卒,在这名士卒的口中,音乐知道了先前守军突然撤掉的原因。黄忠听后,也不由得庆幸,此真乃天助他成此事也! “吱……” 随着黄忠的命令,城门被众人推开。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动态的张郃见了。眼前一亮,率领着剩下的四百人滚滚的涌入关中。 关上,黄忠见张郃率人入了关,再不做耽搁,带着五十来黑衣士卒,直扑秦宜禄家的所在。 还别说,魏续这小子精力还挺旺盛。连续在青楼内泡了几天,竟没榨干他的精力,这一夜,居然还是这般生龙活虎。和秦宜禄的老婆杜氏,抵死缠绵,或许,是因为春宵苦短吧,魏续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二更时分,兀自在杜氏白皙的肚皮上卖力的耕耘。 “你这个坏人,要弄死人家了,这一夜下来,明天还不让秦宜禄那小子看出破绽来嘛?人家又当如何是好?”一边娇喘呻吟不止,杜氏一边轻轻地拍打着魏续赤裸的后背,不依的说道。 媚眼如丝,娇喘阵阵,在加上天仙般的面孔,直令得魏续每每是欲罢不能,只恨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是所以,每一次到了这床上,魏续都是要奋战一夜,还意犹未尽,直害得这杜氏体力耗尽,连续虚弱一二天。当然,这魏续也好不哪去,每次自秦宜禄的床上下来,无不是对外称病,躲在家中不出来。 “嘿嘿,能看出什么破绽?美人这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经验早就有了,何必问我?”魏续牛喘着,说完,张开喘着粗气的大嘴,咬住杜氏的小口,狠命的亲吻了起来,仿佛干渴数日的人乍然见了甘泉一般。 “嗯…嗯……” 一通激烈的热吻,杜氏喘息的更是厉害,待魏续松开了嘴,断断续续的道:“坏…坏人,啊!轻…轻点,嗯…啊!要…要不…你把我娶…娶回家…家吧,啊……” “哈哈!美人,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不过,这事要考虑考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娶回家了,哪有这样来的刺激!魏续心中得意的yin笑着。 “嗯…嗯,轻…轻点,你个坏…坏人,你…你不知…知道吧?嗯…人…人家有…有了你…你的骨…骨肉了,嗯…啊……” “呼……”魏续瘫软在杜氏的肚皮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自强烈的快感中缓过神来,想起杜氏说的话,连忙问道:“我的骨肉?” “嗯,”杜氏这么会也缓过气了,轻嗯了一声,道:“找大夫看过了,已经有两个月多了,怀上的那一天,你这个坏人正在这。” “我的孩子?”魏续恍然身在云里雾中,想他魏续妻妾足有十个之多,自诩平日里没少下力气,但这些女人,没一个肚子见大的!乍然听到杜氏有了他的骨肉,哪还有不兴奋之理?只是,兴奋中透露着疑惑。 “是啊,就是你这个坏人的!”杜氏小指轻戳着魏续的额头,嗔道:“秦宜禄那小子还以为是他的呢,每日里小心的呵护着我,哪像你这个坏人,来了就知道欺负人家。” “哈哈,太好了!美人,你放心,我魏续定要娶你过门!太好了,我有孩子了!”魏续兴奋的也忘记了疲劳,手舞足蹈。 正这时…… “咣当!” 房门被猛然撞开,门口处,秦谊手提着宝剑,赤红着双眼冷冷的看着床塌上的二人。他早就到了房门前,却被杜氏口中的骨肉一词止住了脚步。本来,他只想杀了魏续,杜氏纵是再不贞,毕竟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还舍不得下这个狠手。 但是,在门外,他却听了个真切,原来,这孩子,竟也不是自己的! 秦谊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这个绿啊! 这天,好象塌下来了一般,原来,自己一无所有!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秦谊状若疯狂,方才的不杀之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箭步蹿到屋内,手中的宝剑恶狠狠的劈向听到房门声刚在杜氏肚皮上爬起来的魏续。 可是,他秦谊的武艺,又哪是魏续的对手?即便是魏续在杜氏的肚皮上已耗去了大半的力气。见秦谊宝剑劈来,魏续猛然抓起床塌上的被,劈头盖脸盖向了秦谊的脑袋。 “呼!” “噗!” 登时,血光迸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并州李彦 如果韩非在这里,一定会感叹,他的到来,又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杜氏! 事起仓促,魏续棉被丢的也失了准头,罩是罩住了秦谊的脑袋,可宝剑却露在了外面,直劈而下,百忙中,魏续忙像旁边一闪,剑刃带着森寒,擦着他的鼻子尖电闪而过,正正劈在了后面的床塌之上,还躺在那里满眼惊惶的杜氏正给劈了个正着,登时,拦腰分为了两半,鲜血,映红了视线。 女人凄惨的叫声刺破夜的静谧,不多时,便已是气绝身亡。 一尸两命! 历史上,杜氏并没有死,甚至一度成为关羽、曹操贪婪的对象,最后归了曹操,先有秦谊之子秦朗(现在来看,秦谊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秦朗应该姓魏才对),跟了曹操后又生了两儿一女,分别是曹林、曹衮以及金乡公主。 韩非的到来,三子一女是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世间了,非但如此,曹操、关羽也少了一番的争风吃醋。 如果韩非知道,一定会笑:关羽还会离开曹操吗? …… 可怜倾国倾城色,直作赤裸两片尸。 直看得魏续一阵的肉疼,杜氏虽然漂亮,但还不至于使他悲痛欲绝,可杜氏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魏续的骨肉! 唯一的骨肉! “你该死!” 魏续眼珠子都红了,想都不想,抬腿就是一脚踹出。 一者是二人甚近,再者,秦谊急怒之下已然失去了理智,哪曾防备到魏续这一手!顿时被棉被盖住了头,复又狠狠的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腹上。 “噔、噔、噔,” 秦谊连退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魏续连忙蹿上前去,一把将想要挣扎起身的秦谊按倒。倒剪其二臂,解下秦谊勒甲的丝绦,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魏续!你们这两个歼夫yin妇不得好死……”秦谊被绑缚住,再也动弹不得,盛怒下,破口大骂。 “你才该死!”魏续疯了一般,抬手捡起了秦谊掉在地面上的宝剑。指着秦谊,牙齿药的咯吱吱直响,“你竟然杀了我魏续的孩子,今天,有你没我!跟我斗,秦宜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放心,不剐够你千刀,老子不姓魏!” “外面的军兵给我听着,谁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姓秦的,现在,都给我滚出院内!”院内闯进来的士卒。自然蛮不过魏续的耳朵,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沃这些心向秦谊的士兵再发生什么哗变,话音一转,忙威胁道。 秦将军被擒了?听到魏续的话,这些兵丁知道,秦宜禄失手了!顾及到秦宜禄的性命,这些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之下,只好按照魏续的话去做。 魏续听军兵已撤出院内,见秦宜禄骂的欢,转身自床边拣起自己的臭袜子,团了两团塞进秦宜禄的嘴中,得意得拍了拍秦宜禄已然扭曲的脸。笑道:“秦宜禄啊秦宜禄,你骂老子两个是歼夫yin妇,我们就是了又怎么样?和我魏续争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只可恨。你老婆被你一剑杀了,若不然定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今天我不但和你老婆上了床,老子还要当你的面……死了,也照样玩!哈哈……” 魏续疯了。 狂笑着,转身又回了塌上,扯过杜氏下半截身体,竟是又…… 秦宜禄双眼怒突,却是无可奈何,魏续这样,简直比一剑杀了他还痛苦,这痛苦,起源于眼睛,作用在心田,真好比一刀又一刀的割在自己的心上一样。秦宜禄,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但是,那粗重的喘息声,却怎么也屏蔽不了…… “啊……” “扑通!” “扑通!”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陡然,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以及人摔倒的声音。魏续心中一惊,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待得仔细听去,却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演戏也不演的逼真点,秦宜禄,你手下的将士也不咋地,但凡是打斗,哪有这么快就止息的,哈哈,逗死我了!你啊,还是看老子我表演吧!”魏续还道是秦谊带来的士兵在演戏,以骗自己,不由附之一笑,当下也不放在心上,重复起先前的动作。 “咣当!” 魏续卖力的耕耘,纯心是要恶心秦谊,这时,被他随手掩上的房门猛然间再次被撞开。 “他妈的,你们这些杂碎想死不……”险些被吓得阳痿(那年代有没有这词我是不知道啊,意思你们明白就行)的魏续忍不住破口大骂,伸手就去抄身边放着的那把秦谊的配剑,准备将秦谊这个人质先捞到手中 “嗖!嗖!嗖……” 还不待他话说完,在门口的阴暗中,募然伸出几张特殊的弩,也不打招呼,几十根弩箭喷射而出。可怜的魏续,仓促之间根本就动弹不得,再想滚下床去,已然是来不及,登时被乱箭射作了刺猬一般,连同下面的杜氏的两半尸体,也给钉上了许多的箭支。 秦谊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打死他也难以相信,那个作威作福的魏续,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军中的士卒!虽然他秦谊武艺不是太好,但是,他对管理军队很有心得,对自己大军的武器配备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这弩,绝对不是自己军中所有! 口中不能言,秦谊圆瞪着双眼看着门口处,等待着来人的出现。他知道,那些跟随来的士卒,已然死了,先前一连串的声音,并不是假的,有如此厉害的弓弩,杀那点士卒,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在秦宜谊的目光中,一个手提大刀容颜略显苍老的黑衣人走进了屋内,其后面。尽是身着黑衣的人。 被偷袭了!秦谊心内一闪,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中。 进来的,正是黄忠和那五十余名黑衣士卒。 黄忠见到床塌上两个赤裸的身体,不由得一皱眉头,再不愿上前,差一人上前看了看二人的死活后,黄忠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被绑缚的地面上的秦谊。 黄忠走上前,伸手将堵在秦谊嘴上的臭袜子拔了出来,甩手扔掉,上下打量了两眼秦谊,只见秦谊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的谨慎。黄忠打量了半晌,这才是问道:“这位将军,想必就是秦宜禄吧。” “不才,正是秦某!敢问你是?”秦谊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魏续死在这人的手中,秦谊心中充满了快意。仇恨得雪的快意。是以,明明知道黄忠不是自己一方的人,或许可能还会死在黄忠的手中,但是他对黄忠没有丝毫的敌意,杀了那味续,他秦谊的心愿得了此刻剩下的。只有感恩之心。 “某家南阳黄忠黄汉升,在我家主公龙骧将军韩非麾下为将。” 黄忠怎么找到这来的? 太简单了,正个函谷关内,唯一还亮着灯光的,就只有这一处了,黄忠又不瞎,怎么可能找不到? 至于院外的那些跟随秦谊来的士卒。也正和秦谊所想的那般,偷袭加弓弩,解决的轻而易举。 “黄忠?龙骧将军韩非?” 秦谊被震的顿是一愕,韩非最近的名头太响了。别说他秦谊,即便是街头巷尾的三岁孝,问起来不知韩非者都在少数,何况他秦谊早就和韩非相熟? 至于黄忠…… 韩非手下有这等人物吗? 秦谊知道韩非手下有张郺,有典韦,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可这叫黄忠的老家伙(古人三十即称老)却又是从哪蹦出来的? 南阳? 韩非几时又去了南阳? “久仰久仰……“秦谊客气的寒暄着,说着违心的话。 他是真不知道黄忠为谁! 黄忠微笑着点点头,对于这个秦谊,素来要求严格年的黄忠看着却是很顺眼,主要是在守城的兵丁口中得知了秦谊的为人,能得这些军兵爱戴的人,不失为一合格的将领。亲手为秦谊解去了绑绳,宽声问道:“秦将军,可有心投我主公麾下为将?若是愿意,老夫不才,愿待为引荐,如何?” “这?黄将军,此事……” 秦宜禄有心相投么? 当然有,今夜的一番变故,早就让他对吕布彻底的寒了心,只是,这般轻易的转投他处,会不会另人看轻?再者,自己又无功劳在身,何以去见韩非? 以前还是敌对的说! “秦将军,在军兵的口中,老夫已然知晓秦将军的不幸,当然,老夫并不是有意辱及将军而提到将军的痛处,只是,如吕布这样的主公,秦将军又何必为他效命?自古有道是良禽当择木而栖,贤臣当择名主而侍,我家主公宽仁待仕,实乃明主也,秦将军何不投之?再者,函谷关现在已尽数落入我军的掌握之中,数千的军兵全部被我军的将士堵到温柔乡中,全部成了俘虏的所在,大势以去,秦将军当早做打算才是。;老夫在汝军中的士兵的口中已然得知,秦将军是治军的良才,为人磊落,实不忍心加以伤害,还望秦将军三思则个!” 人才,务必要尽力争取,能不杀,尽量不杀,这是黄忠和韩非交谈时韩非对他说的话,黄忠也是深以为然,并铭记在心,知道这秦宜禄是个人才,这才宽声相劝,若是如魏续一样的存在,怕早做了黄忠的刀下亡魂。 “败军之将,何敢劳黄老将军如此?宜禄遵命就是!”秦谊思索了片刻,深为黄忠所说而动,同时,又对黄忠等不声不响就取了函谷关深感震撼,虽然出了这么一挡子的事,但是,即便自己在守城,估计也难抵挡如此的锋芒吧? 他又哪里知道黄忠是如何取的函谷关! 心中身深的被震撼,转而想到那数千的并州兵,连忙向黄忠说道:“黄老将军,并州兵皆乃百战之兵,性情多是桀骜不驯,虽被老将军尽数俘虏,但恐难降之。宜禄不才。在军中颇越些人缘,愿凭这张薄面,说服大军投降,不知黄老将军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老夫正为要如何说服这些人而头疼,秦将军可是解了老夫燃眉之急矣,多谢多谢,主公那里自有老夫为你请功!”黄忠大喜。 “多谢老将军!” 就这样。在秦谊的帮助下,说服近五千并州军投诚的事宜出乎意料的顺利,同时,也让黄忠见识到了秦宜禄的能力,暗暗庆幸当初的选择。 大军严明政令,对百姓秋毫无犯。只是限制了城内所有人的自由,关隘,许进不许出,一切按韩非当初所交代的暗中布置,此且不提。 …… 韩非三人吃饱喝足后,就近找了一家的客栈,住了进去。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这天早上,韩非练罢了枪,这才悠悠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所住的是一个小院,一间主房,他自己住在里边;两间的客房,典韦、郭嘉分住一间,以保护韩非的安全。 蓦地。韩非身子一紧,心头升起一种被人窥视了的感觉,微微一顿,猛地转过身,冲着背后房上一拱手,道:“是哪位朋友?想来来了也有好久了吧?缘何不下来一见?莫非这梁上君子好做不成?还请下来一叙,本将军也好一尽地主之宜!若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韩非怠慢客人么?!” “哈哈!没想到啊,老夫如此的小心,居然还被察觉,不愧是名满天下的韩龙骧。佩服,佩服!”一个声音由屋顶上传下,随着笑声,一个老道士跳将了下来。 韩非凝目光看去,但见这老道士穿着一领灰色的道袍,头戴竹冠,年过甲子,但精神很是矍铄,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手中摇摆着浮尘,笑眯眯的看着韩非,看上去,却看不出有什么敌意。 韩非不敢放松警惕,当下又一拱手,问道:“还不曾请教道长高姓,仙乡何处?” 不清楚对方的来意,韩非也想不出,这老道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能叫出自己的名子与官位,很显然,这人的目的就是自己了! “老夫李彦。”老道平淡地说道,虽然是一身的道士装扮,却是开口闭口的“老夫”,而不是自称“贫道”,想来,应该是个假道士。 “并州李彦?!”韩非面色一变。 老道士呵呵一笑,“如果没有第二个李彦的话,那老夫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李彦了。” 韩非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的望着自称李彦的老道士。 李彦是谁,或许大家并不一定知道,但说起他的师兄,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他的师兄就是有着“蓬莱枪神散人”之称的童渊,字雄付,乃是了不起的武术名家。历史上关于李彦的记载并不多,韩非只是知道李彦字子方,世人号之为“并州李彦”,与童渊是师兄弟的同时,又是结拜兄弟,师承义父玉真子,童渊学枪,而李彦用戟,甚至有人说,李彦的武艺甚至比之他的师兄童渊还要高上几分。 后来,两人并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颜云及颜雨,自那以后,李彦的声名就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很多人只以为这位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今天竟是出现在了韩非的眼前! 童渊是张绣、张任、赵云的师父。童渊本来只收徒两人,一人是“宛城侯”张绣,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张任。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凰枪”,并且闯下了极高的名望。童渊晚年隐居深山,后经赵云求拜,收了赵云为关门弟子。赵云艺成下山后,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 说起来,无论是张绣、张任、赵云,都是李彦的师侄。 可韩非并没有听说谁是李彦的徒弟。 韩非内心有些激动,高人呐! 想到这里,忙是深深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韩非,见过李彦仙长!” 虽然不知道李彦这个老道是真还是假,但既然是这么穿了,如此叫也算不得错。 老道士李彦点了点头,似是在赞许韩非的知礼,“韩龙骧,此厢说话多有不便之处,离此不远处有一小树林,较为僻静,不知韩龙骧可有胆量,与老夫走上一走?” 说着,李彦笑看着韩非。 童渊是张绣、张任、赵云的师父。童渊本来只收徒两人,一人是“宛城侯”张绣,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张任。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凰枪”,并且闯下了极高的名望。童渊晚年隐居深山,后经赵云求拜,收了赵云为关门弟子。赵云艺成下山后,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 说起来,无论是张绣、张任、赵云,都是李彦的师侄。 可韩非并没有听说谁是李彦的徒弟。 韩非内心有些激动,高人呐! 想到这里,忙是深深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韩非,见过李彦仙长!” 虽然不知道李彦这个老道是真还是假,但既然是这么穿了,如此叫也算不得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吕布的师傅 李彦所说的小树林靠近洛水,不大,林子靠近洛水的河畔矗立着一精致的凉亭,凉亭内,一石桌,四个石凳,若是春夏花开悠说着,眸子中闪烁着无奈。 “可他毕竟是老夫的徒弟,十余年的感情还在,听说他在虎牢关前要与天下的英雄为敌。老夫不放心,这才赶到了虎牢关,两军阵前,正巧撞见韩龙骧你暗器胜老夫那劣徒,只是见其无有性命之忧,老夫也就没出面罢了。” “后来,老夫在暗中一直观察于你,往荆州。经义阳,惩恶人,收黄忠,救流民……一桩桩,一件件,老夫都是看在了眼中,老夫看得出来。韩龙骧你是一个心怀仁慈之人,越看下去,老夫对你的兴趣也是越多,直到跟着你的身后。来到了洛阳……呵呵,韩龙骧果然一身是胆!” 韩非有点听糊涂了,李彦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韩非根本就改不懂,这老道士究竟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对吕布这个徒弟的不满意? 对我感兴趣? 难道说…… 韩非双眸渐渐亮了起来,心中一动,莫非这李彦是要收我为徒,以弥补吕布的遗憾?真若这样的话…… 那机会可就在眼前了! 他韩非在汉末三国的命运,并不是他穿越者的身份就全能解决的,他还需要抓住一次次的机会,这样,他才能强大,才能够逐鹿,才有称霸的机会。 汉末三国时代,唯有强者才能够生存! …… “小子冒昧,实不知仙长辛苦的跟着小子,所为何也?”李彦既然不说,韩非只能自己开口问道。 李彦站起身来,凭着凉亭柱子,远眺远方的洛水,在他的身后,韩非垂手而立,低着头,就好象一上学迟到被罚站的学生一般。 “六十年岁月悠悠,江河依旧,人间却已是沧桑。”李彦望着眼前的景色,长叹了一声,没有回答韩非的问题,只是低沉着声音道:“老夫年轻时也曾站在这里远眺洛水,大江东逝,一晃眼就是四五十年过去了啊,物是人非。” 突地,李彦又回过头,笑问韩非,“你能理解这种岁月沧桑的心态吗?” 韩非默默点头,“仙长,我能理解。” “你才十六岁,就能理解?”李彦闻言更是多了几分的兴致,坐下来问道。 “朝花昙露,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九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韩非轻吟了一阕,又道:“去年今日此亭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往日如佳曲,唱之心甘,绕梁三日而不绝;往事如老酒,品之唇齿留响,回味无穷,仙长又何必为逝去的时光而伤感这沧桑?” “呵,倒忘了你是那康成公的高足,果然出口就是文章,说的却是在情在理,人生当如此,只是……”李彦愣了愣,他没想到,他随口的这么一问,竟给一小辈给教训了。不过,他并不生气,反是打趣道:“你才十六岁,怎么像是经了千世情劫一般?呵呵,少年,这太多的情,可就是滥情了。” 韩非不由得就是一窒。 这回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他嘴上却不示弱,“仙长,这无情未必是真豪杰,多情未必就不丈夫!” “好一个多情未必不丈夫!”李彦又是一愣,忍不住脱口赞道。 “上下五千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的时候。一闭眼,历史的长河恍若就在眼前流淌而过,一幕幕外族入侵的悲壮,一场场战争的残酷……百姓黎民的安定幸福与流离失所……一眼千年,一梦百朝,回忆那历史长河的流动,直觉得自己的渺小。渺小的就好象那沧海中的一粟,心,也在这回忆中,品味时光的沧桑。”韩非道。 李彦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慈祥,他能深深体味到韩非言语中的那份沧桑之感。或许,因为年纪的关系,他体味的甚至要比韩非要多出许多。他听得出来,韩非这并不是在可以的逢迎着自己,而是有着真正对历史的感悟,这孩子,确是有些与众不同。 “听说你的武艺都是自学的?”李彦话音一转。突地问道。 韩非一愣,紧接着,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喜色,忙回道:“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自学,不瞒仙长,洛阳武惯有许多,小子自幼爱好武艺,因不得师傅指点。就于武馆中东学一招,西学一式,十年累计下来,勉强练出点苗头。” 李彦缓缓地点了点头,韩非并没有瞒他什么,这些,和他打听来的。并无二致,同时,也看得出来,韩非的资质极高。非同寻常,若是自己能在其小的时候就教导其武艺的话,恐怕这成就…… “你怎么看杀人一事?”李彦又问道。 韩非想都不想,回道:“杀恶人即是扬善念,若遇到,小子不会手软!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小子也绝不会手软!” 李彦摇了摇头,道:“本来,老夫早年收徒只看资质,但自经过了吕布那劣徒之后,老夫收徒的重点却是心怀慈悲,资质倒放在了其次。话已至此,老夫也不瞒你,一路跟随你至此,却是看中了你习武的天资,只是你……老夫不会再手杀戮心太重的徒弟了。” 韩非心里如坠冰窟一般,李彦的话很是直白,他不难听懂其中的意思,就是绝了本有的收徒之念,原因就是他心不够仁慈。 “可是……”信凉并不代表着韩非就这么放弃了,他一直苦苦的寻找着名师,能够指点于他,无论是文还是武,如今,文有郑玄,他非常的满足了,可武…… 李彦,可遇而不可求,若真错过了,那……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啊,还能有几个十六岁供他去消耗与浪费? “小子并不认为我的心不够仁慈,相反,若是见到恶人,比如说,西凉军正在屠戮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仙长若是撞见了,是杀,还是不杀?”韩非语带锋芒,问道。 李彦一愣,随即道:“当然是杀!” “那董卓祸乱朝纲,致使国之不国,天下黎民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杀董卓一人,可就天下苍生,若仙长有能力的话,杀董卓还是不杀?” “这个……”李彦没了言辞,却又不想违心,只能道:“如此,却是该杀……” 韩非紧追不舍,不给李彦半点反驳、思考的时间,又道:“仙长为扬善而杀人,为救更多的人而杀人,那请问,仙长所持的,是仁慈之心,还是杀戮之心?” “这个……” 李彦被问得没了词了。 “若仙长以为自己怀的是仁慈之心,又缘何说小子杀戮心太重?”韩非又问道。 “……”李彦愣愣地看着韩非,蓦地,哈哈大笑,“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这辩才,老夫不是对手,你,说服老夫了,就算你也是心怀仁慈之人吧。” 韩非却很是执拗,“本来就是!” “好好好,”李彦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又道:“那么,你告诉我,你最擅长的武艺是什么?” 韩非这才将心放回了原处,方才言辞激烈,也是想一博罢了,如果李彦恼羞成怒的话,那就没了什么下文,没想到,让他赌对了,这老道士,品行还不错,脾气也没有那么的暴躁,可谓是好事。 而李彦这问话,却是在考校于自己了。 当下,韩非不敢怠慢,如实地回道:“回仙长,小子所擅长的,乃是拳脚上的功夫,兵器倒在其次。” “哦?!” 这回,李彦有些意外了,他见过韩非枪、刀上的造诣,还以为韩非会说擅长用刀或者是擅长用枪呢。结果…… 李彦又哪会知道,比起兵器,韩非的拳脚才是成系统的,那是穿越前,在那一世界带过来的,这十六年来,也一直没拉下。而且韩非说的是实话,比起兵器,他的拳脚要高出一两筹,甚至更多。 就算是吕布,若和他比拳脚,韩非也是丝毫的不惧。甚至有信心击败吕布! “拳脚上老夫可不擅长……”李彦老脸难得地一红,他的拳脚,根本就不是不擅长,而是不通!他一身的本事,都是兵器上,尤其是戟,可以说。一戟在手,天下我有! “这样吧,老夫就以这树枝来会会你的拳脚,若能令老夫满意的话,就是收下你这徒弟,又有何妨!”一转身,李彦从凉亭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长短也就是一把剑的上下。手中一持,淡淡地道。 “敢问仙长这满意的限度在哪里?”韩非问道。 这个,要问清楚了才行,万一这老道士耍赖,韩非岂不哭死? “就已二十合为限吧。”韩非的小心思,自然逃不出李彦的眼睛,倒也不以为意。 韩非点头。“那么,得罪了!” 说着,也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不是这年代的鹅毛扇,而是几百年后才出现的折扇! 话音一落。韩非单臂别到身后,双腿略分,一脚略略前提,持扇的左手前指,一种无形的气势自身上猛然爆发,大有一种这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韩龙骧,仔细了!”见韩非没有攻上来的意思,李彦一笑,手中树枝“唰”地一摆,快若电闪,眨眼之间就来到了韩非面门前尺许开外,陡然,树枝尖端微微一颤,就好象长剑一般,绽放出两朵剑花,分袭韩非的双目。 “来的好!” 韩非双眼瞪视着到了眼前两寸的剑尖,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慌乱,双脚,迈动着诡异的步伐,随着长剑刺来之势,如同游鱼一般向后滑去。即便是李彦拼尽了全身的施为,也难再望前将剑递到韩非面前两寸之内。 最让李彦郁闷的是,他剑慢,韩非退的就慢,反之,剑越快韩非退的越快,剑尖,就那么处在两寸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给李彦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咦?!” 李彦轻咦了一声,本来略带玩笑的面庞,此刻也严肃了起来。 “小心了!”李彦目光瞥向韩非的身后,提醒道。 小心什么? 原来,在韩非的身后不远,就是一棵大树的存在,再这般退下去,韩非的退路可就被断掉了。 李彦此刻的心中,却是将那分轻视收了起来,他自问,他自己做起来,远没有韩非这般地轻松写意。看来,想二十回合赢下这韩非,却是要费上一番周折,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他这步下的本事,当真的非同一般! 不用李彦提醒什么,韩非自然是早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 韩非猛然间停住了后退的身形,脑袋向旁边一甩,躲过了李彦的这一早失去了剑花的一树枝。 然而,他的眼中,却是又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 不好! 韩非不由得大骇,右手猛地上扬,试图挡住李彦的突然袭来的左拳。 不料,李彦这一拳确是虚招,只见他右臂猛然弯曲,右手间的树枝一顺,改刺为扫,以闪电般的速度斩向韩非的脑袋。 好快的招数! 韩非的心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想要再甩头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也幸亏他韩非有些与众不同,天生的左撇子,在李彦诧然的目光之中,韩非左手间的扇子“唰“的一声抖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自下而上钻了出来,匪夷所思的,正正挡在树枝的去路之上。 然而…… 李彦的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左手再次化拳为手刀,直直的插向韩非的胸口! 一声闷哼,在李彦的左手的全力攻击下,韩非的身躯“蹬蹬蹬”接连退后了四五步之远!“砰”的一声,撞到了一棵大树之上。 心中的气血一阵翻滚,韩非心中明白,李彦这是留手了,若不然,单就这一下,自己非得重伤不可,更别说撑过去二十回合了。 “再来!” 韩非眼中战意升腾,略喘了一下,大步跨出。 李彦并不说话,两个人的身影以快逾闪电的速度碰撞到了一起。 缤纷缭乱的枝影、宛若蝶物的扇影、如怒风呼啸的腿影,相互交织着,在班驳的树阴下带起无数的残影,远远的望去,两个人就仿佛是身披银光的舞者,在静谧的树林中,尽情地表演着舞姿。 剑法,多走轻灵,李彦也不例外,即便他更习惯于用戟这样的重兵器。 而韩非,这套腿法,名为“风神腿”,为风者,自然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韩非与李彦再度交手,但见一个一身灰衣,手中树枝恍若毒蛇吐芯,毒辣异常;一个白袍招展,闲庭信步,扇扇翩翩,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这“飘逸”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比斗李彦 而韩非,这套腿法,名为“风神腿”,为风者,自然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韩非与李彦再度交手,但见一个一身灰衣,手中树枝恍若毒蛇吐芯,毒辣异常;一个白袍招展,闲庭信步,扇扇翩翩,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这“飘逸”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树林中,不远,一人看得瞠目结舌,却正是典韦! 说来也巧,典韦正准备出来透透新鲜空气,正看到韩非随李彦离去的身影,开始,典韦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韩非是主动跟着那老道士走的,看上去并没有胁迫的意思,只以为韩非认识这老道。 不过,他毕竟是韩非的侍卫,要保证韩非的安全,可没有韩非的命令在,典韦也只能暗中一路跟来,藏在不远的树丛中。 韩非与李彦的谈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在耳中,在听到李彦居然是吕布的师傅时,典韦差点冲了出去,若不是李彦说话快,很快的将后续的话说了出来,恐怕就不是现在的这种场面了。 吕布的师傅居然要收主公做徒弟? 典韦不甚灵活的脑袋左想想,右想想,最后还是决定先看看在说。 紧接着,两人比划上了。 即便是武艺高强如典韦,此刻也不由看得瞠目结舌,这般不斗,却是要比马上战更为凶险,招招夺人要害。胜负,往往在不出一息之间! 典韦自认。若是自己上前,在场中的二人手下,绝对难以走过二十回合! 想不到,这步下战,竟然如此!更想不到,自己的主公,韩非却有着这等惊人的本领! 剑法,多走轻灵。李彦也不例外。而韩非,这套腿法,名为“风神腿”,为风者,自然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韩非与李彦交手,但见一个一身灰衣。手中树枝恍若毒蛇吐芯,毒辣异常,并不带半点的慈悲;一个白袍招展,闲庭信步,扇扇翩翩,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这“飘逸”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说到底,韩非也算不得什么自学成材。他毕竟还有着前世练武的底子在,若不然。真只是从武馆学来一招二式拼凑在一起,或许,他现在的成就顶多也就是三流的武将,甚至还不入流。 武馆,真正拿出来教的,又岂会有什么真本事? 有道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典韦看的是心旷神怡,心中忍不住在猜想:这二人招招凶险,均攻向对方的要害所在。尤其是主公韩非,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一般。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腿法、扇招,却是从来没见过,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 典韦也是游侠出身,尤其畏罪跑路的那几年,更是见多了各家的武艺,但如此的,还是从来没见过。 就好象,杀人如艺术般! 韩非、李彦两人的身形之快,快到了除了如典韦这般武艺的人之外,其他人看来眼前就只是一团团灰白的光影在翻来滚去。 人影在纠缠十来个回合后乍然分开,两人各自退后了数米后站定。 “为何不打了呢?” 韩非依然是面带微笑,单手再次背负到身后,左手上,扇子缓摇,轻轻的扬了扬眉毛,语气轻松无比,“还没有到二十回合。” 李彦的面色如常,即使是刚才他被韩非一腿击中了大腿之上,但是,避重就轻,李彦却是一点伤也不曾受到。 当然了,毕竟是切磋,韩非也不能真下什么死手。 他还要向李彦学习马上的戟法呢! “既然打不中韩龙骧你,这套剑法已然使尽,自然就没用了。”眼皮跳动了一下,李彦的语气也平静无比。 说到底,李彦还不曾改变自己的初衷,他还是不很愿意收韩非为徒。 或许,他以为韩非是一杀戮之人。 在刚才那短短的十来个回合内,李彦基本上都是一直在主攻,然而……让他不得不接受的是,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甚至年轻的一塌糊涂的龙骧将军竟然会拥有如此的灵活性,不管他李彦用什么招式,韩非都仿佛能够预见到一般,身躯总会以极度诡异的角度闪开自己的攻击,就像是他在用树枝狠命的劈着风一般,丝毫的不着力! 攻击纵是再过犀利、招数再是厉害,但如果无法击中对手,那么也就成了摆设而已。 微微眯着眼,李彦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仿佛不屑于一切的年轻人其实有着比谁都冷静和慎密的心思。他所作出的一切,包括那针锋相对的追问,都无非是在刺激自己而已。 所以,此刻的李彦,已经视韩非为平等,早就将那份轻视转为了重视,就凭他的腿能踢到自己的身上,李彦就不得不给予重视,弄不好,丢人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这一刻,李彦甚至有了丝不妙的感觉…… 说到底,自己精通的太少,除了戟,其他都很平常……托大了啊! “可是,还没有到二十回合,小子要撑过这二十回合才能拜师啊……既然仙长不攻,那就换小子来!”韩非微笑着,口中说着话,身子却已如风一般掠向了李彦,“仙长,仔细了!风神腿法第一式——捕风捉影!” 没有用任何手部的力量,在远处典韦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韩非左手上的扇子,居然也背到了身后,当李彦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不屑,并欺身靠近的时候,韩非陡然直接刹住了身形。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敏捷猛地转身,接着。李彦便看到了韩非的腿挟着风声,狠狠地踢向了自己的腰部。 李彦不屑地一声冷哼,左手手腕竖起,立掌成刀,迎着了韩非踢过来的腿直斩而下。同时,他的右手间的树枝,向怀内微微一引,如同出洞的蛇蟒。乌光一闪,吐着逼人的蛇芯,笔直的插向韩非的胸部。 然而,在李彦、典韦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韩非的上半身,就像飘浮在风中的柳絮一般,随着他刺过去的剑势。看似慢,实则快若闪电一般,身子如同波浪向后仰倒,这一树枝,擦着韩非的衣襟、面皮而过,却是连汗毛都没伤到一根。 最让他李彦感到气结的就是。你韩非要躲就一气躲开就是了! 偏偏这韩非的身子仿若无骨一般,胸膛躲过了,咽喉却又呈现在树枝尖端之前。眼看着要刺中了,咽喉又消失了,几寸后的距离。大大的脑袋带着那讨厌的笑容又摆在树枝尖端的前面。待得树枝尖端临近,脑袋又没了。好像是一条水蛇一般,一扭三道弯,给了你一个个希望,却又让你一次次的失望,你说气人不气人? 然还不带李彦的气自胸中生起,韩非的身躯随着躺下之势,他双手猛然自身后探出,矗着地面,右腿和左腿同时弯曲,重重的蹬向了迎面扑过来的李彦的腹部。 不好! 李彦的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右手擎剑在上,再也来不及回防,急切间,已然失去了力道的左手被他强力的挪到腹部之上,却是被韩非的两只脚蹬了个正着。 仓促的左手,又怎及得上韩非蓄力良久的雷霆重腿?连同着这只左手,双脚狠狠的踹在了李彦的小腹上。 如同断线的风筝,李彦的身躯被击飞了起来。 但见韩非的身子,凭空而悬,只有两支手着地。随着李彦的身子被踹飞,韩非的双手在地面上舞出一道道的幻影,恍若有千百支手在动一般,整个人如同游鱼一般掠向李彦的飞出去的方向。 韩非这一式腿法,名为捕风捉影,又名为如影随形,一脚中,当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想要再摆脱掉,已然是万难。 双腿,紧紧追着的飞的李彦,带起一道道白色的幻影,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将李彦的身形包裹在内。远处观战的典韦眼花缭乱,只听得耳中传来密密麻麻的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的“砰砰”声,虽然,场中那人是他的主公,但是,却是不禁不寒而栗。 好可怕的腿法! “砰!”又是垂重的一脚。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了院内响起。片刻前,恍若神仙中人的李彦,此刚已经满身鞋印地躺在了地面上,好不凄惨。 “仙长,不知小子可有资格拜仙长为师?”韩非轻描淡写的说道。 站立起来的身形挺拔,素白的衣襟迎风飘摆,再加上他先前那飘逸的身法,真给人一种仿佛欲乘风归去的姿态,飘飘欲仙。 此一刻,两人的形象,似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韩非之所以敢跟着李彦来,心里没有点底气又怎么可能?他的拳脚,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眨眼之前,已然被黄逍身法的诡异所震惊,但是,眨眼之后,却没料到他的攻击方式也是这般诡异!典韦,傻眼了。 他看清楚了韩非的动作,甚至看清楚了韩非是如何瞬间在风驰电掣般的冲击中停下身体。然后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出脚,最后再以常人绝对无法想象也无法完成的动作从地面动攻击,从而一举将李彦蹬飞的。 太厉害了,这样的攻击方式,换作是俺老典也躲不开啊……嗯,不知道恩师他老人家行不行…… 典韦一身的武艺,自然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他也是有师傅的人。 而李彦,此刻却是老脸涨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丢人了! “还没到二十回合……”李彦声音缓缓,却满是凝重,“多少年了,老夫没有遇到有兴趣的人,韩龙骧,你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 典韦看到从地面上爬起的恍若小强一般的李彦,眼睛不由得一瞪再瞪。 只有韩非知道。无非是四两拨千斤、以巧力卸力的一些手段而已,虽然是雷声大。但却是雨点黄逍知道,虽然他方才踢了李彦无数脚,但是,包括第一脚在内,都不曾实打实的击在李彦的身上,再加上韩非脚上也留了力。包括在典韦眼中李彦被踹飞,那也只不过是李彦的一个卸力的手段而已,看似狼狈。其实他却连轻伤也不曾受到。 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树枝,李彦猛然间抬头,双目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道:“那么……继续吧!” 李彦骄傲的一笑,是的,他王越有着属于他的骄傲,也有骄傲的本钱。那就是他二十多年未曾一败带给他的信心。 即便,韩非强大! 双足猛然顿地,身躯再次掠向了那道挺立的身影。 手中树枝急抖,这一次,李彦再没有留手,剑尖乱颤。瞬间凝为五朵灰色中带着妖艳的剑花,瑰丽中透露着逼人的森芒,分上、中、下三路分取韩非的双目、咽喉外挂两肋。 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撑过二十回合! 韩非却是微微一笑,真好象将眼前的剑花当做真花一般来欣赏。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赞道:“好!” 具体是指剑花好看还是李彦剑法的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剑花来到了身前半尺左右,韩非背在身后的左手这才挪到身前,手中采用百炼精钢为扇骨的扇子“刷拉”一声打开,随着韩非的手腕一翻,精钢扇顺着韩非的左手的手心,转到手背,再回到手心,一个由扇面组成、半径一尺余的盾牌乍然出现在韩非的面前。 “当!” 连续的五声轻响,很是干脆的将李彦刺来的这一剑隔了开来。然而,李彦的身躯却如陀螺般的转了个圈,挟着旋转所带来的惯性,他的左手拳头击向韩非的后脑。 韩非低头,身形滑开数步,避开了这一击。他的眼睛开始微微的眯起了,轻轻地抬起手中的精钢扇。 韩非之所以敢跟着李彦来,心里没有点底气又怎么可能?他的拳脚,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眨眼之前,已然被黄逍身法的诡异所震惊,但是,眨眼之后,却没料到他的攻击方式也是这般诡异!典韦,傻眼了。 他看清楚了韩非的动作,甚至看清楚了韩非是如何瞬间在风驰电掣般的冲击中停下身体。然后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出脚,最后再以常人绝对无法想象也无法完成的动作从地面动攻击,从而一举将李彦蹬飞的。 太厉害了,这样的攻击方式,换作是俺老典也躲不开啊……嗯,不知道恩师他老人家行不行…… 典韦一身的武艺,自然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他也是有师傅的人。 而李彦,此刻却是老脸涨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丢人了! “还没到二十回合……”李彦声音缓缓,却满是凝重,“多少年了,老夫没有遇到有兴趣的人,韩龙骧,你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 典韦看到从地面上爬起的恍若小强一般的李彦,眼睛不由得一瞪再瞪。 只有韩非知道,无非是四两拨千斤、以巧力卸力的一些手段而已,虽然是雷声大,但却是雨点黄逍知道,虽然他方才踢了李彦无数脚,但是,包括第一脚在内,都不曾实打实的击在李彦的身上,再加上韩非脚上也留了力。包括在典韦眼中李彦被踹飞,那也只不过是李彦的一个卸力的手段而已,看似狼狈,其实他却连轻伤也不曾受到。 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树枝,李彦猛然间抬头,双目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道:“那么……继续吧!” 李彦骄傲的一笑,是的,他王越有着属于他的骄傲,也有骄傲的本钱,那就是他二十多年未曾一败带给他的信心。 即便,韩非强大! 双足猛然顿地,身躯再次掠向了那道挺立的身影。 手中树枝急抖,这一次,李彦再没有留手,剑尖乱颤,瞬间凝为五朵灰色中带着妖艳的剑花,瑰丽中透露着逼人的森芒,分上、中、下三路分取韩非的双目、咽喉外挂两肋。 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撑过二十回合! 韩非却是微微一笑,真好象将眼前的剑花当做真花一般来欣赏,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赞道:“好!” 具体是指剑花好看还是李彦剑法的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剑花来到了身前半尺左右,韩非背在身后的左手这才挪到身前,手中采用百炼精钢为扇骨的扇子“刷拉”一声打开,随着韩非的手腕一翻,精钢扇顺着韩非的左手的手心,转到手背,再回到手心,一个由扇面组成、半径一尺余的盾牌乍然出现在韩非的面前。 “当!” 连续的五声轻响,很是干脆的将李彦刺来的这一剑隔了开来。然而,李彦的身躯却如陀螺般的转了个圈,挟着旋转所带来的惯性,他的左手拳头击向韩非的后脑。 韩非低头,身形滑开数步,避开了这一击。他的眼睛开始微微的眯起了,轻轻地抬起手中的精钢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师 再看韩非,双脚夹住李彦的脖子,身子顺势一展而下,双手贴着李彦的双脚附近矗定,背对着背,只不过一个头在上,一个脚在下。韩非与李彦的身高都在七尺开外,借着双臂延展开的长度,韩非的身子弯曲,远远看去,就像一张人形的大弓一般。 腰弓! 随着韩非一声暴喝,弯弓着的身子猛然甭直,柔软仿佛面条一般的双腿,顷刻变化为强劲的劲弓,李彦的身子受到向上的巨力,随着韩非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当韩非一个“起”字音节出口,夹住李彦脖子的双脚猛然松开,再看李彦,如同出膛的炮一般,不受控制的向凉亭外不远处的一块山石撞去。 “咝……” 这下子,总该结束了吧! 典韦眼看着堪堪要以头撞上假山石的李彦,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个难缠的老道士……不过,还是主公厉害! 就这水准,还要当人家的师傅? 还不愿? 典韦的心中,满是嗤笑不已。 一招将李彦摔出,韩非双手一撑,整个人自地面上站立起来,面色平淡的盯着李彦飞出的身子,凝神以待。他知道,依李彦的身手,如果就这样完蛋了,那也太对不起他韩非满腔拜他为师学武艺的心了! 李彦,还死不了! 恍若是要验证韩非心中所想一般,眼看着李彦的头部要撞上了假山石。突然间只见李彦的身子在空中一团,顺势一个鹞子翻身。却是变成了双脚在前,脑袋在后。紧接着,双足猛然踏出,狠狠的蹬在假山石上,双腿一屈再一伸,身子借力反射回来,手中树枝一摆,直刺韩非的面门。 “果然好腿法!小子。你这是要拜师还是要杀老夫?不过,单凭这一腿法,你还难不住老夫!”依李彦的眼力,再加上先前的对战,他早就看出来了,虽然韩非这一套腿法精妙比,对付一般之人。简直是往而不利的绝学!但是,对于懂得卸力的他来说,最多只会是让他狼狈而已,想要伤他,却是万难。 “呵呵,当然是切磋……” 眼见着李彦手中的树枝迎面刺来。韩非口上嬉哈着,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李彦甚是感到不解的动作,一声冷哼出,韩非的身子仿佛是被大风吹倒的旗杆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扑通!” 这是…… 李彦很是纳闷。早年与人争斗二十多年,比武不下数百场。可谓是身经百战的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躲人招式的!即便是他欲躲这一招,也碍乎左躲右闪,而自己的后续招数,也为这左躲右闪早做好了准备,可是,李彦这一摔倒,却使得他所有的后招尽数化为了泡影! 但是,怎么看上去,韩非这样子却象是真摔倒了,可是…… 然而,还不待他想得清楚明白,地面上的韩非的身子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再度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就仿佛是韩非的背上装置了簧一般!看韩非的动作,就如同看到了僵尸一般二,诡异的让人心中发寒! 震惊中忍不住就是一失神的李彦,只感肚腹上一痛,直立而起的韩非猛然一甩头,一个头锤狠狠的顶在了李彦的身上,前飞的身子嘎然而止,被韩非撞得斜斜飞出,真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扑通!” “汉钟离,跌步抱提兜心顶……仙长,这和人交手,你也敢失神,幸亏小子不是仙长的仇家,若不然……”黄逍眼中平静看着摔落尘埃,身子因肚腹的巨痛而佝偻着身子的李彦,平淡着声音说道。 “咳咳……” 李彦挣扎着站起身形,左手捂着肚腹,持树枝的右手擦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脸孔,抽搐的几乎变了形状,强自开口问道:“这也是你口中的风神腿法?” 李彦受伤了! 这是他自与韩非交手以来,第一次受伤!措不及防,再加上他失神在先,这次索然还费同样也有留力,所受之伤不重,却也是不轻。 谁能想到,方才口口声声要收徒、不把韩非放在眼里的李彦,在这不出十分钟的短暂时间内,竟是受伤了? 那可是李彦! 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的师弟!传说中,武艺比之童渊还要高出一些的李彦! 但是,韩非那怪异的招式,非但是交手中的李彦为之吃惊失神,即便是远处观战的典韦,一时间也是丝毫没有形象的张大了嘴,呆愣愣的看着院中的那道傲然而立白色的身影。怎么可能,那样居然也能站的起来? 这一招,却是彻底的颠覆了两人一直以来的常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仙长莫非忘记了?小子早前就说过,小子所擅长的乃是拳脚。拳脚拳脚,自然是有拳有脚!腿法乃是风神腿法,而这拳法,乃名为醉八仙!”韩非淡然一笑,上下看了两眼甚是狼狈的王越,道:“怎么样,仙长,小子够资格拜你为师了么?” 李彦笑了,笑的很是灿烂,如果,不是他满脸不曾消去的冷汗还有那一身的狼狈,看上去就像遇到了令他欣喜的物事一样。 韩非知道,李彦的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能遇到他这样一个对手而笑!数十年来未尝一败,纵是赢得了莫大的名声,但是,在内心中,却是渴望出现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高手。看似是风光限,可是谁又能理解高手的内心? 高手寂寞,高处不胜寒啊! 这也是前世所看的金庸武侠里诸如独孤求败,纵横江湖。人可敌,最后落寞归隐的高手寂寥。独孤求败本名不是如此。可是,作为一个高手,踏足天下,但求一败而不可得,却是他生平的一大憾事。 韩非为什么一次次地对上吕布? 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 他一定不糊涂,虽然有暗器在,但那并不是实在的手段,难保战场上就不会有发不出暗器的时机。之所以一次次的对上吕布。非是想磨砺自己的武艺罢了,渴望一场大战,能让他将全身的本领施展开的大战!这也是他在见到吕布,明知道不是对手,却还是兴奋的缘由所在。 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 李彦知道,以他用剑的手段。想要拦下韩非过二十回合,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按说,以他的眼光,岂会不知道韩非在他手下撑过二十回合如喝水一般的简单,以他往常的性格,怕是早就有了主意。是收还是不收。但是,韩非的武艺,却是引发出他强烈的战心,错过今日一战,恐再难有了吧? 虽然。自己还有败的可能。 败了又如何?当求畅淋漓一战尔,这一生。胜得忒多了…… “再来!”李彦手中长唱的树枝一摆,再度拉开架势,没有一点多余的语言。但是,语气中透露着的兴奋,韩非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人! 不愧是一高手! 痛! 韩非战心也起,自然也不愿意多说废话,随手将精钢扇插回了腰间,双手一端,犹如擎着两支酒杯一般,双眼渐现迷离之色,脚步虚浮,却似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咦,主公他不是今天的酒吃多了吧,这酒劲才上来?俺老典还不知道什么酒有这么大的后劲……可是,这也太久了吧?莫非主公他又藏了什么俺老典不知道的好酒……可是,主公今日里好象也不喝多少的酒啊,他的酒量又那么大,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看着不远内摇摇晃晃黄逍,典韦摇晃着大脑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怎么这打打仗就耍上酒疯了呢?前一刻还好好的呢,主公他……不好!主公他醉了,断不是那个老道士的对手,万一……不行,俺老典得去帮帮主公……咦?!” 猛地,典韦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跌跌撞撞的韩非脚下,却见韩非的双脚如同老树盘跟一般,纵是上身如同随风舞柳,但是,正个身子好似有根之浮萍,随波而动,进退有度。 “还是像醉了!”典韦看了半晌,这才憋出一句话来,愣了愣,又怒囊道:“主公说这叫什么醉八仙,难道说……” “看来,打这个老头儿,即便是醉了,主公也能收拾得了他!嘿嘿……”典韦憨声笑道。虽然他憨,但是,不代表他没眼力。韩非看上去虽然醉态可掬,但是,他自问以他的武艺,拿这样的韩非他也没奈何! “看剑!” 同样,作为韩非对手的李彦,也是大感头疼,看着面前摇摇晃晃,全身却似一处破绽的韩非,李彦还真就有一种从下手的感觉。观摩了良久,终是狠下心,一剑试探着刺向韩非的面门。 韩非醉步散乱,见长剑堪堪来到面前,身子一跌,陡然在一起,却是轻松的将这一剑闪开。随即一步不稳,两步急进,跌撞着投向李彦的怀中,银蛇探海,素手掏心,双手看似慢,实则若闪电,一印李彦的小肚,一叩其前心。 “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 乍然的一招,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冷不防看上去,就好象是韩非的双掌放在那里,而李彦却是像在犯贱,自己主动地撞上去一样,诡异至极。 “天啊,主公这是什么招,真好玩!”典韦失声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不过,他嘴中的好玩,李彦可是没看出来,他嗅到的,却是死亡的感觉!庆幸的是,他这刺出的一树枝,本为试探韩非的招数,是故也并不是很,力道尚还能做到收发随心。眼见不好,前冲的脚步嘎然止住,双足猛然一跺地,身子随即向后蹿去。 韩非两掌顿时击空。却不想他一副好象要摔倒的样子,身子斜斜的前倾。若是典韦、李彦懂得后世的角度的知识,便不难得知,韩非那栽斜的身子,与地面所成的角度居然低于六十度,但却诡异的不见其倒下!双足东扯西牵,飘忽不定,一跌一撞间,便赶上了李彦飞蹿出的身形。仿佛李彦的怀中有他韩非想要的宝贝一般,又好似两块相吸引的磁铁,电闪般再度扎了进去,双掌一分,左手成掌刀斩向李彦的右肋,右掌瞬间变为拳,如同砸山门一般。直砸其前心。 “拦腰破,给我破啊!” 看着如同附骨之蛆,阴魂不散的韩非,李彦只感到一阵阵的头疼。走便了大江南北,会过高人数,纵横了一辈子。什么样的招数他没看过!即便是其招怪式,他都曾有过涉猎,却是不及这韩非之招式的万一!身子尚在空中,再可借力之处,若是这一掌、一拳中上。虽然知道韩非不会下死手,但这张老脸丢不起啊! 如此。可要如何是好? 李彦额头上见了冷汗,心下着急,却也可奈何,左手架的一处,架两处已然是万难,这……李彦头一次为手中的树枝过长而苦恼,被韩非撞如怀中将树枝逼到身外,此刻想收回来招架显然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对了,树枝! 李彦心中一狠,也不再去管韩非的一斩一砸,右手上的树枝一顺,斜肩带背直斩韩非的上身。 围魏救赵! 李彦在赌,赌韩非不想与他两败俱伤! 虽然,他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的拼命念想,但是,转瞬间就又给他压了下去,毕竟两人不是生死相博,还用不着拼命。 而且,韩非的奇招怪式,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若日后少了这样的一对手…… “扑通!” 似是被风吹倒、失去了根基的柱子,又似是脚下被物事所绊跌到的醉鬼,“扑通”一声,韩非直直的摔了下去。 虽然知道李彦也不会下狠手,而且也不是真的宝剑,但韩非却不愿占李彦什么便宜,依着正常的逻辑,顺了李彦的轧。 “主公!” 只能说韩非摔的太逼真了,将远处正一脸放心的典韦也给骗了过去,大惊之下的典韦,跨步上前,挺兵器就要来救。然一步方跨出,却又愕然收回。 “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 一声轻语,自地面上趴伏着的韩非身上传出,再看韩非,前半身摔了下去,躲开了李彦砍来的一树枝,后半身却是早起,全身仿佛没有一点的骨头一般,金珠倒卷帘,“唰!”的一下,摔到的身子骤然变为了头下脚上,双腿弯曲,连环踢向李彦的咽喉、头部。 “啊呀!给我开啊!” 被步步紧逼的李彦,再度感到了不耐,左手攥掌为拳,右臂屈肘,大力的撞上韩非踢来的双脚。 李彦郁闷,相当的郁闷! 想他一身的本领,虽然不是很精通剑术,但能比上他的,大汉朝还真就不是许多!偏偏遇到了韩非这样一个怪胎,招式前所未见不说,还怪异至极,每每出人意料,有背人的长理惯性,使得他没一招发出,都有一种用错力的感觉,胸内,憋闷非常。 用对付正常人的招数,来对付一醉汉,那结果可想而知。醉汉若是正常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醉汉了,和正常人还有什么两样? 用来自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砰!”“砰!” 韩非踢出的连环双脚,被李彦奋力架出。也因双手的平衡不如双脚,再加上李彦本就以力大著称,而这连环双脚,只是以奇著称,力道上有韩非特意的收敛,自然也就不是那么足,在李彦的大力下,以比去时的速度被击回。 李彦老脸一红,他知道,自己有些钻空子占便宜了! 可紧接着,李彦的脸色变了。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被击回的,只有韩非的下半身,而韩非的上半身…… 似乎半空中有一根众人看不到的杠杆一般,韩非的身子直直,下半身被击回。下半身却自地面上扬起,双手一顺。“缓慢”的摸向李彦的小肚子。 李彦活了这么大的一把自年纪,哪曾见过这样的招式,再加上注意力都被上面的双脚吸引,万没想到韩非自下面还能打出拳招!待到他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砰!”“砰!” 眼看着双掌要按上李彦的小肚子,在他惊骇欲绝的双眼中,本来看上去甚是缓慢的双掌,速度陡然增加。电光火石般,在李彦根本就没有反映过来之时,印了上去! 拳拳,意意,拳之中是真意! 韩非的这套拳法,取之于柔化巧打,讲究的是随机就势。避实击虚,看似招式绵绵力,但若是抓住了敌人的空挡,却是瞬间发力,有些类似于后世咏春一派的寸拳。 “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仙长。汝忘记了还有这抛杯矣!”韩非借着双掌上的力道站起,笑呵呵的看着“蹬蹬蹬……”连续退出七八步的李彦道:“仙长,汝不不肯收小子为徒么?” “咳、咳……”李彦一阵猛咳,连抚了几下胸口,平息被击打得有些紊乱的气息。随之又咳了良久,这才算缓过了这口气。双眼中的精光依旧,抬起头,看了看矗立在眼前不远的韩非,淡然道:“做为一个剑客,倘若手中还有剑在,又何以言败?小子,老夫手中的剑,尚在,二十回合也未到,休要多言,请!” 说着,晃动手中的树枝。 树枝,即他的剑! “如此,这剑,仙长不要也罢了!”韩非并未生气,反倒是越来越是赞叹起这个李彦的性情了。明明知道打不赢自己,尚还敢亮剑一战,有气魄,当真有一代剑客的风范、傲骨!如若是李彦就这般服输了,答应收他为徒,他韩非反倒有些轻微的看不起! 然韩非不知道,这次,却是他猜错了!非是他李彦有什么不屈之心,实在是败的这么窝囊让他心有不甘,老脸上挂不住,再者,是真不想收韩非做什么徒弟了,只是报着那么一丝的希望,想找回属于自己的面子,属于他的那一份尊严罢了! 韩非话声方落,身子就电射而出,一直以来,韩非都是以静制动,鲜少有主动出击之时。先前用风神腿法,因不名李彦的底细,是以不曾主动抢攻。而这醉八仙,讲究的是抓敌人的破绽,后发制人,这也是韩非一直不争取主动的原因。 “风神腿法第四式——风卷楼残!” 一听韩非报出的招式名称,李彦就忍不住一皱眉。说实话,与其面对这以速度著称风神腿法,他李彦宁可愿意去面对那诡异至极的醉八仙! 速度太了,再加上韩非那变态至极躲避招式的直觉,他李彦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意被当做沙包一样对待,即便是伤不到!但是,这样的折磨,还真不如一掌砸死他来的干脆! 韩非拖着一道长长的由一个个残影组成的白影,一念间就来到了李彦的近前,忽然一个趔趄,就好象奔驰的骏马突然绊到了绊马索一般,身子直跌而出,迎着李彦撞来。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不好,上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风神腿法,是那个什么醉八仙! 可是,待得李彦明白过来已然有些晚了。 韩非在前世,曾被人称为拳脚双绝,这两套绝技在他的手中使用起来,极动化极静,极静化极动,圆转随意,早就练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用“风卷楼残”这一招,一为迷惑敌人的视听,二者,醉八仙不适合于进攻,以这一招来招敌人的破绽,再给予攻击,乃是韩非百试不爽的连环招式。 扑向李彦,昏沉沉进三退两,左一拳,砸向李彦的右肋,右一脚,前啄后让,阴险的踢向其下阴,身子一让,右手已起,单凤朝阳,扫向李彦的左太阳,一招三式,机会到,毙敌时! 好个狡猾的臭小子! 李彦现在连恼火韩非的时间都没有,事起突然,百忙中不得已再次用出了拼命的招数,长长的树枝横摆,拦腰斩来。 “黔驴技穷了吧!”韩非心中暗哪道了一声,对于李彦的这一剑。他韩非还真就就没看在眼里,醉八仙讲究的是力道使五分、留五分。以便于换招。只有在有了万全的把握能击到敌人的身上之时,才会瞬间爆发全力,这也是醉八仙拳法的可取之处。 “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 韩非右手瞬间收了回来,随着这一声轻唱,大拇指、食指准确的搭在了李彦砍来树枝的两侧,“砰!”牢牢的扣住。这时,左手已然收回。如同右手一般,两指扣在了李彦手中的树枝上。 不要以为不可能,韩非的这四个手指,为了练这一套拳法,由坚果练起,练到最后,即便是石子。也能应力而碎! 何况是李彦随便折来的树枝? 见树枝被锁,李彦急切间就要收力拽回,但是,饶他拼力拽了两拽,却也是未曾拽动。再看韩非的双手,连环扣动。随着树枝而上,转眼就来到了他握着树枝的右手处。 “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萧……仙长,一根破树枝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贝。还是撒手吧!” 作为一个武人,李彦一向视兵器如同自己的第二条生命。即便是一树枝,哪里肯轻易放之?不过,如此却是就给了韩非可乘之机。双手随剑而上,直扣住了李彦右手的脉门所在,双指一较力,李彦顿时感觉半边的身子发麻,右手不自觉的松开,树枝滑出手中,随着一声清响掉在了地上。 韩非身子陡然向旁边一跌,让过李彦击来的左拳,左手依然抓住其脉门向怀内一引,右脚踉跄着踏前一步,肩膀靠向李彦的胸膛。李彦因半边身子发麻,再也使不上半分的力道,身子,很是不情愿的顺着韩非左手一引间的大力,奈的撞上韩非撞上来的肩膀。 “砰!” 这一撞,却是撞了个结结实实,即便是韩非怜惜他王越是个人物,一心向要拜师而有所收力,这一撞下,李彦也是感觉胸口发闷,骨头欲裂,强自忍着一股欲要吐血而出的感觉,身子,却因韩非这一撞的力量,踉跄着倒退而出。 “回来!汉钟离,旋肘膝撞醉还真!” 还别说,李彦还真听话,让他回来就回来!李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蹬蹬”连退,韩非却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扣住李彦脉门的左手用力,向怀内猛然一带,同时,醉步上前,身形微矮,右臂一曲,一个肘击再度点向李彦的肚腹。 不好! 王越已经不知道今天叫了多少声不好了,心下大惊,可是,这身子偏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奈之下,唯一还好用的左手垫了上去。 “砰!” “哼!” 这次,韩非却是未曾变换招式,手肘大力的点在李彦垫上来的左手,复砸在其身上,直砸的李彦闷哼一声,强自咽下去的那吐血的感觉再度返将上来,直憋的脸色通红。 “看好下面!” 韩非因身子微矮而曲着的双腿,这一刻,右腿早已踢出。眼看着要踢到了李彦双腿之上,韩非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 李彦好一阵的气苦,要告诉你就早点告诉呗,都要踢上了,你再告诉,又有什么用?然事情已不待他多想,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双腿上陡然传来一阵麻痛,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将起来。 韩非再度跨步上前,右肩在李彦的胸腹上一顶,左臂一舒,一把抓住李彦腰间的丝带,双臂微微用力,比他那杆三尖两刃枪也沉不上几十斤的李彦被他像拎小鸡一样,轻松的举过头顶,然后…… 轻轻地放下。 “你……” 正等着韩非一摔的李彦,眼中闪过一阵的茫然,对韩非的举措,有些不大明白。 “仙长,二十回合已过。”韩非眼中含着笑意,微笑着道。 “啊……”李彦半晌才转过弯来,明白了韩非所指,登时,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忍不住道:“小子,你这武艺也不差老夫了,甚至连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拜我这糟老头子为师,值得么?” “值得!”韩非点点头,一脸正色的道:“我追求的是万人莫敌。而不是一人敌!” 李彦有些恍然,“你是想学老夫的戟法?” 韩非点头。 “也罢。谁让老夫自己送上门来……”李彦摇头苦笑,食言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正这时,一道黑糊糊的身影从不远的树从钻了出来,老远的就叫道:“主公,俺老典想学这风神推与醉八仙……” …… 第二日,五天,韩非出现在洛阳城外一破旧掉的道观中。 又叫平日戊夜。也就是后世半夜三点到五点之间,而五正就是半夜四点整,李彦要求韩非在这叫青松观的大门前等候。 其次青松观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据说在洛阳城西二十余里外,至于青竹观在哪里,他是一所知。 所以韩非做出一个决定,昨天下午他就到了洛阳城西。先探查到青松观,然后在附近的人家住了一夜。 韩非是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这里,洛阳的城西二十里,有一小镇,他在镇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令他欣慰的是。青松观就在镇子西面两里处,镇上人人皆知,很容易找到。 “公子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旅舍主人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长得白白胖胖,笑容可亲。也十分健谈,他举着油灯带领韩非向房间走去。 韩非牵着战马跟在主人后面。“不错,第一次来。” “那要小心一些,自从董卓入了京师,这洛阳一带就不太平,尤其是小心那些西凉军……”店主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嘱咐着。 “好了,就是这里,公子请吧!” 店主人把刘璟领到一间小小的院子,是一间独院,院里有两间屋子,周围有一人高的院墙,刘璟将院子包下,一天二十钱,价格并不贵。 “多谢店主,明天上午就拜托了。” “放心吧!明早四,我一准叫醒你。” 店主人把油灯交给韩非,回前院去了,韩非牵马走进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一株老槐树就像一个佝偻的老者,倚在院墙一角。 韩非索性吹灭了油灯,在院子里一方大石上坐下,他仰望漫天璀璨的星斗,他心中很乱,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他的心从没有平静过。 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仔细观看三国时代的夜空,三国的夜空和后世也并不同,就不知在这个尽的宇宙中,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韩非忍不住低低叹息一声,或许这又是一个穿越两千年的灵魂。 他还可能回去吗? 韩非身子陡然向旁边一跌,让过李彦击来的左拳,左手依然抓住其脉门向怀内一引,右脚踉跄着踏前一步,肩膀靠向李彦的胸膛。李彦因半边身子发麻,再也使不上半分的力道,身子,很是不情愿的顺着韩非左手一引间的大力,奈的撞上韩非撞上来的肩膀。 “砰!” 这一撞,却是撞了个结结实实,即便是韩非怜惜他王越是个人物,一心向要拜师而有所收力,这一撞下,李彦也是感觉胸口发闷,骨头欲裂,强自忍着一股欲要吐血而出的感觉,身子,却因韩非这一撞的力量,踉跄着倒退而出。 “回来!汉钟离,旋肘膝撞醉还真!” 还别说,李彦还真听话,让他回来就回来!李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蹬蹬”连退,韩非却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扣住李彦脉门的左手用力,向怀内猛然一带,同时,醉步上前,身形微矮,右臂一曲,一个肘击再度点向李彦的肚腹。 不好! 王越已经不知道今天叫了多少声不好了,心下大惊,可是,这身子偏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奈之下,唯一还好用的左手垫了上去。 “砰!” “哼!” 这次,韩非却是未曾变换招式,手肘大力的点在李彦垫上来的左手,复砸在其身上,直砸的李彦闷哼一声,强自咽下去的那吐血的感觉再度返将上来,直憋的脸色通红。 “看好下面!” 韩非因身子微矮而曲着的双腿,这一刻,右腿早已踢出。眼看着要踢到了李彦双腿之上,韩非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 李彦好一阵的气苦,要告诉你就早点告诉呗,都要踢上了,你再告诉,又有什么用?然事情已不待他多想,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双腿上陡然传来一阵麻痛,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将起来。 韩非再度跨步上前,右肩在李彦的胸腹上一顶,左臂一舒,一把抓住李彦腰间的丝带,双臂微微用力,比他那杆三尖两刃枪也沉不上几十斤的李彦被他像拎小鸡一样,轻松的举过头顶,然后…… 轻轻地放下。 “你……” 正等着韩非一摔的李彦,眼中闪过一阵的茫然,对韩非的举措,有些不大明白。 “仙长,二十回合已过。”韩非眼中含着笑意,微笑着道。 “啊……”李彦半晌才转过弯来,明白了韩非所指,登时,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忍不住道:“小子,你这武艺也不差老夫了,甚至连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拜我这糟老头子为师,值得么?” “值得!”韩非点点头,一脸正色的道:“我追求的是万人莫敌,而不是一人敌!” 李彦有些恍然,“你是想学老夫的戟法?” 韩非点头。 “也罢,谁让老夫自己送上门来……”李彦摇头苦笑,食言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正这时,一道黑糊糊的身影从不远的树从钻了出来,老远的就叫道:“主公,俺老典想学这风神推与醉八仙……” …… 第二日,五天,韩非出现在洛阳城外一破旧掉的道观中。 又叫平日戊夜,也就是后世半夜三点到五点之间,而五正就是半夜四点整,李彦要求韩非在这叫青松观的大门前等候。 其次青松观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据说在洛阳城西二十余里外,至于青竹观在哪里,他是一所知。 所以韩非做出一个决定,昨天下午他就到了洛阳城西,先探查到青松观,然后在附近的人家住了一夜。 韩非是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这里,洛阳的城西二十里,有一小镇,他在镇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令他欣慰的是,青松观就在镇子西面两里处,镇上人人皆知,很容易找到。 “公子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旅舍主人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长得白白胖胖,笑容可亲,也十分健谈,他举着油灯带领韩非向房间走去。 韩非牵着战马跟在主人后面,“不错,第一次来。” “那要小心一些,自从董卓入了京师,这洛阳一带就不太平,尤其是小心那些西凉军……”店主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嘱咐着。 “好了,就是这里,公子请吧!” 店主人把刘璟领到一间小小的院子,是一间独院,院里有两间屋子,周围有一人高的院墙,刘璟将院子包下,一天二十钱,价格并不贵。 “多谢店主,明天上午就拜托了。” “放心吧!明早四,我一准叫醒你。” 店主人把油灯交给韩非,回前院去了,韩非牵马走进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一株老槐树就像一个佝偻的老者,倚在院墙一角。 韩非索性吹灭了油灯,在院子里一方大石上坐下,他仰望漫天璀璨的星斗,他心中很乱,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他的心从没有平静过。 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仔细观看三国时代的夜空,三国的夜空和后世也并不同,就不知在这个尽的宇宙中,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韩非忍不住低低叹息一声,或许这又是一个穿越两千年的灵魂。 他还可能回去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祢衡与戏志才(上) 在韩非一贯的理解中,练武当是循序渐进的才对,慢慢的加良,若不然,身体先承受不住,还谈什么其他。但李彦却没有这么做,激发身体潜能的药丸,早中晚一天三次,把他的体能逼向了身体的极限。 “扑通!” 剥光衣服的韩非如同死狗一般被扔进一口直径约一丈的大铁锅中,壮硕魁梧的典韦充当着打杂的下人,忙碌地在铁锅下添加柴禾,铁锅下火光熊熊,铁锅内热气腾腾。 郭嘉则将一筐采来的草药倒进铁锅,这架势,就仿佛在熬一锅喷香的青菜人肉汤。 因为人手不够,再者,韩非也不可能唱时间的离开这两人的视线,别人他又信不过,故此,这一文一武也给韩非叫了过来,服侍着他。 铁锅里放着一副竹垫,可以使韩非的皮肤不用接触滚烫的锅底,只用享受沸腾的滚水。 韩非整个人好象昏死了过去,对外界的刺激几乎麻木了,感觉不到水温的滚烫,他只觉得自己在痛苦的地狱中不断下坠,一直跌入十八层地狱。 李彦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已经滚烫,水温差不多了,便对烧火的典韦说道:“撤去柴禾,不要再烧了。” “仙长,他需要浸泡多久?”看着热气腾腾的满锅的水,郭嘉皱眉问道。 那温度,想一想都…… “至少一个时辰,等会儿水变温了,再架柴烧水。” 用滚水加草药。是给韩非驱除疲惫,恢复他的体力。便于明天再继续大份量的强化训练,这种魔鬼般的训练至少要持续一个月,才能转为正常的长久训练。 “师傅,明早我.....几时开始?”韩非躺在汤药中乏力地问道。 “明天一早四更起床,我们去爬山。”李彦笑眯眯地回答。 典韦忍不住一激灵,看向李彦的目光,真好似看见了微笑的恶魔一般。 想当年,他学武时。他的师傅可没这么狠! “对了,老夫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郭小子,你将这些所用的药材全部记下,待老夫走后,学远。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放心吧,老夫离开前,戟法会传给你的。”见韩非一脸的焦急,李彦笑了。 韩非犹豫了下,问道:“可是,师傅。我真适合用戟吗?” “有何不适?”李彦指着韩非的那杆三尖两刃枪,慢声说道:“戟者,可作刀劈,可作枪刺,勾、片、探、挂、磕无一不能。可以说是集所有兵器于一体者,古来擅长用戟者。可霸气,可精妙,实乃万能之兵;而你这杆乱七八糟的兵器,乍看是枪,又可作刀劈,枪身上还有倒钩,老夫真看不出,与戟差了多少……这样吧,你手下不是有个精通铸造兵器的老头儿么,待闲暇了,使他给你重铸一戟,至于这软藤做的杆,倒不用换了,可刚可柔,甚妙,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竟给鼓捣出这么一个好点子。” 韩非双眼,愈发的明亮了起来。 …… 早春的山间,微寒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发芬芳,令人心情不由得轻松,从山中传来忽远忽近的鸟鸣声,偶尔还能听到风吹过树林沙沙的响声,十分的美妙。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学子嘴里咬着一根青嫩草心,手里拿着从路便折下的枝条,欢快地走在这山间的路上。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书童身上背着包袱,手里提着饭盒,头上戴着用树枝和树闲的样子,像是洛阳的学子带着书童到郊外踏春。 “这戏先生也真是的,没事情跑到那么深的山上来住,就不害怕有狼?”书童忍不住嘀咕道。 前面的青年学子回头给那个书童一记白眼,然后说道:“你这小鬼,累了不成?” 书童一听马上说道:“我皮糙肉厚的,怎么会累。我是担心公子你的身体,你从小身体就不好,你看现在的太阳那么大,山风又是刺骨,要是你被折腾出病了,那可怎么是好?” 青年学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鬼,明明就是他想休息还找那么多理由,也罢,到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路,是该休息一下了。青年学子抬头望去,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树,在树下有一块大青石,在哪里休息一下吧!青年学子指着前面的榕树下对书童说道:“我们到前面去休息一下吧!” 书童一听欢快地叫了一声说道:“多谢公子!” 这主仆二人便来到了大树下,坐在大青石上休息了起来。 两个人喝了口水,便坐在石头看起了风景。此时二人在半山腰上,看着山下连绵起伏的小山,加之是早春,星星点点的绿色,风景到也是十分宜人。 就在青年学子看得入迷的时候,突然间从树上传来书童的声音。 “公子,你看,这里有一个鸟窝啊!” 青年学子抬头一看,书童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树上,此刻正站在顶端的一根只有手臂般粗大的树枝上,高兴地指着旁边的鸟窝说道:“公子,你看,有鸟窝!” “里面可有雏鸟?”青年学子当下忍不住问道。少年的心性都是好玩的,何况这个青年学子本来就有一些童心未泯。 “有!” 书童将一只雏鸟抓出了鸟窝,开心地说道。 青年学子看得雏鸟,当下说道:“把鸟儿拿下来,小心点,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摔下来!” “我会小心的……啊……” 就在书童说到会字的时候,他的脚一滑,身体不由地向后仰,便摔了下来。 吓得树下的青年目瞪口呆,一时间慌忙跑去接人,可是一阵清风拂过,一道白影一飘来,等青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书童已经立在了他的面前。 出现在他的书童旁边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儒衫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面银月,菱角中透露着刚强,眼如星眸,乌黑发亮,鼻子如山峰,挺拔俊秀,两道剑眉,如化开的墨云粗细均匀。这少年的五官生得十分的灵秀,特别是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让人感觉到他露出一丝让人难于琢磨的笑意。 更难得的是,这少年满脸的英雄气,双眸中不时的闪过一丝的冷列。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如此英杰。看他的样子,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八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青年不是洛阳本地人,自然不认识眼前这人为谁,但想来,如此人物,在此地当不是无名无姓之人才对。 青年学子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多谢公子救了在下的书童。” 少年也回过神来笑了笑,扬起自己拿着刀的手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须客气。敢问一下这位学兄,这里离周山还有多远?” 周山:在洛阳西南侧,因山阜上有周灵王墓冢,周代称冢为山,故名曰周山。周山又名秦山,西起崤山,东止洛阳。 青年学子还没说话,那个大难不死的书童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说道:“不远了,不远了!下了这山,往前再走就是周山!对了,你去周山做什么?” 书童说完回过头来一看到这个少年,顿时目瞪口呆,一个词语经过他的大脑,不由从口出来:“好俊的面皮,公子这算不算是美若天仙?” 少年脸皮抽搐了一下,然后万分尴尬地说道:“这位小兄弟谬赞了。” 青年学子也忍不住说道:“可惜了……” 少年看到青年学子一脸惋惜的样子,当下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了,公子若是女子,定然是一位比西施还要美上三分的神仙中人。不知道公子家中可还有妹妹?”青年学子一脸认真地说道。他说完不由地笑了起来。 少年一脑门的黑线,差点就拔刀杀人了,好一会少年才缓过神来,收住了怒气,反是微笑地说道:“确有一妹,不过,却不劳惦记了。” 少年长的确实不错,但也只是上等之姿,然配上那一脸的英气,顿时显得不凡了起来,也难怪这主仆二人如此。 青年学子见这个少年并不发火,心想这个人果然有趣,当下不由地笑了起来,好一会才抱拳说道:“刚才是开玩笑的。只是恕在下直言,公子这样的容貌,还需隐藏起来,如今这个乱世,公子这样的容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要知道好男色的达官贵人可是很多的,以这个少年的容貌,只怕在洛阳会被人盯上了。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学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青年学子一时间好奇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公子要到周山去做什么?” 少年当下问道:“学兄你是附近人?可听口音却不像啊。” 看他这个样子,算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是周山附近的人,那一定听说戏志才才对。不过,也不一定,戏志才如今的名气还不显,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华的人交往,直到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才被重用。 戏志才之后,才是郭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祢衡与戏志才(中) 看他这个样子,算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是周山附近的人,那一定听说戏志才才对。不过,也不一定,戏志才如今的名气还不显,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华的人交往,直到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才被重用。 戏志才之后,才是郭嘉! 青年点头道:“不错,在下乃是平原人氏,姓祢名衡,字正平。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祢衡? 那少年当时就是一愣,这名字他太是熟悉了。 祢衡者,字正平,汉末辞赋家。字正平。平原郡(今山东临邑德平镇)人。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 祢衡的代表作《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赋中描写具有“奇姿”、“殊智”的鹦鹉,却不幸被“闭以雕笼,剪其翅羽”,失去自由。赋中“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不自由生活,显然是以鹦鹉自况,抒写才智之士生于乱世的愤闷心情,反映出作者对东汉末年政治黑暗的强烈不满。此赋寓意深刻,状物维肖,感慨深沉,融咏物、抒情、刺世为一体,是汉末小赋中的优秀之作。另有《吊张衡文》。《文心雕龙?哀吊》称为“缛丽而轻清”。 可眼前这祢衡,也不见傲慢啊……难道说。因为自己刚救了他的童子? 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非。 在听郭嘉说戏志才就隐居在周山,韩非便寻了过来。 “不才,在下姓韩名非,字学远。”知是祢衡,韩非倒不隐瞒自己的名姓了,至于拿自己去邀功请商,祢衡还不是那样的人。 再者。若祢衡有一点的异样,韩非杀之,如宰鸡,轻松的狠,至于杀了祢衡之后会有什么影响……呵呵,祢衡现在名气也不大,杀了。他也不会成为黄祖那倒霉蛋。 “你就是韩非?那个打败了吕布的韩非?!”祢衡明显的吃了一惊。 韩非微微一笑,“些须贱名,何足挂齿。” “衡倒是失礼了,韩龙骧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天下人谁不敬佩?只是不知韩龙骧怎到了这厢?难道就不怕被董贼的人撞见吗?想来。董贼对韩龙骧当是恨之入骨才对。”祢衡深深地一力,复又诧异的问道。 “天子尚且蒙难,非安能独善其身?就是龙潭虎穴又如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非淡淡地道。 “韩龙骧真英雄也!”祢衡赞叹道。 韩非微微一笑,“正平兄也不是无名之人啊。非早就听说过正平兄的大名,只恨无缘一见。今日能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矣!” “三生有幸?”祢衡品着这没听过的瓷,但并不妨碍他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当下正色道:“怎当得韩龙骧如此之赞?衡惭愧,惭愧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倒也融洽,称兄道弟了起来,祢衡忍不住拱手问道:“学远,不知你来这周山,所为何也?该不是踏山赏景吧?” “当然不是。”韩非一点也不隐瞒,道:“我到这周山,只为寻一人也。” “戏忠?”祢衡接口道。 “嗯?”韩非一愣,随即便有所恍然,笑道:“莫不是正平兄也为那戏志才戏先生所来?” 祢衡点点头,“不错,衡此来,正是为志才兄。如此倒是巧了,正好一路。” “正有此意。”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韩非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正平兄千里迢迢,当不只是为了与戏先生辩学吧?” “还不是为志才的婚事,哎……”祢衡轻叹了一声,似不愿意谈起,话音一转,道:“看来学远倒是交游广阔。戏先生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学远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确实让人意外啊。” 戏志才的婚事,韩非倒听郭嘉说起过,貌似对方是一姓张的小姐,只是…… “呵呵,这并不奇怪,戏先生本就与非同为颖川人,当然了,只是闻名,不曾见面,这次得知戏先生落脚周山,故得暇来拜。”韩非笑道。 旁边的书童忍不住说道:“真不明白,戏先生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张小姐,张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娴淑的。哎,他一个病夫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韩非一听忍不住说道:“戏先生看来是不想连累张小姐吧!” 历史上,戏志才死得很早,大概他是不想让那个张小姐当寡妇,所以才没有娶她。 祢衡忍不住点头,“想不到,学远倒是志才的知己。” “公子,你看,天阴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吧,若晚了,恐下雨雪,反为不美!否则,天黑都到不了你那个戏先生隐居的茅庐。”书童这时指着天空说道。 “也好,” “请!” …… 时下正是傍晚,夕阳西照,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 一阵琴音传来,仿佛是山涧的流水,一时间洗涤了听琴之人的心灵上的尘埃。好琴,好景…… 就在众人停住脚步,细听这琴音的时候,突然间琴声停了,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他打开柴门望着立在门外的三个人呵呵笑着说道:“正平,你这个高人站在门外偷听,害得我的琴弦都断了。” “是么?就我这样的个子。怎么高得起来?真正的高人,可是这位韩公子。”祢衡笑着说道。祢衡长得确实不高。不过也不矮,比起戏志才还稍微矮半个头。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当下林若连忙说道:“别看我,我也不高。虽然……以后还会长高,可是现在我确实不高!”韩非此时只有七尺高,算不得是高人。 当下三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正平,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朋友?”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这个少年长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而说话又这般有趣。应该不是一个世俗之人。 “不才韩非,久闻戏先生大名,特来拜见。”韩非微微一礼,道。 “哦?韩非,韩龙骧?”戏志才只是稍稍吃惊了下,随即面色便是恢复了正常,笑道:“在下戏中。字志才。看得出韩龙骧也是一妙人,你我不必拘泥世俗的礼节,和正平一般直呼我的字便可以了。” “志才兄也可直唤我表字学远。”韩非点头,道。 “志才,你在家里又弄了什么,那么香。”这时。祢衡提着鼻子嗅了两嗅,忍不住道。 “快进来,我昨天在山上放置的捕兽夹里,刚好抓了一只獐子。今天我便拿它来下酒了。” 韩非随着戏志才进了茅舍,才发现里面布置得十分的典雅。颇有隐居者的风格。 戏志才请大家坐下,由于韩非不习惯跪坐。便说道:“我不习惯如此的坐姿,跪的腿好不难受,不知可否失礼。 戏志才当下笑着说道:“学远,何必拘泥俗礼,随便坐。” “呵呵,志才兄倒是和那郭浪子一般。”韩非笑道。 “哦?郭嘉那小子吗?”戏志才明显多了一丝的兴致。 “正是奉孝所言,非才得知志才兄隐居至此。”韩非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怕是志才兄还不知,奉孝他现在就在我那里做事,只是有事在身,不能随行前来,奉孝让我给志才兄代个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奉孝他能效力在学远的帐下,不说别的,单这性情就是颇多想投啊!”戏志才似乎也不知道郭嘉的现况,听韩非这么一说,眼前不由得一亮。 这个时候戏志才的书童端上了酒水,给众人斟上。 “志才,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祢衡让书童将包袱递过来,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折叠得如豆腐块一样整齐牛皮,递给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展开牛皮,只见牛皮上面,工整书写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部《太史公记》,当下欣喜若狂地说道:“正平,你是如何得到这书的?” 《太史公记》,就是后世所知的《史记》,《史记》起初是没有固定书名,或称《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也省称《太史公》。“史记”本来是古代史书的通称,从三国开始,“史记”由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名。 要知道,因为这本《太史公记》的作者司马迁先生因为得罪了汉武帝而被处以宫刑,结果心里对汉武帝不满,书籍里面颇有微词,因此这本书在市面上基本是绝版的。能弄到这本书确实不容易啊。 “嘿嘿……这书自然是我抄的。整整抄了我两个月啊!你说,怎么报答我这个赠书之恩?”祢衡一脸坏笑地问道。 戏志才当下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自然是重重的酬谢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新作的曲子,作为报答!还有,你这里的酒,我也要!” “真是贪心。还要什么没有?” “恩……我想一下。你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对了,我还要你唱《离骚》,上一回你可没唱完。” 韩非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当下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他们这样亲密无间。 若不是奉孝他有事…… 戏志才发现韩非在发呆,当下忍不住说道:“那好。奉孝你来操琴,我来唱。学远,看你手里有剑,可会剑舞?” 韩非回过神,连忙说道:“剑没有。刀却有,那我便来舞刀如何?” “韩龙骧的刀法可是常人难得一见。正平,你我倒是有幸啊!只是此间地方狭小,不如我们到外面花圃中间去如何?” “我正有此意。”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到门外的茅草亭里。 祢衡指尖轻轻划破琴弦,渺渺仙音飘然而出,戏志才用低沉而苍凉的声音吟唱着《离骚》,韩非拔刀而动,刀随着琴声的高低而动,破风而起。一时间这一切组成了一组唯美的图画。让旁边的两个书童看得是如痴如醉,就连手里的肉烤焦了也不知道。 一曲下来,三人相视而笑,可是笑了之后,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凝重的表情。 三人坐了下来,书童给众人倒酒。 “学远,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屈原的?”祢衡当下喝了一口酒。望向一脸有所思的韩非问道。显然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俗的少年,到底不俗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惜。他看不透天下大势,也看不透自然之理。否则以他的才华,何止只是一个诗人?”韩非随口说道。 戏志才没想到韩非会这样说,当下不禁抬头望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一脸吃惊地说道:“哦?在下倒想听听学远你的观点。”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之理。屈原是楚国的大夫,对楚国灭亡很难过,对百姓艰苦很难过,可是他却看不透。这一切都是自然的道理。就像是一棵树,有茂盛的时候。也必然有枯萎的一天。花无百日红,月无夜夜圆。这是自然的道理。一个国家,有繁荣,肯定会有灭亡,这是无法避免的。屈原倘若能留着有用之身,为百姓谋求福利,远比他跳河殉国来得更强些。” “或者那些死于节气的人固然可歌可泣,而那些为了百姓忍辱偷生的士人,那些为了理想而流亡他国为他国臣子的士子,他们又错之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韩非当下忍不住讪笑说道。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人才。可是千里马常有,伯乐又何在呢?呵呵,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不用,难不成让我们空老林泉?成为一个山林遗贤?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我们又何必拘泥一个狭小而无意义的忠?只要俯仰无愧即可。”韩非继续说道。 韩非的话说完,当下戏志才和祢衡都被林若的话震住了。 好一会,戏志才仿佛有所悟地说道:“言心所言确实发人深省。” 祢衡当下不由暗想,好一个“俯仰无愧”,好一个“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这个韩非倒是一个见识不俗之人,能和这样一个不拘于世俗的人交往,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在下失言了。”韩非自知自己说的话无疑在鼓动这两个人做不忠之人,不由尴尬地讪笑说道。还好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死忠的人,否则肯定会对自己的谬论嗤之以鼻,甚至出言申讨了。 那夜三个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内聊了许久,从天文星象聊到人文地理,从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从内政聊到用兵。 三人聊得尽兴,以至于都忘了时辰。待回过神来,发现累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晨光照在这片大地,一片霞光嫣然,十分美丽。 这个时候,韩非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说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志才,正平,你们两个不累吗?” 戏志才当下也站起来说道:“难得遇到像学远这样的人物了,累一点也是值得的。言心,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是啊!学远,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祢衡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说道。 韩非一听愣了一下,好一会说道:“是啊,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如此我便在此叨扰几日了,不过……其他话,以后再说,志才,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戏志才便让书童思书领着韩非到客房去睡,而他也拉着祢衡到房间去同塌而眠了。 当韩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梳洗完毕后。韩非换上包袱里的衣服,这是一套乳白色的儒衫。从里到外都是白的,清风盈袖,衣袂迎风,尺寸与韩非的身材十分的吻合,一时间将韩非衬托得出尘脱俗,飘飘如仙。 韩非忍不住在屋里转了一圈,表情十分臭美,自言自语道:“前世总是羡慕汉服长袖飘飘。如今穿上了,果然是与众不同。” 韩非走到大堂,便看到戏志才和郭嘉两个人正在对弈,前世韩非也是颇喜好各种棋,当下不由被他们两个的对弈吸引了,走了过去。 戏志才感觉有人走过来,不由抬头。当看到出尘脱俗的韩非,不由吃惊地说道:“学远这打扮,若再施以粉黛,真是一个出尘的玉人。” 祢衡也抬起了头,当下忍不住赞叹道:“学远,你果真是那韩馥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么的人竟然能养出你这样出尘脱俗的儿子。” 话里话外。很明显的,祢衡看不起韩馥。 “正平兄,这话有些过了啊,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父亲。多少给我留点面子。”韩非面色一虎,到也不是真的生气。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自己清楚,只是祢衡这么直白的当面说出来,韩非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的错,我的错,稍时,我自罚三杯!”祢衡笑着,又道:“如果学远去卖衣服,怕是会富甲一方啊!” 祢衡口中说到商人,眉眼中忍不住带出一丝的不屑,自古一来,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 韩非当下有些不悦,“众人皆认为商人唯利是图,可是可曾想过假如没有商人存在,便是我们日常生活用的锅碗瓢盆都难于找到。哎,我们大汉就是太过轻商重农了,以至百姓都无法富足。” 韩非说着当下忍不住有些动气了,他盘腿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太公曾经说过,以农业、工业、商业为大,这样不仅能使百姓有饭吃,有器具用,还可以使百姓有多余的钱财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我大汉,士大夫们都将商人看做是下三滥的行当。呵呵,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假如没有商人,他们用的,吃的,穿的,又从何处而来?” 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喝光,韩非继续道:“其实职业不分贵贱,人也不分贵贱,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们的货物无法流通,生产出来的东西只能堆积发霉;少了农民,我们就没有粮食吃,只好饿肚子;少了工匠我们如今只怕还要住在树上和山洞,还要钻木取火;少了士子,我们的国家就没有文化,没有历史的记载和传承,只怕还要用结绳记事法;而少了军队,我们国家就没办法存在,被外族侵略,过着亡国奴的生活。” “因此无论是农民,商人,工匠,士子或者军人都无法缺少了谁而独立存在。一个职业,它既然能存在于这个社会,那么它定然有存在这个社会的价值和理由。”韩非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昨天的酒有点喝多了,口干啊。 韩非的话在后世看来平淡无奇,正常不过,可是在当时世人的观点看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标新立异,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一番话下来,让祢衡和戏志才两个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对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了细细品味韩非的话。 好一会,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学远的见识果然胜我十倍。” “哎,听学远这么一说,衡倒是真想看看,若有朝一日,学远你能主政一方,又是一番怎样的太平。”当下,祢衡感叹地说道。 “且不管他以后了,一切皆有天数。该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出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盘棋……恩……如果白子落在这里,呵呵……黑子就没办法咯!”韩非说着便拿出旁边的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说多了,都是累赘,毕竟,这两人都不糊涂。 祢衡当下说道:“喂,学远……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祢衡与戏志才(下) “且不管他以后了,一切皆有天数。//免费电子书下载 //该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出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盘棋……恩……如果白子落在这里,呵呵……黑子就没办法咯!”韩非说着便拿出旁边的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说多了,都是累赘,毕竟,这两人都不糊涂。 祢衡当下说道:“喂,学远……观棋不语,真君子。你……” “要不我们两个下一盘如何?”韩非当下抬头望着祢衡,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行,我和奉孝还没下完。”戏志才马上抗议说道。 “那你们赶紧下。我现在都等不及想和你们对弈一番了。” …… ............................................................ 是夜,星空明朗,玄月高挂。 阵阵微寒的春风从山下吹来,让韩非有说不出的惬意。抬头望着星空,变化莫测的星空上,韩非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一时间,韩非的思绪不宁了。自己能改变历史上的事实吗?郭嘉的早死,曹操屠杀徐州,徐庶的遗憾,火烧连营七百里,白帝托孤,还有最让人流泪的五丈原星空…… 一定能的! 毕竟,历史已经有了变动! 这个时候,一阵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传了过来。韩非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他不由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管如何。某事在人,成事在天!” 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自己还叫韩非吗?就算失败,也失败得有价值。 “学远也懂星象?“祢衡走了过来,望着韩非的样子,不由问道:“不知你看星相看到了什么?” 琴声停了下来,接着是戏志才的一声长叹,他站起来说道:“只怕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吧!” 韩非点了点头说道:“志才,奉孝,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想这个乱世能早日结束吧!天下兴亡,苦的都是老百姓。假如能建立一个没有战火,没有争斗,没有苦难的国家。那该多好!” “学远,天刚黑,你就做梦了?世人都有贪念,又岂能无争斗?尤其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祢衡一听当下忍不住泼冷水说道。 看来,都说祢衡仇视世家,今日一见。果然啊。 韩非被祢衡这话震住了,是啊,世人都是有贪念的,又怎么能没有争斗呢!韩非想到这里不由地摇了摇头,讪笑说道:“看来我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戏志才望着韩非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言心。天下将乱,你有什么打算?” 祢衡也望向韩非。期待着韩非的回答。 “做一个明主,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韩非斩钉截铁的道,也不隐瞒,相信这二人的眼力,也能看出苗头来,若是隐瞒了什么,反为不美。 果然如此! “那么,你心中的明主又是什么样子的?”戏志才当下忍不住问道。 韩非笑着反问道:“志才你何不将你心中的明主说出来呢?” 戏志才和祢衡两个人相视一笑,祢衡忍不住笑着说道:“志才,你助曹操破黄巾军之事,只怕学远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幕后军师,就不用隐瞒了。” 这戏志才竟然是助曹操破黄巾军的军师? 韩非愣住了,莫非戏志才早就出仕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退隐此处?这可是一件新鲜的事情啊,从三国志里只知道戏志才是曹操早年的谋士,他死后,郭嘉才接他的班。 没想到这个早年,竟然是这般的早。 这些天与这两个人攀谈,自己早就了解到了,尤其是这戏志才的才华绝不下与郭嘉,更别说自己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已经知道了历史,以及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可是戏志才和郭嘉都死得太早了,否则曹操应该能够一统三国吧! 那自己来这里寻戏志才…… 韩非想到这个,当下不禁说道:“可惜……真是可惜……” “怎么,学远认为曹孟德算不得上明主?”戏志才有些吃惊地问道。 韩非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韩非才回过神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曹操应该算得上是明主,可是他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那个明主的形象。起码他逼死荀彧,这个就让他在韩非对他有些看之不起了。 曹操绝对没有那太广阔的胸襟。 虽然说张绣的投降,曹操不曾怪其杀了他的儿子与爱将,看似很广阔的胸襟,在韩非看来,却是不然。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因为张绣杀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霸业,儿子…… 嘿嘿! “学远,你见过曹孟德?”戏志才看韩非的反应好像对曹操很熟悉。 韩非点点头,有摇了摇头,说道:“我听闻过他少年时代的一些荒唐事情和破黄巾军反贼的事,真人也见过,只是不曾有过深交,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孟德虽是宦官之后,但是其雄才大略,贤德爱士,是一个难得的明主。正平,你们如果有一日要出山辅佐明主,可以去考虑一下孟德,他必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祢衡只是笑而不言。 韩非当然不会好所曹操是什么明主了,毕竟,那以后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说道:“曹孟德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天下,我听说他有一句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的言论。真真是……昔日太公垂钓于渭水,以期文王。只因纣王无道百姓惨遭荼毒。我观那曹操杀戮过重,堪比白起。若我为谋臣,当不会选这样的人做主公的,宁可选择一个默默无闻的仁君,也不会选择一个势力强大的暴君!” “杀戮太重?”戏志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解释道:“学远,曹孟德坑杀那三万黄巾反贼的事情?和参与屠杀广宗的事情吗?如果你因此怪孟德。那你便是冤枉他了。他也是不得已。当时朝廷下命,对所有反贼无须关押,直接坑杀,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一人。孟德是无法抗命啊!” 还有这事? 韩非一愣,这事他还真就没听说过。 “志才,我只想说一句。百姓何辜?自古都是官逼民反,而民不得不反。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群雄纷涌响应,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那些老百姓吃饱了没事情干,试着去推翻秦国,弄个王侯将相来当当吗?不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既然活不下去,那只有拿起武器来反抗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了,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哎……张角等人虽然可恶,可是也算得上是一时英雄。可惜的是。死得太早,否则天会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说。”韩非当下忍不住发怒说道。 百姓的生命就不生命吗?哎,看来我和这些古人还说有代沟的。 “学远,你……”戏志才愣住了,他没想到韩非竟然对曹操坑杀那些反贼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在古代,坑杀俘虏和降敌这是很正常的。 “学远真乃仁爱之人。孟德其实并非嗜杀之人。孟德是宦官之后,朝中针对他的大臣很多,他若是私放了那些黄巾反贼,只怕会招来众人的非议,到时候丢官弃职是小事,被诬陷勾结反贼抄家问斩便是大事了。孟德他不得不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为求自保,而不得不遵从朝廷的命令,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这确实有些残忍,可是究其原因,确实怪不了曹操,只能怪朝廷吧! 可徐州呢? 徐州时,曹操又是受了谁的命?那时的曹操,已经是一方诸侯了啊! 可韩非能怎么说? “若我择主,当是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三者缺一不可。若我为主,也当为此而努力!”韩非言辞激烈,质地有声。 “哈哈……学远,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这三个作为择主的标志倒是见得学远你心中所系并非天下,而是百姓。学远,果然是仁爱之人啊!”祢衡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韩非虽然上得战场,闯下名声,可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还不曾看透战场的残酷,官场的权势之争?百姓在诸侯的眼里,不过是成就他们霸业的垫脚石。那个帝王将相,不是踩在累累白骨上成就那不世之功的? 哎,学远果然是天真简单啊。 不过,能和这样简单和善良的人交朋友,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学远,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你的仁义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戏志才下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 韩非当下愣住了,望向郭嘉,戏志才……看来,他也是一个典型的用计杀人型人才。有他跟在曹操的身边,怪不得曹操能杀人杀得风生水起。算了,也不能怪他,毕竟在古代成王败寇,胜者有权力处置败者。 想到这里,韩非不由感觉脊梁骨有些发冷……假如自己失败了,那岂不是很惨?! 韩非脸色的变化逃不开祢衡的观察,祢衡咳嗽了一下说道:“志才兄,学远和我们所学的不同。他学的是王道,而我们学的是霸道。王道讲究仁心,以仁义治天下,使百姓真心皈依。而霸道,是以武力治天下,使百姓屈服于武威之下。” 韩非愣了一下,自己学的是王道吗?自己的只是来自后世的思想吧!看来他们将自己对百姓的怜悯和爱惜看成是儒家的仁义了,自己最讨厌儒家的那种忠君思想了,怎么会是儒家学派的代言人呢! 戏志才摇头说道:“学远所学只怕不是王道。王道讲忠君爱国,这两日。学远的言论当中又有几分是向着朝廷的?” 看来,一时间想要招揽戏志才。有些不大可能了啊。 想到这,韩非道:“各人有个人的志向吧……” “呵呵,学远才学却不逊于我等。好久没有遇到像言心这般谈得来的朋友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秉烛而谈,对酒当歌如何?”戏志才点点头,也不再政变什么,笑着问道。 祢衡一听到酒字,当下说道:“正合我意!” “敢不从命?!”韩非也不做作当下抬手说道。 当夜这三人,便燃起篝火。两个书童负责烤野味,三人在亭内弹琴,唱歌赋,舞刀,一同讨论天下大事,兵法布阵,谈得十分投机。渐渐之间。韩非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有说不出的融洽。 祢衡和戏志才都是出来名的酒鬼,到最后,这两个人便拼起酒来,硬是要将韩非也拉上,三个人一起拼酒。 喝醉酒的韩非,便没有多大的意识了。当下诗兴大发,盗版了历史上无数文人骚客的作品。 弄得这两个鬼才,都韩非的文采折服了。 最后三个人都喝醉了,倒在了桌上。 翌日,林若苏醒便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他习惯性地将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推开,当然了还不忘了给那人一脚。这是哪里?他……戏志才?韩非满头黑线看着被自己踹醒的戏志才。才记起昨天晚上自己的荒唐行为。 “三弟,你下次下脚再重一些。我可就提前去阎王哪里报道了。”戏志才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三弟?韩非当下惊讶地问道:“三弟?!是说我吗?”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三弟了? “怎么?你昨天晚上喝醉酒,非来着我们两个结拜,那么快就忘记了?说什么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月下三君子吗?”戏志才胡子倔起了老高,叫道。 “啊?!那我还说了什么没有?”韩非马上追问道。 当时,韩非冷汗下来了。 怎么就喝醉了酒,口没遮拦了呢? 还鼓有桃园三结义……刘大耳朵、张三黑他们,是古人吗? 看来喝酒误事,一点没错。韩非隐约记得自己确实好像拉着他们不放,硬要结拜的场景,回想起来,好像在梦中。 “你昨天一连吟了好几首诗,文采了得。让我和大哥都好生佩服。”祢衡也打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说道。 韩非一脸黑线,好一会才说道:“果然是喝酒误事!” “三弟,你可还记得你说的天下三分的事情?”戏志才记得韩非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大汉之后,天下三分,最后统一为晋,还嘟囔着什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韩非当下惊讶地说道:“什么?!我有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自己还说了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 哎,以后要少喝酒为妙。否则只怕被别人听了,会把自己当成妖孽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对待像张角这样的妖孽,朝廷是绝不手软的。自己要是被当成妖孽烧死,那可是历史上冤假错案了。 “你不记得了?!”戏志才反问道。 韩非苦着脸说道:“不记得了。你别问我,我喝醉酒都是乱说的。况且星相之说,是存在一定变数的。不能当真的。” 起码我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变数。 “大哥,我看我们今天晚上有必要,再让言心喝多一些。”祢衡一脸坏笑地说道。 韩非当下望着祢衡一脸的无语。 交友如此,真是不幸啊! …… ........................................................................... 人生,有相见,就有分别。 “学远,你何不多留几日。难得我们谈得如此投机。”戏志才执着韩非的忽视能够手手十分不舍地说道。这个韩非除了有些妇人之仁,其他都是很好的。特别是他的那横空出世的谬想,恍如山涧清澈的泉水。洗涤了自己脑子许多混沌不堪的思想。 能和这样的人成为兄弟,真是一大幸事。 再多留几日,就被你们带坏了,肯定要成酒缸了。这戏志才和祢衡,典型的酒缸级人物,每天晚上是无酒不欢,不醉不睡。韩非直接白了戏志才一眼,然后说道:“非还有要事在身。不过,日后肯定还会常来看望大哥和二哥的。只是希望到时候,我们是友非敌。” “既然如此,那就多留几日吧!省得我们他日真要在战场相见了。”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要是和三弟对上阵,只怕还真的让人心惊肉跳的。 “大哥,所言极是。三弟,你何不多留几日?人生难得一知己!”当下祢衡也是赞同。能遇到一个智力相当。又谈得来的朋友的几率实在太少了,因此在这里祢衡只有戏志才这样一个朋友。 韩非虽然也有些舍不得这两位新交的朋友,可是他确实不能多留了,毕竟他有计划的,他可不想因为变化而改变了他本来的计划。他当下扬手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哥。二哥,你们多注意身体,我就此告辞了。” “对了,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怎么样。巧的是,张长沙张先生以及其师傅就在我冀州。若依小弟之见,大哥不防看看这身体,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是长寿之相啊!“韩非想了想,又道。 虽然说,以后可能是敌人,但韩非还是不喜欢戏志才就这么死了。 “张长沙?张仲景?!“戏志才吃了一惊,韩非所说的,他岂不明白?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还真熬不了太多年,若不然…… “不错,大哥,奉笑他经过诊治,延长个三五十年的寿命,呵呵……”韩非微笑道。 戏志才和郭嘉也是老熟人,郭嘉什么身体,戏志才当然清楚,说直白点,不比他强到哪去! 延长三五十年的寿命? 登时,戏志才心动了。 “两位哥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再见!” 韩非说完,策马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望着韩非渐渐远去的背影,祢衡忍不住说道:“志才,学远只怕并不是我们想象那样简单。我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很有计划地做着一件事情。这样的人看起来虽然显得古板,可是意志却特别的坚强。换了我是他,我只怕会就此留下来和朋友切磋了。难得遇到几个知己好友啊!”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正平,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我下棋的时候,当逼得言心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都能壮士断腕,故意杀死自己的一大片子,借此来打开一片新的天地,这样的人会是妇人之仁的人吗?” 祢衡点了点头说道:“或者他真的是心忧百姓,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肯定会舍弃该舍弃的东西。我也看不透他,呵呵,我能看得透你,看得透文若,看得透公达,却看不透他!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应该比现在更加成熟,更加让人摸不透吧!走吧!你我兄弟回去喝酒!”戏志才目光望着韩非远去的方向,悠悠而道。 “少不得叨扰!”祢衡眼中的离别伤感少了一些,忽又想起韩非最后的话,忍不住道:“大哥,学远他说的,你何不一试?” “生死有命……”戏志才平淡的道。 “大哥!”祢衡有点不高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即便你自己不在意,难道你忘记了张小姐吗?” “我……”戏志才一阵的语塞。 祢衡又道:“别辜负了学远的一片好意啊!” 沉默了半晌,戏志才点点头,一笑,道:“哎,都是学远他害的。我如今一想到回到山上,一个朋友也没有,就觉得寂寞。也罢,反正家里就我和两个仆人,房间多得是,加多两双筷子也没什么,你就多留几日吧。” “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两处战场 箕关。 “禀将军,卑职化妆入城查探敌情,关内守军近三千人,主将是韩莒子。但守军戒备松懈,士兵也毫无戒心,韩莒子也终日饮酒作乐,卑职以为,我军可在此做些文章。” 箕关外的一个隐蔽的小山中,曹性正听着派出去侦查敌情的什长的回报,而他手下的三百骑兵正纷纷在山中养精蓄锐。有的人在喂马,有的人在保养兵器,但是他们却全部都保持着安静,三百人,三百匹战马,却丝毫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他娘的,三千人,纵是他们个个都是猪,也够咱们砍一阵的,何况他们还不是猪。高顺这小子倒是命好,去了壶关,却把这么个该死的地方留给我,下回见了他,我一定得让他赔我!”曹性听到城内守军的数量,立刻抱怨了起来。 “将军,卑职以为敌军聚集与城中的话我军确实不好动手,可是我军完全可以将敌军引诱出来,再寻机歼灭的话……”那个侦查敌情的什长见曹性面露难色,仔细的想了想,上前向他建议道。 “引出来……引……”曹性喃喃的自语道:“可是,这要如何引呢?” 曹性虽然也是久经战阵,但是,他太多次的战斗都是和匈奴、鲜卑人作战,守城还可以,至于攻城…… “将军,我们可都没穿铠甲,打扮就像马贼。只需有一二人骑马到城门边上露个头,必会引出些守军来。然后……”这名什长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 “好办法!干掉他们出来巡查的士兵害怕他们不继续派人出城?那时候,人少了我就一口吃掉,人多了我就让开。哼哼!”曹性一见有了办法。兴奋地直哼哼。 “将军,我们还可以袭击他们地军粮运输,我们有三百骑兵,纵然他们有上千士兵护送,也不会是我军铁骑的对手。”那名什长又建议道。 这三百人,正是韩非要高顺训练的“破军营”,不同于“陷阵营”的是。“破军”营的士卒马上步下皆可战斗,只是因为训练人是高顺,这马上的作战倒还不神娴熟。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骑兵。 纵是两千军兵,那又能如何? 曹性没想到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在这个什长手里却全然不是问题,高兴之余也不忘对这个什长说道:“翟名。老哥你可以啊!等回去后。本将军亲自向主公推荐你!” 曹性倒也没忘记韩非和他说过的,要在部下里发现人材的叮嘱,见此人有些能力,就立刻做出了承诺。 “多谢将军!”翟名知道曹性虽然才到军中不久,但是,在韩非那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也受韩非的重视,要不然。也不能直接委任他这样的职务。能得到曹性这样的承诺,自是心花怒放。 俊鸟蹬高枝。不想当元帅的兵,又岂是好兵! “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诱敌之事就由你负责!”曹性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很是干脆的说道。 不多时,在箕关的南门就出现了两个身着杂色皮袍,骑着战马的汉子,他们身上背着弓,腰间插着刀,对这箕关的城门指指点点。 这两个人地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守军兵卒的注意,立刻就有士兵将此事禀报给城门官知晓。那城门官在城墙上看了半天,以为这不过是周围流窜的马贼,但他还是不很确定这两人的身份和意图,于是派出了两个什的士兵前去盘问。 那两个骑手看到有士兵向他们跑来倒也不慌不忙,慢慢的从背后摘下弓,从挂在马背上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开弓弦,朝着守军士兵的方向略略一瞄,只见他们的手一松。“砰”地一声弓弦响,当头的两个士兵应声倒地。其余士兵一看,他们的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支长箭。 这两个骑手的动作太快。这些士兵也并非没有看到,但却来不及反应。可是两名同僚的死却让他们有了反应的时间,他们迅速组成阵形,手持圆盾的士兵顶在前面,用盾牌护住要害,其余士兵都在后面,而弓箭手也摘下自己的弓箭,准备还击。 可是这两个骑手却不想给他们还击的机会,催动了战马,向他们的侧面冲来,一面冲,一面还在嘴里发出“呵!呵!”地呼喝声。 战马的速度显然比人快,而四五面小圆盾也绝对护不住十八名士兵。当两个骑手冲到这些士兵的侧面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弓连续发出响声,在一箭有一箭下,又有七八名士兵倒地身亡。 这两个骑手的举动让剩余地士兵胆寒,他们大喊着向城门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将手中地兵器和盾牌扔在地上,唯恐因为这些东西而耽误自己逃命。 可两个骑手这时却没有追赶,只是坐在马背上朝着城池放声狂笑,并对着城墙上做了几个侮辱性的手势,然后拨转马头,催动战马慢慢地,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箕关南城门的守兵和城门官被惊呆了,不过两个人,就在瞬间干掉了他们两个什的士兵,那可是二十名,一比十啊!可随后那两个骑手的举动又让他们感到受到了奇耻大辱,在衡量了自身实力之后,城门官还是选择了禀报上司。 箕关守军主将韩莒子在得到报告后立刻认定这两个骑手应该是附近游荡的马贼。毕竟,奔射,不是寻常的人就能用得如此精准的! 韩莒子虽然很是惊于马贼的箭术,但在他想来,敢来挑事的,又岂能没有点手段,而且,众多马贼中,能有一个两个箭术好点的,那也正常。于是他派出了一个百人队出城查探。为了以防万一,韩莒子还让他们带上了十名骑兵。 这一百名士兵出城后。顺着城门官指出的方向,循着两个“马贼”留下的痕迹,向着东方追去。可是十分不幸的是。当他们行至城南十里处,就被四面而来的箭雨彻底淹没。一百人,在三百名骑兵的箭雨下,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杀。 曹性见敌军士兵已死,立刻让手下打扫战场,并留下些踪迹。免得后面赶来的敌军找不着路。 城中的韩莒子在半天不见出城的士兵回报后也有些奇怪,于是又派出五百名士兵出城。在他看来,只要不是遇到马贼的大批军队。有五百名士兵足以对付那些小股马贼了,而大股的马贼若要出动是绝对瞒不过自家军队的斥候的。这五百守军士兵也从南门而出,沿着城门官指给他们的方向追去。在距离城池十里处,他们发现了斑斑血迹。带队的曲长还算谨慎。立刻让五名士兵回城报信。而他则带着其余士兵顺着血迹追了下去。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回去的五名士兵在跑了不到两里地就被曹性留下的侦骑射杀,没有一人回到箕关。 五百守军沿着血迹又追出了十里地,忽然间,就听到“轰隆”一声,队伍最前面的二十余名士兵队伍突然像是踩到了流沙一样陷了下去,同时扬起了一股巨大的尘土。 袁军士兵们惊呆了,他们猛然间停了下来。待到烟尘散尽。他们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约三丈长、一丈多宽,足有两丈深的土坑。坑中还插着数十根削尖了的木棍,只不过此时这些木棍上却挂满了守军的士兵。 带队的曲长此时也赶到土坑前,他看到坑中的惨状不由得眼眶充血,三四十名守军士兵被木棍刺穿,有的已经死了,可有的还活着,正发出阵阵呻吟。这些还有些生气的士兵却不是一开始就摔下去的,而是因为自己身后的士兵没来得及停下脚步而被挤下去的。有了前人做垫子,才算没有立刻死去。 “看什么呢?赶紧想办法救人!”守军曲长大声呵斥着自己的部下。 可他的这个愿望不一会就成为了奢望。就在守军士兵解开自己的腰带结成绳索准备救人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守军曲长闻剩大惊,忙抬头寻声看去,只见四周出现了一群身着皮袍的“马贼”,正向他们冲了过来。 “敌袭!”这个曲长面色大变,高声呼喊道。他不曾想到,这一声,却是他这辈子的最后喊出的一声。 可是“马贼”们却不会给这些士兵准备的时间,他们纷纷擎起上了弦的弓箭,朝着聚集自土坑边上的守军士兵不停的放箭。一支支长箭呼啸着扎进人群中,溅起一朵朵鲜红的血花,煞是妖艳不已。 那个守军的曲长因为直着身子高喊而成为了“马贼”的第一打击对象,在他的身上,森然插着七、八支箭,倒在了血泊之中,至死他也没有闭上眼,因为他不明白这些“马贼”究竟是从何而来? 又为何而来? 战马速度很快,这些马上的骑手在射出三、四之箭后就已经接近了土坑,骑手们纷纷弃弓绰枪矛,在战马冲入人群时飞快的挥舞起了枪矛,在箭雨下幸存的守军士兵此时就像被砍断的木头一样纷纷倒地。 战斗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结束了。 看着满地守军士兵的尸体,曹性不屑的吐了口吐沫。他跳下战马,用守军士兵的衣服擦拭着自己的长枪。 “回禀将军,五百敌军全部被歼,无一漏网。”已成为曹性身边“智囊”的翟名快步颠颠的跑过来说道。 “一点都不过瘾。” 曹性觉得这些守军士兵的抵抗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这样的战斗,比起他的主公韩非的战绩,太过荧火了一点,拿不出手,算不得什么大功啊! 曹性牢骚了几句,回头又问道:“咱们的兄弟伤了几个?” 守军的不堪一击,以至于曹性甚至不认为这些士兵能给他的部下带来多少伤亡。而事实,却也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只听翟名回道:“咱们的兄弟只有十几个轻伤,连重伤都没有一个。咱们的药物也带着不少,根本不会影响后面的战斗。” “本将军就知道,这帮家伙根本就是些废物。”曹性见惯了强悍的军队,尤其是“陷阵营”的存在,此刻,再看到这些守军,二者,实在没有可比性,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又岂会放在眼里! 曹性对翟名说道:“现在城里还剩下两千四百人,估计再出来最少也要一千人。咱们,先让让,看看情况再说。还有,翟名,你让斥候注意点,若是发现敌人出城或是有粮车,必要立刻回报。” 曹性虽然对眼前的战绩有些得意,但却没有忘形。虽然,一千人,他们要对付也能对付得来,但是,那样难免会出现伤亡。要是让韩非知道他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非骂死他不可!哪怕是一名士兵的无辜伤亡,都不是韩非所能容忍的。 他可是知道,韩非可是很关心士卒的。 而且,他更知道,训练这些士卒,韩非每一天又投进去了多少的心血。 “喏!”翟名点头应道。 而在壶关中,高顺和五百士兵(二百“破军”,三百“先登死士”)已经乘着黑夜攻进了城,他们四门一起动手,让壶关中的两千守军在措手不及下就被击溃。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高顺一面下令让士兵通知城中百姓不得私藏溃兵,一面让人清点城中粮草军械。反正城门已经被封锁,黑天瞎火的也不怕有人逃出去。 “将军,这些个粮草军械咱们怎么处理啊?”一个胡子拉碴,土匪打扮的汉子对高顺问道。那模样,如果有人说是土匪,绝对无人会产生怀疑。 高顺也没穿着什么好衣裳,这次他们就是冒充的土匪,至于衣服,全是在附近城中的百姓手中买的。他还特意关照了部下,让他们当中有并州口音的尽量少说话,就算要说,也得凑到自己人耳边说。 不管怎么说,壶关还是联军的势力范围,真要是传扬是他们做的,恐怕…… 高顺看看四周,见都是自己的兄弟,于是轻声吩咐道:“传本将军地意思,这些个军械都给老子用城中地大车给带走。至于粮草,就能带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全部分给关中的那些穷困的百姓就是。”(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王允 看他这个样子,算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是周山附近的人,那一定听说戏志才才对。不过,也不一定,戏志才如今的名气还不显,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华的人交往,直到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才被重用。 戏志才之后,才是郭嘉! 青年点头道:“不错,在下乃是平原人氏,姓祢名衡,字正平。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祢衡? 那少年当时就是一愣,这名字他太是熟悉了。 祢衡者,字正平,汉末辞赋家。字正平。平原郡(今山东临邑德平镇)人。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 祢衡的代表作《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赋中描写具有“奇姿”、“殊智”的鹦鹉,却不幸被“闭以雕笼,剪其翅羽”,失去自由。赋中“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不自由生活,显然是以鹦鹉自况,抒写才智之士生于乱世的愤闷心情,反映出作者对东汉末年政治黑暗的强烈不满。此赋寓意深刻,状物维肖,感慨深沉,融咏物、抒情、刺世为一体,是汉末小赋中的优秀之作。另有《吊张衡文》。《文心雕龙?哀吊》称为“缛丽而轻清”。 可眼前这祢衡,也不见傲慢啊……难道说,因为自己刚救了他的童子? 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非。 在听郭嘉说戏志才就隐居在周山,韩非便寻了过来。 “不才,在下姓韩名非,字学远。”知是祢衡,韩非倒不隐瞒自己的名姓了,至于拿自己去邀功请商,祢衡还不是那样的人。 再者。若祢衡有一点的异样,韩非杀之,如宰鸡。轻松的狠,至于杀了祢衡之后会有什么影响……呵呵,祢衡现在名气也不大,杀了。他也不会成为黄祖那倒霉蛋。 “你就是韩非?那个打败了吕布的韩非?!”祢衡明显的吃了一惊。 韩非微微一笑。“些须贱名,何足挂齿。” “衡倒是失礼了,韩龙骧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天下人谁不敬佩?只是不知韩龙骧怎到了这厢?难道就不怕被董贼的人撞见吗?想来,董贼对韩龙骧当是恨之入骨才对。”祢衡深深地一力,复又诧异的问道。 “天子尚且蒙难,非安能独善其身?就是龙潭虎穴又如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非淡淡地道。 “韩龙骧真英雄也!”祢衡赞叹道。 韩非微微一笑,“正平兄也不是无名之人啊。非早就听说过正平兄的大名,只恨无缘一见,今日能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矣!” “三生有幸?”祢衡品着这没听过的瓷,但并不妨碍他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当下正色道:“怎当得韩龙骧如此之赞?衡惭愧,惭愧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倒也融洽,称兄道弟了起来,祢衡忍不住拱手问道:“学远,不知你来这周山,所为何也?该不是踏山赏景吧?” “当然不是。”韩非一点也不隐瞒,道:“我到这周山,只为寻一人也。” “戏忠?”祢衡接口道。 “嗯?”韩非一愣,随即便有所恍然,笑道:“莫不是正平兄也为那戏志才戏先生所来?” 祢衡点点头,“不错,衡此来,正是为志才兄。如此倒是巧了,正好一路。” “正有此意。”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韩非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正平兄千里迢迢,当不只是为了与戏先生辩学吧?” “还不是为志才的婚事,哎……”祢衡轻叹了一声,似不愿意谈起,话音一转,道:“看来学远倒是交游广阔。戏先生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学远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确实让人意外啊。” 戏志才的婚事,韩非倒听郭嘉说起过,貌似对方是一姓张的小姐,只是…… “呵呵,这并不奇怪,戏先生本就与非同为颖川人,当然了,只是闻名,不曾见面,这次得知戏先生落脚周山,故得暇来拜。”韩非笑道。 旁边的书童忍不住说道:“真不明白,戏先生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张小姐,张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娴淑的。哎,他一个病夫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韩非一听忍不住说道:“戏先生看来是不想连累张小姐吧!” 历史上,戏志才死得很早,大概他是不想让那个张小姐当寡妇,所以才没有娶她。 祢衡忍不住点头,“想不到,学远倒是志才的知己。” “公子,你看,天阴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吧,若晚了,恐下雨雪,反为不美!否则,天黑都到不了你那个戏先生隐居的茅庐。”书童这时指着天空说道。 “也好,” “请!” …… 时下正是傍晚,夕阳西照,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 一阵琴音传来,仿佛是山涧的流水,一时间洗涤了听琴之人的心灵上的尘埃。好琴,好景…… 就在众人停住脚步,细听这琴音的时候,突然间琴声停了,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他打开柴门望着立在门外的三个人呵呵笑着说道:“正平,你这个高人站在门外偷听,害得我的琴弦都断了。” “是么?就我这样的个子。怎么高得起来?真正的高人,可是这位韩公子。”祢衡笑着说道。祢衡长得确实不高,不过也不矮。比起戏志才还稍微矮半个头。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当下林若连忙说道:“别看我,我也不高。虽然……以后还会长高,可是现在我确实不高!”韩非此时只有七尺高,算不得是高人。 当下三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正平,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朋友?”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这个少年长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而说话又这般有趣。应该不是一个世俗之人。 “不才韩非,久闻戏先生大名,特来拜见。”韩非微微一礼。道。 “哦?韩非,韩龙骧?”戏志才只是稍稍吃惊了下,随即面色便是恢复了正常,笑道:“在下戏中。字志才。看得出韩龙骧也是一妙人。你我不必拘泥世俗的礼节,和正平一般直呼我的字便可以了。” “志才兄也可直唤我表字学远。”韩非点头,道。 “志才,你在家里又弄了什么,那么香。”这时,祢衡提着鼻子嗅了两嗅,忍不住道。 “快进来,我昨天在山上放置的捕兽夹里。刚好抓了一只獐子。今天我便拿它来下酒了。” 韩非随着戏志才进了茅舍,才发现里面布置得十分的典雅。颇有隐居者的风格。 戏志才请大家坐下,由于韩非不习惯跪坐,便说道:“我不习惯如此的坐姿,跪的腿好不难受,不知可否失礼。 戏志才当下笑着说道:“学远,何必拘泥俗礼,随便坐。” “呵呵,志才兄倒是和那郭浪子一般。”韩非笑道。 “哦?郭嘉那小子吗?”戏志才明显多了一丝的兴致。 “正是奉孝所言,非才得知志才兄隐居至此。”韩非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怕是志才兄还不知,奉孝他现在就在我那里做事,只是有事在身,不能随行前来,奉孝让我给志才兄代个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奉孝他能效力在学远的帐下,不说别的,单这性情就是颇多想投啊!”戏志才似乎也不知道郭嘉的现况,听韩非这么一说,眼前不由得一亮。 这个时候戏志才的书童端上了酒水,给众人斟上。 “志才,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祢衡让书童将包袱递过来,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折叠得如豆腐块一样整齐牛皮,递给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展开牛皮,只见牛皮上面,工整书写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部《太史公记》,当下欣喜若狂地说道:“正平,你是如何得到这书的?” 《太史公记》,就是后世所知的《史记》,《史记》起初是没有固定书名,或称《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也省称《太史公》。“史记”本来是古代史书的通称,从三国开始,“史记”由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名。 要知道,因为这本《太史公记》的作者司马迁先生因为得罪了汉武帝而被处以宫刑,结果心里对汉武帝不满,书籍里面颇有微词,因此这本书在市面上基本是绝版的。能弄到这本书确实不容易啊。 “嘿嘿……这书自然是我抄的。整整抄了我两个月啊!你说,怎么报答我这个赠书之恩?”祢衡一脸坏笑地问道。 戏志才当下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自然是重重的酬谢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新作的曲子,作为报答!还有,你这里的酒,我也要!” “真是贪心。还要什么没有?” “恩……我想一下。你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对了,我还要你唱《离骚》,上一回你可没唱完。” 韩非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当下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他们这样亲密无间。 若不是奉孝他有事…… 戏志才发现韩非在发呆,当下忍不住说道:“那好。奉孝你来操琴,我来唱。学远,看你手里有剑,可会剑舞?” 韩非回过神,连忙说道:“剑没有。刀却有,那我便来舞刀如何?” “韩龙骧的刀法可是常人难得一见,正平。你我倒是有幸啊!只是此间地方狭小,不如我们到外面花圃中间去如何?” “我正有此意。”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到门外的茅草亭里。 祢衡指尖轻轻划破琴弦,渺渺仙音飘然而出,戏志才用低沉而苍凉的声音吟唱着《离骚》,韩非拔刀而动,刀随着琴声的高低而动,破风而起。一时间这一切组成了一组唯美的图画。让旁边的两个书童看得是如痴如醉,就连手里的肉烤焦了也不知道。 一曲下来,三人相视而笑。可是笑了之后,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凝重的表情。 三人坐了下来,书童给众人倒酒。 “学远,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屈原的?”祢衡当下喝了一口酒。望向一脸有所思的韩非问道。显然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俗的少年。到底不俗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惜。他看不透天下大势,也看不透自然之理。否则以他的才华,何止只是一个诗人?”韩非随口说道。 戏志才没想到韩非会这样说,当下不禁抬头望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一脸吃惊地说道:“哦?在下倒想听听学远你的观点。”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之理。屈原是楚国的大夫,对楚国灭亡很难过。对百姓艰苦很难过,可是他却看不透。这一切都是自然的道理。就像是一棵树,有茂盛的时候,也必然有枯萎的一天。花无百日红,月无夜夜圆。这是自然的道理。一个国家,有繁荣,肯定会有灭亡,这是无法避免的。屈原倘若能留着有用之身,为百姓谋求福利,远比他跳河殉国来得更强些。” “或者那些死于节气的人固然可歌可泣,而那些为了百姓忍辱偷生的士人,那些为了理想而流亡他国为他国臣子的士子,他们又错之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韩非当下忍不住讪笑说道。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人才。可是千里马常有,伯乐又何在呢?呵呵,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不用,难不成让我们空老林泉?成为一个山林遗贤?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我们又何必拘泥一个狭小而无意义的忠?只要俯仰无愧即可。”韩非继续说道。 韩非的话说完,当下戏志才和祢衡都被林若的话震住了。 好一会,戏志才仿佛有所悟地说道:“言心所言确实发人深省。” 祢衡当下不由暗想,好一个“俯仰无愧”,好一个“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这个韩非倒是一个见识不俗之人,能和这样一个不拘于世俗的人交往,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在下失言了。”韩非自知自己说的话无疑在鼓动这两个人做不忠之人,不由尴尬地讪笑说道。还好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死忠的人,否则肯定会对自己的谬论嗤之以鼻,甚至出言申讨了。 那夜三个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内聊了许久,从天文星象聊到人文地理,从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从内政聊到用兵。 三人聊得尽兴,以至于都忘了时辰。待回过神来,发现累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晨光照在这片大地,一片霞光嫣然,十分美丽。 这个时候,韩非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说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志才,正平,你们两个不累吗?” 戏志才当下也站起来说道:“难得遇到像学远这样的人物了,累一点也是值得的。言心,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是啊!学远,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祢衡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说道。 韩非一听愣了一下,好一会说道:“是啊,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如此我便在此叨扰几日了,不过……其他话,以后再说,志才,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戏志才便让书童思书领着韩非到客房去睡,而他也拉着祢衡到房间去同塌而眠了。 当韩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梳洗完毕后。韩非换上包袱里的衣服,这是一套乳白色的儒衫,从里到外都是白的。清风盈袖,衣袂迎风,尺寸与韩非的身材十分的吻合,一时间将韩非衬托得出尘脱俗,飘飘如仙。 韩非忍不住在屋里转了一圈,表情十分臭美,自言自语道:“前世总是羡慕汉服长袖飘飘。如今穿上了,果然是与众不同。” 韩非走到大堂,便看到戏志才和郭嘉两个人正在对弈。前世韩非也是颇喜好各种棋,当下不由被他们两个的对弈吸引了,走了过去。 戏志才感觉有人走过来,不由抬头。当看到出尘脱俗的韩非。不由吃惊地说道:“学远这打扮,若再施以粉黛,真是一个出尘的玉人。” 祢衡也抬起了头,当下忍不住赞叹道:“学远,你果真是那韩馥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么的人竟然能养出你这样出尘脱俗的儿子。” 话里话外,很明显的,祢衡看不起韩馥。 “正平兄,这话有些过了啊。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父亲。多少给我留点面子。”韩非面色一虎,到也不是真的生气,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自己清楚,只是祢衡这么直白的当面说出来,韩非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的错,我的错,稍时,我自罚三杯!”祢衡笑着,又道:“如果学远去卖衣服,怕是会富甲一方啊!” 祢衡口中说到商人,眉眼中忍不住带出一丝的不屑,自古一来,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 韩非当下有些不悦,“众人皆认为商人唯利是图,可是可曾想过假如没有商人存在,便是我们日常生活用的锅碗瓢盆都难于找到。哎,我们大汉就是太过轻商重农了,以至百姓都无法富足。” 韩非说着当下忍不住有些动气了,他盘腿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太公曾经说过,以农业、工业、商业为大,这样不仅能使百姓有饭吃,有器具用,还可以使百姓有多余的钱财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我大汉,士大夫们都将商人看做是下三滥的行当。呵呵,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假如没有商人,他们用的,吃的,穿的,又从何处而来?” 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喝光,韩非继续道:“其实职业不分贵贱,人也不分贵贱,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们的货物无法流通,生产出来的东西只能堆积发霉;少了农民,我们就没有粮食吃,只好饿肚子;少了工匠我们如今只怕还要住在树上和山洞,还要钻木取火;少了士子,我们的国家就没有文化,没有历史的记载和传承,只怕还要用结绳记事法;而少了军队,我们国家就没办法存在,被外族侵略,过着亡国奴的生活。” “因此无论是农民,商人,工匠,士子或者军人都无法缺少了谁而独立存在。一个职业,它既然能存在于这个社会,那么它定然有存在这个社会的价值和理由。”韩非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昨天的酒有点喝多了,口干啊。 韩非的话在后世看来平淡无奇,正常不过,可是在当时世人的观点看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标新立异,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一番话下来,让祢衡和戏志才两个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对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了细细品味韩非的话。 好一会,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学远的见识果然胜我十倍。” “哎,听学远这么一说,衡倒是真想看看,若有朝一日,学远你能主政一方,又是一番怎样的太平。”当下,祢衡感叹地说道。 “且不管他以后了,一切皆有天数。该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出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盘棋……恩……如果白子落在这里,呵呵……黑子就没办法咯!”韩非说着便拿出旁边的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说多了,都是累赘,毕竟,这两人都不糊涂。 祢衡当下说道:“喂,学远……观棋不语,真君子。你……” “要不我们两个下一盘如何?”韩非当下抬头望着祢衡,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行。我和奉孝还没下完。”戏志才马上抗议说道。 “那你们赶紧下。我现在都等不及想和你们对弈一番了。” …… 是夜,星空明朗,玄月高挂。 阵阵微寒的春风从山下吹来。让韩非有说不出的惬意。抬头望着星空,变化莫测的星空上,韩非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一时间,韩非的思绪不宁了。自己能改变历史上的事实吗?郭嘉的早死,曹操屠杀徐州,徐庶的遗憾,火烧连营七百里。白帝托孤,还有最让人流泪的五丈原星空…… 一定能的! 毕竟,历史已经有了变动! 这个时候。一阵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传了过来,韩非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他不由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管如何,某事在人。成事在天!” 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自己还叫韩非吗?就算失败,也失败得有价值。 “学远也懂星象?“祢衡走了过来,望着韩非的样子,不由问道:“不知你看星相看到了什么?” 琴声停了下来,接着是戏志才的一声长叹,他站起来说道:“只怕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吧!” 韩非点了点头说道:“志才,奉孝。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想这个乱世能早日结束吧!天下兴亡。苦的都是老百姓。假如能建立一个没有战火,没有争斗,没有苦难的国家,那该多好!” “学远,天刚黑,你就做梦了?世人都有贪念,又岂能无争斗?尤其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祢衡一听当下忍不住泼冷水说道。 看来,都说祢衡仇视世家,今日一见,果然啊。 韩非被祢衡这话震住了,是啊,世人都是有贪念的,又怎么能没有争斗呢!韩非想到这里不由地摇了摇头,讪笑说道:“看来我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戏志才望着韩非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言心,天下将乱,你有什么打算?” 祢衡也望向韩非,期待着韩非的回答。 “做一个明主,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韩非斩钉截铁的道,也不隐瞒,相信这二人的眼力,也能看出苗头来,若是隐瞒了什么,反为不美。 果然如此! “那么,你心中的明主又是什么样子的?”戏志才当下忍不住问道。 韩非笑着反问道:“志才你何不将你心中的明主说出来呢?” 戏志才和祢衡两个人相视一笑,祢衡忍不住笑着说道:“志才,你助曹操破黄巾军之事,只怕学远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幕后军师,就不用隐瞒了。” 这戏志才竟然是助曹操破黄巾军的军师? 韩非愣住了,莫非戏志才早就出仕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退隐此处?这可是一件新鲜的事情啊,从三国志里只知道戏志才是曹操早年的谋士,他死后,郭嘉才接他的班。 没想到这个早年,竟然是这般的早。 这些天与这两个人攀谈,自己早就了解到了,尤其是这戏志才的才华绝不下与郭嘉,更别说自己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已经知道了历史,以及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可是戏志才和郭嘉都死得太早了,否则曹操应该能够一统三国吧! 那自己来这里寻戏志才…… 韩非想到这个,当下不禁说道:“可惜……真是可惜……” “怎么,学远认为曹孟德算不得上明主?”戏志才有些吃惊地问道。 韩非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韩非才回过神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曹操应该算得上是明主,可是他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那个明主的形象。起码他逼死荀彧,这个就让他在韩非对他有些看之不起了。 曹操绝对没有那太广阔的胸襟。 虽然说张绣的投降,曹操不曾怪其杀了他的儿子与爱将,看似很广阔的胸襟,在韩非看来,却是不然。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因为张绣杀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霸业,儿子…… 嘿嘿! “学远,你见过曹孟德?”戏志才看韩非的反应好像对曹操很熟悉。 韩非点点头,有摇了摇头。说道:“我听闻过他少年时代的一些荒唐事情和破黄巾军反贼的事,真人也见过,只是不曾有过深交。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孟德虽是宦官之后,但是其雄才大略,贤德爱士,是一个难得的明主。正平,你们如果有一日要出山辅佐明主,可以去考虑一下孟德,他必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祢衡只是笑而不言。 韩非当然不会好所曹操是什么明主了。毕竟,那以后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说道:“曹孟德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天下,我听说他有一句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的言论,真真是……昔日太公垂钓于渭水。以期文王。只因纣王无道百姓惨遭荼毒。我观那曹操杀戮过重,堪比白起。若我为谋臣,当不会选这样的人做主公的,宁可选择一个默默无闻的仁君,也不会选择一个势力强大的暴君!” “杀戮太重?”戏志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解释道:“学远,曹孟德坑杀那三万黄巾反贼的事情?和参与屠杀广宗的事情吗?如果你因此怪孟德。那你便是冤枉他了。他也是不得已。当时朝廷下命,对所有反贼无须关押。直接坑杀,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一人。孟德是无法抗命啊!” 还有这事? 韩非一愣,这事他还真就没听说过。 “志才,我只想说一句,百姓何辜?自古都是官逼民反,而民不得不反。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群雄纷涌响应,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那些老百姓吃饱了没事情干,试着去推翻秦国,弄个王侯将相来当当吗?不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既然活不下去,那只有拿起武器来反抗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了,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哎……张角等人虽然可恶,可是也算得上是一时英雄。可惜的是,死得太早,否则天会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说。”韩非当下忍不住发怒说道。 百姓的生命就不生命吗?哎,看来我和这些古人还说有代沟的。 “学远,你……”戏志才愣住了,他没想到韩非竟然对曹操坑杀那些反贼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在古代,坑杀俘虏和降敌这是很正常的。 “学远真乃仁爱之人。孟德其实并非嗜杀之人。孟德是宦官之后,朝中针对他的大臣很多,他若是私放了那些黄巾反贼,只怕会招来众人的非议,到时候丢官弃职是小事,被诬陷勾结反贼抄家问斩便是大事了。孟德他不得不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为求自保,而不得不遵从朝廷的命令,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这确实有些残忍,可是究其原因,确实怪不了曹操,只能怪朝廷吧! 可徐州呢? 徐州时,曹操又是受了谁的命?那时的曹操,已经是一方诸侯了啊! 可韩非能怎么说? “若我择主,当是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三者缺一不可。若我为主,也当为此而努力!”韩非言辞激烈,质地有声。 “哈哈……学远,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这三个作为择主的标志倒是见得学远你心中所系并非天下,而是百姓。学远,果然是仁爱之人啊!”祢衡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韩非虽然上得战场,闯下名声,可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还不曾看透战场的残酷,官场的权势之争?百姓在诸侯的眼里,不过是成就他们霸业的垫脚石。那个帝王将相,不是踩在累累白骨上成就那不世之功的? 哎,学远果然是天真简单啊。 不过,能和这样简单和善良的人交朋友,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学远,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你的仁义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戏志才下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 韩非当下愣住了,望向郭嘉,戏志才……看来,他也是一个典型的用计杀人型人才。有他跟在曹操的身边,怪不得曹操能杀人杀得风生水起。算了,也不能怪他,毕竟在古代成王败寇,胜者有权力处置败者。 想到这里。韩非不由感觉脊梁骨有些发冷……假如自己失败了,那岂不是很惨?! 韩非脸色的变化逃不开祢衡的观察,祢衡咳嗽了一下说道:“志才兄。学远和我们所学的不同。他学的是王道,而我们学的是霸道。王道讲究仁心,以仁义治天下,使百姓真心皈依。而霸道,是以武力治天下,使百姓屈服于武威之下。” 韩非愣了一下,自己学的是王道吗?自己的只是来自后世的思想吧!看来他们将自己对百姓的怜悯和爱惜看成是儒家的仁义了。自己最讨厌儒家的那种忠君思想了,怎么会是儒家学派的代言人呢! 戏志才摇头说道:“学远所学只怕不是王道。王道讲忠君爱国,这两日。学远的言论当中又有几分是向着朝廷的?” 看来,一时间想要招揽戏志才,有些不大可能了啊。 想到这,韩非道:“各人有个人的志向吧……” “呵呵。学远才学却不逊于我等。好久没有遇到像言心这般谈得来的朋友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秉烛而谈。对酒当歌如何?”戏志才点点头,也不再政变什么,笑着问道。 祢衡一听到酒字,当下说道:“正合我意!” “敢不从命?!”韩非也不做作当下抬手说道。 当夜这三人,便燃起篝火,两个书童负责烤野味,三人在亭内弹琴,唱歌赋。舞刀,一同讨论天下大事。兵法布阵,谈得十分投机。渐渐之间,韩非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有说不出的融洽。 祢衡和戏志才都是出来名的酒鬼,到最后,这两个人便拼起酒来,硬是要将韩非也拉上,三个人一起拼酒。 喝醉酒的韩非,便没有多大的意识了,当下诗兴大发,盗版了历史上无数文人骚客的作品。 弄得这两个鬼才,都韩非的文采折服了。 最后三个人都喝醉了,倒在了桌上。 翌日,林若苏醒便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他习惯性地将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推开,当然了还不忘了给那人一脚。这是哪里?他……戏志才?韩非满头黑线看着被自己踹醒的戏志才,才记起昨天晚上自己的荒唐行为。 “三弟,你下次下脚再重一些。我可就提前去阎王哪里报道了。”戏志才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三弟?韩非当下惊讶地问道:“三弟?!是说我吗?”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三弟了? “怎么?你昨天晚上喝醉酒,非来着我们两个结拜,那么快就忘记了?说什么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月下三君子吗?”戏志才胡子倔起了老高,叫道。 “啊?!那我还说了什么没有?”韩非马上追问道。 当时,韩非冷汗下来了。 怎么就喝醉了酒,口没遮拦了呢? 还鼓有桃园三结义……刘大耳朵、张三黑他们,是古人吗? 看来喝酒误事,一点没错。韩非隐约记得自己确实好像拉着他们不放,硬要结拜的场景,回想起来,好像在梦中。 “你昨天一连吟了好几首诗,文采了得。让我和大哥都好生佩服。”祢衡也打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说道。 韩非一脸黑线,好一会才说道:“果然是喝酒误事!” “三弟,你可还记得你说的天下三分的事情?”戏志才记得韩非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大汉之后,天下三分,最后统一为晋,还嘟囔着什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韩非当下惊讶地说道:“什么?!我有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自己还说了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 哎,以后要少喝酒为妙。否则只怕被别人听了,会把自己当成妖孽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对待像张角这样的妖孽,朝廷是绝不手软的。自己要是被当成妖孽烧死,那可是历史上冤假错案了。 “你不记得了?!”戏志才反问道。 韩非苦着脸说道:“不记得了。你别问我,我喝醉酒都是乱说的。况且星相之说,是存在一定变数的。不能当真的。” 起码我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变数。 “大哥,我看我们今天晚上有必要,再让言心喝多一些。”祢衡一脸坏笑地说道。 韩非当下望着祢衡一脸的无语。 交友如此,真是不幸啊! …… 有相见,就有分别。 “学远,你何不多留几日。难得我们谈得如此投机。”戏志才执着韩非的忽视能够手手十分不舍地说道。这个韩非除了有些妇人之仁,其他都是很好的,特别是他的那横空出世的谬想,恍如山涧清澈的泉水,洗涤了自己脑子许多混沌不堪的思想。 能和这样的人成为兄弟,真是一大幸事。 再多留几日,就被你们带坏了,肯定要成酒缸了。这戏志才和祢衡,典型的酒缸级人物,每天晚上是无酒不欢,不醉不睡。韩非直接白了戏志才一眼,然后说道:“非还有要事在身,不过,日后肯定还会常来看望大哥和二哥的。只是希望到时候,我们是友非敌。” “既然如此,那就多留几日吧!省得我们他日真要在战场相见了。”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要是和三弟对上阵,只怕还真的让人心惊肉跳的。 “大哥,所言极是。三弟,你何不多留几日?人生难得一知己!”当下祢衡也是赞同。能遇到一个智力相当,又谈得来的朋友的几率实在太少了,因此在这里祢衡只有戏志才这样一个朋友。 韩非虽然也有些舍不得这两位新交的朋友,可是他确实不能多留了,毕竟他有计划的,他可不想因为变化而改变了他本来的计划。他当下扬手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哥,二哥,你们多注意身体,我就此告辞了。” “对了,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怎么样,巧的是,张长沙张先生以及其师傅就在我冀州,若依小弟之见,大哥不防看看这身体,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是长寿之相啊!“韩非想了想,又道。 “张长沙?张仲景?!“戏志才吃了一惊,韩非所说的,他岂不明白?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还真熬不了太多年,若不然…… “不错,大哥,奉笑他经过诊治,延长个三五十年的寿命,呵呵……”韩非微笑道。 戏志才和郭嘉也是老熟人,郭嘉什么身体,戏志才当然清楚,说直白点,不比他强到哪去! 延长三五十年的寿命? 登时,戏志才心动了。 “两位哥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再见!” 韩非说完,策马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火烧郭祀 “刚刚那人是?” 文武百官的车队中,一辆装点的很是典雅的车厢内,两名头发班白的老者透过车窗望着空荡荡的函谷关,其中一名老者皱眉问道。 老者赫然正是大汉司徒王允,而另一人,乃是杨彪。 “好象是韩家那小子……”杨彪和韩家多少有那么一点的来往,与韩非也见过,时不一年,总觉得关上那道身影很是眼熟,虽然离的远了些。 王允神情微震,“你是说,韩馥家的那小子,韩非?” 杨彪点点头,道:“方才远远的听那董贼喊什么‘韩将军’,想我大汉韩姓将军并没有几个,而能让董贼如此忌惮的,恐怕也就韩家那小子了。” “如此说来,怕还真就是那小子了。”王允点点头,认可了杨彪的猜测,随即眉头一皱,“可那小子怎么不来解救天子?” 杨彪微微一愣,“可能是他不知道天子也在车驾之中吧……” “也只能是如此了…….哎,可怜我大汉,命运如此多孑,若是韩家小子能……” …… 刘备欲建不世之功! 尤其是在知道天子被董卓劫持前往了长安之后。 “若是能侥幸救下天子,你我兄弟的功劳将比天大,将来,大汉朝堂必我我等之地,就是那袁绍比之我等兄弟,也是远远不如!所以,这一次,就算是将手上所有拼尽,只要能救出天子来。那也值得!”刘备眼中闪烁着光芒,与关羽、张飞说道。 他又岂会不知。以一千五百人对董卓十数万,无疑是以卵击石,想救天子脱身,十成怕是连一成的希望都不到。 但,富贵险中求! 想他刘备,年已三十四岁,在这三十即称老的年代,他已经不再年轻。可直到如今,奔波半生,却…… 本以为这次讨董,能借两个兄弟的勇力,斩将杀敌,建立功勋,以图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 理想很丰腴,可现实却太过骨感。 他不得不拼,他再没有太多的青春可以挥霍…… 对于刘备的话,关羽、张飞也是颇有赞同,经过了这几年,这两人也知道。想要出人头地,一般的功勋根本就不够,就拿黄巾之乱来说,他们立的功也不算太小,可到最后。只刘备得了个小小的县令。 渐渐的,他们看明白了。功劳小,只会被人随意的掩盖下。 那救了天子呢? 索性他们并不孤独,还有公孙瓒派了赵云带了五百人来,可能是念及当年的同窗之情吧,也可能,公孙瓒存了那么一点的侥幸,如果能立功,那就分一杯羹…… 遂和赵云合兵一处,算上赵云带来的五百人,共计一千五百人,尾随着董卓撤退的方向,一路追杀下来。 经过半日行军,刘赵联军一千五百人马已离函谷关不过三十里之遥,刘备见士兵已有疲惫之像,于是决定放慢前进速度。 突然,远方洛水方向烟尘高扬,大地颤抖,这是? “骑兵!是董贼的骑兵!速速列阵迎敌!”白马义从出身的赵云大惊,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看这态势,对方骑兵之数不少啊! 关东诸侯手上的骑兵很是有限,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骑兵的,怕是也只有那董卓的西凉铁骑了,又是地近函谷关,不是董卓的人马又能是谁? “迎敌!”刘备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很快就证实了赵云的想法,前面开路的张飞快马跑了过来,待到了近前,忙禀道:“大哥,大事不好,前面有荥阳太守徐荣大军袭来,探马回报,称其有骑兵三千,步军五千万,共计八千人马!我军远来疲劳,却是如何当之?” “什么?这么多?”刘备的脸色更难看了,闻报陷入了沉思,这可如何是好。 逃?一逃军心即散矣,兼之敌军更有西凉铁骑三千千,自己麾下多为步军,如何跑得了? 断无生理! 唯死战耳c个刘备,不愧是能够三分天下的人,脸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稳声喝道:“慌什么慌,八千千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董卓数十万大军,我刘备尚敢追杀,又何惧这点人马?集兵一处,严阵以待,死战到底!” “是!死战到底!”张飞脸色紧绷,一脸的坚毅之色,环眼中,满是嗜血好战的疯狂。 “死战到底!”军士们也被主将的豪气感染,从容的摆开阵势,一个个严阵以待。 赵云赞赏的看着刘备,此人,不凡也!吾主公比之,万万不及!若今日得以不死,定投其帐下! 看着刘备手下诸将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军士,诚恳的道:“刘将军帐下诸将皆大才,云不如也。” “子龙,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若今日不死,备与你大话三日夜亦无妨!子龙所部士兵不熟悉我军的作战方式,轻易加入恐会打乱我军阵型,然我军人少,后方守备不足,所以只能烦劳子龙了。” “刘将军有言,但请吩咐,云无有不从之理!若有日后,云定与刘将军把酒话桑!”说完,也不待刘备说话,引本部兵马向后军走去。 “盾兵举盾!”刘备高声喊道。前排盾兵将半人高的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尖锐的底部插入了泥土,随后,盾兵手擎朴刀,蹲下身体,顶住了盾牌。 “长枪兵向前,架起长矛!”刘备军长枪兵向前将原本扛在肩上的长枪架在盾牌的缺口上,长枪尾部插入大地,同样蹲下身体,压住长枪。 “弓兵上前,准备射击”在盾兵、长枪兵身后的刘备军弓箭手们随着命令也进入了阵位。张弓搭箭,等待射击命令。 同样的。左军关羽、右军张飞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后军的赵云也布置着自己的人马,一千五百士兵结成了紧密的阵型,静静的等待对面军队露出真面目。 烟尘逐渐消散,对面的军队露出了真容。 “骑兵,是西凉的骑兵。” 刹那间,西凉骑兵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在训练时日尚短的刘备军阵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镇定!镇定!士兵们,靠的再紧点。准备战斗。”刘备高声的呼喊。 可是,再怎么镇定又有什么用,骑兵,古来便是步兵的天敌(陷阵营的变态除外),更何况这些刘备军,不过刚招来年余,训练虽然足了。但战阵没经过,阵形没乱已是大幸,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却已夺去了刘备军的战心。 “顶住!顶住才有生还的希望!”刘备见兵无战心,那还不急,竭尽全力嘶吼着。 不比联军大多的诸侯,刘备经过黄巾之乱。是真正经过战阵的人,指挥起军队来,并不逊色,这一刻,他深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生?这个词却是震动的刘备军的心弦。是啊,我们要生存下去! 低靡的士气多少有胸升。然,有用么? “轰!”只一个冲撞,刘备军的阵形就被急驰的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中军的刘备忍不住一闭眼,心道:完了! 军防线就像决口的大堤一般被如同洪水的西凉骑兵轻易的撕破,随即就向刘备的中军冲来。这时的西凉骑兵望定中军那杆绣着“刘”字的大旗,就如同那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紧咬着刘备军虚弱的中军不放,猛突猛冲,如泼风般横扫一切。 赵云看到如此情景一脸惨然地喊道:“刘将军,大势已去,速走!速走!” “天,真要决我刘备与此么……”望着汹涌而来的西凉铁骑,刘备仰天长叹,神情落寞。 …… 费劲一番周折,众军士终于挑尽城门障碍,打开城门迎接董卓进关,时已迫近黄昏。 “岳父大人,天色已晚,不若就在这函谷关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赶往长安,如何?”李儒见大军一路行来,多有疲惫者。更兼携带着百官及富庶人等,更是叫苦连天,见天色已经暗下,遂催马来到董卓马车前,建议道。 “贤婿,如此光景,你叫我如何能在这函谷关住的下?后面诸侯大军尾随,稍不留神,恐就为其等所逞。一日不到长安,吾一日放不下心矣!速速行军,莫要耽搁。”董卓经先前吕布一败,再有今日韩非一戏,早已成惊弓之鸟,如何还敢在这休息! 李儒捻着喧子,眉宇间闪现出一丝的笑意,怕是早忘记了方才被耍之辱,“岳父大人,此处有关隘之险,大军之重,又何惧他诸侯来犯?莫非岳父大人是怕有内奸不成?”陡然想起先前财宝之事被韩非所知之事,遂言道。 董卓浑身一哆嗦,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声说道:“正是如此,某可不想睡梦之中丢了脑袋,亦或是被人献了关隘,失手被擒!速连夜往长安,即刻起程!令着郭汜领军两万,镇守函谷关,以拦截众诸侯。” 不表董卓连夜逃往长安,单说郭汜,自得董卓将令,不敢怠慢,着人打理关内事物,整顿一切,一番劳碌下来,军士本就疲惫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无奈下,郭汜只好谴千余军士警戒诸侯所来方向,自己回到帐内,合甲而睡。 函谷关今天的夜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大军忽大忽小的打鼾声。军士们太疲倦了,急行军本就辛苦,再加上董卓虎牢战败的消息传开,董卓避战西逃,情绪又怎能低靡?精神上更为疲倦,是以一个个陷入了沉睡,甚是甜美。就连那关上负责警戒的千余军士,也是连连点头行礼。 然二更时分,在郭汜大军尽皆沉溺在美梦中,自关内四个方向的角落里,陆续钻出了四个人,皆穿着董卓大军的服饰,手中提着些许物事,鬼祟的来到两个城门附近、以及另两个方向,看样子好象甚是了解地形。一路上拐弯抹角,纷纷寻到杂草遍布的一处。将手中的物事沿路泼洒,再仔细看他们的脚下,多是散乱的柴草之物。待手中的物事泼洒干净,四人先后自怀中拿出一物,迎风晃了晃,却闪现出点点火星,居然是引火之物——火折子!四人小心翼翼,将火苗弄大。不作犹豫,将火折子扔到方才泼洒东西的路面上,顷刻间,火光四起,原来方才所泼洒之物皆乃火油等易燃物品! 四人见火势已起,纷纷望定各个方向奔逃而去。 原来,韩非虽是离去。但是考虑到董卓必定要驻军于此,以抗联军,毕竟这里是长安东面的屏障,弃之不得,是故在其离去之前,心生计策。令将士将城内草垛等物尽皆挑开,沿街铺撒,留下四名兵士,尽着董卓军军服,携带引火之物。藏匿于四方阴暗之所,约定二更时分。纵火烧关。郭汜大军远来疲惫,更何况诸侯大军远在洛阳方向,当然不做怀疑,自是懒得收拾,何想有今日之祸! 时乃冬日,天干物燥,关隘之中多为易燃之物,更兼黄逍早做安排,一时间,火光冲天,关头守备士兵自然是见得,忙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却哪知道大军多陷与沉睡之中,些少的声音又哪能将他们自美梦中唤醒!千余守备兵丁,一面着人往来试图扑灭火焰,一面使人往郭汜帐中送信。 大火早起,可却哪还救得住!沿路之上,多被韩非军士泼上火油等物,遇火就燃,更兼遍地散落的柴草之物,待得郭汜被兵丁叫起,火势已蔓延至整个关隘,再也没有救的可能! “快快上马,随本将军冲出城去!”郭汜见火势已不得控制,其领兵多年,自然知道什么当弃,什么不当弃。函谷关已再无救回的可能,再不逃命,怕是自己这五万大军要尽数交代于此! 郭汜的战马就栓在帐外,言毕,蹿到了战马近前,踏蹬上马,枪在左手,右手腾空,在马头上拍了个巴掌:“孽障,快走!” 只听战马一声嘶叫,向前动了一步。郭汜心里气恼道:我失了算计,打了败仗,马却也调一声嘶叫,只走了一步。郭汜扬手又拍了一记:“孽障,快走!” 那马吃痛,又一声嘶叫,又前踏了一步。郭汜心里想:坏了,连打两个巴掌,居然只走两步。郭汜这匹马,乃是西凉宝马,乃董卓赐下,不要说你打它,往常在火线上遇到危险,它都能驮着主人飞快脱险。今天打了两个巴掌,居然它都不走,这是为什么? 手下部将见了,忙提醒道:“咳!将军,你缰绳还没有解,就打死坐马也不得跑啊?” 郭汜一看,果然不错,缰绳还扣在桩上呢! “啊呀!我马的马头怎么不见了?” 郭汜闻声忙看去,见是王方,他却比自己更不堪!“王将军,你骑反了!” 居然是抱住马屁股当马头p乱人心,这话一点不假。 郭汜心慌,挥剑斩断了缰绳,王方也自马上掉转过来,引着大军就望西门方向急急赶去,待大军行至城门处,却见早已是火光遮天,哪还看得见城门! 这时就听城外有一人高呼,“城内的董卓大军听着,奉我家主公韩非之令,特送尔等一场烧烤宴会,尔等慢慢享用,吾等不赔了!哈哈……” 韩非? 又是他!郭汜恨啊! 这个韩非小儿是何其毒辣,八门金锁阵还有一门是生门,他却可好,将这城门尽皆点起,我等大军岂不要都烧死在城里了? 唉!若等被烧死,却不如这般!郭汜想定,枪交左手,右手腾出,“哎!”长叹一声,心声死志,顺手将佩剑抽出,望脖项上一搭,就要自刎。 宁可自刎,郭祀也不想给大火活活的烧死! 旁边王方见状,忙一把抓住郭汜的胳膊,“将军不能啊!如此般死了,怕是要被韩非所笑,将军!” “王将军,你又焉能不知,观这般火势,我等迟早要被烧死于此,如此这般,还不若自杀来个干脆,休要拦我!”郭汜脸色一片凄然,惨声说道。 “将军。方尚且记得这蹬城墙之路,若我等能冲上去。越下城墙,或可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也!”王方苦劝道。 “如此火势,我等焉有冲上城墙之理!” “将军可将周身以水淋之,或是可行,除此,别无他法矣!若如此,或许还可有一线生机,将军。事不宜迟啊!” “如此,就按王将军所言,众军士,速去取水!”郭汜似也看到了一线生机,能活,谁又想死?连忙吩咐道。 不多时,军士将水取来。郭汜接过,将身体上下淋透,手下众军士也一一照办。望定眼前的大火,郭汜脸现一片狰狞,“众军士,冲啊!冲过去就可得生存!” 哪个又不贪生。闻听冲过去可得生存,再看向那大火,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怖了,众军士一个个奋不顾身的望大火中冲了过去!然大火无情。那冲进大火的人,犹如那扑火的飞蛾一般。一个倒下,又一个倒下…… 郭汜再也顾不及许多,催胯下宝马毅然冲入大火中。 然人马身上又能着多少水?火势滔天,顷刻间战马身上的水就被大火蒸干,毛发顿时燃烧了起来,战马吃痛,亡命一般的奔跑起来,远胜往日的速度。 近了! 郭汜望着出现在视线内的城墙,心中大喜。胯下的战马根本不用主人催使,眼中见到道路,不管不顾的望上便跑,待到了城头,却再也收蹄不住,或许战马根本不曾考虑到收蹄,马身上的毛已尽皆烧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肉香之味。 战马腾空而起,足足蹿出一丈多的距离,当空落下。郭汜眼睛一闭,生死再此一举了! “扑通!” 战马落地! “嘶……” 耳中传来战马的一声惨叫,却是高空落下,腿骨尽折! 郭汜在马背上栽落下来,就地一滚,扑灭了身上的火焰,这才站起身来,整理下衣装,安稳下情绪,这才感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忙伸手摸去,却是胡子,眉毛被火烧了个干净,已烧到了面郭汜痛的直咧嘴,“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这时,又一道影子自关上闪现而出,“扑通!”摔落在离郭汜不远的地方。郭汜忙迎了上去,将之扶起,仔细一看,正是王方! “王将军,你怎么样?”郭汜一边帮王方扑灭身上的火焰,一边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方还撑的住,不过……”王方脸色一片灰暗。 “不过什么?”郭汜似是想到,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两万的大军,怕…….怕是只剩方和将军两个人了啊……”王方语带凄惨,神情甚是落寞。 郭汜瞪圆了双眼,虽然早有料到,可听王方这么一说,却是彻底的绝望,无神的双眼紧盯着被大火吞没的城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扑通!”跌倒在地,双眼中再没有一丝的神采。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可是两万大军啊!就这么,就这么给烧……呕!”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烤肉香气顺着火势、微风传到了鼻端,王方、郭祀两人瞬时意识到了这味道是从何处来的,胃中忍不住一阵的翻腾,呕吐了起来。 “韩非+非小儿,我郭祀……” …… 已近洛阳,不远的一处山坡上,近三十人静静地休息着。 “主公,你看,函谷关方向好象起火了!“典韦突然跳了起来,只见远方天际一片光亮,想起主公先前的布置,大脑袋有些明白了,向韩非说道。 “哦?”韩非扭头看去,“真烧起来了,我还以为董卓军中有李儒的存在,会识破我这不怎么成熟的计策,原来这李儒也不过如此而已啊,倒是有些名不符实了!就不知董卓十数万大军会剩下几何。” 韩非倒是错怪了李儒,他没想到董卓早成惊弓之鸟,根本不曾在函谷关停留,连夜赶往长安,只留下郭汜把守。更没有想到,他一把火烧尽郭汜两万大军烧了个精光,。也不会想到,一把火烧出了他诺大的威名,董卓大军一闻他韩非之名,端是胆战心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破徐荣 韩非倒是错怪了李儒,他没想到董卓早成惊弓之鸟,根本不曾在函谷关停留,连夜赶往长安,只留下郭汜把守。更没有想到,他一把火烧尽郭汜两万大军烧了个精光,。也不会想到,一把火烧出了他诺大的威名,董卓大军一闻他韩非之名,端是一个胆战心惊! “嘿嘿,俺老典算是知道了,和谁作对也不要和主公作对,要不绝对讨不到好,那董卓赔了财宝,又折了许多的兵马,嘿嘿……”典韦不住的嘿笑,平时憨憨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那么一丝奸猾之色。 那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韩非以左手举至额头,拢目光向着洛阳方向眺望,此时,洛阳的大火已经熄灭,再也看不见那冲天的火光。韩非突然道:“让兄弟们抓紧休息,明天一早,准备进洛阳城!” 孙坚怎么样了,韩非想去看看热闹…… 恩,还有他那师傅李彦,要回并州了啊,怎么的,也要去再见上一面。 “咦?主公,你听,那边好象有喊杀声……”典韦突然皱起了眉头,神色间有些错愕,主公不是说众诸侯不会有人追来么?既然无人,怎么会有战斗? 难道西凉军内讧了不成? 典韦有些奇怪的望着韩非,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韩非有推断错误的时候。 韩非也很诧异,他知道,演义中有说过曹操追董卓一说,还在荥阳为徐荣大败。可分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曹操是败了。也是在荥阳败的,可不是在追击董卓的途中! 如今,曹操已返回了老家谯县,那么发生战斗的双发方又会是谁呢? 韩非也糊涂了。 “走,过去看看!”想不明白个所以然,韩非决定前去看一看 …… “是他!” 刘备、赵云联军与徐荣交战的不远,韩非等人出现在一土坡的后面,等看清了交手的双方为谁后。韩非也是忍不住吃了一惊,更多的却是不明白。 他不明白,刘备怎么就追了上来! “咱们走吧……咦?!” 韩非看了半晌,见刘备败局已定,也没了什么心思,转身就要带众人离开,可刚转过身去。眼角余光中,扫过一白甲白马银枪的小将,本已转过的身躯豁地又转了回来,眸子中闪过一丝的思索之色,口中喃喃道:“莫非……是他?!” “是谁?”典韦愣愣地问道。 “常山赵子龙!” 眼见着西凉军中无有那人一合之敌,韩非心中有了几分的肯定。除了赵云,他想不出,这个时期,能出现在刘备身边的白泡白马银枪的小将还能是谁! 原来,刘备、赵云在这一时期就已认识…… “子昭。准备战斗!”韩非低声咆哮。 本来不准备多管闲事的他,突然改变了决定。帮刘备。即便是能救出刘备三兄弟,也顶多是让刘备三兄弟感恩一下罢了,却不能使三人归顺自己,还可能是损兵折将,甚不划算。他这盾卫,每一个,都有着牙门将的身手,花费了他无数的心血培养出来,下马持盾,上马可挺枪弯弓,每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 可若是为了赵云,那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赵云,应该对刘备还没有什么归属感吧,若是能…… “主公,西凉军可有数千人,我们……”典韦搞不懂韩非为了什么,难道真就为了那刘备三人不成? 可他们的死活,有韩非有什么关系? “子昭怕了?”韩非微微一笑,道。 典韦眼珠子一瞪,咋呼道:“俺老典会怕?跟随主公,就算是刀山也上得,火海也入得,俺老典岂有怕了之理?!” “不怕就闭嘴吧,省点力气,一会儿给西凉军一个惨痛的教训,你不是说总是杀得不过瘾么?今天就让你过瘾!”韩非笑道。 “好嘞!”典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时韩非拨转马头,对着二十六名盾卫们说道:“弟兄们,我们马上就要面临着一场生死大战,敌我力量悬殊,此战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我们是大汉的军人,高傲的盾卫,即使再多的敌人,在我们的眼里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二十六名盾卫骑兵举起手中的武器,随着韩非高声喊道。 “很好,盾卫,冲锋!” “冲!” “杀啊!” “杀!杀!杀!” 二十八人,骑兵以典韦、韩非为箭头,呼啦啦的奔下了小丘,向着逐渐赶来的敌军左翼疾驰而去。而对面的敌军先锋的身影已经看的十分清楚了,韩非甚至看到了那面飘扬的“徐”字大旗。 二十八人,此刻爆发出的气势,竟不下千人之多! “玄德兄勿慌——云长兄、翼德兄,小弟韩非来也!” 韩非? 他怎么来了?! 徐荣在军中听得分明,他想起韩非大败吕布之举,心中叹息了一声,他想起了数月前在雒阳城外与当时还是敌军的并州骑兵的交战情况:并州骑兵的战力丝毫不逊于凉州骑兵,虽然兵力少于凉州军,但是在吕布的带领下反而将数倍于己的凉州军杀得大败而回,若非李儒用计使吕布背叛丁原,所谓的强大的西凉军很可能就会被赶出雒阳。所以,徐荣也对韩非加上了小心,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不过这话他也不会说出来,他可不想在大战来临之时在自家将士高涨的气势上交一盆冷水。 韩非?! 他怎么来了? 刘备闻言先是一惊,后转大喜。“哈哈……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韩龙骧韩将军亲自来了!打败吕布的韩龙骧来救咱们了!兄弟们。杀啊!” 韩非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在兵士的脑中,韩非之名,那就是“必胜”二个字! 顿时,低靡的士气瞬间高涨,眼中那人山人海的徐荣大军似乎也不再可怕,有韩非在。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个嗷嗷的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望周围的敌人身上砍去。 “杀!” 韩非带着手下兄弟们,如风而至,望定刘备所在的方向,直杀了过去。待到了近前二百步,韩非大吼一声,“弯弓!” 盾卫二十六人。整齐划一,一手弯弓,一手引箭。 “射!” 眨眼间,相距只有百步,随着韩非一声断喝,二十六支箭支携着猛虎下山之势。呼啸着扑向徐荣大军,顷刻间,二十来西凉骑兵——的战马,倒在了血泊之中,随着这二十来匹战马的倒下。这一处西凉军的攻势不由得就是一遏。 射人先射马。 尤其是,战马的目标大。容易射中! “继续射击!” 韩非口中吆喝不停,他的手中,也是连珠箭不停,学自黄忠、韩当的箭术,虽还是不精妙,但敌人众多,根本就不需要瞄准。 登时,又是二十多匹战马倒在了血泊中,后面的西凉骑兵压上,或是被绊倒,或是将之踩为肉泥…… 刹时间,西凉军伤亡过百! 韩非等人的攻击让徐荣和他的下属们吃了一惊,虽然一百来人的伤亡相对于全军而言并不多,但是仅仅三十人左右的小队的两次攻击就让他们损失了一百余人,还是让他们有些吃惊于对方的实力。 “我的娘耶!这是那里冒出来的骑兵?在马上的奔射?这不是只有匈奴人和鲜卑人才会的技艺吗?那些人难道是胡人吗?我们……我们的骑兵是怎么了?怎么……”徐荣旁边一名部下一脸惊讶的失声道。 “好可怕的韩非!好可怕的军队,若是人再多上一些……”一员偏将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恐畏惧,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徐荣眉头紧皱,虽然也吃惊韩非这些人的战斗力,但还不至于怕了,毕竟才三十来人而已。 “传令下去,全力拦截韩非一行!” “将军,那韩非不应该只这些军马吧?我军是不是要注意一下?”一名部将建议道。 “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擒贼先擒王,只要将韩非拿住,有再多的军马又有何惧!”徐荣一指骑在马上大杀四方的韩非,连声道。 “换兵器,随我杀!”韩非大吼一声,手中三尖两刃枪猛然一摆,全力向阻拦的军兵扫去。普通军兵又哪堪韩非的对手,只一扫,锋利的枪刃,就划多四人的腰间,登时被腰斩,再一扫,眼前已不见了敌兵,尽皆被斩为两段! “主公,给俺老典留点!都被你拨拉没了,俺老典杀什么?留点,留点!”典韦的战马不及韩非的速度快,是以,稍拉后了一些,见韩非只两扫,眼前全空,顿时急了。 “哈哈,子昭,想要杀敌,要靠自己的本事,可敢与我比上一比,看谁杀的多!”韩非闻典韦话中有趣,高声笑道。 “有何不敢!若俺老典胜了,需许俺老典一顿好酒好肉!”典韦哪知怕为何物,当下便应。 主公的武艺,可是不及俺老典…… 典韦憨厚则憨厚,却不傻,相反,却有些自己的小聪明。 “哈哈…壮哉!兄弟们,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杀!!!” …… “什么?比谁杀人多?!” 刘备自然是看清了韩非军队的数量,居然才三十来人而已! 刘备心中忍不住大惊,再是精锐的部队也难以以一当两千使啊!这韩非也糊涂,死我刘备一个也就得了,何必再添上你一个?虽然如此,然对韩非的感激却是无以附加,只三十来人就敢冲进八千大军来救我刘备,此情,难报矣!其视八千余大军如无物,这是何等气魄!壮哉! “兄弟们。休要让冀州的兄弟们笑话,给我杀!” 刘备早没了先前那死灰一般的脸。只感觉热血沸腾,一把推开护在身边的士兵,舞双股剑就杀了上去。众军士见自家主公都奋勇向前,有道是“将是兵的胆”,哪个还不死战?不死战都怕回去被同伴戳脊梁骨! “顶住!给我顶住!”徐荣见那仅三十来人的小部队,犹如乘风破浪一般的杀进自己的大军,居然看不出丝毫阻拦的效果,自以为将士不尽力。怒声催道。 顶住?哪还顶的住! 西凉军是精锐不假,但如何能及得上全是由牙门将组成的小队伍?更何况,前锋还是由典韦、韩非这两杀星组成的箭头! 徐荣麾下,根本就没什么厉害的将领,总是想拦,也没有一合之敌,根本就兰不住! 韩非正冲杀间。忽然听到有人大叫“顶住”,闪目光看去,却见百余步外有一老将,正指手画脚的指挥着军队向自己的方向围来。 徐荣! 韩非一眼就给认出来了,看来要先把这老家伙料理了,如若不然。被围上怕上自己这些人也难免会有损伤。 好个韩非,想到这里,对旁边的典韦叫道:“典韦,护住某的左右,待某射杀敌人指挥的那老贼!” “好!主公放心便是。有俺典韦在,定保主公无忧!”典韦说着。催胯下战马,来到韩非近前,双戟摆开,将韩非上下护卫了个周全。 不愧是三国最好的保镖! 韩非心中赞叹一声,不再多想,将三尖两刃枪挂好,自背后取下雕弓,走兽壶内取出一支狼牙箭,右手揽弓弦,左手推弓背如推泰山,“嘎吱吱”,真好似弓开似满月,箭走似流星,“嗖!”韩非右手一松,那箭直奔徐荣电射而去! 有戏! 箭一出去,韩非就有感觉,这一箭,必中! 果然! 一箭直射徐荣前心。 “将军小心!”却有先前那一部将,一直注视着韩非的一举一动(被吓的),韩非箭射徐荣,他自然看个分明,一声惊呼,忙闪身到韩非的身前。 按说,正常下,自然是将徐荣一把推开,也就没事了。徐荣挡不住你就能挡得住了?这员部将或许是被韩非的神勇惊的一塌糊涂,早忘了这码事,只想到要救徐荣,却不想自己做了挡箭牌,“噗!”后心上正着,那员部将只感后心上一疼,这才惊醒:我他娘的——怎么这么傻! 徐荣看着栽倒在自己面前的部将,再看看在马背上拿着弓正自摇头的韩非,难道,这莫非是他射的?可没听说韩非也擅长射箭啊! 徐荣心中大惊,再也不敢在此停留,谁知道还有没有箭射来!慌不迭的望后退去。 “哎,可惜了,那个部将倒是忠心,护主身死,真想收过来啊!”韩非收起弓箭,知道偷袭不成,徐荣断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兄弟们!冲!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换上三尖两刃枪,韩非高呼一声,一枪挑飞拦路的士兵,直杀了出去。 痛快!纵是和吕布那厮对战,也不曾这般热血,战场,果是令男儿血脉贲张的地方,痛快!!!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杀!杀!” 二十多人齐声大喝,滔天的杀意,震撼着徐荣部下士兵的心,西凉军素以彪悍著称,然此刻却不得不低下往日高贵的头颅,比起眼前这三十来人,自己就像羔羊那般可爱,眼前这些才是真正的猛虎! 士气,慢慢的散了,随着“虎神卫”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是的,就是屠杀!到现在为止,盾卫无一人死亡,而徐荣大军,死伤不下数百人,然这还不到韩非等人的一个冲锋,这三十来人的身后的道路,完全是由残肢断臂组成,大地,早已变成褐红一片! 三十来人追逐着徐荣的将棋,大杀特杀,西凉士兵,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任凭徐荣如何驱赶,也是无济于事,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吾今方信,韩非真能败吕将军!”徐荣眼见此景,不由得感叹一声。 三十来人轻松的将徐荣大军凿了个对穿。只冲杀到刘备等人面前,猛地一提战马。胯下战马一声长吼,前蹄扬空,后腿蹬地,人立而起,韩非的左手擎的三尖两刃枪,直指天空,枪尖似要刺破苍穹。 “无敌!”韩非仰天长啸。 “无敌!!!威武!!!”盾卫喝声不绝。 这一幕,深深地印进无数西凉军、刘备军的眼中。心田深处,这一刻的韩非,端是无限英姿,风骚绝代。 “真英雄也!” 饶是刘备英雄无比,此刻,也是不禁大为心折。 纵是高傲如关羽等众将亦敬服的看着那一道身影,也是不禁心生赞叹:真英雄也!端是我辈楷模! “哈哈!玄德兄。别来无恙乎?”韩非望定刘备,笑问道。 “惭愧,惭愧,今若不得学远相救,怕是要命丧于这里矣!学远从何而来?”刘备一抱拳,忙礼道。 “追杀董贼。烧了那厮一把火,听这里有交战的声音,故来一观,见是玄德兄,特来助之。不想……哎,玄德兄。这里不说话的所在,就暂且不提了,此间战事未平,且帅众随某来,待杀出重围,再把酒相谈!” “全凭学远之言!众将士,听令,随韩龙骧杀将出去!韩龙骧之令,即本将军之令也!”刘备对手下军兵高呼道, 怕有将士不服韩非调遣,是故称之。 他倒小看了韩非在他军士卒心中的地位,“我等皆尊韩龙骧之令!” “随本将军杀!子昭,兄弟们,开路!”韩非三尖两刃枪一挥,当先杀了出去。 “韩非在此,谁敢拦我!” 韩非一马当先,霹雳般断喝,直吓的徐荣大军肝胆皆丧,哪还有斗志还阻拦韩非的去路,犹如送瘟神一般,闪出一条道路,满眼期盼的望着韩非,那意思,不拦你了,快走吧!直气的后面督战的徐荣是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韩非率领大军,几乎一路畅行无阻,很是轻松的突出徐荣大军的包围,不做丝毫停留,望洛阳的方向急退下去。 “给我追!” 徐荣咬牙切齿的望着韩非的背影,高呼道。然士兵早没了胆气,推推搡搡,却是一个也不敢向前…… …… 韩非? 他怎么来了?! 徐荣在军中听得分明,他想起韩非大败吕布之举,心中叹息了一声,他想起了数月前在雒阳城外与当时还是敌军的并州骑兵的交战情况:并州骑兵的战力丝毫不逊于凉州骑兵,虽然兵力少于凉州军,但是在吕布的带领下反而将数倍于己的凉州军杀得大败而回,若非李儒用计使吕布背叛丁原,所谓的强大的西凉军很可能就会被赶出雒阳。所以,徐荣也对韩非加上了小心,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不过这话他也不会说出来,他可不想在大战来临之时在自家将士高涨的气势上交一盆冷水。 韩非?! 他怎么来了? 刘备闻言先是一惊,后转大喜,“哈哈……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韩龙骧韩将军亲自来了!打败吕布的韩龙骧来救咱们了!兄弟们,杀啊!” 韩非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在兵士的脑中,韩非之名,那就是“必胜”二个字! 顿时,低靡的士气瞬间高涨,眼中那人山人海的徐荣大军似乎也不再可怕,有韩非在,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个嗷嗷的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望周围的敌人身上砍去。 “杀!” 韩非带着手下兄弟们,如风而至,望定刘备所在的方向,直杀了过去。待到了近前二百步,韩非大吼一声,“弯弓!” 盾卫二十六人,整齐划一,一手弯弓,一手引箭。 “射!” 眨眼间,相距只有百步,随着韩非一声断喝,二十六支箭支携着猛虎下山之势,呼啸着扑向徐荣大军,顷刻间,二十来西凉骑兵——的战马,倒在了血泊之中,随着这二十来匹战马的倒下,这一处西凉军的攻势不由得就是一遏。 射人先射马。 尤其是,战马的目标大,容易射中! “继续射击!” 韩非口中吆喝不停。他的手中,也是连珠箭不停。学自黄忠、韩当的箭术,虽还是不精妙,但敌人众多,根本就不需要瞄准。 登时,又是二十多匹战马倒在了血泊中,后面的西凉骑兵压上,或是被绊倒,或是将之踩为肉泥…… 刹时间。西凉军伤亡过百! 韩非等人的攻击让徐荣和他的下属们吃了一惊,虽然一百来人的伤亡相对于全军而言并不多,但是仅仅三十人左右的小队的两次攻击就让他们损失了一百余人,还是让他们有些吃惊于对方的实力。 “我的娘耶!这是那里冒出来的骑兵?在马上的奔射?这不是只有匈奴人和鲜卑人才会的技艺吗?那些人难道是胡人吗?我们……我们的骑兵是怎么了?怎么……”徐荣旁边一名部下一脸惊讶的失声道。 “好可怕的韩非!好可怕的军队,若是人再多上一些……”一员偏将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恐畏惧,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徐荣眉头紧皱。虽然也吃惊韩非这些人的战斗力,但还不至于怕了,毕竟才三十来人而已。 “传令下去,全力拦截韩非一行!” “将军,那韩非不应该只这些军马吧?我军是不是要注意一下?”一名部将建议道。 “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擒贼先擒王。只要将韩非拿住,有再多的军马又有何惧!”徐荣一指骑在马上大杀四方的韩非,连声道。 “换兵器,随我杀!”韩非大吼一声,手中三尖两刃枪猛然一摆。全力向阻拦的军兵扫去。普通军兵又哪堪韩非的对手,只一扫。锋利的枪刃,就划多四人的腰间,登时被腰斩,再一扫,眼前已不见了敌兵,尽皆被斩为两段! “主公,给俺老典留点!都被你拨拉没了,俺老典杀什么?留点,留点!”典韦的战马不及韩非的速度快,是以,稍拉后了一些,见韩非只两扫,眼前全空,顿时急了。 “哈哈,子昭,想要杀敌,要靠自己的本事,可敢与我比上一比,看谁杀的多!”韩非闻典韦话中有趣,高声笑道。 “有何不敢!若俺老典胜了,需许俺老典一顿好酒好肉!”典韦哪知怕为何物,当下便应。 主公的武艺,可是不及俺老典…… 典韦憨厚则憨厚,却不傻,相反,却有些自己的小聪明。 “哈哈…壮哉!兄弟们,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杀!!!” …… “什么?比谁杀人多?!” 刘备自然是看清了韩非军队的数量,居然才三十来人而已! 刘备心中忍不住大惊,再是精锐的部队也难以以一当两千使啊!这韩非也糊涂,死我刘备一个也就得了,何必再添上你一个?虽然如此,然对韩非的感激却是无以附加,只三十来人就敢冲进八千大军来救我刘备,此情,难报矣!其视八千余大军如无物,这是何等气魄!壮哉! “兄弟们,休要让冀州的兄弟们笑话,给我杀!” 刘备早没了先前那死灰一般的脸,只感觉热血沸腾,一把推开护在身边的士兵,舞双股剑就杀了上去。众军士见自家主公都奋勇向前,有道是“将是兵的胆”,哪个还不死战?不死战都怕回去被同伴戳脊梁骨! “顶住!给我顶住!”徐荣见那仅三十来人的小部队,犹如乘风破浪一般的杀进自己的大军,居然看不出丝毫阻拦的效果,自以为将士不尽力,怒声催道。 顶住?哪还顶的住! 西凉军是精锐不假,但如何能及得上全是由牙门将组成的小队伍?更何况,前锋还是由典韦、韩非这两杀星组成的箭头! 徐荣麾下,根本就没什么厉害的将领,总是想拦,也没有一合之敌,根本就兰不住! 韩非正冲杀间,忽然听到有人大叫“顶住”,闪目光看去,却见百余步外有一老将,正指手画脚的指挥着军队向自己的方向围来。 徐荣! 韩非一眼就给认出来了,看来要先把这老家伙料理了,如若不然。被围上怕上自己这些人也难免会有损伤。 好个韩非,想到这里。对旁边的典韦叫道:“典韦,护住某的左右,待某射杀敌人指挥的那老贼!” “好!主公放心便是,有俺典韦在,定保主公无忧!”典韦说着,催胯下战马,来到韩非近前,双戟摆开。将韩非上下护卫了个周全。 不愧是三国最好的保镖! 韩非心中赞叹一声,不再多想,将三尖两刃枪挂好,自背后取下雕弓,走兽壶内取出一支狼牙箭,右手揽弓弦,左手推弓背如推泰山。“嘎吱吱”,真好似弓开似满月,箭走似流星,“嗖!”韩非右手一松,那箭直奔徐荣电射而去! 有戏! 箭一出去,韩非就有感觉。这一箭,必中! 果然! 一箭直射徐荣前心。 “将军小心!”却有先前那一部将,一直注视着韩非的一举一动(被吓的),韩非箭射徐荣,他自然看个分明。一声惊呼,忙闪身到韩非的身前。 按说。正常下,自然是将徐荣一把推开,也就没事了。徐荣挡不住你就能挡得住了?这员部将或许是被韩非的神勇惊的一塌糊涂,早忘了这码事,只想到要救徐荣,却不想自己做了挡箭牌,“噗!”后心上正着,那员部将只感后心上一疼,这才惊醒:我他娘的——怎么这么傻! 徐荣看着栽倒在自己面前的部将,再看看在马背上拿着弓正自摇头的韩非,难道,这莫非是他射的?可没听说韩非也擅长射箭啊! 徐荣心中大惊,再也不敢在此停留,谁知道还有没有箭射来!慌不迭的望后退去。 “哎,可惜了,那个部将倒是忠心,护主身死,真想收过来啊!”韩非收起弓箭,知道偷袭不成,徐荣断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兄弟们!冲!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换上三尖两刃枪,韩非高呼一声,一枪挑飞拦路的士兵,直杀了出去。 痛快!纵是和吕布那厮对战,也不曾这般热血,战场,果是令男儿血脉贲张的地方,痛快!!!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杀!杀!” 二十多人齐声大喝,滔天的杀意,震撼着徐荣部下士兵的心,西凉军素以彪悍著称,然此刻却不得不低下往日高贵的头颅,比起眼前这三十来人,自己就像羔羊那般可爱,眼前这些才是真正的猛虎! 士气,慢慢的散了,随着“虎神卫”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是的,就是屠杀!到现在为止,盾卫无一人死亡,而徐荣大军,死伤不下数百人,然这还不到韩非等人的一个冲锋,这三十来人的身后的道路,完全是由残肢断臂组成,大地,早已变成褐红一片! 三十来人追逐着徐荣的将棋,大杀特杀,西凉士兵,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任凭徐荣如何驱赶,也是无济于事,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吾今方信,韩非真能败吕将军!”徐荣眼见此景,不由得感叹一声。 三十来人轻松的将徐荣大军凿了个对穿,只冲杀到刘备等人面前,猛地一提战马,胯下战马一声长吼,前蹄扬空,后腿蹬地,人立而起,韩非的左手擎的三尖两刃枪,直指天空,枪尖似要刺破苍穹。 “无敌!”韩非仰天长啸。 “无敌!!!威武!!!”盾卫喝声不绝。 这一幕,深深地印进无数西凉军、刘备军的眼中,心田深处,这一刻的韩非,端是无限英姿,风骚绝代。 “真英雄也!” 饶是刘备英雄无比,此刻,也是不禁大为心折。 纵是高傲如关羽等众将亦敬服的看着那一道身影,也是不禁心生赞叹:真英雄也!端是我辈楷模! “哈哈!玄德兄,别来无恙乎?”韩非望定刘备,笑问道。 “惭愧,惭愧,今若不得学远相救,怕是要命丧于这里矣!学远从何而来?”刘备一抱拳,忙礼道。 “追杀董贼,烧了那厮一把火,听这里有交战的声音,故来一观,见是玄德兄,特来助之,不想……哎,玄德兄,这里不说话的所在,就暂且不提了,此间战事未平,且帅众随某来,待杀出重围,再把酒相谈!” “全凭学远之言!众将士,听令,随韩龙骧杀将出去!韩龙骧之令,即本将军之令也!”刘备对手下军兵高呼道, 怕有将士不服韩非调遣,是故称之。 他倒小看了韩非在他军士卒心中的地位,“我等皆尊韩龙骧之令!” “随本将军杀!子昭,兄弟们,开路!”韩非三尖两刃枪一挥,当先杀了出去。 “韩非在此,谁敢拦我!” 韩非一马当先,霹雳般断喝,直吓的徐荣大军肝胆皆丧,哪还有斗志还阻拦韩非的去路,犹如送瘟神一般,闪出一条道路,满眼期盼的望着韩非,那意思,不拦你了,快走吧!直气的后面督战的徐荣是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韩非率领大军,几乎一路畅行无阻,很是轻松的突出徐荣大军的包围,不做丝毫停留,望洛阳的方向急退下去。 “给我追!” 徐荣咬牙切齿的望着韩非的背影,高呼道。然士兵早没了胆气,推推搡搡,却是一个也不敢向前……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才 洛阳城外,青松观。//免费电子书下载 // “老师,当真要走?”望着眼前的老者,韩非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舍,一来,和李彦相处的还不错,有了师徒之实;二来,他拜师还不久,真正在李彦的督促下练武更是没有几天,学到的只是笼统。 “药方给你了,该教给你的招式也都交给你了,为师的也就了了这心愿,如今,还留在此处做什么?只要你日后天天以药激发身体的潜力,磨练戟法中的奥妙,总有一天,你会登上武道的颠峰。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已入门,为师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看着这个自己的关门弟子,李彦也不禁满是唏嘘。 和吕布不同,吕布的武艺可以说是经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而韩非,属于带艺拜师,而且,其本身的武艺也是不错,除了兵器自己能教一教外,其他的…… 李彦可是深深记得那日的狼狈。 是所以,李彦对韩非,总是没好气,当然了,这并不是他鼠肚鸡肠,只是看出韩非放浪的本性,很对他的胃口罢了。 “可若没有老师在前,万一弟子有了不解之处,该当如何是好?”韩非摸了摸鼻子,还是不愿放李彦走。 “相再聚,就去并州寻为师吧。” 韩非眼前一亮,“那咱们可说好了,若弟子有一天到了并州,你老可不能再推脱了,定叫弟子尽尽孝心才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老膝下无子,弟子就是你老的孩子!” 李彦神色动容。面皮一阵的颤抖,“好,好,为师等着那么一天!” 李彦是真被韩非感动了,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还远嫁他方,如今还能动得动。万事好说,可等百年之后呢? 只如今,老伴离去,他已感孤单,只是他为人刚硬,不曾表达出来罢了,可他又何尝不想有一子孙承欢膝下? 韩非的话不多。却诚恳,实在温暖了他那颗孤寂的心。 “学远啊,为师观你韩家与那袁绍不合,貌似那袁绍有夺你父亲冀州之心,想来,将来一战再所难免。为师的有一件事还要告诉你,你务必要谨慎在心。”想了想,李彦一脸严肃的道。 韩非面色一凝,沉声道:“老师请讲。” “为师曾和你说过,你师娘是颜家人。我与你师伯同娶了颜家的姐妹颜云、颜雨,说将起来。师兄他还是为师的姐夫,而颜雨就是你师娘了。颜家也是大族,多习武艺,颜家的刀答也称得上是河北的一绝,比之为师的戟法、你师伯的枪法,并不逊色什么。为师要和你说的是,你师娘有一侄儿,如今在袁绍麾下为将,颇得袁绍的器重,将来若真战场上见了,能不拼死还是不要的好。”李彦道。 “却不知是谁?”韩非眉头一皱,心中却已是隐隐有了答案。 姓颜的将领,颇得袁绍的器重,貌似除了那颜良,再没有其他人了吧! “他姓颜名良,字子善。本来,他的武艺比之现在的你要高出不少,甚至,比你那师兄吕布也不逊色许多,为师不当叮嘱什么,只是你那些零碎……”韩非的暗器,可是令吕布都吃了很大的亏,差点死在了韩非的手中,李彦又怎能不心惊,“日后,若真到了不得不战的时候,学远,还请饶他一命。” “老师放心!” 韩非并没有多说什么,与袁绍一战,再所难免,他与颜良,肯定会有战场上相见的那一刻,届时,谁生谁死还在两说间,可能是他颜良不敌,也可能是他韩非。 他可不想因为对敌人的仁慈而丢了自己的小命! 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过,有了李彦的这一层关系在,若是活动好的话,或许那颜良…… “如果弟子真能胜得那颜良,弟子答应师傅,饶他一命就是。可若他一心置弟子于死地,那弟子也只能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李彦点点头,“你这么说,为师就放心了。” 顿了顿,李彦又道:“还有,为师提醒你,你的力量,在颠峰的武将中,并不占优势,即便是有药的辅助,日后打磨好身体,也是一样,毕竟,你比别人晚了许多。所以,若想将武艺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你不当走吕布的路线,而是该走灵巧一路,以巧制胜,这也是为师不曾传你霸王戟而传你一十八路百变玲珑戟的原因所在,切记,路不可走错!” “弟子谨记老师的教诲!”韩非一弯身,将李彦的话深深的刻在脑中,自家人知自家事,有哪两把刷子,自己还是清楚的,“老师,这百变玲珑戟比只那霸王戟如何?” “呵呵,霸王戟是为师早年闯荡所用,百变玲珑戟乃是为师晚年取霸王戟以及多家戟法之精妙融合而成,你说呢?” 韩非面色一喜,“弟子明白了!” “好了,临走前,为师还有句话要说。听说你在函谷关一把火烧了董卓两万的大军,却是烧出了好大的威风,不过,为师要说的是,如此,必是伤天和,以后,这样的举措,还是少有为妙。”李彦道。 “弟子谨记。” “好了,为师这就走了,期待着你带并州的那一天。”李彦洒然转身,飘然而去。 “老师,那一天不会远的!” 韩非远远的喊着,心中肯定:一定,一定不会远的! …… 应该说,这里不会再有韩非什么事了,众诸侯也准备班师各回各家了,可韩非却留了下来,即便是韩馥已决定离开。 人才! 汉末三国,人才才是最为重要的。尤其是像韩非这样,手下大猫三两只。小猫一个也没有的,更显得窘迫了许多。 将来想要有地盘,至少有人管理才是。 这几日,他脑中一个个过滤着还能记在印象中的三国时期的一个个有名有姓的人,尤其是出身在洛阳附近的。 这是他的优势,先下手的可能。 想来想去,他终于确定了一个可行的人——贾逵。 在韩非的印象中,贾逵世为著姓。但少孤家贫,甚至冬天连棉裤也没有。有一次,他在妻兄柳孚家借宿,天亮后只好穿着柳孚的裤子走了。家境虽贫寒,而贾逵还是立志从军。他“戏弄常设部伍”,使他的祖父甚表奇异,说:“汝大必为将。”并向他口授兵法数万言。 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今山西临汾东南)。他历仕曹操、曹丕、曹叡三世,是曹魏政权中具有政治、军事才干的人物,终其一生为曹魏的统一事业作出贡献。担任豫州刺史期间,曾建起了一条二百余里的运河,称为“贾侯渠”。便利民生。石亭之战中,率军救出曹休。去世后谥曰肃侯。 曹操评他为“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贾逵,吾何忧?”可见贾逵之能,实在是一个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治理地方上都很卓越的人,若能招揽在麾下。当可为他镇守一方。 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有了籍贯可以查阅,韩非只要知道这条就够了。 在当地官员的帮助下,韩非查阅了襄陵全部姓贾的人家,只发现了一个大族。就是襄陵以西五十里的贾家村。 那里大部分人都姓邓,都是一个族群,很庞大。 贾逵具体是哪个人,韩非现在还不知道,只有慢慢查了。 放下了竹简,韩非告别了这个官员。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宅院中。 在房内,韩非让欧蝶儿为自己穿上便服,穿上鞋子,挂上宝刀。 站在铜镜前,欧蝶儿看着铜镜内韩非的身影,眉眼弯弯道:“公子穿成这样,估计连州牧大人看了都会楞上一愣。” 铜镜内是一个与往常的韩非截然不同的一种气质。 以往的韩非,怎么看都是一战场上出来的将军,可此时的韩非,却更像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听着欧蝶儿的赞叹,韩非看着铜镜内的身影,也不由有些纳罕。 可能是真的最近战事太多,对自己的性情压仰的太多了。这次难得出去透透气,不用面对刀枪,不用面对血型的战场,不用事事先想后做,压仰的性情不由有些反弹。 有机会就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边的空气吧。韩非心中想着,同时一股不可压制的想打在韩非的心中升起。 或许,这个惫懒的,才是真正的自己。 收起了心中忽然升起的念头,韩非对着欧蝶儿笑了笑道:“通知护卫,准备出行吧。” “是。”欧蝶儿点了点头,端庄的礼了礼,走了出去。 正门外边,韩非坐在一辆平常的马车上。旁边有三十个护卫随行,正是他的盾卫,外加一个车夫。 坐好后,韩非淡淡的开口道:“往西五十里,贾家村。” “诺。”车夫应诺了一声,缓缓的调动了马车,向西行去。三十名护卫一言不发的跟随着。 尽管马车的速度不比战马,但是五十里的路还是转瞬既至。 大道上,韩非乘坐着马车缓缓往西,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座较大的村落,道路两旁都是荒芜的田地。 时下已进春天,农忙又开始了,田地上稀疏的都是忙着农活的汉子、妇人,还有很多一些半大不小的孩童,也帮着大人干活。 人口,严重的不足啊! 韩非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由赞叹了一声。 村口附近,刚好有一个老翁拿着锄头,正打算出去。 韩非眼前一亮,走下了马车,朝着老翁抱了抱拳,高声道:“老者留步。” 这老翁耳聪目明,听见有人叫他,立刻转头看向韩非。见韩非虽然便服出行,但身上的衣服掩饰不住的光鲜,四周的护卫也一个个彪壮。 老者眼中闪过几分敬畏,抱拳道:“不知这位公子呼住小老儿。有何见教?” “不敢见教。”韩非称了一声不敢。随即,笑着道:“我只是想向老者打听一个人。” 显然韩非的态度赢得了老者的好感。眼神中少了分敬畏,多了分亲近。 “公子请说。”老者也笑着道。 “一个大约和我差不多大小的青年,姓贾。”韩非眼中闪过一分火热,开口相问道。 韩非没记错的话,贾逵先是在河东郡担任郡吏,后又迁为了绛邑县长。当时,正是东汉末年群雄纷争,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时期。如此算来,那贾逵的年岁,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才对。 老者却是哈哈一笑,指着身后的村子道:“如公子所说的少年,这里边不下数十人。” 韩非眼中闪过一分尴尬,却是说漏了一项。立刻补充道,“这人家里很穷。” 按照韩非想来。打听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是加上一个穷,应该就能锁定贾逵的下落了。 “穷?这里的人怕是都不富裕。”老者道。 韩非更尴尬了,如今的百姓,经过了战乱,还真是鲜少有太富裕的。都很穷啊!“那个,他家非常穷,甚至冬天连棉服也没有……” 但没想到,面前的老者却是神色微变,眼中闪过几分警惕。声音也冷了几分。“不知公子寻那少年有何事?” 这前后的差别太大,让韩非心下一愣。但随即却是明白了过来。这老者肯定是知道贾逵的下落,至于为听到韩非打听贾逵后,态度大变,韩非就不知道了。 韩非心下的火热稍微被扑灭了一下,心中想了想,举拳笑着道:“前些日我路过此地,落下了一块玉佩,正是这少年帮我捡了回来。本想感谢一番,但奈何那日有些急事,匆匆的走了。今日却是特地前来向那孩童的父母拜谢的。” 老者却是不信,但是看着韩非虽然四周环视着十余个护卫,但并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反而态度亲切,举止有礼。 神色有很是坦然。老者打量了片刻,却是信了七分。不由笑着道:“那孩子虽然穷,但人穷志不穷,心性却很好。” 说着,老者伸出手,指着村子道:“前方一百步处,有一户较大的宅院,朱门斑驳,就是公子说的那少年的家了。” 总算是找到了! 韩非按捺下心下的火热,弯着腰对着老者行礼道:“多谢老者指点。” “公子客气了。”老者笑着道了一声,拿着锄头走了。 韩非驻足了片刻,对着身后的护卫道:“走吧。” 马车再次出发,缓缓的朝着村落行去。 贾家村不小了,至少在这周围百里来说,有七八十户的人家,四百来口的人。 但这只是韩非脑中的记忆,当韩非看着眼前的村落后,才知道四百来口人是什么概念。 一个族群能繁衍成这么庞大,起码得几百年。 不仅是韩非在打量着这座村落,村落中的人也打量着韩非。 这么庞大的族群,当然也会有贫富差距。富贵者是附近的豪强,贫穷的,只是小老百姓。但是村民们觉得就算是族长那一支也没有眼前这人威风。 不是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是随从的人数,而是一种气质。 坐在马车上的韩非,仪态,姿势。都无可挑剔。就算是这些百姓不懂礼仪,但是是否好坏,是否优雅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是咱们襄陵哪家的世家公子出行?”一个三十余的妇人,手中怀抱着幼子,低声问旁边的人道。 “我们襄陵恐怕养不出这样气质的公子,应该是从河东,或是洛阳来的吧。”旁边迟疑了一下,道。 “不知来我们贾家村是干什么的。”另一个人轻声道。 像这样的议论有很多,有的人小声细语。有的人则是掩不住大嗓门。 韩非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被人像是观看稀世宝物一般的瞩目,也不是一件好事。 低声咳嗽了一下,韩非下令道:“加快速度。” “诺。”走在前方的护卫什长,应了一声后,毫不犹豫的执行了韩非的命令。队伍本来缓慢的速度,立刻增加了三四倍。 很快,那老者说的一处较大的宅院出现在了韩非的视线内。 本朱红色的大门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斑斑点点。就像老者说的,朱门斑驳。 这户人家的家境并不好,应该是家道中落。 韩非站起了身体,缓缓的走下了马车,在门前驻足了片刻,才上前叩门。 很快,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随即一个貌美的妇人走了出来。 这妇人先是看了一眼韩非,随即又看了眼韩非身后的三十个护卫,眼中闪过几分警惕。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韩非厚起脸皮,抱拳道:“我出门游玩,路过此地,忽然感觉有些口渴,不知夫人能否让我进去喝口水。” 虽然是厚起脸皮,但是韩非尽量做到眼不斜视,神色坦然。 这副模样落在这妇人眼中,却是让妇人眼中的警惕少了几分。又加上韩非的年纪不大,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稚气。 这里又是贾家村,四周七百余人。妇人心中斟酌了一下,点头道:“公子要是不嫌弃寒舍简陋,就请进来吧。” 说着,妇人让开了身子,挪出一个道来,让韩非进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贾逵(上) 贾逵在韩非的脑海中,印象还是挺深刻的,虽然《三国演义》里并没有他太多出场的戏份,但这并不妨碍韩非对贾逵的关注,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忠诚。 贾逵非常忠诚,如当中被郭援威逼仍宁死不愿向他投降。另在曹操死后,鄢陵侯曹彰由长安赶来,问曹操的玺绶时,贾逵则严肃地说:“天子在邺,国有储辅。先王玺绶,非君侯所直问也。”表明尊重曹操和其选立的继位人曹丕。另在夹石时,虽然贾逵与曹休有过节,但在曹魏的利益面前都可以放低,努力营救曹休以免被吴军覆灭。在他病重时,又对左右说:“受国厚恩,恨不斩孙权以下见先帝。丧事一不得有所修作。”可见他至死都希望助曹魏覆灭东吴,以至统一。 公元251年(嘉平三年),王凌在起兵失败,被押解回京时,路过贾逵庙前大呼:“贾梁道!只有你才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当夜把以前的掾属都找来,说道:“行将八十,身名俱裂了啊!”于是饮药自尽。同年,司马懿病重,梦见贾逵、王凌为作祟,不久去世。 公元256年(甘露元年),当诸葛诞听到贾充支持魏室禅让他人,厉声呵斥:“你不是贾逵的儿子!” 贾逵如何,诚可见也。 韩非厚起脸抱拳道:“我出门游玩,路过此地,忽然感觉有汹渴,不知夫人能否让我进去喝口水。” 虽然是厚起脸但是韩非尽量做到眼不斜视,神色坦然。 这副模样落在这妇人眼中。却是让妇人眼中的警惕少了几分。又加上韩非的年纪不大,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稚气。 这里又是贾家村,四周七百余人。妇人心中斟酌了一下,点头道:“公子要是不嫌弃寒舍简陋,就请进来吧。” 说着,妇人让开了身子,挪出一个道来,让韩非进去。 “多谢!” 韩非弯腰向着这妇人行了一礼。随即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盾卫头领道:“你进来,其余人在外等候。” 说着,韩非走了进去。 “诺!” 盾卫们整齐的应了一声,其中头领跟着韩非走了进去。 美貌妇人见此,更是放下了心。迎着韩非走进了院子。 这宅院就像是外边看的一样,虽然面积较大,但却很是破败。从这妇人亲自来开门就看得出来。这宅院内,应该没有仆人。 妇人迎着韩非进入了正厅,请韩非坐下,随即向韩非行了一礼,轻声道:“还请公子稍等,容我去倒水。” “麻烦夫人了。”韩非还了一礼。 妇人再次对着韩非弯腰欠了欠身子。这才走了出去。 望着妇人离去的背影,韩非心下期待之色更浓,从刚才开始这妇人的礼节就很齐全,没有一点小家子气。 难怪能养出贾逵这样的人物。 打量了下四周,屋子很大。只是显得很是空旷,这时候。韩非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正厅内,竟是连一样象样的家什都没有! 一贫如洗! 这个时候,韩非有点相信了,相信了贾逵的穷,相信他冬天里会连棉裤也没有,相信他在妻兄柳孚家借宿,天亮后只好穿着柳孚的裤子走了…… 可能正是因为早年的穷困,才有贾逵的坚定不移吧。 只是如何才能与贾逵见面,必须要计较计较。韩非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但是心中却已经开始了计较。 那盾卫头领自从进入正厅后,就始终站在韩非的身后,不言不语,像一根柱子。 片刻后,妇人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看着跪坐姿态极为严谨,加上身后护卫气势森严。心中想到的却不是简单的世家公子。 这该是哪个权贵家的公子吧…… 妇人心中想道。 靠近韩非后,妇人弯着腰把茶水放在了刘韩非身前残破的案上,随即起身道:“小妇人家穷,也没有什么可以款待的,只有井中清水,公子慢用,小妇人告退了。” 这时代男女防备虽然不是很重,但是一个妇人也不该与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独处。 “客气了,有碗清水,已是美事,谢过夫人了。”韩非一拱手,口中称谢不已。 本来,正常的流程是,当韩非吃完茶,然后再与妇人告别,这一场“偶然”的邂逅就是到此为止了。 只是韩非却是怀有目的来的,哪会让妇人如此轻易的避退了。 “夫人且慢。”见那妇人欲走,韩非叫住了妇人。 妇人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韩非。 “我不常出门,不知此地有什么景色优美的地方,还请夫人相告。”韩非说的话,很像他现在的身份,一个出门游玩的世家公子。 真是一位无忧无虑的公子。 妇人心中道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道:“此地并无什么奇特之处,要观景,当去洛阳……只可惜,听说洛阳也被一把火烧尽,如果公子没处去的话,不妨到黄河边上一看,看河水奔流,也不失为一美。” 虽然妇人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语气颇为感叹,让韩非心下一喜,有门。 面上露出了一丝奇特,韩非故作惊讶道:“喔,夫人去过黄河?” “家夫还在的时候去过。”妇人点了点头道。 韩非愣了愣,心下纳罕,没听说贾逵小的时候爹没了啊,难道,弄错了? 见韩非这副的表情,那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地道:“公子怕是理解错误了,至于家夫是否还在,小妇人也不知道……” 说着,神情微暗。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韩非更懵了。 “当年,黄巾作乱,我贾家村也遭了动荡,就在那一次,我家那人便消失了,如今,六年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尔,小妇人也不知家夫是否还尚在人间。”妇人面现缅怀,“本来,小妇人家中的日子还算可以,只是,经黄巾一乱,家夫又不知身在何方,小妇人拉扯着儿子至如今,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贾逵(中) “夫人还请宽心,想令夫吉人天相,早晚有一天会归来的。”韩非劝道。 既然贾逵这等的人物,历史上没有说他是少时失亲,想来,他的父亲也不会就这么没了。韩非说话也算是有根据的。 “但愿吧……” 说到这里,话就进了死胡同了。 韩非只得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结束了这短暂的谈话。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娘亲,儿回来了!” 随着这声年轻的声音,一个少年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就是年轻时的贾逵吗? 韩非打量着进来的这少年,只见这个少年好象吃不饱饭的模样,显得有些面黄肌瘦,差不多大小的年纪,比之自己,却是要轻下一半去,不过,饶是如此,一双眼睛倒是清澈明亮,显得很有精神,眼角平展,眉梢飞扬,似是在说这少年的不平凡。 鼻直口正,嘴唇微厚,一脸的正气。 “你祖父许你回来了?”妇人看到儿子回来,本来平淡缅怀的脸上升起一丝的严厉,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慈祥。 “嗯,儿今天的表现祖父很是满意,特使儿早了一点回来。”少年道。 “切记,莫要骄傲!”妇人点点头,同时,不忘了叮嘱。 “儿明白。”少年应了一声,看得出,妇人的话,他是真的听了进去。 母子二人就在韩非的眼前,腻了一会儿。半响后,妇人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外人在场。一时间,有些尴尬。 连忙松开少年,面色有孝红。转头对着韩非轻声道:“让公子见笑了,怠慢了公子,还请见谅。” 对这少年就是贾逵,韩非心中有了三分的肯定,在他的记忆中,贾逵家境虽贫寒。却还是立志从军。他“戏弄常设部伍”,使他的祖父甚表奇异,说:“汝大必为将。”并向他口授兵法数万言。 也就是说,贾逵的一身本事,都是从他祖父那学来的,而眼前这少年,听他母子二人的谈话。应该也是在祖父那里学习什么。 只是韩非有些好奇,这贾逵的祖父又是何许人也,缘何教出了贾逵这等名垂青史的人物?莫非,也是隐士的高人不成? “母慈子孝,何笑之有?”韩非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这是大好时机,韩非早已经计算好了与贾逵见面的时候,该怎么说,怎么做,现在机会来了。 话音落下。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少年。眼中露出了奇异的光彩。 片刻到还没什么,但是韩非用这样的目光看向少年,却是许久,看得妇人心下不由得揣揣了起来。 当妇人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问的时候,韩非却是先收起了目光。笑着看着妇人道:“不知夫人可不可以先让令郎出去,我有话想要对夫人说。” 妇人心下更是喘喘,想要发问,但是听韩非的口气,刘封要对她说的肯定事关自己的儿子。妇人的丈夫如今生死不知,儿子就是她的一切。 事关儿子,她心下没有任何犹豫,当下就让少年出去。 少年很是听他母亲的话,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疑惑,便听话的走了出去。 少年走出去后,妇人却是做跪坐在了韩非的面前,微微弯腰行礼道:“公子可是通医术?小妇人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神色极为担忧的看着厅外,与刚才进退得体,相当大气的形象相差许多。 妇人家中并不富裕,近年来儿子又是体弱。在妇人心中始终有个隐忧,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症。 看着妇人的这幅神态,韩非心下失笑,他盯着那少年看,只是为了给接下来要说的话,打个基础,没想到这妇人却是误会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韩非笑着摇了摇头道:“夫人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通什么医术。而且我观这位兄弟之所以体弱,是因为膳食方面,有些不足。” 意思就是营养不良了。 听得韩非的解释,妇人心下既是松了一口气,又不由心疼。韩非说的对,她们家贫困,又没有男人。每天给儿子吃的,都是素食,即便是素食还不一定顿顿能饱,还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更别提什么肉了。 笑了笑后,韩非缓缓收敛了神色,很郑重的对妇人道:“我虽然不通医术,但却懂得几分相术。我观此面向奇特,乃是美玉。将来定是极为不凡。” 是个母亲都会喜欢听人夸奖自己儿子的。不管真假,妇人都觉得刘封的话听着很舒心。不由笑了笑道:“谢公子吉言。吾儿祖父也这么说,言他有大将之才……呵呵,这孩子总想着从军……” 十有八九了! “夫人夫家姓贾吧?”韩非笑着问道。 “这里是贾家村,十户人家有九成九都是姓贾,小妇人夫家自然也不例外。”妇人回答道。 “那令郎的名字是……”韩非又问道。 “他啊,名衢,因还不曾及冠,是以,不曾与他表字。”妇人继续回答道。 “哦?”韩非眉头一皱,心下顿时凉快了下来。 贾衢,并不是什么贾逵,看来,是自己搞错了啊,此少年,非贾逵也! 然,韩非却不死心,又问道:“敢问夫人一声,这村中可有一人唤作贾逵的?” 这一家不是,那总该在这村子里吧? 不曾想,话一出口,就见这妇人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半晌才道:“公子认得贾逵?” “呃……这个倒是不曾认识,只是听人说他颇有才华,却才准备来见上一见。”如今,韩非也只能如此说了。 “公子方才不是已经见过了。”妇人笑道。 “啊?!”韩非彻底懵了,有心巴的说道:“方……方才?夫人是说……是说令郎是贾逵?可他不是叫贾衢吗?” “取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他父亲遂给他取名为衢,取意四通八达之意。然年前他从祖父学习,他祖父以衢有‘分岔’之意不妥,又给他取名为逵,也是取四通八达之意。只是,唤他衢习惯了,只有在外面,才自称为‘逵’。如果没有错的话,公子所言的贾逵,就是小儿了,贾家村,也再无第二个唤作贾逵者。”妇人笑道。 韩非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这样的事都让自己给撞上了? 前有黄忠,先是字竟威,后又改为汉升,今天又有个贾逵,先是名衢,后又名逵! 他知道的,还有个关羽,早年字长生,流亡在外,改为云长…… “想不到真是令郎……”韩非口中干涩,努力的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方才我还在奇怪,按说令郎如美玉,那贾逵也是颇有才华,还以为贾家村人杰地灵,才华横溢者竟是如此之多矣!” 柳暗花明啊! 韩非很是满意此行的结果,但是贾氏心下却是越来越疑惑,因为韩非越来越像是一个装模作样的人了,再加上韩非刚才自称会几分相术。 最开始敲门的时候,他可是说出门游玩的来着,如今,却又是找她儿子…… 让贾氏越来越觉得韩非是个骗子。 贾氏眼中越来越深的警惕,韩非都看在眼里。 韩非当然有办法让贾氏不怀疑自己是个骗子,一个身份就足够了。 “夫人不必疑惑,我乃是当今天子恩封的龙骧将军,我姓韩名非,自学远,家父冀州牧韩馥,师从郑玄康成公,因在洛阳时曾与许子将有过接触。所以学得了几分许先生的本事。”韩非抬出了自己的身份、父亲的身份、师傅的身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说着,韩非回头对着盾卫头领道:“去我车上,拿《春秋》过来。” “诺!” 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韩非身后的盾卫头领应了一声,一转身,走了出去。 吩咐完了盾卫头领,韩非回过头看着贾氏道:“夫人,我方才所言绝对非虚言,令郎将来绝对不凡。” 语气极为肯定,神态极为自信,再加上韩非刚才的话,提到了许子将这个人。使得贾氏信了几分。 许子将是谁? 那可是大汉朝有名的人物评论家(当然了,那个年代还不一定有这个词)! 许子将,姓许名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许劭曾经评价曹操为“君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后人说曹操是“乱世奸雄”,典出于此。 许劭的人物评论,每每中地,以至名声传开,多少人求着他给自己评说一番而不得,可以说是名满天下,显然,这妇人也知道许劭之名。 至于韩馥……抱歉,妇人还真不知道是谁,但是,冀州牧她还是知道的。 而韩非…… 这天下,不知道韩非的人,还很多吗?出了名的少年英雄,连败吕布,打得董卓是落花流水,年十六岁,就已是威震天下! 沉吟了片刻,妇人心中顿是有了主意。 “还请公子栽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贾逵(下) 而韩非…… 这天下,不知道韩非的人,还很多吗?出了名的少年英雄,连败吕布,打得董卓是落花流水,年十六岁,就已是威震天下! 沉吟了片刻,贾氏心中顿是有了主意。 “还请公子栽培!” 贾氏很是不简单,从她引孙子的话,就可以看得出,这贾氏即便是谈不上博学,但至少也是知书答礼,而且,这妇人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儿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贾逵立志从军,这才受祖父的教导,学习兵法,可贾氏却是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公公虽然也知一些兵法,早年也经过战场,但却很一般,更多的,只是照本宣科罢了,而韩非就不同了,在贾氏的言中,韩非能够连败天下无敌的吕布,更是一把火烧了函谷关,尽烧董卓两万的大军,即便是当年用兵很厉害的皇甫嵩、卢植、朱儁真说起用兵之能,怕是也不敢说自己能胜得过韩非。 哪怕是韩非年轻的不象话! 无疑,若是贾逵能跟随韩非学习兵法,学习用兵之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贾氏很有眼力,她看得出,韩非很欣赏自己的儿子。 如今机遇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以妇人的精明,又怎会不牢牢地抓在手中? 成矣! 韩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极为欢喜。这座桥梁已经架好了,也就是说,韩非几乎已经拿下了贾逵。一个贾逵的作用。没有人比韩非更加的清楚。 至少,能为他镇守一方。如此忠诚之人,自己用着也才能放心不是。 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优势,是他最强悍的武器! 听着贾氏的话,韩非点点头,在贾氏满是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笑着道:“美玉也需雕琢方能成器,夫人若是要我栽培他,却是少不了严厉。夫人真能舍得下心肠来吗?” 一个人的成长经历,对他的以后,很是重要,甚至有的时候,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孟母之所以三易居地,就是怕居住的环境影响到儿子的成长。其实。这是很显然的,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和富家子弟的眼界肯定是不一样,成长,很大的决定了人的一生,这也就是有的人总是说“儿要穷养,而女要富养”的道理。 韩非不知道自己带走了贾逵。失去了他历史上的成长环境,贾逵还会不会有历史上的那般成就,但是,韩非又不能不带他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的让他成长起来,对他严格的要求。 “玉不琢。不成器,小夫人自然是舍得!”贾氏甚是果决,一旦下定了主意,再没有半点的犹豫。 韩非点点头,“那好,叫令郎进来吧。” …… 外面的贾逵欢喜的几要疯狂了。 本来,隔了房门,厅里的谈话他听不清楚,只是后面韩非与贾氏的声音却是不由得提高,让门外的贾逵听得个真切。 贾氏是因为激动,而不由得声高,而韩非,则的故意的,他抬高声音,就是想让门外的贾逵听见,他感觉的到,贾逵就在门外。 贾逵能有后来的成就,自然是极为的聪颖,今年已是十七岁的他,换成好一点的家庭,怕是已经熬出一个出身来了,可是他…… 家中一贫如洗的他,一直等待着一个能令他一展报复的机会,可也知道自己所学不够,虽然少年心性难免,但他却很稳重,一直苦苦的跟随祖父学习兵法,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真才实学,才能有以后。 他最崇拜的,就是韩非,别看他还要涨了韩非一岁,可韩非的战绩在哪摆着呢,年龄直接就忽略了,而韩非的那些战绩,无疑是深深地吸引着立志从军的他。 如果能得到韩非的栽培,那…… 贾逵想想都感到激动。 听到厅内母亲唤自己进去,贾逵忙推门大步的走了进去,恭敬的叫了一声,“母亲!” 一话说完,双眼灼灼的看着韩非。 “逵儿,”贾氏也很是激动,为儿子感到高兴,伸手一引韩非,对贾逵说道:“这位,就是你整日挂在嘴边的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 贾逵忙是深深一礼,有些拘谨地道:“见过韩将军。” “呵呵,不必拘谨,放轻松些,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韩非笑呵呵地说道。 贾逵一愣,他还真没想到,韩非会是这般的平易近人,连一点的架子也没有,他平日里见到的,别说什么高官显贵了,就是一些当兵的,见了他都是鼻子孔朝天,傲气的不得了,那家世,真好似个高人一等,贾逵长这么大,可以说是受尽了冷眼。 可韩非,堂堂州牧之子,大汉龙骧将军,竟一点的架子都没有! 一时间,贾逵有种如沐浴春风般的感觉。 “是……”贾逵连忙说着,虽然他日后成就不凡,但此刻,他还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年郎罢了,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是不错了。 “贾逵是吧?不瞒你说,我此来贾家村,为的就是来寻你,因为我听说你很有才华,我听说你立志从军,这很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心到我军中做事?”顿了顿,在贾逵满眼期待的目光当中,韩非话音又是一转,接着说道:“当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是,也只能让你从最底层开始做起,军队中,是一个讲究功劳的地方,想要高位,那就得拿出让所以人信服的实力与功劳才成!” “我有信心!韩将军,我愿意加入你的军队!”贾逵想都不想的答应了。 干脆的让韩非都觉得有点意外。 贾氏倒是有点犹豫了,韩非说的,和她刚才想的,可是有点不一样,当下嗫懦着说道:“那个,韩公子……” 韩非知道她想说什么,笑了笑,道:“夫人放心,我既是看好他的才华,自然不会埋没于他,平日,不会少了对他的指点。” 贾氏这才放心。 “韩将军,还请收贾逵为徒,让逵早晚侍奉左右,聆听教诲!”这时,贾逵“扑通”一声跪倒在韩非的面前,一头磕在地上,恳切地叫道。 “这……”韩非有点傻眼了,他没想到,贾逵竟是弄了这么一出。 不过,他不得不佩服贾逵,这是一个懂得抓住机遇的人!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一个下属,和徒弟的待遇自然不会一样,作为韩非的下属,虽然韩非说会指点他,但也只能是偶尔,这个贾逵是深深知道的,但是,作为徒弟就不同了,甚至能早晚接受韩非的指点! 至于年龄比韩非小…… 韩非愣了愣,道:“贾逵,你应该比我的年纪大吧?” “没记错的话,将军应该是一十六岁,而逵确是比将军痴长了一岁。”贾逵老老实实地回道。 “即是如此,你拜师于我,恐有不妥……”韩非拒绝道。 虽然他也希望收了贾逵这个徒弟,这样一来,贾逵就等于牢牢的捆在自己的身边,以他的忠诚,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背叛。 这个年代,老师的存在,地位那可是相当高的,天地君亲师,老师仅在父母之后,欺师,可是大罪。 但他不能,贾逵毕竟比他大。 “将军,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孔子也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也没有说年龄的问题。逵是真心想向将军求教学问,还请将军收下!”贾逵说着,又是一头磕在了地上,似乎,韩非不收他,他就不起来了一般。 韩非又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这句话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北宋时欧阳修所说过的一句话,乃是出自《欧阳文忠公文集体》的才对,怎么贾逵也冒出了这么一句? 韩非有点时间错乱的感觉。 见韩非沉吟,贾氏也连忙跪下,恳请道:“公子,还请收下小儿吧……” “请将军收!”贾逵又磕了一头。 “罢了,我答应了就是,你们,起来吧。”韩非也不是那受礼法约束的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这母子二人的恳请。 “弟子贾逵,拜见老师!”贾逵大喜,从新站起身来,三跪九叩,庄严的不得了。 韩非也不托词,堂堂正正的坐在那里,坦然的收了贾逵的礼,又接过以清水代替的拜师茶,喝了一口,然后道:“汝拜我为师,日后自当勤勉,不可懈怠!” “弟子醒得。”贾逵身子一紧,连忙道。 总的说来,此行的结果,出奇的好。 “水已经喝了,我也当告辞了。”放下了杯子,韩非笑着起身道:“你们母子二人也收拾一下,不日我将返回冀粥,届时,来接你们母子一同。” “还请公子慢走,容小妇人招待一二。”贾氏心中对韩非的感激无以复加,想要招待一下韩非,以表感谢。 尤其是儿子刚拜了人家为师,不管怎么说,这拜师礼还是要有的,至少也要吃上一顿饭才成。 说着,贾氏匆忙起身,打算起火做饭。 “是啊,老师,总要吃一顿饭再走。”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贾逵祖父 有心却是无力。 贾氏母子是真心的想留下来请韩非吃顿饭,以此来表达他们对韩非的感激之情,能拜在韩非的门下,得到韩非的指点,这是以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只是,他们的家境…… 平日里,就连自家想吃顿饱饭都成问题的母子二人,又拿什么来招待韩非呢? 好在韩非早想到了这些,使人拿出一些钱财,贾氏买回了一些酒肉,亲自下厨,草草的操持了一番,拜师宴也就这么过去了。 贾逵母子倒是颇显尴尬。 “贾逵,听你母亲说你至今还无字?”酒足饭饱,韩非倒也不着急走了,残席撤下后,一边喝着满是茶人还真是屡试屡灵啊。 金字招牌! 贾逵一揖到地,“请老师赐字。” “《诗?周南?免羋》有云:‘肃肃兔羋,施于中逵’。逵者,大道也,汝既以‘逵’为名,不妨就以‘道’为字;《左传?庄公》又有云:除道梁溠,汝以后,就唤为‘梁道’吧,夫人以为如何?”虽然韩非不知道历史上的贾逵为何取字梁道,但既然想收贾逵,这方面的工作自然要做足,查了不少的典籍,这才对‘梁道’二字有了属于自己的注释。 贾氏也是颇通文墨之人,略一沉吟,也觉得这‘梁道’颇为贴切,当下点头道:“大善!” “谢老师赐字!”见母亲也是同意,贾逵连忙再礼。 “梁道,”韩非很有小成就感,想想自己给历史名人取字,虽然这字本就属于贾逵,但这成就感也是难免。既然有了字,也就好称呼了。 一般老师称呼学生,若是无字的话,都是名加上个儿,比如韩非自己,在郑玄没有给他取字之前,都是叫他“非儿”,以郑玄的年龄,如此称呼,自然是无可厚非,可韩非与贾逵,他甚至小人一岁,真开口称呼“逵儿”,自己都会觉得别扭。 如今有了字,自然一切都得到了解决。 “梁道,你既是立志从军,又拜师我门下,当少不了战场,如此,无论日后是为将还是为帅,这兵法韬略却是少不得。为师这里有当年兵圣孙子所著《兵法十三篇》以及信陵君魏无忌的《魏公子兵法》,其中,更有先人的注释,今为师传于你,若有不明处,再来向为师求证。” 韩非很快的进入了角色,说实话,他不是什么好老师,即便有着前世的年龄在,要比贾逵大上一两倍,可这教人授徒,他可没他老师那两下子,他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所持有的兵书战策尽量的为贾逵开放,并严加督促,以此来促使贾逵成才。 “谢老师,逵定不负老师厚望!”贾逵大喜。 《兵书十三篇》、《魏公子兵法》,这是以前他梦寐以求的,可以他的家境,这些,也只局限于听说,却是连见都不曾见过,如今能得到,安能不如获至宝? 一时间,对韩非的感激无以复加。 韩非点点头,让那盾卫头领使人捧进了一卷卷的竹简,然后对贾逵道:“梁道,这就是《兵书十三篇》,至于《魏公子兵法》,为师不曾带在身边,只能等你到冀州了,再与你……嗯,如此也好,毕竟这饭要一口口吃,贪多嚼不烂。” “弟子醒得。”这道理,贾逵自然是懂,而且,他也看得出,韩非很是看重他,这,就足够了。 早晚都能得到,又岂差了那几日? 拿起一卷竹简,贾逵以手轻轻地抚摩着,那神情,就好象是在抚摩情人的肌肤一般,如果不是还有韩非和他母亲在,怕是迫不及待的展开阅读了。 看到儿子高兴的模样,贾氏也深深地为儿子感到开心,对韩非,更是满腔的感激,“公子,今晚就不要走了,天色将晚,听闻公子的军队还在洛阳,如此怕是赶不回去了,不若在小妇人家中暂留一宿,待明日天明再走也不为迟。” “这个……”韩非一阵的犹豫。 韩非本来想的,吃罢了饭,就准备离去的,无论天色有多晚,毕竟,在这里留宿多有不便之处,最起码的,寡妇门前是非多。 虽然贾氏未必就是寡妇。 但贾逵的父亲六年未归,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贾氏已经就是寡妇了。 而且,虽然贾逵已有一十七岁,但贾氏看上去并不显老,可能是结婚早吧,贾氏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刚出头,这还是多年操劳,显得皮肤粗糙了一点所至,若不然,即便称不上是美女,也是容貌中上了。 既如此,他留下,恐有人多言,自己倒不怕什么了,只怕给这母子带来些不好听的。 可等看到贾氏一脸的诚挚,韩非这拒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师,暂留一夜吧,如今这地界颇多的不太平,天明还好,天晚的话,弟子也是担心老师的安危。”贾逵也挽留道。 “也罢。”韩非想了想,便同意了。 脚正不怕影子歪,如今贾逵也长大了,自己就算是留下,也难有什么说辞,更何况,自己也不过才一十六岁,在更多的人眼中,他还只是个孩子。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一听韩非同意留下了,这母子二人更是高兴。 “梁道,听夫人说,你从祖父那里聆听教诲,为师还不知,你之祖父为谁。”这是一直藏在韩非心中的疑问。 能教出贾逵这样的人物来,想来,这贾逵的祖父也简单不了,至少,也是得有学问的,虽然这和贾逵的天资与勤勉分不开,但不得不承认,贾逵这祖父有教徒之能。 所以,对贾逵祖父是哪一方的高人,韩非颇感好奇。 如果是真有才学之人,不妨一并弄走吧…… 韩非如此想道。 “回老师,逵之祖父,名习,字子羽。”贾逵回答道。 韩非一愕,“贾习贾子羽?!” “老师认得祖父?”贾逵诧异的问道。 “不认得,不过,却是久闻贾先生大名。”韩非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贾逵的祖父竟然是贾习。想想自己竟然从贾习的手中抢学生,韩非又是自豪,又是不安,自己这么横插了一杠子,会不会对贾逵的成长有影响呢? 韩非当然知道这个贾习,那乃是汉末有名的学者之一,他听他父亲韩馥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这贾习,他的老师郑玄,也对贾习颇为推荐,是尔,韩非对贾习也是颇多了解。 贾习家本世为大姓,但至贾习时已家境没落,但贾习仍不辍读书,学识渊博,对军事、政治等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但由于东汉末年党锢之祸后士大夫遭到打压,宦官外戚专权以及黄巾起义的爆发,国家混乱的局面下贾习未曾出仕,居于乡里教育子侄。 难怪,难怪贾逵能有后来的成就,原来也是有名师在! “想不到,当年党锢之祸后,贾先生竟是隐居在此,今日到了此间,说不得要去拜访一番。”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贾逵的祖父就是贾习,韩非要是过门不入的话,明显的就是失了礼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谋深算 “想不到,当年党锢之祸后,贾先生竟是隐居在此,今日到了此间,说不得要去拜访一番。”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贾逵的祖父就是贾习,韩非要是过门不入的话,明显的就是失了礼数。 无论是作为贾逵的老师,还是作为一个后学晚进,都要去拜访一下。 “去准备一些礼品。”韩非吩咐道。 太仓促了,这小地方,怕是也没什么象样的礼物,只能草草的准备一些,廖表下心意了。 盾卫头领领命走了出去,去采购礼物。 “稍后,带为师拜见贾老先生。” …… 贾习的门前挑着两盏红布罩着的纱灯,明显是新赶制出来的,看得出,对韩非的到来,贾习很是重视,只因清贫,这才只是挂了两盏红灯,以示庄重。 早在之前,贾逵就将韩非要来拜访的消息送到了祖父这里。 韩非带着几名盾卫就站在台阶下,静静地等候着,他的旁边,贾逵与他母亲贾氏陪伴在左右,韩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所宅院,宅院很大,但显得有些破旧,看来,贾家中落,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朱红的大门上已尽是班驳,门前的两个石狮,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少个头,一个去了尾,高耸的门楼在风中显得颤巍……只是,一切的一切,班驳中,彰显着贾家以往的不平凡,看得出。以前也是世家大族中的一员。 这时,大门四开。从院内迎出三五家人,为首的,看上去四十左右岁的模样,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青杉,柳木做的冠,微红的面膛,个子不矮,倒有七尺余。三缕的须髯飘洒胸前,文质彬彬。 “这是逵的大伯,贾俞,字万川。”贾逵在韩非的身边,小声的介绍道。 韩非点点头,却是险些笑了出来。无他,贾逵这伯父的名字实在是有点特别。贾俞,岂不是同“甲鱼”同音?当下,韩非紧两步上前,躬身一礼,道:“汉龙骧将军韩非,路过此地。闻贾老先生隐居在此,特来拜会,来的仓促,未备礼仪,只得草草准备了一点薄礼。还请收下!” 汉时礼仪繁多,见什么人用什么礼。都是很有讲究的。韩非乃是大汉的龙骧将军,而贾习,虽然有学者之名,但如今却是无有官职在身,只能算一清贫的百姓,按说韩非不用先行礼的,先礼者,也当是贾家才对。 称大汉龙骧将军,这是必然,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韩非并不想以什么将军的身份来拜会,他此来,只是以一晚辈的身份,如此,这一礼,就不是那么突兀了。 韩非回头使个眼色,两名盾卫抬着沉重的木箱子上来,里面,就是韩非准备的礼物,虽然并不是很贵重,但如今来看,这份礼,在贾家,已经算得上是大礼了。 贾俞却是微微一怔,一般上门拜访,送礼只是送礼单的,具体实物的交割,都是留给双方的手下人去做,从来没有像韩非这样,直接把礼物抬上来的。 有,也只是平头的百姓人家。 贾家虽然是没落了,但是,以往作为大族的礼仪积累还在,所以,韩非的这番,却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不过,韩非的话,却是赢得了贾俞的好感。 本来,贾俞还有点忐忑,他可是见过那些当官的什么样,还真怕韩非一见面就端什么架子,如今一看来,自己那侄子所说,当是属实。 或许,真是仓促,来不及做礼单吧…… 贾俞猜的还真准,韩非还真是没时间去准备这些,实在是太仓促了,而且,这一村庄也不大,想做礼单,那也得要有做礼单的东西才成。若不然,就算是耳濡目染,身在韩家,他父亲又是御史中丞、冀州牧,这等浅显的礼节又怎会不知? “韩龙骧能来我,已是我贾家之荣幸,何谈礼物?来来来,韩龙骧,快快里面请!”贾俞也是深知韩非之名,见韩非这般,更显亲切,尤其是,韩非还成了他侄儿的老师,以后说将起来,也是亲近之人,如此,贾俞才是这般热情。 “万川兄,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韩龙骧太过生分,万川兄还是直接称呼我的表字,学远即可。”韩非一点的不见外,如今他是贾逵的老师,而贾俞是贾逵的伯父,韩非称他为“万川兄”,也并不过分。 “哈哈,那贾某就不客气了。”贾俞一笑,抬手一引,道:“学远,里面请!” “万川兄,请!” …… “晚辈韩非,见过贾老先生,祝贾老先生身体康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韩非恭恭敬敬的执晚辈礼。 贾习应该有六十岁了,看上去,精神很是矍铄,虽然衣着简朴,但一身的学者之风,却显得非常的儒雅,也没有那些酸儒的死板,这不禁让韩非想到他老师康成公所言:贾习,不单单是一学者,学识渊博,更对军事、政治都有独特的见解。 韩非心中一动,他需要的,不就是这样的人才么?! 虽然贾习年纪大了,六十来岁的年纪,可能再也上不得战场,可他的学识,他对政治的独特见解,必然能对自己的后方有很大的帮助,而且,他军事上的才能,即便是不能上战场,也能运筹帷幄,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而贾习这样的人才,无疑是宝中之宝。 韩非,心动了! “学远,请起。”贾习虽然是隐居在此,但并没有少了对外界的关注,尤其是他要教导贾逵兵法,自然少不得实战的辅佐,若不然,只会是纸上谈兵,又一个赵括。让贾逵上战场明显不太不可能,那么,只好拿正在发生的战争来做例子,而韩非的几场胜利,无疑是经典,很自然的,被贾习引了过来,加以剖析。 对韩非,他也深入的了解过,可越是了解,越觉得这孩子很是不简单,如今,听说贾逵拜了韩非为师,贾习还是很高兴的。 他很清楚自己,虽然对军事有所涉猎,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所长,他一直将贾逵视为贾家未来的希望,早就想着该黑贾逵找一位好的老师了。 韩非虽然是年轻,但是,几场仗打下来,无不是在说韩非有名将之资,虽然贾逵现在未必就能在韩非身边得到太多,但是,长久下去,日积月累下,贾逵必有出头之日。 贾习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汝父可好?汝师可好?”很显然,贾习与韩馥、郑玄都有交情在。 贾习与韩馥,认识在朝堂之上,至于与郑玄,则是因为党锢之祸而走到了一起,当然了,这些韩非并不知道。 “回贾老先生,家父一切安好,老师他也是身体康泰,不日将举家搬往冀州。”说这话的同时,韩非双眼偷偷的观察着贾习,仔细注意着贾习每一点的表情变化。 果然! 贾习面色稍显惊诧,“那老家伙,竟舍得挪窝了?” 韩非点点头,随即,便有些赖皮地道:“冀州安泰,北海多不太平,老师他年事已高,颐养天年,冀州自然是好一些的选择……既然老先生与家师颇有交情,河东又不安生,老先生何不与我一同前往冀州?一来,老友重逢;二来,颐养天年;三来,也可指点梁道的学识,如此一举三得,老先生意下如何?” 韩非并没有说什么做官之类的话,他相信,只要能将贾习弄过去,届时,真若有事,看在贾逵的面子上,这老头儿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到时候,一切都好办。 “不尽然吧……”贾习颇有意味的看了韩非一眼,慢声道:“学远,你说冀州太平,老夫却是持不同意见。依老夫观之,那袁绍居渤海一地,地小钱薄,当不是养兵之地。如今天下已大乱,各诸侯名为奉汉,却是热中与自己的地盘,尤其是此次一战,袁绍以盟主之姿,声望被推到一个颠峰,如此,他又岂能蜗居于渤海一地?而渤海四周,若说富足,无有比冀州者,我观袁绍,必有取冀州而代之心,届时,学远你所说的太平,又在哪里?” 韩非无言以对了。 他当然知道袁绍会对他冀州动手,甚至不只是袁绍,还有一个公孙瓒!只是,他本以为,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是沮授,也是在他说出袁绍、公孙瓒之谋,经推断,才有了肯定,一沮授之智尚是如此,更何况是他人? 他万万没想到,贾习竟是看到了这一点,此一事,就是他老师郑玄,也是不曾看出,郑玄说他在军事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也! “老先生一语中的,晚辈佩服!”韩非深深的一礼,心下,对将贾习打包带走的愿望更是强烈了,这样的人才,安能让他埋没在田野之间? 一礼罢,韩非又是傲然的道:“袁绍要来便来,我韩非还真就不怕了他,定教他有来无回!” 这回,轮到贾习惊诧不已了。 “你也猜到那袁绍的意图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弟一百七十三章 贾习同往 正如韩非想不到贾习会猜到袁绍有染指冀州之心一般,贾习也没想到,韩非竟也有这般的认知。虽然贾习知道韩非将来必成大器,但那毕竟是将来,现在的韩非,虽然不错,打了几次的大胜仗,但在贾习的眼里,他实实在在的还是个孩子。 韩非才十六岁! 韩非点点头,沉着声音道:“我不单单知道袁绍有染指冀州之心,我还知道,他与公孙瓒合谋,我冀州的无双上将潘凤,就是被这二人合谋害死的,若不然,小歇雄,又怎会是潘将军的对手。只是,我父不听的的劝告,我知道的也有些晚,才至潘将军死的不明不白,若是……哼!” “你说潘凤是为袁绍、公孙瓒合谋害死的?”贾习这回是真吃惊了。 “如果不是这样,我真的很难理解,潘将军不三合就为华雄所斩。”韩非很郁闷,本来,他能多得一员大将的,只可惜……“潘将军的武艺,远胜于我,然而,华雄却是死在我的枪下,如此难道还不能说明潘将军死的另有隐情么?”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古怪了点……只是,学远你又是怎么认定是袁绍、公孙瓒合谋?”贾习点点头,听韩非这么一说,潘凤死的确是蹊跷。 “所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只不过是各为其利而已,想来老先生也是看得出来。而我冀州与幽州接壤,名义上统领幽州者是汉室宗亲州牧刘虞。然而刘虞此人性子柔弱。只看其在袁绍与我父亲倡议之下也不敢登基为帝就可知。众诸侯讨董预示着天下将乱,这点想来老先生也当认同。而乱世之下武力变得极为重要。北平太守公孙瓒,拥天下精锐之白马义从,讨伐董卓的众诸侯大军中,亦唯有公孙瓒与马腾可正面抗衡董卓之西凉铁骑。以刘虞柔弱之脾性,幽州恐怕不日就会为公孙瓒所取。如此一来,公孙瓒要拓展势力,只能分取并、冀两州,其中并州多山。不利骑兵施展,反观我冀州,粮草丰足,一平坦途而无险要,对公孙瓒骑兵之施展极为有利。取下幽州之后,公孙瓒下一个目标自会是我冀州。” 见贾习连连点头,韩非接着说道:“本来。华雄挑战,公孙瓒一直都是按兵不动,可等潘将军才一战死,他麾下关羽便是请令出战。关羽这人的武艺,晚辈深知,比将起来。若论实在武艺,我不是对手,若不是我出战在先,那华雄必为其所斩杀。潘将军战死在华雄手下,而华雄却死于关羽手上。他日若是公孙瓒要侵我冀州,只需以关羽为先锋。以其威名恐怕我冀州上下会不战而降。如此,潘将军之死最大受益非公孙瓒莫属,故晚辈断言,害潘将军者必有那公孙瓒。” 关于这些,韩非早就和沮授有过详细的分析与推理,如今说起来,自然是随手拈来,口若悬河,直听得贾习连连点头不已,只听贾习说道:“不错,听你这么一分析,倒是真跑不了那公孙瓒,只是,你又如何确定其中有袁绍的参与?” “老先生不知,潘将军在出战之前,只接触过袁绍的人,我麾下大将曾亲眼看到,潘将军宴请袁绍麾下许攸,想来,问题就是出在那一刻。”韩非道。 “这么说来,想是那许攸在酒水中下了慢性的毒药,致使潘凤使不出本来的本领,这才惨死在华雄的刀下,如此说来,倒是真与那袁绍脱不开干系了。”贾习点点头,话音一转,又道:“可那时学远你又在做什么?既然你察觉出不对,为何不阻止潘凤出战呢?” “晚辈当然是组织了……”韩非苦笑不已,无奈的摇头道:“不知为什么,晚辈一直觉得那袁绍与公孙瓒不安好心,只是,晚辈不曾到过冀州,也不熟悉冀州的根底,当时,潘将军要出战,我曾以为华雄难挡,故曾阻潘将军出战,然我父亲与那袁绍皆是不同意,说潘将军乃河北无双上将,晚辈也就信了,可哪曾想……” “事后,晚辈还一直以为潘将军乃是有名无实之徒,虽然有无双上将之名,却……直到我麾下的大将张郺说起,言他在潘将军手下只能撑得五十回合,而那时的晚辈,还不是张郺的对手,这才察觉到不对,只可惜,什么都晚了。” “原来如此……”贾习也是叹了一声,似乎在为潘凤死的不明不白而感叹着什么,好半晌,才道:“那你准备如何应对袁绍与公孙瓒的联手?” “晚辈已将厉害关系言明于我父,我父已派赵浮、程奂二将严密的监视袁绍的一举一动,一旦他有什么歹心,将已雷霆之势将其扑杀。袁绍的粮草供应全靠我冀州,真若有歹心,只教掐断他的粮草供应,纵是有十万大军,也不足为惧也!”韩非也不隐瞒什么,直言道:“至于公孙瓒……虽然他也是兵精,可是,他的算盘(这个时候还没有算盘一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别介意哈)却是打错了,无形中,他的谋划已被晚辈破戒,他想借关羽之威来犯我冀州,可如今,华雄是死在我的枪下,而非关羽手中,他的算盘又如何能打得响?” “再者,他既想取刘虞而自立,刘虞纵是再软弱,当也少不得一战,若有我冀州暗中帮忙,刘虞纵是败,怕是公孙瓒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届时,休说犯我冀州,他能不能保全幽州还在两说!” “不错的谋算,可是,学远你可有想过,”贾习听了韩非全盘的谋算,也是不禁连连赞叹,在听韩非说公孙瓒与袁绍联手时,他就在心中谋划着要怎么破这个局了,毕竟,贾逵拜了韩非为师,他贾习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可他思来想去,却是和韩非所说的差不多,如此,贾习更为惊讶了,韩非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个孩子,倒显得很是老谋深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呢!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韩非的年纪轻,教导不了贾逵,如今一看,贾习是彻底的放心了。沉吟了下,贾习道:“你可有想过,以你父亲的脾性,可能会按你是谋划走?” “这个……” 韩非不由语塞,他知道,就算是他陈明了厉害,韩馥也是不想与袁绍起刀兵,就好象,就好象“袁氏门生”这四个字深深烙印在他的骨子里一般,不懂得反抗什么,更别说主动出击了。 这老头儿的眼光还真厉害,一眼就看到了他这番谋划中的薄弱之处,同时也说名,这老头儿和他父亲韩馥,怕是没少了交往,若不然,眼光再厉害,也未必看得如此的透彻。 虽然他刚才说的信誓旦旦,但历史上,韩馥又何尝没有派赵浮、程奂二将严密的监视袁绍的一举一动?只可惜,最后,还是一样的丢了冀州,最后,在厕所里用小刀自杀,堂堂的一州之牧,死的那叫一个窝囊。 正是因为他父亲不靠谱,韩非才一直想要自立门户,才会对郭嘉说,他要取并州。冀州与并州紧邻,一旦冀州有了变动,他就可以很快的领兵杀过去。 冀州虽然有现成的兵,但是,毕竟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且,除了麴义的“先登死士”,其他的冀州军队,他还真就看不上眼! “子不言父过,虽然我父亲他……但,只要还有我韩非在,无论是袁绍,还是他公孙瓒,想要冀州,先问问我韩非是否答应!”韩非凛然一笑,笑容中,满是强烈的自信,“老先生,晚辈再不济,也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凭借手中枪,麾下几千精兵,可杀得董卓、吕布,又何怕他袁绍、公孙瓒?!” 韩非并没有说他取并州之心,这是他计划中机密的机密,事可对人言,事不可对人言,并州之事,就属于那种不可对人言的,就连他的父亲韩馥,他都不曾与之说起。至于冀州的事,倒无不可对人言,就算是袁绍、公孙瓒知道了,也是无防。 袁绍那里就不必说了,公孙瓒若想对付刘虞,冀州纵是支持,天下人也说将不出什么来,毕竟,刘虞乃是堂堂的汉室宗亲,比较起来,只会有他公孙瓒的不是。 赤裸裸的阳谋,就算是袁绍、公孙瓒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真少年英雄也!”贾习一挑大拇指,瓒了一声,又对在一旁听的双眼异彩连连的贾逵道:“逵儿,日后当与你师傅好好请教,不可懈怠!” 叮嘱贾逵,实则是认可了韩非。 “孙儿醒的!”贾逵连忙道。 “现在,给老夫说一说,你是怎么火烧的函谷关,又是怎么知道一定能成功的。”贾习饶有兴趣的道。 以他的才智,也不能猜出,韩非究竟是怎么布置的,在他看来,这一把火,烧的有兴夷所思。 “……晚辈与那董卓口中夺食,拖延至天晚,料定那董卓心忧后面的追兵,不敢多留,就连他倚重的李儒,也只会带在身边,因为这样,才能使他感到安心。那么,留下来守关的,只能是大将,无外乎郭祀等人,然西凉将领,勇则勇矣,却无甚谋略,加之天晚,又亡命奔逃了一天,自然没有那精力去仔细的查看关内,这样一来,晚辈就可以做些文章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韩非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于人的,当下,将自己在函谷关的布置,一一地说与贾习。 “对人心的把握,能做到这等程度,在你这年纪,已为不易,冀州能有你,怕是真能太平……也罢,老夫就与你前往冀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甄张氏(上) 两辆马车,在一队侍卫的护持下,缓缓地向被方行进,从车速上,看得出,主人并不着急赶路。 一队侍卫,大约在百人左右的模样,精良的衣甲,锋锐闪烁着寒光的枪矛如林,虽然仅仅是百人,竟给人一种纵千军万马不得撼动的错觉。 精锐! 后面的马车中,贾逵与母亲贾氏并乘着,一路上,母子二人笑声不断,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错;中间的一亮,是韩非所乘,只不过,此刻的他并不在车中。而前面的一亮马车,韩非与贾习端坐当中,车门打开,乍暖还寒的风声猎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和头巾,韩非已经除去盔甲,身着素白色长袍,腰束锦带,头裹白色头巾,一副书生的打扮,很是一副玉树临风之感。 贾习则穿件半旧的白色儒袍,头戴鼓冠,手执把羽扇,气质儒雅而清朗,一副银髯飘洒胸前,配上那衣袂飘飘,真好似神仙中人一般。 这便颠覆了韩非的一个惯性思维,原来羽扇并不是诸葛亮的专利,这个时代,凡士子人,基本上都是羽扇纶巾,算是种潮流。 就像后来的什么四大才子之类,手中总是有把扇子一样。 贾习最后还是选择了跟韩非走,一来,不放心贾逵,二来,他也很是看好韩非的未来,想赌上一赌。 虽然年已老,可他的一颗心,却终是未曾随着年龄老去。 他要赌一把,赌贾家的未来! “贤侄。请恕老夫直言,贤侄你在汝父亲的麾下。恐怕不妥。”贾习轻摇着羽扇,满脸的认真。 贾习当然是智者,若不然,也不会看出袁绍的野心。前番交谈,当时可能还不曾想过这许多,可这几天冷静下来,仔细的一思考,就发现了不妥当之处。一路上,犹豫了很久,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毕竟,如今已不是韩非一人之事,他贾家既然选择了跟随韩非,那么,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自家的利益,这话,他也得说,哪怕是韩非不愿意听。 毕竟干系的,是人家的父子。 “哦?”韩非有点小意外,一路上。贾习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韩非自是看在了眼中,只是,贾习不说。他也不便去问,隐隐猜测贾习要说些什么。却不想是这事,当下便有了兴趣,道:“伯父为什么会这么说?” 贾习与韩馥早有交情,两人平辈论交,韩非这么称呼,也正常,又是私下。 “贤侄,你别怪老夫说话难听,说实话,你那父亲,老夫委实不看好……”说着话,贾习偷眼看了看韩非,见韩非面色如常,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接着说道:“汝父性懦弱,然外宽内紧,对众诸侯,尤其是袁家,无论是他们做了什么,汝父的选择都会是能忍则忍,但对内就不一样了,据老夫所知,他对手下人不够信任,不能委以应当的重任,这,应该也就是审正南、田元皓离开他的原因所在……不说这些人,单说贤侄你,只要汝父在一日,冀州就不会落在贤侄手中,若将来战事真起,贤侄能指挥得动的,怕是只有自己的几千军马,甚至,还会受到汝父亲的制售。” 说着话,贾习深深地看了韩非一眼,沉声道:“这几日,老夫思来想去,贤侄若不自立,恐将与冀州共亡。” 韩非更加吃惊了,他万没想到,这老头儿对他父亲竟是这般的了解,竟有这等的认识,这邪,就是连郭嘉都不曾与他说起过。 “伯父所将,小侄又岂能不知?”韩非苦笑了一声,如果他父亲能有曹操、刘备等人一半的英雄气,他又何必费劲心机的去取什么并州,谁人不知冀州的富裕而并州的清贫。 他也是没办法之举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双方便已心知肚明了,韩非拱手笑道:“愿和伯父温酒详谈,恳请赐教!” 贾习摇了摇羽扇,眯眼笑了起来。 一句话,就看得出来,韩非并不是不知道,那么,他还是满眼的自信,如此说来,只能是这小子早有安排了。 莫名的,贾习本来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中间的车厢里,欧蝶儿哼着小调,像只筑巢的小麻雀,正忙碌地收叠韩非的衣服,这时,韩非和贾习跨步走了进来,韩非笑道:“蝶儿,给我和贾老先生温壶酒,再要几盘小菜来,我要与贾老先生小酌几杯!” “好!” 欧蝶儿清脆地答应声,像只小鸟般地飞走了,韩非和贾习靠着车窗而坐,面对小桌,车窗外的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胸开阔。 韩非给自己和贾习各倒了杯热茶,微微叹息道:“其实,早在我将袁绍、公孙瓒的阴谋说与我父亲时,看他的分派布置,我就已是清楚了。我也知道,我父亲那人对权势看得很是重,只要他身体康泰,就只会是将冀州的大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哪怕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也不例外。” “我先前率军押运粮草,却也只是从我父亲那里借来千百军兵,呵呵,只是借……那一时刻,我便已是看透彻了。”韩非苦笑不已。 贾习犹豫了下,道:“贤侄,这话与老夫说,合适吗?” 不管怎么说,人家那是父子,自己,只是外人啊。 韩非笑道:“如今,我是梁道的老师,伯父又弃家跟随于小侄,小侄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合适的。” 顿了顿,韩非又道:“我与我父亲虽然是父子,但我若想一展报复,那么,正如伯父所言,要脱离我父亲,自立一地,或者就是等到我父亲老去,可我性子急,等不得那个时间,甚至,到那时,小侄就如伯父所言啊那般,与冀州共亡了……所以,我只能自立,只能足见属于自己的班底,这也是郭嘉他们称我为主公而不是称我父亲的原因,我有话,不同你们讲,又能同谁来讲?” 这时,欧蝶儿拎只食盒进来,将壶酒和几样小菜放在桌上,笑嘻嘻道:“一只风鸡,一盘酱羊肉,一条烩鱼,还有几样蔬菜,公子肯定不够,我再去弄几张胡饼来。” “够了,够了!”韩非摆摆手笑道:“你再去给我们煎壶茶,晚上我请贾老先生教你认字。” 欧蝶儿欢欢喜喜答应声,跑出去了,贾习嘴角带着莫名,望着她背影笑着调侃道:“这个蝶儿姑娘倒也不错,主公你有福了。” 这还是贾习第一次正式的称韩非为主公,可能是因为韩非刚才所说的话而有所触动吧。 韩非面皮不由得一红,忍不住白了眼这老不修,道:“谈正事!既然伯父说冀州不适合小侄,看来,自立已是势在必行,那么,选择一地养兵发展当为首重,依伯父来看,小侄将目光放在何处,才为妥当?” 贾习这两日显然是仔细的思考过这件事,闻言便是笑道:“大汉疆土广阔,但是,适合主公的,却是不多。首先,就南方来说,益州为刘焉父子把持,自古以来,川地就是易守难攻,刘焉父子又在那里经营多年,不可取也。” “至于荆州,自刘表入荆州以来,与当地世家大族勾连成一片,虽然说刘表表面上掌控了荆州,但真正把持着荆州的,却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尤其是蔡、蒯、庞、黄四大家,公子若是想得荆州,除非能打动这四大家族,若不然……” “而江东,明为刘鹞,暗亦是大族,不过,和荆州不同的是,刘鹞与当地的世家大族并不默契,甚至,隐有为敌的迹象,再加之时有山越为乱,倒不可不为乱中取之……不过,自古以来,北伐南易,而南伐北,则难矣,所以,老夫并不赞成主公取江东。” 这个道理韩非又何尝不明白,同时,他比贾习更多一层的顾虑就是江东猛虎孙坚,孙氏父子在江东的地位,可未必是他这外来户所能撼动的,尤其是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 韩非点点头,“那么中原和北方呢?” “徐州为陶谦所把持,而陶谦颇得民心,北海又有孔融,这二人在世林影响也是不低,动之不得,而兖、豫、青三州,皆为四战之地,主公兵少将寡,纵是取下,也未必能守得住;至于关中,虽有四下关隘之险,但毕竟是天子本在,主公若取,必遭天下人反对;西凉,乃羌胡之地,有韩遂、边章为祸,更是董卓的老朝,西凉铁骑更是闻名天下,想来公子也未必以为以自己一力可平之吧。” “不错,老先生所说这几州,皆非良选。”韩非点头,肯定的贾习的话。 “那么,剩下的,除了冀州外,也只有幽、并二州。幽州,现为刘虞治下,又有公孙瓒在,如果主公可以借冀州之力,或是可取,但却未必能归主公所有,如此,剩下的,也只有并州一地了。” 说到这里,贾习长出了一口气,“并州,自丁原为吕布所杀后,并州大多精兵都随吕布归了董卓,如今是并州,放眼望去,只有惑乱,张杨、黑山贼等等势力错综复杂,更有匈奴、鲜卑时时扰乱,老夫想来想去,也只有并州,或是才适合主公浑水摸鱼,若操作得当,即便是成长壮大也不为没有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甄张氏(中) 贾习长出了一口气,“并州,自丁原为吕布所杀后,并州大多精兵都随吕布归了董卓,如今是并州,放眼望去,只有惑乱,张杨、黑山贼等等势力错综复杂,更有匈奴、鲜卑时时扰乱,老夫想来想去,也只有并州,或是才适合主公浑水摸鱼,若操作得当,即便是成长壮大也不为没有可能。” 这老头儿,不简单呐! 韩非嘴角一扯,笑道:“知我者,伯父也!” 贾习当时就是一愣,以手指着韩非,失声道:“难道,难道说,主公你……” …… 快要到冀州了,韩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一行人正蜿蜒前行,突然,在前面探路的哨探飞马回报韩非,说道:“回主公,前面好像有强盗在围攻路人。” 韩非一愣,冀州还算是太平的了,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听别人说在,在他的印象中,既然是太平,那么,烂路抢劫的事应该不会发生才对。 可如今,就是冀州的边上,这样的事,竟是发生在了眼前! 再者说,这是何方的强盗,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在官道上抢劫?这可是官道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非沉声问道。 哨探回答道:“有三四十个强盗,看样子应该是黄巾军的残部。被围攻的应该是一个商人的家庭,有家人大概二十来个。不过,看样子。他们的境况不是太好。” 又是黄巾贼?哼,居然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非想了想。觉得还是救一下这被围攻的人,反正也就是举手之劳而也。最关键的是,敢在他的地盘上抢劫,这传出去,却是无疑于在打他的耳光一般! 冀州,早已被韩非看做了私有之物。 “你们几个,去前面把这些杂碎给本将军解决了!”韩非回过头,点指了十名“盾卫”。说道。虽然强盗有三四十的模样,但是,丝毫没有被韩非放在眼中,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能有什么作为!他感觉,派十名“盾卫”去。都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主公,俺老典也想去看看!”与董卓之间的战争结束了,典韦这段时间可算是憋坏了,听到前面有强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在他看来,只要有得杀。解解闷,管他什么强盗还是敌军呢!蚂蚱也是肉啊! “好吧,你也跟去吧。” 韩非无奈的看看典韦,点头允许了他的请求。派一个武艺高点的人去掠阵也好,万一强盗里面有武艺高强之人。对他的“盾卫”造成哪怕一点的损伤就划不来了。小心使得万年船,杀鸡用牛刀也无所谓。反正典韦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这也算是下雨天打孩子吧,韩非在心中自嘲道。 张氏真的要绝望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家丁一个个的被强盗杀死,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强盗的对手。 强盗们将男人们一个个虐杀,那凶残的模样,让自己母女几人彷徨无措。 张氏只是在心中祈祷:老天爷,你救救我们吧!我即使被这些强盗玷污也没什么,可是我的孩子们都还那么小,你怎么那么残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张氏的祈祷并没有感动老天,强盗将她的儿子甄豫拖了出去,然后,他们怪叫着将他乱刀剁成了肉酱。张氏眼里的恨意都要凝固了,她恨自己的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遭受屠戮。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苦难还没有结束,现在家里的家锻男人都被这些凶残的强盗杀戮一空,那么,接下来,强盗们肯定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的。 这些禽兽不得好死! 杨氏无数次的在心里诅咒着。 强盗头子一脸淫笑的走向母女几人,他伸出手,挑起了张氏圆润的下巴。 强盗头子吞了口口水,淫笑道:“不愧是大家的夫人啊,这人就是水嫩,嗯,到了床上肯定更是美妙啊!啧啧,还有这么漂亮的五个小女孩儿,真是便宜我杜远了!” 张氏抱着最后的希望,向强盗头子乞求道:“大王,我的女儿们都还小,你行行好,放过她们吧,我可以满足大王的一切要求,大王想怎么样都可以。” 强盗头子不为所动,淫笑着说道:“一个都不能放过!你的女儿们已经不小了,你看,这最小的一个也差不多有八九岁了吧,陪陪大爷完全可以了…….哈哈哈,想不到我杜远也有一天能将六个母女花一网打尽的时候,这可是当年的波才大帅和彭大帅都不曾有过的啊!啧啧,想想你们母女六个大美女在同一张床上向大爷我婉转承欢的场面,啧啧,我真是忍不住了。” 叫做杜远的强盗头子回头对手下们说道:“小的们,大王我要先高兴高兴,你们走远一些,给本大王好好的看住路了,别让什么不开眼的人打扰到了本大王的雅兴。” “哈哈哈!大王,你就放心吧!”强盗们答应一声,说道:“那大王高兴过后,也要让兄弟们高兴高兴啊!” “杀人不他娘的积极,这事都急上了!”叫杜远的强盗头子笑骂道:“先等大王我高兴完了再说吧。” 一边说着,杜远一边开始撕扯张氏的衣裳,很快的,张氏上身的衣裳就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条了。三月的天,不比江南的阳春三月,此刻,乍暖还寒,寒冷刺骨的冰凉,但是却是赶不上张氏心中的冷意。 老天爷,谁能来救救我们母子……若能有人救得我们母子。哪怕是结草衔环,以身报偿。小妇人也愿意…… 张氏依恋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女儿,又看了看被杀在不远处的儿子,眼中闪现一种决绝的神色。她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玷污,那样,还不如死去的好! 或许,老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祷告之音…… 就在这个时候,张氏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乱世中,这种声音。常常听得到。她知道,那是骑兵冲刺特有的声音。 强盗头子杜远也愣住了,他是黄巾悍匪,自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杜远惊慌失措,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谁的地盘附近作案,莫非……杜远失声大叫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骑兵?” 正在这个时候,一队十一人组成的骑兵一字行排开。如旋风般席卷而至。 强盗们都本着一饱眼福的心里,想看着美女的挣扎受辱,或许,这样,才能满足他们那已经有些变态的心理!当然,这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母女六人的身上。被已经大半失去了衣服遮掩的张氏曼妙的身体所吸引,竟然不查骑兵已经到了近前! 若不是后面的大队骑兵的马蹄声,估计,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众强盗刚刚寻声转过头来。这个时候,只见一个骑在骏马上。手持一杆银色怪异的枪不是枪刀不是刀的兵器的英武将官出现在杨氏和一众强盗的眼中。在这员将官的身后不远处,足有五十上下的骑兵尾随而至,后面,则是五十疾驰的骑兵护持着车辆而来! 看着前面的那将官的打扮,再看到那将官手中奇怪的兵器,杜远就是再笨,也知道来人是谁了k身激灵灵打个冷战,暗叫一声真他娘晦气,见势不对,就想吩咐手下们将六个女人带上撤走。 到了这时候,他还没忘记美色在旁!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韩非。 在派出典韦带领“盾卫”先行出发后,韩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告诉他,他应该亲自前去。韩非一直比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他让人带领剩下的人跟上,自己一催胯下马,快速的追上了典韦,按着哨探的所指,飞驰而来。 远远地,韩非就看见了地上的残肢断臂,以及六个可怜的女人。韩非还发现这些强盗在见了自己之后,居然还想带着六个女人逃走!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跑到太岁的头上动土,那就别走了! 怪,只怪这群强盗发现的太过迟晚,此刻,韩非已然冲进了强盗群中,擒贼先擒王,韩非掌中一条三尖两刃枪左右翻飞,狂砸猛扫,顷刻间便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强盗头子杜远的近前,三尖两刃枪高高举起,朝天一柱香,然后,携着战马前冲之势,迅雷般落下! 虽然他才拜师李彦不许久,但是,在药丸的作用下,力气倒是增加了许多,如今,以前那杆还算是趁手的三尖两刃枪,已显得有些轻了。 韩非! 杜远脑袋“嗡“的一声,心头浮出眼前人的名姓,只感周身上下一阵的冰凉。天!怎么就撞上了这个煞星?莫非,今日出来,没看黄历不成?不过,杜远也是当年黄巾军中的一有名有姓的将领,见走不掉了,心下一狠,抓起兵器向对韩非的三尖两刃枪迎了上去,口中暴叫为自己壮胆,喝道:“我乃杜远是也!来人可是韩……”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黄巾贼余孽的胆子还真不小,反应也很快,看来,他在黄巾军里面地位应该不低,至少也是一个小帅级别的人物。杜远,这名字倒是挺熟悉啊…… 不过,这也只是那一刹那的讶异,并不会对韩非的行动产生什么影响,韩非也不会放过他,只要看见地上那些不成人形的尸体,韩非就知道这个黄巾军将领不会是什么好人。对于这样的祸害,韩非自然是不会留下他。 韩非打算速战速决,尽快的消灭眼前的几个强盗。他们离几个女人的位置太近了,要是稍不注意,被他们以几个女人为质,那就麻烦了。想到这,三尖两刃枪上在招式更为灵动了起来。 还不待杜远最后一个“非”字喊出口,耳中就听“当”的一声大响,只见杜远手中的大刀正正架在了韩非的枪杆之上,可杜远仓促间,却是忘记了韩非兵器上的古怪,三尖两刃枪枪头猛地向下一垂,好似灵蛇一般,绕着杜远的刀杆,落势不减,迎头劈在杜远的脑门之上,直砸得万朵桃花开,刀身上的力道不由得就是随之一泄,韩非手上再加一把子劲,三尖两刃枪顺着力量猛地再沉,杜远的身子,被三尖两刃枪的锋锐硬生生的剖为两片! 杜远临死前的那一刻,韩非清晰的看见,这叫杜远的贼人,眼睛死死的瞪着自己,他或许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快的招式。 或许,他非常的不甘心吧!毕竟,韩非的招式并不是什么奇妙的招式,只是一个最简单的下砸的动作。但是他对这简单的一砸,竟是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银色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或许在他思维消失前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刚才自己面前那个无助的女人,也许,此时的自己心中的感觉和她之前的感觉是一样的吧。 怪,只怪他忘记了韩非的兵器,是那样的诡异…… “哼,不错,本将军正是韩非!” 韩非冷哼一声,知道这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那又怎样? 韩非纵马前冲不止,乍然看去,就好象韩非是从杜远的身子中穿过一般,诡异至极,手中的三尖两刃枪连连刺出,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枪尖一一在六女身边的强盗脖项上飘过,带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接连的惨叫声响起,若不细听,就好象同时发出的一般! 杜远死了,附近的十来名黄巾余孽,也一一死在韩非的戟下,而剩余的黄巾余孽,则是被典韦及“盾卫”等人如同撵小鸡一般,完美的虐杀! 韩非跳下战马,来到那个二十多岁,身上.衣服已经严重露.点的女子近前。 放眼看上去,那女子三十来岁左右的年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甄张氏(下) 那女子三十来岁左右的年纪。她身上的衣裳虽已经被撕破,但是她的身体在夕阳照射下似是沐浴着白皙的光彩,而偏偏,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唇……无不给人一种媚入骨髓之感。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顾盼飞扬间,就算她根本未曾瞧过你一眼,你也会感觉到那种动人心魂的力量,让人寻思着哪怕只要她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死了也心甘!此时她的眼中仍存留在浓浓的惊惧,这一丝惧意让她更是显露出几分柔弱与无助,让人升起强烈的要保护她的念头。恰到好处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耸的胸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无论身体的哪一部分,都给人以极大的诱惑。 最令人受不了的是,这女子或许是被韩非的手段所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将裸露的下体遮掩上…… 这妞,不是他娘的故意的吧! 韩非看着眼前的女子,该露的地方露了,不该露的地方也他娘的露了,想勾引哥,也不用这样吧,身边还有别人呢+非盯着面前女子裸露在外的部位,狠狠的咽了口唾液,心中不无诽谤的想道。 好在,这名唤做张氏的女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韩非的目光,若不然,怕是要被其将他当成如杜远一般的存在!而不是向现在一眼震惊外加崇拜的目光了! 韩非心中暗道:真是妖精啊!这样美丽的女人,谁受得了!纵然是哥这辈子见惯了美女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吧!看见这样的女人,要是第一念头不是将她弄上自己的床。那个男人就绝对是有问题的。 哥也是正常男人…… 韩非猛甩下头,将漩旎的画面努力的从脑中抹去,算了,自己看看也就算了,别让那群兔崽子给看到!想到这,韩非几步来到女子面前,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裹住了女子春光大泄的娇躯。 当女子的娇躯被素白的大氅裹住。韩非心中不禁大叫可惜。 被韩非的一番动作,女子的身体不禁一阵颤抖,却是缓过神来,这时,才想到自己方才衣着的暴露,俏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失神的盯着韩非。想说话,却又是满面的羞涩,根本无从开口。 哎! 韩非心中暗叹一声,可怜的女子,但愿,她们能安然返回到家乡所在吧! 看了看满地尸体的官道。韩非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时,终于想起了这个杜远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娘的,这家伙不就是抢了刘大耳朵的两个老婆。最后被廖化砍了当作了投名状的那个家伙嘛! 历史变了,这家伙好色的本性却是没变!彻 头彻尾做采花贼的底子啊! “主公。都问清楚了,这些贼子原乃是波才的手下,此次往冀州来,是准备投靠黑山张燕的。”典韦提着染满了鲜血的双戟跨步走了过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韩非点点头,典韦说的这些,他已隐隐有所猜到,只是这杜远倒霉,碰上了自己,倒不用廖化亲自出手了。对着好似意犹未尽的典韦吩咐道:“子昭,使几个人,将这些死去的人,都埋了吧。” “主公,这些家伙,死了便是死了,还管他们的尸体做甚?这群贼子,拦路抢劫,曝尸也当是给他们的一种惩罚了!”典韦显然对韩非的如此做法很是不解,杀了就杀了,还埋什么!要埋,也就把那几个受害者埋了就是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死者为大!”韩非一脸严肃的对典韦说道:“再者说,就这样曝尸荒野,万一天气热将起来,尸体腐烂,滋生瘟疫,岂不是危害到了寻常无辜之人?快去!” “是,主公!俺老典明白了!”典韦憨憨的一笑,转头去找人手了。 “这位……将……公子……”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弱弱的声音。 终于说话了! 韩非现在好不郁闷,要说这看人家身体,也非是他自己的本心,确实是不看也得看呐!都怪那个死杜远,那么急色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弄的老子现在不说话不是,说话也不是! 韩非回过身来,看这女子已经恢复了正常,遂说道:“这位夫人,无恙否?”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张氏微微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人,也是救了自己的一命,至于身子被其看了个遍,却也不是人家的本意,怪,也只能怪那个强盗!似乎是想站起身来向韩非行礼,但是,动了几动,却是想到自己几乎全裸的身子,再一动下,恐怕,这披风也遮掩不住里面的春光,最终还是坐在了原地。 三月的冀州,乍暖实寒,女子身子一阵的颤抖,惊惧过后,尤其此刻,她还坐在冰凉的地上,刺骨的冷意顿时袭上了心头。 “夫人,请问你的行李里面还有衣裳吗?”看着女子被冻得发抖,韩非心中袭上一阵不忍之意,低低的声音问道。 张氏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架马车,却是发现马车尚还在飘着缕缕青烟,显然是被强盗放了火。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却是没有了,行李全在马车之中,如今,马车都已经被强盗烧掉了。” “哎!” 韩非叹了一声,转头对才来到他身边的一名亲兵吩咐了几声,亲兵古怪的看了眼眼前的女子,显然,他不知道韩非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转身离去,不多时,这亲兵提了一个包裹,交到韩非的手上。 “你们都退开吧!”韩非对护卫在身边的亲兵说道。 此刻,显然不是他们应该站在这里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到也就罢了,再被这么多人看到,眼前的这女的不自杀才怪! 见身边众人离去,韩非这才将包裹打开,自里面取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略一犹豫,递到那女子的近前,说道:“事当从急,再这么冻着也不是会事,我这里还有衣服,夫人先且拿去穿吧!” 韩非之所以这么说,却也是有顾及的,毕竟,这是在封建礼教统治下的思想,一个女子,又岂能随便待了自己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的衣服。 本来,他可以找贾氏去讨要的,可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去找一个女子要衣服,多有不便,索性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一个孩子! 果然,那女子脸色一红,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再披风下伸出一条衣衫破裂下的皓腕,轻轻的、羞涩的蚊语说道:“奴家谢过公子。” “娘亲……” “娘……” …… 五个俏生生的女子远远的站着,却怎么也不赶过来。 韩非诧异的看了眼张氏,没想到,这妇人,竟是五个孩子的娘,生了五个孩子,竟还是保养的这般好,如未曾生育过一般,真真是…… “娘,大哥他……”看上去最大的女子哭泣着说道。 六个?! 韩非更加傻眼了。 “你们五个,也别傻站着了,将你们母亲围起来,让她方便更衣!”强压着心中的莫名,古怪的看了张氏一眼,又看了看木头般站在那里的五个女子,忍不住道。说完,韩非转过身去,严防有人冒失的闯了过来。 杨氏手拿着韩非给她的衣服,羞红着脸看着眼前围住自己的五个女儿,最终狠了狠心,在五个女儿的身子遮掩下,匆匆的换起了衣服。她知道,眼下虽然尴尬,但是,如果不换的话,那只会更加的尴尬! 韩非耐心的等着,终于,一声轻微的“公子,可以了”,韩非才转过有些生硬的脖子,只见,那女子穿着自己的衣裳,扭捏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双玉手,不安的抓着衣角扯动。韩非的身子,要比这女子高大不少,是以,此刻,韩非的衣裳被女子穿在身上,有着那么一点宽大、臃肿的感觉,但是,换上男装的她,却是无形中添了一丝的英气。 看着韩非上下打量着自己,张氏非但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却是莫名的心中生起一丝的羞喜,看着面前英武的韩非,张氏盈盈万福,说道:“这位公子,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公子来救了我们母女六人,恐怕我们母女已经被那些强盗糟蹋了。” 一想到刚才自己的祷告,又想到自己发誓的“以身报偿”,张氏脸色就是不禁一红,偷眼瞄着韩非。 她只以为,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祷告,使这英武的将官来救自己…… “夫人不用多礼,对夫人来说或是救命之恩,但于本将军来讲,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韩非收回了目光,还了一礼,说道。 “虽然对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贱妾母女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不知道恩公怎么称呼?”张氏柔声问道。显然,她还没有认出韩非的身份,但不妨碍她知道“本将军”代表着什么。 能自称为将军的,至少也当是中郎将一职! “本将军姓韩名非。”韩非也不隐瞒,毕竟,自己的兵器实在是特殊,只要这女子有心,一打听就能知道。 “原来恩公就是龙骧将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火龙岗(上) 这一家子,怕是不大简单啊! 这是韩非第一时间给予的定义,一个女子,在生下了至少六个孩子,还是这般娇俏动人的模样,保养的如此之好,这就不是寻常小户人家所能办得到的了;再者,这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而她最大的女儿怕是已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这还不包括那个死去的什么大哥,这么说来,即便是这女子驻颜有术,保养的年轻了点,那她嫁人时的年龄,怕是也不会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这年头,寻常小户人家,女子若是嫁人,无意外的话,十七八也算是早的了,多者都在二十左右,当然了,这只是小户人家。 “本将军姓韩名非。”韩非也不隐瞒,毕竟,自己的兵器实在是特殊,只要这女子有心,一打听就能知道。 “原来恩公就是韩非……” 张氏轻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的莫名,贱妾姓张,夫家姓甄,这几个女孩儿则是贱妾的女儿,女儿们,还不来见过恩公?” 最后一句,却是说给了身边的五个女儿。 韩非险些被这话雷倒在地,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女子的一声“女儿们”,不禁让黄逍西游记里猪八戒被黎山老母、观音菩萨等人戏弄的那段。 天啊,别千万给哥也来个“撞天婚”,虽然这几个女孩儿…… 韩非忙说道:“张夫人不用如此多礼。” 虽然,韩非如此说。但是,几个女孩儿还是一一的过来见了礼。不难看得出,这一家子都是很有修养的。显然,都是大族出身的女子。 张氏看了看四下清理着尸体的韩非士兵,惨然说道:“恩公活命大恩,张氏无以为报。要是公子不嫌弃贱妾母女蒲柳之姿,贱妾母女愿意为奴为婢,以报公子活命之恩!” “这如何使得?”韩非不由得就是一皱眉,这古代人怎么都这样。被救了就以身为报?连连摆手,说道:“此事万万使不得,本将军也不过是顺手为之。救夫人一家也属无意,安图回报?不可,万万不可!” 张氏脸色一黯,凄然说道:“公子是嫌弃我们母女。觉得我们母女配不上做公子的婢女吗?” “张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却是本将军承担不起啊!”韩非诚然说道:“本将军看得出,你们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缘何非要做本将军的婢女?回到家族中去,岂不更好?本将军不图你们回报什么,还请张夫人收回此念才是!” “世家大族?”张氏惨然一笑,说道:“小夫人的夫家确是不小,然并非什么世家大族,而的时代经商。可就是因为是这大家族。妾身才不愿意回去!” “哦?此是为何?”韩非很是不解的问道。 “公子显贵,难道还不知晓。这世家大族,却是母凭子贵!”张氏轻着声音,声音中却满是对家族的怨愤,只听她说道:“本来,先夫早亡,妾身凭着三个儿子有些出息,才能在家族中一一立足之地,然而,饶是如此,也被其他族支打压。也幸得儿子们争气,才不曾受过太多的欺凌。不过,这次归家,途中竟发生如此之事,妾身三个儿子中,一人死在了强人的刀下,其他两子虽说是逃了出去,却也有贼人追杀,恐怕是难得活命,如今,我们母女若是回去,哪还有一立锥之地?恐怕,下场,比落入强人手中,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吧!” “原来如此,想来令公子吉人自有天向,当是无事……那张夫人,你日后,日后你们……”韩非这才知道这母女的难处,同情的说道:“张夫人,夫人,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了,还是先将你的家人入土为安吧!” 张氏想起死去的儿子,还有生死不明的两个儿子,更显黯然,凄声说道:“贱妾听从恩公安排。” 韩非本来是想让这母女几人将她们家人的遗骸带回故乡的,但是他们的遗体实在是被毁坏的不成样子,甚至分不清这些残肢断臂是谁的了。所以,只得在附近找一个地方,将他们安葬。 韩非问张氏问道:“张夫人,不知道张夫人的家人都怎么称呼?” 将人安葬了,还是必须得立个碑,不然将来都不知道安葬的什么人了。 张氏语带悲伤的说道:“先夫名叫甄逸,中山毋极人。我那三个苦命的儿子……” 甄逸?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猛地,韩非眼前闪过一丝的亮光,紧接着,就又是一呆,这个漂亮的冒泡的女人的老公就是甄逸?那就是说,眼前的这几个女孩儿中,有一个就是那被风传为有“洛神”之称的甄洛了? 等等,刚才这张氏说什么?给我为奴为婢?那甄洛岂不是…… 据说,在曹丕兄弟争夺魏王世子位的斗争中,甄洛是倾向曹植即位——因为她已经爱上小叔子曹植啦。所以,甄洛之死,与她的婚外情曝光大有干系。曹植因为在权力与爱情方面都与大哥作对,后来还被逼着来了个“七步成诗”,万幸逃出生天之后,他为自己心爱的嫂嫂写下了千古名篇《洛神赋》,纪念逝去的爱情。 这种说法其实是没有道理的。假如甄洛与曹植有情,她还写什么《塘上行》?盖对于感情走私的女人来说,老公变心乃是大好事一件,臭男人离得越远越好,简直是给自己一片自由天地啊! 其次,《洛神赋》原名《感甄赋》。而此“甄”不同彼“甄”——在作《感甄赋》的前一年,即黄初二年,曹植被曹丕封为甄城侯,第二年又晋封为甄城王(今山东濮县)。所谓感甄者,所感的不是甄洛之甄。而是怀才不遇的甄城王之甄。 而洛神,则是洛水之神,名宓妃。是传说中伏羲氏之女。曹植在《洛神赋序》里写道:“黄初三年,作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 后来,甄洛的儿子曹叡即位为魏明帝。他对叔叔的文章倒是很喜欢,不过觉得题目起得不好,便将《感甄赋》改为《洛神赋》。无论是曹植。还是曹叡,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先后为该赋起的两个名字,恰好嵌进了甄洛的闺名。于是文人附会。臆想百出。众口铄金下,那个在洛水之畔赠送枕头的女子,便由宓妃变成了甄洛。 曹植在《洛神赋序》里写道“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就是楚王梦遇神女,与之结合;而宋玉梦遇神女,神女含情离去。从句子的结构来看,作者自比为宋玉。他所感怀的是一个与自己有情无缘的女子。 话再说回来,后世文人们硬要把甄洛和曹植扯到一起去。真不知道他们是同情曹植与甄洛,还是恰恰相反?有媳之叔和有夫之嫂私通,什么年代都不是好名声,假若真有这等风流事,岂不是变成曹丕杀妻有理?! 韩非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之事赶出脑中,看着眼前的五名少女,一阵的失神。按说,甄家五女,长女姜,次脱,次道,次荣,次即洛,也就是说,最小的就是甄洛了! 等等,历史上不是说甄洛有三个哥哥,其中,一个叫甄豫的人早终,方才打听名姓的时候韩非也知道了,就是给杜远他们砍成了肉泥的那位;另外,他还有另外两个哥哥,其中之一名甄俨,举孝廉,后为大将军掾、曲梁长,之二名甄尧者,也举孝廉,可没听说他们早死啊,甚至是还有后话! 照眼前的情况来看,甄豫的早终,也正是因为杜远而起,而甄俨、甄尧则是逃了出去,至于这母女六人,也都是有后话之人,至少甄洛是得以生存了下来,后来还嫁给了袁熙、曹丕…… 可能也是为人所救,只不过,这救人者,如今却变成了自己。 张氏看韩非走神,疑惑的问道:“恩公,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韩非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很抱歉,本将军一时失神,想了些别的事,张夫人勿怪。想不到,张夫人夫家竟是中山毋极人,中山国也属本将军父亲治下啊,在我冀州边上,竟生出如此祸事,也是我父子治理不当,本将军也是难辞其咎,还请张夫人节哀顺便。” 说着话,韩非向张氏深深地一拜,目光不由得就落在了张氏的身上,那高耸的胸脯,不堪一握的小腰,挺翘的臀,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香艳不自禁的又浮现在眼前,惹得他心中一团的火热。 “这或许就是天意……妾身听说公子一直不曾到过冀州,却与公子何关?”张氏慌忙向旁边一闪,她虽然也算是大家之妇了,可这大家毕竟是商家,在这年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他一商人之妇……好吧,就算是她死去的丈夫做过上蔡令,可上蔡令又如何比得龙骧将军?又如何敢受韩非的这一礼?这一躲,却是将韩非看向她胸部的火热目光给错过了…… 旁边的几个女孩儿也听见了二人的谈话,也是惊诧不已。而其中一个岁模样的小女孩儿跑到韩非面前,一脸崇拜的盯着韩非看。 这女孩儿,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喜爱的感觉。不说那及腰的长发,美玉无瑕的面庞,单单那一双好像会说话充满了灵气的大眼睛,就像是无底深渊一样,让人无法抗拒的掉落入内,再也无力自拔,只能越陷越深。 好一个粉堆玉砌的女孩!该不会他就是甄洛吧! 韩非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韩黛,不自觉的伸出了手,轻轻的在面前女孩的粉脸上掐了一下。 “大哥哥,你真的是龙骧将军韩非吗?”小女孩儿对韩非的动作好似很是受用,也不反抗。一脸天真的说道。 “呵呵,小妹妹,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韩非!”韩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笑道:“难道韩非这个名很响亮,值得人冒充不成?” 如果她真的是那甄洛,可就是一传奇少女了。 历史传说中,其每每睡觉,家里都会看见好像有人把一件玉衣披在她身上,常共怪之。逸薨。加号慕,内外益奇之。后相者刘良相后及诸子,良指后曰:“此女贵乃不可言。”后自少至长。不好戏弄。年八岁,外有立骑马戏者,家人诸姊皆上阁观之,后甄洛独不行。诸姊怪问之。后答言:“这岂是女子看的东西么?”年九岁。喜书,视字辄识,数用诸兄笔砚,兄谓后言:“汝当习女工。用书为学,当作女博士邪?”甄洛答言:“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 可见甄洛的不简单。就现在看去,也是古灵精怪。 张氏看见女儿如此。却是吓坏了,生怕韩非生气,连忙斥责道:“洛儿,不得对恩公无礼!” 果然是她! “张夫人,这个小丫头本将军很是喜欢,很像本将军的妹妹,小孩子都是这般,天真烂漫,夫人还是不要怪她的好。”韩非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丝毫没有一十六岁少年的觉悟,倒像是为人父者。 张氏不好意思的说道:“恩公……将军大人,这是妾身的小女儿,叫甄洛,今年刚刚八岁。” 韩非看了看小丫头,心中不断的念头闪动着,有道是江南大小乔,河北甄洛俏,大小乔自己这是鞭长莫及了,貂禅很可能也没有自己的份,恐怕…… 萝莉养成? 心下胡思乱想着,脸上却是笑着说道:“原来是小洛儿!洛儿,再叫哥哥,好不好?” “哥哥!”甄洛脆生生的唤道。 “哈哈哈哈!”韩非高兴的大笑起来,抚摩着甄洛的小脑袋,说道:“果然乖巧,聪明伶俐,他日,必然贵不可言呐!” “韩龙骧大人说笑了,我们母女乃落魄之人,何以谈贵?”张氏忙说道。这年头,红颜薄命,尤其是这乱世,更是如此!失去了庇护的她们,究竟会沦落成什么凄惨状况,又如何预料。 嫁给我,就富贵了! 韩非心中叫道。 其他几个女孩儿见韩非如此随和,也纷纷凑过来和韩非聊天。她们年纪有的虽然和韩非一般大小,但多是养在深闺,心思单纯,远不比韩非两世的经理,很快就将亲人逝去的悲伤抹淡了。 女孩儿里面年纪最大的是甄姜,甄姜今年十七岁,那眉眼皓齿,充满了国色天香的韵味,吹弹得破的脸上肌肤,如凝水般的柔嫩,经过一阵笑闹之后如同琼玉般的鼻尖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更增她的娇艳。一头漆黑色的齐肩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辫,为她在妩媚中又添了几分英气! 甄脱是二女儿,甄脱今年十五岁,比甄姜小两岁。甄脱身段婀娜,一头漆黑色的秀发,像是从九天坠落的瀑布。两撇淡淡的秀眉下,双眼皮含着修长的睫毛。她有着一双充满着野性和火一般热情的明眸,漆黑的眼珠尤如最清澈最美丽的星辰。只这一双眼睛,便已对人有了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甄宓的三姐名叫甄道,今年虽然才十四岁,但是却是姐妹几人中个子最高的,差不多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甄道一身淡粉色的裙装穿在凸凹有致娇躯上,显得格外性感诱人,一头同样是黑色的长发盘在头顶,在鬓角处特意留下了长长的两缕,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飘逸感觉!一张风情万种的俏脸浅笑嫣然,大大的眼睛顾盼生姿,当她冲着韩非妩媚一笑,让韩非的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五女中的老四是甄荣。甄荣今年十一岁,可是她的表现却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儿。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有充份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尤其锦上添花的是柔唇下方有着一粒美人痣。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是简直可以用祸国殃民来形容的奢华美貌。 谈话中。韩非得知,若不是甄逸早死,家道中落,除了四女儿甄荣、小女儿甄洛,其他三个怕是早已出嫁了,本来大女儿甄姜已定婚了人家,可随着甄逸的死去。竟给人家悔了婚,如今十七岁,虽然生得貌美。却仍是待嫁闺中。 这张氏还真能生啊! 看着面前的五女,韩非心中一阵的感慨,一两年一个,也真难为了这位张氏。身材居然不曾走样! 张氏看着围着韩非转的像是五只翩翩而飞的蝴蝶的女儿。脸色不禁显露出高兴的神色。她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儿子一死,老家的家财肯定没有自己母女几人的份了!别说什么财产,估计,自己母女六人回去,怕是…… 看着面容娇好的五个女儿,张氏不禁打了个冷战。甄家虽是冀州的大家族,要是有三个儿子在。别人还不敢将她们母女怎么样。但是,现在儿子都被强盗杀死了。自己母女六人就完全失去了依靠。 保不准,家族里的那些人,随便找个人家,捞点好处,就将她的女儿给推进了火坑……商人无情只为利,在这家中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张氏早已看透。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大人明显的很喜欢自己的几个女儿,特别是他对自己的小女儿,更是宠爱非常,那神态,那神情…… 对了,那祷告……难道,他真的是上天派下来救我母女的?那我岂不是要以身报偿…… 想着想着,张氏的俏脸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张氏忍不住心中啐了自己一口,暗骂自己无耻,丈夫虽然过世已久,莫非,守寡多年,自己就可以别的男人想入非非,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再说,人家将军大人位高权重,又年纪轻轻,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寡妇,和人家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远。而且人家才不过是一十六岁,自己却是已经年满三十岁了,还有五个女儿,人家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就是自己想给人家做侧室恐怕都是奢望啊! 不过,姜儿、脱儿她们几个丫头倒是可以嫁给天王,给将军大人当个侧室还是可以的。而且,看样子,将军大人也很喜欢这几个丫头…… 张氏呆呆的想着心事,不妨韩非已是来到了她的面前,只听韩非说道:“张夫人,本将军还有军事在身,急着赶回冀州,不便在此久留。敢问一声,张夫人,不知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张氏神情黯淡,她还会有什么打算,如今,完全可以说山穷水尽。 韩非一看张氏的神色就知道她是无处可去。韩非也听说过,甄家是中山的大家族,但是没有了男人的依靠,这母女几人恐怕是没什么可依了。 “张夫人,这几个小丫头本将军也很是喜欢,不若夫人就跟随本将军一起走吧,也算是给我那妹妹找几个玩伴,夫人也可在本将军的府上安心的住下,待得令郎有了消息后,再行离去,也不为迟晚,夫人以为呢?” 韩非当然不想让这母女六人就这么走了,也不会告诉张氏,她的两个儿子会无恙,是人就有私心,韩非也不例外,更何况是貌美如花的母女六人呢! 这年头,可没谁规定只娶一个老婆,若是能将这姐妹五人全部拿下,那…… 齐人之福啊! “将军大恩,郄身就是为奴为婢,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既然将军不嫌弃我们母女拖累,就有劳将军了。”张氏心中大喜,连忙应承,似又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得浮现两朵的红云,羞涩不已。 看着脸带羞意的杨氏,一时,韩非却是呆住了。 看着眼前望着自己失神的韩非,再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看了个遍,张氏心头,莫名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 “大军离我们有几日的路程。”这一日,韩非端坐在马车上,随口向骑马走在一边的一哨探问道。 “回主公得知,州牧大人因为起身相对较晚。再加之主公行程比之大军要快上许多,已是拉下大军四日多、近五日的行程。”哨探回道。 “这样啊……”韩非点点头,忽然一指前面的山。道:“这里是到了何处地界,离邺城还有多远?这山,又是什么山?” “回主公,我军已到了荡阴附近,前面就是安阳,过了安阳,就是邺城的所在。快走,一日即到,慢行的话。也不出两日的路程。至于这山……当地人称之为火龙岗,据说,山上有一匪首,啸聚了三五百人。打家劫舍。一直以来,也不能剿除。”哨探道。 “什么?这里竟然还有匪寇未净?这可是邺城的边上啊!”韩非感到匪夷所思。 哨探连忙会道:“禀主公,实在是这伙匪寇太狡猾了点,每每州牧大人派兵来围剿,这鞋匪寇就好象都事先听到了风声一般,鸟作兽散,可等大军撤去,却又聚拢回来。是以,一直不曾剿灭。后来,州牧大人见这伙人也不多,慢慢地,也就懒得对付了。” “真是岂有此理!”韩非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其他地方有匪寇横行也就罢了,可此处,却是我冀州境内,安能如此草率?孰不知,这千里之堤,溃烂于蚁穴,一个匪寇不出,将会滋生出更多的匪寇来,届时,冀州也将不存矣!” “传我将领,取道火龙岗,本将军倒要会上一会这群贼寇!哼,事先得到消息一般?那是我冀州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本将军倒要看看,这一回,还有谁给他们报信!”韩非冷声下着命令。 倒不是韩非小题大做,真若是这么发展下去,到袁绍、公孙瓒大军到来时,还指不定会有多少的贼寇冒了出来到时候,万一被敌人给利用的话,内忧外患,冀州离完蛋也真差不多了,就算是有他出手解救,也是一样。 事在人为,可不是什么事都是能靠人力能来完成的! “是!” 哨探将韩非的命令传下,队伍一掉头,转向火龙岗的方向行去。 “主公谨小慎微,果然明智。”坐在一旁的贾习瓒了一声,韩非出兵剿匪,这一点,他显然是很赞同的。 “伯父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命令下达,韩非心中的气血也平静了下来。 贾习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公的双眼。” “这谠阴可不简单呐,我听说,这里曾经乃是周文王著书《易》的所在,据说叫什么羑里城遗址,那可是一大圣地啊!”韩非笑道。 “哦?这个倒是老夫疏忽了,文王著书之地,将来得暇,却是定要前来一观!”贾习饶有兴趣的道。 这里,还是岳父的故乡所在啊,此时的荡阴,在宋时,被成之为汤阴,时代不同,名也不同,若是时光能加快几百年,或许,韩非能和岳飞把酒相谈了。 火龙岗不远的林中。 火龙岗,说它是山,却有点小,说他是岗吧,却又有点高大,山上,怪石嶙峋,山不是甚大,却显得很是陡峭,却是一易守难攻的所在,也难怪冀州一直不曾剿灭这伙匪寇。 当然了,那也要看是派谁来,若是张颌或麴义的话,怕是早没了这伙贼寇的存在,也不会有韩非今日到这里一来了。 账内,贾习已然在座,大小头领也在场,再加上才到的韩非以及典韦,韩非帐下跟随来的文武,唯独缺少了贾逵。 进帐后,韩非径直来到主位上坐下,看着帐内缺少的人影,问贾习道:“老先生,梁道他还没有回来?” “应该快到了吧……”贾习回答道,事关自己孙子的安危,这个足智多谋的老先生,此刻也不确定了起来。 “等等吧。”韩非说道。没有详细的情报,根本不可能商谈出兵的事宜。韩非尽管恨不得及早出兵,剿灭这伙匪寇,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沉稳一下。 不过,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眼看太阳都升的老高了,贾逵还没有回来,贾习不由有些急躁。 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孙子最是诚信,说早上到,就一定会早上到。但现在这个时辰还不见贾逵,肯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故。 “主公。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情况?”再坐了大约一刻钟,贾习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抱拳道。 “他是去打探消息。又不是去上阵拼杀。不会出什么事的,顶多是因为些许小事而耽搁了。”韩非摇着头道。 关心则乱,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贾习这般的模样。 事到临头,韩非反而去了急躁,显得很沉稳。 打探消息也是有风险的,若是被山贼抓住。肯定会有一番苦头吃的。不过。看着韩非沉稳的摸样,贾习即使是在急躁,也不得不安奈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相比起来,旁边的典韦则是沉稳太多了,站在韩非的背后一直没动,像一座雕塑。 就是那些大小头领一个个也是不见慌忙。 这些个沙场上的老卒。经历的生死实在是太多了。即使贾逵最终还是没能回来,也不能令他们变色。 不过还好,片刻后,姗姗归迟的贾逵进了大帐。 “你这臭小子,怎么才回来?!”还不等谁说什么,贾习忍不住跳将起来,劈头骂道。 刚进帐的贾逵也是不由得一愣,被贾习骂的有点糊涂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只是冲着祖父笑了笑。又对众人鞠了一躬,这才拱手向韩非道:“逵姗姗归此,还望主公,还有诸位见谅。” 韩非抬头看向贾逵,只见贾逵身上不仅风尘仆仆,额头上还一些淤青,就知道,途中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由温和问道:“梁道,途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仅是韩非看见了贾逵头上的淤青,在场的都是有眼睛的人,闻言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贾逵。 贾习更是一阵子的心疼。 尴尬一笑,贾逵对着韩非举拳,恭敬地道:“却是赶的太急,战马本就劳累,此一会更是禁不得,却是死了,剩下的路,逵也只能是走着回来。” 原来是这样! 韩非知道贾逵出去的时候是骑着马去的,而在高速行驶的时候,马突然毙了,这是何等的一种惊险? 想着,韩非不由为贾逵捏了一把冷汗。不过,看贾逵说的很简洁,显然也不想在这个话题说多说,韩非也就没有多做安慰。 “如此,不怪你,先喘口气,喝口水。”韩非笑了笑,指着旁边一个空出的座位,等贾逵坐下,喝罢了水,韩非又文道:“梁道,可曾带回了山贼的消息?” “自然!” 说起这个,贾逵本已是疲累的精神不由一震,从袖子中抽出了一份画着山水地图的白布,上前几步,放在了韩非身前的案上。 不用韩非吩咐,其余几人也都齐齐的围拢了过来。 “这里是荡阴,这里是火龙岗,山上有一匪首,姓赵名超,乃是黄巾贼子出身,据说,曾侍侯过张角,为黄巾力士的小头领。其手下,有大约三百五十余名贼寇,多为黄巾余孽,少些就是流民、难民……逵还听说,这伙匪寇,听命于黑山的张燕……”指着地图,贾逵逐条逐条的给众人谁着他打听来的一切。 韩非听了也觉得很有意思,笑道:“原来还是有靠山的贼,以张燕的手段,在冀州有个个把的人给他通风报信,相信还不难。” “怕是这张燕对冀州也有偷窥之心啊。”贾习道。 韩非点了点头,默认了贾习的话,随即却是陷入了沉思,盘踞在一座不小的山。兵力虽然不多,但也有三百五十左右,但易守难攻,尤其是对于韩非这支只有一百人的队伍来说,这块骨头尤为难啃。 强攻的话,他这一百来人,就算是灭了这伙的匪寇,恐怕也剩不下许多,花那么大的损失灭一伙匪寇,在韩非看来,很是划不来的! 他这些,可都是精兵! 不能强行攻打,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他们会打劫商队吗?”韩非在心中思量了一下,抬头问道。 没怎么说要对付这帮山贼,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的很明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贾逵。 他们这些人,都是外来户,对这伙匪寇根本就不熟悉。 “偶尔会打劫商队,不过根本上却是以劫掠村庄为主。”贾逵也领会到了韩非的意思,立刻回答道。 只是偶尔会打劫商队? 韩非心中不仅有些沉重,还有些失望。 “要是有美貌的女子在内的商队呢?”韩非不死心的问道。 这一刻,他想到了甄氏的母女六人,若是能将这母女六人安置在商队之中,以这母女六人的容貌,又会不会引蛇出洞呢? “这个……”贾逵有些犹豫,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伙匪寇的视线很少在商队的身上,具体原因逵也不知道,依逵来看,若是把主意打在商队上,恐怕引起匪寇的注意力几率不会是很大,可若是将目光放在周围的村庄上……” …… 荡阴县的边上,有一个小山村,叫做凤响,传说,这里曾有凤凰的出没。村子的北方,就是火龙岗,不过,因为有贼人的盘踞,当地人都称火龙岗为“贼岗”。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三四百人。村子内的人大部分都以土地为生,也不富裕。或许是因为贫穷,没什么油水,也或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座村子一直以来没有遭受过山贼的袭击。 很是安稳。村子又很偏僻,也没有商队,或者什么大人物经过。 不过,今日却是有一支很拉风的队伍进入了到了村子内。 前边是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后边跟着数十辆装满了货物,或是营帐的大车,以及一百个护卫。 这些护卫各个手持长矛,身穿皮甲。魁梧不凡。 此时正值晌午,农夫们早早的下地干活去了,中午是很少会回来用膳的。因此,村子里只有妇人,以及孩童。 队伍经过的动静很大,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子。不少妇人拉扯着孩子出来观看,当看到庞大的队伍后,妇人们本来好奇的目光,慢慢的被敬畏取代。 纷纷拉着孩子们,回到了屋子中,关好了门。 关氏就是其中之一,关氏今年二十五岁,是土生土长的山村人,十八岁嫁给了她的男人,生下了五个孩子,除去了夭折的,如今还有三个站着。 这时,她拉着自己最长的八岁的儿子,抱着只有二岁的女儿,匆匆的进了屋子,打算关好门。 不过,还没等她关好门。一个年纪在十六七左右的男子从队伍中分离了出来,策马朝着她而来。 关氏胆子很小,见此心中惊惧,想要关门,但是惊惧之下,忘记插好门闩,这男子就直直的闯了进来。 这男子当然那就是贾逵了,虽然根据情报,那伙山贼很少打劫商队,不过引蛇出洞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有甄家未烧掉的东西,再家上韩非的一些,又弄了些粮草装成商车的模样,在周围的乡村又花钱打点了下车辆,此一行,倒也和那真的商队没什么两样了,而且,还是很大的商队那种。 只看这商队,诱惑力就足够大了。 “你,你是谁?”关氏见贾逵直接走了进来,心中惊惧无以复加,尖声问道。 “嫂子不必恐慌。我叫贾逵,是外边商队的主人,路经此地,想要向你们借一些房舍,休息休息。”贾逵彬彬有礼的举拳对关氏道。 这个时候的贾逵也没什么名声,自然不怕暴露什么的了,索性直接报上了真名。(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八章 火龙岗(中) “嫂子不必恐慌。我叫贾逵,是外边商队的主人,路经此地,想要向你们借一些房舍,休息休息。”贾逵彬彬有礼的举拳对关氏道。 这个时候的贾逵也没什么名声,自然不怕暴露什么的了,索性直接报上了真名。 贾逵相貌不错,又彬彬有礼,让关氏稍微镇定了一下。不过,还是胆怯的看了眼贾逵身后的庞大商队,小声道:“也……也好,只是,只是你们这么多的人,我,小妇人一家,也安置不下……” “无妨,无妨,我们这些人在村内空地上安营扎寨就可以了。出门在外不容,嫂夫人还请行个方便才是。”贾逵道。 “这……那,好吧。”关氏懦弱,推辞不得,只能是应了下来。 贾逵出了院子以后,立刻下令车队安营扎寨,卸下货物。 一百多的人,自顾自的安营扎寨。对于四周的妇人们,秋毫无犯。 有些胆子大的妇人们虽然关好了门,但其实趴在们后边,从门缝中偷偷观察着这支商队。 当时间慢慢过去,商队并没有露出歹意的时候,妇人们的胆子一个个都大了起来,打开了门,正大光明的观察着这支商队。 对于凤赏村来说,这么大的一支商队经过,可是十年难得一见的。 就在这时,营地已经扎好了,那辆为首的豪华马车,缓缓的驶入营地中。忽然,“碰”的一声。一支木质的盒子从车上掉了下来。 “我的珍珠!” 车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声,随即一个少年男子走了下来。迅速的捡起了地上的木盒子,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了看。 不远处的妇人们只觉得一阵光芒闪过,随即,立刻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木盒子。 盒子内,放着整整数十颗硕大的珍珠。 少年男子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关上了盒子。走回车内。 这里是山村,山村人虽然未必见过珍珠,但听还是听过的,那么大个儿的珍珠,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却已经意识到了这批珍珠的珍贵。 车内,韩非慢慢放下装珍珠的盒子。给贾习倒了杯酒,二人相视一笑。 珍珠,自然是在董卓那里勒索来的珍宝,韩非选出来,准备送给母亲与妹妹的,自然更是其中难得的珍品。 他们对于这座村子的花了些许时间研究。一致认为,这座村子中,有山贼的耳目,要不然也不会安然无恙。 因为山贼们既然选择了攻掠村落,就不会因为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而放弃这一座山村。 而在刚刚,鱼饵已经放下了。 就算那数十车“货物”的诱惑力不够。再加上这一盒子价值千金的珍珠,韩非就不信钓不出大鱼来。 天色渐渐黑暗了下来,早晨出去做农活的农夫们也都乘船返回了。韩非等人扎营的地方虽然比较偏僻,但是这么大的营地,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再加上一些男人回家后,妇人们绘声绘色的说着这支商队进入村子的经过,以及目的。 就有人禀报给了村长。 凤响村的村长是一个中年人,叫做周顺,皮肤黝黑,很是精干健壮。 自家院子内,周顺听着一个帐下心腹,一个叫做陈广的渔夫禀告,尤其是知道了对方有一盒子上好的珍珠后。周顺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即豁然抬起头,对着陈广道:“如果他们要多留几日的话,你就代替我答应下来,我去外边一趟。” 去外边一趟。是什么目的,周顺心知肚明,陈广也是心知肚明。 “是!”陈广回答道。 …… 火龙岗上一座山峰挺拔,半山腰上,一大块的平坦,约莫着能容下千人的模样。 从上到下,只有一条道路可以上山,而道的两侧,却是怪石嶙峋,端是易守难攻之地。 这时,夜幕还没有完全落下,周顺一个人骑着匹驽马,来到了山门前。 对于这座山冈来说,周顺是个老熟人。守门的一个山贼头目,走了出来,笑着对周顺道:“老哥这是来找首领的?” “嗯,有些要事。”周顺淡淡的回答了一声,随即把驽马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山贼,从容的走上了火龙岗。 山腰平地处,有几座房屋。片刻后,周顺来到了这几座房屋的外边。 房屋很平凡,只是门前有几个山贼守门。 “老哥稍等。”守门的山贼同样认识周顺,见周顺到了,立刻道了一声,走了进去。 片刻后,又走了出来。恭敬的抱拳道:“首领有请。” 周顺对着山贼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屋子很大,算是一个客厅。就像外边一样,这座客厅很简陋。只有几张案,几盏油灯。 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坐在那里。 这男子身材不算魁梧,皮肤白皙,眼神中透着狡诈,坐在那里,首先给人的感觉是一头狐狸。 这人就是水贼的头目,赵超。 “你来找我有何事?”赵超看了眼周顺,眼中闪过一分冷静,问道。 二人有协议,一个出兵劫掠,另一个负责打探消息。周顺每次来,都是给他们寻找到了猎物。 “遇到了一个猎物,大约一百护卫,数十辆车,其中三十辆货物,以及一盒子价值不下千金的珍珠。”周顺先是粗略的回答了一遍,随即有详细的说了一下经过。 “不要跟我说,你看不出来这支商队不是一个猎物。”赵超听完后,眉头一皱,不悦道。 “我是看出来了。不过对方也只是一百人而已。韩馥的军队又是出了名的软弱。而且,那一批珍珠。对你来说应该是有不小的用途吧。”周顺并不没有因此而惧怕,而是不急不缓道。 “没准是麴义的军队呢。”赵超闻言心中意动了一下,但还是谨慎道。 显然,他对麴义的“先登死士”很是忌讳,或许,曾在麴义的手下吃过亏。 “不可能,麴义随那韩馥去了洛阳,虽然说已经班师回来。但距离这里,至少还要有三五日的路程。”周顺也很是冷静的分析道。 想的袄韩馥的军队软弱不堪,所有的大将几乎又多在外,三两日内不得回来,赵超脸上的不乐少了一些。 而且,那些珍珠对他,也确实是有着不小的诱惑力。 “他们应该明日将会从村子出发。正路过山脚下。”周顺见此自然知道赵超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谨慎,准备劫掠了,立刻就道。 “哼哼,那我们就趁着韩馥他们没回来之前,再做票大的!”赵超冷笑森森。 “呵……”周顺也笑了。 见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周顺没有久留。就离开了火龙岗,骑马回到了凤响村。 而此刻周顺留在村子内的陈广,也在自家院子内接待了贾逵。 虽然是农家的宅子,但是陈广的家中还是有座客厅的,客厅很小。地面是木板,摆着三张很寒酸的案。 陈广坐在主位上。而贾逵则坐在陈广的右手边。 “小哥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留一宿是没问题,但是……”说到这里,陈广顿了一下,想要引起贾逵的注意,但是看了眼贾逵,却是发现这少年的神色极为镇定,面皮不由抖了一抖,道:“但是,小哥也知道北边盘踞着一股山贼,我们若是多留你们几宿的话,怕是会引起山贼的注意,到时候全村的父老可就……” “给你们一百金,如何?”贾逵面不改色道。 “一百金?!”陈广闻言浑身剧震,心中涌起了一股贪婪,但随即又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孤疑道。 他与周顺,赵超等人互相勾结,每年的分成也未必能到一百金。现在只有他与贾逵在场,贾逵给一百金,他藏下五十金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对,一百金。”贾逵很镇定的回答道。 有个好老师、好主子在背后做靠山,贾逵如今也是财大气粗。 陈广闻言几乎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贪婪了。连连点头道:“行,多留几日就多留几日。” “也不用几日,只一日便可。”贾逵淡淡地说着,呵呵一笑,取下腰间的钱袋子,全部倒在案上,“呵呵,这里有十金。算是定金了,麻烦老哥你们了,我们只住一日,为防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住一日便走。” 一阵金光闪过,叮呤当啷的落下了十个金饼子。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陈广眼中冒着贪婪,随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道。 “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贾逵见此心中冷哼一声,现在付出去的价钱,必定拿十倍,百倍来偿还。但是面上却是温和的举起拳头笑道。说完后,站起了身体。 “我送小哥。”面对贾逵这个阔少年,陈广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堆金子上挪移了回来,堆笑道。 简直不把钱当做钱啊! 有钱人! 随即,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陈广的宅子。在门前告别后,贾逵策马返回了驻扎在关氏宅院附近的营地。 贾逵走后,陈广在门前驻足了片刻。这才回到了屋子内,看着贾逵留在案上那一小堆的金子,金灿灿的光芒简直晃花了他的眼。 陈广安奈下心中的激动,把十个金子分成了两份,一份藏在了自己的床下。另一份小心的收进钱袋子中,准备交给周顺。 婆娑着手中的钱袋子,陈广眯着眼睛,心中暗自得意:你们抢吧,全部抢完也只是价值一二千的货物,老子暗中藏下的却有五十金,哈哈…… 恰在这时,外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广一个激灵,知道可能是周顺回来了。把金子往怀中一踹,立刻迎了出去。 打开门缝。往外边小心的看了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顺那张黝黑的面孔后,陈广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陈广笑着道:“周哥回来了。” “嗯。”周顺点了点头,起身走进了院子。 陈广小心翼翼的在门外探了下头,这才关好了门,走了进去。 二人进了客厅后,周顺径直坐到了主位上,而陈广则跪坐在原先贾逵坐的位置上。 互相坐好后。周顺看了眼神色谨慎的陈广,道:“那姓贾跟你谈过了没有?” “谈过了。而且还敲定了渡河的价钱,整整五十金。这里是五金定金。”陈广的神色依旧谨慎,从怀中拿出了钱袋子,递给了周顺。 丝毫没有刚刚藏下了五金的心虚。 周顺接过钱后,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就顺手丢给了陈广。淡淡道:“拿去给村中的人分了。” “全部分给那些农夫?”陈广有些不解道。 按照他的想法,那些农夫们随便打发了就行了。就算给些铜钱,都能让那些农夫高兴许久了。 “别在意这些小钱了,我们这些年的积蓄也不少了。等做完了这一笔,我们就弃了这破地方,西进追随张将军去。”周顺淡淡的撇了眼陈广。道。 只是淡淡的目光,却让陈广浑身一哆嗦,不过他却很在意周顺话中的张将军。 “张将军?”陈广双目放光道。 “对,张将军。”周顺轻声道。 周顺说完后,就没理会陈广了。而是抬头看向外边,心中想着:一千金的东西。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活动一下,足够我与赵超、陈广等人回到张将军的帐下了。 在这里虽然是自在了点,可无一日不是处在韩馥的压制下,日子过得煞是不快乐,整日里的提心吊胆,当年的美差,如今却成了苦难之地。 …… “咦?你怎么在本将军的帐内?” 韩非与贾习喝了点小酒,约莫着有七八分的醉意,为保持清醒,就不再喝下去了,告辞了贾习,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欧蝶儿最近与甄家五女打的火热,有几日没有伺候在他身边了——呃,只是他休息的时候。 韩非摇晃着已有七八分醉意的脑袋,撇下了亲兵,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丰满獠人的张氏正在整理着属于韩非的床塌,韩非不禁奇怪的问道。 看着张氏那显得有些夸张的背臀曲线,韩非不禁吞了口唾沫。 “这……” 见韩非突然走了近来,转过身的张氏一阵的尴尬,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妇道人家,就这么走进一男子的房间,于礼也是说不过去。张氏低低的声音说道:“奴婢见过将军大人,蝶儿姑娘与妾身无个女儿玩耍,不得回来,奴婢见无人服侍将军,就自作主张……还请将军大人不要怪罪。” 张氏随着韩非留在了军中,总觉得这么白吃白喝的很是不多劲,被人当成闲人来养,怕是这日子也长久不了。又想到当初的祷告,遂趁着欧蝶儿不在,自作主张仗着胆子过来了,即便心中揣揣。 张氏也勉强算是出身大家,嫁入的也不是一般的商人家庭,是一位兼具灵性之美与知性之美的女子,她让一头的秀发如流锦似地波伏而下,那张被秀发半掩住的俏脸眉黛如画,五官完美匀称如希腊雕塑中的仕女。她的双颊有着天然的玫瑰红,媚目在流转间总不经意荡漾着一帘春梦。如玉皓臂与修长的美腿摇曳生姿,胸前双峰怒放,彷佛随时都要自紧身的衣衫当中奔突而出,浑身上下充满着柔性美与女性妩媚之色。 “哦,这样啊……”韩非悻悻的说道,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张氏那对让人惊叹的豪乳上,顿时愣住了。 不由得,那一日血脉贲张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已有七八分醉意的他,不由得呼吸重了许多。 两世为人,韩非的年纪并不比张氏小,更不是未经过云雨情。 张氏垂着头,好半晌都没听到韩非接着说话,不禁心中微讶。微微地抬起头,却看见了让她略感心惊的一幕,韩非的双眼正充满欲望的注视着她。在韩非赤裸裸的目光下,张氏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作为过来人,她知道韩非的这种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将军大人,我……”张氏心头一阵的慌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逃出去,还是该留下来,可是,自己一想到留下来,为什么会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的祷告,难道说,这是天意如此? 这时,站在房门前的韩非,突然回手将帐帘放下,随之,一步步的向张氏走了过来…… 张氏的心里慌得不行,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不过,她并不感到害怕,相反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惊喜,不管有没有名分,能成为大汉龙骧将军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何况这个大汉龙骧待人和善,并且还很英俊,更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想着想着,张氏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傲人的双峰随之起伏不定,直吸引得韩非双眼落在上面,一阵的发呆。 紧接着,韩非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来表示。他双手一张,将张氏拉倒入怀里。 而只以为这是天意的张氏,只是略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听之任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九章 火龙岗(下) 而只以为这是天意的张氏,只是略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听之任之了。当韩非伸手探入张氏的胸襟,摸索那对盛放的蓓蕾时,张氏一边发出撩人娇吟,一边采取主动回吻韩非,润红的玉唇紧紧吸住韩非的唇片,将芬芳的香津度入他的口中,用灵巧的小舌探进他的口腔里,肆意撩拨,追逐并纠缠他的舌头,一边大胆地解开他的衣襟,而且很快的就为他解除了“武装”。 韩非看到张氏双目中泛涌的情火、罗衣半掩下若隐若现的玉体,再不克自持,将张氏拦腰抱起,放倒在已经整理好的床塌上。 韩非肆意的打量着面前的美女,身材不是很高,但身段却极其丰满诱人,双峰高耸入云,鼓胀胀的彷佛要将衣裳给撑破了,翘臀浑圆;容貌虽不是绝色,但却有一种非常引人的成熟韵味,披散的秀发,给人以一种庸懒的感觉。 韩非伸出手指,将张氏的下颌缓缓挑起…… 张氏丰满的红唇微张着,一股股热气浓香直往韩非的鼻子里窜;双眸半开半阖,其中分明也蕴含着,这也难怪,三十岁左右正是女人如狼似虎之时,张氏守寡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心仪的。 至于年龄的问题,张氏早已忘记了…… 似乎是受不了韩非的目光,张氏合上了墨玉般的明眸,吃力地说道:“把我的衣服脱掉吧。” 虽然心中早有觉悟,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但到了这份上,她又感到极度的羞怯,是以这话说的是又慢又轻。近乎耳语一般。回过神来的韩非借着酒意低笑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她的亵衣褪去,修长玲珑、浮凸有致的玉体顿时展现在他的眼前,同时慢慢浮上一层美丽的粉红色。 豪放的椒乳,即便是韩非的大手,也一把握之不来,顶上深红的一点如豆。正在闪闪抖抖。下面的玉腹平坦细窄,很难看出是有多八次身孕的女人,香脐浑圆浅显。纤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韩非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张氏有如婴儿般光滑细腻的冰肌玉肤,鼻端嗅到一股奇异的、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是韩非在前世女人身上所不曾闻到过的。想来。是这张氏生来自带的吧! 冰凉的肌肤在火烫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被抚摸处传到张氏的心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韩非胯间之物的粗长超过了她的认知,让她芳心狂震,既而,狂喜,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懂得多的多!或许。是多年的空寂。彻底放开的她,显得比韩非还要热情得多。一双玉臂勾住韩非的头部,娇嫩的双唇,不住的索求着…… 两人,很是自然的合在一起。 外表看来完全没有激烈的动作,房内虽是一室皆春,却只见偎依在韩非怀中的张氏不住娇颤不已,香汗如雨飞洒,口中呻吟不绝,句句都充满了甜蜜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整个人都还沉浸在那无与伦比的美感当中,张氏幽幽苏醒,只觉浑身上下娇慵无力,每寸肌肤都似还麻酥酥的,这才发觉自己还瘫软在韩非的怀中。 回想起之前那如入云端的快乐,张氏又羞又喜,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如此有幸,能够尝到如此美妙难言的滋味。 张氏整个眼里都是韩非熟睡的样子,那张脸英俊可见,更想不到床笫间的功夫却是如此厉害,令张氏差点以为,自己是真的成了仙呢! 真不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年郎,莫非他…… 算了,想那许多做什么? 看着韩非的睡脸,愈看愈离不开目光,张氏只觉满怀的喜悦愈来愈满,完全无法抒发,情不自禁地便在韩非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口。 纤手轻轻撑在床塌上,想要撑起自己身子来,偏偏却是一用力就全身发酸,每一寸肌肤都好象还没休息够似的,四肢都使不出力来,腰间、股内尤其酥软酸疼,都在提醒了她,自己刚才究竟是爽到什么程度。 动了两动,见实在是难以起身,又怕惊醒了沉睡中的黄逍,张氏复又躺了下来,双臂勾着黄逍的脖子,不多时,也自沉沉的睡去…… …… 第二日。 “去问问那商队的主人,今日到底要不要离去!”周顺低声吩咐了一声旁边的陈广道。 “是。”陈广也等的有些心焦,闻言立刻点头道。 不过,还没等陈广出发,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却是贾逵策马而来。 “大人,那人就是商队的主人。”陈广看了眼,立刻就对周顺低声道。 商队的主人?没准是军中的官吏! 周顺眼中闪过一丝冷静,抬步向前走了几步,迎上去抱拳道:“不知贾先生的商队何时启程?” 贾逵勒住了马缰,看了眼周顺。觉得面生,因此也没有回答。 “这是我们村长,昨晚上因为有事,所以没有亲自与贾小哥商谈。”旁边的陈广见此,赶紧出声道。 “哦,原来你就是周村长。”贾逵不动声色的抬拳,见了一下礼节道。停顿了片刻,又道:“我来此是通知村长我的商队不打算今日走了。” “这岂不是戏耍我们?”眼见煮熟的鸭子又有了变故,陈广顿时忍耐不住,出口质声道。 “留宿打扰的价钱,我会照付。”贾逵淡淡的看了眼陈广,冷声道。 陈广闻言,额头立刻见汗。若是价钱当面付,那他贪墨金子的事情岂不是当场被揭穿。 按照陈广本来的打算是与贾逵单独完成交易,然后把五十金交给周顺的。 不过陈广也是眼疾手快。还没等贾逵说什么,就一个箭步,拉着贾逵来到了一边. “价钱要怎么付?”二人走出了一段距离后。陈广急声道。 陈广跟随周顺也有七八年了,周顺当年在张将军帐下做军侯的时候,他就是周顺帐下的什长。深知周顺这个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如果一察觉有人贪墨,立刻会下军法。 要是今日被揭穿,他肯定逃不过一死。 “你来我营中拿吧。”贾逵当然不知道陈广心中在想什么。淡淡的回答道。 “好,我跟你去。”陈广心中大喜,立刻道。 说完后。陈广就火急般的回到了周顺的身边,跟周顺说明了情况。 周顺听完后,面色却是凝固了。 他深知贾逵这伙人来这里,就是冲着火龙岗的山贼来的。不过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贾逵既然出了诱饵。他们也敢劫。 如今又有了变动,难道说,他们改变了主意不成? 周顺只觉得棘手。 心中想着如何才能成功劫掠了那批珍珠,周顺对于陈广说的那五十金子的渡船费用,一点也不在意。 只是挥了挥手让陈广去拿。 见周顺如此,陈面现广难言的喜色,对着周顺报了抱拳,跟着贾逵一起去了韩非驻扎的营地。 大营不小。营帐也扎的很整齐,外围还加了木头做的围栏。 二人进了营地后。贾逵一共点了九十个金饼子给陈广,让他带回去。 随即,起身来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内,韩非静静的坐在主位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竹简。听见外边的动静,不由抬起头来。见来人是贾逵后,放下了竹简,笑着问道:“钱给了?” “给了,老师。”贾逵也是呵呵一笑道,恭手站在了韩非的右边。 “啊,那就出发吧,看这伙水贼劫不劫。”韩非精神一振,笑着道。 “诺。”贾逵举拳应声,随即有些不解地道:“那老师方才让弟子告诉他们说今日不走……” “那是晃点他们的,若不然,坚定不了他们的决心啊。”韩非笑道。 “弟子受教了!”贾逵恍然。 很多的迹象,都表明韩非一伙人是专门来剿灭这伙匪寇的,这也是韩非故意露出来的,我们就是诱饵,就是准备了剿灭你们的。但是那又怎么样?韩非向来信奉利大就让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拿起锄头来杀人。同样,如果利益巨大,那伙山贼也会铤而走险。 这就足够了。 片刻后,营地开拔的号角吹响了。 在四周渔夫,村妇们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这支商队如同傻瓜一样付了数目庞大的留宿费用的商队。大大咧咧的沿着道路向北,往安阳的方向行去。 火龙岗内,三百五十名山贼正拿着各自的兵器,神色冷漠,偶尔也有一些人眼中闪过一些嗜血的光芒。 一片磨刀霍霍的气息。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山贼,而是和官军周旋了多年的黄巾余孽,虽未必比得上精兵,但比之天下大多的军队,还是要强的许多。 昨日得到情报,说是今日要下山去劫掠,山贼们自然是摩拳擦掌。 但是赵超房舍内,却是另一片气氛。 赵超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武服,腰间跨着一柄短刀,神色一片阴沉。周顺坐在赵超右手边,身上穿戴与赵超差不了许多,但神色却是无比坚定。 陈广则是稍微有些拘谨的坐在周顺的身后。 “劫,还是不劫?”赵超犹豫道。 一夜过去后,赵超明显的又犹豫上了。 “当然是劫!”周顺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叹息一声道:“毕竟,我们也确实需要那批珍珠。价值千金不算什么,我们这些年聚敛的财富也有数千金了。但是那批珍珠能够用来做礼,只要有了那批珍珠,加上我们本身的财富,献给张将军。我们就能调离这里,去张将军那里过豪强的生活了,总好过在这里的提心吊胆。” “赵军侯说是不是?”说着,周顺抬起了头。诚恳的看着赵超道。 军侯这个称呼,让张贵的神色微微一变,他神色也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与周顺在黄巾失败后。都跟随了黑山的张燕,因张燕比较垂涎冀州的富庶,就将一些人打散,分布在冀州的各地,打家劫舍,夺取财务,更为将来能入主冀州做准备。 前些年还好。可自从冀州成了韩馥的地盘,尤其是那个麴义的存在,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万一真有哪天一个没注意到,大军压境的话…… 所以,他们很是急切的想要调回去,而想要调回去。空着手回去怎么成。虽然钱他们有,但送金子始终上不了台面。而韩非的那一盒子价值不下千金的珍珠,却让周顺怦然心动。 “在这里做山贼,虽然能有机会报效张将军,获得战功。但最近我始终觉得不踏实,跟着张将军一起建功立业,才是我们的归宿。”说这些话的时候,周顺脸上的表情一改冷静。变得相当的狂热。 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周顺渴望离开这里的心异常的坚定。 赵超承认他被周顺的话给打动了。他也希望离开这所谓的火龙岗,去黑山继续追随张燕。但是心动归心动,但是沉吟了片刻后,赵超还是觉得不现实。 “为了我们自己,就算是拼光了这火龙岗上的三百五十名山贼,只要那珍珠到手,也是划算的!” 周顺眼中闪着冷漠,狞声道。 坐在周顺身后的陈广浑身一哆嗦,他就知道周顺是什么样的人。该狠心的时候,就能很得下心的男人。 三百五十名山贼,其中有一半是当年赵超,以及周顺从张燕军队里带出来的士卒,说抛弃就抛弃了。 但是周顺能狠下心还不行,现在拿主意的完全是赵超。 听完周顺的话后,赵超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边是跟随了他好些年的山贼弟兄,一边则是大好前程。 实在是两难。 当着=超陷入沉思后,周顺并没有再出声打扰,因为他知道是不需要的,虽然眼前这个人对手下弟兄向来很好,但是该狠下心的时候,也绝对能狠下心。 果然当时间缓缓流逝后,赵超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为了狰狞。 “就再听你一次,干了!”赵超从牙齿缝中道出了这句话。 “好!”周顺大叫了一声好,随即从袖子中抽出了一份地图,起身来到了赵超旁边,把地图摆在了案上。 地图很大,上边是杜岛附近的山水图。上边一些村落,道路,树林,甚至冀州军的大体布置,上面都有。 “他们既然是甘愿做诱饵,那么警戒必定会很严格,劫营,半道拦截恐怕都会铩羽而归。只有选个合适的机会硬拼。这个地方最合适。”周顺迅速的指出了地图上的一块地方,把手重重的按在了上边道。 这地方赫然是韩非军队行进中,必定会经过的道路。一边是河道,另一边是森林,离韩馥屯军的位置又相差数里,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可以作为偷袭的地方。 只要埋伏在森林内,等待韩非进入这里,就可以掩军袭杀,获得那宝贵的珍珠。 让诱饵彻底变成猎物。 赵超也是军旅出身,而且等级也不低,乃是掌管五百人的军侯。想当年张燕帐下,也不过是二三万军队而已(后来张燕的部队才拉起来),一个掌管五百人的军侯,也算是相当有影响力的战斗力了。 他对于周顺选择的这个伏击地点,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过有一点赵超还是比较在意的,他抬起头,冷声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 周顺准备的这么充分,简直是吃定了他,赵超当然会觉得不舒服。 “我们都累了。”周顺抬头看着张贵,眼中闪着疲累道。 赵超默然,是啊他们都累了,不过还好,只要干掉了这支商队,获得了珍珠,他们就有了资本去寻找张燕了,看在珍珠的份上,张燕也会将他们调回去的。 两个重量级的人物既然下了决定,整个火龙岛立刻全力运转了起来。 赵超与周顺二人穿上了许久没有穿过的衣甲,配上了长剑,持着长矛,指挥着三百五十名山贼,带上足够的干粮,呼啸着下了火龙岗。 夜幕缓缓的降临,一条直通安阳的大道上,一支拥有数十辆大车的商队缓缓的朝着安阳行进着。 除了这支商队以外,还能看到不少的旅人,以及小商队。 冀州富态安康,不管是社会局势,还是商业气氛都是很宽松的。不管是小商队还是大商队,只要不要涉及军马,以及兵器铠甲等军用辎重,都可以与南北方通商。 坐在马车上,韩非不时的掀起帘子看向外边。离安阳越近,宽松的气氛就越是浓厚。 想起昨夜的荒唐,食髓知味的同时,韩非又是后悔不迭,虽然与张氏发生了关系,但这关系无论是他,还是张氏都不敢挑出来,无论是年岁上,还是从礼法上,都不能。真要传出去,他的父亲、他的老师怕是杀了他的心都会有的! 最让韩非感到后悔的是,上了人家的母亲,以后五朵姐妹花怎么办?为了一棵树,却失去了一片森林啊,这买卖作的…… 喝酒误事啊! 难道,要将母女六人……(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章 杀贼(上) “主公,天色已晚,是否扎营?”这时,典韦骑着一匹军马来到了韩非马车的旁边,低声问道。 为了等匪寇的出现,韩非根本就没让走多快,以前一天的路,拆成了三天来走。 一身皮甲,腰挂刀,手中提了一双铁戟,典韦丝毫没有掩饰军人的身份, “啊……那就扎营吧。”韩非收回了胡思乱想,轻声应道。 想要得到,或许,也只有这样了啊。 “诺!” 典韦应了一声后,立刻掉转了马头,指挥着士卒在旁边的空地上扎营。 韩非的马车当然也停顿了下来。 在马车停下来后,韩非走下了马车,看着还在视线中的山岗,这是他们出了凤响村后的第一个夜晚。 按道理,也是最佳的袭击位置了。 因为离安阳越近,四周的防御力量就越严密,不说五里一屯吧,二十里一屯应该是有的。一屯足有五十到一百名的士卒,如果离那些屯营太近,对于山贼来说也算是不小的威胁。 很快,典韦就在旁边立下了一座极为不易的军营,军营中军帐林立,外围还有木栏做为防护。 甚至还安装了两个简易的大门。 到底都是久经军旅的老卒,换成一些新兵来做,虽然不至于全无了头绪,但这般快捷,这般面面俱到,显然是不可能了。 军营立好后,韩非被请进了中军大帐居住。在张氏、欧蝶儿的服侍下用了膳食后,韩非小坐了片刻。 对于昨天夜里发生的事。韩非没有说,张氏也未曾提起一句,这个聪明的女人似乎很是清楚该做些什么,两人如同往常一般,只是偶尔望向韩非的眸子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与媚意。 真是个妖精啊! 韩非暗中喃呢了一声,抬头道:“去,将贾老先生给我请来……哦。还有贾逵。” “是,公子。”两女应了一声,随即响起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 过了不久后,贾习祖孙二人走了进来。 二人脸上都带着凝重,身上罕见的都穿着武服,头上也都系着头巾。一副简便的打扮。 “主公召见我们何事?”二人进入后。齐齐对着刘封一拜道。 “别在意,没什么大事。”韩非见二人神色凝重,不由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才解释道:“晚上山贼可能会来袭击,你们祖孙俩都是初次上阵,难免会有一些不适应的。我想了想,你们就与我一起住着吧。” 贾习祖孙二人齐齐一愣,不过随即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 虽然韩非说的很含蓄,但这祖孙二人都是精明之人,其中的意思怎么可能不懂?韩非说的不错。他们二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撕杀。有些兴奋,但更多的则是恐惧,聪明则矣,但并不能改变他们没有上过战场的事实,同普通士兵一样,没见过血。 而韩非住的是中军大帐,防卫最是森严。若是敌军来袭,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韩非如此做,确实是在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可蝶儿姑娘她们……”虽然心动,但贾习不傻,欧蝶儿是韩非的贴身婢女,在将来,更有可能是他们的主母,虽然不可能是正妻,但就算是妾,那也是主母不是?一直以来,欧蝶儿都是睡在韩非的帐中,他们住进来了,欧蝶儿怎么办? 虽然心动,却不能答应下来啊! “无妨,她这两日与甄家几女打的火热,就让她过那边住吧,那边有我的‘盾卫’守护,百十宵小,还奈何不得她们。”韩非冷静地道。 三十“盾卫”,他这边只留下了十名,剩下的二十名,都给他派去保护女眷的安危了,以“盾卫”的身手,百十人根本就冲不破二十人构架起来的防线,至于他这边……十名“盾卫”是留着保护贾习与贾逵的,而他自己和典韦…… 呵呵,小小的三百多山贼,还真没给这二位看在眼里,说简单点,还未必够他两人杀的呢! “谢主公!” 见韩非有了周密的安排,这两人也不是逞强之人,明白自己那两下子,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给贾先生准备床铺。”韩非对两名女子道。 “是,公子!”虽然不愿,欧蝶儿、张氏还是应了下来,这时候,可不是耍小性子的关头,两女,都很清楚。 “不,不,还是老夫自己来……” 笑话,张氏也就算了,欧蝶儿那可是很可能成为自己主母的存在,让未来的主母给自己铺床? 无论是贾习还是贾逵,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 今晚,韩非三人也算是同帐而眠,而典韦则是负责巡视整个军营。不过,即使到了天亮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遇到想象中的袭击。 天还蒙蒙亮,但是韩非以及贾习、贾逵却已经早早的起来了,都预见到了会有厮杀。三人昨夜都没有睡妥当。 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 除了三人之外,还有典韦,典韦脸上的倦意最浓,他昨晚却是带着人巡视军营直到天明。 昨晚没有遇到袭击,但是在场的人,脸上都没有轻松。这种情况,无外于两种局势,一是那山贼没上钩。 这对于一心想要将山贼剿灭顺便干点无本买卖的韩非来说打击最大。 第二种情况,就是山贼狡诈,意识到了他们在夜间的防卫会很森严,夜袭肯定不成,转而埋伏。 想着这种可能,四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凝重。 不过,就算是如此,韩非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乱世当道,如果领兵在外,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以及无法预料的预防的事态会发生,如果只是因为小小的变故、困难,而改变自己本来就已经计划好的目的,这样的人,或许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但绝对不会成为一代名将。 有时候,越是危险,就越有利可图。 “让昨晚巡夜的士卒们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再出发。”说着,韩非看了眼满脸倦意的典韦,不由又补了一句,“包括你!” 昨晚巡视军营的士卒多达一半的人手,若是这个时候选择出发,无疑会增加风险。休息一个时辰是最好的调整方法。 “可是主公你……”看的出,典韦不想去休息,原因就在韩非。 韩非很明白,洒然一笑,道:“怎么,子昭,你莫非以为三五百的山贼能奈何得我?” 以韩非的武艺,虽然谈不上是万人敌,但是千百个人,想要他的性命,还是蛮困难的,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更何况,他还有百战的精兵一百。 “这倒也是……”典韦抓了抓头发,憨憨的应道:“那俺可就去休息了。” 韩非点点头。 这一个时辰,韩非选择了闭目养神。 面上平静,但是心中却是起伏不已,若是真有厮杀的机会,那就再今日了。 虽然他想剿匪,但是,更多的,却是想洗劫了山贼多年积累下来的财产,以冀州的富庶,这伙山贼纵横了多年,保不准就会攒下许多的金银,虽然他打劫董卓所得已经够多的了,可还是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军队,是一吃钱的机器,有多少钱,意味着能养多少的军队,历史上,刘备若不是有糜家的支持,恐怕连荆州都到不了,更别提什么三足鼎立了;而曹操,若没有卫家的支持,恐怕也难迅速的壮大起来;至于江东孙氏…… 孙策扫平江东,屠了多少的当地世家大族,哪个世家大族又没有充裕的底蕴,最后,这些钱财到了哪里? 还不是孙家! 这也未尝就不是孙策执意屠杀江东大族的原因,虽然这些大族反对他入主江东,但更多的,喊是孙策没钱,而这些大族,财大气粗。 想到在洛阳时孙坚的怒气勃发,韩非就是满身的成就感,是他,得到了玉玺,又一手将孙家推入了历史的轨迹,就是不知道,孙坚还会不会被黄祖射杀,江东还会不会同历史一样与荆州成为世仇…… 历史,毕竟有了变动。 韩非也需要钱,数不尽的钱,因为他要训练出更多的“破军”!而有了更多的钱,他才能更快的招到足够的兵员,更快的打开局面,更快的…… 当听到为祸冀州的山贼时,韩非就打起了主意,而火龙岗赵超这支,不过是第一挨刀的,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闭目养神中,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韩非下令拆了军帐,全军开拔。 这一次,韩非的马车也不再是一马当先,而是被一百护卫围在中间行走,一马当先走在前边的换成了典韦这个几近无敌之将。 不过,这不代表韩非不会注视外边的情况,他不断的掀起帘子,查看外边的动静,直到队伍行进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左边是茂密的森林,右边是滚滚的河水。 此刻天色大亮,在高挂的骄阳的照耀下,最后一丝的寒气也是不翼而飞,暖洋洋的,很有一丝春天的韵味。 典韦策马走在最前方,竟觉得闷热难耐,他知道一部分是因为天气转暖,另一部分是自己身上的铁甲太厚重了,又没有一丝的风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贼(中) 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水,但是典韦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拿手去擦拭。 这地段实在是偏僻,若是真有埋伏,恐怕就是在这里了。 典韦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大意了,也难有什么伤害,这是他对自己武艺的信心,但身边的这些士卒可就未必了,少不得会因为他的大意而折损些,虽然说战场上伤亡再所难免,可他深知,自己的主公对手下的军队有多么的疼惜。 折损一个,韩非都会心疼老半天! “嗖……”再行进了片刻,忽然从林中射出了十余支箭矢,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典韦等人的面前。 “敌袭,戒备!” 突然窜出的箭矢并没有让典韦面色大变,他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非常镇定的举着铁戟,大喝指挥着。 未知才是最危险的,如今见鱼儿终于露出了水面,反而没了威胁。就像韩非相信帐下士卒一样,典韦也相信这些跟在他身边月余的士卒。 这些,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箭矢的声音呼啸,再加上典韦的示警,士卒们早已经有了准备,有条不素的躲在了大车后边,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三人中箭,虽幸的是,全不是要害,还有再战之力。 “何方宵小,还不速速滚出来受死!”典韦并没有躲,晃动手中的一队铁戟拨打着雕翎,稀疏的羽箭。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典韦很轻松。 典韦的话音刚落下,旁边的森林中猛的杀出了一大群的人马。 这些人或穿着皮甲。或是穿着粗布短衫,手中持着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刀剑,也有矛抢。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统统都是头上裹着黄巾,杀气凛冽。 三匹战马上,周顺、赵超、陈广三人个端着兵器,满面冷笑的排众而出。 “还真是一群黄巾贼!主公,这一阵不用你出手了。替俺老典观敌,待俺老典会上他一会!”典韦说完,左右一分两柄短戟,催马来到阵中,指点对面为首的周顺三人,喝道:“呔!哪里来的蟊贼,也敢挡爷爷我的道路。通名受死!” 韩非本准备下车上马冲杀一阵了,可听到典韦这一嗓子,又坐了回去,笑吟吟的和贾习喝着酒,对车外不远的敌人品头论足。 “冀州无用的杂碎,爷今天就送你们归天!”虽然对方一人未曾死在箭下令周顺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但也仅仅是这一下罢了,在周顺想来,定是这伙人的运气好,而他手下这些人,虽然说能拿起弓。但也仅仅是能开弓,将箭射出去罢了。至于准头…… 周顺从来没对之抱过什么希望! 与赵超说了一声,催马抢到阵中,横枪喝道:“吾乃黑山燕帅麾下,周顺是也!” “俺认得你,就是那凤响村的村长是吧?想不到竟是一贼子!周顺,尔等却是因何拦住我军的道路,莫非想要挑起两军之间的战争不成?哼!若不给俺典韦一个说法,俺定叫你做俺老典戟下的亡魂!”典韦早就认出了三人中的两者,至于那个不认识的,想来就是那火龙岗的贼头,叫做赵超的那个了。 典韦? 这名字怎么好象是在哪听过呢! 周顺疑惑,可仔细的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这么一号,想来,也是一无名之辈!想到这,周顺也不做多想,催马拧枪,脚道:“什么典韦,某家不曾听过!要怪,只怪你们带了不曾带的东西,拿命来吧!” “哈哈!俺老典的话也不多,只有一言,送你上路!”典韦大笑着催动猛马迎了上去,待到得近前,右手轮动短戟斜肩带背砸了下去。典韦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前两日总算遇到点小鱼小虾,本就不过瘾,又给韩非抢去了许多,就更郁闷了,这次,韩非不出手,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兴奋的他卯足了十成的力气,只有这样,才能出他心中的气吧! “扑通!” “咻聿聿……” 短戟挂定风声,破空而落,却是砸到了空处。典韦力量用的过猛,沉重的短戟带动着他的身子,险些栽落下马背。典韦连忙一按鞍桥,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形,勒出坐骑,纳闷的高声喝问道:“人呢?怎么没砸着?” “典将军,后面!”本阵中的一名“盾卫”见典韦发愣,连忙出声提醒道。 “哈哈……”典韦闻声忙向身后看去,一看之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猛的一拨马头,扬戟杀了回来,“周顺,莫非地下舒坦?哈哈……拿命来!” 原来,周顺的战马不过是普通的战马罢了,又疏于战阵,典韦又憋得太久,这一次,杀意迸发,浓郁的杀意下,竟使得周顺的战马一声悲嘶,摔进了尘埃。周顺在没有防备之下,被贯落到地面上,摔出甚远,好是狼狈不堪。不过,却也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典韦誓在必得的一戟。 周顺方自地面上挣扎站起,典韦催马就来到了近前,依样画葫芦,同样的一戟再次砸了下来。望着势大力沉的短戟,周顺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一戟自己如何能架的开? 仆一感受到典韦那如实的杀气,周顺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是和麴义对过阵的,可是深知麴义的厉害,以他的本事,只走了两合,就差点被斩,要不是逃得快,怕是…… 而这丑汉,竟比麴义看上去还要厉害的许多! 冀州,什么时候又冒出这么一位…… 顾不得多想,千钧之势的短戟砸落,周顺自然是不敢硬架典韦这一戟,百忙中身子急向右边一闪,双手一合长枪,侧迎着砸来的短戟架了上去。 “当!” “啊!” 两兵乍然相撞,周顺只感左臂上传来一阵的剧痛,枪杆不受控制滑出掌心,紧攥枪杆的大拇指应声而断,枪杆直接砸到其胸膛之上,周顺惨叫一声,只感巨大的力量直袭在胸口之上,百十多斤的身体应力抛飞而起,直直摔出两丈多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贼(下) 两兵乍然相撞,周顺只感左臂上传来一阵的剧痛,枪杆不受控制滑出掌心,紧攥枪杆的大拇指应声而断,枪杆直接砸到其胸膛之上,周顺惨叫一声,只感巨大的力量直袭在胸口之上,百十多斤的身体应力抛飞而起,直直摔出两丈多远。 看着挣扎着再次站起来的周顺,典韦嗜血般添了添嘴唇,森然笑道:“弱,太弱了!不过,却是想不到你的命居然这般硬,也罢,不让你受零碎的罪了,让俺老典送送你!” 典韦一语说罢,也不理周顺那一张和死了爹娘一般的脸,嘿然笑着,催动战马轮双戟再次杀向周顺。 我命休矣! 早知道这般,何苦出这个头?原以为只不过是一群冀州兵,才不过一百来人,最厉害的麴义又不在,对付起来是再轻松不过,更有大批的货物与珍珠可捞,不想此行却是成了送命之举!自己这又是何苦来哉? 这个典韦究竟是谁?如此本事,当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周顺看着越来越近的典韦,想要拿起枪再招架一番,然苦于双臂麻涨,却是连一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更何况一对拇指早已断掉,惊恐的他,惶惶如漏网之鱼,迈开两条腿,亡命的向本阵中跑去。 “典韦,休得猖狂,看箭!” 见典韦如此凶猛,周顺一合就落了败,赵超也是大吃了一惊,同样的,他也没记起究竟有哪个是叫作典韦的。见周顺丧命在即,也顾不得多想许多,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怕是周顺要命丧典韦之手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数年的交情在,连忙催马奔出本阵,抬手摘弓,一箭向典韦射来。 箭枝带着冷风直扑典韦咽喉而来。 听到对面阵中传出的喊声。典韦早就加了万全小心,抬左手挥短戟将雕翎拨落,却是恨赵超扰了他击杀周顺之举,大喝一声道:“来尔不往非礼也,你也接俺老典一戟!” 好个典韦,短戟闪电般交到左手。探臂膀自背上拽出一支小戟,瞧定身形,一扬手打了出来。 本来赵超听到典韦的喝声,勒住坐骑远远的做好了准备,待看到典韦飞出的小戟,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声骂道:“典韦,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竟然以言语诈某!不好!周顺兄弟,小心……” 众人皆以为典韦要报赵超的一箭骚扰之恨,哪曾想到粗憨的典韦竟然使了诈,明言如此,却是将戟打向了正在亡命奔逃的周顺。 刘何自然也是以为典韦的目标不是自己。是以也没有多加提防,待到赵超提醒之时,其醒转过来已是为时过晚,飞戟似流星一般正中其后心之上! “啊……”长长的惨叫伴随着周顺前冲的身形踉跄的奔到数米外,“普通”一声摔倒在地,只见那周顺手脚抽搐的乱动了一阵,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早知道,早知道有这等猛人在,不如就…… 周顺涣散的双眸中闪过一线的懊悔。 “典韦!你……”赵超须眉皆乍,狠狠的怒视着典韦。抬手又是一箭射来。 怎么说也是合作了多年,有着感情在,眼见着周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赵超又怎会平静? 轻松的将箭支拨开,典韦咧嘴一笑。很无辜的说道:“是他自己不小心,又怪俺老典什么事?俺只说接俺一戟,也没提你名字啊!哦,对了,你小子就是火龙岗的贼头,叫赵超的那个,对吧?” “某家正是赵超!典韦休走,吃某一刀!”赵超因为周顺的死,有点热血冲头,不管不顾的轮刀杀了上来。 “赵超,没听过,无名小卒尔!见你如此擅长射箭,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想不来,也是无名之辈!你之武艺,比之那吕布如何?想那吕布我典韦尚不惧,更何况你这鼠辈!既然你决意去死,也罢了,俺典韦素来心善,就送你一程!”典韦见赵超这般,自恃武力,也不催坐骑,就那么等着赵超靠近。 什么?此人同吕布交过手?! 赵超当时就是一惊,可马打了对头,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手中大刀轮圆,横眉立目,狠命的照典韦头顶劈来。 典韦有一句话没说错,赵超确实是擅射之人,其射术,在张燕的军中,足能排进前五,他能当上军侯,也正是因为这一手的射术出彩,火龙岗的山贼之所以能一次次夺过冀州军的围剿,也是因为忌惮他的这一手射术,大将不敢轻易上前。若单以射术,或许还能与典韦周旋一二,可动起刀来的话…… 弃长就短,无疑是取败之道,更何况,他的武艺和周顺一般无二! 典韦冷眼看着劈来的大刀,双手短戟齐动,左手短戟迎刀而上,右手短戟却是脱手而出,直飞向赵超的胸膛。 “当!”大戟实实在在的砸在了赵超的大刀之上,掂起数尺高下,赵超只感觉好象被雷击了一般,酥麻的感觉自手臂直到全身上下,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飞出。 然,这并不是赵超所在意的! 赵超惊恐的盯着插在胸口的短戟,一口逆血喷洒而出,身子在短戟上所带的巨力作用下,脱离了马鞍,只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坐骑离自己越来越远,双眼渐渐模糊,意识越来越弱。 要死了吗……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赵超再也没有了半点的生息,“扑通”一声,死尸栽落马下。 典韦催猛战马来到赵超近前,一走一过间,弯腰自其尸身上拔下短戟,不做一丝的停留,催战马杀进敌阵中。 迎面,正撞上了陈广。 此刻,陈广抖若筛糠,脸上已不见了半点的人色,看着越来越近的典韦。惊恐的失声叫道:“你……你是典韦!” 典韦不由得一愣,“俺当然是典韦。” 这家伙,不是给吓傻了吧?自己刚刚明明是通了姓名,自己是叫典韦的,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句? 典韦有点搞不懂。 “你们……你们是……是韩非的军队!”终于。陈广猜出了什么。 可正是因为猜到,才更是无限的恐惧。 韩非啊! 那可是连无敌的吕布都要败北折戟的存在,就凭他们这一点游兵散勇……难道,他们这三百多人,比得上袁术的大营?还是能比得上凶蛮的西凉铁骑、并州精锐? 枯涩,剩下的只有枯涩。还有—— 恐惧! “想不到,这山贼也听说了本将军的名头。”韩非站在马车上,手中提着他的那杆成名兵器,三尖两刃刀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声音冰冷,“典韦。别愣着了,投降的不杀,但敢反抗的,一律杀无赦!” “投降……我们投降……” 惊慌失措的声音接连而起,兵器丢在地上的“叮当”声此起彼伏,两名头领全部被人雷霆般击杀,早折尽了所有山贼的士气。如今再听到对面的是韩非的军队,登时,再无了半点的反抗之心。 人的名,树的影,韩非的名字,如今拿出来,就是一块金字的招牌! 刹那间,跪倒了一大片! 骑着战马的陈广,此刻显得尤其的突兀。 “我……” 陈广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不防典韦已经纵马冲杀到了近前,抬手就是一戟,登时,大好的人头高高的飞起。 “哼。不投降的,这就是榜样!”典韦勒马横双戟,虎着一张丑脸,圆瞪的大眼中闪烁着意犹未尽,似乎没杀够一般,巴不得这些人不投降。 触及到典韦的目光,这群山贼的脑袋顿时是一低再低,真像极了鸵鸟。 “主公,典将军的杀性有点重啊……”贾习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趁广,愣了愣,忍不住道。 韩非呵呵一笑,“他啊,就是天杀星下界,但也不会滥杀无辜的,那陈广,私下底藏下了金银,能瞒得过周顺,却瞒不得我的耳目,这样的人,该杀!子昭他杀的好,若不然,真让他投降了,我这儿还真不好办了。” “这么说,他是为主公考虑了?”贾习奇道。 韩非点点头,“永远别以为他憨,就觉得他简单了,呵呵……伯父,是我们接受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素清了匪患,冀州百姓当感恩主公。”贾习笑道。 “呵呵……”韩非不置可否。 他杀贼为钱财,又何尝不是为了得到冀州的民心,为将来入主冀州做准备呢,这些,他相信瞒不过贾习的猜测,也没想瞒什么。 …… 火龙岗。 “想不到,这伙贼人竟攒下了这许多的家底,啧啧,竟然有近三千金之多!”饶是见惯了珠宝,但是,近三千金的财富就这么摆在眼前,韩非也不禁有种被晃花了眼的感觉。 同时,对剿匪的心,更为热切了。 有钱赚,有名声捞,更是能壮大军队练练兵,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粮食!各地战乱不止,又有灾旱,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而冀州又是多粮之地,再加之其本就富庶,盘踞了五六年之久,积累下如此财富,倒也不足为奇。”贾习也是为眼前的近三千金吃了一惊,不过仔细的一想,也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韩非恍然。 本来就没有走出多远的路,一路急行,下午时分韩非就率人押解着俘虏来到了火龙岗上,有了知道内情的俘虏在,事情就好办多了,赵超、周顺他们积累下来的财富很快就被全部翻找了出来。 当真是个掘地三尺! 若没有这些知情的俘虏在,韩非最多也就能找到这些财富的三分之一罢了。 上了山之后,韩非也不得不对火龙岗的防御赞叹一声。 通过俘虏,韩非知道,除了他们知道的一条上山路外,还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再加上山上又多石。只要投入少量的兵力,就可将山上防守得固若金汤,千百人根本就拿不下这个山头,若有大队人马,山贼也可从隐秘小路从容撤退。 难怪这么多年无人可奈何他们。若不是韩非选择了诱敌,其结果,还真难说,即便是攻了上来,又如何? 伤亡且不说,山贼抓是抓不到了。近三千金,怕是也没他韩非的什么份! 一个个深埋的箱子在俘虏的指点下,纷纷给挖了出来,士卒们为韩非打开一个个的箱子,里面,尽是放着无数的金子。略一清点,几近三千金! “都说冀州富庶,以前还只是听说,如今一看,才知果然名不虚传,一伙小小的山贼,竟是积累下了这许多的财富。不简单呐!”本来属于赵超的房间,大厅内,韩非端坐在主位上,笑着和贾习说着。 “主公莫不是打起了冀州境内其他山贼的主意?”贾习手捻着胡须,看着韩非一脸的意犹未尽,笑着问道。 “就知道瞒不过伯父。”韩非也不否认。 贾习笑了,“这可是一不错的好买卖。” “谁说不是了呢……张燕可是给咱们送了份大礼啊!”尝到了甜头,韩非的兴致更显高昂。 正说着呢,几名女子鱼贯走了近来。 看着几个皮肤白皙、穿着艳丽的女子弯身为他们二人倒着酒水,韩非有些不明白了。 “主公。这是赵超那厮四下里抢回来的女子,俺老典见她们碍事,就打发她们过来服侍主公了。”典韦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粗大的嗓门诠释了韩非的疑惑。 “难怪,有了些势力。又不知要在这山头上待多少年,有一些女人也就不奇怪了。”贾习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韩非点点头,“都是苦难人,许她们些银两,打发她们与家人团聚去吧。” 韩非还不是色中恶鬼,更何况身边还有张氏、欧蝶儿等一些的绝色,自然不会打这些庸脂俗粉的主意了。 “谢将军!” 本来还满脸惶恐不安的众女子,闻言顿是喜极而泣,大礼拜之。 “去吧,都散了吧。”韩非微笑着。 几女子福了福,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只有一女子,留在了原地。 “你这是……”韩非愣了愣,颇是不解的看着这女子,随即恍然,“这位……大姐,莫不是家中无人,无家可归?” 除了这个理由外,韩非还真找不出可以的理由。 “韩将军,”那女子福了一福,道:“小妇人谢过将军活命之恩,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小妇人曾听说过一些秘密,欲要告之将军,以为报答。” “哦?”韩非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有一次赵超与那周顺饮酒,小妇人侍侯一旁,曾听他们无意中说起,说那什么燕帅的,使他们来此,为将来做准备。在来此之时,赵超等从那燕帅处带来了一些铁甲、军械等物,小妇人觉得应该对将军有用,故饵留下来一说。”那女子说道。 “铁甲?!”韩非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军械?!”贾习也坐不住了。 那女子点点头,慢声说道:“不错,小妇人听那赵超说,来此山时,曾带来一批的辎重,不过用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二百副的铁甲,藏在了后山的一山洞里,洞口以土石掩之,这些,甚至连那些山贼也不曾知晓。” “你可能找到那铁甲的藏处?”韩非急声问道。 军队中,骑兵当然是永远的主流,也是王者,花费也是最高,而兵卒中,也有王牌。其中最昂贵的就是弩箭手,以及铁甲兵。 这两种兵种都在于装备,弩箭的制造材料虽然便宜,但精细之处难以想象,所以昂贵。 而铁甲兵的铁甲更贵,更重要的是,铁甲兵需要强壮无比的体魄,才能穿戴器沉重的铁甲,在沙场上厮杀。 这两种苛刻的条件,使得铁甲兵成为了步卒中最为昂贵的兵种。 历史上袁绍的大戟士,正是铁甲兵的一种体现。 韩非所设定的重装步兵,也是如此,其中,最困难的环节,就是铁甲,如今听到有现成的铁甲在,韩非又怎能不兴奋。 汉末三国,除了袁绍曾组建起一批的大戟士以外,再不曾听说谁拥有过铁甲兵一般的军队,即便是后来的曹操,雄据北方,财力不俗,也未曾组建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更别说多船的江东、多山的蜀汉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上掉了馅饼! 比起二百的铁甲来,三千金,毛毛雨啦! 刹时间,韩非对盘踞冀州上的各山贼,无比的热忱了起来,若是剿灭一处山贼就能得到二百的铁甲,那……别说一处二百了,就是三处四处能有二百铁甲,韩非也是迫不及待,有些磨刀霍霍了。 慢慢地,韩非又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冷静,与前一刻的失态成正比。让那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回将军,那些东西本来是放在山上的,但冀州军三番五次的来围剿,这才雪藏在山洞之中。那赵超虽然说的含糊,但相信小妇人还是能找到的,毕竟,后山不大。” 韩非点点头,这话不假,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有铁甲的存在,那么,就是将整座山翻过来,韩非也要将铁甲找出来! “很好,还劳烦带下路,如何?”韩非笑问道。 “小妇人正有此意,将军,请!” “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三章 铁甲的处理 “……这样的铁甲大约有千副之多,乃是后期天公将军着张渠帅秘密制作而成,在攻打瘿陶的战役中,张渠帅不幸为飞矢所伤,死于非命,这些铁甲也就落在了张帅的手中……几经展转,张帅率大军屯住黑山,因见冀州富庶,这才使部分人化为小队,占据山头,而铁甲就是在那时候被带入了冀州,张帅在黑山也秘密训练铁甲军,只等时机成熟,便将铁甲军派来,穿上铁甲,攻城掠地,夺取冀州……” 火龙岗并不甚大,后山的范围更是有限,有了明确的目标,在那女子的指引下,韩非很快便将二百副铁甲从山洞里挖寻了出来。 铁甲是用木箱子盛装,一箱子十件,都用油布仔细的包裹,处理的非常不错,几年过去了,一点的锈迹也没有,韩非拿出一副,用枪拼尽全身力气狠命的一戳,却损伤不了其分毫,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铁甲是全身铠,有头盔,有面罩,裸露在外的只有一双眼睛,防护可以说做到了及至,做工也非常的考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铁甲运到了前面,一名被俘的山贼说出了那女子不曾说出的一些密莘。 可能是铁甲面世,再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吧,如此,倒不如说出来,求得韩非的认可,至少,以后受到的待遇可能会好一些。 虽然没说名字,但韩非还是知道一些的,天公将军自然是指那张角,黄巾起义时,张角号天公将军,而他的两个兄弟。张梁、张宝则分别号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所谓的张渠帅,应该就是张牛角,而张帅,就是黑山张燕了。 这样的铁甲竟有千副之多! 历史上,如果不是袁绍占据了冀州。就凭自己那便宜老爹,不防备之下,冀州恐怕还真就落入了张燕的手中,历史的究竟走向,还真就难说了啊。 千人的铁甲军…… 在冀州,只要使用得恰当。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啊! 韩非不禁为自己临时的决定庆幸不已,若不然,到时候接手了冀州,这些山贼,虽然未必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但一时的手忙脚乱还是会有的。若其配合起了袁绍、公孙瓒,怕是……摇了摇头,将这些后怕甩出了脑海,看着眼前的这个很是有些胆怯的山贼,笑问道:“你又怎会知道这许多?” 寻常的小山贼,怎么可能知道这许多的机密? “回韩将军,小的。小的曾是张渠帅亲兵队里的一小卒,故尔,故尔……”山贼嗫懦不已,显然是怕到了及至。 也难怪,自黄巾起事以来,但凡战败的黄巾兵,还从来没有被留过活口,无论是颖川黄巾,还是河北、汝南的,只要是落在朝廷人的手中。全被处死,这也是幸亏的黄巾兵对朝廷畏之如虎豹、又恨之入骨的根本原因。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不单是你,你们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杀……当然了。前提是你们听话。”韩非也知道这些,无论是为了补充兵员还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与这些人去计较什么,“都不容易,如果能吃饱了饭,相信你们也不会铤而走险。” “大人,你……”那黄巾山贼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韩非。 以往,旁人见了他们,哪一个不是喊打喊杀的,真跟那过街的老鼠没什么两样,就算是和他们一样的穷苦百姓,见了他们也是如避蛇蝎,又几时听过过如韩非这般的言语?可以说,韩非的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能吃饱饭,谁会造反?! “好了,和我说说这铁甲的事吧。”韩非淡淡地道。 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存在。 “是,大人。”那黄巾山贼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当初分兵时,小的也在场,张帅他将千副的铁甲分成了五份,每份二百副,分别由五个军侯携带,这五人分别是赵超、刘石、王垒、宋明、李营,小的就是跟随赵军侯,至于其他四位军侯……当时出来的小股军队足有十数股之多,他们具体的位置小的就不甚清楚了。” “这样啊……”韩非点点头,沉吟了半晌,转身叫来了“盾卫”的头领,小声吩咐道:“你带上三十人,将这些铁甲装箱上车,秘密的运到高将军那里……告诉他,无论如何,要保证这些铁甲的存在!” “诺!”那头领应了一声,转身挑选了三十人,准备去了。 “主公,你这是……”典韦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些铁甲,他很是喜欢,正琢磨着怎么向韩非开头,讨要那么一副,正手里把玩着呢,“盾卫”头领却给夺了过去,一问下才知道是韩非的命令,满心不解又不舍的他找到了韩非,眼睛却是飘向了正被装上车的铁甲。 韩非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子昭,这些铁甲,暂时还是不要见光的好。” 是啊,还是不要见光的好。 任何一个人,都深知这些铁甲的价值,都会眼红的,韩非不怕别的,就怕他那老爹韩馥,见到了这些铁甲会出口讨要,到那时,身为人子,他又能说什么? 只能是乖乖的双手奉上,即便是心中不甘。 一个“孝”字,他惹不起啊! “等到了并州,少不了你那一副。”韩非许诺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精良的铁甲,无疑的战场上保住大将的一道护身符,为了手下的将领安全,韩非又哪会吝啬一副铁甲? 一旁一直注意着这里的贾习不着痕迹地点点头,韩非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老头儿却是猜到了。 本来,他还准备上前陈说下厉害,如今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那……主公,咱可说好了,等到了并州,主公可不许赖掉!”虽然暂时得不到铁甲,典韦心里有些遗憾,但他并不爱动的脑袋却是知道,韩非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有着什么深意。主公既然说不要见光的好,那就一定见不得光。 “去吧,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回冀州了……唔,冀州大队的军马,离我们应该也不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四章 邺城 日上三竿。 邺城外,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掂着脚,翘首以盼,目光齐齐的看向一个方向。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登时,人群沸腾开来。 远远的地平线,一杆军旗随风飘扬,率先进入了冀州人的视线中,不多时,一支不大的队伍,慢慢的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旗上,一个斗大的“韩”字。 “主公,冀州的百姓出来迎接你了。”马车上,贾习远眺着那人山人海,手抚着须髯,点点头。 看来,主公的名,已深入了冀州百姓的心。 “这么多……”韩非也是咂舌不已,此次来冀州,还是第一次,韩非本想低调来着,也就没向冀州方面透露行程,可没想到,到底还是给人知晓了,还鼓捣出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来,恐怕,就是他老爹回来了,也未必会有这样的迎接场面吧! “走,下车!” 既然藏不得了,韩非很是干脆的下了车,骑上了战马。 …… “下官刘惠,拜见少将军!” 一行冀州官员迎接了上来,为首的一人,带领着众人跪倒相迎,口中称道。 刘惠,刘子惠! 韩非知道这个人,韩馥麾下,有名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刘子惠就是其中之一,官拜冀州治中从事。 从沮授的口中,韩非知道了不少关于这刘子惠的。 刘惠,字子惠,冀州中山国人,说起来,倒是和甄家母女六人是同乡。 中平六年。他那老爹韩馥被任命为冀州牧,到任后征辟名望深重的刘惠担任冀州治中从事,主管众曹文书,居中治事,处于众官之上。 当时冀州人口众多。百姓富饶,兵粮充足。可自从袁绍被任命为渤海太守后,以大义号召群雄,豪杰既多附招,且感其家祸,人思为报。州郡蜂起,莫不以袁氏为名。韩馥见人情归绍。忌其得众,恐将图己,常遣数部从事守绍门,不听发兵。 初平元年(190年),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说董卓罪恶,天子危逼,企望义兵,以释国难。韩馥得到书信后,就请教诸从事问说:“现在我是应该帮助袁氏呢,还是帮助董卓呢?”刘惠听后勃然大怒,当众斥责韩馥说:“兴兵是为了国家。大人怎么会问要帮助袁绍、董卓呢?谁对国家有利我们就帮助谁啊!”韩馥自知理亏而面有惭色,刘惠担心韩馥因为自己的斥责而怪罪,而且见韩馥并没有带头兴义兵的意愿,于是又向韩馥献计说:“兵者凶事,不可为首。现在应该看其他州的动向,有发动者,然后我们再响应。冀州对于他州来说是强州,所以就算他人有功也不可能有在冀州之上的。”韩馥听后觉得正合心意,于是写信给袁绍,道尽董卓的罪恶。听任他起兵。 当然了,这些他都是听沮授说来的,但相信以沮授的为人,也无虚词。韩非还知道的是这刘惠是冀州少有的忠诚之士,就连沮授最后都归了袁绍。而刘惠却是因忤逆了韩馥的面子,要不是其才华昭著,在冀州德高望重,深收冀州士人信服,又有耿武等一大群的官员要与他一同赴死,刘惠怕是直接被韩馥杀掉了。 然死罪免去了,可活罪还在,仍被免官去服徭役,当场被披上囚衣,扫除驱赶到宫门外。刘惠被贬后,忧愤之下病逝。 冀州四大忠诚之士,以刘惠为首,其他三人分别是耿武、闵纯、李厉,这四人,也是韩非最想得到的人。 唯忠诚尔! 而且,刘惠足智多谋,据说还不在田丰、沮授之下! 一听面前跪着的这人乃是刘子惠,韩非忙跳下战马,几步走到刘子惠的近前,双手搀起,满脸笑容,“先生就是刘治中?非早在颖川就听说先生才名,只恨不能一见。今日得见先生,还请先生日后不吝赐教才是!先生,快快请起,这般大礼,非却是受不得啊,受不得。” 韩非的话,让刘惠很是受用,尤其是韩非一点也不骄不傲,更是令刘惠刮目相看,顺着韩非的搀扶站了起来,刘惠拱手道:“主下有别,少将军败吕布、破董卓,天下扬名,实乃我冀州之骄傲,刘惠拜,也是当然。至于赐教……少将军已拜康成公为师,惠才疏学浅,又岂敢班门弄斧?” 刘惠虽然是自恃才学,却也不敢在郑玄面前耍大刀。 “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刘治中太客气。”虽然刘惠推托,但韩非又怎会放过?能让沮授都称赞的人物,当是了不得。 “呵呵……”刘惠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手一引,道:“少将军,还请入城。” “好,入城!” 一行官员,簇拥着韩非,越过人群,缓缓地向城内走去。 “少将军来了!” 两侧的民众顿时欢呼起来,欢声雷动,响彻全城。 邺城大道是一条贯穿南北的主道,中间是主道,一条宽三丈的平坦官道,两旁种有大树,而两边是侧道,又叫做民道,是普通民众的行走道路,而官道只能是士族及官员行走,连地位较低的小吏也不能在官道上行走,等级森严。 韩非在一行官员的拥簇下,沿着官道缓缓而行,他面带笑容,不时两侧民众招手致意,在一片片欢呼声中,从各条街巷里跑出来的民众越来越多。 汉末之民彪悍之风犹存,不太理会官家规矩,而且法不责众,有人冲出去了,后面就会有更多人冲过戒严士兵的阻拦,随着越来越多的民众跑出家门,赶来邺城大道迎接韩非入城,最后连成百上千名戒严的士兵也跟着民众一起,跑上民道,一起欢呼雀跃。 韩非只走到官道一半时。两侧民道上便挤满了前来欢迎的民众,密密麻麻,延绵十里,足足有十数万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和激动,他们的感情最为淳朴。韩非在虎牢关、洛阳的一场场胜利,就像是代表了他们一般,他们身为冀州的子民,也觉得光彩。 城内到处是敲锣打鼓,鼓声震天,锣声响亮。一群群孩子钻进了官道,跟着迎接韩非的官员队伍奔跑,当韩非从一片片人群身旁经过,立刻掀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欢迎少将军回家!” “少将军威武……” “少将军……” …… 各种大喊声表达他们内心的期待、激动和兴奋,很多人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当韩非队伍来到两条大道的交叉处,数十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将邺城之土双手奉上。 韩非心中激动万分,他翻身下马,上前扶起老者,接过他们手中的土罐。 他随即登上一辆马车,对周围民众大喊:“各位乡亲父老。无论何时何地,我韩非绝不会抛弃冀州的父老,愿率将士力保冀州平安!” 这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韩非又怎会错过? 韩非的话语引来一片暴雨般的掌声,四周数万民众的情绪激动达到。 虽然冀州还太平,可哪一个冀州百姓不是从水深火热中走过来的,尤其是临近的州郡,战乱的一幕始终刻在他们的脑中,心上,他们怕。怕战火有一天会少到冀州的土地上,那样,他们就不再享受太平,甚至,会就此失去财富、亲人。乃至于生命。 他们需要,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带领他们守卫自己的家园,保住他们的财产、家人,还有那乱世中得来不易的太平。 以前,他们有河北无双的上将潘凤,可潘凤死了,死在了华雄的手中,冀州民众,还迷茫了好一阵子,害怕了好久,百姓也不傻,他们也知道,韩馥,并不能保全他们。 如今,韩非来了。 一个比潘凤更厉害,更可靠的存在来了,扬言不会抛弃他们,为他们保冀州的平安,冀州,邺城的百姓,都流下了激动的泪花。 “有多久,多久不曾看见这样的场面了?”一名武将,愣愣地看着眼前山呼海啸的一幕,有点被震住了。 “州牧大人当年来冀州,也比不上眼前吧……”又一名武将也是傻傻地道。 “嘘!伯典,慎言。”旁边一武将拉了拉那武将,指了指韩非。 “怕什么,少将军乃是主公独子,将来这冀州,还不是少将军的,如此说来,又有何防?”那武将满不在乎的说道,看向韩非的目光,满是热切。 “话是这么说,可是主公那里……哎!” …… “这三位是?” 这三员武将在冀州的地位看来还不低,离韩非又不远,韩非下了马车,见这三人窃窃私语,不禁有些纳闷,遂问道。 “少将军,在下闵纯!”被拉住的那武将躬身一礼,道。 “原来是闵别驾,早听公与先生说起,今日终得一见啊!”韩非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他也听沮授说过,闵纯官拜别驾,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闵纯是个文官,没想到,竟是一武将的打扮。 这是一忠诚之士,可惜,最后为田丰所杀。 “些许贱名,怎劳少将军挂耳。”闵纯道。 难怪能为别驾,看来,是一文武双全的人。 “末将耿武,见过少将军!” “李历,拜见少将军!” “原来是耿将军、李治中……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诸位,我们里面把酒畅谈,请!”冀州四大忠诚之士一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韩非兴致更为高昂。 “少将军,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刘子惠 酒宴过后,韩非留下了刘惠。 “先生,你对冀州的一心热忱,非感激不尽。” 厅内只剩下了两人,韩非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和刘惠谈文说事,突然话音一转,起身向刘惠行了个大礼。 刘惠措不及防,哪料到韩非会弄出了这么一出,再想躲开已是不能,只能起身急呼:“少将军这是为何?折杀在下也!惠本就为冀州人,自当为冀州做事,些许微末,又怎劳少将军大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先生当得!”韩非言辞恳切,“非听公与先生说过,当初各路诸侯起兵,我父也不能置身事外,故召集众贤问:是该帮助姓董的还是帮助姓袁的。只有先生直言:我等兴兵乃是为国事,而不是为了姓董的还是姓袁的。;更有言:战争乃是凶器,不宜抢风头,可静等其他州郡起兵,然后配合之,以冀州之大,功劳所得非小也……正是有了先生之直言。才有冀州军的大胜,却无有太大折损,先生又如何受不得这小小的一拜?” 刘惠还是摇头,“冀州能有此功劳,不是因为我当初一言,而是因为少将军之努力。若真按在下之言,冀州只会是不有功,但无过,若说功劳,也只是押运粮草,给养大军罢了,前线的功劳却是不可能,潘将军战死,就是最好的明证,主公他……正是有少将军的运筹帷幄,勇猛无敌。这才有冀州今日之盛名,若言拜,也当是惠拜少将军才是。” “先生莫是还看不出。潘将军战死,乃是阴谋?”韩非奇道。 “多少有那么一点的猜测,只是,不曾身临虎牢,不得真相啊。”刘惠叹息了一声,见韩非在仔细的听着,遂接着说道:“潘将军与在下同为冀州人氏。惠自然是深知其武艺如何,其号称‘河北无双之上将’,曾对阵颜良。尤有胜之,可却死在一华雄手中,还不过三合,嘿嘿。这岂不蹊跷?惠思来想去。怕是这和那袁绍脱不得干系,毕竟,冀州一向与人无怨,只有之前与那袁绍有过冲突,潘将军更令袁绍难堪,依惠来看,应当是那袁绍做了什么手脚,这才使潘将军饮恨。当然了。他如此做,想来还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其想鲸吞冀州也未尝不是!” 韩非不得不正视刘惠了。以前一直只是听名,刘惠如何的光有才名,只有见面,才深深地觉得这人的不凡。沮授能推出公孙瓒,刘惠能推出是袁绍的手脚,若是刘惠不早死,两人皆为冀州的话,怕是袁绍想取冀州,也没有那么轻松了吧。 可怜刘子惠! 现在他还官拜治中从事,怕是等韩馥一回来,就会拿他是问,然后,在冀州文武的求情下,免得一死,披囚衣服徭役,最后忧愤之下病逝…… “先生所言不差,其中正是那袁绍主谋,可据我所知,更脱不开那公孙瓒的干系。”说着,韩非将他与沮授的那番推测又说了一遍。 刘惠也是才思敏捷之人,听韩非说完,立时就认可了韩非的这一番推论,更意识到了冀州面临的危难,不等韩非说完,便急道:“那主公将是如何处之?” “父亲他已派人监视了袁绍的举动,对公孙瓒倒是不加提防,以为有刘虞在,公孙瓒无有犯冀州之能。”韩非叹息道。 “此大谬也!”刘惠击案而起,忽又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那个……少将军,如主公这般,怕是冀州危矣。” “先生之虑,非又何尝不知?只是我那父亲……”韩非摇头不已,韩馥能为一州之州牧,虽然有时局的原因在,但不能否认他的才能,若是太平时还好,可在乱世中……无论是枭雄还是英雄,韩馥都沾不上半点的边。 刘惠也沉默了,韩馥什么样,他又怎会不知,顿觉冀州前景昏暗。 好半晌,韩非才哑着声音道:“先生,我父亲归来,恐怕会拿先生责问,届时……” 不等韩非说完,刘惠就黯然的摇着头,“我刘子惠一人之事如何小,可冀州之安危,哎……” “若我能保全冀州呢?”韩非突然展颜一笑。 刘惠一愣,“少将军,你是说?” “将来,冀州由我来保全,但我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韩非微笑着点头。 刘惠面色一喜,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要少将军能保证冀州的安危,有什么我刘惠可以做到的,刘惠断无推拒之理!少将军,请言。” “我要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保全自身。”刘惠忧愤之下病逝,是韩非的遗憾,他不想这个有才情的人就这么死去。现在看来,刘惠之所以忧愤之下病逝,很可能是看到了冀州前景的昏暗,如此,何不给予一丝的光亮呢? 刘惠本以为韩非会提什么苛刻的条件,他万没想到,韩非竟是要求自己不死! 一时间,刘惠心生感激。古人最看重的就是知遇之恩,甚至可以为这知遇之恩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韩馥拜他为治中从事,有着知遇之恩,也正因为此,他才一心的为韩馥做事,历史上被罢官后才忧愤而终…… 而韩非之言,无疑是看重于他,这,也是一知遇之恩。韩馥要责问于自己,由韩非的口中说出,想来不会假了,而且,这责问想来也是苛责,刘惠也听得出,可能因为这苛责,他会死去,而韩非却要他保全自身…… “少将军若保得冀州,惠愿牵马坠镫,追随左右!” …… “娘,儿回来了!” 回了州牧府,韩非直奔后院而去,那里,有他魂牵梦绕的存在。跨过院门,韩非一眼就看见正厅内一妇人独自一人跪坐着,笑眯眯的慈祥面容,身上穿着很素淡的衣服,身姿端庄,神色中带着一丝丝的期待,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院门方向。 正是他这一世的生母,刘氏。 直到亲身来到这个年代,韩非才知道,韩家竟然也是皇亲中的一员,当然了,这个有点远,用后世的话来说,八竿子打不着,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当然了,大汉才四百年。 不过有族谱在。 韩非母亲刘氏源起楚元王刘交一支,而楚元王刘交,乃是汉高祖刘邦最小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刘氏四兄弟(刘伯、刘仲、刘邦、刘交)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位。史称刘交年轻时即好读书,为人多才多艺,有大志。 在刘邦的兄弟中,刘交思想与刘邦最接近,因而深受刘邦的信任和宠爱。刘邦在丰沛起义后,刘交跟随刘邦打天下,成为了刘邦的得力助手和亲信。入关后刘交受封文信君,随刘邦转战各地[4]。因此,刘交为汉家天下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汉朝的缔造者之一。汉家王朝定鼎之后,刘邦分封天下。刘交因跟随高祖打天下有功,在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刘邦废楚王韩信,将其领地一分为二,封刘贾为荆王,封刘交为楚王。刘交同年就国,定都彭城(今江苏徐州市),遂从长安徙居彭城,开基楚藩王族。 不过,终是历史烟云,如今的彭城刘家经过了四百年的岁月洗礼,早已不复当日的辉煌,若不然,也不会有刘表入主荆楚一说了。 刘氏,就是出身彭城刘氏的旁支,其父,也就是韩非的外公,早年在颖川求学时认识了韩非的祖父,一见如故,后来才有了韩馥与刘氏的结合,才有了韩非。 按族谱上,韩馥还是汉献帝刘协的姑爷辈,韩非更是刘协的叔叔! 大汉皇叔! 当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刘氏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在做母亲的眼中,韩非的小习惯都深入她的心里,就算是脚步声,刘氏也能辨别出是不是韩非来。 “我儿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刘氏虽然努力的使得自己端庄一些,但是声音还是带着些许颤抖,说话的时候,眼眶微红。 本来,韩非回了颖川老家祭拜祖先,刘氏还不至于如此,但听闻韩非上了战场,刘氏每一日无不是担惊受怕,害怕有一天韩非会……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 如今看到儿子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刘氏又怎会不激动?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生死难料的战场! 听见刘氏的呼唤声,韩非心中一颤,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十六年来的一幕幕,如电影般闪过眼前,韩非眼中一热,紧走几步到了母亲的近前,双膝跪倒,“娘,儿回来了……孩儿见过母亲!” 还没等韩非跪稳,刘氏就已站了起来,双手搀住了韩非的身体,拉着韩非的手,就望自己的身边拽。刘氏的手,既柔软,但又充满了倔强。韩非只好顺着母亲,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一刻,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握着刘封的手,刘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心疼道:“又粗糙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母亲刘氏 要知道往常的韩非虽然也是常常习武,但是手一直保养的很好,但是这次去了虎牢关,上了战场,身边没了家里这些侍女的细心照料,几个月不见,韩非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韩非本身倒是觉得不错,男人么,总不能像女人那样细皮嫩肉的,真要那样,那岂不就成了伪娘?不过,落在天下母亲的眼中,这般却是受苦了。 拉着韩非的手摩挲着,不愿意撒手了。 “娘,孩儿一直习武,又不是大家闺秀,这手粗糙点,不也正常?”韩非嬉笑着,努力让母亲开心起来,“这不,也强壮了不是!” 韩非有些粗糙的大手,与母亲白皙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刘氏不厌其烦地询问着韩非军营中的生活,又让韩非仔细的讲述了一场场战斗的经过,听到惊险处,握着韩非的手不由得收紧,眼中,满是后怕。 这还是韩非故意说的轻松一些,若不然…… 母子二人说了许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刘氏这才慢慢地收起了话茬,“非儿,你今年已满十六岁了吧?” “是的,娘。”韩非点头。 他是正月里出生,生日大,如今已年满十六了。 “十六岁了啊……”刘氏长长的叹了一声,就在韩非心中刚生起不妙时,只听刘氏又说道:“大家子弟,十三就已经成婚了,如你这般大的。做父母的都抱上了孙子,非儿,你一直不愿。做娘的也没有逼你什么,只是,韩家就剩下你这么一根独苗,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与你父亲的年纪也大了,尤其是你父亲。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非儿,你是不是也考虑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这个……”韩非不由得一窒。 他不想结婚么? 当然不是! 如后世大多宅暗一般。韩非也不差到哪去,穿越到了这汉末三国,又怎会不想着将这年代的美女全收到帐下?江山美人,美人江山。此为大丈夫之追求也。 江东大小乔。河北甄洛悄……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可就算是再美再悄,也要长成啊,只可惜,这三大美女如今还都太小,韩非所知道的甄洛,才八岁! 貂禅……好吧,一直没机会! 有个大点的。就是蔡昭姬,可自从那次后。愣是连蔡家的门都进不去! …… 韩非所知的有名有姓的美女,无不是太少,就是吃不到的葡萄,至于其他的女子,他还真就没生出太多的心来,一直以来,也就这么拖着了,韩馥与刘氏一次次的催促,都被他一次次的找借口给推脱掉。 如今,怕是躲不掉喽。 “娘,孩儿又不认识谁家的女子,又哪来的中意之选?你也说了,终身大事,又岂能做儿戏。”韩非硬着头皮,尽量委婉地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谁让我的你娘了呢,娘给你挑选了几家,你参考参考吧,看有没有中意的。”刘氏说着,从旁边拿起一张“蔡侯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不由分说,便塞到了韩非的手中。 看来,这次是真躲不掉了啊!也罢,就看看娘她选了哪些女子吧,若有不错的…… 韩非心里胡乱的想着,展开纸仔细的看去。 一看,韩非就知道,母亲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看来,这次不讨回一房老婆来,这一关是怎么也过不去了。 头一个,审配之女审纾,是审配的小女儿,今年十三岁。审配乃是冀州士族,在冀州士林有着绝对的声望,虽然不比刘惠,但也绝对非同小可。 刘氏将审配之女列为第一,未尝没有拉拢审家之意。 第二个,就是田丰本家的一侄女,叫田鹭的,刚满十四岁。田丰早年在朝中为官,田家也是巨鹿有名的大族,田丰的冀州的影响力,甚至比审配还要高上一筹。 除此之外,还有五六户人家,或是冀州本土的士族,或是颖川的士族。 与母亲相处这么多年,韩非对刘氏可以说是知之神深,虽然她很想已婚姻来拉拢审家或是田家,以巩固丈夫在冀州的地位,但是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如果是审配、田丰还没有离开韩馥而投袁绍,还有可能,如今嘛…… 所以,虽然这两家列在了最前面,但是介绍,却只有寥寥的几句而已反而后边的二三户人家,写的极为详细。韩非一看就知道审氏以及田氏的女子与他无缘,只是母亲对他表示决心的。 下边的这五六户人家才是他妻子的人选。 蓦地,韩非看到了一个名字。 荀谌之女,荀缳,年十五岁,至于其他的倒并未介绍许多。 或许,这才是母亲为自己选的中意老婆吧! 荀谌,出身颖川荀家,字友若,乃是鼎鼎有名的荀彧的四兄,荀家在颖川乃至天下士林,都有知道举足轻重的地位,能拉拢到颖川荀家的支持,韩馥在冀州的地位,想当然的要稳固的许多。 只是,韩非知道,刘氏却不知道的是,士族的鸡蛋往往不是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尤其是以颖川的荀家为例。历史上,荀彧、荀攸辅佐的是曹操,荀谌则是先辅佐韩馥后辅佐袁绍,据说荀家令有其他子弟辅佐于各路的诸侯,当然了,历史没有具体的记载,韩非所知的也有限度。 想让荀家一心一意的支持韩馥,怎么可能? 就算是韩非能娶到荀谌之女,那个叫荀缳的女子,顶多也就是得到荀谌个人的效忠,而不会是整个荀家,这个韩非深知。 母亲太想当然了啊! 想到这里,韩非苦笑了一声,“娘,这上面只是大体的列了一下家世以及年龄……孩儿直说了吧,除了家世可中意外,其他方面,哪有什么中意可言?” 世人都爱美,作为过来人,男人是什么心思刘氏也知道一些。见韩非苦笑,刘氏不由安慰道:“放心,我会为你把关的,不会让丑媳妇进门的。” 韩非脸上苦笑之色更浓,连连摆手道:“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刘氏见此只以为韩非是面皮薄了,笑眯眯的看了眼韩非,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叹道:“其实我中意的是审氏以及田氏的女儿,娘也见过,端是知书答礼,貌相也不差,只是你父亲不怎么同意,我们家门第不差,但是……哎,其中缘由,想来你也是知晓一些的……” 说着,刘氏又怕韩非难过,不由止口,振奋了一下道:“不过,娘也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就是荀氏的女儿,荀家与我韩家也有交情,而且听说姿容很美,又出身的是荀家……” “那个……娘,孩儿有中意的了。”韩非突然说道。 “哦?”刘氏明显的一愣,随即,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如此福气,竟入得我儿的眼?与娘说说看。” 天底下做母亲的都一样,永远是自己的儿子最好。 “是中山甄家之女,姓甄名姜者,年十七岁;名脱者,年十五岁。”韩非硬着头皮道。 与其只得一人的支持,不如得一族的效忠,三个臭皮匠,虽然未必及得上一个诸葛亮,但是,韩非现在缺的,不是荀谌这样的一个人才,而是实在的基础,这样一来,荀谌的作用就不及一个甄家了。 作为商人,不比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可以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但商家却不能,也没有那足够的底蕴,即便是富可敌国,可商人毕竟是商人,吕不韦的存在,只有一个,后来虽然还有一个明时的江南首富沈万三,但那毕竟是千百年后的事了,而甄家也不是沈家。 就好象糜家投资刘备,只能是一心的扑到刘备的身上,而生不起他心。 如果能得到甄家的效忠,那变相的等于得到了甄家的财富,这对韩非的发展,是很良性的,有了钱,什么都好办。 虽然这样有可能失去荀谌,但眼下,多一荀谌不多,少一荀谌不少,如果运筹得当,日后,还会少了荀谌这样的人才吗? 可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未必还有第二份! 而且,甄家五女,韩非也不反感,尤其是甄落在,虽然现在才八岁,但五年后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儿竟一下相中了两个女子,呵呵……”刘氏的面色不变,慢声说道:“可娘听说,那甄家世代行商,如此身份,怕是与我们家门第不符吧?” 商人地位低下,受人瞧之不起,刘氏也不能免俗。 “娘,她们父亲甄逸,官拜中蔡令,怎么还能说是商人之女?”韩非辩解道。 “可这仍不能改变她们是商人出身的事实。”关系到门第之事,刘氏也是丝毫不退让。 韩非直言道:“娘,向上数几辈人,谁家又是好出身?高祖未曾起事前,说好听点,是一亭长,可说不好听点,还不就是地痞无赖?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娘也是知书之人,又怎可如此眼光看人?” “到底是长大了,知道来教训娘了。”刘氏面色一板,口中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 “娘,孩儿是实话实说!” “你啊,从小就是满口的歪理……这样吧,听说你的老师康成公老人家不日就到冀州了,届时,只要他老人家不反对,那我这做娘的也就没话说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七章 孙策借兵(上) 韩馥回来了。 果然如韩非所料的一般,韩馥在回来后,先是庆功了三日,然后便对刘惠祭起了屠刀,好在如历史一样,冀州官员的拼命死谏,再有韩非在其中的周旋,刘惠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披囚衣服徭役,不过,还是被免去了官职。 或许韩非先前的话起到了作用,刘惠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反倒是寻隙找韩非喝酒,闲来讨论学问,纵论时事,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 如此,韩非也就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韩非就将心思放到了剿匪身上。听到韩非的计划后,冀州上下大小官员无不是支持,就连韩馥,也在钱粮军队上给予了足够的便利,到任冀州以来,这些山贼的存在,就好象一只只的蚊子牛虻一般,吸食着他的血液,让他烦不胜烦。 能剿灭,自然是剿灭的好。 他当然不知道韩非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许多,虽然这些山贼一股股的数量并不多,但大多都占据着险要所在,韩非又不想折去太多的人马,又因为铁甲之事不宜泄露,用的全是自己的兵,本就不多,更多的,是用计谋,如此,更是快不起来。 等将匪寇剿灭的差不多了,一千的铁甲也凑得齐整,可时间也过去了两月有余。 其间,郑玄带着家人及三五弟子来到了冀州,定居了下来,关于韩非的婚事,在韩非极力的辩说之后,郑玄也同意了下来。因为郑玄说了话,韩馥、刘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婚期就定在了这一年的秋末。 铁甲到手,韩非也彻底的闲了下来,只等婚后。入主并州。 每日读书练武,余下来的时光就是和众女子培养感情,韩非的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 “主公,孙策求见!” 这一日,韩非正在书房内看着《易》,对于演义中诸葛亮等人的能掐会算。韩非很是感到好奇,同时也产生了研究一番的兴趣。更何况,一些阵法也是脱胎于《易》,研究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正看着呢,典韦突然走进来禀报道。 哦?孙伯符来找我做什么?莫非听说我要结婚了,远道自江东赶来贺喜?可这也不用他自己亲自前来吧!更何况。自己的栽赃前所未有的成功,孙坚与同历史上一般,同荆州打了起来,这个光景,孙策更没理由脱身才对,若说贺喜,派个人来就是了。更何况,离婚期,还足有三月之多的光景,这么急匆匆地来,该不会是有求我吧! 极有可能! 现下的孙家,可以说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以一两万的兵马,对抗整个荆州的力量,还没有江东的支持,肯定是焦头烂额。 “好。带他到客厅见我。”嫁祸给孙家,韩非要说一点的愧疚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孙策来了,怎么的也要见上一见的。 放下书简。韩非站了起来。 …… “哈哈,学远兄,一别经月,兄别来无恙乎?” 孙策到底是孙策,虽然如今的形式不是很妙,但孙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半点的颓然之色,有的,只是逆境中的不屈。 好一个江东小霸王,难怪能在那样的逆境之中,还能打下江东一片的天地。 “拖福,我这里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咦,伯符兄,不知这位是?”韩非煞是热情的迎了上去,却见孙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与自己仿佛的少年,本来,韩非只以为是一随从,可一看其眼角眉梢,却又不尽然,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随从。 “周瑜拜见韩龙骧!”那少年不等孙策介绍,径自拜道。 果然是他! 韩非虽然已隐隐有所猜到,可等这少年自报家门,仍是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好一个美周郎! 嗯,好象听说,孙策与这周瑜有着什么‘总角之好’,今日看二人的关系,可见一斑也!不过,这“总角”有是什么?弱冠以前?说实话,韩非真想现在一刀就将这二人喀嚓了,也好为日后的问鼎之路扫平两大障碍。可是,如此让他对两个少年下狠手,又一无怨、二无仇,有的更多是愧疚,如此,他韩非还真横不下这个心来! 奇怪了,历史上不是说周瑜二十一岁才随孙策平江东么,怎么…… “原来是周公谨!非与令父倒是见过数面,不知令父周洛阳如今可好?”韩非寒暄道。 周瑜之父,名周异,官拜洛阳令,是以人称周洛阳。 “家父身体康泰,谢韩龙骧挂怀。”周瑜答谢道。 “无妨,无妨也!哈哈……”韩非开怀大笑,不过,心中却是一突,真没想到,这人就是周瑜!韩非不由得仔细打量一番周瑜,不住的点头,道:“观公谨之相貌,却是天下间少有的帅才啊,将来必成大器也!江东人多言‘曲有误、周郎顾’,今日总算得缘一见矣!” “韩龙骧真是无有不知,瑜些许贱名,不登大雅之堂,何足挂齿?想不到却入得韩龙骧之耳,岂不愧杀瑜也!瑜一粗野之人,如何称的上帅才之说,将军却是过誉了!”周瑜谦逊的道。 “我说你当的,那就当的!呵呵,你我都是同龄之人,不防以表字相称。来来来,伯符、公谨,里面请!”韩非热情的招呼着,一手拉着孙策,一手拉着周瑜,回首吩咐道:“来人啊,看座!上茶!” 酒水摆上,一时间,孙策与韩非尽述别情,倒是融洽。 “可惜啊,可惜!年少多才俊,枉为早夭人!可悲也!”陡然,韩非话头一转,望着孙策、周瑜,叹息道。 周瑜听得心弦猛然一跳,急声问道:“韩……学远兄,此言何意也?” “无他,”韩非自然不会如实说出,因他的出现,历史已然改变,虽然他极力的促使历史按照原定的路走,但容不免有所偏颇,万一真要是说走嘴了,丢脸的岂不是他!韩非微微一笑:“一遇刺,一病亡,天妒英才啊!” 韩非一直为嫁祸之事而有些愧疚,时间长了,难免就是心病,如果能补偿一下孙家,那他自然就心安了。 毕竟,没有他,孙家也是那样的下场,只不过没了玉玺罢了。 孙策、周瑜即便是再糊涂,也知道是说的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心下不由得有些不悦,心道:我等千里迢迢来你冀州,不想却落你如此说法,真可气也!无奈韩非身份显赫,二人此来又是有求于人,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哈哈,好个韩龙骧,汝也不怕过多泄露天机,遭天谴么?” 正当几人因韩非的一句话一时无语之时,一个很是不和谐的声音掺了进来,随着声音,一文士打扮的人摇着羽扇由远走来。 韩非一怔,心里话:谁这么无礼,跑到我这来了? 等看清了来人,韩非再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迎了上去,“没想到天下鼎鼎大名的许子将竟然也到了我冀州,韩非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奇怪了,这老家伙怎么也来了? 许子将?许劭? 孙策、周瑜大惊,此人就是天下间鼎鼎大名的人物评论家?过多泄露天机?莫非韩非方才所说为真? “呵呵,老夫游走四方,行踪多有不定,此一次路过冀州,特找韩州牧讨杯酒水,听说韩龙骧在此会友,老夫不告而入,还请韩龙骧莫怪才是。”许劭说笑间,径自进了厅内,寻了个座位坐了下去,看着韩非,话音一转,道:“想不到韩龙骧不单武艺超群,文才飞扬,还精通相术之说,然韩龙骧如此直言不讳,泄露天机,当真就不怕苍天报复么?” “如果天道令众生如此,这天,不敬也罢!我韩非虽不才,却敢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天仙神,都烟消云散!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韩非不屑的一指天,傲然说道。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韩非他竟然也敢直接说出口,他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么?即便是粗神经如典韦的,也不仅被韩非的话吓了一跳。 天都灭,那号称天之子的皇帝呢? 那一道苍劲的身影,好个霸气凌霄! 韩非疯了吗?没有,非但没疯,他清醒的很!有的时候,强势未必不是好事! “咳……”许劭轻咳了一声,强自按捺住心头的震撼,却是再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连忙说道:“韩龙骧,许某可是谗了你的美酒已久矣,今日,却是要喝个痛快!” “哦,许先生怎知我这里有美酒?”韩非有些诧异。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许劭笑道。 “哈哈,如此,却是本将军怠慢了!”韩非摆手一引,道:“许先生,请!伯符、公谨,请!” 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孙策借兵(中) 好霸气,这才是男儿的风采!哈哈,早夭又如何?即便是明日便死又如何?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人故有一死,又何必在意?大丈夫在世一日,当轰轰烈烈,何必做苦姿态,让人生笑!孙策、周瑜对视一眼,眼神瞬间转为坚定,向韩非一礼,向内走去。 此二人,当真是人物!换了心志不坚之人,哪还会有如此挥洒之态!韩非看着孙策、周瑜二人的背影,点点头,此二人,他日,实乃劲敌也! “韩龙骧看着二人如何?”许劭站起,行到韩非的身边,低声笑问道。 “许先生心中已然知晓,何必来问于我,莫非是想看小子的笑话不成?”韩非微微一笑,看着许劭打趣道。 “非也,许某只是想听听韩龙骧对此二人的评价。”许劭模棱两可的的笑了一笑,说道。 “那本将军就献丑了,”韩非有着足够的历史知识,哪还怕忽悠不住许劭,略一思量,开口道:“孙策此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於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然皆轻佻果躁,陨身致败。至于周瑜此人么,呵呵,千古风流人物,江东之兴,在此二人身上矣!” “好一个‘千古风流人物’!韩龙骧字字珠玑,许某佩服!就不在此叨扰将军了,许某有酒足矣!”许劭点点头,一插大袖,捧着一坛酒,也不等韩非说什么,扬长而去。 “真个洒脱人也!”韩非赞叹道。 只可惜,下场却不咋地! 孙策、周瑜也是连连点头,与韩非继续饮酒。可待问及韩非方才所说,韩非却是摇头不答,只言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二人也没办法,只得揣着心思饮着闷酒。各自思量着。 “明人面前,策也不说虚话。策此来冀州,一者乃为兄之大婚,提前来此一贺;二者,欲寻求兄的助力,唐突之处。还请兄海涵!”孙策与韩非早有相交,知道韩非为人爽快,最不喜俗套,是以,也不虚以违舌,直言说道。 “哦?寻求我的助力?这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伯符你远在江东,我又怎么能帮助的上你?鞭长莫及啊!” 还真就是来寻求帮助的!历史上,好象是求的袁术吧,呵呵,想不到,今天却是求到了我韩某人的头上!孙策曾以传国玉玺自袁术手中换来三千精兵,来求我。不会也是要这么做吧?只可惜,现在的玉玺在我的手中,而孙策也没有到了父死部散的穷途末路。 不过,对孙策的直爽,韩非却是有几分的欣赏,这人,要是能为我所用,又该有多好!多加指导,当不逊色于五虎将的存在! “想来兄也听说了,袁绍以玉玺加害我孙家。使刘表与我孙家为敌,本来我孙家也是不惧,但是奈何刘表举一州之力,我父部下虽是百战之兵,但无奈寡不敌众。如今已落下风,惟恐不日之败,特令策来冀州,请求援助,借兵三千,策当不胜感激,还请兄……” “不可!”还不待孙策将话说完,韩非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火刺刺的一语否决道:“伯符,非是我吝啬这三千精兵,即便是六千又如何?只是,这每一名的士兵身上,都有着我的心血所在,练兵的方法所依,若是为他人所得,岂不是我的机密不保?我也同情文台兄的不幸,只是,这兵,却是万万不能借!伯符,莫要以为我无情,不讲当初的情面,实是有所难处也!” “更何况,我总计也就三千来的兵马,若全借与了你,我手下再无可用之兵矣!伯符兄,你却是难为我了。” 韩非这次却是说了假话,他的兵马,经过两个月的剿匪,如今已发展到了八千之众,当然了,能堪一战的也只有三千左右,算得上是精兵,其中还包括了“乞活”、“破军”两军,其他的,都是新降之兵,少了操练,暂时还算不上军队。 借兵,那可不行,老子的兵都是按照后世的练兵经验加上高顺的经验操练而出,借给你,难保不为你所知!忍得下心不杀你也就是了,我韩非可不会将这上树的本事教给你江东,日后的敌人。更何况,老子的兵都是老子的兄弟,岂能轻易借出?又不是钱财货物!兼之,这说的是好听,但是,这乱世,哪个又会守信用?只有永恒的利益!不知道么,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我这三千精兵借出,怕也多是要打了水漂吧! “……”孙策脸色一窒,陡然转为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被他寄予着最大的一个希望、最有可能帮助于他,甚至不需要付出代价便能达成希望的地方,竟然被回绝的如此干脆!出乎意料,实在是太……孙策只感觉,整天的天空,似乎陡然阴暗了起来。他能第一个找到韩非借兵,就是凭着有虎牢关的情分在,却不想……如韩非者,尚不愿意助他孙策,这天下,谁人还能助他? 无门矣! 一时间,孙策心灰意懒,缄口不言,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来这里欲为何,呆呆发愣。看得韩非、周瑜心下也不由凄然。 此子,还是年轻啊!如此小的打击,竟然变得这般模样,何以成就一方诸侯?看来,还需要磨去些棱角,方才有日后“江东小霸王”的威名啊! “如此,韩龙骧,却是瑜等二人叨扰了!瑜与伯符不日就要回转江东去了,深感韩龙骧的招待,瑜二人就此谢过!”周瑜面色如常,听了韩非所说,也就知道,再费多少的唇舌也是无济于事,毕竟,这涉及到军队的机密,非比寻常,换做是他,也不二答应的,涉及到练兵的方法,这可就不是三千兵的事了,毕竟,练兵方法,乃是敝帚自珍的东西。 而且,韩非也说了,他就三千的兵,如何借? 关系再好,恐怕也不能出借吧! 以周瑜的才智,自然是想到了,所以,根本不曾有丝毫的意外,拉起孙策,向韩非一礼后,转身欲走。 “伯符、公谨,何必急着要走,在冀州再住些时日再走也不迟到,何必急于一时?我与你二人一见如故,当要多喝上几杯才是,更何况……”见孙策、周瑜二人欲走,韩非挽留说道。 “学远兄,策感激学远兄的盛情,只是,江东的战局不容我等在此多留,策也是食之无味也,已无心思在此多作逗留,还请学远兄见谅!待得孙策与刘表分出了高下,再来与学远兄把酒长谈也不为迟!”孙策哪还有心思在这多待,借不到兵,当早作他图。更兼他性情不似周瑜文雅,有些急躁打断了韩非的话,连说道。 还来与我把酒长谈?怕是来笑话我韩非的吧!年轻气盛啊,怪不得能有个“小霸王”的名号。 孙策没有听明白黄逍话中的意思,但是,周瑜却是听出些意味来,一拉孙策的衣袖,转而对韩非一礼道:“韩龙骧休怪,伯符他心系江东的战场,故才会如此莽撞,还请韩龙骧海涵则个。却不知韩龙骧唤住我等,还有何事?” “哈哈,心系安危,人之常情,我又何怪之有?只是,伯符,你当要像公谨学习才是啊!年轻气盛虽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有时候,也会误了大事的!好了,我也不与你们打哑谜了,直接和你们说了吧。这兵,我不借,但是……” “但是什么,学远兄……”孙策急声相问,随即醒悟道:“学远兄,策心急,还请学远兄……” “无妨,你之性情我早知,若怪之,如何为知己?虽然我不借你兵,但是,我却可以请我父亲借你三千兵!我毕竟只有三千兵,借了你,难道你要我单枪匹马的去打仗?伯符,你可忒不厚道了啊!怎么样,这回满意了吗?”韩非笑道。 自己的兵,韩非舍不得,也不能送,但是,他父亲的兵,他倒是舍得,尤其是那些日后投了袁绍的人的部下! 拿别人的东西给自己赚人情,韩非还是愿意做的。 至于韩馥能不能答应…… 对别人来说难,对他来说,再是简单不过了。 “满意,当然满意!”孙策一听韩非,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的手舞足蹈,向韩非大礼拜道:“学远兄大恩,策永生不往,来日,定当厚报!”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借兵与你,却是有条件的!”韩非微笑着道。 “什么条件,学远兄你尽管开口!”兴奋下的孙策,已然有些口不择言,大包大揽的道:“只要是策力所能及者,无不应允!” “呵呵,这可是伯符所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所要求的是,伯符你要拿三百的造船工匠以及二百的铁匠来换这三千兵马,你可愿意?”想要我韩非做亏本的买卖,那是办不到的! 江东什么最有名,一是造船,二是铸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九章 孙策借兵(下) 江东什么最有名,一是造船,二是铸剑! 江东水军甲天下,凭借的,可不是士兵,而是战船。荆州水军也不错,尤其是江夏黄祖的水军,单以士卒论,并不比江东逊色,只是,战船远远不及,这才在每次的交战中总是处在被动。 再着就是铸剑,所谓铸剑,当然不是单单的指剑,而是泛指兵器。江东的铸剑史,源远流长,中国十大名剑,大半都是出在江东,吴越之地,就可见一般。有名的铸剑宗师欧冶子、干将都是吴越人,铸剑胜地龙泉,也在江东。 江东的船、兵器,乃是冠天下,匠人自然不消多说, 至于为什么不要船与现成的兵器…… 无论是船者还是兵器,为尽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知晓的,自然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更何况,江东的船只,运到并州来,却是万难。如此,倒不如要些造船工匠来的方便。 “策还以为什么事,吴越之地别的不多,这工匠,还是有的,莫说三百,兄如此大恩,三百之数何以为之?策就送兄造船工匠五百,铁匠三百,如何?”孙策甚是豪爽的一挥大手,说道。 “好!果然是快言快语!你二人也莫要急着走了,就在我府上吃顿便饭吧!来人,设宴!” 一旁的周瑜,却是眉头有些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怎好如此讨饶?我兄弟二人,还是先回舍下了!”孙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方才还要说与我把酒长谈,怎么这会就放我的鸽子?今日的饭,就在我府上吃了!来。先喝些茶水,闲谈以待酒菜!” “既然如此,谢过学远兄盛情!”二人礼道。 “哦,对了,我曾对你二人推演了一番命格。有几句话,我也不喜藏着掖着,直言对你们说了吧,至于,这信与不信,全在你二人!”再次坐定。韩非忽然说道。 “哦?何言?学远兄但讲无妨,我二人洗耳恭听!” 如果是早前,孙策、周瑜断不会如此慎重,可方才许子将来了那么一出,使得这二人对韩非的话也信了九成之多。 “八字不和,江东二乔。娶之克夫!” “兄的意思是?”孙策、周瑜一脑门的雾水,他还真不知道,这江东二乔是何许人也。不曾理解错误的话,怎么像是在说我们兄弟二人?莫非我兄弟二人日后将娶这两位女子为妻不成?孙策、周瑜都不是糊涂之人,一听之下,顿时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方才韩非与许子将所说的话。二人也不由心下凛然。孙策性直,连忙向韩非问道。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也!”看着好奇的二人,韩非好不得意,哈哈大笑道:“江东属水,船甲天下。有桥(乔)为陆,祸将不远矣!哎,可叹英雄人物,纵得绝色,却……时也。命也,运也!好了,我等却是不要再说这些扫兴之话,这酒菜估计也要好了,伯符、公谨。走,陪我喝上几杯!” 江东属水,船甲天下?这岂不是说江东水战冠绝天下么?是啊,中原十三州,唯有扬州以擅水战为名,当属第一,即便是荆州水军,也较之逊色!有桥为陆?有桥的地方,自然是有地面的所在,莫非是说我等弃长就短,才致使大祸临头不成?等等,不对!有桥为陆?江东二乔?八字不和…… 原来是这样! 周瑜感激的看了看韩非走过去的身形,躬身深深一礼道:“周瑜并孙策,谢过韩龙骧指点之恩!” “指点之恩?公谨这是从何说起?我有曾指点过你们什么吗?”韩非故作诧异的看了看周瑜,就好象,方才的那些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微笑着说道:“公谨,适才胡言乱语,切莫要当真才是!走,咱们喝酒去!” 有的时候,想要别人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难度,更何况是这漫无边际的话语!但是,有的时候,越是不愿意使人相信,却偏偏别人是深信不疑。 欲擒故纵,不失为一攻心之计也! 听韩非这般说,周瑜虽然不尽然全信之,但是,这时,却也是相信了八成,以至九成左右。或许,回去之后,要先去打探下这江东二乔为谁,若真如韩非所说那般,这韩非他……周瑜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韩非的背影,再不做声音,一拉孙策,跟上了韩非的步伐。 一切,还要在看到这所谓的江东二乔之后,才能得以验证,若是属实,那……这韩非,真乃神人也! 后二人回转江东,遍地寻访这江东二乔,毕竟,由韩非说及的这事,事干重大,由不得二人不仔细对之。后几经周转,数年后,在庐江郡二人邂逅美女二名,一见倾心,遂欲分纳二女为妻,然待通报各自家世之后,这才此二女乃为亲姐妹,长者为大乔,小者为小乔,因二人貌美,遂庐江郡之人将二女称之为“美艳庐江,江东二乔”。乍闻眼前二女正乃是韩非口中的江东二乔,孙策、周瑜惊愕之余,却再也兴不起迎娶之念,如闭蛇蝎一般,逃回扬州。至此,方是全信韩非的鬼神之能! 后,终孙策、周瑜一生,再不曾得见二乔之娇容。离开庐江不久,孙策因忌讳这一“乔”字,恐于江东之兴不利,遂派军欲使二乔香消玉陨。却不想,大小乔当日见孙策色变,后急急而走,想及孙策之身份,诸般猜疑下,却是再不敢在庐江住下,与家长商议之后,连夜举家离开了扬州,寻找太平之地去了。 虽未曾将二女杀死,但是,得知二女离开了扬州之后,孙策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本来,二乔美貌,孙策心多有爱慕,杀之不忍,不过,为了江东基业,却是不得不为之。待听带二女离开的消息,心中却是多少有些怅然若失,不过,这心,却是安了下来。同时,对韩非,也是心存满怀的感激。 “伯符,回了江东有什么打算?” 酒席摆开,韩非与孙策、周瑜把酒闲谈。孙策也因得了韩非的承诺,有了三千兵的底气,心中甚是欣喜,再加上他本就是性情豪爽之人,又有着早前的情分在,与韩非说起话来,也甚是合得来,几乎是无话不谈。韩非看着兴致高昂的孙策,也甚感此人甚和脾胃,把酒笑问道。 “不瞒学远兄,策此回江东,将与父亲再整旗鼓,与荆州一战,但愿能赶在兄大婚前平息了战事,也好到冀州讨一杯的水酒。”孙策说道。 “呵呵,伯符却是被战火蒙蔽了心智啊,如此,空耗时日,也难见得有多少的成就。我实言于你,虽然你孙家居江东,然却并未得江东之心,恐怕,这江东各郡,对你孙家也是阴奉阳违,不听号令吧!”韩非丝毫不介意提点一下孙策,毕竟,即便是没有他的提点,也有这个周瑜在,弯路还是走不上多少,倒不如让其少走些弯路,顺便还卖个人情,令其感恩,也是一好事。 就是不知道,这么一提醒,孙坚还会不会如历史般死掉。 “学远兄所言甚是,”孙策面色一红,略显尴尬的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兄的双眼。不错,这江东各郡对我孙家的诸般命令,多是置之不顾,或许,是以为我孙家外地为官,多少有些生分!这征兵,却也是艰难,若不然……哎!” “乱世,求的是实力,没有实力,焉会称服?孙家如此,并不是因外地为官的原因,乃是因你实力不够尔!若你孙家能敌得荆州,轻易灭之,江东又如何敢阴奉阳违?”微笑的看着孙策,韩非轻摇着酒杯,说道。 “确实,学远兄所言真正理也,若有实力,那些人又怎敢不称服?说起来,还是兄实力不足,若得二十万精兵,天下大可去得!”周瑜点头称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父子只顾忙于与荆州的战争,却是疏忽了这许多,若不是学远兄提醒,怕是……只是,我父子初回江东,又怎及得上刘表连年的经营,哎……”说着,孙策又是一声长叹。 “事在人为嘛,有些事情,看着很难,但做将起来,未必就是很难。”韩非站着说话不腰疼,尽拣好听的说。 “还请学远兄指教。”孙策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呵呵,伯符莫不是真以为我是那无所不知的神仙不成?江东远,我又不曾去过,人文地理是一概不知,好比盲人摸象,又能有什么好的建议?真要是胡乱指点,那我岂不成了赵括,纸上谈兵,届时,坏了孙家大事,我可就成了罪人喽。”韩非笑道。 韩非不愿多说,所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因为愧疚,想弥补一下而已,但是,说多了,历史变动就大了,届时,对自己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他可不想为了一点的愧疚,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过学远兄,雪中送炭,策此生不忘!”孙策郑重地道。 “你我相交,贵在知心,说这许多作甚?难得一聚,又有公谨在,来,我们满饮此杯!”韩非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 “请!” “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并州局势 韩馥很是慷慨。 孙策在面见了韩馥后,提及了借兵一事,初来,韩馥还有些许的不愿,不过,在韩非从旁周旋后,终是点了头,答应了借兵三千。韩非也不得不感叹,他父亲的实在,说借精兵就借精兵,三千兵,尽是当年皇甫嵩在冀州留下的精锐! 韩非都忍不住埋怨了,借给外人这么慷慨,对自己的儿子倒是吝啬的许多。还记得刚到冀州时,自己向韩馥要兵一千,结果…… “州牧大人这是在为将来做考虑啊。”刚回到冀州的郭嘉对有些忿忿的韩非说道。 韩非是有点气不过。 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亲儿子,怎么就…… 皇甫嵩山当初留下了精兵八千,这才是冀州的根本力量,韩非眼馋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几次的开头想讨要一些,结果都给韩馥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而孙策借兵,一下子就借出了三千! 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一直来,他都是将冀州看成了自己的私有,八千精兵,将来自然是为他所有,就这么一下子少了三千,韩非肉疼啊。 他有点后悔,后悔答应孙策的借兵了。 他本以为,韩馥只会给一些寻常的三千人马,断不会是精兵,可哪曾想…… “将来?哪有什么将来!”韩非嗤笑一声,道:“我知道,父亲他是想拉一个盟友,以对将来袁绍与公孙瓒的联手。可却是选错了对象啊!江东距冀州何其之远,一旦冀州真有了变故,远水哪里能解的了近渴?鞭长莫及啊!” 韩馥的打算。韩非自然是清楚,可他更清楚的是,江东自身都难保,哪还顾得上冀州的风云? 这些,郭嘉自然是不知,轻摇着羽扇,郭嘉笑道:“主公以为。若不然州牧大人能如何?幽州刘虞暗弱无能,指望不上,张邈能自保就已是不错。其余者,如桥瑁,堂堂东郡太守,在此次讨伐董卓中也是颇立功劳。在袁绍的默许下。为刘岱所杀,又派部下王肱继任了东郡太守,更有风言,汉京兆虎牙都尉刘勋交好的张杨等人有意投靠袁绍,可以说,冀州四下的州郡,除了陈留太守张邈,几乎都是心向袁绍者。州牧大人既想与人联手,又能倚靠何人呢?想来。州牧大人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也不过是抱一希望罢了。” “可明知道刘表也听他袁绍的命令,汝南更是在袁术的手中,届时,战事起,江东就算是有心,怕是兵将也派不过来,如此,能有甚作为?”韩非皱眉道。 听了郭嘉这么一分析,韩非这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了许多,冀州已被孤立了啊! 这时候,只能使用强硬的手段,而不能怀柔,恐怕,历史上,正是因为他老爹的优柔不决,才有了后来的袁绍成功的占领了冀州。若不然,只要韩馥能再强硬一些,直接掐死了袁绍的粮草供应,其就算是联合了所有的诸侯,也未必能如愿吧! 冀州再是弱,支撑个两三月还是没问题的,可袁绍的粮食,却不够他的军队吃两三月的,怕是不出一月就全体饿肚子了! 四面楚歌,再加上韩馥天性的懦弱,这才…… “至少,也可以声援一下……”郭嘉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声援……有个屁用啊! 韩非一阵的无语,看来,入主并州,必须要抓紧了啊……怎么就赶到这光景,母亲逼他成婚了呢? “箕关现在情况怎么样?”韩非想了想,问道。 “现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曹将军按照主公的吩咐,从军中选了一极像韩莒子的人,假扮之,现箕关有军近五千人,经过两个月的操练,皆可堪一战,其精锐不下并州精兵。月前袁绍曾派人到得关中,约定来年年初用兵之事,嘉与曹将军商议之后,表面上就答应了,嘉觉得事关重大,这才赶回了冀州,也为讨一杯喜酒喝,呵呵……” “你这浪子……”韩非笑骂了一声,听到箕关的消息,心情稍稍有所了好转,脸上也生出了微笑,“那些劫自董卓的财宝可处理好?” “主公放心吧,曹将军带着三百‘破军’,已将那些财宝深埋在山野之中,只等主公到了并州,就是这些财宝发挥作用之时。”顿了一顿,郭嘉又道:“都是忠诚与主公的,绝不会走漏半点的风声。” “如此就好!”韩非点点头,突地又问道:“奉孝,可知道高将军那里如何?” “主公不说,嘉险些忘记了。”郭嘉一笑,道:“说起高将军,嘉不得不佩服主公研究出的那个‘麻雀战术’以及那十六字的方针,端是了得。自袭破了壶关后,高将军就带着部下藏与深山,时有出动,直搅得张杨、张燕等人夜夜不安,与之交战了几场,每场都斩获颇丰,短短的两个月,已是发展到了一千五百人的规模,可笑的是,张杨、张燕只以为是一群的马贼,丝毫不曾怀疑到主公的头上。时下,他们对主公制定的战术运用的愈发熟练了起来,饶是张杨、张燕拥军十数万,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并州现在已是被搅乱成了一锅粥,主公往并州,时机已是成熟。” 韩非脸色微红,这是被夸的,夸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即便他脸皮够厚。 麻雀战、十六字方针,这可不是属于他的原创,好在他已经剽窃的够多了,脸皮也早已练了出来,若不然,早已是无地自容了。 不过,一想到一向古板的高顺能玩转这样无赖的战术,韩非也是有些忍俊不止。 “如今,太原郡在谁的手中?”韩非最近一直忙着冀州的匪事,并州的一块,全交到了高顺、曹性、郭嘉的手中。 “一个叫方德的,据说是方悦的族弟,与张杨有着干系。”郭嘉说道 韩非点了点头,“想不到太原竟是落到了这等人的手中,看来,乱世之中,机遇无处不在啊……这样吧,奉孝,你与我草拟一份命令,着高顺加大骚扰的力度,尤其是与张杨脱不开关系的郡县,我要他在并州站不住跟脚!” “诺!”(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为先生师(上) 邺城外。 “学远兄今日大恩,策永生难忘,待得江东战事平息,定当再来冀州以为厚谢!”孙策一拱手,劝住了送行的韩非,道。 “战场上瞬息万变,伯符当谨慎再谨慎才是啊。”韩非提醒道。 孙策傲然一笑,“刘表虽有八骏之名,却一书生尔,年岁已大,锐气不足,守土有余,拓展不足,何足惧哉?待策回了江东,工匠自会使人送到冀州,但请兄放心。好了,终有一别,学远兄还是留步吧,策走也!” “好,那我就不送了,伯符,公谨,一路保重!”韩非点头。 “保重!” 望着孙策、周瑜一行的远去,韩非久久不语。 或许,再见时,就是敌人了吧。 “主公,那个周公谨很是不简单啊,日前,嘉与之交谈,看得出,此人胸有韬略,以后定当不犯。”这时,郭嘉说道。 “哦,比之你如何?”韩非饶有兴趣的问道。 “伯仲之间,各有胜场。”斟酌了下词句,郭嘉说道。 “呵呵,能让奉孝你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定当是不简单……既然不简单,自然是要留心一二了,奉孝,你这就挑选人手,安插到荆州、江东,我要知道这两地的每一点风吹草动,哦,对了,还有河内与北平!” “诺!” …… “公与,拨给袁绍的粮草,不防再消减几成如何?” 城内,刘惠、沮授、闵纯三人并行着,刘惠虽然没有官职,又不受韩馥的待见。但是有着韩非在,倒也不显拘束,尤其是和冀州的官员多有熟识,和沮授更是有交情,以前归他掌管的粮草之事。现在就落到了沮授的肩头,是以,一直来,这几人也没少了接触。 消减拨给袁绍的粮草,这是几人想出来的对付袁绍的办法,由沮授请示了韩馥。韩馥也同意了消减几分,不过,刘惠还是觉得不够。 “子惠,你所说又何尝不是授之意,只是主公他……主公他向来仁慈(就是懦弱),做绝是不可能了。当然了,真再行消减的话,难免为人口实,说将出去,也不好听,怕是主公也有这一层的顾虑在。”沮授叹了一声,说道。 士人重面子。韩馥尤是如此。 “若是少将军就好了,相信少将军绝不会姑息养奸的。”刘惠无奈的摇头,又想起了韩非。 “幸好有少将军在,若不然……”闵纯也是摇头不已。 父子两人一对比,真是差出了好多,这两月来,见多了韩非的行事,邺城的大小官员无不是在心向:若韩非是冀州之主,那该有多好!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我还是去处理下这些粮草的问题吧。”沮授道。 “走吧。” 三人刚走进平日里办公的所在,却是见两道身影已是坐在了厅堂的主位上,三人互相看了看,沮授上前道:“少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刚才三人还说到韩非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韩非,身旁站立的,正是他那贴身的婢女,欧蝶儿。 见三人走了进来,韩非展颜一笑,“三位先生,非闲来无事,到这里来看看记录粮草的帐本,学习学习。” “这……”沮授不由得就是一急,韩非聪明是聪明,可再是聪明也不过是一少年罢了,说起轮兵器打仗还成,可看帐目……他以前又没接触过,若是弄得乱七八糟的怎么办?可想批评,却又不好说出口,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少主! 可等到了近前,却是愣了一下。但见那本子上面,自己原本还未计算完的数目此时已经被人填上了,沮授眉头紧皱,双眼死死地盯着韩非。 胸中有股火气酝酿着,这,也太乱来了吧! 怎么以前就没看出,少将军还有捣蛋的性子?是了,说到底,少将军他也还是一十六岁的孩子啊! 感受到沮授投来的不悦目光,韩非颇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笑道:“公与先生,非方才无事,见到先生有些地方还没做完,就自作主张帮先生完成了。若是有错,请先生莫怪……不过,应该没什么错才对。” 沮授轻哼一声,抢过本子,继而拿起案桌上的数筹计旁若无人地计算起上来。韩非见得,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让开。刘惠因为与韩非多有接触,这时上前拉过韩非,低声埋怨道:“少将军,你应该知道公与他最不喜欢就是有人将他做的事搞乱了。” 韩非摆出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我这也不过是想帮公与先生减轻下负担罢了,再者一说,我又没算错。” 闵纯这时也摇头道:“少将军你是出于好意,但算术极为复杂,而且你一旦算错,整个冀州的粮草调配都会出现极大偏差。这个,若是主公他知晓了,恐怕要重重责罚啊。” 见到刘惠和闵纯一副郑重的模样,韩非一耸肩道:“其实也不是很难啊……” 刘惠听到,眼睛一亮,他自从接触到韩非之后就觉得这个少将军不简单,此时听得他懂算术于是问道:“少将军学过算术?” “呃……就算是学过一点吧。”韩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惠此问,也就模糊地应了句。 总不能说,我前世就学过,比将起来,眼下这些太小儿科了吧。 怎料闵纯却不准备就此放过他,轻声念道:“少将军既然学过算术,那有田广一步半。求田一亩,问从几何?” 闵纯所问,乃是《九章算术》中比较有名的一道题,这《九章算术》成书在东汉中期,此时各大世家中均存了几本。除了让世家子弟学习算术之外,也会让家中管事学习,帮忙记数。 韩非来到东汉这么久,却没有学过《九章算术》,虽然如此但这道简单题目却难不倒他。略一沉思,便微笑着答道:“一百六十步。” “咦?这么快就能算出?”闵纯心中暗暗惊讶,还以为韩非读过《九章算术》看过这道问题,于是略一沉思,问道:“田广六步。求田八亩半,问从几何?” 这个闵伯典,还真不死心! 韩非轻皱一下眉头,心下暗道。 其实闵纯问这道题目也不难,只是改变了一下方才的数字罢了,但步和亩之间,中间还相差了尺一个单位。因为一步等于五尺,而一亩是六千平方尺,只要将单位转化好,一千八百年后随便在路上拦个中小学生都懂如何计算。 方才闵纯第一个问题数字比较简单,韩非还可以心算,这道题就要用笔算了。但就算用笔,也难不了他。 从旁边的案桌上取了杯水,韩非便用手指蘸了蘸便在案桌上写了起来。刘惠、闵纯二人好奇,都围上去观看。不过见到韩非在案桌上写了一大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心中均是大奇,然而也不敢打扰韩非的思路。 不到半炷香时间,韩非便已经抬头笑道:“三百四十步。” “咦,竟是这般的快?”刘惠、闵纯二人惊讶无比,刘惠却是有些不信,也学着韩非的模样,蘸了些水计算。 韩非也饶有兴趣地望着刘惠,他也很想知道,这时代的人是如何计算的。只不过这时代的人以汉字作为计算工具,记录甚是麻烦,刘惠在案桌上算了一下,发现不行。于是到了沮授的身边,取了几枚数筹,在数筹的帮助下,又花了一炷香有多的时间才算了出来。只不过得出答案之后刘惠甚是惊讶不已。 三百四十步?! 刘惠一时忍不住脱口念了出来,闵纯听得,心中大惊,他方才还以为韩非是胡说了一个答案,不想竟然和刘惠所算一模一样。要知道刘惠本为冀州的治中从事,长期负责管理粮草,算术在众人之中属于比较好的,就算与现在正在不停对着本子的沮授相比,也分毫不差,甚至还要高出那么一筹。然而算术高手刘惠,还是要在数筹的帮助下,花了一炷香时间有多才能算出来。那么韩非的计算方法和速度,算是顶级中的顶级了。 要知道,刘惠可是才名卓著,虽然比不得郑玄等人的存在,但也绝不是可小觑的存在,可如今,竟败在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手中。 不是说少将军他好武厌文么? 他不是才拜师没几个月么? 怎么就…… 二人的惊讶还不曾表达出来,那边原本还默默计算的沮授忽然大呼道:“咦,这所算之数,竟然悉数无误?!” 沮授此言一出,厅堂中所有人都以惊异的目光望向韩非,看得韩非都有些脸红起来。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膀,韩非很是无辜地说道:“诸位先生,难道真的很难么?” 刘惠的反应最快,一下子便想到韩非方才在案桌上所写的那宣号,连忙凑到案桌上观看。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天已进了夏日,邺城显得很是闷热,此时案桌上的水已经干了,那宣号也不见了痕迹。然而这并未打消刘惠的疑心,似笑非笑地盯着韩非,说道:“少将军,不若来跟我等说一下,你的计算之法吧。” 才华如刘惠者,瞬时就想到了韩非之所以能算得如此之快,正是借助了那些奇异符号的帮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为先生师(下) 哪怕是韩非把吕布给宰了,这些人也绝不会如此吃惊,毕竟韩非的战绩在那摆着呢,有过败吕布的先例在。 可算术不比武艺,这靠的是水磨的功夫,可不是一蹴而成的,无论是刘惠还是沮授,哪一个又不是寒窗苦读十多年,辛苦的研究,再加上实际上得来的心得,可就这样,刘惠还是用了足足一拄香的时间,才算出了和韩非半拄香得来的一样答案。 可韩非才多大? 一十六岁! 就算是打娘胎里就学算术,那也不过才十六年而已! 而且,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一直听闻,韩非嗜武成痴,据韩馥无意的话中透露,韩非从六岁后再没见过摸过书本,这样的人,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了不起了,可…… 三人凌乱了。 他的学问哪里得来的? 他怎么会算术的? 他…… 妖孽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无论是学问还是算术,还是武艺,在韩非这样的年纪,能达成一样如他这般的成就,那已经是了不起的小天才的,可三样集于一身,那,就是妖孽了! 果然才思敏捷,瞒不得他。 见刘惠刹时间就想到了关键的所在,韩非不禁点点头,有学问是一方面,可懂得不懂得变通却又是另一回事,刘惠能这么快想到问题的关键,也证实历史对他的评价。 足智多谋,不在田丰、沮授之下! 历史评论,说陈宫也是广有才名。也是足智多谋,但是,较之顶级的谋士却还是差了一筹,因为他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就是说。对突发的事情,有点手足无措,不能当即给出正确的应对。 刘惠的表现,不禁令韩非期待更深。 不过韩非此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改变这时代落后的记数之法,于是也不隐瞒,微微一笑。说道:“其实非的算术水平可能还比不上诸位先生,只不过我选择了更方便的记数之法,如此才能更胜先生们一筹罢了。” 更方便的记数之法,听到韩非的话,闵纯立即便想到韩非方才写的符号,同时又望了望自己跟前的数筹。所谓数筹。其实就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记数工具,使用时间也很长,从两汉至明清时期,都一直沿用,可谓是历史悠久。不过数筹是属于高级货,其他人要记数只能用结绳的方法来记录。 这时,连沮授也止不住好奇之围了上来。 韩非也不怯场。着人到外面拿了根树枝进来,而后在厅堂中一片比较松软的地面上,以树枝为笔,将0到9这十个后世极为普及的阿拉伯数字写了出来,之后才对众人说道:“非就是用这些符号来代替汉字进行计算,这是零,这是一……我记的方才的帐本中有一记录,为十五万七千四百三十一石,用我的方法则可记为157431石,此为个位。这是十位、百位……用这样的方法,清晰明了,呵呵,如果这一册的帐目用我的这种方法记录的话,应该至少能减少十之八九的厚度。” 沮授三人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过,并没有露出惊喜之色,反而是疑惑更增,这只是将汉字变换一下,其实对算术影响不会是太大。但韩非后面的一步,就让三人见得之后多了几分讶异。 用阿拉伯数字计算和用汉字计算,最大的不同点在于阿拉伯数字在进位的时候只需要多写一列。在一千八百年后的人看来,这或许是一个很微小的问题,然而在中国古代,这问题就成了中国古代计算繁复的关键因素。 要知道中国古代以汉字记数,这里面还有大小写之分,如“一”乃是小写,其大写即乃“壹”。后者往往用于十位、百位以上的记录,而前者则是个位,当然大小写也是后人的区分了,在中国古代并没有这种说法。 而用汉字记录,简单的如个位、十位计算还清晰明了,然而一旦成百上千,麻烦就出来了。特别是好像沮授、刘惠这些人,负责整个冀州的粮草计算,所用到的记数绝对不止千、百,而是数以十万计。虽然有数筹的帮助,然而数字越大,以汉字为记录的数字就会变得越繁复。相反,以阿拉伯数字计算,多的仅仅是一列罢了,无论加减法还是乘除法,只要对齐了个位即可计算。 当韩非将阿拉伯数字介绍完之后,也不废话,直接演示了一次六位数字以上的加减和乘除计算。中国人十分聪明,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九九乘法表,这也省去了韩非更多的时间,直接念乘法表出来,几人都能听懂。 见到六位以上数字的计算如此轻易就被韩非通过这堆不曾见过的符号算出答案,沮授三人俱是瞠目结舌,惊诧不已。三人惊诧之余,当属沮授和刘惠最为兴奋,韩非这种计算方法,可以说将他们从极为繁重的计算工作中解救了出来,虽然最终还要计算,但相信以这种简便的计算方法,他们的功夫将省却很多。 沮授的脸上也难得出现赞赏的微笑,刘惠更是喃喃地念道:“天才!绝对是天才!算术之繁复从今以后,当可迎刃而解!”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理财不知道计算的苦,刘惠、沮授无不是为这些繁杂的数字计算伤透的神,如今,见到了韩非这般神奇的算法,又岂能不惊喜? 可惊喜之后,更多的是惊诧,他们的算法,延续了不知多少年,也无人能给予改进,却给韩非就这么给解决掉了,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啊! 而在三人惊讶之余,韩非心中却是暗暗得意,心道:原来万恶的填鸭式教育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我并没有念过太多的书,也没受过什么高等的教育。但就凭初高中的数学,应付这些已经绰绰有余了。 古人以诗赋经学取胜,虽然自己也可以剽窃一些充充门面,但心里多是有些不舒服,毕竟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了,别人不可能知道,后世记载也会将这些作品安到他韩非的头上,可毕竟自己清楚啊!韩非也终于发现,自己有一方面可以完胜他们了,心中也得意不已。 好奇的刘惠惊诧之余。也已经不当韩非是一名孩童,低声请教道:“对了,少将军,老夫有一事不明,若是以除法计算,里面有得不到之整数该如何?” 韩非听得。却是错愕了一下,暗道:靠,中国人还真聪明,这时代已经注意到了有小数的存在。 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啊! 如若刘惠这问题问其他人,当真解答不了,就算是《九章算术》的编撰着也答不上来。但对于韩非来说,简直易如反掌。随手拿起树枝随便写出了一堆数字作了一个除法运算。对这些聪明人来说,讲理论既累,也费时间,韩非也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如此,还不如直接演示,以他们才智,就算不是一看就懂,也应该很快明白。 果然。韩非第三道计算还未做完,沮授三人已经注意到那个小数点存在的重要,闵纯淡淡一笑,说道:“这个点竟然有如此作用,妙哉!少将军奇思至此。纯不胜佩服!” 韩非谦逊地一笑,道:“伯典先生谬赞了,其实此法根本不难,非只是将记数符号变换一下,方便自己所用而已。此等数字一出,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 韩非为了不过多解释,撒了一个小谎。而他也不怕这个谎言会被揭穿,阿拉伯数字是在西元3世纪发明,这时代根本没有人知道,韩非可算是首创。 此举虽然是曹植有意为之,但其实也是为了以后的方便,毕竟看着那一大堆由汉字拼凑成的数字,还有那以汉字组成的数学问题,韩非就感到异常头大。而引入阿拉伯数字,不仅士人计算能更加方便,就算日后流落到民间,百姓要学习也极为容易。 最主要的,他要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类似的这些他少不了要接触,真要是看到诸如这类的帐目,他还不头疼死? 这时,刘惠指着地上那一大堆数字,哈哈大笑道:“此等符号前所未闻,想来必是由少将军所创,我等恰逢其会,当为其命名,不若就以少将军之名命之,唤作非数,公与兄、伯典兄以为如何?” 沮授、闵纯二人齐齐抚掌大笑道:“妙!” 曹植脸色微红,挠了挠头道:“这个,非怕是……怕是不敢当。” 沮授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少将军所创,如何不敢当?授当即去禀明主公,日后主公治下,当用此非数来计算记录……此乃一改革,少将军的贡献巨大,就是青史上也会留下浓重的一笔,哈哈……” “这……”韩非见沮授的主意已定,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一下,只能是点点头,无奈地道:“也罢,就按先生之意吧。” “呵呵,怎么看少将军还很似不情愿的样子?少将军难道还不知,多少人为这名所累,想出名也不容易啊。”刘惠这一刻的心情也很是不错,竟是打趣起了韩非。 “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头的椽子先烂,有时候太出名,反不是什么好事。”韩非淡淡地道。 “怎么你这一少年竟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显得沧桑?如今少将军已经是名满天下,再多上这么一笔,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闵纯笑道。 韩非摇了摇头,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名出的有点过头了,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这对冀州的将来来说,却是不大好,不过,也无可奈何,毕竟名已出了。“三位先生且忙,非就不再这里叨扰三位办正事了。” “少将军既然精通算术,不若就留下来帮老夫吧。这套非数我等也是刚学,一时间也精不得,恐怕会有错漏,到时也可以让少将军指点。”沮授则是挽留道。 韩非连忙拱手道:“岂敢言一指点?公与先生既然有命,非自当不遗余力。” 沮授是个行动派。见得韩非答允了,加上方才也费了不少时间,便立即转入工作之中。夏日多雨,要将粮草的遮掩好,防止被雨水浸泡。除了要做这些之外,还要在遮掩之余对粮草作一个大致的清点计算,看看粮草所余几何,还够冀州用几日。这等清点,可以说是每日必做之事了,故此处理后勤事务的沮授、刘惠等人。才会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毕竟诺大的一冀州每日的消耗,岂是等闲。不过现在有了韩非所献的这套超时代计算方法,就让沮授等人的工作量减轻了许多。 非数如此好用,其实也不消等韩馥的命令,很快就在冀州上下得到了普及。那些帐房先生每次见到韩非。都是双目冒光,敬佩之意不言而喻。而沮授三人所命名的“非数”在冀州上下广为流传开来之后,也多了很多个名,最常用的却是不知哪个人起的公子数。这名易记也不拗口,很快就代替了沮授他们所想的非数,而韩非所创的这套记数法,也被称之为“公子算术”。韩非也因之成为了脍炙人口的“公子非”,随着时间的流逝,响誉大江南北,如沮授所说的一般,青史留名。 …… “师弟,你这急匆匆地却是要去作甚?”崔琰一把拦下急匆匆的韩非,很是不解他何事这般匆忙。 穗琰随着郑玄到了冀州,深受韩馥的重视,如今也官拜州牧府参军一职。 “老师中暑,小弟欲寻些食材与老师调理一番。”韩非站下了脚步。说道。 冀州的天气不比高密的湿润,干燥的夏日,再加上郑玄年纪也大了,就这么中了暑,张机连开了几副解暑的药物。也不见什么效用,老人一天天的憔悴,韩非在见过郑玄后就着急了,寻思着后世的一些偏方,想起了酸梅汤,这才准备做一些,为老师解解暑气。 “你要下厨?”崔琰闻听就是一皱眉头,说道:“师弟,此事不妥,俗话说君子远庖厨,师弟真若亲自下了厨,州牧大人那里,还有老师那,怕是都要受到苛责。兄知你惦记老师的身体,但可交给下人去做,何必亲自动手?” “可小弟也问过了,无人会做这酸梅汤。”韩非皱眉道。 对于这个君子远庖厨的说法,韩非很是不感冒,毕竟还是来自一千八百年后的灵魂,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但有的习惯,还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 “这个……师弟,下人们虽不会,但只需师弟你从旁指导即可。师弟,你现在可是名声在外,代表着冀州,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呢,还望师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才好。”崔琰眼珠一转,便想出了这个折中之法。 听得崔琰死活不让自己去,韩非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找了一个手艺好的厨子,并将制作酸梅汤的方法细说了一遍,以指点这厨子去煮。 中华美食源远流长、菜式丰富多变,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吃,都会被拿来当成食材,制作成各种各样的菜式。不过在汉代,菜式花样远没有后世那么丰富完善,能吃上好菜式的仅限于世家第,普通百姓最常用的做法还是以清水煮烂就吃,并没有太多的花样。 今天韩非指点这厨子所做的酸梅汤,还真让在场的人开了一回眼界。乌梅这种果子在中原地方并不少见,寻常百姓也经常会摘些来吃,因此要找并不难。除此之外,其他配料像糖在厨房中就有。不过糖在这时代却是极为珍贵之物,糖大部分都是供应给冀州的上层人物食用的,而且存量极少。 现在韩非要用,而且还是做给郑玄的,厨房自然十个愿意拿出来了。而制作酸梅汤,还需要山楂、桂花、甘草等配料,这些东西在汉末是作材为主,冀州也富庶,多有储备,很快就全找来了。 酸梅汤乃是后世北平的传统消暑食品,韩非灵魂穿越之前,曾经在北平呆过一段日子,对做酸梅汤也颇有心得。 幸好那些厨子摘回来的乌梅已经放了几天,又这几天炎热至极,乌梅挂在厨房中已经有风干的趋势,韩非便直接取来使用,指点着厨子,将乌梅、山楂、甘草等悉数放进烧开的水里面煮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加入糖而后调匀。 由于新鲜煮好的酸梅汤是热的,加上天气炎热,这年代有少冰,很难让酸梅汤变冷。韩非便教人将酸梅汤倒入竹筒之内,而后封好口子,直接扔到井水里面。这些井水由于在地下,温度比一般的水凉,放进去之后效果虽然不如冰镇,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有多,韩非才满心欢喜地拿着一竹筒酸梅汤与崔琰往郑玄的家那边赶去。至于多出来的那些,韩非便让人装好,使人送到了韩馥那里,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年岁也大了,如此炎热的天气怕也是十分难熬,虽然没有中暑,但预防下还是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袁绍的重视(上) “老师。” 很快,韩非与崔琰就来到了郑玄的住处,韩非轻轻地撩帘笼走了进去,只见郑玄正躺在塌上,身下铺了一张凉席,塌侧,站了两名侍女在一旁照看着,郑玄双眼似开似阖,好象是在假寐,轻微皱起的眉头,看得出老人并不舒服。 韩非嗫足上前,轻声唤道。 “哦,是学远啊。”郑玄微微张开双眼,看了看身前,见是韩非,“你早间才走,怎又回来了?为师听说你军务颇多,知道你的关心,可为师这不过也就是小病尔,不可为之耽误了你的大事啊。” 韩非早上过来给老师请安,这才知道老师病了,上午忙着帮沮授、刘惠他们了,午时才过,韩非惦记着老师的病,这才准备了酸梅汤。 “一些杂事,有奉孝在就可以了,倒是老师的身体,”韩非上前,与崔琰将郑玄轻轻地扶起,倚在一枕头上,“老师年岁已高,若不注意,才是大事。冀州天气闷热,不比高密,张先生连开几副药也不见效果,弟子正是听来一偏方,据说于消暑有着很好的效用,就煮来一些,看对老师可有作用。老师,来试试这酸梅汤如何?” “酸梅汤?”听到韩非的话,郑玄却是以手抚髯,眼中露出了惊奇之色,目光也很快就落到韩非手中捧着的那个竹筒上。 对于来到冀州,郑玄一点也不后悔,在这里,韩馥对他很是尊敬,韩非这个弟子对他也很是孝敬,如今儿子在冀州谋了份差事,相信有着韩家父子的照应,以后也错不了;而自己得闲清净,著书立说,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不过。郑玄却也隐约的看出,冀州表面上太平,可底下却也是凶流涌动,虽然现在的他不关心政治,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些眼光。 如此,也为以后而担心不已。 同时,一些听来的、看来的。也让他意识到,他这个关门的弟子,似乎还有着另外的打算,听说他新收了三员大将,叫高顺、曹性、黄忠的,可在冀州这许多天。也不曾见过他们的身影,而他们的家人都还在邺城,那么,这些人又到了哪里去? 还有,那些名为“乞活”、“破军”的军队,又到了哪里去? 越是想下去,愈发的觉得这个关门弟子不简单了。 见到郑玄目光已经落到竹筒上。便将竹筒递上,微微的一笑,韩非说道:“老师,酸梅汤在此,且尝一下做得如何?” “哦?” 郑玄伸手接过竹筒,随手将之打开,一眼就看到竹筒内泛着点点黄色的桂花瓣,还有那深红色的汤水。郑玄以前在皇帝手下做事的时候。也跟着吃过不少美食,但这酸梅汤还是第一次见到。由于汤已经变凉,因此并没有香气溢出,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郑玄对这道酸梅汤的关注程度。 这两个月来,他可是深知这个弟子的每每出人意表,总会鼓捣出一些人所未见的东西来,但这些东西。或大或小都有着其独到的作用,虽然郑玄也反对韩非这明显的匠人气息,但又见他不是钻研其中,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更难得的是。韩非的这份孝心。 崔琰这时取了两只瓷碗过来,韩非又接过竹筒,将酸梅汤分别倒进两个瓷碗内,先将其中一只木碗连同汤匙递给了郑玄。 郑玄接过之后,首先用汤匙捞起了一颗乌梅,连着汤水一同放入嘴中。入口先是感到一阵清凉,顷刻间就将郑玄体内连日来积累下的那闷热之气扫清一大半,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清甜感,一下子就将体内剩余的暑气扫空,继而传来淡淡的酸味。郑玄只感觉到到舌底生津,原本炎炎夏日是最没有食欲的,但这酸梅却是直接将他的食欲勾起。 因为这中暑,他已是连续四五顿都没有正经的吃过饭,只是一些稀粥草草,因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食欲,甚至看到了食物,还会觉得恶心。 而这一刻,他竟是非常的想进餐! 入口之下还未咀嚼掉口中的乌梅,郑玄便已经忍不住将汤匙探进瓷碗内,取来食用。很快,一碗的酸梅汤便已被喝光,韩非忙又将另一碗端了过来,道:“老师,慢一些,这里还有好多。” “好好好!”郑玄大笑着接了过来,听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看不出有半点病了的样子。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一匙复又一匙,显得胃口很好。 一旁的崔琰看到老师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听到老师那中气十足的笑声,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难道,师弟这是灵丹妙药不成?前一刻,老师分明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怎么这一眨眼间…… 忍不酌奇的他,忙又取来一只碗,给自己倒上了少许的酸梅汤,轻轻地浅尝了一口后,便如郑玄一般,再也停不下来,只一恍眼的工夫,半碗的酸梅汤已进了肚中。 崔琰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无一不是张开,炎炎的夏日中,他竟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清爽之感,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那盛有酸梅汤的竹筒之上,却又暗暗摇了摇头。 这是师弟做给老师的啊! 直到将一竹筒的酸梅汤都吃完之后,郑玄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放下汤匙,身心的爽感,使老人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道酸梅汤可为传世之饮品,喝了这一道酸梅汤,为师这病,也就好了大半矣!” “老师喜欢就好。想不到这酸梅汤竟是真有这般的效果,弟子这就命人多准备一些,以抵这炎炎之气。”韩非呵呵笑道。 “夏日里能有这一存在,也不觉得难熬矣。”崔琰也是笑道。 他也喜欢上了这酸梅汤的味道。 “方才公与、子惠他们有来过,”师生三人谈笑了几声,郑玄话音一转,目光看着韩非,见他一点没有意外的模样,这才削着继续说道:“和为师说起了你那些算法以及符号之类,还提起了那非数,以为师来看。其作用,几不下当年蔡侯发明纸张,若是你之精力能一心用在学问上,将来的成就,怕是震古烁今。” “这个……”韩非有点抹不开面子了。 沮授、刘惠他们能来到郑玄这里,韩非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郑玄代表着学术界最高一层的存在,非数若是能得到郑玄的认可,那也就代表着得到了天下的认可,其作用也无疑是得到了肯定。 只是,韩非没想到,竟得到了老师这么高的评价。 自家人知自家事。就自己的那两下子,还谈什么震古烁今?嗯,剽窃的本事倒是震古烁今! “弟子也不过是偶有所得,那当得老师如此盛赞,更谎论震古烁今……”韩非连连谦虚着。 “呵呵,学远不要妄自菲薄,其实学问就是这样。就如你曾经说过的那句一般,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是,你之身份不同,为师也知道让你一心的钻研学问是不可能了,这才有此一叹,呵呵……”郑玄一笑,笑中意味颇多。似是对韩非的赞许,又似是对韩非这样的人才不能钻心学问的惋惜。 “天下尚不安,何以安心于学问?学问可造福苍生,却救不得眼下。老师,弟子志不在此,让老师失望了。”韩非躬身道。 “当年孔圣人门生天下,也是各操其业。各守其志,世人万千,各有各的路,为师明白。”郑玄点点头。“你为苍生而搏,为师甚慰,只是不知道,这乱世何时才能得到平息,黎民苍生几时才能脱得苦难。” “应该……不会远了吧。” 韩非目光炯炯,透过窗口,望向了并州的所在。 …… 河内。 袁绍如今的日子并不大好过。 讨伐董卓之后,联军各自散去,袁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首先,就是孙坚得到了传国玉玺,却坚决不肯交献出来。若是他能得到玉玺,再有刘虞的存在,那…… 一直都有这样的传说:得玉玺者,得天下! 难道说,这天下,将为孙文台所得不成? 袁绍不甘,遂使人令刘表劫孙坚,无比要将玉玺夺下来,将孙坚杀死。可是,两月以来,南方的战况一直处在胶着状态,虽然刘表以兵力的优势占据了上风,可没有数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孙坚! 这让袁绍不得不感叹,孙坚不愧是江东之虎,远远不是一书生所能对抗的,若不是刘表有着十数倍的兵力,恐怕…… 二者,刘虞又拒绝了他再次提议为帝的计划,这让袁绍一边骂刘虞无能懦弱的同时,又是无可奈何。 至于三者…… 周昂率军投靠了袁绍,其后,依靠部将虎牙都尉刘勋的努力,上党太守张杨和自称南单于的匈奴王子的于夫罗也决定了投靠袁绍,现就屯扎于漳水,有了周昂、张杨与于夫罗的人马投靠,袁绍的军队,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有了全面的改善,按理来说,袁绍本当高兴才是,可…… 自上月起,冀州方面拨给他的粮草,量减半了且不说,还总是迟迟不能送到。押运粮草的冀州将领说:冀州连日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桥梁多有冲断…… 总之,借口无数,每一次都变着花样的来为迟到的粮草解释着,让袁绍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去,却又不敢真就得罪了冀州。 毕竟,他还要依靠冀州养活他的大军,真若是逼得韩馥翻了脸,掐断了他的粮草供应,那,他这些军队可真就只能是饿死了。而且,韩馥还派了两员大将,赵孚、程奂率弩兵万人屯驻于河阳,名为助他袁绍讨伐董卓,其实袁绍也明白,这是在监视、阻挠于他,甚至,他想率军回渤海都变得不可能! 如果是以前还好,毕竟军队数量不多,就算是粮草减半,迟迟不能抵达,也足够他的军队消耗了,可如今他收了三支的人马,这粮草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现在,袁绍一恨孙坚,二就是恨冀州。尤其是韩非! 袁绍很了解韩馥这个人,知道依韩馥还做不出这等的事来,而在冀州,真正能左右得了韩馥决定了,也只有这韩非了,显然,这些手段都是出自了韩非的手中。 袁绍倒是猜着了。正是韩非出的主意,与沮授等人商议的计策,借夏日多雨为由,迟迟地不发粮草,为的,就是困死袁绍的军队。 “主公。” 下方许攸拱手说道:“攸已使人探听得知。冀州虽然也是偶有降雨,但还未到道路泥泞难行的地步,更别说桥梁多有冲断了,显然,冀州是有意要为难主公。” 袁绍阴沉着一张脸,微闭着双眼,久久不曾言语。 没有许攸的情报。他也早就料到,那些,无非是冀州的托词罢了,想来,他与公孙瓒合谋之事,已经为冀州所察觉,如果不是这样,韩馥绝不会使人在这里监视于他的。只是。他了解韩馥,也知道之所以还给他的军队派粮,无非是想在道义上占住脚跟罢了。 表面上支持他袁绍讨伐董卓,其实,就是不死不活的这么拖着他,反抗无力,不反抗就这么半死不活的。 “主公。不若联络公孙,打破这僵局吧!”郭图见袁绍久久不曾说话,斟酌了下,便开口说道。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袁绍叹息了一声,终是开了口,道:“只是,时机常不成熟啊。幽州不平,公孙瓒是绝对不会出兵的。刘虞此人虽然暗弱,但也不是可无视的,他又岂能不知公孙瓒的狼子野心?若公孙瓒真敢绕开刘虞,攻打冀州的话,保不准就给刘虞抄了老家,公孙瓒绝不会冒这个险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冀州骑到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郭图愤愤地道。 “若不然,还能如何?”许攸淡淡地道:“时下之计,只能等,等公孙瓒拿下了幽州,届时,才是主公以及我等扬眉吐气之时!越王可卧薪尝胆,最后终是灭吴,主公现在要做的,就是效仿越王。” “诸位,以你们观之,那韩非小儿如何?”袁绍突然问道。 韩非? 诸人都是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了韩非的头上? 不过,略是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先说话的是武将,只见一大将先是说道:“此子当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说其当日败吕布多有取巧之处,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之武艺,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才是十六岁,武艺处在上升时期,难保不几年后,又是一吕布的存在!” “不错,高将军所言极是。”其余的将领也是纷纷点头不已。 那高姓的大将,也就是高览,只听他接着说道:“若说韩非真实的武艺,当与末将在伯仲之间,比不得颜将军与文将军的勇武,但其人擅于用智,又多有手段,其两次林阵,对阵华雄,虽然末将不曾亲眼观战,但无疑,其之武艺比不得华雄,仗了兵器的诡异才能得以周旋,而之所以能杀得华雄,则是因为那一回马枪出奇制胜;至于败吕布,则是因为那些暗器的原因,只要提防他的暗器,有颜将军、文将军在,此子当不足虑。” 袁绍点点头,对于高览,他还是很信服的。 “高将军也说了,他韩非擅与用智,”与高览颇是不对付的郭图这时反驳道:“其之武艺或许还不足为虑,但其火烧函谷关之谋,仍不足为虑吗?” “你!”高览眉头一立,指着郭图,却说不出半点的反驳来。 他本就不是一擅长言辞的人。 “主公若取冀州,韩非无疑是最大的心腹之患,不过,只要韩馥还在冀州牧的位置上做一天,冀州的军权就不会交到韩非的手中,是以,韩非虽然需要给予重视,但还不足以关系到整个取冀州的计划,只消以一勇武之士辅以一多谋之人,当可断冀州一臂也!”郭图洋洋得意地道。 袁绍连连点头,韩馥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是清楚不过了。 “主公,你看看这个。”这时,许攸从袖子中取出一块叠好的绸布,双手呈了上来。 “这是?”袁绍纳罕。 许攸面色凝重,“主公一看便知。” 袁绍闻言,双手将绸布展开,可紧接着,眉头就是皱了起来,上面的东西,他竟是一个也看不明白,当即抬头,“子远,这是什么?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一个也看不明白。” “主公,这就是冀州现采用的计算方法,冀州现在上下粮草以及一校务的帐目,都是用这宣号记录的。”许攸慢声说道。 “哦?”袁绍愣了愣,不禁又打量了几眼绸布上面的符号,可越看越是不明白,不过,他倒是看得出,这上面多是由十个未曾见过的符号所组成的。 “这在冀州被成为‘非数’,也有人称之为‘公子算术’,乃是由韩非所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袁绍的重视(下) “公子算术”,许攸在几天前就已经得到了详细的算法,毕竟,冀州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州上下库房的帐目全有了变动,想要瞒也瞒不住。许攸在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这非数完全掌握了之后,今天才将之拿了出来。 见袁绍一脸的不解,同僚们满眼的好奇,许攸也不等众人发问,径自讲解了起来,一起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运算的方法,讲得是尤为的细致,就算是韩非在此,也绝对没有许攸讲的这般,比较起来,许攸更像是个发明者,像个老师,而韩非,就像是一个学了一知半解的学生。 不多时,厅内众人都了解到了这算术的精奇之处,正是因为了解,才越发的感到这算术的奇妙,能鼓捣出这玩意的,又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这是那韩非小儿改进的算术?”袁绍兀自有些不信。 韩非他是见过的,在洛阳时,不说常打交道也差不多,可袁绍从没见过韩非看过哪怕是一天的书,每一天,韩非都是舞枪弄剑,要不然,也不会有好武厌文之名了。许攸说这旷古烁今之术,竟是出自韩非之手,袁绍打心里不相信。 许攸点点头,否决了袁绍的不信。 田丰感慨了一声,“想不到,韩馥如此无能之人,竟生了这么一了不得的儿子。” 口中说着,心里越发的思索:自己就这么离开了韩馥,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觉得。田丰的心中,又响起了那日郭嘉营前所说的话。 “袁本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实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弃之。”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嘉永不后悔!” “元皓兄,你我相交莫逆,嘉有一言相劝。还请谨记。”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甚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 …… 难道,自己真的走错了一步? 田丰心中喃呢,有心回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古人讲忠孝仁义。忠排在第一,虽然是统治者君王的意志。但数百年的积累下来,在人心中不说根深蒂固,也差不了许多。田丰离韩馥,因为没有认主,谈不上什么不忠,可他离韩馥而投袁绍,天下人都知袁绍是主,而他田丰是臣,再离去,则是属于背主,是为不忠,定会为人齿冷。 虽说良臣择主而侍,可田丰性子刚烈,又岂会如此? “如此,当以与重视才成!”审配也在一旁说道。 要说后悔,审配也有那么一点,虽然冀州的主子是韩馥,但是,用不了几年,冀州就会落在了韩非的手中,几多接触,审配也发现了韩非的不平凡之处,比起袁绍来,丝毫不差,唯一差的,可能就是袁绍有着四世三公的身份了。 不过,这悔意,也就那么一点点。 这年代,是讲究出身的年代,袁绍四世三公,天下莫不从之,谁能比得? 其余众人也意识到了韩非的厉害,闻听,也不禁是连连点头,众说纷纭,心下,记下了这个名字。 “我听说韩非将在两月后大婚?”沉默了好半晌的袁绍,听着下面文武嘈杂的声音,忽然抬起头,打断了众人的话声。 许攸点头道:“不错,据说是迎娶的中山甄家之女。” “中山甄家?”田丰闻说,眉头当时就是一挑,“甄家富可敌国啊!” 审配也是皱眉,“真不知道那小儿怎么说服的韩文节,竟是同意他娶商人之女,这……此子很务实嘛。”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能描绘了。 “若能得甄家财力上的全力相助,小儿短时间内拉起万人的军队不在话下,再辅以其之勇武与谋略……”逢纪脸色也有些变了。 “就是不知甄家的态度。”郭图也道。 “韩家乃我袁氏故吏,小儿更乃我大汉龙骧将军,按说他大婚,我应当前往祝贺才是,怎奈脱不开身……”袁绍想了想,说道。 “主公,丰欲往邺城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韩馥与田丰早在朝堂之上就认识,同殿为臣,说是朋友也不为过),顺便想看一看,这小儿究竟如何。”田丰站了起来,转身拱手请命。 袁绍的意思,田丰明白,无非就是想看看韩非、甄家乃至冀州的根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待。而在坐的众人中,只有他和审配去最为合适,虽然说见了面难免会有些尴尬,但是,只有他们二人对冀州、对邺城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既然元皓先生有此雅兴,就代我北上邺城,顺便替我向文节道贺……对了,礼品就送一些书简吧,哦,再加些美酒之物,具体的,元皓代我挑选就是。此事,就摆脱元皓你费心了。”袁绍笑笑,本来,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就是田丰和审配,见审配没有前往的意思,那就非田丰莫属了。 至于礼物…… 送金银,无疑是在资敌,军械马匹更不用说了,这些东西,他袁绍自己还显不够,又怎会作礼物送人? 书简、美酒就不然了,就算是送的再多,韩非也断不会因此而壮大起来。 虽然,就袁绍的身份,显得寒酸了点…… “诺!”田丰应了下来。 “显甫,你可有兴趣,往那邺城一走?你与那韩非年岁相当,何不多多走动?”说着话,袁绍又将目光转向旁边,旁边坐着的,正是他的三儿子,袁尚。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盖因袁尚的面容长的甚像年轻时候的他,这次讨伐董卓,袁绍也将之带在了身边,以为培养。 袁尚性子很傲,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入他的眼睛。 不过,少年都有偶像情节,韩非两败吕布,在两军阵前多姿多彩,可以说,无人能及,袁尚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又是妒忌。 平日里,也是以韩非为目标。 当然了,袁绍的本意也不是准备让儿子与韩非整出点交情了,不过是向借着这次机会,让儿子向韩非学习学习罢了。 无可否认的,韩非足够优秀,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及得上韩非的一般,袁绍做梦怕是都会笑醒了。 袁尚闻听,眼睛就是一亮,雀跃道:“儿正有此意!” …… “元皓,何以突然要去邺城?” 从将军府(袁绍自封车骑将军,故所住之地也叫将军府)出来,田丰刚要上车,却听身后有人唤他。 扭头看去,却正是审配。 袁绍麾下,派系林立,大体可分为河内、颖汝两派系,其中,田丰、审配出身河北,又都是离韩馥而投袁绍的,无形中就走到了一起,两人之间也颇多的默契,因为河北出身的就他们两人,因此,时常一起交流。 两人的关系颇为密切,所以看清楚是审配之后,田丰便邀请审配上了马车,两人在车中交谈起来。 “我想去邺城看一看,看看这韩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马车上,田丰沉着声音说道;“奉孝曾来过信,对韩非推荐倍至,郭奉孝看人的目光,不简单啊。” 审配愣了愣,“元皓兄,你莫不是后悔了?” “当然不,”田丰摇了摇头,道:“如果在冀州之时,能知道韩非如此出众的话,你我怕是也不会选择离开。但是,离开就是离开了,我之所以选择去冀州,去邺城,也正是和主公一样的心思,想了解一下这个韩非,知己知彼,若不然,将来你我才是真的后悔。” 言语中,竟是带着一丝的杀机。 说着话,田丰笑着看了看审配,“我相信,正南你也有和我同样的想法,只是你不愿在见韩文节罢了。” 当初在冀州时,审配和韩馥闹的很是不可开交,最后一怒之下才选择了离去。 审配点点头,“是啊,谁曾想,韩文节竟有如此英雄的儿子。” 这话,并不是后悔,只是在感叹韩馥不如儿子韩非之处多矣,田丰也明白,当下轻轻一笑,道:“既然是英雄,我们更当早做准备才是……呵呵,其实你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若是那小儿一直如以前那般藏拙下去,将来取冀州之时,保不准你我及主公会吃他多大的亏,好在,现在还不晚。” “是啊。”审配点头赞同。 两人相视一笑。 …… 长安。 人常言,长安是一片的废墟,其实不然,这只是相对西汉时期所言。西汉时期,长安作为大汉的都城,庄严无比,经王莽篡位之乱后,长安曾被烧之一炬,不过,两百年后的长安,虽然比不上作为京师时的豪华,也比不上洛阳,可毕竟也作为城池经营了二百年,虽然三辅之地多有站乱,前些年,羌乱时,长安也颇受影响,但无可否认的是,长安依旧是汉朝数得着的大城。 尤其是在董卓迁都长安之后,经过了三个月,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里,时下的长安,堪称繁华,直追昔日的京师洛阳。(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五章 遭遇——刘岱(上) 丞相府。 董卓懒懒地躺在塌上,肥胖的身躯几占据了整张床塌,只见他微眯着双眼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一众文武,慢声说道:“听说那韩非小儿欲成婚……嗯,本相说不得也要表示一下,诸位,以为本相当送一些什么礼,才不失体面?” 董卓话声还不等落下,下面就站起了一人,众人看去,却正是董卓的心腹女婿,李儒。只听李儒连声道:“丞相大人,不可!想那小儿,与丞相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函谷关,两万的大军,就是尽数折在了小儿手中,我军将士,直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如今丞相大人却欲送礼于他,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 李儒的话顿时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共鸣,一时间,纷纷进言,欲阻止董卓的意图。 只有贾诩坐在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就好象堂上发生的事和他无关一样,微微闭合的双眼,若不注意看,几以为其已经睡着了。 “文和,你为什么不说话?”董卓看了看闹哄哄的众文武,双眼一扫,就看到了如鹤立鸡群般的贾诩,心中一动,忍不住道:“你来说说看,这力,当送还是不当送?” 听到董卓的话,喧嚣的厅堂顿是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没想到,董卓竟是注意到了他,再想置身事外显然是不可能了,当下略是一沉吟,这才抬身拱手道:“丞相,诩以为,当送。” “贾文和,汝莫非忘记了当初小儿领丞相难堪之事?”李肃跳了出来,喝道。 说的,正是董卓为韩非封管送金银一事。 “清者自清,何必庸人自扰呢?”贾诩瞄了李肃一眼。声音淡淡,似不不屑于之说话一般,“天下人之会知道丞相大人的礼贤下士,而不是韩非对丞相的羞辱,责之责,只会是天下人笑韩非小儿不识礼数罢了。难道说,待人以礼。还会遭人诟病不成?” 一番话,堂上有几人,顿是点点头,显然是认可贾诩的说辞。 只听贾诩继续说道:“天下人都知,韩非是我大汉的龙骧将军,而丞相则是我大汉的丞相。于礼说,将军大婚,丞相送礼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丞相若是送礼,更能彰显胸怀,天下人都知前番韩非令丞相难堪之事,可即便是这样。丞相仍不介怀,还是以礼相送,如此之胸襟,难道不为天下人唱?” “好!文和说的好!”董卓击塌而赞,如今,他可以说是什么都有了,所差的,就是这一个名。如果能驳来一个好名来,何乐而不为?贾诩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到了他的心头里,当下就做了决定,“好了,都别说了,本相意已定。文优,去库房里挑选几件上好的宝物,作为贺礼,送至冀州。倒要让天下人看看,本相是何等的胸襟,如何的礼贤下士,不记前贤……对了,文优啊,你就亲往一次冀州吧。” 见董卓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没了作用,李儒只好点头,拱手应道:“诺!” “记住,若能拉拢韩非,将不计代价!”董卓想了想,又道。 “诺!” …… 韩非大婚,四方皆动。 不只是袁绍、董卓,曹操、刘备、陶谦、孔融等众诸侯都是闻风而动,近的,在等时间,远一些的,如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坚、西凉的马腾等人所派出的使臣,已经开始起程,走上了赶往冀州的路。 这些,韩非自然不会知晓,他很忙。 袁绍任渤海太守期间,因汉献帝改元,以为“初平”与“本初”意思相近,以此鼓吹,在秦汉时期,老百姓的封建迷信思想非常之重,由此,渤海郡周遍,如平原郡、乐陵国、河间郡、安平郡等地的百姓,民心多有向之。 随着时间的积累,月前,清河郡居然公然拥护起了袁绍,反对韩馥,不得已,韩馥只能派兵往之镇压。韩非因无事,就讨了这么一份差事。 当然了,是有约定的,所降之人,尽归他所属。 “主公,这里已经是冀州的地盘了,你看……” 冀州清河郡的官道上,两支大军,一前一后,前者,神色狼狈,军旗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一时间,也认不出这是哪方的军队。只见这支军队,人人行色匆匆,征尘染满了衣甲,然而此刻,却无人有闲心去拂拭一下,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停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杀戮! 而紧紧追随在这支大军的军队,却是旌旗招展,虽然被尘土迷漫,但是,却是要比着前面的一支军队,要强上许多。只见旌旗是斗大的一个“刘”字,似是张显着这支军队的归属,只是,天下姓刘的诸侯将领太多,大的比如幽州太守刘虞、兖州太守刘岱,荆州牧刘表等等,小的如刘勋、刘备……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属于谁的一支。 后面这支军队中,为首一人,若是韩非在此,定会认出这人是谁。 大军急弛间,这人身边的一员大将突然说道。 “王将军,本太守安能不知这里就是冀州的地盘?不过,这陈宫别处不逃,却是偏偏逃向了冀州,显然,其等是想投靠冀州。再加上新投降的东郡兵将所说,桥瑁在临死前曾经有遗言,说令陈宫率兵投靠韩非,若陈宫真见到了韩非,再想杀之,却是难矣!而如今,却是斩草除根的最佳良机,大不了,事后本太守矮下面子,向韩家赔个犯境的不是就罢了,有袁公在,不足惧哉。陈宫只要一死,难道他韩家父子还能为了两个死人同我刘岱翻脸不成?” 这人,正是兖州太守,刘岱。 先前说话那人,正是其麾下大将,王彧! 而被追赶之人,则正是官拜东郡从事的陈宫。 原来,袁绍得到几路兵马暗中相投,粮草多有不足,在袁绍的授意下,兖州太守刘岱向东郡借粮,东郡太守桥瑁不曾答允,坚决推辞,在得到袁绍的默认后,刘岱尽起大军,攻克东郡,杀死了桥瑁。 桥瑁在临死前,曾令陈宫率领残军投靠韩非,经过一两月的东躲西藏,陈宫终于找到了前往冀州的机会。 只可惜,刘岱在审问了受降的东郡兵将后,已知晓了陈宫一众将往何处,在必经之路拦截,才有了如今的一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六章 遭遇——刘岱(中) “主公,话虽说是如此,但是,万一撞上韩非的大军,我军当如何处之?”王彧犹豫了下,却忍不住心中的顾虑,满是忧虑的说道。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韩非远在邺城,据说他不日将大婚,岂会有那么多的闲暇?而这里是清河郡,难道,你真以为韩非小儿他能掐会算不成,能提前料到清河郡发生的事?如今,咱们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个叫麴义的,不过,据说其等镇守乐陵国。若是陈宫等人逃往乐陵国的话,本太守还有些顾及,毕竟,到现在,本套守还不想同韩非产生什么正面的冲突。但是,显然这陈宫是急昏了头,只想着早日投靠冀州,寻到倚靠,放着有大将镇守的乐陵国不去,偏偏要走清河郡,直奔邺城,如此找死的行为,本太守焉能不抓紧机会?只要在邺城之前,将他们悉数歼灭,就万无一失矣!”刘岱冷静的分析道。 “可是末将听说清河郡心向袁公者近来多有叛乱,万一韩非在这里……主公,那韩非可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的人。” 王彧还是感到不怎么放心。 “哈,你也是过来人了,眼见着大婚在即,佳人入怀,哪还会有其他的心思?王将军,你就将心揣在肚子里吧,这光景,别说碰不到韩非,就连冀州有名有姓的人物,此刻怕是也聚在了邺城,就算是没到的,心怕是已经早到了,这么好的巴结机会。岂能错过?”刘岱自信的笑了笑,“难道说,时间太久。王将军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滋味?” “主公说笑了……” 王彧脸色微红,顺着刘岱的话一想,似乎,当年这等光景,自己还真就没有别的心思了。 只是,他心中总有这一丝的不安,却不知道这一丝的不安。源自何处。 “传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将贼军在邺城之前消灭掉。万一其逃入邺城,躲进韩家的庇护当中,就再难将其等消灭了!”刘岱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看了看前面敌军的影子。连声吩咐道。 “快。加快速度……” …… “公台,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啊!”急弛之间,一员武将神色疲惫的想身边的一副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文士正是陈郡从事陈宫,字公台。那武将,则是东郡一司马,姓史名逵,字仲道。 《三国演义》以及《捉放曹》中曾提及,陈宫是东汉末年中牟县县令。一次捕获行刺董卓未遂而出逃的曹操,慕其杀贼之勇气及救国之高义。于是决定放过曹操,并随其弃官私逃。二人逃到曹操父亲曹嵩故友吕伯奢家中,受到热情款待;曹操却因疑心太重,误以为吕伯奢家人欲擒二人报官求赏,因此杀掉其家人。得知误会后二人连夜离开吕家,却路遇打酒回来的吕伯奢,曹操不欲留患竟杀伯奢。陈宫不齿其所为,自觉误信曹操,但又不忍杀之,于是毅然离开曹操,后来投靠了张邈,又勾结吕布判之。 其实历史不然,陈宫根本就没有做过中牟县的县令,一直都是在东郡桥瑁的麾下,任从事一职。 陈宫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提着一口的宝剑,神色也是憔悴不已。 “仲道,如此说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本来按我的意思,我们当投乐陵国,有麴义的大军在彼,二来也较邺城近上许多,或许,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届时,我们也能有个依靠。要是按我的意思,估计,我们现在都已经是高枕无忧了!”陈宫有些烦闷的说道。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追得这么狼狈过。 只是,他叹气也没有用,军队并不听他的,这支军队,是史逵从东郡带出来的,而史逵这个人,一直唯桥瑁之命是从,决不会有半点的更改。 有几次,陈宫甚至都想单身离去,可一想到桥瑁死前的嘱托…… 陈宫叹息了一声,道:“就是不知道,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还能不能活着支撑得到邺城了!” 这光景,陈宫也没有了办法。 历史上,荀攸曾是这么评价陈宫:夫陈宫有智迟! 最是缺乏随机应变的一顶级谋士! “应该……应该能吧……”史逵叹了一声,坚持也有了些许的动摇,无力地说道:“主公他让我等往冀州,投靠韩非,想必有着他的道理所在,只是,事到如今,我们……咦,公台先生,你快看,那是什么!” 正说着,史逵突然面色大变,伸手点指着前面,惊声说道。 看着变色的史逵,陈宫忙抬手顺着史逵的所指望去,这一看下不要紧,只见远方的天际,卷起漫天的尘土,犹如一道平地袭起的土龙一般,急速的向这边飞驰而来,这时,众人才隐隐的察觉到,这地面,似乎是在颤动…… “是骑兵,大队的骑兵!”史逵脸色惨白,身子不由得在马背上晃了两晃。如今,后有追兵,前面又有堵截,莫非,真是天绝我等吗? 听了史逵,陈宫也是勃然色变,与史逵互相看了眼,在各自的眼中,都读到了那么一丝山穷水尽的意味。 “不对!”突然,陈宫身后的一军侯失声叫道。 “刘军侯,有什么不对?”陈宫一愣,诧异的扭头,看了看一见惊喜的那军侯,煞是不解的问道。 “不对,这不是刘岱的骑兵!”那军侯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笃定的说道。 “不是刘岱的骑兵?莫非,刘军侯,你是指这骑兵……”陈宫虽然说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但也是相对而言,这刻也反应了过来,惊喜的叫道。 刘岱军中,根本就没有骑兵。全部的战马加起来,多也就凑出一百来的骑兵,绝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之数。可这骑兵造成的声响,听上去,绝对不会少于三百,甚至近五百之数! 不是刘岱的人马,这里又是冀州…… “依末将来看,此必不是刘岱的骑兵!单就这骑兵的规模来看,只怕不在四百之下。而这里又是冀州,能有骑兵的人屈指可数!刘岱他虽然有兵不少,但是。作为对手,其底细我们是最了解不过,其断难派出如此数量的骑兵伏击我们!”史逵毕竟是武将出身,判断的要比陈宫精确不许多。说到这里。话音微微一顿,说道:“而且,刘岱他想在冀州打我们的伏击,还能不被冀州所察觉,我史逵第一个就不信!” “就是不知道,统兵之人会不会是韩龙骧”史逵眼中闪过一丝的火热。 “不错,仲道将军说得极是!哈哈,一定是冀州的大军!我们有救了!”身后。一众军侯兵将,一扫连日来的疲惫。兴奋的纷纷说道。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陈宫丝毫不顾兴奋中的史逵,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说道:“韩家父子看在主公的面子上,能不能收留我等,还在两说间,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一点。别忘了,刘岱的背后可就是袁绍,收留我等,无疑于同袁绍结了仇怨,韩龙骧能不能为了我等而结怨袁绍,这都难说啊!” “不管了,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老子赌这一把了!”史逵听陈宫所说,刚洋溢起的兴奋,顿时落空,不过,片刻间,史逵脸色坚毅了起来,铿锵说道。 “事到如今,也唯有赌这一把了!就看老天,是不是与我们为难了!”陈宫沉声说道。 谁不接纳,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兄弟们,韩龙骧的大军,来迎接我们了!大家加快行军!”突然,史逵高声的呼喊了起来。 “这……”陈宫有些不解的看着曹洪,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貌似,还不知道统兵者为谁呢吧?! “公台先生,韩龙骧的名气大啊!”史逵回过头,露齿一笑。 陈宫瞬时恍然。 然而,下面的士兵可不管上司的忧心,他们只知道,这次逃亡,乃是投奔冀州,投奔大名鼎鼎的韩龙骧,三手将军小岑彭!而这时,听到史逵喊韩龙骧的大军到了,洋溢在他们的心中,只有绝处逢生的兴奋! 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这就够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才不会像陈宫他们想的那么多。 不错,仲道他最近,可是成熟了不少,看样子,这生死战场,才是最磨练人的地方啊!陈宫看着士气变得高昂起来的大军,赞许的点了点头,心中说道:主公他看到现在的史仲道,想来也会满意吧! …… “回主公,前面的官道上,来了两支人马,前面的一支,没有旗号,不知道是哪部分的大军,而后面一支,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清!主公,我军当如何?还请主公示下!”探马飞驰而来,朗声报道。 “可是我军的部队?”韩非沉声问道。 剿灭了几支叛乱的所在,韩非聚起大军,直扑樊丘县所在,那里,是叛党聚集之地,老巢的所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韩非抓紧行军。 “不是,小的看过他们的衣甲,与我军大异,前面的那支军队,盔甲样式,倒是有些像是曹操的军队,只是其等过于狼狈,被尘土遮去了本来的面貌,小的一时也分不清!”探马仔细的回道。 “嗯,本王知道了,他们可有发现你的踪迹?”黄逍接着问道。 “不是,小的看过他们的衣甲,与我军大异,前面的那支军队,盔甲样式,倒是有些像是东郡桥太守的军队,只是其等过于狼狈,被尘土遮去了本来的面貌,小的一时也分不清!”探马仔细的回道。 这人,当初也到过虎牢关的战场,对众诸侯的军队有着那么几分的了解。 “嗯,本将军知道了,他们可有发现你的踪迹?”韩非接着问道。 “不曾!”探马高声回道:“想来他们两支军队都是疲惫,速度并不快。小的很是轻松的就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其等大军,距离此处,大约还有十里的距离!” “很好。你做的不错,待本将军看看!”说着,韩非自腰间拿出一个金属筒状的物事,只见这金属筒,一头粗,一头细,上面镂刻着精美的花纹。数条银龙,蜿蜒盘旋在上面,简直就像一件艺术品! 在众军兵诧异的目光当中。韩非将金属筒较细的一端放在自己的右眼前,左眼微微眯起…… 这是…… 所有的人,都被黄逍的这一举动给迷惑住了,不明白他们的主公这是在做什么!看看?难道主公他能看到十里外的东西? 当然。这自然是韩非“发明”的望远镜。被他惯名为“千里眼”,到了这年代十六年,韩非又怎么会一点的准备都没有?千里眼早在几年前就做了出来,只是一直以来,韩非并未将之拿出, 是以,众军兵、包括贴身侍卫典韦以及黄忠等大将,都不认识这东西为何物。为了保密,就连他的老子。韩馥都不曾得见过一眼。 “呵呵,原来是陈宫……哦,追击的人的刘岱,还有他手下的大将,叫王彧的那家伙!走啦,兄弟们,咱们会会老朋友去!这些家伙,怎么不请自来!”韩非有点摩拳擦掌了,看来,这次,说不得要让袁绍痛一下。 嘿嘿,万余大军,在没得到许可的情况下,竟挺进了冀州境内,嘿嘿…… “主公,这东西真的能看到那么远?”典韦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失声问道。 可是,当听到韩非言之凿凿的说出来远处大军的将领名字,众人却又不得不有了几分的信服,毕竟,印象中,韩非还从来没有骗过他们(当然了,忽悠是没少忽悠,就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这个自然,休说这不到十里的距离,纵然是再远上数倍,敌人的面貌,也如同在眼前一般!”韩非不禁有点小得意。这个望远镜,做的还是很成功,虽然还比不上后世的那些军用望远镜、更不要说天文望远镜,但是,在这三国的时代,无疑于划时代的巨创!有了这东西,他韩非的大军就能时时料敌先机,占据着主动,如此一来,想败都难! 前提,这玩意要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能流传出去! “主公,可否借我等一观?” 张郃一脸好奇外带希冀的说道。 “呵呵,有何不可,儁乂想看,拿去看便是!”韩非淡淡的一笑,将手中的“千里眼”递向了张郃。他当然知道,这东西,休说张郃他们,换成任何人,都会对之满怀好奇之心,毕竟,对于这年代的人来说,看到远方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稀奇了! 毕竟,这年代,还停留在倚靠箭塔之类的物事远眺,还是那“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年代! 对于自己的几员心腹大将,韩非没必要隐瞒什么,这些人,日后,无疑都是将为他镇守一方,独领一军的大将之才,他韩非也是人,根本就照顾不到多处的战场,分身乏术,更是为主公,这“千里眼”,心腹大将势必要人手一个的。 张郃伸手接过那感觉着不可思议的“千里眼”,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然后,学着韩非的模样,眯起了左眼,将“千里眼”细的一面放在右眼前,望着那尘土激扬之处看去…… “啊!” 陡然,张郃失声唤了一声,双手一哆嗦,“千里眼”自手中掉落下来,可是,张郃却不去管这掉落的“千里眼”,单手一探,抄起了长枪烂银魈,双手一拧,却就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张郃莫名的一番举动,直唬得众将士一愣一愣的,纷纷不解的看着张郃,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让这位脸色变得这么差!以至于,连那掉落的“千里眼”也忘记了! 这时,突然伸出一只手,闪电般探向那掉落的“千里眼”,正正将之抓在手中,却正是韩非!只见韩非心疼的上下打量打量手中的“千里眼”,见无有损坏之处,这才放下心来,嘴里略带责怪嘟囔道:“儁乂,你这是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这东西很宝贵的,做之不易,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呼……” 却见张郃明白了眼前,兀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主公,这也不能全怪郃啊,实在是那东西太……怎么说呢?这往眼前一放,十里处的桥瑁军、刘岱军,就好象在眼前一般,就连那面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郃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嘿嘿……” 看着尴尬中的张郃,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张郃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原来,是以为敌军到了近前,难怪!不过,却是对那个奇怪的东西更感了兴趣,究竟是怎么样的效果,能令这在千军万马中都不层变过神色的张郃有这么大的反应? “主公,这东西,借俺老典也看一看!”典韦央求着说道。 “看可以,可千万别给我摔坏了!” 有了张郃的前科在,韩非有些不大放心这些家伙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七章 遭遇——刘岱(下) “嘿嘿,主公,你就放心吧!” 典韦大咧咧的说道。说着话,急不可待的自韩非的手中,好似半抢一般,将“千里眼”一把拿了过去,学着韩非的样子,将之放在了右眼前…… 突然,就见典韦手一哆嗦,还好,有了先前张郃的例子,这才没有将“千里眼”扔掉,旁边随时准备接取的韩非,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 典韦再仔细的看了半晌,这才咂着牙花放下“千里眼”说道:“真他娘的神奇啊,就和眼前发生的一般!主公,那边还真就是陈宫那个家伙,好象被刘岱那个老小子追得还挺惨的,估计啊,是桥瑁被杀了,陈宫走投无路才奔了咱们这里,指不定就是来投靠主公的呢!” “想是如此,看样子,刘岱是打算斩草除根啊!”张郃点点头,沉声说道。 “也未必就是来投奔我的……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胆敢犯我边境,本将军说什么也要治他们一个不请自来之罪!好了,别一个个眼馋的跟个兔子似的,先随本将军去问候下他们,至于,想看这‘千里眼’,路上有的是时间!全军出发,咱们去会会老朋友去!”韩非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看样子,陈宫现在混得很是凄惨啊! 韩非自然认得陈宫、王史逵他们,当初在虎牢关时也是有过照面的,只是没说过话罢了,韩非没记错的话,这两人可以说是桥瑁最为倚重的两个人,一文一武!如此大张旗鼓的跑到我冀州的境内,莫不是全军覆没,想寻求我的帮助不成? 是了,奉孝曾说过,桥瑁已为刘岱所杀…… “好咧!俺老典正手痒呢,这些日子,只能对付一些流寇。打打牙祭,可也太逊了点,都不够一拨拉的,太不禁打了点!希望刘岱这老小子,能禁揍一些!”典韦咧开大嘴,双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憨笑道。 “哈哈……” 不管怎么说。这陈宫总归是要救上一救,毕竟,怎么说那也是历史上留名的人,顶级谋士中也有那么一号,虽然迟智了些,但统筹大局的能力还是相当卓越的!哼。刘岱啊,胆敢追到我冀州的境内,你眼中,还真没有我韩非啊!今天,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岂不叫天下人以为我冀州好欺不成! 韩非一路催马急驰,一边在马背上想道。 …… “快看!”史逵眼尖。望着那出现在视线中的大军,即兴奋,又有些忧虑的说道:“看那旗号,好象是韩龙骧亲至!” 众人忙闪目光向对面大军的所在看去,只见那大军的正前方,迎风飘败着一面素白色的帅旗,黑字白底,即便是距离极远。也是能隐约看到那上面的斗大的“韩”字,稍后旁边两杆认镖旗,左一面上书“汉”字,右一面,则是上书两个大字,“龙骧”,可不正是大汉龙骧将军韩非的帅旗! “看来。冀州军军是发现我们这边的状况了,看其目标,直指我们这一边,只是。宫却是不曾想到,究竟是因为什么,韩龙骧竟然亲自出马,我可是听说,韩龙骧不日将大婚的啊!”陈宫高兴之余,也有些不解,沉声说道。本来,他以为这是冀州军中随便的一员将官带领的军队,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毕竟,现在的韩非身份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州牧之子,他随军出征,随比不得御驾亲征,那也差不多了! “不管怎么说,是韩龙骧他更好!”史逵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那道特别显眼的白色身影,终于确定了,来者,正是韩非! 史逵有些兴奋的说道:“即便是韩龙骧不愿收留我等,看在主公的面子上,也断然不会为难于我等,但是,后面的刘岱老贼可就不那么好说了,韩龙骧眼睛了揉不进沙子,好打抱不平这也是出了名的!” “韩龙骧嘛……”陈宫听着史逵的话,望着眼方渐近的身影,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呔,前面的军队,是哪一部分的?速速止步,大汉龙骧将军在此!否则,莫怪弓弩无情!”正在陈宫胡思乱想之时,两军接近,前面突然有韩非大军的士卒高声喊道。 陈宫猛的甩甩脑袋,将这些纷乱赶出脑中,高声断喝道:“韩龙骧可在军中?东郡陈宫并史逵,求见韩龙骧,韩将军!” 呵呵,就知道你们是为我来的!韩非心中轻笑一声,越众而出,高声喝道:“本将军在此,对面的,可是陈宫,陈公台否?” “韩龙骧,虎牢关一别,别来无恙乎?在下正是陈宫!”陈宫看到韩非催战马走出了战阵,忙挥手止住了大军的前进。他可不敢令大军再望前去,毕竟,现在两军有别,再望前去,难脱嫌疑,万一韩非一顿乱箭射出,那岂不是哭都没处说理去? “东郡陈宫(史逵)见过韩龙骧,韩将军!”陈供并着史逵越众而出,来到韩非的正对面,拱手称道:“战场之上,礼数仓促不周,还请韩将军勿怪才是!” “哪里话?我父与桥太守是何等交情,而本将军与公台先生也是神交已久,又岂会怪责?”韩非轻轻一笑,面露惋惜的说道:“只可惜桥太守他英年早逝,惨死奸人之手,哎……此先不提也罢,公台先生,史将军,后面的刘岱是怎么回事?” “哎……”史逵未说话,先是打了声嗨声,“韩将军,此事说来话长……简单说吧,东郡城破,刘岱自然是想要斩草除根,根本就留不得我等苟延残喘,一直追杀,我与公台先生尊桥太守遗命,特来冀州,刘岱他们也就一路追杀而来” “哦?”韩非闻声,面色当即就是一沉,问道:“那史将军,公台先生,你们这是……” 该不会是拿我这当什么避风港吧?如果,真是那样,纵然是有着关系在。你陈宫也是有名头的人,那也要好生说道说道了!我韩非虽然是跟好说话,但也不做亏本的买卖!将战火带到我冀州的所在,这绝对是我不能容许的! “遵桥太守遗命,我等特来投靠韩龙骧!”史逵忙说道。 “投靠本将军?也好,你等先将大军带到我军的北面,本将军先会一会这个刘岱。其他事,稍后再议!”当时,韩非心里就平衡了。 “韩将军小心……”陈宫说着,犹豫了下,拱手又道:“刘岱的背后,应该是袁绍。” 这是善意的提醒。 无论是历史上。还是演义中,还是在民间流传的形象,陈宫都是耿直的人,不像一些上位者,谋士,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这一点。从陈宫不苟同曹操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一二来,总体来说,这还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谢先生提醒。“ 韩非一笑,催战马直奔远方驰来的刘岱所部。 …… “哈哈……刘太守,洛阳一别,别来无恙乎?” 待陈宫、史逵将狼狈的东郡军马带到冀州大军在左侧北面,韩非即率领大军将刘岱的去路拦住。 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刘岱,韩非皮笑肉不笑的高声喊道。 若以前。见了刘岱,说不得要行一个晚辈礼,因为韩非并没有官职爵位在身。可如今则是不同了,大汉龙骧将军,那可是一点不比太守小的村子,甚至还要高出那么一层,直追州牧、刺史。这会打起官腔来,韩非一点也不矮。 先前有着东郡军马阻拦视线,刘岱还不曾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东郡军突然停了下来。还以为苦苦追逐的猎物终于没有了耐力,放弃了这垂死的挣扎。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时,却见东郡兵马突然闪到了一旁,让出了一支万人规模的军队来!最令刘岱感到震惊的是,当前的一人,赫然便是韩非! 刘岱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王彧,心中不禁暗自诽谤道:这家伙,还真是长了一张乌鸦嘴! 晦气,他韩非怎么就来了呢?! 他不是要大婚了吗…… 如果刘岱能知道后世有一种叫做草尼马的肾守,那么他一定会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万头草尼马驰骋过心田…… 听到韩非的喊声,刘岱强稳了下心神,跃众而出,高声笑道:“哈哈……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韩将军!黄将军一向可好?早听说韩将军不日将大婚,本太守还在想,要送上一份什么样的礼才是恰当,却不想此间相遇,韩将军,你我还真缘分不浅啊!” 他娘的,确是缘分不浅! 笑?老子一会让你哭! 韩非打个哈哈,说道:“确实,本将军也深有同感啊!至于礼物……呵呵,一些俗物而已,难得是是刘太守有这份心啊。就是不知道刘太守如此大张旗鼓的跑到我冀州来却是为了什么?也不曾听说刘太守与我冀州方知会过啊!本将军一时间实在是想不明白,还请刘太守给个解释才是!” “哈哈,韩将军,意识没来得及请示,本太守这不是同桥瑁那贼厮争于东郡么,岂不料一些余孽跑到了的冀州!未免这些贼子祸乱冀州,韩将军又是大婚在即,无暇他顾,本太守只好出力一把,将其等剿灭,得罪之处,还请韩将军见谅才是!”见到韩非是那一刻,刘岱的心中已想好了措辞,此刻,见韩非责问,当即回道。 “呵呵……”韩非一声轻笑,只是这笑声不大好听,“今日若不是撞见了,保不准几天后刘太守的大军就到了我邺城脚下了吧。” “哪里,怎么会……”刘岱心中有了丝不妙的感觉。 黄鼠狼你给鸡拜年,要有好心才怪!他娘的,这拜年话说的,还真叫个精彩! 韩非心中暗骂了一声,口中却道:“刘太守的好意,本将军心领就是!不过,如今本将军既然在此,谅他等宵小之辈也翻不起什么浪,就不劳刘太守动手了!既然作乱到我冀州,当由本将军亲自过问才是!如此,就请刘太守带军退出冀州境内,念在刘太守你本是出于好意,本将军也就不追究这犯境之事了!” 什么?这就想赶我们走? 刘岱心中也是暗骂不止。从先前两军的动作,刘岱就能看出,韩非能为难东郡兵马,为难陈宫他们,那才叫怪事! 刘岱清楚的知道,一旦东郡兵马得到了喘息,日后。将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此刻,若不将之铲除,怕是后患无穷啊! 刘岱很是不甘心的说道:“韩将军,不若由本太守帮你解决掉这些贼子,如此,也可省去韩将军的一些麻烦。你看……” 如果韩非的军队很多,刘岱也只能咬碎了牙再咽回肚子中,可一看韩非只带了万人的军马,比自己一方还显不足,虽然陈宫那里还有五千不到的东郡兵,可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此,刘岱也就没那么怕了。 “莫非。刘太守以为本将军对付不了这些残兵败将不成?”韩非脸色一沉,打断了刘岱的话,眼中满是不满的说道。 “岂敢,谁不知韩将军军功卓著,无人可敌,这些残兵败将,哪挡得韩将军的兵锋,只是……” 刘岱还想说什么。只是,韩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韩非不耐的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刘太守,休要多言,此事发生在我父亲的治内,当由本将军来亲自解决!劳刘太守你出手。天下人将怎么看我韩非?又怎么看我冀州?莫不是会以为,本将军连一些残兵败将也解决不了?冀州成了宵小猖獗之地?刘太守,你令本将军颜面放在何处?我父亲的脸,放在哪里?” “这……” 刘岱微一沉吟。就听韩非接着说道:“还是刘太守你非要插手我冀州治内之事,要在本将军的脸上打那么一巴掌呢?如此的话,本将军可是要昭示天下,向天下讨一个说法,问问刘太守你缘何不请自来,率军犯我冀州之边境!” “韩非小儿,你……”刘岱算是看出来了,韩非现在是一味的想包庇陈宫、史逵他们,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看了看韩非身后的大军,也就一万上下,虽然也了几百的骑兵,但也不多,再对比下自己的一方,这一次,足带出了近两万的大军,几乎是二对一,若是能将韩非留下,那…… 刘岱看了看身边的大将,又看了看深厚雄壮的大军,胆气不由得一壮,沉声说道:“韩非,莫非你执意如此喽?” 刘岱知道,袁绍一直深恶韩非,若是能将韩非杀掉,袁绍那里自己将能得到更高的地位。 “非是本将军执意如此,是不能不如此尔!莫非,本将军带兵去你刘岱的地盘打打秋风,你难道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韩非脸色一沉,说话也不复先前的那般客气,冷冷的说道。 “那本太守要是执意要剿灭这些贼人余孽呢?”刘岱哪会说什么让韩非去他的地盘转悠,韩非不按规矩出牌,可也是出了名的,怕自己此言一出,到时候,哭的只会是自己!纵是能剿灭陈宫、史逵等人,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哈哈……”韩非长声大笑道:“本将军的大军在此,刘岱,你若是想过,自过便是!不过,就怕本将军手中这杆玲珑戟不的答应!” 自打随李彦练了戟,回到冀州后,韩非就使欧老汉取从董卓那里打劫来的宝物中的一块陨铁,打造了如今的这一杆丈八描银凤翅玲珑戟,上称一称,正好是八八六十四斤,三个多月以来,韩非在药物的促进下,力气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然说六十四斤的戟还稍显沉了一些,但相信,用不多久,就会正趁手。 “韩非,别人怕你,可不代表我刘岱就怕了你!”事到如今,面皮撕破,刘岱也再没有了好言语,冷眼看着韩非,哼道:“还请韩将军你考虑清楚,莫要做出自误之举!” 虽然二万对一万,但是,刘岱心中还是有点没底,毕竟,韩非的头顶可是挂着“常胜”的名头,名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诸如以少胜多的事,面前这位年轻的大汉龙祥将军,却也做过的!如果,能把其吓退,却是再好不过! 但是,刘岱注定要失望了! “哼,刘岱!本将军可不可以将你方才的话理解为在威胁本将军呢?”韩非眼中杀机凛然。刘岱仗着人多,韩非又何曾将刘岱的大军放在眼中? 两万,虽然是很庞大的一个数字,但,也要看是谁的军队!就凭这疲惫不堪的两万大军,韩非还真没怎么在意! “是,又如何?”刘岱沉声说道。 “哈哈……你刘岱还是第一个这么威胁本将军的人!吕布不曾,董卓也不曾,你刘岱是第一个!”韩非狂傲的大笑,道:“不!以前也有过,不过,他们都后悔了,因为,他们都变成了本将军枪下的亡魂!刘岱,你要不要一试!” “你……”刘岱气急败坏,嘶吼着喊道:“谁愿意与我拿下此人!” “主公勿恼,末将愿往!必砍下韩非之头,以献主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兵不血刃(上) “主公勿恼,末将愿往!必砍下韩非之头,以献主公!” 刘岱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一脸的横肉,满腮帮子的落腮胡子,黑漆漆的脸膛,要不是手里倒提着了一口大刀,乍看上去,真跟那个黑张飞差不多。此人姓周,名简,刘岱麾下出了名的勇武有余,智谋不足的家伙。 刘岱刚要点头,那边韩非见到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得放声大笑,“哈哈哈,怎么,刘岱,这就想要动手了不成?” “怎么?韩非小儿,你莫不是怕了不成?哼,如果怕了,现在让开道路,本太守还不与你为难,日后还好相见。可若是你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本太守不客气了!”刘岱一愣,见韩非没头没脑的这般说,还以为韩非是不愿开战,是怕了自己,当下不由得就说道。 “怕?能令本将军怕的人,好象,还没出生!至少,不会是你这叫刘公山(刘岱,字公山)的!看来,眼高于顶的,不仅仅是你的属下,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刘岱手下,自你开始,都是一路货色!”韩非毫不客气,指着刘岱的面门,骂道:“本将军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做王者之师!想你等一路追杀而来,大军早就饥饿疲惫,如此军队,又能发挥出怎样的实力?本将军纵然是胜了,那也是胜之不武也!刘岱,本将军与你半个时辰,速去埋锅造饭,好生将养体力,要不然,本将军怕你死了,等到了阎王爷那里也憋屈!哈哈……本将军要这一战,败你败得心服口服!让天下人见识见识,莫要小觑我冀州之雄壮!” “好好好……”刘岱被气得浑身直哆嗦,颤抖着手指点指着韩非。说道:“好你个大言不惭的小儿!既如此,韩非,你待我军饱餐了战饭,再来与你绝一雌雄!既然是你想寻死,本将军就绝无不成全于你之念!” 一想到大军一日一夜的奔波,水米未曾打牙,此刻。能休息上片刻,吃上一顿饱饭,却也是一件美事! 刘岱乍听见韩非所说,本能的以为这其中有阴谋在,可仔细一想,却发现怎么都是完全有利于自己一方。想了数条的理由,刘岱也没有想到任何理由拒绝食物带来的诱惑! 突然,他想到了一事,遂向韩非说道:“哼,该不是你韩非想趁着我军造饭之际,派军突袭吧!” “哈哈……”韩非哑然,随即大笑着道:“你刘公山什么时候见我韩非说话不算过?本将军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吐口吐沫那就是个钉,言出必践也!你只管放心去吃你的饭去吧,你刘岱可以为小人,明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韩非却还不屑为之!我可怕天下人在后面戳我的脊梁骨!” “你……好!你就等着后悔吧!”刘岱猛的一甩袍袖,拨过马头。回到了本阵中,气急败坏的喝道:“传令全军,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随本太守一举击溃韩非!谁若是杀了韩非,必将名扬天下!” 听到终于能休息下吃口饭了,兖州军不禁一阵的欢呼。当即忙碌开来。 至于能不能名扬天下…… 好吧,眼下,饭最是重要! “主公,末将总觉得有些不对。这里面,好象是有着韩非的阴谋!还请主公小心则是,莫要中了韩非的奸计才是!”王彧总觉得韩非这话里头,好象是别有用意,但是,想了半天,却也抓不到头绪,可又忍不住,遂向刘岱提醒道。 本来,刘岱现在就看王彧有点不顺眼,要不是这个乌鸦嘴,韩非又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以至于功亏一篑?此刻,再听其居然质疑自己令大军吃饭休息的命令,加之被韩非讥讽的有些难堪,此一刻,正愁没处发泄,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喝道:“就你事多,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里面怎么就有阴谋在了?若是说之不出,速给本太守退到一边去!” 王彧自然是想不出什么,要不,他也不是王彧了。此刻,挨了骂,也只好唯唯喏喏的退到一旁,不过,心中的那丝不安,却是更加的强烈起来。 究竟这韩非是什么用意呢? 据说,这韩非素来爱兵如子,对自己手下的士卒可以说是呵护倍至,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拿自己手下的士卒生命开玩笑的,更能充分的利用没一丝对自方有利的因素,铸造完美的胜利,其断然不会给敌军这样的机会! 那,这次又是为什么?莫非,他韩非转性了不成? 听了韩非的话,不只是王彧这里不明就里,即便是韩非大军一方也是瞠目结舌,显然,对韩非的举措十分的不解,让敌人吃饱了饭再打仗,这……怎么提高内上去有点滑稽呢?这,简直和资敌没什么区别啊! “主公,这……” 见韩非回到本阵,众人都是不解的问道。即便是随军的军师郭嘉,平日里自诩才智过人,但是,此刻,也不禁为韩非的举措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怎么,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呵呵,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做过吃亏的买卖?尔等稍后便会知晓!”韩非自信的笑了一笑,说道。 看着胸有成竹的韩非,众人心中虽然依然是想不明白,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出自对韩非的信任吧!至少,现在看上去,韩非和正常一般无二,没有一丝的异常,那就不会做出自毁长城的举措! 如果,如果张仲景在这里,或许会猜到我的用意吧……韩非暗道。 “公台先生,史将军,你二人方才说,桥太守在临危之前,曾令你们投靠我?”韩非看了看安置完大军来到自己一边的陈宫、史逵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将佐,说道。 “不错,我家主公临危之时,却是如此交代的,只是我等一直被刘岱追杀的甚紧。得不到半点的空隙,直到此刻才能执行我家主公的话,来此投靠,还望韩龙骧能看在我家主公的面上,不吝收留!”史逵深深一礼,说道。 坏了! 一旁的陈宫,此刻。听到史逵如此说,脸色顿是一变,心中不由暗骂史逵这莽夫好是不会说话! 果然,就见韩非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不快的说道:“哦……既然是桥太守的遗言,那本将军自然当对尔等照拂一二!这样吧。本将军不日就请明我父亲大人,就将这汲郡暂繁阳县借于尔等,供你们休养生息之用,你们看如何?” 他娘的,当老子这是什么慈善机构不成?既然说是投奔老子,又不认老子为主,当老子我头大不成?算了。给你个繁阳县,同袁绍继续周旋去吧!不诚心投靠,不认我为主,老子才不会把你们这些不安的因素带到内地! 繁阳县,正是与兖州接壤的存在,若真到了那里,他们这些人,呵呵…… “啊……” 听了韩非的话。史逵顿时就傻眼了,这和当初在兖州逃亡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地临衮州,刘岱那可是随时都可能攻打过来!而且,我等是投奔于韩非,他怎么……到了这时,这史逵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笨死了! 陈宫心中暗骂不止,好好的一件事。愣是被史逵这个愣头青给办砸了!陈宫想到这,忙上前说道:“陈宫拜见主公!还请主公不要责怪史将军的口无遮拦,他也是因为被仇恨所蒙蔽,心念先主。一时不曾反应过来而已,我等俱是真心投靠主公,还请主公勿要责怪于他!” 虽然陈宫对投靠韩非有点犹豫不定,但是,眼下的局势却容不得他多想什么了,若韩非一怒之下真丢下他们不管,那下场可就…… 命没了,还谈什么啊! “公台先生,快快请起,”果然,一听陈宫这话,韩非的脸上顿是多云转晴,展颜一笑,说道:“如此,却是我会错意了,还道各位是想找我借一块地方栖身而已,却不曾想到……史将军心念先主,乃忠诚之士,我韩非赞成还来不及,又怎会有怪责之意?” 一般韩非称“我”,那就代表了自家人,而自称“本将军”,就是区别对待了。 这时,史逵才是如梦方醒,感情,是自己的称呼上出了问题!也难怪,自己一口一个“我家主公”的,也怪不得韩非会如此想!史逵心下暗骂自己不已,忙上前拜倒,说道:“史逵拜见主公!逵先前言语多有不当,还请主公见谅!” “我等拜见主公!”那几员将佐都是以史逵马首是瞻的,当下,跟着称道。 “起来吧,你我也不是生人,日后更是在一帐下,何来的如此客气?”韩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郑重的说道:“这刘岱也是一欺世盗名之徒,竟然将桥太守一家老小全部……哎!着实可恨也!等我这边事了,腾出手来,必为桥太守他讨还一个公道,以慰其在天之灵!” 韩非这话,无疑是史逵现在最想听到的,当下,不禁感激的说道:“全赖主公,否则大仇不报矣!主公若伐刘岱,吾愿为先锋!” “刘岱嘛……迟早是要灭掉的,不过,却不是现在!”韩非点点头,安抚陈宫、史逵二人道:“公台先生、仲道将军,你们也一路奔波,先行休息,看我如何破那刘岱,为尔等出气!” “我要亲眼看着刘岱落败!主公,末将愿阵前观战!”史逵咬牙切齿的说道。 “主公,我等也愿观战!”那几员将佐也一同说道。 “好,既然你们愿意,我也不强求。现在,你们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吧,要不然,这身子是受不了的。”韩非点点头,说道。 “主公,属下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陈宫在一旁突然说道。 “哦?公台先生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会给刘岱他们休息吃饭的时间,而不趁着兖州军疲惫而给予迎头痛击,是吗?”韩非见陈宫点头,不由得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公台先生也是才智过人之辈,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至于其中的妙处,待你们休息过后。就能体会到一半矣!至于另一半,呵呵,稍后战场上,公台先生只管欣赏便是,现在嘛,还是好生的休息才是!” “主公胸中妙策,更令陈宫好奇!”陈宫笑了笑。说道:“既然主公如此说,那属下就拭目以待了!” “哈哈哈,不令公台先生失望就是!” ……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或许是真的饿坏了,兖军大军一个个狼吞虎咽,吃了个沟满壕平。一个个不住的打着饱嗝。因为时间有限,也顾不得慢慢的去吃,这些将士,几乎是用吞的,将自己的肚子喂饱。 “好了,时间到了,公台先生、仲道将军。你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吧?可否告诉我,你们现在有什么感觉?”韩非对坐在地面上休息着的三人问道。 “主公……” 听韩非相问,两人忙要站起来回话,可是,却感觉身上一阵阵的酸疼乏力,甚至,都不再有一丝想动上一动的念想。挣扎着在地面上爬了起来,这时。陈宫已然明白了韩非的用意,一脸钦佩的说道:“主公高策,陈宫万不如一也!” 到了这时,即便是再糊涂,史逵也明白了韩非的用意为何。联想自身的状况,自己都是如此,想必那刘岱的大军。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这个主公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会想出这么阴损的计策,还另人欣然接受,真真是…… 史逵一时间。都想不出该怎么来形容他的这位新主公了! “哈哈……”韩非畅快的大笑,说道:“此乃小计尔,何足挂齿?接下来,还会有更精彩的等着大家欣赏,尔等只管拭目以待吧!” 其实,这不过是韩非小小的卖弄了下生活的常识罢了。不过,在这时候,人们只注重兵法,对这些常识却给予了疏忽。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如同一个人,能跑一万米,那是他的极限,但是,到了九千米之时,却已是强弩之末,若要是其能咬牙坚持下去,自然能跑完这一万米。但是,当他跑到九千米,被人告之可以休息之时,当稍做休息之后,再想接着跑完这一万米,却是难上加难,甚至,这一千米,还不同开始那一万米要跑的轻松!这也就是兵法上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不过,这年代没人将兵法用到生活上罢了。 如今的东郡军、兖州军,急行了又何止一万米?此刻休息后,又有哪一个愿意动上一动?也就是史逵这样的人有武艺在身,还能勉强的强自站起吧,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 见到史逵、陈宫他们几人的样子,众人此刻都明白了韩非的用意,对韩非口中的更精彩的事,更是充满了期待。 “刘岱!” 韩非催动胯下战马,来到阵中,高声断喝道:“半个时辰已过,尔还不出来送死吗?” 听到韩非的叫阵声,本来,吃饱了饭,正躺在一块铺在地面上的兽皮上休息的刘岱不禁勃然大怒,刚想站起身来,却感觉一阵阵的酸疼袭满全身,一身的疲劳,直令他就想永远这样的躺下去! 刘岱不由得就是愣了一愣,随即便是喝道:“来人,扶本太守起来!” 可是,刘岱喊完半天,却也不见有人过来搀扶自己,刘岱此刻更是怒了,咆哮道:“来人,都聋了不成?快扶本太守起来!” 这时,一个有力的臂膀伸到了刘岱的腋下,轻轻的将刘岱扶了起来,然后,轻声在刘岱的耳边说道:“主公,大事不好,我们怕是中了那韩非的奸计了,士兵经这一休息,却是再难站起身来,主公……我们,我们还是快撤吧!” 刘岱回身望去,却见是王彧,不禁怒道:“你说什么?” “主公,难道你还不曾感觉到吗?这乃是韩非的一计啊!”王彧指着四周懒懒的堆坐在地上的士兵,说道:“主公,你看,现在的大军,哪还有什么士气可言?依末将看,他们现在恨不得能永远这么休息下去!主公,虽然末将不知道韩非这么做的根据是什么,但是,难道主公你还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变化吗? 身上的变化? 刘岱闻言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自己方才不愿意起来,甚至,全身难受,原来,这就是韩非小儿的用意!好个韩非小儿,竟是令我在不知不觉间就中了他的圈套,怪不得,曾有人说,和韩非为敌,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韩非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一个弄不好,就走入了韩非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刘岱看了看懒洋洋堆坐在地面上的大军,此刻,心中只有无限的后悔,早知道…… 可又怎么早知道?韩非的这计策根本就摸不到痕迹,足够的诱惑,难道,再来一次,自己就能抵得住诱惑吗? “王将军,我观你似乎无事,此却是为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兵不血刃(下) “王将军,我观你似乎无事,此却是为什么?”刘岱看了看和先前没什么两样的王彧,奇怪的问道。他可是看到了周简等其他的大将,一个个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直到此刻,也才是站了起来。 “回主公,末将总觉得韩非好象是在耍什么诡计,所以,末将就不曾依他的话去做,不曾吃饭,也不曾休息,所以……”王彧的话,不言而喻,其实很简单,只是没按照韩非说的去做而已。然而,全军中,却也只有一个人顶住了诱惑! “悔不听王将军之言啊!”刘岱看了看凑过来的众将,再看到他们面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刘岱不禁长叹道。指望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大将,又如何能赢得了韩非的虎狼之师? “主公,我们现在怎么办?”看到众人的模样,感受着自身的不适,众人都明白了。周简出声问道。 “撤!”刘岱很是不甘心的咬牙说道。 此刻,再不撤的话,那等着他们的,就是韩非大军的屠戮!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抵抗的屠戮! 不撤,还能咋办? “刘公山,刘岱!半个时辰已过,尔为何还不出来见本将军?莫非,你在等着本将军率大军到军阵中请你不成?本将军现在数十个数,十个数之后,你若再不出来,本将军可就不客气了!一……”韩非高高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徘徊。 “不好,快扶本太守上马,快撤!”听到韩非要率军攻打过来,刘岱顿时急了,对身边的众将急声喊道。他此刻,就希望韩非这十个数能喊的慢一点,让他能跑的远一点! “二……” 但是,他的愿望,确是要落空了。只听他的话音刚落,韩非的第二个数又响了起来,直急得刘岱连连咆哮道:“快,备马,撤,快撤!” 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王彧了,闻言。忙上前将刘岱搀扶到了马背上,一众大将,也狼狈不堪的爬上了战马,而此刻,韩非已经数到了“五”! “主公,你与众位将军速速离去。末将来为主公断后!”将刘岱扶上了战马,王彧也不废话,飞身上了坐骑,抱刀向袁绍催促道。 “王将军真忠义也!万勿小心,若能脱得此难,本太守重重有赏!”刘岱此刻,再也不觉得王彧碍眼了。见其提出主动断后,顿时感激的说道。 “九……” 韩非的声音,恍若催命般响起,王彧脸色大变,高呼一声“主公,得罪了!”,伸手在刘岱的马屁股上狠很的砸了一掌,随后对众将喝道:“诸位。主公就拜托各位了!” 说完,王彧一拨马头,冲着阵前跑去。 “韩非小儿安敢猖狂,我刘岱如约来也!”王彧高喝一声,拍马舞刀来到了阵前。 韩非之所以会多此一举,数上十个数,并不是他不知道兖州军现在的状况。既然他能想出如此的计策。那他对现在兖州军的状况,完全可以料想得到。他之所以多此一举,完全是想将兖州军的士气再给予一次无情的打击,让其低糜到谷底。那样,收拾起刘岱的大军来,将更加不费吹灰之力! 韩非也是料定了,刘岱绝对不敢再出来,如今,其最好的决断就是逃跑! 可当王彧的声音传来,也正是韩非第十个数数完之时,当听到“我刘岱如约来也”,韩非不禁呆了一呆,心里不由得念叨:怎么,这刘岱老小子还有胆子出来不成? 不对! 转瞬间,韩非就反应了过来,这绝对不是刘岱的声音!韩非忙闪目光寻声望去,却见一员大将,正舞刀冲出了阵中,跃马横到了阵前。 这是……王彧! 韩非对于刘岱麾下的将领,根本就不认识几个,而眼前的王彧,却也在他刚巧认识的范畴之内。 “主公,此人是刘岱麾下的大将王彧,素闻此人颇通兵法韬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比起一些争勇斗狠的武夫,其却是更难对付。不过,听闻在刘岱的军中,王彧此人,似乎很不受待见,地位,比起其他人来,也是相差甚远,之所以为刘岱手下第一将,完全是由战功累计所至,逵不才,曾与之交过手,此人倒是不可小觑!”史逵在旁边对韩非说道。 “哦?”确实是不可小觑,不过,那可能是对你而言,对我来说嘛……不过,韩非却是对王彧很感兴趣,刘岱的军中,可堪一用的,历史上韩非的印象中,也只有王彧这么一个人而已,至于其他的那些将佐之类,除了无名,就是一勇之夫罢了! 王彧能在此刻出来,足以令韩非对其高看一眼,当然了,并不是指他的武艺! 韩非展颜一笑,说道:“能得史将军夸奖,想来其人有过人之处……对了,史将军,不若你我打一赌如何?” “啊?”史逵闻言不由得就是一愣,满是不解的问道:“主公,欲与逵赌些什么?” “就赌本将军能在一合之内,生擒王彧!你看如何?”韩非轻笑一声,说道。 “什么?一合之内,生……生擒王彧?”王彧瞪大了眼睛,眼中不敢相信的失声问道。 “不错,就是一合!怎么样,史将军可敢与我一赌?”韩非满是轻松的说道。难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小角色,也就和史逵相当罢了,三月前,自己尚能与吕布一战,三月后,总是不能落了面子! 大不了,出点绝招就是了! “好!逵就同主公赌上一赌!却不知这赌注为何?逵如今乃一落魄之人,全身上下,唯一人尔,别无长物,却是……”史逵说到最后,脸现尴尬的神色。 “这……” 确实,这要赌什么好呢?韩非也很是为难,微一思索,笑道:“也罢,就便宜史将军你了,如果你输了。就将得意的招式,教于我,这样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史逵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回道。 “公台先生,你呢,可敢一赌?”韩非扭过头。对陈宫问道。 “赌!赌注么,同史将军他一般,如何?”有的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对于韩非扬言一合内生擒王彧,陈宫也是深表不信。一向从不涉赌的他,今天却是大大的转了性! “公台先生也会武艺?”韩非愣了一愣,脱口就说了一句,可话一出口,韩非就后悔了,这不是摆着看不起人么? 这年代的文人,可不是后世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年代讲究君子六艺,虽然未必能称得上骑马征战,但都可提剑杀人。自己这么问陈宫,岂不是在说陈宫君子六艺不全?这下子可得罪人了! 史逵话快,“主公有所不知,公台先生之武艺,当得上阵杀敌,这累月来。死在公台先生剑下的敌军不知繁几。虽然先生不曾着甲,却委实可上阵为将,甚至,不下末将。” 史逵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韩非是指上阵杀敌的本事,而不是指君子六艺中的“射”,陈宫也没想那么多。 韩非忙是歉意一笑。“听史将军这么一说,倒是我小觑了先生,抱歉。” “主公不知,无妨。宫更在意的是这一场赌。”陈宫呵呵一笑。 “公台尽管看好便是!儁乂。子昭……”韩非说着,又将头转向了张郃、典韦他们,问道。 然而,还不待韩非说完,就见张郃、典韦他们,一个个脑袋拨拉的同拨浪鼓一般!笑话,同韩非打赌,怕是输得倾家荡产也赢不到一次,有了前车之鉴的众人,哪还愿意同韩非再赌? 原来,闲来无事,韩非总是琢磨出一些理由来,与众人小赌一下,每次,怎么看都是韩非没有赢的希望,可每每笑到最后的,却是韩非。 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愿意和他赌了。 看着连连摇晃脑袋的众人,史逵、陈宫终是意识到了什么,好象,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主公,不好了,刘岱那兔崽子要逃!”这时,典韦突然朝前一指,说道。 “嗯?” 韩非忙闪目光年典韦手势看去,可不是嘛!只见对面的兖州大军军阵之中,刘岱正伏在马背上,尽量的放低身形,在一众将官的掩护下,正向着衮州的方向逃逸!韩非顿时急了,猛的一催胯下战马,冲出了本阵,高声断喝道:“刘岱匹夫,哪里走?某家韩非来也!” 虽然韩非现在不能杀刘岱,但让他这么轻松的跑掉,也非他所愿。 说什么,也要他疼一下! “主公……”史逵扬了扬手,最后,却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本来,他是想问问韩非的,若是一合之内擒不下王彧怎么办。如今可好,竟然成了单方面的赌注! “韩非小儿,你要往哪里去!兖州王彧在此!”王彧猛地一纵马,拦到了韩非前进的路上,横刀喝道。 “全军冲锋!” 韩非此刻哪里管什么王彧不王彧,凤翅玲珑高扬起,转而向王彧喝道:“王彧,识相的,速度让开,否则,休怪本将军戟下无情!” 相比一个王彧,显然,后面的刘岱他们要重要的多的多,如果,今天能将这些人留在此处,只跑一个刘岱,没了军队的刘岱,无疑是断去了袁绍的一臂,如此大的诱惑,韩非安能轻易放手?此刻,他却是有些后悔,怎么不早早的去注意刘岱的举动! 听到韩非的命令,等了半个时辰,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冀州大军,此刻,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蜂拥着扑了上来。凶悍的杀气,如同十二月的寒风一般,顷刻间,席卷了整个战场上空,炎炎的夏日,竟给人一种肃杀的冰冷。 “起来!迎敌!” 看到自方的士兵还懒洋洋的瘫软在地面上,王彧顿时大急,这样下去,完全挡不住韩非大军的铁蹄,更不要说主公的处境,将甚是堪忧矣!王彧忙大声喝道:“莫非,尔等在等死乎?” 或许,是王彧最后的一句话起了作用,再这么下去。真如同等死、引颈就戮一般。众兖州军挣扎着爬了起来,抓起了兵器,在生命受到了威胁之时,他们,只好选择战斗! “好胆!” 韩非见王彧铁了心的要拦住自己,心中不禁大怒,他知道。恐怕,眼下,若不先解决了这个王彧,其必定会纠缠住自己不放!韩非高声喝道:“儁乂,子昭、史将军……你们不必理会本将军这里,全力追杀刘岱那老贼!” “王彧。既然你找死,那也就休怪本将军无情——拿命来!”韩非纵战马如风一般来到王彧的近前,口中暴喝一声道:“接本将军这一招,凤落九霄!” 只见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舞做漫天的戟影,待来到王彧近前,已凝为一只震翅翱翔的凤凰,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好似凤鸣之声响起,再看那银色凤凰,震翅直上,马背上的韩非,双脚一点镫,再复踏在马背的鞍桥之上,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足蹿起了两丈的高下。随后,就见韩非以上势下,腰身带动臂膀,银色的凤影急速的翻滚,好似九天而下的一般,凶悍的向王彧撞去。 正是李彦所传戟法当中杀伤力最为巨大的一招。 这套戟法,多以灵活百变而著称。唯有这一招,集了众家戟法之常,汇集于一招,乃是无上的杀招。 韩非之所以敢赌。正是因为有着这一招的存在。 “呀……呔!” 王彧感受着从来没有过的威压,却是因为韩非的戟法过快,似乎将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王彧硬着头皮,唯有双手一合手中的大刀,“横担铁门闩”,狠命的向那袭来的凤头架去。 本来,他见韩非换了兵器,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毕竟,韩非成名的兵器乃是一杆怪异的三尖两刃枪,冷不丁换了兵器,在他看来,难免会有不趁手,之所以敢上来,也正是抱了那么一丝的侥幸。 “当!” 王彧架的正是地方,这一刀杆,正架在了韩非这一击的所在。本来,韩非这招“凤落九霄”,注重的乃是叠力的手法,而不是像其他那些戟法一般的飘渺不定。这一刀,架的是分毫不差,可是,王彧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遭电击一般,浑身上下一阵的酸麻,凤翅玲珑戟上巨大的力道,几令他险些把持不住手中的大刀。 毕竟是以上示下,又加持了韩非本有的力量,这一戟,可以说力量非小,而这还是韩非不以力量著称,若不然…… 当然了,这也是王彧的力量早已不在颠峰,别说颠峰了,这一刻,疲累至极的他,能用出六分的力气,也就不错了。 还好,抗过这一招了!王彧心中,此刻,只有庆幸。 但是……还不待他心中生起他想,只见韩非那被崩飞的大戟…… “还没完呢!王彧,受死!”只见那杆凤翅玲珑戟,似乎丝毫不受韩非的力量约束,急速的飞起,瞬间,就达到了韩非臂长所能承受的最大距离,紧接着,随着大戟的反弹,韩非在空中的身子完成一个快速的转身,手中的大戟一圈,再次抡起,“呼!”携带着比先前一戟更加势大的威势砸了下来。 “啊……” 王彧感受着这比方才还要迅猛的一戟,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眼看着大戟落下,没奈何,王彧只有强忍着全身的不适,再次横刀架了上去。 “当!” “噗!” 这一次,凤翅玲珑戟再没有同上一次那般被架出去,而是死死的压着王彧的大刀的刀杆,直线向下!巨大的力量,使得王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紧接着,大戟并着王彧大刀的刀杆,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重重的砸在了王彧的后背上,直砸得高览鲜血狂喷! “哼,真以为你能阻挡得了本将军了吗?给本将军滚下去!” 凤落九霄的九霄,意指天空,更指这一招可叠加九次的力道,有九次的攻击! 本来,王彧不应该如此的不济,连韩非的“凤落九霄”的第二下都抗不下来,可以说,第一现,就令他完全的败了!之所以会这样,王彧却是心中有苦自知,连日的奔袭,早将他的身体掏的差不多了,虽然,他多长了个心眼,没想像刘岱等人那般休息、吃饭,但是,此刻的他,却也是强弩之末,平日的本事,早就没了一半之上,却又如何是生龙活虎的韩非的对手,更何况,韩非这一招,也卓识是厉害非常。 被砸了个小发昏的王彧,就听到头顶的上方,传来了韩非冰冷的声音,然而,此刻,他就是想动一下身子,已经是万难,更不要说去抵抗韩非接下来的招式! 只见韩非一戟将王彧砸成重伤,本来,可以再复一戟将王彧的性命彻底结果掉。不过,韩非心念电转间,考虑到王彧还算是个人才,尤其是其忠心可嘉,本来准备砸出的大戟,此刻,却是瞬间收回,整个人凭空落下,右腿微曲,猛然弹出,正好踢在王彧的腰间。紧接着,左脚狠狠的一踏王彧战马的后胯骨,借力再次飞起。在空中,凤翅玲珑戟一摆,向下猛然砸去,正砸在王彧战马的后胯骨上,顿时,战马悲嘶一声,摔落尘埃,眼见不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章 招降(上) 而马背上的王彧,因为韩非大力的一踢,在加上战马的摔倒,再也在马被上坐不稳,“扑通”一声,摔出了一丈多远,在地面上连连翻滚,好不狼狈! 韩非一戟砸死王彧的战马,在空中顺势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正跑到下面的战马马背上,紧接着,韩非单手一提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韩非随手再向旁边一带,战马猛然抹转过身形,眨眼见,便载着韩非来到了落地的王彧近前。 寻常战马自然做不到如此,这一匹战马,乃是北方大草原上的马王,为乌丸所得,名为 “肃霜”。“肃霜”本乃雁名,其羽如练之白,高首而长颈,马之形色似之,故以为名。后人复加马傍曰骕骦,乃天下希有之马也。这匹白马,碧眼青鬃,毛卷红纹,四蹄立处,高下足有六尺,真论将起来,也未必就逊色吕布的嘶风赤兔马。 此马为乌丸一部落所得,本来准备进献给袁绍的,可先为中山国甄家所知,先一步花高价买下,送于韩非,名为嫁妆,其实,韩非的婚期还是一两月之后,实为巴结。 “别挣扎了!” 韩非凤翅玲珑戟在手中一顺,逼到地面上尚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王彧后心处,死死地将之压住,冷声喝道:“来人,给本将军绑了!” 顿时,涌过来几名士兵,将王彧自地面上抓起,抹肩头,拢二臂。将王彧捆了个严严实实,推推搡搡着向后方走去。 好厉害! 说起来烦琐,其实。这也不过是片刻间发生的事情罢了,到王彧被压下去,典韦、陈宫等人也只是才同刘岱的军队交锋而已,而韩非这霸道又不失灵活的一戟,却是深深的震撼住了史逵这些新投之人,没想到,一合擒王彧。韩非他真的做到了! 这也是王彧的武艺实在是不咋地,说起来,顶了天的也就是刚进入二流的水准。可如今是韩非,已是无限的接近一流的颠峰,再加上他手中这杆千年古藤做的兵器,更适合于叠力的手法。韩非也因深暗太极的原理。“凤落九霄”也只不过练出了五下而已,远不是九下,换一个人来,至少,他做不得如此的轻松。 韩非可不会去管他们怎么想,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刘岱的那里。抬头一看,见此刻的刘岱已经跑出了甚远。不禁大急,高声喝道:“众将士。莫要恋战,全力解决对手,莫要让贼将逃了!” 喊的是贼将,而不是刘岱。 不管怎么说,刘岱的背后都是袁绍,真把刘岱给宰了的话……说实话,韩非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在大婚时就和袁绍真正的对着干了。灭了其军队可以,刘岱却不能杀,至少现在还不能杀。 话音落下,韩非一头扎进袁军的阵中,凤翅玲珑戟狂砸猛扫,就好象,他眼前的不是敌军一般,肃霜踏过,直撞得人影乱飞,残肢断臂比比皆是,但是,却见韩非的速度丝毫不减,如同风一般,深深扎入兖州溃散的大军大阵之中,向着刘岱逃跑的方向,直直追去。 “杀!!!” 两军交锋,早已经憋得不耐烦的急骤军,此刻,正是杀心弥漫之机。而刘岱大军,在性命受到了威胁之后,也爆发出了最后的一丝凶狠。先是虎牢,后是东郡,刘岱麾下的士兵,也多是经历的鲜血的洗礼,此刻,求生的下,完全不顾身子的疲惫,如虎似狼的冲了上来。 只是,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惨烈的味道。 可是,冀州大军的士兵,多为当年皇甫嵩留下,乃是真正的黄巾战场上下来的军兵,再过残酷的战斗,都经历过,又怎么会去在意眼前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袁军?一个个怪叫着,喊打喊杀迎了上去,只看得陈宫、史逵头皮一阵的发麻,好一群虎狼之师! 俗话说的好,天意如刀,难防难防。 还不待两军将士正面接触上,只见眼前“士气如虹”的兖州军忽然冲势一衰,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但是,不明白其中道理的冀州军,显然不曾注意这些,在他们此刻的眼中,怕是也只有死人与活人、敌人与自己人之别吧! “兄弟们,给老子剁翻了这群杂碎,杀啊!” 典韦、张郃率领着一些“破军营”的兄弟冲在大军的最前面。 嗜杀的典韦,如同一尊凶神一般,哇哇怪叫着扑到一名兖州军士兵眼前,手中的短戟一甩,径直砸向对方,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即躲闪不急,被典韦一戟砸为了肉泥一般的存在。 奇怪,刚才明明见这群兔崽子很凶的样子,此刻,这是怎么了? 典韦对敌人的毫不反抗,很是感到费解。 不过,他本就是粗莽之人,既然想不通,那干脆就不去想了,左手短戟一式横扫,再次向身边的一名兖州军士兵扫去,结果,大同小异,锋利的月牙刃,轻易的划过这名兖州军士兵的腰间,将棋斩为两段! 再是蠢笨的人,此刻,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典韦顿时心中一疑,看向身边,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一方的士兵们个个英勇非常,砍瓜切菜一般,轻易的收割着敌军的性命,而敌军,却几乎是一点的反抗都没有! 怎么回事? 这是……在等死呢? 此刻,所有的冀州军大小将领,都被眼前的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脑袋转的快的一些人,此刻已经联想到韩非故意让敌军吃饭、休息的一事,只是,各中的原委,一时间,众人还想不清楚罢了。不过,如此轻松。将伤亡降到最低,岂不是更好? 韩非大军,好整以暇的一一收割着兖州军士兵的性命。就好似收割麦子一般,直线平推……甚至,反抗的微弱,几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敌军中纵横的那道红白色的身影,陈宫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好可怕的计策,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奇怪。怎么不曾见过兵书上有所记载?莫非,这是主公他自创的计策不成?应该好好的记下来,日后向主公求教才是! “兖州军的士兵听着。刘岱已逃,尔等尚在此拼命,为谁人也?还不投降,更待何时?”郭嘉一袭儒衫。长袖飘飘。手中的长剑,已经不知道饮过多少冀州军的鲜血,此刻,他那一身青色的儒衫,以完全变了颜色。看着眼前完全一面倒的战局,和那满面惊恐、痛苦的兖州军士兵,郭嘉高声喝道。 这年头的文人,可不比后来的书生那般。唐汉时期的文人,也都是有血性的文人。’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这年代的儒家,还不是后代的那些酸儒。若不然,也就不会有“犯我强汉者,岁远必诛”的壮志豪言了。 如今,战局已定,再杀下去,也是枉然,郭嘉深深的了解韩非的秉性,知道,能收降的话,尽量不杀,想到这,忙下了命令。 此刻的兖州军,哪还有半点的反抗之心,面对如虎似狼般的冀州军,再加上胃腹内如同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此刻,也只有闭目等死。当听到,投降可以免死后,顿时,心中燃烧起了希望,忙不迭的纷纷跪倒受降。胃腹间的剧烈疼痛,直令他们,现在连说话,都变成了呻吟之声。 郭嘉有一句话说到了这些士卒的心坎里:主子都逃了,把你们都抛弃了,你们还效忠于谁? 更何况,集体的胃腹疼痛,甚至都有人怀疑,是不是刘岱他们在饭菜中下了毒!不要排除这种想法,要不然,怎么会吃过饭菜的人都疼痛难耐,而没吃过饭菜的王彧将军怎么会无事?两相比较,众兖州军士兵的心中,不由滋生出各种的念想…… 一万对近两万,俘虏一万余袁军,尽歼袁军四千余,余者皆是溃散逃走,不知所踪,而冀州军的伤亡甚至不超过百位数!当接到这个战报之时,陈宫等人完全呆住了,彻底的凌乱了,这就是把他们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刘岱大军? …… 此事不表,单说韩非,独自一人直向刘岱追击而去,因为,那些贼将都跟在刘岱的身旁,杀一些兵算什么,他是真想让刘岱心疼死,成为光杆的司令!后来,典韦、张郃二人惟恐韩非有失,当即率领着“破军营”随着韩非一路东下,直追出冀州境内,与刘岱的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韩非一抬头,望向远方,面色当即就是一变,猛得自腰间抓起“千里眼”,放到眼边望向远方尘土激扬之处,口中喃喃骂道:“他娘的,算你这老小子命大!本将军今日,权且放你一马!” 说完,韩非轻轻的放下“千里眼”,将之挂回了腰间,拨回马头,迎向紧追而来的典韦、张郃等人。 “走吧,回去吧,不要再追了!”韩非一脸的遗憾,说道。 时如今,只杀得了刘岱大半的将领,最核心的几个,却没有灭杀掉,韩非不免有些遗憾。 “嗯?”典韦、张郃二人闻言便是一愣,还没杀过瘾的典韦煞是不解的问道:“主公,刘岱那老小子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缘何不追了?” “本来,他们却是穷途末路,不过,现在却是柳暗花明了!”韩非满是遗憾的叹了一声,说道:“前方有军队过来,看旗号,正是兖州军,怕是正来接应刘岱的了,方才我观察了一番,其带来的大军虽然不多,只有五千之数,可再想要再拿住刘岱他们,难矣!” “五千怎么了?怕他个鸟!”典韦大咧咧的说道。本来以为,能杀得尽兴一些,却不想,遇到的全是不反抗之人,杀着杀着,典韦都没兴趣杀了。听到又有敌军到来,眼睛顿时亮了!他这是全然没杀过瘾,浑然不知怕为何物。 “胡闹!追了这么远,如今兄弟们都已经疲惫了。再者,已和后面的大队人马脱节,但凭我们这百多号人。先不说能不能抓住刘岱他们,还在两说间,但就是负出不必要的伤亡,本将军就不允许!”黄逍斥责道:“再说,想杀刘岱他们,又不是只在这一时,只不过。错过一个机会罢了,让其多活几天吧!” 韩非本就不是真的想赶尽杀绝,见敌人来了援。也就更没了心思追杀下去了。 …… 青河郡的叛乱,虽然声势不小,不过也就是一些世族聚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支有潼客组成的军队。欺负下少兵的当地郡县兵还可以。还是仗了出其不意,等韩非大军一到,真好似个秋风扫落叶,只用了十余天,各将领分而击之,很快就将叛乱平息了下去,又留了三日帮助维持了下地方的秩序,等邺城派来了接管的人手。韩非便引大军回邺城了。如今,距离他大婚。也只有一个月不足的时间了。 按照与韩馥的约定,韩非这一次可真是收获丰厚,这些世家大族所组成的军队,潼客大都是年轻力壮的,但也顶多就是新军罢了,一旦战败,多是丢下了兵器,选择了投降。再加上投降的兖州军,韩非去其糟粕之后,仍得青壮一万五千万,一时间,势力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而韩馥得了抄那些世家大族所得的财物,也没对此说什么。 一回到冀州,韩非就将这一万五千新军全数交到了张郃的手中,同时,急领黄忠赶了回来,两人一人七千余人,加紧操练了起来。 时间……只剩了一个多月了啊。 …… 这一日,韩非来到了邺称一独立的小院子外面。 “王将军怎么样了?” 与其他的院落不同的是,这处院落,四周站满了兵丁,里面,“关押”的正是被生擒的刘岱麾下大将王彧。 虽然说王彧的武艺还未必入得他的眼,但是他手下真是少有人才用,眼下倒也罢了,可等到了并州…… 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一州之地,单凭他手下这点人,还远远的不够啊。 尤其是,陈宫每每夸赞,王彧有将才,韩非就更舍不得杀掉了。 王彧被俘后,韩非也并没有去为难他,只是去了他的衣甲、兵器,用结实的牛筋将其双手松松的缚住,令其不能逃走而已,根本不限制他的行动,只是,身边总有超过百人的士兵跟随罢了。若不是身上有绑绳在,王彧同正常人无甚差别。而回到了邺城之后,更是将其绑绳尽去,关押在一宽敞的大院内,派了一伍的士兵看押而已。 可以说,这样的俘虏,除了没有人身自由以外,待遇,和正常人无异! 但凡新俘的将领,多是死鸭子嘴硬,这样,还不如关押他们些时日,将耐性磨没,也多想想自己的处境。这一日,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韩非终于出现在关押王彧的院子中,而韩非,也不曾摆出胜利者的姿态,随意的样子,更像来探望老朋友一般。 “回少将军,一切正常。”看门的兵丁见是韩非,忙是恭敬的答道。 如今的韩非,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民间,声望比韩馥要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有的人将之当作了州牧的存在来对待。 韩非点点头,迈步推门走了进去。 “王将军,本将军晚到,还请见谅啊!不知王将军在邺城住的可还习惯?” 王彧看上去很闲,正在院子中摆弄着花草,提了一水壶浇花,看上去,有点惬意,才十来日的光景,身材竟也是有些发福了。 韩非跨步上前,笑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彧虽然心中对韩非不无怨恨,但也知道两军对垒不能容情,再加上韩非并没有摆出胜利者的高姿态,更是满脸笑容,王彧也不能不理不睬。何况王彧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算计,自然不能太过得罪韩非。 “王某不过败军之将,岂当得韩龙骧如此相待。” 王彧既然是不愿开罪于韩非,语气却已经松动。 有门! 韩非一见王彧这般的话,心中顿是一喜。 他知道王彧现在想的是什么,说将起来,王彧和自己麾下的大将张郃差之不多,相当于后世那些有职业道德的聪明人,工作归工作,跳槽归跳槽,这倒让韩非很有些亲切感。聪明的王彧又岂会看不透日后跟随刘岱的结局?更何况,还有青河郡一战为样,虽然韩非有取巧之嫌,但是,古来就是兵不厌诈,依王彧的眼力,自然能看懂一些什么,又岂会不动心思。而且韩非知道王彧览必定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投降了,否则能让刘岱逃走,他王彧自己又为何不能逃走?相对于目标更大的刘岱,王彧这样经验丰富的将领若是真的想逃,韩非还真不一定就能围得住他。 看得出,这不是一个死忠,或者说,刘岱还不足以令他死忠,若不然,韩非也就不费这许多的事,直接一刀了帐岂不是更为干脆!(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一章 招降(下) 韩非也曾听投降的刘岱大军士兵说过,所有的人都中了他的诡计,唯有王彧不曾,按说,最有希望逃跑的,只是他王彧! 看着王彧那有些自相矛盾的状态,韩非心中暗笑不已,看来,王彧投降之局已定。 “王将军乃兖州名将,若非是那刘岱自大的问题,想来本将军也不会如此轻松获胜。不过此时对于王将军而言,战争已经结束。至于将军该是何去何从,本将军还要听听王将军你的意见啊。”韩非谈谈的说道。 “呃?” 王彧微微一愣,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位韩龙骧确实精明,对于这样的聪明人,王彧明白,自己的心思应该已经被别人看穿了。可是他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刘岱既然无能,他王彧自然要重新选择。 而且,自己也没什么好惭愧的,刘岱这些对他的恩德,造以为他以战功抵还,这一次,更是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为刘岱争取了一丝逃走的希望,可以说仁至义尽。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被识破,在韩非没有明确点破之时,王彧也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态度。他依然保持着韩非进来时的那份矜持,沉声说:“王某败于韩龙骧之手,武艺不及人,自然是败得无话可说。至于结局如何,王某听天由命。” 听话听音,韩非当然能从王彧口中听出言外之意。王彧虽然决定投降了,但却还对青河郡一战有些耿耿于怀。否则就该说输得心服口服而非输的无话可说了。 韩非对刘岱还真就不大了解,不过最后其归了袁绍,再就没什么声浪可显。可对于袁绍,韩非还是有着几多了解的。 对于袁绍的主要几位谋士、将领,早在穿越前就有过人品评过,说道:袁绍兵多而不整。郭图奸而不猾,许攸贪而不智,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此数人者。势不相容,必生内变,至于颜良、文丑。匹夫之勇,,其余碌碌等辈,纵有百万。何足道哉!唯有高览、张郃。堪称将才,却不得大用也! 短短数语,几乎将袁绍手下的几个顶梁的柱子评说了一遍,只落下了韩氏父子,想来韩家父子是没有什么事迹流传下来,自然不好品评。不过,既然有“河北四庭柱,一跟梁”的说法。作为这“一根梁”的韩家显然不会很差。 此言虽然有些武断,但在历史上大致还是准确的。颜良、文丑不正是因为过于相信个人的勇武而被关羽阵斩。而袁军数十万之众也在官渡的各处战场上屡屡失利。丝毫看不出当年一举击败公孙瓒,助袁绍成为北方霸主的威风。 可以说,能为将才的人,太少,王彧有将才,有统兵之能,不过,想来也在袁绍那里被埋没了。 “王将军,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将军此来为何,相信王将军也能猜到一二。本将军听人屡屡说起王将军的才干,都是赞不绝口,而本将军也是求才若可,只恨不能相邀当面。但是,无奈王将军却是身在兖州刘岱帐下,这才失之交臂,着实可惜啊!”韩非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 “何人还这般记得王某?”王彧有些诧异,韩非的军中,自己应该不认识哪个才对。 “典韦,就是那个在家乡杀了人的那个。”韩非笑道。 其实,典韦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将才,这厮,只是知道冲锋陷阵而已,不过,他认识王彧倒是真的。想当年,典韦也曾游侠四方,同在兖州,王彧又有自己的名气,自然是不可能错过。 “典韦?!”王彧神情一震,诧异的问道。 “不错,就是典韦他,王将军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韩非轻轻一笑,说道。 “同为河兖州,早年有过不少交情,怎敢相忘。”王彧沉声说道。 王彧自然忘不掉那个疾恶如仇的典韦,只不过,后来听说典韦犯了人命的案子,不得已流亡在外,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虎牢关前,他也听说韩非招了一虎将,叫做典韦,只是不曾见面,也只以为名字一样罢了,毕竟,典韦字子昭,可王彧与典韦相交,却是无字。 实想不到,此典韦,真是他所知的那一典韦。 “王将军之才,本将军久慕,还请王将军看在子昭的面子上,助本将军一臂之力,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韩非说着,深深一礼,接着说道:“当然,如果王将军无意留此,本将军可以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任你离去,绝不加阻拦!只是,本将军就怕王将军回去了,以刘岱那多疑的小人性情,怕是对将军有所不利啊!” “这个……” 王彧一阵的迟疑,良久,深深的看了韩非一眼,也不说话,转身离开了屋内,“蹬蹬蹬”,急步消失在院中。 “主公,王彧他……” 不多时间,就见典韦气冲冲的冲了进来,满脸的不高兴。 在认出王彧是当年的好友后,典韦没少了在韩非的面前为其说好话,更是曾断言,王彧是绝对会弃暗投明的。知道今天韩非准备来招降王彧,典韦就在暗中关瞧着,只能王彧归顺,上前亲热一番,毕竟,两人也是多年不见。 可不曾想,王彧就这么走了。 典韦感觉很没面子的同时,又起了杀心,若不是不得韩非的命令,王彧怕是这阵早为其所杀了。朋友是朋友,好话已为你说了,可分属不同的阵营,自不当徇私,这一点,典韦分的比谁都清楚。 “子昭,算了吧,既然他不愿意投降,那就由他去吧。不是真心投降之人,留之也是无用,愿意走,就由他走吧!”韩非心内,多少有些遗憾,但是,这遗憾,却不是很大,毕竟,他手下的历史名将,已经有了好几位,如典韦,如张郃,如黄忠、高顺、曹性,哪一个不比王彧强上甚多!只是手下人手不多,再有典韦的面子在,韩非才走上一走。既然其不愿意投降,那就留给刘岱去杀他吧,相信以刘岱的脾性,这刀,终是要砍下去的! “走吧,子昭,咱们回去,这里的士兵,也撤了吧!” “主公,真就这么放了这小子?这也太便宜他了吧!”典韦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亏俺老典还给他说好话呢,到头来……” 典韦直哼哼不已, “放了,就是放了,难道,子昭你也希望本将军做那无信之人吗?既然能抓他回来一次,那第二次,也是不难!去吧,子昭,别再多想了!”韩非好笑的看着典韦,催促着道。 典韦闻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嘟着嘴,挪步走开。 他娘的,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没想到,这王彧竟然会这么不给面子,说走就他娘的走了!韩非心中很不是滋味,本来以为高览除了投降以外,绝对不会选第二条路!这下可好,话说的太满,人没了! 韩非心里懊丧不已,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朝院外挪去。 正当韩非刚要迈出院门之时,去路突然被人拦住,只听那人高声说道:“败将王彧,见过主公!” “好了,如果没事的话,该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韩非心情有些烦躁,也不抬头去看是谁,也不仔细的听那人说话,挥手打发道。 “啊?!”那人顿时呆住了,他千想万想,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对,这声音…… 韩非心中猛的一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见王彧正一脸发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奇道:“王将军,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有东西落在这里不成?” “呃……”王彧好不尴尬,自己在这能有什么东西?忙整理了下纷乱的情绪,一礼道:“王彧回来,却是意投主公麾下,还请主公不吝收留!” “你投靠……”韩非心头一想,顿时明白了王彧的举措,不由得心下好笑,说道:“好好好,王将军能够回心转意,却似韩信归汉呐,可喜可贺!走,这些时日委屈了王将军,不若叫上汉升、奉孝,为王将军的加入庆贺一番!” “谢主公盛情!”王彧诚挚的说道:“彧肝脑涂地,亦难报主公知遇之恩!” 他看的出来,韩非是真因为他的归降而高兴,也很重视于他。 原来方才的离去,王彧不过是在试探韩非话中的真违罢了。直到他一路走来,甚至,看不到了关押自己的那院落的所在,也无人上来盘查自己,这时,王彧终于知道了,韩非所说,句句为真,这才对韩非心服口服,回过身来寻韩非。 “好你个王彧,俺险些以为你就这么走了,差点出手宰了你,哼哼……”典韦也是喜出望外,不过却没好气。 “呵呵,典兄,勿怪,勿怪。”王彧见到典韦,好不亲热,连连的赔着礼。 “好说,一会儿,罚你三碗,可不许推脱!”典韦也不过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之后大嘴一咧,拍打着王彧的肩膀,叙起了往日的情分。 “典兄发话,彧岂有不尊之理?休说三碗,就是三十碗,彧也当喝下!” “哈哈……”(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二章 大婚(一) 韩非的婚事早有了定论。// 高速更新// 甄家母女六人,在甄家的地位如张氏所说的一样,真要是回了去,也无外乎找个人家嫁了出去,为家族换来利益,在古代,没有了男人为顶梁柱的女子,类似这样的结局太是常见了。本来,甄家以早早的有了中意的人选,只等甄家母女一到,就操办这事。 至于张氏的三个儿子…… 三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又有什么可顾虑的! 可等韩家的消息一到,甄家立马改了风向。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再是有钱,甄家也是改不了商人的名,士农工商,商人为最下一等,做着梦都想往上攀,其实,甄逸当初的中蔡令,就是捐官得来了,而不是为人举孝廉。 韩非是什么身份? 冀州牧州牧之子! 能攀上这样的高枝,甄家人又岂能不喜出望外?甚至,连一点的困难都没有,连不迭的答应,同时,还许诺了许多的嫁妆,肃霜宝马就是其中之一,还放言甄家就是韩家的后备,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如韩非所料的一样,张氏的两个儿子并没有死,一月后也回到了甄家,当即,甄俨就被推举为家族继承人。 因为韩家的关系,甄家多年的夙愿也如愿达成,甄俨、甄尧现在就在韩非的手底下做事,官不算很大,只是将军府书佐,但已经令甄家分外喜悦了。 本来,很快就成成婚,可郑玄却是给定在了秋季,意为瓜熟蒂落之意,韩馥也赞同,韩非没办法,也只能是同意了。 好在时间过的快,眼见着那一天就要到来,而这期间。虽然有许多事发生,但对他的大计并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使他的计划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周详了起来。 只是韩非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婚事竟引起了这许多方的关注。 “田丰为何要来?”韩非皱眉,不免有些诧异,疑惑的看着沮授。 按说。以袁绍与他冀州的屡屡冲突,袁绍不应该来才对,更何况,韩馥是袁氏门生,以袁绍极好面子的性情,断不会有这等自降身份的事才对。 至于田丰…… 虎牢关时。韩非曾见过几面,说实话,田丰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韩非对他的感官,却并不是太好。这是一个直臣,性情刚烈。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田丰的所作所为。足以让韩非感到敬佩。 但如果设身处地,他那性子,恐怕也没多少人能够受得了。 太刚烈了,太耿直了,全然不懂刚柔之道,一味的刚强,到最后难免下场凄凉。 前世,韩非曾经和一个朋友讨论过田丰的性子。 当时他二人还为此发生了争执。因为韩非觉得,田丰的性子,就算是换做曹操,到最后也未必能够善终。你刚直是一桩好事,却不能不分场合。而田丰在这一点上,似乎做的有些不足,数次顶撞袁绍。甚至因为袁绍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便在大将军府的府门外拄着拐杖大骂。 韩非实在不知道,若换做自己,便真的能够容忍田丰的态度吗? 唐时魏征也是谏臣。以直言上谏而著称,据说唐太宗李世民对其是又喜又怕,可魏征刚则刚矣,但绝不会做出使李世民颜面无地自容的事来,同为刚直之臣,田丰明显的就不如魏征了。 说白了,田丰就一狂士,以为自己对了,就不分场合,不分对象是谁,疯狗一般,逮住了就乱咬一痛。 沮授品着韩非的茶,慢声说道:“元皓与授相交多年,此人,有见微知著之能……听正南言,这次是他主动要求前来,恐怕是对你产生了些许忌惮。亦或者说,他对你,感到好奇,并因此而生出兴趣。” 沮授和审配同在河北冀州,也是好友,相互之间也有书信的往来,君子坦荡荡,沮授也没有不可对人言的,这些韩非也知道。 韩非知道以沮授的为人,也不会暗中做出出卖冀州的事来,所以也很放心。 沮授看了看韩非,接着说道:“不过不管元皓他是出自什么原因,他这次来,目的绝不简单。所以你要多小心,说话做事切莫露出破绽,否则的话,以田丰的精明,必然能够觉察到什么。” 沮授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在其位,谋其政,虽然说田丰是他的好友。 “有无可能是来探听我冀州的虚实?”韩非眸子中光彩一闪,忽然道。 沮授点点头,“肯定是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们前番的推论不错的话。不过,少将军你肯定也是他此行的目标,如果我们推论为真,那少将军你即是最大的变数,袁本初想对冀州用兵,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少将军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重视。” “他此次前来,未必是怀了什么好心思。此人的见识和眼力,都非同一般……他与审正南,可说是袁公的左膀右臂,是那种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之人,少将军切不可小觑他。尤其是我军机密,掩护一定要做好。” 我当然不会小觑于他! 韩非心里嘀咕了一声,不过眉头紧蹙,显得有些担忧。 “先生既与田丰相熟,自然是对其颇有了解,以先生之见,非当如何处之?”韩非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问计沮授。 “怎么,鼎鼎大名的三手将军,小岑彭,居然也有紧张的时候?”沮授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也难怪沮授会这般,实在是韩非一直以来表现的太不像是个少年了,说他老成都可能是说委屈了他,观其平日里的表现,比他们这些谋士来,也是不惶多让,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没有谁当他是个孩子来看。 这种紧张,沮授也是几月来第一次见到。 “先生,你怎这样说话?”韩非苦笑了一声,道:“既然田元皓如先生所说的那般厉害,非紧张一些,也属正常嘛。” 韩非可以说没少了和顶级谋士打交道,无论是郭嘉,还是沮授、刘惠、陈宫,都是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的顶级谋士存在,但是,打交道贵打交道,可不涉及到勾心斗角,正面对抗,更多的也是来自历史上的总结评价,真正正面交锋,即将到来的田丰,却是第一次。 韩非又怎能不紧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三章 大婚(二) “你,就是你。” 沮授倒也不是有意为难韩非,略一打趣,就回到了正题上,看着韩非的面孔,慢慢地说道:“究竟是该藏人以拙劣,还是示人以锋锐,这还要少将军自己抉择。不过,田元皓也不是庸人,眼力毒辣的狠,藏人以拙劣,未必就能瞒得过他的双眼,所以,藏人以拙劣未必就能成功,甚至会适得其反。授之建议,无非就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吗? 韩非微微一怔,随即便有所恍然。 是啊,如今抛开一些去说,除了现在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外,自己的兵力也有了两万三千之多,大将有典韦、黄忠、张颌、高顺、曹性,文臣有郭嘉、陈群、贾习、陈宫,加上半成品的贾逵,再加上自己,阵容之华丽,远过遇诸葛之前的刘备,甚至,比得荆州之前的刘备还要高出不少,自己又何必胆战心惊? 说将起来,比之他现在的袁绍也不逊色什么,又何惧之有! 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做事,有着冀州为倚靠,田丰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毕竟,以袁绍与公孙瓒的实力,就算是来犯,以冀州及他现有的实力,也未尝就没有胜利的希望,而且,他们手中还有一大利器——粮草! 想通了这一点,韩非也忍不住笑了,“不过,该藏人以拙还是藏人以拙的好,当然了,这不是指我本身。而是指我那些麾下……呵呵,想来,在他田元皓心中。冀州最不名的就是我身上究竟有多少的能量。隐藏我自身难,但隐藏我的力量倒还是不难。” 去了焦急,韩非的思路也顺畅了起来。 有过虎牢关一战,又经过了洛阳与冀州一行,可以说,韩非究竟如何,在世人的眼中已有了大致。真要是刻意的去藏拙,就像沮授说的那样,一个弄不好。反会弄巧成拙。而且,韩非也想到,田丰之来,最关心的应该是韩非手上掌握的能量。不过这些暴露在世人眼前的还不多。倒不难藏之。 “孺子可教也!”沮授点点头,又道:“还有,这次少将军你大婚,冀州将非常的热闹,各家太守、州牧,大多都派人前来,你要多做些准备。而且我还听说,那个李肃李孟敬也要来。代表董卓与天子向你道贺,我想他的目的。也不会很是单纯。” “董卓也派人来?”韩非又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一时间,他有了一种龙虎风云会的感觉。顿了顿,韩非笑道:“也无妨,前次能令他吃了大亏,这次说不得也要他大出血一次,要不可就难为了董老贼的一番盛情。” “呵呵。” 想起韩非虎牢关前打劫李肃、董卓之时,沮授也有些忍俊不止,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紧接着,面色就是一肃,“不过,来者终究是客,少将军还是不要太过造次的好,以免使人知我冀州不懂礼,落人口舌。而且,我最担心的就是董卓与众州牧太守之间的矛盾,经过不久前的大阵仗,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就会引起矛盾的爆发,届时,将不是喜事,而将是……无论哪一方受到了损失,都会是作为主人的不好,更何况,少将军大婚,是喜事,不当起兵戈才好。” 韩非一激灵,这才意识到了头疼之处。想了想,眸子中越发的凌厉起来,“有道是,客随主便。这做客人的,就要有做客人的觉悟,真若是哪一个敢炸刺,我韩非是帮理不帮亲。先生也说来者是客,那就要一视同仁才可。” 沮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董卓一方……” 韩非知道沮授顾及的是什么,当下一笑,“先生方才不是说,李肃还是代表着天子而来么……” 沮授顿是恍然,笑道:“这回,授是放心了。就按你之所说,依着礼数,接待他们就是……不过,城中还需多备兵马,以备可能发生的意外。唔,这兵马当以精锐为好,毕竟城内能布的兵马有限。最好是少将军你部下的兵马,如此,也方便指挥,毕竟州牧那里……呵呵,邺城还从来不曾这么热闹过,我猜想,还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人会赶来,万不要使其等在城中起了争执……还有就是李肃一行,别管他实际是代表着谁,但明面上,其代表的还是我大汉天子,所以,这接待的规格,自然要比其他各方人高出那么一筹,至于其他方的来人,一视同仁就好。” 这个,就叫做不卑不亢。 “就按先生说,非这就去准备!”时间无多,过几日还会更忙,韩非也不得不抓紧了。 …… 邺水。 邺水,是黄河支流的支流,起源太行山,过朝歌、黎阳、邺城,走内黄、阳平,最后归于黄河支流。 自古以来,就有邺水朱华一说,“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这个分句是借曹植、谢灵运来比拟参加宴会的文士。“邺水朱华”用了曹植的典故,曹植曾作过《公宴诗》,诗中有句“朱华冒绿池”。朱华,字面是红色的花,这里指荷花(芙蓉)。曹植是建安文学之集大成者,有七步之才,《诗品》说曹植的诗“骨气奇高,词采华茂”,如:“明月澄清景,列宿正参差。秋兰被长坂,朱华冒绿池。潜鱼跃清波,好鸟鸣高枝”,一连三联对偶,后两联尤为工整;“被”字,“冒”字见出作者选词用字的匠心。“邺水朱华”两句是写宴会之文,意思是说,参加宴会的文人学士,就像曹植,写出“朱华冒绿池”一般的美丽诗句,其风流文采映照着谢灵运的诗笔,意谓可以和谢灵运相比。 当然了,这时候的曹植还没有出生,谢灵运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邺水朱华倒是和现在的邺水相得益彰,可谓香草茂盛、荷花盛开,往来行人不倦,在这乱世中,给人一种心态升华的感觉。 一行车队沿着邺水缓缓而行,田丰坐在车中,正翻阅一册卷宗。 突然,车帘挑起,袁尚一身风尘从外面进来,“田先生,方才我射杀了两只野兔,今晚正可打一打牙祭。” 田丰闻听,抬起头来。看着袁尚那一脸喜色,忍不住道:“三公子,此非主公治下,乃是冀州所在,你我独行于客乡,需多小心,怎可为口腹之欲,而涉险离队?万一遭遇歹人,岂不是麻烦?” 袁尚原本兴致勃勃,哪想到田丰上来一阵训斥。心里顿时有些不满,但是脸上却不敢把这种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还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轻声道:“田先生,显甫知错了……只是,不都说那韩非将匪寇肃清,如今的冀州一片歌舞升平么……” 这旅途乏味,我猎杀些野味又能有什么错? 再说了,近千人马,行于冀州,难不成还有人敢来送死不成?要知道,他们所代表的可是车骑将军袁绍! 这田先生,果然是古板的要命,怪不得父亲对他不喜欢,跟他在一起,简直要闷死人了。 外人可能不知,但是作为袁绍最喜欢的儿子,袁尚可是深知父亲对手下文武的态度,尤其是这个田丰,虽不喜,但表面上还要装出虚心受教的模样,袁尚也是每每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样学样。 这时候的袁绍,还没有历史上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还不是坐拥北方,第一大诸侯的底气也不在,对田丰这样的名士多的更是尊重,而且,他还需要靠田丰等这些河北人,来完成他的大计。 “显甫,这一路下来,可看出什么没有?”田丰似是也不想在这一小事上较真,虽然也知道袁尚的认错未必就是诚心。话音一转,田丰决心考校下袁尚。 袁尚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冀州富庶,为尚所见之最也!” 说着,眼中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的神往。 “还有呢?”田丰眉头一蹙,很显然,袁尚的回答很是不令他满意。 “还有,就是韩非的名声很大!”袁尚想了想,又回答道。一路行来,尽是听到所说韩非如何如何,直听的他耳朵都出茧子了,心中,更是多有不忿。 田丰听到这里,眉头又是一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卷宗,若有所思,心里头却不甚平静,盘算个不停。 如袁尚所说,进入冀州来,看到的只有富庶和歌舞升平,使人忍不住要陶醉其中,比如袁尚,比如随行的军卒。还有就是,常听人谈起韩非。 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可正是这种所谓的平常,才让田丰更为的上心,尤其是百姓们口中所谈的韩非。 “显甫……” “啊,田先生,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便先告辞了。依照现在的路程,最迟两日中午,就可以抵达邺城……不过今晚咱们还要宿于野外,我让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何处可以宿营。”袁尚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田丰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簇动,想要喊住袁尚,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发出一声长叹。 竖子不足与谋! 袁谭失于刻薄,袁尚略显轻浮。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理想的嫡子,可是袁绍却没有其他选择。因为第二子袁熙,比之这两个儿子还要显得不堪。 虎父犬子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四章 大婚(三) 田丰摇了摇头,收敛回心思,继续看手中的卷宗。越看,他就越感到好奇;越看,他对韩非的兴趣就越浓。如果从卷宗里看,韩非这几月在冀州所作所为,似乎并无出奇之处。但如果仔细考虑,就会发现正是因为没有出奇之处,才是最大的出奇之处。 从剿匪,到清河郡平定叛乱,几乎每一步都是谋定而后动。乍一看,韩非是受父亲之命,为民剿匪,为冀州平乱,而且,他都胜了,更是胜的令人拍手叫绝。一场场的胜利,看上去是冀州势力的强横,还有就是韩非的运气不错,但实际上,一场场的胜利,通过剖析,田丰都会发现,每一步,韩非都是谋划好了的。 就是在这样逮捕声不响下,表面上,冀州得到了大乱以来未有过的安定,韩馥治理有功,冀州军强横……可田丰却看出,收获最大的,却是韩非! 正是一场场的战斗,使韩非完成了练兵的计划,而其最大的收获则就是赢得了冀州百姓的民心! 君不见,冀州有不知韩馥这一州牧者,却无有不知韩非这大汉龙骧将军者! 可以说,韩非在几个月间,将自己形象最为光彩的一面,深深地植入了冀州百姓的心中,提起韩非,人们只有称赞,只有感恩戴德。 这个韩非,不简单呐…… 在看罢所有卷宗之后,田丰靠在车厢上,陷入沉思。 韩非其人究竟如何? 看他步步为营。绝不会是简单的谋略之士,更不可能是以前盛传的一勇之夫。 这人,很有意思…… …… 夜色降临邺城。 “奉孝。都察的确切了?”有些昏黄的灯光下,韩非坐在那里,对面,正是他倚为手臂的郭嘉。 经过张仲景与其师傅的调理,几个月后的今天,郭嘉的身体状况明显的得到了改善,以前总是苍白的脸如今也见了红润。精力在不食用五石丹后,随着身体的强健,越发的旺盛起来。年轻的脸上,显得英气了起来。 对韩非,郭嘉感恩肺腑,只是将这份恩情。深深地埋在了心中。 “主公放心。绝无半点的差错,只等主公令下。”郭嘉面含杀气,一脸的凝重。 韩非点点头,“那么,就杀吧……” …… “侯老,如今我们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黑夜,在邺城城外的一个庄园中,有一间之点着数盏油灯地屋子。偌大的屋子被几点摇晃的灯光映衬地格外阴森。屋子里有两个人正在交谈着,当摇晃的灯光在他们的脸上晃过时。显得十分的诡异。 两人中一名中年人的声音低低传出。似乎,在说着不可告人的话语。 他的对面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平日里显得和蔼可亲地面容在此时却有一种别样的狰狞,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这个韩非小儿还真的很有一套,不但有法子剿灭了所有的匪寇,还轻易的平定了清河的叛乱,让这些贱民皆心向与他。不但如此。还趁机将我等的佃客以安置流民的名义拉走大半,让我等吃了这个暗亏。难怪,难怪他年纪轻轻,就闯出了这等的声名,此人端是瓒儿的一大劲敌,果然很有一套!” 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郭嘉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直至他派人反复查证了几遍之后,终于无奈的选择了相信。当他将这事禀报给韩非的时候,郭嘉对韩非震惊的表情却是丝毫也笑不起来,毕竟,当时,他的表现比之韩非还要不如。 经过郭嘉的多番查证,终于弄清了眼前这两人的来路,年老之人姓侯,名梁,正是北平太守公孙瓒的岳父大人!公孙瓒正妻侯氏,正是这老者的独生女儿!而那中年人,姓刘名纯,乃是公孙瓒三个结义兄弟中卜数师刘纬台的亲侄儿!试问,在听到这样的消息,韩非、郭嘉又怎么可能不震惊! 公孙瓒竟然将他老丈人弄到他韩非的眼皮底下! 据查证,这二人中,侯梁在一年多前就来到的邺城,也就是韩馥当做上冀州牧不久,袁绍初任渤海太守的这阵子;而刘纯,则是在虎牢关之战时,被公孙瓒派来此处,二人在邺称城外纷纷置办下了庄园,以贩卖战马为掩饰,刺探着邺城的一举一动。若这二人老实的搞刺探的工作,那也就罢了,二人永远能在邺城安居乐业。可是,偏偏这二人闲不住,隔三差五的找找官府的麻烦,天下大乱,趁着难民涌进冀州,竟然造谣生事,要是还不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引起重视,那才叫怪了。 最先引起注意的,不是韩非,也不是郭嘉,而是中山的甄家。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战马生意,一向是甄家的大买卖,如今出现了一个竞争者,又怎么会不留意?时间长了,甄家变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遂禀告给了韩非,韩非起初也没有太是在意,也就是让郭嘉查了一下。 结果,一查到底,这个结果…… 刘纯在其叔父刘纬台死后,就投到了公孙瓒的麾下。公孙瓒坚于刘纯不大为人所知,其又心系邺城的一切动态,这才将刘纯派到了天都,以做监察之用。而侯梁,则是引北平多有战乱,向往冀州的安定,本意是来冀州养老的,可没想到刘纯在公孙瓒那里听说了侯梁也在邺城,经过查访,找上门来。侯梁心系女婿,又自信没有把柄落在冀州韩家的手中,顺理成章的,就做起了引人注意的事情。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起战马的买卖,甄家就注意到了他们,一早就在他们露出异象后,禀告给了韩非,郭嘉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查探出二人的真实身份,并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再度联系地时候,派人包围了侯梁在邺城城外的这座庄园。 就在侯梁和刘纯在屋内说话的时候,庄园外面忽然闪现出几个黑影,只见这几个人借着庄园外不多的几丛灌木隐蔽身形,快速的接近了庄园地外墙。 这座庄园本是侯梁建来养老用的,平日里也只是休闲度假,根本不曾想到会有什么突发事件,自然不能跟那些世家修建地坞堡相比,虽然也安排了家丁守夜巡视,但警戒的力量在一些专业人士的眼中就跟不设防没什么两样。 那几个黑影来到墙边,将身体贴在墙上,他们身上那件只露出嘴巴和双眼的黑衣让他们在这黑夜中几乎和墙融为了一体,夜色昏暗,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动静都小点儿,一会先把墙上巡逻的庄丁干掉,然后就让兄弟们都上来!”一个似乎是为首的人轻声吩咐着两边的黑衣人。 这时候,庄园墙上巡逻的庄丁也渐渐接近了黑衣人的位置,当这名家丁正走到他们上方时,只看见一个黑衣人突然手一挥,一道乌光急闪而过,那个庄丁一头自院墙上栽了下来。 “嘿嘿!老子的飞剑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那个出手的黑衣人自得的说道。 “他娘的,别跟老子废话,先进去两人,把门弄开。还有,赶紧让其他弟兄们都过来,今天可是绝杀令,一个不留!手脚都麻利点,出了什么差错,老子也护不了你们!”首领沉声喝斥道。 几声惟妙惟肖的鸟叫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不过,显然,这并未引起庄园内的注意。毕竟,鸟叫声太过正常,更兼之这些家丁本就比不得训练有素之人,更难察觉到什么。何况,见过捉贼的,却不曾见过日日防贼的!真要什么都大惊小怪,那,人也不用睡觉了!随着几声鸟叫的响起,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粗略估估也有上百人的规模,他们快速的朝着刚才的黑衣人这里窜来。 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那个首领安排了两个人各带着数十人堵门去了,剩下的人则从刚刚打开的大门一拥而入。 冲进庄园的黑衣人不像土匪那样大呼小叫,他们训练有素的以四、五人的小组为单位搜查着庄园中的每一个房间和角落,他们的手中是锋利的钢刀和上好弦的连弩,一路扫荡过去,逢人就杀,毫不手软。似乎,他们杀的,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一般,如同草芥无疑。 庄园中除了原来就安排在这里的庄丁意外,还有侯梁所有的近支族人,这是因为侯梁担心自己的族人在外惹出什么箩烂,从而引起韩非的注意而做出的安排,除了远在公孙瓒身边的有数的几人,如今他们侯家和绝了后也差不上太多。 侯梁也不是没有护卫力量,公孙瓒也担心自己的老丈人有什么闪失,遂在军中选拔好手五六十人送到了这里,供侯梁差遣。而且因为刘纯的来访,庄园中还有刘纯带来的数十名护卫。虽然这些人单打独斗都是好手,但遇上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黑衣人却连人家的边都摸不着,刚刚举着武器冲了两步就被一支弩箭射杀。 这些黑衣人一声不响,可庄园内的人却不会闭上嘴巴。在一个护卫高声喊出一声“土匪来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五章 大婚(四) 这些黑衣人一声不响,可庄园内的人却不会闭上嘴巴。在一个护卫高声喊出一声“土匪来了!”之后,杀戮就从暗中进入公开化。整个庄园也被惊动了。四下里,不明就里的庄丁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护卫们乱作了一团。奔跑声,喊叫声。还有东西打翻在地上的叮当声,交汇处了一首嘈杂的交响乐。 这动静同样也被正在交谈地侯梁和刘纯听见了,这一大一小两个老狐狸第一反应就是事发了。也难怪人家猜的如此的准确,谁让韩非在入冀州之后就带着士兵们对冀州境内的大小匪帮进行了一次严厉的打击呢,如今可以说整个冀州范围内,根本就没有那个盗匪敢于在此作案,邺城要说路不拾遗那是瞎话,但是绝对少见作奸犯科。 能在邺城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有这个胆子的,也只有韩非一人而已! 只有韩非杀性最重! 两人布置在屋外的护卫此时也冲了进来,准备随时听后调遣。 “侯老,看来应该是冀州军出动了。刚才我的护卫告诉我这帮人配合默契,训练有素,而且还有大量的军用强弩。呵呵,应该是咱们的身份和关系已经被韩非他们知道了。看来今天再也是出不去了!”刘纯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颓然的说道。对于韩非大军的厉害,他不是第一次进过了,根本不报任何的念想。 侯梁这会儿也没有了以往的从容,他想出门看看情况。但腿脚显然已经不听使唤了。就在他在护卫的帮助下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喊杀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也已经接近了他的这间屋子。 “完了!真地完了!” 刚刚迈出屋门的侯梁已经看到了在火光映衬下那闪闪的刀光,也能够看到自家的护卫正被别人一点点的逼着后退。看到那些不声不响,只顾着杀人的黑衣人。侯梁原本的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完了。 没想到啊,养老不成,倒是先选好了墓地! “侯老!咱们这里还有数十名护卫,赶紧冲出去吧。只要冲出去,就还有报仇的机会!”这时,也赶到门口的刘纯对着侯梁大声喊道。 “跑?往哪里跑?” 侯梁喃喃地说道,突然他猛地拉住刘纯。厉声说:“伯和(刘纯表字伯和,乃公孙瓒给取),老朽我是跑不了了。你赶紧走,老朽在这里帮里挡着,只要你能出去,转告我那女婿伯珪。将来还能借伯珪的兵来为老朽报仇。你快走!” “侯老!”刘纯激动地叫道。 如果,侯梁令他留下来抵挡,顾自己逃走,他刘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他还是公孙瓒的部下,可是.他没想到,这老头…… “我侯梁已经老朽了。行将就木,家人也多在此地。照这帮人的行为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老朽的家人,与其形只影单的活着,不如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你赶紧走!”侯梁地声音由弱到强,最后一句更是用尽了全身地力气。 韩梁地声音由弱到强,最后一句更是用尽了全身地力气。 “走?这里都被我们包围了,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就在此时,那群黑衣人的身后传来一个带着讥讽语气地声音。 “都听到了吧,伯和!虽然那人如此说,可咱们还要拼一拼。带着你的人快走!”侯梁低声喝道,神色间甚是焦急。要是一个都走不脱,那他们的死,可真就是白死了,女婿公孙瓒一定是连一点的风声也收不到!更别提报仇之事了。 “侯老……唉……走!”刘纯见到侯梁如此刚烈,一咬牙,带着他的护卫转身而去。 “头儿,他们有人跑了。”黑衣人首领的身边有一个眼尖的人高声喊道。 不过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毕竟攻入庄园之前首领下达的命令他们都听的很清楚,派出去的人也都是精锐,单凭这些指挥单打独斗的游侠类的护卫,是绝对跑不出去的。 “你们……你们这群屠夫!老朽我知道,你们就是韩非那个屠夫派来的,哈哈哈!韩非……韩非小儿!老朽我,我就是变成厉鬼也绝对饶不了你!饶不了你!”侯梁看见刘纯走了,转身对着正在厮杀的战场厉声叫道。 “妈的,这老头疯了!”那个首领听到侯梁的声音,眉头不禁紧皱起来。紧接着沉声喝道:“老不死的,到死了还乱嚼石头,妈的,别忘记了你什么身份,用不了多少时日,公孙瓒那老贼自然会随你而去!” “你们……”虽然对于身份的暴露侯梁有所意料,但是,意料到是一码事,从敌人的口中听到,那又是另一码事。这一刻,侯梁的气焰为之一低,脸上,现出了慌乱之色。 “都给我快点,晚上没吃饱饭是吧?赶紧干完好收工!”这个首领可不愿意让侯梁这番叫喊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虽然他们事先清过场,而且庄园外围也有自己的人守着,但是夜长梦多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当下也不再去管侯梁,转头对着身边的人喝道。 首领的命令一下,这群黑衣人再一次发力,刀剁弩射之下,侯家的护卫纷纷倒地,而侯梁也被一支流矢射中脖子,命丧黄泉。 “唰!” 这时,自房顶上跳下一人,正当黑衣人刚要有所动作之时,那个首领忙出声喝住,此时,他已认出这来人为谁,在看到来人手中提着的刘纯尸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典将军,小的见过!” 来人正是古之恶来,典韦! 韩非在这一次任务前,曾特意让典韦配合郭嘉的行动,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对于典韦的本事,韩非甚是放心,知道天下间,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再无一人能在典韦的手下活命,纵是一些出了名的大将之流,能保得性命也就不错了,根本就不是典韦的对手。 和别人不同,典韦乃是游侠出身,比起马上,他更擅长的是步战! “扑通!” 典韦看了看眼前的这人,将刘纯的尸首抛到其面前,憨着声音说道:“嘿嘿,郭浪子的手下,也不过如此,若是俺老典不出手,单凭你们,岂不是坏了主公大事?” 说完,典韦再也不去看那首领,转身离去,三晃两晃消失在夜色中。 “呼……”那名首领见典韦的背影消失,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头对身后众人喝道:“快,赶快照计划收拾场地,完事后赶紧撤退!” 片刻,这个庄园再度陷入沉寂,但是和早些时候相比,却失去了原有的生机,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 “主公,按照你的要求,我们的训练和平日地巡逻都是以实战为标准。即使在我军地控制区域,斥候的人数以及巡查范围也都是依照战时标准的。” 侯家一家上下,所有人,包括仆役,一人没剩,全部被斩杀,至于尸首,则是被系上了石头,沉入了邺水的水底淤泥中。侯家一片的安静,也不会有谁去怀疑什么,毕竟,出外走亲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相形于昨夜的血雨腥风,韩非就过得自在多了,虽然忙,但也是甘之如饴。婚礼的准备琐事,这些有的是人去忙,也用不到他一个少将军亲自去动手,他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军队的训练上。女人重要,但是打江山还是要靠这些军队的。 枪秆子中出政权! 韩非点点头,说道:“嗯,这很好。只有让士兵们在平时就习惯了这种标准,真正到了战斗的时候,他们当中的新兵的实力就能少打几折。” 进入军营后,韩非并没有要求看看士兵的大规模操练,只是在营区内四处转悠。包括张郃在内的对韩非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韩非这是在检查军营地防御布置和士兵的内务。别的军营他们不知道,但这里有张郃这样对下属严格要求的将军在,他们平时也已经习惯了,当然不会担心韩非能找出什么麻烦来。 韩非对军队的要求很是严格,这些,作为将领的张郃他们也是深有体会。 果然,韩非转了一圈下来,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而且他看地很清楚,这里地情况绝对不是突击而成的,应该是日积月累而形成了习惯。 “儁乂啊,这很不错,你这里做得很好。本将军曾经说过,一个连自己都收拾不干净地军队,是绝对不可能将那个天下收拾干净的。你们做的不错!应该嘉奖啊!”韩非对于部下做出的成绩,丝毫不吝夸奖之词。韩非语音一转,看着张郃问道:“儁乂,你跟随我也有些日子了,可以说是最早就开始跟随的我,不过,这数月来,一直让你练兵什么的,对你的才能来说,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为主公效命,在哪里还不是一样?郃甘愿受主公驱谴!”张郃言语铿锵,坚定的答道。 “是吗?那儁乂你就不想上阵杀敌吗?”(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六章 大婚(五) “是吗?那儁乂你就不想上阵杀敌吗?”韩非微微一笑,对于这些大将的心性,他都很了解。而且,他麾下的这些名将、猛将,那可都是历史上的好战之辈,张儁乂那也是威名远震之辈,南征北战,哪个又敢小觑? “这个……”张郃脸现向往的神色,但是,这话他又如何能说出口,一说出来,岂不有埋怨韩非,有不愿练兵之嫌? “你们这些人的心情,我都明白,不久后我将到并州,只要到时候你这军队训练好了,并州可未必少了战争。”韩非微微一笑,对于张郃的顾虑,他当然明白。 一般来说,所练之兵,也就是日后所带之军,张郃不说为短期内不能上战场杀敌建功而发愁的话,那也就不是历史上的“五子良将”了。 “谢主公!”张郃大喜,韩非的一句话,可是解了他最大的顾虑!大将军宁可战死在沙场,也不愿无名老死安乐乡!他张郃张儁乂,也是有血性之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呵呵……”韩非轻轻笑了起来,这些大将,才是他打江山的本钱,日后为他镇守一方,都要单独带军磨练磨练了。 正这时,身旁的士兵群中,突然起了小小的骚动。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还是没有瞒过韩非的耳朵,韩非回头一看,却见是一群军官正你推我搡的倒腾,似乎是有话要说,可却一个个都不愿意先开口。 “你!过来!” 韩非指着一个被推到最前面的军官勾了勾手指。喝道。 “主……主公!”这个军官一看被韩非发现了,他倒也干脆,不用同僚们推他。自己就走到了韩非面前,倒身跪下,说道。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让本将军听听。”韩非微笑着说道。 这个军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同僚,又看了看表情有些不好的张郃,再看着微笑的韩非。或许是韩非的微笑让他感到了放松,他低着头轻声说道:“主公。是……是这样的。那个,我们平时闲……闲下来的时候……” 说道这里他微微抬起头,看到韩非还是微笑着看着他。在听他说话,他的胆子似乎大了些,话也说得顺流了。 “主公,是这样的。平日里士兵们训练完了。除了整理内务。擦拭兵器、铠甲外,总是没什么事情可做,原本还好,可是一旦放假出去的时候,士兵们看到村姑就……就……”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话也说不顺了。 “就什么?难道你们违反了军纪?”韩非一皱眉头,问道。不过他也不相信在张郃的管理下会出现士兵扰民。甚至骚扰村姑的情况。 “不!我们没有!”那个军官赶紧分辩道:“只是,士兵们有……有些……那个……” 韩非转头看看张郃。只见他也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韩非顿时明白了,呵呵,原来这些士兵们是思春了! 韩非长出一口气,说:“是有些思春了吧!这有什么丢人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小子不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韩非说着,就顺手给了那个军官的脑袋上轻轻一巴掌。 不过,随即韩非脸色变得有些不愉快,转头问向张郃,道:“儁乂,军中为何不设办一些游戏性的活动?” “主公,这个,这个末将不会啊!”张郃有些冤枉的说道。活这么大,让他带军打仗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若是说游戏…… 好吧,张郃也会一些,不过都是小时候孩童的天性,撒个尿和点泥巴什么,至于其他的游戏……真就难为了他! 韩非这才想到,这年代可不比后世,有着诸多的娱乐设施,当下,只得无奈的看着张郃,问道:“儁乂,那我来问你,以前你所知道的,军中都是如何处理这些事情的?” “以前,都是在军中安排军妓……不过,主公也说过,女子也是大家的姐妹,这个军妓,也就,也就给取消了。”张郃道。 韩非点点头,他记得是有这样的事。受后世军队的影响,韩非很反对设立军妓一事,力排众议,将军妓在自己的军中给取消了,没想到,如今麻烦来了。 或许…… “这样吧,这事就教给我来想办法……不过,儁乂,你要给我保证,在我想出办法之前,万不可让士卒们犯下错误!”韩非想了想,有了主意,说道。 “主公放心!不过……”张郃有一点的犹豫。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就说。” “主公,这时间可不能太长,要不然,郃也难说能不能控制住这帮家伙,所以,还请主公能短时间解决掉主公麻烦。” “唔,放心吧。” 堵不如疏啊,或许,转移了注意力会不错。 恩,后世的军队也没设什么军妓,也没见发生什么骚动之事…… 韩非如此想道。 …… “传球!” “左边,拦住他!” “射门啦!” “好啊!!” “啊!球进啦!哈哈哈!” “……” 二十二名换上了两种颜色衣服的士兵在用白粉划出的球场上奔跑着,他们追逐着一个被漆成黑白色条纹相间的球,场面上,群情激昂,四下站满了军中的将士,不住的欢呼喝彩,紧张的气氛,丝毫不在后世的世界杯之下。而他们的附近还有另外两个场地各自在进行着橄榄球和马球的比赛。军中的各个将领官员们纷纷散开,依据着各自的喜好在各个球场边上驻足观看。 意识到了问题,韩非就着手解决问题。 大的娱乐设施,韩非未必就会做,再说,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得出来的,而士卒的问题,必须得尽快得到解决才成。与是,韩非选择了最是简单的几种游戏,比如足球,比如橄榄球,比如马球…… 这些,只需要做出个球就可以了,而做一个球,对心灵手巧的工匠来说,再是简单不过的一点事了,第二天,韩非就如约拿到了几个球,成色看上去相当的不错,主要是物件就这么解决了,至于其他的,场地,有的是,规则,都在韩非的脑子中,现身说法就是了。 花了半天的时间,韩非将几种球的规则将给了手下的将士,又命人开拓出了几个大型的球场,也没设置什么保密的措施,毕竟,这运动是全军参加的,这么多张口,想瞒也瞒不住,有心人一运作,该知道的都能知道,何必妄为小人。 “主公,没想到主公你随便搞出来的这几个小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至少郃不用担心士兵们多余的精力会没地方消耗了。主公你看,这帮家伙一个个在旁边看的已经跃跃欲试了。”张郃满脸笑容的对韩非说道:“这几样小东西很有价值,郃建议在全军都推行的球场,主公意下如何?” 韩非笑了笑,点点头许了张郃的这个请求。 张郃说地话并没有说错,韩非也见到过了,这些士兵以往除了训练就只剩下休息时相互间格斗为戏,毕竟,他强烈的要求下,军妓一类的设置被取消,这也间接的造成了军兵精力过剩,闲极无聊。如今韩非将几种球类运动般了出来,经过几日训练,这几样球也算是玩的有模有样,虽然在韩非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堪入目,但至少在这些从来没见过这类运动的士兵眼里几乎成了神技一样的存在!而激烈的比赛也正好让这群精力旺盛的士兵感到了热血沸腾。若不是附近又大量的高层官员的存在,这帮家伙早就按耐不住了。 “张将军,这足球和橄榄球也就算了,不过是消耗了士兵地精力,可那马球除了这些以外,还能训练骑兵的马术和马上的格斗,那才是主公最了不起的发明呢!”曹性本就是并州出身,见多了鲜卑狼骑,如今他也成为了韩非麾下最擅长指挥骑兵的将领,他对马球运动的意义一目了然。这类寓教于乐的活动能让他麾下的骑兵多出一倍甚至更多的练习时间。 其实曹性的骑兵作战指挥能力未必见得有多高,只是跟随吕布,耳濡目染下,也有了几多的本事,不过,在韩非如今的帐下几员大将中,他的骑战指挥能力算是最高的了。 有道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就是这个道理。 张郃笑眯眯的点头,深表赞同。曹性能看出来,他张郃的眼力也不差很多,自然也看出来了,马球场上的士兵挥动球杖在相互配合着将那个一个木质地小球送入球门,这里面不但需要士兵们相互间的默契,更需要士兵有精湛的马术。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挥动球杖能让士兵更加熟练的在马背上使用武器。而这样的运动,士兵们却不会像在训练中那样感到枯燥乏味,可以在游戏中。对!就是游戏!玩乐有了,骑兵的战斗力提高了,这才是另众将刮目相看的原因。 冀州虽然少马,少有骑兵,但这些大将,除了典韦外,哪一个不是彻底的马上将军?又岂能看不出这点的微妙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七章 大婚(六) “比起主公,我们这些自诩足智的人,却是荧火与皓月一般!主公到冀州这才数月,不但灭了祸乱冀州的匪寇,发明出各种各样的物事,无一不是惊天纬地的存在!如今,更是发明了这些个能让士兵活动活动的东西。吾辈真是汗颜啊!”郭嘉摇了摇头,苦笑着道。 有的时候,郭嘉都在怀疑,韩非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呢,总是有一些奇思妙想。 就比如说那些椅子吧…… 说起椅子,韩非还是见郑玄年老,久是跪坐对身体的负荷很大,就画了那么一张草图,找工匠打造了那么一个精致的椅子,据说,郑玄对其爱不释手。后来,穿越来的韩非意识到了其中蕴涵的商机,就与甄家合作,他出技术,甄家出人出力,打造出了一系列的家具,如椅子,如茶几,如八仙桌……所得双方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无论是甄家还是韩非,无不是赚了个沟满壕平。 “奉孝此言诧异!天下间谁人不知郭嘉郭奉孝有‘鬼才’之称,排兵布阵无一不精!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他出色的一面,奉孝何必如此长叹?”韩非笑了笑,可见不惯郭嘉这般,打趣道。 “听主公一席话,嘉胜过读十年之书也!主公字字珠玑,嘉受教了!”郭嘉本是浪子行径,先前只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不过,却是深深的为韩非的话所感。 “哈哈哈!何言受教,言过矣!不过。奉孝,本将军可都快有两房妻妾,你怎还不着急?莫非还要等本将军为你提亲不成?” “呃……”郭嘉脸色一红。懦懦地嘟囔道:“这个急什么,比起来,子昭他比我大多了,还不是没结婚么,主公何必言嘉,当言与子昭才是!” “你……郭奉孝,俺老典……”躺着也中枪的典韦愤愤然。然口笨的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地玩闹让身边的韩非等人笑个不停。这二人,一个生性诙谐,一个憨厚中有着皎洁,若是到了一起。郭嘉总是忍不住打趣典韦。而韩非原本就不是死板之人。在二人的带动下,更是比原先多了不少的笑容。 “有这二人在,那怕是敌军压境,我们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压抑的感觉。”韩非与众人笑笑,说道。 如今,可以说是他麾下聚集的最全的一次,因为他的大婚,就算是远在箕关的曹性。也是将军队交到了副手的手中,自己跑了回来庆贺。高顺也回来了。 “主公,咱们大家围在这里也就是想听听主公你解说一下这些东西嘛!”典韦的特殊身份可以让他在非正式场合和韩非言笑不禁,而且,韩非也习惯了他这种性格。不过,今天能陪同韩非来看球的大部分人也都有这种待遇。 “子昭,其实个人喜好是不同的,如此,大家何必都围着一起。若是为了安全,哪里会有我大军的军营中更安全的,更何况我也不是那易与之辈!”韩非却是很懒得去解释这些东西,而他的身份,也给了他这个便利。看了看憨着一张脸的典韦,韩非笑道。 “……” “听到了吧,都散了。围着这里让本将军喘气都觉得不方便。要说保护本将军,除了典韦与黄老将军,你们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再者说了,谁又能奈何我?”难得出来做下放松,韩非可不想被这么围着,对众将笑骂道。 一边的典韦听到黄逍在夸他,乐呵呵的张开了大嘴在笑,那一副憨厚的样子,任谁也不相信这位主儿是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狂人。 看到典韦他们都各自散去,只留得黄忠陪着韩非四处溜达。黄忠毕竟过了年轻之时,虽然也对几种球类感兴趣,但还不至于那些个年轻人,韩非也不撵他走,笑着对黄忠说道:“黄老将军,这几个运动我是因为儁乂提醒我士兵们精力过剩、常有打架斗殴事件发生才弄出来的。说实话,让我在军营中设置军妓营有违我个人的道德标准,都是自家民族的姐妹,我心中实在是不忍啊。” “这个末将我知道,当初与主公谈时,主公曾对我大汉历年的和亲大加鞭挞的时候末将我就知道,末将自认对女子已经足够尊重了。可没想到主公你比末将还厉害。居然有那么大的魄力将所有的军妓全部取消,更把个妹妹都宠得没边了,听说比州牧大人夫妇还要宠她。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你这个样子,末将我又怎么这么佩服主公的所为?我想,军中的众将能为主公效死命,也是和末将我想的一样吧!”黄忠手抚着须髯,笑道。 “呵呵!”韩非笑了笑,却不说话,让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满脑袋男女平等的人再来接受这个什么三纲五常,是很难的。 说来,什么三纲五常,自己就给破坏的干净,马上要娶甄家两女了,却仍与两女的母亲张氏不清不白,偷偷摸摸…… “不过,主公搞这些个东西还真是有一套,好象只要是天下间有的事,主公都能插得进手一样,还有这些个球,主公除了文武双全外,还堪称是全才啊!” 因为是私下,黄忠的年岁也大,韩非又没什么架子,也致使黄忠说话比较随意些,至少不再向刚见韩非时的那般拘谨了,黄忠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小主公很讨厌那样。 韩非早就知道终会又这么一问,他也做好了准备。 “黄老将军,所谓天下事我可未必就懂,不过是见的多了,能站在一边提些个建议。不过这球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就连规则都是和儁乂他们推敲了好久这才推广到军中。”士农工商,这年头,商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所在,不过,韩非似是没这般的觉悟似的,不单是娶了商人之女,还暗中与甄家做着买卖。 “主公太是谦虚了。”黄忠笑道。 “哪有,”韩非一笑,“我不过是见闻广博,能站在比别人更高的地方指导指导罢了。” “呵呵……”黄忠笑了笑,也不分辨什么,话音一转,问向旁边刚走回来的典韦,道:“子昭,不知你觉得这三种球那种更好一些?” “呵呵!要俺老典来看,还是那个什么橄榄球更好,就是名字不好听,叫什么橄榄。”典韦还是那副憨憨地笑容,恍若他的招牌一般。 “黄老将军,这还用问吗?你看子昭这身板,他那性子,就该知道他的选择。这不属于问道于盲嘛。”韩非笑着来了一句,末了又道:“不信,你问下那个叫张飞的,他一定也是喜欢这个橄榄球。” 刘关张三兄弟在两日前就到了冀州,毕竟早有关系在,韩非大婚,他们不可能不到场。 “还是主公了解俺老典,那姓张的早间还同俺说起,和俺老典一样,最喜欢这个什么橄榄球,真想下去和这些人比画两下子!这个,简直就和与人大战一样的过瘾,哈哈……”典韦耳中听着,嘴里说着,可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橄榄球场内。 “……” 黄忠老脸上一脑门的黑线,摇了摇头苦笑道:“唉!末将真是老了啊,怎么就糊涂了呢?居然会问典韦这样的问题。看来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啊!不会休息就不会更好的工作,这好像也是主公说过地话哦!” “这话不假,我在洛阳时就一直在思考会玩才会做事。文官们会定期有经义辩论或是书法观摩,武将们也有各自私下的切磋较量,还有文武官员在一起的战棋推演。大家聚到一起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而且还能增加官员之间的交往。免得相互间陌生了,办事的时候太过生硬。”韩非想以借鉴后世那种企业中的管理人员地活动,达到和谐文武官员的目的。虽然活动都是以这个时代的特色为主,但只要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他麾下的官员之间文武就会很少有对立的场面。 “黄老将军,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的轻松下来?”韩非喃喃地说道。 这几个月来,韩非一直很忙,这让一直有些惫懒的他有些不大适应。 他没有看着黄忠发问,而是抬头看着天空,声音也不大,完全像是一种思考问题时的自言自语。 “主公,你既然选择了为天下人谋福址这一条路,这一生恐怕就没什么清闲的日子了。”黄忠可不认为韩非这是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遂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嗯?”韩非听到黄忠的话,顿时被挑起了兴趣,扭过头问道:“黄老将军这话是怎么说?” 黄忠面含微笑,轻松的说:“主公,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等若将这个天下和所有地百姓都挑在了肩上,如此地重担,主公又怎能有清闲的机会?” “老将军……”韩非笑着拍了拍黄忠的肩头,点点头,道:“远道不轻担,还是黄老将军知心啊!” “主公,咱们到近处去看马球吧,如何?今日主公本就是来放松的,不必再想那些烦心的事了。”知道韩非的担子沉,韩非虽是老成,但终究是年纪小,黄忠也担心自己这个主公回承受不住,建议道。 “也对,一张一弛,才是正道,我们也去看看球吧。”(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八章 大婚(七) 这一日,正午时分,袁绍使团抵达了邺城。 若按威望来说,如今天下,除了天子,下一个说的着的就是袁绍了,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可以说将袁绍的名望推到了历史的最颠峰,就连张空了朝堂的董卓、讨董名声大震的韩非,也不及袁绍的收获来的大。 有张杨、于夫罗投靠袁绍,可没见有谁投靠冀州。 讨伐董卓之后,名眼人都看的出,袁绍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已不再是讨董之前单靠名望的袁绍了,如今其之实力,算上暗中投靠于他的诸侯,已不下于任何一家的诸侯,若不是因为粮草受冀州发钳制,怕是称为最大的诸侯也不为过。 冀州接待袁绍使团的规格很高。 虽然有着沮授所说,天使外一律平等待之,韩非也深表同意,但韩馥却不那么想。首先,他是韩家人,其次,其为大汉臣子,再次,其为袁家故吏,在讲究“天地君亲师”的年代,礼不可废。 毕竟,双方还没有彻底的撕破了脸。 即便韩非不以为然。 韩馥亲率儿子韩非并冀州文武出城于十里亭相迎,规格,可是紧次于天使,当然了,这一刻,李肃等人还不曾到。 远远的,就见一队人马缓缓行来。 “韩州墓,别来无恙乎?” 虽然田丰是使辰,不过袁绍总归是渤海太守,虽然自封车骑将军,但自家人知自家事,袁绍在朝廷方面来讲,还是受韩馥节制的,而田丰又为人臣,虽然不愿意面见韩馥,但也不好再坐在马车上。 远远的看见了韩馥,早坐在了马背上的田丰。紧催了下战马,到了近前,翻身下了坐骑,与韩馥见礼。 田丰是刚烈,但不代表着就不知礼。 “哈哈,原来是元皓,一别经月。元皓一向可好?”韩馥那也是几个内官场磨练出来的人物,上前一把拉住田丰的手,满口的寒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怎会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过那么一段的不愉快。 一阵的寒暄。田丰转头看向站在韩馥旁边的韩非,“少将军风采依旧,当日虎牢关之威风,今日想来,依如眼前,风采依旧啊!” “元皓先生谬瓒了,非不过一勇之夫。怎劳先生挂齿?只是,听家师言,先生胸怀锦绣,非不能早晚聆听左右,才是遗憾呐。”韩非淡淡地一笑,口中虽是奉承,却是暗指田丰离开韩家而投袁氏。 如果是在虎牢关前,韩非还断不会说出这般的话来。那时,他还以为田丰是个人才,离去感到了可惜,如今,却不那么想了。 首先,他就未必受得了田丰的直来直去! 韩非不知道历史上是不是真有弥衡裸衣骂曹操的那么一段,不过相信。若是换成了自己是曹操,自己也绝对不会容忍别人指着鼻子来骂自己的。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田丰没等说什么,这时来到了近前的袁尚却是开了口。冲着韩非一拱手,眼中闪着莫名,似是狂热,又是是嫉妒,“这位想来就是虎牢关前的三手将军,小岑彭韩非韩学远吧?弟袁尚,早慕韩将军大名,一直盼望一见,今得听将军大喜,特恳请家父,与田先生一起前来,一为讨教,二来,也为讨一杯喜酒。” 韩非连道不敢,目光无意的落在了袁尚的身后,眉头就是一挑。只见在袁尚的身后,跟随着两人,虽然并没有盔甲在身,但一看,就是武将出身,看其模样,本事差不了许多,应该是有名有姓的人才对。 两人,一老一中年,都穿着青色的短衣襟,马背上挂着一杆大枪。 年老的,一头白发,显示出他已过花甲之年,不过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眸光更透着一股深邃之意。见韩非看了过来,这老者微微一笑,看得出,是一老经世故之人。 中年者,则是有些跃跃欲试,似乎想同韩非较量一番,脸上透着那么一股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这一老一中年,面貌有些相似,似乎是亲戚,也可能是父子,韩非没见过,也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份。 “韩将军,我为你来介绍一下,”袁尚有点自来熟,这可能和他的家世有一些关系。见韩非的目光望想了他身后的两员武将,当下一笑,道:“此乃我父麾下大将,姓韩名荣,字子升,乃是河北有名的老枪王,一杆大枪,纵横河北,鲜有对手。” 这就是韩荣?! 韩非早有猜测,但听到袁尚的介绍,扔不免有些小吃惊。 《三国演义》中有着“河北四庭柱”之说,说是袁绍麾下的四员大将,颜良、文丑、张颌、高览。但是,熟悉历史的韩非却是知晓,除了这所谓的四庭柱外,历史上的袁绍麾下还有着那么一根梁! 四庭柱,一根梁,把河北比做一间房子的话,那这五人,就是这房子的顶梁柱! 除了颜良四人外,号称“河北枪王”的韩荣,就是这一根梁! 只不过,韩荣在《三国演义》中的痕迹很淡,淡到了根本不曾引起人注意的地步,不过,能与这四人并列,显然,韩荣武艺不一般。韩非对于韩荣,知道那么一点,也只是局限于韩荣是河北的一根梁,其他的历史没记载,野史也不见,韩非也就不清楚了。 但见这韩荣,身高在八尺左右,也算得上是高挑了,面色红润,除了头发的花白以外,丝毫不见老态,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岁的模样,保养有道。听袁尚介绍到了自己,韩荣温和的一笑:“不才老朽韩荣,见过韩龙骧。” 韩非可不会因为其老而有半点的小觑,忙是回礼道:“久闻河北枪王之名,恨无缘一见,今朝得见,非当早晚讨教才是。” “韩龙骧说笑了,能战胜吕布者,岂会看上小老儿这点乡下把式?”韩荣摇了摇头。 他早过了年轻的时候。没有了那争强好胜。 “哎,老将军这就错了,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老将军既被称为河北枪王,想来必有独到之处,若有闲暇,非当少不得讨教啊。还请老将军不吝赐教才是。”韩非笑道。 韩荣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袁尚这时一拉韩荣旁边的中年人,为韩非介绍道:“韩将军,这是我父爱将,姓韩名猛,字文烈。擅使一杆丈八长枪,乃是韩老将军侄儿,一手枪法,更是得了韩老将军之真传,武艺在我父帐下,也是数得着的,有万夫不当之勇。” 韩非看了过去。只见这韩猛,比知道韩荣要高出半头,炸着一臂,长的端是魁梧,足有190公分以上,体格魁梧,膀大腰圆,透出一股子彪悍之气。再看他那杆大枪。长下足有一丈八,枪头又宽又厂,宽下比一般的刀还要宽出两分,端是锋芒利刃,韩非知道,这种枪有个名头,唤作镔铁丈八枪。 “久闻韩龙骧勇武过人。可敌那吕布,猛亦是极为佩服。”韩猛的声音发粗,带着一口浓浓的冀州口音。 韩非微微一笑,朝那韩猛点头。 韩猛是谁? 韩非认识没那么深刻。但也不至于对其事迹一无所知,河北骁将,官渡之战时被袁绍派往攻击曹军粮道,曹仁破于鸡洛山。后韩猛被派往运粮,被徐晃与史涣击败,辎重被烧。袁绍大怒之下要将他斩首,多亏众人求情才得以逃脱。 荀攸曾评价其说“韩猛锐而轻敌”。 这人,勇武有余,但轻敌是大病,方才一句话就可看出些端倪来。 不过,其不敌徐晃,想来也就是和张颌差不多的水准,甚至还未必如张颌,韩非如今习练戟法,又有着李彦留下的系统的强身法,几个月前,潜力得到了不小的开发,如今碰上这样的对手,倒也是丝毫不惧,有着十成的把握胜之。 不过,这韩猛,似乎对他韩非怀着那么一丝的敌意。 “文烈,此次我们去邺城,你对韩非当要格外的小心。”在临来冀州前,田丰曾对韩猛说过这样的一段话,“韩非此人,勇猛刚强,世人皆道其可力敌吕布那头虓虎,然在我看来,其不过是徒有虚名,胜吕布也不过是仗了取巧罢了,不过这小儿眼中揉不进半点的沙子却是真的,他若是发起狠来,其父韩馥也制止不住他,那里又是冀州,到时候保不得你的平安呐,所以,你这脾气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也正是这一番话,让韩猛对韩非的印象极为不好。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打知道袁绍欲派他岁田丰前往冀州时,韩猛就憋了那么一股子的劲,想与韩非较量一番,比个高低,可田丰这么一番话…… 虽然两人都是姓韩,但他是冀州一支,而韩非是颖川一支,也没什么亲戚在。 当然了,他不理解田丰,田丰之所以这么说,正是因为了解他韩猛,想以话激韩猛,让起试探下韩非究竟如何,这样以来,也就方便呀观察了。 虽然也见过韩非,也曾亲眼目睹了韩非挑袁术大营的举措,但是,田丰对韩非,总有着那么一种云里雾中的感觉,看韩非,总感觉是隔了那么一层的云雾,有些看不清楚。 韩非看了看韩猛,心中冷笑了一声,也没有在意,毕竟,这时候,别说他自己,就是他身边,能收拾掉韩猛这样的,也不在一位之下,无论是典韦还是黄忠、张颌,想要胜韩猛,怕是还不难。 这时,韩馥笑着对田丰、袁尚说道:“此间非是讲话的所在,三公子,元皓先生,请随我入城吧。住处已经打扫干净,请两位好好休息。这两日,邺城的情况有些乱,明日天使将至,我还要回去做些准备。” 韩非的那些小动作,能瞒得过平头的百姓,却未必瞒得过韩馥,第二天,韩馥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作下的案,因为什么作下的案,只以为是仇杀或者的流寇。以为治安不妥。 “州牧大人对天师,倒是挺看重。”田丰微微一笑,看似无心般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源头的,盖因韩馥曾不承认汉献帝刘协,曾与袁绍有意公推刘虞为帝,只不过。刘虞说什么也不答应,这件事才草草了之。 如今听韩馥说尊天使,田丰岂能不笑。 韩馥面色微微一红,不过,终是久经了官场考验的人,淡淡地一笑。道:“元皓先生这是何来之言?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今天子犹在,我即为臣子,又岂能有不尊敬的道理?莫非元皓先生不尊长安之天子乎?” 韩馥小小的反将了一军,不承认天子,这事私下说说也就罢了,摆在了台面上。哪个又敢说个“不”字呢? “那倒是,那倒是!”田丰也不敢,当下哈哈一笑,连连点头,说道:“州牧大人所言不差,既然是天子所差,又岂能失礼?方才却是田丰失言了,州牧大人全当没有听见。不要望心里去才是。” 韩馥见田丰认错,也就没有深究,一来他性本懦弱,二来,田丰怎么说也是代表了袁绍,他本身又是袁氏故吏。 和田丰又寒暄两句之后,他把田丰、袁尚等人送到驿站安排妥当。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驿站,告别了父亲,韩非翻身上马。 一阵冷风吹来,他只觉后背凉嗖嗖的。原来后背上的衣杉已经被冷汗湿透。 袁尚,自然不可能给韩非带来如此压力。让韩非感到紧张的,便是田丰田元皓。这老先生老奸巨猾,每一句话里,都带着陷阱。和他交谈,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否则便有可能被田丰看出破绽。可以想象,这么一番谈话下来,韩非心中,又承受着何等巨大压力。 这老儿,实在是太难缠了! 虽然话不多,但是,田丰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深意,处处为他们父子下着套,稍一不留神,可能就漏了马脚。幸好他父亲韩馥久经了官场,有了一定的圆滑,他自己又早有了准备,每一句话又是经过了深思熟滤,这才使田丰一无所得。 回到住所,就见贾习正坐在客厅里,和陈群聊天说话。 贾习、陈群只是韩非的部下,不是冀州发官场系统,因此出迎,自然用不到他们抛头露面,韩非也乐得如此,这样一来,更方便于他的藏拙。 若论辈分的话,贾习算是陈群的长辈,所以陈群坐在下首处,神色看上去极为恭敬。 韩非走进来时,贾习便停止了谈话,看着韩非紧张后放松的脸,笑道:“主公,今日与那田丰相见,感受如何?” “不太好,感觉那老家伙就是一只老狐狸,我和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戒备,否则便要落入他圈套。老先生,此人对我乃至于我父亲,似乎敌意颇深!”韩非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老狐狸?”贾习听了,噗嗤一笑,说道::“这个词倒是形容的颇为贴切,那田丰历经宦海沉浮,眼力和智慧自然不容小觑。至于敌意,倒也正常,他此来邺城,无非是想来摸请冀州乃至主公你的底,又怎么可能是带着友善而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田丰此人做事极为谨慎,若主公无有半点的根底露出,其也不会冒险揣测,那会有损他的名望。至于他对主公的敌意……” 说到这里,贾习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早些年间,老朽曾与他田丰有过接触,其人就是个在其位谋其事之人,他现在在袁绍麾下做事,若主公当初的推论为真,以他的性格,自然是帮助袁绍与主公为敌,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韩非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是醒得,只是,要我去对付这么一个老狐狸,却是颇为头疼啊。” “其实也不难,公与先生当初说的好,主公自身,并无什么不可显露之处,只是主公手中掌握的力量,才是根本。如今,除了少数的军队用于邺城治安,其余者,皆藏与他处,冀州知者也无几,不显露于人前,主公还有什么怕他田丰知道的呢?用公与先生的话来说,顺其自然就好。” “如此说,倒是无庸人自扰了。”韩非自嘲地一笑。 是啊,自己除了一些不曾与人说起过的秘密外,该暴露的,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无不可多人言,至于那些秘密,就算是自己想说,田丰也无话头可问去。军队所知者寥寥,又都是守口如瓶之人,自己又何必自找这许多的烦恼呢? “其实,田丰来探主公深浅,主公何必不还施彼身呢?”贾习笑了笑,又道。 韩非一愣,“老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袁家三公子袁尚也是随使团一同前来,虽然袁绍将他主公儿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但老朽可是听说,这袁尚,一来年轻,二来本性轻浮,虽有城府却不太深,主公何不与之多多接触?呵呵,年轻人嘛,这话头多,至于能不能从其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就要看主公的本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九章 大婚(八) “听说令公与北平太守公孙瓒多有往来啊。” 一间堂室内,韩非与袁尚相对而坐,韩非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说实话,袁尚自己也很是矛盾,他对韩非是又佩服,又是嫉妒,佩服的是韩非的能力,嫉妒的是名扬天下的不是他堂堂的袁家三公子。 听到韩非的邀请,袁尚也没有多想,带了韩猛就来赴约。 “这个,我倒是不大清楚,”袁尚虽然有些心机,但毕竟还年轻,袁绍与公孙瓒勾结之事他也不曾知道,只以为这是韩非寻常的闲话罢了,不曾设有半点的防备,“不过,我确是常常听我父与帐下文武说起公孙太守……不单单是公孙太守,各州牧、太守与我父交往都是颇深,尤其以上党张太守、兖州刘太守等这些人最是亲密。” 说着话,袁尚还有些洋洋得意。 袁绍能与这么多人交情深厚,也足以证明了袁绍的身份地位有多高,说起这些,袁尚不自禁地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尤其是在韩非的面前。 看着袁尚的得意,韩非淡淡地一笑,略是恭维了一句,“那是,袁盟主宇内威望无人能及,就说讨伐董卓,盟主登高一呼,天下莫不相从,可见一二。” 听韩非这么一说,袁尚更是得意了。 韩非问的话不多,但想知道的,却已经知道了:袁绍,已经开始与公孙瓒勾结,想必,已在开始图谋冀州了。 “这酒,真是不错,我袁尚饮过美酒无数,就连宫中美酒也时常喝到,却不及此酒万一,真乃传世之佳酿也!”袁尚贪恋着手上杯中之物,双眼却是热切的看向韩非。 美酒“刺客”。袁尚一喝就喜欢上了。 “既是三公子喜欢,待三公子离去之时,送三公子三坛就是!”韩非煞是大气的一挥手,做豪爽状,随后小声又道:“三公子可不要小看这三坛美酒,这乃是我那未婚妻子娘家花费了万金从北方万里外购来,一共也只有十坛。除了孝敬我父亲的,在公子来我这里之前,也仅存了四坛而已。” “啊?”袁尚本来还以为少,可听韩非这么一说,当时就愣住了,结口道:“这岂不是说。再与我三坛,韩将军一坛也无?哎呀,这如何使得!” 韩非煞是诚挚地道:“我与三公子一见如故,区区几坛子酒,何足挂齿?三公子莫要推辞才是!除非……除非三公子看不起韩某人,认为韩某人不配与三公子相交!如此的话,韩非也无话可说。” “这……”袁尚眼中现出一丝的感动。上前拉住韩非的手,“想不到,韩将军如此看我袁尚,说实话,我一直敬佩韩将军,能与韩将军相知相交,乃是袁尚盼望已久之事……也罢,这三坛美酒。我权且收下了,韩将军之情,袁尚不忘!” “好!爽快!”韩非拍手大笑,叫道:“我韩非不是怎么会说话之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千言万语。都在这酒中!来,三公子,请!” 本来袁尚还有的那一半嫉妒,此刻也随着韩非后世酒桌上的话而冲淡。渐渐的忘了怎么去嫉妒。 “对,全在酒中,请!” …… 袁尚的酒量,真不咋地,尤其是第一次喝这种高度的酒,很快,就被韩非灌得大罪,被韩猛架回了驿馆所在。 “少将军,问出来了吗?” 书房内,韩非带着六七分的醉意,坐在书案之后,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沮授。只见沮授捻着须髯笑看着韩非,问道。 韩非点点头,嘴边一声轻笑,“这个袁三公子的酒品真是不咋地,这一喝多了,什么话都冒出来了……不错,正如先生所预料是那样,田元皓正是为刺探我冀州虚实而来,重点,正是在我的身上。” “呵呵,那少将军可想好了应对之策?”沮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韩非诡异的一笑,“不知道先生可曾听说,‘秀……书生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样的一句话?” 他本想说秀才遇见兵了,可转念一想,这年头还没有秀才这一词,脑瓜子一转,只能以书生二字来代替了。 沮授低头想了想,“这个……却是不曾听说。” “呵呵,以前不都是胜传我韩非好武厌文么,”韩非嘿嘿一笑,笑得像只小狐狸一般,“那么,我何不就装成一彻头彻尾的武夫呢?我若瞒不讲理,他田元皓拿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他纵有妙计千条,我自巍然,他还能奈我何?” “妙!”沮授眼前一亮,一拍大腿,笑道:“这一下,田元皓还不被气个好歹,哈哈……” 似乎看到了田丰被气后怒火填胸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沮授脸上忍不住满是怪怪,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的期待与好奇。 “主公,末将典韦求见!” 这边正说着呢,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将书房内二人正说着的话打断。 “哦,是子昭啊,有什么事么?” 见是典韦,韩非眉头一挑,忙是问道。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一般,没什么大事,根本用不到典韦亲自来通传啊! “回主公,门外面来了一人,说是要求见主公!” “哦?什么样的人,竟然令子昭你如此的兴奋?”韩非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带兴奋神色的典韦,问道。 按说,典韦很少有这样的情况,而最多的时候,就是有人愿意或者能够同他比武,当然,这个比武的人的武艺还不能差上他太多。难道是说,这来人的武艺不在典韦之下? 奇怪,会是谁要见我? “主公,来人自称甘宁甘兴霸。主公,要不要见见他?”典韦语带轻快的回道。 显然,典韦已经同这人交过手,或是看出了来人的深浅。 “甘宁?”韩非听着这熟悉的人名,面皮当时就是一动,不过。见多了高人,已不像最初时那般的“大惊小怪”了,只是有点奇怪,甘宁怎么到了冀州?抬头看了看典韦,“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与人交过手了吧?” 典韦一低头,“这个……呃。主公,那甘宁带着军刃,堵在了门口,所以,所以……” “怪不得你跟吃了蜜蜂屎一样,想来。这甘宁的武艺,应该能敌得住你吧?”韩非自然的一笑,一副全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嘿嘿,还是主公知道俺老典,嘿嘿……”典韦憨笑着,紧接着,话音一转。又问道:“那个,主公是见他还是不见?那小子的武艺……恩,应该是来投靠主公的。” 如今的韩非,名声那也是在外,数月间,也有不少来投奔于他的,不过都是一些小猫小虾,或许其中有有本事的人。但是,韩非不见历史上有过这些人,至少,他是不曾听过,这些人,全交到了手下人去处理。 没想到,甘宁居然来了! 韩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子昭,别在这里瞎想了,既然来了。总是要见上一见的,更何况是堂堂的‘锦帆贼’!去吧。带甘宁来见我!” 典韦带着欢喜,转身走了出去。 “少将军认识这甘宁?”沮授有些诧异地道。 韩非猛地一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典韦那憨货听不出什么来,但却瞒不过沮授的耳朵。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说出“锦帆贼”三个字! 韩非忙一整理表情,笑道:“这个确是听说过,但认识却谈不上。我曾听说过这甘宁,乃是巴郡人,号‘锦帆’,武艺煞是出众。” 口中说着话,一点一滴关于甘宁的记忆浮现在心头。 甘宁,少有气力,好游侠,曾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后读诸子,率八百健儿依刘表,因居南阳,不见进用。欲投江东但为黄祖留于夏口。期间曾射杀凌统之父凌操,因此与凌统有杀父之仇。但仍不获重用,得苏飞之助得入江东。为周瑜和吕蒙所荐得以获孙权接见,其对答令孙权赞赏,受重用。后从攻曹仁于南郡,随镇益阳拒关羽,从攻皖城获朱光,于合肥奋战保孙权等战立功。濡须时更以百人袭曹营,事后孙权说:“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仗义疏财,夷陵之战前后病死,其军为潘璋所并。 孙权曾说过“甘兴霸虽粗豪,有不如人意时,然其较略大丈夫也”、“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甘宁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帅”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后来在刘璋初即位之时联合沈弥、娄发起兵造反,被赵韪镇压,落败投奔刘表,不过没被录用。刘表是东汉末年颇有名气的“八俊”之一,时为荆州刺史。但正如诸葛亮在《隆中对》里分析刘表终不能守住荆州一样,甘宁也发现刘表不习军事,在当时天下不宁、群雄纷争的形势下,终将无成。这时,他听说孙权在江东“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便决定前去投效。 甘宁路经夏口,部队不得过,只好暂且依靠江夏太守黄祖。建安八年,孙权领兵西攻江夏,黄祖大败,狼狈逃溃。甘宁将兵为其断后。他沉着冷静,举弓劲射,射杀孙权的破贼校尉凌操。孙军不敢再追,黄祖性命这才得以保全。甘宁立下大功,可黄祖仍不重用,甘宁也想弃之而去,只是没有一条万全的途径,因而,独自忧愁苦闷,无计可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章 大婚(九) 建安八年,孙权领兵西攻江夏,黄祖大败,狼狈逃溃。甘宁将兵为其断后。他沉着冷静,举弓劲射,射杀孙权的破贼校尉凌操。孙军不敢再追,黄祖性命这才得以保全。甘宁立下大功,可黄祖仍不重用,甘宁也想弃之而去,只是没有一条万全的途径,因而,独自忧愁苦闷,无计可施。 东吴军前锋凌操打败黄祖部队时,甘宁带领自己的人马协助黄祖撤退,并且射死凌操。虽然有苏飞屡次推荐,但是黄祖对于立功的甘宁仍然不加以奖赏,甘宁最终投奔东吴。 只是,如今的历史似乎又发生了变动,甘宁居然来到了冀州…… “甘宁,甘兴霸,拜见韩龙骧韩将军。” 韩非看了看堂下所立之人,见其相貌,比之自己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恩,应该比自己长上那么两三岁的样子,携弓带箭,身佩铃铛,头插鸟羽,腰中悬了一口宝剑,一身锦缎做成的衣裳,端是威风凛凛。见其外知其内,一看此人的仪表,就知道此人是不俗! “甘兴霸?”韩非突然说道。 “甘兴霸在!”甘宁年纪所轻,却是丝毫不怯场,胸脯一挺,昂声应道。 看得韩非是连连的点头。如果,甘宁此来唯唯诺诺,恐怕才会令韩非所不喜。要知道,玉可碎,却不改其白。竹可毁,却不损其节!韩非喜欢的,是历史上那个飞扬跋扈的甘宁甘兴霸! 韩非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笑道:“堂堂‘锦帆贼’能来到我冀州,本将军心甚是欢喜啊!来人,给甘壮士看座!上茶!” 这时的甘宁也无官职在身,韩非也只能称一声壮士。 “谢了!”甘宁一拱手,抬屁股就坐了下去。 “甘壮士此次来到我冀州,总不是本将军哪里有失礼之处,惹得甘壮士来冀州掠夺本将军之财务的吧?”待甘宁坐下之后,韩非仔细的打量了打量这甘宁。越看心中越是喜欢,遂是打趣着说道。 “韩龙骧见笑了,那些都是宁少年时的荒唐之事,当不得人子。再者,韩龙骧你为冀州臣民所爱戴,又岂是那些贪官污吏所能比拟的?宁又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为来冀州为乱?”甘宁自然知道这是韩非的打趣,从其语气中。根本听不出半点的调侃与看不起,却是透着浓浓的亲切意味。 “堂堂‘锦帆贼’,杀的都是那些该杀之人,为百姓讨还了公道,大江之上,哪个不称一个服字?”奇了怪了。都说甘宁生性是一粗莽好杀之人,怎么这谈吐间也不是那么粗鄙不堪啊! “韩龙骧见笑了,那是道上朋友们的爱戴,其实,宁还不是一匪寇?”甘宁说到自己是贼,非但没有半分的颓丧之意,却是满面的自豪。 “何为贼也?义之所使。为天下之公,甘壮士豪侠之人,岂会是在意出身之人?甘壮士,如果本将军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巴郡临江人吧?”韩非问道。 “不错,宁是巴郡临江人,不过,祖籍是南阳人。”甘宁回道。 “哦……甘壮士高堂可安好?”韩非随意的问道。就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相见一般。谈话间满是轻松写意。 “家母现今被宁安置在家乡,宁却是不孝。”甘宁低头说道。 这年头,父母在,不远行。甘宁的老母亲还在世,按说,他不应该离家出走才是。不过,甘母也是明事理之人。甘宁也不愿一身所学就此随他隐没乡间,这才在母亲的劝说下,离开了巴郡临江,经过思考。来冀州,欲投韩非。 实在是现在天下间名头最响的就是韩非。 想来,历史上的甘宁,就是这时间到的荆州吧…… 韩非对历史上的甘宁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这个原东吴堪称第一的大将,还是有着神奇的色彩的。笑了笑,韩非说道:“甘兴霸临江学艺,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不过,甘宁啊,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你这却是不对了啊!” “韩龙骧教训的是。不过,此番甘宁离家,也正是家母的意思。”甘宁微红着脸,说道。 群山环抱的青龙大瀑布左侧,有一块方圆数里的大坪坝。土地肥沃,住着上百户乡民在这里男耕女织,不愁吃穿,十分惹人眼红,不是常遭匪劫,就是财主欺压,官府暴征,使这里乡民难以生存下去。 从前,这里有一对新婚夫妇,男的叫甘田,女的叫织娘,俩人勤勤俭俭,日子过得很甜蜜。不久,喜得一子,取名叫“甘宁”,十二、三岁时,就读完了四书五经,方圆四邻的乡亲们都夸他聪明。 殊知,好景不长,甘田夫妇和乡亲们一样,一天晚上,匪盗潜入他家,甘田与其拚斗中终因寡不敌众被杀害,粮物抢劫一空,甘宁母子俩也被五花大绑着,多亏乡邻赶来解救,安葬了甘田。母子俩泪流满面地送走乡亲后,少年甘宁对妈说:“这个世道穷人难活命,我打算去寻师学武艺,为父老乡亲除掉害人精,为父亲报仇。” 织娘听后说:“好是好,但你人还小,没有真功夫,硬拚是不行的!”。 当晚,织娘剪下自己的一绺长发,掺着青麻打成一双草鞋,煮了十几个鸡蛋,给儿子包好,第二天一早,织娘把儿子送上路。甘宁身背祖传的弓箭,手牵猎狗,辞别织娘,直朝深山走去。他拐过一弯又一弯,翻过一山又一山,攀陡壁,越悬崖,一股劲来到云峰观前,只见满山云雾缭绕,无路可走了。 甘宁正在发愁,迎面来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问:“孩子,这么大的云雾,你往哪里去呀?” 甘宁说:“婆婆,我上山去寻仙师学艺的。” 老婆婆说:“仙师难找哟,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甘宁坚决地说:“不管多难,多苦,我一定要求师学本领!”说着,甘宁把家乡匪盗、财主、官府害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老婆婆被感动了,就朝山颠一指道:“你去吧,前面不远有座小庙,庙中有一个老道,武艺高强,求他教你吧!” 说完,老婆婆不见了。甘宁正疑惑着,顿时云开雾散,一座小庙出现在步伐直奔小庙。 进了庙,只见一个老道和一个小徒儿正在红炉上锤打一把弓箭,刚打好的弓箭还是红红的,那小道便握在手中,张弓搭箭,对准三根大香,“嗖嗖嗖”连发三箭,不偏不倚,箭出香灭,甘宁看呆了,当即下跪在老道面前:“望师尊接受徒儿叩拜之礼!” 老道忙上前扶起甘宁问道:“你是甘田的儿子吗?” “正是!” 甘宁将来意向师父禀告后,老道点头称是,并说:“我已知道你要学艺为民除害”。说着,当即令小道收箭,进屋端出饭菜款待甘宁。 从此,甘宁跟着师傅勤学苦练,在老道的精心传教下,通过九九八十一天苦练,进步很快,不仅学到了箭无虚发,而且还学会了三十六套拳法的过硬本领。老道十分满意地对甘宁说:“行了,去为乡亲们除害吧!” 甘宁辞别师父,星夜兼程往回赶,这天到家时已是公鸡报晓时辰,织娘见儿身背箭囊,威武强悍地归来,非常高兴,赶快生火煮饭。甘宁把寻师学艺的经过向母亲回禀后,便找来同窗好友串连有志青壮年三四十人,集合操练近两个月。一是抗击盗匪,取得旗开得胜的可喜战绩;二是打富济贫,将坝上欺压百姓的“地头蛇”杀掉,将恶霸的粮仓打开,分发给了乡民;三是多次击退官兵来犯,被万州官府称为“锦帆贼”,再也不敢暴征粮税了。使当地百姓过上了平安生活。 此后,甘宁决心立志报国,便带着队伍投靠蜀军黄祖、刘表将领,都被当朝视为“草贼”不用。甘宁一气之下,便投奔邻国东吴,他在与魏国征战中,率领百骑,夜袭曹营,大获全胜,被提升为镇守东吴边陲的大将,把守益阳、西陵,多次击退黄忠和魏延等蜀中名将的侵犯,成为东吴赫赫有名的帅才将军。 “兴霸,如果本将军没有料错的话,你这番出巴郡离家远行,应该是听从母命,欲博一个前程吧?”韩非问道。 “回韩龙骧,家母正是此意。”甘宁点点头,说道。 毕竟,做贼不是正道。 “那甘将军你此来冀州,莫非是……”韩非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甘宁只是一个粗鄙武人,只有一身的武艺、不错的力气,却不会说好听的话。甘宁听闻韩龙骧为求冀州之安定,不辞辛劳与危险,亲率军队与匪寇周旋数月,终是将匪寇肃清,还冀州百姓一片安定,生活得以幸福。我娘听说,直赞将军仁慈,甘宁也知道,这样的主公,才是值得甘宁效忠一生的主公。本来,冀州、巴郡相距太远,宁有老母尚在,不便远行,可家母却言宁不能再犹豫了,我更是知道我的选择不会错的,这才带着手下八百的健儿,来到冀州,听闻将军大婚在即,这八百健儿就作为宁一小薄礼,恭祝将军大婚!同时,还请韩龙骧不吝收留,宁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婚(十) 看得出,这甘宁也是直爽之人,见韩非如此,也大感亲切,省去了许多旁支末节,直来直去,方是丈夫本色。 “呵呵,兴霸还说自己只有一身的武艺、不错的力气,却不会说好听的话?这话已经够好听的了,听得本将军都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了!”韩非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正,说道:“我能得兴霸,胜得十万雄兵!既然来了冀州,那就别走了。” 一句话,我留下你了! 而且,还是非常的看重,得你一人,胜得十万雄兵! 甘宁顿时笑了,忙是拜见主公。 甘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 听过谈话,韩非已知,现在的甘宁正好是及冠之年。 听韩非如此看重自己,甘宁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跟随韩非的决心。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兴霸啊,你来既来了,令堂呢?令堂何在?”韩非突然问道。 韩非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得甘宁胜得十万雄兵,虽然现在甘宁的作用还不大明显,只能算是一名很厉害的武将,但将来呢? 三国水战。甘宁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孙权更是曾有赞言: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 能敌张辽。何许人也?! “回主公知,兴霸绝不会丢下母亲一个人在家的!家母随宁一同来到了冀州,现正被宁安置在城南的一家客栈内安息,只等见了主公之后,再做计较。”甘宁说道。 “好!兴霸啊,百善孝为先,这事你做的很是不错。本将军也相信。我之日后所为,绝不会负了你母子的期望,以前不会。以后更是不会!兴霸,本将军于城内还有一处宅院,既然兴霸你与令堂大人还不曾有安身之处,那就赠于兴霸你。权当一处安身之地。如何?”韩非想了想,安排道。 韩非初到冀州,是住在州牧府的,不过后来嫌多有不变之处,和他父亲韩馥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索性就在邺城买了处天宅,不大,也不小。后来。因与甄家联亲,甄家又送了韩非一处宅院。就是现今住的这一处,颇是豪华,韩非也不是有享受却不去的人,当时就般了过来,那一处,却是空闲了下来,如今正好送给甘宁。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正是甘宁在冀州孤寡无靠的时候,这时候的关心,胜似日后百倍的关心。 虽然“锦帆贼”未必就差了一点买宅院的钱。 就如演义上,严颜投降,刘备送了一套自己穿过的铠甲,虽旧,却是刘备穿过的;同样,这宅院,是韩非住过的! “甘宁谢过主公!”甘宁大喜,更是感动,忙跪倒称道。 “兴霸,我知道你最擅长的乃是水战,只是我冀州无有船只来供你操控,说实话,有些委屈了你。这样,本将军就封你为折冲校尉,暂领陆职,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无数的战船供你驱驰,兴霸,本将军对你,可是寄托了无限的厚望啊,莫要令本将军失望才是。怎么样,有这个信心没有?” 这天下间,若说谁是最佳的水军将领,那无非是有着“锦帆贼”之称的甘宁甘兴霸,纵横大江上下,无有对手,即便是后来江东周泰、蒋钦一流,也远不及“锦帆贼”!在听到在甘宁来投,韩非心中生起的第一个念想,就是水军! 如他所言一般,虽然眼下还没有一条战船,但水军的组建,却是不能不重视。北方,并不是不可水战,南方有长江,北方也有不逊色许多的黄河!一旦能掌控一支水军,黄河沿岸,将是他韩非的天下! 早在前番孙策、周瑜来借兵时,韩非就有了组建水军的念头,若不然,也不会张口从孙策要造船的工匠了。只是,自古以来,欲治兵者,必先选将,他手下的几人,唯一可能和水有点关系的也就是出身荆州的黄忠了,可遗憾的是,黄忠却是一彻头彻尾的旱鸭子(抱歉,还真就没听说黄忠会水战)! 如今,甘宁来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谢主公!” 甘宁虽然嘴上说的干脆,但是,此来冀州前,那也是犯了犹豫的。本来,他是想到荆州讨生活的,其次的目标则是江东,至于冀州韩非这里,虽然心有向往,却根本不曾动什么念头,盖因他最擅长的就是水战,而到了冀州,他所长者将会被无限的掩盖。 后来还是甘母的劝说,才使甘宁改变了主意。 甘母是这么说的:我儿,你想必也是听说了,那刘景升虽然有“八骏”之名,但却未必是你主人选。北方战乱,多有往荆州避难者,其中有才华的不知繁几,然我儿可曾听说有哪一人受到了重用?盖荆州官场,听说的无不是荆州本土人,原因,就是荆州世家的排外。我儿若去,可有前途? 更有说,刘景升为人素重颜面,我儿虽不以贼名为耻,但那刘景升却是未必啊,兴霸,若听娘劝,万勿投那荆州。 …… 如果韩非知道这番话的话,不得不感叹甘宁母亲眼光之长远,历史上,甘宁正是因为这两样,久不得刘景升、黄祖的待见,最后愤而投靠江东。 韩非的欣赏,令甘宁一直有些纠结的心安定了下来。听韩非有意组建水军,他更是喜出望外,他和别人不同,在他看来,水军才是建功最好的途径,也更能一展自己的手段!甘宁大喜,称谢不已,“主公,末将这就去接家母过来!” “哈哈……好好好,去吧!典韦,你代我前去,甘将军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打下手的,你去帮甘将军一把,顺便,在我府上选几个下人过去,伺候老夫人。”韩非想的挺周到,一一的吩咐着。 “诺!” “谢主公!主公之恩,宁万死难报其一!主公,宁告退!”甘宁感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去吧。” 望着甘宁、典韦的背影,韩非嘴角浮出那么一抹的微笑。 所谓对症下药,也不过如此。 正是知道甘宁的为人,韩非才会这么的热情,热情的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做作了,只因为他的甘宁,如果换成另外的人,哪怕是赵云之流,也未必会如此。若是换成历史上的魏颜,等待其的怕就是刻意的打压了。 每个人的用法不一样,甘宁,就是一个你对他越好,他越是死心的那种,尤其是第一次见面,以后的,倒显得没必要了。 说句话,经过了今日这一次,日后哪怕是韩非对甘宁苛责,甘宁也不会背叛。 “少将军似是很重视此人。” 书房外,沮授掀帘走了进来,寻了一椅子,径自坐下,就那么看着韩非,脸上有着一丝的古怪与莫名。 沮授刚才没有在书房,这是在避嫌。 他是韩馥的别驾,却不是韩非的谋士,虽然韩非很是愿意沮授能留下来旁听,但沮授还是选择了避开。表面上,都是一家人,但沮授却是知道,现在,一个冀州,两个集团,一为韩馥,另为韩非。两人虽然是父子,但该避嫌沮授还是要避嫌的。 韩非点点头,“此人有大将之才,水战,无有敌手!” 韩非给甘宁的赞语不可谓不高,虽然现在的甘宁才走出巴郡,还不是那个纵横长江水上无有对手的“锦帆贼”,但他相信,是金子的,永远都是金子。 “北方少船,要来何用?”沮授眉头轻皱,接着又道:“莫非,少将军有意江南水乡?”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韩非轻笑,“先生,咱们这里可是有黄河啊!如果能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黄河沿岸,还不是全在我冀州的虎觑之下?” 沮授道:“可是,北方人不习水战……” “没什么是天生的,不习水战,那就让他习惯了就是。”韩非不以为然地道。 训练水军,掌控黄河! 沮授身躯当时就是一震,这时候,他才发现韩非看的有多远。真要有那么一支水军的话……不得不说,沮授心动了。 “可授方才听说,此人乃贼出身。” 韩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沮授,他没想到,沮授竟也会这般的去看人。不过,他并没有说沮授什么,只是道:“高祖起事前,也不过一泼皮;捕虏将军,杨虚侯马武马子张,初为绿林军……呵呵,成者王侯败者贼,绿林军当是顶着‘贼’的名头……先生,我们称黄巾为贼,秦时何不是称陈胜、吴广为贼?只是秦王朝灭了,而我大汉还在罢了。” “这……”沮授张了张嘴,有心辩驳什么,可一想,韩非说的又全对,一时间,哑口无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莫以成败论英雄,英雄多出于草莽……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战国重儿、春秋勾践……说起贼,呵呵,商元圣的出身也不过就一奴隶,比之贼尚还不如,可谁敢小觑?” 商元圣,就是伊尹。 “少将军,授受教了,惭愧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婚(十一) 董卓的人来了。 韩非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不得不随着韩馥跟着冀州大小的文武官员迎了出来,虽然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但在明面上,这次的李肃,代表的却是天子的慰问,除非他韩非不承认这个天子了。 韩非心里当然不承认,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承认,至少现在是这样。 临前,沮授曾与韩非言:“少将军,李肃就是个小人,先前少将军曾恶了他,这次他表面上代表天子来,少将军却是不可掉以轻心。这个人授也曾看过,你别看他笑眯眯的,好像很和善的样子。可看的出,他心狠手辣,害人的时候,绝不会心慈手软。用你的话说,就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之人。所以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你要多小心。” 韩非当然知道李肃就是一小人。 可知道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出迎,是以,韩非的心里格外的腻歪。 没办法,谁让皇帝小儿在人家的手中,占据了大义。这年头,皇帝还是很好用的,虽然是一傀儡,历史上,曹操若是不把皇帝小儿掌握在了手中,鼎足而立者,可就未必是他曹操了,甚至,他连袁绍那一关都过不去。 可是韩非的目光,却越过了李肃,落在李肃身后那个身着一袭青衫的中年人身上。 瞳孔一缩,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杀意。 但很快的,韩非便把那杀意压下来。与李肃皮笑肉不笑的见礼之后,看着那中年人,笑道:“文优先生。别来无恙。” 站在李肃身后的,正是董卓的左膀右臂,与贾诩同样有着“毒士”之称的李儒! 韩非真想将李儒杀掉,如此,董卓也就不足为虑了,可念头一转,又不得不压了下去。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都不是动手的时机。 听到韩非问话。李儒微微一笑:“韩龙骧,此次本来只李孟敬前来,但是,考虑到丞相。韩龙骧大婚。乃国之幸事,怎么的也要表示一番,而且,与文节兄数月不见,也煞是想念,故而我毛遂自荐,为使团副使,代表天子。也是代表我家丞相向韩龙骧表示祝贺。” 他这一句话,却占尽了所有人的便宜。 首先。他身为使团副使,代表天子而来……如果他在冀州发生任何意外,韩非都要受到牵连。也就是说,韩非不仅不能害他性命,还要保护好他。 李儒又怎回不知天下诸侯怎么看他,如果说天下诸侯恨不得将董卓碎尸万段,那么对他李儒,就是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要知道,董卓的每一步所为,背后都有李儒的影子,也可以说,董卓能有今天的骂名,李儒功不可没! 他才是罪魁祸首! 之所以到了冀州才站了出来,怕的,就是在到冀州前,为人所杀啊! 天下,恨董卓的人多,恨他李儒的,只多不少! 到了冀州,他现在是副使,这身份和地位就发生了变化。所以,无论是谁,就算是对他动了杀心,也奈何不得他。这家伙在将了韩非一军之后,还占了韩非的便宜。虽然论年纪,李儒比韩非要大上十几二十岁,但韩馥早前和董卓也是平辈论交,他是董卓的女婿,也就是和韩非平辈,可他刚才说“文节兄”,便成了韩非的长辈。 韩非心里这个堵啊……可是在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 “这倒是奇怪了,当初董相曾到过我家作客,与我父兄长弟短的称呼,当日之景,今犹在眼前。”韩非一脸的诧异,随即望想了旁边脸上隐有怒色的韩馥,问道:“父亲大人,孩儿不曾记错吧。” 韩馥点头,“不错,当初我与仲颖交情还不错,来冀州前,仲颖兄还亲到我府上为韩某送行。” 一句话,李儒脸都黑了。 他要占韩非的便宜是不假,别意外,他李儒就是这样一个人,颇显尖酸。 可韩馥这么一说,他作为董卓的女婿,方才却言自己与韩馥称兄道弟,那董卓成了他什么人?兄弟?!可发一笑也! “哈哈,文优兄,一别经年,文优兄的身子骨倒是不比先年了,看这脸色,怎这般不好?莫不是扯马劳顿,身子不适?且放心,我冀州多有名医,一点的身体不适,当是手到病除啊!”韩非话中不无刻薄,上前拉住了李儒的手,摇晃着,尽显热情,“文优兄可是号称西凉第一才子,要不怎能成为丞相佳婿……能与文优兄盘桓,是小弟之幸也!文优兄此来邺城,说不得小弟要当面请教,也希望能多增加些见识。” 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两人有多亲切呢,实际上…… 李儒心中一颤,下意识的看了李肃一眼,又心虚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文官模样的存在。 看李肃,那是因为他知道李肃是个小人。 与韩非亲热,指不定这家伙回去了在背后会怎么编排于他。 而看那些文人…… 西凉第一才子? 哪怕是李儒心里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可不代表他就敢这么说出来。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的倾轧,一旦落到李儒的身上,哪怕他自诩西凉第一,乃至天下第一,此刻感到的,也只是非常的头疼。虽然说眼下在场的没有西凉人,但是,这也不是能说出来的啊。 当着这么多文人的面,尤其是,郑玄老头儿还在一旁…… 这是什么,班门弄斧吗? 同时,李儒还有点庆幸,不管怎么说,韩非嘴下还留了德,没说他是天下第一才子…… 呸,我怎么反倒感激上他了? 李儒苦笑了一声,“韩龙骧说笑了,儒也不过就读过几本经书,哪敢称什么西凉第一?更何况,康成公当面,儒这点微末学识,不值一提,呵呵,不值一提……” 他有点后悔来招惹这个韩非了。 小子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阴损!奇怪了,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很快,将李儒这一行人引进了城内。 李肃当众向韩非宣读了圣旨,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些勉励的话,这年头,好话谁又不会说呢?除了这些,再无半点的实际意义。(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婚(十二) 也难怪,使团本就是奉董卓差遣而来,董卓又怎可能借天子之名给予韩非什么实质性的奖励?那岂不是让韩非感恩天子?莫说是奖励,就连那几句口头赞扬的话语,也都是说的含含糊糊。反正韩非听着,是感到很别扭…… 倒是董卓送来的贺礼,当真叫一个丰厚! “董老贼还是不死心啊。”看着面前晃瞎了双眼的财宝,韩非咂着唇花,也是感慨连连,哪怕是他曾打劫过了洛阳一半的财物。 财宝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上面的印记,有很多都表明的出自皇宫,乃是御用之物……就这些,别说一州之牧韩馥拿不出来,就是名满天下,四世三公的袁绍或许能拿出三五件,但绝对拿不出这许多。 时下,也只有董卓能有如此的手笔,就是皇帝…… 好吧,傀儡般的他,怕是连一件也送不出来。 郭嘉也是一阵的眼花,沉吟了下,道:“主公,你的意思是……” “讽孝,你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呢?”韩非笑了笑,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的莫名,“既然是送到了嘴边的肉,岂有不吃之理?” “那董骓的善意……” 韩非面色一正,严肃道:“我韩非现在还是大汉的子民!” 言外之意:岂能与贼同伍! 现在是大汉的子民,未必代表着日后还是!对于自己的心腹,韩非也不去隐瞒什么。他也知道,出身寒门的郭嘉,对于大汉并没有所谓的忠诚。 郭嘉心照不宣。点点头,“嘉,懂了。” 顿了顿,又道:“李儒、李肃那边,主公还打算如上次那般吗?” 所谓的上次,自然是指虎牢关前那一次。 “呵呵,又何必多费脑筋呢。”韩非微微一笑。 郭嘉也笑了。“这回,董卓怕是得哭死。” “那倒未必,恨死我。倒是极有可能。” “如此一说,还真想看一看那董卓的嘴脸,这见不到,岂不是很可惜?” “哈哈……” …… 邺城极外的热闹。 因为韩非的大婚。不单是各诸侯派来了使臣。就连一些商家也嗅到了商机,不远万里来到了冀州,来到了邺城,其中,韩非听说过的,就有东海的糜家、陈留的卫家、荆州的陶家、益州的贾家都有派商团来,并上中山的甄家,号称汉末五大商家。这些商人的到来。也使得邺城显得格外的繁华,在这乱世中。尤其是在北方,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邺城内,随着韩非婚期的临近,几是家家张灯节彩,就算是最穷的百姓人家,也是在门口挑起了一盏红灯,挂上几尺红布,以为庆贺。 韩非,在冀州,甚得民心。 邺城外,十里亭。 今天的十里亭格外的不同,空气显得有些紧张,两千的士兵将方圆数里内境界了起来,不准闲人靠近,就算是有人过来,也是好言劝到了别的方向。几十名甄家的伙计站在十里亭面北的道口,为首的一中年人,脸带一丝焦急的望向了官道的远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十里亭内,韩非、张颌、黄忠、高顺、曹性、郭嘉、陈宫、贾习等人,几乎韩非手下数得着的文武都聚集在了亭子里,韩非与几名谋士喝着茶水,陈宫和贾习正下着棋,而一帮的武将则是翘首盼望着,每个人眼中都是闪闪发亮,充满了期待。 韩非表面很平静,看着陈宫与贾习下棋,心却飘向了远方。 他也是才知道,甄家给他准备了一很是特别的嫁妆——从鲜卑人手中换来了四千匹上好的战马! 四千匹战马啊,可见甄家这次是下了狠心了。 而他们在这里等待的,就是这批战马。 不过,韩非有些担心,这批战马没有走幽州,因为那里有公孙瓒,以公孙瓒的图谋,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批战马入冀州的,毕竟,甄家与韩家的关系已经明朗了。刘虞问题道是不大,但一个公孙瓒就让人不得不防备了。 这批战马是走的并州。 不过,并州也不太平,丁原一死,朝廷至今也不曾委派过新的州牧,并州可以说是乱成了一团,各城各郡都俨然是一个个独立的势力,犬牙交错,更有张燕的黑山军纵横在那里,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太平,又是运送四千匹战马这样的军用物资,更是凭添了许多的风险,虽然说甄家手眼通天,但韩非还是担心。 他担心,有人比他还要担心! 十里亭道口等待的那中年人,姓甄名遥,乃是甄洛之父甄逸的亲兄弟,如今甄家的家主,甄家女儿五人要嫁出去,也是经他一手操办的,只是韩非要娶甄姜二女,这一事才不了了之,甄遥的态度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重利的商人也未必就强到了哪里去。 为了巨大的利润,把亲生女儿卖了都有可能,更何况不是亲生女,只是侄女。 至于韩非一下子娶了两房…… 韩家什么身份,甄家又是什么身份?别说只娶了两个,就是把甄家所有未婚的女子一下子全娶了去,甄家也只会是巴巴的送上! …… 甄家虽然号称天下五大商家之一,以前也经手战马的生意,可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也是最冒险的一次,投资最大的一次。为了给侄女们置办拿得出手的嫁妆,甄遥可以说是豁出去了,如果出了意外,不单是对甄家信誉的打击,更可能引得韩非的不愉快。 那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整个十里亭都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万分期待商队到来。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来了!” 紧接着很多人都大喊起来。“来了!来了!” 韩非此刻也抬起头,他也看见了,在夕阳的映照下,一支俨然一只军队骑兵组成的商队正浩浩荡荡向这边驶来,四千匹战马,接连成一片,连远方的夕阳都吞没了。铺天盖地!韩非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幸亏没有被并州方面拦截。否则这一次,他可就亏大发了啊。 四千上好的战马,运用好了,不计算伤损的话。一人两骑。也能组建出两千的骑兵,这,将是他手中王牌的王牌,韩非也不想看到有意外发生。 甄遥激动的率伙计迎着跑了上前,“快!准备接手!” 几十名甄家伙计奔了上来,随着马群到了近前,十里亭外顿时一片欢呼,韩非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走了过去,张颌、黄忠等一些大将早已扑上了前去。激动的抚摩着一匹匹的战马,他们更加急不可耐。 一群战马被牵了出来,哒哒地走到了众人的近前,韩非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冀州的马匹也不少,大多是驽马和普通畜力,诺大的一个冀州,也只有三百的骑兵,这还是韩馥花了老大的心思。而眼前的马匹则完全不同,这是真正的战马,来自于北方的大草原。 天下产马之地,以西凉战马与北方草原战马为优,辽东战马,也归在北方战马一列。 韩非的肃霜,正是来自北方大草原上的一匹马王! 即便是韩馥费尽了心机组建的三百骑兵,那些战马也比这些战马逊色了许多,韩非曾见过董卓的西凉铁骑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那奔跑如山一般的气势,也只有这种战马才能办到,韩非之所以选择了并州,又何尝打的不是草原上战马的主意! 他慢慢走到这群战马前,轻轻抚摸着每一匹战马,像在抚摸着最美貌的女人,它们高大强健,四肢匀称,灰色、黑色、白色或者赤红色的皮毛富有光泽,在夕阳映照下闪闪发光,长长的尾巴迎风飞舞,高昂的马颈密布着齐刷刷的鬃毛,都是清一色年轻的战马。 这些战马,温顺中又透露着一丝的野性,显然是经过了系统的训练,但野性还不曾脱去,韩非知道,这样的战马,上了战场,将比从小饲养训练出来的战马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斗力。战场上,人,要狠,马,亦要野! 等候十里亭外的两千名士兵纷纷从四下聚拢了过来,奔上前,每人牵了一匹马,他们的神情就仿佛迎接自己妻子的到来,对眼前的战马怜爱万分。 这些人,就是韩非从麾下挑选出来善骑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十里挑一,若不是因为手下人实在是有限,韩非真想来上一个百里挑一,乃至是万里挑一! 只是,这只能是以后的梦想了。 还好,他手下的士兵,也都是十里挑一的精兵,战场之上走下的精锐。 这四千匹的战马,是甄家分批从大草原上花费了无数的物资换回来的,走雁门过阴馆,又从阴馆到太原,再到壶关,一路费劲了周折,才到了冀州境内,光是照顾这些马匹的马夫,就有上千人之多,也就是甄家家大业大,童客过万,换了小一点的商家,还真做不来。 甄家如此的拼命,又何尝不是在韩非显示他们的作用? 这也是甄家立家以来做的最大一笔生意,作为甄家女的特殊嫁妆,按照贾习、陈宫等人的说法,这确实会成为轰动天下的大事。想想也是,四千匹战马啊,就算是大汉诸侯中,统帅骑兵最多的董卓,背后倚靠了西凉这天大的牧场,嫁女也未必送得出这样的嫁妆。 而甄家却做到了! 这时,张颌牵了一匹异常雄壮的白色战马上前,呵呵笑着道:“主公,这匹战马我要了,它喜欢我!” 韩非打量了一下这匹战马,这匹战马见韩非看了过来,顿时昂首嘶呜,昂首嘶鸣,毛鬃竖立。丰满而结实的身体,劲细而灵动的四肢,跃跃欲试。大有挣脱缰绳,上沙场,驰骋千里之势。好不野性,在张颌的安抚下,这才又安静了下来,甚至还用马脸拱了拱张颌的脸,很老实的站在他的身边。 此马,一身的银白,端是神骏无比。就算是比只韩非的那匹肃霜,也不会逊色太多,银白的皮毛。在夕阳的照耀下,竟发出一种荧光,韩非心中一动,道:“前朝伏波将军马援曾说。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也有人说,马者,大将军之双腿也,儁乂早前战马普通,我早想为你寻一匹好马,只是一直没有门路。今这匹战马既然选择了儁乂你,还请善待于它才是。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说着,又看了看这匹白马,韩非说道:“观一一身银白,光芒下若有荧光加身,不防就称你‘照夜白’吧。” 照夜白乃是唐玄宗收藏的名马之一,韩非甚至在后世看到过《照夜白》的名画,画上的照夜白与如今眼前的这匹白马至少有着八分的神似,韩非也是心中一动,起了给宝马起名的心。 这匹战马许是听懂了韩非的话,对这个名字很是喜欢,咴儿咴儿的叫了几声,马脑袋甚至还点了两下,很是人性化,不禁令人称奇不已。 张郃大喜,忙是谢过韩非,牵马向一片空地走去,尽管马具还没有配全,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试马了。 这时,韩非听见远处有人叫他,一回头,只见甄遥带着一年轻人向他快步走来,看那人模样,身材魁梧,长得浓眉阔目,颧骨高耸,颌下留着一蓬大胡子,赤髯碧眼,明显不是汉人,韩非心中一动,想来,这就是鲜卑人了。 他是第一次见鲜卑人,不过曾听说过,苏轼在观赏唐人韩干的画时赋诗,其中一句是:“赤髯碧眼老鲜卑” ,说明在唐人的画作中,鲜卑人的形象还是黄须碧眼的,反映出唐代社会普遍将黄须碧眼看成是鲜卑人的相貌特征。不过,既然有这么一说,显然鲜卑人大多也就是这样了。 倒是和眼前这人一般模样。 韩非上前,微微的行了一礼,“这一次,辛苦二叔了。” 虽然韩非知道甄遥这个人很是势力,甚至在之前想把他没过门的妻子给草草的嫁个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甄姜她们的二叔,这一次,对他韩非的帮助也是甚大。 四千匹战马啊! 不看在别的方面,就只这四千匹的战马,甄遥也值这一礼。 这次贩马完全由甄遥一手策划,包括从雁门到冀州邺城,也是由甄遥亲自操刀,可以说殚精竭虑,尽管甄遥也是经验丰富的商人,但这一次,他也同样感到无比艰险。 “其实能圆满完成任务,我也很有成就感,而且这一次甄家也开辟了一条新的商道,以后很多草原上的货物,我们也就能顺利运来冀州。”韩非礼待,甄遥可不以为自己就能受得起,也可能是一直养来的习性,甄遥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闪了闪身子,不敢居功的说道。 他先前那么对待甄家母女六人,如今韩非不找他的麻烦,他就烧高香了,至于感激……他从来就没想过,他要的,就是韩非知道他甄家的作用,日后能有个仰仗甄家的地方,等日后,自己将家主的位置望两个侄儿身上一推,甄家想不发达都难。 商人重利无情是不假,但甄遥为的何尝又不是甄家的基业? 他把身后的那个鲜卑人拉上来给韩非介绍道:“这位是鲜卑小部落酋长之子,名叫柯比能,这批战马也就是他父亲所卖,这次他特地跟来冀州,想买一些冀州的货物回去。呵呵,据他说,他对公子的茶很感兴趣。” 柯比能?! 这家伙就是柯比能?! 韩非眼珠子不由得圆了许多,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了这年轻的鲜卑汉子。 看上去,这叫柯比能的,大约也就在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戴虽然与汉人有异,但并没有差太多,也没有显得不伦不类。柯比能的眼睛很亮,而且,透着智慧的模样,举止很有礼,看得出,对汉人的礼节很是熟悉。 他就是汉末三国时期的那个柯比能? 韩非对这时期大汉周边的那些小部族了解并不是很多,知道的一点,也是从《三国志》等一些史书上了解来的,但并不多,谁让《三国演义》只演了一个南蛮了呢。不过,韩非对这些部落一些杰出的首领都有着一定的认知,其中就有这一个柯比能。 轲比能,汉末三国时期的鲜卑民族的杰出首领,由于他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大人。他的部落近塞,所以他抓住有利条件积极学习汉族先进技术和文化,促进了鲜卑族的进步和北方的民族融合。他统率下的部众,战守有法,战斗力相当强大。自曹操北征后向曹氏进贡表示效忠。到魏文帝时比能受封附义王。后来在比能进行部落统一战争时,受魏国干涉,受沉重打击,于是对魏怀贰,献书魏帝表忠以麻痹魏庭使之放松警惕。此后轲比能的部众变得强盛,控弦十余万骑。为害魏国边境。每次钞略得财物,比能都公开透明地均平分配,所以得部众死力,各部大人都敬畏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婚(十三) 实力强大后继续部落统一战争,于是威行诸部落,建立起强大的鲜卑族政权。深感威胁的魏国幽州刺史王雄派刺客韩龙将其刺杀,其政权立刻崩溃,鲜卑民族再次陷入混战。 简单说,这也是一能人,若不死,三国鼎立到最后,还未必是什么样呢。 《三国演义》里也曾提到过他一笔,呼应曹丕五路进攻蜀汉的计划,与羌兵一同出征。知道对手是令异族闻风丧胆的“神威天将军”马超后,便不战而自行逃回。 韩非这边想着,甄遥又对柯比能介绍韩非,“这位,就是冀州牧之子,我大汉龙骧将军,三手大将韩非韩学远。” 柯比能早就听说了韩非之名,一路上,更有甄家的商队给他详细的介绍,所以,虽然未曾见过韩非本人,但对韩非的了解,却也不浅。知道韩非能征贯战,又兼足智多谋,可一见之下,却见韩非和他想象中的却不大一样。在他一直来以为,韩非指不定是顶天立地,站起来顶破天,坐下压塌地,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满身肌肉的汉子,哪曾想到,竟是生得这般的文弱! 恩,就像……就像他平日里接触过的汉家文人一般。 就是这样的家伙,胜过吕布?! 怎么可能! 比较起来,吕布的名声在并州乃至草原上,可真好比后来的马超于西凉,马超是西凉的神威天将军,那吕布就是大草原上的神威天将军! 提起吕布的威名。大草原上,上至白发,下至垂髫。无论是男女,对吕布无有不惧怕者。吕布的成名,就是在草原之上,而吕布成名之时,他柯比能还是一个孩子,他没有见过吕布,但是吕布的威名他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只要一听到吕布的名字,他就本能的感到一种恐惧。 可那无敌的吕布竟是败了! 败在了眼前如那文弱文人一般的少年人手中! 柯比能不信之余,又有点怀疑。甄遥是不是给引荐错了,这就是无敌的三手大将? 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柯比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这要归功于他长居汉地的缘故。虽然才二十三岁。但比较老成,加上草原上风吹日晒,乍眼看上去,似三十左右一般,可一开口,却是声音洪亮,显得正当年。 “下族之人柯比能,见过上朝韩将军。” 韩非打量了打量这个叫柯比能的。见他行礼,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热情,也不冷淡,“免礼。你……叫柯比能?” 柯比能有点疑惑,怎么听上去,这个韩将军好象是听过自己呢?心下疑惑,却不敢有半点的怠慢,躬身道:“正是。” “好!”韩非点点头,说道:“贵部落愿与我大汉往来,可见向汉之心,本将军心甚慰,希望以后你我双方的交易能长久下去,这样,也能互惠共利,各取所需。柯比能,你以为如何?” “下族也正是此意。”柯比能点头道:“另,听闻韩将军不日大婚,家父谴柯比能来,一为帮助韩将军驯养这些战马,联系我双方之友谊,以图长久;再来就是恭贺将军大婚,家父也特准备了一些草原上的粗鄙之物,一日后便可抵达,这是礼单,只是部落粗鄙,不及中原奢华,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将军笑纳。” “呵呵,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贵父子有心了。”韩非平淡的接过礼单,扫了一眼,饶是他见多了珠宝财富,这一看下也不禁是心中大动。礼单是汉字写成,上面一列列,虽然没有宝物在内,但单牛羊,就足有五千头! 其余的,如皮毛等,更是不计其数! 韩非笑了,“远来是客,少酋长,本将军已在城内备下了薄酒,你我不防共饮一杯。来来来,里面请!” 五千牛羊,如果运用得当,可解决四五万人的生活问题,尤其是耕地,冀州虽然说是富裕,但说起耕牛,数量却不是很多,十户人家能有一头就不错了!五千牛羊,如果不出意外,两年间便可在这基础上再翻一翻! 本来,他准备入并州,还准备在草原上大价钱购买一批,没想到,就这么解决了! 至于皮毛……可都是制作皮甲的好东西! 草原上的平常之物,柯比能父子或许还不大看在眼里,以为粗鄙之物,可对韩非来说,却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好东西! 韩非又怎能不高兴? 一顿酒饭,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酒宴上,韩非更是亲切的同柯比能交谈着,打听着鲜卑的情况,为入主并州做着准备。 柯比能虽然也是精明,但对于和鲜卑没什么关系的韩非倒不曾防备什么,除了一些真不能启齿的秘密外,余者和盘托出。 通过柯比能,韩非了解到,如今的鲜卑,情况可不大妙,可以说是处在了内战之中。 鲜卑的强盛时期,建立于汉末,建立着正是鲜卑最为杰出的首领,韩非也听说过这人的名头,叫檀石槐。 檀石槐时有勇有谋,被推举为部落首领。东汉末在高柳北弹汗山(今山西阳高县西北一带)建立了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1.4万余里,南北达7000余里。永丰二年(156年)秋,率军攻打云中(今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南)。延熹元年(158年)后,鲜卑多次在长城一线的缘边9郡及辽东属国骚扰,汉桓帝忧患,欲封檀石槐为王,并跟他和亲。檀石槐非但不受,反而加紧对长城缘边要塞的侵犯和劫掠。 西汉初,东胡自被匈奴冒顿单于击破后,鲜卑和乌桓一样,成为匈奴奴隶主政权统治和奴役下的对象。如檀石槐之父投鹿侯就在匈奴中服兵役三年。 檀石槐对鲜卑人历史发展的另一个重大影响在于他确立了首领的世袭制度。他要像中原的皇帝一样,将自己开创的事业留给儿子,而不肯再由各部来选举他的接班人。显然,世袭制是鲜卑人摆脱原始社会、建立草原帝国的必经之路,檀石槐的选择应该说是正确的,是符合鲜卑人历史发展需要的,但是,他却没有一个可以继承他的事业、领导鲜卑人建立草原帝国的儿子。 檀石槐去世后,其子和连成为鲜卑人的最高首领。他的才能远远比不上他的父亲,而且既贪婪又荒淫无度,处事有失公平,当年辅佐檀石槐的诸部大人、元老重臣对和连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强,和连对诸部的指挥已经开始有些失灵。 和连并不是檀石槐的长子,也不是他唯一的儿子,由此可肯定,鲜卑人中还没有确立起嫡长子继承的观念,应该是受到部落选举制遗风的影响,是在檀石槐诸子中选举公认比较贤能的继承人为最高首领。和连为人尚且如此,他的其他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久后,和连在进攻汉北地郡时,在廉县被汉军的弩箭射死,他的儿子骞曼年纪尚小,无法担当起最高首领的重任,于是鲜卑诸部大人公推和连的侄子魁头继承和连的位置,这就为后来的权力之争埋下了种子。 骞曼长大以后,要求魁头让位,魁头不肯,两兄弟各拥部众刀兵相见,鲜卑人的军事大联盟宣告瓦解,内部陷入分裂。各部大人多数没有参与骞曼与魁头争夺最高领导权的斗争,他们拥兵自重,自行其是,坐观成败,不肯听命于两兄弟的任何一位,实际上已经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在骞曼与魁头的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魁头去世了,但问题并未因此而得到解决,魁头的小弟弟步度根继承了魁头的位置,继续与骞曼为敌。骞曼渐渐不敌,部众离散。但步度根所部再一次因权力斗争而出现分裂,步度根之兄扶罗韩率众数万自立为大人,分出独立发展。檀石槐以后的世系关系见下表: 檀石槐留下的鲜卑精兵就这样在他几个孙子的内斗中被消耗殆尽。而其他诸部大人对檀石槐所部的敬畏之心也日渐降低。他们不再认为,鲜卑最高首领非檀石槐的后裔莫属,开按着古老的选举制传统,寻找新的才能出众的人选来担任鲜卑人的最高首领。渐渐地,轲比能渐渐进入了所有人的眼中,只是现在的柯比能还年轻,还只是局限于小部落之中,虽引起注意,但要说重视,那还不至于。 不过韩非也相信,也就是最近几年,柯比能必会成为鲜卑分裂后一部分的首领,单于!听柯比能的话,如今他的父亲已老迈,一旦柯比能登上了部落首领,就是他光彩万丈之时,光芒不是能隐藏得住的。 夜晚,韩非来到了马营,这是特地为战马而搭建的帐篷,一共有四百多顶,四千余匹战马便安置在这些帐篷中。(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婚(十四) 战马很安静,马夫不时将一桶桶刚蒸好的黑豆倒进食槽中,旁边水槽里也灌满清水。 冀州本土的马匹大多是用麦秆喂食,但这一批草原上来的军马要求较高,普通的麦秆养不出好马,必须用上等食料,冀州没有牧草,就只能用黑豆。 所以养骑兵耗费极大,平均要六户人家才能养一名骑兵,更不用说还有别的军种。 如果不是韩非打劫了董卓,如今财大气粗;如果没有甄家在背后全力支持,有了后续持久的力量,光凭韩非一个人,根本就养不起两千余骑兵。 帐篷里,韩非正好遇到了甄遥,他也正背着手探望战马的情况。 “这么晚,二叔还不休息吗?” 甄遥摇摇头笑道:“太兴奋了,反而睡不着。” 也难怪甄遥会兴奋,这一次的买卖完美收官,不单是甄家的影响力要上升一筹,单就这些战马献给了韩非,就足以让他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他能感觉到韩非对甄家态度的转变。 “一路过来,商队没有受到刁难吧!”韩非又笑问道。 这一次,是甄遥亲自出马,直到战马过了太原,甄遥这才脱离了商队,带着几个甄家伙计,快马赶回了冀州送信。 可以说,这一次,完全是他亲手操刀。 “刁难总是有一些的,不过一切用钱开道,也就有惊无险了,更重要是分成十几批过来,也没有引起路上守军的注意。”说到这里,甄遥又轻蔑一笑道:“其实很多人心里有数,不过看在钱的份上,都装聋作哑罢了。” 冀州很乱,甚至军队找不到归属,更多的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如此一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过正常了。 韩非点点头,又和甄遥寒暄了几句,透露了一丝的亲热,韩非便离开了这里,上前观察这批战马,战马已经配备了马鞍。不过都是直筒鞍,并有绳套放脚,一侧还有上马的小蹬,可以说,很是粗鄙,但如今的骑兵配置。也就这样。 虽然韩非知道高桥型马鞍和马镫,但现在不能用,他的骑兵还没训练起来,北方狼族的骑兵要远远强于大汉(除了西凉铁骑),公孙瓒麾下骑兵能力也相当之强,一旦传出去,这就使敌军如虎添翼。 一旦到了并州。将少不得和北方狼族打交道。 不过,可以考虑使用马蹄铁,韩非注意到,战马四蹄都是用兽皮包裹,这样虽然可以保护马蹄,但行走非常不便,也容易脱落,从保护战马的角度上说。完全可以使用马蹄铁。 这批战马对韩非意义非常,有了这批战马,他便可以建立起一支强大的骑兵,无论冲击敌阵,还是远距离突袭,都将拥有极大的优势,可以说。他麾下军队的战斗力,因为这支骑兵而飞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使他将来立足并州,乃至与天下诸侯逐鹿,也有了一定的资本。 说实话。他现在对甄家很是感激。 难怪,难怪历史上刘备要仰仗糜家,曹操要重用卫家,刘焉刘璋父子也重用贾家……没有东海糜家,就凭刘备的屡战屡败,早就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哪还有后来的三国鼎立;没有卫家的支持,曹操又哪有陈留起兵之事?没有贾家的帮助,刘焉父子怎可能在益州站稳脚步? 虽然商人重利,但他们也会为利而去搏命! 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着被绞死的危险。 用在汉末,同样适用。 早在迎马之前,韩非便准备好了练马场。 这座练马场实际上就是原来冀州的一处军营,位于邺城的西北面,是一片占地五六千余亩的旷野,四周修建有围栏,地面平整,在马场西面,另有一处占地百亩的建筑,有军营、马厩和食料库。 说起来也是有点可笑,韩馥当初建立这处军营,本来也是为训练骑兵的,可是他对军事一知半解,也没找对了门路,虽然开辟了一座军营,但实际上,他的战马只有三百余匹,还是他花高价从幽州买来的,也不是什么上好的战马,只是幽州本地的马,为此,无论是刘虞还是公孙瓒,都在他手上狠狠地捞了一笔。 为了充门面,韩馥又在冀州本地弄了五百余匹畜力马混杂在其中,对外号称有千骑……现在想想,韩非就觉得有点可笑,这面子问题,果然是世族士子的通病。事实上畜力马也可用作军马,比如送信、载物,以及士兵普通骑乘行军等等。但要上战场鏖战,畜力马就差得太远,无论是速度、耐力、拼杀力和冲刺能力,都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战马。 一方面固然是品种不行,另一方面,冀州之地也养不出良马,所以大街小巷,到处是劣马充斥于市。 可就是这样,这三百战马、五百余匹畜马中的上品,也被韩馥宝贝般养着,投入了大量的财力,这几个月的剿匪乃至清河郡的平乱,韩非几次用到了这三百的骑兵,但一旦事后,就被韩馥给以各种的理由要了回去。 宝贝的不行! 随着四千余匹战马进驻马场,练马场内顿时热闹起来。 韩非站在马场边,注视着马场内的忙碌,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韩非远远地注视着一同前来的柯比能,在路上,他从甄遥那里意外得到一个消息,这四千余匹战马都已被阉割,没有一匹种马,鲜卑人不肯把种马卖给他们。 这让韩非心中着实有些不悦,尽管他能理解鲜卑人不愿种马外流,但这个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他原准备在并州自己繁殖战马,现在计划被打乱了。 看来,只能以后自己到草原上去抢了啊! 时已入秋,落叶零星,在地面上铺了薄薄地一层,柯比能扫开了一处落叶,在趴在土上细细地嗅闻,这时,他的一名随从端来一箕马料,是刚刚蒸好黑豆,他随手抓起一把,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却摇了摇头。 韩非见状,便缓缓走了上去,笑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柯比能连忙行一礼,“这些战马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早已习惯了那边的水土,我很担心它们不适应冀州水土,会出现生病死亡。” 这句话勾起了韩非的担忧,这才是他最怕的事。他连忙问道:“现在如何?” “冀州土地,虽然和草原上的土地有所差别,但差别却不是很大,战马虽然说很娇贵,但适应一段时间,想必还能适应过来,问题倒不是很大。但是,这些食料有问题。”柯比能说着,抓过一把黑豆,在手掌上摊开,笑道:“养马如养孩,不能太娇宠,也不能太粗糙,光吃黑豆,这些马就太娇贵了,将来行军打仗没有黑豆可吃,它们就会出问题,毕竟,它们在草原上更多的是在吃草,黑豆……鲜卑人不富裕,还真吃不起。草原上的草,可没有黑豆精细……我的意思是想说,将军不防加入一些粗杂之物,混合黑豆喂养。” 韩非略一思索,也觉得柯比能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问道:“比如说……” “麦杆。”柯比能回答道:“我观冀州麦田遍地,麦杆当是无尽,这样一来,也是廉价,当是最适合之选。” “那喂养出来的战马会如何?”韩非不介意喂养的成本,哪怕是全用黑豆养之,韩非也能咬牙忍下,他在意的只是战马的素质。 柯比能笑了,“只会更加的膘壮,毕竟,草原上可没有许多的黑豆,只有牧草。我建议黑豆与粉碎的麦杆五五分,这样喂养出来的战马,膘壮不说,适应能力也强,行军之时,只是青草等物便能短期应付,而不用担心影响战力。” “另外,将军可以以荒地种植草场,青嫩的牧草,会使战马更有活力。” 韩非不禁为柯比能的到来而感到庆幸,要不是有这知马之人,单凭他那些手下,怕是会为他以后留下重大的隐患,一个处理不好,等待他的就是骑兵的全军覆没。当下,对柯比能不将种马卖给他的怨怼少了几分,真心谢道:“多谢少酋长指点,本将军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谁让我和太守投缘呢!”一场酒宴,韩非和柯比能吃的可是宾主尽欢,柯比能也觉得韩非这人很合胃口,不比那些他见过的汉人尽的繁文缛节。柯比能爽朗的笑道:“将来将军一定去草原做客,我会把将军当做贵客招待。” “呵呵,会有那么一天的。”韩非笑道。心里话:那一天,不会远的,而且,我可未必是去做客,而是带着刀枪,去征伐! 柯比能仿佛理解韩非心中的失望,又微微笑道:“再过两年,等我继位了,或许我会卖给将军几匹上好的种马。”(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婚(十五) 柯比能仿佛理解韩非心中的失望,又微微笑道:“再过两年,等我继位了,或许我会卖给将军几匹上好的种马。” 韩非也笑了起来,拱手道:“那就先谢为敬了!” 等你即位之时,怕也是我征伐之始! 这时,远处围栏外有士兵高喊:“主公,有要事禀报!” 韩非向柯比能抱歉地说两句,转身迎了上去,“什么事?” 士兵禀报道:“北平公孙太守的使团来了,已经快到邺城,州牧大人请主公立刻回去。” 公孙瓒来了? “可知使团正使为谁?”韩非双眼一眯,问道。 “正使天楷。”士兵顿了顿,又道:“听说还有一副使,叫什么赵云的,没听说过。” 赵云? 他也来邺城了? 不是说他在公孙瓒麾下不受重视么,怎么会被派为副使? 这让韩非有些意外,他连忙吩咐马场管事几句,翻身上马,带领典韦并几十士兵向邺城疾奔而去。 …… “师兄,你怎的来了?” 使团的迎接,千篇一律,虽然与公孙瓒很不分微 ,但两方见了面,也是和多年没见的老友差不多,寒暄了许久后,田楷说了不少的拜年话,才回了韩家给安排的下脚之地。田楷走了,却把赵云留了下来。 韩非拉着赵云的手,颇是不解的问道。 也难怪他这么问,赵云能耐是有。但是,在公孙瓒的手下,不显山不露水。根本就不被重用,无论是怎么看,副使也还轮不到他来做。 本来,韩非以为自己能在赵云投靠公孙瓒之前将他拦下来,因为赵云的故乡就是冀州常山郡治下,在他看来,公元190年。赵云应该还没有出世,自己只要到了冀州,就有大把的机会。将这完美之将收入麾下。 可他没想到,自己错了,在虎牢关一战之时,赵云就出现了。 “不知公孙太守怎就知了你我是师兄弟。这次派人来拜贺。就想起了我。”赵云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容有些苦涩,“若你不是我的师弟,其万难想到我。” 原来如此! 本来韩非也有这等猜想,不过,在他想来,公孙瓒应该不知道自己与赵云的关系才对。自己不可能说,赵云也不像是舌长之人。没想到。到头来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着赵云的话,韩非心头一动,注意到了赵云话中称呼的变化。和上次相见一比,赵云有了变化。前一次在洛阳时,赵云还称公孙瓒为主公,而这一次,却只是称呼公孙太守,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云不再像以前那般,有着对公孙瓒的忠心。 韩非还清楚的记着上一次赵云和他说:只是,主公公孙将军在云最苦难之时收留了我,我若弃他而去,岂不是显得不忠不义…… 说起来,赵云也算是命运多桀了,一身的本领,可到头来,却是碌碌无为。 他性子耿直,又不懂人情世故,难免会受排挤。 想当初,他投奔公孙瓒时,公孙瓒问赵云:你是冀州人,理应投奔袁绍,为何要来投奔我? 同样一句话,换个人肯定会说一些‘将军神武,声名远扬,心仰慕之,故来投奔’的言语。可那料想,赵云却回答公孙瓒说:“天下大乱,不知道谁为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并不是因为我们个人疏远袁绍,而偏向于将军你……” 这样的回答,又怎可能为公孙瓒满意。 哪怕公孙瓒知道赵云厉害,也只是让他做一个主骑。 所谓主骑,就是战将。 每逢冲锋陷阵时,主骑当先。 说难听一点,也就是类似于炮灰的性质。 后来,赵云弃公孙而投了刘备,史书也好,演义也罢,口口声声说刘备待赵云极有恩义。 可观赵云一生,却从未得到过刘备的重用,最多也就是充当刘备的保镖头子而已。恩义吗?曹操待关羽,土丘三诺,上马金,下马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更赠马赠袍,可是实实在在的情义……但赵云呢?演义中常说赵云独领一军,可实际上,赵云从未有过领军的经历。 只为当初赵云落魄时,刘备对赵云说过几句好话? 韩非只感到,赵云的好忽悠。 “原来如此。”韩非恍然,又攥紧了手,道:“师兄应该还记得当日洛阳一言吧?若在公孙处不的济,可到师弟这里来,师弟当日之言,穷一生也是做得数的。另,这两日师弟我刚得了四千战马,正准备组建一支骑兵……呵呵,这可都是草原上得来的良马,只可惜,师弟我麾下大将虽有,但要说统帅骑兵,却无人有这方面的经验,若师兄能来助师弟我一臂之力,那就好了。” 好话三千六,不防投以实惠。 如赵云者,一身的能耐,又怎不渴望建功立业?统帅一支骑兵,想必,这正是赵云做梦都想做的吧。 “四千战马?”果然,赵云眼睛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了下来,苦笑一声,道:“若能早已师弟你相遇,那就好了,哎!” 言外之意,还是不能离开公孙瓒。 韩非有点纳闷了,历史上,赵云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公孙瓒而投的刘备呢?按说,自己比刘备,有关系在,无论怎么说,两人是师兄弟,非刘备一外人可比拟的;比刘备有资本,韩非可拿出四千战马,可赵云在投刘备时,刘备却是屡战屡败,确定追随时还在公孙瓒手下讨生活,哪怕是有许诺,也不过是空口白话,比不得四千战马的实际;若说对赵云的知遇……自己也不应该比刘备差吧?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韩非不解,一万个不解,但又不能强求,话,点到即可,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韩非却是要先打好预防针。当下笑道:“既然师兄这么说,师弟我也就不强求,只要师兄还记得师弟的话就好,师弟对师兄的到来,可是盼望已久啊……哦,对了,翼德兄、云长兄也到了我冀州,师兄知道否?” “恩,听说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对韩非的许诺,赵云只是重重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随着韩非的话,转移到了刘关张三人身上。 “呵呵,这个不急,他们一时间又不走。”韩非笑着,似无意般说着,“对了,师弟我这两日与他们兄弟三人相处,怎么发现这三兄弟似乎有点不合啊。” 赵云点点头,也没有多想什么,直说道:“确实有那么一点……我与他三人同在公孙太守麾下,接触颇多,三兄弟中,玄德兄、翼德兄之间感情甚密,至于云长兄,却似游历在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原因。” “怎么会这样?”韩非眉头一皱,道:“难道就因为云长兄出身不好?早听说刘玄德好华服,讲排场,总不至于对兄弟还这般吧?” “这……”赵云微微一愣,眼神有些恍惚。 经过上一次洛阳韩非的挑拨,赵云对刘备就有所留心,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虽然刘备掩饰的不错,但也让赵云看出一些表里不一的地方,心中颇是失望。今天,韩非又这么一说,赵云对刘备,没来由的就有了那么一丝的厌恶。 他,也是寻常出身! 有的时候,话不需要多,简单两句就好。 见赵云脸色有所变动,韩非知道目的已是达到,变改了话头,“你我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怎么样,还不是人家兄弟的事,关咱们什么事?走,师兄,到师弟我的马场看看,四千匹来自草原上的战马,呵呵,说不得其中有什么宝马的存在,师弟我手下的将领可是收获颇丰啊,师兄也去看看,看可有中意者,若是有,就松给师兄了!” “也好……”赵云含糊的应了一声,随着韩非手上的力道卖起了脚步,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他根本就没听清韩非说的是什么,只是听到韩非说什么去看马…… …… 韩非带着赵云,直接出了城,来到了马场。 牧场很大,足足有四五千亩土地。其中有荒地,也有田地,比起以前的军营,明显的扩大了许多。 四五千亩地,养四千匹战马,这太奢侈了。不过韩非没想那许多,冀州,只是他暂时落脚的所在,用不了许久,他就会尽起手下之军,到并州。 韩非不知道的是,当四千匹战马摆在了赵云的面前,赵云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也能有所猜到一些。 浑身颤抖,神色极为激动。 战马。赵云极为渴望的宝贝。在北平,公孙瓒是个败家子。有无数的战马,甚至有一支完全由白马组成的骑兵,公孙瓒自己还号称白马将军。 在公孙瓒麾下的那一段时候,赵云接受了极为正统的骑兵教育。能力迅速成长。那时候的赵云没有意识到战马的重要性。 公孙瓒手上的战马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是,经过了讨伐董卓,十八路诸侯会盟,赵云终于意识到了战马对于中原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婚(十六) 他心中,对公孙瓒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忠诚,有的只是一点责任,只等公孙瓒失败,就另投他主,人选,也只有刘备与韩非,可无论是刘备还是韩非,都是少有战马,也就意味着,根本就不可能有足够的骑兵供他统帅,在中原少马的岁月,统帅骑兵,怕只是梦想,即便是有,也不会形成规模。 别看赵云没有答应韩非,但他不傻,自然知道为以后而考虑。 听是一方面,“四千”这一数字,见多了战马的赵云已有了免疫,心虽动,却没觉得什么,可四千匹自由自在的战马奔跑在眼前,展现在赵云的眼中,赵云双目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四千一百匹左右的战马!”赵云悠悠而道,头也不回,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马场内,“每一匹,都是草原上难得的好马!” 韩非一愣,战马有多少,他也是看过了帐目后,才有了确定的数字,四千一百三十七匹。可他没想到,赵云只是一看,就知道了大概是数字。 这……什么人啊! “恩,四千一百三十七匹。”韩非不得不赞叹一声赵云的好眼力,就这眼力,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简单的一个数字,就足以证明,赵云知马! 顿了一顿,韩非又道:“师兄,你眼前的,不过只是头一批的战马。如今,师弟我已经与草原上的鲜卑部落取得了联系,可以说,有多少的财务,就有多少的战马,而师弟我……最不缺少的,就是钱!” 天下,敢这么说话的,还真不多,打劫了董卓。有着天下五大首富之一的甄家为后盾,韩非有说这话的底气。 “师弟的目标是……”赵云有些吃惊。 这是冀州,不是辽东,不是西凉,师弟他…… 他发现,他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小师弟了。 “怎么也要弄上一万的骑兵。”韩非很随便的说道:“要不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一万?!”赵云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脑袋有点发蒙。更搞不懂,这骑兵不到一万,和面子有什么关系。只见他咂着舌花,结巴着道:“师……师弟,一万骑兵,是不是……恩。那个有点多了啊。” 公孙瓒占了辽东那么好的战马资源,也不过才四千的骑兵,韩非居然要搞一万骑兵! 赵云只觉得这天有点阴了呢。 “不多,呵呵。”韩非淡淡地一笑。 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久了,已他如今的财力,按骑兵最高的配置一人三骑的话,一万骑兵也就是三万战马。他还养的起,还非常的充裕。至于战马的来源…… 韩非早将目光定在了草原之上,他打算做无本的买卖,也就是说,他只需要花一些养骑兵的钱就可以了。虽然说战争很耗钱,但也非常的赚钱,他打的,就是以战养战的主意。又可以练兵。 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有了“千里眼”这等先进的玩意儿,韩非有信心做到百战百胜。 想想吧,一人三马。一匹马驮着人,一匹马空着。另一匹马驮着干粮,箭矢。那速度会是一股飙风。还不用补给。 有一万骑兵的底气,他韩非将能称雄北方! 一人三马。这种骑兵最高的配备。只有蒙古那会儿出现过一段时间。这个时代根本没人会这么浪费,这年代,还是一人一骑。 战马刚到那阵儿,当听说韩非准备以四千战马组建两千骑兵。一人双骑时,以为韩非疯了的,又何止是在少数? 更别说一人三骑了! 相信,韩非要说出来,就算是见多了战马的赵云,怕也会精神有点不正常。 浪费啊! 而韩非恰恰会舍得下本钱,也会浪费的人。 一人三马,来无影去无踪,还不用补给,多爽啊! 这个想法,韩非打算跟赵云说说,一流的骑兵将领,以及骑兵最高的配备。或许将来的成就将是无比的辉煌,绝不在他寄托了无限希望的破军一营之下。 “这等的草原战马,可以源源不断的来冀州?”赵云的神色很是激动,问道。 也难怪他会这般,想想看,只要他来韩非这边,按韩非的承诺,这些,将都是他麾下的战马! “恩,以后只会更多,多到数不过来。”韩非微微一笑,指着马场内指挥着马夫忙碌的柯比能,“师兄,那一个,就是先辈部落的少酋长,师弟我已有他们建立了初步的友谊。” 犹豫了下,韩非又把自己一人三马的设想,一股脑的跟赵云说了一遍。 他相信赵云的为人,不会将这个说给公孙瓒的,因为他看得出,现在的赵云已经没有了对公孙瓒所谓的忠,更不会是出卖他以换利益的人。再者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他一人三骑的配置露面,别人想要效仿,根本用不上半个月。 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而且,一人三骑,拼的是财力,他公孙瓒可没有这样的财力,所以,韩非根本就不怕。 “可行,非常可行!”赵云对韩非的想法,给予了非常的肯定。 “中原一马平川,平原居多,只要能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使其来去如风,在先天上,将占据了无尽的优势!”韩非有些眉飞色舞。 韩非发现,这几日,自己的心情都是处在比较亢奋的状态。 甘宁来投、各诸侯送来的厚礼、甄家绝无仅有的嫁妆……喜事,可以说,是一件接着一件,再加上自己大婚在即,人生,太美妙了。 看着,感受着自己的势力在不断的增加,这种亢奋感,是很难以拒绝的。 韩非也不想拒绝。 …… “学远贤弟,子龙,你们果然在这里!真让备好找啊,若不是有人指引,备还真找不到这里,哈哈……” 韩非正和赵云在马场中看马相谈,突然,一连声的马蹄响动,从邺城方向远远而来,一行三骑,顷刻间就到了马场近前。为首一人远远的看到了正在一起谈笑风生的韩非与赵云,朗声笑道。 看清来人,韩非眉头不由得就是一皱,心里话:这货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刘备! 身后两骑,一黑人黑马,乃是张三黑;另一骑,黄膘马上坐着一魁梧汉子,标志性的绿,不用说,关二爷无疑。 天下三大绿,王八、绿豆、关老爷的帽子。 记得第一次看到关羽,韩非还忍不住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就得有点绿…… 刘备虽然明面上是公孙瓒的手下,但这一次,却不是代表公孙瓒前来祝贺,而是以个人的身份,是以,也不是同公孙瓒的使团一同前来,而是在几日前就到了。这一日,听说赵云随使团来到,刘备心思就活动开了。 赵云的武艺,就是关羽、张飞也要称赞,而其在公孙瓒麾下的郁郁不得志,刘备自然也是看在眼中,记在了心上,平日里,时不时的找赵云喝酒说话,又怕公孙瓒发现什么,也不敢做得太是明显。 他喜爱赵云的武艺,更看中赵云的忠诚,一心联络感情,想要赵云转投到他的帐下。 只不过,都是暗示,毕竟,他还要倚靠公孙瓒过活,赵云再不济,也不会在这情况下投靠他。所以,刘备在等,等有朝一日,能够脱离公孙瓒,再和赵云说一说。 眼下,联络感情是第一。 听赵云也到了邺城,刘备顿时就坐不住了,可等找到公孙瓒使团下脚之地,一问田楷,这才知道,赵云和韩非在一起。 刘备又开始找韩非,可左找没找到,右找没找到,最后,还是城门官说起,韩非和赵云出了城,望这个方向来了。 韩非得了一批战马的事,刘备自然是听说了,毕竟,这一事造成的轰动实在是太大了,对于韩非的富遇,刘备很是眼热,几次想来马场来看看,却是找不到好的借口,今天,听说赵云也去了马场,心中一动,紧忙追了过来。 “原来是玄德兄、云长兄、翼德兄。”韩非虽然不愿意看见刘备,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过,还是得迎上去。 面子上,至少还是得过去的。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的复杂,也迎了上去,“玄德兄。” 说着,又冲关羽、张飞拱了拱手。 “早听说学远贤弟得了一批战马,一直想来一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五人寒暄了几声,刘备便双眼放光的落在了马场内奔驰的战马身上,咂着牙花子,连连道:“我真是佩服甄家的大手笔,这等嫁妆,别说前无古人,怕是也后无来者啊!” 刘备眼中尽是羡慕之色,直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娶两房老婆就能有这么大的好处,我刘备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呢?若是有,何必屈居在那公孙瓒的手下! 天下诸侯,又怎会没有我刘备一号! “好马啊,果然是好马……”刘备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马群,他也是懂马、识马之人,眼光转了一圈,又是忍不住一连声的赞叹。(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婚(十七) “好马啊,果然是好马……”刘备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马群,他也是懂马、识马之人,眼光转了一圈,又是忍不住一连声的赞叹。 韩非笑了笑,瞥了眼刘备骑来的坐骑,见也是辽东马,不过,这齿龄却是大了,显得有了老。再看关羽、张飞的坐骑,则更显不堪,尤其是关羽的坐骑,因为关羽太胖,这战马竟是显得瘦骨嶙峋。 这公孙瓒,看来对这刘备很是提防啊,若不然,以公孙瓒手下的战马资源,这兄弟三人的战马又怎会这般的不堪? “玄德兄若是喜欢,何不挑选一匹?你我相识已久,今日就送玄德兄一匹战马,以全你我当初联手之谊。”韩非笑道。 “贤弟真欲送我战马?”刘备一愣,随即喜道。 韩非点点头,“对你我为将者,金银俗套,兵器、铠甲、战马才是将中之重。以前小弟身无长物,也赠送不得,这次得战马不少,就送与玄德兄一匹,也全了我一直以来的念想,还请玄德兄莫要推辞。” “既然贤弟执意,那刘备再若推辞,可就显得矫情了。”刘备又哪里回拒绝,当下忙是迭口答应了下来。 只见他到马场中转悠了一圈,最后挑选出一匹纯白色的战马,长一丈,浑身上下雪白,如白雪一般,只是四蹄乌黑如墨,倒是一匹相当不错的战马,虽然称不上是宝马,但也相去不多,也是难得一见。 刘备牵着战马走了回来,冲着韩非拱手笑道:“这匹战马不错,我就要这匹了。” “玄德兄眼光不错,”韩非点点头,指着战马说道:“这马浑身雪白,偏偏四蹄乌黑如墨,却是难得异像。不若就叫做‘乌云踏’吧。” “乌云踏?”几人品位了下,刘备点头道:“不愧是康成公高足,这名字,起的好,起的妙,真是恰倒好处!” 刘备抚摩着战马,喜爱异常。连连称谢不已。韩非又大方了一次,让关羽、张飞各自挑选了一匹战马,关羽中意了一匹火红色的战马,而张飞,则是挑了一匹黑马。同样的,关羽、张飞也请韩非为战马起名。韩非也不推辞,张飞的黑马因头上有一道白色的月牙形,被韩非起名为“抱月乌龙驹”,而关羽挑选的战马同样马头顶着一大块的白斑,浑身火炭红,被韩非取名为“玉顶火龙驹”,直令众人称奇不已。 这时。韩非看了看旁边的赵云,笑道:“洛阳时,我见师兄的战马也是一般,早准备送师兄一匹,这是师兄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兄不要推辞才是。” 说着,他喊过了柯比能,对他说了一声。不多时,柯比能就使人牵过了一匹战马。赵云四人一见,只见这匹战马一身的银白,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再没有半点其他的颜色,相对于刘碑兄弟三人挑选的三匹战马。这匹战马更加雄健,步伐矫健有力,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匹千里宝马。 韩非接过战马的缰绳。用手摩挲着战马的棕毛,将战马牵到了赵云的近前,将缰绳递了过去,笑道:“这匹马,被我唤为‘千里银河一点白’,希望师兄能喜欢。” 赵云心中如明镜般清楚,韩非送马给刘备兄弟三人,都不过是铺垫而已,煞费苦心,他的真正目的,是向把这匹马送给自己。 似是知道自己会推辞一般,才这般如此。 毕竟,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都收下了韩非是赠送在前,他赵云这好再是推辞的话,就有些显得过不去了。 赵云感受了一种兄弟般的情意,他心中异常感动,脸上却淡淡地笑了笑,“多谢师弟了,那师兄我就厚颜收下了!” 无论是马的本身,还是马的名字,赵云都喜欢的不行,看得出,韩非也很喜欢这匹马,也能看得出,这匹马,就是为人而准备的,而这人,就是自己! 赵云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旁边的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看得是一阵的眼热,他们都是识马之人,又怎会看不出,韩非送赵云的这匹白马,是一匹难得的前里宝马,虽然还及不上吕布的赤兔、韩非的肃霜,但也是难得,差不上许多。 但也只能是眼热,他们兄弟三人,和韩非的关系,说上是朋友已很不错了,能得一匹战马相送,本该知足。至于赵云…… 他们比不起,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韩非的师兄。 看着韩非的热情,刘备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了不妙。 他在韩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在公孙瓒的手下,这些日子来,自己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 从婚礼的前一天开始,邺城内便渐渐热闹起来,燃放爆竹一声接着一声,空竹筒放在火中燃烧,发出清脆的裂爆声,驱除妖邪和污秽,这种燃竹风俗在中原喜庆日子必不可少。 到了中午时分,随着迎亲队伍出现,邺城内万民空巷,几乎所有人都跑上大街,夹道欢呼迎亲队伍的到来。 汉朝的婚嫁一向以奢靡而著称,连普通人家也车軿各十,骑奴侍僮,夹毂节引,攀比之风日盛,一次婚嫁下来,破产人家不计其数,强求一时面子,背后却苦不堪言。 这种风气到了三国时代,由于民力贫困,无力承担奢靡耗费,已经渐渐开始趋向务实,量力而行,往往一辆牛车跟着三五名亲戚,便可以迎亲了。 而历史上,曹操也崇尚简朴,严禁奢侈,北方婚礼奢靡的风气渐渐改变,但荆州地区受战争影响较小,民间普遍有积蓄,加上作为州牧的刘表讲究颜面,故荆襄婚礼攀比之风还相对严重,但比起两汉时期的攀比奢侈,还是已经收敛了一些。 这次韩非成婚,也效仿曹操,力排了韩馥与甄家的意思,摆出了励精图治、为国为民的姿态,他对冀州百官和手下诸将再三解释,钱粮耗费当用于军队和士卒,不宜在一场婚礼中耗费,他的态度赢得了除韩馥和甄家外所有人的共识,所以这次韩非成婚,也是以身示民,力求节俭。 在万民的欢呼声中,一队三十余辆牛车组成的队伍缓缓驶来,由百余名士兵充作仪仗,跟随在牛车左右,一队鼓乐声在前面开道,鼓乐喧天,热闹异常。 除了第一辆迎新娘的牛车有锦缎扎篷外,其余牛车皆是平板大车,上面满载着各种聘礼,布帛、丝、羊、酒、雁、米等三十余种,并用红带绑好,上面封上“六礼”,也就是各种吉祥之语。 聘礼早已经送去女方家,只是在迎亲时再拿出来摆游一次,在队伍最前面,新郎韩非则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他头戴新郎高冠,身着大红色喜袍,腰束黑色革带,显得精神抖擞,他满脸笑容地向四周民众拱手施礼,迎来一片片欢呼声。 大汉,以红、黑二色为尊,故韩非扎的是黑色革带。 坦率地说,韩非的迎亲排场只和中户人家相当,和他的身份相比略显寒酸,但这是一个标杆,他这样做了,那冀州官员迎亲嫁娶都不能超过他的标准,有官员带头,民众必然会效仿,或者是不敢僭越,冀州嫁娶的奢靡之风自然就刹住了。 冀州的节俭之风兴起,那么北方的风气也渐渐会改变,这就叫上行下效,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按照规矩,男方家属也要跟随迎亲,但韩馥没有随同,而是由本家的两个堂兄弟陪同韩非前往甄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甄府而去。 作为冀州最大的商人,甄家在邺城内自然是有自己的买卖,有自己的府邸。 甄府位于邺城西,是一座占地八十亩的大宅,这几天,甄家上下百余口人已经在前两天从中山国过来,包括甄家出嫁到各地的女子也从各地赶了回来。 房间里,甄姜、斟脱穿着新娘的盛装,已经静静地坐了两个时辰,虽然韩非迎亲力求简朴,但对甄家而言,一些基本的东西不能少,除了让天下人震惊的所谓陪嫁外,还有就是新娘的装束和真正嫁妆。 汉朝还没有固定的新娘装,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什么盖头,一切装束都由各家自定,大多以华丽为主调,蔡邕就曾形容新妇装,“丽女盛饰,晔如春华”。富裕人家新娘是“衣皮朱貉,繁路环佩”;而普通人家新娘则是“长裙交袆,璧端簪珥”。 两女梳着高髻,头上缀满珠翠,一根碧玉步摇斜插于发中,显得珠光璀璨,映颜如月,今天她们两人特地画了妆,脸上敷了薄薄一层粉,面赛芙蓉,唇色朱樱一点,更显得两女娇媚动人,顾盼生辉。 今天是两女大喜之日,她们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更有一种少女初为人妇的羞怯。房间里,除了两个丫鬟外,就是她们的三个妹妹以及她们的母亲。 张氏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滋味。(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婚(十八) 张氏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又是为女儿感到高兴,又是感到惶恐。 别看迎亲的地点是在甄家,可是,自那次为韩非所救,母女六人就一直住在韩非的府上,在还没有这桩婚事之前,她甚至是以下人的身份自居。自那一次,她和韩非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但无论是她还是韩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任命了,也不追求什么,毕竟她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大韩非太多,更是结过婚,而韩非,天之骄子,能与韩非保持这种关系,她已经感到了满足。 可随即,韩非就将要取甄姜、甄脱的事情和她商议。 当时,张氏就蒙了。 自己和韩非不清不白的也就算了,再加上女儿…… 母女三人侍一夫? 本来,出于伦理,她想拒绝这桩婚事,可是,一想到女儿,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虽然说韩非这样一来,显得有点混蛋了点,可不得不说,韩非是个好男人,女儿能嫁给这样的人为妻,那是她们的福气。 再者,她也怕,怕这么拒绝了韩非,母女六人又回到了原始的光景,自己倒是算了,可却是女儿们的悲剧。 可答应了后,张氏更怕,怕自己和韩非的关系被女儿们撞见,或者是察觉…… “母亲。”这时,甄姜轻呼了一声。 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见母亲在一旁发呆,忍不住患了一声。她虽然未经人事,倒也听说,女儿在出嫁之时,母女都是要哭上一场的,哪怕是喜事。 她以为,张氏是在难过。 张氏如被电到了一般,甄姜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还是一激灵,愣了愣,不自禁的应了一声,“啊?” 这时,甄脱也看出母亲的不对劲来了,便出声宽慰道:“娘,你别难过。能嫁给韩公子,是我们姐妹三世修来的福分,母亲应当高兴才对……” 说着,满脸的羞涩,却是说不下去了。 张氏愣了愣,随即。慈爱的一手摸着一个女儿的头,说道:“昨晚我给你说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吧?” 甄姜、甄脱两女羞涩地点点头,那些事情她们记得很清楚,今晚就要发生了。 这时三女甄道端着一只银盘走上前,银盘里是两根丝线,张氏叹息一声道:“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想来韩公子迎亲的队伍也要到了。为娘这就给你们开面。” 开面就是少女出嫁时,将眉眼间一些散乱的毫毛拔去,使脸面更加光洁,区分少妇和少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看她是否开面,开面很简单,不用镊子,就用两根丝线绞掉毫毛。 “多谢母亲。”两女自然不知母亲心中所想。皆是羞涩的回道。 然后,扬起俏面,张氏小心翼翼地将她眉眼间的几根散乱毫毛一一拔掉,这时,远处传来了鼓乐声,一名丫鬟飞跑上楼,兴奋地大喊:“来了!来了!” 两女顿时紧张了起来。心中怦怦乱跳,她拉着张氏的手怯声道:“母亲!” 事到如今,张氏反倒沉稳了下来。知道不能改变什么,那只能是顺从。经多了世面的她,尤其是这些年,早已是习惯了。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你俩又不是不认识他,那么熟悉的人还怕什么?” 刚走进屋子的甄遥夫人,甄姜的婶婶听到了这话,也有些感叹地道:“侄女,初为人妇都这样……不过,韩公子单立一户,不与他父母住在一起,你少了伺候公婆,是你们最大的幸运,令很多人羡慕。不过,虽然这样,韩家也是书香世家,该孝顺的还是要记住……风闻前些年庐江小吏焦仲卿和妻子双双自尽,就是因婆媳不和,至今令人嗟呀叹惋,你们两个,希望能操持家业,为夫分忧,早生子嗣,别让韩家说出什么不好来。” 两女默默点头答应,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喜还是悲,是幸福还是紧张,这一刻她们的心中变得一片空白。 迎新队伍在新娘府上呆的时间并不长,和后来的隋唐不同,隋唐是夜间迎亲,要吟诗拜门,每到一处都要吟诗,还要接受女方三姑六婆的盘问,最后以贿赂而脱身。后世的接亲,要闯三关,可能就是自隋唐时流传下来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简化了许多罢了。 而汉朝的迎亲则比较简单,主要活动在男方家中,一般是中午迎亲,女方家为迎亲队准备午饭,同时要给每一个人喜钱。 所以今天无论担任仪仗的士兵,还是鼓乐手,都是他们最欢喜的日子,甄家好面子,出手也煞是大方,给他们每人十两黄金的喜钱,这足以让他们夜里欢喜得睡不着觉。 内堂里,韩非坐在中间,前面是甄家老家主甄嵩,下边坐着的是两女的叔父,当带的家主甄遥,这是迎亲中重要一环,女方长辈对女婿的托付,接下来还要对女儿进行训诫嘱咐。 韩非挺郁闷的,他知道汉时的结婚理解烦琐,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烦琐。 尤其,这次,还是一娶渠两个! 那个什么六礼实在是让人头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下来,韩非就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 好在他早了解过,先知道了点,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的抵抗力。 先是那个“纳采”,居然要让韩非拿着活雁去甄家求婚,这就是《仪礼.士昏礼》中所谓的:“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这原也没什么,毕竟,一韩非如今的身份,找两只大雁来,就算是活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郭嘉等人竟然齐齐对韩非起哄不已,居然让韩非自己去打两只大雁下来。说这样才有诚意。 韩非从曹性、黄忠学箭以来,学的偶是怎么将人射死,又何时想过射活?弄得韩非一拿起弓箭来本能的就把大雁往死里射,令他无比的郁闷,费了好大的事。才弄来两只活大雁下来。待他欢天喜地又疲惫不堪的走了之后,射大雁的那地方就名副其实的变成了“哀鸿遍野”,令千多年后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图莫奈何。 “问名”倒是简单,无非就是生辰八字以准备合婚。拿着大雁的韩非照着《仪礼.士昏礼》“宾执雁,请问名。”的规矩对甄家老家主请道:“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韩氏。 待到“纳吉”时。韩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步骤不就是后世的定婚吗?因为没有麻烦而欢天喜地的韩非连忙拿出自己大量的钱财准备取下聘礼。 岂料这时候的订婚下的聘礼并非金银,还得是大雁,当黄逍从郭嘉的嘴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快抓狂了:又要去射大雁!? 怎么没听别人说,结婚这样的麻烦? “纳征”反而最简单。一只全鹿送去了事。 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所谓的“请期”,就是男家择定结婚日期后,备礼去女家,请求同意结婚的日期。也就是现在民间俗称“提日子”、“送日头”。 再往下就是婚礼本身了,也就是今天。 “姜儿、脱儿两个丫头从小被老夫那大儿子娇养,年少懵懂。尚不懂人情世故,还望孙婿多多包涵,多多宽容,也希望你们能相亲相爱,患难与共,若有困难,甄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 老头挺絮叨,终于等他说完了。韩非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孙女记住了。” …… “吉时已到,新人出发!” 随着傧相韩修(韩非的一个堂兄)一声高喊,顿时鼓乐齐奏,六名丫鬟前后左右执画扇,遮掩着新娘出来,甄道、甄荣、甄洛。还有一个甄遥的女儿,一左一右,扶着两个新娘微步徐行,上了宽大的牛车。 在鼓乐声中。韩非率先出发,牛车紧跟其后,后面的牛车上已经不是聘礼,而是各种嫁妆,彩帛绸缎、衣裙箱笼,又有二十名甄家仆佣跟随。 车队沿着原路,浩浩荡荡向新郎府驶去。 韩非有自己的府邸,不过,婚事的当天,现场还是摆在了韩馥的州牧府上,这是一种礼节。 今天的婚礼便在州牧府的中堂举行,汉朝婚宴十分隆重,钟鼓五乐,歌舞数曹,韩非虽然力求节俭,可这里毕竟是韩馥在操持,又有天下诸侯的使团在此观礼,韩馥生怕落了面子,如此一来,更显奢华。 歌舞、音乐,韩馥不知请了多少的高人,流水的席面,更是延绵出府外,就连州牧府外,也摆了不少的流水席面,供来往的行人吃喝。 从新娘进门到拜堂成婚,其间种种礼仪繁杂,各种规矩严格,这里就不一一叙说。 一直欢娱到傍晚,喝得满脸通红的新郎韩非才被送进了洞房,此时,新娘甄姜、甄脱在各自的房间已经坐在床榻前等候了近一个时辰。 这一屋,是甄脱所在的房间。 洞房里门窗早已严闭,内外房间里点着喜烛,墙上挂着斗大的喜字,床榻上铺着上好锦缎,帐帘低垂,在小桌上摆放着酒壶杯盏。 韩非关上门,笑着走上前,在甄脱的身边坐下,歉然道:“被他们抓住,非要逼我喝酒,多喝了几杯,娘子莫怪。” 甄脱的性子有一点的跳脱,抿嘴低声笑道:“可被棰杖?” 棰杖新郎是东汉乃至三国婚礼中最流行的戏谑方式,但棰杖过火往往会出人命,一想到这个,甄脱也是有点担忧。 韩非一笑,“他们都知道,谁敢杖我,明日我必百倍还之,所以没人敢乱来。” 甄脱嫣然一笑,取了两个酒盏,伸出涂有鲜红豆蔻的芊芊玉指,拎起酒壶倒了两盏酒。 “夫君可愿饮我的一杯酒。” 韩非笑道:“换个法儿我就喝。” “什么法儿?”甄脱不解。 “这样!” 韩非让甄脱端起酒盏,两人手臂相穿,甄脱顿时明白了,她脸蓦地通红,娇羞无限地和夫君喝一盏交杯酒。 韩非放下酒盏,站起身将甄脱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樱唇,低声道:“今天激动吗?” 甄脱轻轻点头,眼波朦胧起来。韩非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横抱在怀中,快步走进内室,笑道:“这是我家乡的规矩,新娘上床不得沾地,而且身上不得有一丝一缕。” 甄脱听到不得着衣,顿时羞得埋进他怀中。低声道:“把灯烛灭了!” 韩非放下她,走到桌边忽地吹灭了灯烛,转身想替她脱罗裙,却摸了个空,只听见甄脱在帐中吃吃低笑:“哪有这种规矩,休想骗我!” 话虽是这样。但她想到自己今晚将除尽罗裙,赤身躺在夫君身边,她中羞涩万分,又想到了母亲说的那件事,心中更是紧张得怦怦直跳。 她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韩非躺在她身旁。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襟,手慢慢探入她裙子…… 在这一刻,甄脱身子轻颤,终于知道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在灵与肉的亲密接触中,她清晰感到韩非对自己的体贴、温柔和真诚的爱。她知道对方会疼她宠她,而且他会是最懂得讨好她的男人。 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欢乐一波一波涌往高峰。在炽烈的男女爱恋中,甄脱彻底迷失在上的欢娱,迷失在精神的交融里。 在极度满足和神舒意畅里,她沉沉睡去,以补偿这些日子来彻夜难眠的相思之苦。在那睡梦中,甄脱却知道自己还要感谢一个人:自己的姐姐,甄姜。 一日娶两女。而甄姜却将第一次,让给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应该还在房中苦苦的等候着夫君吧?姐姐,你是不是也感到了和妹妹一样的幸福呢? 在甄脱的睡梦中甜美的笑容里,韩非悄悄站起身来。因为他知道,就在隔壁,那个叫做甄姜的女孩儿还在等着自己…… 甄脱跳脱,而甄姜温婉可人。 …… 阳光好不温柔! 仿佛受了昨夜那浪漫月色的神秘滋润,此刻黎明的阳光已经把那点不可令人正视的骄傲与美丽,秋老虎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变成了宛若怀春少女在风中飘散的千丝万缕的秀发,无孔不入的透过窗子,轻抚在韩非和甄姜的身上,使人忍不住生起一丝的庸懒。 真想再多休息一会儿啊…… 韩非醒来时,想起昨夜的疯狂,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着昨夜见的风情。甄姜那动人的动人的娇躯,仍像八爪鱼般把他缠紧不放,故他只略动一下,立时把这对娇慵欲死的美女惊醒过来。 甄姜抬起眼来,却见韩非满脸的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顺着韩非的目光看下去,待看到入眼的光洁,立时娇羞地埋下头去。 看着甄姜初为人妇的动人情态,韩非一时间不由心神俱醉,眼前立时浮现出昨晚芙蓉帐暖,红烛之下,在被浪翻腾下,怀中这清丽不可方物宛如清露晓芙的美女,在自己的情挑下,变得莺声呖呖,娇喘细细的动人的那一幕,此刻,又哪还忍得住? 年轻人,火力旺啊! 韩非身子轻翻,用原本就环拥着她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住甄姜,使她动人的白玉花花花瓣那样雪女娇艳的玉体毫无保留的挨贴在他身上,同时温柔地吻着她美丽纤细的玉颈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还轻柔地啜着她浑圆娇嫩的耳珠。甄姜娇躯一阵颤抖,不半响便完全融化在黄韩非的情挑下,檀口不住出令人神摇魄荡、蚀骨的声音,美丽的玉体向他挤压磨擦,显是情动非常。 韩非没想到,如此温婉可人的一女子,竟是这般的敏感。 又是一番缠绵,个中滋味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这甄姜在床第之上缠绵万状,对韩非煞是难舍难分,韩非也知是这美女对自己情根深种,而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心情愈加的坚定。 当过后,两人一看窗外,只见阳光漫漫,天已大亮,韩非吓了一跳,忙爬起身来。要知贪图床第之欢绝非是做大事的人的行径。 甄姜、甄脱就已领自己如此,那以后的甄洛…… 没有经历过白昼的忘我奋斗,就没有资格去享受夜的放纵和温柔。 韩非深知。 甄姜待要起床,去给公爹公婆请安。一想到这光景才起床,甄姜就是一脸的娇羞,生怕韩馥夫妻挑她们姐妹两人的礼,昨日,婶婶的话,可还在耳边。却被韩非硬生生地按倒,要她再休息片刻。毕竟是初承雨露,不胜娇柔。 “夫君……” 甄姜低声呼唤已经穿好衣服,正要出门的韩非。 韩非愕然回头,却现甄姜羞红着脸,用轻细得像蚊子一样的软语呢声的哼道:“夫君,被……” 韩非愣了一愣,旋即恍然,连忙走至床前,探手入被,在甄姜那丰满的臀部下摸出一块锦帛,见那上面处子之血流逸点洒成美丽的蝴蝶状,一时感慨万千: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大族的荣誉所在。 韩非轻轻的将之纳入怀中,去见自己的母亲。 房中只剩甄姜一人在回味那妙不可言的快乐,碧玉破瓜,羞身赧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章 并州行(一) 黄河主干与支流汾水交汇。 虽然自古以来都是有着“南船北马”之说,但也要分地方,北方虽然没有水军,但是船只还是有的,就比如说黄河沿岸,大小的船只有很多,其中,大多以渔船为主,生活在黄河两岸的百姓,也多以打渔为生。 也有富家子弟,乘船游览沿岸的景色,京都还在洛阳时,并州的官吏返乡,也大多是选择乘船逆流而上。 一支庞大的船队,正缓缓的逆流而上。这支船队由三艘大船,十数艘小船组成,前后连绵数百米。 没有打着什么旗号,但是穿上身穿皮甲,手持长矛,弓箭的士卒,足以震慑一般的水贼。 当中一艘大船上,一个男子挎刀而立,迎着微微河风,长发飘舞,满身的英气。 “主公,前方就是界良了。这一带听说是张杨与张燕在打仗,很是混乱,而且,常有水贼出没,其中不乏部众数百的大水贼,主公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时,一着青杉的年轻男子来到这人身边,轻声提醒道。 这艘船上,那挎刀男子,正是韩非,而这青年,却并不是郭嘉等人,乃是沮授之子,沮鹄。 沮鹄年十八岁,还未成年,更不曾为官,因沮授看好韩非,遂将唯一的儿子求的袄了韩非的帐下,拜韩非为主公。沮授也认为,追随韩非,沮鹄能更好的得到成长。 结婚后一个月,韩非不准备在拖延下去了,时间不待。 记挂着水军的组建,韩非这一次,并没有从壶关入并州,虽然壶关为高顺攻陷了一次,可毕竟又弃掉了,如今还是在张杨的手中,真要走壶关的话。保不准会有什么麻烦出现,毕竟,张杨是袁绍的人,和他韩家父子很不对付。 如此,韩非干脆的就选择了走水路,征集了冀州世家的三艘大船,小船数十。顺着黄河逆流而上,准备走汾水,到太原。随行的,除了沮鹄、典韦外,就是甘宁带领的八百健儿,将来水军的班底。 如此。也能另甘宁熟悉下黄河的水。 “吹号,命士卒们戒备吧。”韩非点了点头道。 “诺。”沮鹄应了一声,走进了船舱,片刻后,一阵绵延的号角声响起,使得本来就很谨慎戒备的士卒们,更加的谨慎。 听着号角声。韩非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在这滔滔河水的前方,有着他的目的地,太原。 从冀州濮阳已经十日了,他们的船队还算顺利行进到了这里。再有一两日,就能到达太原,他计划中发迹的所在。 太原郡,自丁原率军入京被杀后,就一直陷入了混乱之中。张杨、张燕,甚至连匈奴人都在此征战频繁,太原郡郡城,更是几经易手,如今,却是落在了张杨的手中,据说守将是死在虎牢关前吕布戟下的方悦的弟弟。 …… “主公。且看前方!” 正当韩非心中胡思乱想想着太原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韩非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士卒发出的声音。 随即,又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一艘大船浮在江中,此船建造的很是豪华,比之韩非乘坐大船大了三倍不止,而且还不是兵船,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家境富裕的人家建造,出门游玩的船。 不过,此刻这支船似乎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因为它的附近浮着数十艘小船,并且有喊杀声传来。 “水贼!” 韩非心中立刻出现这两个词,他虽然没有见过水贼在江河中劫掠,但却亲自剿灭过不少的水贼,在冀州剿匪那一阵,有不少匪寇欺北方没有水军,就做起了水贼,也被韩非顺手给剿灭了。他知道水贼出行劫掠,都是用这种快速的小船。快速的攻击,快速的逃逸,又加上传来的喊杀声,应该是水贼无疑了。 不过,在并州,韩非还是两眼一摸黑,作为外来户,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宜节外生枝。对着那艘大船的主人道了一声歉然,韩非下令士卒们驾驭船只从旁避开。 但是前方却冷不妨的传出了一个声音,“汾水贼劫掠,闲杂人等死开!” 不仅仅是如此,在韩非等人没有回答的情况下,对方的数十艘小船中,立刻分出了一半,悍然的袭向了韩非这支船队。 就算是对方口出恶语,韩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不得不避让。不管怎么说,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树敌太多的好。但是对方显然没有给韩非做选择的权利。 “迎上去,击溃他。” 冷眼看着悍然袭向他们的数十艘船只,甘宁严重满是战意,无声的看向韩非。韩非点点头,冷声下令道。 “诺!” 一声嘹亮的应诺声后,甘宁娴熟的指挥着手下的健儿,士卒们快速的进了船舱,随后,一阵惊天动地的擂鼓声响起。 类似的贼寇,死在韩非刀下的,不知几许,虽然怕麻烦,但却不代表韩非畏惧麻烦。 娄超是纵横黄河水上众多水贼中势力较强的汾水贼的首领,身材短小,但很是精干,一双小眼精芒四射,很是凶悍。 娄超做水贼也有十年了,仗着北方没有水军,这十年来,倒也混得是风声水起,并且队伍越拉越大,到今日已经有了五六百人。在并州境内的黄河一带,十余支水贼中,算是规模比较强大的了。 娄超为人谨慎,很少出动劫掠。但是每次出动,选择的目标都很大。信奉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早上的时候,有手下水贼禀报,说是一艘异常庞大的船只经过,似乎主人在乘船游玩。而且更加惊人的是这艘船的四周没有小船护航。虽然有护卫,但是应该少于百人。 对于所谓的护卫,娄超根本不放在心上,这里是北方,不是江南。本来,娄超也是江南人,是长江上的一小贼,可是贼中间也是有竞争的。不幸的是,在争抢地盘中,他失败了,但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为了避免仇人的追杀,他带着几十愿跟随他的兄弟。不远千里,来到了并州,又操起了以往的营生。 见多了江南水军的厉害,北方的这些旱鸭子,又怎会被他看在眼里?这十年来,之所以能壮大如此。也正是因为他与手下兄弟们出众的水性以及水战能力。 对于水贼来说,财富虽然重要,但是首选还是船只。一艘坚固,又庞大的船只,对于娄超来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虽然出门劫掠,大船没用。但是与其他水贼做斗争,大船的作用却很大。 再加上一艘这么庞大的船只。里边的贵重物品应该也有一些,众多的诱惑让娄超选择了悍然出击。 情况很是顺利,在他们出动的时候,这艘大船想要加快速度选择避开,但却快不过他们的小船,最终被他们的小船包围。 在登船的作战中,虽然损失了不少的人马,但是他们还是登上了这艘船。在一场短暂的短兵相接后,迅速的消灭了穿上七八十个护卫。 这些护卫,能乘船不晕船也就算不错了,和他们这些水上讨生活的比起来,差的太多太多。 正当李烈打算清点收获的时候,却冷不防前方窜出了一支很庞大的船队,大船三艘。小船数十艘。似乎是正规的军队。 但又没有挂上旗号,可能是商队吧。娄超心中一想,反正也干了一票,就顺手再干一票。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同行,在北方,没有不能出手的的船队! 想到这里,娄超就随手吩咐了手下的一半水贼,前往截杀。按理说,对付商队,他们水贼有很大的优势,就算是对方护卫众多,拿下来也是手到擒来。 放下心思后,娄超就转头去看战利品了。穿上的战利品很多,有一些贵重的金银物品,还有许多粮食。不过在娄超看来,最珍贵的算是十余个女人了。 没错,女人。十几个皮肤白皙,相貌可人的北方女人。一阵心痒难耐,娄超立刻转身进了船舱。 这艘船很大,是仿照了南方的楼船建造而成,所谓的船舱其实就是船楼,上下有三层。数十个房间。最底下的一个房间很大,可以看做是大厅。 大厅内有主次位,一个主位,四个次位。主位后边放着一座屏风,脚下铺着草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香味。 十余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有之,脸色煞白的有之,旁边站着几个如狼似虎的水贼,手持短刀,满眼淫欲的看着这些女人。 进了大厅后的娄超陶醉在这香味之中,这应该是贵族所用的熏香,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价格昂贵。他们这些水贼是没资格享受的。 本来的他,只是穷苦出身,也很善良,初为水贼之时,也是做一些抢财物而不抢人的勾当,可随着岁月的消磨,渐渐的堕落。在娄超看来,这辈子恐怕是脱不掉贼皮了,正常的生活,已是和他彻底的绝缘,更何况,过惯了水上面的讨生活,也回不到以前的岁月,如此,倒不如放纵自己。 也就有了如今的娄超。 不过香味再怎么舒爽,也不及女人舒爽啊……会儿,娄超把目光放在了前方。 说是前方,其实他只是看着一个女人。这十余个女人中的一个。娄超做贼这么多年了,截杀了不少人,也抢了不少女人。其中不乏一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 一眼就能看出,这十余个女人中,其他都是侍女,唯有当中的一个是夫人。 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绝美,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带着动人的风韵,但却又身形修长,身材火爆的美妇人。 娄超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淫欲,作为一个出身底层,整日过着刀口上舔血日子的水贼,有什么比玩一个贵族夫人更加让的刺激的呢? 没错,他很仇视贵族! 尤其是这个妇人有着南方女子的水灵,又有北方人的高大。在娄超眼中,就是一个胸大,屁股大能生养的女人……娄超心中的瞬间就拔高到了顶点。 娄超那浓烈的,让那美妇似有所觉。当下眉头一皱,她身份尊崇,往日里谁也不敢这么看她。如今不仅遇到了水贼。而且这水贼还满脑子糨糊。 “这位壮士纵横黄河,所为的也不过是钱财。”美妇镇定了一下神色,说道,顿了顿,又道:“若是壮士能放出消息,说我被劫,我家中必定以黄金赎回。” 美妇家中的势力不可想象。但她也没有用言语威胁这水贼,深知水贼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若是一个不好,把自己搭进去,可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娄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收起了淫欲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美妇。只见她神色镇定,没有一丝被劫掠的自觉。 “哈哈哈,你到是很自觉。” 娄超张口发出了一声大笑,笑过三声,娄超的脸色猛的一变,讥讽道:“不过,不要把我当做是刚出道的小贼!只要看着船。看这护卫,还有你这个美人儿,我就能猜出你家有多大的势力。把你被劫走的消息放出去,没准就会面临官军的围剿。” 说着,李烈阴阴一笑道:“现在多好啊,劫了船还劫了你这个美人儿,只要率领部众往黄河上一躲,谁也找不到我。” 美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这蠢货死到临头由不自知。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就算是这黄河再大,也熬不过他夫家人的围剿。 不过她心中恼怒,但是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以这蠢货的脑袋,已经多说无益了,摆出威胁或冷笑的样子,只会死的更快。 想着这帮水贼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是以美妇冷静的性子也不由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美人这是认命了?这就对了……”娄超哈哈一笑,很高兴道,口中说着,还伸出了左手。想要摸摸这水灵的脸蛋。 随着娄超的手接近,美妇的神色越来越冷,银牙暗咬,就要咬舌自尽,以免被这蠢货羞辱。 但就在这时,大船猛的摇晃了一下,似乎是两艘船撞击了一下。 猝不及防,娄超一下子载到在地,跟狗吃屎一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不过他的脸皮也很厚,骂骂咧咧道:“妈的,那帮兔崽子整日里干什么吃的,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 心里还只认为是意外,根本不相信那些商船的战斗力会有多么的强悍。 就算是军队,也没有这样的战斗力! “大首领,点子很硬,兄弟们被杀了大半。”直到一个中年男人神色惊慌的闯了进来,大声叫嚷道。 “什么?!” 娄超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的贼众居然被杀了大半?!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来一千个并州军族,娄超也有自信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能够与之周旋,但是现在居然被一伙商船给杀了大半?! 难道遇到的是军队? 不对啊,军队也不应该…… 外边的擂鼓声,美妇当然听得见,但她见娄超先前神色自若,心中没报什么希望,但是现在听这二人的对话,居然有人杀败了水贼,美妇心中一喜,但却含而不露,并没有流露出来,只是淡定的看着前方。 “走,随我出去看看。”娄超心中震惊之后,勉强镇定了下来,对着前来报讯的中年男子到了一声,立刻冲了出去。 冲出了大厅后,娄超只觉得眼前一亮,待稍稍的适应了一下,看着四周情况,他只觉得脑中轰鸣之声不绝。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片刻……只是片刻吧…… 只见他们所立的大船四周到处都是小舟,有水贼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先前娄超认为是护卫商船的小舟,双方在互相厮杀,但几乎是一面倒的局面。那些没有打旗号,但是穿着皮甲,手持长矛、短刀的士卒,各个都很勇悍。 最要命的是对方的三艘商船此时正展现出了悍然的姿态,其中两艘都是船头撞在了他们所立大船的腹部。 刚才一阵剧烈的摇晃,肯定是和这个导致的。 天啊,这是商队吗?! 这恐怕比江南的水军还要彪悍一些吧……娄超直看得满口的干涩,看看那些士卒,不仅悍然,而且一个个彪壮的厉害,肌肉发达。 随即,娄超的目光就落在离自己这边最近的一条船上,只见一看上去甚是年轻的人,身穿一身的皮甲,携弓带箭,身佩铃铛,头插鸟羽,手中挺着一口天龙霸风刀,横冲竖杀,更是无有一合一敌。 “大……大首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娄超旁边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是一脸的苍白,惊恐道。 要说他们在这一带也很是有名的,威名赫赫,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人不知所措。 就是在江南时,也不曾见过! 尤其那个使一口天龙霸风刀青年,更是全然没有半点的印象。 也难怪,“锦帆贼”就是在长江上再是有名,那也是近些年才闯起的名号,而娄超一干人,却是在十年前就逃到了北方,逃到了并州,南方的事,不说全断去了联系也差不多多,又怎会听说过甘宁的名头? 十年前,甘宁还是垂髫少年,年还不过十岁……(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一章 并州行(二) 甘宁很用心,甚至说,是在拼命。 他不是目不识丁的人,相反,在他母亲的督促下,也读了不少的书,若不然也不会有与韩非初见的那一幕了。初到韩非的帐下,他渴望立功,展露自己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韩非更多的认可,得到更多的重用。 甘宁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是个红脸的汉子,虽然韩非很重视于他,但是,同僚们却不那么看,甚至,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所以,他急切的需要一场战争,来彰显自己的能力。 这一场的遭遇,韩非不愿,甘宁却是求之不得! 只这一片刻的光景,就有四十多水贼死到了他的刀下,一口天龙霸风刀使的呼呼挂风,刀下,根就没有一合之敌。一身皮甲,早已如鲜血中捞出的一般,顺着甲边褶皱,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乍眼看上去,真好似地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 直看得韩非连连点头,不愧是能和张辽放对的甘兴霸! 看得娄超混身颤抖,眼中,尽是无穷的恐惧。 天啊,这是商队吗?这恐怕比江南的水军还要彪悍一些……看看那些士卒,不仅悍然,而且一个个彪壮的厉害,肌肉发达。 “大首领,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娄超旁边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是一脸的苍白,惊恐道。 要说他们在这一带也很是有名的,威名赫赫。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人不知所措。 其实娄超看到这种情况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走,虽然这样会威严扫地,但至少能留得命在不是。 人老精马老滑。这么多年,早就使娄超变得比狐狸还狡猾三分。 但是看着四周的情况,娄超迅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兵败如山倒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这一方。 四周的水贼,正在锐减,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将一个都不剩!水贼的锐减,导致敌方的士卒越多,逃跑就越困难。 水上。不比陆地。 想到这里,脸上挤出一分笑容,娄超举拳对着三艘大船的方向,大声问候道:“敢问是哪位将军在此。可否与我一见?” 此时鼓声震动。但是娄超的话还是清楚无比的传到了韩非的耳中。 这是一个聪明人! 韩非瞬时间就有了判断。站在船头,看着不断被士卒推下水,或是砍伤的水贼们,韩非就是一皱眉,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这枝还是长出来了。 反正也是想要积蓄实力,筹建水军,干脆连这股水贼也一并收服了。 在北方。想要筹建水军,现招募兵丁的话。想要成军,怕是没五六年不可能成精锐,毕竟,招募兵员容易,可是要锻炼这些人的水战能力却是难上加难,甚至,比寻常的军队还要难,在北方,就是骑兵的组建,也要比水军容易许多。 毕竟,是个人都可以骑马,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能乘船!晕船,是水军要克服的第一件事;其次,要有一定的水性。虽然战斗多是发生在船上,但难免有落水的情况,不懂水性,意味着减员;第三才是战力的问题,成军要训练,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一连套下来,少说也要三两年,多则就是五六年,才能训练出一只可堪精锐的水军来。 不建是不建的,要建,就要建最好的,最起码,也要能比肩江东的水军。 这,是韩非的决心。 若是在江南建水军,就没有这许多的麻烦了,先不说江南人是不是都会水,至少乘船不会晕。而且,江南水乡,以水为生的人太多太多了,兵源的问题很好解决,这样一来,剩下的也只有训练了。 一年的光景,足以在江南拉起一支可堪一战的水军,但在北方却不行。 不过,如果把兵源放在这些水贼的身上…… 称为水贼的,自然是水上讨生活,这水战的功夫虽然未必强,但至少识水,不晕船,而且,常年抢劫夺地盘什么的,都见过血腥,有一定的战场经验,这样的人,若能招降过来组建水军,甚至比在江南招寻常人练水军,还要快捷许多。 一旦成军,就可上战场撕杀,毕竟是见过血腥,这一点最是难能可贵。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弊端,比如说贼性…… 可那又如何? 曹操壮大的根,还不是得了青州的黄巾贼! 曹操可以,我韩非为什么就不行?! 韩非这一会儿想了许多,这时,听到对面有人喊话,略一沉吟,韩非就对旁边的沮鹄吩咐道:“传我命令,靠过去!” “诺!”沮鹄点了点头,立刻命人把船靠过去。 一声令下,韩非所在的大船缓缓的靠了过去。 娄超的神色有些紧张,今日莽撞劫了一个将军的船队,若是这位将军好糊弄就罢了,若是不好糊弄,恐怕他这一百多斤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当从对方船上走下来的几个人后,娄超心中立刻一喜,虽然几个人中有彪壮的令人发指,尤其是那个混身鲜血提着大刀的家伙见状也舍弃了杀戮,跟了过来,走动间铃铛声响,还跟着几个士,但最璀璨的还是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的一少年。 不过娄超心中的璀璨却是与一般人认为的有些不同,虽然满脸英气,身姿挺拔,但却没有加冠,也就是不满二十,好糊弄啊。 韩非今天并没有穿甲胄在身,随身带着的只有那把龙鳞宝刀,宽袖长杉,更像是人多一些,虽然眼角眉梢带着英气,但俊朗的貌相与难以掩饰的稚气。很难让人生出堤防之心,毕竟,实在是太年轻了。 “就是你想见我?” 踏入了这艘大船后。韩非也一眼就注视到了为首的娄超,虽然娄超眼神闪躲,但是彪悍的气息却是迎面扑来,也算是亡命之徒。略是打量了一下,韩非微微一笑,问道。 “正是小的。”娄超点头哈腰道。 这一小动作落在韩非眼中,却是让他心中对娄超的评价大减。同为水贼。但是甘宁与这个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不怕死,身上更是有着冲天的豪气。如果水贼中也分豪杰,那么甘宁这样的存在就是其中豪杰。眼前这人只能算普通人。 “你既然是开口见我,那就是求饶了,让你外边的人停手吧,全部束手就擒。”既然看不起。韩非也很干脆。当下也没给娄超面子,面色淡淡地说道。 乱世之中,以实力说话。这家伙一言不发,就上来打劫他的船队。要不是甘宁手下这些人很是强大,今日两人所处的情况肯定已经互换了。 若是在陆地上,就是水贼有五千人,韩非也未必就怕了,凭着胯下马。掌中戟,就是杀个三进三出韩非也有这个信心。但是在水上…… 韩非虽然会一点水,但对水战却是陌生的无比,真要是没有甘宁他们在,今天恐怕难讨得什么好处去。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甘宁投奔的及时。 所以,娄超不值得同情。 “这……” 娄超面色当时就是一变,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富家子(在娄超看来是这样)看起来毛都没长齐,但是行事却一点也不含糊。来他的意思是和解,但是在韩非的话之下却是成求饶。 今日平白惹了一个拥有这么厉害军队,看上去又不含糊的将军,真是倒了血霉了,早知道这样,放他们过去就行了啊…… 心中后悔,胆怯,但是娄超好歹也是纵横黄河数年,逍遥快活。怎能束手就擒? 怎么也得垂死挣扎一下! 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娄超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变,微微弯曲的脊梁瞬间挺的比直,双目炯炯的看着韩非,举拳沉声道:“今日狭路相逢,虽然我方处在颓势,但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这位公子还需细细体会一下‘困兽之斗’这四个字。” 此话明面上强横,但其实有求饶的味道了。 要是一般人听了,没准还真会放过这个娄超了,毕竟是将军都会爱惜自己的士卒。但是韩非不同,他从前是专门挑贼人练兵的,再加上甘宁以前就是做同房勾当的,对对付水贼熟练的很。而且,这些水贼要说剿灭,也不是很难,如今已是面临了崩溃的边缘,只要再加一把劲,就会完全的溃败,最艰难的前面都过去了,难道还差这一哆嗦?再加上娄超没事来惹他,不乘机收下,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给你三息时间,投降,还是死战。若是投降,我绕你不死;若选择死战,我这里手一挥,手下士卒先把你碎死万段。”韩非没时间跟这个人在扯皮,大手一挥,冷声道。 一点不夸张,无论是甘宁还是他韩非人,想杀娄超是话,虽然娄超的身边有人保护,但和虚设没什么两样,十几蟊贼,他们还不看在眼中。 随着韩非的一句话,旁边的甘宁上前半步,手中天龙霸风刀横在胸前,鲜血的气味混合着杀气扑面而至。甘宁舔了舔嘴唇,看着娄超的脑袋有点跃跃欲试,那架势,巴不得娄超死抗到底似的。 直看得娄超脖子直冒凉气,脚下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刚才甘宁撕杀的那场面,他却是不敢忘记,一看到甘宁,真好象耗子见到了猫。 迎面而来凌厉的气息,韩非虽然年纪不大,杀气也不曾泄出半分,但却挺拔如锋一般的气势,让娄超更加不敢妄动。 三息的时间,又给予了娄超极大的压迫感,可以说一点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比实力干不过人家,又忽悠不住韩非。 “停手……凡是汾水贼的兄弟全部停手!”娄超紧握着拳头,大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嘴唇干裂。满脸的后悔。 现在这块水域上,虽然韩非的人马占领了全面的上风,但是水贼中好勇斗狠的也不少。见已经被韩非的军队合围。立刻激起了心中的凶气,差不多就是困兽之斗了。不过,甘宁手下的这些人经验更是丰富,放缓了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保护自己为首要任务了。 如此一来。只要撑过这一困兽之斗,那么,一鼓作气。再而衰,再而竭,等待这些水贼的,只有死路一条。 正这时。娄超的命令传来。 娄超的一句话。却让整个汾水贼的水贼们瞬间伤失了凶性,面面相视后,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甘宁手下的这些弟兄,似乎经多了这样的场面,一见这些水贼放下了兵器,没有了反抗,也不用等韩非、甘宁的命令,拥将上去。收缴了兵器。不过,水贼中也不乏真正的亡命之徒。在面临大首领投降局势的时候。跳进了黄河逃生的也不在少数。 只可惜,他们今天遇到的是堂堂的“锦帆贼”! 见有人要逃,韩非这边,几乎是尾随着,当即就有数十人跟着跳了下去,不多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河水为鲜血染红。看到这些,即便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水贼们,也是不禁冷气连冒,无不庆幸自己选择了缴械投降。 想逃走的,无一人落网,尽数被诛! 娄超看得是瞠目结舌,他倒不是为手下人的死亡,而是因为这些敌人的水性! 好高超的水性! 甚至,比之自己,都不逊色。 若是一个两个倒也罢了,可跳下去的这数十人,竟是一个个水性都高的不像话,一时间,娄超几以回到了江南水乡。 四周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停止,就算是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叹了一口气,娄超也放下了手上的兵器,屈身对着韩非下跪道:“小的娄超,愿意跟随公子,还请公子饶命。” 不得不说,娄超还算是识时务。 最开始,他是以为这是一将军的部下,可等看到了韩非,只以为是一世家子,故也改了口,以公子相称。 “绕你不死,下去安抚一下你的部众,等一下随着我的船队北上吧。”韩非没有嗜杀的爱好,一般别人主动求饶,都是能放过就放过,也是一条人命,多少也能增加实力。 更何况韩非就存了招揽之心。 至于这些人的贼性…… 韩非才不会为了这个去劳心劳力,他准备将这些人,交给“锦帆贼”出身的甘宁去敲打,相信甘宁不会让他失望才对。 至于这个小子会不会在将来的战场上反水……呵呵,韩非可是知道,甘宁可不是眼睛里能揉进沙子的主。 “谢公子!” 娄超与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都是大喜,不住的向韩非行礼道。 不过,就在这时船舱的那边猛的传出了一身闷哼声,有一个如同霹雳一般轰鸣不绝的声音响了起来,“哼,大首领你疯了,好好的水贼不做,居然投降一个世家子?” 刚刚才保住了命,却来了个搅局的,娄超心中怎么能不恼怒,要是有那么一丝的机会,老子能放着水贼不做,去投降一个世家子做家奴吗? 你们是*没看到这伙人的彪悍才这么说的。 娄超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了,就是刚才他留在大厅内,负责看守的一个水贼头目。也是他的心腹,没想到现在却反水了。 娄超豁然转头,只见蒋大义一手拉着那美妇的手臂,一手持着短刀,短刀架在美妇的脖子上,身后还跟着几个钢刀染血,皆是凶悍四射的水贼。 “蒋大义,你疯了,还不快放下兵器。”娄超眼中冒着凶光,咆哮道。 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小命,娄超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放下兵器?你当我是你啊,傻乎乎的投降一个世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世家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你看到过投降后真正能活命的吗?哼,好好的水贼不做,却去做一家奴,我蒋大义是眼瞎了,竟跟了你这么一首领!”蒋大义冷笑一声,讥讽道。 娄超脸色一惭。 不过,若有一线的可能,他也不会走上这一步,怪只怪自己眼瞎,没把招子放亮,忍了这么一个不该惹的存在。虽然不甘,但是也要看局势啊,现在反抗是死,不反抗还有一线生机。 “蒋大义,我命令你——放下刀。”娄超沉声喝道,虽然在韩非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娄超像是一个软脚虾,但是在一众水贼面前,他娄超却还是那个贼首,说话的时候,蕴含着一股威严。 这是十年来,日积月累下来的积威。 看着这一幕,韩非也是轻轻点点头,这叫娄超的,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死也不放!” 但是面前这个叫蒋大义的已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冷声道了一句,就把目光转向了韩非。“你是并州的世家小子吧?看到我手中的这人没有?实话告诉你,这人绝对是并州达官显贵的夫人,要是实相点的话,就空出一条船让我们走,若是不实相,我就动手杀了她。事后,你肯定没好下场!” 这人倒是颇有胆色,确切的说,就是一亡命徒。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二章 并州行(三) 蒋大义倒是句句的威胁,双目一顺不瞬的看着韩非,狠戾异常。他的分析也很正确,若韩非真是并州的世家子弟,那么,就不可能没有顾及。蒋大义看得出,这美妇绝对是并州达官显贵的夫人,真要是因为韩非的不放过而身死,那么,为这美妇的夫家知道,韩非日后也别想好过了。 可是,他错打了算盘,韩非一不是吃威胁的主,二来,他不是并州人! “呵呵,胆敢放言威胁我的人,这天下还真不多,如今,你还是第一个,”韩非平淡的笑着,如二月的春风一般,这时,目光也落在被劫持的美妇身上。绝美的容貌,与凹凸有致的身子都尚在其次,那锋利的短刀架在这美妇人白皙的颈项上,刀刃上的寒芒与她白皙的颈项互相辉映,构成了一种难言的诱惑力。 还有这美妇,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露出惊慌的摸样,依旧闪烁着一股贵妇人的贵气。单就这一点,韩非就相信了这水贼说的话。这一定是某个达官显贵的正室夫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夫家应该是并州的某个顶级士族。 只是,他想遍了所有他所知道的人,如这美妇这般年轻年纪上下的官员,还真就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这美妇人的夫家又是哪个? 心里想着,韩非嘴中的话声,却是骤然变冷,“说起来,我完全可以将你们全部杀死。呵呵,这样一来,即便是后来有人追求起来。我也可以说赶到的晚了一点,没来得及解救,只能杀了你们给这位夫人报仇。” 话虽不对,但是直听得蒋大义身子不由得就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终于着,对面的这年轻人,是个狠茬! 比他蒋大义要狠得多的多!至少,面对如此美人。自己做不到这般的无动于衷,更不可能不顾虑到美妇人身后的势力。 同时,也看得出。韩非根就不惧所谓的并州达官显贵! “刚才我给了你们首领两个选择,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下手中钢刀投降,二是我将军当场格杀!”韩非丝毫不为之所动。冷声道。说话的时候。韩非把右手别再了背后,做了某个手势,一个士卒看见之后,二话不说,立刻跳回了他们自己的船只。 片刻后,那士卒领着十余个弓箭手,架起了强弓,闪烁着幽光的箭矢。直指蒋大义。 不带任何退缩的话,以及那更直接的十几个弓箭手。让那个蒋大义心下骇然。 闪烁着寒光的箭尖,直令他寒光发炸。 其实蒋大义的威胁,又何尝不是出自对韩非的畏惧,害怕韩非事后杀了他们。所以,才在娄超发出投降声音的时候,兄弟几个凑到一起一合计,立刻架起了这美妇,想要与韩非讨价还价。但没想到刘封根不在意他们的威胁,蒋大义心中立刻没了主意,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的闪躲。 韩非的话,与他的作为。不仅让蒋大义等人骇然,始终保持镇定的美妇人,瞳孔为之一缩,骇然之色一闪而逝。 她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居然这般有魄力,心狠如刀刃。 不过,美妇人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眼前的情况抛开她身的安全来说,韩非的果决,她是很赞赏的。 看上去,倒像是一领兵的将军。对了…… 这么一想,美妇人才注意到,韩非刚才,确实是有一声是在自称为将军,难道说,这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竟真是一将军不成? 说观人,美妇人也很自负的,韩非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草莽气息,再加上不俗的容貌,以及只出现在世家人身上的淡淡涵养,让她很自然的猜测韩非是士族子弟。 可如韩非猜不出她的夫家为谁一般,她也猜不出韩非的准确出身。 正准备好好想一想,大汉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年轻的将军,旁边蒋大义粗鲁的举动,让美妇人不得不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她?”只见蒋大义神色激动,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对着韩非大声吼道。 不过,这一声大吼,在韩非的耳中,更多的却是含着恐惧,只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强大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亡命徒走到了生命最后的关头,在声嘶力竭罢了,类似的场面,别说亲身经理了,就算是看,韩非也看过许多。 穿越过来之前,类似的电影、电视剧,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看得韩非都有点感觉腻歪了。 “我只重复一遍,是投降,还是死战?”韩非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如果要杀,请随便,别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 “你!” 蒋大义真没想到,韩非竟是冷硬至此,闻言手更加的颤抖了,稍不留神,就微微用力了一下。 美妇人只觉得颈项处一冷,随即一丝疼痛传来。不过,生性冷静的她还是没有丝毫的举动,没有一点生为人质的自觉。 不过,韩非看着美妇人脖子上添了一丝红线,心下却是一紧,虽然他痛恨别人的威胁,但是也不想让这美妇人命丧眼前。 如世上人眼中的韩非一般,韩非好打抱不平,在韩非想来,先别管这美妇人的夫家是谁,就眼前来说,这美妇人是无辜的,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这就够了。 从最开始,韩非就没打算放弃这美妇人的性命。 还有一条原因,他未来的计划,入主并州是最主要的一环,这美妇人的身份,看上去相当的不简单,要是死了。说不得会对他入主并州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虽然有韩非先前对蒋大义的说辞,但君何不曾见城门失火? 心中虽是一紧,但韩非的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冷硬。甚至,眼中因蒋大义手上的颤抖装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冷着声音,说道:“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大汉龙骧将军,姓韩名非,字学远。在你们眼中。这位夫人的家世或许是谣不可及,但在我韩非的眼中……呵呵,一国的丞相董卓老贼我尚切不怕。名震天下的九原吕布还是我手下的败将,就凭你们这些小小的蟊贼,居然还敢威胁我?你叫蒋大义是吧?实话说吧,你打错了算盘!” 虽然。这年代的人不知道“算盘”为何物。但并不难理解韩非话中的意思。 韩非既是在解释,那意思,我都不是并州的人,而且,连如今天下权势最重最厉害的两个人我韩非都不怕,你们打这样的主意,岂不是打错了!同时,托出身份。也是想要借此击溃贼人的心里防线,等待如昙花一现的机会。 一句话。所有的人表情全都变了。 一众水贼,全傻了眼了,眼中全是韩非,耳中,则是韩非刚才是话在不断的回响: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大汉龙骧将军,姓韩名非,字学远…… 娄超也傻眼了。 他万没想到,今天碰上的茬子竟然是最近一年内风头最盛的韩非! 紧接着一想,这次败的不冤! 那可是韩非啊,就连鼎鼎大名的吕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上,董卓也要头疼的人物,比起来,我娄超又算什么人物?能败在这样的人手上,不冤! 随之,娄超又兴奋了起来。 他投降了,岂不是说以后他就在韩非的帐下效力了?如果,如果顺利的话…… 还是那句话,但有一线的出路,哪个又愿为贼呢? 娄超也不例外。 想到以后美好的前景,娄超激动的身子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机遇啊! 一时间,娄超真好似被天上掉下的大大的馅饼给砸中,砸的晕呼呼的…… 美妇人也是眸子中异彩连连。 原来是他!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出色的人物?是了,想遍朝野上下,如今,最是年轻的将军,也就一位,就是大汉的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 以前,只是听说,不曾见面,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是这等英雄人物…… 蒋大义中的骇然再也掩饰不住,瞬间取代了凶悍,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也是一瞬间失神。韩非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平时没事的时候,他们还经常的谈起,蒋大义还曾笑着说过:你我幸亏不是在冀州,若不然,哪还有你我等人的命在…… 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韩非竟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心中的恐惧,使他持刀的手顿感无力,不由得就是微微的离开了雪白的玉颈。 “动手!” 韩非眼中的果决一闪而誓,他苦苦等待的,可不就是这一线的机会! 什么?! 包括蒋大义在内,听见韩非瞬间喊出的“动手”二字,雷霆一般的声音炸响在耳边,登时都懵了,一时间手中的短刀不稳,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韩非的左手猛地一抬,耳中就听“嘎巴”“嗖嗖嗖”一连串的轻响,三点寒光分别射向蒋大义以及他身边的两个水贼的咽喉,同时,垫步拧身,右手在腰间一拽,龙鳞宝刀出鞘,真好比凭空打了一道厉闪,所有人,无不是眼前一亮,短暂失明。 打出的,正是三支袖箭! 韩非知道自己的武艺算不上有多高,在没有高人的指点情况下,更不知道能练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况,是以,他在暗器方面下足了苦功,金镖、袖箭、石头子,他身上的零碎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是指哪打哪,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一厘米! 刹时,三支袖箭分别钉在了蒋大义以及他身边的两名水贼的咽喉上,正这时,“嗖嗖嗖”破空声不绝,十余支箭支飞射而来,“噗噗噗”飞快的速度,让那铁质的箭头,很顺利的就插入了这些水贼的胸腔。 蒋大义眼中满是骇然与绝望。当时就想死前再拉上一垫背的,却是为时已晚,想使劲。浑身的力气却提不起分毫,平时使得最是顺手不过的短刀,此刻,真好比泰山一般沉重。 这时,韩非合刀扑到了近前,抬手就是几刀,刹那间。血光四射,被箭支、袖箭夺去了大半条命的贼人,无不是被一刀拦成了两断。鲜血,将距离最近的韩非与那美妇人溅满了全身上下,一时间,两人和甘宁比起来。也不差分毫。 甘宁也到了。天龙霸风刀大开大阖,很快,胆敢反抗的水贼,尽数被诛杀干净。 来这场小场面厮杀,尽显了韩非的果决,以及城府。 但是韩非心中却没有一点的得意,甚至还有一些尴尬。因为那好死不死的箭矢,有一支插在了那美妇人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射的。韩非明明下的是让手下兵丁对付其余的水贼,蒋大义由他来对付。如今的情况,可能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有人好心办了坏事,再一就是,射这箭的家伙,准头实在是太差…… “哼……” 只听一声骄哼,美妇人在那些水贼倒地的时候,也捂着肩膀,差点跌倒在地。 虽然强自站立着,但是脸色煞白,冷汗不住的往下滴着,那娇弱的神色,让美妇人一扫先前高高在上的贵气,惹人怜惜。 再是怎么见过世面,也不过是温室中的花朵。 “咳,来人,为夫人拔出箭矢,治疗伤势。”韩非尴尬一笑,挥手道。 虽然这一箭不是韩非所射,但终归是他的属下。 “诺!” 一声应诺,随军而来的医者,立刻提着一个木箱子,来到了美妇人的身边,打算拔出箭矢,为美妇人包扎伤口。 “等等!” 但是就在这医者的双手快要触及到美妇人香肩的时候,美妇忍着痛叫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看向韩非,声音宛若黄莺啼谷,道:“还是……你来吧……” “我?”韩非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太会。” 这一次,韩非倒是说了谎话,说起这处理外伤来,韩非的手法还真就未必逊色任何一个医者,甚至有着后世带来的一些经验,尤有过之。当然了,也只是外伤而已,其他的他就不行了。 之所以谎言拒绝,是他看出这美妇人家世不简单,不想牵扯上太多。 当下,韩非眉头轻皱,“不要挑三拣四了,赶紧拔出箭矢,包扎一下,以免染上疾病。” 却是看出来了,美妇在医者双手快要触及她的时候,眼中不悦一闪而逝。 话说,这随军的医者是韩非要求跟来的,乃是张仲景的一个徒弟,虽然是徒弟,但年纪却一点不比张仲景小,甚至还大上几岁,是个很稳重的人,对于创伤等伤害都很在行,但是长相却真的很让人不敢恭维,大老爷们受伤了,让他来治疗也不算什么。但是让她一个女子,确实是有些…… 而且,韩非现在才想起眼前这人是女子,等一下拔出箭矢后,还要宽衣解带,为她包扎,让一个男人来,委实也是为难她了。 想到这里,韩非又道:“找个侍女过来吧。” ]“这个……主公啊,一般的侍女,见到这场面吓都吓个好歹了,更惶论拔出箭矢的力气?更何况还要包扎了。”那医者也很尴尬,但却还是出声提醒道。 “要不,要不夫人你就先委屈一下,让我这医者来为你包扎一下吧。”韩非轻声劝说道,要不是他的人射中了她,韩非这会儿还懒得管她。这一时,他心中埋怨死了那个为他找麻烦的家伙。 但是美妇虽然已经疼的冷汗盈盈而下了,但是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没有回话。其实她也是有苦难言,她并不是厌恶这医者的长相,而是忍受不了医者的那一双手,又黑,又干瘦,还满手的伤口。一想到这样的手,触碰到她,这种感觉可能比死都难受。 也难怪,这医者随着张仲景整日抓药熬药的,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双手要是能好了才怪呢。 见这美妇神色坚决,刘封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了。因为他看出来,这美妇的神色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怕死。 不像一般肤浅的女人,一方讨厌这医者的长相,一方面又恐惧死亡。 “我不是此道高手,等一下可别喊疼。”韩非眼中无奈之色一闪而逝,道。 “随我来。”美妇没有一点的畏惧,点了点头,手还捂着肩膀,摇摇晃晃的朝着船楼走去。 这女子,不简单呐! 韩非心中感慨了一句,回头对沮鹄吩咐了一声,“找个侍女过来,顺便的把这里打扫一下,把尸体都给收拾起来,江河里的浮尸也都给打捞上来。” 随即看了眼尴尬的站在一边的医者,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手中拿过药箱,跟了进去。 好不果决的将军!那美人儿这般的美貌,射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非走后,娄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憋了一口长气的。韩非不受威胁,冒着射杀了人质的威胁果决射杀了蒋大义等人的时候,他一边胆寒,一边又庆幸。 他又哪里知道韩非早有的准备,如果不是那一箭出现意外,完全可以是完美的收观。只是,若没有这一箭,又怎会有后来之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三章 并州行(四) “还不跟上?”忽然,旁边甘宁冷冷的道了一声。 “诺,诺……”娄超一个激灵,不住的点着头。他最怕是是韩非,其次就是这个好象血里捞出来的甘宁。当下,忙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帮助甘宁等人安抚汾水贼众。 娄超如何庆幸暂且不提。 大厅内,却很是惨烈,那十几个侍女,无一不是倒在血泊之中。刚才蒋大义等人想要用美妇威胁韩非,但又嫌其他女人麻烦,人手也不是很足,于是一狠心,全部杀了。 如果真是人质多一点,就是韩非想救,也麻烦了一点…… 这其中,还有跟随了美妇十几年的贴身侍女。走过的时候,美妇不由停顿了一下,眼中黯然一闪而逝。 后来跟进来的韩非见此,眼中也寒芒一闪而逝,心中对蒋大义等人道了一声死有余辜。 美妇在大厅停顿了一下,就从大厅左边的一处小门走了进去。韩非犹豫了下,紧步跟上。 从小门穿过后,是一处房间,看模样是一间卧室。有床,有梳妆台,甚至还有浴室,刘封微微扫了一眼。 “动手吧。” 这时,美妇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见韩非在打量她的卧房,羞恼之色一闪而逝,但一想到等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还要为她宽衣。心中立刻被无奈取代,轻声道。 “……” 韩非无声的点点头,事到如今。退缩显然是不可能了。 走到了床边,韩非把药箱放在了身旁,自己跪坐了下来。看了眼美妇肩膀上的箭矢。随即打开了箱子,从中找出了一把剪刀。 “夫人,韩某得罪了。” 韩非沉声道了一声,很是干净利落的拿起了剪刀,先是把箭矢剪断,随即,剪刀飞快。把伤口附近的衣裳,给剪了下来,其中包括左边的袖子。 当袖子被拿下来的时候。一阵白光闪过,一支白嫩如凝脂一般的玉臂出现在了韩非的眼中。玉臂往上,露出了一半的香肩,除了还在往外流淌的鲜血以外。一段连着肚兜边缘的红线清晰可见。再往左边。则是随着美妇呼吸,一起一伏的饱满酥胸。端是秀色可餐。 韩非当然能不是登徒子,只是一扫而过,就把目光投向了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箭矢几乎已经完全入肉了,等一下拔出来的时候,没准会冒出大量的鲜血,更何况还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若是伤了骨头,他可是没办法解决的。 “夫人。真的不让医者过来看看?”刘封不由说了一句,随即又补充道:“所谓医者父母之心,何必计较他的长相?” “我当然知道医者,乃活人命之人,怎么会厌恶他?只是……只是他那双手,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本来美妇人已经闭起了双目,等待韩非动手的。听见韩非的话,不由睁开了双目,无奈道。随即,目光流转,讥声道:“刚才也没见怎么你怜香惜玉。” 一想起刚才十余支箭矢向她飞来,绕是美妇人性子冷静,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话语是充满了讥讽,但是在韩非听来,却满是让他动手的意思。再加上自己这有点理亏,韩非也就只能由她任性了。 “忍着点。” 韩非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温柔一下,手本来应该按着伤者的胸口,但是韩非稍微的移动了一下,尽量的远离了美妇那饱满的左胸。 按了下去,在触及的瞬间,韩非只觉得美妇身子微微一抖,但他的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这里,脸色很严肃的握住了被剪断的箭矢。 随即,果断的拔了出来。 “恩哼!” 所谓肌肤相亲,其实刚才韩非虽然远离了她的胸口,但手指却还是微微的按了上去,美妇身子一抖的同时,脸色立刻出现了一丝酡红。但是韩非果断的拔出了箭矢,让她的脸色瞬间就煞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注意力瞬时被转移到了他处。 韩非没空理她,在旁边的药箱中找出一小瓶被他冠名为“刺客”的美酒。取酒,自然是为了消毒,这年代还没有消毒的理念,不过在韩非与张仲景讨论之后,张仲景对消毒一说也很重视,如今韩非的军中,多配置了一些酒,以作消毒之用。 韩非娴熟的为美妇人消了毒,然后,在药箱中又找出了张仲景亲手配制的伤药,用一个竹筒装着。好在韩非岁张仲景也熟悉了,了解他的习惯,而这医者是张仲景的徒弟,习惯也有传承,要不然,这时还真是手忙脚乱。打开竹筒,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在美妇人的伤口上。张仲景亲手配制的创伤药药效很好,这一点,早在韩非的军中有过了证明,只见药粉撒在伤口上,很快,伤口就不再流血。 但是也很刺激,无论是前面的消毒,还是这一刻的上药,火辣辣的疼痛让让美妇人浑身抽搐,脸色更是白的让人怜惜。 对于此,韩非也没奈何,毕竟,这时没有麻醉剂。 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了一个侍女,正是平日里伺候韩非的欧蝶儿。欧蝶儿手中端着一盆子水,以及毛巾。 “蝶儿,过来为这位夫人擦拭血迹。”韩非吩咐了一句,随即站起了身体。 “是!” 欧蝶儿乖巧的应了一声,捧着水盆,打湿了毛巾,为美妇擦拭血迹。 这会儿剧烈的疼痛已经过去了,美妇的身子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脸上的汗水,却是很多。欧蝶儿为擦拭了血迹以后,顺手为美妇擦拭了一下脸颊。 欧蝶儿做完以后,韩非命她在旁边伺候,随即又跪坐了下来。从木箱中,拿出了一些带子,准备为美妇包扎。 只是又遇到了一个困难。这肩膀上包扎伤口实在是困难,必须要从腋下穿过,然后环绕一圈。 “夫人,韩某得罪了。” 韩非歉然的道了一声,先是轻轻的抬起了美妇的身子,让她坐好,随即又为她抬起了手臂。指尖环过,却是光滑无比。伤口基本上已经处理完毕了,韩非紧绷的心。已经松懈了开来,如此一来,就留意起了指尖的触感,那光滑柔软。让韩非微微一顿。 这一顿。却是让美妇苍白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两团红晕,但是一双眸子中却满是恼怒之色。 “快些。”美妇人忍不住道了一声。 只是稍微顿了顿,这女人还真是敏感。韩非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占一个不相识妇人的便宜,只是稍微有些失神,现在被美妇说了一句。立刻就收回了心神,开始了包扎。 只是包扎必须要严谨,绕了三四圈。不占便宜也不行。但是这次韩非如果没有必要的停顿。就绝对不会念着美妇如玉的肌肤。 美妇也感觉得到,脸上红晕越来越红的同时。眸子中的羞恼却是悄悄的散去了一些。 终于还是包扎好了。当韩非把绷带顺手打了个蝴蝶节,随即用剪刀剪断之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个片刻的时间,不仅要包扎,还要小心谨慎,免得让人误会,这手比上阵杀人都还要酸上几许。 “为夫人更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韩非立刻对欧蝶儿下令,随即麻利的把工具们装回了药箱,抬脚就往外走去。 “谢谢你救了我。”背后响起了一个稍微有些虚弱的声音。 “不用谢我,反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冤枉罪。”韩非苦笑了一声,回头道。 “还有,”那美妇人沉吟了一声,有些调侃的看向韩非,道:“你的手法很是老练,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不擅此道之人。” 言外之意,你刚才说谎了。 韩非面色微微一红,不过,却没因此而感到有所难堪。 “谢谢你。”不等韩非说什么,美妇人又道。 要不是韩非,她不仅性命难保,名节恐怕也毁于一旦。她性命难保也没关系,但是她的死,必定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化,她娘家恐怕不是一落千丈,也会受不小的打击。 “其实,这次让你一个将军,给我包扎伤口。真的是我,是我……嗯,谢谢你。”本来想说“骄横”二字,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待在闺中的闺女了,美妇不由止口,只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这也是女子的通病,所谓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女人看男人也是一样的,那医者难看的相貌,以及一双干瘦,乌黑,满是伤口的手。与韩非英武的面貌相比,谁都会骄横一下,选择让韩非来为她包扎伤口的。 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有一个定律,那就是美女爱英雄,而当今世上,如果说韩非自说不是英雄,那将再无有敢称英雄者。 美妇人自有三分的迷醉。 “不客气……夫人好生将歇吧,这药,乃我麾下名医所配,如此创伤,三五日就可好转,用不上半月,一切恢复如旧,夫人不必担心。”说了一声,韩非再不愿在这房间内待下去,告了一声辞,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韩非走后,美妇站起了身子,对着欧蝶儿,指着一边的柜子,客气的道:“蝶儿姑娘是吧?那边有些换洗的衣服,还请麻烦帮我拿来。” 她是聪明人,又怎会看不出,这叫欧蝶儿的侍女很不一般,在韩非的面前,似是很有地位的那一种。如此,自然不好随意支使。 “夫人客气了。”欧蝶儿落落大方的应了一声,转身从美妇人所指的柜子中拿出了一件绿色的衣裳。这衣裳握在手上绵软厚实,非是一般小户人家能穿的衣服。 不过,欧蝶儿也是韩非身边伺候的,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却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很自然的把衣服放在了旁边,随即开始为美妇宽衣解带。 当最后亵衣解开以后,一具诱人至及的身子暴漏在了空气之中。 被大红色肚兜包裹,那呼之欲出的雄伟。粉嫩的雪背,以及平坦细嫩的小腰,尽显女子之美。 不过可惜。这美丽还是被包裹在房间内,欧蝶儿也是女人,美貌并不比美妇人逊色什么,对于这一却无从所知,只是麻利的开始为美妇穿衣,很快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这具绝美的躯体。 当欧蝶儿为美妇系好腰带的时候,这宽衣解带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欧蝶儿这就打算告退。 “你们家将军很不错。”美妇人突然说道。 “啊?” 欧蝶儿一愣,有点发懵。 “好了,谢谢你的帮忙……还有。替我说声,谢谢你家将军。”美妇人说完,让欧蝶儿下去了。 “还真是一个坐怀不乱的英武少年郎呢……” 坐在梳妆台前,美妇人纤手抚摩着自己的容颜。目光有些痴了…… 当韩非处理好美妇人的伤口走了出去后。外边已经大不相同了。 大厅内那十几个侍女的已经被带走了,连地上的血迹都已经擦洗了干净。出了大厅后,韩非来到了船头,眺目望去,只见浮在四周的小舟,正在打捞着河水中的尸体,往河边运去。 这场战争,从场面上看。韩非是大胜了,压倒性的胜利。但是却还是损失了一些人马。这从河中尸体中,带着皮甲的身影中就可以看出来。士卒们的尸体,也会一样被处理,带到河边被掩埋掉。 战争就是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水贼战力一般,但正面交锋,想不付出一点代价,那太想当然了。 到底还是节外生枝了,损失了本来可以不用损失的人手。 叹了一口气,韩非如此想着。 不过一想到他可以收编一支人数达到数百人的水贼,韩非又不由的振奋了一下。总算是没有亏本啊……对,不能做亏本的买卖,自己的本钱毕竟还不是很充足啊,曹操可以经过赤壁之败,他韩非现在,每一场的失败,都可能是伤筋动骨,说到底,还是没有足够的底气。 韩非站立了片刻,甘宁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主公,伤亡已经统计了,我方共有五人阵亡,三十人受伤……”说着,甘宁顿了顿,又道:“水贼那边活下来的有二百八十一人,且大多都是伤患。” 阵亡只有五人。 这个人数,让韩非大喜。他麾下能够称得上是水军士卒也才八百人,还都是甘宁带来的,每一个都是很宝贵的,一场上千人的厮杀,只阵亡五人,实在值得庆幸。同时,韩非也看出,甘宁水战方面的厉害。 “伤者要小心照料,包括那些水贼。”大喜之后,韩非想起这个时代,伤者也是很麻烦的,随时都会丧命的危险,而甘宁才到他帐下不久,有很多不是很清楚,不由地叮嘱道。 顿了顿,韩非双手按在了甘宁的肩膀上,“兴霸,这一战,你让我看到了你水战的能力,加油吧,我很看好你!” 这时候的甘宁,还不是吴国时纵横无敌的甘兴霸,比起那一时刻,这时的甘宁还显得很是青涩,不过,韩非相信,在自己的帐下,甘宁会成长到历史的那一步,甚至,更强! “是,主公!末将定不负主公厚望!”甘宁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奋,他先前的拼命,要的何尝不是一份认可?随即,应诺之后,抱拳一下,就疾步离开了,二百多近三百人的投降,他还有不少的事要去忙。 当一切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甘宁、沮鹄以及娄超都来到了韩非的身边,其他人则负责警戒,并没有参与收尾的工作。 “主公,都已经处理妥当了。”甘宁三人来到韩非身边后,拜道。就算是娄超也是双手抱拳,像模像样的。 “呵呵,子昭他总是喊着没有仗打,这一次有仗打,他却先痿了,这一刻,恐怕还是捶船板吧?”点了点头,猛地又想起身边似乎少了个身影,韩非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次,典韦也有跟来,不过,他倒是一个彻底的旱鸭子,一点的水性也不懂,上了传就大吐特吐,这几天下来,都瘦了好几斤,如今,正躺在大船的船舱中,别说参加战斗了,现在的他,就是连提双戟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好在他底子厚,用不上几天也就到了陆地,又有医者的照料,韩非倒不担心什么。 “呵呵,刚才末将见到了典将军,如主公所说,肠子都悔青了。”甘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一身的鲜血,露出雪白的牙齿,这一幕,落在旁边的娄超眼中,这家伙不由得就是又一激灵。 “但愿他能尽快的适应水上吧……”韩非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在了娄超的身上。 面对韩非的目光,娄超赶紧低下了头,以示恭敬。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先前,他还能保持镇定,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韩非的真正身份,直以为是一个世家子弟,可当听说韩非就是那个战胜了吕布的存在,娄超再也不能保持一点的镇定。 吕布,在并州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以至于,听了吕布的名字,足以让贼人望风而逃!而韩非,胜了吕布,其名在并州如何,自不必多说。 当真能止小儿夜啼!(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王家郭氏(一) 是时候了啊,是时候了,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候,若是韩非一个不善,他就是头断在此。若是韩非信守前言,他就能活得一命…… 一切,全凭韩非的意愿。 事到如今,娄超别无选择,一点选择的余地也没有! “既然你投奔于我,我就不会亏待你,暂且任你为都伯,掌管五十人,就在本将军的水军中听事。不过,有一句话我先说在前头,我军中纪律森严,若是不守军纪则重罚,若战不前,则杀无赦,你要谨记。”越到最后,韩非的语音就越显得声色俱厉。 规矩立在前头,来日也好下手。反正韩非的军队,要的是士卒,不是懦夫。 至于娄超滑头……又有哪个老兵不是兵油子呢? 韩非这声色俱厉的话语声,落在娄超的心中,跟蜜糖似的,甜的吓人。这就代表,这位新主子是个信守诺言的,说不杀俘,那就就不杀俘啊! 他的命保住了。 “若有一线希望,小的也不愿为贼,今既是主公给了小的一机会,小的自然是死死抓住。主公放心,娄超就是命不要,也要谢主公再造之恩!” 心中欢喜,李烈应的也很是响亮。不过除此之外,娄超的心中还有一丝畏惧,韩非的信守诺言,让他不再怀疑韩非刚才的话。 若自己有失,韩非绝对会斩杀于他! 过了年轻热血的当年,娄超也认清了。正如他所言的那样,有一线的希望,他也不愿再做贼!一日为贼。上是贼父贼母,下是贼子贼孙,见了人,没有不骂的。前者,正是没有扒掉这一身贼皮的机会,这才不得不继续为贼,也认命了。 如今。脱离“贼”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娄超几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不就是遵守军纪吗? 那有什么?!就是拼尽所有,他娄超也买不来一个清白的出身啊! 所以。这一刻,娄超很是感恩。 若是来日犯了军法,他一样会被处置。心里有了这个准备,让娄超打定主意。等一下先去军中请教前辈们军法。千万不要犯了。 日后积累军功,为子女们搏个前程! 娄超真情流露,韩非也看得出,这人是发自真心才说的这番话,当下点点头,心中的厌烦感稍去,“只要你尽心为本将军做事,日后。短不了你的前程,升官发财。自是不在话下,当然了,你要有这个能力才行。” “是是是……”娄超连连点头,应是不以,心中,彻底稳下了。 说着话,韩非话头一转,问道:“对了,你的老巢在哪里?老巢可还有留守的水贼?” 剿贼数月,韩非也有了一定的经验,知道娄超肯定有老巢在,而且,老巢中必然有留守之人,而且断然不会很少,毕竟,贼与贼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若遇战全部出动,难保不被人端了老巢。 而且,老巢中,物资断不会少。 初来并州,大队的人马、物资肯定是调不过来,如此,就地补给,以战养战,就显得是当务之急了。 “有!小的刚才就想说,只是不曾得到机会。”娄超答应的很是干脆,“回主公知,小的老巢还有一百五十人驻守着,按理说,小的今日已经归降了主公,也应该小的所有献给主公。但是黄河上水贼不单小的一家,也都是很厌恶官方的存在,几乎每一支水贼都与朝廷的军队有所交战。主公这要大摇大摆的开进去,恐怕会惹来麻烦。” “哦,这一带水贼很多?”韩非惊讶了一声,问道。 这个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也难怪,他的情报系统,还不是很完善,仅有的,也是盯在了大势力的身上,又哪有闲暇的力量来注意一些蟊贼。 时间还短,积累不足啊。 “有十余支,起码数千众。”娄超凝重道。水上的战斗,虽然士卒的素质,占了很重要的比重。但若是被数千闻风而来的水贼给围追堵截了,韩非的八百兵马也是有去无回的。有的时候,数量也决定了质量。 甘宁带出来的八百健儿很厉害,但纵是再厉害,浑身是铁,又能撵几根钉? 娄超接着说道:“一直以来,并州受匈奴、鲜卑甚至是西羌的骚扰,在大汉十三州中,最是贫瘠不过,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黄巾起义之后,走投无路的百姓看到了希望,势力小,又不敢正面对抗军队,由此,纷纷转投到了水上……毕竟,北方人的水战,糟糕的不像话,当然了,主公部下除外。” 韩非点点头,娄超这番话分析的不错。听他赞自己麾下的水军厉害,当下微微一笑,道:“以你来看,本将军这些人,比之江南水军如何?” 这时候,韩非也了解了,这娄超出身江南,这才有这么一问。 “和荆州水军差不多,不如江东水军……”娄超倒也老实,这么多年为水贼,也有一定的眼光,“看得出,主公这支水军组建时间还不是很长,没有江南水军的积累,船只更是赶不上,若给主公几年的时间,再有不逊色江南的船只,当可堪与江东水军一战,至少不逊色之!主公能在北方组建一支这样的水军,这才是小的惊讶之处。” “有一件事你怕是理解错了。”韩非笑了笑,挥手叫过了甘宁,对娄超说道:“这位,是本将军的折冲校尉,姓甘名宁,字兴霸,至于你所说的水军,也是他投奔于本将军时一同带过来的,对了,兴霸是巴郡人。另外,他的出身和你差不多,长江上也有那么一号,不知你听说过‘锦帆贼’没有?” “锦帆贼!?”娄超一愣。拧眉想了好半晌,看样子是听到过这一号,冷不丁的。就见他跳将起来,叫道:“主公,你,你是说他就是长江上那个响当当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虽然逃到了北方,但对南方长江上的事娄超还是有那么一点关注的,对于这两年声名鹊起的“锦帆贼”,自然是有所耳闻。 “呵呵。他就是。”韩非笑呵呵地,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在本将军这里。不注重你是什么出身,一视同仁,只要你有才能,那就给予足够的重用。所以。你也不必因为是贼出身。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感想。” “娄超?呵呵,娄老哥,以后同为主公效力,你我之间,还当多是勉励才是。”甘宁自然不会对水贼有什么反感,见以后是同僚了,这时也上前拍了拍娄超的肩头,直吓得娄超一激灵。 难怪。实在是方才甘宁杀的实在是太狠了,以至于娄超心中都有了阴影。 “不敢。不敢当……”天气不算热,河面上,更显凉爽,可娄超的脑门上却是见了汗水,也不敢擦上一下。 难怪! 本来娄超还奇怪,北方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支强大的水军,原来,是出自南方的。 韩非这时说道:“娄超,本将军来问你,在这一带,你有名吗?” 性来想去,韩非还是决定去收编了这一百多人,毕竟他手上水军的力量还不是很足,这一次并州之行带来的人也不是很多,难免会有用人之时。最主要的,水军的组建刻不容缓,将对他不久之后的计划起着决定的作用。 再来,水贼拥有的物资,也是他急需的。 “在这一带,还算有些名气。”娄超立刻回答道,声音中,带上了一些小小的得意。 “那这样吧,本将军命士卒们脱下皮甲,穿上寻常服饰,打着你的旗号去你的老巢转上一圈吧。”韩非立刻安下了心,笑着道。 既然官军招人厌恶,商人又招人垂涎,那么我摇身一变变成水贼,总是不会有人注目吧。 “这个……似乎行得通。”娄超略是迟疑了一下,心中一盘算,还真觉得行得通。就不再觉得为难,道:“小的这就带路。” “嗯,等一下号声起,就出发。”说完后,韩非转头对着旁边聆听着的甘宁、沮鹄道:“兴霸,你们也听见了,此去娄超的老巢比较危险,不要松懈,加强戒备。” “诺!” 三人齐齐应声道。 这时,那个进去服侍美妇的欧蝶儿走了出来,韩非抬头问道:“蝶儿,那位夫人穿戴完毕了吧?” “已经整齐了,”欧蝶儿向韩非屈身一福,道。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位夫人还和奴婢说……说将军很不错,要奴婢带话,说谢谢公子。” “唔……”韩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没有放到心上,随口道:“走吧,咱们回船上去。” “嗯。”欧蝶儿应了一声,走了下去。 娄超老巢的方向,倒也不和韩非所往的方向背道而驰,并不妨碍韩非的行程,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片刻后就能出发,只不过,如今还有一个麻烦。韩非转头看了看那楼船,唯一一个麻烦就是里边的女人,自己以后要在并州混的,达官显贵的夫人,可不好随便抛弃在这里了。 问一问是否需要派人送她回去。 想着,韩非抬起脚,再次走进了打听,来到门口附近后,韩非特意的敲打了一下墙壁,“咚咚咚”三下之后,问道:“敢问夫人,在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很是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非这才走了进去,房间内,已经被收拾过了。那些染血的衣服等物,似乎被丢弃了,显得异常的干净。 床前有两个垫子,美妇就跪坐在其中一个垫子上,穿戴整齐,包裹严实,除去脸色苍白以外,从外边看,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模样了。 唯有偶尔闪过的一丝疼痛,惹人怜惜。 “韩将军有没有打算好如何安排我?”美妇的目光投向韩非,轻声问道。 好聪慧的女子! 韩非心中惊异了一下。能猜出他此来是做什么,端是聪慧无比,这样的女子可不多见啊。 心中虽然惊异。但是韩非面上却不显。走动了几步,跪坐在了美妇的前方,笑着道:“是想派遣一队士卒护送夫人回去。” “几年不曾回并州,这一带水系中,水贼竟是出乎意料的多了起来,我这艘船内,本来也有七八十的护卫。却还是成了别人的盘中餐,若是少于一百人护送我回去,恐怕……”美妇很镇定的说道。言下之意,没有一百人护送她回去,等于是让她送死。言语间,没有任何强迫。或是苛责。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放心。 韩非皱起了眉头,心中思量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就像夫人说的一样,这一带水系异常危险,我帐下也只有八百人,还有危险的事要去做,若是再分兵。实在是危险。” 说来说去,韩非是一个绝对不会为了眼前这个妇人。而随便拿出一百士卒冒险的人。 琉璃般的眸子内闪过一丝果然如此,韩非的话,没有出乎美妇的意料,从乱箭射杀蒋大义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实在不是一般的狠心。 不过,话虽然如此,但是美妇对于韩非拿出一百士卒,护卫她安全都不肯,心中还是闪过几分不舒适,不由得,就想要逗一逗韩非。 心中思量了片刻,美妇眸中带着笑意道:“你就不问一问我是谁?若是你送我回去,会获得什么的好处?” “所谓好处,都是现许的,没准事成之后,就成了一句空话。”韩非摇着头道。 先不谈这美妇能许出什么样的好处,将来好处能不能兑现还是一个问号,韩非不想再谈下去了,要是她识相的话,韩非就准备让一名盾围亲自护送,带着十个人一起走陆路过去,若是不识相的话,就让她自己在这江中漂泊吧。 毫不犹豫的话语,让美妇心中一闷。 这未及冠,二十岁不到的小子除了一副好相貌,以及还不错的人品以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冷酷男人。 从小到大,凭借一副好相貌,不凡的家事,以及七窍玲珑心,她还是头一次在一天之内,被人拒绝这么多次。 “那你打算把我怎么办?”觉得彻底的败下阵来,美妇无奈道。 到底要这么办?说着说着,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韩非些无奈,但不得不思索。结果还是只有两条路。 “我这次到并州是去太原郡,如果你在那里有亲戚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或者,我派遣一队士卒从陆路出发,把你送回去。”韩非轻声道。 美妇对于韩非派遣一队士卒护送她回去的这个办法,直接的忽视了,她也是有些惧怕了,护卫太少,不放心。 倒是对于韩非说的,带着她一起往太原郡有些兴趣。 “这倒是巧了,妾身也正是往太原,正与将军同路呢!”美妇人眸子中光彩一闪,有点雀跃,“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妾身我姓郭,夫家姓王,乃是并州太原郡祁县人,娘家乃是太原阳曲人,家兄正是雁门太守郭缊。” “呵,还真是顺路,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行吧。”韩非点点头,至于什么雁门太守郭缊,他也没听过,当下,也没有太在意。 嗯,指不定以后还是自己的属下。 至于她的夫家…… 美妇人眸子中光彩流动,“不知将军放着好好的冀州不待,怎跑到这荒芜的并州?” 韩非也不隐瞒什么,毕竟,这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并州,乃至全天下。当下傲然一笑,“为搏一个前程。” “前程?在冀州不是更好吗?”美妇人诧异道。 “我不想被别人看成一个只会靠父辈余阴的世家子,我韩非堂堂七尺男儿,要靠自己的双手拼出一片天地!” 美妇人郭氏有点瞠目结舌,如韩非这样的少年,她还真就没见过!别说见过了,连听都不曾听说!一时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对韩非,越发的欣赏了起来,语带一丝的激动,道:“好有志气!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这种魄力。我相信你将来必定能打出一片比你父亲还要大的基业,不让天下人小看!” 虽然郭氏说的话很中听,但是韩非不得不谦逊地道:“这话有些远了。” 苍白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晕红,郭氏也豁然惊醒,这话真的远了,面对韩非,她真的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些话。 其中固然有欣赏,但是,当抬头看着刘封那英武的面容,不可否认,这个狠心的男人,让她觉得很特别。 当真是一少年英雄! 可怕的想法,不可仰止的升腾了起来。 忽然,郭氏意识到了这个想法的可怕,又迅速的掐灭了那个可怕的心思,端正了下颜容,使自己重新平静了下来,轻声道:“我随你去太原吧。” 但是平静的只是面容,她的内心却始终不平静。 郭氏夫家姓王,丈夫是个年已五十多的老者,先几年还好,但是这些年来,她丈夫越发不行了。成婚许久,她却没有子嗣…… 一个女子没有子嗣是相当可怕的,她对于丈夫,不可仰止的升起了怨恨,几乎不可仰止。为了避免让丈夫察觉,也是为了散心,正巧她的兄长又添了一男丁,她才借着回娘家的名义,驾着船只,漂泊在这黄河之上。 曾经,她也年轻过,是个未出嫁的小姐。也曾经幻想过与个青年才俊成婚,而后持家生子,但是年轻的她为了家族,嫁给了那个老头做继室,过着表面风光,其实只是守活寡的日子。 尤其是董卓入京之后……(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家郭氏(二) 韩非奇怪的看着郭氏,这个美貌的女人似乎异样的信赖他,难道就不怕他起歹心? 她一个女人,自己要真做出点什么来,相信一点的风也透不出去,毕竟,他韩非也是男人,而这郭氏的姿容也是上上成,是个男人就会动心。 算了,处理完就好了,等北上去太原的时候,顺便把她带回去吧。 “如此,我立刻命一支士卒进入这艘船,也给夫人派遣几个侍女。”韩非点了点头,站起了身体。 “有劳了。”郭氏也怕韩非看出些什么来,轻轻的点了下轻巧的下巴,道。不过并没有起身相送,她肩膀上还疼着呢。 韩非也不介意,起脚走了出去。 来到外边后,韩非立刻命了一队士卒进驻这艘大船,随即,下令船队重新,开往娄超的老巢所在。 娄超虽然号称汾水贼,但他的老巢却不在汾水,而是在更为辽阔的黄河上,毕竟这里足够宽,面对朝廷的军队也足够的安全。虽然同样是逆流,但汾水与黄河又怎么能比?所以船队的速度不可仰止的变得缓慢了起来。 直到第二日,韩非等人才来到了娄超的老巢附近。 这里是一个不算小的湖泊,至于是后世的什么湖,韩非就不知道了,虽然他也有到过这附近一带,但还真没见过这湖的影子,想来是岁月的沉淀,湖水枯竭了也不一定。 娄超的老巢,就是湖心的一不大的小岛上。 可能是因为打了娄超的旗号,他在这黄河上的分量也不轻,一路行来,并没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但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潜藏着极大的凶险。数千水贼就潜藏在这平静的黄河流域,随时准备出击,劫掠财富。 这一日的路程,韩非并不都是闲着。他向娄超详细的请教了一下这并州黄河水系的水贼分布。 得知这水贼虽然分做十几支,但实际上只有两个势力。一是称霸黄河最上游一片地域的,匪号唤为血水贼,这支水贼本身就有一千五百人,附属的还有一二千人马,合起来大约三千人马。别看娄超的汾水贼在这一片挺风光的,其实也不过就是依附这支水贼过日子的。 贼首是个叫做杜迁的人。 据说。这杜迁乃是黄巾余孽,黄谨失败后,才到了黄河上桃讨生活,仗着有着旧日的部丛,又有和军队战斗的经验,这才一步步做大。听娄超说。这叫杜迁的,和黑山贼张燕麾下的大将杜长似乎有着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至于另一支则是盘踞在并州最大的湖泊内,唤为“盐池贼”,因为那一处湖泊,正是叫做“运城盐池”。这个湖泊韩非倒是很熟悉,穿越前,他曾到过山西。运城盐池是山西著名的旅游景点,韩非自然是不会错过,也顺便看了一圈。不过,关于这“盐池贼”,娄超因为没有什么接触,却不是知道的那么详细,只知道匪首姓张,甚至连叫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势力的大小。娄超只是说,比杜迁小,也小不许多,至少也有二三千的人马。 这两个势力奇怪的是这两个势力虽然割据并州黄河流域,但是却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有起冲突的时候,有时候面临官军的围剿。还会联手抵抗。 南北两方五六千人,难怪并州的官方军队也剿不灭了。 毕竟,自丁原死后,并州就是一盘的散沙。外有匈奴、鲜卑为乱,内战更是不止,再加上北方的军队连上个船都费劲,更别说什么剿匪了,没有个五六万人,还真未必能剿灭得了。调动如此大的军队,就是丁原在时,怕也是要寻思一二。 这么庞大的军队调动,只为剿灭这几千的水贼,难保不是得不偿失。 这极为有压迫力的字数,让韩非也掂量了一下,熄灭了想要全部剿灭这帮水贼为我所用的心思。 除非等势力建成,找甘宁为水军都督,才有可能一举剿灭这些人。 至少,他的水军要有两千之数,这样才能有一定的把握。 当日,韩非的船队安安静静的收编了娄超留守在岛屿内的一支两百水贼,以及数百黄金,然后,在岛屿上休整了一天的时间,这才再次折道汾水,北上往太原。 …… 坐船一路北上,随着时间,典韦也渐渐地适应了过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能独自到甲板上走动了。这一日正午,船只抵达了河底镇,这是进入路过闻喜县靠汾水的一个集镇,因为船只的关系,所携带的物资并不充足,这些日子的航行,已是匮乏了下来,需要在这里补充粮食和蔬菜,船只缓缓靠岸。 “公子,我和船婆去买点果蔬!”码头上,欧蝶儿远远地向船上挥手喊道。 所谓船婆,就是平时负责洗涮做饭的下人。 “去吧,别贪玩,误了船。”韩非笑了笑,他发现,随着跟随他时间的增加,欧蝶儿越发的开朗的起来,事事俱心不说,还俨然如一开心果般,实在是难得,以至于到现在,韩非都有点离不开这个丫头了。 韩非远远望着小丫头跟着做饭的船婆蹦跳地上了山坡,手还摘了把野花,与其说她去买果蔬,不如说她想去逛逛。 在船上憋了许多天,小丫头早没有了初上船的兴致,天天数手指头,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到太原。 她虽然没有晕船,但毕竟还是不习惯船上的生活。 “这一带可不安全!” 娄超犹豫了下,慢慢走上前,眺望远处面高约百丈的悬崖,悬崖如刀削,后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有些担忧道:“主公,这一带民风彪悍,盗匪极多,蝶儿姑娘可要小心点。” 不等韩非回答,旁边的一不认识的船老大笑道:“这位说得不错,这带是有股盗匪,为首头子号称‘天王老子’,听说也是闻喜人。武艺很厉害,聚集上千人,张太守几次派人剿匪都失败,不过这位公子放心吧,他们一般不会来江边,靠江两百步内,这些贼人水上厉害。但到了岸边也要犯犹豫,这许多年来,与这河底镇,是井水不犯河水,顶多就是在上面的集市上买点东西,百姓们进集。一般是没事的。” “哦?”韩非闻言稍稍放了点心,却又提起了点兴趣,笑着问这船老大,“这‘天王老子’是什么人?叫什么?” “叫什么不知道,不过据说是姓裴。”船老大挺实在,憨厚的一笑,回答道。 话音刚落。山坡上便传来阵轻微的骚乱,只听有人喊,“天王老子来了!” 紧接着,十几卖鱼的船夫挑着担子没命地从山坡上飞奔而来。 韩非不由得就是大吃一惊,纵身跳下船便向山坡上奔去,迎面遇到几个船夫,他抓住其中的一人,吼着问道:“上面怎么样?” 船夫吓得结结巴巴。涩声道:“盗匪……盗匪洗劫集市,不……不得了!” 韩非闻声更是大急,猛地一把丢开他,从腰间抽出龙鳞宝刀便飞奔而去,片刻冲上山坡,山坡上是片数亩的平地,这里便是传统的乡间集市。 平时有百十个摊子。卖粮卖鱼,卖山果蔬菜,还有从闻喜县来的货郎,在这里卖些针头线脑等日用品。顾客也是附近的村民和汾水河上往来船只补充粮食。 由于这一带正好是靠近水边,所以几十年来直盗贼横行,匪患不断,丁原入主并州后,曾派兵剿匪,一度平息了匪患。 但在一年多前,这一带又出现了一支盗匪,约千余人,据说是河北黄巾军的一支,首领自称“天王了老子”,平时打鱼为生,实在是日子紧巴了时便打家劫舍,令当地官府极为头疼。 为此张杨三次派兵来围剿,但这支盗匪极为狡猾,官兵来,他们便无影无踪,官兵走,他们又卷土重来,又是在水面上,三次剿匪都没有能成功。 不过河底镇他们一般不来,因为小镇平日里驻扎了一支军队,为的,也是防备他们大股人马的上岸。不过,最近张杨与张燕摩擦不断,也就顾不上这一支盗匪了,将军队开走,如此一来,这种水陆界线便渐渐被打破了,今天正逢小集,来自四里地的乡民汇集而来,结果一支百余人的盗匪趁机赶来劫掠。 由于这带人口稀少,盗匪多是本地人,所以般不杀人,只是抢劫钱粮,若遇到年轻美貌女人,也会抢劫走。 韩非冲上坡顶,只见集市内片狼藉,赶集的人纷纷趴在地上,惊魂未定,今天正好有个来卖绸缎的商人,所以盗匪将他的摊子洗劫空,便扬长而去,连商人也被抓去当了人质,向其家人索要钱物。 韩非急得四处找寻,喊:“蝶儿!” 这时,韩非忽然感觉有人抱住他的腿,忙是一低头,竟然是船婆,只见她放声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将军,小娘子被他们抓走了!” 韩非头脑‘嗡’地一声,一股热血直冲上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帮王八蛋,竟敢抓自己的丫鬟! 虽然是丫鬟,韩非又何尝不是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发生阵混乱,有哭喊声传来,只见数十乡民正在痛打名少年,少年在地上打滚,哭喊连天,头上还裹着黄巾,分明就是个黄巾小贼。 韩非大怒,冲上去把推开众人,上前揪起少年,恶狠狠地劈头喝道:“你也是黄巾贼!” 旁边有人骂道:“这个小贼偷鸡未走,打死他!” 这是一个抓鸡而没有及时撤走的小贼,被众人抓住,一般都是被乡民活活地打死,这个小山贼看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瘦小,像只猴子般,但眼神非常狡黠机灵,此时他被打得口流血,哭得眼泪鼻涕流了脸。 韩非一把从地上揪起他,将刀压在他脖子上,“你们的人把我侍女抓走,抓到哪里去了?” 锋利的宝刀压在脖子上,小贼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在……在前面不远的一临时渡口!” “走!”韩非让甘宁集结过来百十人,自己仗着一口宝刀,一搡那小贼。“头前带路!” …… 在路上,韩非从小贼的口中了解到了一点情况,这次来袭击集市的山贼并不是“天王老子”本人,而是他的一名左膀右臂,姓裴,叫裴庆先,黄巾时。其原就是“天王老子”麾下的一心腹小校,这次率领百余名手下袭击集市,收获了几十匹绸缎和些粮食肉禽,当然,还有韩非那个水灵可人的丫鬟欧蝶儿。 路上,韩非对这个小贼的怒气消了几分。见他颇为机灵,便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何委身为贼?” 小贼若无其事地道:“我叫五猴,原本有四个瘦子都叫猴,我是第五个,以前是在闻喜县要饭的。听说当贼能吃饱饭,所以我就跟来了。” “哦!你作贼几年了?” “大概有一年半了吧……记不得了,反正我还是其中的元老。”小贼笑嘻嘻道:“另外,我也不小了,看你的年纪,我应该比你大才对,再有一年我就极冠了。” 所谓及冠,也就是二十。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有十九岁,韩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很难得,这光景,这小贼竟还笑得出来,一点怕的意思都没。 韩非眉头轻轻一皱,居然还是元老级别的。他见这少年双手绑缚,被一名士卒用绳子牵着走,心下一软,便道:“替他松绑吧!” 还是那句话。能吃饱饭,哪个愿意为贼? 这名士卒乃是随娄超归顺过来的,这一刻,称呼还显得有些生疏,“主……主公,使不得,这小贼狡猾得跟猴子样,放了他就跑掉了……” “呸!” 那小贼回头重重呸了声,“老子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既然答应了要带路,自然会把你们带去那处渡口所在。” 那士卒虽然在韩非面前熊,但对别人却不这般了,狠狠踢了这小贼一脚,骂道:“你这个油滑的小鬼,你几时答应带路了?至于那渡口,无非就是顺着水走,显得着你带路了?还能了你了!” 小贼又不甘地骂道:“这位公子是仁义之人,从不欺凌弱小,就被你们这帮蠢人把名声搞坏了。” 韩非很惊讶地瞥了他眼,他发现这小子果然狡猾,听说自己有替他松绑的意思,立刻用话来挤兑自己,若自己真是个书生,说不定就真替他松绑了。 韩非用手在他头上敲了下,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若你不说这些废话,我说不定真替你松绑了,可惜啊,本公子不是什么仁义之人,所以你就别做梦了。” 他又吩咐手下,“将他捆紧点,若敢逃跑,乱棍打死!” 小贼被捆得像猴子样乱叫,眼睛凶狠地盯着韩非,滴溜溜地直转,不知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众人又走了五六里路,远远已经看见了一处渡口,渡口水面上,停靠了几艘船只,隐约的看见有人在走动着。 “主公,要不末将带人去,主公在这里观敌,如何?”甘宁上前,犹豫着道。 韩非没有回答,他远远注视着前方,发现了敌情,,似乎是发现了他们这里,有人向这边走来。不多时,只见一群黑衣人,足有数十人之多,头裹黄巾,身穿短衣,下面穿着犊鼻裤,脚穿草鞋,手执各种兵器,个个凶神恶煞,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那小贼眼前一亮,死命的一挣,向前跑去,“裴二爷,我是五猴子!” 一旁的沮鹄有些惊讶,低声对韩非说道:“主公,可发现异常了吗?” 韩非点了点头,他目力要强过在场的所有人,早发现了对面的异常之处,在群黄巾贼间有头小毛驴,骑着小毛驴的人,正是欧蝶儿,满脸笑容,啃着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哪有半点被掳走的悲戚。 欧蝶儿忽然抬头看见了韩非,高兴得挥手喊:“公子,蝶儿在这里!” 韩非心中满是惊疑不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欧蝶儿是山贼首领失散多年的亲人吗?想想也荒唐,那首领名名姓裴,可欧蝶儿的亲人中,连一个姓裴的都不存在,又何来的亲戚?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韩非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时,几十名黄巾贼起跪下,为首的那贼人响声道:“我们不知是韩将军在此,惊扰了韩将军,愿受韩将军重罚!” 韩非心中一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欧蝶儿跑了过来,拉着韩非的手,高兴得像小山雀似的直蹦,韩非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没有受委屈吧?” “没有呢!”欧蝶儿声音中满是雀跃,“他们听说我是大汉龙骧将军的侍女,吓得面如土色,拼命打自己耳光,然后急忙将我送了回来。” “看你以后还顽皮不。”韩非宠腻的呵斥了一声,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这群贼人的身上,知道这些贼人没有了恶意,欧蝶儿也安然无恙,语气缓和了下来,指着那为首的贼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见了本将军如此这般?”(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六章 王家郭氏(三) “谁?你说你们的大首领是谁?” 韩非起初还没怎么在意,不过,在听到裴元绍这个名字,立时就有点懵了,不由得脱口问了一声。 正是因为熟悉,才会吃惊。 裴元绍是谁,韩非自然是知道了了,而且,很清楚。 《三国演义》中,除了五子良将、五虎将、四英杰外,能耐不太大、本事不太高却能让人深深记得的,并不是很多,其中,周仓算是一个,之所以为人所深知,正是因为他跟随了一个牛b哄哄的人物——关羽! 熟悉周仓,随带的,裴元绍也自然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裴元绍,原是黄巾的一小渠帅,黄巾起义失败后,他与周仓一同率领残部在山中落草当山贼。公元200年,在关羽欲返刘备旗下,在突破曹操的五道关卡后路过其落草之地,与周仓一同向关羽要求能以期成为关羽家臣。但此时仅周仓同行,其他弟兄则于山中等待。不久后,因其欲夺偶然路过的赵云之马,反遭讨伐战败身死。 这才是韩非知道的裴元绍。 奇怪了,裴元绍不是应该和周仓在一起吗,怎么跑到并州来了? 还是说主公裴元绍不是他所知的那个裴元绍? 难道说,黄巾贼中还有两个裴元绍? 韩非真的有点懵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韩非,毕竟,历史上没有专门给裴元绍做传,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一个酱油男罢了,这样的人,只有在用到的时候会提那么一笔,不用时,谁又知道这是哪个路人甲? 裴元绍并不是起义失败就和周仓在一起,而是回到了老家闻喜,在水上拉起一支队伍。继续为贼,等待机会。之所以后来能有韩非所知的那些,是在袁绍全据了河北之后,他的侄子高干接手了并州,曾大举的肃清匪患,裴元绍是在并州混不下去了,这才找到了周仓。与周仓一同占了山,落了草,可惜,反成了赵云的枪下亡魂。 要说周仓也够不仗义的了,他投了关羽,却把兄弟给忘了。说来,裴元绍死的也够冤的了。 “回将军知,我家大头领叫裴元绍。”裴庆先虽然不解韩非的惊疑,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不过心里却纳闷:难道韩将军听说过我家大头领? 韩非点点头,脸色平静了下来,刚才只不过惊奇裴元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罢了。要不然,但一个裴元绍还不至于令他失态,别说裴元绍了,见多了牛人的他,现在见了谁,也不会吃惊了,“你们大头领……” 韩非刚想问些什么,这时。远方一名裹了黄巾的将领带了几百人向这边奔来,远远地就听到那员将领高声呼道:“二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赫然正是号称“天王老子”的贼首,裴元绍。 来人有三百多,顿时,韩非的手下们紧张了起来。甘宁手一挥,所有人戒备了起来,毕竟不知究竟是敌还是友。韩非倒很平静,微眯着眼打量着奔来的将领。 来人。大约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头扎黄巾,身穿一领战甲,不过有些旧了,手中提了一杆长枪,再望脸上看,黄白镜子的脸,胡须并不多,鼻直口正,眉毛很粗,不过却有点短,不像是长寿之像。身高七尺开外,乍眼看上去,根本就不想贼寇,分明是一员将官。 韩非在打量裴元绍,却不知,裴元绍也在打量着韩非。 在渡口,裴元绍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对面的人就是韩非的手下,而年纪相当的,也就那么几人,裴元绍远远地一眼就辨别了出来。 只见韩非,比自己略高那么点,年轻英武,相貌不凡,双眼睛仿佛锐利得看透自己的心,裴元绍心中暗忖,“原来这就是最近风传赫赫有名的非公子,大汉的龙骧将军,倒也名副其实。” 不过,和韩非并不认识,裴元绍也不便上前说话,只得到裴庆先身边,问道:“二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共事多年,裴庆先自然是深知这个兄长,知道他所问的,并不是话中这些,而是对面的人。当下,将裴元绍拉到一旁,裴庆先低声说道:“大哥,看到对面那个年轻人了没有?对,就是挎着刀的那个,他,就是韩非!” 裴元绍早有料到,闻说便点了点头。 “大哥,”裴庆先犹豫了下,说道:“其实,这是一个机会,起义已经失败,如今,除了张燕的一支外,哪一处不是苟延残喘?而张燕那里,大哥与他又不对路,自然不会去投奔,大哥在这里奋斗了许久,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前途吗?大哥也曾说,想投靠韩将军,如今,机会不就在眼前?” 裴庆先的话重重击在裴元绍的心坎上,他原本满怀希望来并州老家奋斗,可是五六年过去了,他手下只有千人出头,而且仅这千人他也开始难以养活了,否则他也不会越界跑到汾水河边来劫掠。 他们也渐渐混不下去了,声名狼藉,日子日益窘迫,虽然现在还算安生一点,可若要张杨、张燕分出了高低,战事平息下来,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官兵的围剿,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凶狠,迟早会走向灭亡,那他的前途何在? 张燕虽然与他同出黄巾,但是,正如裴庆先所说,两人很不对路,若张燕得胜,恐怕会比张杨对他们还要狠上许多! 裴元绍叹了口气,“我又何尝想当辈子盗贼,我本想去投靠袁绍的,毕竟他是现在的名声最大,呼声最高,但又听说袁绍很是好名,怕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的出身,真若投靠了怕是没有前途;韩将军声明鹊起后,为兄也想投奔于他,听说他不重出身,唯才而用,只是……兄弟啊,谁又能保证韩将军会不会收留我们这等贼人?我……我怕被当场拒绝啊!” “大哥,不试试又怎能知道?前怕狼后怕虎。明明有机会,也被大哥就这么错过了啊!”裴庆先劝道。 他又何尝没想过被拒绝。 可万一韩非同意接收他们…… 哪怕是有万一的机会,也要试上一试! 等下去,只有灭亡! “这样吧,若大哥同意,我去和韩将军说!”裴庆先比裴元绍要果决一些,狠下心来。道。 “好吧,辛苦兄弟了。”裴元绍想了想,终是没抵住诱惑,点点头。 “自家兄弟,说哪门子的客气话!” 裴庆先说完,快步走到韩非面前。躬身施礼道:“韩将军,我家哥也是有才能之人,文武双全,不愿当一辈子盗贼,他愿意跟随将军,不知将军愿否收录?” 韩非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叫裴元绍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战甲所知的那个裴元绍。不过无所谓了。见他满眼期待地望着这边,攥着枪杆的手上青筋暴露,显得有点心思忐忑,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普通的盗匪,韩非心动,便问道:“他就是裴元绍?先和我说说他吧。” 无论是不是那个裴元绍,韩非都要了解一下。 “是。”裴庆先不敢怠慢,连忙将裴元绍的老底合盘托出。“不瞒将军说,我兄弟二人,都是闻喜大族裴家子弟,不过,我们兄弟都是旁支,很远的旁支,为人所不待见。幼年时,父母便是死在了灾难之中,幸被一隐士收留,传授我兄弟二人武艺。可不二年,那隐士也病故而去,因此,我兄弟二人学的也是一鳞半爪,我大哥比我要有天分一些,这许多年的苦练下来,倒也练成了一身不错的武艺……接下来,自然还是清贫过日,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正好赶上天公将军起事,走投无路,我兄弟二人也参加了……起义失败后,我兄弟二人回到了老家……” 一点没有隐瞒,裴庆先将他兄弟二人的身世,全说给了韩非。 韩非点点头,古人,双名为贱,单名为贵,如果是在后世,出现重名的很不奇怪,但是在古代,同为下等,名字还一样的就难了,尤其是裴元绍这样的名字,寻常人家可未必起的上来。现在,他有点确定了,这个,就是历史上的那个裴元绍,他所知的那个,“你们两个是亲兄弟?” “不是,不过,比亲兄弟还要亲。”裴庆先道。 裴元绍看上去,也不是邪道之人,看上去,很正。没人没门路的,能在黄巾起义中混到一个小渠帅的位置,证明这人有一定的才干,看上去,颇有一番大将的风范,裴元绍想投靠自己,当然求之不得,沉吟了下,韩非说道:“只要你们是诚心为我效力,我定会重用尔等……放心吧,本将军麾下,唯才适用,贼不贼的无所谓,本将军看的是你们以后。” “谢将军!谢将军……”裴庆先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连连磕头称谢不以,看得出,是出自真心的兴奋,磕了几个头后,这家伙猛地一跃而起,飞奔而去,不多时,裴元绍跟着他快步走来,跪在韩非的面前,“山贼裴元绍,蒙韩将军不弃,原为将军效犬马之劳,鞍前马后,至死不渝!” 韩非跨步上前,扶起了裴元绍,上下再打量了几眼,笑道:“裴将军是大将之才,沦落为黄巾着实可惜,好在将军幡然醒悟,未为不晚,将军既愿为我韩非效力,我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裴元绍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欢喜,惭愧是他还嘲笑曾经的同僚投效了官府,而他自己最终走上这条路,欢喜是他感受到韩非的诚意,并没有因为自己出身黄巾山贼而轻视,这份尊重令他生出种重新为人的感慨。 他也无比诚恳道:“裴元绍困惑多年,今日得遇明主,如拨云见日,不胜欣喜,裴元绍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知为什么,韩非想到了周仓,他在这里收到了裴元绍,那还会不会有周仓占山,又会不会有关羽收周仓的典故呢? …… 裴元绍整合部众,显然要需要时间,有跟随的,也有要走的,很多很多的事。这毕竟不是和收编水贼一样,裴元绍是投靠,韩非不能强加于人,那样,只会令人寒心不已。 是以,韩非决定,在河底镇休整五日。五日之后再行上路。 韩非站在码头,负手望着水面,越向南走,水面越是宽阔,水面波光浩淼,一群群鸥鹭在水面上盘旋鸣叫。天高云淡,令人份外心旷神怡,心胸也格外开阔。 这时,沮鹄慢慢走到他身旁,注视着水面笑道:“我没有想到这次意外,最后竟然是个的收获。” “没有责怪我收下黄巾贼为部下?”韩非瞥了他一眼,笑问道。 沮鹄未曾及冠。是以,也没有表字。 “主公与常人不一般。”沮鹄摇了摇头,叹息了声,“其实我很佩服主公这一点点,无论贵贱,唯才是举,说起来简单,可要做到却是何其之难。从袁本初就可以看出来。莫说地位卑贱,就算是一些地位尚高的士族,他都是拒而不用,更不用说出身低贱之人,主公能无视裴元绍出身黄巾,毅然收录他,令我更加敬佩主公的心胸。主公乃大汉异类也!” 其实,又何止是裴元绍,前有甘宁,后有娄超。沮鹄见得多了。 韩非嘴角露出一丝丝地苦笑,自己确实是这个时代的异类,他头脑里根本没有门第贵贱之分,尽管他在言语习惯都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但他的思想却还保留着点后世的平等,他没有接受这个时代的教育,自然也没有打上这个时代的烙印。 尽管韩非也在努力融入,但他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改变,他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愿望,他希望有一天,不是他来适应这个社会,而是这个社会来适应他。 “呵呵,人与人,总会有不同的……” 韩非含糊了一声。 …… 郭氏很令人伤脑筋。 大船上,韩非与郭氏一同站在船头,看着水面上的景致。 经过三五日的修养,郭氏苍白的面色恢复了一丝红润。前凸后翘的身子迎风而立,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赏心悦目。 但是她眼中所含的坚决不退的神色,却让韩非很是头疼不已。 “这里距离祁县走陆路的话,应该不是很远吧,你还留下来做什么?”韩非头疼地道。 “当然是散心。”微风拂过,一缕青丝挡住了郭氏那琉璃的眸子,很优雅的伸手拂去了这缕青丝,郭氏理所当然的道:“再者说,陆上就一定安全了?难道你就没听说这里战乱不断?你还真狠心,让我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上路,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韩非顿时凌乱了。 是不是男人?! 韩非真想给这美妇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男人! “夫人真的就不认为我起歹心,把夫人给卖了?”韩非不想争这无谓的话题,只是无奈道。 郭氏眼中的笑意大盛,最近这些日子,她与韩非相处过几次。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那就是韩非这个人人品固然上层,也够狠心。但是却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你不拿话威胁他,他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什么起歹心把她给卖了,这是不可能的。 笑过之后,刘氏很认真的看着刘封道:“真的只是在这里散散心,骑骑马,打打猎也行。只要你派遣几个护卫随行,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散散心,骑骑马,以郭氏现在的身份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记得少年时候,她还是个打猎高手,一双手弯弓射箭不在话下。 只可惜现在…… 郭氏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白嫩无比的双手,眸子中一丝黯然闪过。 那一瞬间的感觉,到是让韩非想起了一个人。 张氏! 同样出身大家,但身上又同样的环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黯然,以及忧郁。不过,张氏在遇到他韩非之后,身上的黯然与忧郁就不翼而飞了。 心中的身影渐渐的重叠,韩非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过的不幸福”,幸好生生的忍住了,一个大男人问一个妇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但是韩非心中又不能自主的一软,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只是打打猎,别给我添麻烦了。” “谢谢你。” 这句话听在郭氏的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满脸笑容弯身道谢道。当她弯下身子的时候,本就呼之欲出的丰满酥胸,更加的突出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留下来。 韩非眼神不由顿了顿,心中暗骂了一声。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一会儿我派几个人随你去。”韩非咕哝了一句,一转身,下了船。 其实韩非的反应都落在了郭氏的眼中,郭氏只感觉,韩非倒不像是个有妇之夫,反而像个情窦未开的小男人。 要是韩非知道郭氏这个评价,可能会气得吐血。他两世为人,什么女人没见过。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跟着郑玄学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再加上他本身就很正派,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郑玄的谦谦君子味道。 对于已婚女子,自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真是一个很好的小男人呢……”(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六章 王家郭氏(四) “你说并州内匈奴骑兵横行霸道?” 连着四天,裴元绍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按原计划,韩非决定明天就启程赶往太原。这天下午,韩非找来了裴元绍,准备问一问并州的情形,有情报是一方面,但毕竟情报部门初建,对并州这一块,就是了解,也是一鳞半爪,但问裴元绍就不同了,他怎么说也是本地人,地头蛇,又为贼,对各方面的消息,自然很是清楚。 典韦站的韩非的身后,经过近四天的调养,加上底子够厚,已是恢复了成之多,至少,脸上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了。 裴元绍点点头,说道:“也不知道张杨怎么和于夫罗取得了联系,后又派人袭取了雁门关,将匈奴人放进了并州,如今,匈奴人和张杨联合起来,一同对付张燕,虽然张燕也算了得,但也架不住腹背受敌,最近时日来,败仗连连,如果再没有什么转机的话,怕是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 “啪!” 韩非猛地一拍桌子,横眉立目。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张杨这种人,说白了,这样的人就和抗日时期卖国求荣的一些家伙一样,这样的人,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汉奸! 勾结外族,不是汉奸,那又是什么? 哪个朝代,不是遭人唾弃的主?秦烩、吴三桂……吴三桂还好点,说好听了,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后来满人也成了中华五十六民族之一,是一大家庭,骂声也随着时代少了许多;可是秦侩…… 千载骂名! 张杨现在,何尝不是同一性质。 当然了,韩非知道,张杨的背后,是袁绍,张杨之所以能和匈奴人连起手来。袁绍才是最主要的。 也就是说,这汉奸,是袁绍! “太原现在怎么样?”韩非将话咽回了肚子中,这时候,骂,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还不如关心点实际的问题。 “在张杨的手中。有方德坐镇那里,因不是与张燕交战区,手下兵马倒不是很多,太原郡城有三千兵马,算上周边县城,人数大约在五千以上。”说到这里,裴元绍犹豫了下,又道:“主公若想入主并州,恐怕未必简单,张杨怕是不会轻易放弃太原。” 经过几日的接触,韩非发现,裴元绍是一个敢说敢作的人。很有胆色,这许多年的战场经验,也使得他的经验很是丰富,加上二流的武艺,可堪是一员将才,尤其擅长进攻,还有一定的自我思考能力。 总的来说,在三国将星荟萃的年代。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一种。 能凭白得到这一员将才,韩非已很是满足了,可以说,到并州,算是旗开得胜,开门大吉。 “那这东西呢?”说着话。韩非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卷在一起的黄绸子,笑道:“我若有这东西在,依你看,他张杨是否会让出太原?” “这是?”裴元绍看着眼前的东西。一脸的莫名。 韩非一笑,道:“圣旨!” 说着,将黄绸子递给了裴元绍,示意他打开看。 裴元绍先是一惊,活了半辈子,他哪见过圣旨长什么样?只是听说罢了。 这就是圣旨? 裴元绍如同朝圣一般,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两擦,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轻轻的将黄绸子展开,凝神看上去。 虽然幼时孤苦,但是跟随老师,他还是读过一点书的,只是不过罢了。很快,裴元绍将黄绸子上所写的看完,然后,又很仔细的原样卷好,双售递还给了韩非。 “如何?”韩非笑问道。 裴元绍沉吟了下,这才道:“若是传开,不怕张杨不让出太原。末将听说,张杨的粮草,有部分是冀州供应,可以说,掌控了他的命脉所在,若圣旨内容传开,他断不会敢再继续强占太原,那样,只会使冀州恼火,断去他的粮草供应。” 话音一顿,他又道:“怕只怕……主公,还是将圣旨所说公开的好。” 意思很明白,若不公开,恐怕张杨会将圣旨夺去,乃至销毁,如此一来,吃亏的只能是韩非。 韩非点点头,裴元绍思虑的很是全面,同时,也看得出,这不是一个只懂动肌肉的莽夫,这样的人,足可为他抵挡一面。 其实,圣旨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汉献帝着令韩非为太原太守而已,只不过,看上面的日子,却是去年的事,却是有够早的了。不过,圣旨上也写的明白,汉献帝也是特许他随时可以去上任,并没有规定特定的时间范围。 当然了,裴元绍并不知道的是,这圣旨是假的。对别人来说,圣旨造假很难,当然了,在后世很简单,太小儿科了,但在这年代却是少找这样的人才。不过,这却难不倒韩非,笔迹,正是郭嘉所写,对于模仿笔迹,他很有一手,惟妙惟肖,正巧韩非手上有刘协亲手所书的圣旨。至于印章…… 韩非手中有原版的传国玉玺! 圣旨所用的绸缎……韩馥在朝中当官那么多年,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收藏的。 如此一来,伪造一纸圣旨,再是容易不过了。 而且,韩非也不怕穿帮,先说刘协那里,他相信,刘协绝对会承认有这一圣旨的存在,不为别的,在董卓那过的不痛快的他,巴不得有人去救他,而韩非,则是对付董卓的头号先锋;至于日期上的问题…… 圣旨上的日期,正是韩馥初任冀州牧,韩非离开洛阳之前。韩非也早想好了说辞,只说是刘协按中交给他的,事过境迁,也就无迹可寻了。 是以,韩非才是如此迫切的要找到传国玉玺,这是他一干计划中,最主要的一部分。 至于什么得玉玺者得天下…… 韩非嗤之以鼻。 “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韩非一笑,望着北方太原的方向,轻笑道:“我准备在进入太原郡的时候再将圣旨公开。我可不想给张杨留下什么准备的时间,给将来留下什么罗烂。” “主公英明!” …… 是夜。 “可恶!” 韩非猛的把手拍向了桌案,“砰”地一声,发出了一声闷响。 想去一了裴元绍所说,韩非忍不住就是心生怒气,虽然他很喜欢并州的乱,只有足够乱。他才能乱中占便宜,但这不代表他就会认同袁绍、张杨勾结匈奴的行径。 “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一声绵软的声音响了起来,一阵香风中,一个身子已经来到了韩非的身边。 来人当然是郭氏,但是与往常侍候的她又极为不同。一身武服勾勒出了她那完美的身躯,双峰饱满,后臀浑圆挺翘,一双腿修长无比。特别是腰间挂着长剑,背后配着弓,一阵英姿飒爽的气息迎面而来。 只是此刻,一双眸子内正闪着孤疑的光芒不解地正看着韩非。 韩非一直给郭氏的感觉。都是很沉稳,魄力十足。她几乎没有看到过韩非的脸色如此的难看过,尤其是一双眼睛中,闪烁着无比的狠戾。 “没什么,只觉得有些累。”感觉眼前一亮后,韩非不免扫视了一下郭氏那前凸后翘的身子,只是心思繁重没多大兴趣,片刻后就收回了目光。缓缓说道。 “不太对劲,韩将军应该是那种自信、沉稳、有魄力的男人,如此失态,肯定会有人得罪你狠了,跟我说说是谁。有没有想好办法抱负?”郭氏微微一笑,低着头把背后的弓拿了下来,很随意的坐在了韩非的身侧。柔声说道。 韩非闻言很少见的翻了翻白眼,相当无语。 不过说真的,郭氏似乎除了打扮英姿飒爽以外,性格似乎也爽利了不少。跟韩非印象中那个气度优雅的贵妇人一点也不同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了,你想喝酒吗?”郭氏见韩非不愿意说,只得嘟嚷了一句,抬头问道。 “你以为我想借酒消愁?”韩非失笑的看着郭氏道,或许在高兴的时候,韩非会与人痛饮,但是在心情不爽的时候,韩非是绝对不会借酒消愁的。 “我想借酒消愁行不行?”郭氏白了一眼刘封,那模样妩媚至及。 说着,郭氏也不等韩非接话,自顾自地就起身朝着大门行去,在门的附近吩咐了侍女搬几坛子酒水来。 韩非见状不禁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郭氏吩咐完了侍女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韩非的对面,看来是想两个人共用一张条案。 不久后,侍女带着一些下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抱着两坛子好酒。韩非仔细一看,心里话:好家伙,足足有十个坛子! 本来侍女手上还拿着两个酒杯的,不过却被郭氏给训斥了一顿,片刻后拿着两个大大碗走了过来。 当侍女放下了大碗后,郭氏立刻挥手让她走了出去,自顾自的取下了酒坛子的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 “皇宫里用的酒!”韩非提鼻子一嗅,忍不住说道。 “鼻子倒是挺灵的。”郭氏咯咯一笑,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酒香醉人,陶醉了片刻,才开始往案上的两个大碗内倒酒。 那模样,十足十的一个豪放女酒鬼。 这女子究竟是谁?夫家姓王,还能有皇宫的美酒,难道说…… 韩非深深地看了眼前美妇人一眼,随后,又将之抛到脑后,想着郭氏往昔那端庄优雅的模样,韩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道:“你时常这么喝酒?” “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偶尔会这么喝酒。”郭氏呵呵一笑,眸子内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不过迅速隐没了。伸出白皙如玉般的手,捧起了一只倒满了酒水的碗,对着韩非的胸口,眸子有着异样的豪爽。 让韩非有一种不喝就不是男人的感觉。 苦笑了一声,韩非也抬起了案上的另一只碗,与郭氏碰了一下。 “叮!” 清脆的碰撞声过后,郭氏努力的把红红的樱唇大张,含在了酒碗的边缘,仰头痛饮了起来。 “咕噜。咕噜……” 随着咕噜咕噜的狂饮,一堆饱满的双峰不断起伏,似乎随时都可能呼之而出。 韩非笑了笑,心中升起了一阵什么陪女子的觉悟,也是仰头痛饮。也很快就见底了。 “砰!砰!” 两个巴掌大小的酒碗几乎同时落在了案上。 “好些年没有这么放纵过了,舒服!”放下了碗后,郭氏打了个酒嗝。很是豪放的道。 听郭氏这么说,韩非倒是有些理解她了。优雅端庄的态度,可能是常年压仰下的气质,她本身是一个很爽利的士族小姐。 “今日去打猎了?”韩非扫了一眼先前被刘氏取下放在旁边的猎弓,心中一动,说道。再看了一眼郭氏眼中隐藏着的兴奋。有些失笑,这哪里是借酒消愁啊,明明是兴奋的想豪饮。 “嗯,去了。这几天来的兴致都很不错,带着你派给我的士卒一去出去打猎了。第一天打了一只兔子,第二天打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鸭……今天我还猎了一头鹿。”郭氏笑着伸出一根食指。一脸的骄傲。 如玉葱一般的食指散发着玉质般的光泽,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喝了点酒,感觉身体微热,韩非不由得多留意了几眼。 似是没有注意到喝了点酒后,韩非那有些异样的眼神,郭氏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还是生疏了,五年前。我能带着家奴去猎大虫呢。”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为了家族,她不得不嫁给一个老头子,若不然,他那哥哥还未必就做得上雁门太守…… 大虫就是老虎了。 韩非倒也不会认为刘氏是在吹牛,反而相信这娇滴滴的妇人,五年前还是一个豪气盖天的女英雄。 “呵……” 摇了摇头。笑了笑,郭氏又弯下了身子,再次抱起了酒坛子,往案上的空碗上倒酒。 似乎是错觉。自从郭氏叹了口气后,她身上就多了一分异样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是韩非有些熟悉。 似乎,似乎在张氏的身上感受过…… 但又有所不同。 “喝!” 郭氏哈哈一笑,又捧起了刚刚被倒满的碗,豪放道。 韩非无奈的笑了笑,只能是跟着也捧起了碗,再次与郭氏碰了一下,与郭氏一起仰头喝下。 “喝!” “喝!” …… 次日,清晨。 天空大亮。 不知何时,韩非二人屋子的门已经被关闭了。 屋子内,飘着浓郁的酒香味,外边小客厅中,此时堆满了酒坛子,有竖着的倒着的,偶尔闪过一两件凌乱丢在地上的衣裳。 这些衣裳,沿着笔直的方向,朝着里屋延伸。最后没入屏风后边。 屏风后边,衣裳就渐渐的多了起来,甚至有被撕烂的。屏风的上边还挂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儿。只是肚兜儿上的红线似乎是被人给扯断了。 如此凌乱的场面中,大床上却躺着两个睡的很熟的身体。 一具泛着健康的肉色,肌肉块块凸起的男子身躯与一具白花花,泛着玉质光芒的女子娇躯互相交缠,男子的一只手拦着女子的颈部,一只手攀在了女子的臀瓣上。只是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痛苦。 宿醉后的后遗症。 韩非是第一个醒来的人,毕竟是男人,并且他年轻,身体素质更是没的说,又因为常与典韦、郭嘉等人喝酒,酒量更是不凡。 醒来的第一刻,韩非首先是觉得头疼。眯着眼睛,定了一下神后,第二个感觉就是好不柔软。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让韩非不由得捏了一捏,旁边随之就响起了一阵女子的呻吟声。这时的韩非只能算是似醒非醒,但这一声呻吟声立刻让韩非清醒了过来。 清醒后,入目的是一张绝美的脸颊,如少女般柔滑的肌肤,却养着一张充满了成熟风韵的脸颊,紧闭的眸子,挺翘的隆鼻,那红红欲勾人的小嘴……无一不透着诱惑。 再往下则是紧紧贴着他胸膛的饱满双峰,雪白浑圆,最紧要的嫣红,却因为挤压着他的胸口,而不能窥探。韩非也只看到了这些,因为其他的美妙部位都被他的身体挡住了。 韩非摇了摇头,想了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渐渐的,韩非脸上的苦笑越来越多了。一个宿醉的女人,一个宿醉的男人,真是一个激情四射的夜晚。 摇了摇头,韩非把脑中的那些依稀能记得的画面给晃走了,再想下去,韩非怕自己会再一次的起反应。 果然,要宿醉一定要找男人一起喝,找个女人肯定没好下场。 冷静下来后,韩非苦笑不已。 他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虽然是郭氏邀请他喝酒,最后也导致了这个局面。但是韩非觉得自己首先是一个男人,要不是他酒后把持不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一个有妇之夫,韩非向来是敬而远之,张氏是个例外,毕竟是寡妇。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韩非当然不会逃避什么。 想了想,昨晚依稀记得的事情。昨天喝多了,这个女人说了很多憋在心里的话,她说她没有子嗣,因此一肚子的怨气……似乎还嫁给了一个老头,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子嗣。 想想郭氏往常的表现,应该是出身不凡,而这样的出身,还要嫁给一个老头,那老头家的权势,就可想而知了。 再加上她夫家姓王,还能拿出皇宫里的酒,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王允!(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七章 王家郭氏(五) 王允啊,大汉司徒! 想到了这一点,韩非剩下的只有苦笑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名义上还是大汉的臣子,是忠于大汉的,而王允,至少在表面上,是大汉数得着的忠臣,韩非只能是敬仰之,可如今,却将他的后妻给睡了! 可是…… 韩非也不能再让郭氏回到王允的身边啊。 虽然是喝醉了酒,但是却真的勾引了他,要想再回去王允的身边,他可不答应,毕竟,这和后世不同,和一夜情也不同,而且,韩非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尤其是女人这一块,既然上了,不管是怎么上的吧,总不能再放手。 正思考着该怎么办,韩非却感觉到怀中的娇躯颤抖了一下,他立刻低下头,看着郭氏的脸。 只见郭氏睫毛微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与韩非四目相对。 看着韩非英俊的带着一丝稚气的脸,以及他的胸膛,再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郭氏脸上闪现出了一丝似是苦笑又似是满足的笑容。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这一分笑容,慢慢的被满足所取代。 慢慢的,郭氏把自己的头埋在了韩非的胸膛内,呢喃着道:“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我中意你,搂着你强壮有力的身体,很满足,很满足。” “你觉得我是该荣幸呢,还是该苦涩?郭夫人。”韩非轻轻的搂着郭氏的头。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阵体香,道。 郭氏对于韩非也知之甚深,对于他能猜出自己是谁。也不怎么诧异,毕竟,韩非也是精明似鬼的人物,猜到也不奇怪,猜不到才是奇怪呢。不过在如今两人已经坦诚相待的时候,这一声“郭夫人”却让郭氏有些的刺耳。 皱起了眉头,郭氏不满道:“我叫郭缳。” 韩非并没有理会郭缳的不满。只是低着头,看着郭缳,盯着那一双美目。沉声说道:“我们商量个事情好吗?” 虽然口中说的是商量,但是韩非的双目中闪现的是一种不容置疑。 那是一种男人决定后,女人少管的意思。 在这种目光之下,蔡玉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颤。不由自主的随着问声答道:“什么事情?”声音之低,连她自己都出乎意料。 “就当你死了,忘却过去,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韩非没有一丁点地犹豫,很是霸道的说道。 郭缳浑身震动,脸上犹豫之色闪现。韩非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会让郭缳很为难。 郭缳能嫁给王允那个老头,就证明郭缳很在意宗族。可要是她真的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就等于是郭氏一族没有了王允这个稳固的靠山。 不过,他韩非却未必比王允逊色了,相反,这乱世中,身为手握兵权者,比之王允这个司徒,还要强势! 这,就是乱世。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郭缳又怎么能短时间内作出决定呢,但是韩非不管,既然勾引了他,就要付出代价。 如果容貌一般也就罢了,可郭缳是难得的美女,古人云:食色性也!韩非不认为喜好美色有什么不好,至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在等了许久后,也没见郭缳回话,反而见她闭起了双目,脸色痛苦。韩非不由低下了头,轻声的对着她道:“若是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我染指过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有男人,是断然不会再让别人碰她。” 还是那句话,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忍让,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忍让一下就不是男人,韩非认为自己是个男人。 韩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得去手,毕竟,这些天的接触,他还是很喜欢郭缳的,若不然,也不会多处相让,不喜欢,就不会随便,这就是韩非。可能会下不去手,但一定会把郭缳给关起来,直到王允死掉了。 韩非等的起,因为,王允死期很快就到了。 不过出乎韩非的意料,当韩非说出这句话后,郭缳脸上的痛苦缓缓的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容,重新伏在了韩非的胸口,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真是贪心啊。” 韩非心下一喜,搂着郭缳的手,不由更重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说刚才两人还只是一夕欢愉的关系,那么现在就是一对了。 老实说,韩非不会哄女人,以前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欧蝶儿还是他的贴身侍女出身,可一直以来,却不曾碰过,与张氏发生关系,也是酒后乱性,至于娶甄姜、甄脱二女……好吧,他这边刚露出点意思,甄家巴不得把整个甄家的女子全嫁过来,根本就不用他去想去说什么,说到底,在这方面,他是个很笨的男人。眼下也是如此,在郭缳答应他之后,他只是搂着郭缳,保持沉默。 “王允那里……”温存了半晌,郭缳还是有点担心。 她知道,韩非已猜到了她所嫁的就是王允。 韩非一笑:“放心吧,只要你消失一段时间,万事皆定。看着吧,用不了许久,王允就会死了,他,是活不过明年的!” 历史记载,王允在公元192年就死了,也就是明年。 公元192年(初平三年)春天,天下遭受严重的自然灾害,连续下了两个多月的雨。王允和士孙瑞、杨瓒等人借登台祭祀乞神降雨之机,紧急商议谋杀董卓的行动方案。士孙瑞严肃地对他们说:“自从去年岁末以来,太阳阴晦不照,淫雨连绵不断。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应该有个尽头。现在我们时机已基本成熟,如果不把握天机,先发制人。恐怕以后后患无穷啊!请你们认真考虑考虑。”王允很赞同士孙瑞的意见,决定伺机尽早行动,以图董卓。可是,董卓爪牙密布,戒备森严,而且他本人力大无比,凶残毒辣。如果不采取万全之策,一旦失手,恐怕后果难以设想。王允提议。可以安插内应,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王允获悉董卓与他的心腹吕布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便秘密召见吕布。正好吕布也有反董卓之意。于是。王允便把诛杀董卓的计划全部告诉吕布。并委他作内应。起初,吕布碍于自己是董卓的义子,不便在内部亲自下手。王允对吕布说:“你姓吕,奸贼姓董,父子只是名义上的,并非骨肉亲情,况且董卓现在已是众叛亲离,你难道还认贼作父吗?你当他为父亲。平时他待你是儿子吗?”吕布与董卓爱妾私通,怕董卓发现报复。于是便答应下来。 这年四月,正当王允等人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正逢天子大病初愈。朝廷百官在未央宫集合,恭祝天子龙体安康。事前,吕布派同郡骑都尉李肃等人带领十多名心腹亲兵,穿上宫廷侍卫的服装,潜伏在宫殿侧门两边。当董卓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侧门外时,立即遭到潜伏在门后的李肃等人的突然袭击。董卓急呼吕布,吕布手捧圣旨,大呼:“奉旨杀贼!”董卓在绝望中被吕布所杀,并且株连三族。 董卓被杀,朝廷上下一片欢腾。董卓祸国殃民的行径,激起了天下人们的极度痛恨,铲除董卓,不仅顺应时代潮流,而且合乎天下民心。它的意义不仅仅只在于谋杀董卓一名国奸臣,而且还深刻影响着东汉末年的历史进程。司徒王允,用自己对朝廷的赤诚和一身正气赢得了铲除董卓斗争的胜利和世人的称赞。 作为诛杀国贼的首要功臣,王允自然少不了朝廷的嘉赏和广大人民的称赞。于是,王允态度开始发生改变,似乎有些飘飘然起来:“连董卓这样不可一世的大奸贼都死于我的手下,我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他便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所谓,毫不在乎,甚至居功自傲。“及在际会,每乏温润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权宜之计,是以群下不甚附之。”每当群臣集会,王允很少像以前那样和大家推心置腹,共同商讨权宜之计,而是正襟危坐,面无和悦之色。慢慢地,群臣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推崇和拥护他了。 蔡邕曾是董卓的旧臣,当听到董卓被杀的消息时,蔡邕正好和王允在一起。当时,蔡邕感到很突然,不禁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王允勃然大怒,严厉指责蔡邕:“董卓是国家的罪人,祸国殃民的罪行不可饶恕,你身为天子臣民,应该从大局考虑,从国家出发,共同声讨国贼,不想你念及他对你的一点私人恩惠,竟然为他感到痛惜,这难道不是与董卓同一鼻孔出气吗?”说完,便不容分辩,立即将蔡邕押至廷尉处问罪。蔡邕有口难辩,但作为文学家和史官,他为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业,继续写成汉史,便陈辞谢罪,自己愿意承受刺剑削足的酷刑以保全余生。士大夫们都十分同情怜悯蔡邕的遭遇,设法营救蔡邕,可毫无结果,太尉马日磾专程前往王允住处,替蔡邕说情:“伯喈(蔡邕字)是难得的旷世奇才,学问渊博,见多识广,特别是对本朝故事了解颇多,应当给他机会,让他继续写成史书;况且伯喈以忠孝闻名于士大夫之中,现在以莫须有之名给他判罪,恐怕有失众望,不服人心吧!”王允根本不听劝告,反驳马日磾说:“先前汉武帝不杀司马迁,让他写成谤书,流传后世,现在国事衰败,社会上缺乏时代精神,不能让蔡邕像司马迁那样,毁谤和诬蔑幼小的天子,因为这既对神圣的道德教化毫无益处,而且还使我们这些人遭到批评和指责!”马日磾无奈,只得退出,感慨地对别人说:“王允这种作法恐怕不行吧!善待人才,这是一个国家得以维持和发展的命脉,而让国家经典得以流传,则是重视国家制度和创作的保障。如今。像王允这样不重视贤才,切断国家的命脉,阻碍国家经典的流传。难道能维持久远吗?”可怜蔡邕最后冤死狱中。之后,文武百官和士大夫对蔡邕的死议论纷纷,王允这才真正明白蔡邕的确罪不及死,后悔莫及。 董卓死后,王允在如何安排和处理他的旧部时,反复无常,态度极不慎重。而这正是王允最后走向灭亡的最重要和最直接的原因。他先是想全部赦免董卓的部下,可继而又对群臣解释说:“本来,他们是没有罪的。只是身不由己,跟随董卓,所以不得已听从董卓差遣,犯了错误。现在如果给他们突然加上恶逆的罪名。而且特定赦免他们。恐怕反而使他们猜疑恐惧,心理承受不了,所以,赦免他们无罪不是使他们安心的上上之策,还不如让他们承受惩罚。”凉州兵是董卓的嫡系部队,战斗力强,而且对董卓最忠心。董卓死后,如何处置凉州兵。是关系王允本人和东汉政权的大事。王允企图削夺凉州兵将领的兵权,取缔全部凉州兵。并且计划利用关东兵去控制他们。可是后来有人对王允说:“凉州兵素来害怕袁绍,畏惧关东兵,而今,如果派关东兵去解散他们,凉州兵人人都会担心性命不保,这样,很容易引起兵变和混乱。还不如任命皇甫嵩(字义真)为将军,去担任凉州兵的统帅,并让他长期留在那儿,以便安抚军心。”王允坚决反对:“这样绝对不行,关东兵是反董卓的义兵,与我们是同一条路线,现在董卓已死,如果继续把他们屯驻在险恶之地,虽然安抚了凉州兵,但是关东兵将领会疑心我们不重视他们。” 凉州百姓听到王允想解散凉州兵的风声后,便到处传言,说王允要杀掉所有凉州人,一时之间,整个凉州人心惶惶,一片惊慌。凉州兵将领本来就成了惊弓之鸟,对自己的前途深感忧虑,当他们得知王允要削夺他们的军权,解散凉州兵的消息后,更是惊慌。绝望的凉州兵寻思:反正是一死,不如死个痛快。于是他们迅速召集军队,严阵以待,准备见机起事,并且互相传告:蔡邕只不过受了董卓的一点厚遇而已,王允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杀了。对于我们,不仅没有丝毫赦免的意思,反而想剥夺我们的兵权,置我们于死地。我们除了联合起来,别无选择。 当时,凉州军中最有影响和实力的将领是李傕和郭汜。他们将所有凉州兵集合起来,誓师进发都城长安。东汉官兵不堪一击,不久,李傕、郭汜的部队便攻陷长安。吕布慌忙领兵出逃,在青锁门停住,招呼王允一同逃走。王允断然拒绝,对吕布说:“如果天子祖先在天有灵,能赐福社稷,保佑我们的国家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这一愿不能实现,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以死来报效朝廷。皇上年纪幼小,少不更事,只能靠我们来辅助他。国家遭受如此灾难,如果弃下皇上,只顾自己逃命,我实在是不忍心。况且,我身为宰相,不仅不能使国家平安无事,反而导致逆贼的反叛,我的责任重大啊!请你出城以后,多多鼓励关东豪杰,要常常念及皇上!”说完,便扶着献帝逃到宣平城楼。 李傕、郭汜追到宣平门下,叩头便拜。汉献帝壮起胆子询问道:“你们目无王法,作乱京城,到底打算作什么?”李傕回答说:“董太师对陛下忠心耿耿,却无缘无故遭人杀害,我们只想替太师讨回公道,不敢造反。等到捉拿处决凶手后,我们愿意接受审判。”王允二话没说,向汉献帝行了最后的君臣大礼,便随士兵走下了城楼,李傕、郭汜命令手下当场将王允处决,时年五十六岁。 …… 这些,韩非读三国时,记得很是清楚,不过,历史毕竟与现实都有出入,而且,随着他的到来,历史也有了变动,但韩非相信,王允还是活不过明年。 虽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郭缳对王允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在。她不知历史的轨迹,只以为韩非是为了得到她而准备杀掉王允,虽然感觉有点荒谬,但是,想到现在倚靠的臂膀主人是谁后,郭缳心安了。 两人总不能一直这么窝在床上,温存了片刻后。韩非就松开了郭缳,开始捡起了被仍的到处都是的衣服穿上。 昨晚还很豪放的郭缳,这会儿到是扭捏无比。见韩非起身穿衣服,反而盖起了被子,遮掩住了自己的娇躯。 韩非看的有些发笑,什么都做过了,还怕这些。摇了摇头,韩非也不强迫郭缳起来,他自己穿好衣服后,去了门外叫来侍女,打热水,沐浴,更衣。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后,韩非二人才穿戴一新走了出来。 不过,韩非怎么总觉得欧蝶儿看他的目光有些幽怨……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八章 壶关(一) 壶关。 韩非走水路入并州,手下大军却也并未闲着,黄忠等大将,在以郭嘉为军师,尽起大军,攻打壶关。 当然了,韩非可不敢明面的攻打,不管怎么说,他与张杨都是汉臣,韩非还没有足够的理由来攻打张杨,毕竟,张杨明面上,没有惹到他韩非,勾结匈奴之事,韩非当初也不知晓,随便攻打的话,只会落人口舌。 不过,这并不代表韩非就没有办法。 这一路军,却是打起了黑山贼的旗号,至于张杨会不会就相信了,那韩非管不着。 打就是了! 早在高顺陷关又弃关之后,张杨为防壶关再一次出现意外,遂将自己的族弟张翻派了过来,同时配给大军八千,倚仗壶关之险,抵挡个五六万敌不成问题。关外被围,张翻自然是得到了消息,急召集手下诸将商议,“众位将军,今黑山帐下贼众,统兵两万余,我军当如何抵之?” “将军,我壶关只存兵八千、尚不足一万,且多是未战之兵。而黑山贼众经黄巾之乱,手下军队多经战火洗礼,自非我军能挡之。若贸然出击,恐有失矣。”张翻部将于则皱着眉头道。 “伯达之言,吾自知晓,如今却当如何?”孙翻只不过是仗了族兄张杨才有今天的地位,虽然有一定的才能,但也有限,如今更是急的来回直打转,愁眉不展。 “将军何需担忧,主公命我等在此。只是让我等守住此关,只求不败即可。以壶关之险,定能阻其军。其远途而来,自不能久驻,到时,其难自解也!” 孙翻闻言大喜,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刘温,“伯俭之言大妙矣!如此。端不愁贼众不退军耶!传我令,着刘温全权代我行事,诸般事宜不必教于我知。可酌情处置,另于则、苏林全力辅之,不得有误!” “我等遵令!定不负将军之托!”众将领命齐喏道,自下去准备。 …… “对面城内的张翻有什么动静?” 面对两万“黑山贼”的进攻。张翻很没志气的将军队收回关内。任“黑山贼”们怎么叫骂,就不开关门迎战。 这支所谓的黑山贼,正是韩非的军队装扮而成,作为此战的军师,郭嘉见众将来到帐内,便是问道。 郭嘉这不问则罢,一问起来,张颌就一肚子气。只见他气呼呼的说道:“别提了。这个张翻是属乌龟的,任将军(任峻)只带了五千的大军。而壶关内明明兵力远多于我军,可无论我们怎么挑逗他,他就是死活不出城,就算我们再怎么示弱也不行。黄老将军想围点打援都没辙,气得他只能在大山中打猎、砍柴!” 郭嘉眼角一动,能让张颌这样被有涵养的将军都爆粗口了,看来张翻是将乌龟战术发挥到了极致。虽然这样看起来有些简单而没有技术含量,但张颌偏偏就是无可奈何。 但是张颌地牢骚也有不能拿下壶关的原因,虽然现在大军将壶关东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曾,但他作为有一定名声的大将,却被一个小小的壶关城挡住了脚步,纵然张颌有儒将之风,可现在毕竟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年轻就气盛,再者,主公韩非就在并州内,自己这边却一直无甚大的功劳,过不去壶关,这只会让他面子上无光。 虽然,做为最早投靠韩非的一员,当是元老的存在,以前又有军功加身,无人敢在他面前说出什么,但是,过不去壶关,难免会有人说他张颌不行,这,由不得张颌不急,因为,他也是一好脸面之人。可如今却…… “儁乂[啊,你太过执着于一处了,如果,你能将视线放到其他处,可能,战局就不是这样了。”虽然都很是年轻,张郃又是出了名的智将,曾一度让诸葛亮深为忌惮,但不代表他的谋略真就达到了顶级的程度,比之郭嘉还是有所不如的。 “他处?” 张郃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了郭嘉说指的是什么,微一沉吟,说道:“张杨的大军尽数集中在上党郡的城池中,虽然太原也有军,但并不多,壶关以东地一部分土地已被张翻果断的放弃。而敌军在主将张翻的严令下守城不出,我想若能攻其必救之处……” 毕竟,他们不是鸟,飞不过去。 郭嘉笑了,攻其不备和攻其必救是每一个将领的必修课,但却不是每一个将领都能够做好的,这也是庸将、一般的将领和名将之间的区别。或许此时的郭嘉自己心中清楚自己跟随韩非时间久了,受韩非身上后世充沛的信息的影响,却让他能针对不同的情况选择不同的对策,有时候还会有些让人感觉上不了台面地手段。郭嘉放浪形骸,本就是个一贯不讲究原则的人,自然无人会对他吹胡子瞪眼的指责。 “打蛇要打七寸,打人就要打要害!张翻能在你们的挑逗下忍住不出城并不是他真的忍功过人,而是因为你们没有打在他的要害而已,”说到这里,韩非忽然想起韩非那句来自后世的那句著名的论点: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有你出的价钱不对头。 而放在此时。也正是“没有真正能死守不出的将军,就看你是否能切中他地要害”! “奉孝,你是说围魏救赵之策?可是,唯一能令张翻有可能出城的,也只有上党告急,但是,上党还在壶关之后,我们面前不是群山就是险关,又不是飞鸟,怎么过得去?”这样的策略,以张郃的智慧,自然会想过,但是,却又被他直接否掉。可是,自己想到的事情,郭嘉他不该不曾想到啊。 “围魏救赵是不行的。嘉却是另有妙计!”说着,郭嘉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或许是儁乂你心中还有些顾忌。但是此时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主公想入主并州,无论是张杨还是张燕,只能是敌人,对待敌人,主公也说了,不要有不必要的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至于能不能飞得过去……儁乂你又不是没有随主公翻过嵩山。所以我准备派出精锐地小队骚扰敌军范围内的储藏粮食的地方,甚至不惜焚烧这些粮食!或许这会让并州的百姓也受到损失。但是为了早日击败张杨,暂时牺牲一下并州百姓的利益也是可以的,而且还可以借此挑动张杨治下的民心。为了让上党郡陷入动乱,我还准备让人四处出击。袭击敌军境内的所有盐场……哼。我倒要看看,失去了食盐与粮食,仅仅靠着他们储备的那么一点,他张杨如何供应大军的食用!” 郭嘉的话让张郃等人大大的吃了一惊,骚扰储藏粮食的地方这不奇怪,他们其实也有了这种想法,只不过还有些顾虑所以没有立刻行动。但他们的这位军师不但对粮食动手,甚至还要断绝张杨大军的食盐供应。虽然他们并不像韩非那样清楚盐对人的重要性,可他们也知道一旦缺盐就会让民间发生动乱。郭嘉这一手确实打在了张杨的要害。只要运作得当,确实能让张杨统辖的境内的盐场变得颗粒无收,从而影响到食盐的供应。 虽然在座的张郃等人内心对郭嘉的主意并不反对,不过断盐这一招实在是够毒辣,他们这些人也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其实,嘉知道,儁乂你也应该想到了诸如这样的打击手段,只是在等嘉的意思。其实,你也不用事事都来禀问于我,虽然这次主公任命的主将是我,但战场却不只一处,我不可能作到面面俱到,正所谓将在外令有所不受,战机稍纵即视,类似这样的事,儁乂完全可自行决断的。”郭嘉见张郃一脸的如释重负,顿时猜到了什么,笑道。 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孙武的这句话还可以这样理解,毕竟《孙子兵法?九变篇》中的那段“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的话是说将领统兵作战时,有机断处置的权力,不是一切都要请示国君。可郭嘉这却是属于擅自行动的范畴,似乎和临机处置权有点不符。 当然了,郭嘉非是自作主张,这也是韩非一直的坚持。 只要是做得对的,韩非就会放任不管,甚至,不用请示!韩非知道,要想打胜仗,又给套上夹板,要人家乖乖听话,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韩非也知道,这样一来,更能使手下的文武思维为之活跃,打仗再不是一沉不变,相比乖孩子,韩非更喜欢鬼点子多的,毕竟,天下不是他一人管得过来的,仗也不是一人打的! 见众人发愣,郭嘉笑道:“这是主公的意思。” 一句话,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 “主公高明!”张郃以及众将称道。 诚如郭嘉所想,张郃不是没想过陪小队骚扰粮道一事,只不过,这次军队主事的是郭嘉,张郃不得擅自做主罢了。而且,他还没有足够的自信,不知道翻山行此策究竟对不对,毕竟,山不是那么好翻的,对翻过一次的张郃来说,印象很深刻。 “可是,军师,当派何人去?”嘴上这么说着,张郃眼中却是跃跃欲试。 “没你的份,老实的待在军营里等着吧。”郭嘉知道张郃是有意亲自出击,但无论是他郭嘉还是韩非,都不可能此时就将众将的身份暴露出去,张郃在讨伐董卓一战中,多有登场,难免不为人所认出,所以直接就干脆的拒绝张郃的请求。不过,郭嘉也怕张郃多想,接着说道:“儁乂,你和汉升老将军都是这里的大将,正面的战场还要靠你们来维持,没有你们在,我可没那个信心。再者,这一仗,我们是隐藏了身份,深入敌腹地,儁乂难保不为认所认出来,这样一来。可是会坏了主公大事的,怪不怪,你名声响亮。!” 张郃也不过是试试运气,也没有刻意强求,见郭嘉拒绝也没有太多的失落,再听到郭嘉的打趣,也完全抛却了那点不快,反而向郭嘉打听究竟是谁能得到出击的任务。 “高将军吧。”郭嘉心中早有了合适的人选。 破军一营,翻山过水不在话下。而且,也是军中的精锐所在,更是游历在附近数月之久。高顺本又是并州人,对并州很是熟悉,其在吕布帐下又多不被重用,虽有名声。认识他的人却不是很多。当是最佳的人选。 听到是高顺,张郃瞬时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连连点头,称非高顺不可。 …… 几天后,上党一带各县城,一队队的军兵由于过境的马贼一般,沿途不断的破坏着各处的粮仓,而张杨不明敌军有多少。也担心他这里的粮仓会出什么意外,故而向各城的守将下令。命他们每日都要派出士卒严密的保护着。可是这些流窜的郭嘉派出来的士兵并没有了之前引诱敌军出战战斗的心思,他们在主公韩非的理念主持下,纯属为了破坏而破坏,就是不和你正面交战。换句话说,那叫癞蛤蟆爬在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 这就是郭嘉的目的,他要给张翻乃至张杨一个错觉,那就是“黑山贼”现在就是要牵制他的兵力甚至是逼迫他向张杨求援,以达到逐一击破的效果。当然了,如果张翻憋不住了出兵攻击,郭嘉也不会反对。能借着不废一兵一卒消耗张杨大军的战斗力,怎么看都不会是赔钱的买卖。 而此时面对壶关外广阔的平原地区,正好是破军营的士兵无聊时最喜欢的地方。在距离一处粮仓三四里远的矮丘上,就有两个身上披着挂满了草叶树枝的人在观察着。并相互交流着。 “头儿,张杨大军的素质真不咋地,保护的一点都不够专业。你看,那些士兵甚至还有靠着草垛打盹的。” “得了吧,他们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能想起派兵保护。虽然这保护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毕竟会使我们的行动增加难度的。” “呵呵,这也没增加多少嘛!我刚才都数过了,这个储藏粮食的地方显然不大,派的兵也不多,一共就百十来个士兵,咱们可是有五十人,加上咱们的训练,就是遇上了同等数量地敌军骑兵都不会畏惧,这点敌人还不是小菜一盘!” “你看清了吗?真的就只有百十来人?你可别少数了人数,要知道,我们只有五十人!” “当然看清了!我的眼神是最好的,否则高将军也不会老说我上辈子是属老鹰地了!” “好!起初发现敌军的身影我还以为他们有准备了呢!哪知道也不过就是糊弄人的东西!只是这些粮仓太过分散,若要袭击各处就会分散兵力。倒是我们大军赶到的突然,他们的粮食还不曾归到大城的粮仓,这样以来,也够张杨那个兔崽子喝一壶的了!百十来人,一轮奔射就差不多解决掉了,没什么问题。” “头儿,听说主公他们在洛阳,不但打劫了董卓那老贼,还烧了他们的数万大军,只不过这种难度可不是咱们面前地任务能比的。” “那是,咱们的主公可是天下无敌,你个新兵蛋子有得仰望了。”那个头儿一脸的敬服。 “当然,主公可是我奋斗的目标!” “行了,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既然敌情观察的差不多了,我就先撤下去准备。看情况粮车是要运往壶关方向的,估计就要返回了。你留在此地监视,有情况即刻发信号!” “放心吧,头儿,我会连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的!” 壶关城外的百姓从来没有经历过当兵的看着自己做活的经历,虽然士兵地人数不多,但他们手中地武器和他们的特殊身份却给了百姓压力。劳作了数天的农夫们终于整理完毕,并且晾晒好后装车,准备在黄昏前返回,将车上的粮食送到壶关的粮仓里。他们都是当地豪强家中的佃户,这土地也是属于这些豪强的。这些豪强在投靠了张杨之后也彻底成为了当地的主宰,如今天下大乱,却让这些豪强们不得不细细思量,一门心思的抱上了张杨的大腿。 如今,甚至还将他们的家丁作为张杨大军的附庸,以对抗黑山贼。 “好啦!粮食都已经装好了,准备运回去吧!”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对正在检查装车的农夫们说。他正是这些佃客的管理者,这些豪强手下有着大量的管事为他管理人数众多的佃客。 几十辆大车就这样开始了移动,而那些原本在看着农夫们收粮装车的士兵也伸了伸懒腰,在他们的队长的带领下派出了松散的队列,准备跟着这些粮车一同回去。 就着这时候,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由远及近的向他们这里移动。士兵和农夫们扭头看去,只见数十名骑兵正向他们这里疾驰而来,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些骑兵的手中不是端着上好了弦的弩就是提着逼人眼目的长枪。(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九章 壶关(二) 这时候那些农夫或许还有些懵懂不知,可那些士兵们已经认出了这些骑兵身着的居然是黑山贼的军服,当他们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这小队骑兵已经十分接近了。那名张杨军队长或许是考虑到职责,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只看他大喊一声“敌袭!全军准备,杀啊!”就提起手中的长枪就向奔袭而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也或许,是看到了对方的人数不多吧。 但是他的个人血勇确不能激励起所有的士兵的勇气,除了三四十名士兵跟着他准备上前迎敌之外,其余的士兵在这些骑兵逼人的气势下竟然一声惊叫后扔掉手中兵器转身就逃。 这些士兵的举动也影响到了那些农夫,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手中有些缳首刀,剩下的人手中也有大量的耒耜、耙、锄、扁担等农具,若是他们能够一致迎上去,一定会给“破军营”的这小队骑兵以重创。但农夫毕竟是农夫,面对着手持兵器,来势汹汹的骑兵,再加上身边的士兵的逃跑,他们心中那唯一的一点勇气也被恐惧之心覆盖,纷纷四散而逃,唯恐跑慢了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是有三四十人的反击时不可能阻挡精锐骑兵的冲锋的,还没等这些有胆子反抗的士兵接近,手持连弩的骑兵就一一将他们射杀,剩下的寥寥几个,也无一幸免,皆葬身在骑兵的长枪之下。 “哼!真是一群窝囊废!快一点,将这些粮车尽数烧毁!”毫无阻碍的冲到了粮车前。那斥候营的头领骂了一句后扭头对自己的部下吩咐道。 随即就看见这些士兵每人负责一两辆粮车,拿出自己的火折子,燃起火头。点着了粮车。粮车上都是易燃物,一点火星就足以引起大火,更不用说是有人刻意点火了。在加上这晴朗的好天气,更是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很快的,所有的粮车就全部燃起大火,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卧在地面上的火龙。 看着气势不凡的火龙,破军营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看着大火已经彻底将粮车和车上的粮食吞没。即使现在救火也不会再有任何用处后,骑兵小队的头领微微一笑,说道:“好了!这火也玩过了。事也办成了,想来城内那群蠢货们也该出来了,咱们再换个地方玩玩去,如何啊?” “好!这次要玩的更大点!” “头儿万岁!我支持你!” …… 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斥候们乱七八糟的高声叫到。这时候他们压根就不像是精锐的士兵。倒像是一群真正的土匪。 有的时候。军纪不能代表战斗力,在韩非的眼中,只要不作奸犯科,“调皮”一点,还是可以容忍的,至少,换来的却是无穷的战斗力! “走!” 随着一声令下,虽然表现的很是混乱的斥候骑兵此时却齐整的调转马头。跟着他们的头领远遁而去,留给看到大火而出城救援的张翻大军的。除了那被烧尽的粮车就只有满目的空旷。 “啪!” 张杨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面,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混蛋张燕,真真是欺人太甚!” 原来在上党一带的十数座城的附近都接连发生了新收的秋粮被黑山贼军中的小股精锐焚烧的事件,而且这些来去无踪的敌军不但烧的彻底,还在每一处现场都留下了黑山贼张狂的印记,这让损失了数万石粮食并感觉被人小视的张杨怎能不怒火中烧。 “主公,还请稍安勿躁。张燕大军此举必然有因,若主公轻易动怒,怕是会遂了张燕那厮之意。”上党治中李冲见到张杨发怒,皱了皱眉,开口劝道。 张杨听到李冲的劝解,非但没有冷静,反倒是此时已经被郭嘉弄出的一系列动作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对李冲的不满。在他看来,李冲这番话纯属是讽刺自己头脑简单,易暴易怒,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公。他冷冷的瞟了一眼李冲,强压着怒火,冷声说道:“怎么,李冲你这是在指责本太守不成?” 张杨这种不客气的态度让李冲更是在心中暗自叫苦,黑山贼大军的这种举动十分简单,李冲也在一听说黑山贼大军的行动后就明白了敌人的意图。可是面对着这个暴怒的主公,李冲明白,黑山贼此举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阳谋,明目张胆的焚烧粮草,却使张杨坐看烟火,不敢出兵。当然,出兵,怕是会更遂了敌人的意图,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手等着张杨,毕竟敌情不明。是所以,干着急没办法,也难怪张杨盛怒。 “末将不敢。”李冲为了暂时消弭张杨的怒气,低声下气的答道。 纵然是张杨再是火大,此刻的李冲已经做足了矮姿态,张杨再想找出气筒也难找了,咆哮了片刻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的对待这突发的事情。突然,韩遂一愣,急急的向李冲问道:“文长,你再与本太守说来,如今当如何是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是发愁也没什么用处,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关键时刻,韩遂还是拿出了一番一方诸侯的风范,虽然心中乱成一团麻,但是,至少表面上已经镇定了下来。 “中以为,我军只能加强秋收队伍的护卫。黑山贼派出的偷袭人数不多,据溃兵报告。十几处发生袭击时每股敌军的人数最多不过五十人,虽然骑兵、步兵兼有,但唯一的特点就是行动快速,下手狠辣,只要敢于反击者均被杀死,但逃跑者却绝不追赶。这样,得到风声的百姓和士兵在下次遇袭时就不会死战。我们也只能增加护卫的人数了。”李冲从回报中得知敌军的速度极快,而且下手时没有先兆。完全是随机挑选。沉思了片刻后,对此,他也只能加强护卫力量了。 “文才。依你来看,黑山贼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张杨见李冲态度恭敬,火气早已压下的他接着问道。 “这……”李冲略一迟疑,然后说道:“如今张燕派出的大军不过两三万之数,皆陈列在壶关之前。再根据前些时日敌军的挑衅,依属下之见,很可能是敌军想以此增加我们的压力。迫使我们不能抽调兵力增援壶关的张翻将军,甚至可能还想逼迫我们向张翻将军求援,以此来将张翻将军吸引出城。一举消灭,夺取壶关。” 李冲的分析很是中规中矩。 “是这样……”张杨也思考起来。在同样缺乏真实情报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赞同李冲的分析,在认可了李冲的说法之后。张杨说道:“既然如此。就以文才之意办。但是此时还需派人联络张翻那里,知晓他那里的战情如何,也才好做出决断。” …… 很显然,无论是张杨还是李冲都小看了郭嘉的毒辣。 郭嘉可不单单派人在上党郡烧粮,有了机动性强的骑兵的便利,郭嘉不但要打击张杨大军的粮食供应,也要切断张杨大军的食盐来源。 “张燕匹夫,欺我太甚!小人……”张杨又一次因为“黑山贼”的举措而怒火中烧。口中不停的咒骂道。 此时早已得到消息的手下文武众人也对此无可奈何,继上党郡有数万石粮食被烧。紧接着太原郡也急报敌军破坏储粮之地,破坏各处盐场的消息,这犹如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张杨和他麾下文武的心头。 “战守成败利钝之机固寄诸将,而三军性命根蒂实系乎粮。足食而败者有之,乏食而能久持常胜者未之闻……”李冲缓缓的轻声说道。 “文才,你嘟囔什么呢?直接说来!”张杨神色不快的说道。 李冲这时候也不愿沉默的看着张杨发怒,他上前对张杨说道:“主公,张燕此举确实正中我军要害。粮草、盐场还可增加兵力护卫,但是,眼下实况已明,任凭我军增加多少人,敌军袭击的人数就有相应的增加,很显然,敌军还有后力,如此,却也只能眼看着敌军逞凶。还请主公速决,避免消息走漏而使民心浮动。” “吾能奈何?大军啊,大军!我韩遂去哪弄那么多的大军?若是再分散下去,怕是用不到张燕大举进攻,此处已再无守城的力量!张燕贼子,竟然敢如此欺我……”张杨此时被气的已经有点言语混乱了,让李冲等人不由得暗自摇头。 “诸君可有对策?”发了一通火的张杨终于想到了向手下人问主意。 李冲等人相互看了看,一个个都是摇晃着脑袋。无奈下,李冲再次说道:“主公,此时唯有两个选择。一是尽早击溃当面的张燕大军的主力。二是往匈奴求援,以主公与于夫罗的关系,得到匈奴人的主持应该不难,更何况,唇亡齿寒啊!” “这个……”一时间韩遂不禁陷入了沉思,仔细的琢磨着李冲话中的可行性。 “主公,莫要再做耽搁了,要不然,无疑于坐以待毙啊!”李冲面色堪忧,连声劝道。 如今的形式,可以说是时不我待,再拖延下去,只会陷入更为尴尬的局面,这个浅显的道理,不只是李冲明白,精明的张杨自然也是知晓,只不过张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待强自冷静下来后,张杨这才意识到如今的局面,而李冲所讲,也是唯一的两条出路。 虽然他不知道,一向处于下风的张燕,怎么就突然强势了起来。 “也罢!与我传书于夫罗,令他发兵相助!” “看看,高将军干的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张杨大军的粮草一时间不会短缺,可长此下去,其军必有缺粮之虞!” 当一条条的消息接连传回了壶关前韩非军大营中,无人不兴奋。郭嘉晃着脑袋,大咧咧的说道。 他们在此,并不是为了得到壶关,真正的目的。是让张杨焦头烂额,以保证韩非能顺利的入主太原。 “不单单是粮食的问题,几乎所有张杨管辖境内的盐场都遭到了破坏。食用之盐即将严重短缺。或许,张杨大军的粮食能维持几月之余,但是,其盐必不会有太多的储存,因为,盐的真正用处,休说张杨。即便是你们,也不知道其真正的用处。”贾习微笑着说道。比起粮食,贾习更在乎的是食盐! 身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韩非自然知道盐对人身体的作用,同时,也知道,如果长期不吃盐的话。那人的身体机能就会被破坏。会产生低血压、疲乏、头晕无力,甚至,做不动活计,更不要说拿起兵器战斗了! 而贾习,曾同韩非讨论过食盐之说,自然也清楚。 “老先生,难道这盐还有说道吗?”郭嘉诧异的问道。 郭嘉只知道食盐很重要,正常生活离不开。这才下了顺手断去张杨盐路的命令,至于食盐的真正作用。他还真就不大清楚,只是直觉上以为会对战争有很大的影响。 “这个自然……”贾习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给这些人上起了课。将自己从韩非那里所听到的盐对身体的作用一一说了出来,不只是不吃盐会怎么样,连带着盐吃多了会如何,韩非也无保留的说与众人。 “这么说来,那用不了多少时日,张杨大军岂不是变得没有反抗能力了吗?”郭嘉哪里听过这样的论调,但是,见贾习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了出来,而且贾习还说明了,这是韩非所讲,自己也实验过,登时,他没有了半点的怀疑。震惊之余,却为张杨的末日到来而感到兴奋。 如果真如主公所说,那,这仗赢得也似乎太轻松了。 不知是郭嘉,所有的人,被这听都不曾听过的知识雷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但是,却又难以对贾习提出质疑,贾习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难令人产生怀疑,更何况,这些人从心底都相信他们的那个主公。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现在就下结论,还是太早了点。”贾习不置可否的笑道。 “不错,老先生说的对,此事势不可久,张杨大军随后必有反应。虽然应该只是些增兵之举,却也正是我军表面兵力缺乏之弱点。”郭嘉收起了平日的玩笑,点点头,沉声说道。 “奉孝所言不假,不过,其增兵,也增不了多少,毕竟,张杨的军队有多少,几乎都在明面上,唯一值得顾虑的是匈奴人。”贾习说道。 张杨、于夫罗投靠了袁绍,这在韩非的军中已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人都知道。如今,壶关外阵列了他们两万多大军,和袁绍的联系已是断去,张杨能找到的友军,也只有于夫罗的匈奴军。 “全可放心,虽然现在的张燕可能也是云里雾中,但如今的形势,对他可是有利,相信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郭嘉一笑,却不怎么担心。 “军师,你可够狠的!这一招接一招的,张杨那厮非得被气出个好歹出来!”任俊现在的心情极好,呵呵的笑着对郭嘉说道。 “又是烧粮,又是断盐,奉孝确实够狠。没了粮食还有东西代替,可要是没了盐,用不了多久,这人可就没力气了。单靠储备的那点的盐,确实无法满足大军的食盐供应。只是这却对两郡的百姓……”张郃摇着头,没有将话说完。但他的意思所有的人都明白,无非就是觉得郭嘉此计毒辣了些。 “哈哈,这个嘛,本军师自有处理,尔等只管静观其变就可以了!”郭嘉大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却又神秘的说道。 实在难以想象,因为关心黎民而投靠韩非的郭嘉,竟然会使用如此毒辣的计策,大大出乎张郃等人的预料。 当然了,作为敌人的张杨,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可是郭嘉此计并非看上去那样的简单,他可没有真正断绝两郡百姓吃盐的意图,他只是想断绝张杨的食盐生产。只不过不知道全盘计划的人确实会有不同的想法,而真正知道郭嘉全盘计划的却没有一个人,就是韩非也不知道。 但是,时过不久,张郃等人,完全知晓了郭嘉的意图。然而,在知道后,却无一不是呆楞当场。 当众人再一次聚集到一起时,任峻看到郭嘉,忍不住笑了起来。 “咦?伯达因何发笑?莫不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不成?”郭嘉奇怪的看了看一进帐就笑个不停的任峻,纳闷的问道。 “军师,你……你也太黑了!” 这话,自然是从韩非那里学来的。 任峻憋了半天,却憋出这么几个字,纳闷的郭嘉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皮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黑了。看到郭嘉的动作,任峻这才接着说道:“军师,你确实是太黑了点,不但断了张杨的食盐来源,还让人封锁了所有往来盐贩的往来,然后再让人组织起来,将冀州所积存的食盐低价买来后私运到张杨的地盘高价卖出,给咱们赚取高额的……呃,那个外快!要是他张杨知道我军这里用的军费都是从他那里赚来的,他张杨又会如何反应呢?末将正是想到了这里,才不由得发笑。”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一同进来的高顺难得搞怪的做出深思的表情想了想才从口中迸出四两个字,“吐血而已!” “不错!就是吐血!哈哈……”(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章 壶关(三) “主公。” 裴元绍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 “哦,是元绍啊,”韩非抬头一看是裴元绍,点点头,笑着让裴元绍坐在了一旁,看着他一脸的迷茫,便文道:“元绍,你不准备船只向北,怎么有时间到了我这?” “主公,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裴元绍犹豫了下,说道。 韩非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提起了点兴致,“哦?元绍,说说看。” “主公,你让末将注意周围的情况,末将今晨听手下人回报,说上党乃至太原境内出现了一股流寇马贼,非常的凶悍,将两地大多的粮食储备以及盐场等所在悉数捣毁,最奇怪的是,张杨束手无策……还听说,壶关外驻扎了一支两万多人的军队,听说是黑山贼,只是张燕的兵力就那么多,而且对在和张杨、于夫罗对峙之中,他又是怎么调出这样一支军队,而且还是出现在壶关的东面。”裴元绍说着,脸上的迷茫更浓了几分。 果然! 确定了心中所想,韩非当下微微一笑,“张燕自然是调不出两万人的军队到壶关,但是,别人就未必了。” “主公知晓?”裴元绍有些吃惊。 这几天,裴元绍整合部下的同时,奉了韩非的命令打探并州的大小消息,毕竟他是地头蛇,而韩非本来带来的人更是多是南人,对并州根本就不熟悉。裴元绍也没让韩非失望,这几日来,大小的消息不断,可以说,韩非现在对并州有了很清楚直接的认知。 可就是地头蛇,裴元绍才更不明白张燕怎么就突然强势了起来。 韩非居然知道! 韩非微微的点点头,“恩,知道。那两万人就是我派出去的,你口中那些流窜的马贼,也是我派出去的,至于原因……我还要卖个关子,你能想到就想到了,想不到,就别肺脑筋了。等到了太原,我自然会告诉你。” “……是。”裴元绍有点傻眼了,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一万人是韩非派出去的,只是,韩非手上怎么有这么大的一支军队? 然纵有千般的不解。裴元绍这人却很实在,也不多问,只将疑惑不解埋在了心里,应声走了下去,准备往太原。 “你倒真是好算计。”屏风后脚步轻响,一妇人款步走了出来,俏脸上。似笑非笑,把个韩非看着。 正是郭氏。 “哦?”韩非眉头轻挑。 郭氏来到近前,挨着韩非坐了下来,轻声道:“制造混乱,使张杨的压力更甚,这样一来,你接手太原自然要顺利了些;另外,烧掉粮草。使得本就缺粮的张杨更显得捉襟见肘,其本就有些以来冀州的补给,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要仰冀州鼻息?可以说,你这一手,只要人到太原,张杨连挣扎都不会。只会乖乖的将太原拱手让出。” 韩非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郭缳,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世,才能有这样的女子。 不过,韩非知道郭缳聪明。但没想到,对军事上竟然也这么敏感。可以说,韩非的那点打算,她全给猜到了,而且是一点也不差! 就连久经战场的裴元绍都没看出来,至少暂时没看出来,她却一下子全料到了。 韩非又怎能不吃惊? 家世…… 这几天韩非不是没想过关于汉末三国出身太原姓郭的郭姓家族,可想来想去,貌似也只有一个叫郭淮的,可一问郭缳,她却根本就不认识。不过韩非也并没有想那么多,笔记功能,历史埋没的人太多了,虽然从郭缳的身上看,郭家应该不简单,但埋没也很正常。 历史上,郭淮没有确定的出生日期,但绝对不会是在190年以前就是了,这个韩非自然是不知道,也疏忽了这一点,试想,一个还没出生的人,郭缳又怎么会知道? 而郭淮的父亲,正是郭缊,郭缳的兄长! 可惜,韩非不知道这些……如果能知道会穿越到这年代来,韩非一定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好好的剖析下汉末三国,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 百郭缳猜中,韩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笑了笑,“你那哥哥……” “放心吧,以前他求着我嫁给王允那老头儿,才有了郭家如今的地位,如今乱世,王允也管不到我哥哥这个雁门太守。他自觉亏待于我,所以,对我的话很是在意,只要我说话,他不敢不帮你。”郭缳眼角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有些傲然,“更何况,他的妹夫,可是天下鼎鼎大名的韩非!” “呵呵……” …… “或许断绝两郡食盐会招致一些骂名,但毕竟没人知道是我们所为,只会骂黑山张燕,想来,这阵张燕也会头疼吧……再来,主公派人暗中直接向两郡的百姓卖出食盐,而这群家伙也会借此传扬主公的仁义,若是张杨敢于派兵从百姓手中抢夺食盐……嘿嘿!他的民心就岌岌可危了,届时,只要主公再登高一呼……而且,主公不是说还有几个预先备下的计划嘛,若也能得到实施,那时候张杨的军心、民心必然大乱,我军就可以考虑全面进驻并州的问题了。”郭嘉笑道。 这是他与韩非反复商议,定下的策略。 想不废吹灰之力就拿下并州,显然是不可能,即便有着所谓的圣旨,让张杨让出太原,张杨也只回不甘心。 如果一些顺利的进行下去,那就不一样了。 首先,张杨的命脉掌控在了手中,张杨想挣扎,也没哪个力气了。 其他人听立刻这话也是纷纷点头不已。 “梁道,你如何亲自过来了?”郭嘉看到从邺城远道而来的补给车队中的贾逵,笑着问道。 “军师,东西都是从你这里出货,逵又怎么能不过来看看。要知道,这种所谓的战争方式我可是从未见过啊,当然了,别说见过,就连听也不曾听过。”贾逵向郭嘉深身一礼。笑道。 贾逵被留到了邺城,负责的就是调动粮食、食盐,以备郭嘉的运转。 “你就不担心被张杨得到消息,被他看破?” “怕什么!我如今身为冀州的粮草押运官,为并州运送补给那是在正常不过地事情了。何况张杨的手下连个关都不敢出,又哪里能得到什么消息?还是说,军师觉得张杨手下能有多少人看穿主公的计策?而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够让张杨言听计从?”贾逵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数月来。贾逵也是大变样,从未见世面的少年,到现在的睿智,可以说,几乎是一天一个样,足够的历练。使得他也迅速的成长起来。 “好你一个贾逵!看来你打探消息的能力丝毫不逊于那些探子了啊!”郭嘉心中感慨,怪不得韩非执意要寻找贾逵,后来更是收为弟子,开始的时候,郭嘉还是有点不在意,毕竟贾逵名声不显……不是名声不显,是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名! 可随着几个月的历练。贾逵这块璞玉发光了,而且,晃晕了所有人的眼睛。 贾习在旁,看着自己的孙子,很是欣慰。 这一步,走对了啊! “哪里,军师万勿这样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比得上军师你们的大智慧?而且,老师也曾说过,后方也是战场,逵这不也是一直在战斗吗?”贾逵很是知足,想当初,他不过是山村里一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如今。却是大军中的一都伯,虽然官职不大,但是,眼界却是开了。 当然了。一个都伯还不至于让他止步,如今,他的目光,放到了更高的位置…… “呵呵,鸡毛蒜皮的消息多了,也能从中分析出有价值的情报的!”郭嘉笑着说道:“此事虽是由主公与我提及,但我毕竟还要指挥大军,而这些,更适合你的发挥,此事还需贾逵你多多劳心。若是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言语,一切有利的事情,郭嘉无不应允。” 这也是韩非的交代,给贾逵足够的发挥空间。 “此事虽然毫无先例,但和走街串巷的卖东西应该也差不多,所差者不过是货物和我们身边的护卫,而且此事繁琐,逵怎会为此耽误老师与军师的大事?只是需要高将军让手下的军兵为我们提供护卫就可以了!”贾逵想了想,说道,说着,看向旁边的高顺。 高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出于韩非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理念,郭嘉这些人做起事来,得心应手的同时,也深深感激韩非对自己的信任。 郭嘉见贾逵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多说了,他这个懒人可不是那么喜欢多事的人。但是如果是韩非在的话,一定会从这套计划中让他看到大规模武装商贸的端倪,若这次的对象不是国内而是国外的话,韩非是一定会将后世西方殖民者的那一套拿出来教人的。不过既然在国内已经有了先例,那样或许不用多少时间,韩非就能够见到炎黄民族的殖民地出现。那时候,韩非是不会吝啬他那些知识的。说穿了,韩非虽然性格平淡,但是自走上了这条为逐鹿天下的路,却也变成个对领土有着强烈渴求的人。 “军师,贾都伯这回可是带来不少好东西啊!”张颌在看到了丰富的补给品后,众人都十分兴奋。 “呵呵,这当然,大军在外劳苦,又岂能在后勤上有所亏待?”郭嘉点点头,笑道。 这自然是韩非的说法。 “主公仁慈,乃士兵之福也!这次逵前来劳军可是带来了最好的美酒,还有大量的猪羊,就是为了让我军的将士们好好的打个牙祭!”贾逵笑道。他负责押运粮草物资也不是一次了,每一次,当他及时的将物资送到,看到士兵们感激的目光,贾逵就是苦累,此刻也心满意足了。 更是感激将他从山村里带出来的韩非,没有老师,就没有他贾逵的今天。 “呵呵,这几个月来嘉也向主公学习,让人琢磨了几个烤肉的调料方子,到晚上会餐的时候让大家尝尝嘉的手艺!”郭嘉一听美酒。兴致顿时上来了。 如今郭嘉的身子经过张仲景的调理,已是恢复了许多,剩下的,只是恢复的过程,酒已是不禁了,但是,一直都是限量。而在军中。一直都是有着禁酒的令,今天,算是个例外吧。 韩非本人好美食,前世也没少亲自动手,单说起做饭,虽然比不得大厨师。但也是有一套。而在来到这个时代后,这年代的食物,在吃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口味的韩非看来,只不过一般般而已,至于寻常百姓人家,韩非更是有些看不下去,没办法。虽然韩馥一再的训斥,韩非还是时常下厨房,后来大了些,要练武什么的,时间不大充足了,这才收了一群厨师的“徒弟”,放下了菜刀。 不过,偶尔与人相聚。韩非也辉操起菜刀,围起围裙,郭嘉就吃过不少次韩非做的菜式,可以说是至今念念不忘。 虽说当年韩非亲自下厨时韩馥乃至一些人总是以“君子远庖厨”为名指责韩非,但韩非以后世对这句话的解释回应了这些儒生,并更加变本加利的在厨房里晃悠,而且还在母亲病时每日泡在厨房里为母亲做可口的饭菜。后来。郑玄等人对韩非重新解释“君子远庖厨”的认可,都让韩非的行为不断地被人认可。至于郭嘉这些心腹,则时常惦记着韩非府上的美食,以公务为由前去蹭饭。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下,如今,郭嘉等人俨然如同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每人都能烧得一手好菜! “好!”张郃猛的一拍手掌,大声叫好道:“还从未尝过郭军师的手艺,今天一定要一饱口服,切莫要令张郃失望才是!今夜,不醉不归!” “哈哈,好!不醉不归,让张杨那老小子自己发愁去吧!” …… 贾逵的到来确实是为了能够就近指挥,现在他的工作就是隐蔽的囤积食盐,毕竟此时韩非大军的动作刚刚开始,寻常百姓家中或许会感到紧张,但真正的世家却暂时不会有缺盐之虞。只有等到上党等两郡的缺盐变得严重到民间渐生混乱时,才是贾逵出手的时候。 为了存放这些盐,韩非甚至是请示了韩馥,在邯郸专门腾出来一座城池给贾逵,另外,给他派了一支冀州的大军把守。 而同时,郭嘉又有了其他的小动作。 “我军当派出小股的精锐部队,以一什或一曲为队,攻击上党、太原那些城外的豪强坞堡。快进快出,打完就走,不以缴获为主,军械装备除顶尖宝物外尽数焚烧,粮食、布匹、食盐则分给穷苦百姓。高将军带队出击,但却需遮住头脸才行,毕竟在并州,认识将军者还是很多!这种战术,主公称之为麻雀战!” 郭嘉的话,引得众将轻笑,韩非军中,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如今谁都不能抛头露面,尤其是高顺这个本就是并州的人,如此一来,真和做贼没什么两样了。 “军师,这样打击两郡的豪强是否会对主公日后治理并州不利?”张郃有些担忧的问道。 “儁乂勿忧!”郭嘉笑着说道:“你所问,也是当初嘉问主公的,主公与嘉说,他准备下手的豪强俱是死心塌地当张杨走狗的人,算是张杨的死忠吧,将他们清除了反而会便于主公将来治理并州之地。” “呵呵,如果我们要砍伐一棵大树,首先就是要除去大树的枝桠,然后再砍树干,挖树根。这些豪强就是张杨这棵大树地的枝桠,先除去他们,不但可以削弱张杨的力量,还能震慑观望者。而且主公让士兵们将打下的坞堡中的钱粮分于附近的穷苦百姓,就是在为了两郡百姓与豪强之间更为仇视,这些钱粮无论张杨是否会收回,民心已经不再倾向张杨了。”贾习手捻着银白的胡须,笑道。 可以说,韩非端是好算计。 毒! 韩非这是抄袭后世屡试不爽的“开仓放粮”,无论张杨如何应对,失去先手地他都将落在下风。而且清除这些占据了大量土地的豪强,也有利于日后韩非掌管并州后对土地的重新分配,缓和土地兼并的危机,让人数众多的贫民能够安居下来,这可不比削弱豪强世家的意义小。 “这次出战的目标就这样定下了,至于指挥战斗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你们也不要过多的插手下面军官们的指挥,要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实践,主公说了,如今大将有余,小将不足,将来占据了整个并州,可是需要大量的将领和人才的,我们要给其他人出头的机会。”郭嘉继续叮嘱着早就被憋坏了地张郃、黄忠等人。 江山,需要后继有人,韩非不想走蜀汉的老路,更何况,他现在虽然也聚集了一些能人名将,但对于一个并州来说,还是严重不足啊。 江山代有人在,一个两个人杰也不行,用后世的话来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打天下,靠的不是孤胆英雄。 “诺!”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一章 壶关(四) 两郡的豪强究竟有多少,从近期各方面收集的情报综合来看,超级豪强诸如太原王家、郭家,上党的裴家等不但在家族所在地有着超过当地官员的威望和实力,还在各地有着大大小小的坞堡和田庄。至于其他规模次之的豪强世家,则是数不胜数。仅在上党郡一地,除去裴家的十余处田庄、坞堡,还有着近百个规模不等的堡垒。而且因为并州的民风彪悍,其中的庄丁、佃客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丝毫不逊于一般的正规军。虽然整体来看,并州远不如中原的繁荣,但是,有一点是中原不不了的,那就是民风彪悍! 也正是因为匈奴、鲜卑乃至西羌的不断犯边,前些年韩遂、北宫伯玉等人的叛乱,所以,并州看上去才显得荒凉,若是并州只有冀州一半的安定,相信繁华程度不下于冀州,要知道,并州背好大草原,古来就是战马的产地,而在冷兵器时代,单只战马的交易,就能富强一州! 秋风萧瑟。 秋天虽然是收获的季节,但也是生命走到终点的前奏,俗话说秋后的蚂蚱等等,无不是这个意思。这一天,厚厚的乌云沉甸甸的挂在天空,遮住了阳光,让地面的人们从心底里泛起一种压抑的感觉。漫天的黄叶从云层中落下,被呼啸的北风吹得四处飘飞,让天地间变成了一片枯黄色,甚至让人的眼中都只能充斥着满眼的枯黄。 这种天气之下,没有人愿意出门做事。无论是城中的官员、百姓,还是城外的农夫、地主。他们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留在家中,关上房门。或许在这种天气下,只有家中也能给他们带来安全。即使是安排在城墙上守卫的士兵此时也借着头目们闭门不出的机会,要么躲回城墙上的小屋中点火取暖,要么拉着同伴找一个避风的角落,找些柴火,点起篝火,来驱散已有的一丝丝微寒。 ‘奇怪,都这么个时候了,怎么还没见到匈奴人出兵?居然一点音训都没有!‘ 正在郭嘉在为匈奴人没有发兵的事而念叨的同时。张杨也在为这事发愁,与郭嘉不同的是,他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气一般,阴沉到了谷底,脸色发青,冷的几乎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正在双方的主将胡思乱想之时。风中一支队伍,正顶着狂风落叶前进,他们不惧狂风,更不要说那一点的微寒,一心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这群人足有五百人之多,若不是这刺骨的秋寒和漫天的风卷落叶。如此规模的军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过张杨的视线而踏入这地处上党不远的地方。不过在这鬼天气中,他们身上如落叶颜色一般的枯黄披风却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但为他们遮挡了一点的风寒,还起到了隐蔽的作用。加上落叶很快的就将他们的脚印遮盖,只要没有接近这支军队。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身影。 这支军队中有两个人的身形格外的显眼,一个身高接近八尺多。面白唇红,眉宇间尽是英雄气。一个身高只有七尺多,但明显精悍异常,尤其是脸上,带着难有的严谨之色。两人虽然也裹着披风,顶着帽子,但身边数十人地护卫还是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支军队的指将官! “公恭,不是我说,以前听子质也说过并州,也没听过你们有过这种天气行军打仗的经历啊?怎么我看你和你的那帮弟兄似乎根本就不觉得累呢?”高个子的人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天气,说道。他的脸上也围着麻布制成地围脖,这样一来可免得风沙灌进脖子里,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张将军,顺和我的弟兄们大都是并州出身,你觉得我们会对这种天气很陌生吗?至于这个累不累的问题……”高顺打量了下张郃:“主公说过一句话,习惯成自然。” 如果这话由别人来说,难免会有一点调侃的问到,但从高顺的口中说出,却是显得那么的严肃。 韩非麾下这些人中,以郭嘉最没正形,以高顺最的严白。 也正因此,这两人很不对路。 甚至,连说话都很少,最初郭嘉还和高顺攀谈,可碰了几次软钉子后,郭嘉大感无趣,也就省了这心了。 张郃也属那种严谨之人,和郭嘉不同,他和高顺倒很是合拍,因变动,壶关的大军全交到了黄忠的手中,他则是翻过山,到了并州境内,找到了高顺。 “得!咱不说这些了。公孝,咱们还是赶紧赶路,今天老子一定要将第一个目标给打下来。”高顺说的,他当然懂,这就是和南人不惯乘马,北人不惯乘船是一个道理,张郃不想在这种鬼天气中继续交谈,先不说北风呼啸会让他只能提高嗓音,那风中的泥土也让他不愿张开嘴,纵然是高顺习惯这样的天气也是如此。 “恩。” 高顺只是重重的恩了一声,心中却不那么平静。 前番,他为吕布所抛弃,以为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可没想到,他到了韩非这里,却焕发了新生,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一直以来,高顺很是感恩,感恩韩非。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对于韩非的知遇之恩,高顺只有倾尽全身心以报。 如今,正是机会! 这一次他们的出击目标正是为张杨的城池提供给养、并在防御态势上作为城池犄角的豪强坞堡。这一计划,早在冀州时韩非就有制定,韩非并没有给他们规定什么,只是让他们视情况自行灵活安排。因为韩非知道,所谓的“水陆并进、克期会剿”听起来相当好听,可在没有现代化通讯手段的汉末。这一类的会战韩非是没兴趣搞得。他可不想因为某次战斗因为某一支军队的失时而失败。所以韩非对不是自己亲自指挥的战斗一向是放手的。就像这一次,韩非放权郭嘉。而郭嘉也只是让高顺、张郃攻击上党郡直属裴家的大型坞堡,至于需要的助力则让他自行调配,就有了这么一幕。 一路上,这支气势汹汹的队伍一点阻碍都没有遇到,这诚然是天气的原因,但大军沿途放出了严密的斥候并将路上所遇到的不得不出门的百姓尽数扣押也是原因之一。而且大军还要执行分粮行动,这些百姓到时候是可以将他们的同乡一同拉过来的。 高顺、张郃他们的目标在黎县以南,距离上党郡城大约二百多里处。这里是裴家设置的一个大型的农庄。在农田的中央就是一座足以容纳两三万人的坞堡。可是在高顺、张郃的眼中,这哪里是坞堡,分明就是一座小城。纵然规模比不上董卓的湄坞,可也不是那种木头、夯土修筑的寨子。 在他们眼前,整个城墙竟然尽数使用整齐的石块砌成的,墙高两丈,明显是属于逾制的。或许是天气的原因。城墙之上竟然一个守卫没有,高顺他们干脆直接陈兵城下。 面对高顺、张郃的那座大门也是用一根根从中一刨两半的巨木钉在一起,组成厚实的大木门。高顺、张郃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木门用普通的撞木是绝对不能撞开大门的,若是有步兵的冲车倒是可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带来了一亮,还是高顺纵横并州时缴获的,一直藏在了山中,这一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张将军,你让人带一部分的人去堵住坞堡的后门。多带弓弩,只要有人出门即行射杀。”高顺开始安排兵力部署。反正这时候敌人也没有哨兵,他也懒得隐蔽行动了。 张郃本就是客串来的,而高顺正是负责这次的行动,所以张郃很是干脆的点点头,说道:“成!这次公孝你是主将,我听你的指挥!”说着,张郃从高顺那里接过一半人的指挥权,使随来的副将任峻带着人马直奔后门而去。 “不可小觑啊,公孝。”张郃叮嘱了一声。 “只有更深入的了解,才能更有效的防护。这是谁的话你知道吗?”高顺难得的笑了一笑,问道。 “得!你倒是把主公的话记得清楚。”张郃一笑道:“这里面也就是两万多佃客,纵然经过训练,我也不觉的他们能和我们这些军中精锐相比,尤其是你高公孝的破军营。何况之前的情报也说明了,其中经过训练的佃客不过五千人而已,你的破军营可不是以一当十那么简单,我们又可算得上是偷袭!” “还真没将这些只是经过了一些训练的农夫看在眼里。”高顺眼中也是闪烁着好战的光芒,虽为人严谨,但身为战将,又有哪个不是热血之辈? 五百对两万,乍听很吓人,但两万头的绵羊,也未必就奈何一头猛虎,只会成为食物。 “好吧!让咱们两个来领教一下裴家佃客的实力,看看是否真如传说当中那般堪比一般精兵。嘿嘿,公孝兄弟,要不要打赌,看你杀的人多,还是我张郃杀的多?”张郃前面的话还显得豪气冲天,可是一到后面,就变了味道,可能是受了韩非的感染,末了还追加一句道:“就赌一个月的好酒,如何?我可是记得主公赏过你一坛的‘刺客’。” 张郃也是好酒之人,眼馋韩非的“刺客”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是算准了我不喝酒。”饶是高顺的严谨,此刻也是忍不住白了张郃一眼,高顺不喝酒,在冀州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呃,也不能这么说,韩非大婚的当天,高顺也是喝了酒的,但只一碗,就醉得不醒人事。 韩非在剿灭冀州匪寇时,高顺有一次立下了大功,韩非就赏了他一坛好酒“刺客”,后来韩非醒过味儿来,想用其他的东西换回这坛好酒,毕竟拿酒赏高顺,有点太那个啥了,可哪曾想,高顺将这坛酒视若珍宝,说什么也不肯换回去。 也不曾喝掉。 “刺客”在好酒人的眼中,比什么赏赐都要好。张郃也是眼馋了许久,甚至几次去高顺家做客。可就不见高顺拿酒来款待他,如今这会儿,张郃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来。 本来听高顺这么一说,张郃以为没希望了,可哪曾想高顺话音一转,接着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儁乂你又拿什么来做赌资?” “这……”张郃顿时犯了难,好酒“刺客”。他是没有的,虽然说他厚着脸皮找韩非要,也能要来,可他也知道,韩非手上也不多,平时宝贝的不行,这也是一直以来他们对“刺客”期盼。乃至千方百计想立功,好让韩非一高兴赏下一坛的原因。物以稀为贵,一坛“刺客”,千金不换! 可他没有啊! 好不容易高顺答应了打赌,张郃急得额头上都见了汗,最后。一咬牙,狠声道:“若公孝你胜了,我就将我那三招枪法教给你!” “回光返照绝命三枪?!”高顺意外了。 他和张郃都是使枪的,对于枪法,两人间自然少不得探讨。高顺知道张郃有着三招绝学,名为“回光返照绝命枪”。可每次说到这里,张郃都是闭口不谈,在古时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宁舍一锭金,不传一招鲜”,意思就是说,两人交情好,我为你花千金,也可以,但是不会传你一招绝艺。 绝艺,一般只传徒弟,或者是传给后代,即便是后代,还有着传男不传女之说,因为女孩子毕竟是要嫁人的,女生外向,难保不会使绝艺川给外姓。对于绝艺的保护,古人可以说是敝帚自珍。 张郃是这样,高顺也是如此。 高顺没想到,张郃竟是将这个拿出来做了赌资。 真真让他意外不已。 同时,也起了兴致。酒虽好,但没有命重要,有一样绝艺在身,关键时刻可能保住一条命!高顺的想法更简单,他要留着命,为韩非拼搏!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高顺怕张郃翻悔一般,忙是拍了板。 话已出口,翻悔的可不是张郃,抬起巴掌,“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我击掌为誓!” “啪!” “啪!” “啪!” 三击掌,誓成。 …… 大军动作很是迅速,立刻被分出二百五十名装备了弓弩的士兵赶赴坞堡的后门,而斥候们也如风般的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疾驰,他们围绕着坞堡不停的巡查,不但要断绝城中的人出城求援,也要关注着上党城、黎县县城方向的动静。 就在这段时间里,高顺已经让自己的士兵脱下了披风,士兵们相互帮助,在的皮甲外面穿上铁甲。 这些铁甲,正是韩非从冀州山贼手上得来的一千副,优先装备给了破军营。 “马和,弟兄们这一路上也够累的,装备准备好之后赶快抓紧时间让他们休息,靠近墙边,免得被人发现。看这天气,我估计到了正午这风就该停了,那时候我们再攻城。”高顺对身边的副将嘱咐道。说完,他又转身找到张郃,说道:“张将军,以我的经验,这风当在午时能停,我准备正午时分攻城,你这里有问题吗?” “呵呵,没有……不过我觉得应该准备些热汤热食,毕竟弟兄们只是吃了一顿早饭,这空着肚子打仗……”张郃笑着说道。 “我本想打完了再吃,现在听你这么一说,那干脆吃完了再打。毕竟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个多的时辰,埋锅造饭也还来得及。”高顺犹豫了下,点点头,认同了张郃的意见。 这里我们还是要称赞一下韩非为大军制定的训练大纲,这其中也包括了扎营做饭的程序,虽然这些士兵全都是战斗兵,可无论是哪个人,都会做饭,当然了,做的好坏之分,能填饱肚子是真的,韩非为了增强他的这些精锐士兵的生存能力,在高顺训练这些人时,韩非额外的加了一条野外生存的训练项目,以至于这些士兵挖灶、生火、做饭的能力也毫不逊于军营里的火头兵。 几百人一起动手,自然是又快又好。不过这种声势也足以将躲在屋子里的敌人惊动,在大军动手挖坑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城头的高顺就发现城墙上有一个脑袋悄悄地冒了出来。 看着缩头缩脑的人影,高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他犹豫张郃提议的原因。 这一下子,偷袭是打不成了。 不过,他在并州多年,对这些坞堡里的佃客很了解,说不好听点,就是农民没什么两样,定多是装备了武器,稍微训练了下,和当年的黄巾贼差不多,十数万的军队也未必敌得过一支三两千的朝廷军队,更何况是精锐中的精锐。 所以,高顺也就同意了。 或许是大军在挖坑时队形太过于散乱;或许是大军士兵再度披上披风挡住了铁甲;又或许时这人眼神不好压根就没有看到除了忙碌的士兵之外还有数个严阵以待的小阵以及士兵身后的那一辆冲车;再或许是这人压根就分辨不出训练有素的精锐究竟有什么不同,只见这个人在偷偷地看了一会后就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坞堡外面大声喝道:“你们究竟是哪里的贼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裴家的田庄吗?岂是你们区区几百的贼人就能攻破的!赶紧与我散去,老爷一高兴,或许还能施舍你们一些粮食过冬!”(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二章 壶关(五) 这一番话可是让高顺、张合和麾下的士兵们雷的不轻,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人在城墙上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更让他们觉得不忿的是这人竟然将他们这些军中地精锐当成了因为缺粮而来打劫的土匪!虽然这些日子来没少了装贼,也喜欢上了当土匪的感觉,但可不认同别人就当他们是贼!他们那里能容的别人如此轻视。 “吗的,攻城吧,将军!”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但凡事都有意外,就比如说高顺的这个副将,就和高顺很不一样,高顺严谨,这副将却是一副火暴子脾气,当下按捺不住,跳起来叫道。 “攻城!” 高顺也是骄傲的,平静下,隐藏的是热血,是火暴。 登时,大旗竖了起来,当然了,是黑山的军旗,旗上,斗大的一个“杜”字。 在黑山贼中,能竖这样旗号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大将杜长! 原本城上那人见城下无人理会他正在生气,心中盘算着是否该回报此间管理者干脆派人出去驱散这群贼子。然而就在他还在那里yy的时候,就看见城外那群人中竖起一面大旗。定睛一看,他的魂差点没被吓出来。那面军旗上那个巨大地“杜”字足以表明城外之人的身份,他纵然是远离战场也明白自家的主人的主人正和张燕在打仗。虽然不知道张燕的军队如何能再如此鬼天气出兵,也不知道敌军是如何绕过各地的守军。但这人却还能记得赶紧下去报告。即使他的脚步不稳,有些连滚带爬的,但还能记得职责倒也不愧是豪门训练出来的。 “张将军。坞堡中已经发现咱们了。现在就要将冲车调整好,让弓弩手做好准备。待饭食做好后让士兵们轮流用餐,吃完后休息片刻就开始攻城!”高顺平静地、毫不介意坞堡中的反应,城墙上没有能压制投石机和长弓的远程武器,城门虽结实却不够宽,数十名弓弩手就足以封住大门,他有的是时间。 而且。他这些日子,也打听过,杜长在张杨军中名气如何。不说能止小儿夜啼,却也能弱敌人三分的胆气,更何况是这帮子的家奴。经过思考,这才打出了杜长的名号。为的。就是借一下杜长的名气。 这座坞堡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其中的主持之人反应也极快,在那个人回去后不久,坞堡的城墙上就出现了守兵的身影。可是高顺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城头的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根本就无法攻击。想出城,但看着早已经严阵以待的弓弩箭阵,那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出城求援,二百多人的防守阵容让他们以为有机可趁。派出了数十匹骑马的庄丁从前后门冲出。可地面上厚厚的落叶让战马根本就无法快速的跑起来,这些庄丁被步军的弓弩手好整以暇的一一射杀。战马成为了俘虏。此路不通后他们又想着从另外两边顺城而下,却又被骑着战马游猎在四面的敌军斥候捕获。战马是不可能同人般用绳子顺出,如此一来,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退的,这一来,让那些有着倾巢而出,一决胜负的心思的人也闭上了嘴,这么小的门,这么远的距离,速度又起不来,出了城不是让人家用弓箭随便射嘛! 坞堡中可没有多少巨型盾牌。 就在这城里城外勾心斗角的时候,高顺、张颌麾下的军兵已经轮流用餐完毕,正在消化食物。关于临战用餐,韩非也有规定,只能吃七分饱,并要有半刻到一刻钟的消化时间。这是韩非将后世的医学常识用到了军中做出的强制规定,他可不愿意看到吃饱了的士兵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减员,这倒不完全是好心,实在是他身为主帅不想看到士兵无谓的减员。 其实,就算是韩非不严格要求,高顺、张颌也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前段日子,刘岱的凄惨,至今他们也不能忘。 此时大风也已经停了,虽然看不见太阳,但经验丰富的老兵还是能够估算时间的。高顺此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大声喊道:“全体列阵,准备战斗!” 大军士兵闻听令下,正在休息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一手扯下披风,一手拎起兵器,快速的回到军阵中各自的位置。 就在城头上的人的注视下,大军完成了列阵。由于是攻城战,两百五十名步兵全副武装被列在阵前,他们身上的铁甲在枯黄的大地的反射下泛着黑色的光芒,保护的严实的铁盔只露出一对的眼睛。一百名士兵拿起了弓弩站在其后,而一百五十名手持缳首刀、手挺坚盾的步军则站在最前。另有一些人,左右站在了唯一的冲车跟前,目光瞄准了城门的所在。 铜墙铁壁! 虽然只有少少的二百五十人,但竟是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无坚不摧的锋锐! 不经意之间,铁甲散发着金属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在这乍寒的秋日,他们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城头的人觉得呼啸的北风似乎是从地狱中吹来的阴风一般。 城墙上的庄丁目瞪口呆的看着敌军列阵,闪亮的铁甲,兵器上晃动的寒光,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出门对阵相搏的勇气,原来高叫着要出城的人也紧紧地闭上了嘴。而他们却对所处坞堡的防御力相当的有信心,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会轻易出城了。 “检查装备!”高顺高声喊道。 各伍长、什长、都伯在听到高顺的命令后,立刻在各自的队列强横向奔跑,快速检查着士兵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的铠甲。而军阵后面的军鼓也开始敲起了急促而低沉的鼓点,让整个战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压抑。 各阶将官归队之后。高顺又一次大声喊道:“全军准备!冲车准备——” “破城!” “轰隆隆……”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几十名士兵推动冲车,碾压着地面上的落叶。速度又慢到快,待快到城门口时,速度已是提到了最颠峰。整辆冲车,好比史前的怪兽一般,凶悍地,一往无前,狠狠地撞在了城门之上。 登时。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人们直感觉地面好似晃了三晃,再看城门上。坚固的城门,一道明显的纹痕出现在上面,分外的刺眼。 “阻止他们……” 城墙上指挥的人,连汗都冒出来了。也顾不得擦上一擦。声嘶力竭的吼着,然,任他万千箭支落下,也不能伤害敌人分毫。 冲车的上方,支起了一用来遮挡箭支的蓬盖,蒙了厚厚的牛皮,休说是箭支,就是滚木擂石。没有足够高的距离,也别想奈何这辆冲车。更何况是躲在下面的敌人。 不过,这些人也不好受。 物体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冲车恨狠地撞在了城门上,推这冲车的士兵,就感觉好象是被火车撞上了一般,登时,跌倒了一地,甚至,有好多人的虎口都给震开,脑袋嗡嗡作响,双耳轰鸣,什么也听不到了,好半晌,这才醒转过来。 有几个倒霉的,甚至还跌出了蓬盖的保护之外,被箭雨叮上了几口,拖不是反映的快,怕是早被射成了刺猬。 虽有伤者,却无人死亡。 “退后,再组织一次——冲!”高顺冷静的指挥着。 冲车很快的又退了回来,在更远的位置,组织再一次的冲锋。 “刀盾兵上前十步,于敌军弓箭射程外摆出进攻姿态。”高顺一面关注着坞堡的动静,一面发出命令。 刀盾兵得令后竖起手中缳首刀,保持的整齐的队列缓步前进,一边走一边还继续发出令战友热血沸腾,令坞堡的敌人心惊胆战的呼喝声,还有他们和着鼓点敲击着自己的兵器和盾牌,一声声,真好似敲在敌人的心间。 “都他妈别愣着了!准备弓箭!准备砖石!准备大锅烧开水!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来!”坞堡的城头上终于有人摆脱了傻呆呆的状态高声喊叫起来。 张颌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叫声,不由得咧开嘴笑道:“终于清醒了吗?这才有意思嘛,也省得好不容易的一次战斗变成一次无聊进军演习!” 军事演习这词,他自然是从韩非那学来的。 “弓弩手,发射!”张颌指挥在后面,虽然他希望此战有些价值,但他可不想让坞堡中的庄丁恢复士气后使他的士兵增加无谓的伤亡,立刻命令弓弩手攻击城头。 韩非军中,弓弩手并不多,但却集中了几乎是冀州所有的好弓好弩,弓是神臂弓,非力大者不能开,射程也远超寻常弓箭;而弩,则是最好的大黄弩,犀利无比,这也是张颌于城下仍敢与城上对射的原因所在。 “嗖!嗖!嗖……” “噗!噗!噗……” 一百弓弩手不紧不慢地开始了射击,虽然石头不多,发射频率也不快。可那发射时的“嗖!嗖!”声和箭支射在人身上的“噗!噗!”声却让庄丁们吓破了胆,一阵叫喊,城墙上的人居然瞬间散地一干二尽,就连原本拿刀压阵的头目也被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射到自己身上的箭支给吓得随着人流而逃。 因为弓弩有限度,对弓弩手的要求也要高上一些,这支弓弩手,或许射速不是最快的,很可能还不比上寻常的弓手,但是,这准头却是没得说,甚至,就连一般的大将都没他们射得准。 弓弩难开,如此,射得准与否,则成了直观重要的一项,破军营选择弓弩手的两个条件:一,力气足够大,能拉开神臂弓;二,准头!不说百步穿杨,那也要差不多才行,本来人就不多,有效的射杀,成了重中之重。 一时间,站满了城头的敌人,竟给一百名弓弩手压制! “见鬼!原以为这里是裴家的据点,实力应当不弱。可这……”张颌看着空无一人地城墙无语了,不满的嘟囔道。 “撞门,准备战斗。”高顺也有点意兴阑珊。不过,他更希望自己的手下少死点人,当下冷声吩咐道。 冲车飞快,再度向城门扑去。 “弩兵出列,准备随大队进坞堡!” “长弓兵,散兵队形,注意城墙上的敌人!” 张颌也不甘示弱。指挥着弓弩手上前。弩兵将跟随前面的刀盾兵入城作战,作为刀盾兵地掩护。长弓手则更多的是留在城外,配合投石机继续清除城墙上的敌人。当刀盾兵入城后。他们也会随后跟进,登上城墙继续监视坞堡中的情况。 放下弓,提起刀,他们也丝毫不弱于前面的刀盾兵。他们才是最精锐的所在! 坞堡中的人还是有胆大的。在箭雨变的稀疏后,城墙上不多时又出现了隐约的身影,几名弩兵顺手就将早已搭在弩机上的弩箭向城头的身影射去,但那些人借着城墙地保护,并没有受伤。弩兵见此情况也不再浪费弩箭,反正这些人也没有威胁到城下之人地能力。长弓手就更不会动手了。他们不比弩兵。每一次拉弓都会让他们的战斗力下降一些,毕竟拉弓是一件极为消耗体力地事情。 “快来人啊!敌军在破坏大门!” 当轰鸣声再次响起,城上的身影再笨。也知道下面的人在干什么,下面弓弩手的“善意”却没有让城头之人感激。一见敌军要破城门,立刻大声喊叫起来。 看着城头上的身影,高顺皱起了眉头。 “公孝,看张颌神射!”张颌也意识到了,当下朗声一笑,顺手就从自己的卫士手中接过一张长弓,张弓搭箭,瞄准城头之人,屏气凝息间忽然拉弦的手一松,一支雕翎长箭“咻”的一声飞了出去,转眼间就钉在了那人的咽喉之上。 一箭罢,张颌也不做停歇,连连拉动弓弦,一支支夺命的长箭呼啸的扑向城头,竟然无一箭落空! 只见那些身影双手捂着中箭的部位,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直直的摔下城头。他这种从没见识过长弓超远射程的人自然不知道神臂弓的厉害。 “张将军,好箭法!”高顺由衷的赞道。 要说出身并州的将领,或好或赖,都有着一手的射术,其中,尤其是以吕布、曹性为最,吕布号称“飞将”,而曹性后来也有“银河射手”之称,盖因与匈奴、鲜卑接临,熏陶下,也能练出不错的箭术来。 但高顺除了练兵以外,对其他的兴趣,却不那么浓,要说他的资质,若全用在练武上,甚至不会比张辽差许多,可因为练兵,这武艺也有所荒废,其中,射术是最差的,十射——九不中。 “神箭!神箭……吼!吼!吼……” 大军士兵们也被这准确的几箭激得士气陡然又高涨一节,齐声欢呼呐喊着。 “呵呵,这算什么,当年在幽州战场那种环境下讨生活,耳濡目染下,都练得出一手箭法。子质,还有那个吕布,箭术都在我之上,若不然,吕布也不能被人称为骑射双绝的飞将了。不过,在颌见过的人中,箭术当以黄老将军为尊!”张颌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 “张将军,这话可就有点寒蝉我了……”高顺脸一红,别人都能熏陶出一手箭术来,就他不行,被张颌这么一说,脸上不禁有点小尴尬。 “呵呵,公孝,你练兵只能无人能及啊。”张颌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改口。 “呵呵……” 或许是刚才那几个已死之人的叫喊让坞堡中有了同仇敌忾之心,又或许是箭雨的沉寂让坞堡中人侥幸之心又起,坞堡的城墙上又有了手持武器的庄丁的身影。可是张颌麾下的长弓手却一点也不客气,这些长弓手甚至不需要用覆盖射击来对敌人进行杀伤,呈散兵线的长弓手以三五人的小组就能够轻松的压制住城墙上的庄丁。 坞堡毕竟还是坞堡,当中也有着不少军用器械,在这些庄丁接受了投石机和长弓的双重打击之后,庄丁们立刻学会了用盾牌来防护,这让长弓手的成绩大打折扣。 “快些,用石头往大门处砸,门里面用砖石堵住,休要让敌军撞破大门……”城头上一个头目样子的庄丁在盾牌的掩护下探头看了看大门前正在卖力撞门的敌军,感受着摇摇欲坠的大门,惊恐的叫道。 可是,还不待这庄丁话音落下,耳中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在步军的狠命撞击下终于轰然倒下,漫天的雪土中,负责撞门的步军士卒略显狼狈的丢下冲车,急步跑回本阵。 “都不要愣着!进攻!”高顺冲着还在倾听声音的士兵吼道。 刀盾兵们立刻起立,举起手中的兵器,以十人为单位。一排一排向城墙的缺口处冲去,口中还高喊着:“喝!有我……” “别他娘的喊了!”高顺咆哮道。 破军营的口号:有我无敌!破军破军,无军不破……每次战前,都喊着这样的口号,一为先声夺人,二为壮自家之气。 可是,这会儿若喊出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三章 壶关(六) 岂不是等于明摆着告诉敌人,我们是破军营,我们来自冀州,我们是龙骧将军韩非的手下…… 高顺脸都气白了。 这帮家伙,一打起仗来,什么都忘记了。 好在阻止的及时,漫天的口号哑然而止,最后,化为一声冲天的“杀”字。 “弩兵上前!掩护大队!”见重装步兵有了动作,张颌也高声喝道。 随着张颌的话音落下,数十手持弩机的弩兵也紧随着大队前进,但是他们步频极快,越过了几排刀盾兵,插到了队列的当中。 这时候,坞堡中地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从坞堡地各处向缺口处赶来,意图堵住缺口,不让敌军攻进坞堡。跑得快的人已经出现在城门口,而此时刀盾军的第一排士兵还没有赶到城门口处。 “长弓兵上前!压制射击!”张颌一看战况的发展,沉着着调动长弓兵上前压制敌军。 长弓的最大射程足有二百步,神臂弓的射称要更远上一点,此时步兵距离城门尚有百步之遥,长弓兵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弓箭射击出现在城门处的庄丁。 “第一排!上弦!目标城门处敌军,自由射击!” 十名长弓兵立刻张弓搭箭。瞄准城门处出现的庄丁。随着“崩”的一阵弓弦响。十支羽箭飞快的飞向庄丁,狠狠地扎入最早出现在城门处的庄丁身上。这时的距离不过一百五十步。长弓强劲的弹力直接让长箭穿透了庄丁的身体。中箭的庄丁下意识的用手挠着箭杆,踉踉跄跄扑倒在寨墙上。无力控制身体,“扑通”一声闷响,载倒一旁。 坞堡的庄丁应该得到了坞堡头领的严令。必须要死守坞堡,即使最早赶到城门的庄丁已经被长弓兵射杀,他们还是源源不断的向城门处涌去。 “长弓兵!全体准备!覆盖射击!五轮速射!放!” 一排排箭放了出去,百十支羽箭雨点般的洒落在城墙上,战箭支落地时发出的噼啪声、扎入盾牌兵刃的金属音、钻入人体时的闷响。随箭而起的是一片惨呼声,哀叫声,四处躲避的奔逃声。城门处鬼哭狼嚎响成一片。 压制射击和覆盖射击不同,压制射击采用分段式射击方式,将射击的弓兵分为几个小部分。轮番射击敌军。起射速快,射击间隔小,主要用于对付快速移动的目标,虽然每次射出的箭少。但连绵不断的箭却压制了对方的移动。 而覆盖射击则要求一次性把所有箭射出去。其一次性射出的箭量大,但射击间隔长,主要对付移动缓慢的目标,如步兵的攻击。现在步军从压制射击转变为覆盖射击,就是因为缺口处的庄丁为了冲出城门后速度立刻变慢,使用覆盖射击可以减缓抵御攻击的准备。 弓弦的响动声接连不断,箭落在城墙和城门处,一声声惨呼连成一片。不时的有三两个中箭的家丁不是从城墙上掉落就是从碎石堆上滚落下来,血迹溅出。沿着大自然的规律从上往下流淌,在这种强劲长弓的压制下,对方训练不足的家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在长弓兵拼命阻击扑向城门口处的庄丁时,刀盾兵也已经接近了缺口。 “快步前进!杀杀杀!杀啊!!!”士兵们高声嘶喊,气势恢弘,惊人心魄。 “好!要进城了!”高顺拳头在空中狠狠地一挥。 “公孝,某家也要到前面去了,可别忘记了你我之间的赌注!”张颌看到自家士兵即将进城,想起前番的打赌,心中的战斗之火也燃烧起来,拎起自己的大枪就要往前冲去。 张颌快,但是高顺却是更快! 只见高顺如同猛虎出闸一般,虎吼了一声,两条腿高频率的迈动,一时间,竟以不逊色于寻常战马的速度冲了出去,嘴中同时高声喝道:“进攻阵型,杀!” “破军营”的士兵们随着高顺的号令,十人一组摆出了攻击队形,大声应合着高顺的嘶吼,杀气弥漫的喊道:“杀!!!” “前进!有进无退!杀!杀!杀!!!”将速度发挥到了及至的高顺,后发先至,越过所有的士兵,率先一头扎进庄丁群中,一杆虎头皂金枪舞动如飞,顷刻间就杀出一条鲜血染就的胡同! “杀!” 冲在最前面的高顺猛然一声嘶吼,手中的虎头皂金枪并高高举起,复又猛然砸下。“嘭”的一声闷响,被砸到的似乎是头领的庄丁的脑袋犹如被木棍重击的西瓜一般破碎开来,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四下飞溅,高顺靠的甚近,脸上也被溅到不少,可他却毫不在意的伸出舌头,将溅到嘴角边的红白之物舔去,意尤未尽的冲着被他吓得有点发傻的庄丁一咧嘴,露出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在那些庄丁的眼中却丝毫没有美感,本来,高顺就是一脸的冰冷,很少见过他笑,这一笑,倒是让他们感觉到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勾命的死神! “嘿,十六个了……儁乂,想迎我高顺的酒,可没那么简单!”哼了一声,复又挺枪杀了进去,张郃眼馋他的酒,他又何尝不眼馋张郃的那三招回光返照夺命枪! “妈呀!” 高顺迥异于平时的表现,让庄丁被激起的勇气一下子又被吓了回去,这些庄丁虽然接受过训练,但他们却没有经历过战争,又何曾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双手一软,兵器已然“当啷”落地,当先一人惊骇的失声喊了一句,向后跑去。随着这个庄丁的逃跑,顿时引起了连锁式的溃退,大批庄丁跟风一般,转身向坞堡内逃去。 “见鬼!怎么都跑了?”高顺愣了一愣,随即他回过神来。看着张郃率领着人已经冲到了城门附近,高顺突然有种感觉,自己若是再不到前面去就没有机会出手了。于是。不想输的高顺用力一扬手手的虎头皂金枪,大吼道:“全军前进!” 高顺身处第一线,再加上他因为指挥陷阵营,步站多过马战,严格说他是步下将多一点,脚下不别人要快上不少,自然也是冲得最快的。他带着身后的士兵,尾随着溃逃的庄丁冲入坞堡,沿着街道就向坞堡的中心杀去。那里是坞堡的核心区域。这个坞堡的主持人和金银细软以及有价值的物品都在那里,那可是出发前他们的主公韩非三令五申要他们务必夺取的,就算是坞堡中的粮食都没有那里的典籍、账册重要。 一直率领着大军追杀到坞堡的中心,看着被大军逼到一处的瑟瑟发抖的庄丁。高顺反倒不着急了。双手捻着长枪慢步的逼向已然丧失了胆气的庄丁,满脸的冰寒。 正在高顺打算怎么杀尽这些人能尽兴时,一道身影突然在他身边蹿出,一往直前扑进了庄丁人群中,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的长枪烂银矟大开大阖,对着面前挡着他前进道路的敌人用力就是一顿猛刺,长枪的锋利枪尖立时将正对着他的三名庄丁喉咙刺穿。然后这道身影踏前一步反手又是一击横扫,枪尖两侧锋锐的刃口划开空气。划破衣甲,一枪之威,五人又划开肚腹!这八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气绝身亡,敌我双方对这人这高效的杀人手段都有些震惊。 “儁乂,你……不带这样……”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高顺顿时急了,见张郃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哪还顾不上去说什么,更别谈怎么杀了,虎头皂金枪上下纷飞,没头没脑的扎进人群,大肆的刺杀着。 虽然主将的威猛是对下属的激励,但对于那些庄丁却只有胆寒。两个身高七八尺,面色因为杀户而显狰狞,下手狠辣的“绝世凶人”(在惊恐的庄丁眼中,高顺和张郃没什么两样)对这些压根就缺少战场历练的庄丁是拥有极大的震撼力的。而且还有八具尸体为张郃的凶狠做了注脚,这些庄丁双股战栗,手一松,兵器顿时坠地。 张郃的武艺当属一流,自不消说,即便是高顺,武艺在二流之间,但也要分对谁,眼前这些家丁的存在,在他的手上,也根本找不到一合之敌。 一时间,高顺、张郃二人竟是杀了个旗鼓相当。 “啊!快逃啊……”这些庄丁看见高顺、张郃凶悍的身影肆无忌惮的追杀着昔日的同伴,心中最后一点坚持也消失了,猛然转身,大喊大叫着向后逃去。 这一下又一次引起连锁反应,向后逃跑的庄丁都是亲眼看见高顺、张郃凶神恶煞般样子的,但后面的庄丁和那些头目却没有亲眼见过,两下里一个前进一个后退,队形顿时散乱。要知道,这个时代就算是正规军野战时也害怕被溃军冲乱阵型,即便是如陷阵营那样样训练有素的精锐也提前针对这种情况作了好几份应急预案,就更不用说这些仅仅接受过简单训练的武装庄丁了。这一下,他们的队形不但散乱,就连那些头目也被变故搞得手足无措,有人大喊大叫,有人东张西望,但就是没有人能够收缩兵力,重整队列。 “杀!” 杀红了眼的高顺、张郃心中暴戾之气冲天而起,疾步冲入敌群,两杆长枪大开大阖,舞动如梨花乱飞,以自身为中心,不断地闪烁,尖锐的枪尖、夺命的刃口,在敌群中带起一蓬蓬地血花。二将都是武艺高绝之辈,在敌群中纵横捭阖,无人可挡。两人就像一支尖锐的利箭刺入敌群,凭借着自身的勇武在敌群中撕出一条血路。 “好家伙!不愧是主公的爱将,果然了得!”疯狂砍杀中的高顺还保存着一丝的理智,看到张郃疯狂地表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说道。 “决不能输给他张儁乂,枪法,我高顺要定了……“在张郃听不到的范畴,高顺一边砍杀,一边嘴中不停的嘟囔着。 …… “将军,那一车竹简放到哪里?”正在高顺带着士兵四下赶杀着漏网之鱼时。一名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问道。 或许,这座庄园裴家主要人物也经常来过。装点的有模有样,甚至,还有一个诺大的书房,当张郃带人冲进去时,被屋内所存的竹简书籍的数量吓了一跳,当反应过来后,张郃二话不说。直接下命令让士兵将屋内所有的书籍装车,自己则带着士兵继续巡视着庄园的一角一落,确定着不放过一人。不落下一件有价值的东西。 张郃可是深深的记着韩非所说的话,“虽然不是土匪,只是临时客串下,但也别让专业的人士笑话咱们客串的不敬业”! “笨死了啊!这些竹简可都是为主公找的。当然要统统的拉回去!你们装好了吗?”嘶杀了许久。张郃喘着粗气,口中哼哼着问道。 “啊?”那士兵闻说一愣,随即嘴里嘟囔道:“可是,那些竹简很沉,太多了,一车装不下,带上那些破烂,也太过累赘了。” “破烂?!”张郃怪叫一声。以手点指着那名士兵喝骂道:“你个败家子,知道什么。主公说了,这些书籍什么的,比之财宝都要宝贵的多!主公曾经说过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什么玉的,你个小子懂什么,快装车,车辆不够的话,在庄园里找几辆来!” “喏!”那名士兵被张郃唬的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眼睛,干巴巴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主公可是最重视这些典籍,好不容易这里有这么多,可不能再出点儿什么闪失!公孝兄弟,我先过去一趟,此间也没什么大事了,就交给你了!”士兵走后,张郃想了想,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遂对高顺说道。 张郃说走就走,话音落下,也不待高顺说什么,一抹身,两腿迈开,风一般追着那士兵而去。高顺苦笑不得,不过,他也知道,韩非对这些典籍很是重视,曾经还另人高价收购,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恩……罢了,我也跟过去看看吧……”高顺想了想,交代副将一声,一转身,也跟了过去。 “张将军,都弄到了什么好东西?”高顺走到张郃的身边,见张郃正指挥着士兵小心翼翼的望车上搬运着竹简,他不禁好奇的问道。 “公孝,我刚才大致查看过一遍,这书简里有《老子》、《庄子》,还有一部《易经》……有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但是主公最高兴见到了应该是俺这次寻到的一部完整的《商君书》和《左传》!”张郃那也是读过书的人,肚子里有些墨水,对书并不陌生,而且记忆倒是很好,头也不回的说道。 “咦,这本竟是马融大师注释的!”张郃捧着一部书简,突然叫道。 高顺也愣住了,“马融大师?儁乂,你确定你没看错?” “绝对错不了!”张郃眼中,尽是兴奋。 马融是谁,就算是读书不是很多的高顺、张郃也的听过其大名,生活在并州的高顺,对其名头,更是知道甚深。 马融,字季长,右扶风茂陵人。东汉名将马援的从孙,东汉儒家学者,著名经学家,尤长于古文经学。他设帐授徒,门人常有千人之多,就连韩非的老师郑玄、刘备曾经的老师卢植都是马融的学生。 马融俊才善文,曾从京兆(今属西安市)处士挚恂问学。汉安帝时,任校书郎,诣东观(朝廷藏书处)典校秘书。因得罪当权的外戚邓氏,滞于东观,十年不得升官。直到邓太后死后,才召拜郎中。汉桓帝时,外任南郡太守,因忤大将军梁冀,遭诬陷,免官,髡徙朔方。后得赦,复拜议郎,重在东观著述,以病辞官,居家教授。他达生任性,不太注重儒者节操,常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开魏、晋清谈家破弃礼教的风气。马融博通今古文经籍,世称“通儒”。 马融一生注书甚多,注有《孝经》、《论语》、《诗》、《周易》、《三礼》、《尚书》、《列女传》、《老子》、《淮南子》、《离骚》等书,皆已散佚,而张郃手中的这部,正是马融注释的屈原《离骚》一部。 这年代还不比后世纸张泛滥的时候,汉末三国,虽然蔡伦发明了造纸术,但是,所谓的“蔡侯纸”根本就不太使用于书写,往往是这边写字,背面已是渗透了墨迹,而且,这种纸产量很低很低,也就代表了这种纸非常的贵,贵到只有顶级的士族才能使起,如此一来,还不如用帛来书写,更显轻便。 这年代还是停留在木片、竹简等物来记载,可一部书用竹简写下来,也要有一车那么多,而且很不方便,如此,也就限制了书简的量,往往都是孤本;更限制了读书人的稀少,在汉末三国,只有有钱人才坑有藏书,才可能去读书,寒门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如今张郃手上的这本马融注释的《离骚》,很可能就是一孤本,对于读书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两人互相看了看,高顺沉声道:“儁乂,咱们立大功了。” “恩!”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四章 壶关(七)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战斗,很快的结束,所有胆敢反抗的庄丁无一幸免,悉数被虎狼一般的将士砍杀。将金银细软等贵重的物品装上了车后,在放弃了抵抗的庄丁送瘟神的目光中,高顺、张郃带着得胜的军兵,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至于粮草等物,带不走的,能烧则烧,不能烧的也遵从韩非之意,分给了当地的百姓。至于怎么分,那就不是高顺、张郃所管的范畴之内了,反正,粮食留下了,百姓,也通知到了,而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剩下的琐事,放任百姓自由就是了。 战火连绵燃烧,在张杨处处流血的同时,高顺、张郃这一支队伍在两郡各地流动作战着,大车小车的将张杨流出的血运送走,藏进深山之中,充当着将来攻打张杨的军费。 “听说上党出兵了。”连日来的战斗,使张郃愈发的沉稳了。几乎天天都有的战斗,使得他年轻的脸上现出些许的疲惫。 数日前的打赌,过后,张郃没提,高顺也没提,就好象没发生过一样,两人都清楚,当时杀红了眼,哪个还记得杀了多少?不过,张郃还是将自己的三招枪法教给了高顺,高顺也是说,回去后两人痛饮一番。 高顺所谓的痛饮,就是他一碗倒,剩下的全是张郃的。 数日下来,一次次的撕杀,一次次的危险,两人间的情谊愈发的深厚。这是战场上可以交托后背的朋友,无论是张郃还是高顺,都很珍惜。 高顺点点头。“据说是增援壶关的。” “看来张杨是忍不住了,准备置其一点,打开僵局。” “是啊,听说派出了两万的人马,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数优势就不在了……儁乂,给张杨的也够瞧的了。也算是完成了主公所托,你看,我们是不是撤回去?”高顺想了想。道。 “也没什么可打的了,在此徒劳,还不如回两军阵前,说不得还能有一场的血战。”张郃也是同样的打算。 数日来。上党、太原境内。大中型的坞堡,几乎尽数被摧毁,这一仗,张杨和依附于他的豪强可谓是损失惨重,粮食更是捉襟见肘,也难怪张杨拼命了,再不拼命,壶关方向受阻。没有粮食的支援,他的大军。全部得饿死。 “走吧,会一会所谓的令黑山贼也头疼的军队。” …… 在张杨诧异下,那一支令他头疼万分的小队,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几天下来,杳无音训,就好象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上党、太原两地,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呵呵,都在外野惯了吧,看你们俩一个个满面红光,真是怀疑,你们是去打仗去了还是享福去了!” 壶关前,大军营帐中,郭嘉笑看着张郃与高顺,忍不住打趣道。 几天来,虽是赶路,又要翻山,但总是比打仗要轻松,几天下来,两人也恢复了往昔的神采,虽然身上尘土难掩,但气色却是非常的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是打了胜仗。 “军师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一次我们可是收获颇丰,狠狠的在张杨那老小子的心头割上了一刀,回来的路上,听说最近韩遂心疼的都病倒了,哈哈,实在是大快人心呐!军师,知道为什么强盗土匪都是满脸的横肉吗?原来,这打劫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吃的、穿的、用的,打一次桩全有了,你不知道啊,那些庄园,可真说的上是富得流油……”张郃颇是意犹未尽的说道。 “看样子,儁乂你是当土匪当上瘾了,那这样吧,你继续当你的土匪,本军师与众将士去会会张翻的军队,”郭嘉微笑着看着这远悍将,似乎感觉说的还不够,末了补充一句道:“据探报称,壶关内各地驰援的部队加上原有的,足有近五万的大军,可惜,儁乂爱好上了当土匪的感觉,不愿意出战,哎!” “别啊,军师,我可没说不愿意出战,这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为的还不是这场撕杀么!依我看,这场仗,先锋非我莫属!”张郃跃跃欲试,怎甘寂寞。虽说装土匪不错,但也就是当一当生活的调剂,主菜还是正面的战场不是。不让自己上,怎么行? “哈哈哈……” 帐内众人无不是失声而笑。 “好了,没用的话先不说了,张翻大举即刻来袭,号称十万,不过,据关内的暗探来报,最多也不过五万而已,却也是我军的二倍之数,看来,张杨是狠下了心,未可轻视啊!”郭嘉与张郃闲说了几句后,就回归了正题,脸色一整,说道:“主公能不能顺利的入主太原,就看咱们这一张打的是不是漂亮了!” “怎么打,军师你说吧。”众将纷纷而道。 郭嘉一笑,“传令下去,全军 戒备,严防敌军偷营!” “啊?!” 正准备听令出战的众将,一听郭嘉这话,全部傻眼了,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黄忠犹豫了下,上前道:“军师,那张翻素来胆小,若是能偷营,怕是早来了吧,更何况其手中现有近五万的大军?” “就是因为他胆小,才不会与我军正面抗衡!这些日子来,小仗也打了十几场,哪一次不是把他们打的溃败而逃,积累下来,张翻只会更家的谨慎。虽然他手中攥有近五万的大军,但是,依其谨慎的性情,怕是会令寻捷径。叫战是不可能了,这么多天下来诸位心中也当是有数,昨天壶关内就有了四万的大军,张翻还不是一样的龟缩?又有张杨出战的令在,这偷营之事。怕是十之,我等还是早做防备为上。以不变应万变,才能使得万年船啊!”郭嘉详细的分析着。 “……” 众将一阵无语。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道理谁会不知晓?只是,有抓贼的,又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如此一来,这仗,却是无须再打了,不消几日。大军必然成为疲惫之军,那时,恐怕。败的就是自己了! “呼……” 这时,平地间起了一阵旋风,掀开帐帘,呼啸着冲进帅帐内。“噗”的一声轻响。郭嘉帅案上点燃的蜡烛应声而灭。 “来人,传本军师将令,全军戒备,以防敌袭!”郭嘉面色微变,再不迟疑。 …… 壶关。 “诸位,太守已放下话来,尔等可有何破敌之良策?”张翻高高坐在最上,满脸的愁容。正如郭嘉所猜想的那样。他害怕正面的交锋,虽然他手上的军队两倍于关外。但是,他一点的把握也没有。连日来小仗数次,哪一次不是他的军队倍于敌军,可哪一次又不是惨败而归?积累下,张翻怕了。 可有张杨将令在,却又不得不战,无奈,只能向众将讨主意。 “张将军,末将有一策,可助将军破敌!”帐下,一员将佐起身称道。 “哦?不知道裴将军有什么良策?”站出的将佐,姓裴名喜,乃是大家裴族出身,在张杨手下为将,这次奉了张杨的命令带军两万前来助战。对于这个裴喜,张翻还是很了解的,为人八面玲珑,鬼点子特别的多。 裴喜清了清嗓子,先看了看帐内众将,颇是得意地说道:“张将军,来此前,我听说我军小折了数阵,不过,这没什么,如此,敌军必声骄横之心,轻视于我军。我军如乘机劫营,定可让敌人一战而溃!到时,大火一起,烧了贼军的粮草,即便是贼军再是骁勇,又能奈我军如何?如此,壶关之围,自然解矣!” “这个……”张翻闻言,也有几分意动,若是真能如裴喜所说的一般,那,这营,却是劫得!只是万一……劫?还是不劫?一时间,张翻好生为难。 “不可!” 正当张翻犹豫时,帐下又有一人出声阻止道。众将看去,见正是张翻倚为智囊的心腹,刘温。 “刘将军又有什么好计策?”一看是刘温,裴喜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对于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客串谋士,他还真有些看不上眼,毕竟,他见得多了!裴喜还奇怪,这张翻怎就偏偏看中这一个刘温呢! “以逸待劳,依关隘之利,固守之!”刘温言辞却不激烈,只是轻轻说道。名利,对他如同浮云一般。他所看重的,是如何能让自己生存下去!如不是张翻对他谦礼有加,二人本是相识,乃是打小的朋友,他哪会犯得上搅进这趟混水? “哈哈,我还道刘将军有何高招,却不想,闹了半天,却是只如同乌龟一般固守!每每听张将军说刘温刘伯俭奇谋百出,今日一见,名不属实尔!”裴喜哈哈大笑,指着刘温道:“莫不是刘将军也被关外敌军吓破了胆不成?固守?想法是好,但是,刘将军可想过粮草的问题?并州荒废已久,所有粮草能维持我军大军已然是捉襟见肘,还要靠冀州才支援,更何况眼下粮草多数被贼人焚毁?只怕,未待关外贼人退军,我军早已饿死多日了吧!” 帐内众将无不是点头,就连张翻,这一次也没有向着自己的心腹。 “如此,简单,纵兵抢之,就可以了。”刘温轻描淡写的说道。 “咝……”帐内的人,闻言一愕,随即,一阵阵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如刘将军这般狠辣,怕是这两地百姓,要发生哗变,汝又当如何处之?”裴喜统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将“纵兵抢粮”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人!虽然往日类似的事他也没少了干过,但可没说到台面上来。 “杀之!”刘温轻轻的闭上双眼,嘴唇微张,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 “……” 众人惊愕无语,无不一脸奇怪的看着刘温。 “哼,如刘将军这般。还不若裴某先前的计策!”裴喜也是愣了好久,看着刘温,脊梁骨都冒凉气。 刘温声音淡淡。只听他道:“累日来,可见敌军将领乃是谨慎之人,裴将军所献偷营一策,若成固然可喜,可若不成,如之奈何?” “哼,再是谨慎。难道还能夜夜谨慎?君有闻夜夜作贼,可有听闻夜夜防贼的道理?”裴喜不屑冷哼。 “哦,对了。末将还有一策,可以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就能解得这壶关之围,只是。末将料定诸位定不会采纳。是以,还是不说了!”正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时,刘温突然又开了口,轻声说道。 什么?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就可退得关外无解的两万大军,这……这怎么可能!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震惊,裴喜一字一顿的说道:“刘将军,当知军无戏言,刘将军当真有此一策?如真有。吾等必采纳之!” 张翻也是点头不已。 为这关外大军,张翻可以说伤透了脑筋。若真有如此之策,自己又何必以血肉拼之?采纳,当然采纳!不采纳,那是傻瓜! “末将自然不会无的放失,说有,自然会有!”刘温头也不抬,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不过,这一丝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阴寒的意味在内。 “还请伯俭教我!”张翻不得不上心,贼人大军压境,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听刘温有策,遂忙问道。 不过,刘温这笑容,怎么……该不会又是…… “决堤漳水,尽淹之!”刘温轻声说道,仿佛,他所说的,是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面不改色,风轻云淡。 “决堤漳水,决堤漳水……”屋内众人嘴中念叨着这几个字,慢慢的,一个个脸色狂变。 壶关,有一流经此地的河流,名为漳水,此正值秋讯之时,真若决堤漳水,未尝不可十关外敌军退去,只是…… “对,就是决堤漳水!”刘温抬起头,帐内众人的脸色变化,自然脱不开他的双眼,而他,又哪会不明白众人的心中所想,语气中,古波不惊,缓声说道:“漳水堤坝一决,洪水倾泻,敌军扎营之地又颇显低洼,别说他两万的大军,即便是二十万万又如何?如此,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当可退得贼人大军,更可使得其元气大伤,几年内,再无力来犯壶关,诸位,意下如何?” “疯子,你是一个彻彻底底地疯子!”裴喜跳将起来,指着刘温的鼻子大骂道:“如你所说,漳水一旦决堤,不只是贼人大军,即便是大半个上党,乃至太原,也将完全浸泡在漳水大水之中,如此,你刘伯俭良心何安?即便是胜了这场仗又如何?我等还不是要背负千载的骂名?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怪不得裴喜的反应如此激烈,毕竟他裴家倚仗的就是上党这片土地,真若是被水淹了……要是韩非在这里,怕是会忍不住,一剑将这个刘温劈了!即便是黄刘温再有能力,怕也会忍之不住! 这,也太过毒辣了吧! “末将已然说过你们不会采纳。”刘温丝毫不理会裴喜的责骂,平淡的说了一句,闭上了双眼。愿意去送死就送死吧,唯一一个可胜之策,你们不愿意用,张翻啊,你也休来怪我刘温不尽力了! “张将军,固守一说,肯定是行之不通,拼粮草,眼下的我们断然不是贼人的对手,不知张将军以为如何?”裴喜见刘温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去相骂,打狗还要看主人,毕竟刘温是张翻的人。平定了胸中的不平静,转而问向张翻。 “裴将军所言极是,只是伯俭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啊,若是此般袭营,被其有所察觉,怕是大大的不妙啊!”张翻担忧的说道。 “裴某人见过抓贼的,却是没有看过日日防贼的,贼人还能通鬼神不成?若是张将军怕了,只消与裴某打个后援就行,裴某愿带本部大军,前去偷贼人营寨,如此,张将军可是放心?”裴喜不屑的看了一旁闭目的刘温一眼,对张翻说道。 “这如何使得?裴将军客将我处,哪能让裴将军你孤身前往,还是……”张翻毕竟是壶关之主,身为主,却让客冲锋陷阵,这,似乎有些说之不过啊。 “哪里来的如此罗嗦?好了,就这么定了,四更时分,看裴某人劫他贼人的营寨!” …… 夜色笼罩着太行山,遮掩韩非大军的营帐成大片的阴影,越显得夜色的黝黑。深夜,万簌俱寂。侧耳细听,除了远处的漳水与掠营而过的风声,更再无半点的声响。 想起几个时辰前的争辩,裴喜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个刘温还真有几分本事,确实也不枉张翻如此倚重于他!只不过,这人,心肠甚是毒辣,日后,当小心他一些才是。 “今日在关上我也看了敌军的大营,说实在的,敌军的士气,相对我军高出太多太多。并且,他们的营垒扎的很有条理。裴某曾仔细观望已久,其布置井井有条,甚是有度,端得不容小觑。夜半劫营。虽以有心算无心,然,实险事也。诸位将军,哪个愿同某往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五章 壶关(八) 裴喜也不是一味蛮干的人,若不然,别人不派,张杨怎么是派他来壶关呢。听了裴喜的分析,即便是刚刚反对的刘温,也是微微睁开了双眼,再看裴喜,已少了先前的那般藐视。 三国时,司马懿行视诸葛亮营垒处所,说:“天下奇才也。” 止则为营,行则为阵。营垒,是三军将士的依赖所在。一个优秀的将领,不但要会排兵布阵,更要紧需精通安营扎塞。南北朝时。韦睿引豫州军驰援被北魏包围的钟离,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比晓而营,令北魏的统帅大惊失色。用杖击地。说:“是何神也?”不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小营地,一夜之间,竟然便能扎好,也难怪北魏统帅失色,实不愧“韦虎”之名。 并且安营扎寨的本身,又就有预防劫营的成分在内。 有的营地扎的“营中有营,队中有队”,唐初名将李靖,尤善安营布阵,从诸葛亮八阵图中化出的六花阵法,“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外以之方,内以之圆”,“隅落钩连,曲折相对”。这样的营垒,别说夜间劫营,大白天的进去,怕也会转的个昏头涨脑。 虽然,郭嘉是奇才,但怎么也比不得后世,可他是阵法成就。丝毫不下于他的谋略,自然是当得裴喜一赞的。 “如裴将军所说。这次劫营,当周密布置才是妥当,非是只派大军前往即可。当引兵以与接应才是。而且。一路不够,当多派几路才是。”张翻用兵,和裴喜不同。这家伙胆子小,信奉的是稳重,没有九成的把握是不会去做的,这次是给逼狠了。 “张将军所言者不假,是以,裴某才请诸位将军引兵以为接应,如此。即便是裴某劫营不得,我军也能全身而退,不知诸将。哪个愿打头阵,夺这首功?”裴喜点点头,看向帐内众将。 “末将愿往!” 帐内席间,走出两员大将。抱拳请命道。裴喜看去。却正是自己麾下的副将,左边一个,姓成名宜,右边一个,姓杨名秋。裴喜看了看二人,道:“如此,就二位将军了,此行凶险。二位当谨慎小心才是!见机行事,如有不成。当速退之!” 裴喜知道这二人,久随自己。可靠、勇敢。久经沙场,胆气十足,兼且弓马娴熟。 “主将军放心!末将既然请令,就愿往去劫营,并愿立下军令状,若有不成,情愿领受军法!”成宜朗声说道。 大不了,见机不对,退就是了,能有什么危险?反正,将军早有言在先,还不如爽快一点。 “这军令状到也不必立了,今夜劫营本就是风险颇高,谁也没把握保证定然成功。”裴喜拍拍二人的肩膀,说道。 当下,拣选军中勇士,挑足三百人,裴喜又把自己的亲兵侍卫,选了十几个骁勇出众的,一并交与二将,护卫左右。又拨了两万兵马,自己带领,准备随后跟上。 “将军,这劫营一事末将也愿前往!”这时,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张翻部将于则,突然站起来开口说道。 “你……”张翻犹豫了再犹豫,迟疑不定,说实话,他不想让于则去,因为他心里没谱,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则话已经出口了,真若是拒绝了的话,恐怕也不大合适,一时间,张翻左右为难,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于将军若去,当依刘某一策。”这时,旁边的刘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微笑着看了看于则,点头说道。 “莫非刘将军想说裴某所布置的不周么?”韩遂本无意去针对一个没什么名的存在,更不会单单去针对刘温。只是,此人连番与自己唱反调不说,还……这人的脑袋里面究竟想着些什么?屡次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与裴将军无关。”刘温淡淡地说了声,就不再理会裴喜,而是看着于则。 于则深知这个好友的谋略如何,经验丰富,且其深谙《孙子兵法》中的兵法奸伪之道。必不会无的放失,有此一说,必然有相应的谋略。于则大喜问道:“伯俭但讲无妨,则洗耳恭听!莫非伯俭在此劫营之后,意欲布置后着?” 刘温笑着转眼看了看张绣,轻笑道:“劫营只是虚招,设计环环相扣,方才应兵法虚虚实实之道,少将军当……” …… “于则、成宜、杨秋!” “末将在!” 立在三百先遣队列最前的于则、成宜、杨秋三人跨步出列。 这些人知道,即便是劫营得以成功,他们这三百人,也无几人能生还,完全是抛却了生死一般的存在——敢死队! “三更出营,四更接战!” “喏!”三人躬身领命。 “方盛……” …… 风过营垒,碰触拒马、帐幕、旗杆、枪戈诸物,罐罐铮铮,如金铁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夫秋,刑官也。主杀!于则三将引三百敢死勇士,衔枚摘铃,杀气腾腾,夜袭关外敌军大营。 韩非大营营地外,又有军士身掘的壕沟、拒马、铁蒺藜等等防守措施,过之不易。不过,裴喜亦然早有预备,另选有二百人,持木板、抬飞桥,行走于则等军马之前,铺陈木板,把铁蒺藜取走,架设飞桥,供劫营军卒飞渡。 当其时也,天黑地暗,秋风劲急,卷土扬沙,对面难识人形,稍顷,飞桥搭好,于则等三将伏在远处,待这两百人悄然退回,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只见壕沟内侧的韩非大军营地安静无声,寂若无人。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孤零零随风摇荡。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 于则捏了捏手中的虎头金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地上抹了一把。抓起些许尘土,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日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无事。 风飒飒,夜沉沉。 于则霍然起身。低音沉喝道:“走!” 翻身上马。催马疾驰。呼吸间,奔近了壕沟。辕门口,气死风灯摇荡,转回首,三百骑紧紧相随。纵然马蹄上皆裹有布,急促地踩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蹄声,依旧传出甚远。 对面大军军营之中。声息皆无。 “杀!!!” 于则头一个跃马过沟,虎头金枪手中一顺。猛地刺上辕门外的旗杆。借助战马的冲力,粗大的旗杆前后晃动,灯光摇晃。 跟随在他后边的军卒,有用大刀的,吐气大喝。紧跟着横砍其上,“喀喇”一声大响,旗杆缓缓栽倒。 “但愿我辈,不辱此行,杀!!!” 三百零三人,三百零三匹战马,如一道铁流。三百余人奔驰入营,营中外围的帐幕环遭相连,帐幕的士卒闻此巨响,却是安然不动,不见有半个敌人出来。 于则心中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仓促之间,哪容得他想那么多,怒马驰骋,风驰电掣,转眼功夫,深入敌军大营百步之多。 “杀啊!!!” 这时,蓦然喊声大作!那外围的许多帐幕,却是原本就没有士卒,待得于则深入百步后,又撞上一座中营时,顿时,铜锣声三响,角鼓齐鸣。中营内,一排排士卒持弓挟矢,挺枪束刀,有条不紊,从营帐中跑步而出,向于则这三百多人围将上来。 于则惊骇,大叫一声,“不好,敌军有埋伏,撤!快撤!!!” 说着,拨马就跑。 然而,进来了,又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脱身的?后边侧方两翼,泼刺刺,撞出两队明盔亮甲、擎着巨盾的敌军大军士卒。于则不认识,但是,和这支军队交过手的人,都会深深的记住这支军队的名字,那,就是“破军营”! 中营帐内,任峻哈哈大笑,遥遥呼道:“于则小儿,某家早候你多时了!” 为什么是任峻? 也难怪,其他诸将,哪一个不是名声在外,真若上前露面,难免引人注意,一个不好就会被认出来,只有任峻,起于军卒,名声不显,本领还不错,如此,就给郭嘉推到了前面。 只见任峻拍马舞刀,带着一彪人马直扑于则的所在,口中呼啸,“于则匹夫,也敢学人劫营?来来来,无名鼠辈,给某家把命留下!” 秋风寒,热血盈。 于则热血冲头。连受任峻的嘲讽,他又恼且羞。本来劫营,虽早曾料想到,但计划失败,反被敌人劫杀,也不得不恼。于则捻起背上长弓,取箭一箭射向冲上来的任峻。 “雕虫小技!”任峻那也是善射之人,见于则一箭射来,冷笑了一声,大刀一摆,点在张绣射来的箭支上,击落后,黄逍轻笑一声,不过,笑声中,怎么听,怎么透着一种玩味的意思,只听他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射箭,那某家让你如愿就是!弓弩手,好好招呼招呼我们的于大将军!” 任峻的话,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抑或是于则这一箭,捅到了马蜂窝上,于则,现在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射什么箭啊! 随着任峻的话音落下,一队队弓弩手蜂拥而上,短距离内,也不曾有所瞄准,一抬手,箭支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袭来。 一时间,人临死发出的惨叫声,战马中箭的悲嘶声,交织成一团。三百余人,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撤,快撤!!!”于则好战归好战,却也并非热血一上来、就不顾后果之人,恨恨地盯了任峻一眼,似乎要将任峻的面孔记在心中。按下怒火,转马向营外驰去。 于则一马当先,虎头金枪荡开飞来的弩箭。一溜烟的冲杀了出去。也幸亏任峻下达了射箭的命令,如若不然,大军掩杀而上,铜墙铁壁,枪林密布,别说是他于则,即便是悍勇如吕布者。也不敢一试自己能不能冲杀的出去! 然,其他的将士,却是不曾有于则的本事。听着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悲嘶,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待得于则冲出了辕门,顺着来路上所搭的飞桥逃过壕沟,这才略喘了一口气。忙回头看去。见身后,三百余人,现下,所余者竟然不足三十人! 徒然,于则目光一凝,扭头问向身旁的成宜,急声问道:“成将军,杨将军何在?” “于将军。杨将军他……”于则不问还好,这一问。铁铮铮的一个汉子,此刻,也不禁滴下了泪水,杨秋,在裴喜的麾下,是与成宜关系最好的一个,如今…… “杨将军他怎么了?”于则心中一紧,莫非…… “事起突然,乱箭太多,杨将军他……他已葬身箭下了!”成宜潸然说道。 岂止是乱箭太多,他们万不曾想到,这一轮的齐射,居然足有三四千余支弩箭!他们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能够在如此的箭雨下脱身,是该庆幸,还是该…… 这时,一道道的军令从后面大军军营中传出:“拿下成宜!赏银五百两!” “活捉于则,记大功一件!” “将军有令,活捉于则!” “死活不论,诛之者,亦按次功计!” …… 身后大军营中,像是有几千、上万人,都在齐声大呼:“将军有令,拿下于则、成宜!死活不论”,呼声响彻天地,振聋发聩,寂静的夜中,传出甚远,映着回音,嗡嗡作响。 “于将军,我们……快撤吧!”成宜闪目光看向身后大军军营的辕门所在,忧虑的说道:“看样子,黑山贼的大军马上要追出来了,到时再撤,恐怕来不及了!” 若不是有裴喜的嘱咐,一切事务都听于则的指派,成宜哪肯去听于则的话!好友身死,有心报仇,却是无力为之,心中愤恨,可却不敢在折身杀回去。不说里面千军万马,单就刚才的箭雨,再来一次,自己就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去!他成宜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眼下,保得性命,才有报仇的希望在! 仿佛是在印证他所说的话一般,成宜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自辕门内闪现出来,正是任峻!紧随着任峻的身后,无数的大军如潮水般追将出来。 任峻一眼就看到了壕沟对面的于则众人,振臂扬刀,高呼道:“于则哪里走,本将军来也!兄弟们,活捉于则者,赏金一千,官升三级!杀,杀啊!!!” “杀啊!!!活捉于则……” 听到身后传来如山崩般的喊杀声,于则也是一阵的头皮发麻,再不敢停留片刻,想到被纠缠住的后果,于则不禁打了个寒战,连狠话都省了,当下再不犹豫,吩咐一声,率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真好比没头的苍蝇一般。 “于则哪里逃!儿郎们,随我追杀于则!”任峻自然知道于则在张翻心中的分量可以说,杀了于则,等于断去张翻的一臂。 “杀啊!!!” 跟在任峻身后,千余军兵杀出,紧追不舍。 “恩,不对……” 突然,任峻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这一丝不安来的甚是突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预示着前方的黑暗之中有危险的存在。 难道说,真如军师所料的那般…… 任峻不敢怠慢,忙闪眼向四下看去,只见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出甚远,即便任峻的视力不错,有一定的夜视能力,也是亦然。右边,流水哗哗,正是那川流不息的黄河支流——漳水! 莫非,这黑暗之中,有敌人的伏兵不成? 也应该出现了! 心下警惕,任峻战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嘱咐身后的将士,“小心一些,可能有埋伏……” “嗖!” 还不等任峻话声落下,右边突然想起一阵的破空之声,任峻耳力十分了得,加上方才心中的警觉,整个人早就调节到最佳的状态。虽然天色黑暗,看不得真切,但是,任峻听风辩位的本事,还是有的! 手中的大刀急动,破空向声音传来之处砸去。 “叮!” 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在已不复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任峻知道,这一刀打中了,而且,正撞在飞射而来的箭尖之上! 感受着箭支上传来的力道,任峻心内一惊。这人的力气,好大! “戒备!” 两声沉喝响起。 顿时,一面面盾牌被提了起来,士卒们三两人聚在一起,几快盾牌组合在一起,将全身上下虎威了个周全,这些人,正是精锐,“破军营”与“乞活军”,若不是这两之军队跟随而出,借任峻两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追出来。 “张将军、高将军,”沉喝的两人,赫然是扮成士卒的高顺与张郃,任峻一催战马到了两人的近前,低声道:“如今当怎么办?”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六章 壶关(八) “张将军、高将军,”沉喝的两人,赫然是扮成士卒的高顺与张郃,任峻一催战马到了两人的近前,低声道:“如今当怎么办?” 张郃轻笑一声,“任将军,军师不是早有令吗?尽管冲杀就是!你是主将,速速下令吧。” 高顺则是没说话。 任峻点头,高声喝道:“兄弟们,继续前进,随本将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没有更多的言语,有的,只是惊天的杀气,直冲霄汉。 “咻咻咻……” “破军营”、“乞活军”激昂的声音还不待落下,急速的破空声再度密集响起。任峻一声冷笑,却不在意,驱战马向前,大刀舞动,上护其人,下护其马,直扫的箭支跌落四下,却是无一能入得由大刀形成的屏障。 箭支落在盾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却是奈何不得后方的两支精锐分毫。 “来而不往非礼也,公孝,看我还他一箭!”后面阵中,张郃对旁边的高顺说道。 话声才落,一道更为急促的破空声响起。却是张郃收起长枪烂银矟,拈弓引箭,一箭猛然射出。那么多的箭支,张郃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第一支箭射来的方向,张郃可是清楚的记着,这一箭,正是奔那个所在! “噗!” 一声箭支入体的轻微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高顺听得真切,知道。张郃这一箭射中了。但是,却是不曾射中要害。 高顺一挑大指,对张郃无声的称赞。 黑暗之中,利箭如同盛夏时节的暴雨一般,下落得又快又急。 “还击!” “破军营”有铁甲傍身,又有盾牌,箭支对他们,简直没有半点的威胁。见敌人箭雨不停,高顺也被射出了火气,冷声喝令。 顿时,一支支箭支,从阵中射出,虽然不多,但是。收获却不小。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自右方水岸处不断响起,听着声音的传来的多寡,似乎,这暗中潜伏的联军中箭者,也不在少数。 “杀啊!!!” 密集的战鼓声徒然响起,越来越急。随着战鼓声音的节奏,震天喊杀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一队队,一列列的敌军士兵蜂拥着自夜色中走出,将任峻、高顺、张郃等千余人围拢在中间小刀尖森寒。枪脊似麦芒,弓弩上着弦、引着箭。冰冷的指向中间,一阵肃杀的气息扑面袭来。 “贼人,你还往哪里走?当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吗?区区千遇人就赶追杀至此,哼哼,想不到吧!这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来投,某家方盛,等你多时了!”人群中,一员将官排众而出,耀武扬威的叫道。 这时,于则并着成宜也返身来到了方盛的近前,于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被包围的任峻,说道:“还好方将军来的及时,若不是有箭雨阻拦了贼人的速度,则恐难回矣!” “于将军莫要客气,同在一条船上,何说这样见外的话!咦?”方盛向于则、成宜的身后看了看,惊疑的问道:“于将军,成将军你们怎么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杨将军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咳!一言难尽啊!”于则长叹一声。道:“战事紧迫,则就长话短说了吧!果然不出刘将军所料,敌军早有准备,措不及防下,一轮箭雨,就成了眼下这般惨状,杨将军他也死在乱箭之中,哎!” “什么?杨将军他……” “果然!哼,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韩非大军军营中,两个人,正兀自推杯换盏,把酒长谈,当远处震天的喊杀声传来,两人齐齐放下了酒碗,侧耳倾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静,顷刻后,为首的一人说道:“来人,掌灯!” “哈哈,不愧是郭奉孝!料敌先机,当真不愧为‘鬼才’也!”旁边一人大笑着说道。 “老先生说话,嘉却是要仔细斟酌了,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再赞我呢?”郭嘉丝毫没有因贾习的夸奖而有所得意,拈起酒碗轻喝了一口,笑眯眯的问道,丝毫没有半点的正形。 “好你个郭奉孝,老夫难得夸你一次,却是如此!哼,看来,以后就不该给你好脸色看!你这人啊,欠骂!”贾习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 随着郭嘉的命令,一盏气死风灯,被高高的挂起,数里外,清晰了然。 望着眼前无边无沿的敌军,张郃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的,没有一丝的畏惧,有的小只有兴奋!是那种野兽见到鲜血的兴奋!大战就在眼前,张郃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战场,才是男儿的天下啊! 与高顺互看了一眼,森冷的字眼猛地吐出:“杀!!!” “杀!!!” 杀气,冲天而起,席地卷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积累下的杀气,森冷,凝实。人数虽少,但,也是纵横上的肮、太原两地,令张杨束手无策的“破军营”! 至于乞活军…… “杀!!!” 箭雨依旧,可“破军营”、“乞活军”用行动,为敌人上了生动的一堂课,为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做箭雨无阻!“叮叮叮”密集的箭支撞在盔甲上、盾牌,演奏着别样的乐章。 相对黄逍一方的所向披靡,对面敌军一方却是脸色狂变,一轮箭雨下去,对方居然一人一骑不曾倒下,这……而敌人的弩箭扑来,却是带起一躲躲的血花,触目惊心,巨大的反差。不由得使张杨军膛目结舌,心中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距离。眨眼间就缩小到及至,再片刻,两军相接,这时,箭雨也失去了作用,短兵肉搏。可直到此时,张杨军才发现敌人的难缠。 这哪里是什么人,分明就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 自己这边死十个人。未必能换来敌人一人的死亡! 成宜看得直缩头,仿佛,那一个个被杀的人是他自身一般,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被夜风带动的血腥气味一刺激,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于则、方盛看了看成宜。却是没有一点的鄙夷,因为。他们的胃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又有什么面目来笑话成宜?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三位将军,可是将这贼人围住?”这时,一匹战马冲到三人近前,马上的将官奇怪的看了眼正干呕的成宜。随即拱手问道。 “原来是李将军,咦!李将军你不是带着弓弩手暗中埋伏吗,怎么却中箭了?”于则一看来人,正是裴喜的另一部将李任。见其肩肿上插着一支箭支,不解的问道。他知道李任也是善射之人。武艺也不差,怎么在暗中射箭。自己反倒伤了! “哎,别提了!可能是那贼人察觉到了李某的位置,还了一箭,结果……想不到啊。这贼人的箭术却也这般可怕,李某远远不敌也”。李任有些落寞的说道:“三位将军,那些贼人现下如何?” 于则三人也不做声,随手向高顺等人所在的方向一指,却是不愿再看,免得自己的胃中不舒服。李任顺着三人所指仔细看去,只见其中那一道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身影正自狂冲猛突…… 正是张郃。 “贼人,尔往哪里走,看刀!” 正自张郃奋力撕杀的当口,正前方纵马奔来四员敌将,为首的一人,待来到张郃的近前,口中喊着话,一刀劈下。 “来的好!” 张郃不惊反喜,大叫了一声,掌手烂银矟一顺,单手攥住尾端,然后大力一抡,近前的一名敌将被张郃的大烂银矟接大力抡飞跌落到了马下,至于那一刀,自然走空。那员敌将还没有落地,张郃换成左手握住烂银矟枪杆,往前一送,大枪前面的尖端直接插入了那员敌将的胸口,由于烂银矟的锐利,这员敌将整个人挂在枪尖上,双目圆瞪,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渗出鲜血,但从他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僵硬的神情知道,却是已经死去了。 张郃杀了一员敌将,出手快若闪电,当那员敌将被挂在烂银矟上之时,后面那员敌将才杀到,张郃左手大力握住枪身,右手猛然一压阴阳把,与左面剩下的那员敌将持平,战马交错之下,张郃身子一扭,巧妙地避过了那员敌将的攻击,而那员敌将正正撞在枪尖上,却是整个人被烂银矟刺穿,与方才那员敌将一般整个人挂在大枪的枪身上,如同串葫芦一样。枪尖并着枪刃,尽数没入胸口,伤口森然可怖。 这时右面两员敌将已经杀到,只听见张郃暴喝一声,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一般,临近的那员敌将本来见两名同伴的惨死,心下早已惊惧不已,,乍然听到张郃的暴喝,吓得心胆俱裂。“噗!”张口一道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跌落马下,活生生被张郃的暴喝生生吓死。 此时最后一员敌将才策马杀到,张郃左腿轻磕战马的肚腹,但见战马微微一侧身,载着张郃直奔这员敌将的怀中扎去,马背上的张郃,手中的烂银矟一顺,枪尖挂着两员敌将的尸身在后,枪尾向前,枪尾上锋利的透甲锥,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刺向这员敌将的胸口。 事起突然,这员敌将万没想到,顷刻间三位同伴竟然悉数丧命,待得反应过来,再想抵挡却是有些来之不及,不过,这人却也有几分的聪明,见事情不可为,仓促间,手中的大刀举起,兜头盖顶奔张郃劈了下来。 情急下,他竟然起了拼命的念想。若是旁人,或许,这一招就奏效了,但是,他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人! 见敌将这一刀劈下来,张郃前刺的锥尖没有半分的犹豫,甚至。速度又快了几分,空下来的左手猛然举起。“砰!”一把抓住这员敌将的刀杆,顿时,大刀下劈之势止住,即便是这员敌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亦是再难近上分毫。 “噗!” 三楞透甲锥穿胸而过,只见这员敌将双眼怒突,只是,这眼睛中。却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已死的不能再死。尸体,就势被张郃挑起,胯下的战马,孤零零的跑开,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哈哈……”张郃杀的性起,挑着三员敌将的尸身,纵声狂笑,犹如浴血的魔王一般,想想方才的杀戮,再看看挂在大戟上兀自滴血的三员将领。张杨军的将士,心内胆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咝……好可怕的家伙!”这一幕,正落在视线看向这里的李任眼中,看着张郃威风凛凛的背影。李任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失声说道:“这家伙……是谁?黑山贼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了不得的人物?” 其他几将无不是摇头。显然,不认识张郃。 也难怪,张郃虽然有名,但是和这些人没打过照面,而且,撕杀这会儿,鲜血染满了身体上下,脸上也多是血渍,就算是见过张郃的,也未必能一眼认出,更何况是没见过的。 李任不知道,于则三人也不知道,随着韩非大军军营中的气死风灯高挑,一支军队,正自夜色中走出…… 正自冲杀的张郃,陡然面前一空,正为鲜血的味道而兴奋的张郃不由得一愕,这才醒转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张郃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却也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道。策马跑开了一段距离后,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拨转马头,兀自望张杨军的包围圈中看去。 经过方才的撕杀,张郃已经粗略的估计出了敌军的大概数量,若是四面,都和这边一般的话,敌军的数量当在两万左右! 估计就是从上党开来的敌军。 一路的冲杀,张郃也记不清死在自己手下的敌军将士究竟有多少了,只知道,这一番冲杀,自己好战的热血,已然完全的燃烧了起来。频繁的舞动手中的大枪,张郃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不过,张郃知道,这全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暂时忘记了疲惫的感觉! “怎么样,公孝,伯达,可敢再杀回去?”张郃轻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略喘了口气,嘴一张,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对同样喘着粗气的高顺、任峻说道。 “有河不敢!”任峻昂首道。 高顺沉声,“固所愿也!” “那么,杀回去!”张郃森然。 看到这些杀神冲出了包围,张杨军的士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 双眼目送着张郃、高顺他们的离开,却无一人上前追赶,他们,被杀的心已寒,胆已丧,哪还有丝毫的勇气来追赶死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在他们希冀的目光中,敌人的脚步,却是又停了下来…… “兄弟们,这一仗,感觉如何?!”张郃振臂高声呼喊,问道。 “痛快!!!”豪迈的声音齐声响起,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杀过瘾了吗?” “没有!!!” 杀气凛然的声音徘徊在夜空中,听到声音的张杨军将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似乎,感到阵阵的发凉,更有甚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还在不在脖子上长着。 “那就随我杀回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直到杀过瘾为止!杀,杀他个七进七出!!!”张郃纵马一跃,在张杨军将士震惊的目光当中,这些“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的死神,又返身杀了回来! “七进七出,杀!!!”一样的阵势,损失微不可计的杀神,一转身,又杀了回来。 刚刚松下了一口气的张杨军将士,心,陡然又提将起来,也幸亏夜色漆黑,看不清晰,若不然,产厂上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定会使得这些人不战自乱!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即便是成宜、于则等大将都为之不舒服,根本不是这些士兵所能承受的了的!没有亲眼看到,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也是种悲哀。 眼下,也是不幸!不知畏惧的人,哪会知道,杀神的归来! 如同普通人不知道这两支军队的厉害一般,于则、方盛等人,也不知道这两支军队的厉害!见到张郃率着敌军绝尘而去,于则等人,心中没有一丝的遗憾,反倒是轻松了起来,于则看了看眼前的自家的大军,重抖擞精神,高声喝道:“穷寇莫追……” “不好了,敌人又杀回来了!”正这时,旁边一人失声叫道。 “恩?!”于则一惊,扭头一看,可不是吗,刚刚杀出重围的敌人,又杀了回来,一时间,于则有些发蒙。 到底被包围的是谁? 于则头皮发麻,却又不能怯战,心下想着,目光落在了高顺这一边,那个家伙不能惹,那就检软的捏吧! 想到这里,于则一指长枪高顺的方向,“集中兵力,杀!” 于则的反映,高顺正好看在眼里。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七章 壶关(十) 那,就来吧!士卒打扮的高顺,闻声,双眼为之一凝,手中的长枪,紧了两紧。 “呼!” 高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高顺大战前的习惯性动作,永恒得一张扑克脸,高顺也不说什么动员士气的话,一者,他不会说,二者,“破军营”用不到!高顺左手间一擎制式的大盾,右手一顺手中的长枪,磕在了盾牌之上。 马上,他高顺可以纵马冲锋陷阵,但是,指挥“陷阵营”、“破军营”,他却也是步下的一员悍将!虽然用不得什么武艺,但是,熟悉高顺的人都知道,高顺的步下功夫,比起马上的武艺,也不遑多让! “当!” 仿佛命令一般,“破军营”五百名将士齐齐挥枪磕在盾牌之上,清脆的击打声音,摄人心弦。 “破军!”高顺目测着敌军距离己方的距离,陡然低声沉喝。 “喝!喝!!!” “五排,列!” “踏、踏、踏……”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五百名破军营迈着整齐的步伐,步履铿锵间,列成一个阵势,徐徐上前。 “什么玩意儿……杀!”于则嗤笑了一声,高声喝令。 方盛面色一动,他总觉得,眼前这贼人的阵势,有那么一点的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心中,升起一丝的不安。 “立盾,弩!”望着压上来的张杨军大军。高顺仿佛没有不曾见到一般。大盾猛然望地面上一杵,手中的长枪斜倚在盾牌上的四处。回手自腰间擎出一具弩机,不屑的看着兀自扑来的大军,待得其来到近前八十步上下,高顺猛然扣动手中的平端的弩机,冷喝道:“间断性射击——射!” 得到高顺的命令,早早准备停当的五百“破军营”纷纷扣动手中的连弩,弩箭五连射。五百支弩箭,分身为五排。带着时间差,呼啸着扑向蜂拥而来的张杨军军兵。 “啊……” 凄厉的惨叫随着阵阵弩箭的入体声响起,哪个会想到,看似枪盾兵的“破军营”会用弩箭?“破军营”的将士,也是用弩的高手,虽然是五排,但是。却也不是一味的朝着一个方向射击,根本不用高顺的吩咐,弩箭以方阵为中心,四散开去。措不及防备下,将近四百士兵一排又一排的倒下。 “退!快退啊!”李任眼角都快裂开了,厮声叫道。 “不能退!”于则一把抓住激动的李任。猛然拉回,急促的说道:“李将军,不能退,一退,就坏了大事了!” “于则!”李任怒视着于则。双眼微红,怒声喝道:“这些不是你的兵马。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我家将军带来的,主公咬着牙才挤出这两万军马,若是全部折在这了,你要我怎么回去和将军交代,和主公交代?!我李任不能放任将士的死亡而不屑一顾!” “李将军,你冷静一……”于则只能软语劝道。 “冷静?我还能冷静的下来吗?!”李任甩手打开了于则拉住自己的手,就欲打马向前。 “李任!”见李任这般,于则陡然大喝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李任一跳,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于则。于则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李将军,你现在令将士退下,只会令伤亡加大,难道,李将军忘记了贼人军中的是弩箭了吗?退的再快,难道,还能有弩箭的速度快吗?” “这……” 是啊,退得再快,也赶不上弩箭的速度,那样…… “与其被追着打,还不如全线压上,我等大军四下包围,难道,还拿不下这区区的一千军马不成?纵他们再是厉害,浑身是铁,他又能捻几根钉?撤退,只会被慢慢的蚕食,更坏了大计,李将军,三思啊!”于则苦口劝道。 “这……好吧。” “上箭!” 仿佛眼前到下去的,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一般,高顺的音调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趁着眼前上这空挡,将弩箭上了显,复又抬起,“射!” 不带半点感情的字,轻喝而出,随后蜂拥而上的联军将士,再次倒下了四百上下的士卒!仅仅一个照面,张杨军的将士还不待到得“破军营”的近前,就被折去了四百上下!仿佛,人命如同草芥一般的存在! 莫要小觑步军,步军之中,也有不可抵敌的存在! “咝……” 该死的弩箭!于则等四人,看到大军整片整片的被射杀,不由得长长吐了一口凉气,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黑山贼军中的弩箭竟然厉害至厮!久经战场的他们,自然能目测出这两轮箭雨下折去了多少的军马。 天啊!眨眼间,四百上下的将士,竟然…… 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弩阵的用法!于则四人心中,替士卒战死的悲哀之余,对这弩阵,却是起了窥视之心。 “合阵!” 在于则等大军将士不解的目光当中,只见,“破军营”前后两排的士兵手中所擎巨盾的边缘凑在了一起,组成一面盾墙。 这是…… “圆!” 高顺可不管于则他们的不解,兀自下达着简洁的命令。随着高顺的命令声,队伍前后两派左右两端的士卒手中的巨盾再次凑在了一起,首尾相连,在敌人的包围中,竟是形成了一个圆阵。 “这是在搞什么花样?”成宜看了看组成一道盾墙的“破军营”,不解的嘟囔道。 “这是……陷阵营!”方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又被恐惧填充。 于则一愣,“你说什么。陷阵营?!” 难怪他这么吃惊,实在是“陷阵营”在并州的威名实在是太盛。 “有些像,但……我不能肯定。”方盛觉得很像,但是,总有一点似是而非的感觉。 其他的三人,齐齐摇头,方盛不确定,他们两人更是不认识。 “哼。三位将军且为我观敌掠阵,待我于则来会上一会贼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于则所惧怕者,只有刚才那个冲锋陷阵的敌将,至于一些世族,却是不怎么放在眼中。在他看来,再是厉害的军队,也不过是一些士卒而已! “于将军小心!莫要莽撞行事啊!”三人见于则冲杀了出去。忙出声唤道。虽然,于则不是他们一派系的,生死不关他们什么事,但是,毕竟于则是张翻的爱将,死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区区一些士兵,能耐我于则如何?且看我于则破敌!”连续的败仗,让这些年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于则,多少有了些郁闷,他需要胜利。来洗刷他心中的憋闷! 于则很是郁闷,从来没打过这么郁闷的仗!不只是“破军营”。连“乞活军”也是如此!还没见过有哪支军队是不惧弓箭的存在!可是,今天,一见就是两支!“破军营”的装备让弓箭显得毫无价值,最多也是充当瘙痒的角色。 平静的看着飞马而来的于则,高顺那张扑克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却是冷笑!他自然认得于则为谁,见其杀来,高顺清喝道:“二三四排,射马!” 高顺永远记得韩非说过的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没了马的武将,同没了腿一般,每每与骑兵交战,“破军营”的弩箭,也多是射向敌人的战马,相对于敌人来说,护住自己,远远比护住战马,要来的轻松许多!累月的战斗,已令“破军营”喜欢上了射人坐骑的快感!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三百支弩箭,呼啸着奔于则射来。 “贼子敢尔!” 于则见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箭都射出来了,难道还有收回去的可能吗?于则嘴上怒喝,手中的虎头金枪忙舞做一团化为一团光幕,拨打着雕翎。若是全部射向战马,于则还有信心应付的过来,偏偏高顺很是缺德,训练“破军营”时,却是令“破军营”的将士三箭中,两排箭射马,一排箭射人,一时间,于则手忙脚乱,一支弩箭透过长枪组成光幕,正射在战马的前腿之上! “扑通!” “于将军……” 战马马失前蹄,一声悲嘶,翻滚出甚远。好在于则武艺不错,在战马跌倒之前,已感到了不妙,单手一撑马背,自马上跳起,着地一滚,却是没有伤到。见于则落马,后面观战的成宜三人惊呼失声。 “腾!” 于则滚动停下,单手一按地面,跳将起来,看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爱马,双眼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宝贝一般,这些年征战沙场,若不是有这匹战马之力,或许,就没有今日的于则!爱马死去,于则焉能不怒? 盛怒下的于则,拔腿就向“破军营”的所在冲去。此刻,他的心中,再不是方才冲来之时所想,剩下的,仅有报仇,为爱马报仇! 眼看着就差几步就要冲到“破军营”近前,这时…… “咻咻咻……” 几十闪着寒光的弩箭直奔于则面门扑来。这于则不愧是武艺精湛之人,果然是悍勇过人,见弩箭射来,手中的虎头金枪猛然一点地面,身子,顺力倒下,借着冲力,马上倒地一滑,眨眼间就冲到了阵前。 但是,到了近前又能如何?在于则震惊的目光当中,身边的几面大盾组成的盾墙上,顿时开了几条缝隙,一杆又一杆闪烁着寒光的枪尖,自缝隙内钻出,迎着自己凑上来的身子扎了过来! “啊!” 于则惊呼失声,手中的虎头金枪忙向前刺去。巨盾后面,自有士卒肩头顶着,加上巨盾高大,也见不到“破军营”将士的所在,这一枪,正点在巨盾之上。“叮”的一声轻响,身子的前滑。顿时被止住。 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寸的枪尖,饶是于则的胆子大也是不禁一阵的后怕。忙伸手再拍地面,再度跳起,手中的虎头金枪急舞,一团金色的光影,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憾然扑上,正正撞在眼前的巨盾之上。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于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受撞的巨盾只是微微向后退了退。随之就恢复了原状。 这……这怎么可能! 于则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他不是以力气出名,但是,总要强过一名普通的士兵吧!若不是于则有眼力在,几乎都不曾看到这盾牌有丝毫的退缩异像! 怎么可能? 他哪知道,“破军营”的祸事有多么的惊人。可以说,每一个“破军营”的士兵,身体素质都不逊色一般的俾将,可能武艺不如,但是这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更何况是肩膀头抗着盾! 可是,他吃惊。“破军营“的将士却不会和他客气!盾墙让开的缝隙处,一杆长枪如毒蛇一般探了出来,再度扎向了于则的胸膛,几乎是同时,自巨盾的上面左右两侧。接连探出五六杆长枪,看定于则的身子所在。没头没脑的胡乱扎了过来,伴随着长枪,一支又一支的弩箭纷纷尾衔射来。 于则也再顾不得去吃惊自己方才的一枪没有奏效的原因,连忙挥抢格挡,速度相当之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挡住了这致命的几枪,可再也挡不住阵中弩箭的刁钻,顿时左臂上就中了两箭。 于则此时,却也知道了贼人的厉害,再加自己已然受伤,再不敢恋战,忙单手舞着长枪,缓缓向后退去,也幸亏张杨军的士兵已然冲到不远,于则一头扎进士兵群中,这才得以缓上一口气。 好可怕的贼军! 只是,奇怪,与黑山军经年交战,怎么就没遇到这样的敌手? “怎么了?”逃回本阵的于则,拔掉左臂上的两支弩箭,撕了一片衣襟胡乱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接过军士让过的马匹,翻身上了马后,却看到李任三人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不代表着成宜三人也不知道。三人面色难看,这么一会,死伤的军兵,却是大大的震撼了这些带军多年的将领,简直是,难以接受!于则破敌失败,三人没有一丝的嘲笑之心,先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中。他们知道,若是换上他们前去,做的,还比不上于则,或许,于则能回来,而他们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二百来斤就交代在那了! 看着前面的同伴一个个惨死,后面的联军士卒,这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叫恐惧!惊愕半晌后,终于,有第一个人,掉转了身形,亡命一般的向后溃逃,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可是,夜色笼罩下,后面的士卒根本不曾见到前方发生的事情,以为那惨叫,发自他人之口,兀自向前冲着,却正和溃退下来的士卒撞在一起,一时间,阵型大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溃散的士卒,惊恐的看着那不断慢慢推进、如同食人野兽般的圆阵慢慢地追了上来,嘴中,无力的嘶吼着…… “撤退!快撤退!” 李任眼睛都红了,这仗,没法打了!伤人不得,自损无数,至少,眼前,他拿这个不断前进,收割着人命的军队就没有丝毫的办法!同时,他也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那么,他的这些军队,就将全部的交代在这!除非这些贼人能停下来,可是,天知道这些贼人什么时候杀累了,停下来! “李将军,这……”方盛为难的看了看李任,说道。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在此地拖出敌人,即便是杀不了这股敌军,那也要将他们拖在这里!这般退去了,岂不是将计划全部打乱了吗? “我说撤退!” 一杆森冷的长枪电闪般逼在方盛的咽喉上,此刻的李任,真好像一头野兽一斑,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欲择人而噬一般!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再来阻挠李某,休怪某家大枪无情!” “……” 见李任这般模样,方盛再不敢多说什么。即便是于则、成宜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 只是,这般撤退了,那计划怎么办?三将有些不甘的看着李任,希冀的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将大局能看得重一些。 但不敢再劝,谁知道李任会不会发疯。 注定了他们的失望,只听杨任声嘶力竭的喊道: “全军撤……” “报!报四位将军,敌……敌军……”这时,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四人近前,断断续续的禀报道。 “敌军怎么了?快说!”一听这名士兵提到了敌军,李任顿时忘记了指挥士兵的撤退,强自将后半句话咽进了肚中,忙向这名士兵问道。 “敌……敌军奔……奔这儿杀……”这名士兵吃得一吓,不觉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完全的话。 “于则,哪里走!”这时,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于则四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大变,忙扭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支队伍,犹如乘风破浪一般将大军撕开一条硕大的口子,为首一人,虽然早被鲜血遮去了本来的面貌,但是,不难看出,正是刚才力斩四将的那人! 如今,正向这边扑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八章 壶关(十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于则四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大变,忙扭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支队伍,犹如乘风破浪一般将大军撕开一条硕大的口子,为首一人,虽然早被鲜血遮去了本来的面貌,但是,不难看出,正是刚才力斩四将的那人! 如今,正向这边扑杀而来! 张郃纵马扬威,烂银矟舞动如飞,所向披靡。直杀得张杨军士卒哭爹喊娘,惨嚎不断。身后,是一条由残肢断体组成的鲜血之路,触目惊心。 魔鬼,这些人,根本不是人,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于则等人,已然记不清,有多少的将士命丧在这一千来人手中,太多了,两千?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太可怕了,到现在,他们只看到有零星的敌军的士卒倒下,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四人一定竭力的劝阻裴喜的行动,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撤退!,全军撤退!” 这一刻,李任再没有丝毫的勇气再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他只想,能尽快的回到壶关之内,至少,那里保险、安全一些。 如果刘温还是坚持固守,他想,他一定会是双手赞成! 到了这一刻,于则、方盛、成宜三将,再也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语,或许。他们的心中,已然默认的李任的举动。撤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于毒休走,拿命来!” 正这时,壶关方向,陡然传来一声断喝,苍劲而有力,伴随着这声断喝,喊杀的轰隆声。震天响起,喊杀声,接连天际。 “不好!果然不出刘将军所料,敌军有埋伏!诸位,怎么办?”夜色朦胧下,只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根本看不清敌军的数量多寡。一时间,于则的心中,反倒没了底气,本来听从了刘温的计策,有一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感觉,哪想到。自一开始,局势就一乱再乱,根本就不曾有一点是按自己的意愿而来,事情,大大出乎了预料。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全是因为包围中的贼人的这支部队战斗力惊人! “撤!快撤!除了撤退,还有什么办法?这伙贼人已是难以料理。更何况再多?若是找上我等,再难有解脱之理,快撤吧!”方盛这会儿也彻底乱了,面现担忧的说道。他方盛,还不想就此命丧于此。 他不想学他的叔叔方悦! 很难得的,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四将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打马就望壶关的方向逃去。听方才的声音显然,“黑山贼”所埋伏的,乃是大队的兵马,其中,还有骑兵的存在!若是都同这一千来人的话,那不用太多,只三五千的数量,就能把自己带出的军队,尽数剿灭,没有一点意外! 然而,四将刚刚跑出几十步开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见,前面一阵的大乱,一群一群的士卒,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乱撞,仿佛,前面有什么洪荒野兽一般,一个个面现惊恐,甚至,有人,将手中的兵器,挥向前面阻拦住自己脚步的同伴! “当!” 于则挥枪挑飞砍向自己的一把刀,怒声喝问道:“看清楚我是谁!说,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了?” “啊?于……于将军,前……前面……”这时,这名士兵才看清楚自己欲砍的人是谁,顿时,哆嗦连连,口齿不清的说道。 “于则小儿,哪里走,老夫在此,可敢与某家一战!”这时,一苍劲的巨吼自前方不远出炸响,巨大的声音,犹如响在耳边一般,直震得双耳轰鸣作响,胯下战马,“踏踏踏……”连退数步。 “啊?!”四将心神乱颤,忙闪眼看去,待看得分明,一个个不由口吐凉气,这…… 只见对面,冲杀过来一队骑兵,踩踏着如同闷雷般的声音,这支三百人上下的骑兵狠狠地撞在了张杨军士卒的身上,顿时人仰马翻。一个个被巨大的冲力撞飞数十丈,无不是骨断筋折,惨死异常! 即便不死者,也逃不过被马踩死的命运! 恐惧的情绪在联军士兵心中蔓延,只一次撞击,除却后面者居然无一生还,张杨军士兵安有再战之心,一个个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骑兵,一向是步兵的天敌,尤其是冲锋起来的骑兵,更是锋芒难挡,简直是无敌的存在!别说这些士兵,即便是现在看到眼前惨状的于则、方盛等四员战将,心中,也自升起无力之感。 当先一人,纵马持刀,耀武扬威,入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一杆九凤朝阳刀,左劈右砍,直直杀开一条血路。再看这员将官,夜色中,金盔金甲,一部略带白色的胡须飘洒胸前,虎目中,带着百步的威风。或是看到了于则,掉转马头,直扑于则四人所在的方向杀来,拦在马前的士兵,尽被其大力劈死扫飞,落下时,却是再无一点声息。 竟是一员老将! 可再看,竟是不认识! 于则几人不仅纳闷,怎么黑山贼中突然多了这许多的不认识的人?难道说,黑山贼壮大,有其他人最近投靠不成? 是了,黄巾之乱遍布全国,当年又何止百万……只是,这等的存在,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才对吧…… 好厉害!看 着如同乘风破浪般奔自己杀来的老将,于则几人心中不禁为这老将的武艺称赞。如果,让他如这老将杀得这般轻松,他于则,自问做不到,万难做到啊! “于则,可敢一战?!”老将一刀将面前的一小卒劈为两片儿。九凤朝阳刀一指于则,厉声喝道。 于则还是有一定眼力的。怎么会看不出,这老将的武艺要在自己之上,自己即便是过去,也难取得什么好处,所以,假装不曾听见,对这老将的挑衅置之不理。形势不好,于则。已然起了退心,哪还愿意和这老将过多的纠缠?没有掉头就跑,已然很是不错了! 但是,他不愿上前,却不代表四人的意思。“老家伙何许人也?也敢在此大呼小叫,待某家来会你一会!看枪!” 于则身旁,一人飞马而出。于则忙仔细看去。见正是成宜!他哪知道,杨秋被乱箭射死,这成宜早起了报仇之心,只是,惧怕乱军冲杀,而不敢上前罢了!此刻。见到老将一人,更有周围自家士卒无数,顿时心感报仇时机已到,也不和三将打个招呼,催马就杀了出去。 他哪知道。对面老将是谁。 那可是能与吕布争锋的荆州,长沙猛虎。黄忠黄汉升! 黄忠一者是初到北方,没经过什么战阵,二来以往的名声也不响亮,如此一来,自然属于岌岌无名之辈,再加上他四十多,五十来岁的人了,都以为他宝刀已老,更难有什么该有的重视了。 人老不值钱啊! 世上虽有廉颇,但人间又能有几个廉颇? 不巧,眼前就是一个! 成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有于则那般看得仔细?报仇心切,拧枪就冲了上去,待到于则想要劝阻,已然是来之不及。 “成将军,回……”于则反应过来,成宜已催马跑出甚远,于则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对旁边三将说道:“快,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成将军不是那老匹夫的对手!” “于将军,怕是危言耸听了吧?这个老匹夫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成宜他的武艺方某还是知道的,即便是不敌,全身而退还是能办到的!”方盛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对于于则没有应战,方盛很是看不起,若前面是吕布、韩非这样的人也就罢了,不过是一老卒而已,至于怕成这样么?这老匹夫何许人也?不过一行将就木,半条腿进了棺材之徒而已,何足惧哉! “你……哼!”方盛话中的讽刺,于则又焉会听不出来?既然如此,不管也罢!好心当成驴肝肺,怨我于则多嘴就是!死就死了,死得是你们兄弟,又不是我于则! “尔乃何人,通名再来受死!”见到一个不认识的敌将冲了过来,却不是于则,黄忠马背上一横九凤朝阳刀,大声问道。 “老匹夫,且听仔细了,取你命者,乃我成宜也!”成宜拍马来到黄忠的近前,挺枪便刺,恨不得一枪就将黄忠结果了。 后面于则,同方盛、李任仔细的看着,然却和二人有所不同的是,于则看得是成宜如何败的!虽然他也希望成宜取胜,如此,哪怕是就次被方盛羞辱一翻,也没什么。但是,于则却是知道,成宜,必败无疑! “哼!又来个送死的,无名之辈,速换于则来战老夫!”黄忠挥手用大刀架开成宜的长枪,不屑的哼道。 “你一老卒,也敢小觑于我?老匹夫,看枪!”看着黄忠马不停蹄的继续向于则冲去,成宜顿时感到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拨转马头,急追到黄忠的身后,拧长枪恶狠狠的向黄忠背心扎来。 黄忠根本就没有证验看成宜一眼,在他看来,无名之辈,不劳他动手,但不代表黄忠没有脾气。 他最恼人说他老! 尤其是成宜的纠缠不清,黄忠更是怒了。 本来,黄忠也是级为好战之人,打先锋一战他也争夺了一番,可是郭嘉以什么“好钢用在刀刃上”拒绝了黄忠,用做拦截,此刻见到于则在前,本欲与其撕杀一番,也好解一解胸中的烦闷,可是,这个什么成什么宜的,居然来坏他兴致! “想死,老夫就成全你!”黄忠不耐,九凤朝阳刀猛然掉转,诡异的自掖下探出,刀尖,如同蛇芯一般,电闪着向后窜去。 “噗!” 成宜愕然的看着扎在小腹上的刀身,一脸的不敢置信。只感觉,浑身的力气。瞬间离体而去,平日里趁手的长枪,此刻,仿佛有千余斤一般,距离黄忠的后背,不到几寸的距离,可是,却再也扎不下去。成宜艰难的张张嘴。吐出两个字,“好快……” 见黄忠没有回头,成宜自然没有多加小心,待看到九凤朝阳刀探出,吃惊其速度之余,再想躲已然是来不及了,拼全力扭了扭身子。也只偏了那么一两寸的距离,锋利的刀尖,带着刀身,惊雷一闪,透体而过。 “哼,不自量力!”黄忠这时扭过头。鼻翅轻扇,一声冷哼。 “……”成宜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手中力道一失,长枪“当啷”一声掉落。双眼中,闪烁着最后的一丝不甘。身子,一阵地痉挛。 “起!” 随着黄忠的一声暴喝,后手猛然一压阴阳把,前手一挑刀杆,整个成宜,百余斤的重量,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惨叫,被黄忠一挑而飞,直飞起丈余高下,正落在黄忠立起的九凤朝阳刀的刀尖上,锋利的刀身穿心而过。 随后,猛的一刀,成宜的尸体,如飞一般砸向了于则。 …… “将军,听那边传来的动静,似乎,李任、方盛他们好象遇到了埋伏。听这声音以及地面的震颤,好象贼人还有骑兵的存在,而且,敌人的数量还不少!如此一来,怕是李任他们很难支撑得住,毕竟,反被埋伏,贼人又凶悍,单凭李任他们手中的两万步军,难以抵挡得住啊!” 距离韩非大营不远的黑暗处,一支军队悄声隐藏在一片小树林中,静静的听着远处接天的喊杀声。为首一人,隐约中可见,正是裴喜。 “庆幸啊!庆幸听了刘伯俭之言啊!如若不然,怕今晚我裴喜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啊!想不到,我裴喜自诩多智,却是比之刘伯俭要差上太多!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当有多好!”裴喜感叹着同身边的将领说道。 “将军,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将军当无须多想才是。” “孙荣啊,非是我裴喜小觑自己,但是,这个刘伯俭,竟然能将贼人的所有布置算得一丝不差,着实是难得,其才,胜我裴喜十倍也不止啊!不过,我实在想不到,继于则他们之后我等再次劫营还有什么危险可在?完全超出了兵书的范畴,莫非,这贼人还真有通神的本领不成?这刘伯俭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谨慎了,没有一定的风险,哪来大的胜利?” “将军所言甚是,想那贼人必定料不到将军还会有这一步棋!刘将军这一招,可以说完全出人意料。更何况,贼人以为于将军他们给拖住,再无克制我军的存在,这一战,定要扬我军的威风,一振我军将士低靡的士气!”孙荣似乎看到胜利就在眼前一般,一脸的雀跃,向裴喜请战道:“将军,出兵吧!” “嗯!”裴喜点点头,道:“孙荣,记住,杀敌为辅,烧粮草为先,只要烧了贼人的粮草,就不愁他们不退兵!” “是!将军!”孙荣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拱手领命,随即迟疑的道:“将军,那两万兄弟怎么办?怕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啊。” 说着,孙荣一指于则他们所在的方向。 “如果,这次袭营成功,区区两万的伤亡,即便全灭,又如何?一切,都是值得的!”裴喜面无表情的说道:“更何况,那是两万的军队,就算是两万头猪,也不是短时间就被杀光的,只要我们这边火势一起,贼人自然胆丧,无力再战了。” “将军英明!” “去吧!” “诺!” “出发!”孙荣低声沉喝一声。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吧,为了胜利,必须要有所舍弃……一马当先,冲出小树林的掩护,奔敌军的大营轻声奔去。身后,夜色下,小树林中,一队一队的士兵,接连涌出,绵绵不绝,小小的树林中,竟然藏有为数两万的士兵! 两万的士兵,尽管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沉闷的脚步声音,却是传出甚远。然而,在远处隆隆的马蹄声、喊杀声的掩护下,却显得丝毫的不起眼。 大军,如同潮涌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敌军大营的辕门外。望着大开的辕门,壕沟上于则等人先前搭建的飞桥,敌军出营放下的吊桥,或许,是在等待敌军的回营,还没有拉起。孙荣笑了,整个大营,完全像一个放开了一切防御等他闯入一般! 全然如脱光了的美女一般,等待他的临幸。 风过营垒,碰触拒马、帐幕、旗杆、枪戈诸物,罐罐铮铮,如金铁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当其时也,天黑地暗,秋风劲急。卷土扬沙,对面难识人形。马玩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只见壕沟内侧的黄逍军营地安静无声,寂若无人。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孤零零随风摇荡。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九章 壶关(十二) 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一队百十来人的小队伍,左右护在辕门的两侧,似乎,也不曾察觉到壕沟外的异动,静静的守着岗位,一动不动…… 孙荣捏了捏手中的长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身上抹了两把,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日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的工作。至于,能捕到多少的大鱼,那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老者,正是贾习。 裴喜以为郭嘉这里有埋伏,若不然,一小年轻又如何敢只身站在他大军前,侃侃而谈?可不想,郭嘉这是摆了一出的空城计,身边,除了贾习,却是连一兵一卒也没有。 非是郭嘉愿意冒险,实在是没兵可用。 “走吧,你我高台上观战。” …… “弓手戒备!” 因为有着中间耸立的帐篷阻碍,一时之间,弩手却是失去的效用,因为,弩箭,更适合于平射。但是,林立的帐篷,却是丝毫不会阻碍到弓手的射击! 虽然,习惯了弓箭的裴喜不知道,但是,不代表身为穿越人士的韩非想不到别的方法! “传将军令!杀出包围,犒赏大军三日!”孙荣一马当先,冲出阵中,纵马躲避着纷乱的帐篷,直奔右方的包围杀了过去。 “喝!”顿时,两万张杨纷纷激动的面红耳赤。并州军之所以彪悍,也正是因为并州的贫瘠与战乱所造成,也造就了他们彪悍的性情,太平时节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这饥荒岁月?加入军队,也正是为了那一口饱饭,这犒军三日,对于他们,可是太过难得了! “射!” 早就蓄势待发的无数弓箭手,随着阵前一员小将的一声断喝,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嗖嗖嗖”的破空声,不绝入耳。(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章 壶关(十三) 早就蓄势待发的无数弓箭手,随着阵前一员小将的一声断喝,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嗖嗖嗖”的破空声,不绝入耳。 “咦?” 正自前冲的孙荣,见到对方弓手的举动,顿时不解的瞪圆了眼睛,朝天射箭?望着眼前如同平地升起一团乌云一般的箭支,瞬间,转移到自己的军中上方,这是……使用的竟然不是平常的平射,这朝天射箭能有多少威力? 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样的射法究竟有多少威力。 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如同乌云般的箭支,在升到了一个高度之后,铺天盖地的当头淋下,这,名副其实的箭雨!这支军队的长弓甚是优良,铸就了飞出的箭支足够的势能,当箭支落下,势能转为动能……当然,这简单的物理学韩非能明白,却不代表着裴喜、孙荣他们明白!锋利的箭尖,撕开衣甲,轻易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顷刻间,人仰马翻! “这……” 孙荣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个被钉在地面上的尸体,不断哀号滚爬的士兵,不禁失声念道:“竟然还有这等战法?” 这种射法,正是这三国时代还不盛行的抛射!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后面的裴喜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这等时候如何能退?退后,难道后面的弓手就会客气吗?劳兵、伤兵、折兵之举也! 只有进攻!只有进攻!只要冲进敌人的人群之中,万事皆休! 为什么裴喜不选择破辕门而逃?裴喜也有自己的考虑。因为他心中明白,黑山贼既然算到自己能再度劫营,将自己包围再此。那么,必然会派下重兵!而辕门处,定当的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后着,硬捍之,损兵折将不说。怕是自己再难脱身回得壶关矣! “三段射!压制!” 一轮的齐射,将张杨大军冲杀在前面的骑兵射杀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十数人。胆战心惊的继续冲锋。凶悍的气息,被对面“黑山贼”大军的诡异的、前所未见的射法折去大半,剩下的,只有目瞪口呆。 阵前的那员小将。看敌军前部又近了最佳射程。顿时大声喝道:“单数队列,抛射!弩手准备,若有敌军冲过帐篷,一个不留!” “放!” 无数支箭,呼啸着扑向高空,待到了高处,返身折下,吞噬着张杨的大军。 “单数队列后退一步。双数队列上前,抛射!放!” 对于这一点。韩非很是郁闷。为了这抛射,韩非曾多次给这些带兵的将领讲过关于角度的问题,什么仰角、俯角之类,众将领接受的还算是可以,但是,这角的度数问题,却是让韩非伤透了脑袋,怎么讲解却也讲不明白。后来,韩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老师,至少,对于这些将领来说。 不过,经过严格训练出的弓手,综合看来,还是很和韩非的心意。虽然没有角度的概念,但是,多次的锻炼,已经令这些弓手掌握了一些规律,凭着眼力,能做出适当的调整,偏差甚小。 看到这些,黄逍也不得不感叹,实践出真知啊! 望着一片又一片倒下的士兵,裴喜一阵阵的心疼,竟然…….黄逍大军竟然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压制住了骑兵的冲锋!怎么可能? “敌军休得猖狂,孙荣在此,拿命来!”好不容易穿过安置的歪七扭八的帐篷,孙荣这刻才知道,为什么裴喜会下达直冲的命令,这帐篷…… “啊……” “小小孙荣也敢猖狂,某家在此!” …… 孙荣很郁闷。 本以为绕过了诸多的帐篷,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只要自己冲进敌群中,区区的弓弩手,单单自己,也会令其大乱,一面倒的压制性箭雨也会得到抑制,那样的话,自己一方的骑兵,顷刻间便能冲杀过来,再逃出升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乐极生悲往往来的出乎意料,还不待他的喊声落下,突然,孙荣只感座下战马前蹄一矮,还不待他多想,巨大的惯力使得没有防备的他顿时被贯离马背,直摔的盔歪甲斜。 好个马玩,端是悍勇,百忙中也不及多想,着地一滚,避开射来的几支弩箭后,一个鲤鱼打挺自地面上站起,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罗列着大小一致的深浅不一的坑洞,大小,和马蹄相防,再看自己的坐骑,前腿蹄处扭曲的异常,孙荣哪还不知道,正是踩到这样的坑中,折断了马腿! “嗖、嗖、嗖……” 见到孙荣无恙,前排的弩手自然不会客气,手中的连弩喷射着一支一支的弩箭,接连射向孙荣的周身上下。 还好!还好因为帐篷的阻拦,战马的速度不曾提起,要不然…… 孙荣心中一阵阵的后怕,要是战马的速度达到极至,怕是自己即便摔不死,也是难讨得好处吧!见箭支再度射来,孙荣手中长枪急舞,上下翻飞,直拨的雕翎四下翻飞,却是不曾有一支落到身上。迈开阔步,直奔弓弩阵中杀去。 对于自己的武艺,孙荣还是有着足够的 信心。对付一些成了名的大将,自然是不及,但是,对付眼前的这些弓弩手,还是富富有余的! “小心脚下的陷马坑!” 看了一眼后面尚在冲锋的、紧存的己方骑兵,被接连不断的箭雨压制的前行不得,冲上前的,无不被箭雨射杀,孙荣双眼顿时变得通红。他知道,单凭自己的武艺,万难杀出重围逃出升天。不只是他。这天下间,能只身冲出这样重围的,怕也只有那几人吧。反正,自己显然不在此列! 唯有冲入敌阵中,扰乱其阵型,这样,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好厉害的弓弩手! 想到这里,孙荣猛然几个大跨步,纵到前排弩手身前。手中长枪连抖,“噗、噗、噗”连挑了三名弩手。然还不待孙荣心喜,三名弩手刚刚倒下。自其等身后,又有三名弩手跨步上前,站在死去的同泽位置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意。 若不是地面上那三具鲜明的尸首。孙荣几乎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三枪下去,究竟有没有杀死敌军! “挡我者死!”马玩大叫一声,手中长枪连连刺出,转眼间,死在其枪下的“黑山贼”军中弩手,已不下二十名,但是。孙荣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杀了多少。在死去的人刚刚倒下,总有人接替了其的位置,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即便是死去,手中的弩也早就扣动,或多或少的给他制造些须的麻烦,甚至,有的弩手,长枪透体,还兀自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连挑二十余人,孙荣竟不曾前进一步! 更不要说去搅乱弓弩手的阵型! 孙荣心中恼怒,此时,他倒羡慕起那些用重兵器的家伙了,兵器只一扫,飞尸无数的场面。长枪,正欲再刺出,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大喝,伴随着大喝之声,一道金风破空的声音直扑脑后。孙荣心中暗叫不好,手中的长枪急向后背去,一式“苏秦背剑”急架背后来袭的兵器。 “当!” 一声大响,孙荣只感觉持枪的手臂传来一阵的酸麻,心中顿感惊讶不已。孙荣出身并州,虽然是使枪,不以力量见长,但是,单比力量,也不是等闲,今日,后面之人,力量竟在他之上! “看刀!”一声轻喝,又是一击杀来。 孙荣回过头,望见一员手持大刀的年轻小将,仪表不俗,只是颜色见带着一点的病容,背弓跨箭,没有骑战马,一口大刀耀武生威,当及目光一凛,沉声道:“汝是何人?” “无名之人!”小将,也正是黄叙,冷哼了一声,大刀不见慢,挂着紧风劈下。 冒牌的“先登死士”的组建,统兵者正是三国第一善射之人,黄忠!作为黄忠的儿子,黄叙添为副将。 先前,着急架开这人刺来的一枪,孙荣并未听清来人所喝为何。但是,孙荣却是认出,此人,正是先前阵前指挥弓弩手的那员小将! 听这小将不愿通名,孙荣更是一恼,见其大刀劈砍而来,目光凝重,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先前的交手,孙荣已然知道,这个“黑山贼”小将的本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骤起,双手紧握着枪杆,狠狠的迎向黄叙劈来的大刀。 “嗬!!!” “当!!!” 一声大响,黄叙的大刀,被孙荣一枪杆砸开,只是,孙荣枪被弹开得,却是要比黄叙的长枪远上那一段距离。同时,孙荣感觉双臂,再次传来一阵阵的酸麻感。心中暗暗吃惊道:这一脸病容的小家伙,倒是好大的力气,某不如也! 他哪知道,黄叙常年有病加身,为强其筋骨,黄忠没少了教他练武,一身本事已不是不寻常。因常年有病,久而久之,即便现在病好了,也是这一脸的病容,以至于在韩非的军中,还混了个小绰号,称做“病李广”。 同其父黄忠一般,黄叙使得一口好刀,更练了一手好箭。 还未等孙荣惊叹太久,黄叙脚下连踩,手中的大刀,仿佛化身为一条黑色的巨蟒一般,缠向孙荣,刀法,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精妙之处,远胜孙荣!被黄叙死死缠住,孙荣此刻想要脱身,已然是万难。想跳出圈外,而黄叙,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纠缠不清。孙荣见得,无奈之下,只好摆枪接架。 黄家的家传刀法,又岂是那么简单!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大作,黄叙手舞大刀,战得孙荣只有招架之功,并无丝毫还手之力,沉重的大刀。在黄叙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怪蟒一般,出刀角度甚是刁钻。一下下势大力沉的攻击,直令得孙荣的双臂生痛,还不出五合,就逼得孙荣一阵阵的手忙脚乱,心中,叫苦不迭。 这也就是黄叙,若是换成其父黄忠用同样的刀法。孙荣怕是早死多时了! 孙荣只道黄叙的武艺最多也高不过自己太多,毕竟年纪摆在那,还一脸的病态。即便自己胜之不过,自保还是能办到的。可是,这一接手,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小贼的武艺。何止是高出他一筹,简直……这才十合上下,自己手中的长枪,一合重过一合,越见力歹,这样下去…… 与孙荣的叫苦不迭不同,黄叙是越打越是顺畅,虽然韩非剿匪期间。他也上过战场,但是。接手的全是小卒,真正和战将交手,还真没有过,同孙荣,是第一次。虽然没有一刀劈了孙荣,但是,孙荣的节节败退,落在张杨大军的眼中,本来被箭雨洗礼的不高的士气,一跌再跌,被箭雨压制住的骑兵前锋,一退再退…… 完了,吾命休矣! 裴喜望着士气尽失的大军,忍不住仰天心生长叹,“悔不听刘伯俭之言矣!” 正在这时,辕门处突然一阵大乱,一个声音自辕门外响起,“裴将军休慌,蒋廉奉张将军、刘将军之令,来助裴将军脱险!兄弟们,杀啊!!!” 辕门处的,正是冒牌的“先登死士”,统兵者,正是韩非的徒弟,贾逵! 要说贾逵,其实是没有这个资历的,不过,韩非手下大将有限,典韦、甘宁跟随韩非走水路赴了太原,黄忠、高顺、张郃、任峻追杀于则等人,军中现剩下的,可以为将的,也只有黄叙、贾逵这两员小将了。 而贾逵,因多智,而被郭嘉安排在了辕门处,见机行事。 正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本来,郭嘉也只是猜测,留下了这一支人马以备不测,没想到,还真就用上了,也算是赶鸭子上架。 辕门处传来阵阵的喊嘶声,却是敌军来袭而发出的示警之声,却丝毫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在贾逵的指挥下,看似杂乱,实则迅捷无比的向两旁闪去,“堪堪”让过蒋廉的兵锋,“狼狈不堪”的向两旁边闪退开去。 蒋廉? 刘将军派来的?刘伯俭?! 莫非刘伯俭他已料到我裴喜今日之难?心中已生死志的裴喜,乍然听到蒋廉的大喝之声,陡然一喜,随即,变得满面羞愧。枉我裴喜平日里自诩多智,想不到,比起这刘温,竟然比不得其十一也! 至于什么张将军,已被裴喜自动的忽略了。 哼哼,张翻他…… 裴喜羞愧的看向辕门处,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巨盾拦截?空荡荡别无他者,尽是他麾下的兵将!自家军队的衣甲,他还是认得的!为首一员战将,纵马舞枪,急奔近来,或许是看到了裴喜的的身影所在,率领大军直奔此处而来。 嗯?辕门处防守竟然如此空虚? 待看得分明,裴喜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愕然的看着辕门处长驱直入的自家军队,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不好的念想,莫非,自己又遭了算计不成?坏了,辕门处如此,那方才年轻文士所立的方向…… 想到这里,裴喜忙闪目去寻郭嘉的身影,可是,入眼的,哪还有郭嘉的影子,方才只顾得冲锋,这刻再看去,入得眼中的景象却是大变!丫叉叉林立无边的鹿角,接连左右两边的帐篷,鹿角后面,绊马索借着军营内高挑的火把隐约可见,鹿角后面,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明亮的枪尖如同麦芒,映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直夺人双目! 不好,中计矣! 裴喜看到这般布置,哪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黑山贼”的空城计!想不到啊!我裴喜久经战阵,竟然被人算计至如此!黑山贼中高人无数,却是我裴喜小觑了!此番若能逃出升天,定要以刘温之意为首! 只是,黑山贼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裴将军!”蒋廉纵马来到裴喜的近前,高声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末将所带为奇兵,并不甚多,迟则生变,还请裴将军速速与末将杀将出去!” “蒋将军辛苦了。”裴喜苦笑一声,蒋廉是张翻手下的一牙将,裴喜自然认得,只是,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吞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四千,三千之数已是足有! “蒋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裴喜似是在确定什么。 “回裴将军,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裴将军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蒋廉急声劝道。 只有两千? 弓弩手?! 裴喜如今剩下的,出来苦笑,就是苦笑,这一次,他可是被人算计的有够惨,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 若方才直冲辕门的话……(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一章 壶关(十四) 裴喜如今剩下的,出来苦笑,就是苦笑,这一次,他可是被人算计的有够惨,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 若方才直冲辕门的话…… “可是,孙将军他……”孙荣被那个年轻的小将逼的节节败退,依裴喜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孙荣必然要落败,甚至,是身死在那小将的刀下!而且,他也看出了那小将虽然经验不足,但是招式却精妙非常,孙荣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脱不开敌人,屡屡不果,这样下去…… 裴喜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张翻意欲击退甚至击溃黑山贼,因张翻胆子小,再加上他带来的人马最多,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日夜,他带来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部队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裴喜岂不成了光杆的主将? 最主要的是,回去了,怎么和张杨交代?! “孙将军在哪?”蒋廉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裴喜所言,蒋廉这才注意到裴喜孤家寡人,身边居然一个副将没有,好不凄凉。裴喜出征前,蒋廉也在场送行,他可是知道的,裴喜身边可是有孙荣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身影,这…… “在那边……”裴喜随手向黄叙、孙荣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孙荣将军……” 听到蒋廉的有些熟悉喊声。孙荣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黑山贼”军中狼狈的模样,孙荣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黄叙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孙荣相信,裴喜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孙荣知道。裴喜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李任,不过。那边遭了包围。李任是生还是死还难说,眼下,能得裴喜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孙荣!若不然,这次劫营,裴喜别人不带,偏偏带他在身边的原因所在!裴将军。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你叫孙荣?哼,孙荣。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黄叙见敌军又至,脸上的稚气微敛,也收起了磨练之心,手中大刀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孙荣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小贼,我军援军已到,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孙荣吗?”孙荣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裴喜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小爷我家传的绝技!看刀——藏锋!” 随着黄叙的冷笑声,只见他手中的大刀刀势在孙荣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刀影,追魂夺魄,孙荣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左右脖子连带着肩头胸肋处一凉,再看去,却是那不知名小将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南阳黄叙,龙骧将军麾下,大将黄汉升之子!” 声音不大,若不是离得近,孙荣一个字也别想听清。可正是因为听清了,孙荣才一脸的愕然,与迟悔。 竟然,竟然不是黑山贼,而是韩非的军队! 我…… 竟然和韩非为敌…… 孙荣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我他娘的疯了…… 随后,眸子中神光涣散,马背上的身体,突然间血光四射,眼见着,好好的一具身体,变成了四块! 一刀,斜肩带背。 又一刀,斜肩带背。 好快的刀! “孙荣……”眼见到孙荣的身死,而且还是死的这么惨,连一具全尸都没有落下,裴喜心痛欲裂,这一次壶关之行,自己争功而来,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孙荣、李任,都是裴家最老资格的家奴后代,对裴家最是忠心不过,这些年来,随着他南怔北战,甚至还救过他数次性命,可以说,是最值得他裴喜信任的两个人。可如今,孙荣惨死在他的眼前,李任生死不知……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张杨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枪刀长矛,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人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枪刀密集的闪烁着寒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刀矛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双腿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张杨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拼尽全身力气卖动双退,只求能再快上一快。果然,速度增加。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即散! 手中的刀枪。携带着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兵器裂帛的声音,随着兵器的刺入砍下,传入耳中。 “叮……” 紧接着,一声意料之外的撞击声再度传来。还不待士兵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顿感手上的长枪上传来一股不可匹敌的大力,双手,为之一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来夺一般,手中的长枪应力而飞。 而人与战马的身体,却是因为惯性,毫不犹豫的撞进帐篷之中,随之,一声人惨叫、马悲嘶,帐篷的布遮掩下,一阵的抽搐,再没有了一点的声息。 突起的骤变,令得身后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紧随着前面的同伴,直直的撞了上去…… 再然后,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推着前面的同袍,一头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惨叫、悲嘶声连绵不绝,直令人心生悲凉。 一队队,一列列的张杨军士兵,前仆后继,除却绕开帐篷的人,无一再能站将起来,一座座帐篷前面,撞死的,被踩死的,肉泥堆起甚高,鲜血,血流成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于,在无数张杨士兵的撞击下,帐篷露出了下面遮掩的物事。 在后面士兵以及裴喜、蒋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积起的石堆,上面遍插刀枪利刃,呈现在自家大军的面前,上面,鲜血染红的石块、刀枪,挂满了人与战马的残肢断臂,仿佛一个个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到着食物的自送上门…… 一声声的惨叫,终于将裴喜从再失一将的悲痛中拖拽而出,当他再看到眼前的惨境之后,心中,顿时生起一种颓败之感,自己,究竟是在与什么样的人交兵?纵横沙场,几不曾吃过亏的他,自幼被人唤作“多智”,成名后被人冠以“黑妖狐”的他,今日,却……这才一日啊! “黑山贼……张燕……”裴喜仰天长嚎,猛地一口逆血喷散而出,面色,急转灰败,在战马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幸有蒋廉在一旁搀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载下马来。 “裴将,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匈奴人的支持,何惧区区的一黑山贼?只不过是一次的失利罢了。裴将军,天光已然开始放亮,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李任、于则等人,拖不了贼人几时,快撤吧,裴将军!”看着黎明前的破晓之光,蒋廉不禁大急,抓起裴喜战马的缰绳,一边望外冲,一边苦劝道。 他不说李任还好,一说李任,裴喜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李任,生死不知啊…… “黑山贼?”听到这个以后能让他自梦中惊醒的名字,裴喜浑身一激灵,这才想起眼前的局面。知道势不可挽回,悲凉之余,也感蒋廉所说在理,无力的对蒋廉说道:“如此……如此就依蒋将军之意,汝代裴某行令便是!” 家臣死了,还会再有,可自己若是死了…… 可真就一了百了了! 想到这里,裴喜挣扎着整了整精神,伸手抽出腰间的配剑,拍马追上蒋廉。 “拨转马头,后队改前队,全军撤退!”蒋廉护卫在裴喜的左右,夹杂在大军之中,蜂拥着望辕门处杀去。 听到撤退的命令,裴喜带来的剩余兵丁,也不管这命令是对是错,纷纷掉转方向,杂乱无章的向营外冲去,也反应不及的。顿时被蜂拥的战马人流撞倒,践踩如泥,场面。一片大乱。 “压上去,自由射击!”冷眼望着乱成一团的敌军大军,黄叙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中大刀一挥代替军令,指挥着弓弩手全线压将上去,见战局已定,黄叙好战的热血顿时燃烧起来。跨步冲出本阵,提大刀直扑入敌人群中,手中大刀左劈右砍。尽情斩杀眼前的敌人。 热血沸腾。 果然,战场才是大好男儿的所在! “裴喜哪里走,某家在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前“狼狈不堪”退走的、拦在辕门处的巨盾又回来了。整齐的陈列在辕门处。将辕门封锁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中间,一员小将,端坐在马背上,手中倒提着一口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倒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蒋将军。你不是说没有埋伏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退路再次被拦。裴喜面色甚是难看,问向身边的蒋廉。 “确实没有埋伏啊!”蒋廉这时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的打量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整齐的盾阵,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声向裴喜“裴将军,我记起来了,这些人正是末将冲进来时被我军冲散的那些人!” “哦?”裴喜显然有些不信,既然被冲散了,哪有这么快就集结起来的道理,前后也没多少时间啊! “裴将军,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一些步军罢了,只消末将带人一阵冲杀,就能将其等冲个落花流水!”蒋廉信誓旦旦的说道。 也难怪他会这么说,实在是眼前的人并不多,只有千八百而已…… “是吗?但愿如此吧!”不知道为什么,裴喜的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丝的不安,似乎,眼前的这一千上下的军队,很不一般! 裴将军这是被杀怕了!哼,不过是一些步军,能有什么作为!蒋廉心中不屑,很是不以为然的哼道。 如果,他能记起“陷阵营”的威风,那么,他一定会将这句话,老老实实的吞回肚中。步兵,数量少,未必就是可欺的! “先登死士”,可是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要为之头疼的存在! 虽然,这些只是韩非剽窃而来的,但毕竟有真正的“先登死士”为参照,就算是画虎未必成,但本就是精锐的,还会惧了这些寻常的敌人? “冲锋,粉碎眼前的一切,杀!!!”蒋廉纵马扬枪,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先登死士”,发起了进攻冲锋的命令。顿时,沉闷的脚步声扣动大地,如雷般闷响,眨眼间,所有人的速度及被加到及至! “弓箭手——射!” 不得不说,这叫蒋廉的还真有两下子,仓促间,竟还让他组织起一支数百人的弓弩手队伍。随着蒋廉的一声令下,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凶悍的压向堵截在面前的敌人,可是,接下来…… “避!”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贾逵不动声色的一声冷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蒋廉愕然的眼中,前面的敌人,本来露在巨盾外面的头缩回盾牌的掩护之下,箭雨,叮叮当当的射在盾牌上,交织出一段别样的乐章,却不见一人伤亡。那整齐的缩头动作,不禁令蒋廉想起了一种水生的动物…… 唯一裸露在盾牌外面的,只有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官,然而……但见其手中的大刀上下飞舞,本来就不甚密集的箭,在他还算过得去的武艺下,却是无一支箭支能奈何于他。看着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丝冷笑,蒋廉不禁暴跳如雷,也知道,弓箭,对眼前这些披着乌龟壳的“巨盾兵”无可奈何,狰狞着狠声喝道:“冲!裴将军有令,杀眼前敌人一人者,赏银十两,杀敌人将官者,官升三级!兄弟们,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得不称赞一声蒋廉的应对,可是…… 嗯? 裴喜有些纳闷的看了看蒋廉,自己好象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吧? 最主要的是,他也没这样的权力! 可仔细一想,裴喜这才想起先前自己说过令蒋廉全权代自己行事的命令,转头看了看士气有所涨动的士兵,心中对蒋廉的能够审时度势大加赞赏。若今日能脱身,定要将这人讨要在身边。 这是一个不错的助手。 尤其是,孙荣身死,李任的下场,也是凶多吉少的情况下。 乌合之众,也想杀我“先登死士”? 贾逵不屑的看了看冲上来的敌人大军,淡笑了一声,手中的大刀,缓缓举起,复又重重的劈在空处。 “兄弟们!弃盾——奔射!” 冷眼看着蒋廉带着人马距离己方已仅仅二三十步的上下,甚至,贾逵清晰的看到,蒋廉那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这样的距离,是极为危险的存在,但是,在见惯了“先登死士”对抗骑兵的画面的贾逵,又怎会将速度缓慢的步兵放在眼中? 更何况,为了劫营方便,敌军中以刀枪为主,根本就见不到盾牌的出现,无形间,箭支的杀伤被放到了最大化! 而且,这距离,却是刚刚好!(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二章 壶关(十五) 随着贾逵的话音落下,一千死士纷纷推倒方才为他们遮挡箭支的巨盾,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手中并无军刃,各擎大号的强弩,望定张杨军士卒扣动扳机,顿时间,强弩雷发,所中者如遭雷噬,张杨军士卒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好! 是“先登死士”! 裴喜这时,终于看出了点门道来。“先登死士”,已不是如历史上在这时期无名,相反,因为韩非,已是打响了一定的名头,四百先登,大败秦宜禄,联军中早有传闻,张杨在洛阳回来时,也曾对部下有所说起,故裴喜也听说过。 眼前这支,正和张杨所描述的“先登死士”仿佛,一切,都很像。 若真的是“先登死士”……待裴喜想明白了,意识到自己心中的猜测很可能成真后,也彻底的被震惊了。传说,“先登死士”乃是骑兵客星!倍数的西凉铁骑,在“先登死士”的面前,根本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裴喜纵是再是自负,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同样是骑兵,自己断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那,面对“先登死士”…… 更何况,自己这一方,几乎全是步卒,更难堪的是,为了劫营,连盾都不曾带…… 只是,“先登死士”不是冀州麴义麾下吗,怎么反成了黑山贼?难道说…… 一片片死去的士兵,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盾牌保护的张杨军步卒。比之骑兵的下场还要惨上许多。 “再射!” 一声冰冷的声音,刺激着裴喜的耳膜,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装填完箭支!这才刚刚射完一轮。绝对不可能!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裴喜的眼中,疑似“先登死士”的敌人手中的巨弩抬起,再度喷洒出一支支夺命的箭支,人悲马嘶,顿时清静了许多。而裴喜,因为被眼前的不合乎常理的场面而失神,一支弩箭。穿过前面蒋廉长枪的阻拦,正叮在裴喜左臂之上! “啊!” 手臂上的巨痛,顿时令裴喜自恍然中惊醒,失声惨叫道。 “他娘的晦气。随黄老将军练了几月。这箭法怎么还是这么差?又他娘的射偏了!”贾逵悻悻的收起弓箭,口中嘟囔道:“本来十次能射中五六箭的,今天怎么这么晦气,算他姓蒋的好运,哼……” 这一箭,正是贾逵射的,只不过,他本来的目标是蒋廉…… “裴将军!”裴喜的惨叫。顿时吸引了蒋廉的注意,忙回过头来看。见裴喜中箭,忙勒住坐骑来到裴喜的身边,颇是关切的问道:“裴将军,敌人箭支又是快又是密集,蒋某一时不曾防备及时,累及将军……” “蒋将军,莫要自责,错不在你,速带将士们杀出去,快!眼前这支军队不好对付,不要恋战!”见蒋廉还在犹豫的看着自己,裴喜忍不住怒声喝道:“蒋将军!不想你我都死在这里,就速去执行命令,某家还死不了!” “这……裴将军,你自己还请小心,蒋某去也!”略一犹豫,蒋廉狠狠地一咬牙,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看出,眼前的这支军队,已然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再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而已。 “诸将士,随本将军冲啊!” 生死存亡,也管不得眼前地面上挣扎的为谁,蒋廉猛催战马,一越来到阵前,手中的长枪上下拨打着雕翎,眨眼间,就来到了敌军近前,手中长枪一拧,恶狠狠的刺向眼前的一名“先登死士”。 而裴喜,则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尾随跟上。 “哼!姓蒋的好没出息,休要拿兵丁撒气,你的对手是某家——看刀!” 蒋廉只听陡然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迎面扑来的一阵微风,一柄大刀破空砍来。不得已之下,蒋廉急收回长枪,望劈来的到刀横架上去。虽然,他明知道来将用的围魏救赵之策,但是,让蒋廉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兵卒的性命,他还做不出!也不值得!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两军在从黑夜,直杀到破晓,在鲜血的刺激之下,不是血性爆发了出来,眼中闪现出嗜血光芒,就是被杀的意志消沉。现在,后有箭雨绵绵,完全是死路一条。前面虽有堵解,但却尚存一线生机,除了冲锋到底别无他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杨军士兵们疯狂的嚎叫起来,完全一派不要命的样子,只顾埋头望前冲杀,所有拦在面前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兵器将其砍杀—— 哪怕,是自己的同泽也不例外。 看看一个个眼睛通红的张杨军士兵,贾逵在将蒋廉逼开后,忙是大声吩咐道:“兄弟们,听我命令!左右散开,自由射击!” 终究还是人多,在抛下了无数尸体后,张杨军终于杀到了“先登死士”的近前不远,这时候,面对数倍的敌人,若是死命抵抗的话,那么,这一千精锐,恐怕就要全交代在这里了,如此,不若放开一条的生路。 相信,看到生路的敌人,求生之念下,再不会拼命。 就如围城一样的道理,四面,总会留下一面的生路,也叫“围三缺一”,为的,就是避免城中敌人生出死战的决心。 当然了,所谓的缺一,也可能是陷阱,但无论如何,还是给了人生机不是。 一声令下,“先登死士”顿时分为左右两队,避开敌军大军的锋芒,纷纷向其两侧包围过去,行动间,巨弩倾洒着一支又一支夺命的弩箭,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摄人心弦。生命,显得是那样的脆弱! 战场上,人命。比纸薄! 果然。 张杨军此刻,已顾不得两边擎弩急射的“先登死士”,看其等让开了道路,终于,看到了生还的希望!这修罗地狱般的战场,已夺去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剩下的。只是求生的渴望。似乎,那辕门,就是阴阳两界的大门一般。外面,就是一片生者的天地! 疾跑如飞,几乎是将吃奶的劲全用了出来,甚至。对两侧射来的箭支。也懒得去看一眼,唯一剩下的念头——冲出去! 冲过去,就是另一片的天空! “挡我者死!”见到前面的道路被让开,被贾逵一刀逼退的蒋廉也再顾不得去感受手臂上的酸麻,舞动长枪,没头没脑的胡乱向贾逵扎去,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 “蒋将军莫急!小贼休得猖狂,某家裴喜在此。看剑!”见蒋廉与敌军一小将战做一团,裴喜知道。想要逃出升天,眼前这员将官是最后的障碍!其能放过兵卒,却是断不能放过自己,唯有合力将其杀掉,这样才能逃得心安。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摆宝剑迎了上来。 “裴将军快走!敌将有我蒋廉自当之,快走!”见裴喜要上来,蒋廉不由大急,再拖下去,可能一个都走不了!“裴将军快走,若我蒋廉有何不幸,还请裴将军勿以我为念,好生照顾蒋某的妻儿!” “蒋将军,你……”怎么早日间,就不曾发现?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蒋廉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没想到……这次,蒋廉是带兵来救他,所以,裴喜才忍着没有发作,而此刻,裴喜心下一片感动,却更是狠不下心离开,一时间,踌躇不前。 原来,裴喜与蒋廉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两人,同是闻喜人,大约是在十二年前,那时候的蒋廉还是穷困潦倒的一猎户,正赶上那一年大雪封山,连续一月不曾猎得一点猎物的蒋廉,可以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很快,本来身体就不行的父母先后饿死,就连他蒋廉也是奄奄一息。 是裴喜从死神的手中,将蒋廉拉了回来。 那一次,裴喜到外地办事,回来的路上,因为大雪拖住了行程,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裴喜也是好不发愁。可巧,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在山中找到了蒋廉的家,久唤无人应答后,只以为是无人居住,裴喜带着人就推门就走了进来,这才发现快要死去的蒋廉。 可能是因为占了人家的房子,当时的裴喜止住了手下人要将蒋廉扔出去的念头,经过一番的救治,蒋廉这才算是检回了一条命。 可以说,裴喜于蒋廉有着救命之恩。 后来,黄巾之乱,羌胡乱并州,有着不错身手的蒋廉就投了军,成为了张杨军中的一小卒,很快,就因功升职,而那时候的裴喜,已是张杨手下数得着的大将,按说,念往日的恩情,蒋廉应该到裴喜的帐下才对,而裴喜,也有这方面的意向。 可他没想到,蒋廉竟是拒绝了,转身投在了张翻的麾下! 为此,裴喜好不恼火,再见蒋廉,也是冷颜冷色,他万没想到,今天蒋廉居然…… “裴将军,快走啊!蒋某也拖不得几时,快走!”见裴喜还在犹豫,蒋廉一边招架着贾逵的大力进攻,一边连声喊道。 要说贾逵的武艺,比起蒋廉来,还真未必高到哪里去,一来,贾逵虽然有一定的根底在,但毕竟随韩非的时间太短,武艺不精,但终是要比只是猎户出身的蒋廉要稍高出一些,再加上如今战局了胜利者的心态,这才于拼了命的蒋廉打了个平平。 但是,蒋廉知道,久则必失。 自己,不行! 至于两人合战贾逵……蒋廉还很清醒,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敌人的营盘,真若是再来上一两人…… 届时,两人谁也跑不了! “蒋将军,蒋兄弟!裴某等着与你畅饮,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驾!”裴喜双目含泪,仔细看了看蒋廉的身影,似是要将这道身影印在心中,猛地狠了狠心,一咬牙。打马望辕门外冲去。 “呵呵,想不到,你这人倒还不错。挺够义气!汝可愿投降?某家定在我家主公面前为你美言!”见蒋廉如此义气,贾逵倒有些下不去手了,忠义之人,人人钦佩,他贾逵自然也不例外。手下的刀招,不由得为之一缓。 “哼,别做梦了!告诉你。藏头露尾的小辈,闻喜只有断头的蒋廉,没有屈膝的蒋廉。看枪!”蒋廉根本不去看贾逵砍来的大刀,直直的一枪,没有丝毫的花哨,狠命的刺向贾逵的胸口。先前交手几合。蒋廉已然看出。对面这员小将的武艺,当在自己之上,不能逃跑,也唯有如此了! “死吧!” 看着亡命一般的蒋廉,贾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即佩又恼,无奈下,贾逵磕开蒋廉的长枪。道:“如此,也罢!汝死后。某定厚葬于你!” “哈哈,谢了!”蒋廉疯狂大笑,长枪扎前心,挂两肋,招招直奔贾逵的要害。 忘记了死为何物的敌人,最是可怕不过!贾逵武艺虽高出蒋廉一些,但毕竟不是许多,很有限,蒋廉这一拼命,一时之间,却也拿其奈何不得。 在战场之上拼就是血性,拼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劲。斗了十余合,贾逵的耐性渐渐磨光,感觉到来自蒋廉身上的死志,贾逵心中瞬间做了决断,竟然也是不躲不闪挥刀就迎了上去!那沾满过无数鲜血的狂刀带着一股惨烈之极的气势顿时朝蒋廉头颅砍去!同样是拼命的招式,却较止蒋廉更快!蒋廉没想到贾逵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拼命,一时间,不禁心中为之一愕,手上动作却也慢了几分。 刀光闪过,鲜血四溅!只见一颗斗大的头颅睁着不甘的双眼倒飞在半空之上,若是怕死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尸体带动枪尖,轻轻划过贾逵的铠甲,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贾逵低头看了看,口中忍不住嘟囔着骂道:“他娘的,好险!” 确实是好险,若不是郭嘉知道贾逵武艺不精,特给予了他一套最好的铠甲,这一枪下去的话…… 蒋廉死前,视线,死死的盯着辕门之外,飞在空中的那斗大的头颅,双目中透露着丝丝的不甘,想不到,有自己全力拖得敌将片刻,恩公裴喜,还是难脱虎口! 死前的一刹那,他清晰的听到两声断喝,那,是敌将的咆哮! “裴喜!尔还望哪里逃,小爷在此!儿郎们,斩杀裴喜者,官升三级!” “某家在此!兄弟们,杀啊!” 裴喜刚刚冲过辕门所在,还不待他看清辕门外的情形,左右两边蜂拥杀出两队长枪兵,明晃晃的枪尖,透过只顾逃命的张杨军士兵的身体,带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本就无心恋战,更兼被杀个措手不及,经“先登死士”的洗礼,已剩下不多的张杨军失足,顿时被杀个人仰马翻。左边为首一员小将,右边将官,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直奔裴喜杀来。 左面的,正是小将“病太岁”黄叙,而右面的一员战将,姿容甚美,正是投靠了韩非的秦谊,秦宜禄! 啊?不好! 裴喜惊慌不定,猛然狠下心来,手中的宝剑朝后一撩,在爱马的胯上深深的划了一道。裴喜的战马,本就是不错良驹,此刻胯上剧痛,顿时鬃尾乱炸,四蹄腾飞,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蹿出,瞬间,速度就超过往日最快,越过众多自家的士兵,直奔裴喜记忆中吊桥的方向奔去。 只要过了吊桥,凭宝马的脚程,到时,天高任鸟飞,再抓我裴喜,做梦! 或许,是天公不作美…… 天光,虽然已见放亮,但是,朦胧中,看得还不是那么清晰。当裴喜策马急驰,看到记忆中的壕沟所在,却不禁为之傻眼。来时经过的吊桥,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可能,吊桥呢? 眼看着来到了壕沟的旁边,黑漆漆的壕沟,犹如无底的深渊一般,似乎想要吞噬奔来的人群,甚宽的壕沟,远非马力一跃而过,这…… 危机关头,裴喜也顾不得再去找吊桥的身影,单脚急蹬左侧的简易马镫,拼力的紧勒缰绳,“吁……” 可是,战马负伤,已然受惊,又哪是平日间那么听话,任凭裴喜怎么去勒缰绳,战马直前不停。或许,是缰绳过紧产生的疼痛感,又或是胯上伤口的剧痛,战马急弛的速度有增不减,如飞般向着壕沟的所在冲了过去。 若平日间,爱马能有如此速度,裴喜一定会大赞一声“好马”,欣喜不已,可是眼下这光景…… 生死存亡,裴喜已顾不得去欣赏战马的速度,他只知道,跃不过这壕沟,他裴喜的命运也就就此注定了!这一刻,他已然想得明白,吊桥的不见,一定的敌军中的兵将撤走的! 好毒辣的计策!还一个瓮中捉鳖!好精密的算计! 掉到壕沟下会怎么样? 裴喜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要说壕沟内没有什么布置,打死傻子傻子都不会相信,更何况“黑妖狐”裴喜!再者说来,即便是没有布置,这一掉将下去,再想逃出升天,嘿嘿,除非敌军大军的兵将全部死光了!若不然,只消一顿箭雨…… 裴喜挥手在马胯上又来了一剑,既然停下来也是死,那,索性博上他一博!万一跳过去了,那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三章 壶关(十六) “咻……” 战马感受着胯上的剧痛加重,忍不住悲嘶一声,四蹄刨起尘土,扬起烟尘,堪堪来到壕沟边上,裴喜猛然一提缰绳,战马顿时腾空而起,望对岸跃去。 “不好!裴喜老贼要逃!” 要说裴喜,年纪倒不是很大,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能被人喊成老,两人中,也只能是黄叙了。相对他不及及冠的年纪,裴喜确实是够老的了。裴喜的一举一动,黄叙看得分明,眼见裴喜战马腾空的态势,依裴喜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这匹战马,极有可能跃得过这战壕! 一心想要擒拿裴喜的黄叙大急,几个跨步就来到战壕的近前,单手从旁边士卒手中抢过一杆长枪,一借奔跑之力,望定腾空而起的裴喜,长枪猛地直掷而出。黄叙久随黄忠习武强身,步下的速度,虽然比不上战马的存在,但是,也是非同寻常,这一枪掷出,裴喜的战马,堪堪跃过壕沟的大半,金刃破空的声音,急传而来。 祖传的弓箭,黄叙也不差,只不过是比不过他的老子罢了,拿枪射人,又是如此距离,断难落空,只是这准头方面…… 毕竟枪的分量与弓箭不一样,又事起仓促。 按黄叙的本意,这一枪是射向裴喜的后心的,直接杀了裴喜,虽然没有活捉的价值大,但也可以了。可是,事起突然,急切间,黄叙准头有失。大枪,直直的射向了裴喜的大腿根处! 这一枪若是扎实,裴喜即便不死。也再无逃走之理! “啊?!” 裴喜那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经验丰富,听到身后传来的剧烈风声,心道不好,百忙中偷眼一看,正见到长枪射来,直吓得他冷汗直冒。一直闲置不用的、受伤的左手,此刻也忘记了伤逝,猛然探出。在马鞍上狠狠一拍,痛得裴喜龇牙咧嘴,口中连吐凉气。 这一拍,身子借力向后蹭出半尺左右。正这时。黄叙射出的长枪已然射到,明晃晃的枪尖带出一溜的寒光,“噗!”擦着裴喜的大腿,正扎在马鞍之上。长枪上携带的巨大力道,使得长枪刺透裴喜战马的马鞍,深深的刺入战马的体腔之内。 “咻……” 这一枪,可不似裴喜砍得那两剑。裴喜纵是能狠下心砍上自己的爱马两剑,但是。却不代表他能砍得有多重,那。毕竟是他的爱马!但是,黄叙则不同了,哪会有半点怜惜的意思,其本就力大,这一枪,更兼奔跑之力,可谓是势大力沉,虽然抛飞出一段距离,力道弱了一些,但是,这一枪,整个尺许长的枪尖,完全深深才刺入战马的体腔之内。 战马悲嘶着,四蹄在空中乱蹬,眼看着就要到了战壕的对岸,身子,却失去了平衡,再加上裴喜方才那不要命的大力一拍,战马的前冲之势终尽,正正的向壕沟内摔落下去。 “啊,不好!” 裴喜还不待从长枪刺来的惊愕中苏醒过来,再见战马下坠,顿时乱了手脚,手中的剑,也不知道抛落带何处,看着越来越近的沟底,亡魂皆冒。 不!不! 看着近在咫尺的岸边,裴喜好不甘心,想他堂堂一军的统帅,手下雄兵一两万,虽然今日落魄至厮,但是,先前蒋廉所说,尤在耳边。他日东山再起,重服今日之辉煌,也就是三两年之内,举手就能办成的事,要他如何甘心就这么死去? 最主要的是,张杨倚重于自己啊! 好个裴喜,稳了稳心神,整个人自战马上人立而起,双手扣定铁过梁,单脚快速的自简易的马镫内抽出,踩到马鞍之上,找了找平衡,在马背上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爱马,双足猛踏,向战壕岸边跳去。 别了,紫骅…… 裴喜的爱马,通体乌黑,阳光下,隐隐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裴喜对其,甚是喜爱,虽然其并不是有名的紫骅,但是,韩遂仍以“紫骅”冠名之,足见裴喜对其的喜爱。但是,生死攸关,自己的性命都有所难保,裴喜哪还有心去管战马的死活? 虽然,心中充满了对爱马的不舍,但是…… “砰!砰!” 裴喜的两手,刚刚好搭在战壕的岸边。强烈的震动,直震的他左臂上的伤口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自额头滚落,经过双眼,裴喜不自禁的眨了两眨,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松动。 “弓弩手何在?给我瞄准了,狠狠的射!” 看到悬挂在战壕边上的韩遂,黄叙猛然一剁脚,也忘记了自己现在的麾下并没有弓弩手的存在,高声连喝道。其本人也擅射,忙自身上摘下长弓,箭壶内取出一支雕翎狼牙箭,认扣引弦…… 正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急促的风声。黄叙久练武,耳聪目明,不说耳听八面风也差不多,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也顾不得裴喜了,忙收回了弓箭,两手间擎定,身子豁然跳到了一旁,一杆长枪正自身边刺过。 黄叙面含怒色,对这个打扰到他射箭之人心恨非常,急扭头看去,却是一裴喜麾下的士兵,看样子,应该是亲兵的存在。挺枪扎向自己,此刻,长枪还没来得及收回。黄叙大怒,方才为了留下裴喜,将大刀已是扔掉了,夺来的长枪也已然不在,只见其猛然转过身形,右手间的长弓一伸,正套在这名士兵欲收回的长枪之上,紧接着手中一旋,弓弦牢牢的锁住长枪的枪头,左手的狼牙箭,携带着黄叙的勃然怒气,随着黄叙急转的身形,狠狠的刺向这名士兵的战马。 “噗!” 长箭应力直入,战马一声悲鸣。“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直将马上的士兵摔出甚远,长枪。也脱了手。 黄叙随手将弓交到左手,右手一擎敌兵的长枪,尾随着飞出的士兵追了上去,还不待那士兵落地,右手的长枪狠狠刺出,直将其穿胸而过。还不待这名士兵惨叫出声,黄叙堪堪来到近前。抬脚迅猛的垛向士兵的脖项,耳中就听“喀吧”一声,颈骨被黄叙狠狠踏断。死得不能再死。 “呸,真他娘的晦气,什么人都敢来坏小爷的好事!” 黄叙骂骂咧咧的道,抬头。凶狠的瞪视着欲围上来的敌军。一身的杀气,顿时吓得这些本就胆丧的士兵连连后退。 “该死的,命还真大!” 见再也无人敢上前来,黄叙忙转身去寻裴喜,可是,却只见一道背影,狼狈的逃向远方,战壕边上。那里还有裴喜的身影! 原来,听到黄叙的呼喊。裴喜欢不由大急,好一顿的手刨脚蹬,挣扎着爬到岸上,连回头去看的勇气都不复存在,撒开两条腿,望壶关的方向跑了下去。 一口气,裴喜直跑出四五里之遥,这才回头看去,见无追兵追来,这才略略的放下了心。他哪知道,韩非的军营中,战事未平,正四下高呼着“投降免死”抓俘虏呢。 裴喜不住的喘息着,撕下一块战袍,将箭支拔了下来,止了止血,草草的包扎了几下,看了看天光大亮,想到追出的敌军,裴喜知道,此处也是是非之地,久待不得,忙站起身形,深一脚浅一脚的望壶关跑去。 刚刚跑出百余步,突然,裴喜面色大变,双眼发直的望着前方,惊恐的喃喃道:“该死的,怎么会……” …… “现在,轮到你了,于则!是让老夫亲自过去呢,还是你小子过来?”黄忠声音淡淡。 本来,以他的性情,断不会做出此等惨烈的事来,只是,如今形势不同,不得以才会如此。虽然,眼下张杨军落了下风,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数倍于己方,一个变故,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无奈,黄忠只能是尽量的凶残一些,震慑敌军的胆气,使其等彻底的失去对抗的胆量。 眼看着黄忠挑着成宜的尚自滴血尸身缓缓的向自己逼来,于则的呼吸不由为之沉重了几分。虽然,黄忠远远没有冲锋陷阵的锋芒毕露,但是,一种凝重的杀机,以牢牢的锁住了自己的身体。就好象,一只凶猛的、欲择人而噬的野兽,戏谑的看着猎物一般。 这老家伙是谁?!什么时候黑山军出来了这等厉害的角色? 好可怕的杀气! 黑山贼,竟这般多能征惯战之辈,难道说…… 想到这里,于则不免有写意兴阑珊,对于,能守住这壶关的信心,一跌在跌,直至跌落谷底。 更不要说退敌了! “老匹夫,安敢坏吾同伴性命,拿命来!” 于则心声怯意,但是,却不代表他人也不般。眼见成宜身死,方盛顿时红了眼睛,两人平时交情就好,此刻见好友死的这么惨,哪还能忍住,当时眼珠子都红了,拍马舞刀就欲战黄忠。可是,任他连连打马,胯下的战马却是滴溜溜乱转,一步不前。方盛心中生疑,莫非,这战马也怯阵不成? “孽畜,莫非你也怯战不成?还不前行,某家定当宰你吃肉!”方盛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战马的后胯上,对战马的失态大怒,口中骂骂咧咧的喝道。 “咳,那个,方将军……”于则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道。 “你待如何?”方盛红着双眼,猛然转过头来,怒视着于则。却乍然见到于则手中紧攥着自己战马的缰绳,这才恍然,难怪任由自己怎么鞭打战马,仍是原地打转,原来是这般!想到这,方盛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声喝道:“于则,你这又是何意?” 原来,见方盛冒失的要上前与对面不知名的老将交手,于则大急下,一把抓住了方盛战马的缰绳。不想,李任的一声喝骂,连他也被骂在其中,这才好不尴尬。但是,心生怯意,却是实有。面对敌将这样的劲敌,力不能战。再装什么英雄,那,真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方将军勿怪。实在是这老家伙,即便是于某也不是其对手。于某不忍见方将军步成将军后尘,这才……”于则见方盛这般,心下隐隐发苦,这好人,还真是难做!若不是为守壶关大事,你方盛死活。干我于则什么事! “放屁!”方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于则的劝解,指着于则的鼻子怒声骂道:“自己怯敌,还来乱我战心。汝这‘上党小枪王’之名,也不过有名无实尔!懦夫行径,安知我大丈夫?松手,否则。休怪方某人不客气!我方盛认得你于则。手中的大刀却不认识你!”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怪不得方悦死在虎牢关,吕布的戟下,感情整个方家全是自不量力之徒! 见方盛话说的如此难听,于则心中也生起了怒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于则!算了,既然是执意去死,那你方盛就去死吧。我于则好人做不成,难道还非来恶你不成?想到这。于则一甩手,丢开方盛战马的缰绳,别过脸去,再也不去看方盛。 “方将军,休发雷霆之怒,于将军所说乃是一片好心,他也是怕方将军有失啊!”见二人闹僵,大家处在同一战线,李任自然不好袖手旁观,忙打着哈哈劝道:“莫非,方将军武艺高出成将军甚多不成?” “放……”放盛再度听到不和谐的声音,破口就要大骂,但是,思绪电转间,这一个“屁”字,却是生生吞回了肚内,是啊,自己的武艺,好象和成宜也在伯仲之间吧! 见方盛面现犹豫的神色,李任知道其心生动摇,忙接着说道:“方将军,依成将军的武艺,尚不能在这老家伙的手下走过两个回合,甚至,可以说是一回合就惨遭身死的命运,那,方将军自认为又能在其矛下撑得几个回合呢?” 眼见黄忠离此越来越近,李任连连急声说道。 “这……” 是啊,自己又能撑得几个回合?怕是还没有为成宜报上仇,又将自己搭了进去了吧!看了看逼近的黄忠一眼,方盛也不傻,顿时想明白了什么,忙整理下表情,在马上向于则深深一礼道:“于将军,方才方某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于将军多多包涵才是!” 要不是于则拉住了自己的战马,恐怕此刻自己已经…… 为什么方盛如此放低姿态?因为,他知道,若不是有于则拽住自己战马的缰绳,那,自己早就冲将出去,此刻,怕是……一想到成宜身死的场景,方盛不由得一阵的后怕。 他还不想死。 再想到自己方才怒骂于则,心中更是过意不去,面现惭愧的说道。 听到方盛语气中的诚恳,于则脸色这才好上了一些,也知道他是心念同泽好友身死,方才如此,心中也再无责怪之念,转过头来,和声对方盛说道:“访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还需勉力才是!方将军同泽之情,于则只有佩服,哪……” “哈哈,好几个于则,战又不前,退又不退,你意欲何为?累老夫到来,当先在你身上砍上几刀!鼠辈,看刀!”正这时,黄忠已策马来到了三将不远处,眼见三将说个不停,战场喧杂,也听不得真切,黄忠还道三人在商议对策,当下也不多想,故作张狂的大喝了几声,将九凤朝阳刀上挑着的成宜的尸身甩出,砸向于则的所在。手中一挺九凤朝阳宝刀,拍马直取于则。 至于方盛、李任,则直接被他无视了! 不好! 只顾着劝方盛了,却忘记了这老匹夫!成宜尸身砸来,也容不得于则再有多想,挥虎头金枪扫开成宜的尸身后,硬着头皮对方、李二将急声说道:“劳烦二位将军为于某掠阵,待某家会上一会这个老匹夫! “于将军小心!”方盛心承于则方才之情,诚挚的说道。 于则轻轻点头,双腿一磕战马马腹,挺枪迎上黄忠。 “好,这才像条汉子,看刀吧!”见于则出阵迎了上来,黄忠也是好战之人,胸中憋闷良久的战意,熊熊的燃烧起来,故作张狂的大笑了一声,舞刀迎了上来。 “……” 于则无语,他也知道,自己的武艺难胜过眼前这老家伙,心中,却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手中虎头金枪一抖,当先扎向了黄忠。 “当!” 虎头金枪与九凤朝阳宝刀狠狠地撞在一起。一次交手之下,于则顿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却是在力量上明显逊上了老大的一筹,不过于则却没有在意,使枪的将领,除了个别的另类,比如用霸王枪的项羽,大多的人都不是以力量见长,相对的要弱于用大刀,但是,使枪的高手,却不见得比使刀的少了什么。 既然知道自己力量上不占优,于则立即就展开枪法。于则展开枪法一阵急攻,旁边围观的方盛、李任却只见到层层枪影,完全捕捉不了长枪在哪里,直看得而将咂舌不已。 当真是“上党小枪王”! 好快的枪法! 虽然对他们来说于则的枪法可谓厉害至极,他们上去绝非数合之敌,但对上这枪法的黄忠却是一脸轻松地接着,无论于则的枪有多快,舞出的枪影有多少,都被黄忠的九凤朝阳刀一一挡了下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四章 壶关(十七) 对方盛等人来说于则的枪法可谓厉害至极,他们上去绝非数合之敌,但对上这枪法的黄忠却是一脸轻松地接着,无论于则的枪有多快,舞出的枪影有多少,都被黄忠的九凤朝阳刀一一挡了下来。 “当!” 长枪与大刀再一次交击,黄忠锋芒乍现,却是放弃守势转而进攻。因为力气大,他的九凤朝阳刀乃是特制,无论是刀杆还是刀身,都要胜过寻常兵器一些。这一番急攻,连扫带劈打向张绣,攻得于则一阵手忙脚乱。 “当当当……” 一下下势大力沉的攻击令于则不得不硬接,但每接一下于则的手臂就麻一分,只挡了七八招于则手中的长枪就差点脱手了。这就是速度型战将的悲哀之处,一旦在速度上占不到优势,那么,等待着的,就完全是被打压的命运。 虽然黄盅刀沉,看上去在速度上不能占优,可是年老的他尚能于正壮年的关羽大战,六十开外还能刀劈夏侯渊,更何况是如今身体正值壮年的当口? 一口大刀,真好似一根稻草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分量,一番抢攻,速度竟是还胜过了于则数筹! 招式,比起于则,黄忠的刀法更为精妙;速度,更胜数筹,可有说,黄忠是在打一场稳胜不败的战斗! “不好,于将军不是这老匹夫的对手,怎么办?”眼见于则落到了下风,方盛不禁大急。无疑问的。于则是三人中武艺最高者,甚至要超出他二人许多,若是他再出了什么闪失的话。那剩下的他二人也断难讨得了什么好处,一个弄不好,今日三人都要交代在这!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如今这战场上,敌将不知繁几,真若是再来上几人的话,那我等三人。一个也难逃!方将军,如今之计,只有合力围杀了眼前的这老匹夫。才能有一线生机,方将军,咱们一起上吧!”李任面色堪忧,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场上撕杀的身影。急声说道。 “如今,也唯有如此了!李将军,咱们去助于将军一臂之力!” “好!” 说到这里,二人纷纷打马,直撞向战团所在。 …… 身为武将,黄忠又岂会不好战?一直以来,身在荆州,诸多安泰。纵是英雄也无有了用武之地,更是不为重用。最多也就是剿剿山贼、水贼罢了;自投了韩非,虽然战斗不少,可说到头来也多是小打小脑,又怎能过瘾? 类似今日的大仗,黄忠还的第一次。 骨子里的血都在兴奋! 虽然不能通名,但是,我黄忠将来能名传天下,就以今日为始! 也不负主公知遇! 于则暗自叫苦不迭,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郁闷的一仗!就好象,自己会些什么招数,对面这个老家伙全然知道一般,纵然自己拼尽了全力,尽力施为,速度,已然达到了颠峰,但无奈的是,只要自己的枪招刚一变动,这老家伙总是后发先至,大刀总会恰倒好处的拦在虎头金枪的必经之路上,轻易的将一招招精妙的招式破去。而老家伙的反击,却又是势大力沉,根本就不是自己轻易间便能化解开的。 起初,于则还不信邪,虎头金枪一枪快过一枪,完全将枪法发挥到了及至,甚至于则自己都发现,自己的枪法有了突破,有了进步,若是在往时,于则说不得多高兴,但是,此刻的于则……当长枪一枪又一枪接连撞在黄忠的大刀上,于则反倒冷静了下来。 若说一次两次的这般,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一直这样,那就别有原因了! 这老家伙的武艺,甚高! 高了自己不止一星半点!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可如此一想,于则的冷汗就淌了下来,他终于意识到,不是自己能挨过这许多的回合,是对面这老将不曾发挥十成的本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一定是这样! 于则心下暗暗叫苦,可是,手下却是丝毫不敢有慢。至于跑…… 于则不是没想过,可他发现,黄忠的马,要比他的好上许多,尤其是速度上,再有,于则也发现黄忠身上的弓,虽然不知道是几石的弓,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少有的强弓,这是一擅射之人,跑,恐怕是跑不掉的。 硬着头皮,手中长枪疾抖,三个枪头乍现,,迎面扑向黄忠的面门。 拼了! “又是这一套,难道就没有什么新意吗?”黄忠淡然一笑,这一招,于则前面已是用过了,“难道,你于则技穷于此了不成?” 口中的氨淡,九凤朝阳刀手中一盘旋,好似毒蛇出洞一般,迎着三个枪尖悍然扑上,根本不曾有半点的犹豫! “叮!” “叮!” “叮!” 大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刀尖,精准的点在三个幻出的枪头之上,刀身上传来的巨大的力道,直将于则长枪荡起一尺开外,枪杆连连震动,于则只感双臂一麻再麻。 相比韩非一抖手就是十几二十多的枪头,于则这三个枪头,明显的不够看,已习惯了与韩非切磋的黄忠,面对这三个枪头的存在,破之真好似喝水般轻松。 这老匹夫,当真是好大的力气! 这当如何是好?感受着双臂上的酸麻,于则愁眉不展。 “看刀!” 见于则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枪法,黄忠也失去了最初尽情一战的热情,再也没兴趣与其空耗下去,猛然间,只见须髯飘摆,一口九凤朝阳刀真好似活了一般,三尺许长的刀身连连劈下。真好如九凤凌空,刀刀不离于则的头顶,口中同时爆发出一股如同九天雷鸣一般的咆哮。 声若洪钟! 刀快如电! 这一声。足以令人心神摇曳,周围震天的喊杀声,也不由为之一遏,一道道震惊的目光,惊恐的看向那犹如战神一般的身影。 而于则,首当其冲,一时间。于则只感觉双耳轰鸣作响,恍若金钟巨鼓乍然响在耳边,又如同平地间起了一个霹雳!惊见黄忠大刀当头劈来。于则双目变得无比凝重,眼看着凌厉的刀锋在眼中一点一点迅速临近,再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当下。也顾不得双臂上的酸麻。狠一咬牙,一声清喝,双手一横虎头金枪,悍然迎上。 “当!” 令人肃然的咆哮声伴随着两把兵器硬撞在一起爆发出的津贴轰鸣之声,盖过了附近战场上空所有的声音,无论是惊慌失措的张杨军士兵,还是稳步向前推进的“破阵营”,都忍不住齐齐扭头看向这边。临近的。纷纷掩耳,一脸痛苦惊恐之状。 两把兵器相撞处。爆起无数的火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格外的耀眼。一道无形的气浪平地卷起,冲向四面八方,直将附近的士兵冲倒在地无数,一时之间,竟然再难站起,而靠的更近的,已然被震的昏厥过去。稍远一些的军兵,只感觉一阵的呼吸困难,气息为之不顺…… “咻溜溜……” 一声悲嘶传来,却是于则胯下的战马承受不住如此强劲的力量对拼,“踏踏踏”不住的连连后退,地面上,清晰的印着四个印记鲜明的蹄印,战马,身体抖成一团,马目中,闪烁着痛苦的意味。 此战马只是一般的战马而已,于则自己的战马已然在先前被“破军营”射杀,此时,如此不济的战马,如何逞得这般力战!而于则,先前双臂上的酸麻,现在,已然转为了疼痛,既而转为了剧痛。 黄忠逼退张绣,双腿狠狠一夹战马马腹,这匹被韩非命名为碧目雪花驼的良驹如同箭失一般,追着于则连退的战马而上,九凤朝阳刀再度舞起,当空轮圆,恶狠狠的照定于则的头顶劈下。 黄忠算是吃定了于则力量不如自己,完全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最大化,一力降十会! “啊……” 于则双目微红,低声咆哮一声,完全放弃了防守,虎头金枪也不去管头上的九凤朝阳刀,直直的一枪,瞧定黄忠的前心,狠狠的扎了下去。打到现在,于则已然深深的知道,自己万万不是黄忠的对手,一点的可能都没有!若是再去接头上这一刀,非把自己砸趴下不可!如今,也唯有用这拼命的招式,求得一线生机。 见到于则这视死如归的一招,黄忠哪里猜不出张绣的想法,他虽然岁数不小了,但是,也绝不是活够之人!见状忍不住深深皱了下眉头,这下,有些难办了! 无奈之下,只好将手中的兵器撤回,怀中抱月,向外封开于则刺来的长枪。 这于则的枪法速度倒是不错,不逊色我许多,若他只这般拼命,怕是难缠了!黄忠看着于则微红的双眼,却是有些发愁。 他没想到,声名不显的于则,竟是如此难对付,这等本事,已是榛至一流了啊,怎么反倒没许多的名声,反是那在吕布戟下连两回合都没有走过的方悦名声大显? 其实,黄忠不知道的是,于则出身不好,他乃是贫苦人家出身,而张杨这人与袁绍有着一定的类似,那就是重出身,相对于望族出身的方悦来说,寒门出身的于则很难入他的眼睛,所以,一直以来,于则空有一身的武艺,都很是不受待见。 甚至,立了功,也会被他人领去。 倒是张翻,与张杨有点不同,对于则蛮是倚重,可是,张翻多是镇守后方,前方的战事根本就轮不到他,如此一来,于则也就没有了出名的机会。 果不其然…… 见黄忠荡开自己拼命的一枪后,又一刀拦腰刺来,于则双眼一凝,虎头金枪再度扎向黄忠胸前的要害。 又是拼命的招式! 黄忠心中不禁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回刀,将于则这一枪化掉……于则起个如此心思,黄忠一时之间再也难寻战机。被于则死死缠住。 “于将军休慌,方盛(李任)来也!” 正这时,方盛、李任双双杀到,两杆长刀,并着于则的虎头金枪,齐齐向黄忠刺(砍)来。黄忠见状,不惊反喜。双手横托九凤朝阳宝刀,一式“海底捞月”,迎着三件兵器。悍然架上,欲以一己之力,同撼三人! “当!当!当!” 三声金铁交击的大响,连环响起。于则三人。又如何能抵得含怒出手的黄忠巨力?一刀一威。连将三件兵器横架出去。 “哈哈,痛快!这才叫痛快!一起上吧,老夫何惧之有?!”黄忠横刀长笑,浑身上下,透露着无匹的战意,昂然逼人。 好强! 方盛、李任二将看着不住涌出鲜血的虎口,心中惊叹道。而方盛,此时终于知晓了这老将的厉害。心中,更是对于则先前的阻拦以与感激。 “哈哈。再来战过!” 黄忠须髯飘摆,狂笑着,猛催座下碧目雪花驼,凶悍的迎上于则等三将,九凤朝阳刀一圈,将于则、方盛、李任三将都圈进了战圈,手中的九凤朝阳宝刀左劈右斩,勾挂连环,一道道金色的刀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压着三将疯狂猛攻。 此刻,三将也没有了单打独斗的念想,比起性命来,所谓的面子,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更何况,合三人之力,能不能是黄忠的对手,三人心中也是没底。所以,三人联战黄忠,却也是毫无愧色。 黄忠一口宝刀力战三将,相比起三将来,黄忠却更是显得轻松写意!三将中,若论武艺,也唯有于则一人堪堪能是黄忠的敌手,虽不能胜,但是支撑个一二十合,于则自问还是有这个把握的!若真是拼了命,一时间黄忠也奈何不得他。而黄忠的进攻,绝大部分,也是全由于则一人接下。而方盛,根本就不是与二人在一个档次的,能否自保都在两说间,而那李任,先前受了张颌的一箭,此刻,十成本事去了五分,本就不敌,此刻更是捉襟见肘,若不是时时有于则死命的回护,怕早就做了黄忠刀下的亡魂! 人老精马老滑,黄忠自然是不傻,招数,多是逼向最不堪的李任,而于则,又不好放任李任的性命不顾,只得处处出枪帮其招架,一时间,被弄的手忙脚乱,比之自己独战黄忠还要狼狈上几分! 突然,黄忠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手中的九凤朝阳刀,避开于则的长枪,角度甚是刁钻的再度劈向李任的头顶。于则苦笑连连,见李任躲避不及,无奈下,虎头金枪再次探出,来架黄忠的大刀。 正这时,于则眼中的那杆大刀,猛然掉转了方向,拖出一连串的幻影,改道斜劈向了自己!九凤朝阳刀瞬间速度激增,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近前,森然的刀刃,寒意直透肌肤。 完了,吾命休矣! 见张绣一次次的已换命的招式来逼开自己的必杀一击,纵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心生火气,更何况是黄忠本就是傲气之人,久战不下,早有不耐,却苦于于则的枪快而一时间无可奈何。 黄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智将,有勇,更有智,眼珠一转,顿时打起了方盛、李任二将的主意,每每避开于则的锋芒,转其死角处,招招大力的攻向最弱的李任,顿时逼得李任一阵手忙脚乱、险象环生。终于,被他逮住了这样一个机会,九凤朝阳刀虚劈李任,趁着于则枪势用老,猛然转斩其腰。 这一刀若是斩个实在,于则非得被一刀拦成两段不可。 于则再想回枪招架,却苦于长枪一时间收之不回,躲,已是不及。感受着大刀上兵器的森寒,于则顿感一阵无力,眼睛合上,闭目等死。 “叮!” 一声轻响,就在黄忠这一刀就要斩在于则腰上之时,一杆大刀从旁边伸出,刀尖在黄忠的刀身上一点,将黄忠这势在必得的一刀点了出去,救下了于则一命。 虽然救了于则一命,可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于则的腰上划过,割破甲胄的保护,鲜血,顺着缝隙淌了下来。 疼痛,使得于则睁开了眼,一看下,却是方盛救下了自己。 原来,黄忠有意针对李任,眸子却是盯在了于则的身上,方盛打着打着就发现了不对,暗中就留了神,这才在危机关头挡下了这一刀,救了于则一条命。 势在必得的一刀未能奏效,黄忠也是一愣。 “方将军……” 死中得活,于则心中一阵子的复杂。 “于将军,贼将凶悍,不可力敌,我等当速退才是!”方盛不等于则说什么,便急刺刺的吼道。 “方将军所言甚是,可是……可是我等望哪里走?”最慌的,莫过于是李任了,此刻,已是有些六神无主,这次是侥幸,下次呢?于则、方盛勉强还有自保之力,可自己…… 一听方盛主张撤退,李任想都不想,第一个赞成。 可是,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往哪里走? “走河水一方,或是能保险一些吧......”(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五章 壶关(十八) “走河水一方,或是能保险一些吧……”于则惊魂稍定,目光四下寻看了一眼,事急关头,也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连声而道:“或许,能有缝隙,再说,即便是没有,涉水而过,也是脱得危险,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如今,怕是也只有如此了!”方盛微一斟酌,点头说到。如今,他方寸已乱,几乎,于则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全凭于将军之意!”李任也点头称道。 “事不宜迟,你我速走!驾!”于则狠狠拿枪攥一抽战马的后胯,只见这匹战马,撒开四蹄,亡命一般向北方跑去。 “驾!”方盛二将,也不敢多有耽搁,拍马直追而去。 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军令的事了,至于劫营一事……罢罢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已是尽力了。 短暂失神,黄忠变已缓过神来,见敌将要逃,老将军不干了,连忙喝道:“于则,鼠辈,尔望哪里逃!” 拍马就欲追之。可无奈于则也是善射之人,回身擎弓连射向黄忠数箭,不得以,黄忠只能舞宝刀荡开箭支,等再追出去,却为时已晚,于则三人,早扎进人群中,逃之夭夭。直恨得黄忠咬牙切齿不已。 于则也不答言,偕同着方盛、李任,埋头只顾逃命,打马直行,须顷间便来到了河岸边处。见“黑山贼”的铁甲军只是倚河向前推进,三人也不多说。催马奔进河水中,所幸岸边水浅,一个个连连抽动胯下的战马。活动兵器拨打着一支支的雕翎,逼过“破阵营”的锋芒,艰难的绕过里许开外,复上得岸上,绝尘而去。 …… “于则已逃,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降者免死!” 眼见着于则三将逃走,成宜战死。张杨军再无战心,听到黄忠这一声大吼,互相看了看。手一松,兵器丢到了地面上,登时,叮当声不绝于耳。 喊杀声。很快的弱将了下去。 不知道大营那边情况如何! 黄忠带着一点的担忧。望向了大营的方向所在。 …… “公孝,想不到,你一手带出的‘破军’竟是这般厉害,以前敌人实力都不如何,今日遇到蝇茬,才看出‘破军’之锋芒来,实无愧‘破军’二字!” 整顿俘虏,查点伤亡战损。很快,天放亮了。大军蜿蜒,押解着俘虏,向大营归去。 路上,各将领众说纷纭,而张郃却是与高顺在攀谈着。听到张郃这话,黄忠、任峻等众将也纷纷将目光望了过来,“破军”的锋芒,他们也看在眼里,对于“破军”一营的战斗力,无不表示侧目。 死在破军营枪下的敌军,竟是五倍于己! 要知道,这可是在敌军的包围之下。相形的,虽然“乞活”一军也是战绩斐然,但是比起“破军”来,就有那么一点的相形见拙了。 迎着众将的目光,一向严谨著称的高顺,脸上也有了那么一丝的笑意。 虽然笑的不甚好看。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他高顺,虽然他极力的板着面孔,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面皮下,那隐隐的笑意。今天,“破军营”可以说是大放异彩,而一手带出“破军营”的高顺,虽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赞叹,但是,当听到,同僚们对“破军营”的赞可,看到敌军对“破军营”的畏惧,高顺,俨然就好像是一个看到儿女出人头地的父亲一般,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满足感。 打败“陷阵营”……打败吕布…… 或许,那一天,也不会很远了…..虽然失去了“陷阵营”,但吾亦有“破军”在手! 一路打趣,笑声不断。 这是只属于胜利者的凯歌。 “诸位,前面有人!好象是敌军!” 众将正谈笑间,突然,一直没什么话的高顺一声低沉的喝声,打断了众将的话语。众将在纷纷谈笑,唯有高顺,虽然也在听,但更多的却是在仔细的注视着四方的动静。似乎,欢乐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一般。 顺着高顺所指,借着清晨的阳光,隐约间,众将远远的看到一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望这边跑来。 敌方溃军?顿时,众将领心中,闪过一如此字眼。大营,胜了? “上去看看,仔细盘问!”黄忠年岁最长,经验也是最为丰富不过,这时候,显然以他为主。老将军双眼为之一凝,低沉着声音说道 …… 怎么办? 这下子……我要怎么办才好? 看到“黑山贼”大军直奔自己而来,裴喜心中,生出一丝丝的无力之感,这可当如何是好?要说黑山贼军中无人认识自己的话,尚有一线生机,毕竟,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对一个小人物动干戈,杀俘,那还是黄巾之时。时下,多是选择招降,而不愿从军者,尽数任其自便,绝不强留。 但是,关键是,自己的面孔,在黑山贼中认识的,绝对不在少数!谁让对抗黑山贼的战阵中自己经常抛头露面来着。 莫非,我裴喜就难逃今日了不成? 看看身上的将袍、盔甲,是那样的显眼,即便是无人认得自己,那,就凭这一身的装扮,贼人也断无放自己离开的理由啊!毕竟,单看自己的衣甲,最低,那也是一大将的衣着,贼人能轻易的放过一士兵,但绝无轻易放过一大将的理由! 苍天呐,莫非,我裴喜来助张翻守这壶关,当决于此处不成?! 悔不听刘伯检之言…… …… “你是何人?” 当兵丁将裴喜带到众将近前,看着面前这个如同乞丐一般、蓬头垢面的人。黄忠不禁一皱眉,要说眼前这人,是个士兵。黄忠都有一种恨不得杀掉他的冲动!身为一名士兵,竟浑身抖若筛糠,却哪还有一点军人的觉悟,更不要说军人的血性了! 黄忠治军严格,在冀州那也是出了名的,不在高顺之下。 至少,在他的麾下。若有这样的士兵,即便是黄忠不将其杀掉以正军规,也一定将其赶出军队。这样的士兵,只会令他颜面上无光!是以,当他看到面前站立的裴喜时,黄忠实在是难拿出什么好的语气。言语间。甚是冰冷! 裴喜根本生不出半点的反抗之心,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迈得是哪条腿,只感觉,自己这一双腿,如同灌铅了一般,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哆嗦成一团。 或许。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吧! 如果,裴喜知道黄忠此刻心中所想。他又会不会郁闷至死呢? “小……小的……” 口齿这时变得也迟钝起来,裴喜艰难的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完全一句话,双手,局促的抓住衣襟,不停的搓动,那模样,就好象见到色狼的弱女子那般的无助。 “抬起头来说话!”见面前这人这个熊样,黄忠更是看之不起,不说众将领,即便身边附近的、看到、听到这边境况的士兵,无不面现鄙夷之人,这样的一个人,也算得上是一名士兵?黄忠也失去了耐心,但是,担心大营的战况,也不得不耐住耐心,陡然暴喝道。 “啊……”突然传来的喝声,险些将裴喜直接吓趴在地!裴喜还道是黄忠看出了他本来的身份,蕲蕲艾艾,最后,实在耐不住黄忠的威风,这头,甚是不情愿的抬了起来。双只眼睛,左看也不是,右看也不自在,躲躲闪闪,一副想要低下头,却又不敢的模样。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裴喜自不愿意抬头来看黄忠,毕竟,认识他的人,太多了,这万一……不过,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违逆黄忠的话,虽然说现在的大军不再轻易斩杀降兵,但是,事关自己的性命,裴喜,却是没有那个勇气去赌!谁知道对面这员不知名的老将烦躁下,会不会直接一刀将自己的脑袋摘下去啊! 不要认出我!不要……千万不要……裴喜心中念念有词,所有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鬼怪,几乎被他拜了个遍! 随着韩遂的脑袋抬起,众将纷纷将视线转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裴喜。 “……”众将险些笑出声来,这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只见裴喜的脸上,鲜血混合着泥土,早已将本来的面目掩住,贴着面皮的胡须,也不知道是怎么收拾的,长长短短参差不齐,唯一还能看清根本的一双眼睛,充斥着尽是疲惫、惊慌的神色,盔甲,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浑身上下,穿着贴身的衣服,左臂上殷红一片,显然是受了伤,也不知道是摔倒了,还是怎么了,衣裳褴褛,发迹蓬松,如果说,裴喜现在是一乞丐,绝对无人会有任何异议! “你,叫什么名字?”黄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要仔细打量眼前人的冲动,虽然,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但是,黄忠丝毫没有半点的马虎,他知道,有的时候,一个直觉,能救人一命!可是,待将眼前人看得分明后,自己却根本不认识! 莫非是被派来杀于我等的不成? 黄忠心中自问道。哼!即便是想来杀我的又如何?非是吾自信,仓促间能伤的到自己的,天下,也就有数的那么几个,张杨军中,怕是还没有这等的存在!而且,能伤到自己的那几个,也绝对没有眼前的这个人! 这是黄忠的自信! “小……小的……叫……叫王小三……”听黄忠如是问道,裴喜一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略微望下放了放,偷偷地,轻轻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敌将不曾看出自己的面目,那…… ……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山贼”大军,裴喜心中再没有一丝的侥幸。他知道,如今,纵是他有吕布、韩非之勇。面对眼前这支大军,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难道,我韩遂真的要命丧于此么?苍天啊…… 对了,不如就这么办!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罢!罢!罢!丢了面子总比丢了命的好!就这么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如此还能被认出的话,那,也只能怪天意让我裴喜死在今日! 想到这里。裴喜猛然狠下心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盔甲、大氅迅速的扒将下来,草草的卷了两卷。远远的丢出。再自腰间擎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爱惜的抚摩了几下胸前的须髯,毅然举匕首将之齐根割掉,就着身上的汗水,在地面上连打了几个滚,随后,抓起两把土,也顾不脏与不脏,胡乱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待得差不多了。裴喜还尤显不够,一狠心。将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挑开,右手沾着鲜血,又在脸上抹了两抹,这才再度将伤口扎上。 “呼……”收拾停当,裴喜看了看走向自己的敌军士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若是再能被认出,那,真的就是天意使然了! …… “哦?王小三?哪里人氏?”确实很俗的名字,估计也就是庄稼汉出身,怪不得会弄得如此狼狈!咳,八成是没见过什么鲜血,被吓坏了吧!黄忠心中如是想着,也带上了一丝的理解。 毕竟,不是所有的兵都如自己所要求的那样。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杀人时,等下了战场后后,也是呕吐了三天多,经过数日的修养,这才恢复过来,呵呵,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想到这里,黄忠的语气也有了些和缓,而敌人的兵如此不济,黄忠显得更高兴一些。 毕竟是为敌。 “小……小的雁……雁门人,世……世代……”裴喜过度的紧张,更不曾仔细听黄忠的语气,即便是他心中已认定敌将不曾认出他!低沉着声音,裴喜略作沙哑的回道。 “世代为农,是吧?不消你多说,老夫自然能看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听老夫相劝,早日回家耕田去吧,战场,不是你这样懦弱者能站的住脚的,早日回去,勤劳耕作,也能享受天年,何必送了性命?”黄忠淡淡的说道。 懦弱?回家耕田?想不到我裴喜有一天会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裴喜心中愤然。转而,又再度恢复了平静。是啊,就现在自己这副尊容,当着自己的士兵面说自己是裴喜,估计都没人相信吧!虽然,裴喜看不到自己现在的面貌,但是,不难想出,一定是狼狈万分,比之乞丐也强不上许多!人在矮檐下,该低头就要低头啊!裴喜面皮发烫,口中连连卑声说道:“是!是!将军……大人……人教训…….的是!小的……小的这……这就回……回雁门!” 如果,不是有鲜血、泥土遮掩了本来的面目,那裴喜的一张脸,现在,估计和关羽都有得几拼! 说完,裴喜如蒙大赦一般,为了作戏作全套,还冲黄忠等众将连磕了三个头,在见到黄忠点头后,忙自地面上站起,迈步就要离开这让他惊魂之地。 “等等!” 黄忠见韩遂要走,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忙出声喝止道。 裴喜一个趔趄,好悬没就这么趴下! 千不情万不愿的收回了刚迈出的脚,慢慢的转过身形,规规矩矩的再度跪倒,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惶恐,问道:“不……不知将军……大人唤小……小的还……还有什么事?” 莫非,被认出来了不成?可是,好象,这敌军老将的语气中并不曾有什么杀气啊!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咦?”高顺乍见裴喜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高顺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看错了不成?高顺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裴喜,只看得他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猛地,他眼珠子瞪圆。 高顺! 本来,裴喜欢没怎么去注意一个士卒打扮的存在,可高顺这一声轻咦却是暴露了他的存在。同在并州,裴喜是见过高顺的! 怎么,高顺会在这里? 是了,这并不是什么黑山贼,而是…… 想起前番的猜测,裴喜心头凉了。 “王小三?”高顺突然间喝问道。这面庞轮廓,好象在哪里见过! “啊!”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大喝,直吓的裴喜浑身上下一激灵,心脏,随之一紧,难道,真被认出了不成? 不可能啊,自己几年不曾见过高顺了,如今又这般狼狈,应该认不出来才对…… 高顺这一声急喝,乍看没什么,不过,心神电闪间裴喜就明白了过来,高顺这是在诈自己!好个裴喜,不愧被人称为“黑妖狐”,虽然心神不宁,又吃得一吓,但还是瞬间接口说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高顺也是心头疑惑,他只是觉得眼熟,想诈上一诈,如今看却全无破绽,心头的疑惑也随之而去,见黄忠几人带着疑惑看了过来,高顺摇了摇头。 “王小三,本王问你,可是从本王军营中逃出,里面战况如何?”黄忠也不疑有他,声音和缓,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容,问道。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将军……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六章 壶关(十九)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将军……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见没被敌将看出什么破绽,裴喜这才放下心来,而且,听这员老将的语气,好象,也无意杀自己,这才多少放下了点心,说起话来,却也连贯了不少。 “哦,这样!”黄忠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虽然军营中有着郭嘉、贾习、陈宫等人坐镇,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根本就不可能,毕竟,最精锐的军队,除了翻版的“先登死士”外,全给带了出来,又无有猛将坐镇,除了秦宜禄经验还算丰富一点外,其他的都是毛头小子,嫩的狠!待听到了裴喜所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传令,回营!” …… “黄老将军,好象有些不大对劲……” 问过裴喜之后,黄忠等几将也完全按捺住了心中担忧,索性放下心来观花赏景,一路上,众将士喜笑颜开,谈笑风生,大胜后欢乐的气息,传出甚远,甚远…… 如往常那般,高顺,还是显得与人格格不入。自问罢裴喜后,本来,脸上还有一丝笑容的高顺,再度恢复了往日那张扑克脸。不过,众将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张死人的面孔,当下也不奇怪。依旧谈笑着。 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处,高顺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的抬头去看前面几人的背影。几次欲上前,却又似有顾虑的停了下来,可是,那有些熟悉的面孔,总是萦绕在眼前,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终于,在一名“破军营”的士兵将一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后。似乎战胜了什么,高顺目光坚定的看了看远方朦胧可见的营寨,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多想了吧!高顺打马来到众将近前,低声说道。 “哦?不对劲?”众将闻言不由得皆是一愣,黄忠眉头更是紧皱了起来。要是别人说这话。或许黄忠还不会太信。但是,换作是高顺来说,那就由不得他黄忠不仔细对之!虽然交往不数月,关系不是很深,但他知道,高顺为人最谨慎不过,最是律己不过,若无九分以上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开口!黄忠神情一凝,一字一顿的问道:“公孝。你所指的不对劲,是指何而言?” “黄老将军,末将所指,乃是先前那名士兵!”话一出口,高顺对自己的推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语气,也为之笃定。 “那名士兵?”听到高顺这话,黄忠脑中猛地一醒,莫非,这名士兵真有问题不成?想到这里,黄忠沉声问道:“公孝,你且说来,这名士兵有何不对劲之处!” 敌人大多都是并州出身,自己一个南方人,自然比不过高顺这个土生土长的来的权威。 “黄老将军,诸位,顺曾仔细观察过这名士兵的言行,后经仔细的思考,发现,这名士兵很像一个人!” “是谁?!”黄忠乃至众将急声问道。 “裴喜!” 高顺一言,仿佛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一般,顿时,众将炸开了锅…… “公孝,怎么可能?就那名士兵那个模样,也能是裴喜?如果真的是他,哼,那他再也不用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张颌和高顺关系最好,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及,当下大咧咧的说道。 “就是就是!高将军,我就不相信了,他堂堂的一军主将,如何能矮得下颜面给咱们跪下,还向咱们叩头!”史逵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一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 “听高将军方才这么一说,末将也觉得有些像……”和别人不同,任峻却是深思了半晌,这才抬起头。他也是并州人,与裴喜虽然没有过交往,但也不至于一面不识,只是当初他的身份太低,靠近不得,只能是远远的观望,印象没有高顺来的深刻罢了。 “公孝,你且慢慢说来!”黄忠也严肃了起来。 高顺,不是无的放失之人,能这么说,肯定有着九成乃至是十成的把握。黄忠选择相信高顺。 “黄老将军,诸位,不知你们可有发现这名士兵有着诸多可疑之处!首先,顺相信,以军师的才智,诸般布置下,非武力高超之人能突得重围,一般士卒,又哪有可能脱身?你我诸位中,怕是也只有老将军有十足的把握吧?其次,即便是士卒脱身,那也不可能将衣甲尽弃,毕竟,他身上那般伤势,想掩饰也掩饰不得,再者说来,一名士兵又何需掩饰身份?这名士兵衣甲尽弃,如此看来,其目的是欲掩饰自己的身份,也就说明,此人的本来面目,在我军中,应该有人认识!三来,这名士兵面上的污秽之物,涂抹的甚是均匀,显然是有意为之,而且,胡须应该是仓促割断,显得参差不齐,显然,此人怕被认出,急迫间做出了这些相应的举措,如此看来,此人必定是壶关敌军中的将领一级的人物,而在壶关敌军中,其他诸人我们都已见过,如此说来……” “于则几人一定不会是,我等亲眼看他逃走,张翻身为壶关主将,不可能轻离,其胆子又小,断然不敢轻易出来,刘温似文人多过武者,少有领兵……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裴喜!”黄忠猛的一拍大腿,好生的悔恨,恨自己当初不曾细心,这万一真是裴喜,那……. 那可是张杨军中重量级的一人物,方悦死后,就属裴喜了! 真若能抓住,为主公入主并州。当消去多少的阻碍…… “如果,将胡须还原的话,其轮廓。当真有九分像那裴喜!”除了高顺外,唯一有权说话的任峻点点头说道。 其他人,都不曾见过裴喜的面,自然无权发表什么意见了。 “还真是那韩遂不成?”张颌、史逵几人互相看看,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公孝,如此你怎不早说出来?” “老将军。末将也只是猜测,先前没有确切的把握还证实此人的身份,是以。不敢妄加论断。”高顺忙一拱手,说道。 黄忠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高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下结论的,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之一,过于严谨,韩非也曾说过他,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三十年这么过来了,又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改掉的? “公孝。你先前说不曾确定,莫非此刻找到这么证据了不成?”想到高顺的话,黄忠心头一动,问道。 高顺点点头,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感激,毕竟,黄忠乃至众将并没有因此责怪他什么,若是换成以前,在吕布那里……将这份感激压在了心间,高顺说道:“顺对其人有所怀疑,所以,拆了几名手下到四下搜寻,就在方才,有一名手下将此物寻来,顺这才得以肯定,其人就是裴喜无疑!” 说着,高顺将一包裹双手呈上。黄忠接过后随手打开,却见是一盔甲,外面包裹的,乃是一件大氅。挥手打开,这才看得分明,一精致细铠,一顶只有主将才戴的赤帻,随风飘落着几缕胡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这套装备的原主人,很不简单! “还真是裴喜……”史逵咂着牙花,失声道。 壶关中,有身份穿这身行头的,也就两人,一是张翻,一为裴喜。张翻既然镇守壶关出不来,那就只能是裴喜了。 真的是裴喜! “好他裴喜个兔崽子,竟然摆了我等一道!老将军,末将请命,现在就率军将那裴喜抓将回来,削首剜心,以消我等心头之恨!”史逵怒声连连,向黄忠请命道。 这几人中,黄忠才是主将。 “老将军,某也愿同去!”张颌也连忙请命道。 哪知道黄忠摇了摇头,“两位将军,追杀裴喜,还是交给公孝吧。‘破军营’有战马代步,如此,更能保证不令裴喜逃脱。高将军,老夫命你率领‘破军营’全去追拿裴喜!时间不长,谅他裴喜没马代步也跑不出多远!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这也就是黄忠,若是韩非在,只不定会是怎样的苦笑不得,肯定会说一句:他娘的,竟然玩起了割须弃袍!当你y的是曹操不成! “喏!” 能屈能伸,这裴喜倒还真是个人物!只是,老夫倒要看看,纵是你能逃脱得掉,你裴喜将来还有何面目与我军战场上相见! …… “说说吧,怎么回事?!两万大军呢?怎么就你们三个回来,那两万大军那里去了?!于则,你来说!” 刚刚回到壶关,于则三人就受到了张翻的劈头讯问,方盛、李任倒还好些,不管怎么说,也勉强算是“客将”的存在,裴喜不在,张翻也不好过于呵斥,而于则,就成了这唯一的出气筒。 “黑……黑山……贼……”于则沉默,而李任此刻,惊魂未定,一路上,风声鹤唳,深恐“黑山贼”从背后追上,一路上不停的抽打战马,只恨马慢,待到了壶关,三将方下得战马,战马就抽搐着倒下,马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 “黑山贼?黑山贼就是你们打了败仗的借口吗?”此刻,张翻也忘记了他先前对关外敌军的恐惧,现在的他,只关心壶关的得失,剩下的,只有咆哮。 “黑山贼么……”一旁冷眼相看的刘温突然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出去的大军怕是回不来了,呵呵,就是不知道这袭营之事如何……看来,黑山贼的军中也有多智之人,有能人啊……” “伯俭,你……你是说……”张翻一个愣神,随即。无力的坐了回去。 虽然,还没从李任三人口中得到太多的信息,但是。用脚指头也能猜想得出,派出去的大军,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知三位将军是如何逃得出来的?”刘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翻的问话,转头看了看于则三人,低声问道。 于则一脸的苦涩,“……末将如今脑中也是一片的混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黑山贼竟这般的难对付了,其中有一只精锐的存在。端是厉害非常,末将上前还不曾战得一回合,险些命丧这支精锐的阵中,就连末将的爱马。也在那一次中折去。哎……” 听到连于则也在“黑山贼”手上吃了亏,张翻面面相觑,于则什么武艺,他可是知道的,竟然连他都撑不得一合,那……这“黑山贼”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张翻此刻,也顾不得去关心壶关能不能守住了,也顾不得去想大军的损失。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吃惊。猛地一个箭步蹿到于则近前。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起来,紧张的连声问道:“于将军,无恙乎?” 不得不说,张翻对于则很是不错,一直以来都不错,刚才也是火撞顶梁门,这才一时忍耐不住,说了点重话,这时又忍不住关切了起来。 “将军放心,末将无恙。”感受着张翻的关心,于则语带感动,接着说道:“那支精锐的包围,当真是密不透风,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末将三人,却是涉水而过,这才脱得一难,至于我等带去的大军……恐怕,再难逃出敌军的包围,现在……现在,这些士兵,不是战死,估计就是成了敌军的俘虏了吧。” 好一支黑山贼……等等,于则他们刚才说,敌军之有几支战斗力惊人的军队,只有数千人而已,那么…… 突然,刘温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失声惊呼道。这一嗓子,吓得众人一跳,眼前的刘温,完全超出了众人多日来的认知。好象,印象中的刘温,总是那么的一副风轻云淡,一副高人的模样,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伯俭,你这是……”张翻与刘温相交时间最长,却也不曾见过刘温有过这般的失态过,微微一楞后,忙问道。 “大事不好矣,恐怕,裴将军他此刻将陷入危险之中矣!”刘温顿足说道。 “我家将军他怎么了?刘将军,你快快说啊!”方盛闻言,顿时乱了分寸,跨步上前抓着刘温的双臂,急声问道。 “敌军总数当在两万左右,可与于将军交战的,却只有数千的精锐,这还包括了后出现的那支人马,也就是说,敌军营中,至少还有近一万四五千的人马,若裴将军此番劫营,敌军不曾料到,一切还好,若被其料道,那……” 说到这里,刘温突然止住,不愿再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显,众人都能猜到,若真如刘温所说,怕是裴喜此行也是凶多吉少啊! 留下了大半的人马,那其中的意思,还用猜吗? 肯定是早有准备啊! “伯俭,本将听了你是意思,随后派了蒋廉蒋将军前去支援裴将军了吗?如此来看,也算不得什么坏事,纵是劫营不成,裴将军也应该能全身而退吧?”张翻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 “以敌军用兵来看,不被料到,大事可成。若被料到,休说两千,即便再是两万又如何?这支黑山贼用兵,看得出,是不会给对手任何的退路的,哎,究竟,这支黑山贼的住帅究竟是一怎样的人?军中,又有什么样的人存在……”刘温面带忧愁,这次,怕是真的碰上了对手!这壶关,好象,也不是那么安全的地方,这万一…… “不行,我要去救我家将军!”李任低吼一声,也不再去征求众人的意见,猛然一甩袍袖,转身“噔噔噔”就向屋外走去。 “可笑啊,自不量力!”看着众人纷纷色变,欲去阻止李任,刘温冷声连连,笑道:“莫非,忘记了自己方才惊魂不定的模样了不成?” “姓刘的,你说什么!?”李任闻声,前冲的脚步立时止住,“唰”地转过头来,红着眼睛狠声问道:“你再给我说一次!” “再说一次也是这样,难道,还需要欲盖弥彰不成?”刘温轻笑了几声,置李任凶狠的面色于不顾,顾自说道:“明知道事不可为之,却偏偏去送死,死一个还不够,莫非,汝想将汝家将军带来的两万大军尽数添进去吗?还是说,你能带领大军独抗黑山贼的大军?” “你……”李任粗红着一张脸,却是哑口无言,战胜黑山贼?笑话,若他能胜之,方才还用那么狼狈吗?刘温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无不是在说实话!李任也知道,自己这一去,救不救得出裴喜还在两说间,一个不好,自己也要搭进去。黑山贼没有觉察到后续劫营的计划,那也就罢了,若是知晓了,那,恐怕,自己带多少军队,也是无济于事!可是,难道自己就不去救么?(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七章 壶关(二十)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刘温的话,虽然是说给李任听,但是,众人无不感觉心情的沉重,事到如今,任谁也没有当初的那么乐观了。 此仗,凶险至极啊!弄不好,不只这壶关不保,上党、太原一带,怕也将再添战火!这一仗,胜则好说,若败,至此,怕是联合了匈奴人,也不足以对抗张燕的黑山贼了吧! 黑山贼,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头,都冒出了如此的念头。 …… “什么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陡然传来一声士兵的喝声,随之,一声声擎枪抽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是……难道黑山贼攻进壶关了不成?一喝声,顿时将众人自沉思中惊醒,面面相觑,却也想不出这是闹的哪一出! “放肆!某家乃是奋武中郎将裴喜,哪个敢拦我?尔等小卒也敢对某家妄动刀枪,还不快快退下!” 正这时,一声甚是耳熟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裴喜?! 众人忍不住互相看看,莫非,计划并不曾被黑山贼识破,裴喜他得胜回来了不成?这时,刘温对自己先前的推测,也不禁有了三分的怀疑,难道,是我多想了不成? 可是,为什么士兵会不认识裴喜? 不可能啊! “裴将军!”别人会听错裴喜的声音,但是。李任总在裴喜的身边,耳濡目染,朝夕相处。自然不会听错,大喜着扑到门外,然而,当他看清门外的事情后,也是一愣,然后就见他四下张望着,口中连连急声问道:“将军。你在哪里?” …… 士兵认错也就罢了,怎么连李任也会认错了不成?众人一个个很是莫名其妙,揣着好奇。跟着李任的身后来到了门外,这才看清,院内被士兵包围着一个人,浑身上下邋遢至极。无盔无甲。比之乞丐都不如。 这人是…… 裴喜呢? 张翻面色为之一红,这士兵是怎么搞的,竟然将乞丐都放进来了! 正这时,却见那乞丐模样的人语气败坏的喝道:“李任,本将军在此!莫非,汝不认识乎?” “啊?!”. ...... “就是这样,我蒙蔽了贼人的双眼,这才得以脱身。” 人可以变。但是,声音却是难变的。众人都听得出来。这乞丐一般的人,正是裴喜!张翻令人带着裴喜下去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众人再度来到屋内,这才问起了裴喜劫营的经过。 其实,不用裴喜说,众人早已是心知肚明,他们此行的计划,完完全全的被敌军识破,这一仗,除了有数的几个将领归来,士兵,几乎无一人脱身!至于裴喜带去的孙荣,还有后派去支援的蒋廉,怕也是已身陨了!不过,究竟是怎么败的,众人却想弄个明白。 裴喜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感受着劫后的庆幸,慢慢的将此行的经过详细的讲与众人。当然了,对敌将下跪、磕头的事情,他是只字不提,即便如此,他那因失血而发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不健康的红色,这一仗,打的却是太过丢人,割须弃袍这一说,就永远让他裴喜在并州难以抬起头来! 不过,裴喜素有小聪明,这口才还是不错的,言简意赅,割须弃袍,一语带过。不过,在座的多是精明之人,又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是,一个个在心中强憋着笑意,缄默不语罢了。毕竟,眼下,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没谁好看喽! 笑?有什么可笑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脱身后,在路上,裴某侥幸碰到了一匹落荒的战马,这才及时赶得回壶关。一路上,身后隐隐传来马嘶之音,依韩某猜测,想必是那贼人后来看出什么破绽,谴人来追拿于我,此番能脱险,真乃万幸也!” “裴将军能安然脱身,实在可喜可贺,不过......”刘温本不愿意参合进去,但是,张翻对自己不错,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只见他面色凝重,沉着声音道:“不过,黑山贼的实力也实在是非同小可,更有能人相助,如今之际,只能收拢兵员,借助关隘之险固守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出战,那……” 再出战,我还是先潜走吧,这地方不安全了!你们愿意去死,我刘温还没活够呢!张翻是对我不错,但犯不上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 这一次,倒是再没有任何人来反对刘温的意见了,即便是先前屡屡向刘温叫嚣的裴喜,此刻,也如同斗败的公鸡——蔫了。 再出战,那不成了找死的行径了吗!斗将,人家黑山贼猛将如云,自己这一方……斗兵?本就不如黑山贼大军来的精锐,眼下更兼士气低靡、军无战心,还斗什么兵啊!斗…… 忽然,裴喜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对了,你们猜,我在两军阵前遇见了谁!” “谁?!” 众人都是一愣,煞是费解的问道。 “高顺!” “高顺?哪一个高顺?”众人更懵了。 裴喜语气有些急,“就是那个高顺!并州高顺!当年在丁原的麾下为将,后又跟了吕布的那个高顺!” “什么?”众人愕然,刘温更是满眼不信的问道:“裴将军,你是说那个高顺?他在黑山贼中?怎么可能!” 高顺成了黑山贼? 笑话! 别说刘温不信了,厅堂内,有一个算一个,就是裴喜的部将李任、方盛,都是一脸的不信。 这——怎么可能嘛! “什么黑山贼?根本就不是黑山贼。我们都上当了!”裴喜说着,愤愤的一拍桌子,“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裴某也是听主公从洛阳归来说过,这才知道那高顺现如今已经投靠了韩非,龙骧将军韩非!我当年曾见过高顺几面,虽是谈不上熟悉,但也绝无认错的可能!关外,根本就不是什么黑山贼,而是韩非的兵马!” “什么?!” 所有人。都傻眼了。 好半晌,还是刘温先缓过神来,只见他满是凝重的道:“裴将军。军中无戏言,此事非同小可,裴将军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军机大事,裴某怎敢妄言?”裴喜反问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其实,在敌军营中时,某家就发现了不对之处,现在想想看,敌军营中的那支用弩的精锐,甚是像冀州麴义的‘先登死士’......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员老将裴某还不知道是谁。但那一员年轻的敌将,甚是像主公曾说过的那个河间张郃张儁乂。使用的兵器同样是烂银矟!” “末将倒是也有点印象了,一直我就觉得那年轻敌将的相貌好似在哪里听说过,听裴将军这么一说,现在回想起来,那人的相貌,和那张儁乂还真是非常的相似!”这时,于则也有些恍然,猛醒道。 “对......” 一时间,七嘴八舌,纷纷说着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处,蓦地,集体止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那一份的肯定。 关外敌军,不是黑山贼,乃是韩非! “可恶!”张翻怒声跳起,咆哮道:“好一个韩非,竟伪装黑山贼图谋我壶关,当真是,当真是......不行,此一事,我要速速禀报兄长,倒是要向冀州,向那韩馥讨要一个说法,呀韩非何来无缘无故攻打我壶关!” “对!讨要个说法!” “为杨将军、成将军他们报仇......” 一时间,群情激昂,只有刘温,一言不发,身子缩在阴暗处,与众人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伯俭,你认为如何?”好半晌,众人的热情才见了冷却,张翻这时才想起了刘温的存在,对刘温的智谋,他向来倚重,当下随口一问。 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是习惯罢了。 “没用的。”见张翻问到了自己,刘温也不好再作哑巴了。 张翻一愣,不解地道:“伯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敢问一声,我军的粮草,大多来源于哪里?”刘温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 “当然是冀州了。”张翻想也不想的回道。 刘温点点头,口中一叹,“是啊,大半是来自冀州,可以说,一旦失去了冀州的粮草供应,等待着我大军,也只有饿死的一条路了。诚然,众位将军推断的有理,对此,末将也很是赞成,但是,冀州韩馥会承认吗?毕竟,我们手中无有证据在。” “若谈的好还好,若一个不好,谈崩了,韩馥断去了我军的粮草供应,那......”刘温说着,看了看众将,又道:“非是末将泼大家的冷水,实在是主公若是知道其中的厉害,怕是也不会去找冀州的麻烦,只能是打碎了牙再咽回肚子中。” “这......”众人傻眼了。 想说什么,可是张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刘将军这话,虽然裴某不甘,却不得不说,这是实情。”裴喜嘶哑着声音,声音中,满是不甘。刚才他只是一时的火大,冲昏了理智,这会儿听刘温这么一说,顿时惊醒了过来,能被称为“黑妖狐”,脑袋瓜子又怎会简单。 “难道......就这么算了?” 裴喜不甘心,于则、方盛他们又岂能甘心。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裴喜苦笑。 是啊,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人家可是管着你的胃,有脾气,你也只能忍着! “那我们......”张翻也是好不头疼。 厅堂内,一片的死寂,蓦地,裴喜眼前一亮。一扭头,死死的盯着刘温,跨步走到了近前。恭敬的一礼问道:“刘将军,却不知将军阵法所学如何?” “略知一二!”刘温都不用去想,哪还不明白裴喜打的是什么主意,笑着问道:“莫非,裴将军想要与韩非斗阵不成?” “正是如此!”裴喜听到贾诩懂得阵法,眉毛顿时扬了起来,连连问道:“如若斗阵的话。不知裴先生能有几成的胜算?” “不超过六成,大概在五五之间!”刘温连思考都不曾思考,甚是爽快的回答道。 “不超过六成?莫非刘将军对自己所学无甚信心不成?”裴喜一皱眉。才不超过六成的胜算,那……危险性忒大了点啊! “行兵打仗,讲究的是未料胜先料败,战场。瞬息万变。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我军一方,只占地利,如若与韩非硬碰硬,那断难讨得什么好处,就像这两次出兵一般。”刘温也不客气,直接指责道:“如果。我军士气能达到一定的地步,由我布阵。应该能超过六成的把握。但是,断难超过八成!先前也说了,敌军中尚有能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年轻人,相比就是颖川‘小太公’郭嘉了,而且还不知韩非的去向,他本人就不是易于之辈,就阵法来说,虽然不知道他有无涉猎,但为将为帅,想来也不至于一无所知,更何况还有那个郭嘉。郭嘉素有才名就连荀家的那几位都是称赞不已,怕是也非同小可!” “咝……”裴喜虽然被刘温说的面红耳赤,但是,经此一战,却是也知晓了刘温的才智,再没有了半点的轻视之心,反多了丝尊重。裴喜再行一礼问道:“那不知依刘将军来看,我军若是固守的话,又有几成退敌的把握?” “固守么……”刘温微一沉吟,方道:“初战前,八成以上,现在嘛,不超过五成!甚至,更低!” “怎么会这样!?” 众人闻言俱是大惊,失声问道。到现在,再没一人敢小看刘温了。能以一人之智,同名声如此的韩非军周旋如此,虽然败了,但是,全军上下,无一人不心中称服! 毕竟,刘温虽然有出谋,但众将的执行,却有所偏离,这一仗,说败,也怪不到刘温的头上,若按刘温本来的计划,即便是败,也断无这么大的损失。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经过这一次的惨败,士气已然是降到了最低谷,关内剩余军马,能抵平时一半的战力已是大限,指望这样的士兵守城,呵呵……”刘温摇摇头,接着说道:“更何况,我军损失的不止是士气,更有两三万大军的伤亡溃散,而韩非大军,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有大量的战俘,此消彼涨,我军却是大大的落了下风。若不是壶关关险城深,想要抵抗韩非大军的强攻,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之所以说能有五成之下的把握,那还是因为末将听说那韩非素来善待降兵,而如此一来,其本来充足的粮草肯定不能足够,而我军,失去了一些士兵,本来见紧的粮草却是得到缓解,这才为我军多了几成的把握!” 刘温端起面前的酒水,轻抿了两口,看看认真听着的众人,道:“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韩非会不惜一切代价强攻潼关,如果这样,那壶关真的就危险了!不过,依韩非的为人,其应该不会不念士兵的伤亡,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谁又能料得周全呢?” “至于出战......”刘温略一沉吟,道:“若前番还有胜算,可如今,兵力相差无几,以敌军之精锐,败的,只能是我们。我明白裴将军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报今日之仇,雪今日之恨,但是......” 想找冀州讨要说法是不可能了,那只能是装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把之当成黑山贼,狠狠地击败,这样一来,一能解气报仇雪恨,二来,就算是真把敌军打垮打残,甚至就是把韩非杀了,韩馥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杀的是黑山贼! 谁让你好死不死的装成了黑山贼,误杀了,谁能说什么? 更不要说你韩非平白无故的来攻打壶关了! 不单是裴喜这么想,厅堂内战败的几员将领,又何尝不是藏了这样的心思。 “果然瞒不过刘将军的慧眼。”被看破了心思,裴喜也没有不好意思,话音一转,语带着一点的不解与奇怪,问道:“如此说来,固守还不如斗阵把握来的大一些,刘将军你何不选择斗阵,焉何只求固守?” “呵呵,刘将军,我刘温不过一战外之人,又怎好插手军中之事?蒙张将军盛情,温多多提点意见就是了。”刘温轻轻的一笑,摇着头说道。笑话,让我去摆阵,军中士卒又有哪一个是听我刘温指挥的?如果是张翻一人的军队倒也罢了,现在还有你裴喜以及诸路的人马在,你们又能否舍得手中的大军?万一败了,我姓刘可不是里外不是人!还有你裴喜,既然处处想要争功,触霉头的事,还是别来找我姓刘的好! 刘温这话,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来,虽然他挂了一个武职,也有两下子,但平时,无论是张翻还是壶关的将士,都是将之当成一谋士智囊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带过兵。 “呵呵,伯俭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岂不是看轻我张翻不成?”(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八章 意外援兵 “呵呵,伯俭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岂不是看轻我张翻不成?”张翻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若不然,即便他是张杨亲近之人,张杨也断然不会使他来镇守壶关这等存在之地,尤其是,壶关在失去了一次之后。 刘温话中的意思,他哪会不明白?不过,裴喜他们带来的军队他做不了主,他自己这里原本壶关的军队还是能的!壶关若破,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哪怕他是张杨的兄弟也是一样,如此,也由不得他不着急! 当下,张翻急忙说道:“伯俭,别的军队我不敢说,但我麾下的将士,但凭伯俭你差遣,连我张翻也算在内!却不知,这些将士可是够用?如若不够,某将周围诸县的军兵也一并调来,全凭伯俭你的调度!” “刘将军,裴某带来的军队,也随时听候你的调遣!”张翻大方,裴喜也不甘落后。张翻有张翻的顾虑,裴喜则是有裴喜的顾虑,张翻怕丢了壶关,裴喜又何尝不怕呢?单就一个损兵折将的罪名,回去就有够他受的了,若是再把壶关丢了...... 张翻是张杨的兄弟,张杨就是再是倚重他裴喜,总亲不过张翻吧?真若丢了壶关,张杨不砍了他裴喜的脑袋才怪! 壶关,干系实在是太大了,壶关若是一失,整个上党并着太原,也就是张杨的整个地盘完全失去了屏障,就好象没穿衣服的少女裸的站在色狼的近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所以,裴喜不能不积极。 其他诸将听这两人如此一说,忙是纷纷附和出声。赞成两人的决定。 “伯俭,你看......”见刘温还是犹豫,不说可以,也不说不中,张翻有点急了。追问了一声。 “这个......”虽然知道这个结局十有八九是这样,但是,刘温也没想到,过程会这么顺利!这下,反倒他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不愿参合的忒深。那样一来,对自己的脱身很是不利。沉吟了下,轻声问道:“诸位将军,刘某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斗阵,刘某也无必胜的把握。万一败了,还请诸位将军莫要责难才是,如若不然,请恕刘某无能为力。” “刘将军但请放心,裴某既然将军队交给刘将军指挥,是胜是败,只要刘将军尽力了。即便将裴某带来的将士尽数折在这壶关的土地上,裴某也绝无二言!”话一出口,裴喜顿时轻松了不少,言语,也显得甚是爽快。 “我等也绝无怨言!”其他赶来支援的人也纷纷拱手言道。 “如此,那刘某就尽力一试吧......” 虽然,刘温对自己的小命看的比什么都重,但是,一想到能与鼎鼎大名的韩非,还有那个郭嘉较量一番。也是不禁热血沸腾。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刘温也不例外。 也可以说,先前那一仗。他败的不服! 若是能全盘按我刘温的计策来,又怎可能会败? ...... “禀众位将军大人,关内有一人求见,说是来助诸位将军大人共抗黑山贼的。”正这时,一名报事的军兵走了进来,连声禀道。 “哦?来助我等?你可看清楚了,此人什么模样?带兵几何?”张翻一皱眉,不解的问道。好象,除了裴喜等自家人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帮手啊。 难道说,是匈奴人? “回将军知,来人单人单骑,顶盔贯甲,使一杆银戟,年岁看上去不是很大,长相倒颇是标志!” “单人单骑?哼,真当他是韩非、吕布了不成?一人之力,如何以助我等?”张翻烦躁的一挥手,冷哼道:“去,将其与本将军哄走!” “慢!”正这时,刘温高声喊喝,缓缓地走到报事兵近前,和声问道:“某家来问你,那人可曾通禀姓名?” “回刘将军,来人自称耿昶,字子舒,挟风茂陵人氏!” “耿昶耿子舒......”刘温心中默念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挟风茂陵姓耿的可不多,前朝时倒是有那么一家,难道说,来人与那人有关系不成?” 听到报事兵言及来将之名,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这耿昶耿子舒之名,并不曾听过啊!刘温自信熟知并州乃至于周遍州郡各个成名之人,却也不知道这个耿昶耿子舒究竟是谁!而且,也不曾听说除了吕布以外,哪一个是使戟出名之人! “刘将军,此人应该与那人有关系吧!”裴喜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说道。 “哦?裴将军原何如此笃定?”听着裴喜口中的肯定意味,刘温也不禁感到差异,他又是怎么这么肯定这个耿昶和前朝那个人有关系的呢? “刘将军,据我所知,挟风茂陵姓耿的,应该只剩下了一家,也就是前朝那位的后代,来人既然姓耿,想来差不了。”裴喜道。 刘温点点头,裴喜的判断与他差不多,想了想,刘温问那报事之人,““那人可曾还说过什么?” “回贾先生,那人却是说过一些话,只不过,小的......小的一时间有些记不全了。”报事兵脸现惶恐,连忙跪倒回道。 “莫要惊慌,慢慢的想想,此人,可说过他的身世没有?”刘温和声宽慰道。伸出手,将这名士兵自地面上拉了起来,耐心的询问道。 “身世?”报事兵喃喃低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喜声说道:“回刘将军,小的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快说!”刘温面色一凝,急声问道。有身世的人?那样就好,如此,也能判断出来人的意图。 “回贾先生。众位将军、大人,那人说他乃是先帝光武帝麾下,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耿伯昭之后,还说……” “你说什么?”刘温面色大变,上前一把抓住报事兵的双臂。大声问道。 休说刘温如此,屋内之人,闻言无不色变,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只剩下刘温的喝声回荡。 报事兵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和颜悦色的刘温,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吃得一吓,口齿也变得不甚清晰,含糊着说道:“他……他说……说他乃……乃是先……先帝光武……武帝麾下建威大……大将军、好......好畤侯耿……耿弇耿伯昭…….之后......” “你可是听清了,并无半点的差错?”得到肯定,刘温还自不信。再一次的追着问道。 “小……小的听……听清了,确是……是这么说的。” “用戟的?嗯……”得到了肯定,刘温反倒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问道:“你可是看清他手中的兵器,可是画杆描银戟?” “画杆描银戟?”听到贾诩口中崩出这么一个陌生的词汇,报事兵顿时蒙了,那是什么东东? 一看报事兵的神色。刘温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中暗骂自己,这不是对着夏天的虫子说冰一般么!“你不需紧张,好好想想,这个耿昶手中的银戟可是长有丈八,通体银白,单耳龙口凤尾......恩,没错的话,应该挂着金钱五色幡。” “通体银白是没错,也是单耳。至于龙口凤尾......回将军,离的远了些,小的也不曾看的清楚,不过,来人的兵器上确实挂了那个什么金钱五色幡......原来。这就是画杆描银戟,奇怪了,以前怎么只是听过画杆描金戟......”报事兵也挺精明,当下就猜到了刘温说的就是这杆戟的名字。 “难怪你不知道,”刘温神色轻松了许多,拍了拍报事之人的的肩膀,笑道:“画杆描银戟,天下只此一家,你没听过,也是正常。” 说着,刘温转头看了看众人,呵呵一笑,“看来,天不绝我壶关,耿昶确是那人之后。” “果真?”裴喜微微一愕,随即狂喜,大笑道:“哈哈,若果真如此,那又何惧他韩非,何惧那老匹夫!‘云台二十八将’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之后,家学何其渊源!据说当年耿弇一杆描银戟,打遍了天下也是鲜少能出其右者,就是比起当时名胜一时的马武、岑彭,也是不逊色分毫,云台二十八将,更是排到第四!这耿昶,既然敢说大话,想必,也有十分的本事,如此,壶关无忧矣!” “这确实是开战以来难得的好事,但愿,这耿昶能有其先辈的风采,能助我等抵抗韩非的兵锋,如此,壶关无恙、上党、太原无恙矣!”自开战以来,张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正是如此!看来,必是天佑我等!”其他诸将也是面含笑容,不住的点着头说道。 为什么一听到耿昶的出身,众人就变得如此这般的有信心?,也难怪,实在是“云台二十八将”耿弇的名声太响了! 耿弇,字伯昭,挟风茂陵人,东汉开国名将、军事家,云台二十八将第四位。其自幼喜好兵事,耿弇的父亲耿况,曾与王莽从弟王伋同学,后为朔调连率(即上谷太守)。耿弇少年时期以勤奋好学著称。常见郡中岁终举行郡试,讲武练兵,由衷爱好,因而学习骑射,喜好兵法。后劝父投奔刘秀,被任命为偏将军,跟随刘秀平定河北。 刘秀称帝后,耿弇封建威大将军、好畤侯。此后,耿弇败延岑、平齐鲁、攻陇右,为东汉的统一立下赫赫战功。 在东征的一系列战役中,耿弇充分显示了他的军事才能。在各个战役中,他采用了心理战、攻坚战、围城打援、声东击西、避强击弱等一系列战术,而且运用巧妙,每战必胜。耿弇是一个难得的勇将,在自身中箭负伤的情况下,镇定自若,继续激励部下战斗,充分显示出将帅的风度。 论曰:淮阴廷论项王,审料成埶。则知高祖之庙胜矣。耿弇决策河北,定计南阳,亦见光武之业成矣。然弇自克拔全齐,而无复尺寸功。夫岂不怀?将时之度数,不足以相容乎?三世为将。道家所忌,而耿氏累叶以功名自终。将其用兵欲以杀止杀乎?何其独能隆也! 可见其名。 马腾、马超父子能倚仗着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在乱世中混的风声水起,可马援比之耿弇,也未必就强了去,甚至。还不如耿弇的名气大。 “来人,随我列队迎接耿昶!”刘温郑重的吩咐道。先不管其究竟学到了祖上几成的本事,单凭其是耿弇之后,就值得如此一做! 当众人盛情的将耿昶接到关内,立刻大排宴宴,甚至。欲将首位让与耿昶,在耿昶多般推脱之后,这才分了宾主落座。谈话间,耿昶也将来意说与了众人。 原来,耿昶的祖上,也就是在耿弇玄孙耿协之后,耿家因见不惯朝中的黑暗。便是辞官不做,在老家寻了一安生之地,耕田打猎,有着自己的庄园,倒也落得一逍遥快活。而耿昶此来,也不掺杂什么恩怨之说,只是看不惯黑山贼横行,荼毒百姓,特意赶来会上一会。 说到底,他还是心向着大汉。看不起起义的贼子。 听耿昶说完,众人互相打起了眼色,心中却是有了计较: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对面是韩非的军队这一消息走漏,至少。不能让耿昶知道。 既然是为了贼而来,万一知道对面的是韩非,不是贼,一走了之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来个好打抱不平的救星,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之放走啊,哪怕是日后与之道歉呢。 就说我们也不知道,耿昶难道还有话说? 众人心下打定了主意,对耿昶,表现的更热情了,连连劝酒不止。 只看刘温礼数的周到,就能看出对耿昶的重视!其实,众人心中多少有一点不以为然,不就是有一个好的家世么,也至于让刘温这般?但是,众人无有敢违逆刘温的意思,万一惹恼了这位,来一个撂挑子不干了,那他们岂不是哭都找不到调? “刘将军,如今,耿某已然是酒足饭饱,不若现在就打开关门,待某家去会他黑山贼一会如何?”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喝了两杯酒,耿昶大手一抹油汪汪的大嘴,就迫不及待想要出关打上一场。 报事兵说的并不错,耿昶看上去挺标志的,但是,那是远了去看,等近了再看,就知道什么是五大三粗了。大手,大脚,大胳膊,大腿,大脑袋......简直是无一处不大,身高在九尺开外,望那一站,就和门神差不多,不过,长的不难看。 就那杆画杆描银戟,分量上也不轻,丈八的长短,上称称一称,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斤,非是一般人能用得的。 虽然,耿昶一门心思的只想除掉祸乱的“黑山贼”,心中,并无投靠张杨之意,酒席间,也连连推却了张翻、裴喜等人的拉拢,但是,无论是张翻还是裴喜却不敢有丝毫的不乐意。战“黑山贼”,那就去呗,也不费自己的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最好是耿昶一戟将敌将全给震死,那才是万事大吉! 既帮我们报了仇,又能退敌之兵,一箭双雕啊! “这个……”刘温倒是一阵为难,要说耿昶的家世,足够显赫,先祖耿弇、耿忠等人,无不是横勇无敌般的存在,但是,不代表老子英雄儿子就是好汉啊!这万一耿昶不敌对手,再有个好歹,本来就不高的士气,可就一低再低了!当然,明言拒绝,刘温是聪明人,不会去的贼人,这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委婉的说道:“不知耿义士此去,有几成的胜算?” 也许是年少轻狂呢...... “几成的胜算嘛?”耿昶别看长的一脸的粗像,为人豪爽,但是,绝对不代表他傻!一听刘温话中的意思,顿时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道:“敌将的武艺,某却是不曾见过,不过,某家思量,胜之还不难,不过,那小小兵小卒的,可就归你们了......咳,刘将军你就别墨迹了,是胜是败,一战便知!” “非是在下有意不让义士出战,只是敌军中有一老卒,武艺非常之高,力敌我方三员大将,仍是游刃有余,可以说是厉害非常,如不知耿义士的武艺究竟如何,在下也不敢轻放将军出战,实乃是为耿义士着想,还请勿怪!当然,我等也期望耿义士一战将敌将尽数击毙,如此,耿义士一战扬名,我壶关也无忧,一方百姓更能免去贼人的骚乱。事关重大,还请耿义士慎重,多多了解敌将的武艺,做个心里有数才是!” “哦?以有心算无心,某家还做不来!”看得出,耿昶是一正直之人,闻声,面现鄙夷之色,心中暗暗嘀咕着,这些文人(虽然刘温挂着将军职,但还是给他安到了文人堆里去),就是胆小怕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九章 赌战二十合 “哦?以有心算无心,某家还做不来!”看得出,耿昶是一正直之人,闻声,面现鄙夷之色,心中暗暗嘀咕着,这些文人(虽然刘温挂着将军职,但还是给他安到了文人堆里去),就是胆小怕事!耿某要战,就战全盛时期的敌将!如若不然,还未必够我一个人杀的呢,如何能尽兴!耿昶想到这里,转而说道:“不知汝等军中武艺最高的为谁?” “耿义士,我方军中,武艺最强者,乃是于则于将军,不知耿义士此问为何?”刘温音乐猜到了耿昶要干什么,可想阻止,却再找不到其他的托词。 “哦?于则于将军?可是被唤做‘上党小枪王’的那个?”耿昶点点头,显然,是听过于则的名头。 “正是于将军。” “不知哪一位是于则于将军,可在屋内?”耿昶抬眼扫了一眼屋内,最终,将视线定在于则的身上。嗯,若说于则,唯有此人有八成相象,其他人,都无这种高手的气质! 见耿昶视线凝在自己的身上,于则心中不禁苦笑了一声,连番的挫败,已使他失去了平日里的锐气,打了败仗,他只想安静的躲在一旁,舔着伤口,可没想到,耿昶盯上了自己,再不能当哑巴,无奈下,只得站起身形,向耿昶一拱手道:“耿义士,小将便是于则,见过耿义士!” “嗯,不错,有一高手的风范!看来,传言并不曾欺于我!于将军,某家且来问你,以汝之身手,在那敌将刀下能撑过几个回合?”果然如此。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错,没有看错! “勉强过二十回合,不过,在下的枪法以速度著称。比那员老将刀速不慢,若是一心拼命,用上两败俱伤的诏式,其短时间内也奈何不得我,不过,久守必失。就算是如此,想来也绝对不会撑过四十个回合。”于则想了想,也不托大,如实的说道。 听了于则的话,耿昶陷入了沉思,众人也不好相问。遂耐心的等待着。足足过了盏茶的时间,耿昶方才抬头说道:“于将军,不若你与某家比试一番,若某家能在二十回合内胜你,自然也就能对付得了你口中的那员老将,诸位,你们看此事如何?” “……” 众人好一阵子的无语。看来,这耿昶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打上一仗啊!不过,按说,耿昶真能轻易胜了于则,那即便不能斩杀那员老将,自保也是有余,只要不是那老将,其他人,自己这一方都可敌住,至少在将的方面。不落下风,如此,倒也可一战!想到这里,刘温看了张翻、裴喜,与二人点点头。便是说道:“也好,于将军,汝就陪耿义士走上几个回合,也让我等见识见识耿义士的风采。” 本来,于则经过了刚才败在黄忠手中一次,无意与人争斗,但是,听了耿昶的话,于则也不禁心中微怒。心里话:什么时候高手这么不值钱了,我于则好歹也是一“上党小枪王”,岂容你说败就败了的?于则年纪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岁,还很年轻,顿时,好胜之心被激将起来,扭头向张翻一礼道:“将军,末将yu与耿义士比斗一番,还请将军准许!” 虽然说,经过方才,众人都要听刘温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于则也是张翻的部下,想要比斗,张翻那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绕过去的。 “也好,不过,刀枪无眼,点到为止!”友好切磋,张翻也不好阻拦,也没理由,毕竟,连刘温都点头了,自己再去阻拦,岂不拂了刘温的面子! 更何况,他也想知道耿昶究竟有何本事,经过了数次的败仗,他不想再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了。 败不起了! “这个自然!耿义士,请!”于则豁然转身,单手一引,向耿昶说道。 “于将军,请!” 众人簇拥着于则、耿昶来到校军场,看着耿昶搬鞍认镫上了战马,于则不禁一阵苦笑,这才想起,自己的战马已于夜间被“破军营”射杀,此刻,已无良马可骑!而耿昶的战马,一看就是宝马良驹,自己若无好马,万一撑不过二十回合,那脸面…… “于将军,此乃是某家之爱马,乃是名马奔宵之后,虽不能如传言中所说日行万里,但是,载得耿某,亦能日行一千,夜驰八百,更有一点,此马不惧任何猛兽……咦,于将军,汝之战马何在?”耿昶愕然看着持枪站在自己对面的于则,不解的问道。莫非,这于则是步下的将领,那自己骑马胜了他,胜之不武! “耿义士,则之爱马,于昨日夜间死于战场之上,如今,却是无马可乘。”于则摇摇头,苦笑道。 “于将军休恼,本将手中正有良马一匹,名为‘裂风’,绝不在耿义士战马之下,权送于于将军,于将军尽管骑去!”若被耿昶轻易赢了p> 约赫庖环剑嗌俣蓟嵊行┝趁piáo薰狻9思懊孀樱欧训玫暮浪艘淮危砗罂慈饶值氖孔浜暗溃骸扒n艺铰砝从胗诮 p> “多谢将军美意!” 不多时,战马牵来,张翻的这匹战马,于则早就见过,知道是难得的一匹好马,如今归了自己,心下顿时大喜,翻身上了战马,催马奔驰了几圈,待得习惯后,一勒缰绳,横虎头金枪断喝道:“耿义士,休怪于某不客气了!某家倒要看看,汝如何二十合胜我!” “哈哈,有股子豪气!今日一战,不论结果如何,你于则这个朋友,某家耿昶是交定了!”耿昶哈哈大笑,只不过,这笑声实在太大了,振聋发聩一般。手中画杆描银戟倒提,凝神说道:“此戟,名为画杆描银戟,乃是先祖的成名兵器,重九十八斤。于将军小心了!” “咝……” 顿时,校场上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天啊,这要什么样的力气才能使动如此的一杆戟?足足九十八斤!众人自问,能舀得起、舞得动的兵器。也不过三四十斤上下,却还不及人家半件兵器的一般分量! 就是项羽的霸王枪,也只有一百单八斤?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耿昶手中仅是大戟一顺,于则就看出很多的东西。至少。要自己来做,自己绝对不能使用这么沉重的兵器如此般的写意! 是个劲敌! 于则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战意,慢慢的升腾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右手擎枪连连抖动,虎头金枪舞起一片光幕。华美中透露着杀意,当头扑向耿昶的面门。 “好枪法!”耿昶见状,不惊反喜,也不见他有太多的动作,见于则长枪扎来,单手擎着画杆描银戟微微的一抬,正横在长枪刺来的路径上。鸭卵粗细的戟杆。就好象一面小盾牌一样,准备的拦下了于则刺来的枪尖。挡下这一枪,耿昶手中大戟复又一晃,戟上挂着的金钱五色幡摆动,向于则的枪缠来。 不好! 真要是给缠住了,以这姓耿的诺大力气,自己又怎会是对手?这枪,非是撒手不可啊! 于则心中暗叫一声,手中虎头金枪急速撤回,搬枪头。左手一压枪攥,正柄长枪瞬间掉了个头,枪攥借着战马前蹿的力道,急点耿昶的小腹。 于则不怕与耿昶大锤撞上,最不济。也能抗上几个回合,但是若万一被耿昶的兵器缠住,那几乎必是被扯飞的结局!于则知道,自己再沉,也不比耿昶的画杆描银戟沉上多少,其能自如的舞动这样沉重的一杆兵器,如根稻草般,那扯飞自己还不和玩一样! 见于则枪攥急点过来,耿昶面色不变,驻马站在原地,一不慌二不忙,画杆描银戟不快不慢的望下一挪,再度挡在长枪的势头。 “叮!” 一声轻响,长枪的枪攥正正撞在戟尖的月牙刃之上。于则左手带枪借力回收,长枪手中一颤,二马错镫,枪身一摆,抽向马成的腰间。却不想,耿昶的手中的大戟再一挪,又使得这一枪无功而返。 竟是将枪当成了盾牌来使用! 二马交错而过,于则拨回马头,看着耿昶的一杆画杆描银戟一阵阵的发愣!好严密的防守,一杆大戟,竟是生生使出了一面盾牌的效果,这想要递进招去,实在是万难! 毕竟,自己要进攻的距离远,而耿昶的防御,只需要抬抬手,比自己方便了许多,并不需要比自己快!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于将军这三枪,足担得起‘上党小枪王’四个字!”耿昶掉过马头,看了看发愣中的于则,开口称赞道。 这话,并不是耿昶恭维于则,事实也是如此!战起,于则就舀出了十分的本事,虽然这三枪招式平常,但是,快、准、稳、狠,无一不备,枪法,却是已然大成,深具大家风范,于则身为一流的战将,也是数得着的高手了。 “耿义士谬瓒了,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于则一擎虎头金枪,沉声喝道:“耿义士小心了,吾要使出师门绝技矣!” 虽然于则对耿昶放言二十合内败他的话语有些气恼,但是,毕竟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仇怨,也不是什么生死相搏,而且,耿昶又是来助自己一方的,虽然有点歪打正着,但帮自己一方是错不了的,是以,于则的言语间也甚是客气。毕竟,刀枪无眼,万一耿昶疏忽了,自己又收枪不住,伤了耿昶,怎么也说不过去。 “尽管放手施为,耿某接着就是!”于则客气,耿昶却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耿昶是这样想的:万一于则舀不出真实的本事,即便自己将其胜了,其也只会是不服。耿昶要的就是于则动怒,能放开手来与他一战。 果然,于则听完,顿时大怒,显然,这耿昶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啊!怒哼一声,于则于裂风之上将虎头金枪急舞,一团金色的枪影爆发而出,晃得两边将士只见其影,不见其枪。再看耿昶却是半眯着眼睛。凝视着于则的枪影,手中画杆描银戟猛地照定于则舞将出来的枪影立砸而下。 “当!” 震天的一声巨响,直震得校军场四下的将士耳中一阵阵的轰鸣不止,眼前发黑,身体差的。身子载了两载、晃了两晃,险些摔倒在地。再看场中,于则的虎头金枪已然交到了左手,右手,在众将士的眼中哆嗦成一团,显然。方才这一撞,于则吃了一大亏!眼力好者,甚至清晰的看到,于则的虎口已然裂开,鲜血染满了手心。 “耿义士好大的力气!”于则这时,才对耿昶的力气有了深刻的了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双手的力气,竟然不及耿昶一只手的力气!是的,耿昶方才的那一戟,仅是一手舞戟!而且,虽然于则的枪法已然见老,但是。若换成一般的将领使出耿昶这一招,于则有足够的自信能将金枪收回,可是……就在于则刚yu将长枪撤回,耿昶的大戟却早已尾随追上,若不是于则及时收回了力道,只着一戟,自己的虎头金枪非脱手飞出不可! 能追上自己长枪的速度,这才是于则最为之骇然的地方! 要知道,耿昶的画杆描银戟可是重九十八斤,还是一手施为…… 要知道。黄忠的力量也不小,但是,于则有足够的自信,能在其九凤朝阳刀下撑得四十余回合,原因就是。黄忠的刀快不过于则的枪!于则若其了拼命之心,黄忠短时间内也舀他没奈何! 可是,耿昶他…… “小心了,看戟!”一戟崩开于则的长枪,耿昶得势不饶人,双腿一夹战马的马腹,这匹奔宵尾随着于则的战马倒退之势直追了上去,只听见耿昶轻“嘿”一声,画杆描银戟手中早起,横扫于则,呼啸着拦腰而来。 于则的反应不慢,当下,也顾不得右臂的麻痛,双手擎虎头金枪,顺势连连点出,却是将速度发挥到了及至,闪电般连刺住十余枪,前八枪,或点或抽,尽数施展在耿昶的大戟戟杆之上,以巧力将大戟上的力量卸开,然后双臂用力连连抖动,虎头金枪在此爆发出一团金色枪影。 耿昶心中暗喝了一声“好”,也将注意力提将起来,手中的一杆画杆描银戟如同没有分量一般,舞动如飞,戟杆上的金钱五色幡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依照着特定的轨迹四下纷飞,每一次飞出,必然会撞上于则舞出的一道枪影,而大戟,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将耿昶周身上下护了个严严实实,任凭于则攻得再快,也不能再递进分毫! “叮、叮、叮……”十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耿昶将于则抖出的枪花全数挡下。 这时两边将士同时喝彩,裴喜、张翻、刘温、方盛、李任等众将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明显是不肯错过这场切磋一分一秒的时间。神了!在他们眼中,难以驾御的、如此沉重的画杆描银戟,在耿昶的手中,真好比如臂使指一般,轻松自如。 简直,就和一门艺术一般!有甚着,眼睛都看直了! 眨眼间,于则、耿昶两人两骑,在战圈中大战了近十五、六个回合,在外人的眼中,于则、耿昶几乎是平局,只不过于则落了下风而已,是以,众人对耿昶扬言二十回合败于则多少有些嗤笑。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于则现在是有苦自知! 于则的枪法,只以速度著称,虽然,比之耿昶的戟法要快上一线,但是,别忘了,耿昶的画杆描银戟实在是太粗太长了!甚至,只需轻轻的一动,就会将自己所有进攻的路数封死。而耿昶进招,招法甚是奇特,刚柔并济,俨然,于则从来就不曾见过!更兼之武器的沉重,硬接不得,金钱五色幡更是烦人至极,招法掺杂,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于则还要躲着耿昶金钱五色幡的锁兵器一式,一时间,于则左挡右支,平日里自负枪法速度少人能及,可是,此刻于则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臂膀来!很显然,现在的两条臂膀,已然有些不够用。 堪堪与耿昶斗过十九回合,于则感受着双臂间的麻木,长出了一口气,再撑过一回合,就直接认输了,也不丢太多的脸面,毕竟,不是二十回合就…… “于将军小心了!”于则刚想到这里,突然,对面的马成大喝出声,画杆描银戟猛地速度再增,条条戟影,将于则的所有进退之路尽数封死。于则大吃一惊,一阵眼花缭乱,手中虎头金枪奋力舞动了几下,陡然,枪身上一沉…… “撒手!” …… 明日一战,至关重要,关系到壶关守军的生死存亡。虽然,刘温已然将话说的明白,又得猛将耿昶之助,但张翻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而实际上,不仅张翻如此,裴喜等人其实也是如此,壶关守军最大的的弱点在这件事情上暴露无疑,那就是多疑猜忌,互不信任。如不是这样,先前一次的战斗,也不会败的如此凄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章 退路 而实际上,不仅张翻如此,裴喜等人其实也是如此,壶关守军最大的的弱点在这件事情上暴露无疑,那就是多疑猜忌,互不信任。如不是这样,先前一次的战斗,也不会败的如此凄惨。 毕竟,如今的壶军都是由各部兵马大杂烩拼凑而来,本就不是一个直属的系统,而且,张翻在所有人中,实力是还不如赶来支援的裴喜。不过,经过夜间的一场撕杀,使得裴喜的兵力一降在降,甚至,如今的兵力已和张翻只在伯仲之间!虽然,主弱宾强的局面得以缓解,但是,张翻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这个军事集团,实在是太过松散了! 这样的军事集团,可以打顺风仗,有了利益驱使,便可一致向前。而一旦战事不利,定会分崩离析。 还好,关键时刻,刘温挺身站了出来,虽然,获胜的希望只在半成以上,但是相较先前的垂头丧气,至少多了一丝的希望!当然,张翻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刘温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因为他知道,刘温就是这样一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耿昶胜了于则,虽然明面上,是足足二十回合“堪堪”胜之,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耿昶并未尽全力!如此,众人或多或少安下了心,看耿昶的武艺,即便不是于则口中那老将的对手,但是,至少也是一个水准的,就算是不胜,也不会败!如此,文有刘温、武有耿昶、于则,也不是再无一拼之力! 当张翻走进刘温军帐的时候,见刘温依然像往常一样。品着香茗,看着闲书。帐中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必须的桌案简牍之外,就只有几个马扎,以供议事就坐。 军帐不大。帐中静得出奇,唯一的声音就是轻微的竹简翻动之声——悦耳,清脆。虽然,张翻一再要求与刘温换个好一点的环境,至少是一座房屋,但是。都被刘温笑着拒绝了。 当张翻走进刘温军帐的时候,刘温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在意,虽然张翻是顶头的上司。只是放下竹简,淡淡的笑道:“大战即将开始,将军怎么如此清闲,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莫非将军心中尚有疑惑不成 “在下有一事始终不明,还望伯俭解惑。” “哦?”刘温略带好奇的问道:“将军何事不明?” 张翻甚是好奇的问道:“本将每次前来,伯俭你都不用抬头观看,便知是我,且每次皆如此,本将实在不明,莫非伯俭你能听懂诸人的脚步声?” “呵呵。原是此事。”听了张翻的话,刘温不禁失声轻笑,“将军太高看末将了。” 一笑之后,见张翻一脸认真,刘温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将军试想,这营中大小将校,常来我这里的又有几人?即便来过的一些人,可是,他们岂能像将军这般恭谨守礼。又岂能有将军这般平等相待的互相尊重?当然,各人的脚步声也是不同的,只凭脚步声,也是能分辨一二的。” 刘温说完,张翻更加叹服。不禁赞道:“于细微处见真知,于平淡中见神奇,伯俭大才,张翻万万不及,只是在我帐下,却是屈了伯俭大才。” 说完,张翻微一沉吟,这才又道:“伯俭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不知可有良策赐教我?” 刘温略一沉吟,便道:“敌将多是骁勇,凡人莫敌,而敌大军精锐颇多,此也不是我军能力敌之所在,更兼身边有大贤良谋相助,急切难图,不可力战。若是非要背水一战,胜算也是不多,所以,明日将军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 “这?”张翻顿时犯了犹豫,不解的问道:“可是,白日间伯俭你不是说了吗?至少有六成的胜算,怎么此刻……” “呵呵,那不过是刘某说出来稳定军心的话罢了!”刘温苦笑一声,皱了皱眉,长叹一声道:“胜之无希望,赌就赌韩非等人能否破刘某的阵法,若破不得,则能阻其大军脚步。若破得,则壶关……” “啊?!”张翻惊呼失声,一时间,呆呆发愣。 “如此,将军还要斗阵否?”刘温淡淡的一笑,很是平静的看着张翻,静静的等着他的回话。 “伯俭,如果固守的话,是不是连五成的希望都没有?还请伯俭直言!”良久,张翻一脸的凝重,沉声问道。 “固守,必败!”伯俭连考虑都不曾考虑,好象什么都在他胸中一般,脱口直说道。显然,所有的一切,刘温早就为张翻想过了,而且,似乎也会料到张翻会来问他一样。“所以,将军你还需早做打算才是,为日后着想。虽然,明日一战胜负不果,也稳得耿昶他明日再战敌军。耿昶的武艺加上阵法,使得胜算高了一点,但是,也达不到六成啊!除非,耿昶能斩了敌军主将!但是,敌军中的能战之人又岂是一人?先不说那武艺不知深浅的老将,就是那能胜得吕布的韩非,再有那个典韦,皆万人敌,耿昶厉害归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想斩敌军主将,何其难也!” “更何况,太原、上党两地,尤其是上党,储粮之地多是被附之一炬,如今,大军的粮草已见不足,足量供应的话,很难维持一月的时间,省着点,最多也就维持两个月,没有粮食,又拿什么来打仗?士兵的士气首先就散了啊!而韩非军,背靠天下粮草最丰硕的冀州,可以说我安全不用为粮草而发愁,此消彼涨,只消围困,壶关就不战自亡矣。” “咝……”张翻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过了盏茶时间,张翻方字字沉重,闷声说道:“如此,明日,斗阵!” 说完,张济如同脱力了一般,瘫软在马扎上。一把抓过贾诩面前的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将军可是想好了?”刘温笑问道。 “嗯,想好了!”一旦下定了决心,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张翻双眼紧盯着刘温。道:“伯俭,你我相交不浅,你当张某说实话,壶关不保,张某当退往何处?” 回到张杨身边,张翻想都没想。壶关一失,他知道,等待着张杨的将是什么命运,真要是他回到了张杨的身边,那么,张杨一旦失势。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瓮中捉鳖……恩,当然了,还有逃往大草原。 可大草原…… 他们是汉人,虽然和草原上多有接触,但不代表着他们就会适应了草原上的生活。 并州,地形实在太过复杂,简单点一形容。整个就是一大号的盆地,四周环山,北有长城,只有三个关口接连其他州郡,壶关是其一,箕关在南,接连关中;雁门关在北,乃是阻拦匈奴、鲜卑的北方屏障。可以说,三关不破,并州稳如泰山。 可韩非若真有侵占并州之心。又怎会不想到先夺下三个关口? “袁绍!”刘温根本不曾犹豫,开口就回道。 “袁绍?”张翻低声念了几声,抬头问道:“伯俭,为何是袁绍那里,而不是关中乃至凉州各地?要知道。相比于袁绍那里,我等对关中、凉州要熟悉的多,顺利的话,占据一座城池乃至一郡之地还不难!” “将军,你糊涂啊!”刘温摇了摇头,起身看了看帐外,确定无人后,这才回到张翻身边,低声说道:“将军,壶关一战,如果说同韩非交恶最深的,就是主公。壶关一旦被韩非平定,那其下一个目标,九成以上,将是整个并州,有冀州为后盾,将军认为并州能坚持多久?并州入了那韩非之手,那么他接下来的目标呢?肯定是接壤的关中,其后则是凉州。将军退到关中亦或是凉州,先不说董卓、马腾、韩遂他们会怎么对待将军,单那韩非不日即至,将军岂不是会再次置身到战火之中么?而投了袁绍,先不说主公那里早与袁绍有盟约,将军投靠理所应当,至少以袁绍的声名在,三五年内无战事,袁绍麾下又无有强兵在侧,将军若能带去一支人马,还怕不为袁绍重用?如此,岂不是一妙地?” “如不是伯俭教我,张某险些错走一步矣!”张翻顿时恍然,向刘温深深一礼,郑重的说道:“伯俭,明日一战,若张某有不幸,还请伯俭代为照看家中小儿,如此,张某虽死而无憾矣!” 张温膝下只有一子,姓张名宸,字子渊,刚是及冠之年。 “将军说的哪里话,子渊这孩子甚是懂事,末将也甚是喜欢。”刘温眉头一皱,完了,包袱来了! “伯俭莫不是不答应张某,还是……”张翻听着刘温的搪塞之言,有些不快,不甘心的问道。 “将军休要多想,子渊就是刘某的子侄,将军放心便是!”刘温心内苦笑,但又不好拂了好友之意,无奈的说道。 “如此,张翻便放心了!”张翻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似乎,明日之战,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不过,将军还需听刘某一言,如不允,将军还是当刘温先前的话不曾说过,如何?”刘温脸上罕见的现出凝重的神色,郑重的说道。 认识刘温以来,张翻还是头一次看到刘温露出这般表情,一愕后,顿时猜到刘温所说非小,忙收回脸上的笑容,转为凝重,问道:“伯俭所说何事,只要在我张翻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张翻无不应允!” “先别把话说的太满!”刘温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让将军你勿要与韩非交恶太深,如有可能,万万不要拼个你死我活!” “伯俭此言何意?莫非……”难道,劝我投降不成?张翻一脸的不解,看着刘温欲言又止。 “依我观之,天下诸侯,潜力最大者,乃是韩非!几次的与董卓交锋的结果,掌握大义者,也是韩非!虽然,你我心中都明白,韩非未必有迎汉之心,但是,并无把柄落在天下人口中,谁也耐他不得!除非。韩非身死,或做出有逆天下人的举措,如若不然,天下莫有与其争锋者!若交恶过深,迟早……”刘温悠悠说道。至于张翻听与不听。那就与他无关了,大不了,他刘温回老家就是! “伯俭教训的是,张某明白!” “哎,就算是为以后多留一条路吧!” …… 壶关一战,张蛋、裴喜联军大败。折却军马三万余,除几名将官逃脱,余者或被杀、或被擒,无一人得脱;而韩非军,一战大胜,因出战者皆为精锐。更兼之布置周密,是所以,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歼敌一万余,俘虏近两万,如此战果,可以说是羡煞众诸侯! 但是。出人意料的,郭嘉此刻却是愁眉不展。 “丰晓,怎么,你又没吃饭?” 晚间时分,贾习等众文武言笑着来到郭嘉的帅帐之中,当他们看到摆放在郭嘉面前连动都没动过的酒食,众人顿时止住了谈笑。贾习一皱眉,问道。 奇怪了,按说打了大大的胜仗,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回来,郭浪子反倒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呢? 一向放浪的郭嘉,可从没见过这般神态啊! “呵呵,”郭嘉见是众人,苦笑了一声。道:“战事紧迫,嘉实在是吃不下啊。” “军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末将还是头一次见到,打了胜仗却愁眉苦脸的,这若是让壶关内的那帮兔崽子知道,还不郁闷死?莫非,打了败仗军师你才会开心不成?”张颌半开着玩笑,实在想不出郭嘉的烦恼来由,不解的问道。 两人的年纪相近,平日里很是谈的来,受到郭嘉的感染,有的时候,张颌说话也带着几分的调侃,尤其是面对郭嘉。 “张将军说的哪里话,”听到张颌调侃的言语,黄逍也不禁忍俊不止,轻笑道:“张将军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此番,我军虽然大胜,但是,此消彼涨,嘉又不愿强攻,是才为难啊!” “此消彼涨?军师所说,莫非是指粮草?”黄忠久在军中,对军中之事,比之在场的众人都要来的敏感许多,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 “正是!”郭嘉有点意外的看了黄忠一眼,道:“汉升老将军才思敏捷,不错,嘉正是为这粮草之事犯难。” “哪里是什么才思敏捷,老夫不过是在军营中待的年头长了一点。”黄忠谦逊的一笑。 “还请军师为我等解惑!”粮草?粮草应该很是充足才是,怎么会……”任峻有些不解,连忙问道。 “任将军,看待事情,永远不能只看其表面,汝也要切记!”郭嘉似是教导,又似是在述说,他知道,韩非对任峻很重视,所以平时,郭嘉也不会吝啬一点的指点。沉声道:“虽然,这次一战,我军大胜,但是,壶关一次折去军马三万,如此,却使得他们本来捉襟见肘的粮草顿时显得充盈起来。反之,我军多了近两万的俘虏,却是平添出近两万张嘴,粮草的负担,相形壶关,却有些紧迫,冀州虽有粮草,但毕竟不是主公的所有,所能用着有限,虽然主公出面,这不是问题,可毕竟主公他现在身在并州境内,远水不解近渴……哎,俘虏也是人,嘉也不愿虐待他们,想主公若在,也如嘉一般所想,只是,战事短还好,这战事一久,这消耗……” “这个简单,只消再来几次昨天的战斗,定能消灭壶关守军,一举夺下关中,嘿嘿,军师,你也看到了,壶关守军都是些无力之辈,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来,吃饭!”一边说着,黄叙一边将饭菜挪到郭嘉近前,心疼的说道:“先吃了饭,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思考,快!” 黄叙的年纪不比郭嘉小许多,因为黄忠的推脱,眼下也没有军职在身,所以,他倒是帐内最放的开的一个人。 “呵呵,少将军,你想的太简单了!”郭嘉摇头苦笑,道:“壶关守军,若无变故发生,说破天,他们也难再出城一战,除非……” “想的简单还不好,能吃能喝,兵来将挡,有什么大不了的!”黄叙哼哼着说道:“对了,军师,你刚才说除非什么?” “黄口小儿,军营重地,哪有你胡乱说话的份!”黄忠眼珠子一瞪,有点看不惯儿子的无法无天了。 黄叙最怕的就是这个老子,闻声,脖子一缩,没声了。 “想的简单?兵来将挡?呵呵,是啊,本军师怕什么!”郭嘉展颜一笑,抓起饭筹,打趣着向眼中忍不住好奇的黄叙说道:“除非……呵呵,天机不可泄露!” “军师,你……”本来还有些害怕黄忠积威的黄叙,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顿时有些抓狂,跳着脚说道:“军师,你也来戏耍我,你……” “哈哈……” 一夜无话,翌日早饭过后,郭嘉正准备派遣将领出营叫阵,消磨壶关联军的士气,却忽然隐约听到从壶关关内的方向传来一阵鼓声。 什么情况?莫非……郭嘉正在纳闷,便见斥候来报:壶关守军开始出营列阵。(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斗阵〔一〕 什么情况?莫非…… 郭嘉正在纳闷,便见斥候来报:壶关守军开始出营列阵。 郭嘉一愣,随即便开怀大笑,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正中下怀。怕就怕你不出来呢!如今,出来了,就别再想着回去了!当及传下话去,令全军将士全部出战,争取一战拿下壶关! 军令下,很快,所有文武齐聚到郭嘉的帅帐中。待听明情况后,相比武将的热血沸腾、战意昂扬,众谋士却是要沉默得多。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怀着一个个的可能,郭嘉简单说过几句后,率着众人,出得辕门,二龙出水势,分开两列,刀盾兵在前,其后长枪兵、弓弩手,排列得整整齐齐,两队骑兵,分列两厢,正当中,大军簇拥下,郭嘉等人越众而出,手搭凉棚,望壶关方向仔细看去。 只见壶关守军随着鼓声的急促,如蚂蚁般陆续从关中走出,队列接连不断,连绵不绝。 要倾巢而出不成?莫非,张翻他们想一战定输赢?哼!最好如此,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郭嘉接着就是! 先出关的自然是一队队、一列列的刀盾手,左手擎着长牌,右手握着环首刀,而最先出营的数队人竟然已经列好阵势,正向韩非军的大营走来。 几百个长牌巨盾组成了一道盾墙,跟着鼓声的节奏缓缓向前,而牌面上绘制的兽头也逐渐清晰。鼓声咚咚。步履铿锵,这一道盾墙给人以极大的震撼。 刀盾手身后,便又是数百人的长矛步兵方阵。后一排士兵的长矛都压在前一排士兵的肩膀上,整个长矛方阵像一个大刺猬一样缓缓向前。在阳光的照耀下,雪亮的矛头也闪耀着点点寒光,让人心底发寒。 接着又是两队弓弩手,在刀盾阵和长矛阵的两侧射住阵脚,防止敌军大军突袭。 布阵? 笑话,这些。有用吗?在“破军营”的铁蹄下,都是鸡卵一般的存在,只削一个冲锋而已!郭嘉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排列开的阵势。不屑的心中哼道。 ……再接着又是一队刀盾手,一队长矛兵,络绎不绝,连绵不断。直看得郭嘉头皮发麻。人太多了。成千上万的人,这么多人,已经不是一支“破军营”所能杀尽的了,就是伸直了脖子让他们砍,也能把他们累死。 数量,并不是无用,蚂蚁多了,一样能咬死象。 …… “看来。壶关守军是要想一战定胜败!眼下,已足有三万之多。显然是有备而来啊!”目测着敌军的数量,郭嘉一脸的凝重。 虽然说他们也有着两万左右的人,但是,看押俘虏,至少要去掉四分之一,也就是说,剩下的人,将面对一倍的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纵然是胜,怕也是惨胜啊! “看来,张翻他们是等不及了!”贾习点点头,仔细的观摩了一番后,道:“依老朽看来,敌军是想要布阵,以阵法来抗我军!” “老先生的意思是,莫非张翻等人想要斗阵?”一旁的老将黄忠双眼紧盯着对面大军的一举一动,头也不回的问道。 “或许,是刘温想要斗阵!”郭嘉并没有正面回答。敌军有个刘温,而且很厉害,从俘虏的口中,郭嘉他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前日夜间一战,虽然看破了刘温的算计,但是,众人,无有一人再敢小看刘温的! 毕竟,胜,也只是胜一筹而已。 这时,只听壶关内的鼓声忽然变得急促有力,密集紧凑。 众人忙闪目仔细看去,只见一对雄壮的精兵从壶关内奔驰而出,前面的数个骑兵各擎着一面大旗,四面大旗上各书写一个斗大的“张”、“裴”“刘”、“韩”等字,而中间的两面大旗上却写着一个斗大的“刘”和“耿”字! “这是张翻、裴喜他们的帅旗,那一面,想必是刘温!果然不出本军师所料,当真有变数!只是,姓耿的却又是何人?”郭嘉皱着眉向左右问道。 郭嘉的话音刚落,就见数员将官簇拥着一个穿着青袍的中年文士以及一员武将从壶关内并骑而出。其内三人,众人不消细看,正是张翻、裴喜几人!文士不消说,自然是那刘温无疑,可是,那手提大戟的武将却是为谁? 当视线凝在那将官手中的那把出了号的大戟上时,黄忠的记忆不由被触动…… “连刘温都出来了,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张颌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听到郭嘉的问话,张颌随口回道:“不知道,从来没听过!并州一带姓耿的且有名望的,好象还真就没有,不过,凉州倒是有一家,不过近百年来,也没了声名。” “诸位,尔等可认识此人?”郭嘉再一次的问向了其他人。 可众人都是摇头不已,没有一个人认识这姓耿的为谁,甚至,都不曾听过有哪个姓耿的为将。 “军师,老夫也不认识此人,只是……”见郭嘉目光望向了自己,黄忠略一犹豫,想了想,回道。 “只是什么?”郭嘉急声问道。 “只是这人却给老夫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见过、抑惑是听过,只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奇怪……”黄忠皱眉苦思,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或是听过。 “哦?黄老将军,也有这种感觉?末将也有,当真是奇怪,末将见过的关中、并州乃至凉州的大多将领,就算是没见过,也多有听说,怎么这人……” “对面主将可在?刘温刘伯俭有请尊驾阵前答话!”正这时,只见那青衣文士越众而出。打马来到两军阵中,高声叫道。 还真是刘温! 郭嘉仔细的打量一番刘温,也不曾看出刘温面貌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郭嘉拍马出了军阵,来到刘温近前,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原来,汝就是刘温!刘先生才智过人。在下佩服!不知刘先生唤在下出阵,所为何事?” “些许贱名,怎劳尊驾挂耳?今日来见尊驾。只是想与尊驾比斗一番阵法而已,不知尊驾可敢否?” “哦,比斗阵法?在下却不知刘先生这所谓的比斗阵法又是如何一比法?” 还真让贾老先生猜着了!也罢,既然强攻有难度。那么。还是先看看这个刘温能玩什么花样! “呵呵,这斗阵么,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刘某摆下一座大阵,请尊驾破阵。若阵破,壶关则拱手奉与尊驾;若破不得,尊驾当收兵,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并且承诺有生之年,再不犯壶关!不知尊驾敢应否?”刘温一脸的平淡。似乎,所说者,并不是事关数万大军生死的大事,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知道问姓名郭嘉也不会说,再者,自己心里也有数,更不更让耿昶知道对面人的真实身份,所以,刘温很明智的选择了不问。 问出了又能怎么的?尴尬更多! “刘先生,这破阵一说,不知有期限否?”沉吟了下,郭嘉问道。 “这个自然!”刘温点头说道:“耗日持久,劳民伤财,相信尊驾也不愿见到,这样,破阵之期,就限在七七四十九天,尊驾看如何?” 如果是韩非在,指不定面部一阵的扭曲到如何,他娘的,这是雷同还是巧合? 后世,听了太多的评书啥的,都是七七四十九天破阵…… “莫非尊驾嫌这时间短,不足破阵么?还是尊驾怕自己破阵不得?”刘温见郭嘉不说话,冷笑着说道。 “呵呵,刘伯俭,大家都不是糊涂人,你也休拿言语来挤兑于在下,如果,你了解我这个人的话,也应该知道,这对在下并不起作用!”郭嘉淡淡一笑,看了看对面的敌军,接着说道:“刘伯俭,说句实在话,壶关守军,战斗力本就不强,更兼士气之低靡,想守这壶关,无疑于白日做梦一般!如此,某家为什么一定要同你比斗阵法呢?” “问题是,尊驾舍不得将士的伤亡,不是么?”刘温轻声说道:“自古以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是攻城战。” 好厉害的一张嘴!好厉害的刘温!郭嘉深深的看了刘温一眼,道:“呵呵,刘先生眼力高明,佩服!只是这破阵,也难免损兵折将,如此,某家又何必多此一举?” “呵呵,可万一尊驾破阵容易,就能以较小的伤亡换来整个壶关,难道,不值得尊驾你一赌么?”刘温面不改色,针锋相对的说道。 “可在下不愿意做没把握的事!”郭嘉冷声说道:“而且,如此距离,在下军中之人若想取你刘伯俭的性命,易如反掌,剩下张翻等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又能有什么作为!” “关键是,以贵军的为人,做不出如此下作之事!”刘温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名年轻的敌军主将,心中忍不住附道:此人,真的刚二十岁左右? 刘温“贵军”两字咬的很重,显然是意有所指,郭嘉当时心中就是一动。 莫非,他们看出什么来了? 哼,就是看出来又何妨,难道,敢声张不成? 郭嘉心中一笑。 他是吃定了敌方只能是打碎了牙,再咽回肚子。 “不过,这赌,却不是打不得!打不打赌,还要待某家见过刘先生的阵法之后,才能给予定夺,不知刘先生意下如何呢?”郭嘉笑道。 “也好!”刘温想了一想,点点头道:“如此,且先看刘某布阵!” “请!” 说完,二人催坐骑回归本阵,郭嘉帅众文武来到一略高处,驻坐骑闪目观看敌军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刘温回得本阵,下了战马来到一移动的高台上。擎着红、白两色的令旗不停的挥舞。 随着刘温的令旗舞动,壶关守军的鼓声又变,只见刀盾手和长矛兵交叉站位。一层一层的混编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长满尖刺的乌龟壳,又像是一片片的鱼鳞,层层叠叠,井然有序。 见此情景,贾逵情不自禁在心里叫一声“好”,不说别的。就是这一手排兵布阵的本事,贾逵就不如刘温。 看来,自己该学的。还真不少啊! 而贾习则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着眉头说道:“刘温这厮有些本事啊,看来不仅仅只会阴谋诡计。” 郭嘉依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没完呢。” 接着。壶关的阵势再变。原本的大方阵忽然向两侧延伸,渐渐拉开空隙,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m”形阵势。之后,便有弓弩手射住阵脚,骑兵开始出营。 “这是箕形阵?”贾习皱着眉头向郭嘉问道。 “不错,老先生好见识!” 郭嘉这句话说的很是自然,显然是情真意切,因为贾习能识得箕形阵。郭嘉也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军阵很生僻,不是谁都能鼓捣出来的,就连认识的人也不多。 贾习有智谋不假,但对于排兵布阵倒不是擅长,更多的是像一个文人,郭嘉是真没想到,贾习也认识此阵。 “箕形阵?看起来很复杂。”诚然,贾逵就是不认识箕形阵的人,也难怪,他才出世几天,现在能指挥一支军队,已经很是难得了。 郭嘉又仔细看了看敌军的军阵,之后才说道:“架子是箕形阵,里面又套用了鱼鳞阵和圆阵,不过,箕形阵虽然攻守兼备,但不易变阵,尤其是数万人组合的大阵,一个不小心便全军溃散了。” 黄忠此时也皱了皱眉,不解的说道:“这个刘温这是何意?难道是想用步兵拖住我军,然后用人偷袭我军的后路?” 郭嘉摇了摇头,“不对,若是如此,刘温应该布钩形阵,或者雁形阵,这样才能拖住我军,甚至将我军困在阵中。” 黄忠琢磨了片刻,依然不得其解,便道:“且看他如何安置其他军队。” 众人再看去,只见四面大旗从刘温身侧奔驰而出,旗上分别写着“于”、“耿”、“方”、“李”四个大字,看来,这就是壶关仅剩的三大将于则、方盛、李任了,只是,剩下那一路为谁,却是从哪里跳出的人物? 如果是韩非在,怕是韩非都会有些怀疑,这个姓耿的,会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人!以前韩非可以不信,但是,现在自己都穿越了,难道,别人就不能吗? 只见李任、方盛二人皆率所部精兵分列步兵大阵的左右两侧,以为掩护的力量。而那姓耿的和于则所部居然列在步兵大阵的正前方和正后方,显然是充当前锋和后援的重任。最另郭嘉感到吃惊的是,居然不是于则在前,而是那姓耿的! 前锋,非武艺高者不能担当,莫非,这姓耿的,还要比壶关第一将,“上党小枪王”于则还要强么? 至此,敌军的军阵已经在刘温的号令下全部完成。军阵背靠壶关,壶关方向地势颇高,大阵依势而走,居高临下。正zhong yāng是由近一万步兵组成的箕形大阵,进可攻,退可守。而步兵大阵的前后方则是姓耿的和于则所部精兵,各统五千人。左侧是方盛所部,右侧是李任所部,皆是精兵,各有五千人马。 见此情景,贾习不禁疑惑道:“刘温用精兵把步兵团团围住,难道就不怕这些精兵溃败之后冲散了步兵大阵?毕竟,里面的一万人素质可不太高,一个不好,就是全军溃散的节奏啊!” 郭嘉也是眉头紧锁,模棱两可的说道:“也许刘温还有后招……” “军师,你有几成把握能破得这阵?”贾习笑着问道。 “尚还不知道这刘温的后招为何,在下也不敢轻下结论。但是,至少也在七成的把握之上!若是能派一支小队伍,试出刘温的后着,那,把握将会有八成,甚至是九成!”郭嘉言语中透露着强烈的自信,以及,好战的光芒。 “如此,那军师就与那刘温他赌上一赌。”贾习与众将大喜,张颌更是直接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 …… “尊驾,刘某阵以布完,不知尊驾可敢应战否?” 正当郭嘉与众人谈话这会,刘温布完大阵,再次上马来到两军阵中,高声喊道。 “哈哈,有何不敢!”郭嘉高声长笑,催坐骑急驰而出,朗声说道:“不过,这亏本的买卖,某家却是不愿意做。” 听着郭嘉的笑声,刘温有一种其破自己的大阵如成竹在胸一般!刘温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必败!当下,皱着眉头问道:“不知尊驾此言何意也?”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布阵,那不若某家也布下一阵,赌注,和方才刘先生所说的一般!不过,若某家破不得你的阵,汝也破不得某家的阵,那就算是平局,如何?”郭嘉在听说刘温要斗阵,心中早就盘算开了,只不过,这主意,此刻才是拿定。阵法么,我拿手的倒是有那么一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斗阵〔二〕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布阵,那不若某家也布下一阵,赌注,和方才刘先生所说的一般!不过,若某家破不得你的阵,汝也破不得某家的阵,那就算是平局,如何?”郭嘉在听说刘温要斗阵,心中早就盘算开了,只不过,这主意,此刻才是拿定。阵法么,我拿手的倒是有那么一个! “哦?可是韩……天公将军张角所擅的阵法?”刘温眉头一跳,问道。本来,他是想说韩非的,可话到了嘴边,顿是改了口。 “非也,乃是某家亲自布下的阵法,刘伯俭,不知你可有胆量一比?”郭嘉反将一军,笑道。 “想不到,尊驾也精擅阵法,如此,刘某倒是要领教尊驾高招,还请尊驾布阵!”虽然知道郭嘉肯定通晓阵法,但刘温却并不认为郭嘉的阵法造诣会有很高,至少,不会高于自己许多,他刘温虽然擅谋,但比起阵法还要逊色一些。刘温紧盯着郭嘉年轻的面庞,心中隐隐发苦,莫非,自己等人,这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 “哈哈,如尔所愿,待某家布阵!教你见识下某家的星宿大阵!”郭嘉说着,打马回归了本阵。 其实,郭嘉这次却是说了假话,所谓的星宿大阵,并不是他郭嘉所长,郭嘉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确实是厉害,但真论起阵法,并不在刘温之上,他所知的阵法,包括了普通的阵法以及一些奇阵,但绝没有什么星宿大阵。这星宿大阵,他是从韩非那学来的。 可笑的是,韩非知道,但不会布这星宿大阵。毕竟,来自后世的他,只是研究过,并没有机会让他用于实践。韩非也只是将理论讲给了郭嘉,也并没有期望郭嘉能布出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郭嘉经过了反复的研究与推敲,还真布出了如此阵法。 只是,知者没有,就连韩非也还不知道。 星宿大阵?听到郭嘉信心满满的报出这一阵名。不只是刘温,就连韩非阵中的贾习等人,也不禁为之愕然,星宿大阵,根本不曾听说过有这样一个阵法啊!历来只有听说兵书上有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行阵、六子联防阵、北斗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等阵,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五虎群羊阵、牤牛阵、九宫八卦阵,可没听说有这样的什么星宿大阵! 难道,是这郭嘉小儿在说什么大话,拿言语诓我,蒙蔽我的认知不成?望着郭嘉归去的背影,刘温心中犯起了犹豫,事情。好象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啊,这样下去,到底是凶是福?悔不该,悔不该趟进这趟浑水,这万一…… “军师,何为星宿大阵?老朽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这样的战阵,莫非……”贾习现在心中反倒没底了,要是郭嘉布个他知道的厉害大阵来斗刘温,他心中还有八分的底气,可是。郭嘉他……没听说过星宿大阵这一说啊! “呵呵,没听过,那也不代表没有啊!这次布阵,嘉尚还需要老先生你的帮助,这舞旗子、调兵谴将的事。老先生还要能这多劳啊!你只需按本王的意思,这么办……”郭嘉成竹在胸。 若不是韩非不知道天门阵等大阵的布置方法,韩非真会将天门阵等大阵的布法都教给郭嘉,要每一个与他为敌的人都有来无回! …… 刘温驻马观看了良久,也不曾见对面韩非的大军有任何异动,正当他以为被戏耍之时,震天的鼓声接连自韩非的大军后方想起。 终于准备完了吗? 刘温眼前一亮,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星宿大阵,我刘温倒要仔细看看!刘温回声高喝道:“来人,将高台推将过来!” 随着刘温的一声令下,先前那移动的高台被众士兵推到了两军阵前,待得安置稳妥,一向沉稳的刘温,此刻急不可待的跳下战马,攀上高台,一脸的凝重,仔细的看着韩非大军的一举一动。 只见韩非大军军中,竖立起一高高的箭塔,而郭嘉和一名年老的文士正驻足在上面,仔细看去,郭嘉似正同那年老文士说着什么。 “刘先生,那郭嘉身边之人,乃是贾习,当初曾为豫州刺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辞官不做了,没想到,竟到了韩非的麾下。据韩某所知,看破将军二次劫营之策的就是那个郭嘉!”张翻、裴喜等几人不知何时来到了高台之上,看着对面的情况,裴喜避过耿昶,低声向刘温说道。 裴喜为官多年,曾随张杨入过朝,见过贾习,故而认得。 “哦?是贾习?这郭嘉倒是好大的手笔,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成了一旗语兵!”刘温也是听过贾习的名头,小小的吃惊了下,轻笑一声道。 “……”好象,方才你刘伯俭情,和这个贾习没什么两样吧!众人互相看看,心中忍不住发笑。 “看,贾习的令旗动了!”贾诩轻声说道。随即,再不发一言,仔细的看着韩非大军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随着贾习的令旗有轨迹的挥舞,一阵阵接天的鼓声中,韩非大军中冲出一队军兵,为首四匹战马,马上端坐四员将领,胯下马掌中兵刃,在正东排开;有四个掌旗官高挑四杆青缎子大旗,上面墨迹鲜明,显然是刚刚做成。 刘温众人仔细观看这四员大将:头一个身高八尺开外,壮伟身躯,面黄而润,剑眉虎目,鼻正口方,三绺短胡须;头戴一顶三岔青铜盔,十三曲簪缨高扎,青铜甲绿色战袍,胯下一匹宝马,手中擎着一杆烂银矟,背后高挑一杆旗,上书三个大字“角木蛟”,刘温等人认得,这人正是张颌!第二个,精状身材。面如白玉,三绺短髯;青铜甲白色战袍,胯下紫骅骝,怀中抱着一把浑铁点钢枪,背后旗上写三个大字“斗木獬”。第三个人穿青挂皂。黑脸膛,短钢髯,一副黑面貌满脸的彪悍相;胯下马,掌中三停大砍刀,背后旗上写着三个大字“井木犴”。第四个人长得八尺多高,面带威风。两道立剑眉,身材魁伟。青铜盔甲,豆青战袍,胯下马,掌中擎着一杆虎头湛金枪,背后旗上书三个大字“奎木狼”。 除了张颌以外。另外三人,刘温一个也不认识。 看到这里,刘温心中暗想,这角木蛟、斗木獬、井木犴、奎木狼是二十八宿中的东方四木星,所谓东方甲乙木,怪不得,这些军兵手臂上都扎上了青色的帕巾! 这时。鼓声再转急促,又由韩非军中冲出一支军马,为首四匹战马,马上端坐四员大将,胯下马,掌中军刃,往南边排开;四个掌旗官高挑四杆红色缎子大旗。头一人长得八尺之躯,细腰乍背,双肩抱拢虽已见老态,却是面如白玉。眉似漆刷,目若朗星,悬胆鼻子,四字口,大耳相衬。一部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黄甲黄袍,胯下一匹龙驹,手中擎着一杆九凤朝阳刀,背后旗上书三个大字“尾火虎”,正是于则口中说的那员老将,黄忠,不过于则等人并不识得。第二员将身材高大,黑面虬髯,黑袍黑甲,手中擎着一杆大刀,背后旗上书三个大字“室火猪”。三员将中等身材,白方面目,五官端正,银甲白袍,黑胡须,胯下马,掌中擎一柄断头砍山刀,背后旗上写着三个小字“翼火蛇”。四员将长得九尺多高,同字体格,黑脸膛;穿青挂皂,手持镔铁皂缨枪,背后旗上书三个小字“觜火猴”。四位将,尾火虎、室火猪、翼火蛇、觜火猴,正是二十八宿中的南方四火星,所谓南方丙丁火。这一队将士,遍扎红色绸帕,多着红色衣甲,真好象南方平地起了火焰一般。 好歹第一阵刘温他们还认识一个张颌,这一阵,除了见过老将,却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紧接着,又自韩非大军中杀出四员大将,胯下马,掌中个擎刀兵,在西边排开;背后四个掌旗官高挑四杆素白大旗。头一员大将,七尺多高的身躯,虎背熊腰,面如晚霞,重眉虎目,狮子鼻,阔口方,黑色胡须;黑甲黑袍,双手中一杆劈山刀,背后旗上三个大字“亢金龙”。第二员将是个少年,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白脸膛,长眉带煞,二目有神,伏羲骨通天,四字口;头戴亮银束发冠,银甲白袍,手中擎着一条亮银枪,背后旗上三个小字“娄金狗”。第三员将镔铁盔,皂征袍,手执一口大刀,背后旗上三个大字“鬼金羊”。第四员将身高把尺,背厚腰粗,面色微黑,两道抹子眉,一双大眼,狮鼻阔口,颌下一部短钢髯铁盔铁甲,皂征袍,手擎一柄泼风大砍刀,背后旗上三个大字“牛金牛”。这四位,是亢金龙、娄金狗、鬼金羊、牛金牛,二十八宿中的西方四金星,乃是西方庚辛金。众将士,遍扎黄巾。若不是壶关一方知道详细,怕是会以为黄巾贼势再起,来犯壶关! 这四个,同样的无人认识。 贾诩再向北面看去,这时,北面已摆开了阵势,仔细看去,为首四员战将,四个掌旗官高挑四杆黑色缎子大旗,头一人,一张扑克脸,面相严肃,一脸刚正之气,提枪带马,背后飘摆的大旗上写着三个大字“箕水豹”。第二员,燕颌虎须,精铁盔,铁链连环甲,胯下一匹青鬃马,掌中一杆长枪,背后大旗上书写着三个大字“轸水蚓”。第三员,身高八尺开外,双眼怒突,膀大腰圆,面如锅底,黑中透亮,两道狮眉,鼻直口阔,短茸茸钢髯;镔铁盔,皂征袍,手中擎着一杆大铁枪,背后大旗上书写着三个大字“参水猿”。第四员,面如傅粉,唇上一抹小黑胡,倒提着一口大刀,背后大旗上书“壁水獝”三个大字。这四员将官,是箕水豹、轸水蚓、参水猿、壁水獝,二十八宿中的北方四水星,乃是北方壬癸水。众将士,其扎黑绸,多为黑甲,如同乌云盖顶一般。 这回。倒不是全不认识了,头一个,正是高顺,而第三个,刘温等人也是识得。正是秦谊秦宜禄。至于其他二人,他们却不认识。 再看四军中央,出乎刘温意料之外的是,这里,并不是戊己土,只见一杆鹅黄色七星旗。旗上三个字是“紫微星”,下面一人,胯马擎剑,正是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高台的郭嘉。左边一杆八卦转云旗,旗上三个字是“广慧星”,旗下站定一名文士。刘温等人不认识,此人正是前兖州桥瑁麾下,陈宫陈公台。陈宫此刻少了儒雅之气,却是平添了一种威风,一手按腰间佩剑,纵马昂扬。右边一杆飞虎腾云旗,旗上三个字是“武曲星”。旗下站定两位小将军,此二人刘温等人却也是不认识,正是黄忠少子,黄叙以及韩非的学生,贾逵贾梁道! 书中暗言,陈宫也是才赶到军中,听闻郭嘉要布大阵,特赶来。用陈宫的话来说,那没看过这星宿大阵,来凑个热闹! 这是满天的星宿。什么紫微星、广慧星、武曲星、五斗三曹二十八宿星……刘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阵,彻底的被震惊了,如此大阵,莫说见过,即便听都不曾听过。这要如何破得? “可惜啊,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布完大阵,韩非闪目光观看自己的杰作,出人意料的却是摇了摇头,满脸的遗憾。 “军师,这却是为何?” 陈宫虽然在阵法的造诣上,比不得郭嘉来的高深,但也不是易与之辈,拉出来那也是王佐之才,看着眼前的大阵,那是一个满面的惊叹,可谁想到,反过来郭嘉却是这一副表情,成心打击人还是怎么的? 陈宫一脸的郁闷,开口问道。 “可惜,这一星宿大阵,并不是完全形态,真正的星宿大阵,应该是三恒二十八星宿齐聚,如果那样,堪称是夺天地之造化,迫日月之光辉,休说刘温,嘉敢断言,这世间,除了主公外,无人能破得!”郭嘉满口的傲气,一脸的盛气临人。 “主公?”陈宫愣住了,这关主公什么事? 而且,也没听说过主公会布什么阵啊! 至于破阵,要建立在会布阵的基础上,不绘布,何来破。 “此阵,乃主公所传。”郭嘉也不隐瞒。 “啊……” 陈宫傻眼了,主公,难道真就无所不能…… 其他人倒没有陈宫这般的感觉,在他们的认知当中,韩非一直以来都是神秘的,会布点阵,吃惊下可以,但见怪就不对了。可是听到郭嘉说这阵还不完全,却也傻眼了。 什么?这样的大阵居然还不是完全形态?众人面面相觑,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那份震惊,他们自问,以自己的能力,想要破眼前这样的大阵,以一己之力,万难办到。毕竟,这大阵,连听说都不曾听说过,更何谈破之? “军师,却不知这星宿大阵的完全形态为何,可否讲与我等听听?”强自压住心中的震惊,陈宫在马上微微一礼,诚恳的说道。他生性严谨,这个和高顺倒有些相象,尤其在求知方面,更是勤勉,如若不然,又如何会有今日的造诣,成就他历史上的声名! 听到陈宫的问话,其他人也生出了一求学之念,一双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郭嘉,这一刻,这些人,哪还有了往日的风采,真和学堂里的莘莘学子无二。 “这有何不可,尔等想要听,那嘉就……”郭嘉微笑着点点头。韩非既然将阵法教给了他,自然有着让他传出去的意思,当然了,只局限在韩非的心腹之人手中。如此,有何必藏拙?他们的强大,只会为主公打江山更好的贡献一份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军师,且稍后再说,等一等老朽……”正当众人准备倾耳仔细听郭嘉讲叙大阵的厉害,这时,不远处突然想起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已被大阵吸引了所有注意的众人,乍然被打断,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齐转头望声音来处看去,却见贾习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见众人这样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们几个这么看着老朽作甚?老朽又不欠你们酒钱!” “……” 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人都成卖酒的了! “军师,讲说阵法,怎么能单单讲给他们几人。这也太过偏心了吧?”贾习苍老的脸上竟是一脸的幽怨,真好象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只是,他那张脸却是和小媳妇一点也搭不上边,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 郭嘉看了看贾习。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心里话,好一个老小孩,究竟你是浪子,还是我是浪子?郭嘉摇了摇头,重拾被打断的思路,说道:“这星宿大阵的完全形态。乃是三恒二十八宿齐聚,共计需战将八十八员,上应天下八十八星宿,阵法之中,分为外五行、内五行,五行相生。生生不息;暗含北斗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等大阵,小的如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阵、四象阵等等比比皆是……阵中有阵,阵内套阵,虽然说是一个大阵,却是将所有的战阵几乎尽数囊括在内,若布下大阵,只这掌旗官。除却总掌旗官外,尚需八十八名副掌旗官……大阵可大可小,不过,最小的星宿大阵,也要有八万八千人组成,非小势力者能布置妥当……只是如今,我处战将匮乏,如若不然,定要布下这完整的星宿大阵,以保万无一失!” “……” 郭嘉讲完。只感觉身边静的可怕,只能听到一声声如同牛喘的喘息声,这是……郭嘉诧异的扭头看去,一看下,不禁为之失笑。感情,这几人正一个个豪没形象的张大了嘴,呆呆的发愣,就连口水流到衣襟上尚不自觉。 陈宫、贾习等人,被郭嘉口中一串串的数字,给震住了!八十八员战将?要知道,郭嘉口中的战将,非是其他诸侯口中的“战将千员”中的战将,那可是能上得阵前,拿得出手,与人斗将的大将!八十八员,这是何等的概念,只这一项,就足以断了任何人的念想,郭嘉布不起,大汉又有谁能布得起? 别看郭嘉现在布出了星宿大阵的雏形,可所谓的战将,除了黄忠等几人外,剩下的,哪一个又不是顶上去凑数的! 不过,郭嘉没有笑,想当初,韩非给他讲解时,郭嘉还不是这一般的模样。 “军……军师……”过了良久,贾习干巴巴唤了一声。 “哦?老先生何意?”郭嘉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贾习问道。 “军师方才所言当真?”贾习整理下仪表,一脸凝重的问道。 “呵呵,老先生,你可见过嘉说过妄言?嘉所讲,句句属实,如果你等喜欢学,那嘉就将此阵的阵图以及诸多变化教于尔等,这也是主公的意思,如果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深怕郭嘉说出不教的话语,几人忙不迭的回道,那模样,真跟抢糖果的小孩一般无二。 “军师,既然这阵不完全,万一被那刘温破了,可当如何是好?”陈宫担忧的问道。 “公台先生,尔等只消将心放在原处,这阵,虽然五行缺一,但是,也非他刘温之辈所能破得!最首要的一个条件,其兵不行,将,更不行!”郭嘉有点自得意满的说道。 “如此,宫便放心了!”陈宫长出了一口气,也知道,郭嘉虽然为人放浪,但关键时刻,说话向来不会无的放失,既然他说破不得,那自然就破不得!更何况,这其中也有着韩非的意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非说的话,总是让人深信不疑。 “布个不完全的星宿大阵,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布成完整的大阵了,哎……”郭嘉看着眼前的大阵,不甚满意的嘟囔道。 还有…… …… “这……这是什么阵?”裴喜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大阵,张口结舌的说道:“裴某自问也算是熟读兵书,见过诸多的阵势,也有足够的信心,能摆的似模似样,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阵法,刘将军,你看……” “刘某也不曾见过,”刘温苦笑着摇了摇头,干涩的说道:“刘某见过、听过无数的阵法,却还不曾见过以星宿命名的大阵,咦,耿义士。你……” 见到刘温的异状,众人不解的看向一旁站立的耿昶,却是见他正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阵发呆,似乎,在他的眼中可以读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意味。难道…… “子舒,你……”站在耿昶身边的于则伸手拉了拉耿昶的衣袖,低声唤道。自那一日与耿昶比斗之后,虽然于则落了颜面,但是于则却是不曾有丝毫的怒气,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反倒是喜出望外,连日来几乎和耿昶形影不离,切磋着武艺。于则只感觉短短的一日间,自己的武艺有一种突飞猛进般的感觉,于则,也甚是喜好与爽直的耿昶为好。只恨相见甚晚。 “啊?于将军,你拽我做什么?”耿昶这才清醒过来,不解的看了看于则,问道。一脸的茫然,全然不知于则因何拽他。 “耿义士,方才见你望着这大阵出神,莫非。耿义士你认识这大阵不成?”刘温轻笑一声,在旁边问道。说实话,对于破郭嘉的大阵,刘温连一丝把握都没有,四方,无论攻打哪一方都是甚难,毕竟,看得出四方的将领无一弱者,而自己这一方…… “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好象是在那里听过……”耿昶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看眼前的大阵,有点像是先祖曾经参与布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只不过,好象又有一些出入。耿某也只是听说,详细情况,耿某也不甚知晓。” “二十八星宿大阵?莫非是当年先帝光武帝所布大阵?”刘温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正是,当年先祖追随先帝陛下征讨王莽余孽,战敌军先锋巨无霸,曾经以云台二十八将、伏波将军马援等等诸人,布下了明躁一时的星宿大阵,只是,这阵法只是出现了一次,至如今,却是早已失传,家祖正是二十八宿中的房日兔,也曾参加那次的布阵,耿某也是曾经听先辈言及家祖的事迹才略有耳闻。”耿昶脸现缅怀的神色,确实,有祖耿弇,的确是值得后辈骄傲。提及耿弇,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那不知耿义士可有破此阵之把握?”本以为耿昶外表粗旷,是一有勇无谋之人,但是,通过一日多的接触,众人这才知道,耿昶胸怀锦绣,有其先祖遗风,其才华,虽然比不得刘温,但是,却胜过裴喜!自此,再无一人敢小觑耿昶只是一个武夫! “没把握!”耿昶直言说道:“毕竟,耿某也只是听说,至于阵图、诸般变化,耿某一无所知,除了阵名以外,耿某同诸位无二。只是……” “刘温,可有胆量与某家斗阵!” 正这时,阵外传来郭嘉的高喝声。刘温众人忙闪目光看去,却见是郭嘉跃马扬威,自两军阵前向这边看来,一脸的盛气凌人。 “……”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这话,要怎么一个回法?不斗了,摆明是低人一头,甘认败阵;可是,斗阵,又如何一斗法? “郭嘉休要猖狂,某家耿昶来也!待某家来会一会尔等祸国殃民的贼子!” 耿昶? 祸国殃民的贼子? 郭嘉正自唤刘温出阵答话,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嗓子,顿时楞住了。一来,耿昶这人名太过陌生,二来,何时他们成了贼子了? 随即便是恍然,是了,他们现在的身份,乃是黑山贼,被人称为贼子,也不希奇。 “耿义士,你……”刘温见耿昶拨马就要冲出阵去寻郭嘉,忙出声喊住,对于耿昶出战,能不能胜他心中一点谱也没有,这万一死在那老将的刀下,本来壶关就少将,耿昶再……那岂不是无人挑大梁了吗?所以,从心底,刘温不愿意让耿昶出战。 “刘先生,你也休要拦我,耿某也不是糊涂人,刘先生心中所想,、耿某也能猜到一二,只是,耿某此来,便要是除掉这些贼子,不与贼人比斗一番,耿某此生永远将永远留下一不痛快。刘先生放心,即便耿某胜不了你们说的那老将,但是,想要脱身,也不是谁都能留下我的!”耿昶看看于则,接着说道:“刘先生放心便是,打完这一仗,看在于将军的面子上,不论是胜是败。我都会助尔等一臂之力。” “如此,刘某再生相拦,倒显得有些不尽人情了,此行,耿义士还需小心才是!”刘将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耿昶,也真难为他了,如此粗旷的外表下,却偏偏心细如发,着实令人另眼相看。也罢,如此精明之人。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不测。 “刘先生好意,耿某就此谢过,驾!”说完,耿昶一催胯下奔宵战马,画杆描银戟手中倒提,冲出战阵。直向郭嘉扑了过去。 “于将军,耿义士武艺虽然高强,但是,那老将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小心一二,你随耿义士出战,为他观敌掠阵。万一耿义士不敌那老将,你当出手援助一二!”刘温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耿昶的背影,对一旁的于则吩咐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布阵,那不若某家也布下一阵,赌注,和方才刘先生所说的一般!不过,若某家破不得你的阵,汝也破不得某家的阵,那就算是平局。如何?”郭嘉在听说刘温要斗阵,心中早就盘算开了,只不过,这主意,此刻才是拿定。阵法么。我拿手的倒是有那么一个! “哦?可是韩……天公将军张角所擅的阵法?”刘温眉头一跳,问道。本来,他是想说韩非的,可话到了嘴边,顿是改了口。 “非也,乃是某家亲自布下的阵法,刘伯俭,不知你可有胆量一比?”郭嘉反将一军,笑道。 “想不到,尊驾也精擅阵法,如此,刘某倒是要领教尊驾高招,还请尊驾布阵!”虽然知道郭嘉肯定通晓阵法,但刘温却并不认为郭嘉的阵法造诣会有很高,至少,不会高于自己许多,他刘温虽然擅谋,但比起阵法还要逊色一些。刘温紧盯着郭嘉年轻的面庞,心中隐隐发苦,莫非,自己等人,这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 “哈哈,如尔所愿,待某家布阵!教你见识下某家的星宿大阵!”郭嘉说着,打马回归了本阵。 其实,郭嘉这次却是说了假话,所谓的星宿大阵,并不是他郭嘉所长,郭嘉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确实是厉害,但真论起阵法,并不在刘温之上,他所知的阵法,包括了普通的阵法以及一些奇阵,但绝没有什么星宿大阵。这星宿大阵,他是从韩非那学来的。 可笑的是,韩非知道,但不会布这星宿大阵,毕竟,来自后世的他,只是研究过,并没有机会让他用于实践。韩非也只是将理论讲给了郭嘉,也并没有期望郭嘉能布出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郭嘉经过了反复的研究与推敲,还真布出了如此阵法。 只是,知者没有,就连韩非也还不知道。 星宿大阵?听到郭嘉信心满满的报出这一阵名,不只是刘温,就连韩非阵中的贾习等人,也不禁为之愕然,星宿大阵,根本不曾听说过有这样一个阵法啊!历来只有听说兵书上有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行阵、六子联防阵、北斗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等阵,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五虎群羊阵、牤牛阵、九宫八卦阵,可没听说有这样的什么星宿大阵! 难道,是这郭嘉小儿在说什么大话,拿言语诓我,蒙蔽我的认知不成?望着郭嘉归去的背影,刘温心中犯起了犹豫,事情,好象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啊,这样下去,到底是凶是福?悔不该,悔不该趟进这趟浑水,这万一…… “军师,何为星宿大阵?老朽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这样的战阵,莫非……”贾习现在心中反倒没底了,要是郭嘉布个他知道的厉害大阵来斗刘温,他心中还有八分的底气,可是,郭嘉他……没听说过星宿大阵这一说啊! “呵呵,没听过,那也不代表没有啊!这次布阵,嘉尚还需要老先生你的帮助,这舞旗子、调兵谴将的事,老先生还要能这多劳啊!你只需按本王的意思,这么办……”郭嘉成竹在胸。 若不是韩非不知道天门阵等大阵的布置方法,韩非真会将天门阵等大阵的布法都教给郭嘉,要每一个与他为敌的人都有来无回! …… 刘温驻马观看了良久,也不曾见对面韩非的大军有任何异动,正当他以为被戏耍之时,震天的鼓声接连自韩非的大军后方想起。 终于准备完了吗? 刘温眼前一亮,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星宿大阵,我刘温倒要仔细看看!刘温回声高喝道:“来人,将高台推将过来!” 随着刘温的一声令下,先前那移动的高台被众士兵推到了两军阵前,待得安置稳妥,一向沉稳的刘温,此刻急不可待的跳下战马,攀上高台,一脸的凝重,仔细的看着韩非大军的一举一动。 只见韩非大军军中,竖立起一高高的箭塔,而郭嘉和一名年老的文士正驻足在上面,仔细看去,郭嘉似正同那年老文士说着什么。 “刘先生,那郭嘉身边之人,乃是贾习,当初曾为豫州刺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辞官不做了,没想到,竟到了韩非的麾下。据韩某所知,看破将军二次劫营之策的就是那个郭嘉!”张翻、裴喜等几人不知何时来到了高台之上,看着对面的情况,裴喜避过耿昶,低声向刘温说道。 裴喜为官多年,曾随张杨入过朝,见过贾习,故而认得。 “哦?是贾习?这郭嘉倒是好大的手笔,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成了一旗语兵!”刘温也是听过贾习的名头,小小的吃惊了下,轻笑一声道。 “……”好象,方才你刘伯俭情,和这个贾习没什么两样吧!众人互相看看,心中忍不住发笑。 “看,贾习的令旗动了!”贾诩轻声说道。随即,再不发一言,仔细的看着韩非大军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随着贾习的令旗有轨迹的挥舞,一阵阵接天的鼓声中,韩非大军中冲出一队军兵,为首四匹战马,马上端坐四员将领,胯下马掌中兵刃,在正东排开;有四个掌旗官高挑四杆青缎子大旗,上面墨迹鲜明,显然是刚刚做成。 刘温众人仔细观看这四员大将:头一个身高八尺开外,壮伟身躯,面黄而润,剑眉虎目,鼻正口方,三绺短胡须;头戴一顶三岔青铜盔,十三曲簪缨高扎,青铜甲绿色战袍,胯下一匹宝马,手中擎着一杆烂银矟,背后高挑一杆旗,上书三个大字“角木蛟”,刘温等人认得,这人正是张颌!第二个,精状身材,面如白玉,三绺短髯;青铜甲白色战袍,胯下紫骅骝,怀中抱着一把浑铁点钢枪,背后旗上写三个大字“斗木獬”。第三个人穿青挂皂,黑脸膛,短钢髯,一副黑面貌满脸的彪悍相;胯下马,掌中三停大砍刀,背后旗上写着三个大字“井木犴”。第四个人长得八尺多高,面带威风,两道立剑眉,身材魁伟。青铜盔甲,豆青战袍,胯下马,掌中擎着一杆虎头湛金枪,背后旗上书三个大字“奎木狼”。(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三章 斗阵三 “尔乃何人?” 黄忠淡然一笑,“胜过老夫手中宝刀,再告诉你!” “刀枪无眼,小心了!”黄忠急转的几句话,却是给耿昶另一份感觉。嗯,这老将,却也是一爽快之人,若不是为贼,这一仗打完,待一切事了,与他深交一番也无不可,只是这个拉我做什么贼…… 可他哪知道,有些时候,往往是身不由己! 一催坐下奔宵马,眨眼之间就来到了黄忠近前,人借马力,手中一杆画杆描银戟挂着风声就砸了下来。 耿昶自诩力大无双,此一戟,正是要试一试黄忠的力气!耿昶最不服的就是:你个老家伙都已经年老体衰了,还能以力气称雄? 对于与则说黄忠力量惊人,耿昶一直都不信,真当谁都是廉颇了呢! 可是,他哪知道,黄忠的厉害! 见一杆大戟砸来,黄忠也看出了耿昶心中所想。于则会惧怕耿昶的力气,但是,黄忠又岂会惧怕?双手一合九凤朝阳宝刀,瞧定画杆描银戟的所在,望上便架。至于耿昶大戟上随之而来的金钱五色幡会不会将自己的兵器锁住,这就不在黄忠的考虑范围内了! 典韦的力量够可怕的了,但是,此时的黄忠,也不逊色他什么! 按黄忠的意思来说,那就是:锁上更好!力量上,我黄忠又怕过谁!欺负我老?找错人了! “当!当!” “哗楞楞……” 如果,让两军将士来说的话。这两声,必然是他们有生以来所听到的最大声音!什么天崩地裂、雷霆怒吼,想来也不过如此!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战马受了惊吓,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下乱窜,再也分不清敌我,而马背上的主人,尚还处于短暂的昏迷之中,一时间也来不及约束战马。顿时,两军大阵为之大乱,被战马撞伤者无数。更有甚者,被战马活活踩死! 而这个时候,却也显现出两军将士的素质高低。韩非大军在短暂的混乱后,迅速、有条不紊的控制住了战马。只一片刻的时间。乱像已平,更兼韩非大军铠甲精良,多数也只得轻伤,却是无一人伤亡。 反观壶关守军大阵,当真是惨不忍睹,本来,若是平时按说也不会出现眼下这般的伤亡,毕竟。有将士的约束,再乱。也不过是片刻的事,可壶关的士卒连日来的败仗,已经使他们的士气低靡到了及至,能出来迎敌,已经是难得了,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坚强之心?错不及防下,失去了对战马的约束,顿时炸了营,左冲右撞、乱踩乱踏,任由坐上的主人如何勒紧缰绳,也无法抑制战马的野性,直撞得壶军众将士哭爹喊娘,刚刚布下的大阵,早没了一丝的整齐,乱成了一锅粥,本来就低到了低谷的士气,一低再低。 也好在壶关没有大量的骑兵,若不然,这一下子下来,仗也就不用打了。 好不容易,将受惊的战马控制住,待得一清点被战马冲撞踩踏引起的伤亡,刘温并众人的眉头又紧凑到一起,眉心,凝成一巨大的疙瘩,久久不散。 “撒手!” 两军阵上发生的事情,黄忠、耿昶却是无心观看。黄忠自问力量无双,毕竟,韩非说力量可能第一的典韦都只是和他差不多,他黄忠,自然也有着足够自信的本钱!可是,耿昶比力气又何曾怕过任何人! 刀戟相撞,直震的周围坚硬的地面以二人坐骑为中心,向四下龟裂开来,密密麻麻,俨然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耿昶战马急冲的势头嘎然而止,战马,不受控制的“踏踏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再看黄忠,此刻也好不到哪去。 这厮,好大的力气!实不下于我也!黄忠感受着双臂上的酸麻,心中越发显得凝重,这一块大陀,还真不是白长的! 盛名之下,果然非虚!真想不到,这一老家伙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如果,可以停下来,耿昶真想好好揉揉发麻的双臂,这种滋味,他还从来没有尝过! “哗楞楞……” 黄忠的九凤朝阳宝刀架住了耿昶的画杆描银戟,兵器的撞击下,宝刀受力,向下一沉,而画杆描银戟的戟头,也随着力道,猛然跳起,但是,上面所带的金钱五色幡,借着贯力,去势不改,直砸了下来。金钱五色幡的绳索,乃是五金的链子,虽然细,却极为结实,正正撞在黄忠宝刀的刀杆之上,随着“哗楞楞”一阵铁链声响,金钱五色幡在刀杆上绕了几圈,两件兵器,牢牢的锁到了一起。两匹战马连退几步,身子随着两件兵器上传来的力道,为之一止,黄忠、耿昶冷不防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坐骑。 黄忠定目凝神,看得分明,再也顾不得去管手臂上的酸麻,忙将手中的九凤朝阳宝刀向怀中一抱,倾尽了全身的力气,断喝一声道。 “该撒手的是你!给某家撒手啊!”耿昶又哪肯示弱,双臂较足了力气,狠命拽住画杆描银戟的戟杆,一双大眼一瞪,粗黑的眉毛竖立起来,钢牙紧咬,额头上青筋迸起多高。 “看来,老将军这次碰上对手了,除了子昭,还从来没见过老将军他与人对战退后过,这长得粗大的的家伙,力量不逊色老将军啊,也许,与子昭能拼上一拼!” 谁也不曾想到,战斗的一开始,既然成了两人比斗力气的局面。但是,众将也都知道,这样的局面,最是凶险不过,稍有闪失,可能就是命丧当场的结局,是所以,全部凝神观看着战场中两人的一举一动。大阵已布置完善,见敌军有将出来挑战。众将士又聚到一起,为黄忠观敌掠阵。虽然,心中知道。以黄忠的本事,必然平安无事,但是,正所谓关心则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战场瞬息万变,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任峻咂着舌,忍不住说道。黄忠什么力气,经过这几月的接触。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这时,看到黄忠与耿昶比斗力气,甚至还退了几步,这也由不得他不吃惊。 “不对。这耿昶的力气。还没有老将军大,依我观看,也就和那个张翼德上下差不多罢了!”张颌仔细盯着阵中的战团,沉声说道。 “何以见得?”高顺武艺低了一点,看得没有张颌透彻,疑惑的问道。 “不要忘了,先前那一撞击,耿昶是借助了战马的前冲之力。而老将军则是原地未动,全然是凭借本身的力气硬抗。二人同样退后相同的距离。实力的高下,不用我说,公孝你也能看得明白!”张颌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凝重却是一丝未减,其内,掺杂着一股浓厚的战意。耿昶?真想上前会上一会!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耿昶很厉害,张颌又怎会看不出来。 “哦!”众将点点头,也不再多说,满脸兴致的看着战场中的比斗,跃跃yu试。既然张颌这么说了,那老将军他定然无事! 两匹宝马,围定一个圈子,踏着碎步转个不停,汗水,顺着奔宵的身上流出,沾湿了战马的毛发,马眼中,闪过一丝丝的疲惫意味。黄忠的战马也没好到哪里去,不住的打着响鼻,蹄下,多有不稳。 足足半个时辰,二人哪一个也不肯退后一步,黄忠的额头,也见了汗水,毕竟,耿昶的力气委实不小,只比他稍稍逊色了那么一丝,连番较力半个时辰,黄忠也感觉有些吃不消,哪一次的战斗,也不曾向今天这么累过!而且,不过瘾! 到底还是老了啊,若是能再年轻十岁…… 而耿昶,却是显得更为不堪,汗水潺潺,爬满了他那张脸,痒痒的,如同蚂蚁在脸上爬过一般,甚的难以忍受。双手手心,不知从何时起,已被汗水打湿,画杆描银戟的戟杆,随着黄忠大刀上传来的力道,一丝一丝的向外蹭去,胯下的战马,此时也显出不济之像,紧一步慢一步随着黄忠的后退,一步步的向前挪去。 “呀喝!” 耿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居然不如一老卒!可是,如今,形势已然由不得自己,这画杆描银戟上的锁链已然将黄忠的九凤朝阳宝刀牢牢的锁住,这般局势,再想分开,已是由不得他耿昶! 自己设下的圈套,没想到,钻进来的反倒是自己!看来,我耿昶小觑了天下英雄矣!耿昶心中一阵苦笑,转而,化为一种不甘,双目,隐隐犯红。 就这么败了,我耿昶不服!力量上逊色于你个老家伙,但,那又如何?我耿昶还有一身的本事!一种别样的气势,在耿昶的身上升腾起来。耿昶突然大叫一声,单足一点上马镫,猛磕战马的小腹,沉腰低胸,另一只脚抬起,踹在马鞍桥上,身体随着力量猛然向后一仰,紧接着,一手突然松开,单手一扬,既而“砰”的一声,双手合一,又牢牢的攥住画杆描银戟的戟杆。 战马受马成大力的一磕,小腹上的巨痛,令它浑身一紧,四蹄顿时紧扣地面,被黄忠人马合一拽出去的趋势,立时被止住了! 可不要以为马成这一势是无有用意的!虽然,这样做难免会有危险,但是,这一弃,却也是恰到好处!左手松开之前,从腰间摸出一流星锤猛然向前大力掷去,锤头所向,正是黄忠的面门! “啊!” 韩非军阵中的众将乍见马成抛锤,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众将都是久经沙场,自然是知道,比斗力气最是危险不过,分心不得,有心算无心,这下,老将军他岂不是…… 好个黄忠,端是不凡!乍见耿昶使用暗器,心中也不禁为之一惊,然而,瞬间就沉住了气,紧盯着飞来的流星锤,双手一合九凤朝阳宝刀,里外把一较力,大刀应力急转,正挡在飞来的流星锤前方。 黄忠乃是射箭的行家。对冷箭之类自然不陌生,别说是耿昶的一流星锤,就是韩非满身的暗器。想奈何黄忠,也不那么容易! “当!” “哗楞楞……” “当啷!” 在两军阵前众将士的目光注视下,流星锤正撞在九凤朝阳宝刀的刀杆之上,一声大响后,缠绕在刀杆上的锁链应声散开,画杆描银戟受力反震,终于脱开了束缚。“当啷”一声,流星锤掉落到地面之上。 原来,耿昶这一掷。却是暗含巧力,能打到黄忠那是最好不过,打不到黄忠,也在其周密在算计下。能震散缠绕在九凤朝阳宝刀上的锁链。使得画杆描银戟脱开束缚,为的,就是打破眼下的僵局! 任谁也不会想到,耿昶粗旷的外表下,竟然能有如此心机!用力之巧妙,计算之精准,简直是妙到颠峰! 随着耿昶嘴角一丝冷笑的浮现,手中脱开束缚的画杆描银戟猛地前递。相较方才那一柄流星锤,这一柄因黄忠大刀上传来的大力。去势更急,斗大的戟头,挂定呼啸的风声,迎面刺了过来。 黄忠也不曾想到,两件兵器上的束缚会突然失去,瘁不及防下,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在马背上,急向后倒去。这时,耿昶的画杆描银戟也跟着砸到,说来也是巧合,黄忠身子向后倒去,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也随之上扬,正正拦在画杆描银戟的前方,“当”的一声大响,这一下却坏了,本来,事起突然,黄忠已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身形,再受这一大力撞击,身子险些脱离了鞍桥飞将出去。 要知道,黄忠力气虽大,但也不过是一标准的身材,典韦尚能挥舞两个似他这般的人往来战斗黄忠虽然差了一线,但也没差多少!虽然,先前的较力,使得力量不在颠峰,但是,大刀上传来的力道,却是他自己连同耿昶二人的力量,小小的身体,又如何架得住如此的大力拖拽? 不好! 黄忠心中暗叫一声,这要摔了下去,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里还有一个耿昶在,万一他有什么后着,可是大大的不好!黄忠到底是经验丰富,心念急转,身子随着心念的转动,“唰”平躺在马背之上,沉胸吸气,两条腿,死死的夹住了战马的小腹,终于,将向后的力道化去。 紧接着,黄忠左脚狠狠一踏飞虎镫,在马背上向右猛然一滚,双手带动九凤朝阳宝刀随着身形的转动,急向战马右边空地滑去,“噗!”大刀尾端锋利的三楞透甲锥深深的扎入旁边的泥土之中,连带战马,足足退出四步开外,这才将所有的力道尽数化去。 然而,两军将士眼中黄忠手中的那杆九凤朝阳宝刀上,再无多余的物事,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缠在上面的金钱五色幡不翼而飞。 虽然,战况不甚激烈,但是,其内的凶险意味,所有的人都嗅到了!奇怪,方才缠在大刀上面的金钱五色幡怎么不见了?众将士都被黄忠一连串的动作所吸引,在为场内二人心中叫好的之余,这才注意到黄忠刀上空荡荡,好奇之下,忙在场内寻起了那金钱五色幡的去向。 哪知道,这一看不要紧…… “老将军,小心!”韩非军阵中,众将一看下不禁为之色变,失声惊呼道。张颌急切间,眼睛急转通红,连带着高顺、任峻、秦谊等人,纷纷抄起兵器,拍马冲出了大阵,望场内急冲了过来。 只见那耿昶,手中提着画杆描银戟,正看到黄逍此刻的窘状,大喜下,忙拍马上前,舞大戟就奔黄忠腰间斩下。 事起突然,除了一些反映快的武将反应过来,余者,无不被眼前的变故所震惊,一个个瞠目结舌,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了!怎么,方才还占尽上风的黄逍,此刻却…… 而裴喜、张翻等人却是大喜,喜之喜,这个难缠的老家伙终于要死了!如此,壶关无忧矣!可是,当看到敌军的众将如虎似狼般冲杀上来,大喜之余,又心生惊恐,张翻忙高声叫道:“于将军,速去助耿义士一臂之力,诛杀老贼!” 这时刻,也由不得他去多想,也忘记了韩非军中冲出的战将都是何人,于则上前,还能不能有命回来,现在张翻的心中,完全被那难缠的老将即将授首的喜悦所充斥。 “……” 看着冲上来的张颌、高顺等众将,于则不禁一阵阵头皮发麻,这里面,单一个张颌自己就未必能对付不了,这么多一起上,纵是两个自己捆在一块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啊!可是,张翻的命令,他却又不能不听,无奈下,硬着头皮拧枪拍马杀了出去。 “于将军,快……”这一刻,张翻才想起双方的态势,敌我的对比,于则这一上去,岂不是……然而,这时候才想起,又有什么用呢?望着于则冲出的背影,张翻终是无力的缓缓垂下了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四章 斗阵(四) “于将军,快……” 这一刻,张翻才想起双方的态势,敌我的对比,于则这一上去,岂不是……然而,这时候才想起,又有什么用呢?望着于则冲出的背影,张翻无力的缓缓垂下了手。 眼看着耿昶的画杆描银戟离黄忠的身子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这时,黄忠胯下的战马也发现了黄忠的危险,护主心切,情急下张口一声怒嘶,事起突然,乍闻马嘶,耿昶的战马速度也不由为之一缓,就着这刹那的功夫,黄忠四足猛然发力,带着黄忠的身子,向左方急蹿出去,这一蹿,足足蹿出丈许开外,刚巧躲开了耿昶这一必得之戟。 战马带着黄忠,马不停蹄,接连跑出了五六丈开外,这才止住了脚步,一双马目,杀意凛然的澄视着耿昶,口中嘶鸣连连,咆哮不断。 “可惜了!” 耿昶低声叹息,拨回战马,画杆描银戟在手中一横,扫了一眼韩非军中冲杀来的众将,也不与理会,双目,死死的盯着黄忠的方向。 在他的眼中,其余人,不值得一提,唯一可以与他一战的,只有他黄忠一人而已。是以,当看到张颌、高顺、任峻等人冲将上来,心内,也唯有冷笑而已,并未给予重视。 “贼子,也敢算计老将军,看枪!”张颌冲出来,要快上一线,快别人一马头来到场中。此时的张颌,双眉倒竖。两眼圆翻,就恨不得这一枪就将耿昶戳个透明窟窿! 紧随其后,五六件兵器齐举。望着耿昶周身上下杀来。 “张将军,且退,他的对手是我!”正这时,一声苍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可不正是黄忠! 战马带着黄忠跑出四五丈的距离后,黄忠忙伸九凤朝阳宝刀在地面上一拍,斜倾的身子顿时应力飞起。左脚用力一勾飞虎镫,稳稳的落在马鞍之上。见众将冲了上来,他忙是出声喊道。 张颌的武艺。他是知道的,虽然不错,可也不是耿昶的对手,要对付耿昶。主公与典韦不在。只能是自己上阵了。 而且,对手难得。 “老将军……” 听到是黄忠的声音,张颌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慢。 张颌又怎会不知道自己不是耿昶的对手,只是,若黄忠出了意外,他们这里可就没有再能匹敌耿昶的人了!所以,即便是拼命,张颌也要拦下耿昶。救下黄忠。 其实,他不上来。黄忠也不会有事,虽然一时的意外,但是,黄忠还不至于束手无策,他至少还有着一两种的办法,摆脱危机。 声到人也到,正在众人诧异的当口,一道身影闪电般冲入了战团。只见黄忠手中的兵器上下急舞,左钩右挂,将众将刺向耿昶的兵器尽数封开。 耿昶也是绷紧了神经,初时,他还真没把张颌这些人放在眼中,可等张颌的枪刺到,他才发现,这个敌将很不简单,再加上后面的那些人,足以让自己手忙脚乱的了,尤其是,他见黄忠冲了上来,登时,退心生起。 可他没想到的是,黄忠竟是将其他敌将的兵器尽数封开! 心中不解,耿昶也没了动手的心思,一拨战马,跑出了圈外,横大戟定睛观瞧。 “老将军,这是……”不止是耿昶不解,张颌、高顺等人也是想不明白,老将军不杀耿昶也就罢了,怎么反倒为敌将挡起刀来了?先前,看那姓耿的样子,可是狠了心要置黄忠于死地啊!然而,他们又不好直接责问黄忠什么,看了看众将,张颌苦笑一声,语气尽量委婉的问道。 “身为大将,依耿昶这身本事,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死法!”黄忠看了看众将,微微一笑,道,“诸位将军,暂且退下,这里,有老夫足矣!” “身为大将,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死法?” 众将一听,茫然不解,顿时楞住了。老将军这又是在打什么哑谜?待得仔细一品位,却又点点头,或许,老将军说的对吧,大丈夫,生要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其所!这样的死去,确实是太过窝囊了一点! 可是,世事又哪会尽如人愿?又有多少大将,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 “可是,父亲大人……”一想到刚才的危险境况,黄叙与黄忠父子情深,可再不愿意看到可能发生的第二次,虽然,他知道,以黄忠的武艺,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关心则乱啊!见黄忠再次奔耿昶而去,黄叙不由得大急,连声叫道。 “叙儿,汝放心就是,这天下间,能伤得老夫的人,至少,现在还没在眼前!”黄忠声音中带着不容质疑,连带着一种属于绝顶武者的傲气,根本,不容人生出反驳之心,何况,他还是黄叙的老子! 黄忠也不是自夸海口、卖大言,虽然,方才事出意外,黄逍措不及防,显得有些狼狈,看上去凶险非常,但是,黄忠自己却知道,面对这种情况,他至少有着不下几种的方法,能躲过耿昶砍来的一戟,要知道,当初他与韩非切磋,为了躲避韩非的暗器,就曾如此过。既然那时能躲得,此一时又差了什么! “父亲大人小心!”虽然,黄忠的话,说的甚是狂放不羁,但是,偏偏黄叙却信了,而且,一点的怀疑也没有!若说黄叙,可以不信其他人,可以不信自己,甚至不相信韩非,但是,对于黄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信不疑。别看黄忠宝贝儿子,但教训起来可是一点不含糊,甚至可以说相当的严厉,十数年下来,积威之深,可见一般。深深看了黄忠的背影一眼,转身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我们回去吧!” “耿昶,你还是认输吧!论力气,你根本不是老夫的对手。”催马来到耿昶前面不远处。黄忠打量下兀自一脸不解的耿昶,平淡的说道。 “为什么要帮我?要知道,方才那一戟,耿某可是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耿昶看着眼前的黄忠,却是满腔的苦涩。若说交手之前,耿昶还自信至少能胜得黄忠一招半式,可哪曾想到。交手才仅仅一合,耿昶便失去了一半以上的信心,如果方才不是自己见机及时。发暗器得当,那现在,自己也许已经败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黄忠生擒活捉! 而且是一合。只一合而已! 虽然,这一合,时间有些长,但是,毕竟,那也是一合而已! “那又如何?至少,老夫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至于,为什么帮你。这个么,呵呵。只因为,你心愿未了!而且,你不服气!”黄忠紧盯着耿昶的双眼,似乎,欲看透耿昶的内心所想一般。本不算太过凌厉的目光,却看得耿昶心中一阵阵的没底。 比阅历,两个耿昶,也不如一个黄忠。 心愿为了?我又能有什么心愿未了?心愿?是啊,我的心愿不就是想会遍天下的英雄吗?不就是为了铲除这些贼子,还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吗?耿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猛然想起祖上传下的一句话:人若是起了名利之心,那,在武道上的修为将再难有寸进。而这话,也正是先祖耿弇所说。自己来壶关,究竟又为的是什么?只找对方武艺最高的敌将打斗,是切磋武艺?难道,我耿昶真的是名利熏心了不成? 思绪一片的紊乱,耿昶一脸的迷茫,双眼呆愣楞的看着手中的画杆描银戟,久久沉默无语。 黄忠也不着急,更不会施出偷袭的举措。见耿昶这样,索性将九凤朝阳宝刀在鞍桥上挂定,雍懒的在马背上一堆,看看这,看看那,赏起了风景,看到高兴处,居然还笑上了几声。一副悠哉自得的模样,那还有一点生死比斗的架势。 如果,能收得耿昶,那比杀了他,要好上太多太多。若是主公在,想必也是如此想吧…… 恩,军师那里看上去,也是有意要收耿昶。 “……” 看着这两个神态迥异的人,晚到的于则摇了摇头,见耿昶无事,也不愿在场内多待,匆匆打马回了本阵。 “呼……”祖上辞官不做,应该就是为断了我辈的名利之心吧!可笑我耿昶竟被这争胜的念头蒙蔽了本心,实在是罪过啊!耿昶面现诚恳之色,在马背上深深一礼道:“耿昶谢过老将军指点迷津,而耿昶,更是欠了老将军一条性命,若他日老将军有所差遣,耿昶定当竭尽全力!” 耿昶很是诚恳,他知道,方才若是黄忠真与张颌他们一起围攻自己,不出几回合,自己就是非死即伤,说是欠了黄忠一条命,也不为过。 “……”这算什么?投诚?还是感恩?耿昶的几句话却是将黄忠彻底雷晕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耿昶,张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老天,这也太过容易了吧! “啊,对了!”耿昶并没有去看黄忠的神色,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老将军,这个事咱们得先说好,让我耿昶做官,耿昶却是万万不做的!更何况,老将军的身份还是黄巾余孽。” “啊?”黄忠被弄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逻辑?不投诚,还听我的差遣?我没听错吧!“那个,耿昶,你不打了?” “不打了?”这会,轮到耿昶发呆了,怎么自己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位老将军还要打? 至于最初的杀贼…… 呵呵,耿昶想通了,虽然对方名义上为贼,但那又如何?只要不危害百姓,贼又如何?何为官?何为贼?遥想当年,王莽的大军为官,而刘秀的军队为贼,他祖先身为刘秀的麾下,自然也是贼出身。 如此,我耿昶还有什么理由与借口与人为敌? “呵呵,你说的那些,俱都是些日后的事!明日之事,明日在说,今天,你我却是两军阵上的仇敌,不见个上下高低。老夫焉能罢休,且来与老夫大战三百合!过了今日,只要你我不在为敌。老夫与你畅饮一醉又如何?”黄忠言虽如此,但是,心内却不是这么想的,对手难求,太长的时间,自己都不曾畅快淋漓的打过一仗了,今天。突然蹦出一个耿昶,武艺不逊于自己多少的强大对手,黄忠又哪里会轻易放过! 好象自己不是壶关一伙的吧! 耿昶心中叫苦不迭。但是,一想到能与黄忠这样的对手过招,耿昶的战意顿时激昂而起,要战便战。我耿昶又岂会惧怕?想到这。耿昶双眼一瞪,哈哈笑道:“既然老将军有雅兴,耿某怎敢不奉陪,只是,耿某认得你老将军,手上这杆画杆描银戟,却不认得!若是老将军遭了不测……” “那只怪老夫学艺不精,又何以怨得你耿昶?休要多言。若是劳累,汝可先行休息?看你的样子。难能再战矣!”黄忠自鞍桥上取下九凤朝阳宝刀,双手擎定,连抖了几个刀花,脸色,急速转为凝重。 谈话的这会儿光景,黄忠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哈哈,老将军如何小觑我耿昶?老将军不亚于当年之镰颇,想我耿昶正当壮年,岂会逊色?即便再战耿昶又有何惧哉!纵是再战三百合,俺耿昶,还是那个耿昶!看戟!”耿昶一催座下宝马奔宵,画杆描银戟手中轮圆,由上势下,当头砸下。 “哼!如果,你画杆描银戟上的招式,能换点新花样的话,那倒还有得一瞧!”黄忠不屑的看着同先前如出一辙的招式,眉头一皱,双手一合九凤朝阳宝刀,再次架了上去。“不过,眼下么,却不够看!同样的招时,第二遍,对老夫我完全没用!” 耿昶脸色一红,这却也不能怪他,毕竟,他的戟分量太重,想刷花样也是为难,一直以来,力量、重量都是他的优势,有优势,不发挥优势,那是傻子,所以,他的戟法,大半都是以砸扫为主,一力降十会!谁知道今天遇到了个力量还要胜过自己的黄忠!见黄忠大刀迎了上来,耿昶再也不敢与黄忠硬碰硬,忙将画杆描银戟望怀中一带,既而左右一分,一杆大戟,带出两个戟花,自左右两边、挂着风声,分砸黄忠大脑两侧的太阳穴。 “冥顽不灵!” 黄忠鼻子中冷哼一声,九凤朝阳宝刀的路数不变,只是,这速度,却是比方才快上了一倍之多,追着耿昶的画杆描银戟迎了上来。就像耿昶将大戟撤回,再度送上来一般! “……”耿昶一阵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将是吃定了在力量上稳压他一筹,根本不做任何的花哨动作,全然是凭着超快的速度,过人的力气,缠定了自己的画杆描银戟,要与自己一较力气! 可是,偏偏自己的画杆描银戟上面还有着一金钱五色幡,平日里,别人都是惧怕他耿昶的力气,躲着被金钱五色幡缠住兵器的危险,今天可好,黄忠却是巴不得被缠上,耿昶越不想与黄忠的兵器相撞,黄忠却偏偏将兵器凑将上来!更兼之自己的画杆描银戟足够的长大,灵活方面自有不及之处,想躲黄忠的大刀自然不是很灵便,强自支撑了七八个回合,耿昶额头上再次见了汗水。 耿昶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恨,他不恨别的,只恨自己的大戟上怎么就有这么个零碎! “且慢!”又一个回合过去,耿昶忙催马跳出圈外,高声喝道。 “嗯?你又待如何?”黄忠很是听话的止住战马,九凤朝阳宝刀交到单手,甚是好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耿昶,问道。 “待耿某摘去了这幡,再行与老将军比过!”耿昶说完,也不等黄忠有所回答,径自抽出腰间的宝剑,望着金钱五色幡的根部就是一剑。 “唰!” 剑是宝剑,受两人之力不曾拉断的五金链子,竟是应声而断! “好了,老将军,你我再来战过!”说完,马成也再不答话,一催战马,“力劈华山”式,舞大戟就奔黄忠面门劈来。 这一式,竟是刀法! 还是如此的招式,黄忠更显不屑,心道:一次两次你力量不如我,难道,两次之后我黄忠就怕你了不成?黄忠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也认出,耿昶这一招,有点像历史上马武的成名招式——一马盖四刀! 虽然是马武的绝技,但未必就耿弇就学不来,同样练刀的行家,黄忠对以往历史上有名的刀招怎会没有一定的了解! 黄忠想不也曾多想,双眼紧盯着耿昶手中的大戟,仔细注意着其大戟上的每一点变化,待看到其招法用老,九凤朝阳宝刀电闪般的迎上。这时,耿昶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当”的一声,九凤朝阳宝刀狠狠的撞在耿昶的大戟之上。 大戟,被黄忠这一崩,足足颠起两尺多高,感受着戟身上的反震力道,耿昶不禁一皱眉,忙搬戟头、献戟攥,当胸点来。 哼,果然如此!如果说别人,看到耿昶这样的招式,会有所手忙脚乱,但是,耿昶哪会想到,黄忠也懂得这一马四刀的绝技,虽然使不出,但不代表着不会破! 马武当年的这四刀的招法变数,黄忠可以说是了然于胸,此刻,耿昶使出这样的招式,黄忠除了冷笑,还是冷笑。身子,如同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唰”的一下,向后躺下,不早不晚,耿昶的戟攥,几乎是贴着黄忠的鼻子尖过去! 两马错镫,见大戟又是一招走空,耿昶也不疑有它,本来,躲这一戳,可以扭身躲过,也可以以金刚铁板桥来躲过,黄忠这样来躲,也在他的想象范畴之内。戟攥向怀内一带,戟头向下一压,月牙刃在前,一式“拦腰锁玉带”,借着战马前冲之力,如同推磨相似,平平的奔黄忠腰部斩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斗阵(五) 两马错镫,见大戟又是一招走空,耿昶也不疑有它,本来,躲这一戳,可以扭身躲过,也可以以金刚铁板桥来躲过,黄忠这样来躲,也在他的想象范畴之内。戟攥向怀内一带,戟头向下一压,月牙刃在前,一式“拦腰锁玉带”,借着战马前冲之力,如同推磨相似,平平的奔黄忠腰部斩来。 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变通! 黄忠心内好笑,看到斩来的画杆描银戟戟头,一不慌二不忙,见戟头来到小肚子前,他猛然一吸气,大刀,自小肚子上“唰”的一下斩过。眼看着要砍到前胸上,黄忠又一沉胸,再次避过了刀锋。大刀前面,就是黄忠那大好人头,正在耿昶还在考虑要不要手下留情以报黄忠先前之恩时,黄忠脖子一挺,“唰”脑袋也沉了下去,至此,黄忠整个上半身才完全的躺在马背上! “……” 耿昶这个气啊,心里话,要躲你就不能一气儿躲完,躲个利索一点不成?这可好,一斩三道弯,眼看着要砍上了,却每每让人失望,你说气人不气人! 耿昶大戟再次走空,眼看着,就要脱出战圈所在,耿昶大戟交单手,猛然向后一轮,画杆描银戟挂定呼啸的风声,按着记忆中黄忠坐在马背上的高度,脑后摘瓜,又称倒摘紫金鸾,凶狠砍来。这一招甚是厉害,可以说和背后偷袭无二,也不知道有多少成名的大将,都是饮恨在这一招之下! 只是…… “呼……”画杆描银戟劈开空气。带动的金风声呼啸而过,耿昶只觉得,自己这一戟。完全的砍在了空处。用错了力道的他,画杆描银戟险些脱手飞了出去。耿昶大奇,不明所以,忙扭头向后方看去。 这一看下,险些将耿昶气个半死!只见黄忠,悠哉游哉的躺在马背上,根本不曾起身。正侧着脸看着自己,嘴角,甚至还勾勒着一抹微笑。 原来。一般正常情况下,一旦使出金刚铁板桥这样一招式,每个人,都是立时会在坐骑上直起身形。而耿昶这学自“武瘟神”马武马家的这第四招。也正是为这而准备。可哪曾想到,黄忠居然躺在马背上纹丝未动,根本都不曾有起来的意思。 纵然是梗昶这一刀,再是神来之笔,那又如何! 原来,黄忠正因为是练刀的出身,对世上一些出了名的刀术都有所涉猎,至少是听说过。“快马轻刀武瘟神”马武马子章盖马四刀。当出多大的威名,黄忠又怎么可能是一无所知?一看耿昶的起手。就猜到了下面的变化。深知耿昶的这些招式变化,这第四招,他也是知晓。所以,黄忠根本就没有在马背上起身的打算,冷眼看着硕大的戟头在上方飘过,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真的不错! “你知道我的戟法路数?”耿昶带回战马,也不再急于进招,双手擎定画杆描银戟,沉声向黄忠问道。 似乎,也只能有这么个解释了。 这才是他最奇怪的地方,要说不知道自己的戟法路数,又如何能轻易的躲开他这四招?当年马武、岑彭武科场对花刀,就连岑彭这样的英雄人物,都险些命丧在这四刀之下,纵然黄忠能强过岑彭,也不至于躲得这么干脆吧! 耿昶也有着足够的自信,自己的戟法,即便是再差,比之“武瘟神”也差不了多少! “‘快马轻刀武瘟神’马武马子章的一马盖四刀,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加之老夫也是使刀的,怎能例外,自然是略知一二!你这四戟,应该也是脱胎自‘武瘟神’的一马四刀,相信也是你之祖先自‘武瘟神’那里学来!”看着耿昶疑惑的面孔,黄忠轻声笑道:“而你,只知道生搬硬套,丝毫不见有一点的变化,又如何能以这招胜得了老夫!” “大言不惭,看耿某大戟!”虽然,知道黄忠所说有九成为真,但是,被黄忠如此数说,耿裣那张还算是正常颜色的脸上顿时变成了红色,红的发紫,恼羞成怒,画杆描银戟急摆,迎上黄忠,展开祖上所传下的二十四路翻天戟法,与黄忠战做一团。 耿昶的戟法,就如他的性格一般,豪爽、直接。 黄忠一刀又一刀的架开耿昶砍来的招式,却并不急于进攻,他要仔细观察一下,当初位列云台二十八将的耿家戟法究竟有何玄妙之处!直打到十五、六个回合,耿昶突然收刀不打了。 “老将军,莫非,你看不起我耿昶不成?”耿昶脸现怒色,挺大戟点指着黄忠,厉声喝问道。 “哦,老夫何有看不起之意?耿昶,你却是错怪老夫了!”黄忠先是微微愕然,随即一脸的无辜,说道。 “若不是看不起我耿昶,原何只是招架,不曾见你进得一招半式?” “老夫不是不愿意进招,只是,这一出手,不出五招,你必败无疑!” 黄忠的这一声,并不甚响亮,但却诡异的传出甚远,声音,犹如响在两军阵前所有人的耳边,所有的人,上至大将,下至小卒,闻言无不色变,一个念头,在每个人的心头滋生而起,这个黄忠(老家伙),当真是好生狂妄! 壶关守军,甚至有人嗤之以鼻,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于则!壶关守军一方,除却耿昶不算,以他于则的武艺最高,眼力,也最强,先前耿昶那一阵急攻,于则自诩,换成自己,也难以轻易的挡下来,同样,对耿昶的武艺,也有了一个较深的了解,知道其武艺,在自己之上,远不只一筹。颈昶如此武艺,那敌方老将尚还扬言五招之内败耿昶。岂不是滑天下之稽! 黄忠的武艺,于则又不是没见过,别说是耿昶。就是换成是他于则,也不是五个回合就能拿得下的! 而韩非大军一方,在听到黄忠的狂放之言,在微微一愣后,热血,顿时被彻底激活,就好象一堆干柴。而黄忠的一句话,就好比一颗火星,瞬间就点起了冲天的大火!本来就高昂的士气。一涨再涨,就好象永无颠峰一般。连日来的胜利,尤其是前日间的大胜,以令这些将士们都有了自信心膨胀的感觉。 老将军说能五合败敌。那就一定能做到! 虽然。张颌、高顺等人,心中对耿昶的武艺表示叹服,但是,他们的心中,更多的是好奇黄忠如何能在五招内败得耿昶! 同时,还有着那么一点的担心。 而黄忠却是老神在在,单手捻着已见斑白的须髯,一脸的平淡。就好象,方才那霸气的狂傲之言。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只是,这一幕,落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了成竹在胸的代名词! 黄忠一句话,可却是气坏了耿昶!本来,耿昶对黄忠屡屡不出手,就心中多有不服,今番再听到这样一句话,险些将肺子气炸了。 “……”画杆描银戟点指着黄忠,耿昶的嘴张了几张,却是愣没迸出一个字来! 我耿昶是什么本事?如今在你个老家伙的眼里,竟然成了一文不值的存在!休说五招,就是五十招,你个老东西又能耐我何也! 耿昶强自平复了下心中的怒气,良久,开口说道:“老将军!你是我耿昶活这么大见过最狂妄的人,第一个!” “是吗?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也不知道黄忠的面皮有多厚,难道,他就听不出耿昶的话中意味?还是他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刘温、裴喜、张翻等人闻言大皱眉头,都说黄巾贼中多有顽劣之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也! 而黄忠的形象落在后方自家将士的眼中,却是成为了霸气的象征。 这,就是主公所说的亮剑精神?还是…… “哇呀呀……” 黄忠目中无人的举动,直将耿昶气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先前还有的一点好感,此刻半点也无,只想一戟结果了黄忠。面目狰狞的向黄忠问道:“老将军,若你五招败不得我耿昶,你又当如何?” “若老夫五招内胜你不得,老夫就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同时,撤兵壶关,永生不犯,并且,解甲归田,你看如何?”黄忠笑呵呵的说道。 “如此正合我意!也好,耿某今天倒要看看,老将军如何能五招就胜得我!是大话,还是真有这般实力!”耿昶现在就恨不得立刻上前,一戟就将黄忠斩在马下,纵然,这有些白日做梦的嫌疑,但是,实在是黄忠太过气人,逼人太甚!一合手中画杆描银戟,这就要奔黄忠而来。 “慢着!”见耿昶欲要动手,黄忠不紧不慢的喝道。 “还有何事?”耿昶不耐的问道。 “先前只说了老夫五招不能败你如何,却是不曾说过,你耿昶五招内败于老夫,你又当如何!”黄忠似乎一点也不急,仿佛,他五招败耿昶,如手到擒来一般。 “这个……”耿昶顿时傻了眼了,真败了如何,耿昶还真就没想过,一是他没想过,自己会在五招内就败在黄忠的手中,二者,完全是被黄忠气糊涂了。 “既然老夫以下了保证,那这场比斗,就形同打赌一般,焉有只一方赌注之事?如此,岂不有失公平?” “这个……那老将军你说怎么办?”耿昶顿时感觉到了为难,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能拿出什么象样的赌注?自己可不像对方,一人说的算,即便是自己想以同样的方式打赌,可是身后的军队不听自己的啊! “若是老夫胜了,也不要你输金输银,只要你投到我军帐下,你看如何?”黄忠轻轻一笑,说道。自见识了耿昶的武艺,黄忠就打起了小算盘,有心替韩非将耿昶收到其麾下,如若不然,他纵是再好心,也不会为敌将求情! 对敌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行!” 耿昶连想都不曾想。直接否决道:“耿某祖上有祖训,令我等耿家子孙再不为官,还请老将军莫要令耿某为难!” “那。这赌,却是不赌也罢!要不,老夫岂不是亏大了!”黄忠脸色一紧,真就好象做了亏本的买卖一般。 “……” 耿昶也很无奈,毕竟,除了他自己一个人外,他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又拿什么来和黄忠打赌?可是不打赌,自己这气,又当从何处出? “再者。请恕老夫妄言一句,你之祖训,又是何人立下的祖训?自前朝时起,耿家就是世代为官。汝之先祖耿弇更是官至建威大将军、好畤侯。那时,怎不见有祖训在?还是说,他们是赞成为官出仕的?还是说,后来人以为祖上是错的,忤逆祖上?可见,所谓祖训,并非一成不变,是可以改动的。既然你之前有人能改祖上的决定,汝为何又改不得?“黄忠劈头问道。 “这个……”耿昶愣住了。 是啊。既然祖辈时代为官,难道,祖辈都错了? 后人可以改,后人的后人为何就不能改? …… “汝不打赌,也无不可,那还请你退将下去,唤那刘温出来,前面有言斗阵,何必龟缩不出?大丈夫立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说话算数才对!”黄忠嗤笑了一声,道:“言而无信,汝口口声声说我们为贼,岂不知,谁更像贼多一些!如我等为贼,那红眉、绿林二军,岂不同样为贼?” “这不一样!”耿昶这会儿倒没有含糊,接口就道:“王莽乱权,国将不国,才有红眉、绿林,可如今汉室江山……” “哼,董卓霸权,与当初之王莽又有何不同?”黄忠更显冷笑,话音一转,又道:“汝既说我等为贼,那高祖呢?如你这般说,岂不是大汉皇室皆为贼?!” “你……”耿昶眉头一立,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相对大汉朝,黄巾确实为贼,可相对于大秦朝来说,汉家江山,岂不就是贼窝子!以此论贼,明显牵强了点。 耿昶想说汉家乃是真命,可又显苍白无力。 秦时,谁又不说大秦才是真命所在,天命所倚? “要赌就快点,不赌,还请退开,凭你耿昶,还拦不下老夫!既然刘温要斗阵,那便斗阵,倒要教汝看一看,天命在哪一方!“黄忠咄咄相逼。 “……罢罢罢,姓耿的答应你了!“耿昶心一横,费了浩大的力气,终是下了决定。 祖训,我来改! 至于贼不贼的……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好!这才无愧是建威大将军、好畤侯的后人!那么,请!”黄忠一顺手中九凤朝阳宝刀,再不复方才的随意模样,双目中精光四射,瞬间,状态调到了最佳! “老将军,请!”事关自身,耿昶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他已打定了主意,只攻不守,只要挺过这五招,那么,一切都尘埃落定! “这才像点样子!”黄忠纵马迎上耿昶,手中九凤朝阳宝刀一顺,雷霆般的暴喝一声,“耿昶,你……给老夫看仔细了!接某家这第一招,潜龙升天!” 随着黄忠霹雳般的巨吼,黄忠一双虎目瞪圆,单手倒擎宝刀,缓慢而又沉重的拖刀做势,转眼就到了耿昶的近前,大刀自下而上,狂暴的挑斩而去…… 地面上,碎石,随着黄忠九凤朝阳宝刀的划过,顺势而起,大刀,带着卷起的土龙,恶狠狠的撞向耿昶,首当其冲的,正是耿昶的战马奔宵! 快!太快了!即便是后面观战中的、以速度著称的于则、张颌,怕是也不过如此!如此速度,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剧烈的破空声从刀身上响了起来,这霸道的一刀,顿时让耿昶心血为之澎湃,在这一刀中,耿昶可以充分感受到黄忠那蕴涵在杀意、战意中的那股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的味道! 这夺人心弦的一刀,吸引住了耿昶全部的心神,面对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刀,耿昶心中竟然诡异的升起了气馁的感觉,面对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似乎任何的技巧都完全没有作用!霸道的一刀笼罩了耿昶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给耿昶的感觉是,连他身体周围十米之内,都完全笼罩在这一刀之下! 刀者。四大名器之首,百兵之胆也!又说“刀如猛虎”,所以练单刀要勇猛有力,灵活便利,并有四要之说:一要刚毅勇猛,二要快似流星,三要干净俐落。四要杨柳临风。使刀的名家,哪一个不是刚毅勇猛?然而,面对这一刀。耿昶满身的豪气也是相形失色。快、准、狠、力量。这一刀,当得刀法的颠峰! 脸色惨白,对,就是脸色惨白!面对着黄忠这一刀。耿昶心中升起一种无力的感觉。刚才还红色的脸膛,急转为惨白……在这个时候,什么巧妙的招式,都绝对没有用武之地的,无论耿昶怎么做,都避免不了最终的结果,那只有以力硬撼之!除非他可以在实力上强过黄忠。一戟将黄忠的九凤朝阳刀劈飞,不然的话……变成两半的只有他耿昶!连人带马!什么招式。什么技巧,在这一刀下,都是说笑而已。 说到底,还是他的速度快不过黄忠!生平第一次,耿喜嫌自己的画杆描银戟忒重了,若是能轻上一些的话…… 为什么对付于则黄忠不用这一招? 实在是于则的枪速要快过黄忠一线,即便是用出这一招,黄忠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拿下于则。 怎么办? 拼了!力撼,唯有力撼!唯有以力量硬撼黄忠挑来的九凤朝阳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想到这,耿昶忙抖擞精神,手中的画杆描银戟高高举起,当举到最高处,复又凶狠的斩下! “当!”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战场,尖锐的声音,比之第一次二人刀、戟相撞,还要大上许多,好在,有了先前的经验,两军将士早有了准备,纷纷掩耳,死死的带住了坐骑,这才没有造成大乱。 现在,耿昶好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冲上来! 如果战在原地,只消向旁边一拨马,跑到一旁,避免和黄忠正面接触,岂不是躲得轻松? 画杆描银戟斩在黄忠的九凤朝阳刀上,耿昶就感觉这一刀好似砍在了山石之上一般,无发想象的反震之力,几令耿昶险些把持不住手中的画杆描银戟,大戟戟头,被震起足有二尺多高。 甚至,耿昶心内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感觉手中的画杆描银戟会被震断一般! 罢了,还是先避下黄逍的锋芒再说,只要挺得过这五招,就万事大吉! 想到这,耿昶这就要望旁边拨马,可是…… “再接老夫这一招——亢龙有悔!” 可是,黄忠又哪会给耿昶这个机会!随着中气十足的吼声,只见黄忠猛然一按马背,单足一踏镫,整个人自马背上人立而起,本来,耿昶身躯高大,在马背上,要高着黄忠那么一块,可是,黄忠这一站起,反倒高了耿昶一大块。右手,电闪般抓住了九凤朝阳刀刀杆,猛然扬起至最高处,双臂复一较力,再看那杆九凤朝阳宝刀,自上而下,从天而降,狂傲的一戟,斩破空气的束缚,全力劈下! 霸道的攻击,管你耿昶用什么招,谁管你耿昶怎么动呢,我黄忠就是那简单但却霸气十足的一刀,会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刀,就是霸道的要一刀劈碎你!彻底把你耿昶击垮!有本事,你力量比我黄忠力气大! 黄忠这两式刀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花哨,一挑、一劈,全凭力气、速度以及无边的狂傲之气为根本,任凭你有千般变化,我只一力速破之! 历史上的黄忠,也是傲气的,即便是花甲之年,面对壮年的关羽,还有夏侯渊,都不会有半点的让步,容不得半点别人称他老!只是,对阵关羽时,黄忠已老,年老不减筋骨为能,力量上,比之关羽占不到了优势,这样的招式自然失去了效用,而对阵夏侯渊时,则是更老了许多…… 可如今的黄忠,不说是站在了一生中武艺的最颠峰,也差不多。 很显然,耿昶的力量,比不得黄忠!先前力量的比拼,已然见了分晓。耿昶,根本不是颠峰深刻的黄忠的对手。 躲?又往哪里去躲? 耿昶心中更显苦涩,看着势若奔雷的一刀。与前一刀成连绵之势,架了第一刀,那第二刀也休想躲过!毕竟,黄忠这两招,有如天成,浑然无迹,速度。更是达到了颠峰,真好似那八八六十四斤的九凤朝阳宝刀似一根稻草一般,挥洒自如!如此。想躲,又如何能躲得?耿昶甚敢无力,无奈之下,仗着胆子心一横。双手一合画杆描银戟。拼命架了上去…… “当!” 两军阵上的将士,此刻都在怀疑,是不是黄忠的九凤朝阳宝刀、耿昶的画杆描银戟乃是雷神的锤凿所化,如若不然,又怎么回发出如此雷霆之声? 于则面色惨白的看着黄忠使出的这两招,呆呆发愣,原来,原来这个老家伙竟然厉害至厮。自己那日与之相斗,若是一个不留神。恐怕,只这两刀,就能要去了自己的性命!那日,能脱得一命,实在是……实在是万幸啊! 他有闲心在这多想,战场上的耿昶,此刻却如同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画杆描银戟正架在黄忠劈来的九凤朝阳刀之上,紧随着一声巨响,耿昶诧异的就觉得自己的两手,猛然向上蹿起一截!怎么回事?莫非老家伙的这一刀并未尽全力不成? 然而,还不待耿昶有中有过多的想法,双手上,陡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方才还兀自上扬的双手,刹那间就被压回,甚至,在巨大的力量力压下,不受控制的继续向下…… 不好! 耿昶舌尖一顶上牙膛,钢牙紧咬,单脚狠狠一踏飞虎镫,双退死死夹住胯下战马的小腹,腰眼一拔,再度较起全身的力气,握住画赣描银戟戟杆的双手一紧,狠命的向上托去…… 可哪知,他这一新力刚起,也运到了画杆描银戟之上,上面压着大戟的巨大力道,却是突然不翼而飞!用错了力量的耿昶,身子顿时在马背上蹿起,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双腿紧紧夹住战马的马腹,只这一下,耿昶非摔下战马不可! 急切间,耿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两军阵上的将士却是看得分明!只见黄忠这一刀劈下,耿昶手中那杆近百斤重的大戟戟杆,竟然应力而弯!而且,竟然弯得如此厉害,也就是画杆描印戟,换成一般的兵器,这一刀下去,就废掉了! 只看得众将士一个个张大了嘴,下巴险些掉到了地面上,彻底,被黄忠的巨力所震撼了! 在两军将士诧异的目光中,随着黄忠九凤朝阳刀的撤去,耿昶竟然在马背上坐不稳了身形,差一点就摔下马去! 莫非,耿昶受伤了? 耿昶受伤没有? 没有! 只不过,现在的他比受伤了还要难受!用错了力量的他,强自稳住了身形,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的血气翻腾,难受不已。再加上黄刀九凤朝阳刀的一震,直令耿昶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 “还没完呢,耿昶,再接老夫的第三招——神龙摆尾!” 一刀砸弯了耿昶的画杆描银戟的戟杆,说实话,这也出乎了黄忠的预料,但是,黄忠心念急转,本来已经准备收回的九凤朝阳宝刀此刻却也不急着收回,狠命的向下猛压,待看到耿昶的反应后,复又猛然向后一撤大刀,这也造成了耿昶用错了力道,在马背上坐不稳的局面! 看着耿昶极力的想稳住身形,黄忠嘴角现出一抹微笑,似乎,事情变得更简单了呢! 两匹坐骑错过,随着黄忠恍若催命一般的声音,九凤朝阳刀横拖,大刀刀刃在前,全身发力中,狂暴的一式横斩,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这一刀之中,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刀但是……却让人生出横扫一切的惨烈感觉。 已经被震的对局势有些把握不明的耿昶,刚将身子在马背上稳住,又听到后面恶风不善,性命攸关,却又由不得他过多的去想,一切,节奏太快了!耿昶情急下,画杆描银戟一圈,瞬间绕到了背后,双手反向一托,一式“苏秦背剑”,正正撞在黄忠横扫来的九凤朝阳刀之上。 “当!” 若是耿昶的力气大,还可以。可是,用大戟使用苏秦背剑,本就发挥不到最大的效果。更何况是仓促之间?本来黄忠的力气就大过耿昶,这一刀,直压着耿昶的画杆描银戟上,一块儿落下,砸在耿昶的背心之上!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这一下,直震得耿昶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翻疼。胸口隐隐发闷,再加上方才用错了力道,所造成的难受之感。这时,耿昶只感觉嗓子中发咸,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再看耿昶的面色。此刻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双目间,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还好,方才耿昶那一架,化去了九凤朝阳刀上的大半力道,此刻,砸在耿昶背上的,也只不过是九凤朝阳刀上的余力而已。如若不然,单就这一下。耿昶要想活命,只能是痴心妄想! 突然起的变故,黄忠也不曾想到!见耿昶受伤,黄忠大喜,直到此刻,他才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虽然,开始他就声称五招内败耿昶,主要是欺着耿昶的力量不如自己,而且,除却这三刀外,他尚有弓箭没用,实在不行,第五招只得动用他那百步穿杨的本领了! 不过,看来,老天还是向着他黄忠的! 黄忠哪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单手猛然一提丝缰,胯下宝马顿时一声长长的马嘶,战马人立而起,前冲之势嘎然而止,紧接着,黄忠一拨战马马头,掉转身形,望定耿昶的所在,直追了下来。 “耿昶,尔望哪里走!五招未到,你我再来比过!” 此刻的黄忠,纵嘛扬刀,威风凛凛,在两军阵前的将士眼中,真好比天神一般!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三刀震伤这么厉害的耿昶,以前别说见过,即便是听,也不曾听说! 完了! 刘温、张翻、裴喜等人,此刻,脸色犹豫死了爹娘一般,心如死灰。败了,耿昶竟然败了!这才三招,耿昶居然就败了!虽然,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老将军威武!” “战无不胜……” “……” 韩非大军,爆发出令人色变的欢呼声,声音之大,就连黄忠、耿昶几次的兵器撞击声,都相形失色,上至大将,下至小卒,无不喜笑颜开。 耿昶强忍着伤势,此时的他再也生不起回身复战之心,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画杆描银戟,面色急速的变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耿昶,汝说话算数否?!”纵马到了近前,黄忠一横手中的宝刀,断声喝道。 “我……”耿昶左右为难。 刚才,他真想一走了之了,因为,他真的不想当什么官,受祖训的影响,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出仕之心,更不要说,他一直以为黄忠等人的黄巾贼了。 可是,前有镀约在,数万人看着,自己毕竟是败了,如果不话复前言,履行赌注的话……祖宗的脸,都被他耿昶丢光了! 言而无信,耿家,只会沦为被嘲讽的存在。 一时间,耿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耿昶,不瞒你说,我等并非是什么草寇山贼,更不是你口中的黄巾余孽,我等乃是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麾下,老夫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黄忠看得出,耿昶是个性情中人,如若不然,早就跑掉了,所以,也决定不隐瞒他什么。 当然了,这说话的声音不大,只局限于两人能听到而已。 “什么?!”耿昶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 此刻,他最大的心结就是对方是贼人的身份,让他耿昶堂堂的大丈夫,为贼……耿昶觉得,连祖宗那里都过不去。 可现在,对方居然说他们不是贼! 而是大汉的军队! 那么,他们装扮成这样…… 似是看出了耿昶的疑惑,黄忠说道:“也罢,既然说了,老夫也不再隐瞒什么了。耿昶,想来你也听说了匈奴人入关,祸乱并州之事,可你又怎知,匈奴人入关,乃是张杨为内应,为的,就是对付黑山张燕。” “而我主韩非,乃是陛下亲封的太原太守,可如今,太原把持在张杨的手中,如今皇室不振,我主想要入主太原,必然万分的艰难,张杨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太原的。而张杨又勾结匈奴人,实乃国之贼也,人人得以讨伐之,只是,奈何没有把柄落在我等手中,不得已,我主才出此下策,假扮黑山贼,围攻壶关,为的,就是向张杨施加压力,使我主能早日入主太原,进而将匈奴人赶出并州。” 竟然还有这等事? 耿昶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望了望刘温等人,勾结匈奴人…… 天,我耿昶做了怎样的糊涂事?! “如今,汉室衰败,边疆不定,外族乱我大汉江山,此刻,正是文人用智、武人用力之时,耿昶你一身的武艺,却蹉跎在山野之间,老夫问你,你甘心吗?好,就算我们是黄巾余孽,但那也是大汉子民,你放着杀戮汉人的外族不灭,却于汉人内斗,若是让你先祖知道,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吧?”黄忠继续道。 “别说了!”耿昶面现羞色,大声打断了黄忠的话,随即,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愿赌服输,耿某人投降就是!” 说着,画杆描银戟一扔,跳下战马,背着双臂,走到韩非大军军阵之前,面向郭嘉,单膝点地,跪倒道:“罪人耿昶归降来迟,还请恕罪!” 郭嘉哪想到黄忠竟能令耿昶归降,此刻,自然是大喜,下了战马,亲自带着众将迎了上来,双手一搀耿昶,笑道:“能得耿义士相助,胜得十万雄兵!若主公在此,说不得多高兴,耿义士,无需这般,快快请起!” …… 时间,距离黄忠与耿昶大战,已经过去了足足三日。望着眼前的壶关,郭嘉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这壶关到手,竟然如此之快! 本来,按照韩非的本意,他们只是想拖住壶关里面的军队,既而牵制住张杨的大军,可不曾想…… 不过,到手就到手吧。 话复前言,却说两军赌约,以黄忠胜、耿昶战败投降为结局。耿昶战败,刘温等人不敢再斗阵,郭嘉在连问三声“献不献壶关”之后,见无人应答,宝剑一挥,大军如潮涌般,趁着敌军阵形先前被战马冲乱,掩杀过来。 此刻,大阵已乱,再无余力与韩非大军抗衡,壶关守军,上至大将,下至小卒,再无一人有甚战心,在刘温及张翻等人的极力约束下,且战且退,一路败回壶关。这一清点人马下,短短的一路,竟然再折一万余人!愁云笼罩,一时间,壶关城内哀声遍地,若不是有众将的极力约束,几欲造成哗变! 看着壶关关内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士兵,张翻、裴喜等人不禁心蒙退意…… 指望这样的军队去抵抗韩非如虎似狼的大军,简直就是痴心说梦! 众人散去后,不多时间,张翻就听到手下军兵回报:裴喜引兵出关,回上党去了。 张翻呆呆的看着屋顶,脸上无喜无怒,轻轻的挥手,禀退了士卒。现在,他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理由,来强求裴喜留下与他共守壶关,留下来,无疑是必死之局!或许,回了上党,能打开局面吧!至少,死,不在眼前!裴喜如此,其他人想必也会心生退意吧! 果然不出张翻所料,在裴喜离开壶关的消息刚刚传来还没过半个时辰,其他大小将军回各自所在之地的消息自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于则口中迸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六章 散播消息 不出张翻所料,在裴喜离开壶关的消息刚刚传来还没过半个时辰,其他大小将军回各自所在之地的消息自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于则口中迸出。 “将军,裴将军他走了,其他诸位将军也走了,如今,壶关只剩下我们手中的一支军马,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此刻的于则,有些显得六神无主。本来,以他“上党小枪王”的名头,还不至于如此失态,可是,方才黄忠那霸道的三刀,深深的震撼了于则往日高傲的内心,将之无情的碾碎,令他再生不出一丝的抵抗之心。 再者,别人都可以放弃壶关而走,但是,张翻不可以,若真是壶关破了,还有情可原,可壶关没破就放弃壶关……就算他是张杨的亲戚,但毕竟不是亲兄弟,回去之后,难保不会被治个不战而逃的罪名,届时,身为属下,于则也逃不掉罪责。 还有就是,谁也不能,回去后裴喜不会颠倒是非,将罪责全推到张翻的身上……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于则太清楚官场的勾心斗角了,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裴喜。 相比裴喜对张杨的重要,张翻则显得可有可无,即便不全信裴喜所说,张翻也要脱一层皮。 可以说,他们的前景堪忧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于将军,你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要镇定!壶关,还在我们的手中!现在本将军我还在,慌什么!”见于则这般模样。张强做镇定,骂道。 壶关守不住了,已成定局。手下倚重的大将再……张翻素来倚重的一文一武,文是刘温,武是于则,可只有于则是忠心于他,至于刘温…… 张翻又怎会看不出刘温已生了去意。 刘温一走,他手下,可堪一用的。也只有于则了。 “那……”于则稳定一下情绪,黄忠的强横对他的打击不小,裴喜等人的突然撤兵。更让他手足无措,这当真是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不过,在听到张翻的话。却是略显得平静下来。问道:“将军,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还守这壶关吗?” “守壶关?单凭我们手中的这区区不到一万的兵马,又如何守得住倍于我军的韩非大军强攻硬撼?倒不若卖他个人情,将壶关拱手送出。毕竟,阵前打赌,我们输了,失信于韩非事小,若令天下人知道我张翻乃是无信之人。才是事大!”或许,伯俭他先前布置下的后路。正好能派上用场! “什么?壶关不要了?”于则闻言大急,忙道:“将军,壶关一弃,整个上党,乃至太原,将再无险可守矣,将军,你这是在寻死路啊!” “上党、太原会如何,关我等何事?”平淡的声音,随着刘温的进来,传到堂上二人的耳中。 “伯俭,你来了!”张翻忙自座位上站起身形,同于则上前,向刘温一礼道。 “将军,你我不必客气!”刘温微微一笑,看了看于则,道:“于将军,壶关乃至于是上党、太原,皆是韩非势在必得之地,无论是在上党还是太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难免与韩非正面为敌。若战争开始,裴喜不冒进的话,韩非想要攻破壶关,实是万难,可如今,裴喜等诸军离去,只剩下了我们这一支人马,却是独木难支,而将军说得也不错,不如就将壶关献与韩非。” “你是说韩非想要上党和太原?”于则吃惊非小。 刘温点点头,“恐怕还不只这些,我想,他所图的怕是整个并州,若不然,他为何要攻打壶关?” “这……”于则无奈的点点头,认可了刘温的推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难道就不怕天下人指责他妄动干戈吗?” “这就是他为什么扮成黑山贼的原因所在了。”说着,刘温话声一顿,嗤笑了一声,道:“再者,皇权不振,表面上人人称汉,可背地里,哪一个不是在乎着自己的地盘,前者,刘岱杀了桥瑁夺了东郡,天下人说了什么?背后,可不还是有袁本初的影子。这,就是乱世啊,而且,相信韩非还会有后续的手段,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据并州。” 这时,张翻在一旁说道:“伯俭所言不虚,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壶关肯定守不住了,若回太原,见了我那兄长,我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两位怕是也会受到牵连,我太了解我那兄长了……既然回去的路已一片的黑暗,我张翻为何还要自寻死路?” “那我们……”壶关没了,并州也不是久住之地,那又该往何处去才是?天下之大,又将何处安身?于则毕竟只是一员战将,虽然也有着自己的思考,但这一方面,明显就不如张翻了。看了看一脸沉稳的张翻、刘温,这才醒悟,问道:“莫非,将军与刘将军早就谋划了后路?” “袁本初名满天下,然其军力不足,若我等能投靠于他,依本部的兵马,将来即便是不能自成一军,也能深受重用,而不是在张杨麾下,在后方蹉跎年华!”张翻目光望向东南的方向,似乎,看到了日后大军的威武雄壮。 “袁绍……”于则默然,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这时,刘温转向张翻,深施一礼,道:“感谢将军连日来对刘温的照顾,温本乃山野之人,无意于仕途,是将军一番盛情,温不得不相助,想不来,却使将军落败至厮,温再无颜面留下,恳请将军,放温回乡,终老山野。” “什么?!”于则猛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刘将军,你也要走?” 一直以来。虽然于则称呼张翻为将军,实则将之当成了主公对待,不过。上面毕竟还有张杨,称主公不合适。除了对张翻的忠心外,他于则最佩服的人就是刘温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继裴喜等人离去,刘温也要走! 张翻却一点的意外也没有,刘温要走。他早看出来了。 “伯俭要走,翻只能祝伯俭一路顺风。”虽然不舍,但是张翻知道。刘温这样的人,一旦下了决定,非是他挽留就能留下的,倒不如干脆一点。 “谢将军!” …… 一日后的深夜。留在壶关的最后一支人马。在张翻、于则的带领下,悄悄的离开了壶关,远远绕过韩非大军的营寨,投奔袁绍而去,待得郭嘉率大军进了壶关,却也只得空关一座,张翻的大军,早没了踪影。 站在壶关的城头上。郭嘉眺望太原的方向,不禁苦笑一声。“只是想拖住敌军,给张杨制造点麻烦,没想到……” 也罢! 或许,这样,会更好一些。 …… 太原郡,晋阳,晋阳湖。 “晋阳湖”之名由来已久。相传远古时期的太原地区是一大片汪洋水泽,唤作晋阳湖。大禹治水想把这里开发出来,让人们在这块沃土上生存,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将水退掉,为此苦思冥想,食不下咽。一天晚上雨暴风狂,晋阳湖上波涛汹涌,却有一只小船在风浪中随波起伏,禹将大船靠近,原来是一老妇人在打(“捉”之意)鱼。禹请妇人上大船躲避风浪,并且非常恭敬地递上一杯酒。老妇人一语不发,伸出手指将酒杯弹了个豁口,酒流了个净光,老妇人也不见了。禹很是惊疑,随即恍然醒悟。他经过勘察,在今灵石县一带开山凿口,让水归河槽,才形成今天的太原盆地。于是就留下了“打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这么一句古语。 韩非对晋阳湖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即便是一千多年前的晋阳湖。 早在八日前,韩非等一行人就到了晋阳,不过,却没有直接进城,而是留在了半年前就使人在城外买下的田宅之中,深居简出,等待着时机的成熟。虽然对消失在历史上的晋阳很是好奇,但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很快,晋阳,乃至于整个太原,都将落在他韩非的掌控之中。 他不怕张杨不就范! 买下的庄园,就在晋阳湖旁边,这一天,韩非带着郭缳、欧蝶儿在典韦等人的护卫下,乘船游览晋阳湖。 站在船首,韩非身穿月白色的长衫,手中轻摇着羽扇,头带纶巾,倒显得风流倜傥,俨然是一富家大族的公子,身边,是带着面纱的郭缳,至于欧蝶儿倒是没有在身边。之所以带上面上,是因为这里是晋阳,太原郡的治所所在,郭家在这里也有生意,不带面纱,郭缳难保不会被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并州乱成了一团,想不到,晋阳倒还平静。”欣赏着湖上的景色,郭缳巧笑连连,这些日子来,跟在韩非的身边的她,终于体悟到了作为女人的幸福。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却看不到隐藏着的汹流暗涌。”韩非声音很淡,望着远方的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的事,我们做女人的可不管。”依偎在韩非的怀中,郭缳享受着鼻端男人的味道。 她很庆幸,原以为这辈子爱情不会再属于她,可哪曾想,一次的危难之中,却是遇见了他,生命中的那个他。原来,他在该来时就来了,一旦来了,就无可救药。 韩非沉默。 男人和女人,不同,很不同。 就三国来说,三国,就如同一幅泼墨山水,墨色浓淡,风起云涌。 这是个男人的世界,刀枪剑戟,征战杀伐,英雄豪杰的万丈雄心被浓重的笔墨涂写了千年,那片情却偏偏被淡去。 如果说英雄事是隐藏着刀光剑影的厚重史书,那么女儿情便如同透着一抹胭脂红的花间信笺,一个存于高阁殿堂,一个隐于深深庭院,写着小女儿情事的蝇头小楷远不如飞蛇狂舞的草书那样张扬,但点点胭脂泪有时也可透出如血残阳的瑰美。 乱世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小女子也多了几分长袖善舞的轻盈自在。纵然战祸频仍,身不由己。但少了繁文缛节的束缚,原本的低眉顺目也变得顾盼神飞。 在三国的空白处写爱情,以女人的心情看男人的事业,爱恨情仇,喜怒哀乐,既是演绎,又是历史。倾城多为英雄误。英雄要的是江山,女儿求的是良人。 这段历史,这片情殇。从何太后心狠为情、心软失政的乱世源头入笔,悲汉室唐姬的屈辱际遇,讲貂蝉的身不由己,戏中情迷。貂蝉。饰貂尾。金附蝉,不过一顶冠冕,丝帛交错中却透着权力的杀伐决断。 宫殿寂寥人不见,碧花红菱满潭秋。 曾几何时,那里是权力的旋涡,政治的中心,也是变乱的开端。乱,一乱便开了头。不可收拾,乱的不仅是她的人生。也是整个时代。 从《洛神赋》的字里行间遐想,猜曹氏父子的心迹,猜甄洛的情生情灭,看郭女王的爱情谋略,解卞夫人的心结,叹丁夫人的决绝。 从蜀汉的艰难起步记述,写甘夫人、糜夫人的离弃之殇,描摹枭姬联姻的政治画卷,捡起关羽、张飞、赵云遗落的爱情,还原诸葛亮的家事,听平民妻的惨淡心声。 江东最是离情恨重,狂放不羁的小霸王,英姿勃发的周公瑾,在英雄曲的背后,聆听大小乔或悲或喜的琴音,倾听平凡女子深藏心底的暗恋,细数东吴机关算尽的宫心计。 由分到合,蔡文姬从中原到异域,又从异域返故土,辛宪英一生看遍三国故事,女人的智识更胜须眉男子,张夫人的春华秋实,亡国蜀吴的飞短流长,一切都已结束,却又仿佛刚刚开始。 乱世之中,无论女儿翻飞舞动,舞台的中心却始终还是被男儿占据。 她们的情源于他们的爱,她们的痛源于他们的殇。有的爱妻如命,有的弃妻如衣,有的将妻作食,有的因情丧命。 历史由政治而成,叱咤风云的是英雄,倾国倾城的只是装饰。 吕布虽反复亲情却恒定,曹丕得权位诗意却凋零,刘备是英雄婚姻却难宁,孙权赢在江东却乱了后宫。 风起于青萍之末,我想要的是什么? 权力、富贵、女人,一切男人梦寐以求的,我都有野心。 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 无从得知。或许我只能问问我手中的方天画戟,战场上拼死搏杀所向披靡的那一刻,我便是睥睨天下的霸主。 吕布如是说。 人与人之间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自己的高超武艺恰恰是群雄逐鹿时的先锋利刃,寸铁在手,万夫不当,片甲遮身,千人难敌。沙场上,他是飞将,是战神,是勇武的男人;内心里,他更像是个莽撞、任性而自大的男孩。 吕布做事似乎从来不去规划些什么,总是事到临头再应对,应对方法也很简单,怎样对自己有利就怎样做,车到山前必有路,沿着路一直走就是了,随便它走向何处。一团乱麻中,又怎能辨别出什么忠奸,不过是各人追逐各人的猎物罢了。 因此,他对自己的抉择一向是心安理得的,投奔丁原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弃丁投董是因为自己想要的更多。赤兔马,金明珠,封温侯,吕布嘴角轻扬透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如此而已。 说到底,群雄逐鹿,男人谋的是霸王业、天下策;万紫千红,女人要的只是白头吟、一生情。 三分天下几分情,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曾几何时,绝世红颜一笑倾城,乱世的夜空也多了几分华丽的浪漫,然而,只一瞬间,那段风情便由璀璨烟花落成了灰烬。 果真是,开到荼靡花事了,十分红处便成灰。 乱世如无去处去,便向当年来处寻。 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梦,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想着想着,韩非手上的力量不觉加重,将怀中女子重重的搂定,似是安慰,似是……一种安全的感觉萦绕心头,郭缳一时间,竟是痴了。 …… “我将赴任太原太守的消息传出去了?”看着坐在下首的裴元绍,韩非问道。 一早,韩非就决定将他赴任太原太守的消息放出去,让天下人知才好,之所以迟迟没有放出,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张杨还不够疼。 就在昨日,韩非收到了彰杨使手下大将裴喜为主将,率军两万增援壶关,韩非觉得时间差不多多了,遂使裴元绍派人,将消息散发出去。裴元绍是本地人,他的那些士兵,也大半是本地人,与当地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散播消息最是合适不过了。 “回主公,末将足派出了三百人,分往上党、太原各地,相信不出五六天的时间,主公为太原太守的消息将是妇孺皆知,张杨就算是想要压下,也没有半点的办法。另外,末将还使了一百人,分别前往上郡、西河、五原、云中、定襄、雁门、蒴方等郡散播消息。”裴元绍详细的回答道。 “很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呵呵,想必,那张杨很快就会是很恼火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七章 晋阳王泽 “夫君,庄外有人想要求见。” 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并不妨碍郭缳这样的称呼,当然了,对于拜堂,明媒正娶,郭缳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除非王允死了,才有这个可能。 这一日,韩非练罢了武,听裴元绍禀报了这两日来的大小事情,正在书房内看书时,郭缳推门走了进来。 “先生?”韩非闻言不由一愣,在并州,他好象还不认识什么先生吧!难道,是郭嘉、陈宫他们谁来了?“缳儿,那来人可曾通过姓名?” “这人啊,妾身也不曾见过,但是听其口音,却是本地之人。妾身远远见他相貌不俗,故也不曾怠慢,听下人回禀后便来寻你。他说他叫什么来着……哎,你看我这记性!哦,对了,叫王泽!”可能是虾仁回禀的有写含糊,好半晌,郭缳才想起了来人的名字。 王泽?莫非是王季道不成?郭缳可能不知道王泽为谁,毕竟她是个女子,聪颖归聪颖,但不代表对军国大事感兴趣,但不代表韩非也不知道!王泽乃是太原晋阳人士,郭缳既然说其是本地口音,这做不得假,但是,现在王泽不是应该在代郡做太守么?怎么……难道历史调查有误不成? 韩非既然想要入主并州,那对并州上下大小的官员当然都要调查一番,而王泽既然是一方的太守,韩非又怎可能不给予详细的调查。本来,按说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哪个是王泽。但谁让王泽有个了不起的儿子了呢。 王泽有一子,姓王名昶,字文舒。《三国志》立传的人物,王昶少时知名,初为曹丕的文学侍从,曹丕继位之后,王昶由散骑侍郎转任洛阳典农、兖州刺史。魏明帝继位,出任扬烈将军、徐州刺史,封关内侯、武观亭侯。伐吴之后升任征南大将军。晋封京陵侯。讨伐毌丘俭之乱之后升任骠骑将军,又因平定诸葛诞有功而升任司空。王昶著有《治论》、《兵书》等数十篇论著。死后谥号穆侯。 这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就连埋没了不少风流人物的《三国演义》。也不曾落下这样一人,在小说《三国演义》中,王昶出场于第一百十八回《丁奉雪中奋短兵 孙峻席间施密计》。担任征南大将军,率领十万军马进攻东吴南郡。可是由于敌将丁奉在东兴取得胜利。作出再攻之无益的判断,撤军北还。 本来,韩非还准备太原到手之后就去登门拜访的,可万没想到,王泽竟是先一步来到,可以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他怎知道我在此处?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想要拜见这处庄园的主人? …… “夫君,莫非你认识这王先生?”见韩非听到来人是王泽后久久不说话。郭缳不禁奇怪的问道。没听说韩非说过他在并州认识什么人啊,难道是夫君使人找来的? 想一想,郭缳觉得有这个可能。 “如果没错的话,此人应该是代郡太守王泽王季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所为何来……缳儿,他可有说求见何人?”韩非想了想,说道。 “这个倒是不曾听说,下人只是回禀说要求见庄园的主人。” “这样啊……也罢,在这想破了脑袋也无济于事,待我见他一见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韩非索性不去想了。 “哈哈哈,来人莫非是王泽王季道乎?” 整理好衣冠,韩非急步来到前院,但见院内屹立一人,七尺高下的身材,一身青色儒士长衫显得出尘脱俗,三缕长髯,头扎纶巾,一手后,一手前,轻捻须髯打量着院内的柳树下的落道:“呃……这个,实不相瞒,本将也是颇晓一些周易,是才见到王太守之时,却是暗中补了一卦,让王太守见笑了。” 好在这样的事韩非也不是做过一次了,撒谎起来,脸不红不白的。 “哪里哪里,韩将军,不知这张裕所言……”见不久前之事韩非也能算出,王泽顿是信了十分,心中微一转念,忙急声问道。 看来这王泽对家族甚是在意啊!韩非不动声色,笑了笑,言道:“张裕所说不假,王家必封侯拜将!” 老子可没说谎,历史上你儿子王昶确实是出任扬烈将军、徐州刺史,封关内侯、武观亭侯。伐吴之后升任征南大将军,晋封京陵侯。讨伐毌丘俭之乱之后升任骠骑将军。又因平定诸葛诞有功而升任司空,可不是简单的封侯拜将。只不过,是你儿子。不是你王泽罢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本来的历史,小爷既然来了,以后会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韩将……哦,不,学远……”张裕一人所言。王泽或许不尽信,然再加上韩非所说,更有前事为证。却是由不得王泽不信。或是压抑了许久,终得希望,王泽兴奋的连连搓手,喜不自胜。张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良久,情绪方才稳定下来,颇显尴尬的道:“这个,却是让学远见笑了……韩将军不会怪王某这般称呼吧?” 说着,堂堂的一方太守,竟带出了一丝的忐忑。 韩非微微一笑,“能得王太守如此称呼,韩非求之不得。“ “什么王太守。学远若是不嫌弃的,王某就托个大。直接称呼我一声‘季道兄’就是!”王泽一副你不这么称呼就看不起我的模样。 “如此,韩非恭敬不如从命,季道兄。” “好!方才王某失态,学远莫要见笑才是。” 韩非微微摇头,淡然一笑,也不见奇怪,范进在几十年应试不中的情况下,由于主试官周的抬举,应试及第。喜不自胜下甚至疯掉了,王泽的兴奋,也属人之常情。闻言韩非淡声而道:“季道兄高才,韩非只有仰慕之心,何来见笑之说?” 并不是韩非有意的去恭维,实在是王泽本来就有一定的才华,王佐之才那是扯淡,毕竟,王泽是王泽,不是他儿子王昶。但怎么说,一州之才还是有的。再加上王泽乃是并州本地人,韩非要想在并州站住脚,那么,拉拢一些本地人,打压一部分的本地人,势在必行,王泽这时候送上了门,韩非又怎会轻易的放过? 很可能,争取来王泽,连带着王柔、王昶尽数到手,一举两得……哦不,一举三得的买卖,不做那就是傻子了。 “区区薄才,怎入学远你之眼?王某虽是不才,但也浅识一些面相之术,我观学远,非是池中之鱼,他日,一旦随风气,扶摇直上九万里也!”王泽连连道。 “哈哈,那可就要承季道兄的吉言了。“韩非哈哈一笑,旋即,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至于明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就好比季道兄,虽然有一身的才华横溢,然若就此空待,官爵也不会从天而降。机会,只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中,前程,还是搏出来的!” “学远之言,句句发人深省,见教得极是,王某受教了!”王泽面色一肃,欠身一礼。韩非的一番看似随意的话,对他的感触很大。是啊,机会只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中! “学远,我等先前说及刘伯安暗弱,却不知这天下间,谁人可称之为明主?” “这个问题很是令延纠结,”韩非苦笑了一声,颇是无奈的道:“每个人的眼中明主,都有不同的概念,如果你问许攸、郭图、颜良、文丑等人,他们一定会说袁绍是明主;问韩当、黄盖、程普等人,他们会说孙坚是明主……具体的,就要问季道兄你自己心中对明主的定义了。” “我?”邓芝想了想,言道:“时天下诸侯许多家,袁绍虽名满天下,但却也无有识人之能,若不是其家世无人能及,断不会有今日之成就,其他各路诸侯,前次讨伐董卓时就已是明显,一个个只图自己的利益,又有哪一人是为了大汉的江山?倒是那个曹孟德倒还有点意思,不过,实力不足,影响不到大势;刘表冢中枯骨,二子皆碌碌,刘焉年老,刘璋守户之人,实非明主也!至于王某所求明主,这……实在惭愧,王某心中,却也无完全答案。” “其实,古来明主的概念,不过是宽仁爱士、勤政爱民,旁支虽多,但脱不得其根本。《左传》曾言:美哉,渢渢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正所谓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顿了一顿,韩非转而问道:“季道胸,汝看那曹操曹孟德如何?” “曹操么?”王泽一愣,随即很快的说道:“本来我对其没什么印象,不过,讨伐董卓中,其之光彩,却是掩饰不下,除却学远你,再算上一个孙文台,期于众诸侯,难有比拟者。不过……不过我听说许师评说他为乱世之奸贼,如今,乱世已起,其怕是……” 显然,王泽对许子将的评说给予了十足的肯定。 想一想,也难怪,许子将的月旦评,在汉末占据了绝对性的评论肯定性,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商贩走卒,鲜少有提出反对意见的,王泽也不例外。 “可惜啊可惜!季道兄欲寻明主,却不知明主即在眼前也!” “嗯?”王泽闻言微愕,韩非这话中是什么意思?眉头轻皱,拱手问道:“莫非学远你也有意做一番事业?”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八章 得贤 王泽错解了韩非的意思,当然,韩非这话本就说得甚是朦胧,其本意是指王泽错过了眼前的曹操,但在王泽听来,却是韩非言自己是为明主。可谁又能说韩非不是暗指自己呢?也难怪王泽愕然,毕竟,韩非现在虽然为一将军,不日成为一郡太守,可比之他代郡太守也不过是等同大小的官而已,大小等同的官,招揽自己? 王择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不呢?”韩非反问了一句,接着又道:“季道兄既然能找到我府上,想来也是听说了我将出任太原太守一事吧。” “不错,王某正是听到这消息,才判断出学远你已来到了晋阳,几番查探下,才知道学远你这处庄园,本不十分肯定,没想到,却让王某猜着了。”王泽也不隐瞒什么,直说道,他倒想看看,韩非会怎么说。 “呵呵,其实,非所指的明主乃是曹操尔。”韩非没有继续说下去,相反,却是道出了自己本来的意思。 王泽有没有辅佐过曹操,韩非不知道,不过却是知道他的儿子王昶辅佐的正是魏国,其中,未免就没有王泽的意思在。当然了,这也和王家父子家在并州有一定的关系,汉末三国前期,异地为官的多,到了后期,就少了许多。 “我不否认,他只身刺董有一定的胆量。”王泽摇了摇头。 想想也正常,眼下的曹操,也就只身刺董这一事上还有点名气,除了这个,要兵无兵。要将少将,在这个时候,曹操还真不显眼。 “可这个人的将来却不简单。”韩非笑道。 “可这人心狠手辣!”王泽不明白韩非为什么一个劲儿的提曹操,不过,他显得倒很有耐性。说道:“我听闻,其逃难时,遇友人周济,却因自己的疑心,杀死了友人一家,还扬言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如此之人,何以为明主?” “陈留卫家,世代为商,卫家之主卫兹,先赠奴客无数。后有金银货币海量,助曹操在成事,可以说,曹操能出现在讨伐董卓一战中,卫家功不可没,卫兹更是为此送掉了性命。然于外,人们只知卫家行商天下。却不知这糜家自光武以来,便暗中贩卖私盐,几乎掌控了中原之地,乃至于中原地区的私盐。他们在勾结官吏,贩卖私盐,在中原有着极为巨大的影响力,即便是各地太守对卫家也忌惮三分。” “王某更是听闻,曹操在得到卫家的资助后,更是大力支持于卫家,据说。蔡家与卫家联姻,其中就有曹操的影子。世人只知曹操不错,胸有大志,早晚腾飞,却不知其背后卫家鱼肉乡里之说。中原经黄巾乱后。余孽未竞,战乱不止,十室空了七八户,而曹操前番战败,按说折了根本才是,然其却很快的重整旗鼓,所需钱粮何来?谁人不知卫家的雄厚家资才是曹操能败而不衰之根本!如此之人,何以为明主?实国贼也!” 韩非有点傻眼了,眼前这人真的是王泽? 按说,一个人的观点很难改变,如王泽真是这般,那么,很可能会一如既往的对曹操仇视,连带着,也会阻拦儿子王昶投靠曹氏,可为什么王昶…… 韩非现在很是怀疑,王昶后来是怎么投的曹氏!按捺住心头的不解,韩非问道:“季道兄此议,是道听途说,还是……” “中原连年战乱,百姓多是苦不堪言,或往北,或向南,求一线之生机,南向荆、扬、三州,北则是幽、冀二州,代郡因与幽、冀二州比邻,同在此列,虽然也有些战乱,但相对中原来说,却是太平了许多。不少兖、、豫人氏不得已背井离乡,避难而至。其中,有不少商贾流入代郡,王某身为代郡太守,却是同他们打过一些交道,是以才得知这许多……真是不临其境,不知其害,若非本地人,谁又能知晓这里面,居然会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王泽颇是愤愤,却不知是为卫家的鱼肉乡里,还是愤慨曹操的行径。 “可许子将却是曾言曹操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可喻为胸有大志,将来成就,想来不凡。”心下了然。虽然还是不知王家为何在后期对曹操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是,这显然不是韩非所在意的,韩非真正在意的是王泽将会投靠于哪一方,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尽量争取,即便拉拢不来,也不要使王泽站到他的对立面。 “有大志又如何?董卓、袁绍乃至各路的诸侯,哪一个又不是怀了侵吞天下之心?”王泽不屑的道。 “可是,如季道兄这般,将无人可投矣!”韩非笑道。 “这……”王泽顿时愣住了,是啊,如他这般,将所有的诸侯几已全部排除在外,都不是邓芝心中所盼的明主,这天下,还有谁是明主?他又将投靠何方?一时间,王泽沉默了。 “刘邦斩白蛇之前,天下还是姓秦,巨鹿之战,天下大半归楚。汉室帝轴,也不过是窃了他人江山。焉有不可取代之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时下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汉室,气数已尽,而天下,古来自是能者居之!季道兄何不留有用之身,以待明主?张裕既言王家之光明,不妨寄托于希望,于未来,拭目以待?”算了,既然你说谁都不是明主,老子还是将你打回历史的轨迹吧。 “希望?”王泽眼前一亮,不过转眼化为平淡,“希望啊……且不知学远你之希望是?” “我之希望?”韩非挠挠头,这一刻,却是像极了一个孩子,忽然呵呵一笑,说道,“我早年的希望便是找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嗯,差事!娶个……”他压低声音。悄声对王泽说道,“娶个不漂亮但是很温柔的女子,然后结婚……呃,成婚,生子。最后比心爱的女子早死,就是这样了!” 不错,这是韩非穿越前曾想的,在那一时的他看来,平淡或许才是最幸福的,安安乐乐才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也没想到,穿越这样离奇的事,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还是穿越到了汉末三国这样动荡的年代,成为了最倒霉不过的韩馥之子!他倒是想平平淡淡。可那样一来,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只能是随着他的便宜老爹而去,窝窝囊囊而死。 死过一次,韩非不想再死第二次,至少,不是这样的窝囊死法。如此一来,平平淡淡,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王泽动动嘴,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对韩非万分佩服,任他再怎么去想,也不会想到,名动天下的韩非,大汉的龙骧将军。早年的希望竟是如此! “是所谓在其位而谋其政,如此而已。”韩非没觉得这希望有什么丢人的。 他本就是一个惫懒的性子。 “哈哈哈!”王泽哈哈大笑,对韩非说道:“如此恐怕学远你的希望要落空了。如今学远你就官拜龙骧将军,太原郡守,可见才华之著。以学远你之年纪,将来又何止这一点的成就?届时,即便是学远不想卷入其中,恐怕也不得啊!” “刚才说的都是我以前的想法,不可当真,不可当真!”韩非连连摆手,口中却是慢声缓调,“我适才不是说了么,在其位而谋其政,日后……呃,这计划总没变化快,自然是见机行事,对,见机行事!” “在其位而谋其政?见机行事?妙!妙啊!想王某多般心思,却不及学远寥寥数语!请恕王某唐突一句,若是学远身处项羽、韩信以及高祖等人之位,当何以作为?”王泽长声而赞,追问道。 “这个……德以修身,见机行事。” “好一个德以修身,见机行事!看来,学远你所图非小,小小的一太原,终不是你施展拳脚之地。”王泽点头,这也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很可能,将来成长为一方的雄主。 随即,王泽沉默了。 说实话,本来,王泽对韩非,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在他看来,韩非再是出色,也不过是一孩子罢了。可通过接触,王泽发现,韩非很不简单,少年老成,机警,不在他王泽之下,更是智谋多出,简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现在一回想起来,韩非刚才说他会错意了,可其中,又何尝不是有着试探他王泽的意味呢! 难道,真要再观望下去,等待局势明朗之时,或是等他雄起之时吗? 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的却不易啊…… “他日一旦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韩非朗声道。 扶摇直上吗? 蓦地,王择心中做出了决定,“代郡的水土不养人,不如家乡的空气好。这人岁数大了点,故土就难离,既然韩将军荣任太原郡守,王某想在将军手下讨一份生计,养家糊口,不知将军这里,可有王某这一碗饭吃?” “韩非可未必是什么明主。”韩非闻说,一本正经了起来。 “我相信我这双眼睛!” “既如此,王太守不嫌弃,韩非又岂舍不得一碗饭?”韩非笑了。 “王泽,拜见主公!” …… “夫君,今天怎么一整日都闷在书房中?”郭缳依偎着韩非的身上,见其正捧着一厚重竹简的《孙子兵法》,甚是不解韩非为何看书连饭都不吃了。话音刚落,她又突然说道:“别跟妾身说你事务繁忙,那只是借口,你我都知道的!” 看着郭缳的清亮的双眼,韩非无奈,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简,微笑着说道:“可不就是事务繁忙么,有劳缳儿前来送饭了,呵呵……” 韩非话还没等落下,就见郭缳一转身,随即扭头剜了韩非一眼,嘟嘴说道:“成天想这些东西,倒是没见你头发掉光。” 说完,右脚用力一跺,哼了一声就走了。 而她的身后则留了捧着右脚做单脚跳的韩非在无声的苦笑。郭缳的个性本就是有些特立独行的,自从跟了他之后。在他的“纵容”之下更是愈发明显,虽说一直没什么太突出的表现,但时不时的会爆发似地表现了出来。家中虽说依旧温婉,不过时不时的表现一下小性子却也是寻常。郭缳越来越有后世女孩子的样子,这也让韩非有了一种回到曾经的生活环境的感觉。 这样的女子。在这个夫为妻纲的年代,别说见,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王泽离开了,虽然他拜了韩非为主公,但代郡的事还要处理,而且。韩非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代郡,故尔,将王泽又打发到了代郡,继续做他的太守,至于两人的关系,则是秘而不宣。王泽走后。韩非就让自己沉浸在了一种闭关的状态,只不过他还需要吃喝,也要和别人交流。 这一次韩非是想向曹操学习,追随着曹操的步伐,也同样编撰一部兵书出来。 既然自己让这个年代少了一部应有的兵书,那就由自己来编上一部吧! 曹操注解《孙子兵法》在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孟德新书》却是绝对的夭折,韩非对历史上因张松的故意所为而不能面世的这部兵法感到相当的可惜。虽然此次是他彻底绝了这部书的面世。而韩非自己却不打算再继续“剽窃”大业了。汉末之后够档次的兵书不是没有,但是韩非却想从兵书这种任何统治者都不可能禁绝的角度给后人留下精细化的概念。 这主要是因为中国从春秋到汉末的兵书全部都是大而化之,细节上的东西一概不注重,甚至到后来还有向玄学方向发展的趋势。虽说出了一个千古流传,能号称从战略到战术统统包纳的《孙子兵法》,可是这也在客观上培养了一批不懂细节,不懂实践,却只会在后方大话连篇,甚至直接干预前方战场的所谓“军事家”。以至于中国历朝历代都有因为后方地瞎指挥而导致打败仗冤枉将军。 但凡是读过《司马法》的人全都能说“国虽大,好战必亡”,文官以此来钳制武将。读的更细一些的还会接着说“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是读过书的武将和清醒的文官在抵制限制军备地行为。可是要让他们说出好战为何会亡。而忘战为何必危,拿出了一套老生常谈般的说辞,其余一点具有说服力的东西都没有。 韩非就是要自己地这部新书中告诉此时地人和后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时也要告诉他们,决定战争胜负地,除了士卒骁勇、装备精良、将帅英明、辎重充足之外,还有注重细节,重视数据,这样才能更加周密、从容地排一切,才能更好地总结经验教训,才能真正成为一代名将。 而韩非之所以这样着急地要将兵书写出来。其原因除了以上这些就还涉及到他的那位老师郑玄以及自己的名气。 虽然韩非并不清楚郑玄在曾经地历史上是那一年去世地,但韩非却知道,历史上曹操大举反攻河北地时候郑玄已经去世。如今地郑玄虽然身体还算健康,但是,似乎最多也就能活个七八年的样子。 虽说这位老师并没有如何教导自己,然而他却是为数不多地能够接受韩非汉末近乎叛逆般的学术言论,甚至,还以自己的名声还极力的支持自己。韩非脑中经常浮现出郑玄在看到他摘自后世文学的语句时的欣慰笑容。 所以韩非要趁着老师还健在的时候,再给老师一个惊喜。他相信重视术数的郑玄是理解并支持他将兵法改为军事学并强调数据说话的理论,郑玄的支持又是韩非推行自己的理念的保护伞,可以消除一部分人的不满而带来的不利影响。 再者就是自己的名气了,如果这部兵书真能够编撰出来,那么,自己在士林的地位,将是无人能够动摇。 为了写好这部书,韩非将自己详细收集的大大小小的战例一一拿出来挑选,并有针对性的选择了两汉时期著名的战例。韩非要从正面、侧面各个战场来对这些战例进行分析,并将战场上的战斗用数据和图形进行细化分析。 其中秦赵上党之战、巨鹿之战、十面埋伏等战争就是韩非选择的战例。尤其是才结束不久的虎牢关之战,不但因为韩非数据收集的及时而论据充分,更因为时间不远,在编撰成功后才能够让人们的影响更深刻。 “子仪,当年巨鹿之战发生之地民间百姓的口述,你拿回去,将其中的细节一一整理出来,然后用平面图标示出来。在局部战事的放大图上,要清楚地画出战斗时两军阵型的变化,最好是要根据当时双方兵力的变法画出不同时候的图形。” 韩非可不是一个人闷头写书,他虽然雄心勃勃,可是天生的懒筋让他不耐烦亲自去做那些琐碎的事,而且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九章 劫马 韩非可不是一个人闷头写书,他虽然雄心勃勃,可是天生的懒筋让他不耐烦亲自去做那些琐碎的事,而且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反正他身边还有个被沮授派过来历练的沮鹄,不用白不用,更能起到历练的作用,韩非若不有效的将这种优质资源利用起来,他还真就不是韩非了。 这不,韩非又将沮鹄找了过来,美其名曰“增加阅历”,将那些需要整理的战例资料统统交给他,以他的人力资源来弥补自己精力的不足,也顺便让他能够尽快的进入为将为谋的状态。 韩非就这样极其无耻的“压榨”着沮鹄的劳动价值,还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沮鸿的感谢。 怎么可能不感谢? 这些日子下来,沮鹄只感觉自己的见识增加了数倍,学识也明显的增长,而这些,全有赖于韩非新奇的兵书编撰。 古书,讲究的是言简意赅,具体其中是什么意思,一个人一种看法,这也就是一百个人读红楼,一百个不同的红楼一般,看同样的兵书,有人成了名将,而有人只会纸上谈兵,甚至是不知所谓。 可一旦用韩非所“发明”的法子编撰兵书,将其中的精粹一一点出,再附以最好的、甚至是通俗易懂的讲解,使得战术、计策更为之灵活,相对于古书来说,简直就是一目了然,这些日子下来,沮鹄以前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豁然开朗。 因此。对这份差事,分外的上心。 刘邦、项羽争霸、垓下之战、下陇追击……各大战役,历时数年。大的战役间隔着小规模战斗,收集的资料足足有数十屋子,为了编撰这部兵书,韩非面对着数十间屋子,数十吨重的竹简,可以说是头疼至极。就这样,韩非拉上了一百人参与整理。这些资料也让韩非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本来,韩非是想将纸张弄出来的,如果有纸张在。数十屋子的竹简,只一屋就轻松装下,查找起来也就没有那么费力气了。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属于自己稳定的老巢。这造纸一事。也只能无限的后推了,除非,拿下太原,还得稳定。 这次往太原,随身带来的资料,也只一屋罢了。 在安静的资料室中,韩非满脸疲惫,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的蒲团上。手中拿着记录着战事资料的纸大口的喘气。嘴中嘟囔着说道:“他娘的,写书。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啊,还不如打天下来的痛快!” 这话属实,如果让他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再与吕布战上一场,也不写这劳什子的书。不过,这显然不现实,而且—— 写书,也是为了能更方便打天下。 …… 太阳像火炉般烘烤着并州太原郡的大地。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豪雨,道路旁的低洼处有很多积水,可是在烈日的肆虐之下,雨水很快就晒干了,积水之后的地面湿润泥泞,再受烈日一晒,便裂开卷起一块块巴拿大小的土皮,光看腚的娃娃们赤着双脚在里边跑来跑去,把土皮一块块揭起来,当瓦片摞摞起来过家家用。 天气太热,除了这些兴致勃勃的小孩子,其他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除非要下地忙没忙完的农活,否则都在门前屋后的阴凉地儿里乘凉避热,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在秋风中没剩下许多枝叶的大柳树在这鬼天气里也是一样无精打彩的,仅存寥寥叶片的枝条毫无生气地耷拉着,只有藏在树丛中残存的知了没完没了地聒嗓,叫的人昏昏欲睡。 秋老虎,不逊三伏暑天。 虽然战乱不断,但作为一郡乃至于一州的治所,晋阳倒显得太平了许多,晋阳的百姓似乎早已忘记了发生在并周大地上的一场场劫难,享受着难得的太平.不得不说,自张杨得到太原以来,以裴良主持太原的政事,恩威并着,招诱有方,至少晋阳一带百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对于属地的管理也是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晋阳治理得有声有色,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并州晋阳,变成了“百里肃清”的东汉后期难得一片乐土。只是,也仅仅是一晋阳而已…… 裴良,裴喜族兄,两人一文一武,在方悦战死虎牢关后,成为了张杨的倚重,裴家一枝独大。 裴良,有才华,但不甚高。 不过,在张杨的麾下,已是很为难得了。 忙着下田处理最后农活的老农负着双手佝偻着身子,手中举一截绳头,慢吞吞地从街上走过,绳子拖着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牛,牛脊上坐看一个梳看冲天辫的小娃娃,小娃娃正自得其乐地玩看爷爷的斗笠。更远处,城郭外,一行南归的大雁已经半没于天涯。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 可叹,可怜如此田园风光,终是持不得许久,匈奴大军已是入了关,很可能,乐土,一夜间化为一片焦土,怡然自乐的百姓,存者,又有几何?望着眼前的祥和,裴元绍心中,却忍不住连连叹息。 “裴将军,看你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心事?”见能征惯战的裴元绍此刻愁眉苦脸,紧皱着眉头,沮鹄甚是不解的问道。 “哦,没什么……”裴元绍含糊的应了一声,转而问道:“子仪,不知主公唤我,所为何事?” “却是一个麻烦事,”以为裴元绍是在担心这个,沮鹄遂放下心头的担心,沉着声音说道:“裴将军,你见多识广,自然也该知晓,正所谓南船北马,南方自古以来是不产战马的。” “恩。这个裴某自然是知晓,南方只有益州产一种矮马,脚力不错。却只能用来驮运东西,上不得战场。是以,南方所需的战马,只能从北方以及凉州引进,而这些年因为匈奴人少有卖马,辽东又有公孙瓒的把持,加之中原战乱繁多。平添了许多的危险,战马想运到南方变得更为艰难,这也使得南方的军队。成建制的骑兵不多,依我对南方的了解,最多也就千八百上下。没来由的,子仪为何提起战马?莫非。主公寻我。所为的是战马不成?” 对于南方缺少战马,作为曾随黄巾军南征北战的裴元绍自然知晓。更清楚古时候打仗,马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员。所谓‘兵强马壮‘,‘粮草先行‘,‘天下兵马大元帅‘,‘马上得天下‘,都是这个道理。 同时的道理,韩非也清楚。 三国时更有‘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之说,一匹名马。竟可与一代猛将相提并论。南方不产马。电影《决裂》里老师上课讲‘马尾巴的功能‘,遭到南方学生的抗议:我们连马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你老讲它的尾巴作什么?不仅马,连驴都少见。好事者带了一头驴入黔,还引起当地老虎一阵骚动,以为来了怪物。诸葛亮南征孟获,人家找不到马,只好把水牛、大象也赶到战场上去充数,岂能不败?北方产马,也惯于马上作业,所以打来打去,以蒙古骑兵最为厉害,铁蹄蹂躏欧亚大陆。以前没有坦克,骑兵队的作用就象坦克群集团冲锋,步兵怎么挡得住?象俄罗斯这样强悍的民族,拿破仑、希特勒都打不过它,唯独被蒙古军队打得一败涂地。 “正是战马。前些日子听裴将军你说过,驰骋疆场,骑兵所向披靡,乃是不可或缺的战力。日前主公接到暗探的回报,说荆州刘表通过一些暗中的手段,从辽东以及大草原、凉州上,或多或少,能弄到一些战马,以替代骑兵中的老弱,虽然不能使骑兵继而壮大,但是,却也勉强能维持在原有的建制。我听主公说起,刘表这次从匈奴人手中得到一批战马,数量在三百上下,这三百战马,虽然称不上宝马良驹,却也是最上等的良马,每一匹,都可作为战将的爱马!只是,在进入晋阳时被劫,现在消息怕已经传出了并州。主公现在正为此事着急,这才使在下来请裴将军过去一叙。”卓阳点点头,说道。 “三百匹战马?全是最上等的良马?”裴元绍眉毛皱成一个疙瘩,喃喃道:“怪不得主公如此焦急,草原上战马,本就是当今战马中的翘楚,更何况是其中的精华所在,想来,刘表为了这些战马,也没少了破费,也难怪,荆州富足嘛……三百匹,放在太平年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缺马的荆州来言,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更何况是草原马中的翘楚,恐怕,这消息传到襄阳,刘表也会为之骂娘吧!” “谁说不是呢!主公对这批战马很感兴趣,虽然说我军已有不少的战马,但大半只是草原上寻常的战马而已,比起中原的战马虽然要好,但比不上这三百战马的难得,可以说,三百战马的价值,不逊色寻常三千草原战马的价值……对了,裴将军,你说说看,这战马被劫,有没有可能是晋阳那些人干的?”沮鹄突然问道。 “晋阳?”裴元绍眉头一挑,仔细的想了想脑中关于裴良的记忆,半晌问道:“裴良么?” “对啊,四下里的各势力,应当属他们动手的几率最大。如今的张燕焦头烂额,自顾还不暇,纵然是有心也是无力,当排除在外!而且,负责运送这些战马的士兵也不在少数,足有两屯二百人,寻常贼寇,怕是没有这等的实力吧。”沮鹄满脸认真的分析道。 “不可能,以裴良乃至张杨的实力以及双方现今所处的态势,其夺马,只会光明正大,而不会如此这般,只是留下一桩疑案。更何况,荆州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张杨指使裴良他们干的,被刘表知道了,刘表也是鞭长莫及……对了,子仪,主公有没有说这消息是从何处听来的?” “哦,是一个侥幸逃脱的士兵传来的。为我军暗探所得。如裴将军所猜测的一般,劫马的这些人,穿着五花八门。乍眼看上去,如同打家劫舍的贼寇,足有五百之众。可是,据那逃回来的士兵所言,这五百人,很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士卒,只片刻间。负责运送战马的二百来人,全部被杀,其等如此穿着。显然有着欲盖弥彰之意。他也是靠着装死才躲过了一劫……对了,他曾言这五百人劫了战马后,往晋阳城的方向遁去。裴将军,如此一来。难道还不是晋阳所做?”沮鹄满面疑惑的问道。 “小子。你还是年轻啊!如此才是欲盖弥彰,乃是栽赃架祸的手段。恐怕,那士兵能活得一命,也是这些人故意为之,混淆视听……到了,先见过主公再说!” …… “裴元绍,见过主公!” “哦,是裴将军来了啊。无须多礼,随便坐吧。”看得出。裴元绍的到来,使韩非很高兴,先前还紧皱的眉头,也因为见到裴元绍而有所舒缓。 也难怪,对并州,韩非不说是两眼一摸黑也是差不多,而裴元绍就不同了,他是地头蛇,并州的大小事,势力的分布,哪地方有什么贼寇,各城各郡有多少的军马,一些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一些。 “谢主公!”裴元绍谢了座,于下手边坐了下来,也无闲话,拱手直问道:“还不知主公使子仪寻末将来,所为何事?” “怎么,子仪在路上没有同元绍你说吗?”韩非有点小诧异。 沮鹄与他老子沮授不同,沮授沉稳,有长者之风,而沮鹄却是好动不好静,这么说吧,其能有一身的学识,完全是沮授给逼出来的,若不然,以其性子,能认真读书才是怪事。沮鹄喜好练武,跟随韩非以来,没少了向韩非请教,另外,沮鹄有点碎嘴,一般的话,根本就藏不住。 “是提了一下,不过,怕主公着急,路上不敢耽搁,却只懵懂知道了个大概。似是刘表的战马为人所劫……主公,有什么眉目没有?”裴元绍不动声色,和声问道。 韩非点点头,裴元绍的稳重,他很是满意,这些日子下来,裴元绍的能力他可以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怎么说呢……这裴元绍,虽然没有太出众的才华,但胜在很平均,除了文采差了点,剩下的,把他安在什么地方上都可以。 属于那种样样通却样样不精的人。 武艺不是最高,文才不是最高……不过,为一副将,却是难得之才。 “简单说吧,这被劫的战马,本将军要了!”韩非很是干脆,想要就是想要,他不嫌自己的骑兵多,更何况是好马!顿了顿,韩非平缓了下语气,说道:“至于眉目……这么说吧,暗探也只是传回了这么一个消息,据那士兵说,他们是在距晋阳城北面三百里外被劫,贼人的打扮,军兵的素质,得手后前往的是晋阳城的方向。元绍你对这一带要熟悉的多,本将两眼一摸黑,你试着帮我分析下。” 裴元绍低头沉思,韩非也不打扰他,好半晌,裴元绍才抬起头,未说先问,道:“主公可是怀疑过张杨?” “本将确是有此一猜,但总觉得张杨没有这个必要。”韩非点点头。 “主公,依末将看来,劫马之人,当不是张杨指使晋阳方面所使。”裴元绍言之凿凿的道。 “哦?这却是为何?元绍,但且明言之!” “主公,张杨曾有禁战马出关(壶关、箕关)的命令,刘表使人私贩战马,就算是被张杨扣下,刘表也没话可说,所以,若是张杨使人所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顺理成章,根本无须遮遮掩掩,显然,这是为了混淆人们视听,转移人们的注意力,甚至是,嫁祸于人!” “刘表与袁绍颇有关系,而张杨又暗投了袁绍,可能是顾及到袁绍,也说不定啊。”韩非沉吟了下,说道。 “主公,这伙人有意遮掩自己的身份,扮之为贼,又岂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如末将所料不差的话,那兵士之所以能幸存,恐怕也是这伙人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使这名兵士带出这样的一消息,将人们的视线转到晋阳,乃至张杨的身上。只是,这伙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扮成贼人的模样,若是身着张杨军的衣甲,恐怕,还真就让他们得逞了!”裴元绍冷静的分析道。 “听元绍你这么一说,怕还真是如此!可叹本将分析了许久,也不得结果。”韩非眼前一亮,继而满是希冀的看着裴元绍,问道:“元绍,如你猜测,这战马被劫,又会是哪方所为?” “主公谦逊了,说起来,末将之所以能这么快判断出,也是因为以前做贼时也这般做过,如此才不陌生,若不然,末将怎及得主公?至于战马为何方所劫……”(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章 王氏兄弟上 “主公谦逊了,说起来,末将之所以能这么快判断出,也是因为以前做贼时也这般做过,如此才不陌生,若不然,末将怎及得主公?至于战马为何方缩劫……既然不是来自张杨,贼人也是在并州之内。主公当是听说,为防备张燕,张杨在属地内设下不少的哨卡,更有烽火精讯,想要无声无响的进入太原,还作下如此大的劫案,实是万难。而今,并不曾听说哪一处哨卡有恙,五百人化整为零或可避开哨卡的视线,但是,三百匹战马,却是难了!战马本是稀缺之物,引进不难,但是,想要悄无声息的带出并州,恐怕不可能,除非,将哨卡的士卒全部杀死,若不然,一旦有战马出现,消息当早就传来。而其他众诸侯,有壶关、箕关为阻,即便是想使人进入并州,也是万难。” “如此一来,这批战马,当还是在并州境内,又因案件发生才仅仅一天的时间,而三百匹战马的目标又过大,现如今却未有人发现任何踪迹,想来,这伙贼人的大本营,当是在晋阳境内。” “而刘表暗中购买战马之事,当属机密,外人当是不知,最多也就是无意中得知,仓促间行事,故属下料想,这伙贼人所据之地,当是在晋阳城四下,比如说古城营、南北瓦窑、罗城、东城角等几县。”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裴元绍也觉口渴难耐,顾自抓起一旁的杯,也不管是水还是酒,咕咚咚狠灌了一气。 裴元绍出身虽是大族,但却是远支,自然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在。再加上投身黄巾,为贼多年,多少的沾染了一点的匪气,做起事来,很是豪放……恩。有一种直爽、粗豪的感觉,不过,韩非并不讨厌这种气息,也没有约束什么。 “按说,一个小小的县城,举全县之力。最多也不过四、五百士卒的模样,而且,这些士卒,捕盗抓贼还成,又怎擅这军中的手段,怕不是这几县所为。而且。这几县之长,本将多少都有些耳闻,要说欺压些百姓他们能做的出来,但是面对精锐士卒,做出这等大事……呵呵,不是我小看他们,他们还真未必就有这样的胆量。”深觉裴元绍分析的在理。韩非也是不住的点头。 “可是,晋阳境内已无有这般大股的贼寇,现如今,沛良主政,方德主军,二人配合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一些残余,避之尚恐不及,又怎会顶风作案?”身为并州人,又为贼人。对于四下里的风吹草动,乃至形势,裴元绍都有一定的了解,此时,虽然觉得自己的分析在理。却也不免自己怀疑自己。 “莫非……”沮鹄似是想到了什么,满面的震惊与不信,“难道是王家所为?这……这又怎么可能?久闻王司徒乃忠君爱国之仕,有长者之风,王家当不会做出此等之事?” “利之所趋,万事难料,毕竟,晋阳没有大伙的贼寇,除了张杨军以外,只有王家的势力最大,相对的,嫌疑也是最大。至于究竟是不是王家所为,一试便知!”韩非心中已有八分确定,此一战马被劫之事,多是刘备所为。 王允一直想要扳倒董卓,而想要董卓倒台,靠嘴是不行的,只有拳头够硬,手中有力量存在才成。身在长安,处在董卓的监视之下,王允自然活动不开,有心也是无力。但在并州却不同了,在太原,王家乃是世家大族,再加上王允乃是大汉司徒,有着足够的影响力,就是张杨,在太原也要结交王家,而不敢得罪。 如此一来,想要暗中集结力量,以王家的财力以及影响力,当是轻而易举。 “主公打算如何试之?”裴元绍点点头,刚才,他也有怀疑到王家,只不过,不敢肯定,听韩非这么一说,便问道。 “敲山震虎!” …… 祁县位于山西省中部,太岳山北麓,太原盆地南部,汾河东岸。东与太谷县相邻,西与平遥县接壤,南与武乡县交界,北与清徐县毗连,东南与榆社县峰峦相依,西北与文水县隔河相望。祁县古称“昭馀”,因“昭馀祁泽薮”而得名。 唇秋时,祁地属晋,当时的祁地,几乎包括整个晋中平川。公元前556年,晋平公将祁地赐给大夫姬奚作食邑。姬奚以地为姓,改姓为祁,即历史上有名的“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祁黄羊。他的城邑在今祁县的古县镇下古县村。公元前514年,祁奚的孙子祁盈因故被杀,食邑随之没收。晋分祁奚之田为邬、祁、平陵。梗阳、涂水、马首、盂等七部分。祁县的境地,基本上是从那时候确定的。 战国时期,祁地属赵国。秦代,祁地属太原郡。西汉初置祁县。王莽篡汉,改祁为示,后复祁县。 自祁黄羊之后,战国、秦、两汉,祁县最有名的人就是王允了。 王氏家族是山西的名门望族,世代担任州郡的重要官职,在当地影响很大,威望颇高。王允天资聪颖,独具慧质,深受上辈们的喜爱和赏识。在他们的影响和熏陶下,王允自小意气非凡,立志长大后不仅要继承和发扬父辈的传统,而且还要心忧国家,有益于东汉社会。为了实现这一志向和目标,王允时时刻刻注意自身素质的修养。虽出生豪门世族,但他并不迷恋奢侈的生活和舒适的享受,而是充分利用家里的优越环境,饱读诗书和泛阅经传。少年时期,王允就已经成为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才子,远近文人学士都对他刮目相看。习文章、阅经典之余,王允还坚持习武强身。他崇慕卫青、霍去病的威猛和气度,同时也佩服他们誓死卫国的精神。认真不懈的文修武练不到数年,王允便出落为一名文韬武略无不精通的全才。 由于出生上层士族世家,平日除了习文练武之外,王允也经常跟随父辈们出入官场。结交许多世家名士。而且,王允更愿意与下层人民接触,因为这样更能接近生活,体验生活,积累丰富的经验。一时之间。少年王允不仅在同辈中间脱颖而出,而且在整个山西也已经小有名气。19岁那年,王允被推举为郡吏。任职不久,便遇上一件极其复杂棘手的事情:山西晋阳地区有一名叫赵津的小黄门,依仗自己的主子是朝廷当权宦官,便在当地横行霸道。为所yu为。百姓慑于赵津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王允得知这一情况后,气愤地对手下衙吏们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为非作歹,贪赃枉法。格杀爀论!”随即下令逮捕赵津,并立即将他解押东市,斩首示众,以慰民心。晋阳百姓见他们深恶痛绝的祸害已除,个个拍手叫好,他们还纷纷前往王允所在官署,感谢慰问王允。称赞他是为民作主,不畏强暴的好父母官。王允首次经受世事的考验,并赢得众人的称赞和拥护,由衷地感到高兴,更坚定了秉公为官的信心。 东汉末年,由于朝廷,导致zhongyāng和地方买官鬻爵的现象十分严重。特别是地方官僚权钱交易极为普遍。与王允同郡的同乡中有一个名叫路佛的游混无赖,从小娇生惯养,既无学识,也无德行。他仗着家里有钱,向太守王球行贿,要王球给他个官当。财迷心窍的王球是个见钱眼开的昏官,收下路佛的赂贿后,便给了他一个补吏的职位。王允对这种肮脏交易十分缀恨。当众揭露路佛的丑行,并与王球变颜争辩,指责他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王球恼羞成怒,利用手中权力,立即将王允捉舀起来,投入牢中,准备随时杀掉。刺史邓盛很早就听说过王允的事迹,很是钦佩他的才识和性格。当他得知王球要杀掉王允的消息后,立即亲自骑上快马,前往太守衙门,保释王允,并且请他做自己府中的别驾从事。王允很感激邓盛的救命之恩,同时也为邓盛的正义行为所感动,于是一心一意为邓盛效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邓盛深感满意。在邓盛的提拔和宣扬下,王允的名声越来越大,为他日后步入朝廷做官奠定了基础。 王允为官初露锋芒,不仅赢得了州郡官吏和当地百姓的赞赏和钦佩,而且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鉴于他的才能和表现,王允不久被朝廷三公同时征召,以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从地方州郡迁到zhongyāng朝廷,这是王允人生道路的重大转折,也为他实现忠心为国的政治抱负提供了广泛的政治舞台。 公元184年(中平元年),即王允征为侍御史不久,全国各地便爆发了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农民起义。为了迅速镇压起义,东汉zhèngfu特别选拜王允为豫州刺史,征辟尚爽、孔融等名士担任王允的从事,率领重兵讨伐黄巾军。王允初次领兵打仗,便充分展示了他非同一般的文韬武略。预先,王允广泛征求从事和普通官兵的意见,设计了周密的作战方案;战斗过程中,王允亲自披挂上阵,大显身手,彻底击溃豫州一带的黄巾军。之后,王允和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共同受降数十万黄巾起义军。在受降过程中,细心的王允从农民军中搜查到一封中常侍张让的宾客所写的书信,信中涉及一些与黄巾军有关的内容。张让是当朝掌权的大宦官,权势很大,极受皇帝宠爱。王允也不计较利害关系,他怀疑张让与黄巾军私通,便进一步追查,把其中的具体细节全部揭发出来,并且写成奏折上奏皇帝。汉灵帝大惊,立即召张让进宫,怒气冲冲地指责张让,并要他交待实际情况。张让一向在朝中自以为是,指手画脚,也没想到有谁敢在皇上面前揭露他,因此见到王允的奏章后吓得半死,急忙叩头谢罪。可张让是何等狡诈圆滑的人物,他在回答皇帝时,不仅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反而说王允忌妒陷害他,说自己对陛下,对朝廷是如何如何忠心耿耿,没有丝毫与黄巾军私通和背叛朝廷之意。灵帝本就有意偏袒张让,加上被张让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自认为他无罪,也便不再追究。 张让脱罪后,对王允心怀缀恨,一心想伺机打击报复王允。第二年,张让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将王允逮捕下狱。不久,正好赶上朝廷大赦,王允免罪释放,还复刺史原职。可是,睚眦必报的张让并没就此罢休,没出十天。他又以另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王允治罪,王允再度入狱。 司徒杨赐素知王允的为人和品性,知道张让是有意想置王允于死地,为了蘀王允开罪,让他免受痛苦和屈辱,杨p> 团墒窒氯巳案嫱踉仕担骸澳阋蚴碌米锘鹿僬湃谩r辉轮冢酱蜗掠苊飨运怯幸夂湍愎蝗ァh缃衲闶切锥嗉伲悦寄驯!n顺删妥约旱闹鞠颍阌趾伪夭幌韧巳靡幌拢桃蝗棠兀看笳煞蚰芮苌欤绻灰晃逗们俊?峙滤换岱殴悖肽阕邢杆剂克剂堪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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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灵帝驾崩,王允急忙赶赴洛阳吊丧。此时,朝廷局势极度混乱,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大增,阉党张让失去了对zhongyāng政权的控制权,面临覆灭的危险。大将军何进利用各地方官吏奔丧的机会,大肆结交和拉拢亲己势力,以谋张让。王允一到洛阳,就被何进紧急召见,并说明意图。王允感激何进对他的救命之恩,便满口答应,并担任从事从郎一职。后来情况发生急变,张让集结党羽,用何太后召见何进的名义把何进骗入宫中,趁机伏杀。王允不得不迁任河南尹,暂时逃避张让的嚣张气焰。张让伏杀何进后,曾奉密召的董卓、袁术等人立即领兵进京,讨杀张让。张让、段挂等人挟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半夜出逃。当时,朝中公卿大夫被急变的局势吓得不知所措,他们都不敢护卫少帝。王允立即派遣一部分士兵跟随尚书卢植一起保护少帝,事后,又奉迎少帝回宫。 公元189年,董卓废掉少帝,献帝刘协继位,王允被拜为太仆,不久迁任尚书令。公元190年,王允蘀代杨彪担任司徒职务,同时兼任尚书令。 步入朝廷做官,虽然称不上是顺风顺水,但也是一路的扶摇直上,董卓霸占京师之后,王允更是位列三公,虽然未必有什么实权,但是并州、尤其是王允的家乡,王允可以说是声明显赫! 王允有子三人,长子王盖,官拜侍中,随王允在朝为官。次子王景,三子王定,此二子都不曾为官,王景在王允膝下尽孝,而王定,则是在祁县老家,为王允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以为日后之用。 王允还有一兄长,兄长有二子,长子名王晨,次子名王凌。历史上,王允父子与王允同被诛杀,而王晨、王凌却是逃回了家乡,王凌更是了不得,逃回家乡后被曹cāo赏识,最终在曹魏官至太尉,可以说不逊色王允,但是在后来图谋推翻司马脀失败,最终自杀,被诛灭三族。 因为才能,祁县主事之人,正是王凌,无论是王晨还是王定,在王允的授意下,都要听王凌的安排。 “二弟,如今张杨勾结匈奴人,与张燕的战斗胜仗连连,其势已成,并州上下再也找不到能与之抗衡之人,张燕败退而走已成定势,或许,隐没深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而张杨做大之后,我们这些大族,自然会成为他下一个敌意的对象,我王家乃是并州属一属二的家族,难保不是这出头鸟。只是我们实力有限,却是如何抵这张杨之势?二弟,叔父既委你全权行事,当早做准备才是上策啊!” 城中王家府上,王家能说得上话的,有一定权利的,多聚于此,王晨等人等人满面忧色,而这忧色,也正是因张杨与张燕之间的争斗而来。 “大哥,如今并州时下态势,小弟焉能不知?我等为豪门,与张杨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仇怨多矣,yu除我王家之心已久,只是叔父为我大汉司徒,张杨轻易不敢动罢了。不过,明面上不敢,暗地里指不定会有什么手段,我们暗中招募军兵之事,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张杨。如今,小弟只恐曹cāo张燕会败得太快,使张杨失去了牵制。有张燕牵制还好说,张杨腾不出许多的经历,没了牵制的话,那时,才是我等被动之时啊!”王凌颓然长叹,却是无可奈何。 虽然他才华横溢,但终究是年轻了点,不是那么的老练。 而且,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而王家,说起实力,无疑是弱势的一方,而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二公子之虑,完全有可能。”下首一老者,却是王凌的一伯父王鸣,只见他苦笑一声,眉头皱得却是更深了,“张杨军势大,一旦与张燕之间战局稳定,难保其不会向我等家族用心。张扬军新胜,锐气正胜,远非我等手中实力可敌,如之奈何?” “不若请其他郡线起兵相助。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各位太守不会不知晓。并州除了张杨、张燕外,尚有带甲之兵何止三五万,只要晓以厉害,拨调一些军马过来,应当不难抗拒张杨暗中的小动作,至于大动作,以子师在我大汉的威望,想他张杨还不敢做出来,若不然,可就是万夫所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一章 王氏兄弟(中) “不若请其他郡线起兵相助。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各位太守不会不知晓。并州除了张杨、张燕外,尚有带甲之兵何止三五万,只要晓以厉害,拨调一些军马过来,应当不难抗拒张杨暗中的小动作,至于大动作,以子师在我大汉的威望,想他张杨还不敢做出来,若不然,可就是万夫所指了。”说及这话,王晨似是也没什么信心,言语中透露着不确定。 “难!难啊!各太守大多都已老朽,早失了年轻人的锐气,守土尚且不足,更惶论进取尔!若不然,也不会轮到张杨一家独大了。小弟初回并州时,备曾竭力游说各位太守,欲趁张杨北顾张燕,后方空虚之时,起兵袭击上党,无奈其却不从,如今张杨势成,却是奈何?其等虽然看在叔父的面上,待我王家虽厚,但我等招兵之事瞒不过他们,以至于无处不提防,更是少了往来,其等意如何,小弟已知矣!”王凌摇了摇头,对大哥王晨之言,给予了否决。 “可是,不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虽然知道实情如此,但王晨还是一副很是不甘的样子。 “小弟曾听皇甫老将军说过,张杨与袁绍暗中交往神密,多半,张杨的背后就是袁绍,若真是那样,才是我王家之大不幸。我王家虽因叔父而在士林中声明显赫,但是,又怎及得上袁氏的四世三公?张杨差我王家的,只一名声尔。若袁绍为其撑腰,恐怕……”王凌苦叹一声。 “这……二弟,皇甫老将军所言。可做得真?”王晨大惊,连忙问道。 其他族老等人,也坐不住了。 “皇甫老将军乃是豁达之人,当不屑此等宵小行径。况,小弟曾使人查探,发现张杨每年没月都会运送一些军械马匹之类到袁绍的军中,虽然做得隐蔽。但是,若有心,不难看出。由此。皇甫老将军所言,当是属实。” 王假当然深知他们王家现今所处的尴尬地位,暗中站在了董卓的对立面,长安已再容不下他们王家的成长。很危险。而且,董卓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发展实力;在并州,如果是以前,各路太守实力都差不多的时候,处于一个相对的平衡,王家无疑是各太守争相拉拢的对象,可万一有一家独大,可以将其他人不放在眼中。家大业大的王家,无疑就是成为了阻碍。对于阻碍,等待着的只有扫清。 而那些太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今,剩下的怕只有怕,祈祷着张杨不会拿他们开刀,至于反抗……要懂得反抗,何至于有今天! 有的人,天生懂得去争取,去索要,去征服,哪怕是老了,雄心依旧在;有的人,年轻时壮怀激烈,可等年老时,就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没有了进取心,也就是属于安享晚年的那一种;还有一种人,无论是年老还是年轻,只会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祖先给留下多少,到他死时还是多少,甚至,碰上豪强之流,还会被夺去产业而不懂得反抗。 曹操,就是属于第一种人,而刘备、孙权则是属于第二种,至于刘璋之流,属于第三种人……并州的这些太守,或许年轻时拼过,或许仗着祖上的余荫,有了今天的地位,但无疑,都是属于第二、第三种人,或是老去,或是根本无为。 王凌相信,如果再去寻那些太守,劝其出兵相助,共抗张杨,那些太守必会想方设法给予拒绝,就如同历史上曹操当年攻打张绣时一般,刘表的坐视不理,最多,也就是给予军械粮草上的支援。 “二公子无须忧虑,老夫倒是有一计,不知可成否?”一直在旁默默无声的王统突然说道。 王统是王允的堂兄弟,比王允大,比王凌兄弟的父亲要小,因家中行三,王凌要称呼其三叔父。 “哦?三叔父若有良策,当速速道来!”王凌闻言眼前一亮,面现喜色。 他知道,这个王统一向都是很有办法的人,当初离开洛阳回并州老家时,王允就说过,让他不防听听王统的意见。 “却是当不得什么良策。二公子,想来那些太守,当是惧怕我王家大志于他等,才能更是高于他,而家主更是大汉的司徒,名声罕有人及,他们怕是怕我们王家会成为第二个张杨,如此而言,我们何不放低些姿态……”王统慢声言道。 “放低姿态?三叔父,你的意思是……”王凌眉头微挑,面现不解之色。 “诸太守之所以甘心忍气吞声,乃是认为张杨势大,不可力敌也!若我王家能放低姿态,自然能大大降低诸太守之戒心。他日再寻找良机,令其知三公子之神勇,辅以张杨可敌之言,无须每日忐忑的暗示,如此一来,诸太守信心大涨,当不会甘心丢城失地,失去根本吧!”王统微微一笑,言语中透露着肯定。能不丢城失地,对于那些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太守们自然是最好,王同相信,那些太守即便是再糊涂,也当会算清楚这笔帐,更何况,现今的那些太守虽老,但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清楚的。 如果,他们甘心为张杨吞并,那就无话可说了。但很显然,谁都不会甘心! “好策!二公子,子仲之策,端可行得!”王家其他几位族老忧郁尽去,喜声称道。 “策是好策,只是,欲展三弟之神勇却恐不易啊……非战不能。三叔父可有什么好办法?”王凌点点头,深感王统之策可行,一脸的忧色去了大半,转念一想,却又生迟疑。当下满是希冀的看着王统,毕竟,计是他定的。如何行之,当是心中早做定数才是。 “二公子,此事易尔!不知诸位可是听过须卜归、丘林王这二人?”王统不答。却是笑问道。 “三叔父所言的,莫不是当年屡屡祸乱并州的匈奴人,后受张杨之意,侵占并州土地,如今据守雁门郡三县之人?”王凌虽然久没在并州老家,但对于家乡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颇有耳闻的。 “正是。”糜竺点头称道:“须卜归、丘林王二人虽然名为军队。然匈奴人劣根难改,凶蛮成性,而这二人又是出身为贼。更是少于约束,如今的雁门,以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左右临近郡县苦不堪言。二公子。我等完全可以再刺激须卜归、丘林王二人。使其凶态更甚,再于各位太守的面前请战,以各位太守之性情,必然会使三公子前往平乱。届时,只消一战,即可扬三公子之虎威矣!” “如此做作,恐失我王家之名吧?”王凌心中微动,却还是有些犹豫。 “二弟。古来成大事者何拘泥于小节?况且,我等是杀匈奴人。只要做的隐蔽,哼,天下人只有对我王家的称颂!再者,大汉倾颓在即,非常时期,也只能以非常之手段,二弟你却还有何顾虑?”王晨双眼圆睁,杀伐之音,吞吐而出。 王家兄弟五人,王晨、王定习武,其他三人习文,这王晨,年少时没少了与人争斗,甚至,还在军队中与匈奴人抗衡过。 “是啊,二公子,大公子所言甚是,莫要再犹豫了。王家存亡,只在旦夕之间,还望二公子早做决断才是!”王统等人也是纷纷出言劝道。 “既如此,那就……”突然,王凌话音一顿,环视堂上,微皱眉头,“咦,方才却是不查,怎得三弟未曾在列?大哥,三弟他何在?” “此却不知。”王晨摇了摇头,沉声道:“三弟他每每沉迷于练兵之中,对于自己的武艺最是在意不过,怕是此时也是如此。二弟,三弟他性情直爽,怕是受不得此间的沉闷。” 王家人自己都纳罕,怎么王允这般的人,竟是生有这等的一个儿子!三子王定,天生好武厌文,只喜欢舞枪弄棒,一身的武艺,相当之厉害,说起来,倒有些像是曾经传言中的韩非,不过,和韩非不同的是,这王定,实打实的一莽夫。 “由他去吧!”王凌也不在意,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三叔父,这事就……” “大哥,二哥,喜事,大喜事……” 正这时,如雷般的声音自厅外远处滚滚而来,话音还未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门口,几步来到厅中,众人见之,面容稍显粗旷,一身的盔甲,黄眼珠,双眉斜飞,却很短,塌鼻梁,阔口,手按宝剑,正是王定!但见王定眉飞色舞的喊道:“二各,喜事,天大的喜事!哈哈……”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扰乱堂事!”王凌面色一沉,呵斥道:“不来此商议大事,却跑去哪里胡来?又何来的什么喜事?” “二哥,你不知道,刘表那老儿……就是荆州牧暗中从匈奴人手中弄了一群战马,草原上的战马啊!足足的三百匹!被兄弟我撞了个正着,嘿嘿,顺手于晋阳将战马都拉了回来,有了这三百匹战马,大哥就能组建一支骑兵!二哥,我们要有自己骑兵了!”王凌的呵斥,却并没有削减王定的满腔兴奋,手舞足蹈的喊道。 “你……”王凌面色狂变,颤抖着手点指着王定,“你,哎!坏我王家之大事矣!” “啊?”眼见王凌如此,王定也知道自己似是捅了什么娄子,顿时有些发懵,当下也顾不得请什么功了,求救似的看向王晨,“大哥,这……” “三弟,你……”王晨摇了摇头,却也没奈何,只好将方才商议的结果告之于王定,末了道:“三弟,如果那张杨知道了你在他们的境内劫战马之事,你二哥的计划,岂不是就此化为了泡影?” “这……咳,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王定听罢,满不以为是的大笑道:“大哥,此事尽管放宽心便可!兄弟我劫马时,却是去了我王家的衣装,扮做了拦路的贼人。张杨又怎么会知是我军的人马?得手后,兄弟更是携了战马往晋阳城方向紧赶了一程,张杨即便是要查。也只会查到方德那厮的头上,绝不会查到我王家这里!” “哦?果如此的话,事情倒不失有挽回的余地。”王凌面色稍见缓和,沉声问道:“可是留有活口?三弟你自己可有出手?” 一想到王定好战之性,王凌就一阵的担心。他们三兄弟的样貌虽谈不上大异于常人,但也各有各的特色,尤其是王定。若是王定曾是出手。又留有活口的话,恐怕,一切的伪装都是泡影。 “二哥凭得不相信我?三弟我没动手。这地方认识我王定的太多了,出手多有不便。据范达、张乐那两个小子说,是留了那么一个活口,通风报信用的。其余近二百人。一个未留。”说着,王定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二公子,如三公子这般说,行事倒还谨慎,倒是无碍。”王统沉声说道:“张杨、刘表没有证据,也怀疑不到我王家的头上,至于这三百匹战马……我王家也尽可放心使用。想我王家产业也是遍布各地,弄到三百战马也可说得过去。” “话虽如此。但若使张杨、刘景升知道此处多了三百战马,怕还是会起疑心。恐于先前计划不利啊!”王凌拧眉而道。 如今,王家与张杨还处在一个微妙关系的阶段,若真给张杨这么一个借口的话…… 似乎,张杨现在就是苦于没有借口! “不然,二公子请想,只这三百战马,刘景升还不至于为此大动干戈。战马于晋阳被劫,此案理当由晋阳县所查,而这晋阳主事的裴良,乃是出身大家子弟,多是凭家族之势才得以此位,虽有一定的才能,却无有十分的能力。三公子既然已将其视线引往晋阳,更未留有任何线索,谅其等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此案最终,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主公眼下只需将这三百战马秘而不宣,暗中训练,待风声过后,诸事皆平,再摆之出来,到那时,刘表、张杨即便是有话,也只能咽回肚中矣!再说,该头疼的是张杨才对,他要考虑怎么面对刘表的职责,而不是我们王家。”王统宽慰王凌,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三叔父所言了!但愿这批战马,是福而不是祸,哎……”王凌跟随王允多年,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之人,此刻,也已完全平静了下来,狠狠瞪了王定一眼,继而望向一旁的王晨,“大哥,这批战马就权切交付于你,如何训练,大哥自可便宜行事,无需报与我知。所需军士,但从军中挑选即可。” 王晨当初在并州军队中,就是统帅的骑兵,有一定的经验。 “放心吧,为兄的必不负所……” “报……报三位公子、诸位族老得知,外有一人,自称韩非,说是公子们旧识,从晋阳来,求见几位公子!” “报……报主公得知,外有一人,自称义阳县尉魏延,求见主公!” 王晨最后一个“托”字还未曾出口,就给一急步走进的家丁打断。 “韩非?此何许人也?”王鸣人老了,很少过问世事,是以根本就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从晋阳来”四个字,他却是听得清晰,身子不禁一抖,失声惊呼道:“从晋阳来的?难道事情已经败露,这叫韩非的寻将上门不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刻,饶是王鸣这辈子经得多见得广,却也不由失了方寸,心中乱作一团。 “三叔父莫慌,这韩非我等认识。”王凌三兄弟倒没见慌乱,只听王凌说道:“这韩非,乃是冀州牧韩馥的三子,如今官拜龙骧将军,曾在虎牢关前败吕布,函谷关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尽烧董卓大军两万,现如今,可是声名赫赫。在洛阳时,我等与他多有交往……只是,他不在冀州呆着,怎么跑到我并州来了?” 显然,王凌还没有听说韩非要来太原,做郡守一事。不过,他没听说,不代表别人没听说。 王晨皱着眉头,道:“今日早间我曾听闻,这韩非受陛下之意,要到太原做郡守,我以为只是传言,并不曾当真,如今看来,怕是真的了。” “竟有这事?”王凌有点懵,他搞不懂,如今皇帝被董卓控制着,韩非又哪来的什么圣旨!突地,脸色一变,道:“不好,他韩非好不好的偏在这个时候上门,莫非,他察觉了什么?或者说,他知道战马就是为我王家所得?” “这韩非,不好对付。”王晨脸色也是不大好看。 “怕个鸟?韩非他若是不为此事便罢了,若真是为此事要找我王家的麻烦,说不得只管杀将了事,何需在此劳神!”王定却是不管那许多,咆哮了一声,按剑就欲出门寻韩非。 “三公子且慢!”王统连忙出声唤住暴躁的王定,急声说道:“此事尚在两可之间,却是不可意气用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二章 王氏兄弟(下) “三公子且慢!”王统连忙出声唤住暴躁的王定,急声说道:“此事尚在两可之间,却是不可意气用事。或许,这韩非此来,只是为了找旧识叙旧,并不是将战马被劫一事怀疑到我王家头上。那韩非如果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来太原,又与三位公子是旧识,来此一访,也在情理之中。真若一剑杀之,岂不是让我王家面临冀州的怒火,更显得我王家心虚?听二公子一说,这韩非端是个人物,不是草率之人,其能来,自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说不得还会有什么后手,真若冲突起来,怕是难测啊!还有,其既能胜得吕布,三公子真有把握对付于他吗?” 到底姜是老的辣,这这片刻,王统就想到了这许多,平时自诩才华的王凌都是自愧不如。 “这个……”王定犹豫了。 素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如果王定能胜得吕布,当初又怎会有吕布的飞扬跋扈?而韩非能胜得吕布,别管是用了什么手段,也足够王定发憷的了。 “此事,还当谨慎。”王统人老稳重,说出的话也带着沉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三叔父所言,此却当如何是好?”王定狠狠的一摔手,急噪的叫道。 “三弟不得无礼!”王凌稳了稳心神,沉声呵斥了一声王定,接着问道:“三叔父,你之意思如何?” “不妨请那韩非进来一叙,如果真如三公子所言的那般。料其也没有什么证据攥在手中,自然就奈何不得我王家。若我们避而不见,才是最令人生疑。言谈间。韩非若问及战马之事,二公子只需推脱不知即可。万一真有什么破绽被其发现,再杀之也不为迟晚。我王家大事,断不可为外人知!” “三叔父言之有理,既如此,来人,有请韩将军!” “哈哈。一别经年,许久不见,三位一向可好?” 被家丁引进大厅。韩非闪目光打量,却见左手侧,跪坐了两个人,都是老熟人。正是王晨与王定。在洛阳时,没少了打交道,不过,当初的王家兄弟可是很看不起自己这个“废物”;右手侧坐的人要多了点,大半都是花白的头发,就是年轻点的,也至少四五十岁的模样,想来就是王家的族老。再向首位望去。只见一人端坐其上,华服满身。双耳下垂,面相雄伟,一双手臂前伸搭在双膝之上,确是王凌。也是早打过交道的一人。 韩非在打量众人时,众人也在打量这位不速之客。这些人尤其是那些族老,因为王家的关系,皆是见多识广、阅人不乏者,乍见韩非的容貌,也不禁暗中吃惊,族老中为首的王统,更是眼前一亮,心中暗自赞叹:此人好生的容貌,当不是俗人! 毕竟还没有翻脸,而且,说不得韩非也是真来探望故友,真是做什么太原郡守的也不一定。王家是太原的地头蛇,每一任太守上任,都是少不得拜会,在王凌想来,韩非登门拜访也属正常。王凌的面上也浮现出一丝微笑,抬手称道:“冀州与并州比邻,邺城与太原也不甚远,却鲜少有过往来。今日难得韩将军到来,王家深感荣幸。来人,看座!” “谢二公子赐座!”韩非微微一礼,当然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完全不必如此,这样做,完全是看在王允的面子上罢了,不管怎么说,在坐的这些人中,都是白身,更别说和他身份相当的了。转身坐定后,略整袍袖,拱手道:“本将一粗鄙乡人,怎得王家隆赞?王家老司徒为国为民,本将早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有这样的人杰诞生,只是一直无缘。今幸到太原,总不好过门而不入,也正为全经年心愿,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哪里是什么人杰,还不是让那董贼做大,倒是韩将军名震寰宇,实天下年轻人之楷模。”嘴上这么说着,王凌眼中却满是笑意,“一别年久,今日见得韩将军,凌甚感亲切之意,难得韩将军光临我王家,说不得要畅饮一番,同赴一醉才是!” “二公子盛情,本将若是推托的话,倒显得不尽人情,如此也好,本将就叨……”突地,韩非凝望王凌面庞,失声奇道:“咦……” “韩将军,你这是……”见韩非神情陡变,王凌心下大奇,更是不解韩非为何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韩非却不去理会王凌,顾自举起左手,连连掐指,口中还念念有词,半晌才是朗声道:“五极首星临头,本将却是要恭喜二公子了!” “韩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凌何喜之有?”王凌更是懵了。即便是其他众人,此刻也是摸不清头脑,这韩非,究竟所为何来?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说话这般的没头没脑,五极又是什么? “本将观二公子面相,近年当有大喜之事,恩……却是在两年之内,五极位近中宫,北斗拱绕,乃是喜得贵子之相……二公子之妻梦星宿而将得子嗣也,如何不喜耶?”韩非手指掐动连连,煞有介事的故作高人姿态。 王凌不是简单的人,韩非自己是知晓他的生平。历史记载,兖州刺史令狐愚,是司空王凌的外甥,驻扎在平阿,甥舅二人同时掌握重兵,单独承当淮南地区的重任。 司马懿诛曹爽后,王凌心生不满,王凌与令狐愚暗地里策划,认为魏帝曹芳昏庸懦弱,受制于强臣,又听说楚王曹彪有智有勇,想要共同立他为帝,奉迎他到许昌建都。司马懿最初也不知道他们的诡计,也对王凌积极拢络,在高平陵事变后,提升他为太尉。当初司马懿曾问蒋济:“王凌的才干怎么样?”蒋济回答说:“王凌文武双全,当世无双。其子王广有大志,胜父一筹”,于是司马懿也对王凌有一丝戒心。 王凌的另立新君行动一直是密秘进行的。由于曹彪的封国在兖州令狐愚的地盘内,公元249年(嘉平元年)九月,令狐愚遣亲信张式以监察亲王为名赴曹彪家拜访,对曹彪说:“令狐使君向大王致意,天下的事未可知,愿大王珍重!”开始了他们另立新君的第一步。 王凌又派舍人劳精到洛阳,告诉他的儿子王广。王广说:“每当要干一番大事业。应该以人情世态为本。曹爽因骄奢淫佚失去了百姓的信任,何晏虚浮而不能治国,丁谧、毕轨、桓范、邓等人虽有较高的声望。但都一心追逐名利。再加上变易国家的典章制度,多次更改政策法令,他们心里想的虽然十分高远但却不切合实际民情,百姓习惯于旧制。没有人顺从他们。所以他们虽有倾动四海的势力、威震天下的声名。而一旦同日被杀之后,手下名士就散去大半,百姓们照旧安定,没有谁为他们而悲哀,这都是失去民心的缘故。如今司马懿的本心虽难以测量,事情也不可预料,但是他却能提拔贤能,广泛树立超过自己的人才。遵循先朝的政策法令,符合众人心里的愿望。造成曹爽恶名声的那些事情。他都必定加以改正。终日兢兢业业,以安抚百姓为先务,而且他们父子兄弟都掌握着兵权,是不容易被推翻的。”王凌听不进他的话。 同年十一月,令狐愚又派张式去见楚王,还没等他回来,令狐愚就病逝了。 令狐愚的幕僚杨康此时正在京都司徒府上报兖州政务,听到令狐愚病死,他很害怕,立刻向司徒高柔举报揭发王凌、令狐愚的计划。高柔得知后,立刻向司马懿报告,司马懿相当吃惊,但旋即恢复镇定。王凌位列三公,又没有具体证据,一时难以下手,故暂时静观其变,严加保密。并另派黄华出任兖州刺史。王凌对杨康告密之事毫无所知,积极暗中准备。 公元250年,荧惑出现在南斗星的位置上,王凌说:“斗中有星可能该出现一位突然显贵的人物。”于是更加坚定另立新君的行动。 公元251年(嘉平三年)元月,吴国孙权怕自己死后魏兵长驱直入,封锁涂水,王凌终于等到机会,请中央发下统兵的“虎符”以教训吴国为名,调动扬州大军发动政变,司马懿知其计,不许。王凌无奈,又派心腹杨弘去说服新任兖州刺史黄华与其共同举事,没想到杨弘和黄华联名上奏司马懿王凌即将叛变之事,司马懿见时机成熟,调集数万人马,四月,从水路南下,先下达赦令赦免王凌之罪,然后又写信晓谕王凌,不久大军突然到达百尺堰,直逼州治寿春。 王凌这才发现情况不妙,拿不到虎符他的本部兵马根本不能和司马懿大军抗衡,自己已无胜算,为避免寿春城遭受战火,他只有亲至武丘,到司马懿大船前面缚投降。王凌在小船上对大船上的太傅司马懿喊道:“我如有罪,公可用半片竹简召回,何苦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呢?”司马懿回答说:“因为君非折简之客啊!”王凌又喊道:“太傅对不起我。”司马懿说:“我宁可对不起你,也不能对不起陛下!”即令军士押下王凌。司马懿派步骑六百送王凌从陆路到洛阳,到项城时,王凌向押送他的警卫队长要钉棺材的长钉,队长请示后给了他铁钉,王凌知其必死,在贾逵庙前大呼:“贾梁道!只有你才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当夜把以前的掾属都找来,说道:“我都快八十了,竟然身名俱裂了啊!”于是饮药自尽。[9]司马懿还不满足,又把王凌,令狐愚尸体挖出暴露示众三日,参与政变者均诛杀三族,曹彪也被迫自杀,其亲属都远放平原郡,曹魏后期“寿春三叛”的第一叛就这么落幕了。 同年六月,司马懿病重,梦见贾逵、王凌为作祟,不久去世。 当然了,这些都是历史记载的,司马懿究竟是怎么死的,也是无证可考。王凌一生,共有四个儿子。长子王广,知道王凌要废曹芳立曹彪后,曾劝王凌不要轻举妄动。但王凌不听。后与王凌家族一同被诛杀。 王广究竟什么时候出生的,韩非没有太清楚的印象,但是,韩非却是知道,历史上曾有记载,王凌及冠两岁得子王广,而如今的王凌。正是及冠之年,二十岁,如果历史没有记载错误的话。两年内,王广降生才是。 “当真?”王凌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再也坐不住了。腾身而起。满面激动,急步来到韩非近前,探手抓住韩非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韩将军所言可是当真?当不是哄王凌开心的吧?” 外人可能不知王凌的尴尬,但是熟悉王凌的都知道,王凌成婚早,却一直没有子嗣。这一事,一直是当年洛阳上层人氏茶余饭后的笑料。王凌出身大家。又是才华横溢,加之王允的关系,成婚甚早,年十五岁就已成婚,算起来,距今已满五年了,可五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子嗣! 如果是一个妻子也就罢了,偏偏王凌妻妾不下十个,却仍是无有一人能为他产下一子!时间久了,王凌也只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子嗣了。 背后,又岂会少了人笑他无能,没有男人的能力…… 如今,韩非居然说他能有子嗣,而且还是在两年内,一时间,王凌方寸全乱,如不是人多,几要喜极而泣。 非但王凌如此,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见更色的王晨、王定兄弟二人,此刻也是双手颤抖连连,面部肌肉跳动,肩头耸动,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韩非,满是希冀之色。 真的!一定是真的! “呵呵,你们又不是不知本将拜在了恩师康成公的门下,我师颇善观人之术,本将与恩师也曾学得一些,自诩还不曾看错。”韩非心下连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言道。知晓历史,韩非也不怕他的话变不得真,除非,除非历史记载本做不得真! “哎牙,我竟忘了韩将军乃是康成公的高足!”郑玄名满天下,王凌又怎么会没听过郑玄的名声,此刻,心中疑虑顿消,只剩下满心的欣喜,望着韩非,也是更显得亲切了许多,“如凌没记错的话,韩将军当有表字了吧?如此称呼,实显生疏,还请告之。”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托口,韩非名满天下,谁不知道他字“学远”! “不才,恩师赐字‘学远’。”韩非倒很是平淡 “学远,哈哈,却是好字!《诗?大雅?韩奕笺》韩者,姬姓之国也!非者,《说文》违也。从飞下翄,取其相背,康成公取字‘学远’,则是更见高雅。难得学远今日到此,凌当一尽地主之责,还望学远赏脸,莫要推辞才是!”王凌拉着魏延的手,满是亲热。 因为刚才韩非突然的岔话,王凌不得不再次的邀请。 “固所愿尔,不敢请也!”韩非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学远,请!”王凌开怀大笑。 “二公子,请!大公子、三公子,请!” “请!” 说着,众人起身,奔王家会客之厅。刚走两步,韩非突然又道:“三位公子,这太原貌似不大太平啊,在来此路上,本将听说荆州刘表有一批战马在晋阳阳被劫,然贼人狡猾,行踪不定,晋阳为寻战马,往来奔波,却是连半点的头绪也没有,三位公子久在太原,耳目通天,却不知三位公子可有听说一些,或是见过贼人行踪……奇怪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一州之牧的战马,更是栽赃到了一方太守的头上?” 韩非笑眯眯的问道,一脸的人畜无害。早在来王家的路上,韩非就盘算好了,要想让王家这些老狐狸露出破绽,唯有让其疏于防备,再陡然问及正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或许才能有所收获。至于如何才能让王家忘乎所以,韩非也是煞费苦心,想了一路,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快进入王家了,偶然想起当年在洛阳时茶余饭后的一些笑料,这才定下如此计策。 如果事情真是王家一方所为,韩非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从王家人的举止神态中看出分毫! 果不其然! 闻言,王凌握住韩非的手微微一僵,转瞬间便是恢复了正常,愕然道:“何人如此胆大,竟然胆敢在太原境内劫刘荆州的战马?还嫁货给张太守?此是何时之事耶?凌怎得不曾听到半点的风声。” 说着话,王凌转头看向其他人,“汝等这几日,可有见过成群的战马经过?若有得见,却不得隐瞒,当详细告说来,刘表的事我王家不管,但是,其等嫁货张太守,却是犯了我王家的忌讳!想这些年来,张太守对我王家颇多照顾,他之事,即我王家之事也,切不可怠慢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三章 比斗(上) “三公子且慢!”王统连忙出声唤住暴躁的王定,急声说道:“此事尚在两可之间,却是不可意气用事。或许,这韩非此来,只是为了找旧识叙旧,并不是将战马被劫一事怀疑到我王家头上。那韩非如果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来太原,又与三位公子是旧识,来此一访,也在情理之中。真若一剑杀之,岂不是让我王家面临冀州的怒火,更显得我王家心虚?听二公子一说,这韩非端是个人物,不是草率之人,其能来,自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说不得还会有什么后手,真若冲突起来,怕是难测啊!还有,其既能胜得吕布,三公子真有把握对付于他吗?” 到底姜是老的辣,这这片刻,王统就想到了这许多,平时自诩才华的王凌都是自愧不如。 “这个……”王定犹豫了。 素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如果王定能胜得吕布,当初又怎会有吕布的飞扬跋扈?而韩非能胜得吕布,别管是用了什么手段,也足够王定发憷的了。 “此事,还当谨慎。”王统人老稳重,说出的话也带着沉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三叔父所言,此却当如何是好?”王定狠狠的一摔手,急噪的叫道。 “三弟不得无礼!”王凌稳了稳心神,沉声呵斥了一声王定,接着问道:“三叔父,你之意思如何?” “不妨请那韩非进来一叙,如果真如三公子所言的那般。料其也没有什么证据攥在手中,自然就奈何不得我王家。若我们避而不见,才是最令人生疑。言谈间。韩非若问及战马之事,二公子只需推脱不知即可。万一真有什么破绽被其发现,再杀之也不为迟晚。我王家大事,断不可为外人知!” “三叔父言之有理,既如此,来人,有请韩将军!” “哈哈。一别经年,许久不见,三位一向可好?” 被家丁引进大厅。韩非闪目光打量,却见左手侧,跪坐了两个人,都是老熟人。正是王晨与王定。在洛阳时,没少了打交道,不过,当初的王家兄弟可是很看不起自己这个“废物”;右手侧坐的人要多了点,大半都是花白的头发,就是年轻点的,也至少四五十岁的模样,想来就是王家的族老。再向首位望去。只见一人端坐其上,华服满身。双耳下垂,面相雄伟,一双手臂前伸搭在双膝之上,确是王凌。也是早打过交道的一人。 韩非在打量众人时,众人也在打量这位不速之客。这些人尤其是那些族老,因为王家的关系,皆是见多识广、阅人不乏者,乍见韩非的容貌,也不禁暗中吃惊,族老中为首的王统,更是眼前一亮,心中暗自赞叹:此人好生的容貌,当不是俗人! 毕竟还没有翻脸,而且,说不得韩非也是真来探望故友,真是做什么太原郡守的也不一定。王家是太原的地头蛇,每一任太守上任,都是少不得拜会,在王凌想来,韩非登门拜访也属正常。王凌的面上也浮现出一丝微笑,抬手称道:“冀州与并州比邻,邺城与太原也不甚远,却鲜少有过往来。今日难得韩将军到来,王家深感荣幸。来人,看座!” “谢二公子赐座!”韩非微微一礼,当然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完全不必如此,这样做,完全是看在王允的面子上罢了,不管怎么说,在坐的这些人中,都是白身,更别说和他身份相当的了。转身坐定后,略整袍袖,拱手道:“本将一粗鄙乡人,怎得王家隆赞?王家老司徒为国为民,本将早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有这样的人杰诞生,只是一直无缘。今幸到太原,总不好过门而不入,也正为全经年心愿,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哪里是什么人杰,还不是让那董贼做大,倒是韩将军名震寰宇,实天下年轻人之楷模。”嘴上这么说着,王凌眼中却满是笑意,“一别年久,今日见得韩将军,凌甚感亲切之意,难得韩将军光临我王家,说不得要畅饮一番,同赴一醉才是!” “二公子盛情,本将若是推托的话,倒显得不尽人情,如此也好,本将就叨……”突地,韩非凝望王凌面庞,失声奇道:“咦……” “韩将军,你这是……”见韩非神情陡变,王凌心下大奇,更是不解韩非为何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韩非却不去理会王凌,顾自举起左手,连连掐指,口中还念念有词,半晌才是朗声道:“五极首星临头,本将却是要恭喜二公子了!” “韩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凌何喜之有?”王凌更是懵了。即便是其他众人,此刻也是摸不清头脑,这韩非,究竟所为何来?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说话这般的没头没脑,五极又是什么? “本将观二公子面相,近年当有大喜之事,恩……却是在两年之内,五极位近中宫,北斗拱绕,乃是喜得贵子之相……二公子之妻梦星宿而将得子嗣也,如何不喜耶?”韩非手指掐动连连,煞有介事的故作高人姿态。 王凌不是简单的人,韩非自己是知晓他的生平。历史记载,兖州刺史令狐愚,是司空王凌的外甥,驻扎在平阿,甥舅二人同时掌握重兵,单独承当淮南地区的重任。 司马懿诛曹爽后,王凌心生不满,王凌与令狐愚暗地里策划,认为魏帝曹芳昏庸懦弱,受制于强臣,又听说楚王曹彪有智有勇,想要共同立他为帝,奉迎他到许昌建都。司马懿最初也不知道他们的诡计,也对王凌积极拢络,在高平陵事变后,提升他为太尉。当初司马懿曾问蒋济:“王凌的才干怎么样?”蒋济回答说:“王凌文武双全,当世无双。其子王广有大志,胜父一筹”,于是司马懿也对王凌有一丝戒心。 王凌的另立新君行动一直是密秘进行的。由于曹彪的封国在兖州令狐愚的地盘内,公元249年(嘉平元年)九月,令狐愚遣亲信张式以监察亲王为名赴曹彪家拜访,对曹彪说:“令狐使君向大王致意,天下的事未可知,愿大王珍重!”开始了他们另立新君的第一步。 王凌又派舍人劳精到洛阳,告诉他的儿子王广。王广说:“每当要干一番大事业。应该以人情世态为本。曹爽因骄奢淫佚失去了百姓的信任,何晏虚浮而不能治国,丁谧、毕轨、桓范、邓等人虽有较高的声望。但都一心追逐名利。再加上变易国家的典章制度,多次更改政策法令,他们心里想的虽然十分高远但却不切合实际民情,百姓习惯于旧制。没有人顺从他们。所以他们虽有倾动四海的势力、威震天下的声名。而一旦同日被杀之后,手下名士就散去大半,百姓们照旧安定,没有谁为他们而悲哀,这都是失去民心的缘故。如今司马懿的本心虽难以测量,事情也不可预料,但是他却能提拔贤能,广泛树立超过自己的人才。遵循先朝的政策法令,符合众人心里的愿望。造成曹爽恶名声的那些事情。他都必定加以改正。终日兢兢业业,以安抚百姓为先务,而且他们父子兄弟都掌握着兵权,是不容易被推翻的。”王凌听不进他的话。 同年十一月,令狐愚又派张式去见楚王,还没等他回来,令狐愚就病逝了。 令狐愚的幕僚杨康此时正在京都司徒府上报兖州政务,听到令狐愚病死,他很害怕,立刻向司徒高柔举报揭发王凌、令狐愚的计划。高柔得知后,立刻向司马懿报告,司马懿相当吃惊,但旋即恢复镇定。王凌位列三公,又没有具体证据,一时难以下手,故暂时静观其变,严加保密。并另派黄华出任兖州刺史。王凌对杨康告密之事毫无所知,积极暗中准备。 公元250年,荧惑出现在南斗星的位置上,王凌说:“斗中有星可能该出现一位突然显贵的人物。”于是更加坚定另立新君的行动。 公元251年(嘉平三年)元月,吴国孙权怕自己死后魏兵长驱直入,封锁涂水,王凌终于等到机会,请中央发下统兵的“虎符”以教训吴国为名,调动扬州大军发动政变,司马懿知其计,不许。王凌无奈,又派心腹杨弘去说服新任兖州刺史黄华与其共同举事,没想到杨弘和黄华联名上奏司马懿王凌即将叛变之事,司马懿见时机成熟,调集数万人马,四月,从水路南下,先下达赦令赦免王凌之罪,然后又写信晓谕王凌,不久大军突然到达百尺堰,直逼州治寿春。 王凌这才发现情况不妙,拿不到虎符他的本部兵马根本不能和司马懿大军抗衡,自己已无胜算,为避免寿春城遭受战火,他只有亲至武丘,到司马懿大船前面缚投降。王凌在小船上对大船上的太傅司马懿喊道:“我如有罪,公可用半片竹简召回,何苦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呢?”司马懿回答说:“因为君非折简之客啊!”王凌又喊道:“太傅对不起我。”司马懿说:“我宁可对不起你,也不能对不起陛下!”即令军士押下王凌。司马懿派步骑六百送王凌从陆路到洛阳,到项城时,王凌向押送他的警卫队长要钉棺材的长钉,队长请示后给了他铁钉,王凌知其必死,在贾逵庙前大呼:“贾梁道!只有你才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当夜把以前的掾属都找来,说道:“我都快八十了,竟然身名俱裂了啊!”于是饮药自尽。[9]司马懿还不满足,又把王凌,令狐愚尸体挖出暴露示众三日,参与政变者均诛杀三族,曹彪也被迫自杀,其亲属都远放平原郡,曹魏后期“寿春三叛”的第一叛就这么落幕了。 同年六月,司马懿病重,梦见贾逵、王凌为作祟,不久去世。 当然了,这些都是历史记载的,司马懿究竟是怎么死的,也是无证可考。王凌一生,共有四个儿子。长子王广,知道王凌要废曹芳立曹彪后,曾劝王凌不要轻举妄动。但王凌不听。后与王凌家族一同被诛杀。 王广究竟什么时候出生的,韩非没有太清楚的印象,但是,韩非却是知道,历史上曾有记载,王凌及冠两岁得子王广,而如今的王凌。正是及冠之年,二十岁,如果历史没有记载错误的话。两年内,王广降生才是。 “当真?”王凌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再也坐不住了。腾身而起。满面激动,急步来到韩非近前,探手抓住韩非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韩将军所言可是当真?当不是哄王凌开心的吧?” 外人可能不知王凌的尴尬,但是熟悉王凌的都知道,王凌成婚早,却一直没有子嗣。这一事,一直是当年洛阳上层人氏茶余饭后的笑料。王凌出身大家。又是才华横溢,加之王允的关系,成婚甚早,年十五岁就已成婚,算起来,距今已满五年了,可五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子嗣! 如果是一个妻子也就罢了,偏偏王凌妻妾不下十个,却仍是无有一人能为他产下一子!时间久了,王凌也只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子嗣了。 背后,又岂会少了人笑他无能,没有男人的能力…… 如今,韩非居然说他能有子嗣,而且还是在两年内,一时间,王凌方寸全乱,如不是人多,几要喜极而泣。 非但王凌如此,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见更色的王晨、王定兄弟二人,此刻也是双手颤抖连连,面部肌肉跳动,肩头耸动,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韩非,满是希冀之色。 真的!一定是真的! “呵呵,你们又不是不知本将拜在了恩师康成公的门下,我师颇善观人之术,本将与恩师也曾学得一些,自诩还不曾看错。”韩非心下连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言道。知晓历史,韩非也不怕他的话变不得真,除非,除非历史记载本做不得真! “哎牙,我竟忘了韩将军乃是康成公的高足!”郑玄名满天下,王凌又怎么会没听过郑玄的名声,此刻,心中疑虑顿消,只剩下满心的欣喜,望着韩非,也是更显得亲切了许多,“如凌没记错的话,韩将军当有表字了吧?如此称呼,实显生疏,还请告之。”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托口,韩非名满天下,谁不知道他字“学远”! “不才,恩师赐字‘学远’。”韩非倒很是平淡 “学远,哈哈,却是好字!《诗?大雅?韩奕笺》韩者,姬姓之国也!非者,《说文》违也。从飞下翄,取其相背,康成公取字‘学远’,则是更见高雅。难得学远今日到此,凌当一尽地主之责,还望学远赏脸,莫要推辞才是!”王凌拉着魏延的手,满是亲热。 因为刚才韩非突然的岔话,王凌不得不再次的邀请。 “固所愿尔,不敢请也!”韩非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学远,请!”王凌开怀大笑。 “二公子,请!大公子、三公子,请!” “请!” 说着,众人起身,奔王家会客之厅。刚走两步,韩非突然又道:“三位公子,这太原貌似不大太平啊,在来此路上,本将听说荆州刘表有一批战马在晋阳阳被劫,然贼人狡猾,行踪不定,晋阳为寻战马,往来奔波,却是连半点的头绪也没有,三位公子久在太原,耳目通天,却不知三位公子可有听说一些,或是见过贼人行踪……奇怪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一州之牧的战马,更是栽赃到了一方太守的头上?” 韩非笑眯眯的问道,一脸的人畜无害。早在来王家的路上,韩非就盘算好了,要想让王家这些老狐狸露出破绽,唯有让其疏于防备,再陡然问及正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或许才能有所收获。至于如何才能让王家忘乎所以,韩非也是煞费苦心,想了一路,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快进入王家了,偶然想起当年在洛阳时茶余饭后的一些笑料,这才定下如此计策。 如果事情真是王家一方所为,韩非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从王家人的举止神态中看出分毫! 果不其然! 闻言,王凌握住韩非的手微微一僵,转瞬间便是恢复了正常,愕然道:“何人如此胆大,竟然胆敢在太原境内劫刘荆州的战马?还嫁货给张太守?此是何时之事耶?凌怎得不曾听到半点的风声。” 说着话,王凌转头看向其他人,“汝等这几日,可有见过成群的战马经过?若有得见,却不得隐瞒,当详细告说来,刘表的事我王家不管,但是,其等嫁货张太守,却是犯了我王家的忌讳!想这些年来,张太守对我王家颇多照顾,他之事,即我王家之事也,切不可怠慢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四章 比斗(下) “韩将军怎知我郝昭?” 郝昭也是愣住了,显然,是为韩非能知道他的名字而感到吃惊。 “说起来也是在太原,路过你的老家,听人说起过你……呵呵,险些忘记了,此间却不是说话之处,不能让三公子久等了啊!”说着话,顺手牵过一匹军中战马,翻身而上,舞了一下长枪活动了一下身体,兜着战马跑了三圈,熟悉了马性后说道:“三公子,得罪了!” 说完策马奔向王定。一式“拨草寻蛇”,长枪手中一颤,枪尖一阵模糊,分心便刺。 “好枪法!”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式“拨草寻蛇”但是,在韩非的手中,却是给人一种琢磨不定、不知其要扎往哪里的感觉,王定也不是温室的花朵,那也是经过了沙场,见多了撕杀,自然有份眼力,当时收起了先前的那份轻视,赞了一声,手中长枪怀中一抱,一式“怀抱琵琶”,“当”的一声,猛地将韩非刺来的一枪架出,既而长枪一竖,紧接着一式“朝天枪”当面而下。 “三公子枪法,果名不虚传也!”韩非望着如电而来的长枪,却是丝毫不见慌乱,微微一带胯下战马,让过王定的长枪,手中枪逆转,又一式中平枪扎出,无甚花哨,唯快而已,电刺而来,不离王定前心…… 一次的撞击,韩非已是知道。这王定的两臂上的力量,并不在自己之下多少,手上的又不是以前的三尖两刃枪。当下便绝了以力量取胜的念想,长枪抖动如飞,一套枪连连递出,先慢后快,拦、拿、扎,枪法简洁明快,枪法丰富攻守变化都在瞬息之间。一招一式间的动作优美能给人以美的享受。旁边围观的家丁只见到层层枪影,完全捕捉不了长枪在哪里,看得那些士卒咋舌不已。 虽然对普通士卒来说韩非的枪法可谓厉害至极。他们上去绝非一合之敌,但对上这枪法的王定却是一脸轻松地接着,无论韩非的枪有多快,都被王定的浑铁点钢枪一一挡了下来。 “好枪法。不过。这枪法花架子居多,不适合冲锋陷阵,于沙场无益!” 转眼间,两人交手已过三十合,王定再一次架出韩非的长枪,兜回战马,却不急着上前,横枪而道。言语中。已没有了先前的针锋相对,眼里包含的。满是难得一战的意味。 “呵呵,三公子见教极是,且看本将这六和梅花三十六枪如何!” 难得与人如此较量,虽然王定的实力也只能算是二流,但好久没于人比斗过的韩非却是打得正兴起,见枪法战不下王定,时三十合已过,闻王定之说,喝了一声,手下枪法立变,迅如疾风,狂如暴雨,枪影叠叠,围定王定,渐成凤凰之像,“喝,凤翼天翔!” 梅花三十六枪,乃韩非前世研究过的枪法,本身正是驰骋疆场之杨门枪!以前韩非还用不出,但随着他的武艺臻至一流,很快将这门枪法融会贯通。这就好象一个小学生做初中生的题难,但对高中生却简单非常一般。虽同占“”二字,但此非彼,枪的是指东南西北四方以及上下,而杨家枪的乃是指融合的霸王枪、桓侯枪、鼍龙枪、子龙枪、罗家梅花枪、汾阳枪六种古传枪法,是所为“”。六种枪法是为三猛三巧,把六种名枪都去除繁冗,各删减为两路六手枪法,一家两路,故成一十二路、三十六手杨家枪法。 力量上,王定与韩非几不相上下,但终是韩非要胜那么一丝,不过,韩非打的性起,也不想以力量压人,自然不便以猛枪对之,而现在韩非所用的,正是这个时代名将赵云赵子龙所创的子龙枪!两路六手子龙枪,每一手一十二般变化,讲的就是一“巧”一“快”! “当、当、当……”一下下迅捷如风雷的攻击令王定疲于奔忙,此刻,再没有了进攻,只剩下防守,左支右档,好不狼狈。而当韩非将这枪法的速度施展到极致,王定业已捕捉不到韩非长枪的痕迹,枪击声,如同雨打芭蕉一般,连绵不绝于耳! 好快的枪! 王定知道,他败了! 是的,败得彻底!王定这人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相反,他心中很是明白,韩非的长枪,之所以每一下都能落到他舞动的枪身之上,并不是他每一招都恰到好处的将韩非的招式挡下,而是韩非不愿伤他,故尔,本应扎向身体各处的枪尖,无比准确的落在枪身之上! 王定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在王允的管教下,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 枪影稠密,凤凰幻形,漫天的枪影好似演化为凤凰的羽翼,迎空而上,迅猛的撞在王定横在胸前的枪身之上,密集的声音接连想起,即便是王定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一瞬间中了多少枪!无数枪尖点在枪身之上,汇集成一股远胜王定的力道,此刻,王定的双膀,已感麻木,胯下战马,不受控制的连腿四步开外! 然明知不敌,王定却并没有喊出“认输”二字!一番比斗下,他已看出韩非不会伤他,也因此,王盯不由生出要见识下韩非全部枪法的念头!见猎心喜,得见韩非枪法之精妙,作为也是喜好用枪的王定,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脸皮了,只想全窥韩非的抢招!战马停住,双手横托长枪,摆开守势,牢牢护住前心,即不向前,亦不后退,只等韩非来攻。 就怕你不承情呢! 见王定如此,韩非哪还不知道王定所想,当下也乐得如此。策马急上,清喝一声,“三公子小心了!再接本将这一招——凤舞九天!” 话音落。先前还未消散的满天枪影瞬间为之凝结,一只完全由枪影所组成的凤凰虚影,带着清脆的枪鸣,绕天徘徊,既而呼啸直下! “三公子,接招!” 好快! 王定心中猛的一沉,在他眼前。只有那一只盘旋的凤凰,哪还有长枪的影子!虽然吃惊,但却也知道。韩非并无伤他之意,遂硬着头皮,很是干脆耍起赖皮,浑铁点钢枪怀中抱定。一动不动。双膀较起全身的力量,双眼暴睁,眼看着凤凰扑下! “当!” “踏踏踏……” 漫天溃散的枪影中,一匹战马连步退出,再看马上之人,可不正是王定!只是此刻,早不复先前的神态,面现潮红。托住长枪的双手,肉眼可见的颤抖。双目中,尽是震惊。 “喝!百鸟朝凰……”韩非一颤手中枪,再次催马上前。 “且住!” 见韩非又扑了上来,王定心头猛地一跳,连忙高声喊道:“学远兄枪法绝妙,王定实不是对手,多谢学远兄枪下留情!今日之比,就到此为止,不知学远兄意下如何?” 还来啊?! 王定心头不住的叫苦。经方才两招,王定深感韩非的厉害,实远非自己所能匹敌。或许全天下,怕也只有那个吕布能与之抗衡。双臂上的不适,已使他再没有半点的信心能再接下韩非的下一枪,下一枪,恐怕就把持不住手中的长枪了!再接下去,丢脸只会更甚,当着诸多手下家人面前,王定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如果说先前,王定还胡搅蛮缠,此刻,言语中剩下的却只有感激,一来感激韩非的手下留情,二来,感激韩非让他见到了如此精妙的枪法。 至于不服? 不服高人有罪啊! 王定是个实在人,别看先前对韩非怎么不服不愤的,那不过是以为韩非和他本事差不多,凭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名气罢了。可随着他败的豪无争议,王定也彻底的服气了。 闻言,韩非见好就收,忙勒住战马,合拳抱枪,笑道:“三公子哪里话,本将也并未胜得三公子一招半式,三公子又何来一败之说?三公子得高人指教,枪法甚为精妙,有心相让于本将,本将却是感恩不尽!” 听王定口称自己的为兄,韩非也随之安下心来,知道这家伙不会再来胡搅蛮缠了,至少,不会再有理由阻拦自己离去。古人相互之间互称表字,显得那是亲近之意,王定既如此相称,又冠以‘兄‘字,说明其心中已再无隔阂。 “原来是三公子有意相让,我就说么,三公子怎么会不是这韩非的对手……” “是啊,三公子他……” …… 两人的比斗不可谓不激烈,早吸引了附近众多家丁观看,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韩非还是王定,二人的枪法可谓厉害至极,他们上去,绝对是送死的份。不过,相较王定,韩非的枪法在他们看来,更显得华丽好看,本还对王定节节败退感到震惊,经韩非这么一说,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 只有郝昭,一双眼睛煞是火热的望着韩非,双手,在不住的颤抖…… 韩非有意维护王定的颜面,王定虽粗但不傻,又怎会不知其之美意,想起自己前番的胡搅蛮缠,心生自是惭愧,更多是感激。跳下战马,朗笑道:“学远兄好意,王定心领!只是这败即是败,王定也败得心服口服,如学远兄真有要事在身,王定在此深表谦意!” 说着,王定深深一躬。 这是一个磊落之人! 韩非心中原有的那点不快瞬时不见了踪影。 “呵呵,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又不会死人。”韩非微微一笑,难得的幽默了一下,道:“不过,本将这次却是真要告辞了,三公子不要再找借口才是。” “那个自然!” …… “好一个韩非!谈笑自若,即便是面对我王家,也是顾盼自若,却是难得也!”望着韩非的背影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视线之中。王凌不由拍手赞叹,“短短时间,寥寥数语。竟连行两计,若不是凌反应还算迅速,却是着了其道矣!韩非却真真看得起我王凌啊!” “两计?真有此事?二哥,却不知韩将军他行的是哪两计?”王定不愿意思考问题,这会儿闻说,探着脑袋,一脸的茫然。 “笑里藏刀。浑水摸鱼。”王凌说着,长叹了一声,“想不到以前都传他好武厌文。竟有如此人物,常听人言‘颖川之地多才俊’,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也!连环两计。却如羚羊挂角。行云流水,令人不察痕迹,实是难得也!如不是我王凌早先怀疑其之来意,必中其圈套也!” “二公子,恐怕这韩非已是知晓战马乃为我等所劫。”与王凌等人不同,王统面色堪忧,迟疑道。 “三叔父何出此言?我等,当是未露什么破绽于他吧?”王晨不解的问道。 王统摇了摇头。叹道:“此人语言运用中,颇含深机。若不是老夫早年经商,见多了为商的诸多手段,却也难以听出。其以子嗣之事迷惑我等视听,再以含糊之言攻我等不备,欲从中寻找破绽。大公子曾言及三百战马,可是,那韩非之问,却不曾提及战马之数,大公子之言,显然是不打自招。若那韩非乃是无意之问倒也罢了,若其是有意如此一问,恐怕,他此来的答案,也已昭然。” 众人闻言,不由在脑中回想韩非所问之话,这才发现,果真如王统所言一般。察及此,众人面色大边,王晨语带惭愧的道:“却是我王晨不觉间坏了王家之大事,这……” “大哥无须自责,即便是为兄也险些中招,此事,却是怪不得你。怪,也只能怪这韩非谋略太深。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韩非是随意一问,若不然,却是麻烦了!”事到如今,即便是责罚也没用了。想不到,千防万防,却终是百密一疏。 “二哥,不若让我赶上那韩非,一枪将之刺死,只要韩非一死,不就万事皆休了嘛!”王定大咧咧的咋呼道。虽然他敬佩韩非,更是感激韩非刚才的手下留情,不过,这些比起家族来,显然不算什么。 “三弟切莫卤莽!”王凌忙一把抓住王定,惟恐王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连声劝阻道:“若真将韩非杀了,才是我等的大麻烦。不管怎么说,韩非乃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天下人眼中的英雄,如果我等轻易将之杀死,其祸,恐比战马一事更大。” “三公子,二公子所言不差,这韩非却是杀之不得。再者而言,即便他今日查出千百破绽,知战马是为我等所劫,但却无有确凿之证据,也奈何不得我王家。再说了,苦主是张杨,干他韩非什么事?就算是看在家主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轻动的。只需要将战马妥善安置,不被其等所察,随着时间的沉淀,最后此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另一个族老王匡在一旁附和道。 “就如四叔父所言!大哥,小弟知我祁县之左有一山,名为当子山;右有一林,名为乱石林,其林甚密,于外不得见其内也,更有乱世夹杂其中,平常行走都难,最不引人注意。大哥可使人于其内伐出一片空地,以为骑兵之营。另使人把守四周,不令外人得入,千万勿要走漏半点风声!”王凌点头称善,转眼就想到一屯兵之地,对王晨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没问题!”应了一声,王晨遂起身,欲下去准备。 “大公子且慢!”王统突然叫住王晨,道,“二公子,此举好自好之,但白日行事,难免会招人耳目,不若夜间秘密使人为之。另,战马不可在城内多留一日,以免走漏任何风声,往复建议,今日一晚,趁夜色将战马转移到乱石林之内,方是上策。” “三叔父之言在理,大哥,就依三叔父所言行事!”王凌想了想,也觉在理,便是点头应允。 “好!” 王晨言语不多,但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透着浓浓的令人信服。 “大哥,这三百战马,可成军几何?”王凌满是希冀的问道。如今形势可以说对王家非常的不妙,说不定什么时候,王家就有覆灭的危险,这个时候,手中掌控了多少的力量才是安全的根本。虽然王凌不是掌兵之人,但也知道骑兵的重要。 “三弟方才言及此批战马皆乃草原战马,更是其中的精华,以草原战马之优良,当是无愧的好马。但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般配制,一人三马,当可得一百精骑。若是放宽一些,一人两骑当是一百五十精骑,若按众诸侯的配置话,可得骑兵三百。”王晨想了想,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转而声音一沉,“只是……” “大哥可是有什么难处?”王凌忙声问道。 “二弟,欲建骑兵,战马是一说,骑兵的人选也是一说。大哥我没有鄙视我王家招揽过的那些人的心思,这些人虽然对马不算陌生,但也绝对谈不到纯熟,以及骑马的资质确实没那些活在马背上的人强悍,云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成军。”(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至祁县(上) “二弟,欲建骑兵,战马是一说,骑兵的人选也是一说。大哥我没有鄙视我王家招揽过的那些人的心思,这些人虽然对马不算陌生,但也绝对谈不到纯熟,以及骑马的资质确实没那些活在马背上的人强悍,云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成军。”王晨沉声回道。 骑兵的组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般来说,欲组建一只可以上得战场的骑兵,没一两年是不行的,这还是最普通的骑兵,若要说是精兵的话,只会是在这个时间上翻倍,这还是在有良将与好的兵源的情况下,若不然,只会更多。 “大哥善骑,乃是我王家之冠,然却每每不能尽展才能,说来也是惭愧,毕竟咱们王家不是2武起家,与草原上的交易更少,一直得不的战马资源。而这一次,事起仓促,招揽兵源也几乎是从零开始,招来的士卒大多劣于骑射,这个小弟也知晓。这样吧,军中将士,任大哥挑选善骑之人,一百之数,当还是不难凑齐。今得战马三百,训练后虽只能得精骑一百,然运用得当,实不逊色千人也。这一次虽然说是担了点风险,但真若能组建一支强悍骑兵,一切还是值得的!三叔父,你精与商业,却不知可有草原上的门路一试?”王凌为提升王家的实力,不可谓不下苦心。 “老朽但请一试,然成功与否,却未尽可知。”王统沉吟半晌,很是保守的言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三叔父只需尽力即可,若事不可为。就算了……”说着话,王凌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诸位叔伯,你们说说看,那韩非所说,可做实否?” “二公子指得是……”王统一愣,随即明白了王凌指的是什么。微一沉吟,言道:“莫不是韩非所卜之卦?” “正是!” 比起三百战马,王凌更在意的却是韩非曾言他将在两年内有子嗣一事。 一直以来。为这事,他背负了太多的压力。 “这个……二公子,这方士的手段,我等却不曾有过涉猎。实难断其言之真假。不过……”说到这里。王统微微一顿,转而言道:“不过,韩非说及此事时,双眼清澈,无丝毫做作之态。观韩非之面相,当不是奸诈之人,故老朽猜测,其言。十有八九,当为真也!” “三叔父之言。与小侄不谋而合……暂且不论此言究竟是真是假,今日韩非之说,出得其口,入得我等在座之人之耳,切不可外传也!万不能入他人之耳。” …… “……怎么样,主公,那战马被劫可是王家使人做下?” 祁县城外,见到韩非牵着马匹款步自城内走出,典韦忙急步上前,连声问道。说实话,对于裴元绍言战马是为王家所劫,典韦到现在还是揣着几分的怀疑,他不相信,王家会有这样的胆子,毕竟,人在屋檐下,他王家在这里也只是一家族啊!但是,韩非却也是这般说,他却更不愿怀疑韩非的判断,心中很是纠结不已。 “不离十,目前,为兄至少有九分的把握来确定战马被劫正是王家使人动得手。即便不是,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有着十成的把握!”说着,韩非将祁县一行一一的分析给典韦,末了言道:“如此看来,这桩事情麻烦还是不小。王家,显然不是我们手上这点人所能对付的。在祁县我探听了口风,王家当有兵三千余,且多是经过训练,而你我,却只有盾卫在身边,且不说这人数上的差距,此时还不是同王家翻脸的时候,毕竟,王允不管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司徒。” “主公,那你说怎么办?”得到了肯定,典韦此刻,已是完全相信了韩非与裴元绍的猜测。平日里,他就不爱动脑子,习惯了以韩非的马首是瞻,韩非怎么说,他就怎么去做,更何况,此刻猜测已得到确定! “唯今之计,只能做些自己能做之事了。虽然确定战马被王家所劫,但战马在何处却是不知道,贸然行动,只会落人口舌,对我入主并州大大的不利。不过,放弃这些战马更不可能,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说什么也要拉回我军的大营。现在,只要我们能取得韩非劫战马的足够线索,这就足够了!有多大锅,咱下多少米……” “主公,你就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典韦兴奋道,在他看来,能好好的杀上一场才是好的。 韩非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典韦对他的信任,是掺不得半点假的,同时,韩非又何尝不是信任典韦?只听他道:“子昭,王家的人并没有见过你,今夜,你就留下来守侯这里,暗中观察祁县县城的动静。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王家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到他的身上,为了稳妥起见,其必然会将战马转移出城内,藏将起来,让我等无证据可查以脱其干系,而你要做的,就是注意有了有战马出入城池,如果有,又被转移到何处……我这就赶回晋阳,带兵再来……恩,稳妥起见,我会让裴元绍带几个人来协助于你。” “好!主公尽管放心,祁县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不会逃出俺老典之眼,主公你就瞧好吧!”典韦紧紧地一握拳头,满是自信的扬言道。 “那我就等着喝你的庆功酒了!”韩非并没有打击卓阳的意思,重重的拍打了下典韦的肩膀,“事情紧急,我这就走了,子昭,一切小心,莫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才是!” “主公尽管放心,俺老典醒得!” “等你的好消息!”韩非再不多说,翻身跃上马背。一声轻斥,扬尘而去。 …… “主公,怎么样。此行可有收获?咦……” 一路急驰赶回晋阳,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想到王家可能今晚就会有所动作,时间紧迫下,韩非也顾不得休息下吃口饭,直奔裴元绍的营上而来。 “哦,是子仪啊。”韩非神色间闪过一丝疲惫。自早间吃罢饭后,展转两地之间,却是水米未曾打牙。将战马缰绳交到沮鹄的手上。深深的伸展腰身,“战马被劫一事嘛……还不错,有了长足的进展,至于子昭他被我留在祁县监视王家了……子仪啊。稍后你让裴将军他收拾下。带上些个精明点的兄弟,赶去祁县……记住,是立刻动身!我随后带大军就到。” 天知道过了今夜祁县会是怎么样,盖棺未定论,一切皆有可能,还是不要错过一丝可能的好! “去祁县?这么急!?”沮鹄惊叫了一声,满眼的不可思议。不过,这小子脑袋转得快。转眼间就想通了许多,讶然道:“莫非战马是……” “恩……” “好了。事情没确定前,不要急着下定论。”韩非摆摆手止住了沮鹄的猜测,“见到裴将军后……” “主公,此事不若……” …… “奇怪,真是奇怪,怎么自韩非那厮走了之后,再没有半点的动静传来?难道是他们放弃了不成?”祁县王家府上,坐在下手的王定嘟嘟囔囔的嘀咕着。 “三弟,难道你还希望他们不放弃、穷追到底?”王晨微眯双眼,淡声教训道:“要知道此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为世人所知,对我王家的名声总是不好,三弟日后行事,还是不要卤莽才是。” “知道啦……”王定颇显不耐,嘟囔着道:“这几日,每天不见大哥你说上几遍那都不正常,再笨的人都记下了,更何况,三弟我又不傻,翻来调去的就那么几句话,三弟我都能背下来了!” “你……”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埋怨三弟也多是无益。”几日来,王凌也见惯了王晨教训王定,只不过,他的心思很显然不在这上面,对此也多是听之任之,毕竟王定这次捅得漏子不小,也该得点教训,若不然……阻止了二人的争吵,眉头微挑,转头问向王统:“三叔父,韩非那边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虽然王凌珍惜这三百战马,但是比将起来,他更是珍惜这么多年王家辛苦积攒下的羽毛。王家能在这世上立足,倚仗的并不是兵权,而是王家的名声。这几日,王凌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被韩非抑或是张杨他们抓到什么把柄。然几日下来,除了听到张杨调来一千军到晋阳的消息,再就音训皆无,虽是听说韩非将矛头指向了晋阳城的方德,但不知道为什么,王凌心中总是感到不安,尤其是今日。 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二公子,据下人回报,还是先前那般模样。早间得到消息,韩非往晋阳城方向排出了大量的人手,足有一二百人。如此看来,韩非当初来祁县,其目的应该仅是查探线索,并非是针对我王家。”王统回道。 “大意不得!”得到王统的分析,王凌并没有半点的放松,眉头一挑,道:“除非是韩非将所有的人手全部撤回,若不然,万不可放松半点警惕!” “二哥,你是不是小心过了头?如今人家都快察到晋阳城了,你还在这自己吓唬自己。我听人说这韩非也不过是一武夫,就凭他能查出个鸟来?”王定很是不以为然的哼道。 “你知道个什么?需知这小心方才使得万年船!”王凌呵斥道:“听说听说,实不知传言害死人?前些日你也看到了,那韩非却不是一般的人物,此人多有才能,更有智谋,岂是简单武夫?这查不出什么倒好,万一真被其查出点什么,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你这几日好生的待在家中,切莫再出去给我闯祸!” “二哥,我……”王定被喝得一愣,脑袋随之低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凌如此呵斥于他,哪怕以前他闯了再大的祸,甚至在洛阳时生生将人打死。王定也未见王凌过多的呵斥于他,反是提他打掩护,今日因这三百战马。却……一时间王定心中满是委屈。但毕竟祸是他闯出来的,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理亏,这嗓门,却是想响也响不起来。 “三弟,却是为兄言重了,”王凌也感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王定做出此等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王家,却也是出自好心。只不过……“战马事小,名节事大,我王家宁可不要这三百战马,也不愿冒这丢名损节的危险啊!” “二哥。俺知错了。”低低的声音。哪还像是那声若雷霆的王三公子,倒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算了,”王凌颇显疲倦的摆了摆手,主公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才能还是不足,当初王允将担子交给他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叹了一声。道:“大哥,你要时刻注意乱石林四下。在韩非没有将爪牙全部收回之前,万不可使战马的秘密暴露,若被人闯入撞见,立斩不赦!” 王晨神情一震,他没想到,自己那个素讲宽仁的兄弟,此刻竟然说出如此杀伐之音。微微一愣,忙起身应道:“二弟尽管放心,为兄记下了!” “大哥且慢……”见王晨要走,王凌忙出声将之唤住,沉默了半晌,突地言道:“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的闪失……大哥,你素来稳重,这防备乱石林四下的重任,还是由大哥你亲自领军巡视为好!” “这……”此一刻,王晨也不免生出刘备有些小题大做的念头,为了三百战马,居然让他亲自带人巡逻,这……不过,王晨毕竟是王晨,稍稍愣了一下,终是应道:“定不会令二弟失望!” “有大哥亲往,小弟自然放心。”自以为安排的停当,王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报……” 王晨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后脚还不待抬起,就见迎面跑来一报事的家丁,拖着长长的声音,绕过自己,进屋见了王凌,只听报事的家丁称道:“报二公子得知,外有一人,自称汉龙骧将军韩非,要求见诸位公子!” 韩非?! 王晨闻说,迈出的前脚收了回来,转身来到报事的家丁近前,不待王凌说些什么,王晨劈头问道:“你说的韩非,可是前几日来过的那人?” “回大公子,正是那韩非!”报事的家丁正是前些日子通报的那人,还记得韩非的面貌,此时自不会忘却。 这姓韩的又来祁县做什么?难道说…… 王晨心头一跳,忙看向王凌,沉声而道:“二弟,你看这……” 王凌心中的不安,此刻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右眼皮跳成了一团,心中为之一乱,王晨的话,他愣是没有听到!不过,王凌能有以后的成就,自然是非常人,转眼间便镇定了下来,稳了稳心神,道:“韩非先后两次来新野,所图当不仅仅是为了线索,想必是其察觉到了什么,诸位怎么看?” “还怎么看?一枪戳死了事!”王定最是见不得二哥这般瞻前顾后的小心模样,一时间也忘了先前所受的呵斥,脑门子一热,跳将起来咋呼道。 好象没有听到一般,众人自动将王定的“意见”给予了忽略,王统沉声说道:“二公子,无论韩非是为何而来,其身后都少不得这战马的影子,其此次来祁县,报的却是官职,看来,是以官身而来,毕竟是大汉的龙骧将军,这不得不使我王家重视。依老朽来看,暂且不论这韩非为何而来,按礼,都要见上一见。” “三叔父所言甚是,韩非来访,我王家若是避而不见,此于礼不合也,还是见上一见的好!”王晨点头称道。 “凌也是这个意思,既如此,有请韩将军!” …… “一别数日,学远别来无恙乎?” 心中的不安,早已被完好的掩饰,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的疑样,这,就是王凌!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以后那样的成就了,蒋济口中的“文武俱赡,当今无双”, 咸以显名,致兹荣任,而皆心大志迂,不虑祸难,变如发机,宗族涂地,岂不谬惑邪! 韩非才不会去相信王凌没有怀疑他第二次来祁县的目的,如果真是那般,王凌也就不是王凌!感受着王凌的笑容,听上去满是真诚的问候,韩非也不禁感慨,王凌这人虚则虚矣,但偏偏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也难怪历史上会有那般的成就,这,就是政客!收敛心神,韩非举拳笑道:“有劳二公子挂怀,虽俗事在身,却还算自在。回晋阳后,每每忆起与诸公子之谈,只恨时间仓促而不能长话,今日幸而得闲,特来讨几杯酒水,一见几位公子英姿,叨扰之处,还望几位公子见谅才是!” “哪里,那日自学远你走后,王凌也是好生想念,只是家事事繁,一直脱不开身,若不然,王凌定往晋阳一聚。方才凌与诸人还议起学远你,没想到,学远这就到了!莫非天也知道凌心中之意?”如韩非不相信王凌一样,王凌自然不会去相信韩非的鬼话,但魏延既不明说,王凌自然乐得装糊涂,笑着道:“来人,备宴!”(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至祁县(下) “二弟,欲建骑兵,战马是一说,骑兵的人选也是一说。大哥我没有鄙视我王家招揽过的那些人的心思,这些人虽然对马不算陌生,但也绝对谈不到纯熟,以及骑马的资质确实没那些活在马背上的人强悍,云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成军。”王晨沉声回道。 骑兵的组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般来说,欲组建一只可以上得战场的骑兵,没一两年是不行的,这还是最普通的骑兵,若要说是精兵的话,只会是在这个时间上翻倍,这还是在有良将与好的兵源的情况下,若不然,只会更多。 “大哥善骑,乃是我王家之冠,然却每每不能尽展才能,说来也是惭愧,毕竟咱们王家不是2武起家,与草原上的交易更少,一直得不的战马资源。而这一次,事起仓促,招揽兵源也几乎是从零开始,招来的士卒大多劣于骑射,这个小弟也知晓。这样吧,军中将士,任大哥挑选善骑之人,一百之数,当还是不难凑齐。今得战马三百,训练后虽只能得精骑一百,然运用得当,实不逊色千人也。这一次虽然说是担了点风险,但真若能组建一支强悍骑兵,一切还是值得的!三叔父,你精与商业,却不知可有草原上的门路一试?”王凌为提升王家的实力,不可谓不下苦心。 “老朽但请一试,然成功与否,却未尽可知。”王统沉吟半晌,很是保守的言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三叔父只需尽力即可,若事不可为。就算了……”说着话,王凌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诸位叔伯,你们说说看,那韩非所说,可做实否?” “二公子指得是……”王统一愣,随即明白了王凌指的是什么。微一沉吟,言道:“莫不是韩非所卜之卦?” “正是!” 比起三百战马,王凌更在意的却是韩非曾言他将在两年内有子嗣一事。 一直以来。为这事,他背负了太多的压力。 “这个……二公子,这方士的手段,我等却不曾有过涉猎。实难断其言之真假。不过……”说到这里。王统微微一顿,转而言道:“不过,韩非说及此事时,双眼清澈,无丝毫做作之态。观韩非之面相,当不是奸诈之人,故老朽猜测,其言。十有八九,当为真也!” “三叔父之言。与小侄不谋而合……暂且不论此言究竟是真是假,今日韩非之说,出得其口,入得我等在座之人之耳,切不可外传也!万不能入他人之耳。” …… “……怎么样,主公,那战马被劫可是王家使人做下?” 祁县城外,见到韩非牵着马匹款步自城内走出,典韦忙急步上前,连声问道。说实话,对于裴元绍言战马是为王家所劫,典韦到现在还是揣着几分的怀疑,他不相信,王家会有这样的胆子,毕竟,人在屋檐下,他王家在这里也只是一家族啊!但是,韩非却也是这般说,他却更不愿怀疑韩非的判断,心中很是纠结不已。 “不离十,目前,为兄至少有九分的把握来确定战马被劫正是王家使人动得手。即便不是,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有着十成的把握!”说着,韩非将祁县一行一一的分析给典韦,末了言道:“如此看来,这桩事情麻烦还是不小。王家,显然不是我们手上这点人所能对付的。在祁县我探听了口风,王家当有兵三千余,且多是经过训练,而你我,却只有盾卫在身边,且不说这人数上的差距,此时还不是同王家翻脸的时候,毕竟,王允不管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司徒。” “主公,那你说怎么办?”得到了肯定,典韦此刻,已是完全相信了韩非与裴元绍的猜测。平日里,他就不爱动脑子,习惯了以韩非的马首是瞻,韩非怎么说,他就怎么去做,更何况,此刻猜测已得到确定! “唯今之计,只能做些自己能做之事了。虽然确定战马被王家所劫,但战马在何处却是不知道,贸然行动,只会落人口舌,对我入主并州大大的不利。不过,放弃这些战马更不可能,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说什么也要拉回我军的大营。现在,只要我们能取得韩非劫战马的足够线索,这就足够了!有多大锅,咱下多少米……” “主公,你就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典韦兴奋道,在他看来,能好好的杀上一场才是好的。 韩非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典韦对他的信任,是掺不得半点假的,同时,韩非又何尝不是信任典韦?只听他道:“子昭,王家的人并没有见过你,今夜,你就留下来守侯这里,暗中观察祁县县城的动静。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王家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到他的身上,为了稳妥起见,其必然会将战马转移出城内,藏将起来,让我等无证据可查以脱其干系,而你要做的,就是注意有了有战马出入城池,如果有,又被转移到何处……我这就赶回晋阳,带兵再来……恩,稳妥起见,我会让裴元绍带几个人来协助于你。” “好!主公尽管放心,祁县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不会逃出俺老典之眼,主公你就瞧好吧!”典韦紧紧地一握拳头,满是自信的扬言道。 “那我就等着喝你的庆功酒了!”韩非并没有打击卓阳的意思,重重的拍打了下典韦的肩膀,“事情紧急,我这就走了,子昭,一切小心,莫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才是!” “主公尽管放心,俺老典醒得!” “等你的好消息!”韩非再不多说,翻身跃上马背。一声轻斥,扬尘而去。 …… “主公,怎么样。此行可有收获?咦……” 一路急驰赶回晋阳,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想到王家可能今晚就会有所动作,时间紧迫下,韩非也顾不得休息下吃口饭,直奔裴元绍的营上而来。 “哦,是子仪啊。”韩非神色间闪过一丝疲惫。自早间吃罢饭后,展转两地之间,却是水米未曾打牙。将战马缰绳交到沮鹄的手上。深深的伸展腰身,“战马被劫一事嘛……还不错,有了长足的进展,至于子昭他被我留在祁县监视王家了……子仪啊。稍后你让裴将军他收拾下。带上些个精明点的兄弟,赶去祁县……记住,是立刻动身!我随后带大军就到。” 天知道过了今夜祁县会是怎么样,盖棺未定论,一切皆有可能,还是不要错过一丝可能的好! “去祁县?这么急!?”沮鹄惊叫了一声,满眼的不可思议。不过,这小子脑袋转得快。转眼间就想通了许多,讶然道:“莫非战马是……” “恩……” “好了。事情没确定前,不要急着下定论。”韩非摆摆手止住了沮鹄的猜测,“见到裴将军后……” “主公,此事不若……” …… “奇怪,真是奇怪,怎么自韩非那厮走了之后,再没有半点的动静传来?难道是他们放弃了不成?”祁县王家府上,坐在下手的王定嘟嘟囔囔的嘀咕着。 “三弟,难道你还希望他们不放弃、穷追到底?”王晨微眯双眼,淡声教训道:“要知道此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为世人所知,对我王家的名声总是不好,三弟日后行事,还是不要卤莽才是。” “知道啦……”王定颇显不耐,嘟囔着道:“这几日,每天不见大哥你说上几遍那都不正常,再笨的人都记下了,更何况,三弟我又不傻,翻来调去的就那么几句话,三弟我都能背下来了!” “你……”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埋怨三弟也多是无益。”几日来,王凌也见惯了王晨教训王定,只不过,他的心思很显然不在这上面,对此也多是听之任之,毕竟王定这次捅得漏子不小,也该得点教训,若不然……阻止了二人的争吵,眉头微挑,转头问向王统:“三叔父,韩非那边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虽然王凌珍惜这三百战马,但是比将起来,他更是珍惜这么多年王家辛苦积攒下的羽毛。王家能在这世上立足,倚仗的并不是兵权,而是王家的名声。这几日,王凌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被韩非抑或是张杨他们抓到什么把柄。然几日下来,除了听到张杨调来一千军到晋阳的消息,再就音训皆无,虽是听说韩非将矛头指向了晋阳城的方德,但不知道为什么,王凌心中总是感到不安,尤其是今日。 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二公子,据下人回报,还是先前那般模样。早间得到消息,韩非往晋阳城方向排出了大量的人手,足有一二百人。如此看来,韩非当初来祁县,其目的应该仅是查探线索,并非是针对我王家。”王统回道。 “大意不得!”得到王统的分析,王凌并没有半点的放松,眉头一挑,道:“除非是韩非将所有的人手全部撤回,若不然,万不可放松半点警惕!” “二哥,你是不是小心过了头?如今人家都快察到晋阳城了,你还在这自己吓唬自己。我听人说这韩非也不过是一武夫,就凭他能查出个鸟来?”王定很是不以为然的哼道。 “你知道个什么?需知这小心方才使得万年船!”王凌呵斥道:“听说听说,实不知传言害死人?前些日你也看到了,那韩非却不是一般的人物,此人多有才能,更有智谋,岂是简单武夫?这查不出什么倒好,万一真被其查出点什么,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你这几日好生的待在家中,切莫再出去给我闯祸!” “二哥,我……”王定被喝得一愣,脑袋随之低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凌如此呵斥于他,哪怕以前他闯了再大的祸,甚至在洛阳时生生将人打死。王定也未见王凌过多的呵斥于他,反是提他打掩护,今日因这三百战马。却……一时间王定心中满是委屈。但毕竟祸是他闯出来的,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理亏,这嗓门,却是想响也响不起来。 “三弟,却是为兄言重了,”王凌也感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王定做出此等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王家,却也是出自好心。只不过……“战马事小,名节事大,我王家宁可不要这三百战马,也不愿冒这丢名损节的危险啊!” “二哥。俺知错了。”低低的声音。哪还像是那声若雷霆的王三公子,倒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算了,”王凌颇显疲倦的摆了摆手,主公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才能还是不足,当初王允将担子交给他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叹了一声。道:“大哥,你要时刻注意乱石林四下。在韩非没有将爪牙全部收回之前,万不可使战马的秘密暴露,若被人闯入撞见,立斩不赦!” 王晨神情一震,他没想到,自己那个素讲宽仁的兄弟,此刻竟然说出如此杀伐之音。微微一愣,忙起身应道:“二弟尽管放心,为兄记下了!” “大哥且慢……”见王晨要走,王凌忙出声将之唤住,沉默了半晌,突地言道:“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的闪失……大哥,你素来稳重,这防备乱石林四下的重任,还是由大哥你亲自领军巡视为好!” “这……”此一刻,王晨也不免生出刘备有些小题大做的念头,为了三百战马,居然让他亲自带人巡逻,这……不过,王晨毕竟是王晨,稍稍愣了一下,终是应道:“定不会令二弟失望!” “有大哥亲往,小弟自然放心。”自以为安排的停当,王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报……” 王晨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后脚还不待抬起,就见迎面跑来一报事的家丁,拖着长长的声音,绕过自己,进屋见了王凌,只听报事的家丁称道:“报二公子得知,外有一人,自称汉龙骧将军韩非,要求见诸位公子!” 韩非?! 王晨闻说,迈出的前脚收了回来,转身来到报事的家丁近前,不待王凌说些什么,王晨劈头问道:“你说的韩非,可是前几日来过的那人?” “回大公子,正是那韩非!”报事的家丁正是前些日子通报的那人,还记得韩非的面貌,此时自不会忘却。 这姓韩的又来祁县做什么?难道说…… 王晨心头一跳,忙看向王凌,沉声而道:“二弟,你看这……” 王凌心中的不安,此刻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右眼皮跳成了一团,心中为之一乱,王晨的话,他愣是没有听到!不过,王凌能有以后的成就,自然是非常人,转眼间便镇定了下来,稳了稳心神,道:“韩非先后两次来新野,所图当不仅仅是为了线索,想必是其察觉到了什么,诸位怎么看?” “还怎么看?一枪戳死了事!”王定最是见不得二哥这般瞻前顾后的小心模样,一时间也忘了先前所受的呵斥,脑门子一热,跳将起来咋呼道。 好象没有听到一般,众人自动将王定的“意见”给予了忽略,王统沉声说道:“二公子,无论韩非是为何而来,其身后都少不得这战马的影子,其此次来祁县,报的却是官职,看来,是以官身而来,毕竟是大汉的龙骧将军,这不得不使我王家重视。依老朽来看,暂且不论这韩非为何而来,按礼,都要见上一见。” “三叔父所言甚是,韩非来访,我王家若是避而不见,此于礼不合也,还是见上一见的好!”王晨点头称道。 “凌也是这个意思,既如此,有请韩将军!” …… “一别数日,学远别来无恙乎?” 心中的不安,早已被完好的掩饰,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的疑样,这,就是王凌!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以后那样的成就了,蒋济口中的“文武俱赡,当今无双”, 咸以显名,致兹荣任,而皆心大志迂,不虑祸难,变如发机,宗族涂地,岂不谬惑邪! 韩非才不会去相信王凌没有怀疑他第二次来祁县的目的,如果真是那般,王凌也就不是王凌!感受着王凌的笑容,听上去满是真诚的问候,韩非也不禁感慨,王凌这人虚则虚矣,但偏偏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也难怪历史上会有那般的成就,这,就是政客!收敛心神,韩非举拳笑道:“有劳二公子挂怀,虽俗事在身,却还算自在。回晋阳后,每每忆起与诸公子之谈,只恨时间仓促而不能长话,今日幸而得闲,特来讨几杯酒水,一见几位公子英姿,叨扰之处,还望几位公子见谅才是!” “哪里,那日自学远你走后,王凌也是好生想念,只是家事事繁,一直脱不开身,若不然,王凌定往晋阳一聚。方才凌与诸人还议起学远你,没想到,学远这就到了!莫非天也知道凌心中之意?”如韩非不相信王凌一样,王凌自然不会去相信韩非的鬼话,但韩非既不明说,王凌自然乐得装糊涂,笑着道:“来人,备宴!”(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生变 王凌看看王定,再看看王统等族老,无一不是满面愁容。再叹一声,垂首言道:“学远所言不虚,王凌先前多有得罪,还忘学远见谅,愿听指教!” 此刻,王凌已完全乱了分寸,根本拿不出半点的办法,他知道,韩非之所以孤身来祁县,估计是为他解局而来,至少,可以看出,韩非并不想与他们王家翻脸。眼下无措,王凌只好将希望寄托于韩非这一外来人身上。当下放下身架,向韩非深深一礼,态度甚是诚恳。 如果没有先前的刀剑相加,局面不可谓不和睦,只是如今…… 王凌心中后悔不迭。 但,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说,王家的生死荣辱全攥在了韩非一人的手中,打又打不过,那毕竟是战胜了吕布、闯过袁术军大营的存在,王家虽然不俗,但比起袁术军的大营来说…… 简直没有可比性啊! “如果二公子真想听本将指教,那诸位这等架势,却又所为何来?”韩非一指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王定等人,面显不悦的问道。 “这……” 王凌今日说得最多的,好象就是这个字,以往他何曾这般狼狈过?一时间好不尴尬,忙挥挥手,厉声而道:“三弟,诸位族老,还请退下!学远远来是客,安能如此怠慢?去问问,酒宴为何迟迟未上!” “二哥……”王定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一看到王凌拉下来的越张脸,后半句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却又咽回了肚子中。嘟囔了一句,道:“是!” “不必劳烦三公子了,想二公子眼下正值焦虑,若是不得办法,恐食难下咽吧!”韩非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还是待本将将来意说明,等二公子有了胃口。再摆酒宴也不为迟晚。若不然,无功受禄,本将这酒吃的也未必心安啊!” “学远说笑了。还望学远指点迷津。”王凌殷切的望着韩非,说道。 “指点迷津却是说不上,本将不过一介武夫,只会出些馊主意罢了。”韩非摇了摇头。笑道:“想王家书香传世。最是讨厌这些龌龊不过,二公子更是受王司徒教诲,当洞察一切,今由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相必次事乃是麾下之人做得,为王家所担吧?” 王凌不会做出如此事,但是,王定就不一定了!说着话,韩非转过头看了王定一眼。见王定神色变动,心下暗道:应该就是他做下的吧?王晨为人沉稳。一丝不苟,不是不明深浅之人,断不会做下如此不智之事。此事,极有可能是这个容易脑袋发热的王三公子所为! “学远所料甚是,此事在下确是后来知晓,然却为时已晚,徒增奈何!”王凌叹道。这韩非能掐会算,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啊!莫非,乱石林内的战马,也是他算出来的?那匈奴祸乱之事…… “敢问二公子,此事为何人所为?如今形势所迫,如果这个人对于王家不甚重要的话,不妨将之交由张太守发落,而王家也完全可以推脱不知,如此一来,最多也就是落了一个御下不严之名,却也无伤大雅,想张太守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此而迁怒于王家,而两家的关系,当无损伤矣。本将言尽于此,当然,这最终之决断,还要看你王家的意思。”韩非说道。 “……”王凌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以如今的形势而言,弃卒保车乃是上策,但是,做下这事的是王定!王凌又怎么会舍得将王定交出去?先不说二人乃是直系的血亲,单是十多年从小培养出的感情,十多年的感情沉淀,三人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不论是从兄弟感情,还是王定那猛将的潜质,王家都不会舍得将王定交出去!王家也折损不起这样的人才! 可是,这不交出去…… “二哥,三弟我愿意……”王凌想得多,王定却不会那么想,此刻他只考虑到,祸是他闯下的,那就应当由他来担当!而且,牺牲他一人,能换来王家与张杨之间的关系和睦,化解这一次匈奴大军南下带来的危机,这就足够了! 现在已不是什么化解不化解的干系了,他们王家,与张杨,又岂是这一事的干系?劫持了战马,只不过是给张杨一些借口罢了,就算没有这事,张杨就不对付王家了吗?说到底,只不过是形势严重了些罢了。 真正让王凌所在意的,还是王家的名声。 “坐下!” 王定一说话,王凌顿时吓了一跳,连声呵斥道:“莫要胡乱担当!此事休说不是你所为,哪怕就是三弟你做下,为兄也绝不会将你交出去!汝难道忘了,我们可是兄弟!何所谓兄弟耶?这一事,即便是你做下的,那与为兄做下的还有什么区别?” “二哥……”王定语带凝噎,双目隐隐现红。 他没想到,他一时的头脑发热,竟是给家族带来了这许多的麻烦,早知道,早知道…… 此刻,为王定心中无尽的后悔,与对韩非的恨。 若不是韩非…… “三公子可是怨恨于本将?”似是看出了王定心中所想,韩非冷笑了一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道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百战马,不是一袋米或一袋面,可以轻松遮掩的。三百战马,难道王家能雪藏一辈子吗?怕是终有见天日的那一天,届时,有心人一看便知,何需分辨?” “不说这个,据本将所知,这三百战马曾入过城吧?如此一来,怎不为人所知,之所以没有揭露出来,想来是王家往日之名所致,祁县人感恩。才没将事情说将出去。然,短时间这样,但长时间呢?所以。遮掩,不是解决之道,堵,不如疏。” “学远所言甚是,三弟,切莫对韩将军无理!”王凌点点头,心中明朗了许多。这一刻,他已经不恨韩非了,相反。还有一点的感激。 如果是别人知道战马是为他王家所劫,怕是早传的天下尽知了吧。 王定也不是傻子,只不过不愿思考罢了,听韩非这么一说。怎还不知。王凌呵斥。他一脸羞愧的坐了下去。 “二公子,此一事莫非是三公子麾下人所做?想不到三公子竟然如此体恤部下,竟甘愿为之顶罪,本将实是佩服!”韩非故作不解,随之面现恍然,冲着王定一拱手,叹道。 不得不装糊涂啊! 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同王家翻脸。 还真就是王定做下的!韩非心中好笑。王凌那完全没准备的话,实在是太做作了。假得不能再假,有点……额,太过欲盖弥彰了点!不过,王定这人倒是实在,可惜了,如此人物,怎么就陪王允那老家伙死了呢?! 麾下人所做? 王凌眼前顿时一亮,忙言道:“果然什么都瞒不得学远你,如此,在下就实言了吧!不错,此事乃是在下之三弟的麾下人所做。此二人,本是出身黄巾贼,自我王家招募家丁,投靠于我王家,自投靠以来,一向循规蹈矩,却不想眼下做出此等糊涂之事,待三弟他禀报于在下时,错已铸成,奈何?属下为贼,我这王家做主子是却也是难辞其咎,哎……” 王凌看的出,韩非是故意这么说的,王凌心中已有十分的肯定,韩非知道了劫持战马的经过,虽然未必说是完全,但至少是九成,王定主使,韩非也必然是知道的。之所以这么说,是真想为他王家开脱啊! 装,你就继续装吧! 韩非淡声问道:“却不知是三公子麾下的何人所为?可否将这二人交于本将,不管怎么说,本将是当今天子恩封的太原郡守,这一事出在本将治下,不当不过问啊。” “范达、王卓!”王凌心里道了声“对不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继续道:“此二人身为黄巾之时,就是打家劫舍,自归顺于我王家之后,一向循规蹈矩,并无半点出格之处,在下见他们一心向善,确也不曾亏待了他们。只不想他们贼性不死,如今……哎,出了此等事,王凌还有什么话可说,愿将此二人交由学远你处置!” 王定他舍不得,范达、张乐这样无关紧要的角色,他王凌抛弃一百个也不心疼! “如此,有劳二公子了。”韩非不动声色的道。 “哪里哪里……”王凌连连客套,对于眼前这位给他王家指出一条生路的人,他从心底不无感激,亲手为韩非倒上水,口中说道:“还要麻烦太守大人将来多多为我王家说点话,今日之情,他日我王家定当厚报!” 韩非有意为他王家开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他们王家而言,终究是一件好事,既如此,王凌也不愿多想。 说着此话,王凌转身对王定言道:“三弟,速去将范达、王卓二人押来,若敢反抗,就地处决!” “……是,二哥!”纵是王定再不愿意,却也知道,眼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除此之外,除非是将他王三公子的脑袋奉上,若不然根本渡不过眼前这关!只是这拿别人性命来换自己的性命,耿直的王三公子还真是做不出来!然而,又不得不去做!但做了……站起身来,两条腿好似千斤重,踌躇了半晌,却也未能迈出一步。 “三公子似是不愿将这二人交出来?”韩非了解王定这个人,见他这般模样,顿是知道了王定的天人交战。 “这……”王定张张嘴,终是无力的低下了头。 无话可说。 对韩非,王定此刻已是生不出恨来。不管怎么说,韩非不是他们一伙的,完全没有必要来帮助他们,甚至于直接派大军来将他们王家一锅端了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不属同一战线的韩非,能来祁县为他们而谋出路,如此实是难得。王定虽是不爱思考问题。却不失理智,非是不知好歹之人,对韩非能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心里还是存着感激的。 “本将有一言,不知三公子可能听得进去?”韩非笑着道。 “学远兄有话,但请直言,王定听着就是!”王定微微一愣,随之言道。 “范者,反也;王者,当指这姓王的人。此二人,据本将所料,他日必是反王之人!达有到达的意思。而卓者,意指董卓,两人之名是为到达董卓处之意。当然了,这只是本将自人一言。信是不信。全是三公子一念之间。”韩非说道。 当然了,这次他是纯熟胡诌八扯瞎白话,但是,只要这两人一死,谁知道他韩非是在胡说八道呢! “什么?!”还不待王定有何反应,王凌与众族老却是先急了,王凌慌忙说道:“学远,依汝之意。莫非这二人他日会反出……呃,反出我王家。投靠那董卓,可是如此?” “本将所算,正是如此。”韩非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当然了,这只是本将一人之言,二公子或可不信。” 不信? 不信才怪! 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真要是范达、王卓反出了王家,投靠了董卓,让董卓知道他们王家暗中积蓄力量,反对他董卓,那…… 想到这些,在场所有王家人都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方才,三公子是想将这二人放走吧?”韩非突然又道。 “什么?!”王凌猛地跳了起来,冲着王定劈头问道:“三弟,学远他所言,可有此事?” “这……是了。”如韩非所说一般,王定还真是做了这般打算。 “糊涂……”王凌点指着张飞,气得手指乱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半晌,情绪稍见平缓,这才说道:“学远如此待我王家,你却要将人放走,如此,岂不是要陷为王家于不义?要使学远难做?糊涂!”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这二人押来!”见王定还傻站在那,王凌更是气了,喝道。 …… “大哥,不好了,大事不好……” 使王定去抓范达、王卓二人,王凌自己则是带着王同几人在屋内设宴款待着韩非。满天的乌云眼见着就散去了,王凌一扫连日来的阴鬻,面上爬满了笑容,蓄起是小胡子跟着一撅一撅的,似是在彰显着心中的高兴,频频的向韩非敬酒。 韩非也很高兴,得到了王家的友谊不说,三百战马也是跑不了了,虽然还没有言在当面,但韩非相信,只要自己提了出来,那王家绝对会将战马双手奉上。而到了自己的手中,哼哼,哪一个还能要得出去! 堂上,可谓是宾主尽欢,然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已尘埃落定之时,王定那不和谐的大嗓门在堂外响起,随着声音,王定跨门而入,还不待王凌有所表示,王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二哥,学远兄,大事不好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将我们谈话的内容传给了范达、王卓那两个兔崽子,还没等我到军营呢,这两小子卷了一曲人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什么?”王凌不听则矣,乍闻王定之言,方才的好心情顿时不翼而飞,猛地自座位上站起,厉声喝道:“跑了你还不去追,跑到这里来告诉我,有什么用?!还不快去,将这两个贼子给我抓回来!” 王凌急了,委实是急了,本来以为已经是柳暗花明,却不曾想又是横生枝端,这究竟是好事多磨,还是……总之,这不是眼下的王凌想看到的,尤其是在经历了大喜……呃,算是大喜吧,毕竟,事情得以圆满的话,确是化解了一次大危机了!然却又遭逢此变,饶是王凌再是沉稳,也是禁不住要骂娘了! “是……”王定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当下也不再多说,一转身就要去召集人马,去追范达、王卓二人。 “三公子且慢!”出乎众人的意料,韩非在这个时候出声了,叫住了王定,随即对王凌说道:“二公子,本来这当是王家之事,作为一个外来人,本将实不便多言,然此事却牵扯到战马身上,身为太原郡守,却又使本将不能脱身事外。如三公子所言,范达、王卓既逃,其中必有告秘之人,此人是否还在军中却还需调查清楚,若范、王二人出逃,却有眼线在军中的话,恐怕想抓此二人,却是难了。二公子,非常时刻,却更是急不得啊!” 听张飞说范达、王卓二人逃了,韩非第一个念头就是王定给放掉的!然而转念一想,却是给予了否决,如果一定要让王定在王家与范、王二人做出选择的话,那无疑只会是王家!而此事干系到王家的生死存亡,相信王定还干不出如此糊涂的事! 然而,即便是要追拿此二人,却也要抓住线索才是,若不然,没头没脑的去抓,说不定会扑了个空,尤其是王定这样一旦急了起来就不用大脑思考的家伙!关键时刻,磨刀未必就误了砍柴功! “确是备急噪了,”王凌讪讪一笑,却没有多作客套,转头对王统吩咐道:“三叔父,去察一下,这一段时间内,有何人靠近这里!”(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八章 得手 然而,即便是要追拿此二人,却也要抓住线索才是,若不然,没头没脑的去抓,说不定会扑了个空,尤其是王定这样一旦急了起来就不用大脑思考的家伙!关键时刻,磨刀未必就误了砍柴功! “确是在下急噪了,”王凌讪讪一笑,却没有多作客套,转头对王统吩咐道:“三叔父,去察一下,这一段时间内,有何人靠近这里!” “诺!”事情发生的突然,王统再也没了心情吃酒,放下筷筹,略施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王凌一皱眉,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望向王定,再道:“三弟,你现在就去军营,将在范达、王卓二人离开军营前出入的人都调查清楚,列出一名单,呈于我知!” “是,大哥!”对于范、王二人的出逃,最感到窝火的就是这位王三公子,要知道,这二人本就是直属他的麾下,如今出了这么一挡子事,怎么说,都是他面上不好看。接了王凌的命令,心中却是较起了一股子劲,势要将这告密之人查出来! 王家家大业大,自然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查这点东西再是容易不过了,没过多久,王统、王定相继回到堂上,将二人所调查的结果一对比,最后,众人将目光陆续集中在一个人名上——林皓,林元丰! 见王凌的面色有些难看,韩非似是猜到了什么,心中一动,问道:“二公子。这林皓又是何人?” “在下的亲兵之一,”王凌身子一矮,神色满是尴尬。“此人本是黄巾的余孽,年岁不是很大,我见这林皓机警过人,身手也是不错,又兼之其有向善之心,遂将之编入了亲兵之中,不想……” 王凌满眼苦笑。按说,能列为亲兵都是心腹之人。而事情偏偏出在了心腹人的头上,这无疑是在扇王凌的耳光!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保持沉默。但是,事情紧急,韩非却是顾不得那许多了,即便是知道这样会触到王凌的痛处。却又不得不问道:“那这个林皓还在军中吗?” “不在了。听守营的士兵说是跟着范、王那两个混蛋一同离开的。该死的,居然假传二哥的命令,说什么去剿匪!混蛋,没用的东西,祁县眼下哪有什么匪徒?”王定显得很是焦躁,只恨不得范达、王卓二人现在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好上去咬上几口,一出胸中的闷气! “这样啊……”韩非嘟囔了一句。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韩非眉头皱起,王凌不禁问道:“学远。依你来看,眼下该当怎么办?” 俨然将韩非当做了智囊一般的人物,看来,韩非的一出戏,硬是被王凌把他当做了足智多谋的类型。 “如今嘛……”韩非微一沉吟,说道:“追拿范、王二人,就眼下形势而言,当是势在必行了。” 这不废话嘛!不是势在必行,我们这么多人犯得着在这干着急嘛! 王凌一干人等不由连翻白眼,王统皱着眉头问道:“可是,想要追拿一心逃走的人,除非有骑兵,若不然,单凭两条腿,速度几乎不相上下,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显然是追不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骑兵,眼下他们有,虽然说还没有成型,但是,上得战马还是可以的。但是,乱石林距祁县县城的距离不短,当命令传到乱石林,再追击可又能来得及吗?而且,即便是追上了那又如何?一百不能算是骑兵的骑兵,对抗一曲五百的人马,谁胜谁败,还在两可之间! 一时间,随着王统的一翻话,堂上被愁云笼罩。 “三公子,不知范达、王卓二人所逃的是何方向?” 沉闷的空气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突然,韩非出声问道。 “据守营的军士说,好象是崛围山的方向。”王定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回道。 “崛围山,不应该啊……”韩非眉头紧皱,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崛围山距离乱石林并不是很远,按说,有大公子在乱石林驻扎,外有军士负责警戒,范达、往卓所部人马应该避开这里才是,可为什么却偏偏选择了崛围山的方向?莫非其等有所依仗不成……两位公子,你等久居祁县,可知这崛围山之名由何而来?” “这个倒是知道一些,崛围山位于西北五十里外,南北走向。南有青峰,北有飞云峰。二峰高峻挺拔,夹一东西走向的深沟,隔沟对峙,势如入山门户。从山顶向下俯视,四周群山如涛似浪,宛转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像倒立的喇叭,又如硕大的圆盘,‘崛围山’之名由此而来。”王凌对崛围山倒不是很陌生,随口说着,末了不解的问道:“学远,何来有此一问?” “难道二公子不觉得其中透着蹊跷吗?”韩非反问道。 王凌大感不解,眉头一挑,奇道:“蹊跷?这同崛围山之名有什么关系……学远你就莫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却是要急杀在下也!” “二公子且来看,按我等是为范达、王卓二人,若是要逃得一条生路,西、北、南三个方向都不妥,南有箕关,驻守在那里的是韩吕子的人马,韩吕子暗中却是袁绍的人,范、王二人想要过得关,除非插上翅膀;而北方自不用说,匈奴人横行;至于西方,有黄河拦路,没船的话很难走得脱;至于东方,皆是张杨的治下,一曲五百人,目标不小,想要畅通无阻,这根本不可能,不过,其掌握着你们王家劫持战马的详细,投靠张杨当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韩非一指崛围山的方向。言道:“林皓身为二公子的亲卫,想必乱石林之事其也是知晓了,如本将先前所言。若投张杨,其等不会选择这个方向,而绕开黄河的话,在林皓知情的情况下,最好避开乱石林的大公子以及崛围山。但其等偏偏选择了这个方向,除了其有所依仗外,本将实难想出其他的原因。” “难道就不能排除他们想要借崛围山的险要而来逃出我们的追杀吗?”王统对于韩非的推测显得有些不信。问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韩非笑了笑,语音一转。问道:“王老先生,却不知营中军粮,可是范、王二人所能调动的?” “我军军纪森严,粮草有专人看守。范、王二人不过小小的军侯。自然无有这个……”说到这里,王统突得一顿,面现尴尬,言道:“确是老朽考虑不周,让韩将军见笑了。” “哈哈,我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人都跑掉了,学远还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神色。原来却是早有倚仗!害得我等好不焦急,学远却是该罚三大碗也!”王凌似是也明白了什么。脸色急速的多云转晴,开怀笑道。 “二公子是当局者迷罢了,反倒不如本将这一旁观者看得清楚。”韩非微微一笑,淡然道。 “哈哈……”余者众人无不面现喜色,除了…… 王定不住的抓着脑袋,满头的雾水看着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不得不问道:“二哥,你们笑得是什么?人都跑了,这……” “三弟,没有粮草,这空着肚子,人又能跑到哪去?”王凌笑着说道。 “空着肚子……呃,原来如此!咳,害得我在这空担心……”明白了过来,王定顿感口渴,抓起旁边桌案上的酒碗,后面的话随着酒水全被咽回了肚中,末了道:“渴死我了!” 众人善意的一笑,事情有了眉目,王凌心情大好,也不去计较王定的失礼了。要知道,平素王凌最喜的就是王定的直爽,亲王定,更显得要比亲王晨近一些,即便是王晨是他的亲大哥,而王定是堂兄弟。 “范、王二人往崛围山方向逃窜,又无粮草维继,其等目的必是寻人投奔,若不然,恐难长久,范、王二人久在军中,磨也磨出来了,当不是糊涂人,必不是自寻死路,却不知,这崛围山中,可有强人出没?”韩非却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见众人松垮下来,眉头一皱,说道。 “崛围山非我祁县县内,在下虽有耳闻,却不直详情。三弟他曾于乱石林周围驻扎过一段时间,不知可有消息?”王凌摇了摇头,问向王定。 王定想了想,回道:“要不说我险些忘记了,崛围山上确是有一伙的强人,不过,其等不犯周遍,是所以我也就没怎么太仔细。为首的好象叫杜……叫杜什么来着?等我想想啊……对了,是叫杜迁的!” 杜迁?!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韩非心中一动,莫非又是哪个名人不成?正自苦思间,王凌却是给了答案,只听王凌惊声道:“杜迁?莫不是血水贼的匪首,杜迁?” “是他?!”韩非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这个名字听上去这么耳熟了,原来是当初汾水收蒌超时,蒌超给他将并州匪寇时曾提过的最大匪寇之一。 据蒌超讲,血水贼,本身就有一千五百人,附属的还有一二千人马,合起来大约三千人马。贼首是个叫做杜迁的人。 据说,这杜迁乃是黄巾余孽,黄巾失败后,才到了黄河上讨生活,仗着有着旧日的部丛,又有和军队战斗的经验,这才一步步做大。听娄超说,这叫杜迁的,和黑山贼张燕麾下的大将杜长似乎有着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可是,不对啊! 据娄超说,那血水贼乃是水贼,怎么跑到了崛围山?难道说,这个杜迁,并不是那个杜迁? “血水贼跑到太原来了?”王凌也满是惊诧,“还是说,此杜迁非彼杜迁?” “休论是不是那个杜迁,如此看来,范、王二人必是起了投靠杜迁之心,做得是再度为贼的打算,眼下还不是当高兴之际。还是早早将之捉拿才是!”韩非按捺下心中的好奇与不解,沉声而道。 “学远所言及是,却不知当派何人前去方好?” “这追击叛军。三位公子实不好亲自出马,尤其是三公子。”韩非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我不能去?”王定急了,祸本就是他闯出来的,他方才还一门心思的想将此二人捉将回来,也好戴罪立功,这还没等请战呢。就被韩非给否了,他能不急嘛! 韩非没有言语,反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定一眼。那意思,你懂的! “你这么看着俺做什么?”王定被韩非看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三弟,”王凌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唤道:“学远所言极是。此事,你我兄弟三人确是不好出面。” 怎么出面?本来这事他们就不占着理字,待见了范达、王卓二人,又如何面对?称他们是叛贼,还是别的理由?最起码,他们自己心中的那一关,就不好过! 看来,韩非是什么都知道了。若不然,其当不会有如此一说。王凌想了许多。本对韩非的感恩之心,在这一刻,却是出现了裂痕,一丝的忌惮爬上心头。 没有人愿意外人知道他的秘密,虽然说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但是……似乎眼下王凌所作的,就是这等亏心之事,而这些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怎好为外人所知?当年的陈宫,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自知道曹操不会再容他,才会甘心赴死,而现在的韩非,要用一句经典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总而言之,韩非现在还不是王家的人,更不要说心腹一词,那太遥远了。 也不可能是王家的人! 韩非知道这些吗?自然是知道,不过,他却不在意,这一点点的瑕疵,比起那连番的大恩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一旦他那些“预言”成真之后,还怕王凌不对他感恩戴德? 王家又如何会忘恩负义? 至少表面上,他只能是支持韩非做稳太原,乃至并州。 “三公子,但不知这杜迁本事如何?”韩非问道。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想要在这乱世拼杀出一方天地,由不得韩非不谨慎对之,容不得半点的失败。 想要在并州尽快的站稳脚跟,世家大族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就好象当年的刘表单人单骑入荆州一样。不过,和荆州不同的是,并州的大族不多,尤其是连年的战乱之后,其中,王家无疑是其中的翘楚。 如果能有王家带头拥护自己,那无疑的,韩非在并州的跟脚要稳上许多。 时间,都是时间啊! “如果是那血水贼的杜迁,却是颇多难缠。说起来也是颇为难得,武艺精通的同时,又是一帅才,当初血水贼到并州时,当真是起于微末,众多贼人中,血水贼是最小的一支,然不出三年的光景,血水贼一步步壮大,几成了并州贼人中最大的一支,最为难得的是,至今不曾听说其败过!” “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崛围山的那人会是他!若真是此人,其麾下不削人太多,若有一千军,一旦倚仗崛围山之险要,恐怕即便是二三千军也难攻下。只是,我王家仅有一千多军,又被贼子带走一曲,眼下……哎!”王定长叹一声,形容落寞。 “……或许,本将可助王家一臂之力!”韩非望着王家兄弟二人,沉声道:“不过,若真是血水贼的话,其众,怕是不下三千人,又有范、王二人带去的一曲,当有三千五百人上下,又占据了地势之便,若想取崛围山,势必是一场硬仗。想本将帮王家可以,不过,本将麾下有三百骑兵,因走水路来太原,却是不曾备有马匹,如果王家能支援一下的话……当然了,如果二公子为难的话,本将也不勉强,只能等本将大队的人马到了太原,再做准备了……哎,也不知道那张杨能不能放行啊!” 王凌、王定乃至众族老,听了韩非这话,无不是嘴角抽动。这是明抢啊!还三百骑兵,这不名摆着是冲三百战马来的嘛! 有心不给,仔细一想,却又不行,先不说韩非会不会翻脸,将王家的丑事说出去,单是那范达、王卓二人,肯定会将这一事说与天下人知,早了,还可能堵住那两张嘴,晚了的话,可就啥都完了。 等韩非的大队军马到来? 张杨放行? …… 还是算了吧。 一想想,到头来,尽是一场空,偷鸡不成,反倒是蚀了一把米,王凌等王家人,心都要碎了,尤其是王定,现在就恨不得时光倒流,不惹这麻烦,狐狸没抓到,反惹一身骚! 罢了! 罢了啊! “学远放心,前有范、王二人劫来的刘荆州三百尚在我王家手中,学远既有心除贼,这三百战马正可用在刀口上,只要能抓住这二人,哪怕是将这些战马全部折掉,想来刘荆州也不会有半点的怨言。”王凌忍着心疼,带着不舍,狠了又恨心,终是说道。 那意思,战马是你韩非的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九章 王凌的不安 然而,即便是要追拿此二人,却也要抓住线索才是,若不然,没头没脑的去抓,说不定会扑了个空,尤其是王定这样一旦急了起来就不用大脑思考的家伙!关键时刻,磨刀未必就误了砍柴功! “确是在下急噪了,”王凌讪讪一笑,却没有多作客套,转头对王统吩咐道:“三叔父,去察一下,这一段时间内,有何人靠近这里!” “诺!”事情发生的突然,王统再也没了心情吃酒,放下筷筹,略施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王凌一皱眉,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望向王定,再道:“三弟,你现在就去军营,将在范达、王卓二人离开军营前出入的人都调查清楚,列出一名单,呈于我知!” “是,大哥!”对于范、王二人的出逃,最感到窝火的就是这位王三公子,要知道,这二人本就是直属他的麾下,如今出了这么一挡子事,怎么说,都是他面上不好看。接了王凌的命令,心中却是较起了一股子劲,势要将这告密之人查出来! 王家家大业大,自然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查这点东西再是容易不过了,没过多久,王统、王定相继回到堂上,将二人所调查的结果一对比,最后,众人将目光陆续集中在一个人名上——林皓,林元丰! 见王凌的面色有些难看,韩非似是猜到了什么,心中一动,问道:“二公子。这林皓又是何人?” “在下的亲兵之一,”王凌身子一矮。神色满是尴尬,“此人本是黄巾的余孽,年岁不是很大,我见这林皓机警过人,身手也是不错,又兼之其有向善之心,遂将之编入了亲兵之中,不想……” 王凌满眼苦笑。按说,能列为亲兵都是心腹之人。而事情偏偏出在了心腹人的头上,这无疑是在扇王凌的耳光!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保持沉默,但是,事情紧急,韩非却是顾不得那许多了,即便是知道这样会触到王凌的痛处。却又不得不问道:“那这个林皓还在军中吗?” “不在了,听守营的士兵说是跟着范、王那两个混蛋一同离开的。该死的,居然假传二哥的命令,说什么去剿匪!混蛋,没用的东西,祁县眼下哪有什么匪徒?”王定显得很是焦躁。只恨不得范达、王卓二人现在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好上去咬上几口,一出胸中的闷气! “这样啊……”韩非嘟囔了一句,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韩非眉头皱起,王凌不禁问道:“学远。依你来看,眼下该当怎么办?” 俨然将韩非当做了智囊一般的人物。看来,韩非的一出戏,硬是被王凌把他当做了足智多谋的类型。 “如今嘛……”韩非微一沉吟,说道:“追拿范、王二人,就眼下形势而言,当是势在必行了。” 这不废话嘛!不是势在必行,我们这么多人犯得着在这干着急嘛! 王凌一干人等不由连翻白眼,王统皱着眉头问道:“可是,想要追拿一心逃走的人,除非有骑兵,若不然,单凭两条腿,速度几乎不相上下,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显然是追不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骑兵,眼下他们有,虽然说还没有成型,但是,上得战马还是可以的。但是,乱石林距祁县县城的距离不短,当命令传到乱石林,再追击可又能来得及吗?而且,即便是追上了那又如何?一百不能算是骑兵的骑兵,对抗一曲五百的人马,谁胜谁败,还在两可之间! 一时间,随着王统的一翻话,堂上被愁云笼罩。 “三公子,不知范达、王卓二人所逃的是何方向?” 沉闷的空气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突然,韩非出声问道。 “据守营的军士说,好象是崛围山的方向。”王定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回道。 “崛围山,不应该啊……”韩非眉头紧皱,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崛围山距离乱石林并不是很远,按说,有大公子在乱石林驻扎,外有军士负责警戒,范达、往卓所部人马应该避开这里才是,可为什么却偏偏选择了崛围山的方向?莫非其等有所依仗不成……两位公子,你等久居祁县,可知这崛围山之名由何而来?” “这个倒是知道一些,崛围山位于西北五十里外,南北走向。南有青峰,北有飞云峰。二峰高峻挺拔,夹一东西走向的深沟,隔沟对峙,势如入山门户。从山顶向下俯视,四周群山如涛似浪,宛转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像倒立的喇叭,又如硕大的圆盘,‘崛围山’之名由此而来。”王凌对崛围山倒不是很陌生,随口说着,末了不解的问道:“学远,何来有此一问?” “难道二公子不觉得其中透着蹊跷吗?”韩非反问道。 王凌大感不解,眉头一挑,奇道:“蹊跷?这同崛围山之名有什么关系……学远你就莫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却是要急杀在下也!” “二公子且来看,按我等是为范达、王卓二人,若是要逃得一条生路,西、北、南三个方向都不妥,南有箕关,驻守在那里的是韩吕子的人马,韩吕子暗中却是袁绍的人,范、王二人想要过得关,除非插上翅膀;而北方自不用说,匈奴人横行;至于西方,有黄河拦路,没船的话很难走得脱;至于东方,皆是张杨的治下,一曲五百人,目标不小,想要畅通无阻,这根本不可能,不过,其掌握着你们王家劫持战马的详细,投靠张杨当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韩非一指崛围山的方向。言道:“林皓身为二公子的亲卫,想必乱石林之事其也是知晓了。如本将先前所言,若投张杨,其等不会选择这个方向,而绕开黄河的话,在林皓知情的情况下,最好避开乱石林的大公子以及崛围山。但其等偏偏选择了这个方向,除了其有所依仗外,本将实难想出其他的原因。” “难道就不能排除他们想要借崛围山的险要而来逃出我们的追杀吗?”王统对于韩非的推测显得有些不信。问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韩非笑了笑,语音一转,问道:“王老先生,却不知营中军粮,可是范、王二人所能调动的?” “我军军纪森严,粮草有专人看守。范、王二人不过小小的军侯,自然无有这个……”说到这里,王统突得一顿,面现尴尬,言道:“确是老朽考虑不周,让韩将军见笑了。” “哈哈。我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人都跑掉了,学远还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神色,原来却是早有倚仗!害得我等好不焦急,学远却是该罚三大碗也!”王凌似是也明白了什么。脸色急速的多云转晴,开怀笑道。 “二公子是当局者迷罢了。反倒不如本将这一旁观者看得清楚。”韩非微微一笑,淡然道。 “哈哈……”余者众人无不面现喜色,除了…… 王定不住的抓着脑袋,满头的雾水看着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不得不问道:“二哥,你们笑得是什么?人都跑了,这……” “三弟,没有粮草,这空着肚子,人又能跑到哪去?”王凌笑着说道。 “空着肚子……呃,原来如此!咳,害得我在这空担心……”明白了过来,王定顿感口渴,抓起旁边桌案上的酒碗,后面的话随着酒水全被咽回了肚中,末了道:“渴死我了!” 众人善意的一笑,事情有了眉目,王凌心情大好,也不去计较王定的失礼了。要知道,平素王凌最喜的就是王定的直爽,亲王定,更显得要比亲王晨近一些,即便是王晨是他的亲大哥,而王定是堂兄弟。 “范、王二人往崛围山方向逃窜,又无粮草维继,其等目的必是寻人投奔,若不然,恐难长久,范、王二人久在军中,磨也磨出来了,当不是糊涂人,必不是自寻死路,却不知,这崛围山中,可有强人出没?”韩非却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见众人松垮下来,眉头一皱,说道。 “崛围山非我祁县县内,在下虽有耳闻,却不直详情。三弟他曾于乱石林周围驻扎过一段时间,不知可有消息?”王凌摇了摇头,问向王定。 王定想了想,回道:“要不说我险些忘记了,崛围山上确是有一伙的强人,不过,其等不犯周遍,是所以我也就没怎么太仔细。为首的好象叫杜……叫杜什么来着?等我想想啊……对了,是叫杜迁的!” 杜迁?!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韩非心中一动,莫非又是哪个名人不成?正自苦思间,王凌却是给了答案,只听王凌惊声道:“杜迁?莫不是血水贼的匪首,杜迁?” “是他?!”韩非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这个名字听上去这么耳熟了,原来是当初汾水收蒌超时,蒌超给他将并州匪寇时曾提过的最大匪寇之一。 据蒌超讲,血水贼,本身就有一千五百人,附属的还有一二千人马,合起来大约三千人马。贼首是个叫做杜迁的人。 据说,这杜迁乃是黄巾余孽,黄巾失败后,才到了黄河上讨生活,仗着有着旧日的部丛,又有和军队战斗的经验,这才一步步做大。听娄超说,这叫杜迁的,和黑山贼张燕麾下的大将杜长似乎有着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可是,不对啊! 据娄超说,那血水贼乃是水贼,怎么跑到了崛围山?难道说,这个杜迁,并不是那个杜迁? “血水贼跑到太原来了?”王凌也满是惊诧,“还是说,此杜迁非彼杜迁?” “休论是不是那个杜迁,如此看来,范、王二人必是起了投靠杜迁之心,做得是再度为贼的打算,眼下还不是当高兴之际。还是早早将之捉拿才是!”韩非按捺下心中的好奇与不解,沉声而道。 “学远所言及是。却不知当派何人前去方好?” “这追击叛军,三位公子实不好亲自出马,尤其是三公子。”韩非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我不能去?”王定急了,祸本就是他闯出来的,他方才还一门心思的想将此二人捉将回来,也好戴罪立功,这还没等请战呢。就被韩非给否了,他能不急嘛! 韩非没有言语,反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定一眼,那意思,你懂的! “你这么看着俺做什么?”王定被韩非看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三弟,”王凌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唤道:“学远所言极是,此事,你我兄弟三人确是不好出面。” 怎么出面?本来这事他们就不占着理字,待见了范达、王卓二人,又如何面对?称他们是叛贼,还是别的理由?最起码。他们自己心中的那一关,就不好过! 看来,韩非是什么都知道了,若不然,其当不会有如此一说。王凌想了许多。本对韩非的感恩之心,在这一刻。却是出现了裂痕,一丝的忌惮爬上心头。 没有人愿意外人知道他的秘密,虽然说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但是……似乎眼下王凌所作的,就是这等亏心之事,而这些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怎好为外人所知?当年的陈宫,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自知道曹操不会再容他,才会甘心赴死,而现在的韩非,要用一句经典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总而言之,韩非现在还不是王家的人,更不要说心腹一词,那太遥远了。 也不可能是王家的人! 韩非知道这些吗?自然是知道,不过,他却不在意,这一点点的瑕疵,比起那连番的大恩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一旦他那些“预言”成真之后,还怕王凌不对他感恩戴德? 王家又如何会忘恩负义? 至少表面上,他只能是支持韩非做稳太原,乃至并州。 “三公子,但不知这杜迁本事如何?”韩非问道。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想要在这乱世拼杀出一方天地,由不得韩非不谨慎对之,容不得半点的失败。 想要在并州尽快的站稳脚跟,世家大族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就好象当年的刘表单人单骑入荆州一样。不过,和荆州不同的是,并州的大族不多,尤其是连年的战乱之后,其中,王家无疑是其中的翘楚。 如果能有王家带头拥护自己,那无疑的,韩非在并州的跟脚要稳上许多。 时间,都是时间啊! “如果是那血水贼的杜迁,却是颇多难缠。说起来也是颇为难得,武艺精通的同时,又是一帅才,当初血水贼到并州时,当真是起于微末,众多贼人中,血水贼是最小的一支,然不出三年的光景,血水贼一步步壮大,几成了并州贼人中最大的一支,最为难得的是,至今不曾听说其败过!” “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崛围山的那人会是他!若真是此人,其麾下不削人太多,若有一千军,一旦倚仗崛围山之险要,恐怕即便是二三千军也难攻下。只是,我王家仅有一千多军,又被贼子带走一曲,眼下……哎!”王定长叹一声,形容落寞。 “……或许,本将可助王家一臂之力!”韩非望着王家兄弟二人,沉声道:“不过,若真是血水贼的话,其众,怕是不下三千人,又有范、王二人带去的一曲,当有三千五百人上下,又占据了地势之便,若想取崛围山,势必是一场硬仗。想本将帮王家可以,不过,本将麾下有三百骑兵,因走水路来太原,却是不曾备有马匹,如果王家能支援一下的话……当然了,如果二公子为难的话,本将也不勉强,只能等本将大队的人马到了太原,再做准备了……哎,也不知道那张杨能不能放行啊!” 王凌、王定乃至众族老,听了韩非这话,无不是嘴角抽动。这是明抢啊!还三百骑兵,这不名摆着是冲三百战马来的嘛! 有心不给,仔细一想,却又不行,先不说韩非会不会翻脸,将王家的丑事说出去,单是那范达、王卓二人,肯定会将这一事说与天下人知,早了,还可能堵住那两张嘴,晚了的话,可就啥都完了。 等韩非的大队军马到来? 张杨放行? …… 还是算了吧。 一想想,到头来,尽是一场空,偷鸡不成,反倒是蚀了一把米,王凌等王家人,心都要碎了,尤其是王定,现在就恨不得时光倒流,不惹这麻烦,狐狸没抓到,反惹一身骚! 罢了! 罢了啊! “学远放心,前有范、王二人劫来的刘荆州三百尚在我王家手中,学远既有心除贼,这三百战马正可用在刀口上,只要能抓住这二人,哪怕是将这些战马全部折掉,想来刘荆州也不会有半点的怨言。”王凌忍着心疼,带着不舍,狠了又恨心,终是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章 崛围山 一 “三弟他说得不错,韩学远他终是对我们有恩。”王凌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他自然是明白王统的意思,小辫子,终是不能攥在外人的手中,尤其是王家还有董卓、张杨等一系列的敌人存在,虽然眼下没有什么,但难保日后不会起什么变故。 而处理这样的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为我所用,杀之! 可是,杀韩非…… 王凌只感浑身的无力,比之面对张杨还要无力的许多。 这样的商谈,还要避开王定,若不然,即便是王定了解到韩非知道了这些,也未必会同意这样做,至少,心里不痛快,君不见王定为范达、王卓二人而犹豫不决?更何况韩非这等同于救命之恩的人! 琐事还没解决,兄弟再声不不睦,当然不是王凌想看到的。 “如此就难办了……”王统眉头紧皱,王允在朝为官,王家多由王统操持,王凌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当然知道王凌除了外人所知的宽仁之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狠辣,当断及断,果决非常,这也是一出色的人当有的一面。若不然,一味的仁慈,在这乱世是吃亏的,混不开的。也正是知道这一点,王统等王家人,就连王允也是认为王凌迟早会有一番作为,不是池中物,这一次,家族这么大的事,王允也才会交到王凌的手中,意为磨练。而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一点点的恩德,并不是王统不愿动韩非的理由。 果然! 只听王凌说道:“只是那韩非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要不然,虽然他有军队在手,也不在少数,但他在并州的势力并不多,我王家就算是拼上所有,也未必就怕了他,可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韩非的威名,毕竟不是吹出来的,留下他,很难。再者,其是冀州牧之子,动了他。可以说是和整个冀州为敌,我王家纵的还有些手段,但没有足够的力量,又拿什么去和一个州抗衡?最主要的是,我王家之所以能立足,靠的无非是叔父司徒之名。可韩非更是身为康成公学生,真要是引得康成公对我王家声讨……” 是啊,以康成公在士林中的声名,一旦声讨王家,那王家可真就成了过街老鼠。与天下人为敌,即便王允是司徒也不成! 一时间。堂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王统颇是不甘的问道。王统是王家人,这辈子就为王家而活了,可以说是与王家绑在一起,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作为切身利益,王统不能不着急。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这年代的人,首先考虑的不是国,而是家。 “要不还能如何?虽然此情你我不愿也,但韩学远既能帮我王家渡过难关,其意也是在那三百战马身上,想是无意刁难。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王凌无力的说道。面对韩非,虽然眼下无太大的能量,但偏偏给人一种无处下口的感觉,对此,王凌只能放弃心中的想法。 “哎……” …… 崛围山飞云蜂。 “……范贤弟、王贤弟,实在抱歉,想杜某这崛围山地贫土薄,养活这许多兄弟,已多是艰难,若是二位贤弟带人来了,这人数骤增一半,只怕以后连这吃饭都是个问题。非是我杜迁不讲道义,确实是无能为力啊!”坐在主位上的杜迁愁眉苦脸的道。 杜迁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难处,虽然他与手下人占了山,做了贼,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在附近从来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虽然在黄河上“血水贼”名声赫赫,能止小儿夜啼,但在这里,他却是一个公道的山大王,为的,就是一安身立命之地,能安度晚年,狡猾的兔子还有三处洞穴,何况是他杜迁了呢?所以,在这一带,杜迁声名不显,即便是有人知道他是杜迁,也不会将之与“血水贼”联系到一块儿。而他,早过了拼杀之年,也厌倦了,这里,有他起家的五百老卒,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余下的,纵横在黄河之上,打劫来的送上山以为孝敬,但是,他并没有独吞,也独吞不了。 娄超猜杜迁与张燕麾下大将杜长有关系,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杜迁之所以能壮大的如此之快,背后正是有张燕的支持,杜迁,正是杜长本家的叔父!因为张燕的支持,得来的大半物资也都上缴给了黑山军,加上粮饷也多是自食其力,实在捉襟见肘了,最多也就是抢些鱼肉乡里的贪官、富绅,在伏牛山四下四乡八镇的,日子过的很是逍遥,名声也还是不错,百姓也不怕这伙子贼人。这么些年积攒下来,也算是颇有存储,但是,骤然多了五百张口,以崛围山的根基,根本养不起啊!崛围山虽然能战之士卒只有五百余人,但是,算上家小,足有上千口之多,虽然开垦了一些田地,但也仅够这些人混个温饱而已,真要再加上五百人……金银虽有,但关键时刻未必当饭吃! 而且,在见范达、王卓二人之前,杜迁就与手下人商量过了,这五百人虽然不少,但是想想办法,留下来也没什么,但是二人却更是担心一件事:这崛围山上日后谁说的算?要知道范、王二人足足带有一曲的人马,虽然仅仅是与他手上的力量持平而已,谈不上主弱宾强,但其中的厉害关系,带军多年的杜迁怎么会不明白?只怕是引狼入室啊! 纵是杜迁眼馋那五百兵丁,但也要能享用得了才是! “杜帅,我们兄弟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要被王家抓去顶罪,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为贼者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称之为贼,同样出身黄巾的范达自然是明白,黄巾出身的喜以帅为称,当年就有大小渠帅之别。而杜迁本就是黄巾出身,为了打好印象牌,范达更是带着讨好的意味直称杜迁为帅。“再者,我们兄弟也只是暂避些时日,待有了落脚之处就无须劳烦杜帅了。杜帅今日之大恩,我们兄弟此生不忘,他日必厚报之!” “有钱也要有命花才是!”杜迁还没等说什么,手下一人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世上谁都知道韩非不大好惹,就连不可一世的董卓、吕布都将之列为心腹大敌,若是收留了你们,将来难免韩非不会找上门来。届时,殃及山上兄弟家小,却是让我们情何以堪?” “这位是?”王卓一愣,不解的看向杜迁。 “本帅麾下军师,马嵩。”看得出,杜迁对马嵩很是重视,并没有因他的随便插话而有什么不快。 “原来是马军师,兴会,兴会!至于马军师所说的韩非会来……不会的,不会的!”王卓连连保证道:“先不说二位的崛围山易守难攻,加上我们兄弟带来的五百人,没有五千军根本奈何不得,而韩非麾下,据我们所知,一共才不到一千人的样子军,他不知道便罢了,即便是知道,也是无计可施。而且,我们兄弟一行而来,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想他们也追不到这里来。” “如你所言的话,王家既算计你,自然算是有仇怨了,你为什么不去投张杨?借张杨之手,也能报仇,岂不更好。”杜迁心中却是下了决心,任尔花言巧语,我自不留之! “我们兄弟二人确是想投张杨,但无奈这情况却不允许。杜帅有所不知,要投张杨,难保不会被韩非的人所拦截,我兄弟手中只有五百人,韩非手上虽然不多,但多是善战之辈,真要是遇上了,想要安然通过,又怎么可能?我们兄弟时常听人说崛围山上有一伙子人,开始也不知道是杜帅你,这没办法下才起了往投之心,还忘杜帅不吝,以与收留,哪怕是借一些粮草也好。实不相瞒,因逃得匆忙,却是未能带出粮草,如今兄弟们……”王卓苦苦的哀求道。 韩非猜得不错,范达、王卓等人出逃时,因为时间匆忙,再加之王家军纪还算严明,一时间也弄不到粮食,只好仓皇而走。这一路赶到崛围山,足有两日的脚程,眼下早已饥肠辘辘。本以为到了崛围山能吃吨饱饭,但一看下,人家似乎根本没有那个意思。瘪这肚子的二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形势不如人,只得低声下气。 “那韩非又是好相与的?董卓十数万大军,还不是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函谷关一战,更是不废一兵一卒,活烧两万西凉军,一个都不曾逃脱,虽然只有千百人在手,又如何是我等这些人能抗衡的?”马嵩连声道。 “那毕竟是被韩非算计,杜帅若是拒山而守的话,即便是那韩非有再打的本事又能如何?他真若成了……呃……”王卓没想到马嵩会这么说,怕韩非怕到如此,见马嵩有要赶人的意思了,脑门子上的汗也下来了,无奈下,只得解释道。(未完待续。(.)m..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一章 崛围山二 “那毕竟是被韩非算计,杜帅若是拒山而守的话,即便是那韩非有再打的本事又能如何?他真若成了……呃……”王卓没想到马嵩会这么说,怕韩非怕到如此,见马嵩有要赶人的意思了,脑门子上的汗也下来了,无奈下,只得解释道。 这一不着急,王卓又说漏了嘴,幸亏察觉的及时,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中。本来,他是想说韩非要成为太原郡守的,和张杨势必水火,顾及不到这,但一想到韩非真成了太原郡守,第一个倒霉的怕就是崛围山!这个不难猜,看韩非在冀州的大动干戈就能猜到一二分了。 如今,王卓主公后悔劲就甭提了,但无奈话已出口,如今只能是在心中连连祷告:千万别注意到,应该注意不到…… 但是,他还是小看了马嵩,能为堂堂的“血水贼”首领倚重的人,又怎么会没两下子?马嵩虽然不知道韩非会成了什么,但却知道,韩非以后会影响到他们的崛围山,若不然,这个王卓也断不会如此了!没想到,这二人来投他们,竟还敢有意隐瞒,既然如此,那……马嵩面色转冷,淡声道:“既然二位有意隐瞒什么,还请恕我们无礼,崛围山山小,还请二位另寻他处!” “这……”范达、王卓傻眼了,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啊!范达急了,连忙矮声求道:“杜帅,这……我们……” “休要多说,马兄弟的意思。就是本帅的意思,二位请便。”马嵩听出的。杜迁也察觉到了,言语中,再没有半点的客气。 “……”哭丧个脸与王卓互相看了看,范达面色难看,艰难的张了张嘴,“既如此,告辞!” 眼见杜迁已把话说绝了,到了此等光景。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山上?还有什么意义?一转身,二人yu就此离去,正这时…… “报…….报大帅,山下来了一支人马,口口声声说着让大帅…….让大帅……”范达、王卓二人前脚还没迈动,一个杜迁的手下急冲冲的跑了近来,气喘吁吁的连声禀道。似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眼中闪烁着浓郁的惊骇,说到后来,言语也变得吞吐起来,还时不时的偷扫着范达、王卓二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似是追忆往昔,又似是那份虚荣心作怪。虽然落了草、占了山,杜迁还是一直吩咐手下人称呼他为大帅,他也是自称本帅。 “哦……他们让我怎么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杜迁面色一沉,不由联想到范、王二人方才说得话。来了一支人马?是谁?韩非?还是……不过,杜迁毕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倒还沉得住气,不至于失态。 那名手下也只不过是顾及到范达、王卓是自家大帅的客人罢了,不知道在这时候说话合适不合适而已,见杜迁如此说,再没了顾虑,朗声回道:“回大帅,他们说让大帅速度将范达、王卓二人交出去,如若不然,将视为叛贼,一同论处!” 原来是为了这二人所来! 杜迁望了一眼站在一旁还没离开的范达、王卓二人,心中不由庆幸,没有作出将这二人留下来的决定。来者既然直言是针对此二人,想来必是韩非与王家一方,想不到,来得竟如此之快!面色不悦的瞪了彷徨的二人,杜迁冷哼了一声,道:“二位倒是好算计,莫非是想拖我崛围山下水不成?你们不是说韩非他们追不到这里来吗?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可能啊……”杜迁奇怪,范达、王卓二人更是不解,只见往卓满眼不信和震惊的失声喊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为了掩去足迹,避开他人的视线,我们一行是从山林中穿山而过,这才用了足足两日多的时间来到崛围山,即便是蛙美好家还有韩非他们得到线索,也绝不可能这么快赶到!除非……” “除非什么?”杜迁冷笑道。 “除非他们能掐会算,知道我们兄弟的目的是崛围,一路取大道,若不然,即便是寻着我们的足迹绝对不会这么快到达这里!哪怕来的全是骑兵,也不可能!”王卓神情惶恐,虽然他嘴里说得肯定,但是心中却是知道,能来到这里,还直接声称要他们二人的人,除了王家与韩非一方,还会有什么人? 至少,他们二人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除了这两方面的人,似乎还不为别人所知! “哼!”杜迁冷哼一声,道:“如今人都来到山下了,汝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可能……可能不是韩非他们的人也说不定……”范达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语气的不足。 “这么说来,你们的仇家还不少了?”杜迁冷笑了一声,转头问想报事的手下,道:“来者可是通过姓名,是哪家的军队?实力如何?” “回大帅,来者并没有通名,只见为首打着两旗,一上为‘韩’字,一上为‘陆’字,共有人马大约一千二百上下的模样。不过……”说到这里,这名小卒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杜迁问道。 “大帅,这些人马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家的,看其等衣色,似乎是两家的模样。属下随意猜测,也不知道是否属实。”报事的小卒连忙将自己的猜测说出,说完,揣揣不安的望着杜迁,似是在等着什么。 “做得不错。”杜迁的声音传来,那名小卒紧绷的身体不由为之一松,面现喜色。只听杜迁沉声而道:“既然来到我崛围山,扬言让本帅交人的,暂且不论是哪一方的人马,本帅却都要会上一会,若不然,岂不令人笑我杜迁是被吓大的?马兄弟,还请你带人紧守山寨,兄弟我去去就回!” “季道还需小心。”马嵩点了点头,不无担心的叮嘱道:“至于山寨,季道但请放心,有马某在,定保山寨无恙。” “有马兄弟在,本帅自是放心。”两人是老搭档了,一起这么多年,相互间的信任、能力如何,都是清楚非常。杜迁点了点头,目光飘向揣揣不安的范达、王卓,笑问道:“二位是随本帅下山一看,还是就此离去呢?” 范达、王卓二人自然知道,山下的十有八九就是韩非与王家派来的人,而一千多人马,打着的旗号更是“韩”、“陆”,想来其中必有那个韩非在!至于那个姓陆的,应该就是陆信,那个王凌最信任的人! 要说不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一千二百人上下,就算是杜迁能收下他们,攻打一个不足千人把守的山寨,还有五百是没吃饭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的,也是绝对有把握舀下了!更不要说杜迁先前还无意留他们在山上……如今,更不是现实了,韩非、陆信的大军都逼到山下了,杜迁更不会为两个根本没有交情的人而去得罪相对来说还算庞然大物的韩非! 继续逃? 二人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又能逃到哪去?先不说如今空着肚子已是跑不动了,即便是有力气,韩非、陆信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事到如今,二人已绝了再逃的念头,互相看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范疆道:“杜帅既然想邀,我兄弟二人又怎么好拂了杜帅的意思?愿意同杜帅下山一看,或许,还能助上杜帅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既然你杜迁不愿意留下我等,也休怪我们兄弟不仗义,行此下策了!范达暗自咬牙,恶狠狠的想道。 “呵呵……”杜迁淡淡一笑,心中虽然恼山下来人的出言不逊,但是却深知形势不如人,却也懂得隐忍。此次到山下,也不过是想见机行事,并没有存着对抗之心……三四百多(山上毕竟要留人)对抗一千多,找死一样,杜迁也不糊涂,更何况还有韩非的大名在那摆着呢。关键时刻,与范、王二人抛开关系,相信也就没他杜迁什么事的。心中打定主意,当下也不去反驳什么,一摆手,道:“二位,请!” “杜帅,请!” …… “不知对面的是哪一方的朋友?在下崛围山杜迁、杜季道这厢有礼了!” 带领三百山卒下了崛围山,杜迁望对面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乍眼看上去,足有一千二三白之众!杜迁统过兵,做过头目,这么多年下来,有着一定的眼光,他自然看得出,这一千二三百军中,其中不乏精兵!再看为首二人,尤其是看到韩非的身上时,目光不由一凝,心中惊呼:韩非?! 好半晌,杜迁这才松了一口气,提马上前,扬声问道。 “哈哈……久闻当年天公将军麾下猛将无数,杜季道更是其中翘楚,却不想屈尊在这小小的崛围山!听人说起,本将还多有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也!不才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见过杜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二章 崛围山三 “哈哈……久闻当年天公将军麾下猛将无数,杜季道更是其中翘楚,却不想屈尊在这小小的崛围山!听人说起,本将还多有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也!不才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见过杜帅!” 果然是他! 在听到杜迁自报了姓名之后,韩非已是确定,这人必是那个“血水贼”的首领杜迁无疑!毕竟,娄超是归降后,也曾与韩非谈到过这个杜迁的模样,虽然娄超的口才不算如何,但描说的还是很详尽,今日一看,几乎一般无二。 可不就是“血水贼“大头领,杜迁,杜季道。 “果然是他!” 这时,杜迁一旁传出一声惊呼,虽然不大,但是杜迁等人却是听得分明。 “你是……”杜迁望了望站在范达、王卓身边的那人,微微一愣,见这人面孔生疏,满脸的疲惫之色,顿时明白过来:范、王一方的人! “林皓见过杜帅……”失声惊呼的正是那名叫做林皓的王凌亲卫之一。如果说在场的人谁对韩非熟悉的多一点,自然是陆信以及韩非带来的那些人马,再有,就是偷听到王凌与韩非谈话的林皓。当下,林皓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韩非的一些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末了道:“能这么快追来,除了他能掐会算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哦……这韩非竟然有如此能力?”杜迁徙眉头一皱,低声喃喃。如果这叫林皓的话没有虚假的话。恐怕这韩非还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怕还真就是真的!林皓即便再是不堪,也不会无中生有的来长对方的士气。灭自家的威风才是! 想到这里,杜迁心中一紧,神色中也多了几分凝重,冲韩非遥遥拱手称道:“原来是韩将军在前,久仰大名,却不知今日兴师动众来到杜某的崛围山,所为何来?想杜某人不曾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何以大军压境?” 韩非能掐会算?当然不能。这根本就不存在史册记载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偏离了历史轨迹的事件,他也是两眼一摸黑。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来到崛围山,无外乎是经过分析认定了范达、王卓会逃到崛围山,一路直追至此罢了。是以,虽然要比范达一伙出发的要晚许多时间,又要集结大军。但是到达崛围山的时间并不比穿越山林小道的范达等晚上多少时间。 韩非也没有想到,这误打误撞的举动,竟然会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当然,韩非自然乐得如此。虽然距离得远了,林皓的话听不真切。但是从对面人面上的神色还可以判断出一二。听杜迁问起,朗声笑道:“本将芦萍贱名,竟能入得杜大当家之耳,实乃本将三生之幸。今日前来拜山,实为公干。冒昧之处,还望杜大当家的海涵才是!” 去你妈的久仰大名!韩非自然不会将杜迁的客套话记在心上。 一个贼久仰一个朝廷命官的大名? 你以为你周仓呢! “公干?”杜迁眉头一挑。故作不悦的道:“如此说来,杜某人却是糊涂了,莫非韩将军真是奉命剿匪,来此是要断了我杜某人的营生不成?” “哈哈……杜大当家的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同本将打这哑谜?先前也同杜大当家的手下通过话,本将此来,只为范达、王卓等一行。想必杜大当家的或许还不知道,刘荆州在晋阳被劫持了一批战马,更是载脏到了张杨张太守的头上,为此,刘荆州、张太守大为震怒,本将身为陛下亲点的太原郡守,又怎容自己治下发生这等事?经多方调查,战马为范达、王卓二人率人所劫,祁县王家不知情下,险被误作主谋。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与祁县王家对证,这才知道事情始末。然却不想为林皓走漏风声,致使二人率众出逃。本将也是为了太原一方的安宁一路追击至此,还请杜大当家的莫要为难在下,将身后范达等人交与本将,本将他日定亲自上山赔罪!”韩非长话短说,虽然满嘴的胡话,但韩非却没有半点的脸红,扭曲事实真相的是王家,而他韩非,权当自己不知情罢了。之所以说出自己出任太原郡守,一来这事在韩非的授意下已经传来了,没什么秘密可谈,二来可借此来压一压杜迁,只希望事情能简单话。 “胡说!分明是王凌他……”范达、王卓等人跳着脚想辩解什么,一着急下,竟不知从何说起,范达急急的对杜迁喊道:“杜帅,切莫听那姓韩的胡说,他这是在污蔑……杜迁,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杜迁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止住的范达等人的辩解,淡声言道:“杜某人与你们并没有什么关联,是以,你们究竟谁是谁非,这并不是杜某人想要知道的。而且,在山上时,杜某人就有明言在先,并不曾有留你等上山之意。实在抱歉,杜某人家小业小,实不愿意、也没有这份能力卷入你们的是非之中,而你们究竟孰是孰非,同杜某人一概无关!” 杜迁本就无意留范达、王卓等人在山上,如今韩非更是抬出了自己是太原郡守的名头,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一想到王卓先前的吞吐,想来是不假了。如此一来,杜迁更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驰骋疆场的黄巾悍匪,用他的话来说,如今他家小业小,面对极有可能的韩非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他还指望着能在崛围山安度下半生呢! 杜迁不含半点感情的话一出,范达、王卓等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王卓大急,连忙哭丧着声音求道:“杜帅,你看这……” “王兄弟,休要多说,此事我杜某人实在是无能为力。若尔等一意为难的话,杜某人只好不得以而站到韩将军一方,届时……”杜迁冷冷的扫了一眼王卓,这个时候了还想拖他杜迁下水,真当他杜迁是傻子不成? 没错,韩非现在人不是很多,凭借山势之险,还是有可能守下来的,可然后呢? 这就是韩非所有的力量了吗? 虽然不是身在冀州,但杜迁也是有所听闻,韩非的直系麾下,不下万人之众,猛将更是有好几员,根本就不是他杜迁所能抗衡得了的! 他可不想后半生只能飘荡在黄河之上! “……” 听着杜迁半带威胁的话,范达、王卓一行人脑袋全耷拉了下来,眼中充斥着绝望。是的,走到这一步,他们是彻底的绝望了。 与他们不同的是,韩非却是神色大喜,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的顺利,当下展颜一笑,拱手道:“难得杜大当家的如此深明大义,本将在此代刘荆州、张太守他们多谢杜大当家的了!来人……” “韩将军且慢!”见韩非要使人上前捉舀范地、王卓等人,杜迁突然出声阻止道。 “杜大当家的这是何意?莫非,杜大当家的要反悔,想要包庇这些人不成?”闻见事情有变,韩非面色不由一紧,沉声问道。 “非也!杜某人说过此事与我无关,那就是无关,只是……”杜迁说到这里,话音一转,道:“只是杜某人却是听手下人说韩将军让我杜某人速度将范达、王卓二人交出去,如若不然,将视为叛贼,一同论处,不知可有这话?” “这……”韩非一听,不由望了身后的陆信一眼,这话,正是陆信喊出去的,虽然他也感到了不妥,但没想到,事情会在这上面出现疵漏。有心去怪陆信?想了想,还是算了,韩非这时候自然不能将陆信供出去,只得挺身言道:“却是有这么一话。” “有就好,杜某人还以为听错了呢?都说这人活不口气,杜某人自也不例外,而韩将军,你这是在打我杜某人的脸啊!如此,张某为了争回一点颜面,也只能不客气了!”一横手中的大刀,杜迁神色一变,恍若回到了战场上那个指挥大军时的风采,双眼中闪烁着灼灼的战意,沉着声音道。 有救了? 范达、王卓闻声先是一愣,既而面现大喜。虽然说杜迁没有说收留他们,但是,如果能同韩非发生争执,打了起来,若是打出了火气,说不定还会将他们留在山上,到了那时……打,打!最好打出仇来…… 范达、王卓心中连连祈祷道。 感情是为了面子啊!韩非心中连连骂着陆信坏事,面上却满是笑容的道:“原来杜大当家的是为了这事责怪本将,确是本将疏忽了,得罪之处,还望杜大当家的海涵才是,本将在这里给杜大当家的赔罪了!” 尽量将架子放低,能用几句话解决的事,韩非也不想打打杀杀的,况且,杜迁也不是寻常的角色,听娄超说,这杜迁的武艺还在裴元绍之上,“血水贼”更是贼中的精锐,除非他想下令大军压上,要不,他还真就没有完胜的把握,打起来韩非倒是不怕,但是手下人难免会有伤亡,主要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说不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三章 崛围山四 感情是为了面子啊!韩非心中连连骂着陆信坏事,面上却满是笑容的道:“原来杜大当家的是为了这事责怪本将,确是本将疏忽了,得罪之处,还望杜大当家的海涵才是,本将在这里给杜大当家的赔罪了!” 尽量将架子放低,能用几句话解决的事,韩非也不想打打杀杀的,况且,杜迁也不是寻常的角色,听娄超说,这杜迁的武艺还在裴元绍之上,“血水贼”更是贼中的精锐,除非他想下令大军压上,要不,他还真就没有完胜的把握,打起来韩非倒是不怕,但是手下人难免会有伤亡,主要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说不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在并州手上的力量就不多,再为此添进去些,可就不美了。 “……” 范达等人一阵的无语,这人怎么这样?杜迁的话明明的挑战,这么一说,岂不是示弱?这就是天下鼎鼎大名的韩非?这些人脑袋瓜儿顿时有些不好使了起来,按说,即便是武艺不行,不是杜迁的对手,也要上去比划两下,这叫输人不输阵啊,怎么这韩非……一双双带着奇怪、不解甚至是鄙夷的目光望向那满脸赔笑的人,一脑门的问号。 这人真是那个战胜了吕布,令董卓望风而逃的韩非? 不会是冒牌的?! 不止范达等人,即便是韩非一方的陆信等人,望向韩非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他娘的,这太打击士气了! 杜迁也懵了。怎么回事?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皱了皱眉头,诧异的问道:“你说你要赔罪?” “然也!”韩非似没有看到那些目光一般,神情自若,笑得好不灿烂,“本将与杜大当家的确切的说来,并无仇怨,说起来,也不过是本将言语上有所得罪。杜大当家的想找回颜面罢了。如今本将真心赔罪,相信杜大当家的所谓的颜面也应该找回来了?既如此,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动起手来,刀兵无眼,无论是杜大当家的伤了本将。还是本将不慎伤到了杜大当家的,都为不美,没有仇恨也打出仇恨来了。自古以来,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依本将的意思,此一事不妨就此揭过。如何?” “你不会是怕了杜帅了?”还不待杜迁说些什么,一旁的王卓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哈哈……” 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韩非哈哈大笑,蔑视的扫了一眼王卓,哼道:“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无可否认的说,想要攻打崛围山,以本将手上现有一千二百的兵力,绝对能舀得下,相信这一点,杜大当家的也无可否认!但是,以崛围山的险要,想要无损攻下,这根本不可能,本将更不会因自己逞一时之勇而葬送手下兄弟的性命,即便是本将求功心切,也不愿舀自己的兄弟的血肉来铸就! 更何况,争勇斗狠,本非智者所为,本将为何要无端的挑起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仇恨?你是叫做王卓是?哼,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想挑起本将与杜大当家的之间的争端,坐收渔翁之利,莫不是太天真了?杜大当家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请杜大当家的大开方便之门,成全今日之事。” 韩非的话不多,但是,却重重的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间,先前那带着鄙视的目光转瞬不见,换上的,是浓浓的震动,尤其是韩非身后的自家兵、王家的兵,此刻心中满是感动,望向韩非后背的目光,满是灼热…… “这……”杜迁迟疑了。 “杜帅,不要被姓韩的蒙蔽了啊!”范达见杜迁对韩非的话颇显意动,顿时大急,叫道:“或许有人会相信杜帅的大量,不与那姓韩的计较许多。但是,这事若传遍了天下,天下人又会怎么看杜帅?是不是会说他韩非一到崛围山要人,杜帅你吓得连大气不敢出一声,直接退去了事,连被人打了脸都不曾找回?杜帅,还请三思啊!” 坏了!一听范达的话,韩非就知道坏了。 果不其然,只见杜迁听了范达的话,神色渐转坚定,也没有去理会范达,长出一口气,对韩非说道:“韩将军,你之好意,杜某人我心领了,只是这……” “好了,杜大当家的不用多说了,你的意思我韩非明白了。”韩非点点头,知道这一仗不可能避免,索性爽快了起来,“只希望今日一战后,无论是孰胜孰败,双方都不要有仇恨在心才好。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不知杜大当家的意下如何?” 韩非不认为陪声不是有什么不对,这样一来,更显得他礼贤下士,但是,杜迁这样好面子的人不同,整个并州知道杜迁名字的没有十万,也有五万,换作韩非是杜迁这般好面子的,也丢不起脸。 “韩将军所言甚是,不论这场比试结果如何,韩将军这个朋友,我杜迁是交定了!当然,只要韩将军不嫌我杜迁出身不好,高攀韩将军就是!”杜迁笑了笑,转过头扫了一眼范达、王卓等人,对韩非接着说道:“不过,杜某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若杜某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韩将军要抓的人,还请不要在崛围山动手,也算是给我杜某人一个颜面。当然了,崛围山绝对不会收留这些人。” “好说,杜大当家的的要求,本将就应下了!”韩非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不收留这些人,那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罢了,韩非也料王卓等人逃不出去。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 “多谢!”杜迁感激的望了眼韩非。擎起手中大刀,清喝了一声。道:“如此,杜某人得罪了!韩将军,请!” “哈哈,今日有幸能领教杜大当家的刀法,实乃本将生平之幸!杜大当家的,请了!” …… “杜大当家的,看矛!” 韩非没有那个习惯,让人三招什么的。他一惯主张先下手为强,更何况,手中兵器虽然是好兵器,但总没有自己的趁手,很多的招式用不出来,如此一来,占个先手更显得必要了。虽然他不知道杜迁的招答套路。但是,这却不妨碍一贯的风格!丈八蛇矛微微一抖,当胸刺向杜迁,恰如毒蛇吐芯一般! “好矛法!”杜迁手中金背朝阳刀高高举起,毫无花哨的狠力劈下,讯如奔雷。正劈砍在韩非蛇矛的矛杆之上! “当!” 受着从蛇矛上传来的力道,韩非却是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虽然仅仅只是一刀,但韩非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看似很普通的中年贼首。刀法之强可是不下一般的二流顶尖,比之他军中的大将任峻尚高出那么一筹。 “好!好一个杜季道。端是好刀法!” 韩非丝毫没有因为杜迁的强而变弱,反倒是被激起更强盛的战意!似他这样的人,这般身手,自然是对手难寻,平日里和张颌他们切磋,也多是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可以与他一较长短的人,哪还会留下余力?当下,丈八蛇矛连连抖动,率先发起了抢攻。 “韩将军果然不虚盛名,哈哈……”杜迁也是怡然不惧。金背朝阳刀左磕右挂,“铛!铛!铛!铛!”两人刚刚冲到一块,就听得四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韩非的丈八蛇矛和杜迁的金背朝阳刀在两人之间发生了数次撞击,倒是亮起了无数的火花星光。 这次攻击虽然猛烈,其实依然只是两人初步的试探,韩非感受着从蛇矛矛杆上所传来的力道,心中已经是有了初步的确定。这杜迁的力量应该是在自己之上,不过不会强太多!当然,这也是自己年纪小,力量没有长成,不在人生颠峰的原因!心中有数之后,韩非双手一震,那丈八蛇矛顿时就是在面前抖出无数个矛影,紧接着,韩非便是趁着这些枪影没有消散的那一瞬间,猛地刺出。 杜迁只是感到眼前一花,就看到面前铺天盖地地全是虚虚实实的矛影,一时间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当即杜迁也不敢轻易出招,生怕被韩非所趁,落了颜面,干脆就是立起了金背朝阳刀,竖在胸口,以不变应万变。果然,只见一道矛影飞快的刺出,目标正指向杜迁的胸口! 杜迁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这一矛却是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速度奇快,让杜迁也是大吃了一惊,慌忙提起手中的金背朝阳刀,向外一封,直接磕在了蛇矛上,一片星火闪过,顿时就把那丈八蛇矛给磕歪了。蛇矛一歪,那些枪影也是同时消散,杜迁自然不是那种只守不攻的人,当即便是一咬牙,目光一凝,挺刀往韩非身上砍了过去。 杜迁这一招可是他刀法的绝招之一,他知道韩非绝不好对付,所以一出招就是绝招,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只见那金背朝阳在黄忠的手中走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线路,在众将看来,那古怪的大刀忽左忽右、忽快忽慢,让人实在是捉摸不清杜迁要攻击的目标是哪里。当下也是惊讶杜迁刀法的精妙,韩非直接收回丈八蛇矛,在自己的面前划了一个圆圈,直接将自己左右都给护住。 想想也是,杜迁身为张燕麾下大将杜长的叔父,几乎杜长会的,杜迁全部都会,杜长能闯下那么大的名头,刀法又怎会差了! 而且,因为年龄的关系,杜迁的刀法,更显纯熟一些。 “铛!” 一声撞击声响起,韩非的蛇矛总算是在金背朝阳刀砍中自己之前给挡了下来,而让韩非以及众将感到吃惊的是,这撞击声响起的地方却是在韩非的右腿方p> 颍∶幌氲阶笥业亩际切檎校徘ㄕ嬲セ鞯牟课蝗词呛堑挠彝龋p> “好一招避实就虚!此一刀上的造诣,我不如杜大当家的!”韩非用刀那也是不错的。不说是这方面的大家,也差不上许多。他本来力量不大,用的又是三间两刃枪,虚虚实实,真假难辩,二十来朵枪花,更是神鬼难测,想不到,这杜迁的这一刀刀法。竟不在他二十枪花诡秘之下! “呵呵,鲜少见到大帅出手,没想到,大帅他竟然藏有如此招数,今日,却是大开眼界矣!”崛围山上的山贼更是看的眼中神采连连,忍不住吆喝着喝彩。 一名憨憨地山贼憨憨的说道:“大帅的刀法。并州无有敌手!最恐怖的,还是大帅的箭法!当年初到黄河,一场实力悬殊的血战,大帅正是凭了一张弓,几壶箭,无有敌将敢进其射程之内。进者,必死!” …… 韩非心中暗暗赞叹,可是手下却是不敢放松,因为杜迁的下一个杀招又是扑面而来,韩非也是被杜迁刚刚那精妙的刀法给激起了浓浓的兴趣。喝了一声,挥舞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就和杜迁战到了一处。 “铛!” 又是一声撞击声响起,杜迁的金背朝阳刀被韩非的丈八蛇矛枪给架住,两人比拼了一下力气,却又是同时将对方给推开!拉开了十来步的距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弯下了腰,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也难怪,不管是谁,这样高效率地拼了十余招,体力上都会吃不消。这还算他们两个支持得久,要是换作一般人,只怕早就累趴了!尤其是韩非,此刻真好想三暑天阳光下的狗一般,白皙面上,满是汗水,长大了嘴,似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般,只差一条舌头没有吐露在外! 说到底,他的力量上,终是不如杜迁。 再看杜迁,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此刻盔甲里面的衣服已经贴到了身上,发须被汗水粘在一起,一缕一缕泾渭分明。 韩非单手扶着马背,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杜迁,笑道:“哈哈,没想到啊!杜大当家的还真好本事!” 杜板着一张脸,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然后挺起了腰板,昂着头看着韩非说道:“韩将军也不差!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你是我碰上的第一个能够和我打这么久的人!韩龙骧,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似这等本领,还胜不得吕布那厮?” “呵呵,当然,本将手中可不是趁手的家伙,若不然……呵呵。”韩非笑了。 其实,杜迁哪还不知道,自己不是韩非的对手,无非是想讨个面子罢了,毕竟,战败总比不战而败说出去好听些。杜迁一直没有小看吕布,虽然世人都说韩非能胜了吕布多是侥幸,又仗了暗器,可是,吕布那样的存在,又岂是单靠侥幸能胜的?用暗器的那么多,又有哪个胜得吕布? 很显然,韩非有自己的真本事! 听韩非这么一说,杜迁才想起,韩非手中的兵器,和他听说来的大不同,虎牢关时,韩非手中的是一杆能软能硬的三尖两刃枪,而到了冀州后换成了凤翅玲珑戟,同样能软能硬,可眼下,手中的却是丈八蛇矛枪! 难怪! 杜迁心中高兴,如此一来,或许自己能站平韩非,届时,将那范达、王卓往出一送,不得罪韩非的同时,还能卖他好大的人情…… 韩非这时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杜大当家的,看样子,我们要是这么耗下去,就算是再打上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了!干脆点!来个一招定胜负!如何?” 杜迁眉头一挑,紧接着舒展开来,笑了起来,说道:“好!杜某人也正有此意!一招定胜负!不过韩将军可要小心了,杜某这一招可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韩非又是仰头大笑了起来,喝道:“这句话正是本将要对杜大当家的你说的!本将这一招可是很久没有使出来过了!这力道可是掌握不好!要是待会失手取了你的性命,你可不要怨本将!” “胡闹!”这时,远处一沉声喝道:“韩将军,大帅,都住手,又不是生死之争,安有必要分个输赢?” 杜迁回头一看。见来人正是马嵩,山下发生的事。喽兵早报到了山上,见这仗打不起来了,马嵩想了想,便带人来到了山下。见是马嵩,杜迁便是一笑,道:“马兄弟放心,姓杜的别的没有,这手上还是有准的!” 韩非也是点点头。道:“尽管放心便是。” 说着,回头看了看要上来的典韦,给了他一安心的眼神。 &n bsp; “也罢,一招即可,无论是谁输谁赢,都住手。”马嵩见这二人意已决,知道劝不下来。便也省了唾沫。只是不放心,还是叮嘱了一声。 “放心!” “放手施为,杜大当家的,请!”韩非说完,丈八蛇矛一抖,战意激昂。 “韩将军。请!”杜迁一拖长刀,沉声道。 两人经过了刚刚这一番厮杀,也算是惺惺相惜,难得能够碰上这么一个好对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因此而留情。作为一名武者,只有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一种尊敬!精气神合为一体,全力准备着最强的一击! 话说完了,两人带着战马第一次往后退了一步,杜迁双手紧握刀柄,上半身往前稍稍倾斜,而金背朝阳刀却是伸向了后方,阳光照射在大刀的刀刃上,亮出一道寒光。杜迁双脚死死的夹住战马的两侧腹部,整个身子顿时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只箭矢,随时都可能飞射而出! 而反观另一边的韩非,双手紧握丈八蛇矛枪,先是在胸前一摆,随即慢慢地往下放,落于右腿外侧。枪头稍稍往右边探出,那锋利的矛尖,让旁边观战的众人全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二人身体紧绷,唯一杜迁的模样与韩非不同的是,头高高抬起,仰望着天空,双目紧闭,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两人就这么定住了约莫三炷香的工夫,突然,韩非猛地一抬头,却是抢先动了起来!只见韩非微微将丈八蛇矛的矛尖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双腿用力一夹战马小腹,整个人带着战马便是朝着前方弹了出去!那丈八蛇矛的刃口便是直接在地上拖出了一条划痕,带起了无数火星! 而杜迁此刻却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而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慢慢呼了出来,众人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道白气从杜迁的口中喷出!而就在韩非冲到杜迁只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杜迁突然将一直高昂的脑袋落了下来,双目也是同时睁开,众人渀佛能够感受到,杜迁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两道寒光从他的眼睛射了出来! “喝呀!” 杜迁的一双手骤然间动了攻击!只见他的双臂飞快地抖动了起来,在空中留下无数的残影,咋一看去,简直就像是长了六条胳膊一样!而那一杆金背朝阳刀刀,在杜迁的手腕的奋力抖动下,也是开始生了变化,一时间,就好像有上百杆大刀朝着面前的韩非铺天盖地的劈砍了过去! “厉害!!!” 典韦失声赞道,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杜迁,却有这压箱底的绝招! 然而,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刀影,韩非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是闷头带着战马继续往刀影里面钻!眼看着那些刀影就快要笼罩到韩非的全身了,这时,突然间就见到,韩非的嘴角微微一翘,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配合着那张白皙的峻脸,更是森然!紧接着,就听到韩非怒吼一声:“破!”这一声,就好像是晴空炸雷一般,震得周围观战的人都是震耳yu聋!而韩非也是在这个时候出招了! 随着韩非的一只脚重重地踏在马蹬上,丈八蛇矛顿时就在他的身前地面上划了一个半弧形,那蛇矛锋利的矛尖顿时就是冒出了无数火花!而借着这个力道,韩非却是直接反手提起了丈八蛇矛,高举过头顶,双手一用力,直接便是朝着前面漫天的刀影砸了下去! 没错!就是砸! 似乎没有一丝花哨的砸! 直接! 霸道!(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四章 崛围山五 随着韩非的一只脚重重地踏在马蹬上,丈八蛇矛顿时就在他的身前地面上划了一个半弧形,那蛇矛锋利的矛尖顿时就是冒出了无数火花!而借着这个力道,韩非却是直接反手提起了丈八蛇矛,高举过头顶,双手一用力,直接便是朝着前面漫天的刀影砸了下去! 没错!就是砸! 似乎没有一丝花哨的砸! 直接! 霸道! 戟者,百兵之霸也!虽然韩非手中用的不是凤翅玲珑戟,但招式,却是十成十的戟招,他所会戟法中,鲜少的几招霸道的招式! 虽然力量上并不比杜迁强,但韩非就是想硬碰硬! “轰!” 一声巨响,众人只看到一道半月形的光华出现在了刀影当中,顿时就是将韩非面前的那些刀影给轰散了大半!虽然还有极少一部分刀影依旧朝着韩非的身上劈砍了过去,不过韩非却是渀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双目紧紧等着前方,那道半月形的光华闪瞬即逝,可那蛇矛却是笔直的朝着前面的杜迁攻了过去! 杜迁能够很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整个身子便是往旁边一侧!而他手中的金背朝阳刀,却是继续朝着韩非砍了过去!很不幸,韩非刚刚那一矛所破去的刀影并没有打中杜迁的金背朝阳刀! 这时,却见韩非右手猛的一拉丈八蛇矛的矛杆,左手随之一推。瞬间,先前还是笔直砸向杜迁的蛇矛便横了过来!韩非的左手。出乎意料的松开了蛇矛,向上挥起,只不过,这速度快得异常!当上扬到一个高度后,如同迅雷一般砸了下来,正正砸到那蛇矛先前攥握之处! 但见那蛇矛,受韩非这一大力,瞬间就失去了平衡。以韩非的右手为中心,尖端猛然跳将起来,却是正撞在杜迁砍来的一刀之上! “铛!” 一声大响,好在,杜迁这一刀,因为速度的关系,力量上并不太强。而韩非这一砸,力道上却是与杜迁斗个旗鼓相当,两件兵器弹开后,二人胯下的坐骑皆是“蹬蹬蹬”连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呼……” 见二人无恙,众多观战的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方才,他们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典韦更是几乎忍不住提兵器上前将二人分开,毕竟。实在是太凶险了! “杜大当家的果然好刀法!”喘息了几口粗气,韩非在马背上一抱拳。迭口称赞不已,“本将自认赢不得,如此,就算个平手,如何?” 单论刀法,韩非的帐下,除了老将黄忠外,还真没有一个人能与杜迁匹敌,当然了,如果麴义也算韩非属下的话,那麴义也算上一个。 韩非若想胜杜迁,也不是不可能,他还有几招压箱子低的绝招,但是,以他现在的武艺来说,真使将出来,那就是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那样的招式,他还驾驭不十分完全,和杜迁又没什么仇,又佩服杜迁的武艺,韩非自然不想拼命。 “哪里,若韩将军兵器趁手的话,杜某人万不是对手。”韩非客气,杜迁也是心生万分的好感,这是个明白人,给脸要脸,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韩非一直客气,再胡搅蛮缠下去,杜迁自己都觉得看不起自己了。得了,见好就收! 想到这里,杜迁哈哈一笑,脸上满是热情,“韩将军果然不愧是少年英豪,杜某人这次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既如此,杜某也不再为难韩将军,你们之间的事,我杜迁绝不插手分毫!” “果真?”韩非心头一喜。 同时,也在心底赞成杜迁,虽然为贼,却不失磊落。 “大丈夫在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杜迁慨然,回声喝令道:“来人,将范达、王卓给本帅绑了,交由韩将军发落!” 一声令下,登时,十多号山贼一拥而上,将范达、王卓、林皓这三为首的打翻在地,拽过绳子,里三扣外三扣,牢牢的捆了个结实。 一来,这三人两天没吃喝了,身上早没了把子力气,再者,也被杜迁的话惊呆了,只觉得整片天空好象轰然塌了下来一般。就这样,山贼根本就没废半点的力气。 等山贼将其等捆绑结实了,这三人才反应过味儿来,范达忙急声叫道:“杜帅,你不能啊……” “住口!”杜迁一声冷喝,指着范达的鼻子骂道:“若不是尔等,杜某人何苦与韩将军为难?汝等贼子,真是死不足惜!莫再多言,若不然,休怪杜某人不客气,让尔等活不到下一刻!” “杜迁……” 见彻底没了希望,范达、王卓三人无不是破口大骂,祖宗nainai的,什么难听骂什么,直骂得杜迁眉头紧皱,却不好真下杀手。 毕竟,这是韩非点名要的人。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既如此,本将何惜一刀?杜大当家的,给他们个痛快,本将只要人头即可!”韩非冷声道。 “如此,杜某就便宜行事了!”杜迁也是被骂得火大,韩非话中的意思,他怎会听不出来。只要人头即可,那岂不是说,范达这三个家伙由得他去折腾出气?当下,杜迁感激的冲韩非一抱拳,转身冷喝道:“来人,将这三个贼子拖下去,开膛摘心,以泄本将心头之恨!” “杜迁,你不得好死!” “韩非小儿……” …… 随着骂声的渐渐远去,在几名山贼的拖拉下,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渐渐衰弱下去,很快。三个山贼一人托着一颗人头走了回来。 韩非点点头,让手下人舀布将人头包了起来。随后,冲着旁边那一曲惊惶失措的判逃士卒喝道:“念在尔等是被范达、王卓蛊惑,叛逃也非心中本愿,本将可枉开一面,只要尔等投降,本将一概不纠!” 这时,典韦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投降免死!” 雷霆般的巨喉。配上典韦那恶来般的丑容,登时吓得那些士卒面色苍白,忙不迭的将兵器丢下,跪倒了一片。 韩非点点头,让手下士卒上前,将这些降兵押解回了本阵,至于还不还给王家……怎么可能! 韩非在这拼死拼活的。再将这些人还给王家,作梦呢! 至于王家会如何…… 韩非懒得去想了。 “杜大当家的,”韩非见事情落定,也彻底的松了口气,见杜迁有收兵回山的意思,遂上前抱拳道:“杜大当家的这一身好本事。留在这小小的崛围山上,岂不是屈了大才?若杜大当家的不嫌弃本将庙小的,何不与本将一同纵横并州,一为大汉江山出力,二来。也可被抗匈奴鲜卑,还家乡父老一片安宁。也不枉杜大当家的一身武艺。” 杜迁一愣,他没想到,韩非竟会招揽于他。 不过,他终是见得多的人,很快便是缓过神来,抱拳笑道:“蒙韩将军不弃,只是杜某身为贼寇……” “这又如何?本将麾下,曾为贼者不在少数。若得太平盛世,能有口饱饭吃,哪个愿意为贼?本将理解。为贼,只是过去,只要到了本将帐下,本将只有一视同仁!”韩非笑了。 “杜帅,可还认识裴元绍否?”韩非说完,身后马蹄声响,一人走了上来,正是裴元韶。 “裴帅,是你?”待看清了来人,杜迁不由得吃了一惊。 杜迁的“帅”,不过是自称罢了,裴元韶可是当年黄巾货真价实的小渠帅之一。 再看到裴元绍是从韩非的军中走出,不由得一愕,“裴帅如今在韩将军麾下?” “什么裴帅,不过是陈年旧事,”裴元绍慨叹了一声,说道:“蒙我家主公不弃,如今在主公麾下为将,甚为满意。杜帅武艺如此,如能到我家主公麾下,裴某保证,会得到重用,而不会在意你的出身!” 裴元绍这句杜帅,不过是客气罢了。 “这……”杜迁犹豫了。 能好好的待着,哪个又愿意为贼?更何况是当官!这是杜迁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说实话,杜迁心动了。 可一想到,自己那侄儿…… 韩非先前也说了,他将就任太原郡守,届时,难免会与张燕的黑山贼有所冲突,甚至是开战,真要是投靠了韩非,到时开了战,与杜长战场上相见…… 想到这里,杜迁苦笑了一声,道:“杜迁先谢过韩将军、裴帅的美意,只是杜迁这些年散漫惯了,恐一时间难以受得军轨的辖制……这样,韩将军既然将为太原郡守,将来也不会没有了再见之日,切容杜某考虑几天,若有意,杜某去晋阳寻韩将军,届时,只要韩将军不将杜迁拒之门外就是!” “杜帅……” 裴元绍张口又想说什么,却被韩非拉住,只见韩非笑道:“既如此,本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就在晋阳静侯杜大当家的到来了!” “一定!” …… “学远他和老朽说,之前的铁器均是官营专卖,即使是诸多的世家也是挂着官营的牌子。虽然尔等明眼都知道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可毕竟没了这东西就是犯法。自武帝以来地这个盐铁专卖的国策究竟对不对?有何利弊?利大还是弊大?相信这有识之士都很清楚。可为什么死抱着不放?不过是各有各的私心罢了!别的不说,单就专卖导致的官营作坊人浮于事、质量下降以及走私猖獗、税款流失的严重,就足以引起我们的重视……” 对于这个盐铁专卖,韩非原本是不太清楚的,他以前也不过是喜欢历史,但却对历史上的那些国家政策知之不详,倒是到了这个时代。才对盐铁专卖这一国策有了了解。在听明白这个国策后,当时韩非就破口大骂。从制定者桑弘羊一直骂到批准人汉武帝,索性的是当时书房内的都是他韩非的亲信。若不然…… 当郑玄听说韩非让他帮忙之事时,饶是郑玄见多了世面,也是大吃了一惊,不过,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郑玄在深思了半晌后,就接了下来,这一天。将沮授、刘子惠等人找来,商谈此事。 “莫……莫不是少主他yu……yu放开盐铁专卖?”当郑玄将韩非的话讲与了众人,让众人心中震惊,都精神了起来。刘子惠颤抖的说道,连打断了郑玄的话都没有顾及。 “哈哈,没想到刘子惠对商业也有敏感,倒会举一反三。竟然这么快就从铁想到了盐。”郑玄没有介意刘子惠的态度,毕竟自己当初听韩非说完也没比刘子惠好到哪去,反而对他的商业嗅觉大加赞赏。 还不是您老方才大骂…… 不待刘子惠说话,郑玄又接着说道:“不是学远他yu放开盐铁专卖。而是眼下形式所迫。学远他yu在冀州进行试点,单放开冀州一地的盐铁买卖,允许私商进入。但是盐和铁则必须分开经营。也就是说,没有商家能够同时经营盐和铁。” 随着韩非的一只脚重重地踏在马蹬上,丈八蛇矛顿时就在他的身前地面上划了一个半弧形,那蛇矛锋利的矛尖顿时就是冒出了无数火花!而借着这个力道,韩非却是直接反手提起了丈八蛇矛。高举过头顶,双手一用力。直接便是朝着前面漫天的刀影砸了下去! 没错!就是砸! 似乎没有一丝花哨的砸! 直接! 霸道! 戟者,百兵之霸也!虽然韩非手中用的不是凤翅玲珑戟,但招式,却是十成十的戟招,他所会戟法中,鲜少的几招霸道的招式! 虽然力量上并不比杜迁强,但韩非就是想硬碰硬! “轰!” 一声巨响,众人只看到一道半月形的光华出现在了刀影当中,顿时就是将韩非面前的那些刀影给轰散了大半!虽然还有极少一部分刀影依旧朝着韩非的身上劈砍了过去,不过韩非却是渀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双目紧紧等着前方,那道半月形的光华闪瞬即逝,可那蛇矛却是笔直的朝着前面的杜迁攻了过去! 杜迁能够很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整个身子便是往旁边一侧!而他手中的金背朝阳刀,却是继续朝着韩非砍了过去!很不幸,韩非刚刚那一矛所破去的刀影并没有打中杜迁的金背朝阳刀! 这时,却见韩非右手猛的一拉丈八蛇矛的矛杆,左手随之一推,瞬间,先前还是笔直砸向杜迁的蛇矛便横了过来!韩非的左手,出乎意料的松开了蛇矛,向上挥起,只不过,这速度快得异常!当上扬到一个高度后,如同迅雷一般砸了下来,正正砸到那蛇矛先前攥握之处! 但见那蛇矛,受韩非这一大力,瞬间就失去了平衡,以韩非的右手为中心,尖端猛然跳将起来,却是正撞在杜迁砍来的一刀之上! “铛!” 一声大响,好在,杜迁这一刀,因为速度的关系,力量上并不太强,而韩非这一砸,力道上却是与杜迁斗个旗鼓相当,两件兵器弹开后,二人胯下的坐骑皆是“蹬蹬蹬”连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呼……” 见二人无恙,众多观战的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方才,他们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典韦更是几乎忍不住提兵器上前将二人分开,毕竟,实在是太凶险了! “杜大当家的果然好刀法!”喘息了几口粗气,韩非在马背上一抱拳,迭口称赞不已,“本将自认赢不得,如此,就算个平手,如何?” 单论刀法,韩非的帐下,除了老将黄忠外,还真没有一个人能与杜迁匹敌,当然了,如果麴义也算韩非属下的话,那麴义也算上一个。 韩非若想胜杜迁,也不是不可能,他还有几招压箱子低的绝招,但是,以他现在的武艺来说,真使将出来,那就是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那样的招式,他还驾驭不十分完全,和杜迁又没什么仇,又佩服杜迁的武艺,韩非自然不想拼命。 “哪里,若韩将军兵器趁手的话,杜某人万不是对手。”韩非客气,杜迁也是心生万分的好感,这是个明白人,给脸要脸,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韩非一直客气,再胡搅蛮缠下去,杜迁自己都觉得看不起自己了。得了,见好就收! 想到这里,杜迁哈哈一笑,脸上满是热情,“韩将军果然不愧是少年英豪,杜某人这次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既如此,杜某也不再为难韩将军,你们之间的事,我杜迁绝不插手分毫!” “果真?”韩非心头一喜。 同时,也在心底赞成杜迁,虽然为贼,却不失磊落。 “大丈夫在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杜迁慨然,回声喝令道:“来人,将范达、王卓给本帅绑了,交由韩将军发落!” 一声令下,登时,十多号山贼一拥而上,将范达、王卓、林皓这三为首的打翻在地,拽过绳子,里三扣外三扣,牢牢的捆了个结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张杨的算盘 汉武帝之后,一位主政的大臣霍光决定逐步取消国有专营经济制度,以试图遏制当时越来越严重的官商勾结和官商合一的社会痼疾。但是,这个禁止令从来都没有真正落实过,或者,被许多地方官府和官员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扭曲了。这是因为已经成为庞大的利益集团的一份子的地方官府和官员们已经不可能再将他们口中的肥肉吐出来。而中央也不敢冒着天下大乱的危险去撼动那个利益集团。于是乎,到汉元帝时期,盐铁酒再次被国家宣布国有专营。 至于郑玄刚才说韩非所讲的官营作坊人浮于事、质量下降以及走私猖獗、税款流失这两个原因,不过是为了掩盖真像而找出来的理由罢了。比郑玄要想的多的是,韩非知道,一家不治无以治天下,这盐铁专卖,非是一朝一夕的时间所能奏效。打天下容易,治理起来却是难上加难。若是等到全国统一,再行给予整治,怕是他也要成为第二个霍光了,这不是他想要的!趁着现在地盘还不算太大,实行起来倒还是不难,大树想要成材,必须要从一小开始修理,长大了,成型了,晚矣! 之所以选择是冀州,一来,他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冀州,二来,哪怕是失败了,也可以等他从并州回冀州,将冀州真正的掌握在手中时,打散了再重新做,而等那时,经历了一次的失败。有了失败的经验,再想成功也就不是很难了。 “少主的意思。授等已然明白,只是,从古至今对于这开放盐铁专卖一事也没有成熟的法度约束,康成公,授担心,万一这贸然开放,会不会引起什么哗变?是不是请少主他三思才是。”众人都知道,这盐铁专卖弊端却是大大的大于利。可是这一开放,涉及的范围之广、触及的利益之多却不得不使众人陷入了深思。良久,沮授才是犹豫着说道。 “这个问题,老朽也同学远他说过,学远他与老朽详细的讲解,看得出,学远已然有所考虑。学远说,目前的局势下,盐铁专卖制度已经形同虚设,与其还死抱着这个不合理的制度不放,倒不如将其彻底放开。可选择一处作为试点,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改正。就算不行,也不会危及大局。至于参与的商人,在无力彻底清除原本的商人集团的时候,可以让原本的盐铁官商进入,再引入大量的私商。用官府的力量保证这些新人不被旧人吞并。可以放开约束让他们各自竞争,从而达到相互削弱、合并。最终重整新的经济秩序,以灵活的经济体制取代旧的专营制度。而官府则制定相应的商法,以此来规范经济行为,以来约束这些商人,当然,这些制度的制定还要各位辛苦。学远他初步将这个试点订在冀州,一来,冀州我军有良好的群众基础,也方便新政的推施;二者,邺城繁荣,是如今天下少有的太平之地,更是北方商贾的云集之地,吸收新鲜血液,应该很快,也很方便,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如此,以一地为试点,到不失为一可行之策,相信不久,新的、试用的制度就能得到确立完善。至于我等么?呵呵,为少主效劳,乃是我等份内之事,何有辛苦之言?”刘子惠见众人纷纷点头,也是说道:“少主他既然已想得完全,我等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依某家的建议,一州怕是大了许多,不若最初将之定在邺城的范围内,如此一来,哪怕是有意外,也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康成公,你老以为如何?” “这个……”郑玄想了想,点头道:“子惠所滤不是没有道理,那就这样,一邺城为点,先行推行,若真是行之有效,再以点带面,以为推广,也是不错,学远那里,自有老朽去说。” “非康成公不可。”众人齐道。 “对于这个开放盐铁专卖的事宜,学远他尚有一些建议,诸位不妨一起参考一下。”郑玄点点头,话音一转,接着说道。 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话吸引过来,郑玄接着说道:“诸位都知晓,这涉猎到大宗的生意上,几乎所有的商人多是出自世家。但是,这些世家在各地却是算不上什么顶尖的世家,势力多数只限于一地而已。而且家中势力不是在商场就是在军中,和那些士林、清流浑身不搭界,甚至一度是士林众人鄙夷的对象。如果开放盐铁的专卖,不妨可以找这些世家,可以作为合作的对象,比如学远的丈人家以及中山的苏家等等。这次放开专卖之地是试点,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而且专卖的弊端你们也清楚,这些世家就是靠这个起家地,可之后也没少在这上面吃亏。如今放开专卖。官府将不再控制商家。任由商家自行根据市场来决定自己的买卖行为。但是……” 郑玄一边说着从韩非那学来的话,众人一边仔细得听。他们听到郑玄说到盐铁专卖的弊端,他们也心有戚戚然,因为他们都是至少掌管一县经济的父母官,甚至是一州。对于这些世家如何从小做到大,其中吃了多少苦,又用了多少手段,他们这个尽到职责的人自然是门清,端是充满了明争暗斗。但他们虽然对郑玄转自韩非的话颇为赞同,可却也知道郑玄,也就是韩非必有转折。不出所料,果然听到了“但是”二字。 “康成公请讲!”众人没有一丝的意外,身为世家出身的刘子惠更是感同身受,听郑玄停了下来,忙说道。 “学远他的意思是,为了规范商人的行为,我们将制定一部在冀州暂行地《商法》。”郑玄也不拖沓,很是干脆的道。 “《商法》?”众人又被韩非的意思说的一愣。 “对。就是《商法》,和先前所说的制度也些类似。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对商人并无专门的法律来进行约束和保护,所以才使得商人和官员的勾结无法禁绝。若是有一部法律的存在,相比商人也不会再害怕官员找麻烦而行贿或是干脆勾结官员了?”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郑玄,或者说韩非的意思并没错,并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愿意和官员勾结的,因为那样做,他们将损失大量的利润。也正因为这样。以次充好,以假当真的行为才屡禁不绝。而这起初是为了减少成本的行为,在越来越严重的官员的剥削下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才有了如今的烂摊子。 “而且,按学远的意思,在制定这部法律时我们会广泛征询各方面的意见,并组织一个以商人、世家、士林以及百姓在内的临时机构。”郑玄笑道。 想当初。郑玄在听到韩非说起这些,也是忍不住拍案叫绝。 “让商人和百姓也参与其中?”众人今天的心脏算是被郑玄,哦不,是韩非,折腾惨了,忽上忽下的好几回。这不。又是一次。 “对!学远他说,如果商人不参与进来,对商人正常行为的保护就谈不上。百姓不参与进来,那对商人的约束也就谈不上。至于官员和士子,他们也算是一个利益阶层。各阶层在内相互制约。相互妥协所制定的法规,我看才是最合适的。反正这也只是暂行。若又不妥当之处,还能再修改嘛,你们说呢?” “好!”刘子惠第一个就是抚掌赞了一声,末了又问道:“只是,康成公,少主他可有说过,这税又当如何收之?” “交易税啊!”早得了韩非的意思,郑玄很是轻松的说道:“子惠难道不知道《吕氏唇秋》中的那句名言?单以盐铁业的利润就足以让那些家伙们挣破了头,盐铁乃是暴利的行业,要收重税,重重的税!不愁这些人不拼个你死我活,用学远的话来说,到时候咱们只要等着收钱就是了。” 众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来评价他们的这位少主了!文、武、政、军、商、农……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面是他们的这位主公不曾有所涉及到的!这才十六七岁?这哪是什么天才,分明是妖孽一般的人物! 一整天,郑玄的书房内争议声不曾有丝毫的停歇过!郑玄老神自在的在脑中回想着中午的美食,眯着眼看着眼前一个个为了这部《商法》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中骄客,若不是郑玄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茶水,众人几乎以为他们的这位主公已然睡着了。 郑玄不过是个转达韩非意思的中转,具体怎么去实施,还是要靠这些人,郑玄这方面也不擅长,再加上年事已高,也懒得去操这份心了,韩非也不许。 最后,郑玄还是搬出了韩非那听来的,源自后世的一些法律,这才堵住了众人早就因争吵而口干舌燥的嘴。虽然韩非对于商业法不是精通,但是,他毕竟是属于生活在那样的年代,大学的时候,法律,也是必修之课,虽然商业法涉猎不多,但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他韩非还是能作到的。随便舀出哪一条来也够让这些闻名于世、甚至名垂青史的大贤们呆愣良久了。吃过了晚饭,一直到定更时分,众人才在康成公连撵带赶下,这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康成公的府上。 老人家要休息了! 之所以依依不舍,一来,是郑玄从韩非那转来的话语,对这些人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没听够;二来,康成公什么身份?那可是大汉儒学的大师,能多接触,这些人才不愿少接触呢;三来,韩非也是孝顺,他手上有一些培训出来的厨子,所做的皆是源自后世的美食,这样的食物,就是皇宫里的皇帝也是吃不到的,而能吃到的地方,如今只有三处,一是韩非的府上,二是韩馥那里,三来,就是郑玄这了,若不然,汉时的食物吃了七十来年,郑玄还有什么可回味的呢? 也造成了冀州的文武。一旦到了这三家,都不愿离开的根本原因。 …… “公与。没想到康成公家的饭菜与少主家中的一般可口,不若我们明天再来?” “这不大好?”沮授虽然心动,但有点抹不开面子。 刘子惠一笑,“我们有借口啊,这《商法》……” “哈哈,还是你老家伙鬼主意多!,只是,康成公年岁已高。咱们这般打扰,总是多有不妥啊。” “饭菜又不是康成公亲手,自有厨子在,咱们少打扰老人家休息就是。” “嗯,有道理!子惠,明日当早早的叫上授,最好能赶上康成公家中的早餐。顺道,也能为老人家请安……诸位,你们的意思呢?” “是极!现在我倒是有些羡慕公与那个臭小子了,能每日跟在少主的身边,住在少主的府上,还有典韦那黑厮。身为少主的近卫,定然是没少吃过,竟然对咱们一点口风都不曾透露,着实可恼啊!日后定要好好算计算计这家伙……”耿武道。 …… “阿嚏!阿嚏!” 正搂着韩非赏下的美女准备步入梦乡的典韦猛然间连打了几个喷嚏。 典韦虽然有家室了,不过。也就只有一个老婆而已,至今还没有子嗣。虽然知道典韦历史上是有后的,儿子名叫典满,韩非还是给典韦又找个几房的小妾,名为开支散叶,延续子嗣后代。眼前的就是其中一个,这次前往并州,韩非指令典韦带在身边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若不然,以典韦那性子,说不得邋遢成什么样。 “夫君,你着凉了?”这女子忙将小手伸到典韦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胡说!俺老典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着凉过呢!肯定是哪个没有媳妇的混蛋在念叨老子,哼!准是羡慕俺老典能娶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 “夫君……”那女子动情的出声唤道。 …… “什么?韩非他将出任太原郡守?这是哪里来的消息?京城怎么没有半点的风声传出?!” 乍然听到韩非将要出任太原郡守的消息,张杨也顾不得去想那三百匹被劫的战马了,比起韩非出太原郡守这个消息,刘表的那点怒火算个屁! 没错,张杨确实是上党太守不错,但是,比起上党来,他更在意的是太原,那里,毕竟是整个并州的治所所在,繁荣程度,也不是上党所能比拟的,而且,他志不仅一个上党,又或是一个太原,他志在整个并州! 可如今,韩非居然要做太原郡守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只能将太原的驻军撤出,将太原拱手相让?至少,表面上必须如此!可是,已经到嘴的肉再让他吐出来…… 张杨怎么想都是满心的不甘。 “主公,要不,将韩非他……”手下一员大将豁然站起,手中比划着一个割喉的手势。 “不可,不可啊……”张杨摇了摇头,道:“韩非小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动的,先不说他有什么能耐,单就他父亲韩馥,就不是我所能招惹的起的。那韩馥作俑粮草无数,就连袁公也要仰他的鼻息,我上党,更是要他冀州的粮草资助,才能与张燕周旋,真若是动了韩非而失去了冀州的粮草,单此一事,就祸大矣!没有粮草,我还舀什么与张燕抗衡?到时候,不止是一个太原那么简单,恐怕,连上党也难以保全了!” “主公所言甚是,尤其是最近我境内有一支匪寇流窜,以至于粮草被大数焚毁,我军眼下粮草,更显捉襟见肘,此时,更不能得罪冀州。”一文士出声附和道。 “难道,就这么拱手送出太原不成?”武将的血,总是要热一些,一名武将很是愤慨的叫道。 “不让出太原又有什么办法?”张杨显得很是颓然,没办法,被人抓的太死,不得不就范啊。叹息了一声,张杨面色又是一沉,哼道:“不过,想要在我张杨的手中这么轻易的得去太原,他韩非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真以为闹得整个并州,乃至全天下都知道,本太守就没有办法了吗?哼,壶关还是有我军把控,箕关守将也是袁公的人,他韩非想入太原,我看他能带进几人来!没有人,我看他还怎么掌控太原!” “住公所言极是!”刚才那文士随着张杨的话声附和道:“如今太原上下,皆是我们的人,主公完全可以答应撤出人马,但各县官员却是不动,只要韩非小儿手上无有可用之人,太原还不是掌控在主公的手中!” “哈哈,如此,让那韩非小儿坐了太原郡守,又能如何!”武将们齐声笑道。 张杨冷哼一声,道:“先让他得意,待本太守扫平并州时,就是那韩非小儿……” “报!”张杨正说着,堂外忽然传来报事兵的声音,随着声音,一士卒跑进了大堂,来到堂上,跪倒称道:“报!报主公得知,裴喜裴将军率军归来!” “裴将军他回来了?这么说,壶关的麻烦解决掉了!哈哈,诸位,随本太守前去迎接裴将军凯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六章 妥协与手段 “张翻,你糊涂!坏我大事矣!” 等见到裴喜,看到裴喜那般狼狈的模样,张杨心中就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毕竟,这般狼狈的模样,可跟战胜凯旋没什么两样。等回到堂上,听裴喜说过了壶关的详细,张杨更是险些晕了过去,拍案大骂张翻不已。 当然了,裴喜避重就轻,劫营失败,他将责任全推给了刘温,只说是刘温的计策,张翻执意劫营,他裴喜劝不住,这才有了那一场大败,随后,更是责任全是刘温身上,言其放言斗阵必胜,却又是一场的大败……最后,说张翻弃壶关而投袁绍,不得已,自己只能也是弃关而走,回长子(上党郡治所所在)。 总之,一推二六五,他裴喜只是奉命行事,最后兵退壶关,也是没奈何,他手上的军队,经过几次的战败,只余三千多一点人,而且士气皆无,无能再战。 反正,张翻跑了,他也不怕有人与他当堂对峙。 听完裴喜的话,张杨真好比五雷轰顶一般,前番,他还自信扬扬的说有壶关在手,韩非就是想吊军队入并州,也不可能,可转眼间,裴喜竟告诉他,壶关丢了! 那岂不是说韩非的大军可以长驱直入并州了? 虽然说壶关是落在了“黑山贼”的手中,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那张燕也不会介意将韩非的人放进,给他张杨填堵吧。 如此一来,他方才是自信扬扬,此刻岂不是狠狠地一耳刮子! “诸位,如今该当如何是好?”骂累了,张杨也不得不面对现时,只是,面对现实,他更显得苍白无助。 底下,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最后,还是方才那文士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以眼下看来,太原让出,已是无有半点的回旋余地,方才属下找人证实了一下。皆言那韩非手中有圣旨在,入主太原乃是圣上的旨意,如此一来,主公更没有了阻拦的借口,除非,主公肯与那韩馥撕破面皮。还有就是不承认圣旨的存在!” 不承认圣旨的存在,张杨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如今,虽然汉室的威信大不如以前,但是,也不是一方诸侯随意能抵抗圣旨的,至少明面上不敢;至于与韩馥撕破面皮…… 还是算了吧。人家可是掌着自家的胃,除非张杨想饿死。 张杨不语,那文士便接着说道:“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属下听闻,那韩非小儿在冀州大肆的剿灭匪患,可据属下知,冀州有许多的匪寇山贼,都与那黄巾于毒有关联。甚至,还有不少是于毒的部下,安排在冀州,无非是打着以冀州是富裕来养自家的军队罢了。以于毒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断然不会有韩非善罢甘休。黑山贼并不是张燕一家独大,于毒是势力并不比张燕小许多,虽然说张燕有可能放韩非大军进关。可于毒绝对不会,甚至,知道是韩非小儿的军队,只会阻拦之!” “汝之言在理。是本太守方才……”张杨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这文士所说,他都知道,只是刚才乱了分寸,没有想到这许多罢了。经文士这么一说,张杨总算是稍稍喘过了一口气。 “可是,主公……”裴喜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道。 “裴将军还有何话?”张杨眉头一挑,虽然经裴喜那么一推脱,张杨也没有怪责裴喜的理由,可是,无论怎么说,败军之将都是不大招人喜的,即便战败不怨他,那也免不了一番的呵斥。 张杨没有呵斥裴喜,已经很给裴喜面子了,见他又要说话,顿时老大的不快。 “这个……主公,末将猜测,攻打壶关的,根本就不是黑山贼,而是,而是……” “到底是什么?快说!”张杨更显不悦。 裴喜一咬牙,“回主公,末将猜测,那正是韩非的军队!” “什么?!” 登时间,堂上惊呼声不绝于耳,再没有人能坐住了,一阵的喧哗声,好半晌,张杨才哑着嗓子,沉声问道:“裴将军这般说,可有证据?” “回主公,末将在敌军军中,发现了一人,正是当年丁原麾下的大将,高顺高公孝,其指挥的军伍,明显有着‘陷阵营’的痕迹!” “当真?!”张杨凌乱了。 他当然知道高顺出现在壶关战场,出现在所谓的“黑山贼”军中,意味着什么了,虎牢关,他正是十八镇诸侯其中之一,对吕布“卖”高顺、曹性、贾诩之事,虽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内幕,但也知道,高顺,如今正是在韩非的麾下。 而那什么所谓的黑山贼,如此看来,不过是韩非使人假扮的而已。 “末将怎敢妄言?”裴喜连忙道:“末将随主公,当初在晋阳曾见过高公孝几面,虽然距离远些,但自问不会看错人!” “混蛋!”张杨怒气勃发,恨声道;“好你个韩非小儿,无缘无故,竟使人攻我关口,本太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耶!本太守倒是要向那韩文节讨要一个说话,我倒要看看,你韩家父子,可还是大汉王法!” “可是……主公,我们并没有证据在手,证明壶关那里的就是韩非所部。”裴喜弱弱的声音道。 比起张杨,裴喜可以说是思考了一道了。 “怎么说?”张杨愣了。 “回主公,那韩非小儿在夺下了壶关后,又演了一出戏,他使一部分军卒继续装扮成黑山贼,占据了壶关,而又使另一部分军卒,回归本来的旗号,围攻壶关,如此,刚夺下壶关的‘黑山贼’望风而逃,在世人的眼中,只有黑山贼夺了壶关,而韩非小儿又在贼人手中夺回,可以说是名正言顺……” “狗屁的名正言顺……”张杨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等张杨骂累了,裴喜这才接着说道:“另外,虽然我们知道那根本就是韩非小儿所部,可是,毕竟只是末将眼见。真正能拿出来的证据却没有分毫,末将想,如此来,怕是指控不得韩非小儿……” “真,真气杀本太守也!难道……难道就这么让那韩非小儿得意不成?!”张杨眼珠子都红了,活这么大,有如今的地位。还不曾有人将他摆到这般的地步。 堂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让韩非小儿逍遥,有什么办法吗? 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占据了壶关,就任太原郡守,也是有着朝廷的旨意…… “你们说,本太守可有可能从韩非小儿手中要回壶关?”好半晌。张杨才稍稍的冷静了下来,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主公不可!” 张杨的话声还没等落下,旁边就有一人叫道,张杨看去,却正是裴喜,当下皱眉问道:“有何不可?要知道,壶关本就属上党治下。本太守就是要回,也是名正言顺,他韩非小儿,难道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吗?” “主公,要,肯定是能要回,韩非小儿也会答应,可是。难保他不会再假扮黑山贼闹上一出,真要被他再夺去,天下人怎么看主公?而且……”说到这里,裴喜话声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身子一激灵,好半晌。才道:“还有,主公莫要忘记了函谷关啊!” “函谷关?!” 张杨当时就是一愣,随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失声道;“他韩非小儿真敢如此?” 函谷关,韩非一把火烧了董卓两万大军,张杨可是一直没敢忘。 对韩非是威名,对众诸侯来言,这是实打实的恶名了! 真要是给他张杨烧上那一把火…… “韩非确是不敢,但黑山贼就未必了。”裴喜道。 是啊,韩非明面上不敢这么放肆,但是假扮黑山贼呢?一想到这个可能,张杨不敢再想下去了。 “主公,其实完全不必这般,相比韩非小儿,主公在太原经营日久,不说将太原全部掌控在手中,也是不离十。主公完全可以明面上将太原让出,暗中,却可以指使各县与那韩非添麻烦,想他一小儿,打仗行,政务却未必行地通,早晚有他头疼之日。如此一来,主公不单有了名声,暗中,也可将太原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何必与那韩非小儿争一时的长短呢?”方才的那文士缓声说道。 “先生此言极是!”张杨眼前一亮,连声迭口瓒道:“若非先生,本太守还在云里雾中矣!即日起,先生为我军中主薄,还望先生多多出谋才是!” “郭植——领命!”那文士,郭植欣然道。 “传本太守令,令裴良、方德撤出太原……” …… 太原守军撤离,韩非就知道,张杨已做出了让步,当下,也不再犹豫,名裴元绍、沮鹄等人,大张旗鼓,进入晋阳,接手晋阳军政之事。 随后,韩非又使信报郭嘉,令其率军前来。 不出十日,韩非手下大军,分批次进入了太原,郭嘉、陈宫、贾习等谋士文臣却是第一批到来,随着他们的到来,太原本还有些的动荡也暂时缓了下来,随着后面大军的到来,韩非大刀阔斧,治下承认他的,暂时不以与颜色,可那些敢炸刺的,无不是以铁血手腕镇压之。除了箕关的军队不动用外,韩非可以说将手上的力量全部运转了起来,在黄忠、高顺、甘宁、裴元绍等大将的带领下,轰轰烈烈的行动开来。 令韩非自己也觉的奇妙的是,他竟然将太原郡诸大事小事,玩转了…… 当然,这其中少不得郭嘉等人的从旁相助。有陈攻、郭嘉、贾习等人的相助,韩非感觉到了轻松。 有地痞流氓闹事?罪魁祸首杖责,情节严重者,或充军,或斩首。士族闹事?直接兵力镇压!韩非虽然待人友善,但是可绝对不迂腐。对于这些扰乱治安的可从来不会手软。一队精壮之兵派下,顿时晋阳乃至太原无人再敢造次。 韩非用他的行动告诉这些心怀不轨之人,是虎给我卧着,是龙给我盘着,莫要以为我新来此处,压不得你们这些地头蛇!在他的铁血之下,大小十多个带头闹事的士族,不声不响间。主犯者,皆不曾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其族人,或充军,或收押,家产给予没收,以充军库。非我心狠手辣。若不杀鸡儆猴,他们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最主要的是,经郭嘉调查,这些闹事之人,多是与匈奴有所勾结之人,在抄其家时。搜出不少与匈奴通往的信件,遂以勾结外寇之罪冠之,以安民心。 最让黄逍气愤的事,经调查,太原之地会是如此,竟多于这些士族有关!这些人,私结匈奴。从中谋暴利,甚至前多任郡守,多是死在他们与匈奴勾结之下!闻的真相,韩非冲冲大怒,还真不曾想到,这些人原来还是汉奸啊,三国版的!从此再也不曾客气,一旦证实。有了足够的证据,立即派兵围而歼之,端是雷厉风行!再事实面前,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时不多久,以前还纵横太原的贼人,无论是山贼还是水贼,除了崛围山的一支外。所有的几乎全被韩非消灭殆尽,敢来泛边的匈奴骑兵,无一而还,如此局面。直令太原百姓拍手称赞不已,很快,本还有些躁动的民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百姓也有百姓看人的眼光,他们怎看不出,这新来的郡守,是一个干实事的主儿!虽然短时间还看不出是否仁慈,甚至对敢犯事的人出手狠辣,尽显铁血,但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更何况,韩非的理由很充分不是。 “主公,你这画的是什么?”郭嘉看着韩非正忙着画一图,仔细看了看却又不曾看懂,犹豫着问道。 “这是我最近考虑的城市规划蓝图,日后,咱们这里就按这图建设!对了,奉孝啊,咱们军库现在可是充实?”这方面正是郭嘉所管,而且,抄家之事也是被他揽了去。而建设,自然离不开钱财之事。虽然有自董卓那打劫来的巨资,但韩非还不打算在这里用掉,毕竟不是很划算。 “回主公,嘉不曾想那些士族家资竟如此殷实,这些时日下来,所得金钱物资……”郭嘉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 “难道没多少吗?”韩非正忙着,也没细听,抬头看到他苦笑的脸,疑惑的道。不应该啊,这些士族会这么穷?不是说他们与匈奴私结,谋暴利吗?怎么会这样? “主公,不是少,而是太多了!” “太多了?”韩非疑惑的看着郭嘉,“太多了,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正是太多了,才让嘉看到了贫富的差距,世人皆言并州之苦寒,然却不知士族之奢华!嘉领主公命,曾抄一马姓士族,主公你可知嘉见了什么?马家居然以蜀锦为屏风,多达四里之遥!然如此者,比比皆是!而那百姓,却多有饿死之人!嘉今方知,如此苦寒却皆是这些士族所造成的!”郭嘉愤恨的说道。“对了,主公,你说的什么规划什么蓝图的,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韩非恍然一笑,忘了,汉末不曾有诸如规划蓝图之类的词,“呵呵,这只是一张郡城的规划,哦,规划你懂吗?就是进行比较全面的长远的发展计划,是对未来整体性、长期性、基本性问题的思考、考量和设计未来整套行动方案。我这些天出去视察了一番,发现城内的建筑多不符合要求,甚是纷乱,于治理不利,遂想整体做个整顿。” 虽然韩非并没有想将晋阳作为自己的老巢所在,但是,不妨碍他去实验,建筑这事,他毕竟也是只看过,没做过,以后回了邺城,也好不至于出错。同盐铁一般,韩非只是想将晋阳作为一个试点。 而且,他并不是只想一城如此,是想自己的治下所有城池皆是这般。 “哦?主公这图却是如何看?”郭嘉被韩非的一些术语所吸引,好奇的看了过来,暂时也不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奉孝你来看,喏,这是南北、东西两条大路,我初步定为十马之阔,这样能方便城门之间的调兵。我见城内路面甚狭,若是从南往北或是从东向西调兵,着实是耽误军机,若有敌人进犯,却是着实不便。若建得如此之路,顷刻间便能抵达。而这里,”韩非一指图纸的正中,两条主道的交叉处,“我欲将郡守府建在此处。郡守府乃是一郡之枢纽,所有政事,大小命令均由此出发出,有了这两条宽敞之路,定能使命令及时到达所达之处。” 郭嘉闻言,眼前顿时一亮,“主公明见,如此之路,端千百倍胜于往昔,嘉建议主公治下所有皆按此建设,于国于民都大有利也!” “我也是这般想,不过……”韩非点点头,道:“这些只是我凭空想来,没有事实做依据,眼下,正好以晋阳为试点,若可行,可推行全郡。” 说着,韩非话音一转,指着图纸继续道:“本太守于近日观得,商与民、与士、与官,皆混居也,来往多有不便之处,经我思考,欲将东南为官之所在,东北为士族之处,西南为商业集中之地,而西北为百姓所居,如此,也方便治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七章 商业的调整 “我也是这般想,不过……”韩非点点头,道:“这些只是我凭空想来,没有事实做依据,眼下,正好以晋阳为试点,若可行,可推行全郡。” 说着,韩非话音一转,指着图纸继续道:“本太守于近日观得,商与民、与士、与官,皆混居也,来往多有不便之处,经我思考,yu将东南为官之所在,东北为士族之处,西南为商业集中之地,而西北为百姓所居,如此,也方便治理。” “主公此般规划,妙是妙矣,不过,这花费……”郭嘉点了点头,却是为难的说道。 “呵呵,奉孝方才还劝说治下所有皆按此为本而建,现却……哈哈!奉孝莫急,有多大锅咱下多少米,本太守且问你,只建此一城的话,不算那些自董卓那得来的财物,现军库尚足否?” “这个主公但且放心,若只这一城,却是轻松。近日所缴,甚足!” “如此就好,以此城为蓝本,若是得以繁华,余者自效仿之,届时,也就轮不到奉孝费心了,自有人掏腰包的。” “主公英明,嘉却不曾想到。枉嘉素知人有跟风之习,今却忽是不略,却该如此,呃……是规划,如此规划,嘉想即使那士族亦会同意,想其等,向来看不起百姓,耻与共居,若闻得能与众百姓分离,亦会欣然。” “哼!本太守倒是未考虑他们意愿,吾只愿百姓人人有其房、有衣着,有地种、有粮食,此便足矣!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却不是他士族的天下,至少他们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奉孝,收得的士族土地可足?” “主公,太原之地土地几集中在那些士族手中。近日抄得与匈奴有私结之家,得地不少。” “奉孝,你依我令,全力收购世家手中的土地,按人头,分与百姓,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嗯。这样,告之百姓,头一年,免税,其后,十税二。另着铁匠。全力打造农耕之物,以低价租于百姓。本太守近日所见,百姓甚有难处,多有打尽,那样一来,只会落人口舌。 韩非动的,只是那些或与上党接壤,或是与匈奴人有直接瓜葛的几县,在各种铁证面前,杀鸡儆猴,效果倒是非常不错。 听说张杨在得到了消息,还大病了一场。 早知道如此,当初留下这些人干什么? 中都几县大洗牌,大小官员只要和张杨有干系的皆被清洗,如此,也就空出了许多的缺位,县城没人治理怎么成,可韩非的手下,文官还真不是很多,没办法,韩非只能是矬子中拔大个,选出一批人来,在贾习、沮鹄的带领下,与黄忠一同前往,以镇局面。 黄忠率军一万,屯扎在阳邑,监视张杨的每一点动静,同时,见于黄忠有勇有谋,韩非又以沮鹄为参军事,实际上就是准备历练于他,真正做主的,还是黄忠。 而贾习一同前往,只不过是奉了韩非的命令,委派各县,镇压躁动的局面,这点小事,身为当初的朝廷大员,一州的刺史,贾习自然是轻松至极。 而如今贾习归来,想来,南部几县的局面是稳定了下来。 贾习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喘匀了这口气,这才拱手说道:“主公且莫说笑,老朽且问主公,可是主公您颁布了那条政令?改税为交……交易税。这个词是谁想的,当真拗口至极!” 切,韩非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让这老头儿险些跑的累死!当下一笑,道:“是啊。正是我颁布的,莫非老先生是因这急的如此这般?那可是本太守的罪过了,真若为此事累坏了本太守的股肱之臣,岂不令本太守内疚死嘛。” “主公啊,此乃祸事矣!主公怎么糊涂上了?奉孝那个小崽子怎么也不阻止主公呢?糊涂,奉孝也糊涂!”看贾习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听到消息就赶了回来。要知道政令已经颁布半月有余了。 “哦,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说我郭嘉糊涂啊?”郭嘉自门口走了进来,未进门就嚷嚷开了,显然是听到了贾习数落他的话。等进了门,一看是贾习。不由一愣,这位不是外出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晓!连忙一拱手,道:“原来是贾老先生,何时归来,怎也不通知小子一声,也好做迎接才是。” 难得的恭敬。 韩非军中这些人。能令郭嘉恭敬的还真不多,韩非算一个,贾习年岁大,足可做郭嘉的爷爷了,不得不恭敬,也算一个,再一个,就是还没有到太原的郑玄了。至于其他人。郭嘉或轻或重的都会开上一些玩笑,尽显浪子本色。 “奉孝,关于那个什么交易税,这个词谁想的呢,这般拗口!那个交易税,你怎么不劝劝主公?” 拗口?确实!郭嘉看着有些尴尬的韩非,忍不住心中就是一乐。找了个座位。好整以暇的坐下后,这才道:“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此政令很好啊,老先生是回来?莫非没见到如今晋阳之繁华?此正是此政令之功!如今只这交易税,军库已...主公那个词是怎么说的了?对。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如此利国利民之令,我为何要阻止呢?” “呃,这个,老夫却是行程匆忙,不曾仔细观之。不过,人口却似比以往稠密了很多,具体老夫便是不知了。不过,主公、奉孝,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般改变的税法却是深深触动了士族世家的利益,如此政令,却是深深的算计了他们。虽老夫明白,但那些商贾都为外来,真若是晋阳有了麻烦,他们几无相助之理啊!只有身在晋阳的那些世家,方才可能帮助。”贾习连声说道。 贾家虽然是落魄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贾家都算不上是寒门子弟,算起来,还是士族中的一员,能这么说,也不意外。 “老先生却是糊涂了,若是晋阳蒙难,士族会相助也是常理,因为他们身家财务俱在晋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何会不帮?主公先前与嘉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是晋阳繁华,有利可图,就是用刀枪赶之都不会赶走他们。反之,真若以前的苦寒之地,志才还以为他们会眷恋此处么?”郭嘉听了贾习的话,忍受不住,连连说道。 还别说,郭嘉的学习能力还真强,这才半月余,就将韩非口中说过的那些话全挪为己用了,运用的还是这般的灵活。 贾习则是惊疑的看着郭嘉,什么时候这小子也深通商贾之道了,指着郭嘉不确定的道:“你......你确定你是郭嘉郭奉孝?那个浪子?” 因为政务的关系,贾习与郭嘉可是经常在一起,这大半年下来,可以说是相知莫深,可现在,怎么看眼下的郭嘉怎么让他感到陌生。 如果不是郭嘉的模样没变,贾习真以为是另一个人站在眼前。 “老先生,别拿那种目光看我……主公说了,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在主公这里,嘉可是没少学习。”郭嘉道。 贾习惊讶的看看韩非,正是因为了解的深,才更显惊讶,郭嘉什么人?一身的才华,可以说,相当之傲,甚少会服一个人,除非这人......见郭嘉对主公推荐倍至,再看向韩非,又焉有不惊之理! 别拿这样的目光看我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的,还这么老了,至于这样嘛?韩非真想来一句,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主公?”贾习看韩非呆呆的看着他,不由出声唤道。 靠!忒是自得,走神了! “这个,那个……老先生啊,莫要在这政令上钻牛角尖了,本太守这里自有分寸。事实也正如奉孝所言,现在的晋阳,虽然只是半月多,但确是日益繁荣,一天一个样,一切都是向着好的一面发展,想那些世家也再不会起二心。俊鸟登高枝,只要晋羊能维持繁荣、安泰,这乱世,他们又如何舍得放弃此地?保护怕还来不及,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主公高明,老朽不如也!”贾习听着从为听过的道理,却又句句在理,钦佩的拱手道。如果当初做豫州刺史时,能有这些方法…… “对了,南部各县,如今态势如何?”未完待续。。。)(,..,或且百度输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八章 匈奴 一 刚刚立足并州,韩非不得不关心周围,可以说是群狼环视,他韩非虽然手上有了两万多的人马在手,但却是最弱小的一个,其他,无论是张杨还是张燕,又或是鲜卑,都要比他强横上许多,至少数量上如此。 张燕的黑山军,可是号称“百万”! “形势还好,尤其是在汉升将军排军剿灭了几县境内流窜的匪寇之后,百姓已是有所安定了下来。随着各县官员到位,已是井井有条。”贾习回道。 “辛苦老先生了。”韩非笑道,心中,总算是放了下来。 “没什么,为主公效劳,乃老朽之本分。” “可知张杨那边有什么动静?”韩非又问道。 贾习道:“这个却是没有风声,从主公入太原来,上党并没有一点的异动,甚至,连壶关都不曾提过,好象是忘记了这茬一般。” “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敢啊……如此也好,省去了我一些周折。”韩非点点头,对于张杨的心里,他还是能猜到几分了。 他韩非能一次的假扮黑山贼,也就能第二次! 韩非正思索时,一亲兵飞奔进来。 “报主公,孟县北方一百多里发现匈奴人兵马,人马约有万余,这是张将军发回来的信报!” “于夫罗的反应还很快嘛。”韩非的剑眉微微一动,喝问道:“可知敌将是何人?” “匈奴单于之弟,栾提呼厨泉!” 呼厨泉! 接过张颌的信报,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韩非的心头微微一动。 栾提呼厨泉,中国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匈奴单于。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之子,栾提于夫罗之弟。于夫罗死后继任成为单于,曾派右贤王去卑帮助汉献帝东归,其后还于本国。后曹cāo借栾提呼厨泉入朝朝见之际,将其留在邺城。派去卑去管理其国。 195年,于夫罗单于殁后,栾提呼厨泉成为了单于。呼厨泉单于曾与曹cāo作战,并在战败后归顺了曹cāo,不过于202年,他又在平阳对曹cāo发动叛乱,后被钟繇军队击败。再度向曹cāo投降。207年,曹cāo派人去南匈奴左贤王那里迎回了蔡文姬,这就是有名的“文姬归汉”。 216年,曹cāo晋魏王,势及一时,都邺城。他的声明传到了北方,匈奴人都很仰慕他,于是栾提呼厨泉来邺城拜贺曹cāo。曹cāo为了削弱势力,将栾提呼厨泉留在了邺城,用上宾之礼对待他,让他的右贤王回去帮他管理南匈奴各部,曹cāo将南匈奴分为5部。每部选尊贵者为帅,别令汉人为司马,以监督之。令左部居太原故兹氏县(今山西省汾阳东南)、右部居祁县(今山西省祁县东南)、南部居蒲子县(今山西省隰县)、北部居新兴县(今山西省忻县)、中部居大陵县(今山西省文水县东北)。匈奴部落组织虽然名义上虽还被继续保存着,但权力却已全部落入曹魏政权的手中,单于只是徒有虚名的称号,南匈奴国家政权亡。 220年,魏文帝曹丕就任魏帝时,更授栾提呼厨泉魏玺绶、青盖车和宝剑等。而后来的汉赵帝刘渊就是于夫罗之孙。也就是栾提呼厨泉的侄孙。 据说,呼厨泉不为于夫罗重用,其中,未必就没有于夫罗止子刘豹的因素在内。只是于夫罗死时,刘豹年纪尚轻,不足担重任,这才被呼厨泉得了单于之位。 “呼厨泉不被于夫罗重用。心中多半会暗有怨言,这一点倒可为我所利用……”韩非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收服呼厨泉。 旁边贾习却道:“这个呼厨泉也没什么名望,咱们略施小计,击败他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我们手中能用到孟县的兵不多。毕竟兵少将寡,若是惹得匈奴人起大军前来抵挡,到时只怕……” 听得贾习小看呼厨泉,韩非不禁心中暗笑。 韩非所拥有的先知,优势就在于预知历史的走向,还有那些名人的性格和能力。 贾习虽智谋过人,但大多数时候,却只能通过名声、战绩这等表面的情报来推判一个人能力。 不过贾习后半段话韩非却很赞成,于夫罗虽然不是什么雄主,甚至可以说有点小窝囊,但能力还是有的,况且手下还有十多万的带甲之士,且都是马背上的骑兵,自己想凭着两万步骑就一口气吞下匈奴人,显然是不太靠谱。 这也是他打算收降呼厨泉的原因,虽然不得于夫罗重用,但是呼厨泉在匈奴人中还是有声望在的,更有着属于自己的部族,更有一定的能力,若不然,也不会取代刘豹而成为匈奴单于了。 如果于夫罗真的那么草包的话,早就被大汉灭了,又何能撑到今天,哪怕是大汉腐朽不堪。 权衡到这些,韩非便微微点头:“老先生所言极是,匈奴人势大,想要吞并其等不可急于一时,先得在并州立稳脚根,然后再徐徐图之。” 贾习暗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韩非急于求成,妄图以武力强取并州,吞下匈奴,眼下见韩非听得如此,便不禁为韩非的沉着和冷静而敬佩。 那可是十万精骑,换谁不心动?! “不过,也应该让匈奴人消停消停了,要让他们知道,我韩非,可不是什么黑山军!不是张燕!谁来都可以欺负一下的!”韩非冷声道。 “主公是想……”贾习、郭嘉问道。 韩非冷笑一声,“想让匈奴人消停,那就得将他们打疼了,只有让他们知道疼了,才会老实!我们靠的,只有这个!” 刀锋似的目光陡然一凝,韩非不知什么时候攥紧的拳头握得更紧。 贾习却还没有领会韩非的意图,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打一仗,让匈奴人见识一下我韩非的厉害,他能老实下来吗。”韩非解释道。 贾习恍然大悟,目露敬佩之色,赞叹道:“没想到主公想得这么周全,嗯,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 “不但要打。还得打得漂亮,打到匈奴人心服口服,主动找本太守来求和。”韩非语气豪然,刀锋似的眼眸中闪烁着凛烈的杀气。 “仗要打的漂亮……这样的话,那得好好的谋划一条计策才好……“ 郭嘉捋着小胡子喃喃自语,不多时,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缝。便掠过一丝诡秘的笑。 ….. 孟县三十里外,一支万人的军队正在疾行。 那一面大旗下,一员浓眉武将正冷峻的极目前方,正是匈奴单于于夫罗帐下将领呼厨泉。 一骑飞奔而来,尚未近前时,那中年的儒生便大叫道:“将军。速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呼厨泉回头一看,来者乃是于夫罗麾下最信任的谋士,头曼。 “我们要赶在敌人之前,抢占前方的有利地形,怎能在此安营?”呼厨泉质问道。 头曼勒住了坐骑,大声道:“韩非乃是韩馥之子。韩馥乃袁家门生,此番前来并州,未必就是与我们为敌,你忘了单于交待过我们,不得擅自与对方起冲突了吗?” “可是……“ 呼厨泉yu待再言,头曼却一挥手打断,不悦道:“单于命我头曼为监军,你只需听令便是。何须多问。” 头曼的命令式的口气,听得呼厨泉很不舒服,但他却不得不听从。 于夫落能有今天,可以说,眼前这文士头曼可是有着相当大的功劳,一直以来,深为于夫罗所倚重。给予了头曼充分的信任。匈奴大军的军政大权,几乎有一半都付之于这头曼。 呼厨泉虽然同是老单于之子,与那于夫罗是亲兄弟,但深为于夫罗所忌惮。要不,这一次也不会有头曼做什么监军了。 无奈之下,呼厨泉只得下令就地安营。 几个时辰之后,呼厨泉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言是韩非军在二十里外停止了前进,同样安营扎寨。 紧接着,韩非军就派来了使者,更是带来了诸多牛羊之物,声称是奉了韩非之命,前来劳军,并无恶意。 大帐中,头曼看着韩非的手书,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韩非对我匈奴并无敌意。” 呼厨泉却是疑惑道:“若无有恶意的话,其又怎么会使军在二十里外扎营?而不是守在孟县城内?” “哼,难道他还能凭不到一万的步骑抵抗我匈奴万余精骑?”头曼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在为呼厨泉方才的话感到可笑。 呼厨泉的眉头暗皱,心中有苦水,却只能默默的吞下。 …… 日落时分,韩非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韩非正注视着案上的并州地图谋划蓝图。 那幅地图上,并州山川险要,每一处都画得清清楚楚,而这幅图正是出自于郭嘉的杰作。 当然,其中少不了那些细作的功劳。 韩非不是不想将战场放在孟县,他也知道,匈奴人多骑兵,擅野战而不擅攻城,只是,孟县的城墙多有坍塌,本来就城小墙薄,这一下,却跟没有城墙也没什么区别了。韩非在仔细的思考后,决定御敌于境外,也就是如今扎营之地。 凡用兵,讲究的是上知天时,下知地利。 大多数时候,天时这玩意儿不是那么好预测,地利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客观条件。 韩非看着地图上通往新野的那一条条道路,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暗生了计策。 帐帘掀起,郭嘉兴奋而入。 “主公,我的计策已奏效,该是看你发威的时候了。” 郭嘉脸上闪过一丝的得意,将一封书信奉给了韩非。 韩非接过那信一看,脸上也露出丝丝的冷笑。 那是头曼的回信,信中言语十分的客气,表达了头曼的友好,并称已派人飞马回报于夫罗关于韩非前来劳军言和之事。并且,为了表示友好,稍后还将派人前来送上酒食,以谢韩非先前之谊。 “匈奴人没有抢占有利地形,现下还派人来劳军,显然是那头曼已被主公的那一封信所迷惑。嘉以为,主公眼下就可以率轻骑抄小路,直取敌后方,嘉已使人探明,匈奴人的粮草就在原平县!”郭嘉道。 原平正是这支匈奴军屯扎之地,眼下头曼和他的一万多匈奴军,已尽在此与韩非对峙。原平城必然空虚,加之头曼已为韩非的书信所惑,多半放松了戒心,这个时候,正是奇袭原平的绝佳时机。 “奉孝之计虽妙,但对手也不是草包。奉孝就不怕被对方识破了吗?”韩非笑问道。 “头曼这个人嘉还不了解,通过在匈奴人中的细作,嘉知道此人长于大略,短于奇谋,就凭他,能识破嘉的计谋才怪。”郭嘉不屑的一哼。 郭嘉对头曼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韩非倒也同意。 只是那呼厨泉…… “奉孝只记得有个头曼。却忘了匈奴人军中,还有个呼厨泉吗。”韩非道。 “呼厨泉?”郭嘉眼睛那么一眯,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一时片刻想不起这是哪位人物。好半天,才想起,报事兵说的可不就是呼厨泉带领的一万人老犯嘛!“主公说的是那个于夫罗的弟弟?我好像听说过于夫罗帐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就是一个屡受排挤的家伙而已,头曼都识不破我的计谋。何况是他! 也难怪郭嘉会如此,毕竟他没有韩非的先知先觉,呼厨泉在匈奴人中也因被于夫罗刻意打压而在汉人中名声不大,他的细作组织组成的时间也短,对匈奴的了解更是一知半解,如此也就不意外了。 郭嘉的人,还真没关注过呼厨泉! 虽然报事兵提了那么一嘴。但由于想计策,一时间,选择性的忽视了。 刚刚立足并州,韩非不得不关心周围。可以说是群狼环视,他韩非虽然手上有了两万多的人马在手,但却是最弱小的一个,其他,无论是张杨还是张燕,又或是鲜卑,都要比他强横上许多,至少数量上如此。 张燕的黑山军,可是号称“百万”! “形势还好,尤其是在汉升将军排军剿灭了几县境内流窜的匪寇之后,百姓已是有所安定了下来。随着各县官员到位,已是井井有条。”贾习回道。 “辛苦老先生了。”韩非笑道,心中,总算是放了下来。 “没什么,为主公效劳,乃老朽之本分。” “可知张杨那边有什么动静?”韩非又问道。 贾习道:“这个却是没有风声,从主公入太原来,上党并没有一点的异动,甚至,连壶关都不曾提过,好象是忘记了这茬一般。” “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敢啊……如此也好,省去了我一些周折。”韩非点点头,对于张杨的心里,他还是能猜到几分了。 他韩非能一次的假扮黑山贼,也就能第二次! 韩非正思索时,一亲兵飞奔进来。 “报主公,孟县北方一百多里发现匈奴人兵马,人马约有万余,这是张将军发回来的信报!” “于夫罗的反应还很快嘛。”韩非的剑眉微微一动,喝问道:“可知敌将是何人?” “匈奴单于之弟,栾提呼厨泉!” 呼厨泉! 接过张颌的信报,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韩非的心头微微一动。 栾提呼厨泉,中国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匈奴单于。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之子,栾提于夫罗之弟。于夫罗死后继任成为单于,曾派右贤王去卑帮助汉献帝东归,其后还于本国。后曹cāo借栾提呼厨泉入朝朝见之际,将其留在邺城,派去卑去管理其国。 195年,于夫罗单于殁后,栾提呼厨泉成为了单于。呼厨泉单于曾与曹cāo作战,并在战败后归顺了曹cāo,不过于202年,他又在平阳对曹cāo发动叛乱,后被钟繇军队击败,再度向曹cāo投降。207年,曹cāo派人去南匈奴左贤王那里迎回了蔡文姬,这就是有名的“文姬归汉”。 216年,曹cāo晋魏王,势及一时,都邺城,他的声明传到了北方,匈奴人都很仰慕他,于是栾提呼厨泉来邺城拜贺曹cāo。曹cāo为了削弱势力,将栾提呼厨泉留在了邺城,用上宾之礼对待他,让他的右贤王回去帮他管理南匈奴各部,曹cāo将南匈奴分为5部,每部选尊贵者为帅,别令汉人为司马,以监督之。令左部居太原故兹氏县(今山西省汾阳东南)、右部居祁县(今山西省祁县东南)、南部居蒲子县(今山西省隰县)、北部居新兴县(今山西省忻县)、中部居大陵县(今山西省文水县东北)。匈奴部落组织虽然名义上虽还被继续保存着,但权力却已全部落入曹魏政权的手中,单于只是徒有虚名的称号,南匈奴国家政权亡。 220年,魏文帝曹丕就任魏帝时,更授栾提呼厨泉魏玺绶、青盖车和宝剑等。而后来的汉赵帝刘渊就是于夫罗之孙,也就是栾提呼厨泉的侄孙。 据说,呼厨泉不为于夫罗重用,其中,未必就没有于夫罗止子刘豹的因素在内。只是于夫罗死时,刘豹年纪尚轻,不足担重任,这才被呼厨泉得了单于之位。(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九章 匈奴 二 “请监军下令,让我率全军急攻敌营,只要击破了汉人大营,就算他攻破了原平也将腹背受敌,区区一千骑兵,只有被困死于原平!” 呼厨泉慨然请战,头曼却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 尽管他知道呼厨泉言之有理,但若头曼接受了他的意见,到最后就成了自己决策失误,酿成危情,却由呼厨泉力挽狂澜。作为于夫罗麾下头号重臣,头曼绝对接受不了这颜面上的损失。 沉吟半晌,头曼故作从容道:“原平城险,韩非小儿一千骑兵未必就能攻下。我命你速率四千步骑回援原平,内外夹击,剿灭韩非!” “监军……” 呼厨泉yu再言,头曼却是眼睛一瞪,喝道:“你难道还敢质疑我的军令不成,若再稍有耽搁,遗误了军机,这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这般一喝,呼厨泉哪敢再言,只得暗叹一起,转身匆匆出帐。 半个时辰之后,一支四千人的匈奴军急匆匆的离开了大营,沿着大道向原平县急行而去。 …… 东方发白,旭日初升。 金色的朝霞刺破朦胧的晨雾,为起伏的山丘染上了一层金边。 韩非匍匐在草丛里,嘴里嚼着一根枯草,目光炯炯,目不转眼的盯着山坡下的大道。 在山坡的后面,一千骑士静静的驻立,身边的战马都已被包住了嘴巴,一千多人马如石像一般矗在那里,安静的可怕。 大道的尽头,尘土渐起,地面隐约有微微的震动。 韩非拨开草丛,极目远望,视野之中,一支急行的队伍,正渐渐的清晰起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韩非看清了那面飘扬的大旗,上面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匈奴文字,手下人有识得匈奴文字的人,上前告诉韩非,那正是一个“呼”字。 “果然是呼厨泉,很好。就用你为我向匈奴人立威……”韩非呸的将草根吐出,一跃而起,头也不会向后微微的抬手。 肃立在坡下的娄超,急是把韩非的战驹牵了上来,韩非翻身上马,接过娄超双手捧来的凤翅玲珑戟。朗声道:“传令下出,全军上马,准备随本太守大杀一场。” 娄超顿时兴奋起来,急是奔下山坡,传达韩非的号令。早就等到不耐烦的骑士们,热血立时沸腾起来,一千多人纷纷上马。井然有序的策马上了山坡。 时间正好,四千多匈奴人大军匆匆的坡前经过,全然没有觉察到,大道旁的山坡上,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狰狞的注视着他们。 这才是韩非的计策。 韩非深知呼厨泉非是寻常之辈,郭嘉的这条偷袭原平之计,也许能瞒得过大意的头曼。却未必能瞒得过呼厨泉。 原平是匈奴人在并州重要的粮仓之一,更是头曼这一支匈奴大军的老巢,头曼必不敢失,自然会命呼厨泉率军由大道回援。 他们却万没有想到,韩非并没有直奔原平而去,而是埋伏于这道路交岔口,坐等截击回援的匈奴人大军。 这交岔口地势平坦。附近又有这么一片山丘高地可为骑兵提供俯冲之势,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骑兵用武之地。 守候了大半夜的韩非,终于等到了他的敌人。 “汉家军的将士们,让草原上的蛮子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冲啊!!!”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韩非一马当先,向着坡下的敌人疾冲而去。 身后那黑压压一片的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袭卷而下。 大道之上,四千疾行的匈奴人大军,瞬间便陷入了惊惶混乱之中。 策马奔行的呼厨泉,脑海里还在思考着如何对付韩非,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韩非的大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敌人偷袭原平是虚,截杀我的援军才是实?这个韩非真这般诡计吗?却怎么会……” 震惊的呼厨泉想不下去了,滚滚铁骑狂冲而来,须臾间已至百余之内,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全军结阵,准备迎敌。”呼厨泉挥舞着钢刀,厉声的喝令着惊惶的士卒。 野战仓促迎敌,尤其是敌军还是骑兵,唯有结阵迎敌,方才有一丝希望,呼厨泉深知其理。 他手下这四千步骑有三千骑兵,以前的步,乃是自己部落下挑选而出,亲手训练,面对着敌人的突袭,虽然惊惶,但在呼厨泉的指挥下,还是极力的稳了下来,仓促的构建起了军阵。 纵马狂奔的韩非,原以为敌人会当场被他的威势吓溃,眼见这些匈奴人大军非但没有溃散,反而迅速的结成了军阵,韩非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这个呼厨泉,果然有些能耐,算本太守没看错你。”韩非心中暗赞,嘴角却又泛起一丝冷笑,“只可惜,你遇上的对手是我韩非!” 东升的旭日射出万道金光,那一千骑士,如同身披金甲,反射着耀眼的金辉。指向天际的刀枪齐齐放下,金光流转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原本准备迎敌的匈奴人大军,却被扑面而来的朝霞刺中眼睛,根本无法看清楚敌人的来势,只能用耳朵听那隆隆而近的喊杀声和马蹄声。 同样睁不开眼的呼厨泉,此时心中更是大骇。他这时才意识到,敌军之所以从东面山坡上杀来,正是为了形成顺光之势。 阳光刺激下,匈奴人大军的弓弩手,无论是马背上的还是步下的,根本无法准确射击,失去了弓弩的远程打击,又焉能阻挡住骑兵的冲击。 “天时地利把握得如此纯熟,这韩非的用兵手段,竟如此了得!” 惊骇之余,滚滚铁流已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韩非纵马高高跃起,凤翅隆隆戟手中急震。如神将一般从只顾遮目的匈奴人大军头上越过。落地之时,手中的玲珑戟毫不留情的斩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韩非就如同最锋利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开了匈奴大军的防线。 追随在他身后骑士们,如出笼的野兽,蜂拥而入。 四千匈奴大军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破。整面墙随之四分五裂。 喊杀声,惨嚎声混成一片。 鲜血在飞溅,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韩非纵马如飞,马蹄过处一命不留,玲珑戟挥舞间。俨然死神镰刀在收割一般,无可匹敌,直奔大旗下的呼厨泉而去。 两马相错,玲珑戟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银色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呼厨泉。 呼厨泉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怎么也是二流之上了,自然能看得出敌人这一刀有多强悍。 避无可避。 不及多想,呼厨泉急是擎刀横挡。 “当!” 火星四溅,两柄兵器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唯一让呼厨泉庆幸的是,敌将戟上的力量并不是特别强。至少,在他之下,要知道,无论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因为常年吃肉喝马奶,身体的素质要比中原人高出那么一筹。呼厨泉也不例外,甚至力量上,在草原上也是拿的出的。 韩非的力量,比之呼厨泉要低上那么一筹。 可还不等呼厨泉喘一口气。呼厨泉就看到敌将手中的武器在自己这一挡之下,竟是绷起了老高的距离,随之,在空中转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电闪般再度落下,又是一戟,正正砸在呼厨泉的大刀之上。 而这时,呼厨泉旧力未去,新里未生,无奈,只能咬着牙硬挨。 “当!” 玲珑戟上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呼厨泉顿时吃了一个大亏,只觉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刀柄险些握之不住。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胜了吕布的韩非不成?” 呼厨泉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第一击韩非是藏了拙罢了。 惊异之际,两骑错马而过,呼厨泉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刀,生恐韩非杀招再来。拨马回身的韩非却并没有再出手,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对面这惊骇之状的呼厨泉。 “对面那人,可是呼厨泉?”韩非大声喝问,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呼厨泉趁机喘了口气,暗中平伏气血时,高声道:“本将正是呼厨泉,你可是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 果然是呼厨泉! 听得对方报上家门,韩非微微点头,目光中掠过几分欣赏。方才交手虽然时间很短,也就一个照面,但韩非看得出,这呼厨泉不过是二流水准的武艺,离一流还有一段的距离,韩非若是想要他的性命,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罢了。方才那一戟,韩非只不过使出了平常的招式,加上叠力的手法罢了,并没有高深精妙的武学,为的只是试探一下呼厨泉的武艺,而呼厨泉的武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是要低上一点,按他本来对呼厨泉的印象,这厮,不是一流那也的和一流差不多才对嘛。 至于呼厨泉,得知眼前这敌将,竟真的是韩非后,心中的那种震撼更加强烈。 他呼厨泉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后世宅男,相反,他与许多的中原人交过手,但胜过他的,至今还不曾遇到。187年,东汉为了讨伐张纯鲜卑,向匈奴调兵,于夫罗、呼厨泉作为指挥官出兵援汉。翌年188年,南匈奴发生政变,其父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于是于夫罗、呼厨泉率众赴汉申诉苦情,其后一直留居汉地。(虽然于夫罗、呼厨泉yu回故地,却得不到汉庭准许。另外,须卜骨都侯在叛乱后的一年,虽被杀身亡,可是汉庭却把单于之位一直悬空,并让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在汉灵帝驾崩后,于夫罗、呼厨泉乘黄巾之乱,跟白波贼合流进犯太原河内等地。本来受命征讨的董卓,却因大将军何进遇刺身亡,兵回汉都。后来于夫罗、呼厨泉遇上由长安逃亡出来的汉献帝,他们兄弟救援并保护了献帝。 甚至,这兄弟二人还参加了众诸侯讨伐董卓一战,只不过因为是外族,为袁绍等诸侯排斥。这才引兵叛离。 三四年下来,呼厨泉见过了太多的中原武将,但吃亏甚少。原本的呼厨泉,自认自己的武艺出众,除了那个猛的不像话的吕布外,足可与当世英雄匹敌。今日与韩非交手,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太过于自大。 看着一脸震惊的呼厨泉,韩非淡淡道:“呼厨泉,胜败已定,何必再战,下马归降。” 震惊之中的呼厨泉。一瞬间就被激怒了。 “狂傲之徒,莫要以为我匈奴无人,呼厨泉与你决一死战!”暴喝一声,呼厨泉拍马舞刀杀了上来。 血性的汉子,我喜欢。 韩非一声大笑,猿臂一手,凤翅玲珑戟化做光幕横扫而出。 再度交手,呼厨泉那倾尽全力的一刀。却被韩非轻松的挡下,甚至,利用戟杆的妙用将呼厨泉这一刀尽数绷回,险些伤到了措手不及的呼厨泉。呼厨泉被绷回的大刀带动身体,浑身一颤,几乎在马上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韩非没功夫再拖延。低啸一声,戟刃的锋锐便如狂风暴雨般挥洒而出。他固然欣赏呼厨泉,想要收服此人,为将来得到匈奴一族而准备。正是因此,才更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在这个崇拜强者的时代,唯有先摧毁对手的自尊,方才能让他心生敬畏。尤其是匈奴人,信奉的就是强者为尊! 韩非一旦认真起来,呼厨泉顿时便招架不住,不出十合便刀法凌乱,破绽百出。 主要是韩非的戟太过独特,乍然应对,防不胜防,就连张飞一个照面都要吃亏,更何况是他呼厨泉! “这个韩非,小小年纪,不但力道惊人,戟法也如此了得,我当真是小看汉家英雄了……” 呼厨泉自然不知道所谓的什么叠力手法,只觉得韩非手上的兵器越来越重,甚至以他的力量都有抵挡不住的感觉。 呼厨泉心中既惊又惧,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全然已无方才的怒意,只剩下苦苦的支撑。 二十招一过,韩非陡然间一震暴喝,凤翅玲珑戟反手扫出。 “当!” 一声巨响,韩非抵挡不住,连人带刀竟被从马上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口喷鲜血的文聘,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时,韩非已驱马近前,戟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着那傲然冷峻韩非,呼厨泉万念俱灰,只能自认技不如人,便也不再挣扎,只闭上眼等着挨那一下。 韩非嘴角掠过一丝笑,却将长刀一扫,喝道:“来人啊,先把这败军之将给本太守绑了。” 在旁掠阵的娄超急是率众上前,将呼厨泉绑了个结实。 此时见得主将被俘,原本就军心大乱的匈奴大军,更是没有了抵抗的意志,四千多号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竟有两千多号人马,皆伏地请降。 韩非也无心跟呼厨泉多费唇舌,想办法收服他还是以后的事,灭了匈奴不是一时一刻的事,眼下呼厨泉还没有什么作用,不若先关押他一阵子,磨一磨他的锐气。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头曼和那六千多匈奴大军,还在等着他去收拾。匈奴人他看不中,可匈奴的战马,他可是非常的看到。这次来犯的一万匈奴大军,骑兵竟有七千之多,哪怕是按最低的一人一骑的配备,那也是七千多战马,就算是战损一半,那也是三千五百匹啊! 韩非怎能不眼馋? 当下韩非便分兵一半,令娄超率五百轻骑,换了降卒的衣甲,带着呼厨泉北去骗取原平城。韩非自己则率五百轻骑,驱赶着那三千多匈奴人降军,一路南去,望着匈奴军大营而去。 近午时分,韩非终于看到了敌军大营。 此时,大帐之中的头曼,尚在谋划着应对之策。在他看来,呼厨泉只要回援及时,定能挫败汉人的偷袭原平之计。虽如此,但韩非的这一招计策,让自己颇伤颜面,恼火的头曼打算向于夫罗进言,再发数万大军南下,将韩非彻底的消灭在并州。 帐帘掀起,副将惶恐而入。 “禀监军,呼厨泉将军被汉人军队半路截杀,我军大败,眼下汉人的兵马正杀从北面杀奔大营而来。” 头曼大惊失色,一瞬间的震惊,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韩非小儿偷袭原平是假,伏击援军才是真正的目的不成?”头曼口中喃喃自语,额间冷汗直流,自打效忠于于夫罗之后,他还从未遇上如此措手不及的时刻。 然而,头曼能为于夫罗重用,自有其独到之处,震惊过片刻后,激荡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章 匈奴 三 然而,头曼能为于夫罗重用,自有其独到之处,震惊过片刻后,激荡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来。他凝眉沉吟了片刻,果断的做出了一番部署,手中的六千兵马,分两千于营之南,防止对面的汉人大军主营趁机发动进攻,他自己本人则亲率四千兵马,迅速的布署于大营之北,以应对汉人军的突击。 “没想到这个韩非小儿如此诡计多端……哼,那又怎样,我料你不过几百骑兵而已,伏击呼厨泉便罢,想要硬冲我头曼的大营,岂是那么容易的!” 驻马于营栅边,静静远视的头曼,一脸的淡然自信。 远方尘土大起,兵马渐近。 “弓弩手准备!” 头曼微微一喝,千余弓弩手弯弓搭射,森森的箭矢瞄向了对面渐渐清晰的敌人。头曼嘴角扬起丝丝冷笑,他相信,只要汉人敢纵马冲营,他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弓弩手,足以将韩非和他的骑兵射成刺猬。 尘雾越近,当雾中的敌人,如鬼魅般从中杀出时,头曼原本自信的表情,陡然间变得惊骇无比。 营外的旷野上,数不清的士卒在狂奔。那些身影却不是头曼想象中的汉人骑兵,而是他自家的匈奴士卒。三千多匈奴降卒,手无兵器甲胄,如同受惊的羊群一样,被紧随在后的五百汉人骑兵驱赶。 韩非纵马奔行,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降卒,嘴角暗暗扬起丝丝冷笑。 头曼虽算不上什么良将,但到底也有些谋略,且其手中尚有六千匈奴步骑,自己这五百骑兵,若是野战或许还是取胜之机,但也是机会渺茫的狠,韩非奥,但不狂。清楚自己的斤两,若是强攻敌营就胜算更是无多了。所以韩非就灵机一动,将三千俘虏驱赶在前,作为他的人肉盾牌。 混乱的羊群很快进入了弓弩的射程,却始终不见匈奴大军军营放箭。韩非就知道,他的计策奏效了。 营寨中的头曼,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惊诧。咬牙切齿道:“好个狡猾的南人,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计策,这厮不是人称好武厌文的吗,怎会有如此机谋,难道来将不是那韩非小儿,是另有其人吗?” 很显然。头曼对韩非的认知还停留在很早以前。 “监军,他们就要冲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副将这时惊慌的叫道。 头曼从惊骇在清醒过来,举目再望时,敌人已逼近营外的壕沟,相距不过百余步,当下。头曼不及多想,大叫道:“放箭,立刻放箭,绝不可令敌人近前。” 号令虽是传了下去,但是,无论将校还是弓弩手,都对头曼的这道命令产生了怀疑。迎面奔来的,那可都是自家的袍泽。难道要让自己人放箭吗? 要知道,这一万匈奴军,可是属于呼厨泉的嫡系,多是来自呼厨泉所辖的部落,既然是一个部落,难免的,就有亲戚学院关系。甚至,两边的匈奴军中,还有亲兄弟、堂兄弟……可头曼却让他们放箭…… 虎毒尚不食子,匈奴人狠则狠矣。但可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畜生! 对面逃奔而来的同袍中,或许就有自己的同部落的亲戚,甚至还有自己的亲兄弟,他们岂能铁石心肠的下得去手。 头曼神色惨白,他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士卒们无法对同伴下手,这也正是中了敌人的计策。 “你们都耳聋了吗!我命你们放箭,违令者立斩不赦!” 惊怒之下的头曼,也顾不得往日间的风度,纵马在营栅一线往来奔走,挥舞着手中的剑喝斥着部属。在他的威逼之下,士卒们不敢抗命,只得拿起弓弩,咬牙向着自己的同伴放箭。 只是,为时已晚。 那三千多降卒,顷刻间已奔近了营寨,头曼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些惶恐的士卒就越过壕沟,冲入了营中。大营内的士卒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时,跟逃回的同伴撞在一起,彼此拥挤,很快就乱成一团。 紧随其后的韩非,见得这等阵势,战斗大盛,高声叫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汉家军的健儿们,让匈奴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杀!” “杀!”“杀!”“杀!” 五百意犹未尽的虎狼之士,杀声如潮,追随着他们的主公,一涌而上,撞入了混乱的敌营。 屠杀开始。 五百铁骑,当真如出笼的猛虎,匈奴大军虽有六千余众,但一片混乱的局势,已让他们统统变成了惊慌的羔羊。韩非率领着他这班铁骑之士,如铁锯一般,从北锯到南,从前锯到后,把六千匈奴军锯碾得是鬼哭狼嚎。 随着对面韩非军中留守的张颌等人帅军杀出,匈奴人溃败的更为迅速,黄昏时分,屠杀终于结束。 残阳如血,本已尸伏遍地的战场更加血腥。 一群盘旋的乌鸦兴奋的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食物场地,带着尖厉的啸声俯冲而下,却惊起了正在地上撕扯着尸体的几只野狗。 野狗们惊慌的地四散奔开,隔了数丈之遥,却又不甘心的回头。 它们毛茸茸的头上沾满了鲜血,张开的鼻翼喷着粗重的气息,咧开的大嘴嘀嘀哒哒的流淌着混合着鲜血和涎水的液体,牙缝之间依然残存着丝丝肉糜。 一身浴血的韩非驻马而立,刀削似的脸庞上沾着几掠血污,倒提着的玲珑戟上,尚在缓缓的淌落着一滴滴余暖未尽的鲜血。环看四野,韩非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一仗杀得实在是痛快。 “主公,清点已毕,此役咱们斩首两千,俘虏了约有四千余众。”一身是血的张颌,同样喘着气道。 四千俘虏,不是个小数目呢。 这些匈奴士卒虽然不及韩非手下的那几支军队战斗力强劲,但是比起大汉一些精锐来,却不逊色许多,甚至有人将匈奴狼骑与西凉铁骑并称,可见一斑,若能加以收伏整编,对扩弃自己兵力还是很有帮助的。 再者。即便是用着不放心,也完全可以将之当做苦力,甚至战场上可以当成炮灰,对待匈奴人,韩非没有所谓的慈悲。 韩非微微沉吟,大声道:“把受伤的放归给匈奴人,恩。轻伤的就不必了,其余的都暂时看押解起来,以后视情况再编入我军之中。” 将受伤的匈奴人放回,韩非当然不是出自什么好心,按他这么一来,只要这些受伤的俘虏回去不被杀掉。无疑就是匈奴人的一负担,能给匈奴人找点麻烦,又不废自己什么破费的,韩非很是愿意的。 “诺!” 张颌正yu离去,却又想起什么,拱手道:“禀主公,方才末将清点俘虏。有一个家伙自称是这支匈奴大军的监军,叫作头什么的……哦,是头曼!” 对于汉人来说,匈奴人的名字很是扭口,比如呼厨泉,全名是栾提呼厨泉,张颌记不住也很正常。 “头曼?“韩非一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神色冷淡的很,这家伙居然没跑掉? 不得不说,头曼也算是一个人才了,若不然,不能为于夫罗所重用。韩非手下人才也是紧缺,对人才比较渴望,只是。韩非却并不是对人才一概全收,他也有自己的好厌。 先不说头曼是匈奴人,毕竟韩非连呼厨泉都想收来己用,何况是一个头曼。尤其是。这个头曼很是自以为是,要不然,这一仗,即便胜,也不会这么容易了,韩非可没多少的军队给这样的角色败去。 韩非本想将头曼一刀砍了,转念一想此人毕竟乃匈奴有名之人,周围聚拢了一群很大的实力,自己要对匈奴有大动作,在未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还是不杀为好。 杀一个头曼是痛快,却误了长远之计,这并非韩非的作风。 沉吟片刻,韩非摆手道:“先把他看管起来,待到原平后,再带他来见我。” “这个头曼不能收服,利用一下还是可以的。” 韩非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有了主意。 这时,东面尘土起,一队兵马匆匆而来,却是郭嘉,率领着孟县的一支步军押运粮草赶到。 韩非拨马迎上,大老远瞧见郭嘉纵马而来,便大声笑道:“奉孝,你来迟一步,战斗已经结束了。” 郭嘉驱马近前,看着遍地的尸体,看着那些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降卒,脸上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主公何以用五百骑兵,就攻破敌人营垒的?”郭嘉惊奇道。 先前他与韩非约定,入夜之时举为号,两面夹击夜袭敌营,谁想韩非临时该变了计划。郭嘉收到情报时还在暗怪韩非有点托大了,想以五百骑兵冲破敌人坚固的营垒,实在是太过自信。 谁想到,韩非竟真的做到了。 “没什么,就是临机一动,略施小计而已。”韩非轻描淡写的将作战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 郭嘉听罢,脸上的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啧啧赞道:“兵法之道,就在随机应变四字,主公此计大妙,郭嘉佩服。” 郭嘉的赞叹,韩非只付之一笑,他能有这样的计策,不过先知先觉罢了,比起郭嘉,他远远不如。只见韩非拨马转身,马鞭摇指北面原平的方向,朗声道:“一天血战,将士们也都累了,再加把劲,随本太守取了新野,美酒米肉,任由尔等享用!” 来自后世的韩非很清楚,想让战士们刀头添血为你卖命,军纪和个人的威望固然重要,但根本上还需要物资的支撑。一支军队,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就会不战自溃。韩非深明此理,更懂得除了温饱之外,时不时还需给点额外的甜头,方才能将士们感觉到为你卖命是值得的。 今日两场大战,尤其是跟随韩非这班五百虎狼骑士皆筋疲力尽,是需要用酒肉来犒赏他们的时候了。 众将士一听有肉酒,原本疲惫的精神马上又振作起来,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韩非率领这三路的军马,共计五千余,押解着两千俘虏,一路向西狂奔。直取原平。 比及深夜时,他们终于赶到了原平。 原平县城只余不到千余守军,先期抵达的娄超,凭借着呼厨泉和匈奴败军的衣甲旗号,轻松的骗开城门,杀溃那千余守军,夺取了原平的控制权。 韩非率主力进驻原平后。迅速令张颌等人率数千兵马出城,夺取了原平附近的一些险要,并营造出一副大举北上,将要一口气夺取整个雁门,过雁门关进逼草原的态势。 原平乃雁门南部门户,因紧邻太原。更是人口众多的富庶大县,又是匈奴人囤积粮草地之一,县中库府所积的钱粮,足够养活韩非这支兵马一年之久。 按照这个时代的战争准则,军队深入敌境,军需给养当以就地掠取,以战养战为首选。 韩非本是想按照惯例。纵容士卒们将原平掳掠一番,他以为,这里是匈奴人的撑持,汉人不会很多了,但不曾想,汉人还真不少,遂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将来自己还要以太原为基进而吞并整个并州的,在并州立足为稳之前。失了人心就得不偿失。 更何况,一沾后,城内少有匈奴人,即便是有,也给汉人百姓活生生打死了。 故是韩非下令严禁扰民,为了犒劳将士,却将库府钱粮取出。厚赏于众。将士们得了酒肉赏赐,自然也就赖得去抢掳,虽偶有不从违纪现象发生,但整体上倒也做到了秋毫无犯。 日上三竿时分。休息一晚,洗去一身疲惫的韩非,来到议事大堂。 此时距离那两场大战,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天。 韩非知道,匈奴方面此时必然已闻知了原平失陷的消息,于夫罗定不会坐视原平失陷,接下来必会有所行动。 不过,韩非会怕么? 他现在想的只是将匈奴打疼,只有打狠了,匈奴人才不会轻举妄动,不会在关键时刻给他添什么乱子! …… 代县县城,城守府。 “什么?又有大片稻田被那些汉人给抢割了?”狐鹿姑面色铁青,声色俱厉地怒喝道。 这三、四天来,狐鹿姑的心中实在窝火的不行。眼见粮食已是成熟,只等收割,狐鹿姑原本早已打算收获了这批新粮之后,除了自留的那一部分之外,再将其余的粮草极速运往于夫罗以备军用。但不曾想,即将成熟的粮食还没轮到己方来收割,“无耻”的汉人大军竟然先动起了手来——利用夜晚做掩护,来偷割粮食。一连几天下来,已经有上千亩粮田被收割一空。更可恨的是,这些“胆大包天”的汉人竟然一天都不拉,每天晚上都会出动,每次被偷割的粮田也越来越多,昨天晚上更是已经“偷”到距离代县县城不到四十里的地方。照这个势头下去,最多再过三、五天,雁门南部几县全境的新粮将会被偷得“一田不剩”!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无耻的南人小儿,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娘的,我绝饶不了你,韩非小儿!”狐鹿姑气急败坏咆哮道,“来人!给我调集军马,今夜我要亲自率军出动,誓要擒住这帮‘偷米鼠辈’!” “狐鹿姑将军,不可轻举妄动!”一旁的一名匈奴人丘浮尤鞮急忙出声阻止道。 “恩?你且说来,这却是为何?”狐鹿姑眉头一挑,闷声回道。尽管狐鹿姑军职要远高于丘浮尤鞮,而且又一军主帅,但面对丘浮尤鞮之时却也不敢过于造次——只因丘浮尤鞮乃是匈奴的两代老臣,早年在追随栾提羌渠之时就曾立下汗马功劳,而且其为人行事沉稳慎重,品行俱佳,故而在匈奴威望颇高。狐鹿姑本人,更是被丘浮尤鞮看着长大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便犹如其子侄一般。 “狐鹿姑将军,原平已失,呆县县城扼守雁门门户,乃是抵挡原平汉人大军的前沿,不可有失!此刻我境内有黑山贼的小股为乱,四外皆有汉人环视,如今得了韩非这头不下吕布的猛虎,张杨那厮又懦弱不战,我军已成孤旅,如今已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再也经不得半点动荡了。再加之如今不知汉军军力众寡以及实际用意的情况下,我等只应谨守城池。不宜轻身而出。城中军马本来便有限,若是再折去部分,则此城必然难保!”丘浮尤鞮语重心长地劝荐道。 “恩……话虽如此,但是……难道就让汉军的这些鼠辈继续抢收我们的粮食吗?要知道,城中库存的粮草已经不多了,若是再失去了这批新粮,只怕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狐鹿姑虽然也知道朱治的话在理,但实在是心有不甘。 “这个……”丘浮尤鞮略一思索后,想出了一个办法,道:“狐鹿姑将军,不如这样,既然汉军都是在晚上出动。我们便可组织百姓和部分士卒,利用白天时间抢收新粮,在天黑之前迅速运入城中,如此一来,至少还能保住部分粮食。” “……也只能如此了……”狐鹿姑左右寻思之下,也未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无奈答应。 “那好。我这便去安排抢收新粮之事……”说着,丘浮尤鞮转身走了下去。 …… 几匹快马飞快的向代县的方向驰骋,马上,皆是匈奴士卒,其中一名士卒,正是于夫罗派往代县的信使,其他几人,负责保护。不多时。战马已行至官道分岔之地,一方,正是通向代县。 路畔浓密的树林深处,隐藏着十几艘战马。林中的一块空地之上,年轻的韩非军一什长躺在舱中,仰望晴空,神态极为惬意。 “布谷~布谷~布谷~~~”突然间。一阵布谷鸟的叫唤声隐隐地传了过来。 “头,有动静!”空地上的一名韩非军士卒仔细辨别了一下“布谷鸟”的叫声后,急忙对这什长说道:“前面探哨的兄弟回报,几匹匈奴人的战马朝这边过来了。马上就要进到这边的官道,十有八就是要去代县的!头,咱们是不是动手?” 什长眼中精光一闪,“倏”地一声立起身形,脸上泛起兴奋的神色,适才的庸懒惬意已经全然不见,沉着声音喝道:“娘的!等了快两天,快淡出个鸟来了,可下子有‘买卖’干了!动手!” 就在那几匹战马拐进通王代县方向的官道之际,从其身后的树林中突然闪出十几匹的快马,迅疾无匹地靠近过来。 “什么人?” 等到几名匈奴人发现这十来人似乎“不怀好意”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五丈。 “是你爷爷!”什长纵马飞奔,大笑着骂道。随即,迅速取出一张强弓,长箭上弦,微一发力,弓成满月。 “嘭!”雕翎箭应声疾射而出。 “啪!”长箭深深地钉入前方一为首匈奴人的战马之上,随着一声的悲嘶,战马倒落尘埃,很快就没了生气。后面的匈奴人忙将战马丝缰死死勒住,这才避免了战马被拌倒的后果,不过,如此一来,那十来人缀的更近了。 什长迅速丢掉强弓,取出腰间的长柄朴刀拿在手中,年几名匈奴人还未来得及回神,就已看见敌人如电闪一般,到了自己等人面前。 “嘿嘿……弃械投降,生;动手顽抗,死!自己选!”什长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伸右手中的朴刀,倒垂在身后,冷冷地说道。 “杀!”见敌人只是一人过来,船上的三名匈奴人士兵不堪被人如此蔑视,一齐挥刀攻了过来。 “哼!不知死活!”什长冷哼一声,纵身上前,朴刀带着呼啸的刀风疾砍下去。 “铛!”“铛!”“铛!”三柄短刀几乎不分前后地相继飞上了天。 “噗!”一名最靠前的匈奴军士兵的脖子被凌厉的刀风抹断,鲜血飞溅,栽下了战马。这名什长毫不心慈,手中朴刀又插进另一名匈奴军士兵的胸膛之中,随即缓缓将刀身抽出,冷冷地注视着最后一名敌兵。已被这名什长雷霆手段惊得有些呆住那名匈奴军士兵,如同见鬼一般盯着这名什长,身体不住哆嗦着,最后惊呼一声后,掉下了战马。 “嘿嘿……”什长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做了个手势。 “扑通!”“扑通!”“扑通!”三名韩非军士兵接到这名什长的命令后,迅速地跳下战马。 “你们几个,把这个完好无缺地送给主公……恩,把这个小子也带过去!”什长从身如筛糠的信使身上搜出于夫罗写给狐鹿姑的绢书,稍看了两眼后。丢给了身后一名士兵。 …… 临近黄昏时分,代县城守府中再次传出狐鹿姑的暴喝声。 “你说什么?粮食又被汉军抢了!?” “恩!一批新粮刚刚被收割好,正准备运送回城时,狡猾的汉军突然出现,劫杀我军军卒,驱散百姓,将所有的粮草全部抢走!”丘浮尤鞮同样面色阴沉地说道。 “娘的。娘的……娘的!贼杀的汉军,老子一定要杀光你们!”狐鹿姑气冲牛斗,双目已经微微泛红,连声骂娘。“这些天杀的抢粮贼有多少人?” “据几个逃回的士卒回报,大约有两千人左右!” “娘的,就两千人也敢来老子眼皮底下犯事!”狐鹿姑咬牙切齿地咒骂道。随即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 “来人,调集六千军马,随我出城追杀这些贼杀才!” …… 代县城西北方向四十里,一处浓密的树林之中。 “梁道,先坐下来歇歇,保留好体力,呆会若是真的交战起来。也可多击杀几个敌人!”韩非笑着对不时走来走去的贾逵说道。 如今,贾逵的武艺虽然不是太过高明,但是,戟法却也有了几分的火候,虽然还使不动一般的重戟,但是,三四十斤重的戟还能够运用自如,比起二流顶尖的武将。也不逊色太多,想匈奴人没有什么太厉害的武将,而又在自己的身边,应该出不了什么状况,却也权当历练了。 “主公,代县城中的守军真的会出城追击吗?”贾逵略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呵呵……”韩非把贾逵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笑着说道:“梁道。且放松心态,战场之上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愈是心躁,便愈容易为敌所乘!此次代县守军出城追击便是最好,纵然他们仍然龟缩不出。大不了再寻他法激其出城,勿需焦虑!” “是,主公!”贾逵点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脸上原本的焦虑神色逐渐消去。 眼见贾逵逐渐恢复冷静,韩非与身边典韦相视一笑,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报……!”一骑快马急速驰进树林,来到韩非的身前。马上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启禀主公,代县城中杀出一支军马,正朝张将军的劫粮军追过去了!” “主公,你的计策成功了!”贾逵“倏”地一声站了起来,激动地对韩非说道。 还是年轻,不够沉着冷静啊,“枉”我刚才还夸奖他有了些进步呢!看来,终是要磨练磨练他啊!不磨砺,不成材,那怕是三国有名的人物。 韩非望着兴奋不已的贾逵,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地站了起来。 “子昭,准备出动了!”韩非淡笑着对同样也立起了身形的典韦说道。 “是,主公!”典韦沉着点头,随即转过身去,大声喝令道:“各部,全体听令!休整结束,上马!准备出击!” 听到命令,正四散坐于林中休整的韩非立即行动了起来。一声声喝令此起彼伏地响起,不多时间,四千多人整合完毕。 “出击!” …… “快快……快!加快速度,追上这伙偷粮贼!”狐鹿姑一边策马,一边大声呼喝着,催促麾下军卒加速行军。 “娘的!要是让老子给追上了,看我怎么样修理你们!”先前几次被汉军大面积偷割粮田之事,已经令狐鹿姑恼怒不已。却未曾想,得便宜的汉军竟然丝毫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由起初的暗偷直接变成了明抢。性格原本就有些急噪的狐鹿姑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顾丘浮尤鞮的劝阻,执意要领军出城追击。丘浮尤鞮几番劝阻无果后,只能黯然接受这个事实,但亦再三提醒狐鹿姑莫要追击得过于深入,以免中敌圈套。 “将军,你看!” 一名匈奴军中的偏将策马来到狐鹿姑的身旁,手中拿着拿着几株谷穗说道:“这些都是在前面的道路上发现的!” 狐鹿姑接过稻穗,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即恨恨地说道:“稻穗上还有车轮碾过的痕迹。肯定是被偷粮贼抢走那批粮食!他们要运送粮食,肯定走不了多快!” 狐鹿姑眼中射出急切的光芒,狠狠甩掉手中的稻穗,厉声喝道:“全速行军!” “全速行进!” “全速行进!” …… 随着一声声喝令响起,片刻之间,狐鹿姑的命令从前而后迅速传遍全军,六千余名已略显疲态匈奴军士卒。在各自所辖属的偏将头领催促下,不得不咬牙放开步子,紧打战马,向前疾行起来。 一路急行了四五里路,眼见天色逐渐昏暗下来,狐鹿姑心中不由愈发焦急。一旦完全入夜,将会更加难以追索狡猾的汉军踪迹。 “再快些!加快速度!”耐不住心头的焦急,狐鹿姑连连吼道。 “将军,将士们已经将要脱力了,再加快速度恐怕不利于下面的作战!” 随着一声声喝令响起,片刻之间,孙贲的命令从前而后迅速传遍全军。六千余名已略显疲态吴士卒,在各自所辖属的军司马催促下,不得不咬牙放开步子,向前疾行起来。 一路急行了四五里路,眼见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孙贲心中不由愈发焦急,一旦完全入夜,将会更加难以追索天踪迹。 “再快些!加快速度!”耐不住心头的焦急。孙贲连连吼道。 “将军,兄弟们已经将要脱力了,再加快速度恐怕不利于下面的作战!”一名匈奴军偏将和声劝荐道。 “哼!若是不加快速度,放走了敌军,我们这几十里路岂不是白赶了!休得多言,传令——加速行军!”眼睛一瞪这名偏将,狐鹿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沉声说道。 “是。将军!”那偏将无奈地应道,正要传令下去。 就在这时,狐鹿姑身侧一名眼力较好的亲兵突然惊呼出声:“将军,前面……好象有一队人马!” “什么?”狐鹿姑闻听此言。立时精神大振,举目向前看去,透过沉沉的暮霭,果然隐隐地看到大约在前方六七步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缓缓北行。 娘的,终于追上了!狐鹿姑提起悬挂在马侧的长刀,高高扬起,鼓足全身力气狂吼一声:“众将士,敌人就在前方,随我杀!” 说罢,狐鹿姑猛夹马腹,一马当先朝前冲杀过去。匈奴军各曲屯的都尉、偏将立即命令麾下士兵紧紧跟随在狐鹿姑的身后,向前方的敌军发起冲击。 此时,前方的韩非军也已发现了后方的追兵,异常“慌乱”地丢弃下那些运输粮草的大车,拿出刀枪准备抵抗。但似乎是过于慌张的缘故,还没等到匈奴大军杀到,一小部分士兵已经被“吓”得扭头仓皇向南逃窜起来。起先逃跑的士兵又影响到其他的士兵,一时间便如发生连锁反应一般,整支队伍完全放弃了抵抗,只顾亡命奔逃。 “哈哈哈……果然是一群偷粮鼠辈!韩非啊,韩非小儿,你也就这点本领,练出这等无用的废兵,也就是呼厨泉那等无用之人,才会败在你的手中!”狐鹿姑策马来到被丢弃的粮车处,眺望前方正四散遁走的汉军将士,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将军,既然粮食已经夺回来了,那些鼠辈就暂且放他们一马,我们还是即刻回城!”适才的那名偏将赶到狐鹿姑的身旁,出声劝荐道。 “放过他们?此等鼠辈不给他们点厉害,还真以为我狐鹿姑是何等软弱可欺?此番不杀他们一个全军覆没,我誓不回城!”狐鹿姑冷哼一声说道,“传令全军,加速追上去!不必留一个俘虏,全部格杀!” 狐鹿姑严令之下,刚刚赶到粮车旁、准备稍事休息一番的吴士兵,不得不动身继续向前追击下去。 “好!还有不到二百步!鼠辈,你等死期已至!”狐鹿姑狠很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敌军,眼中已经射出兴奋的光芒。 但此刻,异变突生!不断溃退的汉军忽地一分为二,一部分人仍在继续后退,但似乎已经不再是“溃逃”,而是有秩序地后撤;另一部分人则是完全地停下步伐,并在什么人的声声喝令之下,迅速转向,就地列开了防卫阵型。 “全体听令!停止后退,原地列阵防守!” “第一屯,第二屯!排防御阵型展开,上前!” “第三屯,第四屯!弓弩准备,标尺六,听我号令!” “敌至一百步!弓弩,第三屯,出手,第四屯,准备出手!” 狐鹿姑愕然地看着前方那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变化,却忘记了呼喝己方士卒停止前进。等到回过神来,两军相距已不到一百步。随着对面最后的一声暴喝,狐鹿姑隐约地看到似乎有一片yin云划过昏暗的天空,朝自己这边疾飞过来! 弓箭? “举盾!”不及多想,狐鹿姑急忙狂吼一声。 不少匈奴士兵已经注意到天空中的异状,正有些莫名其妙,一听到狐鹿姑的命令,持盾的士兵立即上前几步,高高举起手中皮盾。 “嗖!”五百支长箭带着凄厉的呼啸声,迅疾无匹地朝略有些混乱的狐鹿姑大军覆盖了下去。 “噗!”“噗!”“噗……” 锋利的精铁箭头,螺旋纹的箭身,在强劲的弓力驱引下,几乎不甚费力地便将皮盾刺破,随即又余劲未消地刺入盾后的士兵身体中,立时带出阵阵惨叫声。 还没等狐鹿姑看清究竟,对面噩梦般的喝令声又再度响起。 “第四屯,弓弩发射!第三屯,准备!” 片刻之间,又是五百支长箭如漫天枪雨一般,呼啸着疾刺下来。 虽然还不太清楚对面射过来的到底是什么箭枝,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连皮盾都格挡不住它!前列的不少匈奴军士兵已经看到或听到前次箭雨覆盖所带来的巨大杀伤,一见又是一拨“箭雨”落了下来,也顾不得听从什么命令,急忙向后躲闪。但是,第二波的“箭雨”很明显的射程要远超第一波。士兵们虽竭尽全力后撤躲避,但他们的速度比起射箭的速度来,实在相差颇大。没能奔出几步远,长箭已经到了他们身后,后心完全暴露出来的匈奴军士兵恰好成为箭枝的靶子。 “噗!”“噗!”“噗!”…… “啊……”不少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呼,便被犀利的长箭透胸而入,倒地之后,被硬生生地钉在了地面上。 “谁敢后退,立斩不饶!”狐鹿姑挥刀斩杀了几名意欲后撤的士兵,厉声怒吼道:“随我冲出去,杀!” “杀!”原本已有溃散趋势的匈奴军士兵在各自所属都尉、偏将的严厉呵斥下,不得不硬起头皮朝前方有些“神秘莫测”的敌军冲杀过去。 “第三屯,第四屯!举长枪!第一屯、第二屯,起身!” “攻击阵形!突击!” “杀!” “杀!!!” 不到一百步的距离,眨眼间两军便是撞到了一起。 狐鹿姑原本仍心存一丝希望,以为对面的汉军只是那射箭的手段厉害些,只要能够迫至近身应该不难对付!但真正交接起来,却发现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对方所用的是清一色的长枪,长度逾一丈,远远超过自己麾下军士使用的所有兵刃。(未完待续。(.)m..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一章 匈奴(四) 对方所用的是清一色的长枪,长度逾一丈,远远超过自己麾下军士使用的所有兵刃。而且,对方排成了密集的“枪阵”,根本就不给你任何近身的机会。更为可怕的是那如潮水、车轮般连续攻击!第一排长枪刺过去之后,这一排的士兵便立即蹲下身形,垂下手中长枪。随即,第二排长枪兵立刻跃过第一排士兵的身体,挺枪继续向前突击,随后又是第三排……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狐鹿姑哪里知道,韩非军的正规长枪,也就是韩非令人特制的长枪,比之他匈奴拥有是大大的不同。如果,韩非军的枪兵可以称之为长枪兵的话,那匈奴的枪兵,仅仅可以称为短枪兵!要知道,韩非所选的长枪,完全是迥异于常规的枪,乃是专门应付骑兵所用的扎马枪!一旦组成枪阵,即便是骑兵也不惧怕! 一路急赶了近三十里路,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匈奴军面对如此“疯狂”的攻击,全无还手之力。每一次排枪突刺之下,都会有十数人甚至数十人倒在枪下。一时间,被击的连连后退。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必须避免与敌军正面交锋,绕到他们身侧,才能有反击的机会!”一名偏将急声对狐鹿姑说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狐鹿姑原本对被动的局势已经束手无策,但听得这个建议之后,立即眼前一亮,正欲传令。 但此时,从狐鹿姑大军的后方和侧翼,突然由远而近地响起阵阵轰隆的马蹄声,并异常迅速地接近了过来。 至此,狐鹿姑彻底恍悟过来。这支迅速接近过来的骑兵肯定不是来自匈奴军,因为——代县的人马本就有限度,仅一万不到,自己带出了六千。剩下的也只不过才四千而已。。 传来的马蹄声,绝对不下五千之众,即便是狐鹿姑再是异想天开,也绝对不会相信,代县会派出五千之多的骑兵来帮助他! 中计了!代县危矣! “加速!加速!” 轰隆的马蹄声也掩盖不住典韦那杀气腾腾的声声厉喝。即便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看似平和无害的张颌,一旦上到了战场,就好似成了另外一个人。浑身上下充溢着无穷的杀气,令人胆寒、甚至兴不起反抗之心的杀气!就更不要说典韦这般的嗜杀之人。 “不要放过一个敌人!‘破军营’,攻击敌人的左翼,‘乞活军’,攻击敌军的右翼,‘先登营’。负责截住敌军的归路!”韩非清朗的声音自后方清晰传来。 “是!” 转瞬之间,铁蹄形成的洪流在奔驰间分为三股,战马扬蹄疾驰,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近! 五百步! 四百步! 二百步! 至一百步时,除了“乞活军”的战马还是直冲以外,“破军营”、“先登营”的将士,在高顺、张颌的指挥下。纷纷甩镫离鞍下了战马,纷纷操起军刃,而“破军营”更是在高顺的呼喝下,迅速的在行进中结成无缝隙的盾阵,如一面墙般,直直的向乱成一团匈奴大军推去。 “杀!” 狐鹿姑面色无比惨白,目瞪口呆地望着如幽夜恶狼一般狠狠扑过来的敌军,喉中不由得连咽几口吐沫。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即便是没见过,狐鹿姑也认得出,那两支军队就不用说了,他不知道也正常,可“破军营”的阵势一亮开,狐鹿姑又岂不知那就是纵横并州、大草原上无敌,可以与匈奴骑兵正面抗衡的“陷阵营”!天啊。汉人贼子,你还真看得起我狐鹿姑,仅仅为对付我一代县,连“陷阵营”都派出来了。这……完了,彻底的完了! 知道了眼前的军队的身份,狐鹿姑的心中,再无半丝的幸免。 已被前面的枪阵击得接连后退、狼狈不堪的匈奴大军士兵,虽然从未见识过真正王牌的威力,但只听到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巨吼声,已经胆寒不已,而随即,真正的噩梦降临了…… 迅速掩袭而至的“乞活军”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斜刺里将匈奴大军切成两块。正如军名一样,为了能够活下去,这些“乞活军”将士,无所不用其及,只要能保住性命,又能杀敌,那就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一柄柄明晃晃的兵器,映着阳光的余晕,带出一片飞溅的鲜血。疲惫不堪的匈奴大军士卒面对这样势不可挡的冲击,毫无反击之力,死伤人数极剧上升……有人被大刀腰斩,有人被“乞活军”的巨弩射杀,甚至有人是被四散奔逃的同伴挤踏而死…… 然而,这才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随着“乞活军”的长驱直入,被压得向右翼奔去的匈奴大军,正正撞上了如墙一般的“破军营”! “破军!” “破军,无军不破!喝!!!” 推着连成一片的盾墙,“破军营”千百的将士,目光淡漠,高喝着整齐的号子,平推的上去。匈奴溃退下来的士兵,被盾墙狠狠的撞上,顿时,被撞得七昏八素,东倒西歪! “出枪!” 高顺深沉的声音咆哮,随着声音的响起,千百根长枪透过巨盾之间预留的缝隙,如毒蛇般窜出,眨眼间就没入了匈奴大军士兵的体内,带起一连串的凄惨叫声。 “收枪!前进一步,出枪!” 整齐的收枪动作,失去了长枪的支撑,匈奴大军的将士,再无力支撑,纷纷软倒在地。而紧接着,“破军营”的将士,集体上前一步,巨大的盾牌伴随着这一步的落定,狠狠的顿下,一时间,死透的、尚在喘息的匈奴大军士兵,被巨盾下锋利的锯齿刃死死的钉在地面上,再无一人生还的可能。凄惨的叫声,丝毫也影响不到“破军营”的将士,神情一如既往,长枪再次探出…… 循环反复,千百人形成的绵长战线,宛如死神的收割。一排又一排匈奴大军惊骇欲绝的倒下,再倒下…… 比起这两支队伍来说,“先登营”这支学自麴义的队伍的动作,就要温柔了许多,仅仅是铺天盖地的弩箭,最多,也不过是被射成了豪猪一般的存在。罢了…… 此时,为了避免误伤到自家人,负责诱敌的枪阵已经停止住了突击,在领兵大将的指挥下,展开两层防守枪阵,死死将北面的道路封死。 “撤。撤,向东面撤!”四周残肢纷飞的惨状、此起彼伏的凄惨哀号,令狐鹿姑的心气已然尽失,什么“草原上的骄傲”,什么“全歼敌军”的豪言,全然被抛到脑后,现在一心想着的是如何尽一切可能摆脱对方骑兵的突击冲杀。其他三个方向。都有两千多的大军,只有左翼,虽然“破军营”看似无敌,但是,才几百人而已,却是唯一容易冲出去的方向! 但是…… 慌乱之中,狐鹿姑甚至忘记了,左边。乃是份水的存在! 不过,韩非又怎么会算漏这一点呢! “将军,我来带人挡住骑兵,你赶快撤回代县!”一名匈奴军偏将声嘶力竭地对狐鹿姑大喊道。说罢,这名偏将狂吼一声,招呼了自己麾下的百十名士卒,不顾一切地朝再次掩袭过来的“破军营”扑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淹没在潮水般的攻势中。 “撤!撤!……”狐鹿姑再次发出厉喝声,随即率先拨转马头,引领着残余的军马发足向左面仓皇逃窜起来。 “杀!”贾逵挥画杆描金戟迅疾无匹地自上而下地斜劈下来,“镗!”地一声将对面敌将手中的兵刃杆从中斩断。随即锋寒的气息透体而入,将对方直接斜劈成两半。 已不是初上战场的贾逵,此刻更无半点的不适应,往来冲杀,如乐在其中一般,死在他手下的敌军,已不下二三十名,其中,包括将校级的尚有三名! 韩非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满心的高兴。不管怎么说,当年他第一次杀人时,还有着很大的不适,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比自己要强了不少啊! 虽然贾逵文多于武,但是,学起武来也不逊色许多,追随韩非还不足一年,当年就颇有根底的他就扶摇成了二流水准的武将,即便是受先天之限,未必能成就绝顶,但是,成就个一流的武将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他更胜一筹的聪颖,只要培养得当,将来,韩非麾下不愁一个能文能武的帅才。 “主公,追上去吗?”贾逵收回画杆描金戟,倒垂在身后,左手将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抹了一把后,策马来到韩非的身旁,出声问道。 “当然要追!不过还不到歼灭他们的时候!”韩非看着那些亡命逃窜敌军,淡笑着回答贾逵道。韩非的贴身近卫正是三十二名的“盾卫”,杀敌方式和“破军营”差不多,故尔留在了“破军营”一边,虽然被刚才那百十多名敌军士卒“疯狂”的抵抗稍微阻了一阻,但是逃窜的残余敌军也不过就奔逃了几百步罢了,想要追赶上去简直易如返掌。 “能否顺利夺取代县就尽落于此人身上了!梁道,传令下去,令各部按照计划尾随敌军游击,但切记不能将其尽数歼灭,尤其是要留狐鹿姑一条性命,让其安然逃回代县!另外,去招呼张颌将军稍事清理战场之后,进军代县!”韩非微微一笑,沉声对贾逵吩咐道。 “是,主公!” 由于刻意控制了一下速度,待到两、三里路远,才第一次追上逃窜的匈奴军。在韩非的有意控制下,并没有对敌军展开真正的猛攻,而是如草原上凶狠的狼群一般,一块一块地蚕食对方——先将敌军的末尾一部从大队中分割开来,随即“乞活营”、先登营“交叉绞杀。绞杀完一批后,又继续追上去,再“割”下一块…… 由于刻意控制了一下速度,待到两、三里路远,才第一次追上逃窜的吴。在黄逍的有意控制下,并没有对敌军展开真正的猛攻,而是如草原上凶狠的狼群一般,一块一块地蚕食对方——先将敌军的末尾一部从大队中分割开来,随即“陷阵营”、先登死士“交叉绞杀。绞杀完一批后,又继续追上去,再“割”下一块…… 平均每两、三里路。残余的匈奴军就要被“蚕食”掉三百多人。即管如此,狐鹿姑也已经顾不得许多,脱离了包围,一抹身,只知道拼命向代县方向溃逃…… 直至距离代县城还有六七里路远时,狐鹿姑的“好运”宣告了结束。 “全军突击!”随着韩非的一声暴喝,“乞活军”以及重新回到了马背上的“破军营”、“先登营”。一改先前“温和”的攻击方式,代之以狂风骤雨般的猛攻! 疲乏至极点,士气散落到最底处的两千余名匈奴军士兵,面对如此冲击,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数十名士卒干脆就丢下兵器。伏拜于地大声请求投降…… 狐鹿姑此时也被高顺所率领的十数名“破军营”士兵给死死纠缠住,在生死危急关头,狐鹿姑也似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竟然将高顺等人杀得“节节败退”!但毕竟“好汉”抵不住人多,在十多名“破军营”士兵的围攻之下,狐鹿姑身上逐渐也多出了几道伤口,眼见即将遮挡不住。正这时。从斜刺里杀出百十人拼死作战,为狐鹿姑挡住了高顺等人的围攻,为首一名大汉奋力击退了一名骑兵后,声音嘶哑地对狐鹿姑喊道:“将军,你快撤,我带些弟兄挡住这些家伙!” 狐鹿姑一咬牙,狠了狠心说道:“娘的!不逃了,草原上的汉子没有孬种。老子跟他们拼了,死也死的痛快些!”说罢,挥舞大刀就欲与敌军骑兵搏命! “将军身高位重,万万不能有失!我等都是昔日老帅帐下的老弟兄,一定要护卫住将军你的安全。请将军不要迟疑,赶快撤回代县。有你在,才能守卫住代县城池啊!”那名匈奴人大汉言辞恳切地说道。 狐鹿姑是匈奴人中很古老的一支。早起于狐鹿姑单于,只不过,如今没落了,若不然。狐鹿姑也不单单如今的地位。 狐鹿姑单于,为亚洲古匈奴的君主之一,他于前96年接任且鞮侯单于担任匈奴单于,前85年卒于任。 狐鹿姑单于在位时,匈奴内部由于奴隶制经济的发展,统治阶级已日趋,而内部矛盾最初是由单于为传位己子废左贤王合法继承人先贤掸为日逐王引起;继之,又因单于母阏氏以其异母弟左大都尉贤为族人所重,恐单于不立己子而立左大都尉,派人杀之,致使左大都尉同母兄拒绝按时前往会盟。及单于将死时,却又嘱诸贵人立其弟右谷蠡王继为单于。而卫律及其妻颛渠阏氏则于其死后矫令更立左谷蠡王。公元前85年(汉昭帝始元二年),左谷蠡王在卫律等支持下继位,称壶衍鞮单于。左贤王和右谷蠡王极为愤慨,阴谋投附汉朝,但恐不能达到目的,遂谋胁卢屠王共走乌孙。卢屠王不从,告知单于。单于使人验问。右谷蠡王不服,反嫁罪于卢屠王,致使二王俱离开旧游牧地,不往龙城会盟。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不断加剧,给奴隶主贵族势力的发展带来了巨大障碍。 早在狐鹿姑单于时,匈奴贵族因连年征战,就渴望与汉朝恢复和亲。后因单于拘留汉使,及壶衍鞮单于继位,“母阏氏不正、国内乖离”,常恐汉兵乘机往袭。于是采用卫律建议,“穿井筑城,治楼以藏谷”5,以防汉军突然袭击。旋因听说“胡人不能守城”1又中止,改与汉通好,并释苏武、马宏等归。不久,又发左、右部2万骑掠汉塞。兵败,瓯脱王与西祁王被俘。因惧瓯脱王导汉军追击,率众走西北。 公元前78年(汉昭帝无风三年),右贤王、犁污王将兵四千骑分道侵日勒(今甘肃省山丹县东南)、屋兰(今山丹县西北)、番和(今甘肃省永昌县境),为汉张掖太守、属国都尉击败,犁汗王为属国千长义渠王部下射死。次年,单于发兵3000余进犯五原,杀略数千人;继遣数万骑傍汉塞围猎,攻袭亭障。时乌桓渐强,派人掘前“单于冢墓”。壶衍鞮单于怒,发兵两万驰击。汉授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欲随后跟踪堵截。会匈奴已收兵,明友遂乘乌桓新败,挥师蹴之,斩杀6000余人。匈奴贵族惊惧,不敢出兵,遣使往乌孙,阴谋索汉解忧公主,又连发兵侵掠乌孙,夺其车延、恶师之地,公主及昆弥求汉出兵救援。 乌孙是汉朝在西域的重要盟邦,公元前2世纪末期就与汉朝“结为昆弟”。因此保乌孙就是保西域。公元前71年(汉宣帝本始三年),汉朝统治阶级遣度辽将军范明友,前将军韩增,蒲类将军赵充国等分别领兵出塞,偕乌孙对匈奴进行夹击。匈奴人民闻汉兵至,纷纷远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二章 匈奴(五) 乌孙是汉朝在西域的重要盟邦,公元前2世纪末期就与汉朝“结为昆弟”。因此保乌孙就是保西域。公元前71年(汉宣帝本始三年),汉朝统治阶级遣度辽将军范明友,前将军韩增,蒲类将军赵充国等分别领兵出塞,偕乌孙对匈奴进行夹击。匈奴人民闻汉兵至,纷纷远徙。汉兵因未按预定期限到达目的地,校尉常惠乃与乌孙合兵击右谷蠡王庭。俘单于父行及嫂、居次(公主)、名王、犁汗都尉、千长、将以下三万九千余人,牛、羊、马、驼、驴、骡等七十余万头。单于怨怒,于当年冬自统兵击乌孙,颇有俘获。但当要返回时,恰值天气骤冷,突降大雪,深丈余,人畜多冻死。于是丁灵乘势攻其北,乌桓入其东,乌孙击其西,给壶衍鞮单于以沉重打击。也在此时,狐鹿姑一支没落,直至今天,已是匈奴小姓部落其中的一员,若不是有狐鹿姑的今朝崛起,怕匈奴人都会忘记了这一支曾经的辉煌。 “这……”狐鹿姑略一犹豫。 “你们几个,快招呼其他弟兄护卫将军离开!其余人跟我来,拼得一死也要挡住敌人!”那匈奴大汉厉声呼喝命令道。 三四十名匈奴士兵听从那大汉的命令,护拥着狐鹿姑迅速向南逃去。临别之前,狐鹿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名“忠心耿耿”的大汉,但天色实在昏暗,只能隐约从他所着服饰看出似乎是一名什长,形体较为粗壮,其余的相貌特征就完全看不清了。 或许是那名大汉的死战真的起了效果,狐鹿姑一行人一连狂奔了四五里路,都未被敌军骑兵追上。但眼见就要抵达代县城时,身后的马蹄声、喊杀声又再次响起,而且以较快的速度接近过来。 “快,快……千万要赶在敌骑追上之前,到达城门!”狐鹿姑嘶声吼道。 或许是因为城门在望的缘故。跟随在狐鹿姑身后的数十名士卒爆发出无比的斗志,发足狂奔起来,不多时已经来到代县城下。 “是我,快放吊桥,开城门!后面的敌人要追上来了!”狐鹿姑放声朝城头大喊道。 “是将军!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城头上的军士立即辨认出喊话之人正是狐鹿姑,又听到后面果然有追兵喊杀。忙不迭的下令开启城门。 “啪嗒!”吊桥被迅速放下。 “嘎吱……”城门被缓慢推开。 “快,拉吊桥,关城门……”一越过吊桥,狐鹿姑立即大声喝令道。 但话音尚未落,狐鹿姑便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被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随即几把刀迅速架在他的脖子上。 “汉龙骧将军麾下大将任峻任伯达在此,谁敢轻举妄动,狐鹿姑便要人头落地!”随着喊声的落下,接连“啪!”“啪!”的两声,连接吊桥的两根粗壮的缆绳,被任俊手起刀落。齐根斩断。自此,代县城南门守军收起吊桥的念头被完全打消。 由于主将落在敌人手中,投鼠忌器的匈奴军守城士卒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当如何是好。要知道,一般匈奴人所统帅之兵,大多都是自己本部落的人,这样一来,忠心方面没问题。虽然狐鹿姑部落小了点,没那么多的人可供他挑选,但万把人的还是没问题,也就是说,代县里的守城的士兵,全部是来自狐鹿姑部落的。 “不要管我,快……”小半晌后。被摔的晕头转向的狐鹿姑似乎才弄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些“忠心护卫”在自己身旁的几十名士兵根本就是敌人所伪装的,由于天色太过昏暗,又急于逃命,根本就没有机会来仔细辨别一下真伪。结果……就这样轻易地被对方将城池给诈了开来! “娘的!不想死就给老子住口!”任俊狠狠地朝狐鹿姑的肚子踹了一脚,把他尚未出口的话又给踢了回去。“我家主公所率大军即将赶到,尔等再不归降,妄图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随即,任峻低声对身旁的一名士卒说道:“快,发信号!” “是,将军!”这名士卒迅速取出一把隐藏起来的小型手弩,又从身侧布囊中抽出一支特制弩箭。箭上弦,弦拉开! “嗖!”弩箭带着异常尖锐的呼啸声冲天而起,声音遥遥地传三四里远开外。 而这时,韩非的前队,距离代县城也不错只有五六百步的距离罢了,听得信号的声音,韩非忙喝令三军急行。五六百步的距离,对于全速行进的骑兵而言,不过是转眼的工夫罢了。随着大队的骑兵杀进城中,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守城士兵也不得不老实了下来。见韩非已经杀进城中,任峻一面留下两、三人看守狐鹿姑,一面亲领另外几十名步卒冲上城楼,将惶惑不安的守军控制住。 “伯达,城门就交给你了,稍后儁乂就会赶到!”韩非抬头对城楼上的任峻大声喊道。 “主公放心,交给末将了!”任峻充满自信的高声回道。 “好!”随即,韩非转头对典韦等人说道:“公孝,你到上一批兵马前往其他三门,不令一人落网!子昭、梁道,咱们去城守府,若能擒斩得丘浮尤鞮,则此间之事可定矣!” “喏!” …… 代县城守府议事厅中,丘浮尤鞮正忧心憧憧地来回踱步。自狐鹿姑率军出城之后,丘浮尤鞮心中就感觉很不塌实,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变得强烈起来。与年轻气盛、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狐鹿姑相比,丘浮尤鞮为人行事要沉稳得多,而且和狐鹿姑不同,丘浮尤鞮对汉人的文化很赶兴趣,相当于半个汉人通,故尔,对韩非的事迹也有一些耳闻,料其并非什么寻常之辈,甚至可说是当世的英杰。就连神勇过人的并州无敌之虎——吕布也是败在了这样的人手中,可见其可怕。 这样的对手岂能等闲视之! 但狐鹿姑执意要出城追击,身为下属的丘浮尤鞮在苦劝无果的情况,也只能由着他去,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狐鹿姑能够小心谨慎一些! “哎……”丘浮尤鞮止住了步子,眺望着厅外的夜空,怅然叹了一口气。 “嗖……”忽然间,一个异常尖锐的呼哨声隐隐的传入议事厅中。 南人的响箭??!!! 丘浮尤鞮微一楞神,便立即反应了过来。 “怎么会有响箭?是谁射的?”丘浮尤鞮略一沉吟,随即大步走出议事厅,寻得一名府中的守卫士兵问道:“刚才那声尖锐的呼哨声是从什么方向传过来的?” “启禀大人,似乎是从南面城门那里传来的!”士兵迅速地回道。 不妙!不妙! 丘浮尤鞮深深地感到情况不妙,立刻大声喊道:“来人,即刻去城中军营招集人马随我前往南城门!” “备马!” …… 代县城南北方向的长街之上,丘浮尤鞮率领城中军营里仅余的千余名步卒急匆匆地往南面城门赶去。行不多远,就正正地与大队疾驰的骑兵迎面碰上。 骑兵?!!!! 丘浮尤鞮面色立即微微泛白。不用说,这样一身装扮一支的骑兵肯定不是匈奴军所能拥有的,那……只能是敌军了!想不到,城门竟然已经被攻破!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几近神不知、鬼不觉地轻松攻进城内? “谁人竟敢犯我代县城池,与某家报上姓名!”丘浮尤鞮强忍住心中的惊恐,沉声喝道。说的是汉语,倒也是字正腔圆,乍一听,谁也不会以为这是个匈奴人。 “丘浮尤鞮是么?本太守乃是大汉龙骧将军,太原郡守韩非韩学远是也!”对面的“骑兵”中间闪开,一头壮硕的白马闪现而出,马背上一人,借着火把的光辉,依稀可见,白马、银戟,年轻的不像话的样貌,不用细看,对韩非有一定耳闻的丘浮尤鞮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韩非! 丘浮尤鞮听得这个名字,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 狐鹿姑休矣!代县休矣! 丘浮尤鞮心中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幻想,面色瞬间如土。以狐鹿姑的武艺、征战阅历,遭遇韩非这等沙场上能胜得吕布那厮的神将,必无幸免之理,而且,此刻韩非能够领军出现在代县城中正是活生生的明证。失却了城池的防卫,以代县城中不足四千千人的守军根本就可能抵挡住敌军的进攻,仅是眼前这支骑兵就是自己无法战胜的。 虽然,仅仅是七八百的骑兵,但是,自己手中现有的,才千八百人上下,而且,步兵对骑兵,这…… 尽管明知不敌,丘浮尤鞮却未打算放弃抵抗。转瞬之间,丘浮尤鞮做出了一个决定,随即扬起手中长刀,头也不回地大声命令道:“乌维,你速领本部军马出北门,撤回大斋,向单于禀报代县之事!” “大人,还是你撤吧,我愿意带领弟兄们死战抵挡敌军!”那名叫做乌维的匈奴人恳切地大声喊道。(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三章 匈奴(六) 尽管明知不敌,丘浮尤鞮却未打算放弃抵抗。转瞬之间,丘浮尤鞮做出了一个决定,随即扬起手中长刀,头也不回地大声命令道:“乌维,你速领本部军马出北门,撤回大斋,向单于禀报代县之事!” “大人,还是你撤吧,我愿意带领弟兄们死战抵挡敌军!”那名叫做乌维的匈奴人恳切地大声喊道。 “快走,这是命令!你敢违令?”丘浮尤鞮声音转冷,严厉地呵斥道。 “一个都走不了!实话告诉你们,四个城门现今都落在本太守的手中,从尔等不问青红皂白犯我城池开始,结局就已是注定。身为我大汉臣属,尔等却祸乱我大汉江山,其罪可诛也!你们,最好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吧!”不大的声音,但是清晰的传了过来,正是韩非的声音。 “快走!”丘浮尤鞮几近声嘶力竭地狂吼道。丘浮尤鞮也是久经沙场,自然不会因韩非的一句话就放弃唯一的希望。 “大人……末将……先走一步了!”乌维一咬牙,招呼自己麾下军士朝北面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杀!”丘浮尤鞮挥舞手中长刀,纵马朝对面的骑兵迎了过去…… “当!” 丘浮尤鞮奋力一刀将一名敌骑手中长枪磕飞,正待顺势一刀结果了对方。突然,一长戟及时赶到,架住了丘浮尤鞮的长刀。 韩非所带的这六七百人,乃是高顺“破军营”中的一部分加上“乞活军“的精锐部分,此刻,见敌军杀了上来,在各自头领的喝声下,或是纷纷放弃了战马,或是纵马驰骋,在丘浮尤鞮不解的目光中,迅速的集结了队型。巨盾林立,或是正面抵住了兵锋,或是绕过了丘浮尤鞮所部的所在,齐齐向匈奴军压了过去。 然而,丘浮尤鞮现在也没空多想什么,当看到那杆长戟之时,心头不由一颤。还以为出手的是韩非出手。忙收敛精神,挺长刀顺戟看去,却见是一个比韩非还要年轻上一些,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手中一杆画杆描金戟,乘着一匹烈性的战马。眉宇间,顾盼生辉,竟有几分韩非的风采,但,绝不是韩非!丘浮尤鞮眉头一皱,长声喝道:“尔乃何人?通名受死!” “大汉无名之辈贾逵贾梁道是也!龙骧将军乃是吾之家师!狗贼,大言不惭。看戟!”配合战马的猛冲,贾逵手中的画杆描金戟裹挟着强劲的螺旋气浪,疾如闪电地对面的敌将挑去。 韩非的徒弟? 好机会!如果,能擒得这韩非的徒弟,以为要挟,或能脱此一难也!想到这里,丘浮尤鞮心头一喜,却并没有半点小看贾逵的意思。神情一凛,合长刀就架了上去。 “当!” 刀戟相撞,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撞击声,丘浮尤鞮手中的长刀被硬生生的撞开了去。任丘浮尤鞮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眼前的这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心头大震。然还不待丘浮尤鞮有太多的想法。撞开长刀的画杆描金戟去势不改,虽然经长刀的一撞,力量上已有所不足,但是。锋利的戟刃还是划破丘浮尤鞮的臂甲,刺中他的右臂!借助战马的冲力,硬生生将丘浮尤鞮拖下战马,摔到地上。 丘浮尤鞮武艺虽然不济,但骨气倒是挺硬的,整条右臂被贾逵这一戟挑得血肉模糊、白骨显露,竟然能够不叫一声痛,尽管头上已是冷汗直溢。是条汉子! “梁道,戟下留他一命!”韩非看到徒弟勇武的表现,点点头。至少,自己没有误人子弟,剩下的,也就兵法文学了,最不济,也能教出个将军不是!同时,很是欣赏丘浮尤鞮的骨气,遂开口道:“来人,将这丘浮尤鞮压将下去。” 几名士兵闻声,冲了上去,抹肩头拢二臂将丘浮尤鞮捆了个严实,拖将下去。 .“传令,迅速扫清所以反抗!” …… 代县,城守府议事厅。 “主公,代县城已尽在我军控制之中,四门皆已换由我军士卒把守!”任俊兴奋地向韩非禀报道。 “伯达,做的不错!”韩非赞许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城中总共收降了多少匈奴人士卒?” “……”任峻略一思索后回道:“除了杀死掉的,大约一千七百人左右!现在都被看守在城中的军营里呢!” “公孝,城内现在的秩序如何?百姓的反应如何?”韩非转头向高顺问道。 “禀主公,有主公的安民告示和‘破军营’的巡逻,目前城内并无出现异动,秩序尚算井然。至于百姓的反应,虽然暂时还看不出来,,兼之已被匈奴人经营一二载,但毕竟都是汉民,心向我大汉才对,安民,不是问题!”高顺有条不紊的沉声回道。 “恩,公孝言之在理,”韩非点头赞同的说道,“不过,不可掉以轻心,毕竟人心难防,而这些具体的政务事宜,还是等奉孝他们随军到来后打理吧!也应该就在这两天了,我们接下来,当是研究研究对付下面要面临的匈奴军,这两仗,怕是于夫罗已得到消息了,必会再派大军前来。不过,还称不上将其打疼,只要将接下来的匈奴军消灭,无论是自保还是进攻匈奴,皆易也!进可攻退可守,方立于不败之地。如今,最是对我军有利的就是我们不急,而匈奴人急,匈奴人多骑兵,最不擅攻城,而守城,则是我汉军强项,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是我们的幸运,但不是说就一成不变了,按照计划,应该抓紧才是!” “是,主公!” “公孝,兴霸、元绍他们一军到达指定位置了没有?”韩非突然问道。 “回主公,裴将军已经到达了!”高顺回道。 “很好!张颌、与我传令各军,迅速扫平代县境内!高顺,你率领本部‘破军营’,严守代县城四门,维护城内治安。三日为限,三日后,兵进宁武,争取再下一城!”韩非想了想,连声吩咐道。 “是,主公!” …… 滹沱河。 并州境内少水,但不代表没有河流,华夏的母亲河就贯穿整个并州,除了黄河以外,其他如汾水等河流也有几支,滹沱河则是这不多河流中的一支。 滹沱河历史名称多异。《礼记》称恶池或霍池。《周礼》称厚池。战国时称呼沦水(呼池水)。秦称厚池河。东汉称滹沱河。《史记》称滹沱,也称亚沦。《水经注》称滹沱。曹魏称呼沱河。西晋称滹沱河。北魏曾一度改称清宁河。 在很早以前,传说深泽县境内的滹沱河里有一个水头,经常在半夜里带着水来淹没村庄和良田。 那时,有个叫张大胆的人,为了治服河水,他在一天晚上,拿着赶山鞭,蹲在滹沱河边上。等到半夜,只听呼呼山响,那个水头带着水来了。它长的就象个山羊,头上长着两个长长的犄角,它走在前边,后边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水。张大胆一见,大喝一声:“好孽障!”一赶山鞭打掉水头一个犄角,流的血染纤了河水。水头马上就撤回去了 可是,滹沱河的水头还不甘心,就用那一个犄角光往北拱。所以过去滹沱河总是往北滚岸。 张大胆见还没有把水头治住,就用赶山鞭赶来了两座大山,一座叫北山,一座叫南山,把滹沱河夹在中间,这就叫“两山夹一河,想挪不能挪。”从此,滹沱河就再也无法乱滚了。 后来,滹沱河两岸村庄的人们,为了纪念张大胆这个制服水头,平息水患的英雄,故借此将滹沱河岸边的两个村庄改村名为“南中山”北中山”,沿用至今。 南山,一片地势较为复杂,容易隐藏的河域之中,停靠着整整二十艘并不算大的战船。滹沱河南岸,乃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之中,影影绰绰,足有近千人隐藏其中。 这两千人之中,为首那一员大将,身材高大,样貌很是年轻,头上包着一抹青巾,身上也不过是穿了一套并不沉重的竹甲,腰带短刀,整个人透出一股极为凌厉的威势。若是南方人士在此,定然能够认出,这员大将,乃是水军将领打扮! 身旁一人,也是同样的打扮,此二人,正是韩非手下的两员大将,为首者,正是甘宁甘兴霸,旁边一人,正是裴元绍。 水军将士,和在陆地上作战的其他将士,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 水军将士需要在船上作战,而一艘船的载重有限,决定了水军将士不能穿戴太过沉重的衣甲。另外,水军将士的兵刃,也多以短兵为主。 “兴霸,匈奴的向代县运粮的队伍出动了吗?”一旁的裴元绍突然问道。 滹沱河贯穿宁武与代县,为了运粮的方便,匈奴人征集了不少民用的船只,专为运粮而用,虽然习惯了马背上的他们坐船很是不适应,但是,实在抵拒不了那顺流直下的速度,尤其是眼下与汉人开战之时,粮草的及时与否,更为重要。(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四章 匈奴(七) 滹沱河贯穿宁武与代县,为了运粮的方便,匈奴人征集了不少民用的船只,专为运粮而用,虽然习惯了马背上的他们坐船很是不适应,但是,实在抵拒不了那顺流直下的速度,尤其是眼下与汉人开战之时,粮草的及时与否,更为重要。 “恩,似乎,人还不少。”甘宁的话不多,但是,声音中充斥着杀伐之意。 “呵呵,兴霸,你过于谨慎了吧?想那乌累若鞮什么样的人,不过草原上不识水性的旱鸭子而已,也值得兴霸你如此慎重对之?依我看,乌累若鞮不来便罢,他若敢来,一个来一个死,两个来死一双,我手下这点人倒不怎样,但兴霸你那八百健儿,可是纵横长江也少有对手的存在,更何况这样的货色!”裴元绍大咧咧的说道。 “你老哥,怎么比我姓甘的还粗?主公不是三令五申吗,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你老哥,别没灭了敌人,先将自己搭进去!”甘宁笑了笑,转头对旁边的一名都尉问道:“一应物事,可从准备停当?” 因为二人都出身为贼,性格上多有相同之处,所以,韩非就让这两人做搭档了,甘宁为主将,裴元绍为副将,而这两人都是粗中有细的角色,甘宁更是百骑啸营的狠角,更是在没有水军的北方,韩非更不担心什么。 “将军放心,末将已着人准备停当!”这名都尉飞快的答道。 “嘿嘿,乌累若鞮居然胆敢以水路运送粮草,看来,天教我等立此不世之功!元绍,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精神着点,打完这一仗,老子请客!”甘宁朗声说道。 …… “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滹沱河上游远远的传来击水的声音。负责观望的韩非军水军士卒忙寻声望去。一见下,眼前不觉一亮,沉着声音呼道。 视线中,一百五六十艘船,缓缓开动,因为承载士卒相对有些多,这八十艘小船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即便不怎么快,到达甘宁水军藏身之处,却也最多两刻钟的时间而已。 “他娘的,还真看得起老子啊!这……娘的,足足一百六十条左右的船,看这吃水的深度。每一条船上,至少得有二十余士兵,为了送点粮食,居然排出了三千五百以上的人马,啧啧,乌累若鞮老儿的胆子,还真不大啊!还是说。这老家伙忒过谨慎了。”放下手中的千里眼,甘宁笑骂道。 一百六十条船,每一艘船上足以承载二三十人作战,而要运兵的话,这个数量却可以翻上一番,每条船承载五十人。八十条船足足可以承载大军八千多人。不过,匈奴人这次出来,为的是运粮。自然不可能满载士兵,方才甘宁看了下,再加上对船只的熟悉,甘宁很快就分析出敌军的数量多寡。 “三千五百多的敌人?一百六十条船?我的乖乖,乌累若鞮老儿该不会是把家底全拿出来了吧?”裴元绍听完甘宁口中的数字,忍不住咂舌道。 “管那许多?来多少,咱们吃得下多少。就怕他来得少,不够吃!怎么,元绍你怕了?”甘宁笑道。 “儿子才怕了呢!”裴元绍骂咧咧的道。 “好了,别闹了!传令下去。准备作战!” …… 乌累若鞮很郁闷。 就在今天,乌累若鞮突然接到了来自代县的消息,一为求援,二来,请求拨发粮草。乌累若鞮不敢耽搁,很快的就派出了所能派出的船只,打算走水路,尽快的支援代县。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无比的鼓声,陡然传来。 站在船头上心神不安的乌累若鞮,以及其麾下的大将将领,都下意识的被这鼓声吸引,飞快向着滹沱河下游望去。 却见那二十艘战船越来越近,借着秋日里的偏东风,鼓满船帆,飞速而来,转眼间就到了百丈之外,船上人形都看的清清楚楚。二十艘战船,几乎每一艘战船之上都有百十人,当先那艘战船之上,一员水军大将傲立船头,船上旗帜之上,书着一个大大的“甘”字!稍后的一条船上,则是插着“裴”字的旗帜。 “……?……?!”对于对手的名姓,乌累若鞮还真不知道是谁。即便是有那两面旗帜在,可先不说他认识不认识姓甘的或是姓裴的,至少,韩非军中的他不认识,唯一看旗号能日认识的,估计也就一个韩非了。 “迎敌!”乌累若鞮乍然一惊,望着眼前大上一号的船只,可等再看清了数量,一颗心这才放进了原处。才二十条船,两千来人,能有什么作为?就以今日这一仗,岂不是送到嘴边的食物,白检的功劳? 至于汉人水军…… 可有人听说过,北方有水军的?充其量是水贼罢了! “杀!” 乌累若鞮的命令方下,一声爆喝,足足二十艘战船之上,近两千士卒也是同时呼喝,登时之间,杀声震天,竟好似有千军万马,从水中奔腾而来一般。 “哼,南人倒是好算计,不过,也太小看我乌累若鞮了!区区两千士卒,也想要在此劫杀我近四千大军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低沉的声音,自乌累若鞮有些狰狞的口中发出。 乌累若鞮手下水军的士卒,足足有近四千人,而敌军手上的水军,却是只有两千余人,乌累若鞮的军队数量达到了敌军水军的近两倍,这样的数量优势之下,再加上乌累若鞮一直心中冥冥信奉着北方没有水军,可以说,一身必胜的把握。 汉末三国,以少胜多的战役不是没有,只不过…… 在乌累若鞮看来,甘宁率领着这两千士卒乘船而来,想要冲击自己这近四千的士卒,无异于痴人说梦! 况且,乌累若鞮的船只,小则小矣,但皆不住数量多啊,足足一百六十条,八倍的数量,水中作战,船只碰撞,比的就是船只的大小、速度、坚硬程度。区区二十艘战船,绝对不可能冲开一百六十艘船的! 更何况,乌累若鞮根本不懂水战,他所依仗的,无非是以多欺少,可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足够了。 非但乌累若鞮认为汉人水军这是在自取灭亡,就是乌累若鞮帐下那些大小将领,也都不看好敌军一行。乌累若鞮不屑的高声喝道:“调动船只,将这些南人给我围住,莫让这二十艘战船走掉一艘!今日,我乌累若鞮便要用这两千士卒,来告诉那韩非小儿,我匈奴不可请惹!” “父亲大人,我军士卒只是会简单的操作船只,真战斗起来,调转很是不便。即便能够调转,若是敌军要逃,我军船只怕也是难以追击……”乌累若鞮身旁的儿子伊伐于虑鞮上前两步,低声对乌累若鞮说道。 “怕个什么?我军在上游,顺溜而下,还怕抓不住区区二十艘敌船?传我命令,准备迎战!”乌累若鞮不以为然的哼道。他倒是不怕敌人逃跑,无论逃跑与否,对于他来说,只是对上方的一个交代罢了,怎么都是功劳,这年头,保住自己才是真的! “将军,还是要提防敌军火攻。我军船只的密度太大,万一敌军行火攻之计,怕是大大的不妙。”乌累若鞮身边的一名偏将沉声向乌累若鞮说道:“属下曾听闻那韩非小儿擅火攻,一把火烧了南人董卓两万大军。” 火攻? 听到这人之言,乌累若鞮以及乌累若鞮身后的众人都是微微一惊,下意识向对面敌船看去。对于火攻,乌累若鞮并不陌生,至少听说过。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虽然不懂水战,但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乌累若鞮知道,一般施火攻的一方,所选的都是上游的位置,而敌军,现在却是处于下游,这…… “火攻……难道是火箭么?不对,火箭射程,比寻常弓箭还要低一些,不等这两千兵卒到达火箭射程,我军箭矢先到,倒是这两千人损失惨重,便是射出火箭,又能耐我何……”乌累若鞮口中喃喃自语。 火箭,因为要包裹燃火之物,其射程,要远远低于普通弓箭! 汉人大军人数太少,怕是不等进入火箭射程,便要先被匈奴军士卒大量射杀,仅剩的那些人即便射出火箭,也无济于事。 火箭,根本行不通,那所说的火攻之计是…… 乌累若鞮脑海之中正想着,对面,异变陡升! 甘宁那二十艘船,其中十艘速度陡的慢了下来,和匈奴水军(勉强算是水军吧)维持在弓箭之外,而另外十艘,则是速度不减,依旧向匈奴军一百六十艘船冲去。 “放箭!” 不用乌累若鞮下达书面命令,船上匈奴军将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放箭。 咻!咻!咻…… 一轮箭雨,急速飞出。 箭只飞出,噗噗插入了那十艘船只之上士卒身上,与此同时,那十艘船只也飞速接近着一百六十艘匈奴军船只十余丈。而就是此刻,那船上匈奴军将校猛的脸色一变。 “不对,那十艘船上,不是敌军,而是……草人?”(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六章 匈奴(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在韩非率大军攻克了代县的弟二天夜里,一骑黑马避开了韩非军的耳目,逃出了代线,不日,到达了武州,将代县失陷一事,禀告给了匈奴大单于于夫罗。 来人,正是匈奴伪装在汉人中的探子。 听得这名探子将他所知晓的了出来,厅中于夫罗众人尽皆现出惊疑交加的神色。 “狐鹿姑误我大事!狐鹿姑误我大事……”于夫罗面色铁青地恨恨骂道:“本单于特意命人传书与他,勒令他严守城池,不得出城与敌交锋,他竟违逆本单于的命令!此次大败,实是他咎由自取!” “父亲大人,失却代县之责恐也不尽在狐鹿姑将军!”乌珠留沉思片刻后,出声对于夫罗说道:“属下有些怀疑——大单于的书信或许根本就未曾到得了狐鹿姑将军手中!” “恩?”车犁讶异的问道:“乌珠留,你为何作此猜想?” “大单于,诸位可曾注意到,方才哨探适才提及,他在来武州的途中,通往代县的官道上南人军队防守严密之事?以此情形看来,那韩非小儿定然是派遣下的人手,将通往代县的官路给封锁了起来。若是如此,则大单于派往代县的信使极有可能在半路即被截下。故而,属下以为狐鹿姑将军并非刻意违逆大单于命令,而是根本就没有收到大单于的命令。” “恩……”于夫罗仔细思索了一番,认可了乌珠留的解释,面色稍缓,随即又沉声说道:“即管如此,狐鹿姑也有用兵不慎之责,竟然这般轻易地出城与敌接战,致使代县防守空虚,为那韩非小儿所乘!” “大单于,狐鹿姑将军毕竟年轻气盛。征战经验阅历不足,遭逢韩非小儿这等战场宿敌,可败并州之虎的存在,难保不被设计。根据目前所知情报,便可推知此次韩非军为了攻我代县,可谓煞费苦心、筹谋缜密。其先是连续几日偷割我代县境内新粮,以此来激怒狐鹿姑将军;又命其下军马截拦官道。阻断代县的信息往来,其后再以明抢粮食这一招来诱使狐鹿姑将军出城接战。可以想见,狐鹿姑将军出城追击之后,当是中了埋伏而致大败,而南人大军必是在换上我军衣甲后,乘夜色诈城、进而袭下了代县!如此连环诡计。确是极难防备!”乌珠留和声劝解于夫罗道。 “乌珠留所言极是在理!况且狐鹿姑如今也是生死未知,大单于就勿需再怪罪他了!”车梨亦出声说道。 “哎……”于夫罗深叹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如今代县失陷,狐鹿姑、乌累若鞮皆生死不明,诸位说说,是否要出兵复夺代县。一血前耻?” “大单于,此时万万不宜出兵代县!”一个洪亮清悦的声音从外面传入议事厅中。话音刚落,一匈奴壮汉满身甲胄风尘仆仆地大步迈入厅中。紧走几步来到于夫罗座前约五步处,这人一撩战袍、单膝跪地低头拱手行礼后,朗声说道:“属下屠耆归来,拜见大单于!” “屠耆?呃…快快请起!”于夫罗愕然中又带着几分欣喜地看着跪拜在座前的屠耆,随即起身离座来到屠耆跟前,亲自将其扶起。“屠耆将军是何时赶回武州的?左云如何了?张燕可是授首?” “回大单于,目前战事尚于胶着之况,欲胜张燕,却非是一日之功。只是,粮草不济,属下留下部下严守城池后,特回来督办粮草一事。”屠耆回道。 实难想像。督办粮草一事,竟然需要主将亲回,当然,这也是没办法之事。匈奴粮草本就短缺,如今更是多线用兵,多处用粮之地,粮草调度上,更是一门学问。生怕其他人误事,想到最后,屠耆不得不亲回一趟。 “哎,有劳屠耆将军了!”虽然屠耆没说明回来的原因,但是,于夫罗也是知晓匈奴如今的情况,长叹了一声,道:“我却是做了一件错事啊,如果不是我使人撩拨那韩非小儿,他韩非的报复又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而且,累兵累民,未能得到实际的好处不说,却是弄得国库空虚。若是这些年来能够休养生息,我匈奴焉有如今的局面?粮草不足,难怪狐鹿姑他舍不得那区区的粮草!” “屠耆将军,那韩非小儿夺了代县之后,其必然会对宁武生出窥视之心,可以说,宁武是我武州的屏障,干系重大啊!屠耆将军,你认为,当使何人掌管宁武政务为好?”似是也知道唠叨的多了会事起反作用,于夫罗话音一转,说道。 于夫罗这话说的不错,并没有埋汰了他自己,匈奴本就不如以前的强大,尤其是分裂之后,这里,匈奴还在和张燕交战,又惹了韩非,可以说是相当不智。 只是韩非不大清楚匈奴的内部情况,要不,也不会那般的谨小慎微了。 “启禀大单于,现有乌维掌宁武郡务,乌维文武兼资,当可掌控住宁武之局。不过,乌维毕竟位是威望有些不足,还需大单于另派德才兼备的人前往宁武主持大局!”屠耆恳切地说道。 “恩!”于夫罗面现赞许之色,笑着点头问道:“那么,屠耆将军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乌珠留大人文韬武略俱佳、且在我匈奴上下都是威望极著,乃是往宁武之不二人选。”屠耆朗声推荐乌珠留道。 “大单于,我与屠耆将军所思相同。若得乌珠留大人往宁武,非但是宁武,而且对安抚稳固周边县城也是极为有利的!”车梨出声附和道。 “恩,既如此……”于夫罗沉吟片刻后,举步来到乌珠留身边,沉声说道:“乌珠留,宁武就交托于你了!还请善守。” “大单于放心!我定然会为大单于守好宁武之地!”乌珠留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道。 “屠耆将军适才进厅时说我军现今不宜出兵代县、复夺城池、一血前耻,这是何道理?”一旁的军臣表情不善,冷冷地问道。 屠耆亦知军臣对己素怀不满之心,但丝毫不以为意,脸庞上现出自信的淡笑,高声说道:“大单于,屠耆虽尚不知晓具体情形,但据适才进厅时所听到的大单于之语,推测代县已被那韩非小儿袭下,可是如此?” “不错!这已经是四日前的事了,不过本单于这里也是初得回报!”于夫罗点头说道:“来呀,将代县失陷事宜告之公谨!” 不多时,那探子便将所知一切简洁的与屠耆说了一遍,随即又说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恩,有劳了!”屠耆听罢,眉头微微蹙起,神色也逐渐冷肃起来。认真思索了一番后,屠耆沉声对于夫罗说道:“大单于,知晓代县失陷的大致经过原由之后,屠耆更加认为此时不宜出兵复夺代县!” “这又是为何?还请屠耆将军说明原由!”于夫罗疑声问道。 “大单于,当前我军同时遭韩非、张燕夹击,形势颇危。以我军如今之军力,实是无力同击超过两路以上的敌军,若强行如此,必造成兵力太过分散,反而得不偿失。我军若是再分出一军对付韩非这一路的话,必然会使张燕那里应付不暇,甚至,被其长驱直入,其危害,更是大也!依属下之见,不若以宁武为防线,使韩非再不得进上一步,带收拾了张燕的黑山军之后,再行破之也不为迟也。”屠耆仔细为于夫罗分析道。 “可是,万一被韩非小儿他夺去宁武,则我武州危矣!”于夫罗皱着眉头,忧虑道。 “大单于,此事但放宽心。韩非小儿虽然侥幸胜了几阵,但终归其兵力不强,占了两县,估计已是他的极限,而且,他不得不防张杨。若真攻打宁武,一旦援应被绝,以其孤身深入之军,在我军腹地又能支撑多久?韩非小儿纵然再是大胆妄为,我料他也不敢行此不智之举。”顿了一顿,屠耆又继续说道:“可以说,韩非小儿今时虽无力继续北寇,而我军若是要收复代县失地也非易事。韩非其人,军力虽不众但也不可轻忽。而且从此次袭代县所用计策看来,乃是仗着奇谋军略。我军要反攻代县,兵力若是过少,非但无法收效,甚至有可能再为其所败;而兵力若是过多,一时三刻之内恐也奈何不得了他。一旦我大军被纠缠于代县,张燕必会乘机猛攻,则届时我军危矣!” “大单于,屠耆将军所言甚是,眼前我军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击退张燕的黑山军,稳固住我军之势!”车梨随即出声附和道。 “大单于明断!”屠耆、乌珠留等人齐声说道。 “但就如此放任韩非小儿不管,不加防备?万一他果真不顾一切攻打宁武,又待如何?”军臣出声置疑道。 “此事不必担忧!只需乌珠留他加紧巡视力度,谨防韩非偷渡,另一面命周边各县严加防备,勿有所懈怠,我料那韩非也无机可乘!”屠耆从容说道。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五章 匈奴(八) 箭只飞出,噗噗插入了那十艘船只之上士卒身上,与此同时,那十艘船只也飞速接近着一百六十艘匈奴军船只十余丈。而就是此刻,那船上匈奴军将校猛的脸色一变。 “不对,那十艘船上,不是敌军,而是……草人?” 那飞速向匈奴军一百六十艘船靠近的十艘船只,竟然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卒,而是一个个穿着士卒衣装的草人!另外,那十艘船上,除了草人之外,还铺了一层层的干草,干草之中,似乎还有其它的东西…… 十艘船速度飞快,在猛烈的偏东风作用下,眨眼间已经到了匈奴军一百六十艘船三十丈左右! 而就是这个时候,韩非军水军的另外十艘船上,那一千士卒,却是飞快拈弓搭箭,箭矢箭头之上,都是包裹着一层沾了火油的棉布,点燃之后,一只只火箭飞快向着匈奴军这边射来! 火箭的射程,够不到匈奴军那一百六十艘船上,但是,却能稳稳射到那十艘正向着匈奴军一百六十艘船靠近的船只之上! 呼……呼…… 十艘战船之上的草人、干草,遇火即燃,眨眼间,已是形成了十艘熊熊燃烧的火船! 匈奴军船只顺流而下,速度本就达到了极至,再加之韩非军水军的船只顺风而来,三十丈距离转眼而至,几乎是那些匈奴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十艘火船,已然是冲到了匈奴军一百六十艘船中间! 砰!砰! 有两艘火船与匈奴军船只撞击,登时承受不住撞击力,碎裂了开来。 轰!轰!轰…… 而就是下一刻,这两艘碎裂的火船之上,却是猛地发出连续十几声爆炸之声,一团团火球从这两艘火船之上迸射而出,散落到了附近十余艘匈奴军船只之上。这些匈奴军船只之上立刻燃起一团团火焰。紧接着另外八艘火船之上同样是发出声声爆炸声,登时之间,一团团火球漫天飞舞! “火油!是火油!” 乌累若鞮在这一刻,脸色大变! 韩非军的火攻,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火箭攻击,而是在十艘战船之上摆满了密封的火油坛,上面铺上一层干草。等到靠近匈奴军之时。让这十艘战船冲击匈奴军船只,半途射出火箭,将这十艘战船变成火船。 乌累若鞮只是算到了简单的逆流、顺流,以及箭支的射程问题,却是忽略掉了风向!以至于,事起突然。竟连一点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十艘单纯的火船,根本无法对匈奴军造成什么厉害损伤。 但是,这十艘火船之上的密封的火油坛,受热之后,发生爆炸,火油喷溅而出,沾火而燃。形成一团团火球。这些火球对于匈奴军来说,却是足以致命的! 轰!轰!轰! 数百火油坛,猛烈爆裂了开来,沾火的火球迸射到了周围百十艘匈奴军船只之上,将这些匈奴军船只尽数引燃!甚至这些匈奴军船只之上,为数不少的匈奴军士卒身上,也是沾了火油,整个人熊熊燃烧了起来! 便是军纪再为严明的军队中的士卒。在全身笼罩了烈火之中时,也要失去理智,这些身上沾火的匈奴军士卒立刻在自己船上四下奔逃了起来,或是在船板之上打起滚来,一些妄图过来扑火的士兵被沾到,身上也是窜起火来…… 整个匈奴军,一百六十艘大船。登时大乱! 一些着火战船之上的士卒,试图去扑灭火焰,反而自己被引燃,慌乱之下。飞身跃入滔滔河水之中,被湍急的水流一打,便再也没了气息。 “快退!快退出去!” 仅剩的二三十艘没有被火油波及到的战船之上的将士,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命令自己所处的船只从船队之中退出来。 然而匈奴军这一百六十艘船只的确太过紧密了一些,操船的人技术又不咋样,船只想要调头离开,却是频频与周围的船只碰撞,“砰砰”声响之中,一些没有着火的船只竟也沾上了火焰,另外一些船只在碰撞中剧烈摇晃,无数兵卒从甲板之上落下,被河水吞没…… 匈奴人,一千人中怕是连一个会水的都没有,也就意味着,一旦落水,等待的只有死亡。 登时,惨叫声,呼喝声,连成一片! 匈奴军被烧死者,落水者,不计其数! “匈奴军,已是差不多损失两千多人了吧……”看着上游那近一百六十艘熊熊燃烧的匈奴军船只,甘宁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笑意。 “战船全力开动,撞击这些匈奴军船只,把那些还没有烧毁的匈奴军船只,给我全部撞碎。这四千匈奴杂碎,我让他们一个都无法生还!”甘宁豪迈的、满是杀气的声音激昂响起。 水中作战,和陆地作战截然不同。陆地作战,一方不敌之后,完全可以四散逃走,成千上万的士卒一下子散开,敌方根本就无法追击。实际上,冷兵器时代作战,失败的一方损失人马,绝大部分都不是被斩杀,而是在溃逃之时走散。 正因为如此,每次大战,任何一方失败之后,都有一个“收拢残军”的步骤。 而水中作战,若是双方没有短兵交接,双方的船只也都没有损坏的话,失败的一方的确也可以从容退走。但是,若是短兵相接,船只损坏,根本无法逃的话,那失败一方的士卒想要逃走,就只有跳入水中这一途径!而在滹沱河之上,尤其是波涛汹涌的两山下游,跳入水中,无疑就是送死! 更何况匈奴人不会水! 这也是历史上曹操号称百万的大军,在周瑜的一把大火下,所剩无几的根本原因! 匈奴军近四千人,一百六十艘船只,几乎每一艘大船之上都燃起熊熊大火,因为阵型紧密,船只一时之间又根本无法上岸,这些匈奴军士卒,就只能在这些火船之上等死! 至于粮草—— 甘宁虽然眼馋,但也知道,救不出来了…… 水战,有的时候,比陆地作战,还要凶险几分,弄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也是历史上吴国占据长江天险,就可保一地无恙的一根本原因! 江东水军,甲天下! 虽然如今随着韩非的到来,很可能成为历史上的。 一股股浓烟,从这一百六十艘匈奴军船只之上升腾而起。这些船只,平常浸在水中,木料早已经吃透了水,若是不用火油,几乎难以点燃。此刻即便点燃,火势也不算大,以浓烟为主。 最开始,这些战船之上的匈奴军士卒乃是被火油烧死,而现在,则是被浓烟生生闷死,火油燃烧,躲在船舱底层倒也还能幸免,而浓烟无孔不入,凡是还在战船之上的匈奴军士卒,几乎都要被这浓烟呛到! 喀嚓! 一些战船主体框架被烧断,摇摇欲散! “冲击!” 而就是这个时候,看着这些战船之上的火油已经基本烧尽,甘宁猛的一挥手中短刃,爆喝一声,十艘战船如利箭一般,向着那一百六十艘被烧的残缺不整的匈奴军船只冲去。 十艘战船之上的士卒,全部用湿布捂住了口鼻,抵挡浓烟。 轰!轰!轰!轰…… 那些主体结构被烧毁的匈奴军战船,根本经受不住甘宁十艘战船的冲击,立刻散架,船上那些还幸存的士卒纷纷惨叫着掉落水中,被滔滔河水卷走。甘宁这十艘战船也从这一百六十艘匈奴军船只的下游,突破到了上游位置。 回望河水中央那些残败无比,依旧燃着大火的匈奴军船只,甘宁心中,升起一股滔天豪气!“这才是大丈夫当为,长江上的勾当,比之今日,如何比得?!” 以一千水军,大破匈奴军,斩杀四千余人,粮草无数,这样的成果,足以让任何的水军自傲了。在整个中原,就是拿到了江南,也能说的出口! 匈奴军逃出火海的不到二十条船上,乌累若鞮愣愣的看着滹沱河中间燃烧的船只,心中一片冰凉。完了,彻底完了!这次即便是没有被火烧死,回去也难免不会被大单于摘了脑袋!一百四十余条船只,还有近四千精锐之兵,还有那么多的粮草,这……乌累若鞮的脑袋,顿时大了,问题,严重了! “追!给我追上这些贼子,我要杀了他们!”乌累若鞮连连咆哮着。 “父亲,追不上了。南人驾驭船只远超过我军,灵活度极强,追之不及啊!更何况,我军就剩了这么点人,再追的话……”伊伐于虑鞮惨白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说道。乌累若鞮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是想到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败局已定,自此,别说支援代县了,宁武能不能自保都在两说。 而且,追上去,恐怕他们这鞋好不容易脱得一死的,会是自投罗网,一百六十条船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二十条! “不!不!”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在韩非率大军攻克了代县的弟二天夜里,一骑黑马避开了韩非军的耳目,逃出了代线,不日,到达了武州,将代县失陷一事,禀告给了匈奴大单于于夫罗。(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七章 匈奴(十) “大单于,守不如攻,如今,我匈奴上下各处用兵,加之粮草供应颇显不足,时下,已动用不得太多的军队。屠耆即将赶回左云,还望大单于以我匈奴根本为重,万不可轻易出兵代县才是。” 第二日,屠耆筹备粮草之后,径回大帐,来向于夫罗辞行。 “屠耆将军自去便是,我已知晓其中厉害,自不再会犯同等错误,屠耆将军尽管放心。左云就全仗屠耆将军了。”于夫罗点点头,深以为然的道。 “那屠耆……” 屠耆刚要起身告退,正这时,厅堂外传来一声长报:“报……报大单于得知,宁武八百里加急!” 话因落下,一个身影闯将进来,厅堂上众人寻声看去,见却是乌累若鞮的儿子伊伐于虑鞮。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于夫罗面现不悦之色,但是,见到伊伐于虑鞮之后,心头却是升起一丝浓浓的不安。 “是,大单于。”伊伐于虑鞮闻于夫罗斥责,更显惶恐,连忙整理下衣甲,复又言道:“大单于,宁武八百里加急,还请大单于莫要耽搁才是!” “拿来与我看!”于夫罗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颇是有些着急的说道。 接过伊伐于虑鞮递上来的急报,于夫罗展开仔细看来,初时,还不见怎的,可是,越向后看去,于夫罗的面色就越发的难看起来,到最后。面现狂怒之色,猛地将手中的急报摔将出去,口中咆哮道:“废物!乌累若鞮无能。害我匈奴百世之基业也!” 屠耆不明于夫罗所指,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莫非……径直上前捡起那份急报,仔细的看了起来。渐渐的,屠耆的面色也变了,良久。合上战报,长叹道:“乌累若鞮误我军大事矣!” “屠耆将军,这急报上…….”乌珠留不解的问道。 昨天。屠耆还举荐他去宁武镇守,如今宁武出了事,怎么的,乌珠留也要过问一下才对。于公于私都应该。 “哎。乌珠留,乌累若鞮引兵支援代县,为南人在水上所拦,结果……哎!征集来的一百六十条船只,竟然被敌二十只船击败,着损将士三千余人,船只一百死尸余艘,粮草更是无数。哎!”屠耆连连叹息道。 乌累若鞮这急报上,把罪责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再派伊伐于虑鞮亲自来送信,为的,无非是自己抗罪,而使伊伐于虑鞮免于一难罢了。 “这怎么可能?二十只船,最多也就两千的士兵,二比一,乌累若鞮纵是再不济,也不至于惨败至厮啊!?”乌珠留紧皱眉头,满脸的不信。 “哪里是两千人,实乃仅仅一千人而已!狡猾的南人行火攻之计……如此,能逃出十余条战船,已是不易矣!”屠耆将急报上所载,一一的讲与厅堂上伸着脖子的匈奴大姥们。 乌累若鞮在战报上,除了伊伐于虑鞮外,再并没有隐瞒什么,因为,再是隐瞒也减轻不了他的罪,索性,合本托出。他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此大战,即便是自己有所隐瞒,也早晚会被于夫罗得知。更何况,汉军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能扬其军声威,想必,也会大肆宣扬,乱匈奴军心的! “宁武守军惨败,如此一来,宁武危矣!武州危矣,我军危险啊!”乌珠留满面忧色,长叹道。 “大单于,韩非小儿兵精将猛,且有丰足的冀州为后盾,粮足以征四方,抗拒者如吕布、董卓者也是不敌,强如刘岱者,只一战,便被其扫平。今韩非战败乌累若鞮,宁武守军十去其四,怕是再男挡韩非之兵锋,宁武不日将落如其手,其势不可敌,以愚之见,不如议和,方为完全之策也!”大汉有文臣,匈奴自然也不是一味只知道打仗的肌肉男,也是有着有一定智谋的人存在,车梨起身说道。 “大单于,车梨大人之言,何乎天意啊!我军抵抗张燕刚是勉强,若再加上一个韩非,恐怕……大单于,议和吧!”一众文臣纷纷离坐,起身附和道。 “你们……”乌珠留大为焦急,看了看于夫罗,又看了看诸人,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当如何说起。 “哎!”于夫罗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显懊恼之色。 “大单于不必迟疑,与那韩非议和,则宁武可保,我军也不必再有所伤亡,如此一来,更能集中警惕去对付张燕。只要张燕一亡,哼,届时再对付韩非,也不为迟也!”车梨再言道。 “是啊,大单于!南人有卧薪尝胆之说,大单于何不效仿南人,忍一时之不粪,成就无边之伟业?”其余众人再次附和道。 顿时,厅堂上嘈杂不断,众人议论纷纷。 “屠耆将军之意,当是如何?”于夫罗沉思半晌,突然看向了一旁一直不语的屠耆,出声问道。 “战!”屠耆面现激昂,扬声称道:“大单于,虽然,乌累若鞮大败,但是,宁武毕竟还在我军手中,还是有险可依!我匈奴上下,上马即为兵,临时组建二三万的军队还不成问题,至于粮草,如今时下已值秋收之际,只需将田地中的粮食收上,粮草之难必然得解。大单于拥有可战的带甲之士,又缘何不能一战,而去议和?” “屠耆将军所言甚是,韩非小儿喜用计谋,向来以少胜多,今其有军也不过一两万,但是,作用于我军之地者,却不盈一万之众。以二三万,对阵不盈一万,未尝不能胜也!再之,我军所处地形复杂,韩非初到并州,不熟地理,只需辅于良谋,轻胜之。则不难也!”乌珠留起身言道。 “屠耆将军、乌珠留之言甚是荒谬!难道,尔等想置我匈奴父老于水深火热之中么?”车梨愤然上前喝道。 “是啊,如此。我匈奴儿女苦也……”主和的众人,纷纷嘀咕道。 “想不到,雁门之秋,竟然如此令人寒战!哼,好了,休要多言,本单于誓要与那韩非小儿争个高下!再有妄言者。杀无赦!”于夫罗袍袖一挥,怒声蓬勃,不过。气势却是很快的又回降了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度,“不过,激战不是眼下。目前。我军还是以稳住韩非为上……这样,乌珠留,本单于命你,无论如何,也要为我匈奴守住宁武,将韩非拖住,直到我军战胜张燕!” “诺!” “大单于英明!”屠耆等人纷纷称道。 “乌珠留,宁武一事。由你全权负责,一应兵马粮草。随尔调动,誓要与韩非拖在宁武,不使其前进一步!” …… “主公,我们当真要突袭宁武?”郭嘉眉头微拧,有些迟疑地问道。 于昨日,郭嘉、贾习等人便带着后军进入了代县,在休整了一日之后,韩非召集了军中所有人,研讨对付匈奴的战略。当听到韩非说起要攻打宁武时,郭嘉等人,不禁大为吃惊。 “奉孝,为什么不可以呢?”韩非嘴角微微一翘,抬头望向郭嘉说道。 “主公,突袭宁武之策乍看似乎可行,但其实深究起来问题颇多,实在不易施行!”郭嘉不急不徐的说道:“匈奴军不可能对我军突袭宁武一事全无防备,只需以宁武一城之兵全力守城,便可阻止我军,毕竟,我军人数并不占优势,奇袭宁武必然会有惨重伤亡。到时,纵然侥幸拿下了宁武,我军还能留有几分战力便是一个绝大的疑问。” “主公,老朽也认为奉孝所说的在理,还请主公三思。”贾习于一旁附和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兴霸他们将宁武守军一下子灭掉了五分之二,如今,城内守军也不过才六千之数,这正是我军进攻宁武的良机,万不可轻易的放弃才是!”张颌没有说反对的辞藻,却是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意见。 “兵自然是要出的,要不,错过了如今进袭宁武的机会,将再难寻找。”韩非心中已有定计,笑了笑后,朗声回道:“而且这宁武也必须要袭!但是这‘袭’的目的,不是为了‘取’,而是为了‘扰’!” “‘袭’而不取?啊……”郭嘉仔细地思量了韩非的话,突然似有所悟地说道:“主公难道是想佯攻宁武,实取他处?” “不错!”韩非边察看地图,边点头说道:“适才奉孝你的顾虑也颇有道理。若是我军径取宁武,不免会伤亡惨重,此举疏为不智。本太守的意思是只以部分人马前往宁武附近实施袭扰,做出一副攻城的架势。如此,一则也可监视匈奴人的举动,二则又可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使其放松对其他地方的警惕。我军则寻机从他处进袭匈奴!” “主公此策极是可行!宁武乃是匈奴至重要关键之地,为南面之屏障,若宁武告破,纵然于夫罗能从城中逃得性命,他匈奴也必然大失威信,届时,墙倒众人推……故如今敌军的注意力定然是全部放在宁武县城安全上,只要主公使一路军马摆出袭宁武的姿态,于夫罗定会加紧从各地抽调军马前往宁武助防。但如此一来,其他治地的守备必然变得更加薄弱!这正是主公这一路军进袭的好机会!”贾习眼中现出精芒,出声说道。 “主公,那咱们究竟要进袭何处?”张颌急切的问道。 “我意自此进袭!”说着,韩非的手指敲到一处,沉声说道。 “阴馆?”张颌轻呼出声,但随即有些疑惑地说道:“主公,这里合适 吗?先不说阴馆现在是雁门太守郭蕴的治所所在,会不会与我军让路,单其西北不足五十里处,便是匈奴军又一驻地麴县的所在啊!” 韩非知道张颌的疑惑所在,不过,郭蕴会不会给予借道……先不说他韩非是为了搭匈奴,单就韩非暗里是他郭蕴的妹夫。就没有不借的理由!至于阴馆临近敌军又一驻地麴县,阴馆又是匈奴人重点注意之一,在此进军很容易引起匈奴人的注意。容易暴露目标而且还可能遭到拦截!点了点头,韩非笑着说道:“借道很简单,本太守有十成的把握,那郭太守会借道的。过了阴馆之后,第一个准备攻略的地方就是麴县,先把这个匈奴人的驻地敲下来!若能顺利突袭麴县得手,我军便可挥师西进。乘匈奴人大军主力精锐尽陷于张燕胶着而实力严重不足、又被我军拖在宁武这防守薄弱之机,以迅雷之势,我军直指武州!” 顿了一顿。韩非又继续说道:“当然,如此速攻之战必会有一定风险,但是,却不无成功的可能。而且。一旦成功,收益将是难以想象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行军打仗怎么可能不冒风险!张颌赞同主公的速战计划!”自己的疑惑被解除后,张颌身为武人的好战个性立即展现了出来,朗声说道:“主公,若要挥军北上西进,张颌愿为先行。” “任峻亦愿请命为先行,恳请主公准许!”见张颌请命。任峻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说道。 哪一个武将不热血? 继张颌、任俊之后,甘宁、裴元绍、贾逵等人。就是最沉默少言的高顺也站了出来,纷纷请命,要为这一战。 “先期过阴馆突袭麴县,由于只能动用少量军马,确需一干练之人领军。伯达、儁乂、公孝、兴霸……你等几人之中,能担先行之责、甚至能随本太守过阴馆进袭武州的,以你等之才,皆可当此重任。但是,本太守尚需留你们几人中的一人,坐镇这代县,待我军北上之后,代县便是联结我军和后方的要冲,地位异常重要,万不可有所闪失,还要于宁武对峙,将敌军的注意力拖在这里!”韩非将目光凝聚在几员大将的身上,沉声问道:“你们几人中,谁愿为本太守镇守代县?” “主公,末将愿领此重任,镇守代县,必保其不失,将敌军拖住!”就在因为韩非问谁愿意留下来镇守代县后,刚刚还争个不停的几人,却是纷纷闭上了嘴巴。半晌,一个声音响起,应道。 韩非寻声望去,见正是任峻,不由暗中点点头,称道:“伯达擅守,守中有攻,能有你坐镇代县,本太守却也放得下心来。伯达,代县的安危就交到你的手中了,本太守手上人不多,与你留下两千军兵,如有意外,可向兴霸、元绍他们求援,以其水军现在所在,接应代县当是来得及。” “是,主公!” “老先生,你也留在代县吧,本太守不想看到代县有一丝的危险,对,一丝也不行!”韩非沉声说道。 “是,主公,老朽定不会有负主公所托,辅助任将军守好代县!” “兴霸,本太守命你统领锦帆营主力开赴宁武与匈奴人周旋,以策应我军的这次行动。周旋之时,只需采用游击骚扰战术,不必与敌正面消耗。具体如何作战,由兴霸你自行临机决断,不必向本太守请示!另外,元绍你带上一部水军进驻宁武境内,继续从匈奴人的手中抢粮食!”韩非转头对一旁的甘宁、裴元绍说道。 “ 是,主公!末将必不负主公所托!”甘宁虽然对不能充当先锋有点遗憾,但也知道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意味着什么,当即,与裴元绍起身,凝声应道。 “如若突袭武州,单是我们手上的这些兵马,还远远不足,这样吧......” …… 阴馆,郡守府。 身为一郡的太守,郭蕴可以说是最窝囊的一个了,最起码在并州是这样。汉末时期,雁门郡领十四县,可到了郭蕴这里,真正属于他掌控的,也只有了阴馆这一作为郡治所所在的县城,其他的诸县,不是被黑山军张燕占了去,就是被匈奴人强据,每日活在这两伙人的强势下,郭蕴真想推掉这个官不做了。 朝不保夕啊,说不上哪天,战火就烧到了他这阴馆的头上,届时,无论是张燕还是匈奴人,他郭蕴拿什么去抵抗?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郭蕴,太原阳曲人,东汉大司农郭全之子,官至雁门太守。郭蕴说起来,也是名门之后,世家子弟,不过,其本人并没有什么,才华算中等偏上,要不是有家世在,也不会有今天的太守之位。不过,他本人不怎么样,他儿子却很是牛x,其子郭淮,字伯济,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官至大将军,封阳曲侯。建安年间(196-220)举孝廉,先后任平原府丞、丞相兵曹议令史、夏侯渊的司马。夏侯渊战死时郭淮收集残兵,与杜袭共推张郃为主将而得以稳定局势。曹丕称帝后,赐郭淮爵关内侯,又任镇西长史。诸葛亮伐魏时,郭淮料敌准确,多立战功。正始元年(240),郭淮击退姜维,升任左将军、前将军;嘉平二年(250)又升迁为车骑将军,进封阳曲侯。正元二年(255)卒,追赠大将军,谥贞侯。 南宋著名文学家洪迈曾有言说:“张辽走孙权于合肥,郭淮拒蜀军于阳平,徐晃却关羽于樊,皆以少制众,分方面忧。” 作为一个能与张辽、徐晃并称的人,可见其才、其能。 郭蕴,就是郭淮的父亲。(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八章 匈奴十一 "韩太守,怎么有空到我这里?" 韩非的突然到来,郭蕴很是吃了一惊,要说起两人来,还真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是郭蕴的父亲在当初做大司农时,和韩馥算得上是一殿之臣,但,也没什么来往,更不要说郭蕴和韩非之间了。 虽然韩非就任了太原郡守,与雁门比邻,但也犯不上韩非亲自到阴馆来吧? “不瞒郭太守,韩非这次来,是想同郭太守借道的。”韩非也不转什么弯子,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给他转弯子,宁武那里,每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韩非自然不想拖沓什么。 “借道?”郭蕴更懵了。 “不错,借道!”韩非点点头,说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韩非这次来,就是想在郭太守这里借道而过,突袭麴县的匈奴!自我汉朝以来,匈奴名为臣下,却屡屡寇边,近几年来,更是跨过雁门关,将战火烧到了中原大地,百姓苦不堪言。韩非虽不才,但也愿领一军,将之击败,彻底的打疼,如果有可能,某家很是愿意将并州的匈奴扫清!不过,宁武为匈奴大军所守,强攻的话,未免得不偿失,故尔,某想于阴馆借道,进袭麴县……不知郭太守可愿否?” “这个……” 郭蕴犹豫了。 说白了,他不相信韩非,毕竟,关于韩非,他多是听于道听途说,并不熟悉。在他看来,匈奴是狼,张燕是虎,那韩非又何尝不是虎狼之辈?真若是借道,那倒是好说,能杀尽了匈奴,他郭蕴也乐得轻松不是,可万一不是…… 挂羊头卖狗肉,名为借道进袭麴县。实在阴馆,那样一来……郭蕴如今虽然已不在意这仅剩了一县的阴馆了,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要挂印而走,但不代表着他就想被人玩弄,这样的将阴馆送了出去。 一看郭蕴的模样,韩非心中就明白了,这是不相信我韩非啊! “郭夫人在我那里。”韩非看了眼郭蕴。开口道。 轻轻的话声,听在郭蕴的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郭蕴面色大变,也顾不得去考虑什么借道的事了,面色阴沉如水的看着韩非道。 如果人有逆鳞,那么郭缳就是郭蕴的逆鳞,他儿子、妻子都要靠在后边。因为郭缳是他心中的一个痛。郭缳年纪轻轻就为了宗族嫁给王允这个老头。以稳固两家关系,带来他郭蕴的提升。 当初郭缳是不同意的,是老家主,也就是郭蕴、郭缳的父亲私下哀求,郭缳才嫁过去的。 可这其中,又如何没有郭蕴的影子在? 而他郭蕴之所以能坐上雁门郡守,又何尝不是郭缳的牺牲换来的。 所以对郭缳。郭蕴心中是无比愧疚的。到如今,尤其是乱世中,郭氏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足以对抗王家的地步了,郭蕴心中也越来越愧疚。 所以,这次他儿子出生,知道郭缳是王允那里心情不是很好,郭蕴就派遣了家中最好的楼船,将郭缳接出了长安。回家来散散心。可是算算日子,按说早该到家了才对,可是,一直没有郭缳的消息,郭蕴虽然也使人去打听了,可是,雁门的事早教他焦头烂额了。很快,大事小事堆的他将这件事暂时忘记了。 可今天,韩非竟和他说,他妹妹在他那里! 在郭蕴看来。韩非的话证明郭缳居然被韩非抓住了,这让郭蕴如何再保持镇定。 郭缳说的果然不假,郭蕴的弱点就是她。 见郭蕴的反应,韩非心中暗自点头。心中对于郭蕴的好感无疑要上升了许多。 从一方的太守,政客,上升到了一个好哥哥。 “郭太守勿要动怒,郭夫人是心甘情愿在我处的。而且……”好不遮掩的迎着正在暴走边缘郭蕴的双目,韩非笑了笑,话音一转,道:“而且,这次韩某来阴馆,她也跟着来了。” “什么?!”郭蕴失声而道。 “兄长。”一声娇呼,从韩非的身边响起,随着声音,那个跟随韩非一同进来的,一直站在韩非身后的人抬起了头,向郭蕴娇笑了一声,随即在韩非的身边坐下,一双玉臂挽住了韩非的一条胳膊。 正是女扮男妆的郭缳! “你……”郭蕴一眼就看出了这正是自己那宝贝妹妹,可随即看到郭缳的动作,一张脸顿时黑沉了下来,。不是郭蕴互相龌龊,任谁看到这两人的亲密都会往坏的地方想。许久后,郭蕴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把躁动的心沉静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沉声道:“妹妹,你难道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如你所见,我抛弃了王允那老家伙,为你找了个新的妹夫。”郭缳浑不在意自己说的有多么的惊人,多么的让郭蕴不可思议。说了这句话,她还带着笑意的对韩非道:“还不见过大舅子?” 韩非有些受不了郭缳的这个样子,她在郭蕴面前还真是说话更重,更有优势。更加肆无忌惮。不过韩非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丝疼痛,当年被迫嫁给王允那糟老头子,对于郭缳来说,打击真的很大。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记着郭家的仇。 与二人的镇定相比,郭蕴的表情就精彩了许多。脸上哭,笑,无奈,都有。 “咳。我与夫人乃是偶遇。”看着郭蕴似哭、似笑、似无奈的脸色,想到这还是一个好哥哥,韩非轻咳了一下,简介的解释了一下他与郭缳相遇的情况。 当然,也隐晦的提了一下,他现在与郭缳关系的深度。 这很重要! 对于韩非的解释,郭蕴一字不漏的听了下来。到最后,郭蕴脸上的表情,已经是笑容居多了。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做哥哥的我不拦着了。”郭蕴朝着郭缳道了一声,随即又转头对韩非道:“好好照顾她。” 郭蕴没有威胁若是你不照顾好她,来日怎么样怎么样。只是一句好好的照顾好她。尽显了兄长对于妹妹的关爱。当然了,他也没那个资格威胁韩非什么,天下间。能威胁韩非的,还真没几个,至少,其中郭家不在内,别说郭家,就算是王允也不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自从那年以后,你和父亲他说话永远也没有我大声。”郭缳略带一些讥讽的对郭蕴道。 不过。郭缳心中对于郭氏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对于郭蕴也只是口上饶不了。说了一句后,又忍不住问道:“王允那老家伙那边不会出问题吗?” “如果他不投靠董卓的话,自身能不能保全还在两说,哪还顾得上我郭家?可王允会投靠董卓吗?显然不能!”郭蕴虽然不是什么大材料,但官场上摸打滚爬多年。也不是好易与的角色,略一昂头,道:“而且,如今的时局不同以往,郭家也不是以前的郭家,就算是被王允知道了,想要动郭氏。也得掂量掂量。你就放心的跟着他吧……说起来,他的能量,十个郭家也比不上,王家也只能当一回哑巴了。” 说着话,郭蕴看了看韩非,显然,说的就是他。 韩非一笑,也不否认。这是事实,这年头,不比太平盛世,现在,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王允位高司徒,可说不上话啊。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中没有兵权! “那借道之事……”郭缳笑看着自己的兄长。 郭蕴苦笑了一声,“如你们所愿。” …… 十月六日晚,戌时。自黄昏时分起,阴郁的天空便再也奈不住寂寞。将淋淋漓漓的大雨不住地倾泻下来,伴随着不时划破天际的闪电和隆隆的雷声,气势着实有些骇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 麴县城外,一支队伍迎着风雨、忍受着秋雨的寒冷,缓缓地向麴县城外十里的一军营靠拢过去。当先的一匹战马上,迎风傲雨而坐之人,正是韩非本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韩非遥望着营内上隐约闪现的些许火光,面上露出兴奋地笑意,仅从这稀稀落落的火光来看,便可知扼守麴县外军营的匈奴人士卒着实有限。而且守卫军士也绝难料到,竟会有人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冒险袭击! 这正是奇袭的极佳时机! 眼见对面军营中的火光变的愈发清晰,队伍再继续接近过去将有可能被守军发现,韩非立即发出一声低喝:“下马!” 接到韩非的命令后,身后一名名士卒手拿着兵器跳下了战马,留下十人看守马匹后,蹑足潜踪,悄悄的向匈奴人的军营靠了过去…… 麴县,匈奴军军营。 略显空旷的军营中,只有寥寥的几座帐篷中有灯火闪亮着。这座原可以驻扎千多名士卒的军营,此刻只余有百多名士兵驻守。自一月多前,汉军开始进袭匈奴以来,由于形势不断吃紧,前线兵力被大量消耗,匈奴占据的各县的兵力被不断抽调到前线,进而导致防守力量严重缺乏。不得已之下,各县只能采取收缩防守的方法,将有限的兵力集中在城池和几个屯兵要所之中。麴县匈奴军军营的大半士卒,便是被乌珠留征调去驻守了宁武县城。 “这样的鬼天气,还用看什么哨啊?鬼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偷城呢?”一名匈奴军值哨士兵抱着长枪,尽量将身子缩进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口中不无抱怨地对另一名伙伴说道。 “是啊!其他兄弟都躲在帐篷里睡觉,偏是咱们两个倒霉,摊上这样的鬼天气还要值哨!”另一名士兵也怨气十足地说道,“其实咱们这个值哨也只能是装装样子!阴馆的汉人早给吓破了胆,哪还敢出头?再说了,要真进攻过来,就凭咱们营里这百来号人,能顶个什么用?乌珠留大人还不如一咕脑把咱们全调去宁武呢!” “哎……你说这回咱们能顶的过去吗?听说那个叫韩非的人所带领的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无人能挡其锋芒!”起先的那名士兵特意将自己的语调延长,以示震惊,说道:“这些天都不知道调了多少弟兄到各处去,但还是不管用!听说须卜将军又要往左云那里调兵了!” “还要调兵?不是说左云那边应付的开么?如今都调了不少过去,还不够?”另一个士兵满是震惊的问道。 “谁知道了呢!上面的事,咱们做小兵的,又哪会知道那许多!不过你还别说。听说人家汉军没死几个人,就把个代县攻下来了……” 就在两名值哨兵卒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正欢时,死亡已逼近了他们!为了躲避风雨,两名兵卒都尽量缩在了营门楼下,身体背对着营门。以至于,两人全然没有留意到几条黑影已蹑手蹑脚地来到他们的身后。 “呜……” 临门稍近些的一名值哨士卒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用手探过营门栅栏的隙逢将嘴捂住,随即被一柄利刃从后背刺入,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失却了性命。 “恩?你怎么了?”另一名匈奴军士兵见同伴“发出”了奇怪的声响,讶异地转过头来,却愕然地看到同伴那胸前透着刀尖、正缓缓下滑的身体,正待出声惊呼。又一柄利刃已迅速异常的刺入他的脖颈。 敌袭! 被贯喉的士兵生机迅速消逝,在神智将失之前,他终将眼前的事情会悟了过来,但为时已晚…… “主公,值哨的就这两个,其他人应该都是营帐内睡觉呢!”一名什长低声对韩非说道。当听到率领他们的人将是韩非之后,这队士卒可以说是肩头好重好重。 毕竟。韩非的安全,可就要靠他们这些人来保障了。 这什长还清楚的记得那些将军在他们临行前的嘱托,哪怕是自己的命没了,也要保证主公的安全! “恩!”韩非点了点头,右手微一用力将刺入敌兵脖颈的短刀抽了出来,轻声呼道:“招呼兄弟们随我悄悄地杀进去,不能放走一个人!” 闪电般杀死两人,以韩非的身手做来。简直是手到擒来,在不用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仗着脚步的迅捷,根本就没有废一点的事。 ……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韩非的袭营之战就已大获全胜,营中的百多名匈奴人士兵尽被斩杀。睡梦中的匈奴军士兵,在遭遇了韩非的偷袭之后。全然组织不起来半点反抗,许多人甚至在梦中便被砍掉了脑袋。为了保证大军突袭麴县的消息不被泄露,韩非更是下达了不必留任何活口命令。 “立即发出信号,招呼张将军赶来!”确认了营中再无敌军之后。韩非立即大声喝令道。 “是!”负责发信号士兵取出背负在身后的小型手弩,搭上一支特制的响箭,乘着雷声的间隙迅速地开弦将响箭射了出去。 不多时,一支两千人上下的军队开到了近前。 “儁乂,这次突袭由你负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韩非接过张颌递来的衣甲,一边穿戴,一边说道。 “使主公亲临险地,实乃颌等之罪也!主公尽管放心,麴县不下,颌绝不活着回来!”张颌的话中,充满了自信。 “好!梁道,你跟着张将军,莫让为师失望才是。”韩非转头看向站在张颌身旁的弟子,叮嘱道。 “师傅放心即是!”贾逵的话不多,但透着稳重,对于贾逵这一点,韩非很是满意。 …… 十月七日凌晨,子丑之交,冒雨急行了一个半时辰后,张颌率军终于赶至麴县大军军营外。 此时的麴县匈奴军军营中,大半官兵已然入睡,只有为数不多的值哨军兵在把守营门,平日里都会派出的巡逻队也由于大雨的缘故没有在营中巡逻走动。 遥遥地对麴县军营作了一番勘察之后,张颌确认匈奴军的确是处于没有防备的状态。嘴角微微一咧,面上现出兴奋而冷酷的笑意,低声对身旁的几员大将说道:“典将军、贾将军、高将军……我们分兵四路,各领五百人,从四个方向杀入,不必留手,速战速决!记住,我们所带之兵的训练方法,只有高将军、典将军能做到如臂使指,除了他们二人外,任何一人不得干涉到所带之兵的指挥,指挥完全交付到原军个级将领手中,而我们的责任,就是斩将杀敌!谁先杀到进麴县城内,就立即将县城控制起来,然后传信主公策应!” “张将军放心,我们懂得!诸位,小心才是!”娄超点点头,深以为然的道。确实,对于指挥“破军营”、“先登营”、“乞活军”这样的精锐,如他们这些新加入真就没什么经验,甚至,还不如其军中的一都尉。这些人,都是识大局之人,关键时刻,没人会在意这些。 “保重!”其他几人齐声道。 “梁道,跟在我的身边!”张颌再对贾逵说道:稍后冲杀时,莫要离开我之左右!” 贾逵有才,张颌知道,可以说,是一块雕琢未曾完全的璞玉,他也知道,韩非对贾逵很是看重,这次带在身边,更多的是要磨练于他,是以,张颌很是尽心。 “是,张将军!”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九章 匈奴(十二) 淅淅沥沥的雨声、远方隐隐的雷声,将突袭的汉军士兵行路的脚步声完全掩盖了下去。// 访问下载txt小说//不多时,张颌已领兵潜行至距离东营门不足二百步的地方。 秋风萧瑟,更尽肃杀。 “二…三…四!把守营门的总共四个人!”张颌伏在泥泞的地面上,全然不顾被雨点击打起的泥浆水不断的溅在自己脸上带来的冰寒,仔细地观察着营门口的动静,口中轻声低喃道:“公孝他现在算算也该就位了……” “来几个人,随我上前,把门口的四个家伙干掉!”张颌掉头低声说道。紧随在张颌身后七八名士兵接令后,立即将自己的兵刃和盾牌交给其他同伴,取出身后的小弩,学着张颌一般匍匐着向营门靠近过去。至还有五六十步时,停止了前进,取箭上弦,举小弩瞄准了值守营门的四名匈奴军士兵的要害处。 “放!”张颌一声轻喝,自己手中的弩箭率先射了出去,其余士卒稍缓半步也先后松开了弩弦! “嗖!”“嗖!”“嗖……” 冒雨值守营门的四名匈奴军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只能靠聊天来驱除困倦,浑然不知危险已然来临,对破空疾袭而至的弩箭没有丝毫的防备。 “呃……” “啊……” 分工明确的九支弩箭准确无误地击中那四名匈奴军士兵,张颌亲自射出的那一箭更是从一名士兵的后脑勺射入、箭头从口中探出。只一瞬间,四名匈奴军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呼声便生机全无。 “杀!!!” “杀!” 张颌即刻起身。将手里的弩挂回腰剑,抽出身侧的宝剑,厉喝一声后率先往营门方向冲了过去。潜伏在后的“乞活军”的将士也迅速起身。舞枪挺刀紧随着张颌杀进匈奴军营! “嗖!”一名持手弩的兵卒迅速将一支响箭射向天空。 随着这道响箭的声音,整个匈奴大军的军营好似炸开了锅一般,喊杀声自四面八方接连响起,秋雨绵绵的夜中,肃杀之意盎然。 “恩?这是怎么回事?”麴县匈奴大军军营统帅须卜被帐外的异动声响惊醒,随即慌忙披上一件衣服来到帐外。入眼处,所看到的一切让须卜不由得有些傻眼。但见整个军营此刻已然乱做一团,随处可见四处乱窜的人影,其中有衣衫不整、未持任何兵器的匈奴军士兵;也有不知来历的敌军士兵……喊杀声、厉呼惨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睡醒。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须卜一时间竟然没有会过神来。 “敌袭!敌袭!……将军大人,敌袭!”一名盔歪甲斜的匈奴军头目跌跌撞撞地跑到须卜的跟前,惊慌的说道。 “敌袭?!” 夜风冷雨拂面,已让须卜头脑清醒了不少。听罢那名亲兵头目的禀报。须卜立时惊出一声冷汗。完全恢复了常态。 到底是何方的敌军?敌军有多少人马?他们是怎样突袭到自己的大营里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须卜的脑中飞快的闪过。 只可惜,没有人会回答他,而他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求解问题的答案,因为,敌军已经杀到了跟前。 犹如一头出水的蛟龙一般,张颌不住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肆意地砍杀着四散奔逃的匈奴军士兵。宝剑每一次的扬起复又落下,都能带出一蓬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一条条的生命被死亡使者般的宝剑吞噬。偶而有几名匈奴军的士兵想要上前阻挡拦截,即便是寻常的将领。也往往也在一、两剑之内便被击杀。见识到张颌无可匹敌的悍勇,紧随在其身后的“乞活军”士兵尽皆被刺激的热血沸腾,完全将冒雨行军所造成的疲劳抛却到了脑后,一个个神情异常激奋,无声的杀戮,挥舞手中的兵刃刺向敌人。 而贾逵,同样仗着一口宝刀,亦步亦趋的跟在张颌的身后,奋力的砍杀着一个又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似乎是有意要与张颌比试一番,死在他手下的敌军,竟不比张颌少上几个! “恩?梁道,你来看,那边好象是条大鱼!”领军不断在敌营冲杀的过程中,沉稳的张颌并没有被杀戮冲昏头脑,他也在随时留意着四周的情形。须卜一从帐篷中出现,就已被张颌留意到了,直觉就告诉他这人必不是个一般人物!尤其在看到一名敌军头目模样的人竟然跑到须卜面前禀报着什么,张颌已然肯定对方必然是这个匈奴军营中的统领一级的人物。一拉身旁只顾得砍杀的贾逵,颇是兴奋地说道。 “大鱼?张将军,这人归我了!”贾逵被张颌拽得一愣,待听清张颌所说之后,喜色顿上眉梢,说了一声,迅速欺身向须卜所在方向冲杀过去。 “这小子……”张颌苦笑了一声,不过,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同一个“晚辈”的存在抢什么功劳,招呼后面的“乞活军”将士一声,提宝剑随着贾逵而去。张颌,也想给贾逵这么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身为主公的弟子,唯一的一个,有军功同无军功完全是两码事,毕竟,韩非的军队是一刀一枪自马背上打下来的!至于贾逵的安全,先不说张颌相信贾逵的身手,单是自己在旁,也绝不会令其出现什么意外。 “大人,您快到别处躲避,我来挡住敌人!”那名匈奴军头目见贾逵领人朝这里径直杀了过来,急忙挥刀迎了上去,想要替须卜挡住来敌。 “小喽罗,滚开!不要妨碍小爷擒人!”贾逵这数月来,身上也多了军人的习气。“唰唰”两刀将来人击退,狂声的断喝道。 “你休想过去!”那匈奴军头目说的虽然也是汉家语言,但生硬明显。好在还勉强听的清楚。虽被贾逵两刀劈得手臂发麻,但仍毫不示弱的厉声回道。本来,他见贾逵一副少年的模样,还以为好欺,谁曾想,贾逵年纪不大,这把子力气却不是白给的! 至少。不逊色一出色的成年人! “哼!“贾逵冷哼一声,再不搭话,身体急速前纵。配合身体的前冲。手中宝刀以雷霆万均之势斜斩下去,剑刃处现出异样的青白光芒。刀身、刀芒过处,天空中不断陨落的雨帘仿佛被凭空切断一般。 “当!” “噗!” “杀!”一声厉喝后,贾逵连人带剑从那名匈奴军头目的身侧冲了过去。随即毫不停留地向不远处正在奔逃的须卜追击了过去。 在贾逵身后。那名匈奴军头目的身体被斜劈成两截,缓缓地滑落向地面…… 好小子,这刀法端是要得,不愧是主公的弟子,勇武了得啊,这一刀,有主公三四分的风采了!张颌生怕贾逵有失,紧紧的跟在贾逵的后面策应着。路过那名匈奴军头目的身体。眼见那整齐的切口,不禁暗自点头道。 “兀那敌将。再不束手投降,就不要怪小爷我不客气了!”片刻之间,贾逵已经追至须卜身后不足十步远处,手中宝刀高高扬起,出声恫吓道。 须卜本就是名儒将,和其他的匈奴人不同的是,他不是在草原上长大,而是在并州五原,对汉人的文化非常的了解,如果他自己不说自己是匈奴人,任谁都会将他当成一汉人来对待,而他,身上也有一半的血液是汉人,母亲,正是汉家女子。 须卜,在匈奴人中,可谓是博学,能有如今的地位,和他当年的经历,不能说无关。受汉人的影响,他和汉家的文人没什么两样,虽然说如今讲究什么君子六艺,但是须卜的“射”却不怎么样,说到武艺未必就能强过军中一名什长。适才夺命奔逃的过程中,须卜也抽空朝身后回望了一眼,恰好就看到为自己阻挡追兵的那名头目被贾逵一刀斩成两截的景象,心中不禁骇然,要知道,那名头目是他的亲兵,在军中颇富勇名,谁知在那名状似少年的敌将面前竟走不了几个照面! 眼见贾逵斩将之后疾速朝自己这边追了上来,须卜惊骇至极,不顾一切地发足狂奔。 慌乱奔逃之下,须卜完全没有顾及到因为大雨的缘故,地面已经变的泥泞不堪且异常湿滑,脚下一个不慎,恰好踏在一团烂泥上,下身不自主疾滑向前,但上身却没能作出相应反应。身体立时失去重心,“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贾逵本已追到须卜身后六七步远处,正待加把力赶上去,却不想须卜自己滑倒,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但身体的动作毫不迟疑,未持剑的左手急探上前,径往须卜的脖颈处探去,便欲将其生擒。 “休要伤害须卜将军!”随着一声厉喝,一柄大刀突从左侧凌空斩向贾逵前探的手臂。 “哼!” 贾逵懊恼的轻哼一声,不得不缩回左手,身体却是不得不急停之后又迅速后退了两步,与来援须卜之人拉开了四五步距离。 “须卜将军,你快些退避!”偏将呼兰若尸逐就在须卜即将遭擒的紧急关头及时赶到,暂且逼退了贾逵后,急忙大声对须卜呼喊道。 “须卜将军?!果然是条大鱼!小爷我还伤害定他了!杂鱼,不想死就给小爷滚开!”呼兰若尸逐就说的也是汉语,故贰让贾逵听了个真切,明白了须卜的真实身份。嘴角微微一扬,眼中厉芒一闪,贾逵欺身疾纵向前,手中宝刀如羚羊挂角一般挑斩过去。 “杂鱼?!”贾逵那异常蔑视的称呼,令呼兰若尸逐就恼怒至极点,若说这话的,是汉人军中有名的大将,那也就算了,但是,贾逵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此藐视,却是呼兰若尸逐就不能忍的,毫不示弱的挺身挥刀迎了上去,战在一团。 交战只一合。突然,一把宝剑伸到二人中间,替贾逵接下了呼兰若尸逐就。声音清晰响起:“梁道,敌将我自当之,速速擒拿主将!” 贾逵微微一愣,但是,却还是认出了张颌的背影,再听张颌如此说,贾逵也是聪明之人。哪还不知道张颌此话中的用意?贾逵战呼兰若尸逐就,紧随身后的张颌完全可以绕过两人的战团,去擒拿须卜。但是。张颌没有,反是替他接下了呼兰若尸逐就,这是要将这首功转让给他贾逵啊! “谢张将军美意!” 贾逵想明白了,却也没有推辞张颌的好意。一转身。就跟刚刚爬起来的须卜追去。 “须卜将军,快跑啊!”呼兰若尸逐就大急,但却苦无分身之术,而张颌的武艺,却远远不是他所能比拟的,仅仅两合,他就已完全落了下风,步步后退。犹如狂风中的小树,随时可以折断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逵追到须卜的身后。 见贾逵追到了身后,须卜也知道,再跑无益,一狠心,手猛的搭在腰间剑柄上,他这把剑,纯粹是为了充面子的将军剑,配之,只占了装饰的成分。但如今却也顾不得自己的那两下子能撑几合,危急关头,就要抽剑转身来斗贾逵。 只是,剑出半截,身子才转过一半,就感觉胯部突遭重击,本就狼狈的须卜,此刻,再也占不稳脚步,“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进泥水之中,溅起的泥水,呛得须卜满头满脸尽是,不住的咳了起来。 一脚踹翻敌军主将,韩非紧跟一步,上前一脚,将须卜挣扎着要爬起来的身子狠狠的踩回了泥水之中,宝刀向前一递,喝道:“再敢动弹,休怪小爷刀下无情!” 感受着脖项后的森冷,须卜再不敢动弹分毫,乖乖的趴在泥水中,一动也不动。 见须卜老实了,贾逵遂回头看去,却见张颌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抓着呼兰若尸逐就的腰间丝绦,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这么一会儿的光景,呼兰若尸逐就亦被生擒! 虽然只是对手一招,但是,贾逵知道,这个敌将的武艺,根本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尤有胜之!就算自己有奇招能制胜,但至少也得是三五十合之外,而且,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还在两说,很可能,身死的就是他贾逵! 钦佩的看着张颌,贾逵满是惊叹的说道:“张将军果然神勇,竟如此快的生擒敌将,贾逵佩服!张将军怕是还不曾用到五合吧?” 但是,如此之敌,竟然…… “四合。”张颌淡淡的一笑,道:“梁道,你擒住敌首,却乃是此行之首功,主公若是见了,必然欣喜。梁道年少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身为韩非的弟子门徒,只要韩非辉煌,贾逵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但是,张颌话中却不是单指这些,聪明的贾逵自然明白,忙谦逊的一笑,道:“张将军言笑了,非将军相让,贾逵岂有此功?” 是韩非的弟子不假,可军中,信奉的只有实力,他贾逵,只是韩非的弟子,而不是儿子!这一位置,贾逵一直摆的很正。 “呵呵,此话暂且搁下,先收拾残局吧!”张颌点点头,对贾逵的性情,满是喜爱。顿了一顿,说道:“敌首已擒,这些溃军,还是不要浪费太多时间的好!传令下去,降者不杀!” “诺!”贾逵点点头,也不想在这群丧失斗志的匈奴军士兵身上浪费多少时间,气聚丹田,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声,巨大的声音在交织着各种声响的军营中也显得那么清晰洪亮!“贼降授首,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五百“乞活军”将士同时厉声怒吼起来,声势骇人不已。 “降者不杀!”如雷霆般的吼声,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两千道声音,直破苍穹,急骤的秋雨,也不得不为之一缓。 “啪嗒!”“啪嗒!” 心胆俱失的匈奴军士兵纷纷效仿先期请降的伙伴,丢弃兵刃,蹲地抱头。 剩下的事,就要简单多了,偶尔几个胆敢反抗的,无不被“破军营”、“先登营”“乞活军”的将士们消灭在萌芽之中。大军有条不紊的收纳着降卒,突袭麴县,出乎意料的顺利,当然,老天爷也是帮忙,大雨,到现在还不曾停下。 不过,也要庆幸的是麴县城下,兵营只能安扎在城外,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的轻松。 军营毕竟是军营,比不得城池。 …… 见一众将领都站在自己的面前,韩非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看来,计划,很是顺利啊!仗着宝刀,韩非跳下了战马,左右一张望后,大步朝张颌等人走过去,问道:“儁乂、公孝,已经搞定了?” “回主公,麴县匈奴军营现已经全部落在我军手中!”张颌点点头,回道。 “很好,这次的袭营很是顺利,呵呵,匈奴人怕是会狠吃一惊吧。”韩非神色轻松的一笑,说道。 “哈哈……” 大胜的笑声,萦绕雨夜。 “尽快收拾残局,拿下麴县!” “喏!” 半个多时辰后,麴线匈奴军营中的喊杀声、惨号声统统归于沉寂,袭营之战彻底结束!(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章 匈奴(十三) 并州的秋夜,一场秋雨,彻底洗去了白日骄阳带来的苦热,剩下的,几似寒冬那彻骨的冰凉。一阵阵晚风吹过,夜,寂寥。 韩非静静的站在城墙之上,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点点班驳的灯火,倾听着有一声没一声的秋蝉鸣叫,似乎在预示着匈奴将存不久矣。蝉躁凄凉,韩非的心,却是越发的平静了下来,心头,一片空灵。对即将到来的战斗,韩非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也感不到兴奋,竟似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感觉。 他没想到,出乎当初的意料,匈奴的境况,竟是这般的窘迫,在最初时的他看来,匈奴能在几年后,入中原,将蔡昭姬给抢到草原去,应该很是强大才对,这才做出了强硬的姿态,想将匈奴打疼,让匈奴来求和的决定。 不过,现在却是有了改变…… 既然如此,何不一劳永逸呢? “踏踏踏……”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郭嘉来到了韩非的身边,沉声说道:“主公,明日一早,黄老将军拨来的三千军将抵达麴县,算起来,我们手上能聚起的人马大约在一万左右。” “一万么?足够了!”韩非平静的点点头,道:“令甘宁后日攻打宁乌,务必死死咬住敌人的大军,不令其增援武州。” “是!” “奉孝,若是有一天,我们能够胜利,天下平定后,回归了太平,奉孝你有什么打算?”叫住转身要走的郭嘉,韩非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忍不住问道。 听着韩非莫名其妙的一问,郭嘉不由一愣,随即陷入了茫然之中。是啊,若是有一天,天下太平之后,天下也就统一了。再无战事,自己,又会有什么打算?一时间,郭嘉不禁陷入了茫然之中,不知该怎么回答韩非的话。 “对战争,厌倦了吗?”韩非再次问道。 “回主公,确实有点。”男儿热血。渴望建功立业,郭嘉也不过如此。可若是能过上太平的日子,谁又愿意每一日刀头上舔血? 除非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郭嘉不是。 韩非也不是。 如果不是知道历史上自己命运的轨迹,惫懒的韩非,怕是还在做他的公子哥、富二代、官二代,因为不想死。才走上了如今的这条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中原再无战事,刀兵止,百姓安,我韩非也算是给你们、给天下黎民一个交代了。我韩非不求千秋万代,只希望天下黎民百姓能安泰祥平。”韩非凝望夜幕的寂寥,幽幽说道。 …… “报……” 两日后。武州,匈奴大堂。于夫罗正与麾下商议着前线的战况,突被一个声音打断。 “进来!”眉头一皱,面上略微流露出不愉之色,于夫罗沉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声长报,他心中生起的,尽全是不好的预感。难道…… 随着于夫罗的声音落下,不多时,一名值巡武州城池的匈奴军头目急步走上厅堂中,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大单于,末将巡视城内防务。见百姓多传诵一封檄文,不敢有所怠慢,取了一份,请大单于过目!” “檄文?什么檄文?”于夫罗眉头轻皱。有些疑惑地说道,“呈上来!” 内侍从那名匈奴军头目手中取过一封宽长的绢书,而后疾步上前呈递给于夫罗。将这封长约三尺、宽约两尺的绢书平铺在身前桌案上,于夫罗迅速的浏览了起来。绢书是用匈奴文字写的,很直白。过不多时,尚未将绢书上的内容看完,于夫罗面上表情已变的阴沉无比,略显碧色的眼中充满愤怒的火焰。愈往下看,于夫罗怒气愈增,到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地一把抓起绢书奋尽全力扔到桌案前。 “韩非小儿欺人太甚!不诛杀这贼子,我于夫罗誓不为人……”于夫罗状极疯狂的怒声咆哮道。 朝堂上一众文武尽皆骇然的顾望着于夫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檄文竟然让于夫罗如此暴怒。右侧匈奴文官列首位的车梨缓步上前,轻拾起被于夫罗愤掷于地的绢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展开后朗声诵读起来:“大汉龙骧将军,太原郡守韩非,告匈奴诸将校部曲:盖闻祸福无门,惟人所召。夫见机而作,不处凶危,上圣之明也……于夫罗老贼,未辨菽麦,要领不足以膏齐斧……非衔奉国威,为民除害……汉民者,上民也,而老贼害之;大汉者,天国也,而老贼犯之……” “够了!”震怒之下,于夫罗也顾不得往日间对车梨的敬重,厉声呵斥道 “非深恐匈奴上下、不识天威……”车梨面上如常,微顿了一下后,又继续朗声诵读起来。 “够了,够了,本单于说够了……”于夫罗暴怒至极,连声咆哮道。 “大单于!”车梨面色肃然,无惧无畏的与于夫罗对视,厉声说道,“为人主者,当处变不惊,岱岳崩前而色不动。昔日醢落尸逐鞮单于、伊陵尸逐就单于历经异变何止百十,亦未曾有过惊恼失态之时。今大单于不过见一檄文,即震怒失态至斯,何以为继我匈奴万世之基业!”说罢,车梨再不理于夫罗,以更大的声音将檄文的剩余内容全部读完。 看来,大单于的心里,还是以汉臣自居啊!大单于啊大单于,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读到“汉民者,上民也,而老贼害之;大汉者,天国也,而老贼犯之”时制止于我,这不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如今厅堂之上,武将多是在外,文官虽不多,却多在此列。匈奴文官虽不比汉朝,但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恐怕,如此一来,诸多人等,皆会嗅到什么不妥之处吧?匈奴危矣,我匈奴危险了! 车梨表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是不在平静。 “嗬……”于夫罗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般,不时地喘着粗气。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车梨所在方位,也不知是在看持在车梨手中的檄文,还是车梨本人…… 一口一个老贼,于夫罗几时为人这般羞辱过? 还有,匈奴是臣邦,自汉武帝时就如此,于夫罗与汉人为敌。不得朝廷旨意,就入寇汉土,已是不臣之举,可于夫罗千不该万不该,在那时制止,如此一来。岂不是在匈奴人的心中留下了匈奴为汉臣的想法? 实不该也! “大单于,韩非小儿实在是可恶至极,亭独尸逐侯鞮愿讨得一令,亲提大军诛杀小贼,夺回失地!”尽管对车梨所读的檄文内容半懂不懂,但其中有些话的意思亭独尸逐侯鞮还是猜出来了。性子一向急噪的亭独尸逐侯鞮立即按捺不住的出列向于夫罗请命出战。 “不可,屠耆将军当初说过。不可贸然出兵代县!”还不待于夫罗说些什么,车梨想也不想,直接走出来阻道:“大单于,此事还需从计议,万不可草率行事啊!大单于,还请三思才是!”车梨深恐于夫罗暴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如果真遂了敌军的意愿。恐怕匈奴万世之基业…… 最好是能议和,待解决了张燕之后…… “……”额头与太阳穴上的暴突的青筋急速地跳动着,于夫罗愤怒的眼神仿佛已经凝滞,身体竟然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大单于,我军与韩非小儿之恨,必要有所了结。但请大单于先行息怒,待心火平息之后。属下等与大单于再商议如何兴兵复仇之事!”且鞮侯亦出列恳切地劝慰于夫罗道。 “啪!”身前的桌案被于夫罗大力猛拍一下,发出震彻全厅的巨响。就在一众匈奴文武以为于夫罗雷霆之怒即将全数爆发出来时,于夫罗反而强自将面上的愤怒表情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车梨先生,本单于失礼了。还望见谅!”恢复平静之后,于夫罗恭声向车梨致歉说道。 面现赞许欣慰的神色,车梨微微点头说道:“是车梨无礼在先,请大单于恕罪!韩非小儿此檄颇为恶毒,也难怪大单于会如此恼怒,但当务之急还是寻思应对之策!” “这种东西理它做甚?大单于,还是尽快出兵要紧!”亭独尸逐侯鞮对这纸《讨匈奴檄》可能带来的影响一无所知,急切地又向于夫罗请战说道。 “大单于!车梨先生所言甚是,这封檄文若不谨慎以对,可能流毒极甚!”且鞮侯沉声说道。 “何解?”于夫罗也只是对檄文的内容感到恼怒非常,却还没有思考过后果,但见到车梨与且鞮侯两人竟同时请求对檄文谨慎以对,才警觉起来。 “此封檄文内容极具蛊惑性,不少地方正切中……”且鞮侯稍一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切中我匈奴要害之处,且檄文打击之面仅为大单于的栾提一族之人,其余我匈奴各部落、百姓皆不在其中。若是任由此檄文四处传播,加之前些时日久战不下的流言蜚语,必会有意志不坚或是对大单于心怀不愤之徒倒戈相向汉人朝廷,其余百姓难辨是非,亦有可能被鼓动起来,诚如此,则我匈奴必自内乱。强敌未除之时,万一再起内乱,恐局势必危!” “且鞮侯之言正合车梨之意!”车梨也是沉声说道,“大单于,万不可轻忽此檄文,汉人有那么一句话,众口铄金啊!” “恩!”沉吟片刻后,于夫罗点头认可了且鞮侯的分析,随即面色大忧的说道,“但究竟该当如何应对呢?目前檄文能传到我武州,想必也以传播于宁武、云左、乃至我匈奴各地,我等在武州又能做什么呢?” “当前最要紧就是要谨防此檄文流入诸地,以军队的力量制止檄文的传播,同时可使人著批驳之文,广为散布……如此可将负面影响降至最低!”且鞮侯迅速提出了应对之策。 “恩,此一事,就全交于且鞮侯先生……” “报……”殿外,又是一声急报之声传来,声音中,满是焦急不安之音,打断了于夫罗的话。但是,却无人感到唐突,即便是于夫罗此刻。面上也没有了先前的不愉之色,闻声,君臣只感觉阵阵的揪心,浓烈的不安,弥漫朝堂之上。 莫非,如今的并州之秋,当真是匈奴多事之秋? “进来!”强自按捺住心头闪现出的不安。于夫罗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随着于夫罗的声音落下,不多时,一名将校急步走上朝堂中,撩皮袍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大单于,末将接到探马来报,称汉人韩非已于两日前攻克麴县!现正亲率大军万余,兵过马邑,直奔我武州杀来,如今,距武州已不足一百里!” “什么?!”厅堂之上。顿时因来人之言掀起了一股哄然大波,绝望的神色,迅速的爬满一众文臣的脸上。 没有人怀疑来人之言有假,在这人一进厅堂,文武官员已经认出,来人正是负责武州安全的大将闰振! 一时间,厅堂之上,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屋漏偏逢连夜雨!各地的谣言尚未平息,汉军万人大军再度进袭的消息又传了过来!麴县失陷,这……所有的匈奴人,此刻都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麴县、马邑与代县不同,马邑同中陵一起,乃是武州北西两个方向最近的屏障,一旦失陷。汉人大军完全可以以代县为后备,源源不断的通过麴县、马邑进入匈奴腹地,一日的急行军,便可直达武州! 而且。麴县、马邑失陷,就说明中路的大军怕是已覆灭,虽然因为抽调,中路的匈奴军已是不多,只是依城而守,但毕竟也是一大损失,也在四五千之众,再加之宁武军、代县、原平三县的损失,如今,匈奴大军,更显捉襟见肘了起来?而如今,敌军万余,马上兵临城下了! 救兵?哪一处来得及?无论是撤走了宁武、左云的任何一路,韩非军、张燕的黑山军必然会尾随而至,到时,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这还不算时间上能否来得及。 最要命的,是现在军心不齐,民心生变,指望如今的武州,来抵抗韩非大军? “诸位首领,南人大军将至,该如何退敌?”于夫罗沉声向厅堂上众人询问道。只这一会儿的光景,于夫罗眼中布满血丝,神态显得有些疲颓。 “大单于,敌势过大,不可以力抗之……”车梨出列说道:“以车梨之见,不如遣使前往南人军中,求见韩非,许以厚利,暂与韩非言一时之和。” “言和?”亭独尸逐侯鞮略带讽意地说道:“车梨大人以为韩非小儿此次出兵仅仅是为了什么‘厚利’么?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韩非小儿意在亡我匈奴,他安肯言和?与南人军战至今日,早成不死不休之局,不战即亡,除此别无他路!” “情报说,韩非小儿麾下不过两万多的军队,最多不过三万,还要防备张杨一方,加之驻守各地,能动用的,怕也只有眼前的一万,依在下想,韩非小儿也不愿与我匈奴死磕,那样一来,即便他能胜得我匈奴,又如何?伤敌以前,自损八百,胜了我匈奴,他万人大军又能胜下几许?届时,拿什么来抵挡空出手来的张燕?”车梨一连串的问着,话音一转,又道:“所以,韩非表面强硬,如今怕是也在想着议和之事,其缺少的,不过是一台阶而已。只要我们……” “够了!”亭独尸逐侯鞮大声喝住了车梨的话,满是不屑的道:“车梨大人,你也知道韩非不过一万的军队,而我武州,尚有我匈奴男儿两万!更兼之有城墙之利!韩非不来便罢,来了,定教他有来无回!枉你还为匈奴人,如此优势,却要言和,真不当草原的雄鹰!” “……”车梨一时面红耳赤,含羞退下。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所言甚是!”闰振出列,奋然说道:“屠耆将军临行之时,叮嘱末将保护武州之安危,如今,韩非小儿携兵而至,末将责无旁贷!此战于我军而言,不战即亡。末将愿为大单于抗汉军于城外,恳请大单于应允。”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武州城中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于夫罗抬起头来,没有直接回答闰振的请命,沉声向亭独尸逐侯鞮问道。 “回大单于,城中尚有带甲精兵两万,粮草足以维持半年之用,箭枝尚还充足!”亭独尸逐侯鞮昂声言道。 “好!” 投降?怎么可能?投降了,或者别人还有活路,但是,他于夫罗怕是必死无疑!于夫罗将桌案一拍,决然说道,“就以闰振将军为先锋,亭独尸逐侯鞮为主将,领军与韩非小儿死战到底!” “大单于,为以防不测,当有多手准备,想我匈奴男儿皆是上马可战,如今不如加紧征募兵员!”且鞮侯沉声劝荐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一章 匈奴(十四) “大单于,为以防不测,当有多手准备,想我匈奴男儿皆是上马可战,如今不如加紧征募兵员!”且鞮侯沉声劝荐道。 “不可!”车梨举步出列,并不赞同且鞮侯的提议,轻摇着扇子(从汉人那学来的),道:“如今武州民心受谣言所害尚不不稳固,内部暗流涌动,若再不顾臣民意愿,胡乱征募兵员,只会更加激起民变!在如今情势之下,若再有民变发生,局势将无法控制!” “大单于!车梨大人所言甚是,韩非小儿必有大量细作潜入武州,一旦稍有异动,这些细作必会煽风点火,挑惹民变。”亭独尸逐侯鞮这次倒是附和了车梨的话,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车梨先生,你倒是想出办法一解眼前的燃眉之急!”于夫罗面色一沉,不豫地说道。 “以车梨之见,而今欲求兵员,可行之法也只有两策……”车梨沉吟了片刻说道。 “车梨先生请明言!”于夫罗闻言精神不由得一振,急声询问道。 “其一,向诸各部落首领借调私兵相助。就以四大部落首领为例,每部落借调千人当不成问题。加上其余大小部落,便可有过万军力。然而,以眼前之势,诸部落恐怕都会有所顾忌,未必便肯全力支持大单于!” “若谁胆敢推委,就派兵剿灭了他!”亭独尸逐侯鞮面上现过一丝戾气,厉声说道。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休得胡言!”于夫罗眉头微蹙,沉声喝止道。于夫罗知今时不同往日,对诸部落首领只可拉拢,断不可轻易逼吓,否则只会将他们推向敌对一方。“此法可行,而且必须速行。若有必要,本单于可亲往游说诸部落首领相助!” 顿了顿。于夫罗继续询问道:“车梨先生,另一策是什么?” “遣使向上党太守张杨求援!张杨乃投袁绍,大单于又与那袁绍有盟约,当可一用,虽然其等向来不遵我匈奴号令,但是,只要晓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请其出兵应该不难。但此法亦有缺陷,上党距离有些远,待使者赶到上党,恐怕便要费时十天有余。纵然张杨肯援应,由调集兵马、筹备辎重,到最终出兵。没有一月的光景,恐怕派不上用场。只不过,张太守能够忍气吞声的将太原让出,显然是不愿意得罪韩非,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其出兵攻打张燕,哪怕是拖住黑山军一军也好。使屠耆将军能脱身回援!” “如此也不失一策!现如今,能请得一援就是一援!”于夫罗略一思索,决然说道,“可速派使者携本单于亲笔书信,前往上党!” “只是,城中现有两万兵丁,可能拖住韩非小儿十数日之攻?亭独尸逐侯鞮将军、闰振将军,你有这把握吗?”于夫罗皱眉问道。两万大军。守城别说十数日,即便是守个月余,也是不成问题,这还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但是,实在是韩非连夺几城造成的声势太甚,几乎每一城所用之兵都不多。每每是守方的半数,却是雷霆之势拿下,虽然韩非军如今只有一万人上下,可对于能不能守住。于夫罗全无半点的信心。 “大单于放心,汉军虽强,但是,我武州经大单于经营,城高池深,更有两万之兵,守住城池,自然不在话下!”亭独尸逐侯鞮朗声应道。 就是狂妄如亭独尸逐侯鞮者,如今也不敢轻易言胜了。 “闰振定不负大单于之望!大单于放心,只要坚持十数日时间,屠耆将军必然会挥师来援,则武州之危可解也!”闰振抱拳躬身,慨然说道。 “如此,有赖诸位将军了!” …… 望着城外接天连地的营寨,闰振满口的苦笑,曾几何时,他们带领匈奴大军,横扫并州,何等的威风,如今却…… 沉默了良久,闰振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车梨先生、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末将打算亲率一只人马出城迎战汉军,留一万五千军与诸位守城,如何?” 车梨听得,连忙劝阻道:“闰振先锋,此行不可!贸然出击,只怕……” “也不无不可,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各部落多有活动之心,如果只是坚守城池,必然会使民心、军心再降,到时,生起哗变,也不尽知。”亭独尸逐侯鞮摇摇头,又一次的反对了车梨的意见。 亭独尸逐侯鞮是马背上的将军,虽然粗鲁,但对军心一事尤其的敏感。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所言在理,如今武州,已处于多事之秋,再也容不得一点的变故。现如今,急需一场胜利,来扬一扬我军的士气,若不然,民变尚好,若是军变……”闰振叹了一声,却是再没有说下去。 军变? 车梨面色一变,这,他倒是没有去想过,闻言,也觉事情之严重,看来,出城一战,已是事在必行了!车梨想了想,说道:“闰振先锋尽管前去,城防交给老朽与亭独尸逐侯鞮将军二人便是!只是,闰振先锋,万勿小心才是!” “闰振此去,只是寻隙与汉军斗将,并不是挥军撕杀。只要言语激之,还怕胜不得一阵两阵?料也无妨!”闰振已想好了完全之策,慨然说道。 “万一出战的是那韩非小儿,又当如何是好?那可是战胜了并州之虎吕布的存在啊。”车梨满是担忧的说道。身为能征惯战的一员大将,闰振的武艺,车梨并不怀疑,但是,却也深知,其断不会是韩非的对手! 至少,其不会是吕布的对手,而吕布,又败在了韩非的手上…… “那韩非小儿身为一军之主帅,必不可轻易涉战。而且,闰振只是胜几阵,扬扬士气即可,那韩非小儿若是出战,闰振即回!” …… 听闻匈奴军竟然还有人敢出城挑战,韩非的心里,不多不少还是有了几分错愕。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罢了。吩咐了一声,携众将出营排开了阵势,手搭凉棚向对面看去,却见一面大旗下,跃出一员大将,顶盔惯甲,手中一条走水绿沉枪。背后背着两柄短戟,跨弓悬箭,一观此人的装扮,韩非立时想起了一个人—— 太史慈! 不过,转瞬间又摇了摇头,太史慈现在恐怕还在东莱。而眼前这员将领又是一身匈奴人的装束,双飘的狐狸尾,倒插的稚鸡翎,显然不是什么太史慈了。 这时,旁边有认识匈奴文字的人早告诉了韩非,旗号上,正是先锋“闰”。很简捷的为韩非说了说这闰振,很快,韩非就对对面的敌将有了一定的了解。 “闰振,先不说无益,观这样貌,就是勇武非常,怕是现在的武州城内,只剩下这一员猛将了。诸位。哪一个愿出战,与本太守擒下这人?” “主公,那闰振又是何许人也?待弟子出去,斩下其头,来献主公!”话音未落,一匹金睛玉雪卷毛狮子兽跃众而出,也不待韩非应允。挺手中画杆描金戟杀出阵中,呼啸连连,奔向闰振而去。 “梁道!回……”出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非的弟子——贾逵!闰振的武艺究竟如何,韩非听人详细的说过一些,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至少,贾逵还不是其对手。刚想唤弟子回来,却不想贾逵胯下的金睛玉雪卷毛狮子兽速度本就不慢,加之韩非愣了一愣,此刻,贾逵已到了阵中。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韩非忍不住心中责怪了一句,看来,这数阵来,这小子顺风顺水惯了,又立了大功在身,有些骄横……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主公,梁道他的武艺,已非比寻常,应该无事吧?”见韩非满面急色,张颌遂是不解的问道。 “儁乂,你不知详情,这个闰振,乃是匈奴少有的猛将,其武艺,纵是不如你我,却也相差不是太多,几与子质(曹性)、公孝他们差不多,梁道他毕竟习武有限,经验更是不足,万不是那闰振的对手。罢了,也算是让他吃一次教训,要不然,终是长不大……哎,这孩子,从我将他带出来,顺风顺水惯了,一点的挫折不曾受过,难免有些浮躁啊。”韩非一番着急后,却也稳了下来,慢声说道。 “如此,梁道岂不危险?主公,张颌请战,替回梁道!”张颌急声说道。 “不用了,既然他要去,就让他去吧,不经历一些,总是成不了材。况且,以梁道他现今的武艺,即便是败,也不难脱身。儁乂,你们紧密注意阵中的情况,一旦有所不妙,即可出手救回梁道!”韩非淡淡的道。 “诺!” “子昭也注意一下。”想了想,韩非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又对身边的典韦嘱咐道。 韩非军中,典韦的武艺最高! “是,主公!” …… “哪个是闰振?小爷在此,还不快出来受死!”策马直至两军阵中,贾逵一带丝缰,振戟扬声叫道。 “某家便是闰振!小娃娃,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来将为谁,通名再战!”匈奴军军阵中,闰振正要出阵挑战,却见对面敌阵中一员小将快马跑了出来,闰振见旗号下的韩非没有动,更不是汉军中看着厉害的大将,心头不由大喜,看来,此行出战的目的,不难达到啊!听见这员小将指明道姓的要战自己,闰振一催座下宝马九顶菊花豹,手中走水绿沉枪倒提,眨眼间来到贾逵的对面,横枪喝道。 “小爷姓贾名逵,字梁道!闰振,哪里走……看戟!”见闰振出来了,贾逵也不再多话,手中画杆描金戟一顺,兜头盖顶便砸了下来。 贾逵?那韩非的弟子? 对于韩非,经过这些人,匈奴人已不是一问三不知了,韩非最基本的资料,匈奴上层已是差不多都知道了,包括韩非有个弟子叫贾逵的。 真真天助我也!若是能擒得此子,以为要挟,迫使那韩非小儿退兵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闰振眼前一亮,心中大感兴奋。见贾逵长戟砸来,手中走水绿沉枪一合,寻贾逵的戟头架了上去。 “叮!”两件兵器相交,发出刺耳巨响。出乎闰振的预料。贾逵的劲力竟完全不逊于他许多。闰振心中微凛,难怪韩非小儿会放心此子上阵,原来如此!心头想着,手中长枪却不含糊,抖出朵朵枪花,与贾逵便是战到了一处。 闰振虽号称是匈奴猛将,但却是匈奴中少数不以力量称雄的将领。在武艺上,他与屠耆一刚一柔,走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力量,屠耆为尊。 枪法,闰振称雄。 “当当当……”枪戟相交二十余次,走水绿沉枪非但将贾逵的戟势化解。还反攻数枪。 仅只这几个照面,贾逵已知闰振绝非什么浪得虚名之辈,其武艺之强差几可跟师傅他们比肩了。这等高手,不是自己所能战胜的。但尽管有这样的明悟,贾逵却丝毫不准备退让半分。只因为他的师傅韩非曾经说过“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这样的话。 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对手? “杀!” 贾逵厉喝一声,为自己鼓足斗志。画杆描金戟带着庞大的杀气,泰山压顶一般劈头盖脸砸下来! “果然有几分的威武!”闰振拧眉轻噫,手中长枪毫不示弱地迎向前去。 贾逵戟势大开大阖。将韩非的戟法的精髓施展得淋漓尽致,画杆描金戟化一条金凤,从九天翻腾而下,吞天噬地。闰振长枪侵略如火、迅疾如风,枪影满天,犹如天河倒挂倾泻而下。 “铿!”“当!”“铿!”戟枪不住相撞。星花四射,巨响连连。枪气刀风四处弥漫,两人相斗处周遭五丈以内无人能进。奋力而击的贾逵,身手却似更胜往常许多。一时间竟与闰振斗成难解难分状。 但是,贾逵终不会是太史慈的对手。转眼间,已过三十余合,贾逵由最初的尚能接架相还。到现在的只能被动的陷于防守。年轻的面庞上,已被汗水挂满,到底是年轻,长劲不足。是如今,只能依靠巧妙的戟法保得不失。 果然不愧是那韩非的弟子!年纪轻轻,戟法就如此精妙,再过几年,怕是与我相战也不会落于下风。看来,想要擒之还需费一些功夫,若是其执意逃走的话…… 闰振很是悲哀的发现,若是贾逵要逃,他还真没把握擒下黄裳! 看来,只得如此了!两马交错而过,闰振待战马跑出五六步之后,猛的回过身来,手中的走水绿沉枪已不知何时收了起来,一张雕弓跃上手中,一手持弓,一手抽箭上弦发射,连珠箭发,四支长箭几不分先后直奔贾逵要害而去。 草原上的人,多是擅射,闰振更是其中翘楚。闰振非但善于驰射,而且左右开弓,无所不能! “梁道,小心!”一直密切注视着阵中变化的韩非,猛然见到闰振弃枪使弓,心头不由“咯噔”一声,失声叫道。 “兀那匈奴贼子,休得伤人!”与韩非的话音一同,一声炸雷乍然响彻两军阵前,一道黑影,如同旋风般急弛而出,望阵中的贾逵冲去。 “哼!” 此刻,贾逵已是拨回战马,见闰振长箭射来,贾逵沉声冷哼,面色不急,画杆描金戟挥舞如风泼一般,上格下挡将四支箭矢全部格飞。 “噫……” 闰振微感愕然地轻噫了一声,似有些惊讶贾逵能够格飞四支连珠箭。不过,那又如何?闰振面色一沉,猛的拨回战马,一面紧催战马直奔贾逵,手中更是连连跳动,长箭再度击出,速度更快,威势愈强。 “当……” 一连闪避格挡了十余箭后,贾逵只觉手臂微有些发麻,胯下宝马金睛玉雪卷毛狮子兽一步步向后退去,额头上的汗水,汗如雨下。为闰振箭技所困,此刻,贾逵想要回得本阵,已成妄想!闰振的箭矢非但势沉速快,更带着强烈螺旋气劲,极难抵挡。 “蓬!”弓弦震动声响起,贾逵条件反射的扬戟准备格挡,但居然没有箭矢飞来。 “蓬!”弓弦再震,却依然没有箭矢飞出。贾逵心中一喜,只道闰振箭支已尽,心神不由为之一松。 “梁道小心,内中有诈!”一声炸雷,在贾逵身后猛然响起。 “蓬……”三支长箭同时被闰振击出,直奔贾逵颈、胸、腹三处要害。随后,几无时间间隔,又是两波三连矢分别将贾逵的左、右两方的退路全部封死。 九连矢! 贾逵从未想到竟有人箭技如此通神,待见识时,已是死亡将近。由于贾逵与闰振的距离只有七八步远,以三石强弓击出的箭矢眨眼即至。 得到身后声音的提醒,贾逵反应过来,已然是迟了,眼睁睁的看着长箭瞬息而至,贾逵颓然的垂下大戟,心头千思百转,却无一丝对死亡的恐惧。老师,母亲…… 他出阵时,韩非那声焦急的呼唤,他又怎会没听到,只是,选择性的没去理罢了,没想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二章 匈奴(十五) ps:看《倾汉》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这时,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贾逵眼角的余光,两杆短戟如电而至,在千钧一发之刻拦在贾逵的面前,“叮叮叮”连续三声轻响,将阎振射来的三箭悉数拦下。既而,两杆短戟左右连摆,又是六箭落地。 典将军?! 一骑黑色巨马如旋风般卷过贾逵的身边,疾驰而过,马上之人贾逵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师傅身边的虎将,典韦! “典将军!”贾逵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乍见典韦的身影,喜极失声道。 “梁道,速速退下,此一战,交给俺来吧!”典韦头也不回,急挺手中两杆短戟,飞扑对面的阎振,五六步的距离,转瞬即至,镔铁短戟带着强劲无比的风声破空而来!如雷般的声音炸响:“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本事?还暗箭伤人,哼,堂堂阎振,不过如此,尔休要张狂,俺典韦在此!” 事起突然,阎振慌忙将手中的弓丢到一旁,抄起走水绿沉枪,顺势一拖,格挡典韦刺来一戟。 “当!”一声巨响后,阎振胯下宝马九顶菊花豹连退两步才站住身子,而阎振持枪的双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好强横的劲力、好刁绝的角度! 毕竟不是以力量称雄的屠耆,阎振的力量只能算是中上,又怎受得典韦的一戟。不及之下顿是吃了一点小亏,不由心下惊骇非常。尽管先前与贾逵的激战消耗了不少精力,但阎振还是可以肯定地判断出来人武艺恐怕在自己之上。打量了一下来将。阎振沉声喝问道:“典韦?” “嘿嘿,不错,正是你家典爷爷!”典韦挺双戟长笑道。典韦本就看出贾逵不是阎振的对手,是以,听了韩非的吩咐后,就一直密切的注意着战场中的每一丝变化。当阎振挂回长枪之时,因为角度的关系,典韦看得真切,知道事情不好。这才跃马而出,远比韩非等人反映快了一筹,适才救下贾逵。 “原来是典将军,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勇武了得!”典韦的大名阎振当然有耳闻,草原人最敬佩的就是勇武之人,当下,阎振在马上微微抱拳,不卑不亢的说道:“典将军。这战场之上,不分长辈晚辈。若典将军当真顾惜小娃娃,就莫要叫他上阵。否则就莫怪他人不留情面!” 借着说话地机会,阎振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并试图恢复一些体力。眼前的对手实在太过强悍,不能不令阎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阎振,此一战你等必败无疑。两军之争你匈奴也是必败无疑!我家主公常常说良臣择主而侍,阎振是否弃暗投明。归顺我家主公?”典韦身为韩非身边近将,也曾听韩非谈及过阎振。知道阎振和其他的匈奴人不同,乃是一至义至孝之人,这样的人,死了未免可惜,典韦不觉间,起了说服的念头。 “哈哈哈……” 阎振放声长笑,朗言道:“典将军,阎振虽是出身匈奴,但也是颇习汉礼,亦知这‘忠义’二字。想我大汗对某有知遇之恩,厚待之情,阎振我纵是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而今战局虽坏,阎振惟有死战到底。虽然若能击杀典将军,武州战局未必能逆转,但是……今日之战,你我不死不休!” “典将军,请恕阎振不客气了!”阎振话音刚落,人便动了起来。 “不死不休?正合我意!” 阎振的回答与当初韩非评说时基本一致——以他这种重情重义之人,是很难背弃对赏识重用之情的匈奴可汗的。欣赏归欣赏,英雄相惜是英雄相惜,但这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却注定要发生。既然注定是敌人,典韦绝对不会有半分留手,刚才,阎振对贾逵可是下的死手!杀阎振!方才,匈奴军士卒大喊“将军必胜”的声音,典韦可是听得分明。显然,阎振如今是武州城内的主心骨!若能杀之,恐怕,对于破武州城池,有着不小的裨益! “嘶……” 胯下战马感应到典韦燃烧的斗志,兴奋不已地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仅凭两条后腿支撑它自己加上典韦的重量。“啪!”两只铁锤般的巨蹄重重落下,荡起飞尘无数,地面仿佛也颤动了一下。战马如离弦之箭。划过战场直冲向阎振,两杆短戟左右一分,一戟如闪电般刺出,戟身周遭气浪滚滚,地面的灰尘也被短戟吸附起来,在戟尖不住旋转。 “来得好!” 遥感到典韦短戟上惊人的战意,阎振不惊反喜,双目一下子被狂热充满。走水绿沉枪立时放出夺目的光华,迎着典韦的短戟飞刺而出。 “当!” 戟枪相撞,立时发出震天巨响,星花四射。 镔铁短戟上传来地巨大冲击力,让阎振连人带马连退三步。在气力上,本来就不如典韦的阎振,更是因已与贾逵战近五十合而完全落在了下风。 一击迫退阎振后,胯下战马毫不停留地向前追赶,双臂如同风车般挥舞两杆镔铁短戟继续突刺,目标直取阎振周身要害部位。阎振也是浑然无惧,长枪抖出无数枪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接连刺出。 “铿铿铿……” 长枪在短戟上飞快的连续撞击着,将短戟上的巨力化解。 “好枪法!再来!”典韦暴吼一声,右手中的镔铁电戟粘着阎振的长枪,奋力上挑。 突然,长枪在阎振手中高速转动起来,沿着镔铁短戟的戟杆迅速下滑,径直朝典韦的头部砸来。典韦暴叫了一声。左手的镔铁短戟早出,用力方向突变。配合右手的短戟,上挑变下压。扫向阎振的腰部。 左手在马背上一摁,阎振身体右歪,主动从马背上跃下,恰好躲过典韦的攻势。跟着奔马跑了十几步后,阎枕手上一拉缰绳,腿部猛一发力,再度跃回马上。 此时,两骑已经相交而过,阎振猛然用力。在极短时间内将战马勒转方向,尾随在典韦身后追赶而来,走水绿沉枪在手中作势欲刺。 “去死!”阎振怒吼一声,长枪奋力刺出。 “呼!” 长枪尚未刺出多远,镔铁短戟却已如电返刺至。阎振一阵心悸,顾不得刺杀对手,长枪一荡将镔铁短戟撞歪少许,与此同时身体也侧仰。 典韦勒住坐骑,拨转方向正对阎振。眼中已被狂热的战意充斥。这难得的对手,已然令典韦热血沸腾。两杆镔铁短戟一前一后,戟尖指向阎振,跨下战马疾冲而出。陡然地一声暴喝:“再来!” “当当当……”金铁相交声不绝于耳,凌厉的戟风枪气在方圆十丈范围的的空间内激荡纵横。阎振的身手果然极其强悍,在典韦感觉来。像曹性、高顺他们的身手,比阎振还要逊色一些。和主公韩非还有张颌不相上下了,纵是和自己对手。阎振也是在五六十合之后,体力有较大消耗的情况下,才落在了下风。 战的越久,典韦的斗志越旺,口中暴喝一声接一声,镔铁短戟挥舞如风车一般,攻势如怒海狂涛,绵绵无尽,威势无双,戟刺密集如风雨,将阎振罩于其中。 阎振心中叫苦不迭,本来是想胜上一阵两阵就收兵的,可是,万没想到,这才小胜得一阵,却又要败上一阵,恐怕,这士气不曾提升,反倒会有所下降!突然,阎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忽地奋尽全身力气,一枪击在突刺而来的镔铁短戟戟尖上,借着巨力,连人带马后退七八步的距离,枪交左手,右手探向背后。转眼间,两把月牙短戟出现在手中。 “嗖!” “嗖!” 两把短戟被阎振以奇特的手法一齐掷出,短戟一上一下,左右略为错开,分袭向典韦的左胸、右腹。随即,阎振策马猛地前冲,人马一体,走水绿沉枪疾刺而出,与两把短戟成品字形。 “找死!” 典韦眼中寒芒闪动,两杆镔铁短戟急速的舞动开来,自戟尖到戟尾,强烈的气流开始疯狂旋转起来,范围迅速扩大,尘土草屑被带着飞舞起来,直如两条浑黑色巨蛇交织盘旋击向前方。 两把飞戟一进入镔铁短戟旋转气流地范围内,速度顿减,但仍朝前飞行,直至距离典韦身体仅只一尺时,才被卷飞。 阎振一见情形不妙,急欲策马避让,但意料之外的事情陡然发生……阎振的战马不知为何突然失足,两只前蹄猛地下沉,随即整个躯体倒竖飞了起来,马上的阎振促不及防,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整个身体向前栽去,而前方正是电刺而至的一杆镔铁短戟! “噗!” 锐利无比的戟尖轻松刺破阎振护身胸甲,随即直接插入其心脏,并余势不减地从后心透出。 典韦愣住了,至少还要十数回合才能拿下阎振的,可他万没想到,会是如此一结局。本来,他这一戟,最多也就是伤到阎振而已,哪曾想…… 阎振也懵了,他的本意,只是来战上两阵,能胜即胜,不能胜,他也自信,凭借自己的身手,也能逃得一命。可是,战马竟然失蹄,这…… “难道,是老天要亡我?” “你……”典韦愣愣的挑着阎振的身体,张了张嘴,本来就不擅言辞,这一会儿,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天要亡我阎振啊!能死……于典将军之手,亦生平……快事!”阎振右手一把攥住镔铁短戟的戟杆,奋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终不负……大汗!快哉,快……哉!只是,我的草原……” 说罢,阎振全身力气忽地消散,头颅一垂,盍然而去,最后望向大草原方向的目光带着无尽的遗憾。 战死他乡了啊。 真英雄,够汉子!只可惜了。天下间,又少一英雄! …… 武州城内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阎振的战死,而随着阎振出战的五千将士在汉军的兵锋下或死或降。对亭独尸逐侯鞮的打击几乎是致命性的。武州城内的守军已士气全无,任统军将校如何的激励,也只能是徒呼奈何。尤其是城中汉人士族百姓对匈奴统治的维继,已有了判断,哗变,每日都有发生。 大难临头。各自纷飞! 不少士族秘密联系韩非,表示愿意里应外合之意,甚至,有一些匈奴人心思浮动。有了投降的打算,并暗令守军中的自己的私兵见机行事。 “……昨日一天,在下已截获不下七封城中宗族大户欲要归附韩非的信件……”车梨面色肃然,沉声说道,“如今武州城内暗流涌动,已是极不安定。将军,车梨以为坚守武州已不可能,甚至,我们很难坚持到援军的到来……为今上上之计。是南撤与屠耆大将军会合。再图良谋!” 亭独尸逐侯鞮楞楞地呆坐在厅中,仿佛听不见车梨说的话。阎振的阵亡,已将亭独尸逐侯鞮的信心降至了最低点。 “将军……” 见亭独尸逐侯鞮状似痴呆,车梨焦急的询问道。 “呵呵……”亭独尸逐侯鞮似是清醒了许多。惨然笑道:“突围?车梨,你认为,韩非会放我等轻易离开吗?” “这……” 车梨一时语塞。是啊。韩非大军围城,会让他们安然离开吗?答案是肯定不会的!单凭一万五千人。想要突围,当然是不成问题。只是,汉人军中尚有不少的骑兵,兵败如山倒,真要是被追击,逃,又能逃得掉么? 更何况,韩非难道就没有后手等着他们吗? 以韩非的算计,想来也是不可能的,放弃城池突围,危险性只能是更大。可是,继续守城…… 城中,军心思败,民心思变,一天?还是两天……车梨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几天,很可能,下一刻,城门就被人打开,韩非的大军长驱直入。 “……娘地,这些杂碎,居然想叛逃敌军,看我不宰光你们!”两个匈奴军将领一路恶毒的咒骂,急步走进议事厅中。 车梨与人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随即车梨面色一变,出声问道:“二位将军,你二人在说些什么?” “车梨大人,你不知道,哼,这些汉人混蛋,居然想投书给韩非那南蛮,说要大开城门,里应外合与韩非那小贼,我们两个刚刚已领军将那几个领头的全家诛杀……”一名匈奴将领恨恨的回道。 “什么?诛杀……”车梨面色大变。 “怎了?”两名匈奴将领略显不解地询问道。 “此举正是激起城中内乱啊!汉人本就不服我匈奴的管辖,如今,你们这么做……”车梨痛苦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如今的武州城,便犹如一只巨大的火药桶,无数引线已伸至桶外,一旦碰上些许火星,即会发生惊天爆炸。现在这两个家伙诛杀汉人的举动,其实正是引燃了其中一根引线,大爆炸恐即将发生。 “荒谬!”另一名匈奴将领嗤笑一声,驳斥说道,“车梨大人,若不诛杀此等叛贼,城池迟早为他等所献,到时后悔就晚了!要我说,就是要杀,将这些南人狗杀怕了,杀得他们再没有了其他的心思,这样才好……” “……” 车梨无声地仰天长叹,随即缓缓摇了摇头,大厦将倾,人力岂可回天? 仿佛在印证车梨的担忧,这时,又一名匈奴军千夫长模样的将领急步匆匆地走进了议事厅,厅内众人看去,正是把守城门的一将。 “启禀将军,诸位大人!”这名千夫长面色非比寻常,急声说道:“城内十余家汉人骤然反叛,意欲开门献城,现提那将军正引军平叛,幸亏发现的及时,叛军准备的也不充分,如今,已被压下,只是……只是提那将军他担心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请将军及诸位大人尽快安抚民心!” “什么?”亭独尸逐侯鞮被这一消息惊得回过神来,勃然起身,身体微微颤抖地询问道。 站在下面的、刚刚还夸夸其谈的两名匈奴将领也立时懵住了,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举动竟真会造成如此结果。 汉人不是说什么杀鸡儆猴吗,怎么……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武州城已不可守,如今投降,尚不为迟晚,若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一名汉家谋士出言劝荐道:“请将军早做定夺!” “我不会投降的!我堂堂的匈奴将军,岂能投降一小贼?”亭独尸逐侯鞮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要投降……你们投降吧。我匈奴大好的基业,如今……武州城啊,被我亭独尸逐侯鞮败坏至此,我尚有何面目去见大汗?” “将军!”那名汉家谋士起身撩衣,双膝跪地,恳切的劝说道:“若是将军再是一味的顽抗,待到城破之时,恐怕……将军不怜惜自身,难道,欲使自家绝后吗?” 绝后? 亭独尸逐侯鞮闻言一激灵,大汉势微,匈奴长驱直入,形势一片的大好,比起草原的苦寒之地,亭独尸逐侯鞮更羡慕南人的繁华,占据了武州城后,他第一时间将子女以及族人迁到了城中,享受汉人的一切。但如今,诚如汉人谋士所说,万一韩非攻进城来,那……他的子女后代还有几人能留下?他亭独尸逐侯鞮,纵然是死,也无颜再去见祖宗啊!但是,就这么投降?又怎甘心…… 屠耆! 对了,还有屠耆将军!屠耆将军必然会率军回救武州城的!想到这里,亭独尸逐侯鞮眼前不由得一亮,说道:“再等等,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将军……” 汉家谋士刚想说什么,就被亭独尸逐侯鞮挥手打断,要不是这人真的是为自己好,就凭他是汉人,又说出劝降的话,哼哼……亭独尸逐侯鞮强硬的说道:“休要多言,本将军意已决!诸位将军,还请竭力共同守卫城墙,车梨,你率人安抚城内民心!只要能坚持到屠耆将军的援军到来,一切还有希望!” “诺!” 亭独尸逐侯鞮一心要等,主意已定,无奈下,车梨等人只得接令。 屠耆将军,能赶回来吗?韩非诡计多断,多算计,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屠耆将军赶到武州城?贸然撤退,只会损兵折将,但是,若是谨慎为之,如今的武州城,还能撑到屠耆将军回援吗?屠耆将军回来,能救得了武州吗? 前路,渺茫啊!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三章 匈奴(十六) ps:看《倾汉》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亭独尸逐侯鞮的决定,上达于夫罗,本就不想投降的于夫罗自然是双手赞成,一方面组织了麾下将领的求战之心,另一方面,着且鞮侯等人前往各部落首领处游说,借调私兵,同时,加构城防,以备一战。≤ 接下来几天,韩非几次派人城外挑战,一向嚣张惯了的匈奴却是当起了缩头乌龟,一门心思的等援兵,根本不出城与韩非一战,如此一来,手上本来兵力就不是很够的韩非更是一筹莫展了,哪怕是匈奴不擅守城。 韩非也有些急了,一旦屠耆回军,两相受抵,这一次,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营帐。 “主公,我军连日挑战,匈奴一兵不出,看来,是铁了心的等援兵,如今,我军当如何是好?”张颌皱眉道。 张颌属于那种越老越妖的将领,历史上,三国前期的他虽然有才华,但并不是太过出众,尤其是在能人倍出的曹操手下,可到了三国后期,能引军抗诸葛,一度是蜀汉最为忌惮的人物。 “说来,还是我的决定仓促了些,我军的实力不足啊。”韩非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张杨虽然与袁绍勾结,和匈奴蛇鼠一窝,可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于我。而现在武州城的动作。分明是在等待援军的到来,如今能够成为匈奴援兵的。也只有被黑山张燕拖住的屠耆一军,若是真让他们脱了身。就……奉孝,如此局面,你可有法教我?” “主公应该有办法了吧?”郭嘉一笑,没有回答,却是问了一声。 韩非点点头,道:“确实有一点想法,不过却不甚成熟,想听听奉孝你的意思。” “主公方才所言极是,张扬不敢明面得罪于我军。可是,他完全可以出兵黑山,想黑山贼为黄巾余孽,出兵攻打之也是名正言顺,无论是谁,也说不出张杨什么来,可这样一来,却是能使屠耆腾出手来,回军援助武州城。主公所虑者,应该是这个吧?”郭嘉笑道。 韩非点头,道:“不错,此正是我所虑。奉孝这般淡定,想是有了应对之策?” “主公,单以我军。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诚如主公言。我军的实力还是太少,若能再得五千军。也能左右战局,可惜,我军实在是再也拿不出五千的可战之军。”郭嘉摇了摇头。 韩非皱眉,问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难道,连郭嘉也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沉吟了下,郭嘉说道:“我有两策,一,以我军之力,以少数兵马在武州城外以为疑兵,以大部分兵力拦截屠耆的援军,胜得屠耆的援军后,再折返武州城一决胜负。” “围点打援吗?”韩非有些意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倒不失为一策。 “围点打援?主公此言,甚得其中三味。此一策,若成功,战局可定,并州可安,可却有些风险,十有九成,我留武州的疑兵会另匈奴看出破绽,届时,我军将面临的就是腹背受敌。”郭嘉沉声说道。 韩非点点头,确实,疑兵能瞒过一天两天,但时间长了就不行了,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说打仗就是冒险,但冒这么大的险实为不智,沉吟了半晌,道:“那另一策呢?” “求援!”郭嘉道。 “求援?”韩非手指轻叩着桌面,凝声道:“冀州吗?” “看来,主公早就想到了。”郭嘉没有意外,微微一笑,道:“只要能从冀州引一军,兵力不需多,只要五千军,能拖住屠耆的援军,此一战,我军必胜。” “不错,只要拖住了匈奴的援军,以武州城内的军心,不出旬日,武州城不战自破,主公当能兵不血刃拿下武州。”张颌附议道。 “虽然武州城内人心浮动,但如此坐等,却实非我之所愿。”韩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或许是你们心中还有些顾忌,但是此时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所以本太守会派出精锐地小队骚扰匈奴范围内的储藏粮食的地方,甚至不惜焚烧这些粮食!或许这会让并州的百姓也受到损失,但是为了早日击败匈奴,一劳永逸,暂时牺牲一下并州百姓的利益也是可以的,而且还可以借此挑动匈奴的民心。为了让匈奴后方陷入动乱,本太守还准备四处出击,袭击匈奴境内的所有盐场。本太守倒要看看,失去了食盐,仅仅靠着他们储备的那么一点,他于夫罗如何供应两万大军以及一城人的食用!” 韩非的话让郭嘉、张颌等人大大的吃了一惊,骚扰储藏粮食的地方这不奇怪,他们其实也有了这种想法,只不过还有些顾虑所以没有立刻行动。但他们的这位主公不但对粮食动手,甚至还要断绝匈奴大军的食盐供应,虽然他们并不像韩非那样清楚盐对人的重要性,可他们也知道一旦缺盐就会让民间发生动乱,韩非这一手火上焦油确实打在了匈奴的要害。若是能让匈奴统辖的盐场变得颗粒无收,还真能影响到食盐的供应。 虽然在座的众文武内心对韩非的主意并不反对,不过断盐这一招实在是够毒辣,他们这些人也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其实,本太守知道,梁道你也应该想到了诸如这样的打击手段,只是在等本太守的意思。其实,你也不用事事都来禀问于我,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韩非见贾逵一脸的如释重负,顿时猜到了什么。笑道。 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孙武的这句话还可以这样理解,毕竟《孙子兵法?九变篇》中的那段“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的话是说将领统兵作战时,有机断处置的权力,不是一切都要请示国君。可韩非这却是属于擅自行动的范畴,似乎和临机处置权有点不符。 不过,谁让人家韩非自己就是老大了。如今放下发来,只要是做得对的,韩非就会放任不管,甚至,不用请示!韩非知道,要想打胜仗,又给套上夹板,要人家乖乖听话,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韩非也知道,这样一来,更能使手下的文武思维为之活跃,打仗再不是一沉不变。相比乖孩子,韩非更喜欢鬼点子多的,毕竟。天下不是他一人管得过来的,仗也不是一人打的! “主公高明。”郭嘉看了看还有些懵懂的贾逵。笑着对韩非说道。 年轻人是需要时间来丰富他们的经验的,语与其直接说出来。倒不如让他自己想明白,郭嘉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也就不向贾逵解释什么了。他知道,贾逵是聪明人,虽然前番战场上受了点小挫折,可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 “可是主公,盐场可以让骑兵解决,那些粮仓该让何人去袭扰呢?”典韦略带着渴望的目光看着韩非,急声问道。 “没你的份,老实的待在军营里等着吧。”韩非知道典韦是有意亲自出击,但韩非可不能放心典韦出去,这家伙,用来斗将无人能敌,可以他来带兵…… 这家伙,天生就不是个帅材! 典韦也不过是试试运气,也没有刻意强求,见韩非拒绝也没有太多的失落,也知道以后有的是仗可打,也完全抛却了那点不快,反而向韩非打听究竟是谁能得到出击的任务。 “骑兵本太守就不打算让他们随着出去迎战了,毕竟,匈奴是马上的民族,的军中,也有着太多的骑兵,留下他们,也好有个应对。不过机动性强的可不单单只是骑兵,斥候营和各部队中的惯于山地作战的并州兵都是机动能力极强的部队,而且这些家伙干这种偷鸡摸狗,偷营袭寨的勾当最为合适,比骑兵更令人不易察觉,就让他们代表本太守向于夫罗他们打个招呼吧!” 韩非此时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对韩非熟悉的众人此时心中也只能为匈奴暗中表示一下“同情”了,毕竟被韩非关注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比较倒霉的。而关于这一点,许多人都用他们自己遭遇做了证明。他们只能祈祷韩非不要玩得太过,也祈祷于夫罗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强悍一点,要不,他们可就没有好仗可打了! 接连几天,武州境内一带,一队队的军兵由于过境的马贼一般,沿途不断的破坏着各处的粮仓,而于夫罗也担心韩非会破坏他这里的粮仓,故而向各地县城的守将下令,命他们每日都要派出士卒严密的保护着。可是这些流窜的韩非派出来的士兵并没有了之前引诱匈奴军出战战斗的心思,他们在主公韩非的理念主持下,纯属为了破坏而破坏,就是不和你正面交战。换句话说,那叫癞蛤蟆爬在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 韩非的练兵体制,就针对大军的训练,提出了各项不同的训练方法。根据不同人的身体素质,擅长类型,分别想对应的训练出了诸如重装步兵、快速反应骑兵、斥候营、山地步兵等等新的兵种,这一次,韩非就向匈奴派出了斥候营和山地步兵营的雏形,让他们到各自熟悉的地形环境中进行作战。 而此时面对武州城外的地形,正好是骑术精湛的斥候营的士兵无聊时最喜欢的地方。在距离一处粮仓三四里远的矮丘上,就有两个身上披着挂满了草叶树枝的人在观察着。并相互交流着。 “头儿,匈奴人的素质真不咋地,保护的一点都不够专业。你看,那些士兵甚至还有靠着草垛打盹的。” “得了吧,他们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能想起派兵保护。虽然这保护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毕竟会使我们的行动增加难度的。” “呵呵,这也没增加多少嘛!我刚才都数过了。这个储藏粮食的地方显然不大,派的兵也不多。一共就百十来个士兵,咱们可是有五十人,加上咱们的训练,就是遇上了同等数量地敌军骑兵都不会畏惧,这点敌人还不是小菜一盘!” “你看清了吗?真的就只有百十来人?你可别少数了人数,要知道,我们只有五十人!” “当然看清了!我的眼神是最好的,否则营长也不会老说我上辈子是属老鹰的了!” “好!起初发现敌军的身影我还以为他们有准备了呢!哪知道也不过就是糊弄人的东西!只是这些粮仓太过分散,若要袭击各处就会分散兵力。倒是我们大军赶到的突然。他们的粮食还不曾归到大城的粮仓,这样以来,也够于夫罗那个兔崽子喝一壶的了!百十来人,一轮奔射就差不多解决掉了,没什么问题。” “行了,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既然敌情观察的差不多了,我就先撤下去准备准备。看情况粮车是要运往武州城方向的,估计是武州城内的匈奴人。你留在此地监视,有情况即刻发信号!” “放心吧。头儿,我会连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的!” 这里的百姓从来没有经历过当兵的看着自己做活的经历,虽然士兵地人数不多,但他们手中地武器和他们的特殊身份却给了百姓压力。劳作了数天的农夫们终于整理完毕。并且晾晒好后装车,准备在黄昏前返回,将车上的粮食送到武州城的粮仓里。他们都是当地小家族的佃户。这些小家族在投靠了于夫罗之后也彻底成为了当地的主宰,一门心思的抱上了匈奴的大腿。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是汉人的身份。 如今,甚至还将他们的家丁作为匈奴大军的附庸。以对抗韩非大军。也就是韩非还没有将杀鸡骇猴的计划提上议事日程,否则单凭墙高不过一丈,门厚不足半尺的各处小城,是根本挡不住拥有了各种攻城手段的韩非大军的。 “好啦!粮食都已经装好了,准备运回去吧!”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对正在检查装车的农夫们说。 几十辆大车就这样开始了移动,而那些原本在看着农夫们收粮装车的士兵也伸了伸懒腰,在他们的队长的带领下派出了松散的队列,准备跟着这些粮车一同回去。 就着这时候,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由远及近的向他们这里移动。士兵和农夫们扭头看去,只见数十名骑兵正向他们这里疾驰而来,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些骑兵的手中不是端着上好了弦的弩就是提着逼人眼目的长枪。 这时候那些农夫或许还有些懵懂不知,可那些匈奴士兵们已经认出了这些骑兵身着的居然是韩非大军的军服,当他们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这小队骑兵已经十分接近了。那名匈奴军队长或许是考虑到职责,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只看他大喊一声“敌袭!全军准备,杀啊!”就提起手中的长枪就向奔袭而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也或许,是看到了对方的人数不多吧。 但是他的个人血勇确不能激励起所有的士兵的勇气,除了三四十名士兵跟着他准备上前迎敌之外,其余的士兵在这些骑兵逼人的气势下竟然一声惊叫后扔掉手中兵器转身就逃。 这些士兵的举动也影响到了那些农夫,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手中有些缳首刀,剩下的人手中也有大量的耒耜、耙、锄、扁担等农具,若是他们能够一致迎上去,一定会给韩非的这小队骑兵以重创。但农夫毕竟是农夫,面对着手持兵器,来势汹汹的骑兵,再加上身边的士兵的逃跑,他们心中那唯一的一点勇气也被恐惧之心覆盖,纷纷四散而逃,唯恐跑慢了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是有三四十人的反击时不可能阻挡精锐骑兵的冲锋的,还没等这些有胆子反抗的士兵接近,手持弩的骑兵就一一将他们射杀,剩下的寥寥几个,也无一幸免,皆葬身在骑兵的长枪之下。 “哼!真是一群窝囊废!快一点,将这些粮车尽数烧毁!”毫无阻碍的冲到了粮车前,那斥候营的头领骂了一句后扭头对自己的部下吩咐道。 随即就看见这些士兵每人负责一两辆粮车,拿出自己的火折子,燃起火头,点着了粮车。粮车上都是易燃物,一点火星就足以引起大火,更不用说是有人刻意点火了。在加上这晴朗的好天气,更是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很快的,所有的粮车就全部燃起大火,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卧在地面上的火龙。 看着气势不凡的火龙,韩非军中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斥候营因为韩非的关照,集中的都是一批天赋出众,创造力非凡,想法十分独特,甚至是被其他地方视为捣蛋鬼的士兵。若没有韩非,他们不是会被长官不断地处罚而从此失去灵性,就是会被其他看不惯他们的士兵暗中处理掉,可是韩非包容了他们,他们也用不断的成绩汇回报了韩非。但爱玩的天性是不能被抹煞的,看着熊熊的火龙,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竟然还真的在路边立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隶书: “于夫罗,匈奴的崽子们,这是我向你们打得招呼,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唐突——太原郡守韩非留字!!!”(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四章 匈奴(十七) ps:看《倾汉》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看着大火已经彻底将粮车和车上的粮食吞没,即使现在救火也不会再有任何用处后,骑兵小队的头领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主公的口信已经送到了,这火也玩过了,想来县城内那群蠢货们也该出来了,咱们再换个地方玩玩去,如何啊?” “好!这次要玩的更大点!” “头儿万岁!我支持你!” “……” 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斥候们乱七八糟的高声叫到。》这时候他们压根就不像是精锐的士兵,倒像是一群真正的土匪,也只有韩非能容忍这种人留在军中了。 有的时候,军纪不能代表战斗力,尤其是做斥候的,讲究的就是灵活多变脑袋瓜子灵活鬼心眼子多,在韩非的眼中,只要不作奸犯科,“调皮”一点,还是可以容忍的,至少,换来的却是无穷的战斗力! “走!” 随着一声令下,虽然表现的很是混乱的斥候骑兵此时却齐整的调转马头,跟着他们的头领远遁而去,留给看到大火而出城救援的匈奴人的,除了那被烧尽的粮车就只剩下也写着刺目的黑字的木牌了。 …… 邺城。 韩馥仔细的看了一遍韩非的来信后,皱眉沉思了片刻,让侍者将书信递到了旁边的沮授手中。问向厅内文武道:“非儿欲借军五千,拦截匈奴屠耆一军驰援武州。以助他攻下武州,一举扫灭匈奴。诸位意下如何?” “嘶……” 听到韩腹这话,大厅顿是一片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文臣武将,一个个面面相觑,被韩非的大手笔给吓到了。 少主公正在和匈奴开战,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韩非竟是抱了灭亡匈奴的心。 匈奴啊! 大汉和匈奴之间。就是一场血泪史,多少次的平定、征讨,可又是数不清多少次的无功而返,卫青、霍去病等等,一位位先辈名将,到最后,不是匈奴称臣就是大汉和亲,彻底铲除匈奴,大汉想了四百年。可是,匈奴就像野草,纵是大火燎原,春风一吹。又是漫山遍野的绿色。 没奈何。 韩非,能成吗? “家国仇恨,匈奴当诛!主公。既然小主公有求,理当借兵!”先开头的。并不是热血沙场的武将,而是文臣谋事刘子惠。 “哦?”韩鳆有些诧异。 刘子惠起身道:“主公。一直以来,匈奴如同毒瘤,势强则攻,势弱则臣,如今,虽然匈奴向我大汉称臣,然实其灭我汉人野心仍在。如今,我大汉内乱不休,国力日渐衰减,匈奴野心早起,本是草原的狼群,如今却已肆虐并州大地,保不准哪一天,就兵锋再度南下,届时,我大汉大好河山,可就被匈奴铁蹄践踏,无辜百姓,将流离失所。是所以,少主他既有心与匈奴一战,为长远计,无论如何主公都当派兵支持。” “刘治中所言不错,可是,现在匈奴正与袁本初有盟,我冀州若要出兵的话,怕是袁本初他会有动作。”别驾闵纯有些忧虑的道。 “笑话,我堂堂冀州,又何须看他袁本初的脸色行事?”刘子惠还不等说话,长史耿武在一旁耻声说道。 “可是……” 闵纯张了张口,还准备说点什么,刘子惠却是哼道:“兴兵本是为国家,又何来的袁本初一说?匈奴是我大汉心腹之患,若能灭得匈奴,大汉九州,百姓哪个不是拍手称快,他袁本初又能奈何?” “这……”闵纯神色赫然,看了眼一直都在沉思的沮授,眼前一亮,问道:“公与,你意下如何?” “当出兵!”沮授抬起头,有些死板的脸上带着一抹的狠厉,道:“与公,不论少主他能不能覆灭匈奴,哪怕是只能将匈奴赶回草原,也是兴国大事,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于私,少主现如今贵为太原郡守,可是,在并州,无论是张杨,还是张燕、匈奴,都严重挚肘了少主的立足发展,铲除匈奴,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对少主掌控太原都有莫大的好处。而且,只是出兵五千的话,对我冀州并无影响。所以说,于公于私,主公都应出兵,助少主一臂之力。” 沮授心中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既而掌控并州! “那就……”韩蝮一咬牙,凝声道:“出兵!着麴义,领精兵一万,务必将屠耆一军拦截在武州之外!” …… “啪!” 于夫罗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面,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混蛋韩非小儿,真真是欺人太甚!” 原来在武州城一带的十数座小县城的附近都接连发生了粮食被韩非军中的小股精锐焚烧的事件,而且这些来去无踪的敌军不但烧的彻底,还在每一处现场都留下了写着同样文字的木牌,这让损失了数万石粮食并感觉被人小视的于夫罗怎能不怒火中烧。 最让他感到揪心的就是,一晃眼十多天过去了,屠耆的援军还没有一点的消息传来,更别说影子了。 这些天,武州城内,虽然有车梨等人全力的维持,可渐渐有了维持不住的状况,几乎每一天都有人闹事,有人出城逃跑,甚至是投敌,将士的士气,一将再将,尤其是在粮草被劫盐场悉数被破坏的消息传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武州城,俨然成了一个大号的火药桶,就等着那么一个火星,就“嘭”地一声炸个四分五裂。 粮食还好说。毕竟城内还有存粮,虽然说足够维持半年的粮草是算上了周边的粮仓储备的总量。武州城内并没有那么多,可也够城内人用上一月有余了。可盐的问题就成了头疼的事了。本来这年代盐就金贵的不像话,尤其是在并州,武州城附近的几个盐场也只能是勉力的维持所耗罢了,如今盐场悉数被摧毁,至如今,就是他于夫人罗也有两天没吃上盐了,每天吃着没有滋味的肉食,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这还是他身为大单于,下面的人就更惨了。将领好一点,至于麾下的士兵、城内的百姓人等,至少都断了七天之多的盐,一个个的,全没了半点的精神,无精打采的,甚至,都没了多大的力气。 于夫罗,一干匈奴高层。嘴巴都急起了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的盐会带给他们这么大的打击,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整个武州城将再无有一人能有一战之力,到时候。拿什么来抵挡韩非的攻城? 可是,发现的也晚了。等于夫罗他们意识到了,盐场也被破坏干净了。有心派人出去修复盐场,可又怕是韩非的调虎离山之计,犹豫了再犹豫,于夫罗愣是再不敢派兵出去。 “大单于,还请稍安勿躁。韩非大军此举必然有因,若大单于轻易动怒,怕是会遂了韩非那厮之意。”车梨见到于夫罗发怒,皱了皱眉,开口劝道。 于夫罗听到车梨的劝解,非但没有冷静,反倒是此时已经被韩非弄出的一系列动作冲昏了头脑,只觉得韩非的剑已经逼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满脑子都是对车梨的不满。在他看来,车梨这番话纯属是讽刺自己头脑简单,易暴易怒,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单于。他冷冷的瞟了一眼车梨冲,强压着怒火,冷声说道:“怎么,车梨你这是在指责本单于不成?” 于夫罗这种不客气的态度让车梨更是在心中暗自叫苦,韩非大军的这种举动十分简单,车梨也在一听说韩非大军的行动后就明白了敌人的意图。可是面对着这个暴怒的主子,车梨明白,韩非此举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阳谋,明目张胆的焚烧粮草,却使他们匈奴坐看一簇簇的烟火,不敢出兵。当然,出兵,怕是会更遂了敌人的意图。是所以,干着急没办法,也难怪于夫罗盛怒。 对于这样的阳谋,即便是有张良之谋,也是束手无策,虽然兵力多于敌方,奈何战斗力不及,出兵不敢,还能有何奈何? “属下不敢。”车梨为了暂时消弭于夫罗的怒气,低声下气的答道。 纵然是于夫罗再是火大,此刻的车梨已经做足了矮姿态,于夫罗就是再想找出气筒也难找了,咆哮了片刻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的对待这突发的事情。 于夫罗怎么说也是一族的首领,大单于,强自压住心头的怒火,向车梨问道:“既然韩非大军有此举动,车梨你可有何对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是发愁也没什么用处,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关键时刻,于夫罗还是拿出了一番一个大单于的风范,虽然心中乱成一团麻,但是,至少表面上已经镇定了下来。 “属下以为,我军只能加强运送粮草的护卫,并派人重建盐场。韩非派出的偷袭人数不多,据逃回来的士兵报告。十几处发生袭击时每股敌军的人数最多不过五十人,虽然骑兵、步兵兼有,但唯一的特点就是行动快速,下手狠辣,只要敢于反击者均被杀死,但逃跑者却绝不追赶。这样,得到风声的百姓和士兵在下次遇袭时就不会死战。我们也只能增加运送的人数了。”车梨从回报中得知敌军的速度极快,而且下手时没有先兆,完全是随机挑选。沉思了片刻后,对此,他也只能加强护卫力量了。 “车梨,依你来看,韩非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于夫罗见车梨态度恭敬,火气早已压下的他接着问道。 “这……”车梨略一迟疑,然后说道:“如今城外的韩非大军不过一万之数,再根据前些时日敌军的挑衅,依属下之见。韩非他很可能是想引我军出城,令我军失去了城墙的依托。毕竟,他只有一万的兵力。纵是再精锐,也不敢正面攻城的。而一旦我们遂了他的意,出城的人一点点的被他蚕食,不但劫了我粮草、破坏了盐场不说,我军的有战之力也将一点点的降低……所以说,我军派出的人少了,会被他一点点蚕食掉,而多了……” 多了,武州城就未必能守得住了。 车梨没说。但他知道,于夫罗能懂他的意思。 车梨的分析很是中规中矩,却也是无可奈何。知道又怎样,该派兵还得派,至少还能挣扎下,有点希望,可要是不派兵的话,不出十几日,武州城内就没有人能有力气拿起兵器去战斗了。两天前,盐就告罄了。 指望援军吗? 屠耆的大军,还不知道在哪溜弯呢,一天天过去。于夫罗他们都不指望了,屠耆,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指望不上了。 “等吧……”于夫罗无力的叹气了一声,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见屠耆的援军。虽然如今看来希望很是渺茫。 “多派些人出城,粮食就算了,我要盐!” …… 又是两天。 “韩非小儿,真真是欺我太甚!南人,狡诈、狡猾……”于夫罗又一次因为一次次的损失而怒火中烧,口中不停的咒骂道。 虽然吃了不少饭,可是,总感觉浑身没有以前有力气。 盐呐! 满厅的文武众人大雁瞪小眼,也对此无可奈何,一天天的损失,战死的人每天都不多,可积累下来,数字已经非常可观了,尤其是最近一次,一支两千人的出城抢盐场的大军,居然遭到了汉军的埋伏,一战下来,逃回来的不足一百,两天下来,一点的盐也没弄到,这犹如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匈奴人的心头。 “战守成败利钝之机固寄诸将,而三军性命根蒂实系乎粮。足食而败者有之,乏食而能久持常胜者未之闻……”车梨缓缓的轻声说道。 “车梨,你嘟囔什么呢?直接说来!”于夫罗神色不快的说道。 车梨这时候也不愿沉默的看着于夫罗发怒,他上前对于夫罗说道:“大单于,韩非此举确实正中我军要害。粮草、盐场还可增加兵力护卫,但是,眼下实况已明,任凭我军增加多少人,敌军袭击的人数就有相应的增加,而我军又不知敌军的具体动作,如此,却也只能眼看着敌军逞凶。还请大单于速决。” “吾能奈何?大军啊,大军!本单于去哪弄那么多的大军?若是分散下去,怕是用不到韩非小儿大举进攻,此处已再无守城的力量!韩非小儿,竟然敢如此欺我……”于夫罗此时被气的已经有点言语混乱了,让车梨不由得暗自摇头。 “你们可有对策?”发了一通火的于夫罗终于想到了向手下人问主意。 车梨等人相互看了看,一个个都是摇晃着脑袋。无奈下,车梨只能再次说道:“大单于,此时唯有两个选择。一是投降。如今局面,不出十日,不用韩非攻打,我军也无一战之力了,而屠耆将军又不见踪影,所以……二是向鲜卑求援,以大单于在鲜卑人中的关系,得到鲜卑人的救援应该不难,这也是最近的求援对象了,更何况,唇亡齿寒啊!” “这个……”一时间于夫罗不禁陷入了沉思,仔细的琢磨着车梨话中的可行性。 第一个选择,于夫罗根本就没曾考虑过,他一个堂堂的匈奴首领,大单于,让他投降?怎么想都不甘心,投降,怎么可能! 至于第二个…… 于夫罗有点心动了,如果一切顺利,还真能来得及解这边的危机,可是鲜卑…… 鲜卑,那是一群狼啊! 于夫罗有些犹豫的是,一旦请来的鲜卑人,就算是赶走了韩非,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尾大不掉,撵走了虎又招来了狼。 “大单于,莫要再做耽搁了,要不然,无疑于坐以待毙啊!”且鞮侯面色堪忧,连声劝道。 如今的形式,可以说是时不我待,再拖延下去,只会陷入更为尴尬的局面,这个浅显的道理,不只是车梨明白,精明的且鞮侯自然也是知晓,于夫罗也明白,只不过于夫罗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待强自冷静下来后,于夫罗这才意识到如今的局面,而车梨方才所讲的第二条选择,也是唯一的两条出路。 除非他愿意投降。 “也罢!与我传书鲜卑,请他们发兵相助!” …… “看看,斥候营和山地步兵营干的相当不错!虽然武州城的粮草一时间不会短缺,可长此下去,其军必有缺粮之虞!” 当一条条的消息接连传回了韩非的军中,无人不兴奋。典韦大咧咧的说道。 而他的旁边张颌等人也是同样的喜形于色 “不单单是粮食的问题,几乎所有武州境内的盐场都遭到了破坏,食用之盐即将严重短缺。或许,匈奴人的粮食能维持月余,但是,其盐必不会有太多的储存,因为,盐的真正用处,休说他于夫罗一蛮人,即便是你们,也不知道其真正的用处。”韩非微笑着说道。比起粮食,韩非更在乎的是食盐! 身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韩非自然知道盐对人身体的作用,同时,也知道,如果长期不吃盐的话,那人的身体机能就会被破坏,会产生低血压、疲乏、头晕无力,甚至,做不动活计,更不要说拿起兵器战斗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五章 匈奴(十八) ps:看《倾汉》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主公,难道这盐还有说道吗?”郭嘉诧异的问道。∷ “这个自然……” 韩非得意的看了看一个个满脸疑惑的众手下,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给这些人上起了课。将自己所知道的盐对身体的作用一一说了出来,不只是不吃盐会怎么样,连带着盐吃多了会如何,韩非也是豪无保留的说与众人。 “这么说来,那用不了多少时日,匈奴的大军岂不是变得没有反抗能力了吗?”郭嘉哪里听过这样的论调,但是,听韩非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了出来,他也没有半点的怀疑。震惊之余,却为匈奴的末日到来而感到兴奋。 如果真如主公所说,那,这仗赢得也似乎太轻松了。 郭嘉也是痛恨匈奴的,能灭,他当然兴奋了。 不知是郭嘉,所有的人,被这听都不曾听过的知识雷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但是,却又难以对韩非提出质疑,韩非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难令人产生怀疑,更何况,这些人从心底都相信他们的这个年轻的主公。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现在就下结论,还是太早了点。”韩非不置可否的道。 “主公,此事势不可久,匈奴随后必有反应。虽然应该只是些增兵之举。却也正是我军表面兵力缺乏之弱点。”兴奋之后,郭嘉沉声说道。 “军师所言不假。不过,其增兵。也增不了多少,毕竟,匈奴的军队有多少,几乎都在明面上,唯一值得顾虑的是鲜卑。”韩非点点头,说道:“此事本太守早有准备,你们尽可放心观看。看我如何再为于夫罗送上一份大礼。” “主公,你可够狠的!这一招接一招的,于夫罗非得被气出个好歹出来!”知道韩非早有准备。郭嘉也放了心,现在的心情极好,呵呵的笑着对韩非说道。 “又是烧粮,又是断盐,主公确实够狠。没了粮食还有东西代替,可要是没了盐,用不了多久,这人可就没力气了。单靠储备的那点的盐,确实无法满足两万大军以及一城人的盐供应。只是这却对武州的百姓……”张颌摇着头。没有将话说完。但他的意思所有的人都明白,无非就是觉得韩非此计毒辣了些。 “哈哈,这个嘛,本太守自有处理。尔等只管静观其变就可以了!”韩非大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却又神秘的说道。 实在难以想象,一向挺仁慈的韩非。竟然会使用如此毒辣的计策,大大出乎郭嘉等人的预料。更不要说做为敌人的匈奴了。 可是韩非此计并非看上去那样的简单,他可没有真正断绝武州城百姓吃盐的意图。他只是想断绝匈奴的食盐生产。只不过不知道全盘计划的人确实会有不同的想法,而真正知道韩非全盘计划的却没有一个人,就连郭嘉这些心腹,也一个个被韩非蒙在鼓中。 但是,时过不久,郭嘉等人,完全知晓了韩非的意图。然而,在知道后,却无一不是呆楞当场。 当众人再一次聚集到一起时,郭嘉看到韩非,忍不住笑了起来。 “咦?奉孝因何发笑?莫不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不成?”韩非奇怪的看了看一进帐就笑个不停的郭嘉,纳闷的问道。 “主公,你……你也太黑了!” 郭嘉憋了半天,却憋出这么几个字,纳闷的韩非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皮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黑了。看到韩非的动作,郭嘉这才接着说道:“主公,你确实是太黑了点,不但断了于夫罗的食盐来源,还让人封锁了所有往来盐贩的往来,然后再让人组织起咱们抢来的盐引诱武州城百姓的心,哈哈……真不知道他于夫罗现在又会如何反应呢?属下正是想到了这里,才不由得发笑。”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典韦难得搞怪的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想了想才从口中迸出四两个字,“吐血而已!” “不错!就是吐血!哈哈!”郭嘉大笑道:“主公奇思妙想,不废吹灰之力就让匈奴大伤元气,但就这点,嘉不及主公多矣!” 对韩非那些奇思妙想和看似没有规则但时间一长却效果明显的举动郭嘉是深为佩服的,所以这种让郭嘉闻所未闻的战争方式也在韩非详细地解释后得到了郭嘉等人的支持。最让郭嘉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韩非提出的用本来属于匈奴的盐来策动武州民心的理论,虽然看似荒诞,但细细思量却十分有道理。 “或许断绝一地的食盐会招致一些骂名,但主公派人暗中直接向当地的百姓卖出食盐,而这群家伙也会借此传扬我军的仁义。若是他于夫罗敢于派兵从百姓手中抢夺食盐……嘿嘿!他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民心就更加岌岌可危了。主公此时若再登高一呼……而且,主公不是说还有几个预先备下的计划嘛,若也能得到实施,那时候匈奴的军心、民心必然大乱,我军就可以考虑全面进攻的问题了。”张颌笑道。 “本太守这也是没奈何的举措啊,谁让于夫罗那老小子没有一点的胆量,甚至都不敢出城一战。虽然,我军的精锐要甲于匈奴,但是,攻城的话,难免要付出一定的伤亡,甚至,很难攻得下来,此非本太守所愿意尔。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韩非优哉游哉的说道。要说对付匈奴,韩非有各种的办法,但是,韩非却不愿意让于夫罗死的太痛快,他。要慢慢的折磨于夫罗,让他日日处在惶恐焦虑之中。慢慢的绝望。 死的太快,便宜这老小子了! 无疑。韩非是痛恨匈奴的,放着草原上的匈奴他还捉襟见肘,可是困在一城的匈奴等于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为了一劳永逸,韩非铁了心的想抓住这次的机会。 …… “公与先生,你如何亲自过来了?”当韩非看到从冀州远道而来的补给车队中的沮授,不禁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地问道。 “少主。东西都是从你这里出货,授又怎么能不过来看看。更何况,你这里打的热闹,授远在冀州也心痒的慌,要知道,这种所谓的战争方式我沮授可是从未见过啊,这才求了主公,讨了这份差事。”沮授向韩非深身一礼,笑道。 “先生就不担心被匈奴、袁绍他们得到消息。被他看出破绽?” 韩非眉头微微皱起,毕竟,沮授现在还是他老爹的臣下,还不是他的人。沮授出现在这里,他这样的身份,难保不被人注意到。届时,恐怕会落人口舌。给袁绍他们找到什么样的借口。 现在,并州的局面他只是勉力的维持。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了,万一冀州……韩非宁可愿意放弃并州,也不愿意丢了冀州这个富足之地。 要不是他老子死不放权,他才不会另立山头呢。 “怕什么!我沮授身为主公的支援太原的粮草押运官,为主公麾下军队运送补给那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了。何况少主觉得匈奴手下这些粗鄙之士能有多少人看穿少主的计策?而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够让于夫罗言听计从?”沮授信心十足地说道。 “至于袁绍……哼,我冀州、太原两军兴得是国事,对付的是匈奴,我倒要看看,他袁绍能不能以匈奴为借口生事,他真要那么做了,他袁家的招牌也就毁了,必为天下人唾弃。”说到袁绍,沮授更是不屑了。 “好你一个沮公与!看来你打探消息的能力丝毫不逊于郭奉孝他们啊!”韩非心中不无感慨,怪不得历史上没了沮授、田丰袁绍就接连的倒霉,看来,人家是真有才学啊!韩非看了看沮授,笑着说道:“先生你有大才,家父大人如此让你总理粮草,倒有些屈了你的才干啊!” “哪里,少主万勿这样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比得上奉孝他们的大智慧?而且,少主不是也曾说过嘛,后方也是战场,授这不也是一直在战斗吗?”沮授笑着说道,并没有一点的不痛快。 “呵呵,鸡毛蒜皮的消息多了,也能从中分析出有价值的情报的,公与先生之材不下奉孝,更是各有所长,两军战场,才是先生一展所长的所在。”韩非在沮授等人的陪同下,望军帐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事虽是由本太守我提及,但本太守毕竟还要指挥大军作战,手上的能用的人实在是少了,而这些,却只能推到了公与先生你的身上,实在是屈才啊……不过,既然公与先生你已全权处理此事了,那就烦劳先生多多劳心。若是需要本太守帮忙的,你尽管言语,一切有利的事情,本太守无不应允。” “哈哈,此事虽然毫无先例,但和走街串巷的卖东西也差不多,所差者不过是货物和我们身边的护卫,而且此事繁琐,授怎会为此耽误少主的大事?只是需要少主向诸位将军打个招呼,让他们手下人为我们提供护卫就可以了!”沮授想了想,说道。 出于韩非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理念,沮授这些人做起事来,得心应手的同时,也深深感激韩非对自己的信任。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比起韩非,韩鳆那个做老子的,实在不够出彩。 韩非见沮授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多说了,他这个懒人可不是那么喜欢多事的人。但是沮授这套计划中却让韩非看到了大规模武装商贸的端倪,不由感叹到底是三国的顶级人才,智谋高不说,内政方面也是一把的好手。若这次的对象不是国内而是国外的话,韩非是一定会将后世西方殖民者的那一套拿出来教人的。不过既然在国内已经有了先例,那样或许不用多少时间。韩非就能够见到炎黄民族的殖民地出现。那时候,韩非是不会吝啬他那些知识的。说穿了。韩非虽然性格平淡了些,但是自走上了如今的这条路。却也变成个对领土有着强烈渴求的人,他如今最大的嗜好就是看着在自己的努力下不断扩大的国土面积。 “少主,公与先生这回可是带来不少好东西啊!”郭嘉、张颌等人在得知补给送到后也赶了过来,在看到了丰富的补给品后,众人都十分兴奋。 “呵呵,这当然,大军在外劳苦,又岂能在后勤上有所亏待?”韩非点点头,笑道。 “少主仁慈。乃士兵之福也!这次授前来劳军可是带来了最好的美酒,还有大量的猪羊,就是为了让我军的将士们好好的打个牙祭,有了力气好灭了匈奴这群畜生!”沮授笑道。他及时的将物资送到了位置,看到士兵们感激的目光,沮授就是一路奔波的苦累,此刻也心满意足了。 “呵呵,。这些日子嘉也向主公学习,让人琢磨了几个烤肉的调料方子。到晚上会餐的时候让大家尝尝嘉的手艺!”郭嘉一听美酒,兴致顿时上来了。 韩非本人好美食,前世自己也没经常做,单说起做饭。虽然比不得大厨师,但也是有一套。而在来到这个时代后,更是将烤肉的手艺练得炉火纯青。而且。这年代的食物,在吃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口味的韩非看来。只不过一般般而已,至于寻常百姓人家。韩非更是有些看不下去,难以下咽,让他不得不庆幸自己生在了诸侯家,至少吃得上没那么困难,没办法,韩非时常下厨房,后来更是才收了一群厨师的“徒弟”,放下了菜刀。 虽说最初韩非亲自下厨时有儒生以“君子远庖厨”为名指责韩非,但韩非以后世对这句话的解释回应了这些儒生,并更加变本加利的在厨房里晃悠,后来,郑玄等人对韩非重新解释“君子远庖厨”的认可,都让韩非的行为不断地被人认可。至于郭嘉这些心腹,则时常惦记着韩非府上的美食,以公务为由前去蹭饭,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下,如今,郭嘉等人俨然如同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每人都能烧得一手好菜! “好!”典韦猛的一拍手掌,口水直接下来了,大声叫好道:“还从未尝过你郭军师的手艺,今天一定要一饱口服,切莫要令俺老典失望才是!今夜,不醉不归!” “哈哈,好!不醉不归,让于夫罗那老小子自己发愁去吧!” …… 沮授的到来确实是为了能够就近指挥,现在他的工作就是隐蔽的囤积食盐,毕竟此时韩非大军的动作刚刚开始,寻常百姓家中或许会感到紧张,但真正的世家大族却暂时不会有缺盐之虞。只有等到武州的缺盐变得严重到民间渐生混乱时,才是沮授出手的时候。 为了存放这些盐,韩非甚至在附近专门腾出来一座县城给沮授,另外,给他派了两千人的军队把守。而同时,韩非又有了其他的小动作。 “我军当派出小股的精锐部队,以伍、百为单位,攻击那些豪强坞堡。快进快出,打完就走,不以缴获为主,军械装备除顶尖宝物外尽数焚烧,粮食、布匹、食盐则分给那些穷苦百姓。诸将皆可带队出击,但却需遮住头脸才行!这种战术,可以称之为麻雀战!” 韩非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谁都知道,除了韩非不得不“名正言顺”出现在武州城的面前,包括张颌、贾逵等人在内的大小将领,将无人留在大营内部,只是他们的旗号要留在敌人的视线之内。 至于大营内熙熙攘攘的人影,大多都是新扎出来的草人,迷惑吓破了胆子的匈奴,足够一用了。 韩非的决定,不可谓不胆大。 “主公,这样打击豪强是否会对主公日后治理并州带来不利?”贾逵不由得有些担忧的问道。 他毕竟也是世族出身,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师傅对世族下手有点狠了点,而每一个统治者成事,都是不无拉拢世族,师傅这么做…… “梁道勿忧!”郭嘉笑着说道:“主公准备下手的豪强俱是死心塌地当匈奴走狗的人,将他们清除了反而会便于主公将来治理并州之地。” “呵呵,如果我们要砍伐一棵大树,首先就是要除去大树的枝桠,然后再砍树干,挖树根。这些豪强就是匈奴这棵大树地的枝桠,先除去他们。不但可以削弱匈奴的力量,还能震慑观望者。而且本太守我让士兵们将打下的坞堡中的钱粮分于附近的穷苦百姓,就是在为了收拢当地的民心,这些钱粮无论匈奴是否会收回,民心已经倾向我军了。”贾逵的那点小聪明,韩非看在眼里,却也不明说,微微一笑,说道。 他这是抄袭后世屡试不爽的“开仓放粮”,无论匈奴如何应对,失去先手的他都将落在下风。而且清除这些占据了大量土地的豪强,也有利于日后韩非掌管并州后对土地的重新分配,缓和土地兼并的危机,让人数众多的贫民能够安居下来,这可不比削弱豪强世家的意义小。 要不是为了得到民心的支持,方便日后并州的治理,韩非才不愿意废这么多力气,毕竟,就是不用这些手段,没多久过去,匈奴也没有再战之力了。 “这次出战的目标就这样定下了,至于指挥战斗的事情本太守我就不参与了,你们也不要过多的插手下面将领们的指挥,要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实践,如今本太守麾下,大将不足却还勉强够用,小将却是严重不足,将来的日子可是需要大量的将领的,我们要给后辈出头的机会。”韩非继续叮嘱着早就被憋坏了的张颌等人。 “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六章 鲜卑 “将军,那一车竹简放到哪里?” 一处豪族的庄园轻易的被攻破后,正在典韦带着士兵四下赶杀着漏网之鱼时,一名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问道。 这座庄园的主人倒显得挺有情操的,装点的有模有样,甚至,还有一个诺大的书房,当典韦带人冲进去时,被屋内所存的竹简书籍的数量吓了一跳,当反应过来后,典韦二话不说,直接下命令让士兵将屋内所有的书籍装车,自己则带着士兵继续巡视着庄园的一角一落,确定着不放过一人,不落下一件有价值的东西。 典韦可是深深的记着韩非所说的话,“虽然不是土匪,只是临时客串下,但也别让专业的人士笑话咱们客串的不敬业”! “你笨啊!这些竹简可都是为主公找的,当然要统统的拉回去!你们装好了吗?”典韦哼哼着问道。 “啊?”那士兵闻说一愣,随即嘴里嘟囔道:“可是,那些竹简很沉,太多了,一车装不下,带上那些破烂,也太过累赘了。” “破烂?!” 典韦怪叫一声,以手点指着那名士兵喝骂道:“你个败家子,知道什么,主公说了,这些书籍什么的,比之财宝都要宝贵的多!主公曾经说过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什么玉的,你个小子懂什么,快装车,车辆不够的话,在庄园里找几辆来!” “喏!” 那名士兵被典韦唬的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眼睛,干巴巴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心中奇怪,什么时候这为莽将军也懂这些了? “不行。俺还是亲自去一趟吧!主公可是最重视这些典籍,好不容易这里有这么多,可不能再出点儿什么闪失!兄弟,俺老典先去一趟,此间也没什么大事了,就交给你了!”士兵走后,典韦想了想,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遂对副将说道。 典韦说走就走。话音落下,也不待副将说什么,一抹身,两腿迈开,风一般追着那士兵而去。副将苦笑不得,为这位顶头上司彪呼呼的作风很是感到无奈。 “唉!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上司,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算了,这边看上去也没什么事了,我也过去看看吧!看看他到底给主公收罗到了些什么宝贝。”副将说完后。摇着头也跟了出去。 “将军,都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副将走到典韦的身边,见典韦正指挥着士兵小心翼翼的望车上搬运着竹简,他不禁好奇的问道。 “嗯。俺大致查看过一边,有《老子》、《庄子》,还有一部《易经》等等。但是主公最高兴见到的应该是俺这次寻到的一部完整的《商君书》和《左传》!”典韦人虽然粗鲁,但这记忆倒是很好。头也不回的说道。 “咦?将军,我记得你刚跟随主公的时候。好象不认识字啊,怎么现在……”副将很是不解的问道。至于典韦说的那两部书,读过一些书肚子里还算有点墨水的副将自然知道是什么,也知道这些正是韩非看重的东西,也不为奇怪,他最奇怪的就是,一向粗莽的典韦,居然能识文断字! “要是你天天被逼着,也能做到!”典韦哼哼着说道。 可能是想起来韩非以“身为护卫统领不能没有文化“为理由,强迫他天天捧着书本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战斗,很快的结束,所有胆敢反抗的庄丁无一幸免,悉数被虎狼一般的将士砍杀。将金银细软等贵重的物品装上了车后,在放弃了抵抗的庄丁一片殷切地送瘟神的目光中,典韦带着得胜的军兵,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至于粮草等物,带不走的,能烧则烧,不能烧的也遵从韩非之意,全部分给了当地的百姓。至于怎么分,那就不是典韦他们所管的范畴了,反正,粮食留下了,百姓,也全部通知到了,而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剩下的琐事,放任百姓自由就是了。 战火连绵燃烧,在匈奴处处流血的同时,武州各地遍布着不同数量的韩非大军的士兵,扮成山贼土匪的模样,大车小车的将匈奴流出的血一一运送回了韩非的大军营寨中,充当着攻打匈奴的军费。 韩非大军的攻势给予了匈奴在武州的势力以极大的震慑,又兼之这里完全可以说是匈奴的第二个老巢所在,而韩非说打就打,让原本死心塌地追随匈奴的世族心中起了了别样的心思。匈奴几年在这里积累下来的统治基础被彻底的摇动了 而此时的于夫罗,却是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缺盐,于夫罗甚至让人将匈奴一直赖以为第二生命的战马宰杀,天天喝马血补充体内缺失的盐份,翘首盼望着援军的到来,可天天对于接到四下的报告,为其中地注明地损失大为光火。 “这个韩非,小儿,实乃鼠辈也!终日只会偷袭,算什么人物,有本事和本单于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显然,说这样话的同时,于夫罗已然忘却了是自己龟缩在城中不敢出动四下起火却一兵不敢派出的事实,而类似这样的话,几乎于夫罗天天挂在嘴边,劳心之下,还没等到援军的到来,于夫罗就病倒了。 这样的状况直持续了足足七八天有余。这一天,在外活动的大小队伍,被一张张指许宽的小纸条将这些在外面疯了一个多月的将士纷纷催回了大营。纸条上,寥寥几字写道: “鲜卑出兵,大战开始!” 接到韩非的命令,在外活动的大小将官,哪怕是正在攻打坞堡的中。也毫不犹豫的停止了硝烟,在庄丁诧异不解的目光中。迅速消失在天际。 “呵呵,都在外野惯了吧。这才七天多,看你们一个个满面红光,本太守真怀疑,你们是去打仗去了还是享福去了!” 待所有的将官全部归来,韩非刻不容缓的召集了所有文武来商议眼前的军情,当看到下面的将领一个个明显的有些发福,韩非愣了一会儿,忍不住打趣的问道。 “嘿嘿,主公你有所不知啊。这一次俺们可是收获颇丰,狠狠的在于夫罗那老小子的心头割上了一刀,据说,最近于夫罗心疼的都病倒了,哈哈,实在是大快人心呐!主公,俺老典这才知道为什么强盗土匪都是满脸的横肉,原来,打劫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吃的、穿的、用的,打一次劫就全有了,你不知道啊,那些庄园。可真说的上是富得流油……”典韦颇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看样子,子昭你是当土匪当上瘾了,那这样吧。你继续当你的土匪,本太守带着众将士去会会先辈的军队。满足你的愿望。”韩非微笑着看着这位憨憨的爱将,似乎感觉说的还不够。末了补充一句道:“据说先辈足有二三万的大军,可惜,子昭你爱好上了当土匪的感觉,不愿意出战,哎……” “别啊,主公,俺老典可没说不愿意出战!嘿嘿,主公,要不这次的先锋你就让与俺老典,如何?”典韦嬉皮笑脸的说道。 “哈哈哈……” 帐内所有文武,被典韦滑稽的表情逗得大笑起来,虽然先辈号称有二三万之多,但是,那又如何?韩非麾下的这些大将,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何以能将这些蛮夷放在心头。 “好了,没用的话先不说了,鲜卑大军大举来袭,号称五万,不过,据坛子来报,最多也不过二万有余而已。再加上匈奴的一万五千已经没什么战斗力的大军,算一算也有三四万之众,未可轻视啊!”韩非与典韦闲闹了几句后,就回归了正题,脸色一整,说道:“这些蛮夷,不通礼法,言语上很难退之,唯有将他们打服、打怕了,他们才会老实。不过,既然他们敢来犯我军天威,就此退去也倒罢了,如若不然,也怨不得本太守心狠手辣了!” 说到这里,韩非脸现浓重的杀气,本来,匈奴就是韩非必杀之民族,此刻鲜卑居然派大军来与他添堵,韩非要是能有好脾气才怪! “不若杀鸡儆猴,也借此机会,震慑一下这些番外之邦!”归来的张颌,显然还没有从战场的血腥中走出,杀气凛然的说道。 “呵呵,”韩非冷然一笑,沉声喝道:“既然来了,总是要负出代价的!张颌!” “末将在!”张颌一愣,随即就醒过神来,神色大喜,忙起身来到韩非近前,拱手应道。 “位于武州城东北近二百里处,有一关口,此关南为盐碱沼泽,北为长城,乃是敌军败退必经之路。现本太守与你带本部兵马,攻打此关口,以断敌军退路,不得有误!”韩非详细的对张颌一一讲说道。 “得令!”张颌伸手接过令箭,沉声应道。 “关情险要,如能用计,当以计对之,不要徒增伤亡。另外,最好能避开匈奴、先辈人的耳目。”韩非嘱咐道。 “主公放心,颌定不负主公所托!” “呵呵,你办事,本太守放心。”韩非说完,又扫了一眼众将,半晌,视线在高顺的身上停住,韩非点点头,说道:“高顺!” “高顺在!” “公孝,位于武州城西南的古董滩附近,有一峡谷,易守难攻。敌军若是北逃,当走关口,而南逃,则非峡谷而不能过。现本太守着你率领本部兵马,驻守此谷埋伏,与张将军他南北呼应,勿要令敌军一人一卒过去,可办得到?” “主公放心,守不住峡谷,高顺誓不回见主公!”高顺沉声应道。 “尽力即可,你的谨慎,本太守还是放心的,放宽心去做就是,”韩非和声说道:“其余诸将,随本太守去会上一会鲜卑是怎样的一个尿性,是不是和匈奴一样的不堪一击!” “喏!” …… “哈哈哈!”典韦哈哈大笑,傲然说道:“鲜卑人实在是不咋地……主公。昨夜俺老典率领一百精骑,连夜偷袭了敌军营帐。斩敌千余,大挫鲜卑人锐气。且一人未折损,百骑尽皆归来,怎么样,算不算上一功?” 到头来,先锋一职还是被典韦抢走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事这位没干,正面撞上了鲜卑大军后,夜里。典韦鼓捣了一次袭营,韩非大军到来,典韦才刚刚带着人回来。 主将跑出去袭营去了,留守的副将那叫一嘴的枯涩啊,没办法,这位上司一根筋,怎么劝都劝不住。 心里头有怨气,副将还不待韩非说话,闻言撇了撇嘴。出言挤兑典韦,说道:“将军,你口气倒是不小,那百骑若不是主公调给你的‘先登死士’的精锐之兵。你哪能这么容易就成功挫动鲜卑人的士气?下次还是别干这么危险的事,再逞能把老命搭进去了可就不划算了!” 典韦闻言眉头大皱,气呼呼的说道:“好你个小子。这么好生小瞧于俺老典,俺老典既然敢领兵前去。则必有把握!主公给的的‘先登死士’精锐是不假,但是。在马上也就和军中的骑兵不相上下罢了,俺老典就是带其他的骑兵去,也一样一人不损!” “算了,别争了,免得伤了和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功一件,子昭袭营有功,你守营不破亦是有功。不过,类似这样的事,还是少做为妙,挫敌锐气事小,万一你们哪一个有个好歹,岂不是断了本太守一臂乎?”韩非纳闷的看了看典韦,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的那个甘宁,好象甘兴霸也是百骑劫营,不折一人吧! “是!” 听着韩非话中浓浓的关切之意,典韦也不好再逞能了,与副将齐声应道。 韩非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入大帐,坐在首帅之位,向下首的典韦问道:“子昭,此次偷袭鲜卑人的营寨,你们可曾见到他们首领了?” “不但见到了他们的首领,俺老典还遇到了他麾下的两个厉害的人物!”典韦大咧咧的说道。 “哦?” 韩非闻说,面色一紧,能令勇武如典韦着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两个敌军的将领还真不能小觑才是!韩非心中挨个数落着记忆中的鲜卑人将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不过想来想去,对鲜卑实在是不熟悉,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奇的看了看典韦,问道:“鲜卑人里也有能令子昭称之为厉害的武将?” 只见典韦嘿然笑道:“那当然了,主公你也说过,这些蛮夷一个个都崇尚强者,匈奴有厉害的,与他们争斗无数年的鲜卑当然也有了。草原上民风彪焊,那么大的地方,就是矬子里拔大个儿,怎么还找不出一两个像样的?先是有一人,善使流星锤这等暗器,速度极快,势头也准,战场之上。一般人若想躲避都为之不及。想想俺老典正奋力一戟想要劈杀那个鲜卑人头领,那鲜卑将领竟然能及时取锤,瞄准,投掷,一气合成,正中俺刺出的戟头,实在厉害!这份暗器伤人本事,虽不及主公你的暗器奇诡,怕是也可以与黄老将军的箭术还有俺老典的非戟相比了!” 韩非对典韦的这话,又信了两分,原因就是典韦对这些暗器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他的飞戟,就是韩非、黄盅也要赞叹一声,够厉害的了。而且,韩非在记忆中实在找不出有哪个鲜卑人的暗器水准能及得上黄忠的箭法的!不过,能准确的砸在典韦的短戟上,此人却也不是简单之辈!韩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道:“如若如此,咱们与鲜卑人交战时,遇到这个人应当小心一些,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是,主公!”众将听了典韦所说,心中也暗自留了神。 “对了子昭,你方才说有两个人,这使流星锤的是一个,另外一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将领,说与大家,也好做到心中有数。”韩非接着向典韦问道。 典韦方一张口,却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只见他嘿然说道:“他娘的,要说这另一个啊,却是更有意思,那龟儿子是个……怎么说呢,长得既难看,头脑又蠢如猪狗的匹夫!那副呆头呆脑的蠢样,差点没把老子在战场上乐死!不过,那人刀法不错,力气又大,要是说个比较的话,恐怕不在张辽那小子之下了!” 韩非点了点头,刚欲说话,却见一旁的典韦的副将接口说道:“不过,属下在阵上远远观看了那将,性格似是颇为急躁,又无耐性,虽有勇力,但却不足为虑。” 究竟会是历史上的哪员鲜卑将领?一个个鲜卑将领的名字徘徊在韩非的脑中,可却发现,一个都对不上号,甚至想起来的鲜卑人,还都不是汉末三国的,韩非当时就纠结了。 头一次发现,自己对三国还不是很熟悉,尤其是这些蛮夷。(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七章 鲜卑(二) “鲜卑人的首领是谁?”韩非问道。 典韦的副将沉吟了下,说道:“看鲜卑人的旗号,应该是西部鲜卑,首领应该叫步度根。” “步度根么……” 韩非喃声,这个名字他听说过,也知道是鲜卑的一个首领,除了步度根之外,还有叫什么柯比能、弥加、素利什么的首领,不过,却是印象不大深。想了想,韩非说道:“一个人只要有性格弱点,就不难对付!现在本太守的心里,唯一的顾虑就是敌军的这个首领叫步度根的,他是敌军的主帅,可本太守对他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听说,鲜卑人中有一人也是步度根的兄弟叫做扶罗韩的,这人有些才智,也当需注意才是!这样,速速派遣一名精干的士卒,给本太守往鲜卑营中送上一封战书,两日后,本太守要与他在比划比划。”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尤其还是战乱不断的少数民族首领,韩非知道,没一个是白给的。 众人乍听韩非所说,一个个不明所以,甚是疑惑。韩非接着说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步度根,现在我对他了解的太少,无疑于蒙着眼睛与人打仗,心中没底,所以借此一阵,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主公谨慎,正当如此!”郭嘉点点头,附议道。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韩非也不多做耽搁,刷刷点点写了一封战书。叫过一名士兵,嘱咐了几句后。令其连夜送往鲜卑大军大营。 却说西鲜卑王步度根,果如韩非所说。手下有一文一武:文乃他的中兄扶罗韩,武乃戎狄元帅。本来,在匈奴求救的书信早就送到了步度根的手中,虽然信使将厉害一一沉说,但是,步度根也不愿为了于夫罗这个没太深交往、甚至还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对手的人而得罪一个强大的势力。 步度根能成为西鲜卑的首领,更多的凭得不只是他的勇武,虽然他相貌粗旷,但是。却也是精明之人。要说起中原哪几个人不能惹,步度根一定会回答是韩非! 塞北匈奴、鲜卑最惧怕的人,无疑就是吕布这个飞将军,而就是他们这个惧怕不已的飞将军,却是屡屡在韩非的手中吃亏,一比较,步度根心里就胆怯。非是他惧怕韩非,不管怎么说连见都没见过,能成为一部鲜卑的王。虽然只是他偏安一偶,但也不是傻子,更不愿意为了不太相干的人树立如此强敌罢了。至于说唇亡齿寒,步度根却也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他鲜卑乃是游牧的民族,想对付来去如风的鲜卑人战士。实在是太难了!这也是少数民族一直以来肆无忌惮袭扰中原边境的根本原因。 大不了,就退回大草原就是了。 无奈之下的信使。只好遵从于夫罗的建议,再次来见步度根的中兄扶罗韩。在送了大量的礼物后,具言求救之意。扶罗韩乃一爱才之人,更兼此事对西鲜卑也算是有利,见了大量的珠宝,当下就满口应承。后以“我鲜卑与于夫罗单于素相往来,今于夫罗单于求救,理合依允。若不然,恐天下以我鲜卑人为嫌而声齿冷之意”为由,说服了步度根。步度根即起鲜卑兵近三万,号称五万大军,皆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又有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近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武州城而来。 就这样,韩非的一纸战书在当日便送到了步度根的寨中,而步度根果然不愧是一方的雄者,连个呗儿都没打,即刻答应了韩非的请求。 时间飞快,两日转瞬即过,按事先约定,两军在一座小县城的城东十里外,各列阵势。 但见鲜卑大军五千铁骑,两万余步军,排成了近百十个巨大方阵,鲜卑士兵一个个神情素整,杀气浓浓,一个个如虎狼一般的盯着对面的韩非大军。 韩非端坐在马背上,手搭凉棚朝鲜卑人大阵方向望去,边看边喃喃自语道:“止则为营,行则为阵。敌军的营寨扎于丘坡的高处,同时又紧临着河水,既有水源,又有险可守,达到扼敌和自固的目的。步度根的这个鲜卑王还这就不是白当得,看样子,应该是读过我们汉人的兵书……呵呵,别的不说,单说这手行军布阵的本事,还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可小觑啊!” 说到这里,韩非笑着对身边的掌旗官言道:“打旗号,告诉步度根,本王要和他在场间说话!” 掌旗官随即打旗语,言韩非要和步度根阵前说话。不多时间,但见鲜卑士兵的旗帜也是连连舞动,做出了回应,步度根答应阵前对话。 少时,便见鲜卑人的阵营中一员主帅打扮的人在猛将护卫的保护下飞驰而出,行至两军阵中,勒马而止,只听那员主帅打扮的人高声喊道:“步度根在此,不知大汉的太原太守何在?” “此人面显阴沉,想来不只是一莽夫而已!诸将士,为本太守压住阵角,待本太守前去会一会究竟怎样一个西鲜卑王!”韩非话音未落,策马如飞,更是不带一个护卫,直冲出阵中。 “主公……”见韩非不带一人跟随,郭嘉不禁大急,失声唤道。 “哈哈哈,奉孝莫要惊慌,如此阵场,本太守见得多了,鲜卑再强,难道比得上我大汉飞将乎?吕布某家尚且不惧,何惧他几个鲜卑人?料也无妨!”韩非哪还不知道郭嘉想说些什么,飞驰不停,话音飘飘传来。 “……” 郭嘉看着那豪气干云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不甚放心。转头对典韦吩咐道:“典将军,你速去追主公。小心保护,莫要出了差池!” “军师。放心交给俺老典吧!”典韦沉声应道。 而这时,韩非已然到了阵中。当步度根见到对面军中只出来了一骑而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大为不悦,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啊!再看看身边的众多护卫,步度根心中虽恼,却也不禁面上有些发烧,明显矮了人家一头! 两个人马打了对面,韩非笑着对步度根拱了拱手。言道:“西鲜卑王,自当年和连起乱之后,汉、鲜卑两家一直是秋毫无犯,不曾交兵,可你今番却起兵侵犯我中原之地,不知西鲜卑王你究竟是何居心。” 步度根闻言淡淡的哼道:“大汉的太守大人,于夫罗乃是匈奴人首领,不也没有与汉人交兵,太守大人你今率众攻打之。又岂是秋毫无犯,不曾交兵?怕是今日匈奴,就是明日我鲜卑吧?” “荒谬!”韩非厉声斥道:“于夫罗他乃是扇属臣下小族,依律。其势力范围当在雁门之北的草原之上。可如今,他已兵犯我大汉并州的土地,更是与我汉军数度交锋。导致我汉土风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多遭涂炭,又怎是西鲜卑王口中的秋毫无犯?今天。本太守前来讨伐大汉不忠之臣,岂是你以一小小的西鲜卑往就能推却责任的?此事与你鲜卑何干?莫非,你们鲜卑,又或者是你步度根这个西鲜卑王想同我整个大汉为敌么?哼,要是如此本太是侯还要劝你,莫要误人误己!” “太守大人,我鲜卑与贵邦近十年来本是相安无事,我步度根自然也不愿意挑起这样的战事,”听韩非的话中意思,步度根忙为自己辩护,他敢惹韩非,因为韩非只是一方的诸侯而已,而且势力还不是很大,就眼前看凭他的实力完全能应得下来,但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同整个大汉为敌。步度根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淡然,说道:“怎奈太守大人你先攻打了我的邦友刘岱刘大人,后来又杀了本王的挚友王彧,本王若是再不出兵,又如何能对得起这两位挚友?” “……” 韩非一阵无语,有些呆楞愣的看着步度根,心中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杀了张燎来着?随即恍然,想来这是步度根的欺瞒之言,只是,这…… 王彧是他步度根的挚友? 风马牛不想集啊,那么刚直的人,要说是敌人,这话韩非他还相信。 不过,和刘岱有交情,这个还贴点铺衬,刘岱是袁绍的人,而袁绍本来就不老实,和塞北的人多有勾结,这也不难怪, “哈哈哈……”想到这,韩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见过胡诌的,却是没见过步度根这么能瞎白话的,为了能编造出一个出兵的理由,先不说本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事,只是这一将活人说死的本事,就非常人所能及也! 简直就是瞪着眼睛在胡诌八扯瞎白话! “韩太守,你缘何发笑?”步度根被韩非笑蒙了,不解的问道。 “笑话,刘岱是我大汉的太守,在兖州,我大汉的中原腹地,你步度根在北,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入过中原,他什么时候又他娘的成了你的邦友?”这时,典韦也来到了阵中,正好听到了步度根的狡辩之词,直笑得典韦肚子生疼。听步度根还好意思问,典韦还不等韩非开口,就骂骂咧咧的说道:“至于王彧他……” “王将军,有人说你被本太守杀了,你给本太守出来作个见证,这年头,血口喷人的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西鲜卑王这样的?哎,做人难,做名人更难啊!”韩非神色古怪的向身后本阵中喊了一声。 王将军? 听到了韩非的话,步度根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双眼死死的盯着韩非军阵中的每一丝变化。 “哈哈,谁说我王某人死了?难道,还有另外的王彧不成?”随着一声豪迈的笑声,只见韩非的军阵突然左右一分,奔出了一匹快马,再看马背上,端坐着一员大将,跳下马来身高七尺开外,身体洪大,面鼻雄异。手中倒提一杆大刀。待马到了近前,可不就是刘岱麾下曾经的大将。王彧。 “王将军,难道你没死?”步度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原来。他应于夫罗之邀,来战韩非,当然要调查调查韩非的过往,也知道了刘岱战败韩非手中的事,更听说了王彧被俘的事实。怎么王彧居然没死?竟然还出现在韩非的军中?步度根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王彧确实见过步度根,那还是董卓任太原郡守时,他随刘岱到过太原,那时和步度根确实见了一面,但不熟就是了。 “哈哈。西鲜卑王,莫非你就那么希望王某身死么?”王彧阴沉着脸,怒声说道。 “哪里,本王焉能有此意,只是王将军你……”突然,步度根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说道:“莫非王将军你已投降了韩太鸥不成?” “哈哈,良禽择木而栖,我家主公乃是当世明主。我王彧投降,只恨不能更早!”王彧淡笑道:“西鲜卑王,你我相识一场,听王某良言相劝。还是早早引兵回去吧,莫要搅这趟浑水才是。” “哈哈,如果本王不回去呢?”步度根老脸通红。不过很快就正常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彧。冷声说道。 “不回去,那这里。就是你步度根与这些鲜卑兵的葬身之地!”韩非浑身上下,杀意弥漫,言语铿锵,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好个大言不惭的小儿!”步度根勃然大怒,拨马回了本阵,高声喝问道:“哪个与我拿下这个狂徒?” “大王休要发怒,待末将上前会上一会怎样一个龙骧将军!”步度根话音方落,鲜卑人阵中一员将官应了一声,拍马直奔阵中,高声叫道:“鲜卑王麾下大将邻戴在此,韩非小儿,还不束手!” “蛮夷之人,也敢直称我家主公名讳,甘宁在此!” …… “本王既然已入中原,开弓焉有回头之箭,哼,韩非韩太守,请了!” 回到阵中,步度根看着对面军阵的那道身影,面上冷笑连连。一直以来,步度根就垂涎中原的大好河山,只是他生怕贸然进兵,会像历史上无数次那样,引起整个中原的仇视而群起攻之。而如今,有了理由的他,又焉会轻易的放弃! “步度根,等着后悔吧!你们这些蛮夷,都是老子的目标,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看来,杀鸡儆猴的粒度还是不够,要不然这些猫啊狗的也就不会跳出来了!哼,还真都以为我韩非是好脾气不成!”韩非杀心已起,心中森然念道:既然来了,那就全交代在这吧! “主公,甘将军他……“郭嘉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听典韦说敌军将领中有好手,韩非不敢大意,加之自己的兵力本就不足对方,无奈下,将任务不太重的甘宁调了回来。 “放心吧,甘兴霸有勇有谋,对面的这个鲜卑人将领,远不是他的对手!”瞥了阵中那自称是邻戴的鲜卑人将领一眼,韩非淡淡的说道。 “来将何人,通名受死!”邻戴见韩非回去了阵中,不禁感到有些失望,手中长枪点指着甘宁,不屑的问道。 哪曾想到,甘宁战马根本不停,听着这员鲜卑将哇里哇啦的说个没玩,又听不懂说得是个什么东西,本就脾气暴躁的甘宁心生不耐,也不搭言,转眼间就来到了鲜卑将的近前,手中雁翅劈风刀高高扬起,携带着战马奔腾之势,似有万钧之力,兜头劈下。 “好个无礼的……”见甘宁不答话就动起手来,鲜卑大将大怒,正准备喝骂几声,却不料后半句生生被甘宁大刀上所带的剧烈刀风压迫性的逼回口中,咽回肚内。感受着甘宁大刀上的威势,邻戴面色大变,心中一凛,横长枪急急的架了上去。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甘宁这一刀,快、准、稳、狠,无一不兼备,顿时让方才还心存轻视之心的邻戴感到了不妙。 可是,长枪架空了,邻戴并未如愿寻到甘宁大刀的刀头。当看着视线中的甘宁嘴角浮现出的一丝冷笑,邻戴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还不待他多想,甘宁大刀刀招早变,迅疾的大刀落势诡异的止住。在手中顺势一晃,刀口向前。拦腰锁玉带,借战马的冲力。在邻戴惊骇的目光中,眨眼间就砍到了近前。 邻戴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在马背上极力的扭动身形,可惜,一步错,步步受制于人,终究无力扭转乾坤,锋利的大刀拦腰而过,紧接着。邻戴就看到越来越近的地面…… 好快的刀法…… 邻戴怀着最后的一点思想,不甘心的止住了呼吸。 “我乃甘宁甘兴霸也!不过,你这死人,却是没必要知道了!”甘宁只一合就将邻戴腰斩于马下,然后猛一提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前腿凌空,单凭后退支撑,人立而起。甘宁一摆雁翅劈风刀,战意激昂,大声喝道:“甘宁在此,谁敢再战!” 威风凛凛。有如战神一般。 一众鲜卑人将士见得大惊,邻戴虽然不是羌人之中最强的勇士,但却是小有名气。想不到一合便被眼前这名自称是甘宁的汉将斩于马下,这其中的反差太大了。一众鲜卑人将士都脸露错愕的表情,而此时已经回归了阵中的步度根也脸色凝重。想来他也没有料到韩非麾下有如此猛将,而且,这甘宁的名字,根本听都不曾听过。 若是典韦、张颌等人之流,那也就罢了,毕竟这些人名声即便是远在塞北草原,也多有听闻,可是,这甘宁又是何许人也? “呵呵,主公的眼力果然不差,甘将军他胜的太过轻松了!”郭嘉看了看呐喊助威的大军将士,再看看如同哑了一般的鲜卑大军,微笑着说道。 “呵呵,甘宁他这次斩将轻松,乃是借助了鲜卑将的轻视之心,若不然,胜得也不会这么轻松。不过,甘宁的武艺可不是方才那样的货色所能比拟的。”韩非可是深深知道甘宁的武艺如何,在历史上孙权麾下大将中,甘宁就算属不上第一,比不是孙策这个小霸王,但是也绝对能排得进前二,孙权一句“曹操有张文远,孤有甘兴霸”可见一斑,又岂是邻戴这样的货色所能比拟的! “不管怎么说,首战告捷,却是大大的打击了敌军的士气,主公,兴霸将军此功不可没也!”郭嘉点点头,说道。 “这个自然,甘宁投到本太守帐下,所长一直不能得到发挥,可却从没有一句怨言。不过,却也把他憋怀了,也好,今日就让幸兴霸好好露一把脸!来人啊,擂鼓助威!”韩非回头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 甘宁的特长当然是水战,堂堂的锦凡帆贼可不是白叫的,但这不代表着甘宁马战就不行了。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接连响起,不多时,就连成一片,战鼓轰鸣,使人热血不禁为之沸腾。 阵中的甘宁,见对面的敌军无人应声,战马来回盘旋,闻着战鼓的节奏,战意不由又是为之一昂,再次扬声喝道:“鲜卑人就这么点胆量吗?甘宁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某家一战!” 见敌军士气大振,甘宁阵中耀武扬威,步度根面色一黑,冷声喝道:“还有哪位将军敢出阵,与本王斩杀甘宁这厮!” “大王,末将愿往!”一将高声应道。 步度根寻声看去,见正是手下的大将蛾遮塞。点点头,步度根嘱咐道:“蛾遮塞,小心一些,对面的汉将有些本事。” “大王,料也无妨!邻戴不过是吃了大意的亏,措手不及下,才令汉将得逞,如今,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大王,看我斩杀敌将,为邻戴报仇!”说完,蛾遮塞也不等步度根再说什么,催马直奔甘宁。 步度根伸伸手,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似乎考虑到蛾遮塞已经有了留意,应该没什么问题,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汉将休走,蛾遮塞来也!看刀!”蛾遮塞催马上前,简单的通了个姓名,也不待甘宁说话,大刀搂头盖顶就剁了下来。蛾遮塞心道:哼,你能偷袭,俺也能! 不过,甘宁又岂是那般好相与的?只见甘宁勒马不前,双目紧紧的盯着空中不断落下的大刀,待看到大刀刀势见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早起,斜斜的劈下。正斩在蛾遮塞的大刀刀杆上,“当!”的一声。将蛾遮塞的大刀崩出尺许开外,这一刀。擦着甘宁的身子,一刀劈空。 甘宁大力崩开蛾遮塞的大刀,随即双脚狠狠的一踏马镫,力起双脚,沿双腿,经腰身,最后灌注到双臂之上,双手一挺雁翅劈风刀,刀头前蹿。如同出洞的蛟龙一般,迅猛的扎向蛾遮塞的咽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甘宁的大刀,竟然用起了枪法的招数! 蛾遮塞惊骇欲绝,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所料。不过,蛾遮塞也算得上是久经战阵,百忙中,忙将脑袋向旁边一甩。单脚一蹬镫,身子借势一扭,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甘宁的这大刀一刺。不过,大刀毕竟不同大枪。蛾遮塞虽然躲开了大部分,但是,面积远较长枪枪头大的刀面还是紧贴着他的下颔而过。带起一丝的凉意。大刀过去,一点殷红透出蛾遮塞的面皮。 侥幸!蛾遮塞心中无不庆幸。这若是躲得慢上一些…… 然而,还不等蛾遮塞多想。甘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刀杆一拧,在蛾遮塞看不到的后方,刀头掉转,劈风刀的刀背向里,如同镰刀一般,借着甘宁的回拽之力,再次割向蛾遮塞的头颅,电光火石一般,迅疾如同闪电。 “好刀法!无有一点拖泥带水,完全一气呵成,这三刀,足以称雄于战场之上,笑傲天下诸将之间!”一直密切注视着战场内打斗的韩非,见得甘宁的这三刀,不禁出声赞道。韩非眼中异彩连连,本来,他还在不解为什么甘宁的大刀会锻造如此弯曲,甚至两测开刃,平时比斗,也没见过甘宁拿出这样的本事,此刻,却终于明白了!因为,甘宁虽然刀法的气息浓重,但是,其中,却是掺杂了一些戟法!难怪,难怪雁翅劈风刀迥异于一般的大刀! 随着韩非的感叹,雁翅劈风刀划过茫然不知的蛾遮塞的脖项,急速的刀势,使得甘宁大刀收回,蛾遮塞的战马从甘宁身边驰过,马背上的蛾遮塞还是好好的,无一点异样,只是,一动不动。 当战马足足奔出十余步,再看蛾遮塞的脖项上,殷出一圈的血迹,身子在马上一栽,“扑通”一声摔落马下,“骨碌碌……”硕大的头颅滚出甚远,脖腔内,如同井喷,鲜血激射丈许开外。 诡异的场面,使得两军阵前一阵的鸦雀无声。太快了!太诡异了!甚至,很多人都不曾看到,蛾遮塞是怎么死的!只有少数的大将,看着阵中那面色刚毅,双目如同星辰般傲立的身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即便是韩非麾下的诸将也不例外,一直以来,甘宁岌岌无名,虽然得到韩非的另眼相看青眼有加,但是,诸将多有不服者,毕竟,甘宁上战场的时候太少了,更没有与人斗过,与众人相处时短,甘宁的武艺究竟如何,众人却无有知晓者。惊艳三刀,却令诸将心中生起庆幸的感觉,庆幸甘宁是自己的同僚! “甘宁在此,还有哪个愿与我一战!” 如果说,甘宁第一次刀斩邻戴羌人还心存侥幸,那这一次刀消蛾遮塞却是让羌人认识到了甘宁的厉害! “咝……”步度根也是勇武非常之人,鲜卑人自古以来以实力为尊,步度根能爬上如此高位,武艺自然非比寻常,方才虽然只是三刀,但是,见一斑而知全豹,步度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叹,好一员悍将! “段日陆眷、慕容头偃,你二人可有把握赢那汉将?”步度根面色阴沉,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开战就被汉军连斩两员大将,望着士气有些低靡的大军,步度根连皱了皱眉,问向左右的二人。 “把握不是很大。”左边的鲜卑大将低头想了想,说道。 “哎,日陆眷,你怎么竟说这么丧气的话?大王,让俺慕容头偃出去吧,准保将那汉将擒来,以献大王!”步度根右边的大汉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中的大刀掂了两掂,大咧咧的哼道。在看这个大汉,长得要多丑有多丑,即便是东汉初期的犹如武瘟神般的马武见到,也只会自叹不如! “慕容头偃,你还是沉不住气啊!”步度根看着自己的爱将,干笑道:“这员汉将的武艺不在你之上,纵然你想胜,也难啊。不过,本王的大军在此,又何需都将耗时?” “大王,你的意思是?”一将官奇声问道。 “戎狄,你猜得不错!传本王令,大军进攻,全军进攻!”步度根话虽如此,但是,他也生怕再这样斗将下去,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大军的士气一降再降。 看着大军将士一个个都眼透惧色,步度根不敢斗下去了,甘宁在短短的时间,在鲜卑人心中竟然树起不可敌的形象,步度根真怕若是再败上一阵,那仗真就不用打了。 “咚咚咚……” “呜呜呜……” 随着步度根的令下,羌人军中,战鼓声、号角声接连响起,在一下接一下有力的鼓声下,本来对步度根已然心存畏惧的鲜卑人兵卒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恐惧,沉寂在血液中的凶蛮之气被唤醒,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有力鼓声,心脏不住跳动,使得血液流动瞬间加速,并涌上心头,全军上下先是凌乱,后整齐的爆喝一声,“杀!!!” 甘宁见敌军的动静,撇了撇嘴,不屑之情表露无余,知道敌人已无心再来斗将,在鲜卑人大军还未冲锋之前,一拨马头,回归本阵。(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八章 鲜卑(三) 随着步度根的令下,羌人军中,战鼓声、号角声接连响起,在一下接一下有力的鼓声下,本来对步度根已然心存畏惧的鲜卑人兵卒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恐惧,沉寂在血液中的凶蛮之气被唤醒,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有力鼓声,心脏不住跳动,使得血液流动瞬间加速,并涌上心头,全军上下先是凌乱,后整齐的爆喝一声,“杀!!!” 甘宁见敌军的动静,撇了撇嘴,不屑之情表露无余,知道敌人已无心再来斗将,在鲜卑人大军还未冲锋之前,一拨马头,回归本阵。⊙ “兴霸,好样的!哈哈,杀的这帮狼崽子胆气都丧了,有两下子!”典韦凑到甘宁的身前,没有形象的大力拍打着甘宁的肩膀,大嘴一咧,哈哈笑道。 众将士丝毫不吝啬夸奖之词,毕竟,单凭甘宁方才那几刀,那无形的威风,都经得起这样的夸奖。只不过,有一个神色有些落寞,王彧看着立了功劳的甘宁,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羌人大阵,心内,热血在燃烧。 “好了,有功则赏,不过,不是现在做的事情,敌军要开始进攻了!”韩非淡淡一笑,对于甘宁的战绩,他也很满意,只不过,现在很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韩非凤翅玲珑戟一扬,复又重重的落下。 “咚咚咚……” “呜呜呜……” 随着韩非以戟发令,韩非一方的战鼓、号角也接连响起,并且。人数不如对方,却隐隐有盖过对方之势。不过,韩非这一边。战鼓声有力之余,却并不急促,完全没有催促将士冲锋的意味在里面。 “全军冲锋!”见士气已然被鼓舞起来,步度根一摆手中的大刀,高高的举起,向着韩非大军的方向,重重的斩落。 “喝……杀啊!!!” 一声令下,步度根前锋的数千人发起了冲锋,而中军和后军。则缓缓跟上。看步度根的意思,似乎想一战定乾坤。 “前军向左右两边分开!”见鲜卑人铺天盖地一般的势头,韩非除了冷笑还是冷笑,沉声下令道:“继续想早点死,那本太守就成全你们,让这些鲜卑人尝尝本王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大餐!” 韩非大军所布的大阵,乃是最寻常不过的方阵,前锋所在,正是两千的鲜卑骑兵!素有精锐之称的鲜卑骑兵执行这样简单的命令自然是简单至极。 当步度根指挥着大军刚刚冲锋到了韩非大军阵前一箭之地时。鲜卑骑兵已经完全散开,步度根见到自家的骑兵散开之后的韩非大军军阵,“咝……”连吸了几口的冷气。 只见鲜卑骑兵散开之后,后面一排过三百架大型床弩一字排开。一杆杆有如长枪一般粗大的弩箭已经架在这些大型弩上,露出其狰狞的面孔,居然是清一色的床弩!床弩后面。一排端着连弩的弩手,弩手后面。则是一排又一排的长弓手,箭支密密麻麻。直看的人头皮发嘛,脑门发炸。 冲锋已经发动,急切间也不能再收回命令,而且,这些鲜卑人很少见过如此的床弩,自然也不知道厉害,步度根虽然心中发颤,然而此刻他却知道,停下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拼命地策马前冲。 万一下达了停下或是撤退的命令,很容易使冲锋中的大军前军、后军为之混乱,到那时,可就是真的败了!步度根又怎么会不懂这些简单的事情,虽然对床弩充满了担心,但是,事到如今,也唯有硬着头皮冲上前去。 看着鲜卑人的大军已然进了一箭的射程,韩非冷冷一笑,大声下令道:“弓弩手准备,覆盖性射击,射!” “嗡嗡嗡……” “嗖嗖嗖……” 弓弦崩开空气的声音,箭支摩擦空气发出的尖啸,随着韩非的一声令下,接连响起,俨然如同平地间起了一片乌云,铺天盖地!这才是真正的铺天盖地!数也数不清的箭支,瞬间就来到了鲜卑人大军的上空。 “噗噗噗……” 箭支穿空震天之声还未响绝,下一刻,整个战场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弩箭射入血肉之中响起的声音,这种声音在这一刻盖过所有。只数息之间。足足有千百条鲜活的生命同时离世,血花朵朵爆现! “床弩准备,射!”似乎眼前倒下的,是秋天的庄稼一般,韩非神色不为之所动,凤翅玲珑戟再度一挥,发出了催命一般的声音。 随着韩非一声令下,有如长枪一般大小的弩箭不住射出。弩箭射出之时震得空气都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一般,破空之声不住传出,震得操控这些大型床弩的士卒耳膜生痛,竟然出现了短暂失聪。 人仰马翻!真正的人仰马翻!冲在最前的敌兵在弩箭的威势之下通通都人仰马翻,床弩射出的劲力十足的弩箭,直接就将冲在最前的一名鲜卑士兵的战马从马前射入,穿透了整匹战马之后劲力并没有减少多少,继续射入后面的战马中。强劲的弩箭连穿三匹战马射入第四匹战马将其射杀之后才留在它体内没有穿出。 战马体型比人大几倍,但战马也被强劲的弩箭连穿三匹。人单薄的血肉之躯就更不必说了,床弩射出的强劲弩箭可连穿穿着护甲的先辈士兵八到十人,而且弩箭射透一名敌兵的同时更将这名敌兵带到箭杆上,而后继续射杀后面的敌兵,使得敌兵如同串葫芦一般挂在弩箭上!一般弩箭上大多都是穿挂着两到五名鲜卑士兵,多得更是挂着名! 床弩威力强劲,弓弩手射出的利箭劲力虽然不如床弩强,但胜在多,一排连弩手加上十数排长弓手,一次性的射击就足有几千支箭支。射出之后同时覆盖了一片小区域,就算不如床弩的劲力。杀伤力也是不容小觑。故此弓弩手覆盖之下的区域顿时成了一片死地,无论人还是战马。多者身上竟然插上不下于十根的利箭,他们根本来不及出惨叫声和嘶叫声,意识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可见箭雨的密集程度。 一轮弩箭,在步度根指挥下冲在最前的两万余大军无论人马,顷刻间全部覆没。一时之间,后面的大军再无人敢向前,方才那一轮死亡暴雨太恐怖了,他们亲眼目睹这一切,现在还惊魂未定。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就那么徘徊在箭雨的射程之外,呆呆发愣。 步度根见得,不由得气急骂道:“快冲!他们重上弩箭需要不短的时间,趁此时冲上去将他们的床弩和毁掉!冲啊!” 步度根的怒火却激不起士卒进攻的胆气,但韩非可不会手下留情,望在和止步不前的鲜卑人大军,冷冷地喝道:“弓弩手上前二十步,自由射击!” 你不上来,我上去! 方才射罢一轮箭雨的弓弩手。此刻,弓弦又拉得半开,弩手手中的连弩,弩箭业已装填完毕。在韩非命令之下,一两千名的弓弩手齐步越过床弩的阵型,来到前面。方才人仰马翻的一幕他们也看到了。并且深深地烙印在他们心中,但与敌军不同。他们心中不是恐惧,而是激动。对于能使用这般厉害的兵器而感到激动。 待齐齐跨出了二十步,只见这些弓弩手纷纷擎起手中的弓弩,冷然看着慌乱的羌人士卒,轻轻的松开弓弦,扣动扳机…… “嗖嗖嗖……” 弩箭穿空之声充斥了整个战场,呼啸之声再次拉起了另一场屠杀的序幕。 “噗噗噗……” 弩箭射入血肉之声再次响彻整个战场。之前被一轮强劲弩箭吓得愣了神的鲜卑人大军当醒悟过来的时候,新一轮的弩箭已经再次射到,这一次弩箭的强度虽然没有第一轮那般厉害,但千百余大军的死伤在所难免。而且更为严重的是这一轮弩箭打击之下,鲜卑人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出现伤亡,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大军失去了士气,就如同一个人失去了战意,失去了灵魂一般。 更甚者,一万失去了士气的士兵,在畏惧的情绪下,其作用,甚至不如一万头猪!士兵害怕了,知道退却,但是猪……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即便是十多万头猪,放任韩非大军去杀,也要杀到手软,但是,士兵,兵败如山倒! “大王,让我们上前冲杀一阵吧!”慕容头偃看着前面的战况,眉头连跳,心中也是不住的惊叹:好恐怖的弩箭!同时,他也知道,在这样下去,败就成了定数,而如今,能焕发出士兵士气的,唯有冲杀前去,毁灭这些床弩,冲散敌军的弓弩手。 “大王……”戎狄同样面显急色,刚要请战,就被步度根挥手打断。 “床弩么?确实是威力不小,但是,据本王所知,这样的大型床弩,装填弩箭很是消耗时间,并不能如同普通弩那般迅捷,所以,发过威力的床弩,暂时不在考虑之内。不过,敌军的箭阵,却也是难缠的紧……” 步度根说到这里,微作沉吟,接着说道:“本来,还以为用不上这些东西,如今看来,不用不行了!传令,全军以铁车阵为前驱,攻打敌军!让他们见识一下,本王为了进入中原大地,而准备了三年多的精锐铁车!” 就在韩非大军向着鲜卑大军缓步推进的时候,西鲜卑王步度根也开始实施起了他的战略,铁车阵! 一辆辆巨大的钢铁战车在一阵的轰鸣声中出现在鲜卑大军的前阵,让人望之心惊,韩非大军的前部顿时大惊,前进的脚步不由为之一顿,没有见过铁甲车的士兵,出于战场上磨练出的敏锐嗅觉,顿时感应到,眼前的怪东西,充满了危险!不想西鲜卑王居然还有如此利器! 坐镇中军的韩非,时刻注意着战场上的每一分变动,当看到鲜卑人大军前端的变化,目光不禁为之一凝,失声道:“那是什么玩意?” 甘宁、典韦等人抬头仔细的观望半晌。郭嘉方才惊诧的出声回道:“回主公,看这东西的外观。如果嘉不曾料错的话,应该是兵书上所提及的铁甲车!” “不错。正是铁甲车!”王彧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眉头紧紧皱起,疑惑的说道:“鲜卑人何时弄了这些东西?” 正这时,却听对面的鼓声震天,号角齐鸣,鲜卑士兵开始在恐怖的铁车军团后大举向韩非大军发起了进攻,冲在最前面的韩非大军士卒避之不及,被铁车纷纷撞到在地,好似血肉之躯碰撞到了钢铁怪兽。根本就是难有作为,为了与铁车阵相抗,韩非大军的弓弩手急忙退后,步卒不得不上前,纷纷聚集在一起,用密集的阵型和盾牌来抵挡铁车阵的冲锋! 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敌军的铁车环环相扣,压得韩非大军步卒几乎喘不上气来,也就是韩非大军军纪严明。换成其他诸侯的大军,士卒怕是已经开始胆怯而退,毕竟人在面对人,和人面对巨铁车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有时候可以让人竭斯底里的。 遥遥的看着士兵一一葬身在铁车之下,韩非脑中不禁迸现出两了字:坦克!是的。这样的铁车,除了火力以外。俨然就如同后世的坦克一般的存在!韩非看着眼前的惨状,嘴角不住的抽搐。他心疼!自从虎牢关一战以来,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只这片刻的功夫,伤亡竟然达到了数百之众! 这是前所未有的! 他一共才带来了五千的人马。 韩非的眉头深皱,心在滴血,他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贝。他能见得敌人几十数百的死去,但是,却是见不得自己的大军出现任何伤亡! “主公,敌军铁车之盛,远远超出我军想象,此阵非步卒可破,唯有以骑兵方可与之周旋!末将愿纠集骑兵,成散翼而进,攻击鲜卑大军的侧翼,突破敌军的铁车阵势!”刚出完风头的甘宁冷静的说道。 “也好!”韩非点点头,言道:“如此规模的铁车阵,到是超出了本太守的想象,若是这些铁车不是首尾相连倒也罢了,只消子昭上前一一将它们挑飞就是。不过,眼下就是子昭的力气再大上一倍也无能为力……兴霸,你与梁道各率一支骑兵,兵分两路,成散型扰乱铁车阵势,不可再让鲜卑大军借此逞威!” “喏!” 对于韩非说将铁甲车挑飞的一说,众将没有一个有半点怀疑的,毕竟,典韦当初可是只手托门旗的主,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也正是因为那如同天神般的一举,彻底的征服了韩非手下这些桀骜不逊的人 “裴元绍,‘先登营’的人目前面对铁车阵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就由你率领,乘战马袭扰鲜卑大军的后方,若事不可为,以保存实力为先。”韩非转头对裴元绍吩咐道。 “主公放心,对付鲜卑、匈奴人,末将还是有些经验的!先登营,上马,出发!” 少时,便见韩非大军各处的骑兵汇聚成为三股洪流,其中两股以极快的机动速度向着铁车阵冲杀而去。韩非大军的骑兵队保持着基本的阵型,密尔不散,用以疾风般的速度围绕着铁车阵进行突袭,洗如狂风暴雨,如卷如潮!而另一小股的骑兵,则绕开鲜卑大军的视线,朝后穿插过去。 甘宁手中雁翅劈风刀高高扬起,大声狂吼道:“兄弟们,勿要退却,主公他在后面看着呢!随本将杀啊!” 随着骑兵战团的正确作战方式,韩非大军开始脱离了被铁甲车全方位压制状态,众将也效仿着甘宁的战术,以精锐骑兵的机动力作为应战手段,散而诱之,聚而歼之。与鲜卑大军往来攻杀,激荡的马蹄,轰鸣的铁甲车,狂啸的呐喊,激昂的号角,俨然如一记记的重拳,硬是砸进了战场上每一个人的心里。 是啊,主公他在后面看着呢! 有主公在,还有何可畏惧的! 甘宁不经意的一喊,却是焕发了士兵们的战意。永远不要小看韩非在士兵心目中占据的位置,那,可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有韩非。则无敌! 堂堂的战神吕布,还不是败了! 韩非端坐在马背上。静静的观察着场中逐渐呈现胶着的战事,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其实,就他看来,己方人数虽然少,但实际上的实力当远在鲜卑大军之上,想要打败鲜卑大军,只要不出现太大的意外,完全是非常简单的事!可问题是,这支规模不小的铁车阵,却是大出韩非的意料之外。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打乱了他本来的战略,西鲜卑王步度根,想不到此人在腮北蛮夷之地,数年来竟然暗自组建了一个如此规模的铁车阵,看起来,此人确实是居心不良啊! 想到此处,韩非不由以手轻轻的抚摩了下手中的凤翅玲珑戟,想要胜步度根。需得先破了他的这个劳什子铁车阵,可是又当从何破起呢?俗话说的好,这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可这铁车只要进了百位数,那就比没边没沿还要惹人讨厌。 典韦纵是再神勇,也不过一人而已。能破得十辆八辆的铁甲车,但是。面对上百的铁甲车,典韦也只有束手无策。更何况,这些铁甲车还是相连在一起,就如同骑兵好胜,连环马难败一样! 突然,只听韩非所在的中军前方一阵大乱,人生鼎沸,过了片刻,便见一骑快马飞速奔至韩非面前,马上将官连声回道:“启禀主公,鲜卑大军一支骑兵借由铁车阵的掩护,已是杀至我们这面来了,主公你看……” “他娘的,来了有多少人,是哪个鲜卑狗领兵?”还不待韩非说话,一旁的典韦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员将官急忙奏报道:“回主公、典将军,向导官看其番旗,乃是羌王帐下元帅戎狄与右先锋使,大将慕容头偃!其手下骑兵忽至,遍地呼鸣,尚且分辨不出有多少人马。” “主公,要不我们先退到后军?”郭嘉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韩非乃是三军主帅,自然不便轻易涉险。 “荒谬!大军将士都在热血拼杀,本太守如何能退?不过是一支分兵而已,”韩非摇了摇头,掂了掂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冷笑道:“不要忘了,本太守之所以为天下诸侯所惧,完全是凭这身本领打杀出来的!来的正好,本太守也正要会上一会鲜卑人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凶蛮!奉孝,指挥大军的事就教给你了!” “这,主公……” “不要罗嗦了,些须鲜卑小寇,本太守还未放在眼中!如等只需指挥好大军,少去本太守的担忧便是!”见郭嘉似乎还要说什么,韩非不耐的大手一摆,打断说道:“将士用命,本太守安能独享?些许贼人,何足挂齿?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传开,感染了每一个听到笑声的大军将士,看到稳若泰山、谈笑风生的自家主公,心头顿时为之一轻,似乎眼前的铁甲车,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正这时间,突听不远处马蹄轰鸣,敌方的一支精骑正在一员面红耳赤,长相耍多丑有多丑的大将的率领下,急匆匆的奔着韩非的中军所在杀来,头顶上旗角鲜明,正是步度根麾下右先锋使慕容头偃!但见他挥舞着大刀,在前面当头奋勇厮杀,所有拦截在他前面的韩非大军士兵,竟然无人能在起手下走过一合,其气势之强大有如想一口吞下韩非的势头。 其后不远,一员大将紧随,头上一杆皂旗,标注着这员鲜卑大将的身份——元帅戎狄! “大军散开,放他们过来!” 韩非看着一个个惨死的士兵,心脏不受控制的连连抽搐,心疼的要死。他的士兵,可不像其他诸侯那样,拉来一个青壮拿上武器铠甲就是士兵,他的士兵,每一个,都凝聚着众将官的心血!韩非知道,凭这些士兵,在这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多也就是耗费一点这叫个叫慕容头偃的家伙的一点力气罢了。与其这般,倒不如放他们过来。 典韦打眼瞅了一眼前面的鲜卑大将,接着眼睛瞬间就直了,嘿笑着仰天大笑道:“他娘的,原来是这个蠢夫!主公,且看俺老典去替你取下他的那颗丑头!” 乌鸦站到猪身上,看见别人黑没看见自己黑啊。看着容貌不相上下的两人,韩非对典韦也有点无语了。 “子昭小心,此人就是你那天所说的其中一个吧?武艺端是非同小可,当心则是!”韩非知道典韦的武艺,在鲜卑人的将领中,无人能敌,但是,关心则乱,对于自己的心腹爱将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料也无妨!驾!”典韦说完,一磕座下宝马,直扑出战阵,双手擎着一对镔铁短戟奔慕容头偃而去。 “呵呵,这个典韦还是这般如风似火,心性一如既往啊!”韩非感慨着看着典韦如飞的背影,视线又凝在后面的那戎狄身上,双眼不禁为之一眯,冷光迸射而出。韩非脑中浮现出记忆中关于戎狄的材料,知道此人乃是步度根的左右臂,文是扶罗韩,武乃戎狄!若是能将这人拿下…… “诸将官,哪个愿与本太守拿下对方的那人!”韩非以戟点指着戎狄,高声问向左右的诸位将领。 “王彧愿当之!” “王将军,谨慎一些,那个旗角下的将官,能生擒尽量生擒知,本太守我有大用!” 见王彧请战,韩非心中也是稍安,大将,该派出去的,几乎全都派出去了,剩下的众将中,也唯有王彧才有战胜且生擒戎狄的能力,韩非虽然询问谁能出战,但是,如果是别人请战,韩非绝对不会允许,不必要的伤亡,韩非是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黄逍也知道,徐晃必然请战!为将的心理,韩非再是清楚不过。 王彧的本事,不及张颌,也是差不上太多的。 “主公放心,王彧必然生擒戎狄以献主公!”王彧应了一声,一催座下战马,大刀手中倒提,杀出本阵,直扑戎狄。 典韦飞马出阵,迎头正撞上慕容头偃,这慕容头偃,乃是一凶人,性喜杀戮,此刻正杀的性起,突见一将飞驰而来,一杆短戟当先分心刺来,慕容头偃惊骇之余,却也不含糊,大刀怀中一抱,当头迎上,大力向外崩去,耳中就听“当!”的一声闷响,二个莽人的身躯皆是微微一颤,战马“踏踏踏”连退几步,慕容头偃冲锋的势头顿时被止住。 待看清拦路的将官,慕容头偃不由的哈哈大笑,大刀指着典韦喝道:“俺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条汉狗!上次让你得了狗运的高照逃走了,今日俺必杀你!” “哈哈!”典韦闻言,哈哈大笑,不屑的看着慕容头偃,高声喝骂道:“放屁!老子上次撤军,哪里是什么运气?他娘的分明是你这匹夫蠢的跟驴子一般,老子不骗你,又去骗谁?!记住,今日杀你者,陈留典韦是也!”(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九章 鲜卑(四) “哈哈!”典韦闻言,哈哈大笑,不屑的看着慕容头偃,高声喝骂道:“放屁!老子上次撤军,哪里是什么运气?他娘的分明是你这匹夫蠢的跟驴子一般,老子不骗你,又去骗谁?!记住,今日杀你者,陈留典韦是也!” 慕容头偃闻听典韦又骂他蠢,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咬牙,怒声吼叫道:“汉狗!今日不杀你,慕容头偃日后便不再是鲜卑勇汉!” “切,你鲜卑勇士又与俺老典何干?蛮夷之人,缺少见识,类似你这样的杂碎,我大汉多的是!”典韦闻言,右手的镔铁短戟手中掂了两掂,挺戟攻向慕容头偃的咽喉,一边打一边嘿然笑道:“你当不当鲜卑人,又与老子有何相干?只是别当汉人,只因汉人可生不出你真般又蠢又丑的莽夫!” 听到这话,后面的韩非等人实在是无语了,险些没笑出来,憋得肚子生疼。∈♀ “啊呀呀呀……”慕容头偃听闻典韦之言,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直气得他哇哇暴叫如雷,脸色由红转白,有变得靛青,最后又有些发黑,但见他飞起一刀,当空劈下,顿时与典韦酣战成了一团。 看着远处大战典韦的慕容头偃,韩非点了点头,说道:“鲜卑人之中,确实是有不少的猛士。不过,单凭这些许的猛士,似乎还不足以威胁到本太守的大军!哼,至于本太守麾下的大将,又岂是他小小的鲜卑人所能比拟的!”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另一个方向。又有一军依靠铁车阵的掩护,从右翼突杀而至。为首之将头顶飘扬着一杆大旗。上书分明:左先锋使段日陆眷!韩非皱着好看的眉毛长声一叹,摇头道:“这个铁车阵真是烦人。不但威力惊人,能阻挡我军的攻势,还屡屡掩护敌军攻杀而至!” “主公放心,这支军马交给我了!”一旁的一员偏将闻说,当即跃跃欲试请战道。 “算了,这支军队就交给本太守来料理了,你们暂且在中军,替本太压住阵角,本王去去就回!”段日陆眷啊!韩非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典韦说的鲜卑人中厉害的两个。至于他身边剩下的这些将领,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能不能应付得了段日陆眷,韩非还真不敢保证,对于这些人的武艺,韩非一直很是朦胧,不过,估计上去了也是白给。 罢了,反正手痒了! “好!王将军威武……” 正在这时。身边的士兵突然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韩非等人不禁诧异,忙向战场中观去…… “番将休走,太原太守麾下兖州王彧在此!拿命来!”王彧见戎狄一众,冲突入大军之中。在铁甲车的掩护下,好似如无人之境,看着自家的大军士兵一一惨死。王彧不禁怒火中烧,远远的高声喝道。 “王彧?王彧是谁?”正自冲锋砍杀的戎狄乍然听到如雷霆般的怒吼。不禁为之一愣,可是。想了半天,也不曾对这王彧的名姓有半点的印象。估计,乃是一无名之辈吧!戎狄心中暗自想到,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一员鲜卑大将吩咐道:“柯吾,你去会一会这员汉将,直接将其宰了,乱喊乱叫,叫得老子心烦。” 这货,显然是忘记了他的主子方才称呼为挚友的人就是叫王彧的。 “嘿嘿,元帅,你就放心吧,不过一合,末将定当斩这人于马下,元帅,你就看好吧!”这名叫做柯吾的鲜卑将另大咧咧的一笑,瞥了飞驰而来的王彧一眼,一摆手中大刀,越过鞣狄,迎着王彧而来,嘴中还念叨着:“这小子的马还真不错,也归我了!” “尔乃何人,报名受死!”见鲜卑大军中一将越众而出,王彧仔细看下,却不是元帅戎狄,心中多有不满,一边策马飞驰,一边问道。 “我乃是步度根大王麾下大将柯吾是也!汉将,你是何人?柯吾刀下不收无名之鬼!”柯吾高傲的一笑,出于习惯,反问道。 “某家乃是王彧是也!小子,放马过来吧!”只见王彧缓缓抬起手中大刀,看似软弱无力,实则精气神完全凝为一体,已然进入对战状态。 “来吧!” 只见柯吾手起一刀,大刀挂着风声,直劈徐王彧的面门。再看王彧,一不慌二不忙,迎着柯吾的兵器迅捷把自己的大刀抡了一周,顿时卸掉了柯吾的刀招,随后大刀顺着刚才的路线陡然加快了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向柯吾劈去。 “啊!” 王彧力量相当不错,先前那一抡,大刀上带足了力道,硬生生的将柯吾的大刀崩开了三四尺高,顿时使得柯吾胸前门户大开,巨大的力道,险些将柯吾直接带下马去!大刀再度劈来,已然在马上失去了平衡的柯吾再也躲不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被王彧一刀从头以下,连带座下的战马,齐齐被剖为两片,鲜血,四溅,真好比下了一场血雨一般。 雷霆一刀,扣人心弦,所有注意到这边战斗的将士,无不为之一愕,心中惊赞道:好厉害!呆楞了半晌,韩非大军军阵中,陡然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如此暴力,如此血腥,才更能提起大军的士气!本来因为铁甲车而使得有些低靡的士气,顿时位之一扬。 相对于韩非大军的士气高涨,鲜卑人大军就显得丧气得多,本来,在势如破竹的铁甲车的掩护下,士气正是如日中天,却被这雷霆一刀,生生的止住,如洪水般的冲锋的势头,为之一阻。 如同先前的甘宁一般,王彧的雷霆一刀,在鲜卑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王彧不错。”看到这一刀,韩非眼前也是一亮,交口称赞。 “柯吾!”正冲锋间的段日陆眷。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惊呼了一声。心头大怒的他。立时改变了方向,直奔王彧杀来。然而。还不待他冲出甚远,一个年纪轻轻地、提着一杆凤翅玲珑戟的人拦在他的马前,吓得他刚一勒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冲的势头顿时止住,连连向后退去。 “韩非?”待看清了眼前人是谁,段日陆眷眼前不由得就是一亮。 韩非露齿一笑,凤翅玲珑戟前指,道:“你的对手是我。” …… 只一个回合。便见柯吾已是被劈成两片打落尘埃,死于当场。鲜卑人的军马顿时大惊,这员敌将乃是何人?竟然如此了得,看似沉重无比的大刀在他手中,竟被舞的浑如鸿毛,一时间,两方皆惊。 “贼将休走,看我为柯吾报仇!”柯吾身死,短暂的惊愕之后。一员鲜卑大将猛然自荣狄身后蹿出,连连怪叫着,直奔王彧扑来。 “贼子何人,通名受死!”王彧冷冷的看着眼前飞驰而来的鲜卑将另。双手擎定刀杆,断喝一声,问道。 “我乃我家步度根大王麾下。大将伐同是也,王彧。拿命来!”伐同手中长枪一挺,口中连叫着。手下却丝毫不停,长枪分心直刺王彧前心。 “哈哈哈,鼠辈尔!我王彧何惧哉?看刀!”王彧不屑的哼了一声,大笑着擎刀架开伐同的长枪,大刀大开大阖,狂猛的气势瞬间提到了颠峰,酣战伐同。这伐同的本事,要较方才的柯吾强上许多,但是,比起王彧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紧紧六七个回合过后,便见伐同枪法散乱,气力不支,落败已在即时! “不愧是当初刘岱手下的头号大将,这一手天罡三十六路刀法果然是刚猛绝伦,即便是对上慕容头偃,也能保持不败,只是,这若是想要取胜,就难了。” 看着王彧的狂猛进攻,偷眼这边的韩非不由点点头,由衷的赞叹道。不过,韩非也是纳闷,依现在看来,王彧的武艺比之张颌差也差不上太多,为什么很多不如他的人都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甚至很响亮,王彧却怎么只是一笔带过? 难道,莫非又是老罗的原因? 想不明白个所以然的韩非,转过头又看了看典韦,只见典韦两杆镔铁双戟挥舞有度,胜慕容头偃也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韩非点了点头,遂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眼前的敌将,段日陆眷,步度根的左先锋使。 “看戟!”韩非微笑着催马上前,凤翅玲珑戟早早轮起,兜头盖顶就奔段日陆眷的脑袋砸了下来。 每一刻都在死人,韩非没那个心思跟敌人废话了。 韩非速度极快,段日陆眷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见韩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抬手一戟便挥舞过去,长戟未到,冷风先至,段日陆眷的脖颈上顿时升起一股凉意,幸而他乃久战之将,非比等闲,头颅急忙一低,肩膀一矮,身子闪在一旁,堪堪躲过了典韦长戟的猛砸。 韩非得势不饶人,攻速不减,戟砸空,双手一前一后一较力,瞬间变成了戟尾在前尾随而至,挂定风声,又是一招奔段日陆眷前心戳来。段日陆眷躲闪不及,急忙举刀招架,只听“当”的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段日陆眷顿时感觉双臂一麻,大刀险些脱手飞出,只觉得对方犹如泰山压顶,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韩非右手一拉,长戟回手,接着瞬息又再次当空劈下,此时的段日陆眷吃不住韩非的大力,一戟下,在马背上已现不稳之态,显然已走到了强弩之末。再见凤翅玲珑戟砸来,段日陆眷实在无法再避,百忙中只得闪过身躯,硬着头皮,大刀无力的拦在长戟的必经之路。 “当!” “啊!”凤翅玲珑戟正正砸在段日陆眷的大刀之上,刚猛无筹的力道,使得凤翅玲珑戟连带大刀,一同砸在了段日陆眷的右腿之上。 耳中就听到“喀吧”一声脆响,段日陆眷惨叫一声,接着拨马而走。显然,在韩非这一势大力沉的一戟下,段日陆眷的右腿被砸断。也幸亏段日陆眷的大刀垫了那么一下,使得韩非长戟上的力量弱上了一线。如若不然,段日陆眷这条右腿必然不再属于他! 见段日陆眷要逃。韩非还在纳闷怎么典韦说的两个高手之一就这么弱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倒也罢了,既然知道段日陆眷是西鲜卑王步度根手下的左先锋使,韩非又岂能轻易让他离开,立刻催马突杀而追。 “贼子,哪里逃!给本太守留下来……”韩非一边追赶,一边喝声如雷,一追一赶,韩非的嗓门也不小,耀武扬威的一幕落在两军的将士眼中。顿时被镀上了别样的色彩。 突然,只见数丈外的正在逃跑的段日陆眷突然反手一掷,三把飞刀瞬息而出,三把飞刀,分上中下扎向了韩非,一柄奔面门,一柄扎胸口,剩下的一柄,最是阴险不过。竟然射向了韩非的下阴! 事情突然,饶是韩非的大胆也不禁吓了一跳,匆忙一甩头,直觉的上面的那柄飞刀擦着自己的鬓角呼啸而过。带下了他头上的缕缕轻发,左右两手擎戟急回,置于胸口和下阴之前。也就韩非刚刚准备好的刹那,两柄飞刀几乎不分先后的撞在大戟上。发出“叮”、“叮”两声脆响,复又无力的掉落地面。 “呼……”见飞刀落地。韩非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身子上下,竟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忘了这家伙的暗器了,该死,终日打雁,今天差点让雁啄了眼!韩非能想象,有着玩暗器祖宗称的他,今天这么着了敌人的到,这辈子名声可就惨了。 不错,一手投掷三把飞刀,且如此精准,不错! 平稳了下心情,转而韩非大怒,怪叫道:“他娘的,你个段什么东西的,那地方是你该射的吗?真想让老子断子绝孙不成,休走,看戟!”韩非心中也是暗暗的后怕,这个段日陆眷虽然武艺远不及自己,但是,单凭这一手暗器,就足以令他名列当世的一流武将之间,怪不得武艺平平的他能当上鲜卑的左先锋使!不过,这也激起了韩非的好胜之心,大怒下的韩非,猛然大戟交到单手,右手向腰间一探,拽出三支斤镖,瞧定段日陆眷的身影,脱手甩将出去。 斤镖,不是金镖,是“斤”,一斤、两斤的斤,一支镖重一斤,故名金镖。 要说这韩非,也够缺德的,如果他不说这“看戟”二字,段日陆眷还不会迷茫,但是,当听到这两字的时候,段日陆眷顿时就蒙了,他以为韩非所说的看戟是指韩非手中的一杆凤翅玲珑戟,何曾想到韩非这么不讲究,嘴上说着看戟,手上打得却是暗器!这一愣神下,段日陆眷待发现韩非竟然也是一同飞出三支金镖时,再想躲,已然有些来不及了。 没办法,谁让韩非恨段日陆眷那么损,居然想伤害他的二弟。 好个段日陆眷,不愧的以暗器称雄于鲜卑人中的大将,急切间,段日陆眷忙将手中的大刀脱手仍掉,甩手就抛出两柄飞刀,左手猛回腰间,随着右手的飞刀飞出,又甩出一柄流星锤!急切间的段日陆眷,竟然想以暗器对暗器,击落韩非的斤镖。 “叮!”、“叮!”“当!” 熟悉暗器声音的段日陆眷,当听到这接连的声音之时,神色不由为之一缓,他知道,急切间,自己的准头并没有出差,三件暗器,正对上三件暗器! 然而,还不待他喘出这口气,眼角就见一道乌光直奔自己的后腰而来,大骇的段日陆眷再躲却已来不及,拿暗器,也解不得这燃眉之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光扎进自己的后腰。段日陆眷此时也看清了,击中自己的,正是一支斤镖! 不是被击落了吗?怎么会……段日陆眷满头的雾水,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巨痛,有些想不明白。 不只是段日陆眷,就连韩非也有些发蒙,他可是清晰的看着段日陆眷的三件暗器正迎着自己的三支斤镖,本来以为无功的韩非,又拽出了许多的暗器,还不待他射出,却见到了段日陆眷中镖的一幕! 原来,段日陆眷三件暗器正正击在韩非的三支斤镖确实不假,只不过,其中有那么一柄飞刀,却是击在了中间那支斤镖的尾端上,仅仅是将这支斤镖击偏,却是不曾击落。被击偏的斤镖,本是射向段日陆眷的后心,此刻,却是扎在了后腰之上! “哈哈,段日陆眷,这回本太守看你还望哪里逃!”韩非一愣后,紧接着大喜,他才不会去管为什么会扎上,既然打中了,嘿嘿,那就行了!脱手再次甩出三支斤镖,一抬手,“咯嘣”、“呲”又是两支袖箭射了出来,然后,催战马再次追来。 好在这一斤镖虽然扎上,但是,其上的力道,却因飞刀的一阻,这一下,扎得并不很深。段日陆眷见韩非又是三支斤镖射来,性命要紧,此刻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咬着牙,忍着痛,探手取出三柄飞刀,将飞来的斤镖击落后,然后,又是两把飞刀甩出,打落了后面的两支袖箭,头也不回的拍马逃命而走。而韩非自然不舍,在后面紧紧的追赶。(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章 鲜卑(五) 好在这一斤镖虽然扎上,但是,其上的力道,却因飞刀的一阻,这一下,扎得并不很深。+◆段日陆眷见韩非又是三支斤镖射来,性命要紧,此刻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咬着牙,忍着痛,探手取出三柄飞刀,将飞来的斤镖击落后,然后,又是两把飞刀甩出,打落了后面的两支袖箭,头也不回的拍马逃命而走。而韩非自然不舍,在后面紧紧的追赶。 …… “王彧休要猖狂!待俺迷当来会一会你!看刀!” 眼见着与王彧争斗落了下风的伐同,眼见不支,戎狄忙向身边的一员鲜卑将领打了个眼色。这员鲜卑将领会意,双手挥舞着大刀,冲进了王彧、伐同的战团,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劈向王彧。 鲜卑人见王彧刚猛无筹,无奈之下,竟然起了以多胜少的打算! “匹夫竖子尔,王彧何惧之有?番外蛮夷之人,今日教尔等看看我王彧的风采!”见这个叫迷当的人加入了战团,王彧怡然不惧,挥刀架开了迷当砍来的一刀,合身与两名鲜卑将领战作一团。转眼间十余合又过,但见迷当、伐同二人面色微喘,而王彧却是面色红润无虞,依旧是一刀刀守得滴水不漏,一刀刀攻如迅雷,攻守有度,没有一丝乱像,高下立判! “迷当、伐同休慌,辟蹏来也!”眼见王彧神勇,鲜卑人军中竟又再出一将,听此人自报名号,乃是辟蹏。辟蹏挺枪加入战团。三将力战王彧一人,只见刀枪影纷飞。令人目不暇接。 韩非军中将领见王彧力战三将,尚能支撑。刀法攻守有度,占尽上风,不由暗暗称奇,一时间,欢呼声如雷,士气大振。 四将战成一团,刀兵往来,战马嘶鸣,猎猎生风。将战场上所有将士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甚至,有些人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之中,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翻滚的战团,直到附近的敌军士兵的武器砍到了身上,这才翻然醒转过来,带着一丝丝的懊悔不甘的身死当场。 最让人吃惊的、吸引人眼球的是,王彧力战三将,占据上风的。却不是迷当三人,而是王彧!迷当、伐同、辟蹏三人,可是鲜卑人小有名气的勇士,可是。二十回余合后,迷当三人,竟然是攻少防多。完全被王彧打压在下风! “天助主公!”郭嘉看着场内的战斗,双眼异彩连连。忍不住连声赞叹道:“我郭嘉万没想到,王将军的武艺竟然有如此之高。主公再添一虎将也!今日一战,嘉可谓是大大开了眼界,甘宁、王彧具是大将之才!” “军师所言甚是,当初看王将军在主公手下没抵过几招,末将还一度的有些瞧不起,如今看来,不是王将军武力低,而是主公太厉害了。”一员副将附和道。 “是啊是啊……” 汉军,喜气洋洋。 “贼将王彧,果然好本事,本帅来也!” 见到阵中迷当三人大落下风,戎狄焦急之余,再也看不下去了,和身旁的鲜卑将领打了个招呼,舞刀凑上前来。 “王彧休走,唐蹏来也!”随着戎狄,一员鲜卑将领,自报性命“唐蹏”挺叉也杀向王彧。 “大胆!戎狄好不要脸,竟然如此用将!欺本太守大军无人吗?”一直密切的注视着王彧这里战况的韩非,追上了段日陆眷,也没客气,一戟结果了段日陆眷,回头正见此情景,不禁勃然大怒,高声怒斥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身为堂堂元帅,竟然做出以五敌一之举,也由不得韩非不怒。深恐王彧有什么危险,韩非一提凤翅玲珑戟,就欲上前帮助王彧。 韩非心中杀意凛然,本来因为士兵伤亡过大,就显得心情有些焦躁的他,此刻就恨不得一戟将五人全部拍死! “哈哈,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吗?好不知羞耻!”而正这时,场中,只见王彧突然长笑一声,回马而走,扬声喝道:“好个以多胜少,鲜卑人军马果然了得,步度根养了你们这些鼠辈,王彧不是对手,他日再来战过!” 王彧一言,直羞得鲜卑人将士满面通红,目光怪异的看向围攻王彧的五将,说不清是什么意味。鲜卑人素来以勇士为荣,强者为尊,可是,他们的勇士竟然……一道道的目光注视下,戎狄五人也是羞愧难当,但是,战况紧急,他们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贼将王彧休走,我要为柯吾报仇!”伐同见王彧回马败走,以为其以一抵多,体力不支,随即飞马追上,却哪曾想到王彧突然立住战马,手中大刀寒气森森,接着一拉马缰,在马背上转过身来,回首当空一刀而下,须弥之时,便见伐同的头颅碎裂开来,鲜血四溅,无首之身在马上直立片刻,方才徐徐栽倒而落。 “哈哈哈……” 转眼之间,王彧竟然以一己之力连战数人,刀劈两将,武技之高,震慑两军将帅士卒。其人却依旧是面色如常,真好似方才血拼之中的不是他一般,抚须而笑,嘴中朗朗的笑声让鲜卑人军马不寒而栗。 “伐同!” 戎狄看着伐同的尸首栽落,不禁失声惊呼,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五人战一人,竟然在这眨眼的功夫,被人斩去一人,这……看着王彧纵声狂笑的身影,戎狄心中生起一股不可力敌的感觉,神情,一阵的恍惚。 “戎狄,尔还望哪里走!与某家拿命来!”正在戎狄因为伐同的死而神情恍惚、其余三将呆楞的光景,王彧再次拨回战马,猛催坐骑,直奔戎狄杀来。 “贼子休要……” 迷当见王彧直直杀向戎狄,不由得大惊。忙拍马舞刀欲要拦截于王彧。可是,话方才喊到一半。眼角就瞥见对面敌阵中射出一道乌光,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直扑自己的哽嗓咽喉。 乌光未到,寒意先临,直刺激的迷当寒毛发炸,一双眼睛瞪圆,一脸惊恐的看着乌光的袭来,方自想躲,乌光却已穿透喉咙。强大的力量,迷当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被惯穿,气息为之一遏。低头看了看只余一截箭尾在外的胬箭。迷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来,尸身,栽落马下。 在闭上眼睛的一瞬,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急弛而来,马上端坐之人,正在马背上挺起了腰身,一杆大戟复擎回手中。 是他……迷当带着最后的一丝念想。不甘的停止了呼吸。 “尔等贼子,叛逆之人,真当我泱泱大汉无人么!”一记紧背低头花桩弩的弩箭射杀迷当,韩非挺起身。随手抄起凤翅玲珑戟,催战马直扑被眼前的变故惊呆的唐蹏,大戟兜头盖顶砸下。口中雷霆怒吼道:“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别想走。吃我韩非一戟!” 霸道绝伦的一戟,虽然韩非不是以力量称雄的武将。可盛怒下,这一戟上却带着有我无敌的霸气,一往直前的气势,犹如惊天的长虹一般,将唐蹏心中最后一丝的抵抗,无情的消弭。被韩非的气势锁定,唐蹏心中只有一阵阵的无力,拨马想走,却有奈何身子似乎不听使唤,刚想举兵器招架,却…… “噗!” 韩非一戟,正正砸在唐蹏的脑门上,直砸了个万朵桃花开,点点殷红,四下飞溅。砸烂唐蹏的透头颅,凤翅玲珑戟势头未尽,依然划下,压迫着唐蹏的身子,不依兵器的锋利,生生将唐蹏的尸身剖为两片,尽管,创口有些参差。最后,势尽的大戟砸在唐蹏的战马上,深深的镶嵌在战马的身体内,可怜的战马,只来得及一声悲嘶,也跟随主人一道而去。 “给本太守滚开啊!”韩非真好像上古的魔神一般,杀气浓郁惊人,唐蹏死去溅出的鲜血,淋漓在韩非一身,使得韩非本来英俊的面庞显得甚是狰狞。韩非左手一挑戟杆,右手一压阴阳把,双膀叫动千斤的巨力,战马的尸体,应声而起。 恍若霸王在世。 “呀喝……呔!” 韩非煞气凛然的双眼,扫了一下呆楞中的鲜卑人大军,陡然一声暴喝,双臂猛然甩动,战马的尸体应力抛飞,连带着唐蹏尸身上的零碎,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悍然砸在几名呆楞中的鲜卑人兵卒身上,直砸得这几名鲜卑人士卒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这,这……” 这一下,不只是鲜卑人,就是韩非自家军阵中的人都被吓到了,跟随韩非这么久了,还没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韩非这么猛过。 “主公的力气,又明显增长了。”正巧目光落到了这边的甘宁,手上一顿,喃喃道:“这下子,以后怕是打不过主公了……” “哪里走!”甩飞了战马,韩非一拨马头,合身再次向辟蹏扑来。 “啊!” 见韩非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扑来,辟蹏吓得亡魂皆冒,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昔日的两个同僚竟然全葬身这杀神手下,辟蹏再也不愿多停哪怕是一刻,也不去管戎狄的死活,一拨马,望本阵冲去。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韩非的声音,犹如死神的催命之音,飘进辟蹏的耳中,直吓得辟蹏冷汗连连,长枪不住的抽打战马,只恨不能肋生双翅。 “哗棱棱……” 伴随着韩非的声音传来,辟蹏只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金属的脆响,不过,此刻已然成了惊弓之鸟的他,也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考虑那是什么声音,如今,他的心中,只有逃跑,向前,向前,再向前…… “啪!” 辟蹏一愣,只听一声轻响,似乎一件东西似乎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出于本能,一愣之后,辟蹏连连拨拉脑袋,似乎想将头上的东西甩落。 “没用的,别再挣扎了!”韩非淡淡的、冷漠的声音从辟蹏身后传来,辟蹏只感觉头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盔和脑袋,无论他怎么摇晃、挣扎。那物事却是抓得越来越紧。 两军将士看得分明,只见韩非抖手甩出一件如同人类手掌一般的东西。后面长长的绳索。一端落在辟蹏的头上,另一端,攥在黄韩非的手心,绳索瞬间绷直,而落在辟蹏头上的一端,却好象长在辟蹏的脑袋上一般,任由辟蹏挣扎,却不见掉落。 正是韩非的暗器——飞爪百链索! 随着辟蹏挣扎,五把钢钩越抓越紧。韩非这一飞爪。乃是他花了大价钱,才用最好的镔铁,请能工巧匠打造的。镔铁所铸的锋利抓爪,随着两面传来的力量,死死的抓住辟蹏头上的头盔,渐渐的渗入头盔之中,爪尖,不多时间,便抵到辟蹏头皮之上。 “啊!”辟蹏感受着头上传来的巨痛。惨叫一声,更是没命的死挣,可是,越挣越是疼的厉害。直疼得辟蹏面目狰狞,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令人不寒而栗。两军将士望着在飞爪下凄惨模样的辟蹏,再看像那似乎无害的飞爪。不由一阵阵的发冷。 “辟蹏!”辟蹏的惨叫声传进戎狄的耳中,本来就被王彧迫得手忙脚乱的戎狄本能的望向辟蹏的声音传来之处。一看之下,也被骇得脸色大变,惊呼了一声,再不敢恋战,拨马就欲逃走。 “哼!哪里走!”王彧见越吉要走,哪里肯放,这家伙可是主公点名要生擒的!王彧打马追上,大刀在手中轮圆,奋起全身力气力劈而下,口中暴喝一声,“接王某这一招,盘立劈华山!开呀!” 如同雷霆划落,真恍如可以开山一般的一刀,轰然劈下,尖锐的破空声,刺激着耳膜,让人深感不安。 “不好!” 戎狄暗叫一声,合大刀死命的望上相架。他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主要抗过这一刀,战马的速度提将起来,自己就能逃回本阵! 可是,事实往往与意愿相违。王彧倾尽全力的一招,三十六路天罡刀法的绝学,又岂是那般轻易架得的! “当!” 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直震得戎狄一阵发蒙,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险些栽下马去。还不待他清醒过来,只觉要间被人死死抓住,耳旁响起一声暴喝,“给某家下来吧!”大力袭来,戎狄很是不情愿的离开了马背,兵器脱手飞出。 戎狄元帅,被王彧走马活擒! 正这时,就听韩非的方向,传来一声不似人发出的惨叫,王彧寻声望去,只见被韩非飞爪抓住的辟蹏脑袋上,鲜血淋漓,辟蹏犹如抽风一般的连连都动。 人,就是这样,越疼,越是想挣开,却不知这飞爪,正应了人的心理,越挣越紧!王彧自然见识过韩非的飞爪,只是,他不曾想到,这一小小的飞爪,竟然厉害至厮,将一大将,折磨得如此凄惨! “主公的这些零碎……太可怕了,幸好,我不再是主公的敌人,万幸,万幸啊……” 王彧心怵个不已,他很庆幸,当初与韩非对阵时韩非没用这些零碎,要是也真给他来上这么一把飞抓……想想都不寒而栗,王彧正自发呆,就见韩非拽住绳索,猛然望怀中一带,拨转马头,向着辟蹏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一跑不要紧,使得绳索更为之紧绷,辟蹏发出的惨叫声,比之夜枭还要使人不寒而栗,使人毛骨悚然。 “喀吧!” 突然,一声脆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静的诡异的战场上,传出甚远。随着这声脆响,一直抓住辟蹏脑袋不放的飞爪,终于离开了辟蹏的头顶,连带着辟蹏的头盔…… 完事了?辟蹏他…… 还不待两军将士多想,只见辟蹏的头顶,陡然蹿起数尺高的红光,鲜血,连带着脑浆,如同井喷一般,离得近的将士,清晰的看到,辟蹏头顶,破开硕大的一个窟窿,头盖骨,不翼而飞! “咕嘟……” 战场上,响起一片艰难的咽唾液的声音,目睹了此状的人,无不身体发冷,甚至,胆小者,已然抖成一团,空气中,除了血腥的气息,更添一股骚臭的味道…… “抓住了?” 韩非在两军将士惊骇的目光中,有条不紊的收回了飞爪,抖掉上面还带着的辟蹏的头盔以及一块头盖骨,将之放入腰间的皮囊后,催马来到王彧的近前,扫了眼被王彧抓在手中的戎狄,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过,王彧能生擒戎狄,还是大大的出乎韩非的意外。他知道,以王彧的武艺,想要胜戎狄不难,甚至,更能将其斩杀,只是这生擒……要知道,战场上想擒一员战将,比杀一员,要难上不止十倍! 他哪里知道,戎狄是被他飞爪锁辟蹏的一幕骇得再无战心,被王彧乘虚直入,一举擒拿。不过,这当然也不排除王彧的武艺之精湛。 “回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家伙就是鲜卑人的元帅戎狄吧?”因为提着一人,王彧也不便施礼,只得在马上点点头,回道。 “不错,就是他!”(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一章 鲜卑(六) “回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家伙就是鲜卑人的元帅戎狄吧?”因为提着一人,王彧也不便施礼,只得在马上点点头,回道。@ “不错,就是他!”韩非看了看被徐晃抓在手中尚还手刨脚蹬的越吉,冷声说道:“戎狄是吧,奉劝你还是老实一点,要不然,本太守我不介意送送你。” “送我什么?”戎狄惊恐的看着韩非,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愣愣的问道。 “送你去死啊,呵呵,如果你再不老实,那就是向本太守说你想死了!”韩非眯缝着一双眼睛,看着戎狄,淡淡的说道:“而且,本太守也是好心之人,既然你想死的话,本太守不介意送你一程。” “不,不,不!韩……韩非大人,我这就老实,这就老实!”戎狄比想象中的,要怕死得多,听了韩非所说的话,顿时手也不动了,脚也不蹬了,乖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呵呵,蛮夷之人……”韩非也有点傻眼了,看了一眼脸现惶恐的戎狄,双眼一片讨好的看着自己,韩非心中甚是鄙夷,摇了摇头,对王彧说道:“王将军,带着他,随本太守回阵,撤军吧。” 韩非的话中透露着一丝丝的无奈,这样主动撤军的情况,自打虎牢关以来,无论是王彧还是其他的将领,都还是第一次在韩非的口中听到。不过,王彧也是精明之人,有勇有谋的大将,扫了战场上的铁甲车一眼,说道:“主公。莫非是这铁甲车……难道,不打了?” 因为连斩数将。虽然鲜卑人大军有铁甲车在,但是。两军的士气截然翻转过来,此刻,韩非大军士气正宏,鲜卑大军低靡,就这么撤军了?王彧多少有点想不明白,尽管,他知道韩非撤军是因为这铁甲车的原因。 韩非轻轻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打了,再这么下去。纵是能赢鲜卑人,伤亡也未免过大。王将军啊,士兵,也是咱们的兄弟,咱们能带着他们出来打仗,就要尽可能的带他们回去!本太守不希望看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场面。等回去,咱们大家一起商讨研究一下,本太守就不信,没有破这铁车阵的方法!” “是!主公仁慈。实乃将士、百姓之福也!”王彧由衷的称道。 “福不福的,现在说,早了点,等咱们破了这铁车阵再说吧!”韩非同王彧押解着戎狄奔回阵中。高声传令道:“鸣金收兵!” 随着韩非大军后金响起的阵阵鸣金之声,韩非大军的士卒开始徐徐而退,有条不紊。虽然是撤退,但是不见一丝的乱像。丝毫不给敌军有乘之机。场中正和慕容头偃酣战的典韦见撤军令下,虽然占尽了上风。眼看着就能拿下慕容头偃,却也知道韩非军令之森严,当下也不再跟慕容头偃继续纠缠,虚晃一招,随即拨马而走。 慕容头偃本已现出不支,此刻见到典韦落跑,不禁哇哇大叫,高声骂道:“汉狗全是孬种,临阵脱逃,算什么勇士!速回来与俺再斗上三百合!” “大言不惭!”典韦扭过头,冲着慕容头偃咧嘴冷笑道:“孰胜孰败,你我心中都有数,在这充什么好汉?五打一,这也是你们鲜卑人中的勇士?我家主公唤俺回去,俺不得不听将令,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你也少说大话,你的大脑袋暂且记下,容俺老典日后来取!” “……”慕容头偃脸一红,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典韦的对手,这一愣神的功夫,典韦已经跑的没影了。慕容头偃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再喊叫,拨马回了本阵。 韩非大军进攻的迅速,退军也不含糊,稳扎稳打,依次而退,鲜卑士兵虽有铁车阵为辅,但却寻不出敌军士兵退军时的缝隙,更兼甘宁、贾逵等人率领骑兵,往来冲锋掩杀,甚是烦人,步度根寻思要破韩非大军,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绕来一支骑兵,往来冲突,将鲜卑人大军后方冲得大乱。待得步度根调来骑兵时,这两千人马的骑兵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下,步度根随即也下令收兵。如此,两方的第一场交战便如此匆匆而终。 回到中军大帐,韩非命令手下人把戎狄带了上来,却不想方才还很是怕死的要命的戎狄上来之后竟然立而不跪,一付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眼中目光闪烁,显然是外貌芊芊,色厉内茬。韩非看得心中好笑,知道若是先不把他镇慑住,今天的谈判便很有可能无法进行,当下淡然问道:“被抓之人报上名来!” 韩非现在可没什么好心情,虽然这一仗,鲜卑大军损失不下三千之众,更是连折了数员大将,自己一方只损失了近千名士兵,按理来说,这是一场胜仗,韩非当高兴才是,但是,韩非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那铁甲车犹如一块巨石一般,压在韩非的心头,使他喘不过气来。近千的伤亡,几乎是大军的五分之一了,这是韩非自出世以来,第一出现如此大的伤亡! 第一次主动撤军! 韩非回得帐中,将染满鲜血的衣服悉数换掉,此刻,又回复了往日英俊年轻的面庞。戎狄元帅完全没有想到敌军的主帅居然是个如同才刚长成的孩子一般,全然忘记了战场上令他胆怯的一幕,不由得有点轻视,当下狂笑道:“抓老子的人自然知道老子叫什么名字,何必明知故问?” 大帐之内的众文武闻言立时横眉立目,各个咬牙切齿,就连随军的文职官员也甚是不悦,典韦更是厉声喝道:“你这蛮夷给我闭嘴,居然敢和我家主公这般说话,真是不知死活!难道,欺我大军刀兵不利否?” 戎狄元帅吓得一缩脖子。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会引得群情激愤,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叫做韩非的年轻人居然在军中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不禁感到十分的意外。 “抓你的人知道你叫什么嘛?”韩非丝毫不以为忤,转头对王彧淡然问道:“王将军。人是你抓来的,你知道这大胡子叫什么名字吗?” 王彧强忍着笑,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韩非的意图,遂高声回道:“主公,末将我也并不认识这无名之将,阵前也不过是看他长得比较魁梧,想来应该在步度根军中地位不低,所以才把他抓来的。谁知道他口出狂言,当然,这些未开化的野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名字,依末将看,不如干脆就把这小子杀掉算了。还以为抓到的是敌军的将领人物,想不到,却是个瘪三,害得末将白高兴了一场,这功劳是没得领喽!” “哈哈。这倒是要怪王将军你自己了,眼光不济,抓了个没用的废物回来!也罢了,如此废物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刀斧手何在,将这无名的鲜卑人,拖出去。砍了!”韩非心中感到好笑,这王彧还真知人心意。这表演,这言辞。当个演员都是绰绰有余啊!韩非强自忍着笑,绷着一张脸,冷声说道。 戎狄闻言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韩非居然丝毫不看重自己便就杀掉,而且还说自己是个无名下将,这么死实在是太过冤枉。奇怪,阵上他们不是知道自己叫戎狄的吗?怎么这么一功夫……事关性命,戎狄也没时间多想,见刀斧手果然来拖他,戎狄元帅当下被吓得高声大叫道:“王彧,王将军,我是戎狄元帅啊,难道你忘记了吗?不要杀我,我们还是有交情的!典韦典将军,你也不认识我了吗?” 韩非闻言和众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然后一挥手。示意正要上前把戎狄拖下去的人先行下去,然后对王彧悠然问道:“王将军,你认识他吗?他可是说和你有交情呢?对了,叫什么戎狄元帅,既然是元帅,那也不算是无名之辈啊!” 王彧装模作样的看了戎狄元帅一番,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末将真的不认识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他是哪里蹦出来的!” “不不不,”戎狄脸色都变了,“扑通”一声跪倒,紧爬了几步,来到典韦的近前,哀声求道:“典韦典将军,你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戎狄元帅,前日夜间,你劫营的时候,咱们交过手的!” 典韦到底是老实,没那么多的鬼心思,嘿然一笑,看了看戎狄,咧嘴一笑,说道:“好象是有你这么一个人,不过,你老小子的武艺不怎么样,老子我也没怎么注意,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元帅……” “而且,谁他娘的跟你有交情?主公啊,要不是这老小子他自报家门,俺老典早就把他忘记了!现在居然和俺老典套近乎,哼,可恶!”话音一转,典韦怒哼哼的骂道。 “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叫做……对了,叫做不打不相好吗?我们这样难道还不算是老相好?这还不算是有交情?”戎狄神色大变,生怕自己的脑袋被砍下去,急声为自己辩护着。 “呃……哈哈哈!” 帐内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脸部的肌肉严重的扭曲,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来的,帐内,所有人都笑成一团,就连韩非,此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去你娘的什么老相好!老子可是有家室的人!”典韦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大踏步走上前去,轮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得戎狄元帅眼冒金星,突然也觉得自己这话有毛病,忙接着骂道:“再说,老子就是没有家室,又岂与你这个大胡子是老相好?你这蛮夷之人,说话腔调古怪也就罢了,不会用词还在那里附庸风雅,比俺老典还那个什么……呃,主公说了,是文盲啊!什么不打不相好,娘的,是不打不相识,谁他娘的和你是相好?没文化,真他娘的可怕!” 典韦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登时又引起一片哄笑声,很多人都把眼泪笑了出来。郭嘉笑得最是厉害,居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起来。 戎狄元帅被典韦打得晕头转向。摸门不着,但是他也知道似乎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满脸陪笑,说道:“典韦谙将军见谅。咱俩不相好,不相好……” 典韦一愣,摇头失笑,走了回去,戎狄这样,典韦拿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么一来,刚才还有点大义凛然的戎狄无帅便就变成低眉顺眼的哈巴狗,点着头唯唯诺诺。 韩非命人给他松绑。要他坐下,只不过,周围一圈的韩非手下大将,按剑怒目,如同刑堂一般,即便是坐下了,戎狄也再不敢造次。韩非看看戎狄,淡然问道:“本人乃是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吧!” 戎狄连连点头,连声回道:“知道,戎狄知道!”此刻,他再也不敢去小瞧韩非的年纪轻了。他真怕,怕自己说出什么不满意的东西,韩非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削首示众! 这个小白脸。杀人不眨眼,还是小心点、老实点的好。 韩非微微一笑。说道:“知道就好,本太守就怕你不知道。反误了自己的小命!首先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本太守今天只是想要找一个步度根军中的将官,为本太守我向步度根传话而已,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戎狄元帅你,不过既然是你,那便更好,本太守看你也是西鲜卑的豪杰之士,很多的话由你来说更好。若是你不想带话,那也没有关系,本太守这便杀掉你,然后明天派人再抓一个人过来,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韩非大人,你放心,这话,戎狄一定带到!”戎狄忙不迭的连连保证,唯唯诺诺的他,当然想不到自己其实就是韩非蓄意“请”来的,他只是觉得对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这般的脆弱,这个想法令这个一向是自以为是,好勇斗狠之人分外的沮丧和害怕。 韩非见自己已经完全的掌握了戎狄的情绪,便微笑着说道:“戎狄元帅,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本太守做事一向讲究双赢,我们双方今天打过了一场,双方互有损伤,这种局面再打下去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这一点也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本太守希望你们西鲜卑军队可以马上撤兵,不要再编造什么借口与本太守为敌,不知道戎狄元帅意下如何?” 戎狄元帅闻言一怔,他没有想到韩非和他说的居然是这回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他又如何能做得到,大军的动向还要由步度根说了算,但是戎狄元帅却不敢说一个“不”字,他生怕对方一怒之下杀了自己来下酒祭旗。 看着戎狄元帅神魂不定的样子,韩非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当然本太守也知道这件事情元帅你其实是说了不算的,但是本太守希望元帅你再回去之后可以把我韩某人的话带回去。” 顿了一顿,韩非沉声道:“首先,本王希望西鲜卑王步度根弄清楚,现在他地这场战争的目地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帮助匈奴人而帮助于夫罗吗?又或者说于夫罗战胜了本太守大军之后,你们西鲜卑人会有什么好处吗?如果是为了好处,那本太守可以向你担保,本太守可以给你们更多的好处,天下间谁最富有,你应该清楚吧?” 戎狄元帅闻言浑身一震,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韩非看着戎狄元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的笑道:“本太守的意见呢,也就是这么多,你现在便可以回去,不过,本太守可以告诉你,你莫要与本太守耍什么花样,又或者以为本太守怕了你们,我们只是不希望有不必要的损失而已,你回去之后若是不把本太守的话带到,那等着你们便是灭顶之灾!本太守能擒你一次,便能擒你第二次,回去向匈奴人打听打听,当初他那些大军,耐我韩非如何?” 戎狄元帅抬起头来,不能置信地看着韩非。他不知道韩非是怎么看破他的用心的,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赶紧逃命,既然韩非答应放自己离开,那自己便回去。至于韩非要自己做地那一套,自己则根本没有想向步度根说。只要自己逃回去,韩非上哪里去找自己!大不了,以后避开韩非便是。 谁知道韩非竟然一语便道破了自己的想法,令他惊骇莫名。 韩非莫测高深的一笑道:“本太守会过多少阴险狡诈之辈,休说你这样的人,比你精明多少倍的,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在我韩非面前耍花样!” 戎狄无帅连连点头,想到自己的性命此刻还在对方的手中,头上的汗珠便滴滴答答不停的下流。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二章 鲜卑(七) 戎狄无帅连连点头,想到自己的性命此刻还在对方的手中,头上的汗珠便滴滴答答不停的下流。 韩非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戎狄元帅,想来你也知道,其实本太守在并州投入的军力并不多,才仅仅数万而已。想必你也听说,本太守乃是冀州郡守之子,可以说冀州的兵马都是本太守的,可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几万人吗?”看着戎狄元帅摇头,韩非冷笑道:“那是因为本太守要荡平塞北草原,而你们鲜卑人也不例外,就凭你们帮助匈奴人的这一点,本太守就绝不会放过你们,哼,你以为现在在并州作战,本太守拿你们没办法是不是?本太守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大军根本就是被我们牵制在这里,你们若是再不回军,本太守从冀州派出的两支军队,就会攻下你们的后方,到时候,切断你们回家的路,荡平你族,你们便是无家可归!哼,为了帮助于夫罗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而变成丧家之犬,你觉得值得吗?本太守现在不是不同你商量,而是你们一定要撤军,否则的话,你们西鲜卑便算是完了!莫要忘记,连匈奴和中原的各路诸侯都不是本太守的对手,弹指间便可以消灭他们,更何况尔等?不要以为,有几甲铁甲车就可以赖之称雄?笑话!你们西鲜卑地处偏远,民风剽悍,朝廷上还需要你们这些少¢≯,bsp; 戎狄元帅有点听傻了。郭嘉却在一边不失时机的煽风点火,淡然说道:“戎狄元帅。你莫以为我家主公是在吓唬你,平定尔等,只在旦夕之间。哼,经过此事,你以为,不是去对付你们鲜卑人,又回是对付谁?真以为你们那点人就能抵过大汉浩荡天军吗?” 戎狄越听越是心惊肉跳,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甘宁等大将,心中直道:没名的都这么厉害。更惶是名震天下的韩非了!越想他越是没底,最后满头大汗的说道:“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把韩大人的意见带回去的!只是,这我家大王他若是不撤军……而且,匈奴人的信使现在还在我军大营中,若是我军想要撤军,这,实在是……” “哼,区区一匈奴,又能起什么风浪?于夫罗也不过是冢中枯骨,不到几万的兵马,尔等有何惧哉?” 韩非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本太守自然知道,不过本太守已经想好了。只要你们同意合作,那么于夫罗那里并不是问题。本太守的大军可以趁夜去攻击他的现在老巢武州,而他于夫罗,一共就那么一点兵马。要不是你们来了,不过几天就不战自溃,又何足惧哉?当然。具体的计划还有等你们步度根大王同意与我军合作才可以商讨,你先把的意见带回去。不过嘛……” 韩非说到这里。故意的拉长了声音,直急的戎狄一脸的猴急。只见他惶恐的问道:“韩大人,这不过什么,还请韩大人示下!” “不过嘛,这抓你一次也不能白抓,总要有点辛苦费吧!这么办吧,想你是步度根的元帅,这铁甲车的图样你该是知道了,就给本太守画下来,全当是本太守勉为其难抓你的这场辛苦费了!”韩非似乎在说一再平常不过的事,一口的风轻云淡。 勉为其难? 我他娘.的有求你抓我吗? 戎狄心里骂个不停,哭的心都有了,不过,在心里挣扎了片刻后,很是听话的将铁甲车的图样一一划了出来。出于对韩非能看穿他心思的畏惧,戎狄却是不敢有半点的马虎,一笔一划画得甚是仔细,只不过,他这不太怎么通文墨之人,耍这轻轻的笔杆子比之大刀要费力的多。满头大汗的戎狄在军兵的看押下,整整忙了一夜,终于将铁甲车的构造画了个十之,尽管那图纸上的墨迹依然七扭八歪,不堪入目。 只不过,这份图纸只是画出了铁甲车的笼统,比韩非等人观察来的多也多不上太多,在审问过戎狄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扶罗韩得到一张图纸后亲自指挥打造的,戎狄只不过到过几次的现场,只记下了这许多。生怕韩非会将他斩杀,戎狄连连保证,说铁甲车的详细也无再多! 韩非很是遵守承诺,在确定戎狄没有说谎也炸不出多少油水后,大开营门,很痛快地放戎狄离去。看着戎狄唯唯诺诺,抱头鼠窜的样子,再想一想这位刚开始的那一副大义凛然,众人无不是开怀大笑。 “主公,你说那步度根会同我们合作吗?”典韦拨拉着大黑脑袋,问道。 “哈哈哈!”韩非哈哈大笑,眼中闪动着智慧地光辉,一付智珠在握的样子,淡然说道:“子昭,本太守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步度根会和我们合作,这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回到主营后,韩非一面安排手下清点伤员,医治伤者,一面纠集众将来到主帐议事,韩非扫视了一眼帐下的诸将,摇头苦笑道:“清点完才知道,这一仗,竟然阵亡了九百余人,伤了不下千人,这些年来,第一次啊!真没有想到,鲜卑居然还有铁车阵这样的犀利武器,倒是大大的出乎本太守的意料之外,看来这些蛮夷心思不纯,这些年,做的准备不少啊!” 甘宁皱眉细细的回想了一会,出言说道:“主公,末将适才率骑兵攻打铁车阵,顺便观察敌军势态,见那铁车首尾相连,由良骑等畜力牵引,车上遍排兵器,铁车一旦密围。就似城池一般,端是厉害。显然是费了鲜卑人不少心血。” 韩非点头,说道:“鲜卑人做出如此多的铁车。显然是费了动用了举族之力。不过如此本太守倒是对张将军他们那面更放心了,因为西鲜卑王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此处,他二人取关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西鲜卑王如此穷兵默武,西鲜卑的人民生活想来必然困苦,日后奔袭西鲜卑国,只要稍施恩惠,必然成功!只要本太守想办法灭了西鲜卑举国打造的铁车阵,西鲜卑将再不足为虑!”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深感韩非所说在理。 “主公,”郭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吟了半晌后,出言说道:“西鲜卑既然举全国之力,不顾内务,损耗镶铁,打造战车,这一点到是不足为奇,不过让嘉奇怪的是。那铁车制作精密,上有武器,只是鲜卑人怎么会有智慧做出这般精密战车?此中恐有玄机啊!” 韩非闻言拍了拍有些发麻的脑袋,懊恼的说道:“是啊。鲜卑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技术?要不是奉孝你提醒本太守,我一时间还真就没反应过来!” 看了看有些沉闷的空气,韩非摇了摇头。叹道:“算了,咱们还是先研究下这铁甲车的构造。当务之急乃是寻找铁甲车的破绽,破之。铁甲车不破。纵然是胜鲜卑人也只能是惨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本太守可不愿意。至于这技术的问题嘛,不是眼前该考虑的!” “主公说的对,咱们还是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吧!”郭嘉轻一笑,将戎狄连夜画出的铁甲车图纸铺开,仔细的研究了起来。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却说戎狄元帅仓皇地跑回了大营,而此刻,他的主子步度根正在中军大帐发火跳着脚狂怒的叫骂韩非,毕竟,手下的的元帅居然被自己的敌人莫名其妙的抓走并且生死不知,自然令这西鲜卑的凶人勃然大怒。虽然,戎狄的武艺不是众将最高的,但是,说起戎狄的统兵能力,无疑是他这些手下中最出类拔萃的存在。戎狄元帅、扶罗韩,一文一武,乃是步度根最为依重的左右手! 扶罗韩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他的心里也不舒服,除了他之外,大帐之中于夫罗派来联系鲜卑人的一名手下也坐在一旁,年纪不甚大,但是气度沉凝,举手投足间慢条斯文,看着不大像匈奴人,倒更像是汉人的打扮,眼中闪现着计谋的光辉,面对西鲜卑王步度根的狂暴也是无动于衷。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进大帐来禀报道:“大王,戎狄元帅从敌军大营回来了!” 此语一出,大帐之中的众人一起色动,步度根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快叫本王的戎狄元帅进来,娘的,老子还以为他死定了呢!” 扶罗韩暗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显然也在为戎狄元帅担心。而对面的于夫罗的那位手下却是眉头连皱,望着帐门口,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转头看了看身边下手的一员匈奴人打扮的武将,只见那名武将眼中异彩连连,向那儒雅之人微一摇头,后者会意,当下把想要对步度根说的话憋了回去,静观其变。 “戎狄,你是怎么跑回来的?本王以为见不到你了呢!”不多时,戎狄元帅便随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见进帐的果然是戎狄,步度根跨步上前,蹿到了帐门处,迎面给了戎狄元帅一个熊抱,以来表示欢迎和内心的喜悦。 “回大王,属下趁着韩非军中的士兵不注意,打翻了看守末将的两名守卫,夺了他们的一匹马,这才跑了回来。”戎狄偷眼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匈奴人,语调怪怪的说道。 “好好好,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可以逃出生天,你不愧是本王手下的元帅!不过,他娘的,你这元帅有点名不符实,居然被人家生擒活捉回去,真给本王丢脸!”步度根大力的拍着蓉狄的肩膀,看得出他是真得很倚重这个元帅,哈哈笑道:“他日阵上,可要好好给本王长长脸,多砍几个韩非小儿的将官,给你自己长长脸,也给本王长长脸!” 还打啊?! 听了步度根的话,戎狄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是在步度根的大力拍打下。身子,无形的矮上了一矮。 “敢问戎狄元帅。”正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自旁边响起。直听得戎狄心中一凛。只听那个声音接着说道:“你是乘坐自己的战马跑回来的吗?”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原来说话的人乃是那名坐在那名儒雅匈奴人下手的武将,只见他脸上带着微笑,波澜不惊地问道,只是那话语中有一些耐人寻味地意味,叫人听了心中一阵地不安。 戎狄看了那名将官一眼,略一犹豫,说道:“乌维将军,本元帅自然是骑着自己战马回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如此说来,戎狄元帅一定很辛苦吧,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王就应该让元帅下去休息了!”乌维的脸上古波不惊,眼珠转动了几下,转身对步度根建议道。 “哈哈,你看看,本王倒是只顾着高兴了,忘记了元帅你之劳苦。还是咱们的乌维将军有心!戎狄啊,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步度根看了看戎狄顶着的一对熊猫眼,点点头,大笑道。 “这……末将告退。”戎狄看了大帐内众人一眼。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想了一想。向步度根说了一声,便要转身出去。 “等等。”步度根就算是再粗豪鲁莽,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个属下心事重重的样子。更何况,他本也算是一个精明之人,连忙唤住戎狄元帅,问道:“戎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本王说?” 什么时候大王也同那个韩非一般,能看穿人的内心所想了?戎狄元帅大吃了一惊,脸色狂变,连声说道:“大王,末将并没有事情隐瞒你啊!” “真的没有吗?”步度根闻言一愕,累年相处,彼此间可是相当的熟悉,他的这个属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直爽,从来没有过这般模样,当下心中有点不悦,然而,一时间他却猜想不出这问题出在哪里。 “当真!”戎狄肯定的说道。只不过,他那躲闪的目光,曝露了他的内心。 “哦?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说吗?戎狄元帅?”乌维话声追问道。 “呃……没有!”戎狄元帅寻声看向乌维,只见乌维满脸的轻笑,可是一双眼睛却有一种探询地意味,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中隐藏的秘密,连忙低下头去,额角,也隐隐见了汗水。 “是不是那韩非小儿危言恐吓,要你回来说服步度根大王撤军,并且共同出手对付我家单于,于夫罗单于?”乌维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言辞犀利的直指戎狄的痛处。 “戎狄,究竟是不是这样!”听了这个乌维所说,步度根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脸色一冷,高声喝道。 “这……”戎狄原本就是心中有鬼,此时一听乌维此言,登时吓得脸色苍白,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弱点都已经被对方看穿。低着头,不敢去正视步度根与乌维的目光,唯唯诺诺了半天,支吾了好一阵,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匈奴人这些天来都没有什么好心情,那个儒雅的匈奴人此刻一见这样的状况,哪还不知道乌维所言正中!脸上现出怒色,大踏步的走到了戎狄的近前,一把把戎狄元帅的前胸衣襟抓住,回头向步度根问道:“步度根大王,你看,这事当如何处置?” 挑拨离间可是大罪责,步度根为难的看了看戎狄,说实话,纵然是真如乌维所说,步度根也无心斩杀自己的爱将,毕竟,戎狄反的并不是自己,至于匈奴,哼,不过是他兵入中原的一个借口罢了! 步度根为难,是因为此刻,他没有台阶可下! “大王饶我一命!饶末将一命吧!”戎狄吓怀了,连连向步度根哀求道。 “说吧,在敌营中,韩非都同你说了些什么!不得隐瞒,饶不绕你,等你说完再说!”步度根哼了一声,说道。 “是,是,末将这就说!”戎狄此刻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当即把自己在韩非军营中的遭遇说了出来,只不过,略去了自己求饶以及献图的两段,这个,打死他也不能说,因为戎狄知道,如果说了自己求饶的经过,那自己以后也别指望在军中有什么地位了,甚至,步度根估计会一刀把自己砍了,他这个主子可是个狠人,干得出来!至于献图,一说出来,那直接就是掉脑袋了! 步度根这才明白为何戎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听了戎狄详细的将经过讲说一遍后,步度根知道戎狄并非是想要瞒住自己,而是觉的这番话不能当着匈奴人的面说出来而已,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韩非让戎狄带回来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三章 鲜卑(八) 步度根这才明白为何戎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听了戎狄详细的将经过讲说一遍后,步度根知道戎狄并非是想要瞒住自己,而是觉的这番话不能当着匈奴人的面说出来而已,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韩非让戎狄带回来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实际上,步度根心中也在犹豫,昨天的一场战斗打得他郁闷之极,他实在想不到韩非的大军居然会这般难缠,开战之始,几轮的箭雨,就射掉了自己一两千多的兵马!原本以为派出铁甲车后,韩非大军一定会不堪一击,结果然而,其结果,竟然是……几千换不到一千!步度根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用了铁甲车还是韩非在用!不期然间,步度根有点后悔去招惹韩非了,今天听过戎狄带回的韩非的话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当听到戎狄说韩非派人带着大军突袭了他的后路,步度根顿时慌了!本来,现在他就没有把握战胜韩非,真若是两地失去,回家的路被切断,那,自己当真就是无家可归,完全被韩非消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自己带来只有两万多的大军,而韩非,虽然此刻对阵的只有数千人,可正如韩非说的那样,冀州是人家老子的,冀州的兵马不就是韩非的么,只要一个调令,随时都能加入到并州战场来,到时候…… 自己拿什么和韩非拼? 不知不觉,步度根的冷汗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想通了所有,步度根一阵阵的后怕。心中已有七分的退意。若不是有乌维两个匈奴人在,估计他就会直接拍板。率领大军返回自己的老巢。 “大王,韩非小儿开出的条件的确是令人心动。不过大王若是真的按照韩非的计划去做的话,那才是危险之至,死无葬身之地呢!”步度根面现意动,自然瞒不得二个匈奴人,乌维淡淡的看了唯唯诺诺的戎狄一眼,对步度根说道。 他知道,此刻若不说动步度根的话,那他们匈奴可就真得完了!万一,步度根听信了韩非的妖言。为了讨好韩非,再来个倒打一耙,匈奴覆灭,当只在旦夕之间,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身在鲜卑人军中,万一步度根翻脸,这逃都难逃! “……”步度根看了看李冲,想要说什么。却又咽回了肚中,他此刻的内心,也是挣扎无比。 乌维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首先。就是韩非小儿对大王的西鲜卑的态度问题,大王不要忘了,昨日的军阵上。韩非小儿曾放言要将大王的大军悉数留下,很显然。韩非小儿已然对大王你起了杀心,所以说。韩非不得不防啊!而且,若我匈奴被韩非小儿所灭,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王的鲜卑一族,大王你以为,韩非小儿会坐视大王自治吗?或许,到那时,鲜卑一族的最好结局就是对那韩非小儿俯首称臣吧!所以说,韩非小儿所说,如空中楼阁一般,不切实际尔!” 步度根身躯一震,缓缓点头,称道:“将军说得有理。” 乌维淡淡的一笑,接着说道:“至于说那两支军队,保守估计,两支人马也不过几千人上下,就算真如韩非小儿所言,潜入了我等后方,取下两地关口不难,但是,却再也无力北进,因为他们要把守关隘,以防备我等的反袭,故尔,大王的鲜卑一族安稳无忧。而韩非小儿如此分兵之举,无疑于过于信赖自己的实力,另一个,则是造成我等大军的恐慌之心。不过,这样一来,我等所要面对的韩非大军将严重的缩水,应该不到五六千之数而已。而贵我两军足有三四余万大军,此时正是对付韩非小儿的绝佳机会,莫非步度根大王你有信心再对付韩非小儿调来大军之后,兵力远超我等的韩非吗?对付韩非小儿,唯有以众临寡,逐步蚕食韩非的有生战力,而眼下,韩非小儿分兵,却是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等韩非小儿荡平宇内,鲜卑一族便会成为韩非小儿剪除后患的第一目标,到时候再想阻挡都没有实力阻挡!大王,莫要自误啊!” 见步度根陷入了深思,乌维尤感不够,又追加了一句,说道:“所以说韩非小儿现在所说的话根本就是大言欺人,必然是其无有把握胜得贵我两军的联合!大王莫要信他,以免给了那韩非小儿调兵之机!” “呼……”步度根长出了一口气,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扶罗韩,见其也是在不断的点头,转头对乌维说道:“将军一语惊醒梦中人,步度根受教了!” 乌维又看了看戎狄,淡然劝道:“大王也不要怪罪戎狄元帅,韩非小儿名闻天下,说起话来天花乱坠,一张嘴,唇枪舌剑,无中生有,欺骗的人比比皆是,戎狄元帅被他的语言所蒙蔽也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乌维也看出,戎狄元帅乃是步度根的心腹之人,步度根很是舍不得处罚戎狄,却又没有台阶下,于是开口为其开脱道。 不得不说,这个叫乌维的匈奴人很会做人,这样一来,既能讨好步度根,又不着痕迹,更是令戎狄大大的欠了自己一方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既然乌维将军为你求情,那本王就暂且饶你一次,起来吧!”步度根冷哼一声,点点头,要戎狄站了起来,接着训斥道:“于夫罗单于与本王大军亲如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你真是糊涂!” “是,是!”戎狄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旁,不再出声。 其实步度根这番话是说给乌维两个匈奴人听的,他也知道戎狄回来之后欲言又止,说到底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表现。故此并不真正生气。不过,他此刻也后怕。若是戎狄不当面说出来,估计自己还听了韩非的言语。真中了其的诡计! “不知道乌维将军是怎么看出韩非小儿的意图的?”步度根很是不解的问道。 乌维坐了下来,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韩非小儿擅用诡计,中原几乎人人得知,我与我家大单于来一直提防不迭,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韩非小儿使用的计策乃是分化瓦解的计策,挑拨西鲜卑和我家大单于的关系,此等计策。能瞒得不了解韩非小儿的人,又如何能瞒得与韩非小儿交锋数次的我军?当然,大王只是一时不查罢了。” 看了看戎狄,乌维接着说道:“其次就是戎狄元帅自己说露了马脚,若我是韩非,在抓住了俘虏之后,最好的选择就是严加看管,尤其是俘虏还是敌军的高曾将领,而这样一来。俘虏根本无法逃走,可是戎狄元帅说他是从韩非小儿的大营逃出来的,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这是惹人怀疑地地方之一。再者说。即便是戎狄元帅能从韩非大营中逃出,那么戎狄元帅逃回来骑着自己的战马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戎狄元帅被擒后。战马落荒而走,根本不曾被韩非小儿所得。最后,还是大王麾下将士寻回。此刻还在大军之中,而戎狄元帅竟然说是骑着自己的战马回来的,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此为惹人注意的地方之二。戎狄元帅回来之后,见到大王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我们又是闪烁其词,明显有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此为惹人怀疑的地方之三,如此再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端是不为人子也!” 说着说着,乌维摇头晃脑,满面的自得。开始,步度根、乌维还认真的听着,可是当听到最后,一个个鲜卑将领不禁心中燃起怒火。什么端是不为人子也!这他娘的不是明白着骂他们吗?包括步度根在内,所有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乌维,可是,得意之中的他,却是丝毫不觉。 而坐在他上手的儒雅匈奴人,此刻,心中也是不快,不为别的,乌维这个一不小心的之言,却是连将他也一同骂上了,因为,他也不曾想到这些。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写在表面上,只是脸上露出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心中,却是将乌维记下了! 西鲜卑王步度根闻言,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道:“乌维将军所言大有道理,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将军你,不愧是匈奴少有的智者车梨大人的弟子。哼,这杀千刀的韩非小儿居然想要挑拨我西鲜卑和匈奴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该死,对了,既然乌维将军你猜到了这一步,那就一定有应对的计策的吧?” 现在,还不是因为这点小事翻脸的时候,哼,你给本王等着,我叫你得意! “对策嘛,最是简单不过,只消我等将计就计,出奇制胜,就不愁韩非小儿不吃大亏!”乌维伸手轻捻着不长胡须,眼睛高高望起,一种目中无人的表情,直气得上首的匈奴人与西鲜卑的诸人暗自咬牙切齿。 “将计就计?出奇制胜?这么说,乌维将军想必有好办法了?”步度根强自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故做喜声的问道。 “这个自然!”乌维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高傲的说道。 “愿闻其详!”步度根看了看得意中的乌维,心中暗恨道:权且看你的计策灵不灵,不灵,老子管你是谁的手下,先一刀喀嚓了你! “我们可先不妨答应韩非小儿的计策,看看韩非小儿的下一步如何制定,然后我们再伺机而动。不过按照戎狄元帅的话来看,韩非小儿麾下的大将典韦等人也在这里,若是我们可以趁机会一举干掉韩非小儿和他的一干得力大将,那才是大功一件!如此一来,不但贵我大军在并州将会取得全盘胜利,以至于将来进军中原,对贵我大军全盘大计也是大大有所帮助的!”乌维是成竹在胸,侃侃说道。 “哼,说的好,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些人一并杀掉!”步度根一想到昨日间死去的诸位大将,尤其是左先锋使的阵亡,就不禁咬牙切齿的哼道:“戎狄。你听到乌维将军的计划了吧,今夜你就佯做偷偷跑出之状。去韩非小儿那里,探明韩非小儿的下一步动作。然后,速报于本王得知!” “是,大王!”如果有得选择,戎狄一万个不情愿再与韩非碰面,不过,眼下却又不得不去见上一见,戎狄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让戎狄先行下去休息后,步度根、扶罗韩与乌维两个匈奴人再次详细的商讨了一番,确保计划的周全后。又编排出一套的说辞,准备交给戎狄,令他黑夜前往韩非那里,应对韩非的询问。再确保万无一失后,大帐众人无不喜气洋洋,无论是在经过长时间的恶斗之后的乌维两个人,还是一战后士气有些低靡的步度根等人,此刻终于感觉到了胜利曙光的出现,顿时令他们大喜过望。大排宴宴,先行庆祝了起来。 似乎,胜韩非,只在翻手之间! …… “看戎狄元帅满面春风。想必那边一切顺利吧?怎么样,你们大王步度根他同意了没有?” 入夜,戎狄装做偷偷跑出来的样子。赶到了韩非大军的大营,要求面见韩非。而韩非。似乎料定了戎狄今夜会来一般,好整以暇的在大帐内正与众文武谈笑着。听军兵报称戎狄元帅求见,韩非当即命人将其带了上来。当看到戎狄那张似紧急集合的脸时,韩非就忍不住好笑,开口问道。 戎狄元帅想着乌维教给自己的话,脸上作出欢喜的模样,点头如同鸡啄米,喜声说道:“一切如太守大人所料,我家大王对太守大人您的建议十分感兴趣,这本就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对太守大人、对我家大王都有好处。今夜特谴小的来,只是问太守大人你有何计策让这计划变得切实可行而已。” 看着戎狄做作的表情,韩非顿时心中有了数。这到了后世,连三流演员都算不上,演技差的没边了!听戎狄说完,韩非笑了笑,说道:“这件事再是容易不过!嗯,这样吧,你们西鲜卑大营和匈奴本军的所在并不在一处,一南一北,但是有匈奴人却在你们的西鲜卑的大营中,这一点的确有点麻烦,但是,却也更好解决。首先,先请步度根大王发动军中突然袭击,杀掉匈奴派去你们大营的人,因为现在匈奴在你西鲜卑大营中的手下兵不过两千,只要计划得当,其定然抵挡不住,纵然是不能一举将其斩杀,也必能折其大半。其兵败后,必会全军撤退向武州城逃去,而本太守我则会派兵在半路上设置埋伏,一举击杀武州城外的匈奴人,断了武州城的念想。到时,只剩了武州城内一支的匈奴孤军,又是消息闭塞,再想克之,轻而易举也!” “太守大人高见!”戎狄连连点头,应道。 “呵呵,微末之计尔,”韩非平淡的一笑,接着说道:“其次就是请西鲜卑王在作战开始之后派人去通知武州城的于夫罗,告诉于夫罗你们的大营被本太守偷袭,请求援兵便可。到时候于夫罗派出大军去援救西鲜卑大营的时候,本太守我自然会领军去围攻武州城,最后你我大军再联手围攻去求援你们西鲜卑大营的于夫罗大军,则大事可成!” “太守大人真乃神人也!神机妙算,算无遗策,人所不能及也,戎狄佩服!”戎狄一脸的佩服,连连称赞道。 “哈哈,待得破了匈奴人,少不得你戎狄的好处!怎么样,有兴趣来本太守的太原做官吗?你们那塞北之地,太过荒凉,哪比得上本太守的太原繁华!”韩非笑道。 “多谢韩太守抬爱,戎狄感激不尽!待破了匈奴人后,戎狄愿追随太守大人左右,效犬马之劳!” “呵呵,这事说起来也不远,不过,眼下还需要辛苦你从中奔波,这样吧,”韩非装做深思的模样,半晌后说道:“事情呢,便如这般定下来,行动的时间就在明晚,不过明天白天我们还要装模作样交战一番,免得你们军中的匈奴人看出什么问题。当然明天本太守我会假意败给你军,晚上的时候你们便可召开庆功宴,若是可以灌醉匈奴人的领军将领,那就十分理想了。不过,匈奴人也不乏聪明之人,不容易糊弄!” “天王大人说的极是,那个叫乌维的,比猴子都精,想骗他实在是太难了!”戎狄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而且,戎狄很能喝酒,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灌醉他,这似乎不大可能!” 韩非紧皱着眉头,似是十分的不情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便算了,反正匈奴人兵微将寡,再加上又是事起突然,更有本太守大军在此,即便是硬碰硬你我两军都占有绝对的优势,看来计划也就是这样了。对了,戎狄元帅还有什么疑问吗?”(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四章 鲜卑(九) 韩非紧皱着眉头,似是十分的不情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便算了,反正匈奴人兵微将寡,再加上又是事起突然,更有本太守大军在此,即便是硬碰硬你我两军都占有绝对的优势,看来计划也就是这样了。对了,戎狄元帅还有什么疑问吗?” “太守大人算,到时,即便不能全歼来敌,也让他鲜卑大军伤筋动骨,顾不得其他。第三,本太守亲率剩下的人马,埋伏在于夫罗他们前往鲜卑人大营的必经之路上,放其过去。兴霸,你三人得胜后,回头应该能正撞上于夫罗他们,到时,与本太守两面夹击匈奴,不愁其不自乱也!若匈奴人败亡,则迅速换上敌军的衣服,连夜诈开武州的城门。到那时……” 韩非手高高的抬起,随着脸上现出的杀气,狠狠挥下,语气森然的说道:“武州,再无战事!” “可是,主公,那个什么铁甲车的图纸,不是还没研究明白吗?万一敌军动用铁甲车,当如何应对?”典韦难得的插上了嘴,问道。 “呵呵,难得我们的莽将军也会主动的思考问题,有进步啊!”韩非笑看了看典韦,笑了笑,反问道:“子昭,你有把握带着这铁甲车还能不被我军发现吗?” “这个……”典韦挠了挠脑袋,说道:“那东西太笨重了,一旦动起来,声势不小,肯定瞒不过我军的眼线的。” “嗯,你想到的,敌军自然会想到,而且,铁甲车也不适合攻城拔寨,必然会被步度根留在大营中,这些乃是他的命根子,必然会派心腹之人率领大军看管,轻易不会出动,即便是我们的计策成功,匈奴人受诛,他们也不会出动。铁甲车,是步度根对抗我军的唯一的本钱,由不得他不仔细保护。” “还有这么多说道啊,算了,不想了!”典韦憨憨的说道。 “呵呵……”看着憨憨的典韦,所有人都笑了,他们也知道典韦是什么样的人,这笑,也并非嘲笑,乃是善意的笑。 “只要我军大营能拖住步度根的大军,铁甲车就不必考虑,打那东西,伤亡太大,不划算。伤了步度根的筋骨,顺手灭掉匈奴人,如此,此战即为大胜,两万多的鲜卑军,还有铁甲车的庇护,想要一夜灭之,根本不可能,也没那么多的兵力,我们不能好高务远,有多大锅下多少米,只消将其等打怕即可!”韩非淡淡的说道。 甘宁顿时心领神会,恍然说道:“原来主公是想要避实就虚,把敌人地最弱处击溃同时令敌人对我们的行踪完全不可掌握。即使有力也使不上来,如此一来。敌人会被我们的运动战打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正是如此!”韩非点点头。说道:“只有避实就虚,逐步的蚕食敌军的有生力量,才能以最小的伤亡换来更大的胜利。这一次,若说全歼敌军,也不无可能,只是,那样一来,伤亡可就难说了,本太守焉会图一时心急。就葬送无辜将士的性命?” “主公仁慈,实乃将士之福,”王彧盯着沙盘,想起一件事来,皱眉问道:“可是,主公,我们的目标定在敌人的一营一城上,那么敌人地主力部队就不管了吗?步度根和于夫罗的主力部队虽然被我们调动到了外面,但是他们的实力可以说没有受到损伤。若是知晓了什么风声,随时都可以回过头来攻击我军,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我军在外的几支部队。数量都不是太多,只怕……” “王将军你说得很好,所以这场战斗的第一个环节我们一定要进行的十分迅速才好。也就是说我们劫营之时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掉敌人的守军并烧毁敌人的粮草,这样之后我军才有精力去想办法消灭掉敌人的主力部队。”言罢。韩非用手一指沙盘上的敌人的一营一城,朗声说道:“在劫营之后。兴霸你等三人应该迅速回军,如能分兵两处最好,一辅助本太守伏击于夫罗,另一路最好全是骑兵,在我军大营附近再设一起埋伏,等待步度根回军时,用冲锋战击溃步度根。虽然敌人的军队数量多于你们,但是此时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步度根一者已中了埋伏,二者应该已经知道你们已经把击败了他们军中的匈奴人,更有那些粮草危在旦夕,步度根岂有不慌张之理,在这个时候,你们的伏兵一出,定然可以击溃敌人。” 王彧眼前一亮,说道:“莫不是围魏救赵之计?” “呵呵,算是吧,不过,咱们这‘赵’可不弱哦!”顿了一顿,韩非又神秘的笑道:“有一件事情对我们也十分有利,那就是步度根!此次,步度根一定会率领大军出来,不过,无论他出来与否,我军和步度根交战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把步度根杀死,另一个是把步度根杀退,无论哪一个都对我们十分的有利。” “师傅,杀死步度根对我们有利,徒儿倒是理解,因为步度根在鲜卑人中乃是西鲜卑王的存在,若是我军杀死步度根,西鲜卑大军定会大乱,那种心理上的打击被烧掉粮草还要沉重,我军若是在击杀步度根,那自然是十分理想。只是徒儿不明白,这步度根活下来对我军又有什么好处?”贾逵奇怪的问道。 韩非笑了笑,脸上一副对什么事情十分有趣的表情,说道:“步度根若是活下来,在一般情况下当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若是我们用语言挑拨的话,步度根会为我们办到很多我们办不到的事情,甚至还会为我们杀人呢!” 贾逵面露好奇的神色,显然,还不是太懂。郭嘉此刻却已经明白了韩非的意图。毕竟郭嘉的经验和智慧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即便是韩非有着两世的经验,有时候也只能自叹不如。郭嘉一拍贾逵的肩膀,哂笑道:“怎么,你小子还不明白?只要我们在和步度根作战的时候告诉他其实他还是上了当,匈奴人已投靠我军,和我军之间另有计划,否则我军在这里怎么会有一前一后两股军队用抛砖引玉之计攻击他云云,只怕步度根这蛮人立刻就是相信我们的话,然后想着突围而出,在沿途上只要见到匈奴人的军队必定大杀,那岂非省了我们很多的事情!” 说着,郭嘉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好笑的表情道:“匈奴人若是命大,不死在我军手中的话,倘被这步度根一头撞见,那还不马上一刀将于夫罗劈了才怪!呵呵,如此想来,嘉倒是不希望于夫罗、乌维他们都死在兴霸他们的手中了,那一定是非常精彩的一出好戏!” “借刀杀人?”贾逵听得有些发呆,脑袋似乎有些跟不上趟了。 “对,若其不死。借刀杀人才是上策,”韩非笑道:“奉孝之言与我心有戚戚焉。不过光是告诉他被反过来埋伏地事情还不够,你们还要提醒他。他的大军和于夫罗麾下的匈奴大军不是约定好了要在半路上一起攻击我军的伏兵……” 郭嘉一拍双手,恍然道:“主公深谋远虑,嘉万万不及也!步度根闻听此言,定会十分着急,因为在他听来,那等于说他两面都被我们算计了,而且,铁甲车更是他的命根子,保与不保尚在两说间。如此一来,步度根这老小子定会马上暴走,哈哈,若是如此,那可是太有趣了!” 郭嘉言罢,毫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摇头,似乎觉得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甘宁突然皱皱眉。有些忧虑的问道:“主公,先前听戎狄说起了乌维这人,似乎不怎么好对付,就怕到时候被乌维一眼看破我们的挑拨离间之计而有了防备。” “乌维是绝不会留在步度根身边的。要知道按照我们给他们的假计划来看,我军去杀鲜卑军营中匈奴人的人并不多,因此。这个叫乌维的是不会留在那里的,他不是随步度根随军行动便是回到武州城随军行动。不过依我看来应该是后者居多,虽然步度根的军中没有一个像样的军师。那个什么扶罗韩的脑袋也不咋灵光,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步度根对匈奴人很是不信任,他信任的,只有他的心腹,很难有乌维随起出征的可能。再说,即便是乌维在步度根的身边,他那微末之词,在事实面前,又能起什么作用?我们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而且,戎狄的话中也有所透露,似乎鲜卑人一方,很是不喜欢这个叫乌维的。因此你们可以放心地行动,完全不必担心。” “不过,”韩非接着说道:“消灭于夫罗才是首要,如果顺利,凭借武州城的匈奴将士的衣服,连夜诈开武州城,到那时,即便于夫罗不死,也只能退出武州城,而一旦匈奴人没了城池的倚靠,无疑是将死之局。当然,若能一举将步度根、于夫罗悉数杀死,那并州的战事也就算平了大半,剩下的,只是一些收尾的活计而已,张杨、张燕,皆不足为惧。” “只要不出意外,那个乌维必死,步度根必然也是元气大伤,甚至,无力再战也是极有可能,主公高策也!”众人互看了一眼,再一次强烈地感受着韩非的算无遗策。王彧挑起大指,由衷的称赞道。 “策高也没用,一切,还要看明晚的具体行动!既然诸位没有什么疑问了,现在天色已不晚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着明天好戏上演吧!你们,来是唱戏的主角啊!”韩非笑道。 “喏!”众人哄笑散去,大帐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步度根等人当然不知道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正等待着他们,反倒是因为戎狄元帅的一番汇报而欢欣鼓舞。 “这个韩非小儿也不过尔尔,哼!吕布竞败在了这样的人手中?狗屁!乌维将军早就料敌先机。这个大汉的太守差得太远,本王看这个韩非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赵什么来着……对,那个赵括罢了!”步度根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力的称赞着乌维,漫骂着韩非。 “呵呵,大王你过誉了!如今计划已定,我们明晚就等着看好戏吧!” 乌维捻着自己的小胡子,自以为得计,洋洋得意的说道:“人不过如此,他韩非不过一小儿,名声再大也不例外,如此便有诺大的威名,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会自视甚高,而且会急功近利,很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这将计就计正好用在他韩非的身上,呵呵……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步度根此刻高兴,却也不去在乎乌维的态度,也不管那么多,连抚着自己的大胡子,催促道:“什么韩非不韩非的,过了明晚,韩非就成为过去了!现在乌维将军还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做吧,如今,只有一天的时间供我们准备,务必要将韩非小儿一举击杀!” “大王勿急,如今有了韩非的计划,我们行动起来就容易多了。首先。我方且鞮侯和戎狄元帅明天晚上留在大营,且鞮侯大人带领我匈奴本部人马。戎狄元帅也带领两千的西鲜卑兵,如此。足够包围敌人的偷袭部队了,要知道对面的韩非军队也不过就是几千人,但是,作为偷袭,人数不宜过多,是以,乌维料想,千多人最为适宜,超过万人。则目标太大,行动起来容易暴露目标,以韩非小儿的精明,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的。而且韩非小儿的主力应该全都放在半路上伏击我家单于去了,他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是袭取武州城。所以明天晚上敌人来此的军队最大限量也就是一千来人,戎狄元帅并且鞮侯大人的军队将近三千人,即便是韩非大军精锐,在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也足以应付如此局面了!” 说到这里。乌维看向且鞮侯和戎狄元帅,笑道:“韩非偷袭的大军在进到我们的大营之前,且鞮侯大人还要和元帅装模作样打上一番,否则敌人是不会现身地。” 儒雅的匈奴人且鞮侯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和戎狄元帅会做出假意厮杀,营中大乱的样子。这样一来韩非派来的人马便会全无戒备的进到大营中,我军便可将敌人一举歼灭。” 乌维淡淡一笑。说道:“且鞮侯大人你明白就好,但是。一定要注意,在军中加以厮杀的时候一定要让全军大喊:‘莫走了且鞮侯!’……且鞮侯大人你可明白?” 且鞮侯闻言一愣,旋即会意,欣然点头应允。乌维又看了看雅扶罗韩,接着说道:“扶罗韩大人,敌人有一支军队要在半路上伏击逃跑的我们这些在这里的匈奴人,大人你可带领一万人去攻击此军,敌人的伏兵不会多,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打败逃亡中的我们匈奴人,所以这里的军队不会超过两千人,只不过敌人在这里的将领会是甘宁等三人,故此令你带军一万人,在出其不意下定要围攻击溃此军,若是可以斩杀这三个人,那便十分理想了,这将会对敌人形成一个致命的打击,对整体的战事也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援!” “呵呵,全听乌维将军的。”扶罗韩淡笑一声,应道。 “不妥!”步度根皱眉反对道:“中兄,这次你就不要出去了,留下来亲自督军,看管铁甲车即可。至于伏击敌军的这支队伍么,哈加,就交给你了!” 哈加,是紧此于慕容头偃几人的鲜卑大将。 “步度根大王想的周到,理当如此,却是乌维疏忽了!”乌维哪还不明白步度根这里的意思,他这是生怕他的铁甲车出现什么闪失,更不放心别人看管罢了,当下也不在意,转头对且鞮侯、戎狄说道:“且鞮侯大人,戎狄元帅,你二人还要辛苦一些,在击溃了前来我军大营的敌人之后,再赶往哈加将军所在的地方,一起杀敌,有你们的一万三钱大军在,击杀甘宁他们的机会就会大很多,但是万不可以逞匹夫之勇!” “放心,我等安不识大局!”且鞮侯这会儿也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过,乌维很显然没听出且鞮侯话中的不对味,接着说道:“步度根大王,鄙人将会和大王一同出兵,韩非小儿志在歼灭我军,大营必定缺少防卫,先去袭击没有多少人把守的韩非小儿的大营,然后再抄敌军后路,和我家大单于一起埋伏在半路上,对等待我家大单于到来的时刻进行前后夹击,定可消灭掉韩非大军的主力部队,甚至,斩杀韩非小儿也不是没可能的。” “乌维将军算无遗策,令本王十分佩服,不过……”步度根皱了皱眉,为难的说道:“本王袭击韩非小儿的大营,就不劳乌维将军跟随了,毕竟,武州城中需要人通禀消息,一般人本王和于夫罗单于还信不过,只好有劳乌维将军了。” 对于乌维说的这话,步度根很不感冒,他心里话:本王出兵,带你个外人做什么?监督本王我的还是怎么的? “嗯?”乌维心中有些不愉快,转而,也明白了步度根的意思,干笑道:“也好,就按大王的意思办,鄙人回武州城就是!” “来来来,祝我们合作愉快,早日消灭韩非小儿!”扶罗韩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出来打圆场,说道。 “哈哈哈,合作愉快!早日消灭韩非小儿!” …… 第二天,韩非大军和西鲜卑大军很有默契的互相假意厮杀了一番,然后各自退兵回去之后自然是不动声色的准备一番,静静的等候着夜晚的倒来。 入夜,月黑风高,四面的狂野里寂然无声,在这一片死寂中到处流荡着潜滋暗长的杀机,连绵数里的韩非大军营寨却像一块儿巨大的岩石重压在人的心头。一支一千人上下的军队就在这静默中行动。朦胧中,依稀可见领军的人正是韩非麾下的大将甘宁!只见这一小支军队迅速的接近西鲜卑军大营,在距离西鲜卑大营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甘宁的指挥下这些精锐骑兵准备好了冲锋,只等预料中的变故发生。(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五章 鲜卑(十) 入夜,月黑风高,四面的狂野里寂然之鱼,首恶已死,在将投降之人尽数砍杀之后,甘宁几人带领着大军,冲入西鲜卑大营的囤积粮草之处,一把火焚烧了个干净。随后,甘宁三人便集合军队,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路线,有条不紊的没入黑暗之中,准备进行第二轮的伏击。 而在另一方面,得意洋洋的步度根带领大军来到韩非的大营后…… 当夜,韩非大军大营之外,但见一支彪军在步度根的带领下,偷偷的向着韩非大军的营寨摸去,只见步度根的军马一片肃杀,深寒的光芒从步度根的眼中浮起,待缓缓来到众军面前,但见步度根高举右臂,便见身后诸军嚎叫一声,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着韩非的大营疾奔而去。 步度根一马当先,率众直冲入营,四下的寂静,守卫之少,丝毫没有引起步度根的怀疑,按照乌维的说法,韩非的大军主力当是去夺武州城去了。步度根带领着大军,直突而入,转眼间就来到韩非的中军帐前不远,正这时,突见火光四起,无数手持长枪刀盾弓弩的军士分为数队从营内交叉盘桓的小道密密麻麻拥出夜色的掩护,典韦这个威武的身影在寒寒的冷风中显得雄壮不以。 正在步度根震惊之时,就见前方的中军帐帘门一挑,一人骑着战马走了出来,正是韩非!只见韩非眼中精光连闪,不屑的看着一脸惊骇的步度根,冷笑道:“西鲜卑王,不知道乌维的这个将计就计如何啊?你这榆木疙瘩脑袋真不咋地,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哼,怕是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你到来之前,于夫罗就已经投到了本太守的麾下,只不过,你来得也太巧了一点,正赶上了于夫罗献城之时。正好,本太守也免得前去你的地盘作战了,顺手牵羊,一并把你在这也收拾得了。” 韩非的一番话,说得风轻云淡,却听得步度根心中起了滔天骇浪,步度根不敢相信的眼睛越睁越大,失声吼道:“不可能,于夫罗怎可能来骗本王,韩非小儿你不要信口雌黄……” 一看步度根的表情,韩非就知道,自己所料,十有八九不会差!此刻,韩非心中更有底了,轻笑道:“哦?本太守是信口开河还是满口雌黄?步度根,你好好想想吧,你们与匈奴人假打,以引诱我军中计,伏击我军埋伏匈奴人的大军……这一系列的事,你因该比我韩非更清楚,可是,为什么我却知道了呢,步度根,你难道不会想想吗?知道你会带人来劫本太守的大营,哼,是不是乌维告诉的你,本太守的大营中没有多少人,主力不在这里呢?步度根,你这冥顽不灵之徒,本太守好生让戎狄他带话与你,让你投降,你却反过来算计本太守,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听着韩非嘴中冒出的一个个自己视为机密的计策,步度根脸色越来越差,他知道,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几个,然,自己的心腹万不会说将出去,那么,唯一能说出去的人,只有乌维! 一想到已经离开的乌维,步度根心中就是一沉。 “难道……” “呵呵,是不是很生气?”韩非好笑的看着脸色狂变的步度根,冷笑道:“好好的阳光大道,而不去走,偏偏走上这独木桥!地狱无门你闯了进来,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于夫罗!乌维!”步度根双眼现红,犹如愤怒的狮子一般咆哮连连,但是,他也知道,此处乃是是非之地,猛的一拨马头,高声喝道:“撤退,快撤!” “步度根,你当本太守的大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想得美!三军将士何在?给本太守杀!”见步度根想要开溜,韩非冷笑着高高举起凤翅玲珑戟,复又猛的挥下。 “步军上前,弓弩手准备,射!”正等着韩非命令的典韦,见韩非大戟挥下,双眼闪过嗜杀的光芒,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冷声喝道。 “嗖嗖嗖……” “噗噗噗……”(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六章 鲜卑(十一) 步度根恍若回到了前日的战场一般,漫天的箭支带着阵阵的尖啸之声,密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比之前日不同的是,这次却是处身于包围之中,三面的箭雨倾泄下,鲜卑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哀鸿遍野。 也不知道韩非究竟安排了多少的弓弩手,黑夜中,步度根也看不甚清,只感觉,漫天都是箭支穿梭,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箭雨下,本来还很稠密的大军,变得稀疏起来。此刻,步度根也顾不得心疼大军的伤亡,紧催战马,踏着被箭支钉在地面上的士兵尸体,寻着没人的缝隙,亡命的向外逃去。 “弓弩手,再射!”又是一道恍若催命一般的声音响起。 随着这两声冷喝,刚刚在箭雨中撑得下来的幸存者,头顶上再度飘起了乌云…… 看着眼前的视野陡然开阔了起来,步度根心中没有半点的高兴,因为,这视野的开阔,完全是因为自己麾下的士兵中箭倒下去所造成,越是开阔,也就是说,自己大军的伤亡…… 步度根心中一阵的抽搐,此刻,却是将匈奴人恨得要死。 正在步度根沉寂在愤恨、心疼之中,一支刁钻的箭支,透过大刀形成的刀幕,幸运的是,大刀轻轻的刮在了这支箭的箭尾上,本来射向步度根后心的长箭,狠狠的钉在步度根的后腰上。 “啊!” 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直令步度根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这一箭上的力道。太大了,以至于。整个箭杆有超过一半都深深的嵌入步度根的体内,只余了一截箭尾在外。 “大王……” 听到步度根的惨叫。一直保护在其身边的慕容头偃不禁大惊失色,眼疾手快的他,忙上前一把拂住险些坠下战马的步度根,急声问道:“大王,你怎样?” “慕容将军,”步度根咬着牙槽,几乎是在用鼻子哼出的声音一般,对慕容头偃急说道:“快撤,莫要在此耽搁!” 剧痛下。也让步度根在愤恨中疼醒了过来,终于明白,此刻,远不是他该计较这些事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冲出去,守住这条命才是真的! “是,大王随俺来!”慕容头偃一挥手中的大刀,砸开几支射来的长箭。暴吼一声,道:“大王有令,全军撤退!” 说完,慕容头偃护着中箭的步度根。也顾不得大军如何,望定辕门的所在,直直的冲了过去。即便是没有慕容头偃的话。此刻,谁还不知道逃命重要?一个个先前还是得意洋洋的鲜卑人将士。此刻,全然如丧家之犬一般。丢盔弃甲,亡命般顺着来时的路线冲了过去,他们引以为豪的勇士,在箭雨下,是那么的不堪。 “真倒霉,竟然被那蛮人的大刀磕偏了一点,要不,哼……算你步度根命大!”韩非悻悻的收回雕弓,一脸的遗憾。挂好弓,韩非复又操起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本太守追杀步度根!击杀步度根者,官升三级,杀!!!” “杀!!!” 刹那之间,整个大营的上空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个个正眼馋弓弩手发威,早等的不耐烦的大军士兵,终于等到了进攻的命令,如虎似狼般扑了上来,宣泄着前日战场上的郁闷。一阵阵兵器撞击的声音在大营中交织成一片,耀眼的刀枪之芒映寒了整个沸腾的大营,马嘶人吼响彻营内,振聋发聩。韩非更是一马当先,亲率数十骑亲卫如潮水般的直取步度根而来,典韦这尊杀神,此刻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冲杀到最前面,拎着兵器,一走一过间,鲜血迸现,鲜血染就征袍,也记不清有多少敌军死在他二人手中。 随着韩非追击到了辕门所在,大营内,再也找不到一个还能站立的鲜卑人将士,满地的尸首,刺鼻的血腥味,却俨然如同兴奋药剂一般,刺激着韩非大军的每一个士卒,一个个不自觉的舔着嘴唇,望着辕门方向那道已然变成了红色的身影,一脸的不尽兴。 而那道红色的身影,显然也不曾令他们失望,凤翅玲珑戟高高的扬起,霸道凛然的声音激昂在整个大营的上空,盘旋不息。 “兄弟们,追杀步度根,一个不留,随本太守杀!!!” “杀啊!!!杀,抓拿步度根,杀啊!!!” “莫要走了西鲜卑王……” “主公威武……” …… 士气激昂,可凌天;士气如弘,敌胆丧。各式各样的喊杀声,交织成一团,伴随着蜂拥涌出大营辕门的韩非大军将士,一路追着步度根败退的方向,延绵无际…… …… 步度根狼狈逃窜,听着身后传来的震天喊杀声,心中却是将于夫罗、乌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黑夜中,依稀辨别着自己大军大营的所在,只恨战马速度太慢,不能立时逃出升天。奔逃中,步度根不经意的回头望去,只见自带来近万的大军,此刻严重的缩水,看人数,虽然黑夜中看不太清晰,但是,隐约中依稀可辨,竟然不足来时的一半! 步度根心中一阵的肉疼,只这么一会儿的光景,竟然损失了四五千的兵马,而且,听韩非话中的意思,似乎,其还会对他的大营做手脚,这…… 越想步度根心中越是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回自己的大营,那里,才是他的根本,相较眼前的几千大军,他更在乎的,是他大营中的铁甲车!万一铁甲车出要是了什么闪失,那他可真就是哭都找不到调! 正奔跑间,步度根似有所觉察一般,猛然抬头。这一看下,只骇得步度根三魂走了一对。捏呆呆发愣。只见自己的大营方向,红光耀眼。映红了半边的天空,久经沙场的步度根此刻哪还不明白,这是自己大军的粮草,只不过,已被人点燃! “不!” 步度根恍若疯了一般,仰天悲声叫道。他之所以敢犯中原,所倚仗的,也不过两样,一为铁甲车之无敌。二为粮草的充足。而此刻,火光冲天,很显然,大营中的粮草已被悉数点燃,看这火势,即便是想救,现在也已经晚了! 没了粮草,难道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没了粮草,铁甲车又有何用? “步度根。尔还要望哪里走?甘兴霸在此恭候多时了!戎狄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正在步度根为眼前的火光失神之时,忽听前面杀声震天。弓弩而下,一彪人马闯出了黑暗之中,为首一员大将。燕颔虎须,座下马。横端一杆雁翅劈风刀,正是甘宁甘兴霸!两面以弓弩为伏。随着甘宁的一声大喝,黑暗中数不清的箭支齐发,陡然的变故,一时间令步度根本就惶恐的人心为之大乱。 “大王,不好,敌军有埋伏!”慕容头偃脸色狂变,失声对步度根喊道。 “慕容将军,不必多言,冲出去!”步度根毕竟是一方雄主,到了这等关键时刻,却也还算稳重,强忍着肚腹上的箭创,脸色苍白的沉声喝道。 但见甘宁身披重甲,胯下骏马,在左右亲兵的护卫之下直冲了过来,看着正前方被乱箭射的手忙脚乱,不停舞刀避箭的步度根,嘴角微微一咧,冷笑道:“步度根,你知道吗?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听信了于夫罗、乌维之言,哈哈,如今,你身陷囫囵,此番你甘爷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冲!”步度根阴沉着脸,也不多言,到了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用了,说多了命可能就没了。在慕容头偃的护卫下,直向甘宁的军阵冲杀了过来。步度根很是清楚,若被甘宁拖在此处,那等待自己的,将是被围杀的命运,背后,或许韩非的大军已掩杀而至,惨叫声依稀传来,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全力拼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步度根这次劫营失败落逃,因为骑兵的速度远胜步军,此刻,在步度根周围的,悉数是骑兵!往日骑兵引以为豪的速度,此刻面对漫天的箭雨亦是难以找到用武之地,一队队、一列列的骑兵在尚未冲到敌人面前,一个个顿成了箭下亡魂,但见步度根麾下骑兵往来冲突,试图在阵前寻找突破口,却苦无所获。 “大王,速随末将杀将出去!”慕容头偃一马当先横在步度根的马前,遭受中大刀轮动如飞,为受伤的步度根拨打着箭支,以一种最简洁、最野蛮的方式向甘宁的军阵推去。眼看着,二人就要来到敌阵前…… 正挥舞着大刀拨打雕翎的慕容头偃,只感觉眼前一道人影急速的冲了过来,一点寒星,直扑自己的咽喉,寒星未到,金风先至,慕容头偃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凉,当下不敢怠慢,大刀手中一抱,合力望外崩去。 “当!” 大刀正架在袭来的兵器上,看着搭在刀身上那狭长的刀身,慕容头偃猛然抬头,却见眼前一人,甚是威风,一身黑甲,一双眸子闪烁着逼人的杀意。 “甘宁!” 慕容头偃头皮一阵发麻,对于这个没有交过手的对手,慕容头偃却可以说得上是印象深刻。他纵是再过自大,但是,心中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最多也就是勉强能打上个平手而已! 几十回合也就罢了,但是,时间一久,败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莫属。 “傻小子,来来来,和我甘兴霸大战三百合!今天甘某人奉陪到底!今日一战,必取你狗头!”甘宁奚落的说了两句,却也不再多说,手中雁翅劈风刀微闪,浑身俱是刚猛无比的气势,合身扑向慕容头偃。二人都见过对方的武艺,深知彼此根底,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挥兵器,“当当当……”两个人如同打铁一般,再度战成一团。 “大王,待属下拖住甘宁。你快走!”慕容头偃一边招架着甘宁的连连进攻,一边对步度根吼道。 “慕容将军。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步度根深深的看了战团一眼,知道自己留下来就是一个累赘。根本就帮不上忙,反是给慕容头偃添麻烦,当下催马冲进甘宁的军阵,强自忍着伤痛,大刀连连挥舞,不为伤敌,只为砍出一条血路! 随着步度根杀入阵中,箭雨不由为之一缓,先前还被死死压制的西鲜卑大军。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转眼间就冲到了阵前不远处。 “弃弩,全军,冲锋!” 甘宁看在眼中,也不着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他这一支伏兵,所统带者,大多为骑兵为主,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本来还飘曳的箭雨,顿时停止,手中的武器,也由弓弩换回了长枪。连磕战马,如同平地间起了一股洪流,悍然迎上敌军的溃兵。一杆杆长枪,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个丧失了战心的羌兵。血花,一朵朵。在夜幕中妖艳的绽放。 场中正和甘宁酣战的慕容头偃偷眼见步度根已冲出了战阵,他本就无战心,再加上此刻占尽了下风,心中退意早生,当下也不再和甘宁继续纠缠,虚晃一招,随即拨马而走。 “哪里走!你个蛮人,上次不是说要和我家典将军大战三百回合的吗?甘某尚不如典将军,你老小子怎逃个什么?哼,大言不惭,敢说不敢做,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不成?休走,拿命来!”甘宁见慕容头偃要逃,催马在后面紧紧追赶,口中不停的奚落道。 或许,慕容头偃自认不是甘宁的对手,或许……慕容头偃任由甘宁在后面叫吼连连,他却是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奔逃。仗着自己一方冲杀出来的士兵为掩护,不多时间,被敌军阻拦而放慢速度的甘宁眼中,就失去了慕容头偃的身影。忿忿不已的甘宁,只好将这份闷气撒在鲜卑人士兵身上,带着大军一路砍杀,直追而下。 狼狈逃回大营的步度根,看到被焚烧一空的粮草,再听到戎狄被匈奴人斩杀,本就盛怒的他,此刻更是被怒火烧空了紧存的理智,也不多问军中发生的一切,召集了剩余的所有将士,舍弃了大营,以铁甲车为掩护,浩浩荡荡的直奔武州城的方向而来。 盛怒的他,直接将汇报军情的士兵的话打断,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个杀了他爱将的且鞮侯已被甘宁斩首了,如今的步度根,早就红了眼睛,韩非他惹不起,但是,他死也要将“连同韩非一起算计”他的于夫罗、乌维消灭!此刻,他最恨的,不是韩非,却是于夫罗,以及乌维! “该死,韩非小儿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五六千人,这是他的全部兵力了吧?哼,肯定是和匈奴人勾结好了,要不韩非怎么敢派出所有的兵力,而不堤防匈奴!”步度根怒气冲冲的想道。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方才的对手只有四千多人而已,黑夜中的看不清楚,再加上遭遇埋伏后的惶恐,战后没有仔细的询问战情,错把只有四千人马的韩非大军当成了五六千,甚至,没有注意到韩非大营中只有千余的人马而已。 当韩非、甘宁率领大军追到步度根的大营,看到整装待发的鲜卑人大军,韩非很是明智的选择了退军。有了铁甲车的鲜卑人大军,韩非甚是不愿与其交锋,用他的话来说,损失太大,划不来! 看着步度根大军所去的方向,韩非顿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在令甘宁回去把守大营之后,自己则率领着一队人马,远远的坠在鲜卑人大军的后面。 而在另外一方面,亭独尸逐侯鞮的大军在前往步度根大营的路上,也遭遇到了烧完羌军粮草及时赶赴过来贾逵、王彧大军的阻挡,事起突然,本就因为缺少盐而没多少战力的亭独尸逐侯鞮大军很快便乱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纷乱中,亭独尸逐侯鞮于乱军中被贾逵一戟刺死,余者大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唯有随军的乌维及一半的敌军,冲出了重围,望鲜卑军的大营投去。而这些打扫完战场的韩非大军,悉数换上了敌军的装束,寻了一容貌酷似亭独尸逐侯鞮的士兵,令其穿上亭独尸逐侯鞮的衣甲,大军连夜诈开了武州的城门,短暂的激战,武州城彻底易手,于夫罗、车梨等匈奴高层悉数遭擒。 而步度根率领大军直奔武州城而来,却还不待走出多远,正遇上杀出重围慌慌张张的乌维。乌维见到步度根的大军,心中大喜,高呼了一声“步度根大王”就急冲冲的带领着残兵败将望步度根的大军冲来。 步度根不清楚,他乌维可是明白,身后不远处,王彧正带着一军死死追杀,亡命中的乌维,只想快点到步度根的近前,只有得到步度根大军的庇护,才算得上脱离虎口!急切中的李冲,也不曾看到步度根横眉立目的一张脸,或许,他也没想过…… 什么叫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步度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更兼怒火中烧,此刻见乌维扑来,根本不曾多想,带着大军迎了上去,在乌维震惊的目光中,手起刀落,将措手不及的乌维砍于马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七章 鲜卑(十二) 黑夜一战,几乎完全按照韩非的意愿而走,尽灭步度根大军五千余人,匈奴大军约八千余人,俘虏于夫罗留在武州城内近六千余守城的将士,一战,武州于夫罗所属的匈奴势力被悉数拔起。第二天,韩非大军浩浩荡荡开进武州城,出榜安民,整顿防务,此不消多说。 再观步度根,在前往武州的途中,正撞上被王彧追赶的乌维残部,怒极的步度根一刀将措手不及的乌维斩落马下,后会合在外的哈加大军,合兵一处,准备攻打武州城。直待到了城下,步度根这才发现,武州城早已易手多时。而王彧,则很是好心的告诉了步度根一切的经过以及韩非的全盘筹划,直气得步度根当场吐血,再加上箭伤在身,顿时昏厥了过去。 无奈之下,扶罗韩指挥着大军狼狈返回大营,半途却又听说大营已被韩非趁其营中防守空虚之时,帅军攻克。扶罗韩只好指挥着大军,恍若孤魂野鬼一般,找了个略为险要的地方,以铁甲车为屏障,草草的结个了营,直到步度根苏醒了过来。 步度根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大军因为粮草被韩非一把火焚烧一空,此刻,饿着肚子,无精打采的聚在一起,所谈的话题,无不是回老家的意思,兵无战心。步度根甚是懊恼,如今,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在和扶罗韩等人详细的商议之后,终于,步度根在听说了匈奴大将屠耆在负出了惨痛的代价冲破的冀州军的包围终于赶到了武州战场。却因武州城沦陷敌手,后又有追兵。只得在武州城的附近寻了一座县城驻扎,准备营救于夫罗的消息。尿将目标定在了屠耆的身上。在诈营未果后,步度根果断的发出了强攻的命令,终于,在负出了五六千伤亡的代价后,城被克,除了少数的幸存者悉数投降步度根外,并州的匈奴被一举歼灭。得了匈奴随军的一些粮草后,步度根的心,暂时也放了下来。得到匈奴的残部,此刻,步度根尚有大军八千不到,全力的布置城防,准备以县城为屏障,与韩非继续周旋。 逃跑是不可能了,退路以断,一旦逃跑,韩非必追击。没有了城墙依托,几乎是同样的兵力,还有着前后夹击的危险,在经过了与韩非一战。深知对手战力的步度根一点希望也没有。 最让他惶恐不安的就是韩非的诡计。 而韩非,在花了三天多的时间,将武州城的善后工作一一完善后。留下了大将王彧把守武州城,自己亲帅大军在鲜卑人所在的县城外安营下寨。但是。令韩非苦恼的是,步度根完全抛弃了鲜卑人的勇士精神。完全龟缩在城中,学起了匈奴人的战术,将乌龟战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任由韩非如何挑衅、漫骂,也不见其出一兵一卒,双方向有默切一般,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虽然鸡犬像闻,却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境况,一直持续了足有半月有余…… 这一日。 三更时分,韩非大军的士卒尚还没有起来,韩非就已经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他特意换了一身明亮的素白团花大氅,把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的,束发紫金冠将头发齐整的梳拢,一身的戎装,然后就奔着典韦的营场走去。 此时的典韦尚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却不知韩非亲自来到了他的营帐之中,望着睡觉尚还流着口水的典韦,韩非一阵好笑,摇头上前,抬手轻拍了拍典韦裸露的胸脯,轻声唤道:“喂!懒虫,快起来随我练兵,防止鲜卑兵来袭,快起来!” 三更时分,正是人陷入沉睡之际,此时的典韦也睡的正香,根本不知道韩非会亲自来他的营帐,感觉到有人拍打着自己,两道眉头一皱,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嘀咕着骂道:“哪里来的混蛋,真他娘的罗嗦!这大半夜的连个鬼影子都不曾闻到一个,练个屁兵?” 越说声音越低,待得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紧接着,打鼾声再度响起。 韩非闻言顿时愣住了,这些年来,似乎好象还从来没听过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当然,韩非也知道,睡梦中的典韦不知道是他来了。想着想着,韩非失声笑了起来,接着猛然一拉典韦的胡子,顿时揪下一小撮,只把典韦痛的嚎叫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看看面前的人是谁,“腾”的一声,自塌上跳起身来,抬手就是一拳挥去,嘴里狠声骂道:“瞎了你小子的狗眼!连俺老典的胡子你也敢揪,你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 “老虎的屁股?” 韩非顿时被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根本就不去看典韦打来的拳头,打趣的说道:“什么时候本太守的典将军也学会用文了?只不过,这用的也太……看来,子昭你应该多加学习才是啊!” 当看清眼前的韩非时,典韦顿时一愣,拳头停在半空中却再也挥不下去了,一脸的尴尬,看着韩非,捏呆呆发愣。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唉,反了,反了,反了啊!” “嘿嘿,主公,谁反了?哪个敢反,俺老典这就带人砸了他!”典韦急忙拳头背到身后,接着疑惑的看了看韩非,见韩非穿得干干净净的一身,不禁奇怪的问道:“主公,你今儿怎么穿的这么……呃,那个帅气?不会是……主公是要给哪家的姑娘下六礼吧?” “下你个头!快穿上衣服,随本太守出去!”韩非拍了典韦的脑袋一下,呵呵笑道:“你这脑袋,怎么竟是些这样的思想?错啦,本太守我这是要给步度根下份厚礼,走!跟我到羌兵营前练兵去!” “好嘞!”典韦没反应过来黄逍说的是什么,忙三火四的穿上了衣服。转身拿起甲胄,就往外走。等走到营帐之口,典韦这才猛然反应过味来。转头奇怪的看着韩非,张口结舌的问道:“主公,去练兵?你说到……到哪去练兵?!” “槟果!正如你想的那般,”韩非好整以暇的打了个响指,笑道:“本太守我正是要去前方城下去练练兵,给他步度根他下一份厚礼!走吧,子昭,就等你了!” 随韩非出了营帐,来到辕门之前。典韦就看见韩非口中早已收拾好了一千精装的骑兵,只见这些骑兵一个个都衣着显眼,不是披着红色的披风,就是裹着红色的头巾,而且随身还带着喜角和小鼓,其中更有几个人,甚至还捧着铜铸的小乐钟!典韦见状,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得委婉的问道:“主公。你这是练的什么兵啊?乐礼之兵?” 说道这里,典韦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坏笑,低低的声音对韩非说道:“主公,你该不是看上步度根的女儿了吧?奇怪。没听说步度根有什么女儿啊?” “看上你个大头鬼!”韩非狠狠的瞪了典韦一眼,现在,他真后悔带上这个傻呼呼的家伙出来。说话根本就不经过大脑!韩非脸一绷,说道:“少说废话。想看好戏,就跟本太守走!不想看。你继续回去睡你的觉去!” “去去去,俺不说了还不行嘛。”典韦嘟嘟囔囔着说道,紧紧的跟在韩非的后面,生怕韩非将他丢下,错过了看所谓的好戏! 就这样,一千骑兵静悄悄的出了大营,直奔二十余里外的县城而去。当来到县城前时,但见万簌寂静,城内鸦雀无声,韩非静静的观望了片刻,接着一挥手,说道:“兄弟们,轮到你们表演了,给本太守奏乐!” “啊?” 典韦闻言顿时呆了,却见那一千名拿着乐器的骑兵纷纷依照韩非的吩咐,又敲钟,又打鼓,还有的喜气洋洋的吹起了喜角,一时间,步度根杀气冲天的县城之前,竟然变成了韩非的阅兵场子,唯有一旁的典韦看的是目瞪口呆。 而此时的步度根正在营中酣睡,突然听闻城外敲锣打鼓的声音,顿时以为是韩非大军突然攻城,已成惊弓之鸟的他,急忙起身,慌慌张张穿上甲胄,高声言道:“快!整备军队,随本王应战,应战!” 但敌军不知为何,光打雷不下雨,等步度根都穿好了甲胄,也不见韩非大军攻击,城墙的方向,甚至连一丝的喊杀声都不曾传来。步度根正自疑惑间,忽见扶罗韩、新左先锋使哈加、右先锋使慕容头偃等一众鲜卑族“高干”纷纷前来拜见。 只见扶罗韩右手扶肩,冲着步度根鞠躬一拜,禀道:“扶罗韩参见大王,还请你不要惊慌,韩非大军并没有攻上城来,只是在城下驻足而已。” 步度根闻言不禁心首脑感疑惑,却见同扶罗韩一同前来的哈加接着说道:“回大王,下面韩非的军队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方才属下在城上看了看,发现他们一个个穿的溜光水滑,在我军城前又是吹角,又是擂鼓的奏乐,好像是在练兵,但又好像不是。” 步度根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哈加,你是说韩非在本王的城前练兵?” “这个……”哈加眉头微皱,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属下也说不好,要说是练兵,城下并没有军队在操练。可是,若说不是练兵,属下实在想不出韩非要做些什么。” 步度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咬牙切齿的问道:“可曾看清,城下一共有多少的敌军?” “最多不过一千,而且领军之人,正是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小儿,身边陪伴之汉将,乃是典韦。” 见步度根问起,哈加急忙答道。 鲜卑族众将闻言,眼前顿时一亮,慕容头偃咧着一张大嘴,兴高采烈的说道:“好啊!这个韩非小儿我看是活腻了!大王,你给属下一千人,让属下出去将那一千汉狗的头一个不剩的全给你剁下来!” “一千人够么?不要忘了,韩非小儿的大军战斗力,远在我军之上。而且。慕容将军你虽然勇猛,但却也不是韩非与典韦的对手!一千人。被剁的可能不是城下的韩非小儿啊!”扶罗韩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很显然,步度根麾下也如同其他诸侯一般。文武不合。听了扶罗韩的揭短之言,粗莽的慕容头偃顿时大怒,然而,却也知道,扶罗韩说的也是实话,单凭一千人,他必然会败在韩非的手中。是以,虽然慕容头偃大怒,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大王。依属下来看,这城,出不得!”扶罗韩说完,也不再理会慕容头偃,向步度根说道。 步度根疑惑的看向扶罗韩,却见扶罗韩摸着额下的须子,接着笑道:“大王,汉人狡诈,尤其是这个韩非小儿更是诡计多短。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韩非小儿大军的用心吗?这必是汉贼首领韩非小儿的诱敌之计啊!” 西鲜卑王步度根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不错,只有一千人,就敢来本王重兵把手的城前胡闹。必是诱敌诡计!汉人狡猾,慕容将军你不可轻易出战!” 哈加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言道:“可是大王。我等若不出战,就这么任由韩非大军在城下胡闹。咱们鲜卑族勇士的士气,恐怕会被他们磨没了啊!” “这……” 步度根闻言。顿时犯了犹豫。这出战恐是韩非小儿的毒计,不出战,却又惟恐大军的士气受到打击,时间久了,必生哗变,顿时,步度根陷入了两难之中。 “大王,此你可放宽心,”扶罗韩低头思索了片刻,笑呵呵的摸着胡须,抬头说道:“大王,你不必担心,敌军虽然必有埋伏,但只要我们派出铁车阵,任他韩非小儿有什么样的诡计,都不足以奈何我们鲜卑族的勇士,说不得,还会一举擒获汉军的贼首!” 步度根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是啊,自己的铁车阵无论敌军布下什么样的埋伏,只要大军数量不是相差悬殊,其又能奈铁车阵如何?! 最起码,能安全的撤退。 “好!” 但见步度根猛然一拍大腿,点头笑道:“就依照中兄你的意思来办!扶罗韩,你速领铁车大军出城去战韩非!慕容将军,哈加将军,你二将为左右两翼,襄助扶罗韩将军,芒中、注诣领兵接应。哼,既然要战,那我鲜卑人的勇士又何惧之有?这一战,要让韩非小儿知道知道,本王不是于夫罗之辈,和本王玩阴谋诡计,是行不通的!” 步度根“壮志豪言”,或许是忘记了先前的伤疤。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偏偏,慕容头偃等人,却无有人以为步度根说错了什么话。 …… 此时的县城外,韩非的一千骑兵依旧还在欢吹擂鼓,热闹不停,突然,乍见鲜卑兵城内火光四起,将黯淡的夜色照的极为明亮,紧接着,县城门大开,从城门口涌出了数不清的鲜卑士兵,在一员鲜卑大将的带领下,冲着韩非和典韦等人疯狂的杀来。 典韦面色一变,急忙向韩非问道:“主公,敌军已经杀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该撤离了?” “怎么?本太守的典韦将军害怕了?”韩非挥了挥手,打趣的笑道:“此事不急,且看看鲜卑人的铁甲车出来了没有。” 话音未落,韩非便已经望见携带着巨大轰鸣声的铁车阵,夹杂着涛天的气势,轰隆隆的向着己方奔驰而来,韩非的脸上喜色一闪即逝,转头冲着骑兵们沉声喝道:“想活命的,把手上的零碎全都扔了!跟着本太守跑!使劲的往北跑!” 看见敌军城中的火把透明,杀生鼎沸,更兼有巨大的轰隆之声,韩非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下,随即一拍胯下的战马,当先向北逃了过去。 此时,敌军城中左路杀出来的人,正是那员又丑又蠢的羌将慕容头偃!慕容头偃见韩非连个面前不跟他们照,转头就走,甚至,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经过,慕容头偃不由气的头昏眼胀,想他堂堂的鲜卑族第一猛士,自从进了中原,两番碰到典韦,一次碰到甘宁,都被两人给糊弄过去了,没有一仗是打的完全(第三次,还是被慕容头偃划到了甘宁的头上,慕容头偃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在逃跑,虽然,他知道他的武艺比不上这两个人)。如今适逢敌军的主帅,居然又跑?这汉人都能不能成了!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兔子养的? 掂了掂手中的板门大刀,慕容头偃双腿猛然一夹,咬牙切齿的冲着敌军蜂拥而去,这杆板门大刀,跟随烧戈多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死在它锋利的刀刃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只要有此物再手,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慕容头偃感到害怕,即便遇上了明知不敌的对手,他也敢上前打上几十回合,更别说追杀敌军了。 “汉狗,都给你慕容头偃大爷停住,有本事的就留下与我慕容头偃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勇士!”慕容头偃一面狂呼,一面挥舞着大刀高声叫嚣道。 “他娘的,居然是那个蠢夫!这家伙命也真大,居然在老典的手下逃了两次,居然还不死!哼,都他娘的说俺老典这两年本事退步了,连一个小小的蛮人都解决不了!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主公,你让俺老典回头活劈了他!”典韦嘟嘟囔囔的哼道。 “你敢!” 只听一旁匆匆挥舞马鞭的韩非冲典韦喝道:“少想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给老子我认真的跑,仔细的跑!”(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八章 鲜卑(十三) “汉狗,都给你慕容头偃大爷停住,有本事的就留下与我慕容头偃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勇士!”慕容头偃一面狂呼,一面挥舞着大刀高声叫嚣道。 “他娘的,居然是那个蠢夫!这家伙命也真大,居然在老典的手下逃了两次,居然还不死!哼,都他娘的说俺老典这两年本事退步了,连一个小小的蛮人都解决不了!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主公,你让俺老典回头活劈了他!”典韦嘟嘟囔囔的哼道。 “你敢!” 只听一旁匆匆挥舞马鞭的韩非冲典韦喝道:“少想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给老子我认真的跑,仔细的跑!” …… 东方的朝阳已经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却见韩非的一千余人和鲜卑人大军,一波在前亡命奔跑,一波在后紧追不舍,两路军马浩浩荡荡的,真是好不壮观。韩非这一千骑兵也是够狼狈的,有好些个士卒从夜间开始就没有解过手,早就想下地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可看着后面刀光剑影,气势如同疯子一般的鲜卑士兵,又急忙将这些念头收回到肚子里去了,只是一味的奔北逃生。停下,那就不是解不了手的问题了,估计,这辈子再也不用解手了! 哈加、慕容头偃等鲜卑大将带领着铁甲车,在众多马匹和骆驼的牵引下,也是气势如虹的疯追前面韩非,扶罗韩站在铁甲车之上,一边催促手下加速追赶。一边暗自咬牙恨道:“他娘的,老子我今日算是真服气了!这些个汉人。一个个长的没有我们鲜卑人大,养出的马也没有我们鲜卑人的战马腿长……可这逃跑的本事却是不知比我们强出多少!” 大概有追出了十余里地。见追之不上,扶罗韩也懒得再追了,毕竟要保持铁甲车的高速实在是不易,一番思考后,抬手唤过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传我将令,让勇士们止步!莫要再追了!” 随着扶罗韩的命令下达,鲜卑兵的铁甲车和军马纷纷止步,慕容头偃转马来到扶罗韩乘坐的铁甲车之前。愤愤不平的开口责问道:“扶罗韩,怎么停下来了?为何不追?” 扶罗韩用鞭子遥遥的指了指韩军后方卷起的烟尘,咬牙切齿的说道:“慕容将军,追什么追?你看看那些敌军,一个个跑的跟他娘的兔子似的,几时才能追上!?不追了,走,咱们回营喝酒搞赏士卒去!” “……” 慕容头偃看着那烟尘起处,忿忿的一刀将路边的一棵小树砍断。心中之气,忿忿难平。不过,他也知道,扶罗韩所说。乃是实情,这样下去,追到天黑。也难追上敌军!更何况,大军被韩非从被窝中“请”了出来。到现在还不曾吃饭,追到天黑。那还不累个好歹的?慕容头偃虽不聪明,但是从军多年,这些常识,还是懂得一些的。 无奈的掉转过车头,扶罗韩随即下令军马回撤。然而,还不待他们走出百十来米远,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却是韩非的一千精骑不知何时竟然又跑回来了。 韩非驻马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笑眯眯看着扶罗韩、慕容头偃、哈加,抬手轻轻的挥了挥凤翅玲珑戟,好像在招呼一个老熟人一样。见韩非这般作态,扶罗韩直气得嘴角微微颤抖,好啊!我不追你,你这汉狗居然还自己跑回来送死! 见韩非居然又回来了,最生气的不是扶罗韩,而是脾气最为暴躁的慕容头偃,只因他望见了韩非身边的典韦正冲着他不屑的勾着手指。慕容头偃恶狠狠的咬着牙槽,几欲将钢牙咬碎,抬起手中的大刀,遥遥的指着韩非身边的典韦喝道:“这条汉狗,除了逃跑之外你还会作甚?可有胆量与本将军一决高下,不死不休?” 典韦尚未答话,却见韩非笑呵呵的高声回道:“阁下想必就是号称西鲜卑一族第一勇士慕容头偃吧?本太守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了,本太守麾下的典韦将军跟你交手两次,可都是未分胜负而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蠢!不配和他交战!而且,我这位典将军还说了,你这鲜卑族的第一勇士,武艺太过糟糠,杀你,恐怕脏了他的手!” 慕容头偃最恨人家说他蠢,如今韩非居然当着两军的面喊出口来,而且,还说他本事不济,几乎差点没把他气得喷血。然而,此刻,韩非却显然不想放过他,只听韩非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有长处,亦有短处。或貌丑心灵,或脑愚容俊,可惜阁下你不但长的难看,而且又不是一般的没脑子…不过阁下不愧是鲜卑族的第一勇士,单凭你这幅尊荣,往战场上一站,别说打了,吓都吓死一大片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 典韦在一旁听着,险些笑了出来。他娘的,主公这张嘴也太厉害了,要我是慕容头偃,他娘的还不如找块石头一头撞死得了!嘿嘿,以后得和主公他好好学学。 本来,典韦看着慕容头偃还不觉得慕容头偃长得太难看,毕竟,他看惯了自己的容貌,似乎,这慕容头偃和他长得也差不多。不过,听韩非这么一说,典韦再打量慕容头偃,越瞧越觉得难看,似乎,这样的人,真就应该待在家中不出门! “姓韩的,我要生吃了你!”慕容头偃气的脑袋瓜子直充血,怪叫一声,挥舞着大刀纵马奔土坡上的杀去。 “走!”韩非一众见慕容头偃复又冲杀了过来,既不放箭,也不拔刀,轻喝了一声,率众一拨马头,转身就跑。慕容头偃那一双充血的眼睛直欲喷出烈火,口中亦是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将韩非撕咬成碎片,只可惜。他连对方的味还没闻到,对方就拨马跑了出去。 “将士们!随我追啊!”慕容头偃这次动了真火,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韩非!大手一挥,领着众军向北追杀,扶罗韩、哈加见慕容头偃追了出去,自己也不好阻拦,又恐怕慕容头偃吃亏,无奈下,也只得催促着铁甲车跟随慕容头偃追了上去。 如此又追出了五六里路。行至一处谷口,只见韩非一众千任何,募然勒住了坐骑,回身看着追随而来的鲜卑军放声大笑,随即尽皆而入。鲜卑士兵随后赶上,看着眼前的山谷,扶罗韩忙喝令全军止步,他沉稳的看了看两旁的山谷,犹豫的说道:“慕容将军。此中若有伏兵,又该如何?断不可轻追!” 然而,他却小觑了慕容头偃心中的怒火,却见一旁的慕容头偃急的像只猴子一般。急声催促道:“扶罗韩,你何必忧虑!我军有无敌天下的铁甲车,纵是敌军有伏兵又能奈我军如何何?何足惧哉!此时不抓住那敌军的主帅。更待何时!” 扶罗韩闻言点了点头,也觉得慕容头偃话说得在理。看哈加也点头,经过内心的一片挣扎后。终是抵不住斩杀韩非的诱惑,高声喝道:“铁甲车阵,前进,入谷!” 铁车阵随即追入谷中,一进谷中,扶罗韩、慕容头偃、哈加忙放眼望去,只见这处山谷之中地势平坦,草木全无,根本就不适合作埋伏。看到这里,慕容头偃、哈加、扶罗韩也渐渐的把心放宽。 看样子,今日似乎真的可以立下不世之功了! 随着进入山谷越来越深,三个人的心也逐渐的放下,眼前的身故,根本不太适合打埋伏,或者,可以说,对拥有铁甲车的鲜卑人大军来说,这样的山谷根本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如平地一般…… 陡然,正前行的慕容头偃目光一凝,却见前方不远处一略高的土坡之上,韩非和典韦正驻马而立,遥遥的看着他们。慕容头偃双目放光,高举着大刀点指着韩非喝道:“姓韩的什么鸟太守,是勇士你就别走,看我慕容头偃不把你大卸八块!” 很是给慕容头偃的面子,韩非这次并没有逃,而是仰天长笑了一声,接着低头笑眯眯的看着烧戈,笑道:“蠢夫!无脑之人,真当本太守我怕了你不成?实话告诉你,与你交手三次的,乃是本太守手下的大将,典韦!还不怕告诉你,典韦典将军真要是认真打起来也不是本太守的对手,若是你怕了呢,现在劝你还是拨回马头,放弃你那什么鲜卑人勇士的荣誉,滚回草原中去!你放心吧,这次本太守我不逃了,你若不走,那本太守就做回好人,今日就要送你踏上回老家的路!” “好个大言不惭的韩非小儿,今天,我慕容头偃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驾!”韩非的一番实话,却并未吓倒慕容头偃,反倒如同烈火上浇了一瓢的油,将脑袋只有一跟弦的慕容头偃本来就燃烧着的怒火撩拨得更加旺盛。慕容头偃大喝一声,当先侧马而出,扶罗韩惟恐慕容头偃有失,一摆手,身后的铁车战阵也是急忙出动。行至距离韩非约有三百步之地,突听“哐……”一阵声响,大地恍如山崩地陷,鲜卑士兵的铁甲战车一个个东到西歪的落入了坑堑之中,事起突然,数不清的急行铁甲车急难收止,并拥而来,“轰然”撞在一起,自相践踏,但见拖拉铁甲车骆驼和马匹嘶鸣高啸,纷纷随着战车的倾斜而栽倒。 由于铁甲车制作巨大,所以下盘的重量已然超过了铁甲车的半数,用以保持平稳,区区的几个坑堑对于人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铁甲车的平稳却是有致命的作用。更可怕的是,坑堑当中皆是被雪凝腻的泥土污垢,车轮一旦陷入当中,就好比掉进了沼泽,动也动不了,拔也拔不出,一时之间,鲜卑大军的战车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只等敌军前来收割他们的生命! “切,什么破铁甲车,比起坦克来差得太远了!”韩非看着眼前的壮观场景,不禁想起了前一世打过交道的坦克,眼前的铁家伙。似乎外观上除了火力不算,没有履带。几乎和坦克差不多,但是。就因为这没有履带,才被一个个很不起眼的坑洞陷住了前进的轮子。 “坦克?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典韦听到韩非的嘟囔声,不禁对韩非口中的新名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伸着脖子问道。 “呃……坦克嘛,” 韩非一时不禁语塞,这该怎么和典韦解释?难道和他说这是好几千年后的玩意?估计即便是典韦再过相信他说的话,对这样的天方夜谭也不会相信吧!而且,也不能这么说啊!韩非突然一指前面的战场,说道:“快看。那傻大个快冲上来了!” “在哪呢?”典韦果然好糊弄,一听慕容头偃要过来了,注意力忙转开,将视线投向战场中。或许,什么是坦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仗可打! 韩非看了看下面的境况,面色一沉。扬了扬手中的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放箭!” 只见山路两旁林中顿时涌出成千上万的弓弩手,无边无沿,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的连弩森然夺人心神,让人肝胆俱碎,扶罗韩见状心中惊骇。失声叫道:“不好!中了敌军的诡计矣,快撤!” 只可惜战车四下撞击。陷入泥泞之中,骆驼、马匹践踏死伤无数。但凭人力,又如何轻易奈何沉重的铁甲车?一时难以得脱,更兼之,铺天盖地般飞射而来的箭雨,早就将鲜卑士兵的胆子吓破,哪还有闲心顾及铁甲车?或许,如今的铁甲车,仅仅能为他们提供遮蔽箭雨的场所吧!箭支入肉的“噗噗”声响刺激着场内鲜卑士兵的耳膜,受伤之人的惨叫之声让人的神经软弱,直至摧垮,箭弩纷飞,血色乍现,滚烫的热血湿润了泥土和水坑,在大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刺目的阳光下,更是晃人眼目。 但见万弩齐发,随着“嗖、嗖、嗖”不绝入耳的箭支破空声,鲜卑将士,战马,骆驼,一切但凡被箭雨笼罩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到地,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鲜卑大军的铁甲车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瘫痪,步卒则是疯了一样的向着后方撤退。这时,埋伏在谷后的精锐兵马在甘宁、贾逵等大将的带领下蜂拥而出,将鲜卑大军团团包围。 这时,追了韩非将近十数里路的鲜卑将士哪还有精神与他们作战?直被韩非大军撵着屁股疯狂绞杀,只把这群人杀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四散奔逃,可是,逃到了哪一个方向,都是韩非大军的身影,漫山遍野,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群兔崽子,几辈子没杀过人了?”韩非站在山坡之上,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转身对身边的一亲兵吩咐道:“去给本太守传令各位将军,勿要死命追杀鲜卑人,尽量多放一些人回去,让他们将这里的战况通知给西鲜卑王步度根!” 典韦闻言好奇的问道:“主公,你让鲜卑人通知步度根这里的战况?步度根若知他视若性命一般的铁甲车陷入危机,必然来救啊!到时仅凭这些伏兵,可就不一定好对付!” “谁说本太守就布置了这么一点人?”韩非轻笑一声,说道:“再说,即便是只有这么一点人,本太守难道就怕了他步度根?没有了铁甲车,他步度根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根本就不在本太守的眼中!不是我说,子昭,你这越活怎么胆子越小了?” “哪个胆子小了!?俺老典什么时候怕过?不信,主公你叫将士们收手,看俺老典一个人把这些杂碎全收拾掉!”典韦顿时咋呼道。说完,一提双戟,这就要冲下土坡去。 “行了,说说而已,干嘛这么认真?”韩非一把拉住典韦,笑道:“放心吧!本太守我已经安排人埋伏在步度根老巢的四周了,只等步度根率军来救铁甲车,就一举攻下他们的县城,断其后路,此战,无论怎么算,本太守我都不吃亏。现在,本太守就怕他没有那个胆量出来,那才是麻烦的事呢!想让步度根这个老王八出了乌龟壳,实在是太难了!” 典韦闻言恍然而悟,随即又派出数骑传令兵去转达韩非的意思,却突然望见慕容头偃挥舞着大刀,引着一众兵马奔南而逃,典韦双目中寒光一闪,舔了舔嘴唇,急声说道:“主公,看而不战可不是俺老典的本性!那头正四下乱逃的蠢猪,老子要亲自将他的头剁下来!” 韩非顺着典韦的目光,也看到了慕容头偃正在突围,随即点头,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和你一起去取了这个西鲜卑第一勇士的首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九章 鲜卑(十四) 韩非利用埋有一些草然的冲着圈内手忙脚乱的慕容头偃高声喊道:“慕容头偃。其实,铁甲车阵不是毁在本太守我的手里。而是毁在你的手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蠢!一个时辰前本太守我就对你说过,人可以没有容貌。但却不能没有脑子!铁甲车阵的轻进失败,全是因为你的自负与愚蠢!可怜步度根搜刮西鲜卑族的铁以制战车,致使国力大衰,如今铁甲车阵一朝毁于你手,慕容头偃,本太守我要是你,早就寻个石头撞死了!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你们那个步度根大王?” “啊呀呀呀!”慕容头偃听到韩非的攻心之言,不由被气得气血贲张,一边摇头怒吼一边嚎叫道:“气杀我也!姓韩的小儿,我要杀了你!” 慕容头偃被韩非的几句话激的方寸大乱,手中的板门大刀也是挥舞的走了偏路,招式因为愤怒而逐渐凌乱,不似平日一般犀利。 高手交锋,岂可因愤怒而失了诏式? 慕容头偃乱了心神,典韦可是一点都没有乱!见慕容头偃刀法散乱,破绽连出,典韦大喜下乘机加快攻势,只只三五个回合,慕容头偃的身体上下就被典韦的双短戟划上了不下十道的伤口,这还是因为慕容头偃有着大将于生死间的直觉,令他避开了要害,若不然,骨断筋折已是必然,甚至,被典韦一戟砸死。 此时的慕容头偃已是山穷水尽的地步,早晚必为典韦所擒,见到此处的战局已定,韩非也再懒得搭理他了,随即命左右将慕容头偃团团围住,防备其逃走,协助典韦去擒拿慕容头偃,他自己则是领着一众骑兵,转身归营而走。引诱敌军的任务已经达成,山谷内由扶罗韩、哈加率领的铁甲车已然成了必破之局,这里的慕容头偃也早晚被典韦所擒,他已是没有了心情和慕容头偃这个蠢不可及的家伙玩乐,韩非的当务之急,就是归营整备,调集兵马援助埋伏在步度根占据的县城周围的人马,若是步度根能率军出城,那韩非有足够的信心,借此一战,鼎定己方对于西鲜卑的绝对优势,将他们所有的反抗能力彻底的消灭! 不过,就怕步度根害怕,做起了乌龟,那样,就要麻烦了许多! 或许,老天不愿意韩非过早的回转太原,或许,并州百姓的苦难还不曾结束,战火还将继续…… 不说韩非,单说此时在山谷中遭到韩非大军伏击的鲜卑大军士卒,在接到了韩非命令后的甘宁等人有意留手的情况下,有许多陆续的跑回县城,向步度根禀报前线失利的状况。步度根闻言,顿时冷汗连连,自己辛辛苦苦,费尽西鲜卑一族的举族之力打造的铁甲战车一旦就此尽灭,以西鲜卑一族目前的力量,只怕数十年都再无能力对大汉发动巨大规模的战争了,一直处于被敌军压制的状态,甚至,会被鲜卑一族其他几个部落对手吞掉! 想到这里,步度根不由得一阵阵胆颤心惊,若真如此,西鲜卑此次进入中原。不但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更会大势去矣!而且他在西鲜卑国民中的威望也会因此而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本来因为建造铁甲车阵。穷兵黩武的他就已经令西鲜卑一族的部落子民生活窘迫,对于步度根心怀不满之人。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说,比比皆是!一旦铁车阵被毁,那他的这个西鲜卑王在西鲜卑也算做到头了!因为就算百姓不说什么,但鲜卑族部落林立,想取代步度根的人可谓是大有人在! 想到此处,步度根的冷汗犹如滴雨般落下,急忙转身问被他倚重的一名智谋还不错的鲜卑人问道:“木扎雷,扶罗韩和慕容将军被敌军大败。铁甲车阵覆灭在即,本王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还请你赶紧思量个办法出来,如今本王该如何是好?” “大王,你暂且先不要慌张,依属下来看,想必韩非大军围困扶罗韩大人等人与铁甲车在谷内,一时之间,必然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也不会任意的破坏我军的铁甲车的。”木扎雷半晌不语,思索了良久后,方才说道。 步度根闻言顿时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木扎雷。奇怪的问道:“木扎雷,韩非小儿他既然已经得手,那为何还要留着铁甲车而不速速毁掉?” 木扎雷点点头。说道:“大王,你切莫着急。先仔细地想一想,韩非大军既然已经将铁甲车围困。依汉人之奸诈狡猾,则必然是想用这些铁甲车为诱饵,引我军的勇士去救,然后再围而歼之,大王你不会看不出汉人的诡计吧?” “木扎雷说的极是!但是,这看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呢?铁甲战车乃是本王的命脉,岂能弃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汉人在本王的面前挖上一个大火坑,摆上一个大油鼎,本王也不得不往里跳啊!铁甲车一旦有失,本王又有何面目继续当西鲜卑族的子民?”步度根闻言点点头,也知道木扎雷说的在里,可是,一想到铁甲车,步度根就不禁心疼的直打颤,一阵阵的肉疼。 武将哈托闻言,急忙摇头劝道:“大王,此事还是细细商议的好!大家一起来想对策,我们一定会想出一个法子来对付汉人的!” “哎!本王的心神不宁,方寸已然大乱,一心只想着出兵去救铁甲车,诸位将军谁能帮本王出个计策?”步度根此刻在座位上也坐不安稳了,站起身来,在屋内不停的度来度去,一脸的焦急。 众将闻言,尽皆转头去看木扎雷,如今扶罗韩不在,论主意点子,也只有这人最多了,可现在却见木扎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其余的众将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尽皆低头不语,毕竟木扎雷算是鲜卑人之中第二多谋的人了,若是连他都想不出个对策来,那其他的人就更甭说了。 过了好半晌,终于还是木扎雷抬起了头,向步度根说道:“大王,依属下我的意见,我军当如此,或许还算可行!不知道大王你可是知晓汉人的兵法中,有一道计策,叫做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围……”步度根闻言猛然抬起头来,嘴中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却依然是一脸的朦胧。 木扎雷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大王啊,汉人现在既然困住了我军的铁车阵,然后用它来引诱我军上钩,那我们不妨派军去攻打他们的大营,韩非一旦听说大营被攻,则必然引兵回去接应,到那时……” 步度跟闻言双目顿时精光乍现,一个劲的点头称道:“此言是也!此言是也!出兵假意去救援铁甲车,然后在半路折返去打韩非小儿的大营,木扎雷,你真不愧是本王一直来倚重的智囊啊!” 然而,出乎步度根的预料,听了他的夸奖,木扎雷却没有一点的喜色,反倒是脸色越来的越阴沉,只看得步度根一阵的不解,忙连声问道:“木扎雷,为何这般脸色?” 却不料,木扎雷根本就没回他的话,转身问想报事的军兵,道:“你实话说来,谷中韩非一方的军马有多少?” “这……”那报事的军兵不由一阵的为难,这可,可真难为他了,当时,只顾着逃命,又哪会有闲心去看四下有多少敌兵? “只说个大概就行,最多有多少?”木扎雷见状,心下也明了,追问道。 “大概,有四五千左右的样子吧……”士兵不确定的说道。 “可是准确?”木扎雷脸色不好的说道。 “这个……”那士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嘟囔道:“好象,也就四五千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六千……” “咝……”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章 鲜卑(十五) “可是准确?”木扎雷脸色不好的说道。↖ “这个……”那士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嘟囔道:“好象,也就四五千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六万……” “咝……”木扎雷长吸了一口凉气,转头一脸沉重的对步度根说道:“大王,看来,此计行不通了!” “木扎雷,这却是为何?”步度根万没想到,木扎雷会将自己的计策给否决,闻言不禁一愣,问道。 “大王,你仔细想想,”木扎雷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我们对面的韩非小儿的大军,共有近六七千的大军,”见步度根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木扎雷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而方才这士兵所说,谷中敌军最多有六千的样子,而他想必也不曾细看。依属下来看,估计,敌军也就四五千的样子,这样算来,敌军的大营中,至少应该还有不下两三千的大军,围魏救赵,呵呵,怕是韩非小儿巴不得我们自投罗网吧!” “这……”步度根顿时呆住了,两三千,如果是最初的时候真心的不是很多,可是放到现在……他现在城里也就两三千士兵的样子,围魏救赵?怎么围?!良久,步度根才结巴的说道:“那,我们直接去救铁甲车不就是了?” “大王,”木扎雷苦笑了一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扶罗韩大人、慕容将军此行追击韩非小儿,只带有四千的兵马,而听方才包事的军兵说。估计还不等我大军达到,怕是这四千的勇士已是凶多吉少。而铁甲车,反倒成了敌军对付我军的力气。到那时,恐怕……再说,大王,敌军在谷中的兵力就按五千来说,那大王当派多少大军前去?万一派得多,城怎么办?怕是韩非小儿正在等着大王带大量的军队出城,好一举拿下县城吧!而且韩非小儿大军的战斗力,就是派出了所有的军队……” “那本王该如何是好?”步度根呆住了,韩非大军的战斗力。不用别人说,他也是相当了解的,派出和敌军数量差不多的军队,根本毫无胜算……就是所有人全派出去了,也没比四五千人多上许多啊!等了好久,步度根也不曾见到有人说话,抬头见众将一个个低着个脑袋,不禁咆哮道:“你们倒是说话啊,给本王出个主意!” 可是。伴随着步度根的咆哮,所有的人,脑袋低的更低了。看着面前无声的场面,步度根无力的瘫软在座上。呆呆的望着屋顶,发愣…… …… 单说谷中,此时的韩非大军。在甘宁等大将的带领下已经深深的杀入鲜卑士兵之中,只是瞬息便将他们的阵势冲散。被团团包围的扶罗韩,武力不是很高的他倒是跟他们以前的左先锋使学了一手不错的暗器功夫。飞刀、铁刺不断地投掷,倒是有不少的韩非军中的将士都伤在他的手下,但毕竟独木难支,随着暗器的逐渐减少,扶罗韩的头顶也开始冷汗淋淋。 “鲜卑贼安死!”随着一声怒吼,但见一把长杆大刀劈空砍杀而来,扶罗韩猛然的一惊,百忙中凭着多年战场磨练出不错的意识回刀迎接,只听当得一声巨响,便见扶罗韩的虎口崩裂,鲜血凄凄直流。 投掷暗器,扶罗韩可谓是在鲜卑一族中少有敌手了,但若比刀法和身手的话,他虽然也不错,他还及不上一流,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更何况,此刻奔袭到他身后的,正是大将甘宁!扶罗韩兵器上的本事,可没他的脑袋瓜子好使,比起彪捍的甘宁本事那是差了岂止一点半点?只见甘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犹如一条怪蟒喷吐蛇芯一般,刀花炸开,扑向扶罗韩的周身上下,刀刀不离扶罗韩的周身要害。扶罗韩虽然手臂酸麻,但却又不能不接,如此往来接架了几招,顿听一声“喀吧”一声骨裂之响,扶罗韩右手的小臂被甘宁一刀杆扫了个正着直接被震折,直疼得扶罗韩连上冷汗连连,面目一片狰狞,眼泪鼻子一脸。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小看甘宁的本事,其双膀上的力量,就算比不上典韦是少有武将能比得上他的! 只听扶罗韩一声惨叫,大刀在手中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到地上,急忙拨马而逃,鲜血将他的半边衣甲都染得血红,身体摇摇欲坠。若是换成寻常人,早已是昏厥过去,唯有此时的扶罗韩,尚凭着一口硬气苦苦支撑。 “鲜卑贼,哪里走,给甘爷爷死来!”甘宁那里肯放,再后连催战马紧紧追赶不放。 扶罗韩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心道这汉将真是欺人太甚!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扶罗韩随即放慢马步,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欲等甘宁追上来,就回身给他一飞刀,取其性命。甘宁见扶罗韩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心中不禁大喜,一边骤马狂追,一边高声呵斥言道:“鲜卑贼,拿命来吧!” 眼看追了个马头碰马尾,甘宁手中一举雁翅劈风刀,暴喝一声,当头便砍。 正这时,前方的扶罗韩猛然转过身来,左手的掌间早已扣着一柄飞刀,狰狞的看着举刀劈来的马超,冷声连连喝道:“汉将!你死定了!” 说罢,手中的飞刀就要作势飞出。 “嗖!”随着一声利器急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甘宁大骇,猛然停住了战马,自以为不能讨的好处。可是,等了半晌,却也不见自己的身上传来一丝的疼痛,甘宁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咦?没有一处伤痕啊? 再抬头望去,甘宁心中猛然一醒,但见扶罗韩依旧是保持着投掷飞刃的姿势坐立于马背上,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血丝。一片的不解和茫然,鲜血顺着他的头颅缓缓地流下。宛如一眼喷泉,在他的身体上绽放了大朵大朵的血花。 一支利箭由他的脑后射入。再从脑部的前端射出,在神识逐渐消逝的时刻,扶罗韩很想转头看看,是谁暗箭取了他的性命,可惜,这位鲜卑一族的第二暗器高手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随着“扑通”的一声响起,扶罗韩从马上跌落下来,鼻息全无,甘宁望着不远处。在扶罗韩身后射杀他的大将,苦笑着说道:“主公,这一次,你可是抢了甘某的功劳啊!” 那边持弓撂箭的韩非缓缓地打马向甘宁走来,嬉然一笑的摇摇头,说道:“兴霸,若不是我救你,只怕已是死在此人的飞刀之下了,如何反来怪我?追击敌将时要谨慎小心是否是敌将的暗算。我早说了不是一次,你今天怎么就忘记了这其中的厉害?” “末将自然记得,只是……哎,这次却是有些疏忽了。不过,纵然是这样,也最多是受点伤。咱甘宁也不是玩不得暗器!”甘宁自信地一笑,随手摸了摸背后背着的两杆小戟。保住性命并且杀敌,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你啊……”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甘宁什么都好,就是太傲,脾气不咋地,有点匪气,不过,傲得有本事。 “也罢了,杀扶罗韩,你也有一份功劳!”韩非上前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笑道:“方才那几刀,耍的真不错,扶罗韩虽然不是以武力在鲜卑称名,可这一手暗器的功夫倒是比之那个段什么的也有六七成的水准了,竟然被你逼迫至厮,若不然,本太守就是想射杀他也有些难度,毕竟,这人的暗器手法还是相当不错的。兴霸,好样的,没丢咱们汉人的脸面,待回营后,本太守为你记功!” “多谢主公!” …… 主将扶罗韩身死,守卫铁甲车的鲜卑人将士,再无一丝的战心,一丁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被甘宁等大将带领着大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战场内所有鲜卑大军的将士清扫了个干净,鲜卑士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兵败,如山倒。 如同韩非算计的一般,步度根在得知了铁甲车悉数被韩非夺走后,连一个屁都不曾放一声,“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县城中。虽然,出兵前韩非早有言明,但是,当守侯了一天一夜后,见县城中居然不曾走出一人,守在县城外等着敌人出城的将士们不禁大叫晦气,见与韩非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千不情万不愿的收了兵。 而另一方面,鲜卑一族第一勇士慕容头偃的尸体也被典韦带了回来。要说慕容头偃这个人,本来已经身疲力尽,乃是被典韦生擒回来的,谁知道在典韦回营的路上,这慕容头偃一个劲的大骂嚎叫,只把典韦气的头昏脑胀,再加上典韦本来就看不惯慕容头偃那张丑脸(或许,是因为慕容头偃比他还丑,夺了他的第一吧!),惹得典韦沉不住气,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典韦,一脚狠狠的蹬在了慕容头偃的脸上,只把慕容头偃本就丑陋的脸直接蹬了个血肉模糊,眼见不活了! 可怜的鲜卑人第一勇士…… ……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好象太原太守撤军了。” “不会吧?昨天我还上城头观看,韩非韩大人的军营连绵出数里开外,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夜的功夫就撤军了?老兄,你该醒醒了!” “切,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县城里都传开了,不信,你自己去四下打听打听,看老哥我有没有骗你!” “当真撤军了?”这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真!听说,大营还在,这是留下来迷惑西鲜卑王步度根的,以防备撤军之时,这些蛮人在后面搞什么动作。韩太守就是韩太守,连撤军都是神出鬼没,不令人察觉!”先前说话这人,一脸的崇拜,说道。 “那老兄你知道韩太守是因何而撤军的吗?” “具体不知道,听说好象是南面的张杨好象有什么动作……哦,对了!好象是张杨有要攻打太原的迹象,后方吃紧,所以。韩太守不得以之下,只好先帅军回去对付张杨那个老贼了。” “这样啊……”听者一脸的失落。情绪低落的说道:“那岂不是说我们要在这些蛮人的统治下过活?枉我高兴了一场,以为韩太守杀掉步度根。大破鲜卑贼军,以后就能像冀州的百姓那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不用为吃穿而发愁,却想不到,马上步度根就败了,却生出这么一档子事,真……这个该死的张杨老匹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炸刺!” “哎。谁说不是呢!就不知道,下次韩太守回来,又会是多久之后的事,哎!只苦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啊!喂,我说老弟,要不咱们搬家吧,去冀州,据说那里就如同一片乐土一般,生活富足。就算不成去太原也成,你看怎么样?” “冀州太远了,怕是还没到那,咱们就先饿死了。不过。去太原也不错,要不咱到了太原就投军,据说韩太守麾下大军的待遇那是一等一的。当兵吃饷咱就不想了,能吃饱饭。顺便打一打张杨那个老匹夫,纵是死了我都能笑醒!” “当兵啊……那好!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 …… 距离步度根失去了铁甲车后,又过了十日有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县城的街头巷尾,开始流传出了这样的谣言。开始的时候,步度根也没心情去理会这些琐碎的事情,也不过当做韩非军中散发出的谣言处理,不与理会。但是,时间久了,这流言越传越凶,最后,直闹得县城的百姓一个个拖家带口,远离了县城,奔太原郡城而去。 当城池逐渐变得空旷起来,步度根终于坐不住了。众口铄金,流言流传到今天,已将他原本的不在意彻底打消,半信半疑的步度根当然巴不得韩非撤军,同时,他也知道,县城若是没了这些百姓,他们,在并州再难立足,毕竟,回家的路,已被彻底掐死,无论出于哪一方面,此刻,步度根也终于有了动作,在同木扎雷等人简短的商议之后,派出了大批量的哨探,望各个方面去打听韩非大军的去向。 如果,属实,那,似乎回家也是有可能的事,若不然,自步度根以下,众将心中都明白,在此,也只有死路一条,无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木扎雷,可曾打探清楚,此事可是属实?”扶罗韩战死,如今的木扎雷俨然成了步度根的左右手,见木扎雷难得的主动来找自己,步度根忙问道。 “回大王,打听过了,消息属实。经哨探的多方探证,韩非小儿的大军于五日前夜里子时,分批撤回太原,数日下来,韩非小儿的军中除却留下来以为混淆我军视听的大军千百来人以外,其余的大军,都以纷纷撤回了太原。据悉,好象是大汉的上党太守张杨出兵猛攻韩非的治下太原,后方吃紧,韩非小儿不得不放弃这里,率军回去,以抗张杨的大军。依属下来看,这想必是韩非小儿的瞒天过海之计,不想引起我军的注意,才自黑夜中分批而走,而且……” “而且什么?木扎雷你快说!”步度根忙是催促道。 “而且,我军遗失的铁甲车,也被韩非小儿的大军运回了太原,一路车辙的印记以及马蹄、行军灶的方向,无不是往太原城的所在,看来,黄逍撤回太原,一定是后方战况相当激烈,已经到了不及时回去,后方不保的程度,很怕我军在得知他们退去会进行骚扰啊。”木扎雷详细的分析说道。 “铁甲车!” 步度根一听到铁甲车,就不由一阵的咬牙切齿,他娘的,自己在老家折腾了好多年,举所有部落之力,忍受着各方的压力,铸造的铁甲车,本来想赖之纵横中原,却不曾想到,仅仅是出战的第二次,就血本无归,为他人做了嫁衣!由铁甲车,他又想到了段日、慕容两位将军的死,尤其是中兄扶罗韩的阵亡,连色更是难看,陡然沉声问道:“木扎雷,你可曾探听到,韩非小儿的大军现在大营中确切的人马数量以及何人统兵?” “回大王,属下已经探听清楚了,韩非小儿现在的军营中,现有大军不到七百来人的骑兵,统兵的将领,正是那韩非小儿!其手下还有两员将领,分别是典韦与一个叫做贾逵的小家伙。” “韩非小儿?”步度根闻言,眼睛不由为之一亮,兴奋的大笑着说道:“哈哈……真乃天助我也!” “大王,你莫不是要……”木扎雷心中顿时猜测到了步度根的打算,忙问道。 “正如你猜想的那般!”步度根一扫连日来的阴悔,眉开眼笑的说道:“只要能斩杀韩非小儿,那这一战,也就算我军胜了,待回到部落中,将再无人敢于责问本王什么!韩非小儿要是一死,他日纵横中原,那有何人能挡住我鲜卑人勇士前进的脚步?不消多说,三年,只需三年,本王定可卷土重来,一举拿下中原的大好河山!”(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一章 鲜卑(十六) “正如你猜想的那般!”步度根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眉开眼笑的说道:“只要能斩杀韩非小儿,那这一战,也就算我军胜了,待回到部落中,将再无人敢于责问本王什么!韩非小儿要是一死,他日纵横中原,那有何人能挡住我鲜卑人勇士前进的脚步?不消多说,三年,只需三年,本王定可卷土重来,一举拿下中原的大好河山!” “可是,大王,韩非小儿不是那么好杀的啊,我们……”木扎雷摇头,很是有些迟疑地说道。△↗ “木扎雷,你何必长他人士气,灭自家的威风?休要多言,本王之意已决,你只需帮本王想想,要怎么打,这把握才能更大一些!” “这……好吧!”木扎雷见步度根意志坚决,当下也不好再劝,而且,他心中,也曾想过出兵斩杀韩非留下的这么几百人,只是,他担心步度根心中害怕,不敢出战,故而不曾说出来罢了。他还是小看了斩杀韩非对步度根的诱惑力!木扎雷仔细的想了想,良久方才说道:“大王,此次最好集中全部的力量,以求一举击杀韩非小儿!若不然,只怕未尽全力,韩非小儿不好杀啊!” “正该如此,本王也是这般想的!”步度根点点头,说道:“不过,本王还是有一些的疑虑,我要是全部出战,那县城怎么办?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万一有什么变动,我军可就没了栖身之地了!” “这个……”木扎雷一时也陷入了为难之中,他知道。步度根所说的也是事实,真要有什么变动。失去了城池的庇护,不消说步度根。即便是他,心中也没有底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家乡!沉默的片刻,木扎雷说道:“大王,我军自几位将军阵亡那次之后,现共有大军也只有四千余人了,如果留下一千大军守城的话,自然能保得城池无恙,至少短时间内如此。这样,以剩余的三千大军去追杀韩非小儿的话。应该够了。大王,你看如何?” “留下一千人守城?不,不够!韩非小儿一向是诡计多端,只是一千人本王我担心有点少了,这样吧,总共留下一千五百人的大军把守城池,由你负责,而剩下的两千五百多的大军,由本王带领奔袭韩非小儿的大营。本王就不信,以近四比一的兵力,还是偷袭,本王还赢不得他韩非小儿!这一次。本王定要亲手摘下韩非小儿的脑袋,来祭奠本王失去的那些铁甲车,以及段日、扶罗韩、慕容三位将军的英灵!”步度根算是被韩非打怕了。如果不是再守下去,乃是死路一条。而消息又是那么的诱人,步度根绝对会将乌龟王八的战术发挥到及至。如果粮草供应妥当,他可以守着这个小县城过上一辈子!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他,沉不住气了,击杀韩非啊…… “大王,此行,还请大王要小心一二,韩非小儿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木扎雷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也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只好向步度根嘱咐说道。 “料也无妨!那个韩非小儿不是说过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木扎雷,你就等着本王将他韩非小儿的尸体带回来吧!本王要将他剖腹摘心,将他的脑袋砸开,看他和常人有何不同之处!哈哈……” …… “这个步度根还真是好脾气啊,如同命根子一般的铁甲车悉数弄丢了,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城中,哎,任由我军将士怎么漫骂,就是不出来,好一个‘忍’字了得啊!大家说说看,可有什么计策能将步度根彻底的留下?” 几家欢喜几家愁,相比步度根的鲜卑全军上空酝酿的悲惨情绪,韩非大军却是犒赏大军三日。三日后,大军兵进县城下,但是,无论韩非令将士如何骂阵,甚至连步度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城中的步度根就是不动分毫,只气得韩非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这一日,聚集了众文武,韩非很是难得的发了一通脾气,向众人问道。 “呵呵,主公,这是步度根被主公你打怕了,再没有胆子出来一战,只消我军天天前去讨敌骂阵,用不得多少时日,其粮草必然匮乏,大军产生哗变,眼前的城,不攻自破,何劳主公伤神?”郭嘉好整以暇的说道。 “可是,这要拖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大军在外,粮草消耗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若不能快点结束战争,劳民伤财,非本太守所愿也!”韩非以手轻击着额头,连连嘟囔道。 看到韩非的表情,众人无不心中苦笑,这位爷,这是打闪电战打习惯了,这出兵才两个多月而已,就打下了并州诺大的地盘,连匈奴的于夫罗都被玩得死死了,换成其他诸侯一打就是一两年的战争,有这样的结果,估计早就乐坏了吧!可这位爷,却还不知足!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能令大军全力攻打县城,依现在鲜卑人的士气,攻下县城,显然不是很难,只不过……”甘宁眉头一皱,说道。 “不行!”还不待甘宁说完,韩非就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说道:“那样伤亡太大,即便拿下了县城,也不划算,以将士的性命换来的胜利,本太守不要也罢!” “那……末将没办法了,现在,即便是示敌以弱,估计步度根如那受了惊讶的鸟,也不会再轻易的上当了。”甘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示敌以弱……”郭嘉听了甘宁的话,眼前不由一亮,最中喃喃的念叨着这四个字。 “奉孝。莫非你想到了什么?”见郭嘉这般,韩非满怀希望的问道。 “主公。步度根已然被主公打怕了,如此……示敌以弱的话。”郭嘉被韩非自嘟囔中唤醒,皱眉想了想,说道:“怕是要被他看破……” “这不是废话么,俺老典都懂!”典韦哼哼唧唧,撇了撇嘴说道。 “字昭,且听嘉说完,”郭嘉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说道。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计策可以使我军轻松取下县城?哼。不要和俺老典说什么示敌以弱,那是兴霸的主意,不是你郭奉孝的!而且,你也说了,示敌以弱难免会被步度根看出破绽,这些,就是俺老典这样的笨人都看出来了,还用你说!”典韦不以为然,还有点气不过。当然了,他这个气不过并不是因为郭嘉的话,而是昨天和郭嘉打赌输了,输给了郭嘉一个月的酒。这会儿,正心疼着呢。当然了,能这样说。这夯人也是想过了,他可不认为这时候还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毕竟,这些天来。他们将能用的计策,几乎全都用上了,可是,这成效…… 郭嘉看着典韦那张忿忿撇着嘴的脸,不禁为之气结,佯怒说道:“就是示敌以弱,你待怎的?” “……”众人闻言为之愕然,就连韩非、甘宁等人也是一脸的惊愕,甘宁更是诧异的说道:“军师,方才宁只是玩笑之语……” 怎么了? 示敌以弱就示敌以弱,看破就看破,不行就假戏真唱呗!郭嘉捻着小胡子想的出神。这可急坏了旁边人,只见甘宁扯着郭嘉的袖子连声说道:“军师大人,莫要戏弄我等,快快,将你心中那计说出来……嗯,若是属实可行,那我甘宁就输你一月……不,三天之酒,你看如何?” “甘将军,你这一月与三日,差距也太大了点吧?”典韦愣愣的看着甘宁,大是惊讶的说道。 甘宁白了典韦一眼,悄然对典韦说道:“俺老甘可不想万一输了,久全被这个郭浪子全部弄去,他郭嘉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可怜我的酒……还是老甘你想的周到。”典韦闻言,直抓胡子,满脸的郁闷。 “真要我说?”郭嘉恍若未听到甘宁和典韦的话,轻声笑道。 “废话!”韩非没好气的哼道,甘宁、典韦等众人皆是翘首以盼。 “嘉之计谋便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郭嘉轻笑一声,说道:“示敌以弱!” “……” 只见一帐内的所有人面色呆滞,甘宁喃喃地说道:“军师大人,你……你方才说何计来着?” “示敌以弱!”韩非却是听得仔细,皱眉说道:“关键是现在的步度根那个乌龟王八蛋根本就不上当啊!” “奉孝休要卖关子!”韩非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等看到郭嘉那副悠哉的模样,顿时气了,不满的说道:“你心中之计恐怕非是如此,还不如实招来!” “就是示敌以弱啊!”郭嘉很无辜的样子,摆摆手,耸耸肩,说道。 “好,示敌以弱!”典韦气得直点头,直哼哼,语气铿锵的说道:“你示敌以弱,被步度根那个老小子看破,死守着城池不出来,将三日之酒输与老甘他,然后呢?” “谁说我输了?”郭嘉耸了耸肩,说道:“难道就不会假戏真唱,让那个步度根看不出来?步度根之所以不出城,那是因为诱惑力不够大而已,要是有了丰厚的利益,足叫胆小之人铤而走险!若不然,你们与嘉打一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韩非奇怪的问道。 “嘉在此设下一赌局,就以示敌以弱之策,看步度根是否出城为输赢之根据,小赌一把,诸位看,如何?”郭嘉笑了笑,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也罢,就听你郭奉孝的话,咱们这就设下一赌局,至于究竟谁能赢,那都不要伤了和气。小赌宜情,咱也不多压,每人以七天的酒为准!”韩非见郭嘉这般模样,心中没来由的有了点底,当下笑道。 话音落下,就见典韦哂笑着说道:“如此也好。那俺老典就陪你这个郭浪子玩玩,我就不信。有什么诱惑能让步度根主动的出城来!左右都输了一个月的酒了,俺老典也不差这七天的量。就压他步度根不出城,你郭浪子小白脸丢尽!” 那叫脸面丢尽吧! 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们几人呢,怎么个打算?” 说着,韩非看向一众的武将,问道。 “末将也押步度根不出城!”甘宁等人互相看看,一一上前说道。 韩非笑看着他们,不由的摇头苦笑道:“就没有一个压步度根能出城的?” “那主公你呢?”郭嘉笑着问道。 韩非闻言脸色一红。接着哂笑着言道:“嗯……那个,你们这么多人押步度根那老贼不出城,本太守若是押步度根出城,万一输了,岂不赔死?本太守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令步度根出城一战,既然如此,那本太守……也押步度根不出城吧!” 郭嘉啧啧的摇头叹息说道:“想不到,竟然无一人押步度根出城,那这赌局设下还有甚意思?是鲜卑人没有了血性。还是咱军中就无一血气方刚之热血男儿乎?” “他娘的!谁说没有?”只见典韦大咧咧的往帐中央一站,高声喝道:“老子是不知道他们谁奸谁蠢,能不能出城!但谁敢说老子不是血性之人,那就不行!俺老典改主意了。这次押他步度根出城便是!” 话音落时,便见郭嘉好象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一般,嘴里嘟囔道:“嘿嘿。终于让某家激出一个付钱的来,甚好!甚好……” “那个。好象就剩下嘉不曾押过了,”郭嘉看了看呆楞中的众人。无辜的一笑,说道:“嘉就押步度根他不出城……” “啊?” 本来还是呆楞中的众人,此刻,完全陷入了石化当中,这郭嘉也太…… 无耻了点吧! 韩非转头看了看典韦,苦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位是血性好呢,还是太傻了呢! “那个,老典啊,你若是赢了,可需得请俺老甘喝酒啊!”甘宁却没像其他人想那么多,跨步上前,来到典韦的身边,伸手拍打着典韦的肩膀,嘿嘿笑道。 却见典韦大刺刺一拍胸脯,豪言壮语的说道:“此事当可包在俺老典的身上!” “子昭,不是本太守没提醒你,你这次真要是输了,可要支付将近半年的酒啊!你去哪弄那么多的酒来赔?别弄得倾家荡产,你家那位的那关你可就过不去了!”韩非好心的提醒道。 “不就是半年的……酒么……”典韦大咧咧的连拍着胸脯,可是,这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脑门上也见了汗珠,不敢相信的看着韩非,很是张口结舌的问道:“那个……主……主公,你说半……半年……” “嗯,具体说是一百四十七天。”韩非点点头,说道。 “啊,那……”典韦有些失魂落魄,也没了方才的血性。近半年的酒啊,这要是输了……典韦一阵阵的心疼,看了看众人,试探着问道:“俺老典改押步度根不出城,行不?” 众人齐齐摇头,典韦的脸顿时垮了,嘟囔着说道:“输了就是一百四十七天的酒,那赢了是多少呢?” “也是赢一百四十七天的酒。”韩非见典韦算得费劲,好心的说道。 “一输就是一百四十七天的酒,一赢也是一百四十七天的,这似乎不亏啊?赌就赌大的,俺老典干了,输了就当戒酒了!” 看着神经粗大的典韦,众人一阵的无语,一个个不禁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个典韦面孔的赌徒在赌场中狂押…… “咳……”被典韦弄的呆愣了良久,率先情形过来的韩非,深深看了一眼典韦后,轻咳一声,将众人唤醒后,对郭嘉说道:“奉孝,现在赌也赌了,该说说你的计策了。如果真能令步度根出得城来,那本太守也绝不会吝啬那七天的酒,就算再多七十天的酒又何防!” 再多七十天的酒…… 众人心中一哆嗦,感情酿酒的作坊是你家开的了,要知道,他们对赌的酒,是经过韩非用蒸馏技术鼓捣出来的高度酒,全天下就这一份,比皇上喝的贡酒都要好上许多,价格贵得吓死人,都快赶上黄金了,即便如此,也还是供不应求。这也是典韦那样的粗神经在得知输了要付一百四十七天的酒后,会是那副表情的原因…… 不过,相对于步度根能自城内出来,损失点酒,韩非还是乐意的! “主公,是这样的,县郡南有一连绵的山脉,名为……”郭嘉整理了下思绪,将他心中的计策仔细的说与了众人。 “军师,你……” 甘宁没好气的点指着郭嘉,一脸郁闷的说道:“你怎么就不早说明白?要知道是这样的计策,哼,俺老甘也去押步度根那老贼出城了!” “就是,就是……”(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二章 鲜卑(十七) “军师,你……” 甘宁没好气的点指着郭嘉,一脸郁闷的说道:“你怎么就不早说明白?要知道是这样的计策,哼,俺老甘也去押步度根那老贼出城了!” “就是,就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这也不能怪嘉啊,要不,怎么能叫赌局呢!”郭嘉“幽怨”的看着众人,很是无辜的说道:“再者说了,即使这般,也不见得那步度根能出得城来啊,至少,连我自己都没这个把握,没看,我也押的是步度根不出城嘛!” “……” 众人一阵的无语,随即想想也是那么个理,要是知道了郭嘉的计策,也难说就会转移阵地,将宝押在步度根会出城上。 “计是好计,不过,成与不成,还在两说间,就看步度根那老小子能不能禁得住这个诱惑了。”韩非点点头,感叹着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 众将闻言,点点头…… …… “大王,前面就是韩非小儿的大营所在,我们是直接冲进去,还是……” 夜色中,无边无际的人头耸动,骇人心神。正是步度根在下定了决心出城而来的两千五百鲜卑大军。大军前面,跟随在步度根身边的哈加(扶罗韩、慕容头偃都死了,这货侥幸逃了一命)开口问道。本来,以哈加在军中的地位,很难站在这个位置,不过,在扶罗韩、慕容头偃、段日陆眷等大将先后阵亡后。这些本来不太受步度根待见的鲜卑大将顿时间水涨船高,行情见涨。成为了步度根的左右手,风头一时无两。 “韩非小儿现在在大营中的人数。仅仅只有六七百人左右,是以,营盘虽大,但是,也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一会带了近前,哈加,你与芒中、注诣各带六百的大军,分别绕到其军大营的左右以及后面,将韩非小儿的大营团团包围。只等三更左右,以本王这边的喊杀声为号,一起杀出。此行,勿必将韩非小儿斩杀!”说到最后,步度根言语中,满是杀气,用他的话来说,韩非小儿不死,他睡不着觉啊! “是。大王!”三将领命,各自散去,整顿兵马后,按照约定。纷纷投向各个方向,慢慢的隐入了夜色之中,黑夜。再度恢复了平静。 …… “主公,这都有五天之多了。也不见县城中有什么动静,你说步度根那老小子他会出城吗?要是这龟孙子不出来。那咱们这些准备可就全白做了!” 韩非的大营中,三个人正端坐在一处最大的帐篷内,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谈笑风生。这时,坐在左下手的黑大汉,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子昭啊,耐心等待便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坐在中心上首的人,顶盔贯甲,一杆大戟就戳在一旁,身边还战着一匹战马的,赫然正是韩非。只见他轻抿了一口酒,笑道:“子昭,你敢不敢同本太守打一个赌?” “打赌?说吧,主公,怎么赌?”典韦豪爽的说道。 “就赌现在步度根有没有出城,至于赌注么,还是一个月的酒,如何?”韩非轻拍了拍身边有些躁动的战马,笑着对典韦说道。 “好,那俺老典就赌他现在没有出城!俺就不信了,他连续五天都不曾出来,怎么就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典韦根本就不经过思索,当即拍板说道。 “那你呢,王将军,有没有兴趣赌上一赌?”韩非点点头,对王彧说道。 “这个……末将就同典将军一样吧!”王彧想了想,说道。 “哦,”韩非好笑的点点头,显得很是委屈的说道:“这样啊,那为了使这赌局成立,那本太守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押步度根这老贼现在已经来了,两位将军,没什么需要更改的了吧?” “没了!”典韦看看王彧,很是干脆的点点头。而王彧,想了想,这时候也不能落了面子,随即也跟着典韦点点头,表示没有什么更改的了。只不过,他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安,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 “那好,赌局成立!”韩非很是狡鲒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子昭,先前的打赌,你赢了,步度根那个兔崽子已经出城了。不过,这次的打赌,你却输了,咱们俩之间的赌注,嘿嘿,还是本太守赚了啊!至于王将军嘛,似乎是输了一个月零七天的酒哦!” “一个月……零七天的……酒?”王彧艰难的咽了口唾液,不敢相信的问道:“主公,你说步度根那兔崽子他出城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是本太守的战马告诉我的!”韩非笑了笑,说道:“你没看到本太守的战马情绪有些不对吗?有的时候,畜生的灵觉要远胜人的,它这样,显然,营外来了不速之客,而这个时候能来我军营中做客的,除了步度根这个西鲜卑王,本太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人来。” “这……”王彧没好气的说道:“主公,你耍赖了!” “输了就是输了,你看典韦他多镇定!”韩非指了指典韦,对王彧说道。 可韩非万没想到,典韦却很“给面子”,只听他大嘴一咧,嘿然笑道:“是啊,这有什么嘛!即便是这次赌输了,去掉主公你的二十三天,再去掉输给军师的一月酒,俺老典还赢着足有一百二十四天的酒呢,这一个月的酒,输了就输了吧,嘿嘿……” 韩非一阵的尴尬,看了看脸色更差的王彧,干笑了两声,说道:“好了,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既然客人来了,咱们也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说是不是?快去通知兄弟们,都准备好。若是到时掉队了,本太守可没那个能力回去救他们!你们两个也是。都打起精神来,接下来,弄不好,可能会有一场很是残酷撕杀在等着你们!” “喏!”听到有仗可打,典韦两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开了,两个好杀的人,此刻,眼中冒着精光,好象吃了兴奋药剂一般。韩非话声刚落,答应了一声,一转身就走出了帐中。典韦或许没什么,估计,王彧他会将两次打赌都输掉的怨气全撒到鲜卑人的身上吧。 韩非如是想到。 “娘的,害得老子连续的输酒,步度根你个王八蛋……”王彧咬牙切齿。 当听闻步度根前来劫营,典韦、王彧心中又惊又喜,整整五日不见动静的步度根。竟会在此刻引兵劫营,说是望眼欲穿也好,怎么也罢,一个个被典韦、王彧吩咐过后的士兵。双眼中透露着一种嗜血的光芒,在听到步度根的大军来犯,人数只有七百的韩非大军。军营上空弥漫着的,却是一种兴奋的气息。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慢的流过。就两两军方面都有些等不及的时候,寂静的夜空中,隐约传来了县城内梆鼓的响声,三更天了!守在大营中的韩非大军将士的心中为之一紧,攥住兵器的手,随之紧了一紧…… 随着梆鼓的响声方刚落下,韩非大军军营的西门外,陡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声音传来,不多时间,另外三个方向,也是接连响起了阵阵的喊杀声,战马奔腾,地面都为之颤抖,一支支的火把点燃,须顷时间,整个大营上空笼罩着的黑暗,被悉数驱逐,变得亮如白昼一般。 听着四下发出的震天喊杀声,韩非对身边的典韦、王彧笑道:“本太守就说步度根没什么胆量,对付咱们区区的七百人,他竟然会派出了这么多的大军,还真看得起我韩非啊!听这声音,似乎敌军的人数不少于两千啊!” 王彧笑了笑,说道:“主公,依步度根的胆量,只怕是会派更多的大军前来,应该不只两千才是!” “哦?王将军可敢打赌否?赌注嘛,还是一个月的酒,咱们这次就赌赌步度根带了多少大军来,本太守说是两千多,敢赌否?”韩非笑着问道。 “赌……” 一听到韩非又说起了赌的事,那一个月的酒钻进王彧的耳中,王彧就一阵的发晕,连忙拨拉着脑袋说道:“不赌了,不赌了,末将从此以后戒赌,此生,再不言赌!” “可惜了一场赌局,本来还以为再能赢一个月的酒呢,哎!”韩非叹息了一声,转头看看典韦,笑道:“子昭,要不咱俩赌一赌?” “不赌不赌,越赌酒越少,俺老典不干!”典韦的一个大黑脑袋拨拉的跟个拨浪鼓一般,连声说道。 韩非万没想到,这赌局最大的赢家竟然会拒绝,一时间好不丧气,嘟囔着说道:“都是没胆之人,算了,不赌就不赌!敌军进来了,走,咱们出去迎接下,记住,给本太守装得像一点!” 说完,韩非跨上战马,当先冲出了帐篷,高声叫道:“不要慌乱,怎么个情况?” “哈哈哈……”正这时,前面不远处,接着韩非的喊喝声,响起了一声得意的笑声,只见人马奔腾中,步度根在鲜卑人大军的簇拥下,蜂拥望着韩非的所在冲杀过来。步度根一眼就看到了钻出大帐一脸慌张神色韩非,心中好不得意,高声叫道:“韩非小儿,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吧,汝这瞒天过海之计也会被本王识破,今日,本王两千五百的大军在此,我看你还怎么逃,鲜卑的勇士们,给本王杀啊!杀韩非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两千五百? 两千! 跟随着韩非刚走到大帐门口的王彧,闻听步度根的嘶吼,脸上的肌肉,不禁连连抽搐,心中一片的后悔,望着韩非的身影,一阵的苦笑。 “步度根!”韩非狠狠的看着步度根,高声喝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胆子出来,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跟本太守我留下!” 说完,韩非一摆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催战马就向步度根迎了上去。直吓得步度根连忙勒住了坐骑。一拨马,躲到了大军的后面。韩非之勇。他可是亲眼见过,他可不想面对“发了疯”一般的韩非。如此的不自在,他可不想找! “主公,不可意气用事!” 步度根哪里知道,韩非刚纵马跑出了五六步,战马的缰绳就被人一把抓住,韩非回头看去,见是王彧,勃然色变,怒声喝道:“王将军。你拦本太守做甚?松手,本太守要去斩了步度根!哼,敢来本太守军中,本太守就要让他永远回不去!” 看着气急败坏的韩非,王彧忙急声劝解道:“主公,敌军人多示众不可力敌,暂且先行突出重围,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待得将张杨老匹夫解决了。主公再想回来报仇也不为迟晚!” 也许是形势紧急,王彧的声音竟然出奇的高,就好象在呵斥韩非一般,即便是远远的步度根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 韩非脸现犹豫的神色。突然,神色一紧,喝道:“不行。本太守咽不下这口气,还从来没有人敢打到本太守的门上。兄弟们,你们怕吗?” “不怕!” 在步度根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原本还一片慌乱的韩非大军,在听到韩非的这一声大吼后,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迅速在在韩非身后集结了队型,一个个脸上,一脸的视死如归,杀意昂然! 好精锐的军队! 即便是身为敌对的步度根,也不仅为韩非麾下的士兵的表现赞叹一声。 “主公,不可啊!” 王彧死死的拉住韩非座下战马的缰绳,高声喝道:“主公,你的安危关系到大汉的江山社稷,怎可如此武断?请主公念及这七百的儿郎以及两州的百姓,突围吧,主公!” “啊?” 韩非闻言,顿时呆住了,接着,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将军,谢谢!” “兄弟们,鲜卑狗要留下我们兄弟的命!哈哈哈,真真可笑,想围困我们大汉的男儿,凭他步度根这点捎干零碎,还做不到!兄弟们,用你们手中的长枪,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鲜卑人,长长见识!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有我无敌!兄弟们,随本太守杀啊!!!” “喝!有我无敌!杀!!!” “王将军、子昭,方才本太守仔细听了一下,四个方面,东、南、北人数不多,而西面,似乎才是步度根的大队人马,听步度根说他这次带了两千五百的大军,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约莫西面应该有七百之数,而另三个方向,最多也就六百左右的军队,我们的计划是向南突围,如今,计划不变,随本太守杀出去!” 看着高昂的士气,韩非暗自点点头,如此大军,才是他想要的!单凭两千五百的战斗力二等都算不上的大军,就想阻拦我韩非七百骑兵的脚步,你步度根也太过天真了一点! “喏!”典韦、王彧应了一声,转身奔自己的队伍而去。 当王彧走过黄逍的身边之时,只听韩非轻声说道:“嘿嘿,王将军,想不到,你仗打得不错,这戏演得也够逼真的了,可以啊!” 王彧闻言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主公,末将这点微末之计,又怎么及得上主公你呢?主公演得那才叫一个逼真,也是你将末将带入了戏中。方才,末将还以为,主公你真要冲出去找步度根拼命,若不是事先知道主公的计划,呵呵……主公演得才叫一个逼真呢,险些连末将都信以为真了!” “呵呵,彼此彼此!好了,时间紧迫,不要多说了,去准备吧!”韩非拍了王彧肩膀一下,随即高声喝道:“‘乞活军’所属,战斗状态,随本太守杀!!!” “喝!!!” 一声整齐而有低闷的声音响起,浓烈的杀气,好似凭空而生,顷刻间,席卷整个战场上空。第一次接触到“乞活军”的西鲜卑兵,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丝惊骇的神色,真就好像眼前矗立着一尊尊的杀神一般,冲锋的势头,顿时为之一扼。 “哼,垂死挣扎!”步度根感受着那浓烈的杀气,头皮也是一阵发麻,究竟要杀过多少人,要会积累出如此的杀气?以前只是听说韩非的“乞活军”如何精锐,但是,今日一见,尤胜传言!步度根有些竭思里底的叫道:“怕什么,不过一二百人而已,哼!螳臂当车,还不给本王冲!杀韩非者,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人多示众,短暂的惊骇后,鲜卑大军将士的心思又再次活动起来,本因杀气所阻的步伐,再度迈动,向韩非一众逼来。 “‘先登营’的兄弟们,莫要让‘乞活军’的兄弟比下去,给本将军拿出点精神来!”王彧战心燃烧,振臂高呼道。 “喝!!!杀!!!”二百不甘示弱的嘶吼声,整齐划一的响起,虽然只是两百人,却发出了不逊色两千人的声势,声势,滔天。(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三章 鲜卑(十八) “‘先登营’的兄弟们,莫要让‘乞活军’的兄弟比下去,给本将军拿出点精神来!”王彧战心燃烧,振臂高呼道。∮ “喝!!!杀!!!”二百不甘示弱的嘶吼声,整齐划一的响起,虽然只是两百人,却发出了不逊色两千人的声势,声势,滔天。 “他娘的,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冲?”典韦看着士气高昂的“先登营”与“乞活军”,一阵的眼馋,嘟囔了几声,以比王彧、韩非还要高的声音,嘶吼道:“他娘的,老子虽然不是你们的头,但是,谁要给老子丢人,可别怪俺老典不客气!‘陷阵营’的兄弟们,给老子拿出野狼的劲头,冲上去,剁了鲜卑狗,有胆量没有!?” “陷阵营”! 这三百军,竟然是骑上了战马的“破阵营”!只见这三百人,手中的兵器,不在是往日众所周知的巨盾、长枪的组合,而是清一色的长枪!身上的盔甲不变,战马身上披挂着马甲,若是熟悉“陷阵营”的人见到,一定会吃惊的发现,这战马的马甲,厚度竟然丝毫不逊色这个时代最好的马甲,上面闪烁着的森冷寒光,昭然显示着优良的防御能力! “有!” 三百将士,竭力的嘶吼着,似乎,是在宣泄着心中的杀意,声震九霄。 “‘乞活军’所属,冲锋!”韩非断喝一声,手中凤翅玲珑戟一晃,当先催动坐骑,直奔南方。拨打着雕翎,一头冲进鲜卑人的大军之中。凤翅玲珑戟狂砸猛扫,立时就将西鲜卑大军的大阵撕开了一条口子。 “杀!” 见自己的主公。身先士卒,所有人的热血顿时被燃烧到了及至,“乞活军”的二百人,二百匹战马,组成一个骑兵根本用不上的雁翅阵,紧随着韩非身后,身上的结实战甲,令他们完全无视鲜卑大军的箭支,手中平端的弩。喷射着一支支代表着死亡的弩箭。冲进鲜卑人大军之中,一杆杆长刀、长枪走过,犹如镰刀收割庄稼一般,在鲜卑人的腰间、胸口,划开一道道血线,一个个通明的窟窿,原本整齐的鲜卑人军阵,硬是被撕开一道硕大的、狰狞的创口。 “他娘的,跟上!”典韦一催胯下的战马。带领着三百“陷阵营”的将士,紧随着“乞活军”的身后杀了出去。长枪,绽放出夺命的冷芒,在鲜卑士兵的身上。扎进,拔出,再扎进……至于敌人砍向身上的刀枪。则直接被“陷阵营”的将士选择了无视,一道道的砍扎。最多,也就是在精良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的划痕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前面的兔崽子,给俺老典留点货!他娘的,都杀光了,老子杀什么?”合身冲进敌军的典韦,在左右找不到人砍杀后,顿时对前面的“乞活军”骂骂咧咧的喊道。 “哈哈,典将军,你以前可是和我们说过,想要杀敌,那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杀不到人,只怪自己的本事不济,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来了?”一名“乞活军”抬弩射杀了一扑上前来的鲜卑士兵,回头笑着对典韦说道。 典韦本就是个能和下边人打成一片,没什么心机的将领,这许久来的感情,令他们的关系如同手足一般,几乎无话不谈,类似这样的玩笑,也是家常便饭。 “他娘的,你个臭小子,真以为老子不是你们的统领,就可以编排老子?信不信仗打完了,老子教训教训你?”典韦大嘴一咧,难得的摆出了一副官架子。 只是,太过熟悉他的“乞活军”士兵,又岂会这一两句话吓倒,只听那士兵笑着说道:“好啊!兄弟们可都等着将军你呢!” “几天不见,你个臭小子还涨脾气了是不?你小子要是敢炸刺,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典韦脸色一紧,怒声喝道。 “典将军,你别生气。”见典韦发怒,虽然知道很可能是装出来的,那士兵还是忙赔笑说道。 “他娘的,你们这群兔崽子……”典韦口中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笑着! “典将军小心!”正在典韦还想打趣几句之时,方才那名士兵突然喊道。 却哪曾想,典韦连头也不抬,右手的短戟信手挥了出去,耳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将本来以为典韦在发呆,想捞点便宜的鲜卑大将手中武器砸飞,短戟去势不减,延着即定的路线,一路向前,“砰”的一声砸在这名鲜卑大将将胸前的甲胄上,但见这鲜卑大将,鲜血狂喷,身子脱离了马背,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抛飞出四五丈远,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终于开张了!”典韦嘿然一笑,看着空中抛飞的敌将尸体,大嘴一咧,哼道:“真以为你小子能瞒得过老子的耳朵不成?哼,找错了对象,怨不得别人,活该你找死!他娘的,也太不禁砸了点……” 听着典韦嘟嘟囔囔的一阵唠叨,鲜卑人将士心中一阵的恶寒,本就远离典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向一边挪去,一脸惊恐的看着典韦,再不敢上前。 “陷阵营”的身后,却是“先登营”。只见王彧率领着这两百精锐,紧随着“陷阵营”的身后,简单的排成两排,两百将士,手中,并无其他兵器,清一色的大弩。而这两排两百的将士,竟然在战马奔驰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前排与后排的互换,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给人一点做作的感觉,动作,整齐划一,一排排的弩箭,向身后追来的敌军倾斜,再负出了数不清的性命后,一箭之地内,竟然无一人敢上前! 没错,“先登营”的任务,就是断后。然而,在鲜卑人惊恐的目光当中。这群沉着的可怕的“弩骑兵”却是恐怖的存在,弩。在他们的手中,真有如艺术一般,没有嘶喊,只有一声声“嗖嗖嗖”、“噗噗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一声声中箭鲜卑士兵凄厉的惨叫声,组成一曲别样的死亡乐章。 “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步度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失声嘟囔道:“怎么可能?韩非小儿的军队,战斗力。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不可能!” 也难怪步度根会如此的吃惊,毕竟,连番交战以来,韩非只是出动的寻常军队,即便是这样的军队,在步度根的眼中,也得了精锐之称,更惶论诸如“乞活军”、“陷阵营”、“先登营”这样的精锐中的精锐! 但见前方充当箭头的“乞活军”,头盔的双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杀气,冲天而起,席地卷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积累下的杀气,森冷。凝实。人数虽少,但。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乞活军”,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及的乞活军! 白袍白甲素白披风,胯下战马,掌中一条亮银色的凤翅玲珑戟,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道白色的箭影一般,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比的穿插在鲜卑大军大阵之中。 “吼……”急驰中的韩非乍然仰天一声厉啸。声音中,充斥着王者的威严,漆黑的夜空中,传遍整个战场上空,陡然而发的特殊声音,不由得使战场上为之一静。 “吼……” 韩非的厉啸声还不待落下,以“乞活军”为首的七百名将士,尾随作啸,一人啸,啸震山林动,千人惊;七百齐啸,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失色! 将,是兵得胆,却更能另敌军丧失士气,一阵阵啸声隆隆入耳,身子不自觉的相后连踏数步,脸色,瞬间转为惊恐。骑兵更是不堪,只见这些鲜卑人骑兵的战马,浑身抖若筛糠,连连退后。 猛虎出,百兽惊,人王怒,百族伏!人 “放箭!快放箭!”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韩非,负责南面的芒中脸色狂变,慌忙拨马向旁边闪去,口中急声命令道。 如果,他们知道“乞活军”的特性,可能,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吧! 箭支,又哪能阻挡住韩非、典韦这样的悍将?对“乞活军”来说,箭雨,连给他们瘙痒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资格!方才暗中的箭雨不能,现在这箭雨,也做不到! “嗖……” 正在韩非率领着“乞活军”,犹如破风斩浪一般,转眼间就冲出了甚远的距离,两边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韩非耳力极为了得,加上方才听了芒中喊出之言,早已经加上了小心,时刻提防着两边的动态,整个人都处于戒备之中。破空之声传出,但韩非却是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听风辨位,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右盘旋,朝那破空之声传来之处砍去! “叮叮叮……” 随着韩非大戟飞舞,一阵阵细微的金属轻响传出,同时韩非感觉到手中兵器打到诸多之物,以韩非的感觉,立即就分辨到那是一根根利箭,而且其中有一支箭的主人的手法还不俗。 遭到袭击,韩非却是不惧,他知道“乞活军”的盔甲不惧箭支飞射,不只是“乞活军”,即便是“先登营”为了自己次的任务,也是将身上的铠甲换了一换,七百人,几乎是他所拥有的最优良的铠甲的全部,根本就视箭支于无物。一边舞动着大戟,韩非一边大喝道:“子照、王彧,汝二人自己小心箭支,‘乞活军’的兄弟们,给老子狠很的杀!” “咻咻咻……” 一连串破空之声,敌人的箭雨袭来倾洒下来。 “噗噗噗……” “啊……” “他娘的,这敌军的指挥关究竟他娘的是谁?该说他狠好呢,还是说他蠢?如此乱军之中,竟然还敢射箭!”韩非身后不远处的典韦,一边挥双短戟击打射来的箭支,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连串利箭刺入人体腔的声音伴随着惨呼之声传出,“乞活军”等七百余大军早已经冲杀进了敌群之中,自身的盔甲不惧箭支。但阵型大乱的西鲜卑大军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立即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如此情景。只看的后面围杀过来的步度根额头青筋之跳,心中不由大骂芒中愚蠢。不过,随即步度根便心中释然,若是能以这些军兵换来韩非的全军尽灭,他还是愿意看到的,但是眼前的场景,却…… 只见一轮箭雨过后,箭雨笼罩之处,韩非大军的七百余人竟然无一伤亡,而自己的士卒却…… “芒中!莫要再射了!再敢乱下命令。本王定饶你不得!”步度根见了眼前的惨状,心中一惊,忙高声喝止了两边将士的箭雨。这韩非军中将士穿的都是什么盔甲,箭支居然射不进去! 步度根眼馋的看着“乞活军”等大军的全身盔甲,心中附道:若将这眼前这支军队尽数灭在此处,当以这盔甲足见一支骑兵,当无往不利,如此,也能弥补铁甲车之损失也! “咻咻咻……” “叮叮叮……” “噗……” 虽然步度根制止的足够及时。但是,命令的传达有怎么会如此之快?步度根话声刚落,利箭如同盛夏时节的暴雨一般,下落得又快又急。阵型散乱的鲜卑人兵卒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感觉到身体各处被利箭射中,韩非大军的七百余人身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死亡!顷刻间,再无一鲜卑人的兵卒站立。 两边的一阵乱箭倾洒下。韩非的七百余人仗着盔甲之利,只有少数受了一点伤者。而韩非、典韦、王彧三人,又是武艺精通之辈,些须箭支,自然奈何不得。反观被韩非大军身边的鲜卑人士兵,却是倒了大霉,一无盔甲之利,二者,他们更不曾会想到,自己一方居然会对自己出手!一时间惨叫声连连,中箭身亡,无一幸免,韩非大军的四下,陡然空旷了起来。 “哈哈!兄弟们,敌人自相残杀,此天助我等!步度根老贼,区区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今日,就让尔等鼠辈看看,什么才是真英雄的风采!兄弟们,别给老子客气,狠狠的杀!!!”见得这般,韩非如此精明之人,哪还不知道时不我待,此正是冲杀出去的良机!大喜下,忙高声喊道,随后,一马趟翻,率先杀了出去。 韩非有意的一吼,声迎直压过战场上嘈杂的喊杀声,这一声喊,整个战场几乎没有听不到的,虽然其本意只在突围,并无他意,然这一嗓子,却是不可谓不毒辣!本来就被砍杀的斗志皆无的鲜卑人士卒,已失战心,更有甚者正亡命奔逃,待听到韩非的喝喊声,诧异纷纷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同泽早早都已中箭身亡,再加上方才步度根所喊,即便是再蠢笨之人,也明白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方才,若是再跑的慢上一点的话,估计中箭的就是中箭的了吧!韩非不知道哪个是敌军的将领,但是,鲜卑人士兵却是知晓,一个个不禁看向大军后面芒中,双眼中不免激射出怨恨的光芒。 敌人纷纷中箭身亡,战场上立时空旷了下来,更兼韩非的七百余人悉数乃是骑兵,速度的优势被给予了最大化,本来“乞活军”的坐骑战马的爆发力就强,即便是短短的距离,居然就将速度加持到了最大,森然的刀刃枪芒带着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 而再观被大肆砍杀的鲜卑人士卒,经过这番变故,哪一个还有本分的斗志?见韩非大军的风头势不可挡,刹那间就来到了身旁,惊慌下,又还有哪一个甘愿死战?“呼啦”一声,鸟做群散,纷纷散到两边,放任韩非大军而过,躲闪不及时的,立时便赴了黄泉之路。 相对韩非一方的所向披靡,鲜卑人大军一方却是脸色狂变,一轮箭雨下去,对方居然一人一骑不曾倒下,这……而敌人的弩箭扑来,却是带起一躲躲的血花,触目惊心。巨大的反差,不由得使鲜卑人大军瞠目结舌,心中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有了敌军身体的掩护,“乞活军”再没有了丝毫的弱点,而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 对,就是杀人机器! 寻常骑兵所用的阵势,韩非的这两支精锐骑兵还不屑用之,对于“乞活军”而言,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二百零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长枪的锋芒,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至于“陷阵营”的阵势,只可惜此役步度根无缘领教了,该说他没长到见识而遗憾呢,还是该为士兵伤亡没有那么多而高兴呢?“陷阵营”的阵势,比之“乞活军”的冲锋阵势,还要简单单一,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字形,全军毁成一排,根本就没有什么阵势可言,说其是“一字长蛇阵”也只会觉得勉强。(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四章 鲜卑(十九) 寻常骑兵所用的阵势,韩非的这两支精锐骑兵还不屑用之,对于“乞活军”而言,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二百零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长枪的锋芒,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至于“陷阵营”的阵势,只可惜此役步度根无缘领教了,该说他没长到见识而遗憾呢,还是该为士兵伤亡没有那么多而高兴呢?“陷阵营”的阵势,比之“乞活军”的冲锋阵势,还要简单单一,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字形,全军毁成一排,根本就没有什么阵势可言,说其是“一字长蛇阵”也只会觉得勉强。 不过,这年代,又有何人能奈何连环马?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大破“铁浮图、连环马”的岳飞! 若是一般的骑兵,遇到这样的包围,用这样的阵形往来冲杀,最多也就冲杀出百十余步的距离,也就失去了前冲的势头,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七百来人而已,而雁翅阵,却也不适合用来骑兵冲锋用,作为箭头的“乞活军”一旦失去了冲力,那么,骑兵,也只有被围杀的命运,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已再不是步军的克星。 但是,韩非大军则不然。只因为,他们的尖端。是天下少有人能敌的存在,是能和吕布斗将的韩非!能拦住韩非脚步的人。这天下不是没有,但是,至少,死了慕容头偃,眼前的鲜卑人大军之中,没有! 或许曾经有过,不过,现在无一都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根本不可能来到战场之上。 韩非一马当先。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扫右砸,如不是看到他手中的乃是一杆戟的存在,必然以为其是使棍的出身!哪里还有一分的花巧,完全是凭仗着自己的力量,一扫一片,跌飞出甚远,挣扎几下,却是再也爬不起来。被砸的鲜卑人大军的将士,却更是倒霉。无不化身为肉泥般的存在!一时间,血雨腥风,残肢乱舞,天空。似乎下起了血雨一般。相对于韩非的杀戮,后面的“乞活军”、“陷阵营”的将士就要优雅了许多,一支支的弩箭。一杆杆在手中如无物的长枪、大刀,不慌不忙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最多,也只不过将敌人腰斩、刺穿。却远不如韩非来得血腥,即便是典韦的凶蛮,也要较此刻的韩非要逊色几分。 望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韩非变成红色身影,步度根不禁咂舌失声称道:“如今,本王方知这个韩非小儿不好惹,好大的威风,这韩非,当真不可力敌也!幸好……” 幸好未曾与其正面相抗,如若不然,哪还有命在!步度根说到一半,猛然醒转,心中却暗自害怕,喃喃念道。 “是啊,呃…...” 这时,已来到步度根身边的哈加,看着战场中的那道不停杀戮的身影,直看得连连缩头不止,仿佛,那一个个被杀的人是他一般,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被夜风带动的血腥气味一刺激,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步度根看了看哈加,眼中却是没有一点的鄙夷,因为,此刻他的胃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又有什么面目来笑话哈加?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冲杀了一番,韩非的速度,却是不曾见到有半点的减缓,却是比之方才,还要更胜上一筹,直看得身后的将士郁闷不已,虽然韩非曾经同他们讲过,这是因为挥舞着大戟时,看似是狂砸猛扫,用的是蛮力,但是,其实却是不然,韩非每挥出一戟上的力道,十分中,有一分却是向后作用的巧力,击打在敌军的身上,却不亚于加速器一般的存在。 但是,知道是一会事,但是,想要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尤其对一些手捧着弩的“乞活军”来说,韩非的这些经验之谈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对于只知道冲撞的“陷阵营”更是无一点的帮助。 不过,显然韩非也是知道,速度如果过快,后面的人可能跟之不上,于是,仅仅是将速度保持在与身后的“乞活军”速度相当而已。 骑兵,唯有冲锋不止,才能所向披靡! “汉贼韩非小儿,尔往哪里走,看刀!” 正自韩非埋头砍杀鲜卑人士卒,正前方纵马奔来五员鲜卑将领,为首的两人,待来到韩非的近前,其中一人大叫一声,一刀当头劈下,而另一人,则满面阴沉,不声不响的挺枪刺向韩非的前心,竟然打算施以偷袭的手段,委实阴狠之极。 哼!不自量力! 韩非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握住凤翅玲珑戟的尾部,然后大力一抡,后发先至,靠得近前的两名鲜卑将领被韩非的大戟直接大力击中,身体应力抛飞,鲜血狂洒不止,至于那一刀、一枪,随着它们主人的飞到空中,自然走空。其中一员敌将还没有落地,韩非换成左手握住凤翅玲珑戟戟杆,如同闪电一般追着这员鲜卑将领飞在空中的身体,大戟前面的尖端应力深深没入了那员鲜卑将领的胸口,由于凤翅玲珑戟的锐利,这员敌将整个身体挂在大戟上,森然的戟尖透体而出,在其背后现出狰狞的一截,再看那员鲜卑将领。双目暴突,伤口处兀自在不停地渗出鲜血,但从他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僵硬的神情知道,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非一记蛮力,生生砸死两员敌将,随即出手快若闪电。当那员敌将被挂在凤翅玲珑戟上之时,紧随两员鲜卑将领后面那员敌将才杀到。韩非左手大力握住戟身,右手猛然一压阴阳把。与左面剩下的那员敌将持平,两马交错之下韩非身子一扭,巧妙地避过了那员敌将的攻击,再看韩非,凤翅玲珑戟应力甩动,大戟上的鲜卑将领的尸体应力飞出,正迎着攻击而来的鲜卑将领。这员鲜卑将领根本不曾想到韩非竟然会有这样一招,再加上他武艺本就不甚精通,见尸体飞来。忙自在马背上扭了几扭,却是终究不曾躲过,尸体带着头盔的脑袋狠狠的撞在这远将官的面门之上,直撞得万朵桃花开,红白色的脑浆溅得四下皆是,死状,好不凄惨。 而此时,右面两员鲜卑将领已经杀到,却只听见韩非暴喝一声。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一般,又好似金刚怒吼,临近的那员鲜卑将领本来就惧怕韩非的威名,眼前三个同伴悉数惨死韩非手中。心中正生惊恐,而此时,乍然听到韩非的暴喝。直被吓得目瞪口呆,一阵的失神。然还不待他醒转过来,韩非右手猛然探出。一记手刀,重重的斩在这员鲜卑将领的喉咙之上,只见这员鲜卑将领,双眼怒突,双手紧捂着咽喉,喉咙中,只发出“喝喝……”之声,在马背上抽搐了几下,一头栽下马背,当即身亡。 此时最后一员敌将才策马杀到,韩非左腿轻磕胯下战马的肚腹,但见战马微微一侧身,载着韩非直奔这员敌将的怀中撞去,马背上的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一顺,甩飞那员鲜卑将领的尸身后,凤翅玲珑戟的戟头也不急着收回,直接顺到身后,戟尾向前,尾部的尖端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刺向这员鲜卑将领的胸口。 事起突然,这员鲜卑将领万没想到,顷刻间四位同伴竟然悉数丧命,待得反应过来,再想抵挡却是有些来之不及,不过,这人却也有几分的聪明,见事情不可为,仓促间,手中的大刀举起,兜头盖顶奔韩非的脑袋劈了下来。 情急下,他竟然起了拼命的念想。若是旁人,或许,这一招就奏效了,但是,他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人!或许,可以说,乃是中原中几近无敌的存在,虽然是仗了些其他的手段,但终究是如此。如此微末之计,又能奈得了韩非如何? 见到鲜卑将领这一刀劈下来,韩非前刺的戟尾尖没有半分的犹豫,双脚却是轻轻一磕战马的小腹,与韩非配合默契的战马,自然知晓韩非的心意,后腿骤然发力,顿时,速度又快了几分,空下来的右手猛然探出,“砰!”一把抓住这员敌将的刀杆,顿时,大刀下劈之势止住,即便是这员敌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亦是再难近上分毫。 “噗!” 锋利的戟尾穿胸而过,只见这员敌将双眼暴突,只是,这眼睛中,却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已死的不能再死。尸体,就势被韩非挑起,而其胯下的战马,孤零零的跑开,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哈哈……” 韩非挑着这员敌将的尸身,纵声狂笑,犹如浴血的魔王一般,好不凶煞!好不威风!想想方才的杀戮,韩非出手之间,鲜卑人大军的将士触之都是断肢断臂,又或是数个头颅齐齐飞到天空之上,再看看挂在大戟上兀自滴血的三员将领,鲜卑人大军的将士,心内无不胆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咝……好可怕的韩非小儿!怪不得,怪不得当日连那吕布这样的万人敌都会败在他的手中!”这一幕,正落在视线看向这里的步度根的眼中,看着韩非威风凛凛的背影,步度根很是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失声说道。 如此,更不能留此人矣!今日若不除去韩非小儿,安有本王他日!步度根脑袋里念头一转,随即心中发狠,看着韩非的身影,杀机弥漫。 “怎么,你要来与本太守一战?” 韩非随意的挥手,将凤翅玲珑戟上挂着的鲜卑将官的尸体大力的甩出,砸翻几个鲜卑大军的士兵,侧头对一个蹑手蹑脚走进自己身边不远的一个鲜卑人将领灿然一笑,冷声说道。只是,这一笑。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魔般的笑容,那一脸的鲜血。显得韩非很是英俊的面庞分外的狰狞。 看着韩非森然的笑容,那员准备偷袭的鲜卑将领。只感觉胸前一阵的发闷,呼吸不由得为之不顺,双眼一片的惊恐,全身上下,没来由的发紧,不由自主的哆嗦成一团,喉结不断的上下滚动,艰难的咽着唾液,终于……“噗!”张口一道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跌落马下,竟然活生生的被韩非吓死! 看着如此诡异的场面,众鲜卑士兵一个个肝胆俱丧,一个个抛掉手中的兵器,掉转身形,撒开两条腿,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追一般…… “兄弟们,大汉的好男儿!冲!狭路相逢勇者胜!杀!!!”见到竟然这般吓死敌军一员将领。即便是韩非也是始料不及,不禁有些发愣,他娘的,什么时候自己的一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了?简直比美杜莎的微笑还要强上几分!战况紧急,也容不得韩非多想,收敛了下心神。一挥手中的大戟,韩非高呼一声。一戟扫飞拦路的鲜卑人士兵,心中直叫痛快!纵是和超一流的武将吕布对战。也不曾这般热血,战场,果是令男儿血脉贲张的地方,痛快! 与匈奴、鲜卑一战,几乎都是甘宁等人的扬名之战,至于韩非,碍于身份,参加的战斗却是越来越少,一个是诸文武不愿他以身犯险,而另一个原因,他也不好与麾下的众将抢什么功劳,而且,值得他出手的人,似乎还没有遇到!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杀!杀!!!” 七百余的将士齐声大喝,滔天的杀意,震撼着步度根麾下大军将兵的心,西鲜卑军素以彪悍著称,然此刻却不得不低下往日高昂的头颅,比起眼前这几百人,自己就像羔羊那般可爱,眼前这些才是真正的猛虎! 士气,就这样慢慢的、被韩非大军的凶悍压迫下,散了,随着七百余虎狼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是的,就是屠杀!到现在为止,七百余人,除了少数人受了轻重不同的伤,竟然无一人死亡,而鲜卑一族大军,死伤却是难以计算,然这还不到韩非等七百人的一个冲锋,韩非大军的身后的道路,完全是由残肢断臂组成,大地,早已变成褐红一片,混合着黑褐色的泥土,是那么的刺目!士兵,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任凭步度根如何驱赶,也是无济于事,胆子,已经被彻底的吓破了! “大汉韩非在此,谁敢拦我!” 韩非再复数戟将眼前的五六人砸悉数砸为肉泥,随后,爆发出一声霹雳般断喝,直吓的鲜卑人大军肝胆皆丧,哪还有斗志还阻拦韩非的去路,犹如送瘟神一般,闪出一条道路,满眼期盼的望着韩非,那意思,不拦你了,快走吧!直气的后面督战的步度根是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杀将下去,死在韩非手中的鲜卑军将领不下二三十员,这还是有鲜卑将领惧怕韩非而不敢上前,避战的结果。至于死在韩非手下的士卒,韩非计算不过来了,也无人能计算得过来!别人杀人是按人头算,韩非杀人,却是论片! 正自冲杀的韩非,陡然面前一空,正为鲜血的味道而兴奋的韩非不由得一愕,这才醒转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率领着大军已然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给本王追!”步度根咬牙切齿的望着韩非冲出了重围的背影,咆哮着高声呼道。 然这些鲜卑人士兵,早被韩非的凶猛惊得没了胆气,推推搡搡,一个也不敢向前,见此情景,步度根更是冲冲大怒,厉声骂道:“汝等不见其已力尽?却还在这这般畏缩,莫非欺本王军法不严么?汉贼军一共才不过七百人,仓促之间不及带有粮草,只消沿途追杀,早晚会因无粮草而无力抵抗!追杀韩非小儿,杀一人者,赏银十两,杀一将者,赏银千两,杀得韩非小儿,官升四级!” 粮草? 对啊!韩非被围攻,情急突围,自然不会有时间携带粮草,只消追赶几日,那……所有的鲜卑人士兵眼睛顿时亮了,久无吃食,人焉有力战斗,即便是猛将又如何?杀一人就是十两白银,若是侥幸杀了韩非,官升四级,这…… 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在面前有足够的利益而令其心动时,哪怕明知道眼前百分之九十九是火坑,其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将下去,去拼取那百分之一的机会,而这,也正是人的劣根性。 只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编写的,多是美化自身,而编排失败者,古往今来,朝代更替无数,一代新人换旧人,却无不是如此。(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五章 鲜卑(二十) 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在面前有足够的利益而令其心动时,哪怕明知道眼前百分之九十九是火坑,其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将下去,去拼取那百分之一的机会,而这,也正是人的劣根性。 只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编写的,多是美化自身,而编排失败者,古往今来,朝代更替无数,一代新人换旧人,却无不是如此。 更何况步度根麾下这些凶顽之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鲜卑人士卒一听,杀一人就赏银十两,哪还有不心动之理。更兼之听步度根说韩非那七百来人迟早都有粮草不以为继,力竭的一天,更是大大的鼓舞了低靡的士气,遂一个个仗着胆子尾随追杀了下来。 这一追,在两军你追我赶之下,一直持续了两日之久,期间,步度根无数次的动摇,却在前面韩非的一行人逐渐放慢的速度诱惑下,一次次的重提信心,咬着牙在后面穷追猛赶,不舍得放弃。 只要灭了韩非,鲜卑人问鼎中原的大好河山,至少是并州的土地,将指日可待。并州的众诸侯,实力以韩非为首,其余人者,如张杨、张燕等人,不足惧哉!至于大汉朝?大汉的天子都被董卓软禁了,要权无权,要人无人,又何来大汉?群雄割据,各拼本事,天下间又有哪路诸侯是真心为大汉? 堂堂的袁绍袁本初。当日听闻此人于朝堂之上,持剑以对董卓,世人都还道此人赤胆忠心。十八路诸侯会盟,公推其为盟主,哼!如今看来,只是……贼子不过是想独自一人把持天子罢了!贼子!贼子!汉人都是这般!袁绍先欲计取冀州,为韩非所搅,不成。其心,路人俱知矣! 袁公路。与其兄为一丘之貉。不!昭昭野心比其兄更烈!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公然称帝! 益州刘季玉。唉。此子虽有贤明,然差其父甚远。固守有余,进取不足,不堪大用。 荆州刘景升。哼!社稷重耶?皇位重耶?亦不是真心兴汉之人 江东孙策。单单凭其父子私藏传国玉玺这一件事。其心可诛,更不会有心向大汉! 韩非……当初听闻他虎牢关前每战争先、征讨董卓,还道此人乃仁义之辈,没想到亦是董卓之流,不得号令即起刀兵,意图将整个并州攥在手中,灭了匈奴后,就是张杨等人了吧……韩非既除,剩下其他的人等。又何足道哉? 任由战马向前驰骋,马背上的步度根却是想了很多。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为了能进军中原。可以说是准备充分,中原的一举一动,几乎都瞒不过他,只不过,知道的时间早晚而已。如果,韩非能知道步度根的心中所想。一定会感慨,鲜卑人所图。或者说,是步度根所图,非小也!何止非小,竟然是整个中原的大好河山! 嗯,斩杀韩非,然后一举拿下并州,届时,以并州为后盾,进兵关中、再南下…… 正想着,步度根心中没来由地一颤,目露惊疑之色环视四周。 “大王?” 身边的麾下大将哈加见步度根神色稍有惊慌,诧异问道,“大王,你怎么了?” 只见步度根双目不停地扫视着两边陡峭山壁,低声急切说道:“也不知怎么,本王我心中跳得厉害!对了,有没有问过向导,此处,乃是何地?” “此地名为连云山。”哈加显然早就问过向导,此刻见步度根相问,当即回道。 “连云山?何以名为连云山?”步度根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这心跳为何,遂问起这连云山来。 “听向导官说,此山,本名为南山,后被匈奴人命名为连云山。此山,据说全长两千余里,而此处,却是最宽之地,按匈奴的语言,连云,名为天,青天之意,具体,末将就不得而知了。”哈加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一一讲给步度根听。 “原来如此,”步度根微微点了点头,念叨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山谷,本王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心跳的厉害。” “啊?” 哈加为之愕然,望了一眼四周笑着说道,“大王,你莫不是因连日赶路,心神疲惫所致?” “不不不!” 步度根连连摇头,惊疑不定说道:“非是疲惫、非是疲惫,如果,本王没有料错的话,这是本王的直觉在做怪,似乎,前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 “怎么可能?韩非小儿的大军在我军的眼皮底下逃了两日,情况如何,大王也是知晓,难道,如此狼狈的七百余人,还有胆量奈何大王的近两千的大军吗?要知道,咱们大军可不比韩非小儿他们,一路追赶而来,虽然说疲累不堪,但是,总好过韩非小儿的大军连一口饭都没得吃吧?”哈加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连续两日来,没日没夜的追赶着韩非的大军,但是,这些西鲜卑军的将士,士气越见回升,甚至,今天,前面的韩非大军中的士卒,甚至有坐不稳战马者,更是大大的坚定了西鲜卑军将士追杀之心,而哈加,也是如此。 “事情有些不对,”步度根此刻反倒多了心,犹豫着说道:“哈加将军,按说,韩非遭到我军的包围,当往西南面突围才是,只要逃到太原城,那我军再也奈何不得他什么。可为什么他偏偏逃往偏东南方,这似乎不合常理啊?” “主公,你多心了,乱军之中,又哪有那个精力去辨别方向?往偏东南突围,也在常理之中。难道大王忘记了两日前,韩非小儿见到我大军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吗?”哈加一笑,宽慰劝道。 “不对。即便是这样,其突围之后,又何以一直向偏东南方,途中,其完全可以改变方向的!”步度根还是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反问道。 “大王,我军近两千的士卒。横下延绵几里,即便是他韩非小儿想掉头。也是难啊!万一给我军缠住,到时大军围上,岂不是更难突围?韩非此人,素来谨慎。这样没把握,甚至是冒险的事,其断不会去做。而且,听说韩非小儿的‘乞活军’惯于山林作战,一般的山林之地,根本对他们没什么影响,末将估计,他们是想钻进深山吧!”哈加分析说道。 “钻进深山?不好!本王说怎么心惊肉跳的,原来。是韩非小儿欲逃!快,传令三军将士,急切追赶上韩非小儿。莫要让其逃逸,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步度根被哈加一语点醒,忙急声吩咐道。 可惜,急切间,他却是忘了!他只在意到。哈加说“乞活军”惯于山林作战,所以。不欲令“乞活军”钻进深山,然而,他却忘记了,“乞活军”也不过二百之数,真正的大军,却不是“乞活军”,而其他骑兵,也惯于山林作战?显然不可能的点事,但是,现在的步度根,却是不曾想到这些,此刻的他,只在意不要让韩非钻进深山! 不知他忽略了韩非大军的组成,哈加等人,显然,也不曾想到这一层,听到步度根的命令,忙散去传达步度根的命令,吩咐大军追击。 “报!报大王,前方失去了韩非大军的踪迹!还请大王示下,我军该怎么办!”命令还没下达多久,正在步度根心中跳的越来越厉害的时候,一名鲜卑人士兵飞马来到步度根的近前,连声禀告道。 “什么?” 步度根似乎找到了心中预感的不祥的来源,失声喝道:“怎么可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的不知,只是大王的命令刚到,就见敌军突然加速,不多时间,就消失在我军的视线当中,待得大军前去查看之时,已寻不到敌军的踪迹!”那士兵忙回道。 “废物,统统的废物!” 步度根一想到放跑韩非的后果,就不寒而栗,暴跳如雷的喝道:“传令大军,给我搜山,活要见人,死,本王要见到韩非小儿的尸体,若办不到,尔等提头来见!” “听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为何步度根大王你在临死之前,还是这么大言不惭呢?你就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谁!?” 步度根心头狂跳,双手紧握丝缰,一带战马,猛然甩头向头上声音的传来之处看去。 “不才郭嘉,字奉孝,奉我家主公……哦,也就是我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之命,主持此间的大事,特在此恭候步度根大王。哦,对了,郭嘉还不曾拜见步度根大王,万望赎罪,赎罪!敢问步度根大王,如此急着行军,可是欲至阴曹与阎王见礼呢,还是赶着去投胎?”随着一声恢谐的冷笑,山壁之上,郭嘉的身影缓缓出现,戏谑、冰冷的目光望着底下的西鲜卑大军的兵马。 而随着郭嘉的出现,只听一片的悉悉梭梭的声音传来,山壁之上猛然现身无数大军,密密麻麻,屈指难数。陡然发生的变故,就算鲜卑人将士再过彪悍,此刻,也不禁脸色狂变,看着山壁上林立的身影,瞠目结舌。 “你……” 步度根抬手一指郭嘉,一时间,竟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步度根大王是不是在吃惊在下因何在此?时至此时,那在下也不有隐瞒了,其实呢,这不过是我家主公的一个计策罢了,至于张杨攻打我主的领地,纯粹是子虚乌有,呵呵,也不知道你这个西鲜卑王怎么这么糊涂,长个脑袋有什么用!我家主公有大军不下数万之多,对付你们用兵才一万左右,余者,足以震慑张杨等野心之徒,我主不是攻打他们,已然是他们的万幸,何敢轻易冒犯虎威?步度根,如此肤浅的一计,你也能上当,你让在下怎么说你好呢?蠢!愚不可及也!”郭嘉毫不客气的奚落道。 “汉贼好胆!” 见郭嘉出言不逊。如此不客气,步度根心中不由冲冲大怒,当即举弓摇指郭嘉。射出一箭,口中怒声喝道,“贼子,看箭!” “叮!” 随着一声金戈之响,郭嘉身后闪出一将,挥手一剑将那箭支劈两半,而再观郭嘉。就好似是算到会有此事一般,未见他有半分心惧。 “多谢兴霸出手解嘉之危!”郭嘉冲身边的将领一拱手。笑道。 “军师此言过矣,宁即便是不奉主公之令,单凭你我关系,也要护得军师你周全。何来言谢?” 正是甘宁! 见郭嘉这般俗套,甘宁笑了笑,说道。 “甘宁?!” 步度根安会不认识山壁上那道挺拔的身影,既然甘宁在此,那……心中惊骇的步度根忙向四下看去,只见两边的山壁之上,分别矗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的身影,越看步度根心中越是发凉,很显然。除却先前自己大军追赶的韩非、典韦、王彧,攻取两地的张颌、裴元绍等人,韩非大军的将领。尽皆在此! 到了此刻,即便是步度根再过于糊涂,眼下也终于明白过味来了,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韩非的圈套,难怪。自己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可笑,可笑自己还以为是韩非要逃。自己才会这样! 甘宁看了看步度根,轻笑道:“哦,原来是步度根大王,你可害得我等好苦啊!” “本王何来害你?” 步度根顿时被甘宁的话弄得愣住了,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们打赌你能不能中计出城,结果,甘某押得是你不能出城,如今,你……哎,你害得甘某输了七天的好酒,今天咱们却是该好好算算帐了!”甘宁一脸的痛惜,“苦笑”着说道。 “贼子!” 步度根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嘛,自己出城也出出错来了,你以为本王想出城不成?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本王让你甘宁赢了又何防?只是……步度根暗暗对众将使了个眼色,随即抬头对郭嘉正色说道:“那韩非小儿他就算得我等出城不成?” “非是如此,我家主公也不敢断言你就会出城来,不过是在赌一赌而已。”郭嘉清声说道。 “赌?万一本王我不出城,尔等这些,岂不是白折腾这么久了?”步度根不解的问道。 “对,就是赌!赌你步度根大王禁不住这样的诱惑!”郭嘉笑道。 步度根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你们赌对了,本王我确实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万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令你们的主公以身犯险,实在是大大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 “呵呵,你也不用拿话来挤兑我们主臣的关系。之所以同意我家主公以身为饵,是因为,你们鲜卑人的大军,没有这个能力能留得下我家主公,除非……除非你能将你们西鲜卑所有的大军带上,哦,包括你那些族人都算上,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你舍不得根本,必然不会放弃县城那个根本,更不可能将族人全都带到战场上,事实证明,也正是如我家主公所猜测的那样,所以,这场赌,我们赢了!”郭嘉不屑的笑了笑,如果这样的挑拨离间的话能起到作用的话,那天下,人人都的顶尖的政客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切尽在你等算计之中,都言汉人狡诈,果不其然也!”步度根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 “战争,斗得就是谋策,胜者王侯败者寇,步度根,你现在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可笑,不觉得有失你的身份吗?”郭嘉冷笑连连,点指着步度根喝道:“阴曹之门已开。各位当是该时候上路了!” “且慢!”步度根忙高声喝止道。 “嗯?不知道步度根大王还有什么要说的?”郭嘉防下已举起的手,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步度根,问道。 “且容本王我再问一事”说着,步度根深深的吸了口气,陡然眼神一变,急从身后取出一张弓,搭箭猛然射出。其他等看到步度根暗示的鲜卑人将士见步度根突然发难,连带着其等麾下将士亦是如此,眨眼间,恍若平地起了一片乌云,数不清的箭支朝两面山壁之上韩非大军士卒呼啸而去。 “叮叮叮……” 一阵出乎预料中的金戈之声接连响起,步度根不由面色狂变,他竟然没有听到一声箭支入体的声音!视线,随着惊奇,向上看去,却见一道钢铁组成的长墙,悉数将山壁上的人影遮去! “步度根大王此举,实非君子所为也,幸好,郭嘉还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不,还真让大王你得逞了!”盾牌后面,传出了郭嘉不咸不淡的声音,声音不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话中的嘲讽之意清晰的传入步度根的耳中。 “快走,撤军!撤军!”步度根脸色狂变,竭力大声嘶吼道。 轻轻一堆挡在身前手持盾牌的士兵,郭嘉冷笑连连,望着下面惊慌失措的步度根,淡淡说道,“步度根啊步度根,你大军的一举一动尽皆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郭奉孝又岂能看不出你假借与我攀谈,暗中传下命令?只不过见你此举深合我意,不欲道破罢了,你诓我的同时,我却是在等……”(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六章 鲜卑(二十一) “快走,撤军!撤军!”步度根脸色狂变,竭力大声嘶吼道。 轻轻一堆挡在身前手持盾牌的士兵,郭嘉冷笑连连,望着下面惊慌失措的步度根,淡淡说道,“步度根啊步度根,你大军的一举一动尽皆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郭奉孝又岂能看不出你假借与我攀谈,暗中传下命令?只不过见你此举深合我意,不欲道破罢了,你诓我的同时,我却是在等……” “轰隆隆……”就在此时,山谷的两端,齐齐传来一阵阵的轰鸣之声。 “听到了吗?”郭嘉微微一笑,说道:“我等到了!” 随即,只见郭嘉一转身,向身边的甘宁吩咐道:“甘宁听令,传令全军,将所有的油罐全部丢将下去!” “喏!”甘宁躬身领命,起身放开喉咙,高声喝喊道:“军师有令,掷油罐!” “是!”韩非大军一声应喝,纷纷举起身边装着火油的瓦罐,朝着底下西鲜卑大军狠狠丢去,就恨不得能一下将下面的鲜卑人砸死! “退!退!”步度根嘶喊得连喉咙都已经有些沙哑,忽然瞥见一物朝自己飞来,不及细想,当即举起右臂,一拳将其击碎。 “砰!” 随着一声轻响,步度根被瓦罐之内的火油9淋个正着,待其凝神一看,面色大变,将袖子举到鼻子前嗅了两嗅,脸色,急转灰败,转咬牙切齿怒声喝道,“郭奉孝!韩非小儿!你等好狠的心呐!” “呵呵,两军阵前。有何善心可发?我家主公说了,对敌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家主公也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坚持不降。失去了机会罢了!”郭嘉冷眼看下下面乱作一团的鲜卑大军,冷笑道:“自己不抓住机遇,还有何面目还恨别人?西鲜卑一族,能有现在,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然,至少,你西鲜卑一族,还可以同以前一般。繁荣昌盛,只是,现在嘛……” “我投降,本王投降!”步度根声嘶力竭的吼道,他深深知道,若是不投降,下面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投降?有道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此刻投降。也不会是为形式所逼,必不是心服,他日必反,又留你何用?此时才后悔。晚了!来人,放火箭!”郭嘉鄙夷的看了一眼彻里吉,严词呵斥道。随即,一挥手。这就要令全军放箭。 火! 水火无情! 步度根此刻的心中,完全被恐惧所充斥。等待他的,将是无边无际的火海!至于冲出去,在“轰隆”声响起之时,步度根已然绝了念想,他知道,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的路,都已被韩非大军所封死! “不要!不要放箭,本王投降,真心投降!求求你,郭嘉,别放箭!”步度根嘶嚎着喊道。 “这……” 郭嘉一阵迟疑,见步度根如此告饶,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毕竟,下面的可是两千来条的性命,这一把火烧下去,估计……他郭嘉毕竟不是心狠之人,若是换做贾诩是他的话,估计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 “哼,现在才知道来告饶,早想什么去了?本太守曾经说过,退出并州,你做你的逍遥西鲜卑王,我韩非既往不咎,可是你是否还记得,本太守说过,你若不退走,本太守又会如何?”郭嘉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在山壁之上。 “韩非!是你!”步度根看着山壁上的那道身影,他又哪会认之不出?正是自己苦苦追了两日之人——韩非! “郭嘉(甘宁)拜见主公!”郭嘉同甘宁一见是韩非,忙躬身礼道。 “不错,正是我韩非,现在你可以回答本太守的问题了!”韩非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挥挥手,示意郭嘉、甘宁不必多礼后,转头对步度根淡然说道。 “先前……”先前步度根哪曾将韩非的话放在心上,此刻,又哪记得起来,一时间,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当日韩太守您说我若不回去,那这并州,就是我与这些鲜卑将士的葬身之……” 说到这里,步度根一脸的惊恐错愕,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下去。 “不错,本太守当初正是如此说的,不过却是没想到,你记得倒是挺清晰的!”韩非笑了笑,接着说道:“步度根,本王来问你,你苦苦追了本太守两日的光景,心中可是想着要将本太守置之死地呢?若本太守向你求饶,你又会如何?” “我……”步度根张口结舌,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哼!事至今日,你还有脸来求本太守?既然都记得,还来和本太守罗嗦什么?众将士听令,放箭!”韩非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很是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不!韩非,你不能……”步度根好象疯了一般,竭力的嘶吼着。 “放火箭!” 韩非背转过身去,根本不为步度根的嘶吼所动摇,冷冷的命令道。 甘宁张了张嘴,神色有些迟疑地望着底下骚乱不已的西鲜卑大军,一时间不由有些失神。 “甘宁!传令下去,放火箭!”韩非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冷的吓人,甘宁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声音究竟是不是出自韩非的口中!毕竟,他印象中的韩非,乃是一仁慈之人,这,也不过是他追随韩非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虽然听过韩非的杀伐果断,但是,当亲眼见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甘宁毕竟也是心志坚强之辈,短暂的失神后,就明白了过来。他深信,韩非此举。必然有着其深刻的用意,当下也不多想。,大声喝令道:“放火箭!” 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山壁上的大军士兵俱是搭上火箭,朝谷底的西鲜卑大军一通乱射。 油,遇火则燃,此等浅显的道理就算三岁小儿亦是知晓。 韩非大军一通火箭,谷底顿时爆出一阵惨叫,不计其数的西鲜卑大军的将士身上沾染了火焰,嚎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而后便被乱流践踏而死。 火焰,顿时滔天升起,伴随着山谷中一阵阵的惨叫,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蒸腾而起,直冲得山壁上的韩非大军将士连连向后退去,深恐会被烈焰所波及。 望着谷底的惨状,郭嘉面上有些不忍,忽然。他闻到一丝肉香,待其细细一想!腹内顿时翻滚一通,面色惨白的他迟疑的望了一眼身边的韩非。 而韩非面色却是丝毫不变,用极为冷寒的眼神淡淡望着谷底惨剧。随后,好似现了郭嘉的目光,韩非转望了一眼他。随后对同样有些不堪的甘宁轻笑说道,“兴霸。请继续!” “哦,哦……”一直来都是杀伐勇敢的甘宁这时却有些机械般的点点头。随即狠狠地一咬牙,面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狠狠说道,“射!继续射!”说着,他还夺过身边一名士兵手中弓箭,射出一支火箭。 韩非冷眼望着步度根等人按原路逃窜,口中连连冷笑道,“步度根啊步度根,若是你强行突破,怕是会有一线生机,一旦钻进了深山,纵是本太守也未必奈何得你,然而你却选择了退却,啧啧,看来,乃是天欲丧你,与本太守无关也!” 好一个与你无关! 听罢韩非之言,甘宁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下面,可是近两千的大军啊,两千的人命!甘宁不着痕迹的擦了一把汗,抱拳低声说道,“莫非主公算得步度根会选择退兵,是故仅叫人取巨石断谷中归路,而另一端。却只是象征性的推了几块石头作响而已?” “人心如此,本太守又奈何?呵呵,兴霸,奉孝,你二人是不是觉得本太守太过于心狠了?”韩非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甘宁、郭嘉,笑着问道。 “属下(末将)不曾觉得。”二人忙违心的回道。 “呵呵,不是不曾,而是不敢!呵呵,咱们也是老交情了,难道本太守还看不出你二人所想不成?”韩非好笑的看了看浑身不自在的二人,轻声说道:“其实,本太守又怎忍心多造杀戮,只是这鲜卑族,争勇斗狠,即便是匈奴也只是和他们平衡而已,而且,这才是西鲜卑一族,还有东、中等鲜卑族群,皆是冥顽不灵之辈,不将其等打怕,其断不会乖乖投降我们的。你们心中也知道,步度根方才投降之言,也不过是碍于眼前的形式罢了,日后,岂必然会反。本太守也想借次一战,立我军之声威,震慑北方草原蛮人,另其不敢造次,也算是杀鸡敬猴吧,希望能起到应有的效用。要不然,一旦这些蛮人的铁蹄踏上中原的大地,说不定会有我们多少的兄弟姐妹惨遭涂炭,那时,又岂是这两千之数?” 韩非目光飘向北方,言语有些飘忽的说道。 原来,主公心中早有计较,枉我等在此乱加猜测,实在惭愧!郭嘉、甘宁互相看了看,心中暗暗说道。 而相比韩非的淡然自若,谷中的步度根却是心中惊怒至极。 “不不!” 望着麾下两千左右的大军在如此狭窄的谷道之中被敌军所焚,步度根双目血红。仰天狂吼。 “大王小心!”在步度根身边不远的哈加突然高声示警道。 步度根心中一惊,一转身正望见一支火箭直直朝自己而来,急忙侧身闪过,然而就当他松气之余,右臂忽然迸开一团火焰,原来那火箭已是擦到了步度根沾满火油的右臂,火油遇到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哈加手疾,当即一把扯下步度根右臂挂甲丢到一旁,随即又帮他灭了火。 “该死,该死!”望着那块臂甲熊熊燃烧着,步度根怒声大骂几句,心中却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这次出兵并州!随即朝哈加说道。“哈加将军,多谢了!” 哈加闻听。不由得一愕,似乎。还不曾在步度根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词汇,当下有些转不过弯来,随即惨惨一笑,摇头说道:“此乃末将本分,岂有叫大王……”忽然,他身子一颤,却是没了下文。 步度根抬头一望,却是惊见哈加的头颅之上横插着一支弩箭…… “砰!”随着一声闷响,哈加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击起一片的尘土。 “哈加将军!”步度根大喊一声,跨步上前以手一探哈加的鼻息,然而哈加此刻早已没了气息。 “韩非小儿,郭嘉,我步度根与你等势不两立!”步度根心中痛极,哈加,方才可是救了他的一命,若不然,也断不会被弩箭射死! “大王!” 就在附近不远的芒中等人望了一眼哈加的尸体。心中不免生起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触,忙上前拖住步度根,悲声说道:“大王,事不可为。暂且退兵,日后再为哈加将军报仇雪恨啊!” “呼呼……”只见步度根气息粗重,如同牛喘,大吼一声将一柄长剑甩出。正中山壁之上一名士兵探出盾牌的面门。如此稍稍解恨,咬牙切齿说道:“走!今日之事。本王日后慢慢再与那韩非小儿理会,不报此仇。我步度根誓不为人!” 然而此时谷道之中却已是纷乱不堪,为求活命,这些素来勇武的西鲜卑军如今却成了一支乌合之众,争先恐后朝着陷马谷入口逃窜。 不但如此,危境之中,亦是有不少西鲜卑军将士为求早早逃出此谷,竟拔刀将面前的同泽砍到在的,随即踏着同泽的尸体逃命…… 西鲜卑军勇则勇矣,然而却是不得教化,而将此事尽数收于步度根的眼中,步度根心中更是大怒,不过,此刻,他除了逃命,再也无心去约束手下的将士,一路逃亡。然而就当步度根等人随着乱流赶到山谷入口时,却个个都傻了眼。 只见谷道入口已被无数巨石封住,难以翻越。 死死地拽着拳头,指甲已是深深陷入肉掌之中,步度根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骂道,“韩非小儿,你这狗娘养的,你好狠的心呐!” 而与此同时。此处山壁两端亦走出现无数的韩非大军,为首的一将,正是韩非的宝贝徒弟,贾逵。 只见贾逵有些不忍的望了谷内早已崩溃的西鲜卑军,掩鼻遮去扑面而来的阵阵肉香味,摇摇头转身低声喝道:“放火箭!” 此处贾逵本已按郭嘉的嘱咐,以火油浇地,如今火箭一至,登时窜起滔天大火,将步度根等人尽数笼罩其中。 “呃……哈哈哈哈哈!”对面这如此局势,步度根只感觉生路皆无,陡然扬起头,仰天大笑,然而其笑声之惨烈,就算是崖壁之上韩非大军的军兵,亦是心中有些不忍,下意识缓了缓射箭的速度。 “大王……” 西鲜卑大军的将士,一个个连声唤道。不解连同着惊恐,混杂在一张张的脸上,那是绝望。 “想我步度根戎马一生,打下这个西鲜卑族,抹兵厉马十数年,指望着有一天能一统鲜卑族,占据草原,能进军中原,却是万万不曾想到,会落得死无全尸之下场!哈哈,韩非小儿,你做的好!郭嘉,做得好!鲜卑族的兄弟姐妹,我步度根对不住你们,原以为,有了无敌的大军,就能带领你们入住中原,却不想,这无敌的大军,竟然敌不得汉家贼子的狡诈一计,奈何?奈何!” “大王,你……”芒中何时听过步度根的心中之话?闻言,顿时眼中含泪,抹了一把面上血迹,急切说道,“事不宜迟,待我等为大王挡箭,大王翻越此屏障!” “我等愿助大王翻越此屏障!”原来,大王并不只是穷兵黩武之人,他心中所念着,还是整个西鲜卑一族的生活! “呵呵,哈哈……”步度根闻言,惨笑连连,转过头来高声喝道:“芒中、注诣何在!” “末将在!”两个如今步度根麾下仅存的大将,忙来到步度根的身边,应道。 深深吸了口气,步度根双手搭上芒中、注诣的肩膀,凝声说道:“芒中、注诣,本王现在有两条路叫你等走,一条,便是留在此的,毫无价值的与本王等一道死去;另外一条……”说着,步度根回身一指被乱石挡住的来路,厉声说道:“你等便越过此屏障,他日与我等报仇!” “大王,末将不走,要走,也是末将掩护大王!”芒中连忙说道。一旁的注诣也是一脸的坚毅,显然,很是认同芒中所说的话。 “近三万的大军,被本王带出家乡,如今,死的死,亡得亡,只剩下县城中还有的一千五百的将士,却也是朝不保夕,几乎是尽灭之局,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你二人,乃是我军仅存的两员大将,也唯有你二人,有希望突围出去,本王心意已绝,你二人若是想陪本王死在这里,就请自便!” “这……”芒中、注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当真欲与我等死于此地吗?”步度根见二人这般模样,暴喝道。 “大王!”芒中两人齐齐跪倒,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猛然起身,一脸决绝,迈步走向巨石堆砌的屏障。 “等等!”(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七章 鲜卑(尾) “近三万的大军,被本王带出家乡,如今,死的死,亡得亡,只剩下县城中还有的一千五百的将士,却也是朝不保夕,几乎是尽灭之局,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你二人,乃是我军仅存的两员大将,也唯有你二人,有希望突围出去,本王心意已绝,你二人若是想陪本王死在这里,就请自便!” “这……”芒中、注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当真欲与我等死于此地吗?”。步度根见二人这般模样,暴喝道。 “大王!”芒中两人齐齐跪倒,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猛然起身,一脸决绝,迈步走向巨石堆砌的屏障。 “等等!” 步度根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唤住芒中、注诣二人,再次交代道:“如果你二人能见逃得出去,待见到木扎雷,令其素素退军!若是能回到家乡,就遵本王~无~错~小~说~~~之令,不惜一切代价令族人学习文化!今日本王方才知晓,纵是再勇武绝伦,也不敌书生一计,尔等可是记下了?” “大王,末将记下了!”芒中、注诣再次礼道。 “记下了还不快滚!迟了来不及了,快走!”步度根呵斥道。 “你们能走的,也全都走吧,韩非小儿所在意的,只是本王一人而已,只需本王我一死,依韩非小儿的平日为人,必定不会赶尽杀绝,与起留在此地陪我等死,不如出去,想走的。快走吧!” 见芒中二将攀爬上了屏障,步度根看了看身边的将士。惨然一笑,说道。 而山壁之上贾逵自是也得到麾下士卒警示。当即喝道。“除恶务尽,杀!” 随着贾逵一声令下,两边韩非大军的士兵一通乱射,顿时,芒中二人情况极为危及。 见此,步度根厉声大吼道,“汉兵听着,我乃西鲜卑王步度根,为何不来杀我?” “步度根,算是本王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的野心之外,竟然还有着这么一面,不得不说,你本心很不错,但是,却是用错了地方,”山壁上闪出韩非很是疲惫的身影,只是。这次,韩非的身影,不再是那么的冷淡,只听韩非说道:“步度根。首先,你的出发点就不曾正确,第一。你鲜卑一族一直以来,以我大汉为首。而你,却时时惦记着我中原的大好河山。此其一过也。第二,穷兵黩武,不体恤民情,这安是一上位者?诸如尔等外族,皆是如此,这也是尔等一再不如中原之处。其实,汉、鲜卑两族,完全可以和平共处,不必整日打打杀杀,就像以前关系最为和睦之时,不是很好么?一族之事,全由鲜卑王自由决断,累年积月下来,和我大汉现在没什么两样,至少,在并州,汉、匈奴、鲜卑曾是亲如一家,想必依你的手段,也能明白出一二,威吓还要如此执迷不悟?说不得,应该是你的野心在作怪吧!当日劝你,也意在如此,可你,却……你可有想过,如今的局面,却是你一手造成的!” “韩非,我步度根承认我败了,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贼,我步度根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求求你,只杀我一人可好?放过我手下的这些将士,他们是无辜的,韩非,韩太守,本王求你了!”步度根心中好不后悔,说实话,他也想过投降韩非,可是,一直他都以为,自己的铁甲车天下无敌,赖之在中原占一角落,根本不成问题,哪曾想,却被韩非如此轻易的破去,那一刻,步度根怕了,但是,他骑虎难下! “无辜?呵呵,步度根,你这些话,用来糊弄三岁的孩童还差不多,焉何拿来糊弄本太守?要知道,就在方才之前,他们可一个个都想着在拿本太守的脑袋升官发财,如此,又是无辜?步度根,你太天真了吧?”韩非心中冷笑,他才不愿意留下一群心中对他仇视的人,现在迫于形势,或许会投降,但是,绝对不是出自真心,说不得他日会有什么箩烂。 “韩非,你……”步度根怒目瞪视着韩非,手一翻,弓箭复又擎在了手上,他真没想到,韩非竟然会如此说! “奉劝你最好将那东西放下,若你敢射出一箭,本太守我敢保证,西鲜卑一族将从此灭族,不存在这个世上!”韩非冷冷的看着下面步度根,淡然说道,就好象,那箭指的不是他一般。 “你敢!”步度根的动作果然顿住了,怒声吼道。 “你可以试试。”韩非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 “你……” 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步度根只得无奈的垂下了弓箭,是的,他不敢赌,也没资本去赌,他知道,这一箭射出,根本就不会取得应有的成效,无功不返! “说吧,你想怎么样?”步度根好象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山壁上挺立的那道身影,哀声问道。 “尔等死,族人活。” “那县城里的……” “那要看他们的态度了,如果,态度和你们方才一样,那本太守也不会手软。已经死了几万人了,本太守不差那千八百人的,死的、活的,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韩非淡淡的说道:“尔等敢以西鲜卑一族之力,与本太守对抗,说到底,哼,还是本太守一直以来太过仁慈了,以至于,尔等会抛却一切的杂念,来与本太守拼死一战,是不是你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即使败了,以本太守的脾性,或者是我大汉子民的脾性,也会像是历史上一样,不会拿你们如何,抱有侥幸的心理?” “……”步度根脑袋渐渐的低下,韩非所说的不错,他。还真就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现在,破灭了。 “泥人尚有三分的土性。你真当本太守是什么软柿子不成?况且,单就我我韩非而言也不是那些人!好了,本太守今天言尽于此,念你还是个人物,同你说了这许多。被你穷追了两日,本太守也累了。步度根,慢走,本太守不送了!”韩非转过身去,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道:“对了,别指望突围,屏障外面有本太守的大军一千,即便逃出这里,也无活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完,韩非再不废话,抛下了一句“一个不留”后,消失在山壁之上。 贾逵摇头一叹。右手重重落下,口中喝道:“杀!” “大王!” 已经攀爬上巨石形成的屏障的芒中二人,回头看到谷中勉力支撑的步度根,一脸的惊惶之色。高声呼道。 “快走!能逃,就快逃,休要以本王为念!”步度根大喝一声。然而就在此刻,忽听一阵厉风呼啸之声。一支箭支急射来。 步度根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却是不料。箭支甚急,待得步度根手臂接触到箭支之时,利箭的箭头已经穿透了前心,只见步度根身子犹如电击,低头看了看插在身上的长箭,终于,无力的低下了头。 西鲜卑王步度根,身陨! “哎,早点解脱吧,甘某也是为你好……”甘宁晃了下手中的弓,摇了摇头,叹道。 “大王!” 但见巨石屏障之上。芒中把拉起注诣,面色冷峻说道:“走!”注诣一抹眼中湿润,恨恨望了一眼站在山壁上的甘宁,随着芒中跃下屏障…… 然而,还不待他们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瘫软在地,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敌军,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之多。芒中、注诣互看了一眼,点点头,抽出腰间的配剑,回头看了看被巨石挡住的山谷,宝剑划向了咽喉…… “甘将军,你抢我的功劳!”贾逵不甘心的、一脸忿忿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这边的甘宁,再看看死掉的步度根,很有一种挠墙的冲动。 甘宁面上闪过一丝的微红,然后一脸的淡然,平静的收回弓,笑道:“这个……咦,不知不觉,我怎么转到这边了……哈,步度根这老小子刚才站的位置太他娘的好了,一个没忍住就射了他老小子一下,没想到,嘿嘿……” “你……” 另一方向,韩非望了望太原的方向,仰天长叹道:“不知道太原现在怎么样了……这样的年月,何时才能有个尽头?” 一役,西鲜卑王步度根惨中郭嘉之计,追杀韩非的大军被困无名山谷,全军上下两千五百左右人,上至步度根,下至普通士兵,尽被大火吞噬,无一生还。 事后,韩非亲率大军,返回鲜卑人所驻扎的县城,大军压境下,木扎雷知道如今大势已去,更得知步度根已死,遂拔剑自杀。至此,西鲜卑一军再无抵抗,城中的其余将领,在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开门献城,并州北部,战事初平。 在出榜安民之后,韩非特派大将张颌、贾逵、王彧,各引本部精兵,出兵威慑匈奴、鲜卑等势力。另一方面,派出使者,往匈奴、鲜卑人部落中面见个部落首领轲比能、须卜骨都侯等人,令其等归降。或许,是韩非的威名所至,或许是条件诱惑,又或是被韩非火烧步度根大军的狠辣吓破了胆,再无心抵抗……总之,这一次出使两族部族很是顺利,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二人亲自来到武州称,觐见韩非。 历史上收复少数民族的策略,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韩非考虑的也已经逐步完善,韩非原封搬出,大喜的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连连答应不已。经过韩非的提议,一些鲜卑、匈奴两族中很是勇武出众的人才,一一被要在手中。而这一手,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很是吃惊不已,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韩非会对他们的部落知道的这么详细! 最后,无解下,二人将此尽数归功于韩非的“能掐会算”,也由此,彻底的死了心。追随韩非。 中部鲜卑、匈奴举族投奔韩非后,一些少数游牧民族的首领。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来投韩非。而韩非也不曾厚此薄彼,同样的给予了相应的安置。 酒宴过后,韩非留下了刘惠。 “先生,你对冀州的一心热忱,非感激不尽。” 厅内只剩下了两人,韩非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和刘惠谈文说事,突然话音一转,起身向刘惠行了个大礼。 刘惠措不及防。哪料到韩非会弄出了这么一出,再想躲开已是不能,只能起身急呼:“少将军这是为何?折杀在下也!惠本就为冀州人,自当为冀州做事,些许微末,又怎劳少将军大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先生当得!”韩非言辞恳切,“非听公与先生说过,当初各路诸侯起兵。我父也不能置身事外,故召集众贤问:是该帮助姓董的还是帮助姓袁的。只有先生直言:我等兴兵乃是为国事,而不是为了姓董的还是姓袁的。;更有言:战争乃是凶器,不宜抢风头。可静等其他州郡起兵,然后配合之,以冀州之大。功劳所得非小也……正是有了先生之直言。才有冀州军的大胜,却无有太大折损。先生又如何受不得这小小的一拜?” 刘惠还是摇头,“冀州能有此功劳。不是因为我当初一言,而是因为少将军之努力。若真按在下之言,冀州只会是不有功,但无过,若说功劳,也只是押运粮草,给养大军罢了,前线的功劳却是不可能,潘将军战死,就是最好的明证,主公他……正是有少将军的运筹帷幄,勇猛无敌,这才有冀州今日之盛名,若言拜,也当是惠拜少将军才是。” “先生莫是还看不出,潘将军战死,乃是阴谋?”韩非奇道。 “多少有那么一点的猜测,只是,不曾身临虎牢,不得真相啊。”刘惠叹息了一声,见韩非在仔细的听着,遂接着说道:“潘将军与在下同为冀州人氏,惠自然是深知其武艺如何,其号称‘河北无双之上将’,曾对阵颜良,尤有胜之,可却死在一华雄手中,还不过三合,嘿嘿,这岂不蹊跷?惠思来想去,怕是这和那袁绍脱不得干系,毕竟,冀州一向与人无怨,只有之前与那袁绍有过冲突,潘将军更令袁绍难堪,依惠来看,应当是那袁绍做了什么手脚,这才使潘将军饮恨。当然了,他如此做,想来还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其想鲸吞冀州也未尝不是!” 韩非不得不正视刘惠了。以前一直只是听名,刘惠如何的光有才名,只有见面,才深深地觉得这人的不凡。沮授能推出公孙瓒,刘惠能推出是袁绍的手脚,若是刘惠不早死,两人皆为冀州的话,怕是袁绍想取冀州,也没有那么轻松了吧。 可怜刘子惠! 现在他还官拜治中从事,怕是等韩馥一回来,就会拿他是问,然后,在冀州文武的求情下,免得一死,披囚衣服徭役,最后忧愤之下病逝…… “先生所言不差,其中正是那袁绍主谋,可据我所知,更脱不开那公孙瓒的干系。”说着,韩非将他与沮授的那番推测又说了一遍。 刘惠也是才思敏捷之人,听韩非说完,立时就认可了韩非的这一番推论,更意识到了冀州面临的危难,不等韩非说完,便急道:“那主公将是如何处之?” “父亲他已派人监视了袁绍的举动,对公孙瓒倒是不加提防,以为有刘虞在,公孙瓒无有犯冀州之能。”韩非叹息道。 “此大谬也!”刘惠击案而起,忽又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那个……少将军,如主公这般,怕是冀州危矣。” “先生之虑,非又何尝不知?只是我那父亲……”韩非摇头不已,韩馥能为一州之州牧,虽然有时局的原因在,但不能否认他的才能,若是太平时还好,可在乱世中……无论是枭雄还是英雄,韩馥都沾不上半点的边。 刘惠也沉默了,韩馥什么样,他又怎会不知,顿觉冀州前景昏暗。 好半晌,韩非才哑着声音道:“先生,我父亲归来,恐怕会拿先生责问,届时……” 不等韩非说完,刘惠就黯然的摇着头,“我刘子惠一人之事如何小,可冀州之安危,哎……” “若我能保全冀州呢?”韩非突然展颜一笑。 刘惠一愣,“少将军,你是说?” “将来,冀州由我来保全,但我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韩非微笑着点头。 刘惠面色一喜,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要少将军能保证冀州的安危,有什么我刘惠可以做到的,刘惠断无推拒之理!少将军,请言。” “我要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保全自身。”刘惠忧愤之下病逝,是韩非的遗憾,他不想这个有才情的人就这么死去。现在看来,刘惠之所以忧愤之下病逝,很可能是看到了冀州前景的昏暗,如此,何不给予一丝的光亮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鲜卑(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八章 呼厨泉 “主公,咱们大家围在这里也就是想听听主公你解说一下这些东西嘛!”郭嘉的特殊身份可以让他在非正式场合和韩非言笑不禁,而且,韩非也习惯了他这种性格。不过,今天能陪同韩非来看球的大部分人也都有这种待遇。 “你们啊…”韩非煞是无语。 …… 看到张颌他们都各自散去,只留得郭嘉这个不大爱运动的浪子陪着韩非四处溜达,享受战后的一点宁静。韩非对郭嘉说道:“奉孝,这几个运动我是因为儁乂提醒我士兵们精力过剩、常有打架斗殴事件发生才弄出来的。说实话,让我在军营中设置军妓营有违我个人的道德标准,都是自家民族的姐妹,本太守我心中不忍。” “这个嘉知道,当初你对大汉历年的和亲大加鞭挞的时候嘉就知道,嘉自认对女子已经足够尊重了。可没想到主公你比我还厉害。<无-错>居然有那么大的魄力将军妓全部取消,更把主母都宠得没边了,甚至比主母的父母还要宠她。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主公这个样子,我又怎么这么佩服主公的所为?我想,军中的众将能为主公效死命,也是和嘉想的一样吧!”郭嘉手抚着短须,笑道。 “呵呵!”韩非笑了笑,却不说话,让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满脑袋男女平等的人再来接受这个什么三纲五常,是很难的。 多几个女人他能接受,毕竟每个男的都向往,可接受三纲五常……他真的接受不来。他取的是老婆,又不是性奴隶。 “不过主公。你搞这些个东西还真是有一套。农事你能插一脚,作坊的事情你也能插进去。还有这些个球,你除了文武双全外,就连杂务也精通地很啊!”越是说,郭嘉越是惊奇不已,这年头,在这个时代,所谓的杂学是很多人看不起的,也很少有人涉及,甚至就连歧黄之术也被人看不起。 最主要的是。越是接触,了解的越深,郭嘉越是不明白,这许多的东西,韩非是从哪里学来的。 早就知道终会又这么一问,韩非也做好了准备。 “奉孝,所谓农事和作坊本太守我可不懂,不过是见的多了,多想想。也就能站在一边提些个建议。不过这球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就连规则都是和儁乂他们推敲了好久这两天才拿出来的。” 士农工商,这年头,商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所在。但是,在冀州,尤其是在太原。商人的地位被一提再提,这也全是出自韩非的大力支持。 “又是主公的一贯风格。谦虚。主公你不是说过,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嘛。”郭嘉开着玩笑看着黄逍。打趣道, 自打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因为身份的关系,能跟韩非这么开玩笑的,身边,也只剩下了郭嘉。 韩非真正体味到了高出不胜寒的感觉。 “哪有啊!“韩非表情很是夸张的叫屈道:“本太守我不过是见闻广博,能站在比别人更高的地方指导指导罢了!” 郭嘉看着眼前神态夸张的韩非,笑着摇摇头,以手捂额,叫道:“才说到主公你太过谦虚了,结果就立刻来了个不谦虚,主公你可真行!” 说完话,郭嘉也不管韩非了,扭头问向亦步亦趋跟在韩非身后尽职尽责的典韦,笑着问道:“子昭,你觉得这三种球那种更好?” “呵呵!要俺来看,还是那个什么橄榄球更好,就是名字不好听,叫什么橄榄。”典韦还是那副憨憨地笑容,恍若他的招牌一般。 “奉孝,你看典韦这身板,就该知道他的选择。这不属于问道于盲嘛。”韩非笑着插了一句,末了又道:“不信,你问下身后这几个体格差不了子昭多少的汉子,他们一定也是喜欢这个橄榄球。” “主公你真了解俺们,俺们最喜欢这个什么橄榄球,真想下去和这些人比画两下子!这个,简直就和与人大战一样的过瘾!”身后的几个壮硕的汉子,也是典韦亲手挑选的几个手下,一个个膀大腰圆的韩非亲兵,其中一个摸摸脑袋,呵呵笑道,嘴里说着,可眼睛却是瞄向了激烈的橄榄球场,一脸的跃跃欲试。 “……”郭嘉一脸的黑线,摇了摇头苦笑道:“唉!我怎么也糊涂了,居然会问典韦这样的问题。看来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啊!不会休息就不会更好的工作,这好像也是主公你说过地话。” “这话不假,早在冀州时本太守就一直提倡会玩才会做事。文官们会定期有经义辩论或是书法观摩,武将们也有各自私下的切磋较量,还有文武官员在一起的战棋推演。大家聚到一起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而且还能增加官员之间的交往。免得相互间陌生了,办事的时候太过生硬。”韩非想以借鉴后世那种企业中的管理人员地活动,达到和谐文武官员之间的目的。虽然活动都是以这个时代的特色为主,但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他手下的官员之间文武根本很少有对立的场面,完全不像天下个路诸侯。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真正的放松啊……”想到了什么,韩非低声喃喃自语,有些神往。 郭嘉没有听到韩非的自语,目光在三个球场上转来转去,有点跃跃欲试,又带着许多的踌躇,好半晌,才对韩非问道:“主公,你看嘉玩什么球好?” 收回心思,韩非笑道:“橄榄球,就奉孝你这体格还是算了,真要玩上一场,估计没等下来这身骨头就散架了。” 郭嘉白眼一翻,一脸的郁闷。 韩非笑了笑,又道:“足球嘛……能玩是能玩,不过要先练练技术。在好好锻炼锻炼身体,要不然。先不说能不能把球踢好,单是能不能从球场这边跑到那边。这个问题值得商榷商榷。” 郭嘉白眼又是一翻,无语道:“主公,嘉没那么弱吧。” “即便不是如此也差不了分毫了,就你这小身板……”韩非摇了摇头,郭嘉的身体是韩非一直担心的问题,顿了顿,韩非接着道:“至于最后的马球…奉孝,你还是先把骑术练好了再说吧,要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你摔下马。真要摔了个好歹,谁还给本太守出谋划策?” “难道我只能这么看着?”郭嘉一脸郁闷的道。 “看看也不错。”韩非微微一笑,道:“就说马球吧,世家大族、官员之间也可以进行比赛,漂亮的战马,优雅的骑士,哪一样不是吸引关注的事物?有的时候,只是观看也是不错的选择。” 郭嘉道:“可是,我也想下去玩玩。看他们玩得那么开心。” 这次,郭嘉是真的心动了,要不是身体的原因…… “哈哈哈,练练吧。坚持一个月,至少足球还是踢得的!”韩非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很是畅快的大笑着。似乎,很喜欢看到郭嘉的这副窘态。好一阵笑后,才对典韦说道:“子昭。带着他们去玩你的橄榄球吧,这是自家军中,没必要跟在本太守的身边,再说了,想要刺杀本太守,天下间还没几个人能办到。” 典韦一阵的意动,不过,还是不放心韩非的安全,看了看球场,又看了看韩非,大眼珠子一转,顿是有了主意,嘿嘿笑道:“主公,这样吧,我们分成两波,一波在这保护你的安全,一波下去玩球,轮流的,这样俺老典能放心点。” “也好。”韩非点点头。 …… “呼厨泉,你可有话说?”带着一点的欣赏看着下面的呼厨泉,韩非问道。 于夫罗、车梨等人,韩非二话没说,全部砍掉了脑袋,被擒的匈奴高层,如今也只声下的呼厨泉一人,要不是还欣赏这个人,韩非早就一并将呼厨泉砍了。 “我……” 兄长等人的下场,呼厨泉已经听说了,这会儿听韩非问起,呼厨泉心不由一缩,算起来自己被擒到现在,也有段日子了,终于沦到自己了吗? 呼厨泉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言语。 “怎么,还是不降吗?”。见呼厨泉这般模样,韩非的话音顿是一冷。 不降的话,那就只有杀了。 虽然可惜了点。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太守也不愿逼迫,只好送你一程……来人啊,将呼厨泉推下去,砍了!”韩非一摆手,喝道。 “韩太守请慢!”呼厨泉猛地抬起头,叫道。 原来,是让我归降,我还以为…… 韩非疑惑的看着呼厨泉,有些不耐的道:“呼厨泉,你又待如何?” 呼厨泉眼中闪烁着点点的光彩,道:“韩太守赎罪,我一直以为韩太守是要杀我,故而无话可说,没想到,太守大人是要招降我。” “呃……” 韩非有些郁闷,要杀你,我早就杀了,还跟你废什么话?还会留你到现在?这个呼厨泉的智商真是不怎么高。 韩非道:“这么说,你愿意投降了?本太守杀了于夫罗,难道你就不狠本太守吗?”。 “不恨。”呼厨泉摇了摇头,一脸诚挚的道:“我匈奴人,只敬服勇士,太守大人威名远播,天下无二,呼厨泉早敬佩之;至于王兄他……经过呼厨泉也都听说了,太守大人几次给王兄他机会,是王兄自己选择了死路,此怪不得太守大人;匈奴本为汉属,呼厨泉归降来迟,本就大罪,安有恨耶?” 呼厨泉说着,上前一步,跪倒道:“呼厨泉拜见主公!” “嗯?”韩非愣住了,这是?疑惑的看着跪倒地上的栾提呼厨泉,刚才不是出现幻听了吧?“你,你说什么?” 栾提呼厨泉心头一阵轻快,语中说不出的真诚,“栾提呼厨泉拜见主公!若主公不弃,呼厨泉愿追随左右,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任凭驱使。绝无二言!” 韩非仔细打量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栾提呼厨泉,真的臣服了么?这是真的?看着栾提呼厨泉那双清澈的双眼。韩非却信了八分,如果这样的栾提呼厨泉再有二心,那,他的表演绝对称得上影帝级!识人不明,我也认了! 缓缓的放下了抬起的手,稳了稳心中的波动,上前轻搀起栾提呼厨泉,“呼厨泉,你知道吗?本太守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今天,终于等到了!快,快快起来!” 栾提呼厨泉借着韩非搀扶之力站了起来,惭愧的道:“呼厨泉之罪何其大也!王兄他为了匈奴,不,应该是为了自己,居然连番挑起边境之乱,不只大汉百姓,即便匈奴百姓也是身受其苦。生死之间。呼厨泉已有明悟,然大错已铸成,万难挽回。呼厨泉欲在将匈奴交于主公手上,即领子孙回草原上牧马以度余生。还望主公成全!” “什么?你要归隐?不是说要追随我左右吗?”。韩非大惊道。这是什么情况?避嫌,还是什么? “呼厨泉很是惭愧,虽有心追随主公。但自知这些年跟随父兄已犯下太多的错误,无颜再面对主公与两地百姓们。是故想离去,以安我心。” 还真是这样…… “哈哈。呼厨泉你怎如此的糊涂?”韩非闻其所说,不禁大笑道。 “哦?主公此言何意?”栾提呼厨泉疑惑的道。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天呼厨泉你能幡然悔悟,实乃民族之大幸!百姓之大幸!然尔却已知自己之错,却又一心遁去,却是难逃逃离之嫌,悠悠众口。唯有以己之力,全力弥补,方能全安其心。又匈奴新降,本太守自认为对其不甚了解,本太守之下亦皆为汉人,实不宜管理匈奴之事,本太守意欲着呼厨泉继你兄长为匈奴大单于,一为造福匈奴百姓,二来,安我边邦。如此,你亦有弥补错误之机会,不知呼厨泉你意下如何?”韩非笑道。 想走?没门,你走了我让谁来帮我管理匈奴,费了这么大的劲,劳师动众跑大草原边上风吹日晒,我容易么我!你不管了,想走?于夫罗死了,草原又有谁有你威望重,到时争权夺势,还不大乱才怪! “主公却不怕我有二心?”是啊,自己就这么走了,还真和逃离责任没什么二样,到时候怕是被戳脊梁骨的肯定就是我了!然自己多与其对抗,一心致他于死地,他还放心将整个匈奴交于我? “本太守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很是看好你,还请呼厨泉你能助我管理匈奴,本太守感激不尽!”韩非对栾提呼厨泉一礼道。 栾提呼厨泉忙向旁一闪,“这如何使得,莫要折杀于我,主公天恩,呼厨泉纵万死也是难报。呼厨泉以狼神誓之,今之后,我栾提呼厨泉全心全意侍奉韩非为主,任其驱谴,纵肝脑涂地亦无怨言,若违此誓,狼神责之!” 都言韩非乃是仁慈之主,爱民如子,宽仁待物,我匈奴多次与他为难,欲害其性命,然其能既往不咎,重任于我,如此胸襟,实乃罕见,真明主也!想到这,栾提呼厨泉没有丝毫的犹豫,“扑通”,单膝改双膝点地,自此,却是全心十意心归韩非。 “拜见主公!” “哈哈,好!好!好!自今以后,你匈奴百姓,亦为我治下百姓,人人皆平等,无分贵贱!待本太守班师回得太原,及着手两族通商之典令,恢复两族的交易往来!若有种族歧视者,扰两族和平者,法令责之,责无旁贷!” “主公英明!主公……” ……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尽得匈奴之心,想高祖之威,尚需嫁女和解,却不及主公也!”帐中,众将纷纷贺喜,郭嘉等俱知韩非丝毫不把大汉放在心上,是以直言不讳。 “全赖军师之策与众将士拼死,方才有今日之胜,众位皆是功不可没,待得班师回太原之后,定当论功行赏!传我将令,再次犒赏三军,庆祝三日!待局面稳定,即班师回太原,是时候找二张算算帐了!” 二张,张燕、张杨二人也,一旦解决了这两人,并州也就落在他韩非的手中了。 “谢主公!”众将齐礼道。 “主公,嘉有一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郭嘉见韩非欲走,忙道。 “哦?奉孝有话讲便是,无需客气,但说无妨!”韩非点头示意。 “主公,今主公帅大军平得边庭大乱,此实乃莫大之功勋,嘉乞请主公上表朝廷,以求封赏。另着令栾提呼厨泉亦上表,言边庭之乱,以及臣服大汉之心,以求旁证。”郭嘉说道。 “哦?这是为何,如此劳什子的官衔,本太守要来何用,莫做折腾,本太守做事不屑他人的目光,不需要,不需要!”韩非闻言连连摇头,不屑的言道。 对他来说,有了栖身之地,如今已足矣,至于更大的官……知道历史的走向,韩非早把心思打到了天子的身上,至少,有他韩非在,曹操是别想胁天子以令诸侯了,该换成他韩非了,到时候,什么大将军、丞相,还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何必现在废这么多的心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呼厨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九章 云中 “哦?这是为何,如此劳什子的官衔,本太守要来何用,莫做折腾,本太守做事不屑他人的目光,不需要,不需要!”韩非闻言连连摇头,不屑的言道。⊥ 对他来说,有了栖身之地,如今已足矣,剩下的就是发展壮大既而等待时机了,至于更大的官……知道历史的走向,韩非早把心思打到了天子的身上,至少,有他韩非在,曹操是别想胁天子以令诸侯了,该换成他韩非了,到时候,什么大将军、丞相,还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何必现在废这么多的心思。 郭嘉道:““主公此言差矣,虽主公无视朝廷封赏,然并不代表世人的眼光,袁绍之所以天下有名,乃其四世三公名号之效用,似此者,比比皆是。此番请功,正是扬主公您威名之时,主公现根基浅薄,手下人才甚是缺缺,若主公之名为天下知,何愁无贤达之士往来相投?大汉虽渐腐朽,然其余威尚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时候,一个虚名却会带来无穷效益!望主公三思!” 韩非仔细的想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这个问题他以前也想过,不过,他更信奉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所谓的作秀就有些不屑了。人都言袁绍好谋少断,非明主,但其却是门庭若市,往来奔投者不计其数;再者有曹操,只身刺董后,天下扬名,从者云集……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世人为虚名所累,不想我韩非也要如此。罢了,就依奉孝之意。此事,汝可全权代本太守之!” “遵主公之令!” 又花去了近月的时间。总算将战后的诸事安排妥当,鲜卑、匈奴二族也悉数归顺,在制定了相关的法律约束后,留下了裴元绍、任峻、贾习三人总领北地的事务,呼厨泉、柯比能等二族的首领带足了精锐,跟随韩非班师回太原。 自此,草原游牧民族开始脱离逐草而生的日子,在韩非政策的驱使下,一点点的融入到了汉人的生活中。整个过程一点也不激烈,就像温水煮青蛙,韩非坚信,只要过上十年、二十年,就是他想让鲜卑、匈奴人回到草原,估计二族的人也不会愿意了。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韩非要是就是用汉人,乃至是中原的繁华勾引二族的人走出草原,既而同化。 同时。鉴于草原上战马的优秀,韩非于武州推行交易税,颁布法典,恢复与匈奴、鲜卑通商之项。大大改善匈奴、鲜卑二族的生活境况,二族的人无不称其德。大量涌现的匈奴、鲜卑战马,使得武州城成为大汉最大的战马交易市场。吸引了无数商贾的到来。 至于当地世家的态度,韩非也并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很是直接、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管你们以前怎样。但是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算是虎,也得给我蹲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不过,我也并不是要针对世家,简单的事我不想做的麻烦,奉公守法,安安静静的赚钱,在这乱世还不好么?” 一句话也使得世家安了心,不闹事,不犯法,在乱世能安安静静的赚钱,以前怎样,日后才是怎样。最主要的是,乱世难求这一处太平,他们舍不得! 比起以前的并州,韩非治下的并州,至少太平。 “主公,这交易税一项,可是大大了打压了世家的利益,如此,主公就不怕他们有二心么?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啊!如今有主公坐镇并州,他们不敢有异议,然难免不会在心中记恨主公,万一这日后生出事端,怕是……”贾习忧虑道。 他也是世家出身,只不过是没落的罢了,世家是什么心思,贾习最清楚不过了。 “老先生,汝之所虑,早在冀州时公与先生就曾对非提及,此不足虑也!若是有反,当初非在冀州时就有动作了,哪用等到现在。他们不敢有二心,因为他们舍不得!”韩非见其严肃,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哦?主公因何而言,老朽愿闻其详!”贾习眉头轻挑,问道。 “老先生,非来问你,百姓者,为何而反?” “自是因饥饿而反。”贾习一阵的迷糊,这和世家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此言不假,然非所知,其反者,一为饥饿,二为逼迫。古语有云,官逼民反,就是如此。今所言之世家,非却也不曾逼迫之,只是凭空为他们引来了一些对手而已。若要武州及至北地繁华,必如此也。数百年的沉淀,世家多已腐朽,多为外强中干,乃养尊处优所至。然这社会,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他们竞争不过对手,又何有怨本太守之理?然若其在众对手中脱颖而出,却是不是要感谢本太守为其扩大了市场呢?” 看着贾习在新理念中沉迷,韩非接着说道:“凡事皆有利弊,为之不为者,只看是利大于弊、亦或是弊大于利也!冀州能有今日程度,成为商贾口中的商业重地,冀州上下能得以安定繁华,皆此之功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家亦是多有从商,商者,重利也,武州若能如中原之地繁华,有利可图,又安能反?” “主公之言精辟至极,老朽佩服!闻主公一番话,先前多有不解之处,皆通矣!主公之才,老朽不如也!”贾习听着从没听过的言论,却又句句在理,是啊,物竟天择,只有适者才能生存,不适的自然要被淘汰,大汉之所以衰败,皆其制度所祸也,主公此举端是一针见血,看似不明显,却直指大汉四百年的痛处! “老先生谬赞了,非如何当之,若无尔等不遗余力的帮助。非又安能有今日耶。”韩非笑道。 贾习是他留定武州的执政人员,人老奸。马老滑,有这么个人老成精的人在这里。韩非也能放心将鲜卑、匈奴二族交到贾习的手中,为了避免贾习走的路和自己迥异,在临班师前的几天里,韩非没少了将自己的理念灌输给这老头,几天下来,倒是废了许多的吐沫星子,不过韩非坚信这值得。 留下了贾习若有所思,韩非又把目光落在了郭嘉的身上。 “奉孝,回太原的路线选好了?” 郭嘉一笑。道:‘这要看主公的意思了?” “哦?”韩非有点迷糊了。 郭嘉微微一笑,也没有卖关子,说道:“那就看主公是思太原心切,还是想要一劳永逸了。” “思太原心切如何?一劳永逸又如何?”韩非不解的问道。 “若主公心思太原,那简单,直接取道往太原就是了,怎么近就怎么走,不出半月之多,主公就能回到太原。”郭嘉道。 “那所谓的一劳永逸是?” “如今太原、雁门两郡都握在主公的手中。除了张杨、张燕手中把持的上党郡外,还有蒴方、五原、云中、西河、上郡这五郡各自为政,或是被当地大族把持,或是落在氐、胡、匈奴人手中。如今。我军已修养近月,又有鲜卑、匈奴二族之兵,粮草也足。可谓是兵强马壮,若主公想要一劳永逸的话。完全可以兵分二至三路,分取五郡之地。也是如探囊取物,到那时,并州只余上党一郡,主公再想取并州全境,将易矣。”郭嘉道。 韩非心动了。 “好,那就一劳永逸!” 兵者,贵神尔。却说自定下取五郡之事,翌日,韩非三路大军离开武州,分扑并州三个方向,张颌、甘宁两路兵马暂且不表,却说韩非这一路,统一千乞活军、五百陷阵营、两千千匈奴铁骑并两千鲜卑骑兵,总计五千五百大军,以势如破竹的雷霆之势,连过武进、成乐、原阳,直逼云中郡城。韩非亲帅“乞活军”为前行,沿路以偷袭之势,三县措手不及,或惧其声威早降者,或战败缴械者,三县悉数归韩非所有。后于原阳会合大军,挥兵兵临云中城下! 消息早传到了云中郡城。 “张将军,象素闻韩非此人勇不可挡,天下扬名,如今其犯境,却非我等能当之,如何是好?” 张青,据说是张杨同族,具体几杆子的关系就不清楚了,至少两人活了这么多年是一次没见过面。张青本是云中本地的好强,匈奴入并州,云中一度失陷,后来,匈奴人离开,只有千人的小部落留了下来,栾提羌渠死后,匈奴一度的内乱,于夫罗等人争权,张青瞧准了机会,联络了几个当地豪强,尽起家中私兵,一举拿下了云中郡城,自号云中太守。 张青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部将王象,字羲伯。闻他所言,张青深有同感,点点头,说道:“正如此,世人都传其勇名,言其力能敌飞将军吕布。更兼其如今统兵足有五六千之众,而我军现城内只有三千余城卫兵,断无阻挡之理。” “力战却是无一丝胜理,只宜智退之!”却是张青的部将孟光,字孝裕。 所谓的部将,都是当年跟随张青举兵的豪强中颇有武力的人,说云中是官府,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某个山头,张青是大大王,其他人则是二大王、三大王……好不容易拿下了云中郡城,舒坦日子还没过上几年,韩非就来了,这些人又怎甘心将到嘴的肉吐出来? 就算归降了韩非,就他们这些人,又怎会得到韩非的重用? 没名没份! “孝裕兄既言智取,想必胸中必有韬略,言来我知!”张青闻其言,大喜道。 “此计甚简单,太守大人可着我与羲伯二人各藏利刃在身,假称投降之意,其必大喜,可乘其不备刺之,以绝吾主之患!”孟光仔细言道。 张青连连拍手赞道:“此计大妙,青当与二位同往,共刺之!” “太守大人不可!”孟光连连摆手道:“太守大人安能去耶!若韩非小儿见我三人皆出,使人来取城池,却是奈何?” “这……说的也是。那依孝裕兄之意。” “有吾二人带甲士千人,称与太守大人不合。引军投之,其自不会有所查。定能击杀之!”孟光说道。 “如此,云中的安危就全赖二位将军了,保重!”张青神情严肃,拱手道。 “将军但且放心,吾等必成功!” 却说韩非大军,这一日,来到云中城下,扎下营寨,使人讨敌骂阵。然城内却不应战,一路急行,远来疲惫下,韩非也只好令军士埋锅造饭,待休整后,明日再图之。 是夜,韩非正于帐内与郭嘉商议军事,忽有一军士报称抓住一敌军细作。韩非与郭嘉互看一眼,令军士将细作押进帐来。 “你是何人?”韩非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冷声问道。 “禀韩太守,小人乃是孟光手下军士,奉得我家将军之命,有言要讲于韩太守。”那人却不紧张。镇定的回道。 “哦?孟光是谁?他又有何话要说?”韩非疑惑问道。 孟光是谁,我不认识啊! “我家将军乃是云中现太守张青之部将。我家将军闻韩太守帅大军来此,而那张青自不量力。欲与韩太守死战。我家将军与另一位张青部将王象苦谏其降,其却不听。为其不喜,是故闹的甚是不痛快。我家将军与王将军欲引军投韩太守帐下。是故差小人连夜来告之!”那人说道。 “呵呵,你家将军打算何时来投?”韩非哦了一声,呵呵轻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语气不急不缓的道。 “我家将军原定于明日晚定更时分来降。” “哦,既如此,本太守已是知晓,赐你酒食,食罢你便回去告之你家将军并王将军,就说明夜本太守于此设宴,以候他们二位来投!”韩非笑道。 “谢韩太守,小人定当太守大人之意带到!”说完,在韩非军士的带领下,送出大帐。 “投降?哼!” 待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韩非鼻子中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郭嘉,道:“奉孝,如何看此事?” “主公,有人来降,足证主公之威,或诚心、或诈降,此还要小心一二。若来降是假,怕是出此策人并未将实情告知送信之人,其人言辞间无半分假意,嘉也断不出真假也,还望主公小心提防才是。”郭嘉仔细分析了一番,才道。 “奉孝之意,正合我心,防患于未然,本太守知道了。”韩非点点头,道。 郭嘉微微一笑,道:“如此,嘉就放心了。” 却说那人,将韩非之话转于孟光,孟光三人大喜,自以为得计,整顿一切应用之物,养精蓄锐,以待来日夜深。 翌日,是夜,韩非并麾下诸将早早在大帐等候孟光、王象来降,郭嘉在一旁言道:“孟光、王象若欣然而来,主公可提防之;若二人不来,便起兵径取其城,不可迟缓。” “呵呵,本太守知道,奉孝你就放心吧。”韩非一笑,道。 正说间,有军士进来报称:帅帐前陡起一旋风,将帅帐门口所立“韩”字帅旗吹倒。 韩非闻报,眉头紧皱,问郭嘉道:“风吹旗倒,奉孝,此为何兆也?” “此乃警报也,主将之危也!孟光、王象二人必有行刺之意,主公宜善防之!”郭嘉申请严肃,沉声说道。 韩非闻郭嘉所说,遂穿戴整齐,自佩宝剑防之,不多时,军士来报,称孟光、王象引兵一千来降。韩非吩咐军士迎其二人进帐,另吩咐典韦、贾逵二人,道:“你二人,率领‘乞活军’与‘陷阵营’,稍后云中城内来的军士,不问多少,马步军兵,一个也休放回,全部软禁之!” 却说孟光、王象二人身边各藏利刃,带一千军兵,牵羊携酒,直至军前。见韩非大军并无准备,心中暗喜,以为中计。入至帐中下,见韩非正与一人坐于帐中。 二将忙跪倒声喏道:“闻太守大人远来云中,特具薄礼相送,太守大人天威,特引麾下一千兵丁来投,还望太守大人不弃。” 遂进酒劝韩非。 韩非心中暗骂,哼,惺惺作态,我看你们有如何作为,假笑道:“二位将军守城也是不易,今引军来投,却是大功一件,当先饮此杯。” 二将饮酒毕,韩非又道:“本太守有密事欲与二将军商议,闲人退避。” 说着话,遂将带来一千兵丁尽赶出中军。韩非既而厉声喝道:“左右与本太守捉下此二贼!”帐后早先埋伏的刀斧手应声而出。孟、王二人急待争斗,却无奈人少,兼之事出又是突然,措手不及下,悉数被擒。 韩非喝道:“汝二人何故同谋,欲图本太守性命?” 二人自是狡辩,郭嘉遂令左右搜二人周身,果然各搜出利刃一口。二人再无言语,求乞饶命。 郭嘉立眉便喝令欲斩二人,见韩非还有些犹豫未决,郭嘉不由急道:“此二人本意欲杀主公,当是罪不容诛。”(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章 五原 郭嘉立眉便喝令欲斩二人,见韩非还有些犹豫未决,郭嘉不由急道:“此二人本意欲杀主公,当是罪不容诛。↖” 韩非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留着他们还有点用处。” 郭嘉眉毛轻挑,道:“哦?” “主公,如今孟光、王象二人已定,然恶尚在,不妨将计就计,另‘陷阵营’军士尽着太原军服饰,另使身形酷似孟光、王象者着其二人衣甲,往云中诈开城门,如此,云中可夺也!届时再斩他们也不为迟晚。”韩非见一千兵士尽皆投降,并没有弄出什么乱子来,当下心中平定了下来,轻吐了一口气,笑道。 “此计大妙!”郭嘉拊掌赞道。 “贾逵,着你引‘陷阵营’五百并‘乞活军’五百,依计行事,本太守自引大军为你后援,今夜定要拿下云中城!”韩非道。 “喏!” …… 云中城。 “开城门!” 贾逵待行至城门下,谴一能言军士上前唤门。 “城下是何人部队?”只见城墙垛口上伸出一个脑袋,向下问道。 “看不清么?我等乃是孟将军、王将军麾下,孟将军与王将军在此,你们瞎了眼么!” 城头那人闻听,仔细看去,只见下面人皆穿自家衣装,为首的两员将官,却又不是孟光与王象又是何人!不久前二将引兵出去这人也是见过,当下不再怀疑,忙吩咐下去。“开城门!” 贾逵见得城门已开,急催“陷阵营”、“乞活军”入得城内。顷刻间尽诛守城军士。于城头引起三堆篝火,远处韩非见得。引大军直入城内,云中守军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睡梦中尽皆被擒,独独张青因己心神不宁,不曾休息,却是先见了端儿,见城已失,再无挽回的可能,遂弃城望上党投去。韩非几乎是兵不血刃。得了云中城,云中兵丁皆降,挑选了其中精壮者编入军中,余者悉数打散,谴返回家。 各加封赏,又分令数军把守各方城门,撒下安民告示,以安民心。任命贾逵暂为云中郡守,待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择雕回。这个时候,韩非不得不感叹,自己手中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政务方面的人才。在休整了三日之后。引军离开了云中,剑指西河郡。 …… 且说甘宁在汇合了还在并州的沮授后,引军六千。号称一万,西出偏关。取道凉城、定襄,北舆、临三县。过咸阳,一路上大军压境,各县无不望风而降,死战者却是无有一人。大军势如破竹,令部将张既、温恢为先锋,引兵三千,甘宁、沮授自引大军随后,直逼五原郡城。 五原太守苏则早闻战报,急召集手下诸将商议,“众位将军,今韩非帐下大将甘宁,统兵近万,我军当如何抵之?” “主公,我五原只存兵五千五百余、尚且不足六千之数,且多是未战之兵。而韩非小儿经北伐匈奴、鲜卑,手下军队多经战火洗礼,自是骄兵悍将,非我军能挡之。又我五原城池久经匈奴骚扰,墙低无险,年久失修,而韩非小儿又不比匈奴人的不擅攻城,依属下看此次怕是难守矣。”苏则部将李温皱着眉头道。 “伯达之言,吾自知晓,如今却当如何?”苏则急的来回直打转,愁眉不展。 “主公何需忧虑,虽我五原城池无险可依,然城外,却是多崇山峻岭,可依山傍林,建立山寨,定能阻其军,其远途而来,自不能久驻,到时,其难自解也!” 苏则闻言大喜,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部下阎达,“子俭之言大妙矣!如此,端不愁甘宁他不退军耶!传我令,着阎达全权代我行事,诸般事宜不必教于我知,可酌情处置,另李温、苏林全力辅之,不得有误!” “我等遵令!定不负太守大人之托!”众将领命齐喏道,自下去准备。 却说阎达部兵四千余,分为两寨,各傍山险:一名宕渠寨,一名荡石寨。这一日,张既、温恢引兵三千来到荡石寨下,百般挑战,阎达却只做不应。张、温二将只好退后离寨十里安下营寨,不想,是夜,因远袭而来,军事疲困,各自休息,忽寨后火起,却是阎达见月黑风高,欺甘宁军远来疲苦,与李温领两路兵杀来劫寨。张既、温恢急上得马,指挥军士,幸韩非麾下诸军士皆训练有素,待得杀出重围,查点损失,只折兵马二百余,还多是匈奴、鲜卑二族的人马。 二将不敢多待,急引败军来见甘宁。甘宁闻说吃了败仗,本就脾气火暴,再听失败的原由,大怒道:“汝二人行军许多年,算得老卒,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俺甘宁粗鲁之人,尚且知晓,尔等焉可慢之?左右,给我推出去,斩!” 当下就欲斩二人,以正军法。 “甘将军稍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二人并未折去多少兵马,只是寥寥二百人上下,且将二人之过记上,以后再算,叫他们戴罪立功,如何?”沮授在旁劝道。 张既、温恢本是冀州的将领,后追随了韩非,算得上是沮授的老乡,沮授当然不愿意看到老乡被砍了脑袋,而且,又不是什么太大的错,损失也不是很大,想了想,沮授还是选择了求情。 他知道,韩非手下能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只是一郡之地,人手富富有余,可眼看着一州要到手了,到时候,差得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再砍,就更没人了。 韩非的手下人多是冀州出身,张、温二将在军中也是颇有人缘,见沮授已经开口替二人求情。大家也纷纷出言劝道,甘宁想了想。也不好违了众人之意,喝责二人几声。也就不了了之。 “公与先生,苏则这老匹夫,在城外建寨,此却是何意?”甘宁向沮授问道。 “呵呵,不过是一个‘拖’字罢了!”沮授不屑的一笑,慢慢的说道。 甘宁眼睛一瞪,有点迷糊,不解地问道:“拖?他干什么要拖?拖个什么?” “甘将军,你可知五原郡城有兵几何?”沮授问道。 “听说是在五千左右。” “呵呵。五原郡上下只有五千五百不战之兵,况五原城池墙低无险可依,断无阻我大军之理。老夫观其于城外沿途依山结寨,怕是欲借山林之险,以阻我军。另外,想必那姓苏的也是知我军远来,故是料定了我军粮草不足,只一拖,待我军我粮之日。自会退去,其自无忧矣!”沮授笑道。 “原来是这样,幸有公与先生随某一起,要不甘某怕是要误了主公事了。”甘宁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沮授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韩非把自己派给甘宁是为了什么,张颌有智有勇。有什么变故也能自己拿主意,有应对之策。相应的,甘宁就差了许多。倒不是说甘宁蠢笨,只是年纪轻,经验有些不足,再加上脾气大,搞不好就会冲动。 最主要的是,甘宁不比张颌的多智。 与匈奴、鲜卑战事平定,沮授本打算回冀州的,却给韩非拦了下来,与甘宁一起,为的就是起个互补的作用。 “公与先生,不要笑宁,宁这脑袋瓜子肯定是没你转得快,你就帮俺想想办法吧,主公、儁乂怕早就攻城拔寨,立下大功,咱们这里也不能落后啊,你说是不啊?这仗咱们要怎么打?”甘宁见沮授只是笑,却不说话,也是着了急,连忙问道。 “如此简单,兴霸明日只需自引三千兵丁,前去与敌交战,切记,拖敌为要。另可差张既、温恢二将各引兵一千五百,依山林之险,绕至敌军后面,围而攻之,当可全歼!”沮授见他问的急,遂直言道。 “有公与先生之言,宁定能拿下此功!张既、温恢听令!”甘宁大喜,对张、温二将喝道:“你二人,先前折了一阵,现本将军再给你二人一个立功机会,若成,赏之;不成,杀你们个二罪归一,可听明白?” “末将明白!”两人忙道。 “今你二人以到那落石寨下,清楚那里的地形,令你二人各引一千五百军兵连夜往寨下依险埋伏,待得明日本将军与敌军见仗,汝二人可从后击之,以断其后路,可是明白?”甘宁道。 “明白!将军放心,若不成,我二人愿提头来见!”二人领命,自下去准备。 …… 第二天. 甘宁自引军三千,前往落石寨下讨战,阎达依高而望,见对面只是三千的人马,只以为是甘宁的先锋之军,亦想再战一阵摧敌军士气,遂领李温、苏林,引兵三千,出得寨门来战甘宁。 “汝等因何犯我边境?” 阎达并不认识甘宁,在马上擎刀观望对面,不由皱了皱眉头,都说韩非治军严谨,怎么今日一见,旌旗凌乱,阵行不合,莫非传言有虚? “哈哈,自那丁原老儿死后,并州已为无主之地,自然是德者居之!我主韩非,向来被百姓称颂,深得百姓的爱戴。今从百姓之意,我主来取这并州,以造福百姓,尔等若念及百姓之福,早早投降,莫要做我甘宁刀下之鬼!”甘宁哈哈大笑,挺刀厉声喝道。 “休要以言来欺我等!若想得这五原,也要先问过我等手中兵器是否答应!谁可为我拿下这狂徒?”阎达怒声喝道。 甘宁? 哼,不过一水贼而已! 阎达心里很是看不起甘宁,一个水贼,能有什么本事! “阎将军休恼,看我擒拿这厮!”苏林答应一声,挺枪策马来战甘宁。 甘宁心中记挂沮授的计策,假意来战苏飞,二人枪来刀往,直战至二十多回合,甘宁焦躁不安,张既、温恢这两个兔崽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引兵杀来?这般假打,却是为难了俺老甘也。苦也,苦也! 甘宁自信。若用上全力,不出三合。定能斩苏林于马下,可是假打…..说老实话,他甘宁还从来没这么干过,这会儿,浑身的不自在。 正想间,忽然阎达大军的后面喊杀声四下响起,仔细一听,却正是张既、温恢二将,甘宁见状。大喜,霹雳般大喝一声,苏林被惊,一愣,只一刀就被砍成了两截,尸身栽落到了马下! 甘宁挥刀大喝,“众军士,随我杀!” 阎达见身后有军偷袭,哪还敢恋战。忙引军望寨上就走,后面甘宁也掩杀上来,阎达大败,折却军士足足一千五六百余!甘宁携二将连连追赶。直至落石寨下。阎达见折了大将苏林,心中懊悔不已,忙令军士多置檑木炮石。任甘宁百般辱骂,只是坚守不出。 连续十余日。甘宁每日三五次讨阵,阎达只是坚守。甘宁又令军士攻打山寨,不想寨上檑木炮石甚多,折杀军兵数百,任凭军兵将士多么骁勇,可却连寨墙都没登上一步。不得以之下,甘宁就在落石寨前紥住大寨,每日饮酒,饮至大醉,坐于山前辱骂之。 韩非差人往甘宁处犒军,见甘宁却是终日饮酒,使者忙回报韩非得知。韩非大惊,暗道甘宁怎如此不醒事,按说,甘宁应该不是这样不知道轻重的人才对!还有,有沮授在,他怎也不劝阻? “主公,军前恐无好酒;我军中有冀州的送来的佳酿极多,可将五十瓮作三车装,送到军前与甘将军,让他也饮得痛快。”郭嘉却是在一旁笑道。 “阵前饮酒,极易失事,奉孝你怎么还让兴霸多饮?惟恐不够,还要送酒过去?”韩非奇道。 郭嘉微微笑道:“兴霸跟随主公也有时日了,主公你还不知其为人?兴霸自来刚强,虽莽却不失急智也。今与阎达相拒十余日,酒醉之后,便坐山前辱骂,傍若无人一般,此非贪杯,实乃败阎达之计耳。若非如此,公与先生又焉有不阻之理?” “原来是这样!”韩非恍然,然后不由一笑,道:“如此,本太守也就放心了。可是虽是如此,却未可托大,可使人着公与先生仔细盯紧些。” 韩非遂令一将解酒赴军前,车上各插黄旗,大书“军前公用美酒”。这将领命,解酒到寨中,见到甘宁,传说主公赐酒。甘宁拜受讫,分付张既、温恢各引一支人马,为左右翼各引一千五百军;只看军中红旗起,便各进兵;教将酒摆列帐下,令军士大开旗鼓而饮。 早有细作报到寨上与阎达得知,阎达自来寨顶观望,却见那甘宁坐于帐下饮酒,更着恼者,其令二小卒于面前相扑为戏。阎达大怒,厉声骂道:“甘兴霸这个水贼实在是欺我阎达太甚!” 被围二十余日,每天还要忍受敌军的各种骂声,早已忍得难耐,此厢再是难忍,遂传令今夜尽出以劫甘宁营寨,令宕渠寨,皆出为后援。 当夜阎达乘着月色微明,引军从山侧而下,径到寨前。遥望甘宁大明灯烛,正在帐中饮酒。阎达当先大喊一声,后军擂鼓为助,直杀入中军。但见甘宁伏在案上一动不动。阎达骤马到面前,一刀劈倒,却不见血光,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草人,方知中计。急勒马回时,四下喊杀声大起。一将当先,拦住去路,睁圆大眼,声如巨雷,却正是甘宁也。只见其却哪有半分醉意! “阎达匹夫,中了你家甘爷爷的计了,如今你还望哪里走?看刀!” 甘宁擎刀跃马,直取阎达。两将在火光中,战不到三合,被甘宁一刀劈下落马。李温引兵忙走,只盼宕渠寨来救,谁知宕渠寨救兵,已被张既、温恢两将杀退,就势夺了宕渠寨、落石寨。李温不见救兵至,正没奈何,又见二寨俱失,只得引残军奔五原郡城去了,四千之兵,只余不足三百人,余者非死即降! 甘宁携大胜之势,领大军连夜围五原城。五原太守苏则见阎达大败,四千大军只声下了三百不到,三员大将也只剩下了李温一人逃回,更兼得知匈奴、鲜卑二族尽归韩非,于夫罗、步度根等一个个在并州有大名声的人都先后死在了韩非的手中,哪还有心再战,连夜开得城门,献城投降。 …… “张某素闻朔方之地民族众多,最是混乱不堪,民风也是甚为彪悍,然这一路行来,尽皆投降者多,张某甚是怀疑,莫非传言有误不成?”张颌西出武州城,过云中郡、西河郡两地,直入朔方郡,取曼柏、经东胜,沿途各县多是望风而降,也由此,张颌甚是疑之,只做传言有误,谈笑间问旁边的向导。 向导官名叫郭禄,字季福,为人很精明,有点鬼点子,乃是武州城的本地人,并州大族郭家的族人,不过却是旁系,祖辈住在武州,以经商为业,几乎走遍了并州南北,韩非大军寻找向导,郭禄自荐,听说是郭氏族人,又有些能耐,也能使枪弄棒,韩非就让他做了军中的一司马,并向导。 “张将军无仗可打,闷得慌?”(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朔方 向导官名叫郭禄,字季福,为人很精明,有点鬼点子,乃是武州城的本地人,并州大族郭家的族人,不过却是旁系,祖辈住在武州,以经商为业,几乎走遍了并州南北,韩非大军寻找向导,郭禄自荐,听说是郭氏族人,又有些能耐,也能使枪弄棒,韩非就让他做了军中的一司马,并向导。 “张将军无仗可打,闷得慌?”郭禄笑着打趣道。 “郭司马哪里的话,张颌安能以己而废公?只不过沿途而来,诸县皆不战而降,又听闻朔方民风以彪悍而著称,是故有此疑也,郭司马莫要打趣张某了。”张颌微微一笑,不过一路来只是行军,一仗也不打,张颌总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 咱是出来打仗的好不好?! 为将者,或为功,或为战,哪个又不是一身的热血好战。 郭禄道:“这些年来在下几乎走遍了黄河南北,这经得多了见得多了,明白的也就多了那么一些。为民者,争的不过是一口吃食裹腹、一袭衣裳暖身罢了,谁能给予他们温饱,自然其心会向着谁,此乃民心所向尔!主公他素来有勤政爱民之名,主政太原以来,更有仁慈之主的美称,更兼太原现在的安定,远超四边之繁华,在并州为民者,谁人不向往之?想这朔方郡,本就苦寒,世族混乱不堪之下,更是如此。听闻,因慕太原之安定。自诸郡迁往太原者,比比皆是,此乃民心所驱。主公之名所致!再彪悍的民风也比不得生存重要,今我等大军来收其境,又有何故不早降呢。” “听郭司马一言,张某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方知,此行顺畅皆主公之名所致也,说起来张某不得不说声佩服。” 佩服。当然佩服!举国上下,其他州郡。无不是十税七八,唯有韩非开天辟地只是十税二,其他州郡,百姓苦不堪言。唯有太原,黄发垂髫者,怡然自乐!张颌心道:非他人,若是我张颌也为民众的话,怕也是会选如此之人治下吧。 “主公大才啊,只这收民心一事,我等就难忘其项背,然主公于政、于军皆通,若再有士名。天下还谁能出其右?只不知主公学识如何,我也曾问过一次,可是主公他只是笑而不答。然观其却一手好字,在下料主公必是有学识之人。”郭禄佩服道。 “哈,还说你经多见广,原来也有这消息闭塞之时。主公的学问当然好了,要不怎会被康成公收为了弟子?”张颌终于找到了机会,笑道。 “什么?主公他竟是康成公的弟子?该死。我耳朵塞驴毛了?既然连这个都没听说,枉我还自认消息灵通。该死,该死!”郭禄一阵的愕然,随即,满是羞惭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前面还自吹走过南闯过北,听多了见多了,后面就来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还是几乎传遍了天下的事。 还有比这打脸的吗? 当然;张颌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微笑道:“虽然说天下人知天下事,可人毕竟是人,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什么是遗漏的,不曾听说的。” 郭禄点点头,却没吱声。 “郭司马,你……咦,前面有人来了!”张颌刚想转移话题,聊点别的东西,前面马蹄阵阵声传来,当下轻咦了一声,寻声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一溜尘线,待得近了,才见得分明,却是一探马飞驰而来,到得张颌近前,急勒坐骑,马上人翻身下马跪倒,“报!” “有何军情,禀来!”莫非有仗可打?最近可是憋的慌啊! 张颌的血液隐隐有些发热。 “报!报张将军得知,朔方郡太守吕纯,据得城郭,不竖降旗,望将军断之!”探马回道。 “哦,朔方的太守吕纯吗?如此,某倒要看看,他如何个不降法!”张颌兴奋,终于可以动手啦! 郭禄饶有意味的瞄了一眼张颌,说道:“张将军,朔方在下曾来过,这个叫吕纯的,也曾听人说起过,其人姓吕名纯,自文舒,本是五原人,后聚了一些人手占了朔方郡,据说有着一般的胡人血统,开得强弓,使得一杆好长枪,很是骁勇。另外,在下还曾人说起过,这个叫吕纯的,和飞将军吕布应该有些关系,听人说是同族。” “哦?两个人都是姓吕,又是五原出身,说不定还真有些关系。”张颌沉吟道。 随即微微一笑,冷然道:“不过,张某还是视其如插标卖之辈,哼,擅使长枪,可敌得过张某手中的烂银矟否?某倒要会他一会!着人,前往朔方郡城与某送信,哼!降则万事皆罢,如若不然,休怪关某烂银矟下无情!” 要是吕布,我张颌委实是打不过,可吕纯又是何方人物?我张颌又岂有惧怕的道理! …… 朔方郡。 太守吕纯(自命的)闻听张颌率大军,号称有一万之众,如今来攻打他的朔方郡,吕纯那个郁闷啊,本来他看中这个几乎短得上是不毛之地的朔方,就是怕别人眼馋,不过,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占据了朔方许久,也没人来打他的主意,看得上的人没那个实力,而有实力的人却看不上这里。 可如今好日子到头了,听说张颌引大军到来,吕纯便欲引麾下四五千人马迎敌。 “张颌匹夫欲图我朔方郡,尚需众位全力助我,以退其兵!”吕纯看了看左右,说道。 “太守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吕纯不由有些不悦,寻声望去。却见乃是自己的部将裴潜,吕纯素知裴潜此人多智,遂按捺下了心中的那点不快。问道:“文行,因何言不可?” “太守大人,想那张颌,在韩非麾下早就扬名,勇不可挡,大人断不可轻敌才是。想我朔方郡城经大人经营,可谓是城高池深。今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待彼军无粮。不过一月,自然退去。更兼其远来,久攻不下,军心自然懈怠。待其军心一怠,乘势击之,张颌必可擒也!” “文行果不负其名,本太守有你,乃大幸也,全依文行之意行事!”吕纯大喜,当下尽着军士上得城墙,以作守护。 他这个太守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不只是他,自丁原之后,大汉朝廷动荡不休。,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理地方上的事务了,也就造成了各地的群雄割据,出现了很多人占据城池自命太守、将军的,尤其是在并州这个几乎已经被朝廷遗忘了的地方,几乎一大半的太守都是自己任命自己的。 虽然是自己任命的。可吕纯就是喜欢有人称呼他“太守大人”,平时也是自称“本太守”。颇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没办法。就是好这口。 要不怎么能显现出来他的与众不同和高人一等呢! 这时,忽见远来一马,奔至城下,望上便叫开门。吕纯疑惑,遂令军士开得城门,放入问之。问明方知,此军士乃张颌所派,来此言明其意。 吕纯大怒,叱道:“若不是两军相战,不得斩来使,某定叫你有来无回,今令你回去告诉张颌那匹夫,我朔方郡,只有断头的吕纯,断无投降的吕文舒!”言罢,着令下人责其五十杖,放出城去。 那军士回得营帐,将吕纯之言尽数告于张颌,看到军士身上的杖伤,再听到这样的话,张颌不禁大怒,喝道:“竖子!老匹夫怎敢如此无礼?哼!张某今就让他做断头的吕纯,且看我张颌的烂银矟是否锋利!” 张颌长眉倒竖,双眼圆睁,紧咬银牙,引一营“陷阵营”人马来朔方郡城下搦战。 吕纯见张颌引军而来,自城上令众军百般痛骂。如果是历史上三国后期的张颌,这点骂声连给他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眼皮抬一下可能都欠奉,可他毕竟是越老越妖的人,现在到底还是年轻,年轻的血液总是容易冲动。 张颌大怒,挺烂银矟望城上杀去,几番杀到吊桥,要过护城河,又被乱箭射回。直至傍晚朔方城内却全无一个人出来迎战,张颌忍一肚气归还营寨。 次日早晨,张颌又引军去搦战。那吕纯在城敌楼上,一箭射向张颌头顶,不想张颌早听郭禄说起过吕纯善射,早有准备,更兼之自己本身也是擅射之人,见箭来,一挥烂银矟击落了箭支。张颌擎烂银矟怒指吕纯,狠声道:“如此雕虫小技,莫要拿来献丑!若等张某拿住你这厮,张某定亲自食你之肉!” 无奈,吕纯八风不动,至晚却又空回。 第三日,张颌引了军,沿城去骂。原来朔方城乃是一个山城,周围都是乱山,却是依山而建。 张颌自乘马登上山头,下视朔方城中,只见吕纯军士尽皆披挂,分列队伍,伏在城中各方,只是不出来迎战;又见城内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原来这吕纯虽然有半胡人的血统,却深受汉人文化,也不是粗莽之人,再加上本来出身微末,能体会到那些民间的疾苦,如今坐上了“太守”的位子,倒也有点在其位谋其政的意,勉强也算得上是勤政爱民之士,至少有他在比起以前的朔方强多了,在百姓之中名声也是颇好,很是得朔方百姓爱戴,故多愿助之。 张颌教马军下马,步军皆席地而坐,欲引吕纯出城迎敌,然吕纯只是附之一笑,并不理会。又骂了一日,依旧空回。 张颌现在倒是希望吕纯这厮真的吕布的什么亲戚,至少是和吕布一个血统,最起码的是吕布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像吕纯这个家伙这么乌龟,这么能忍。 可能,传说两人是一族,也不尽然吧…… 张颌郁闷的想道。 回得帐中。张颌皱眉沉思不已,心中附道:想我张颌这般终日的叫骂,可恨吕纯这厮完全是属乌龟的。端是好脾气,只做不出,三天下来,完全是对牛弹琴,鸭子在听雷,却是如之奈何……” “咦,郭禄呢?”张颌突然发先身边少了个人。 “何不去问他郭季福!我出军时主公曾经说过。若有事不决,可问问郭禄。这人走南闯北的经商,并州这么乱还能活到现在,可见其鬼点子颇多……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定是被气糊涂了!主公都说郭禄这人鬼点子多,想来也许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想到这。张颌再也坐不住,急冲冲出得大帐,朝着郭禄住的营帐大步而来,待到了帐篷近前,轻声问帐外军士道:“郭司马他可在帐内?” 那军士见是张颌,忙回道:“禀将军,司马大人他并不在帐内。” “哦,不在帐内……那你可是知道锅司马他往何处去了?”张颌眉毛轻挑,问道。 “小人只是一守护军士。并不曾得司马大人受意,不过,从今天看司马大人出去时去的方向来看。司马大人好象望深山中去了。想此刻也快回来了,往日皆是这般时刻回来,要不将军在此等等?”那名军士说道。 望深山去了?去深山又做什么? 张颌心中甚是疑惑,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说道:“如此倒是不必了,待郭司马他回来。着人通知本将军便是。” “将军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正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听着耳熟,张颌回头一看,见正是郭禄,不禁喜道:“郭司马回来了?却是好巧,要不本将军可是要白跑一趟了。这次来,正是有些事准备和郭司马你商议。” “即如此,请将军到帐内一叙!”郭禄伸手一引,二人进入帐中坐下后,郭禄问道:“不知将军这么急着找在下是什么事?” “郭司马,实不相瞒,本将军正是为眼前的战局而来。想郭司马也看到了,我军连日来屡屡挑战,然吕纯他只是闭门不出,我军却又如之奈何。我来也是想问问郭司马你可有什么好办法,以占其城?”张颌道。 “哦?听将军这么说,吕纯只是闭门不出么?呵呵,看来这个老家伙是在打着想拖垮我军的算盘。”郭禄举起手中的葫芦,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宝贝般的藏了起来。 好酒! 郭禄心中赞道,主公所酿之酒,真乃佳酿也! 北地人多是好酒,第一次喝到这个酒,郭禄就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味道,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以前的酒水比起这个酒,简直就是泔水! 一想到这个,郭禄颇有一种投靠韩非晚了的感觉。 “拖?吕纯那老匹夫莫非要依城池之利,拖我军粮草?对了,郭司马,方才听你守帐的军士所言,言郭司马你这两日皆往深山中去,却是为何?”张颌那也是精明之人,只是年轻了点容易热血上头,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也就明白了吕纯的打算。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好奇郭禄没事往山里跑干什么。 按说,军中当有纪律,不得命令,不得出营,郭禄虽然是军司马,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当然没这个权力自由出入,之所以郭禄能这么自由,也是张颌批下来的,可也不知道郭禄要干什么,只知道是观察敌情。 “呵呵,张将军,这破城的关键,就在这山中。”郭禄微微一笑,说道。 “哦?破城的关键在这山中?此却是为何?还请郭司马教我,若能破得此城,此战首功当非郭司马莫属,待他日见了主公,本将军必为郭司马请功!”张颌道。 “那就有劳将军了。”郭禄呵呵一笑,也没在“请功”的字眼上多做徘徊,更没有卖弄什么关子,直接说道:“在下这两日里,入得深山,每每问及樵夫、猎户,说来也巧,今天正得到一个消息,一个山间猎户说此山中有一条小路,正可通往朔方城的背后。当然了,虽说是一条路,却多是荆棘遍布,甚是难走不行,故尔,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路的存在。将军可着人,扮做将军模样,于前方讨战,而将军自引兵丁,进深山,饶至其后方,出奇兵袭其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朔方城必将唾手可得!” “竟有如此之路,如此,必成功矣!”张颌有些惊奇,随即便是大喜,可紧接着忽然又记起一事,急道:“郭司马,虽然有这么一条路在,可是本将军并不识此路,军中想来也没有识路之人,如之奈何?” 郭禄笑道:“呵呵,在下早有准备,已将识路之人已带回,就是方才跟在在下身后的那人,将军可着其为向导,引军往之。” “哈哈,还是郭司马你想得周全!本将军方才还奇怪,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猎户打扮的人,没想到,他就是破朔方的关键!郭司马,客气的话我张颌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本将军这就去准备,不时,本将军在朔方城内为郭司马你庆功!”(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说谋 郭禄笑道:“呵呵,在下早有准备,已将识路之人已带回,就是方才跟在在下身后的那人,将军可着其为向导,引军往之。+◆” “哈哈,还是郭司马你想得周全!本将军方才还奇怪,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猎户打扮的人,没想到,他就是破朔方的关键!郭司马,客气的话我张颌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本将军这就去准备,不时,本将军在朔方城内为郭司马你庆功!” 且说张颌,帅善战兵士三千,随那识路之人,辗转周折,却真见识到了何为难行之路,更可言之其不为路也,和上看到的一篇关于谋士的文章,微微一笑,说道。 “何为谋己?”郭嘉疑惑的问道。 韩非微微一笑,咱也给古代的谋士上上课吧!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韩非说道:“谋己者,乃运用自己的谋略,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有价值是成为一个谋士最基本的条件。是故,本太守看来,谋己是谋士的第一境。” “那又何为谋人?” “谋人者,为人谋也!学会了为自己谋,还要学会为别人谋,若一个谋士不能为别人出谋划策,他何称为什么谋士?如果不能为别人谋划的谋士又有什么使用价值?是故,依本太守来看,谋人是谋士的第二境。”韩非不急不徐地说道。 郭嘉闻言,大点其头,紧接着问道:“又何为谋兵、谋诸侯、谋天下?” 韩非说得有些口渴,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水袋,请抿了一口,整理下思路,这才道:“谋兵者:会谋己、谋人都只能保全少数的几个人,而作为一个谋士,他必须具有“谋”成千上万人生命的能力。这就是本太守心中的“谋”的第三层境界——谋兵。兵者,国之大事;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因此一切以政治斗争为最终目标而展开的种种智谋较量,在现实中最最集中体现的就是兵争攻伐。所以谋士的最现实的作用就是对于战争的测谋,这也是我们一般人对于谋士智谋水平优劣品评的最直观的测评指标。” “谋诸侯者:比起谋诸侯来,为一人谋、为千人谋皆是很浅的层次。一个人要是能做到谋诸侯,必须具备远大的眼光和人的洞察能力,这些都非常人所能具备的。是故,本太守心中的谋士的第四层境是谋诸侯。谋诸侯是建立在上述三个境的基础上的,但是仅仅拥有了上述三个境界还是不够的,因为这样的谋士所策划的计策实在不能称之为谋略,因为仅有谋己、谋人和谋兵三层能力的谋士所作的策划实在太狭隘了,并不能达到战略的境界。而谋诸侯是建立在对于资源、诸侯间的关系和战术优劣对比基础上,对于态势命运的把握,这是需要具有大眼界和大智慧才能完成的“不可能的任务”。 ”谋天下者:做到了以上四点,这样的谋士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但是,还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谋士”。真正的谋士必须具备一项“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谋天下的能力。因为从道德层面来看,上述四个境界都是出于对于有限资源的无限渴求和残酷掠夺,这其实是“人性恶”的集中体现。但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而屹立于大千世界,正是由于人类深刻了解了这种“恶”的道德层面对于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展的致命危害。从而诞生出对于“性本善”的道德向往,而真正拥有以天下为己任胸怀的士,是那些真正能够将对于人本关怀自始至终贯彻于自己一切行为中的人。因此,所谓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月旦 “谋天下者:做到了以上四点,这样的谋士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但是,还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谋士”。真正的谋士必须具备一项“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谋天下的能力。因为从道德层面来看,上述四个境界都是出于对于有限资源的无限渴求和残酷掠夺,这其实是“人性恶”的集中体现。但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而屹立于大千世界,正是由于人类深刻了解了这种“恶”的道德层面对于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展的致命危害。从而诞生出对于“性本善”的道德向往,而真正拥有以天下为己任胸怀的士,是那些真正能够将对于人本关怀自始至终贯彻于自己一切行为中的人。因此,所谓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话音落下后拿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舒服的长吐了一口气,然后,韩非就那么笑着看着国家,等待他的反应。 良久,郭嘉才自韩非的话语中醒悟过来,对着韩非深深一礼,道:“今日听了主公一席话,嘉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远胜读十年之书,佩服,佩服!” 韩非撇了撇嘴,哼道:“本太守和你说这些,不是指望你佩服不佩服的,只要你能听了本太守的话把自己的▲身体料理好,我这点吐沫星子没白废,不是对牛弹琴,就是对本太守最大的安慰了。可别鸭子听雷就行。” “奉孝啊,人生路长着呢。你不知道,本太守却是知道。天下,可不只是我大汉这一片的土地,你只知道北方有匈奴、鲜卑、乌丸、高勾丽,却不知道在这些民族的北方,还有着不下于我大汉国土面积的土地,我大汉称之为北海的贝加尔湖根本就不是最北方;西部,有胡、羌、氐,更西方却也有着更多的民族,听说。最西方是无尽的海洋;南部,除却交州、南蛮人之外,更南方的土地,就是小也小不得大汉多少;就算是大海上的东方,也有着民族的存在,出徐州北海东莱乘船,只需几天就能到达一个叫做扶桑的地方,据说是秦始皇时的徐福带领的五百童男五百童女的后代,而在江东之东的海面上也有着一大块岛屿。名叫夷州……” “奉孝,身在大汉,我们的目光都太过局限了,还没有真正的走出去。就感觉大汉的天下已经是整个天下了,已经很大了,给本太守的感觉。我们就像那井底的青蛙,坐井观天。天只有井口那么大的一块……” “我不知道奉孝你是怎么想的,至少。我韩非的想法是走出去,哪怕是有一天我韩非真得夺了天下,也不只局限在这小小的一块,我的人生不会就此停步,我会挥军,向南、向北、向西,我要将能看得见的土地,都属于我华夏!” “如果,你愿意跟随我韩非建立这样的丰功伟业,那就赶紧把身体养好,因为这个过程不是几年就能实现了,最起码是你我的一生,所以了,你看着办吧。” 瞄了郭嘉一眼,韩非收了声音,目光看向远方,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郭嘉他会怎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如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注意身体,他也只能是图增奈何了,只能感叹一声再精明的人也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时候。 “主公,这天下……真有那么大?”好半晌,郭嘉的声音才响起,很平静,很平淡,只有夹杂着好奇。 韩非点点头,道:“没错,只会比你想象的大,不会小的,甚至,穷你一辈子,也走不下来所有的地方。” 这倒是实话,在他以前的那个年代,随便个人,只要有钱,就能玩玩全球旅行,可换成了汉末三国时期,这也只能是梦想了,只能是想想,玄奘才跑印度溜达一趟,就走了十三四年之多,全溜达遍了,腿走折了,命走没了,也办不到。 “我……”韩非的目光中,郭嘉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力气,张了半天的嘴,这才终于说道:“那个,主公,你……嗯,明天,那个明天能不能教我练剑?” 韩非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郭嘉话里的意思,不由大喜,笑道:“何必明天?要练,今天就开始!呵呵,奉孝,以后的你就更像读书人了。” 读书人,讲究诗、书、礼、乐、射,郭嘉样样都不差,唯一就是这一个“射”字,却是难倒了郭浪子,这家伙,用后代的话来说就是严重偏科,而且还是“偏文”的那种,粗说的话,诗、书、礼、乐都算是文科,唯一的“射”是理,哦,不对,应该是武科,是射箭、击剑,对于郭嘉这种四肢不勤的人来说,往常别说让他练剑了,就是让他跑的远一点都哭爹喊娘的直放赖,更多的时候,腰上挂着象征君子的“直剑”,更像是摆设。 郭嘉当然知道韩非指的是什么,然而这位心不跳,脸不红,很是一副自得的道:“人无完人,嘉也不例外嘛。” “前方就是磨谷县了,等今天拿下了磨谷,本太守就好好教教你练剑,嘿嘿,你就放宽心吧,本太守一定做好严师这个角色,努力帮你变成一个完人……别急,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咱们之间,没那么多的客气。”韩非嘿嘿笑道。 “那个……”郭嘉当时傻眼了,懦懦的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咕哝着道:“主公……” “嗯?” “要不我换个击剑师傅?”郭嘉突然有了种羊羔落入了狼口的感觉。 “想都别想!” “啊?天呐,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郭嘉……” …… 东汉末年。天下纷争顿起。各路诸侯或为野心或为己利而拥兵自重。分割领土,致使大汉连年征战。民不聊生。 或许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武将的时代,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给了武将多么崇高的荣誉!但是,武将当真是那么耀眼么?耀眼地将其他人尽数笼罩在自己光辉之下?非也!韩非之所以能名传天下,为世人所传诵,并非是因为他的勇武可敌吕布,可再过勇武,也不过是一莽夫而已,何足道哉!韩非之所以能名传天下,除却其他因素,多是因他文武双全。武,万人敌;智,盖群雄! 智者,谋也,即所谓的谋士,设谋献计的人。如秦有商鞅、李斯,汉有张良、范增、蒯通、陈平、萧何、曹参、陆贾。三国有贾诩、诸葛亮、庞统、徐庶、郭嘉、荀彧、司马懿、周瑜等等。当然,多是这些人还不曾展露头角,锋芒未显。是以,天下人皆以韩非之智盖群雄! 至于究竟谁强谁弱,未曾交锋,孰优孰劣。尤未可知也。 汝南。 某地林间一处,四人把茶阔谈。 “……韩非者,字学远。乃是冀州牧韩鳆之子,此人兵马娴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武者,能敌无人可敌的吕布。甚至是败之,虽然是仗了一些其他的手段。手使一杆三尖两刃的软藤枪,现又换成一杆凤翅玲珑戟,据说虎牢关之后又成为并州有着‘戟神’之称的李彦的关门弟子,吕布的师弟,如今的武艺更是飞涨;文者,深悉兵韬,为将,可冲锋陷阵,为帅,可统帅三军。运筹帷幄。在军中名望甚高!其在冀州时,冀州安定,却是非其父之功,实乃韩非之努力也。董卓乱政之后,京师破败,如今的冀州,已俨然成为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后到太原,据说如今的太原也是百姓安定,渐有富强之容,如此可见,韩非之能,可见一斑也。” 若是曹操在此,定会认出说话之人为谁,正是当代著名人物评论家许劭许子将!而这一日,正是其聚友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之时,乃天下闻名之“月旦评”。 天下间,能让天下闻名的许子将做此之评,这是何等的荣耀!其余三人心中感慨道。 “听闻子将你月前评说那小儿韩非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十六年前,潜龙在渊。十六年后,飞龙在天。文武德才,一代人杰’,我却不知何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还请子将为我解惑。” “德公兄……” 原来此人乃是襄阳名师庞德公! “虎牢关时,劭曾远观韩非此子的面相,知其并非是那追逐名利之人,若是在那太平盛世的时节。此人断无此等名声,当不为人所知,是一隐士也。然时事造就英雄,英雄亦适时事也,如此而已。” “天下大乱已是必然,群雄逐鹿,域中又会落入谁人之中,子将心中可有定数?” “承彦说笑了,天下何其之大,能人辈出,劭又如何能尽识天下之人?此当不得论也!不过,早年间,劭观中原之地,龙气起于北方以及江南、蜀中,但自虎牢关一战之后,龙气却有所偏转,转起北方以及江南、东南方向,天象渐乱,也不知是何人乱了天数,劭也不明矣!” 原来,此四人正是许子将、庞德公、黄承彦,而另一人,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皆乃当世名师、名士之流也,应许劭之邀请,来此处参加他所举办的“月旦评”。 “竟然有如此之事?”三人脸现惊容,庞德公不敢置信的道:“何人能有如此本事?” “劭亦不知也,这世间,我许劭阅人无数。唯有一人不曾看透,就是这个韩鳆的儿子韩非!”许劭摇摇头,他这些年来为此事走遍了大江南北、关里关外,然不想却是依然无果而终。 “哦?世间还有子将看不透之人?这个小儿韩非有什么特别之处,子将竟看不透此人?”司马徽本静静的喝着茶水,听着三人的言论,闻许劭此言大奇,忍不住出声说道。许劭何人也,其观人术天下谁人不仰之!会有如此之事? “劭也奇怪,某阅人无数,然却从未见过此般拖离五行命轮的活死人!此人。似是属于这个世界,又似乎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劭实看不透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子将也不必奇怪,勿未其恼。”黄承彦笑道。 “承彦兄深习兵法战阵,对五行八卦之术多有研究,乃是汝之专长,劭不及也!既然承彦兄如此说,也罢,既然看不透,再去想也是无济于事,哎!”许劭摇头叹道。 “呵呵!”笑看着许劭。庞德公朗笑说道。“子将,听闻你曾点评那个曹孟德为‘乱世奸雄’,如今他在流连各地,兵马也不是很多,诸多诸侯之中属他不景气,如此莫非便是子将口中的奸雄乎?” 许劭苦笑一声,轻声说道,“当初我见此人,隐隐有真龙之相。心中大惊,本准备不予点评,无奈他久久纠缠。是故不得已而点评之。然却不想,其竟被人夺了气运。若不然,当不会是如今之局面。” “被人夺了气运?何人也?”司马徽惊疑的问道。 “韩非!” “又是他?”庞德公心中震惊,怎么又是这个韩非!?今天的话题几乎全围上了此人转了? “此人如何夺了那曹孟德之气运?” 许劭摇摇头。苦笑着道:“劭也不知。然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之后,劭听闻那韩非名气日盛。欲寻之,待寻到之时。不想曹孟德亦在其旁,依劭观之,曹孟德之真龙相隐隐有被韩非压制之实,即便是有所作为,他日也必是做韩非的嫁衣而已!” 估计,这辈子的苦笑,唯有今天最多吧!许劭心中苦,枉他自诩观人之术天下无双,不想却出了如此般大的乌龙,又让他情何以堪? “那岂不是……”黄承彦晓阴阳之理,见许劭如此说,哪会不明白,拖口惊呼道。 “其实,不只那曹孟德如此,吾看到的另外有真龙相的几人,诸如袁本初、刘玄德……还有那个江东孙坚的儿子小霸王孙策,这些人或多或少的真龙相,都隐隐被韩非所压制,如果真要说将来是谁得了天下,那劭也只能说是这个还不及弱冠的小儿韩非了。”许劭又是一叹,摇了摇头。 “这……” 三人都是一惊,互相看了看,却谁都没有说话。 “天机变幻,世事无常,吾等只是妄加猜测而已,如今看来真是做不得真!正如黄巾起义之前,劭也是未曾料到今日之局面一般!劭甚是怀疑我的观人之术是否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已无颜再为任何人做评论,这‘月旦评’,也将是最后一次,日后,世间再无‘月旦评’矣!”许劭面现落寞之色,语气沉重的道。 “什么?” 三人震惊,“月旦评”不开了? 庞德公急道:“这如何使得?子将如此,天下人却是往何处寻这评说之人?天下间谁又能及的上子将之学?” 许劭摇摇头,自嘲说道:“评说有误,实再无颜矣!” …… 出乎意料的,韩非这次的行程非常的顺利,一路上,过关斩将……哦,不,是望风而降,根本就遇不到一个抵抗的,即便是西河郡的太守,在听到韩非大军压境,也是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下,远远的就递上了投降的章程,投降的队伍直接拉到了十里之外。 韩非也很高兴,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西河,这是他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不过,在看到身边的西河太守韩荣时,一腔子的好心情全坏了。 韩荣,字孟玉,本是西河郡的一员大将,羌族叛乱,西河的原太守被羌人砍杀,西河一片混乱,带羌人退去后,握有西河大部分兵力的韩荣一屁股坐到了太守的位置上,当然了,他这个太守也不是朝廷封的,而是自命的。 韩荣,韩非一路而来,也听说过,没什么能耐,到是很会拍马屁,兵器上也是一般,所谓的大将也完全是拍原西河太守的马屁拍来的。也正是这样的人做了西河的太守,才造成了如今是西河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韩非一路所见,太多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 按说,韩荣献城有功,按说,同样是姓韩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不看僧面还得看看老祖宗的面子,可是韩非一看到韩荣,尤其是那股子让人腻歪的热情劲,就是满骨子里的不舒服,心里难受得慌。 韩荣之所以这么热情,韩非当然知道,除了贪生怕死之外,无疑就是还想讨好他韩非,把西河太守的位子继续坐下去,从而名正言顺。 这样的人,韩非一鼻子的瞧不起。 更不要说让这样的人继续当西河太守了,韩荣就是说破了天花来,韩非也不可能答应。 是所以,韩非一路走来,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就是韩荣再怎么热情,也只换来了他不咸不淡的几声哼声,弄得韩荣满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擦上一把。 却没有人同情他,包括跟随他投降的人,也是一样。(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四章 神清气爽 这样的人,韩非一鼻子的瞧不起。 更不要说让这样的人继续当西河太守了,韩荣就是说破了天花来,韩非也不可能答应。 是所以,韩非一路走来,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就是韩荣再怎么热情,也只换来了他不咸不淡的几声哼声,弄得韩荣满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擦上一把。 却没有人同情他,包括跟随他投降的人,也是一样。 西河也算得上是一时的名城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并州的大郡的郡城,并且是靠近中原的大郡,商业,人口都是位居当代前列。但是韩非一行进得北门后,却发现这本该是远比一般郡城富庶的城市,居然路两边全是一排排头上插着标的流民,面前放着几只缺了一大半的破碗,其景甚是让韩非和郭嘉两人觉得嘘唏不已。 “如此大城,倒不如冀州一小县也!”郭嘉摇着头,手捻着颔下清须,长声叹道。 “此必为此地父母官无能,不能为民谋生计也。这样的父母官,不要也罢!”韩非点点头,看着满街的流民,瞥了一眼后面不远的韩荣,神情一片默然,说道。 见到一只庞大的车队经过,那些流民疯了一般纷纷往他们的车队里挤过去,抱着自己或几月之幼婴,或七八岁之小v童,眼里本已灰色的双眸又重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们只想眼前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可以用低贱的几个铜板买下自己唯一可以出让的骨肉,来换取一些少得仅可以食得数日的米粟。 甚至有人被挤到人群后面。急得居然蹦着叫道:“卖自己!”一时间数个插着草标的脑袋在人浪里此起彼伏,像是水中按下的葫芦。 “诸位。诸位,本太守刚至此。尚无落脚之所,不若等明日可好?今日诸位想是难过之极,本太守即遣人买得些稀粥分之以食可好?”韩非中气十足,说话如雷响在耳边一般,顿时让喧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人群中一阵短暂的沉默,旋即又大声称好。众人以为韩非前面的话只是推托之辞,又听他说要开粥放粮,才又高兴起来。至于韩非说的什么“本太守”,早被这些人群自动的忽略了。这时候。管你什么太守,都没有一口吃的重要! 韩非叫过“乞活军”的一名军司马,吩咐其带部下去买一些粮食和粥来,就在这里摆开一条粥场,千叮万嘱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流民久未进食会噎住。 久病成医,以前身体一直不怎么样的郭嘉也是颇通些医理的,此刻。郭嘉连连赞叹,称主公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人群听着这一番话,这才齐齐让开一条路。眼看着那名“乞活军”的军司马接过韩非给的钱远走,有人高声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活命之恩不敢忘,当结草衔环相报也。” “此许小事。聊表寸心尔!某家邺城韩非也!”此时此刻,韩非根本就不怕泄露什么身份。毕竟,他带着大军横扫并州。只要有心人就能猜出来是他,现在隐瞒,倒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韩龙骧!是韩龙骧……” 知道这口饭有着落了,这些流民心思也活跃了起来,韩非这一声,似在人群中扔进了一颗炸弹一般,顿时,整个人群沸腾起来。怪不得,怪不得这人会给他们饭吃,原来,他就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所有人都兴奋了,嘴中连连呼喊着,随着第一个人的跪下,转瞬间,所有能看到的流民,全部跪在了韩非的四周。 一口饭,赢取了无数人的心! 人这种动物,有的时候,就是贱!大富大贵的时候,你给他无数的金,给他无数的银,他根本就不会感激你,甚至,会以为你是在巴结他!而当一个人落魄之时,甚至,要饿死之时,你给了他一口稀粥,或许,是他以前根本不屑一看的东西,但是,他却会感激你一辈子!连皇帝都是如此!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打天下的时候,一次打了败仗,连夜逃跑当时正值冬季,下大雪,朱元璋逃到一个农户家里,又饥又饿,几天没吃东西了农妇见状,把自己家仅有的冻白菜梆子和一点冻豆腐,还有捡来的土豆,一起放到锅里炖了朱元璋饥饿之极,狼吞虎咽,把一锅热乎乎的乱炖都吃了顿时浑身暖和过来,恢复了精神,觉得吃得从来没这么香过就问:‘吃的是什么,这么好吃‘农妇不好直接说,就说:‘珍珠翡翠白玉汤‘。就这一锅大杂烩,竟然会使后来做了皇帝的朱元璋还对这农妇念念不忘(没别的意思哦,朱元璋的老婆马大脚家教很严的)。 锦上添花,永远不及雪中送炭会令人感恩。 “百姓者,不易尔!” 韩非叹了一口气,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此乃本太守当做之事!只是,这次本太守刚得此城,所携军粮有限,也不知道城内存粮几何,却是暂时间也不能连续帮助各位!不过,至少有本太守在,一口粥还是有的。以后,都在本太守的治下,其他本太守不敢保证,但是,在本太守的治下,只要能付出辛苦,吃一口饱饭,却是没问题!当然,游手好闲者,本太守的这个保证就没有效用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好过活!当然,本太守相信,本太守眼前的你们,都是勤劳之人,那,还怕什么?” “全听韩太守之意!谢韩太守活命之恩……”流民大喜,连连叩头,这,让置身绝地的他们,又生出一丝希望。 望着那连连呼喊着“有饭吃喽……”的流民群,一些有心的西河官员点点头,也是感慨颇深。或许,这天下。也只有韩非这样的仁主,才会如此大包大揽的将流民囊括入自己的治下吧!也只有韩非这样的大作为。才能更好的造福四方百姓!怪不得太原那边一直都是百姓向往的,如此看来。我们跟随他,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西河郡不战而得,确是一件喜事,值得庆祝,韩非与众将士小宴了一下,当然了,喝醉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韩荣的投诚究竟有没有着其他的心思,不得不防。韩非可不想成为历史上宛城的曹操。 “咦?你怎么在本太守的房间里?” 韩非摇晃着已有七八分醉意的脑袋,撇下了亲兵,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丰满撩人的妇人正在整理着属于韩非的床塌。韩非不禁奇怪的问道。 妇人他也认识,进城后见过,乃是原西河太守韩荣弟弟的媳妇,杨氏,宴席间曾为众人斟过酒,韩荣也介绍过。不过对此韩非颇是不满意韩荣,让女的斟酒并没什么,问题这杨氏是韩荣的弟媳,虽然韩荣的弟弟早年死在了胡人的手中。这些年来杨氏一直都是寡居着,但在这年代,韩荣让弟媳出来倒酒。抛头露面,已经是于理不合了。 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姿色很是出众,已经是难得的美人了。当时韩非就不得不怀疑韩荣的心思,以为韩荣是要使美人计了,还把自己的弟媳给弄了出来,这倒是让韩非对这个一家子意见更大了。 只是,看着杨氏那显得有些夸张的背臀曲线,韩非不禁吞了口唾沫。 “这……” 见韩非突然走了近来,转过身的杨氏一阵的尴尬,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妇道人家,就这么走进一男子的房间,于礼也是说不过去。杨氏低低的声音说道:“奴婢见过太守大人,奴婢见无人服侍你,就自作主张……还请太守大人不要怪罪。” 听韩荣说,杨氏出身大家,嫁入豪门(韩荣自己这么说的,其实他家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豪门),是一位兼具灵性之美与知性之美的女子,她让一头的秀发如流锦似地波伏而下,那张被秀发半掩住的俏脸眉黛如画,五官完美匀称如希腊雕塑中的仕女。她的双颊有着天然的玫瑰红,媚目在流转间总不经意荡漾着一帘春梦。如玉皓臂与修长的美腿摇曳生姿,胸前双峰怒放,彷佛随时都要自紧身的衣衫当中奔突而出,浑身上下充满着柔性美与女性妩媚之色。 “不是韩荣要你来是?”韩非疑惑道。 杨氏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韩非信了许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要是说谎,或多或少的眼睛都会出卖了他,要不然,拿小金人都太小kiss了。杨氏的目光虽慌,却很是清澈,说明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见韩非无人服饰,自作主张来的,当然了,很可能也是受了韩荣的影响,而担心韩家。悻悻的说了一声,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杨氏那对让人惊叹的上,顿时愣住了。 杨氏垂着头,好半晌都没听到韩非接着说话,不禁心中微讶。微微地抬起头,却看见了让她略感心惊的一幕,韩非的双眼正充满的注视着她。在韩非裸的目光下,杨氏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作为过来人,她知道韩非的这种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太守大人,我……”杨氏心头一阵的慌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逃出去,还是该留下来,可是,自己一想到留下来,为什么会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这时,站在房门前的韩非,突然回手将房门关上,随之,一步步的向杨氏走了过来…… 杨氏的心里慌得不行,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不过,她并不感到害怕,相反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惊喜,不管有没有名分,能成为太原太守、龙骧将军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何况这个韩大人年纪虽小,却威名远著,更是待人和善,并且还很英俊,更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想着想着,杨氏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傲人的双峰随之起伏不定。直吸引得韩非双眼落在上面,一阵的发呆。 紧接着。韩非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来表示。他双手一张。将杨氏拉倒入怀里。而这个杨氏,只是略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听之任之了。当韩非伸手探入杨氏的胸襟,摸索那对盛放的蓓蕾时,杨氏一边发出撩人娇吟,一边采取主动回吻韩非,润红的玉唇紧紧吸住韩非的唇片,将芬芳的香津度入他的口中,用灵巧的小舌探进他的口腔里。肆意撩拨,追逐并纠缠他的舌头,一边大胆地解开他的衣襟,而且很快的就为他解除了“武装”。 韩非看到杨氏双目中泛涌的情火、罗衣半掩下若隐若现的玉体,再不克自持,将杨氏拦腰抱起,放倒在已经整理好的床塌上。 韩非肆意的打量着面前的美女,身材不是很高,但身段却极其丰满诱人。双峰高耸入云,鼓胀胀的彷佛要将衣裳给撑破了,翘臀浑圆;容貌虽不是绝色,但却有一种非常引人的成熟韵味。披散的秀发,给人以一种庸懒的感觉。 韩非伸出手指,将杨氏的下颌缓缓挑起…… 杨氏丰满的红唇微张着。一股股热气浓香直往韩非的鼻子里窜;双眸半开半阖,其中分明也蕴含着。这也难怪,三十岁左右正是女人如狼似虎之时。杨氏守寡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心仪已久的。 似乎是受不了韩非的目光,杨氏合上了墨玉般的明眸,吃力地说道:“把我的衣服脱掉吧。”虽然心中早有觉悟,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但到了这份上,她又感到极度的羞怯,是以这话说的是又慢又轻,近乎耳语一般。回过神来的韩非低笑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她的亵衣褪去,修长玲珑、浮凸有致的玉体顿时展现在他的眼前,同时慢慢浮上一层美丽的粉红色。 豪放的椒乳,即便是韩非的大手,也一把握之不来,顶上深红的一点如豆,正在闪闪抖抖。下面的玉腹平坦细窄,香脐浑圆浅显,纤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韩非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杨氏有如婴儿般光滑细腻的冰肌玉肤,鼻端嗅到一股奇异的、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是韩非在自己其他老婆身上所不曾闻到过的,想来,是这杨氏生来自带的吧! 冰凉的肌肤在火烫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被抚摸处传到杨氏的心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韩非胯间之物的粗长超过了她的认知,让她芳心狂震,既而,狂喜,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懂得多的多!或许,是多年的空寂。彻底放开的她,显得比韩非还要热情得多,一双玉臂勾住韩非的头部,娇嫩的双唇,不住的索求着…… 两人,很是自然的合在一起。 外表看来完全没有激烈的动作,房内虽是一室皆春,却只见偎依在韩非怀中的杨氏不住娇颤不已,香汗如雨飞洒,口中呻吟不绝,句句都充满了甜蜜的满足。 …… 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整个人都还沉浸在那无与伦比的美感当中,杨氏幽幽苏醒,只觉浑身上下娇慵无力,每寸肌肤都似还麻酥酥的,这才发觉自己还瘫软在韩非的怀中。 回想起之前那如入云端的快乐,杨氏又羞又喜,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如此有幸,能够尝到如此美妙难言的滋味。 杨氏整个眼里都是韩非熟睡的样子,那张脸英俊可见,更想不到床笫间的功夫却是如此厉害,令杨氏差点以为,自己是真的成了仙呢! 看着韩非的睡脸,愈看愈离不开目光,杨氏只觉满怀的喜悦愈来愈满,完全无法抒发,情不自禁地便在韩非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口。 纤手轻轻撑在床塌上,想要撑起自己身子来,偏偏却是一用力就全身发酸,每一寸肌肤都好象还没休息够似的,四肢都使不出力来,腰间、股内尤其酥软酸疼,都在提醒了她,自己刚才究竟是爽到什么程度。 动了两动,见实在是难以起身,又怕惊醒了沉睡中的韩非,杨氏复又躺了下来,双臂勾着韩非的脖子,不多时,也自沉沉的睡去…… …… “酒后乱性啊。” 一觉春梦,第二天醒拉,已经是天光大亮了,韩非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已经空出来的位置,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介意一次香艳的艳遇,只不过,嗯……确实乱性了,平时的他…… 柳下惠? 算了吧,没那么直接就是了。 送上门的买卖,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至于其他的…… 泡女人就是泡女人,扯什么其他的,就算是给韩荣知道了又怎样?他韩非该是什么样的态度还只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不会变的! 他韩非又怎么可能因为和女人睡了一觉就乱了大事。 韩非自信的笑了笑,不由得又回忆起了昨夜的香艳的一幕,还别说,在外征战了这许久了,连个女人都没碰,倒是憋得够戗,这一番释放出来,神清气爽啊!(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五章 乌丸 并州战事如火似涂,却急坏了袁绍。为什么?也不奇怪,并州之所以会这么乱,其实袁绍在其中的功劳不小,要不是他,何进能死的那么干脆吗?要不是有他在,董卓入得京师吗?要不是他,丁原怎么可能死,并州又怎么可能无主,变得乱七八糟?要不是他……一直来,并州都给袁绍看成了是自家的自留地,张杨能在并州混得风声水起,匈奴在并州待得舒服,其中他袁绍功不可没。可如今,被韩非摘了桃子。眼看着一个个郡落到了韩非的手中,可能很快西河、上郡两郡也要完全落到韩非的手中,到时候诺大的一个并州可就只有上党是不属于韩非的了,就连他袁绍的一个盟友,匈奴也被韩非灭了,收编了。袁绍急了。张杨更急!上郡先不说,单说西河郡,韩荣都投降了,西河的局面稳定下来很快,接下来,就是面对他张杨的上党了,韩非有没有这个心,张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生怕韩非一个激动,直接打到他的上党来,他可打不过韩非。张杨怕了。在韩非对付匈奴、鲜卑时,张杨就向袁绍寻求支援了,等了许久,援兵也终于到了,居然是乌丸人!袁绍的信里说得明白,这家伙还在掂心冀州的富饶土地呢,不打算真的跟韩馥闹僵了关系。所以,也就不能直接派自己手下的人直接支援张杨,对付韩非。那样,和冀州的关系可真就操蛋了,当然了,他也没那么多的兵再派了。不得以,袁绍请来了乌丸人。而乌丸,本就同袁绍有着一定的联系,在接到袁绍的书信后。当即发兵两万,经代郡。绕过冀州的韩馥,经过袁绍的地盘,走已经荒废的关中,过箕关。听说了韩非已经到了西河,这些乌丸人连和张杨都没打个招呼,直接杀到了西河郡。韩非在接到乌丸犯境的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了一惊,忙与军师郭嘉商议,然后,亲帅大军,直奔西河郡南面的一个小县城,在乌丸连克数县后。终在这个县城形成了对峙。大将王栾提呼厨泉在韩非的授意下,果断出击,一举打压了乌丸的嚣张气势。使得刚到手的西河有些慌乱的军心,得以平复。半个月后,乌丸大军再也无法坐等,只有向韩非所在的县城发动攻势,而已经修葺一新的县城,也将迎来自西河归韩之后的第一次挑战。随着战鼓声的响起。韩非带着一干将领矗立在县城城头上,遥望城外的敌军。而四方乌丸大军此刻也是在距离县城近三里左右的位置布下阵势。丘力居、蹋顿、骨进、能臣氐、寇娄敦、护留、那楼等乌丸首领在大军面前一字排开,身后的战将那也是威风凛凛,甚是雄壮的样子。韩非冷哼一声,指着城外的敌人对身后众将喝道:“诸公看这乌丸乱贼的兵马可算雄壮?”韩非这问题一出,就站在韩非身后的栾提呼厨泉立刻便是对着韩非抱拳喝道:“主公,此等兵马对于主公来说,无异于土鸡瓦犬尔!只等主公一声令下,末将等自为主公取乌丸众首领的首级!”栾提呼厨泉的话刚刚落定,其他战将也是纷纷请命……“哈哈哈哈……”韩非仰天大笑,喝了一声彩,说道:“本太守有诸公,何惧他乌丸乱党?来人啊,打开城门,我等出城去会会这些不知好歹的朋友!”“喏!”韩非下令出城,根本没有任何提出反对的意见,都是齐声唱喏,就连郭嘉这些人还有刚归降的西河文武等一干人也是默然不语,而栾提呼厨泉等战将更是满脸兴奋,紧随韩非身后便是下了城去。随着城门“吱呀”一声打开,韩非以及栾提呼厨泉等战将,带着四千大军涌出了县城,在城前也是一字排开,韩非居中,而众将则是分别立于韩非左右。见到韩非居然没有死守,反而带兵出城,乌丸首领丘力居等人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目光,丘力居笑着对楼班等人说道:“诸位,韩学远小儿既然敢出城应战,我们又岂可掉了威风?可有将军愿意出战,拿下这第一功?”“哈哈,父亲大人,这有何难?孩儿蹋顿愿往,待我建此头功!”丘力居的话音才刚落,早已经按捺不住的蹋顿便是立马冲到了丘力居等人的面前,倒提着大枪便是对丘力居等人抱拳喝道。蹋顿在乌丸,可以说一向都是天之骄子,可却是听袁绍说韩非如何如何厉害,早就憋了一口气,此刻,见韩非出城,早就想上前一战。在他看来,韩非被人吹的这么厉害,胜了他,自己脸上也光彩!见是蹋顿,众人也不再说什么,知道蹋顿的本事,丘力居笑着说道:“蹋顿将军既然有如此斗志,那我自然也不阻拦蹋顿将军,请出战!来人,擂鼓为蹋顿将军助威!”说着,丘力居还冲着身后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战鼓声响起。见到丘力居等人准许了,蹋顿也是脸上一喜,紧接着便是倒提着手中的大枪,掉转马头朝着对面的战阵冲了过去。一直冲到了距离县城韩非大军五百步的距离之后,蹋顿一扯缰绳,坐骑高高扬起了前蹄,却是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得蹋顿对着县城前的韩非大军高声呼喝道:“乌丸蹋顿在此,栾提呼厨泉可敢与我一战!”当初蹋顿初尝败绩,就是之前突袭西河城之战,那也是因为栾提呼厨泉才会导致功亏一篑,对于蹋顿来说。栾提呼厨泉是他最大的敌人,其次就是主将韩非!所以蹋顿才会指名道姓的挑战栾提呼厨泉。而栾提呼厨泉又岂会是胆小怕事之人,听得蹋顿的挑战。栾提呼厨泉的脸上也是布满了战意,当即便是上前对韩非抱拳喝道:“主公,末将呼厨泉请战!”韩非自然知道栾提呼厨泉的本事,当下淡淡一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栾提呼厨泉见了。也是脸上露出了喜色,当即提着大刀。纵马上前,口中大声喝道:“手下败将安敢如此夸口?栾提呼厨泉在此!”见到栾提呼厨泉出战,蹋顿的眼中闪过一道火热,在千军万马当中。与如此高手一战,当真是武者的最高追求!此时蹋顿心中再也没有战败之耻,在蹋顿的心目中那就只有一个目标:击败栾提呼厨泉!“喝啊!”“哈啊!”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纵马冲到了一块,同时响起了两声暴喝声,蹋顿挺着大枪,看准了栾提呼厨泉的面门就是刺了过去。而栾提呼厨泉也不甘示弱,手中的大刀探出,紧紧贴着蹋顿的大枪。刀刃则是直接沿着枪杆,朝着蹋顿握枪的双手削了过去。蹋顿当然不会让栾提呼厨泉这样削中,握住枪尾的手用力往下一沉。手中的大枪立马便是往上挑,就将贴在枪杆上的大刀给弹开,不过也因此打断了向栾提呼厨泉面门刺去的那一枪。虽然说上去好像是十分繁琐,可实际上却是在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紧接着,两人便是带着冲击的惯性擦肩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了数十步才止住。掉转马头,两人又是再度朝着对方冲了过去。这次两人撞击到一起之后,却是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触即分,而是紧贴在一起。只见两人中间刀来枪往,打得是好不热闹。无论是蹋顿还是栾提呼厨泉,两人都是属于准一流高手的行列,这一开战,两人便是早早地将自己的气势放了出去,一时间,两人周围也是飞沙走石。若非和他们同一级别的高手,还真看不清楚他们的战况。而如今在两军阵中,这个级别的高手可是不少,他们此刻都是凝目观战,看得是全神贯注。韩非知道栾提呼厨泉这个人,在历史上曾经有过这人一笔,也交过手,知道栾提呼厨泉的武艺不一般。而韩非的出现,却也改变了历史,使得栾提呼厨泉没有投袁绍,在韩非收取匈奴时,栾提呼厨泉也随着投靠了韩非。韩非知道其能耐不低,这一次横扫并州也将栾提呼厨泉带在了身边。“啧,没想到乌丸之地不怎么样,倒是出了个如此了得的大将!”贾逵看着蹋顿和栾提呼厨泉的比斗,不住地说道。韩非也是点头说道:“不错,听说这蹋顿在乌丸,也是属得上的人物,武艺自然也是不俗的。不过,呼厨泉将军可是不比他差哦!本太守看此战,呼厨泉将军必胜,徒儿,可敢与为师赌上一赌?”贾逵笑了笑,说道:“师傅,这个孩儿可不敢和师傅赌,这蹋顿的天赋虽然高,可毕竟还年轻。呼厨泉将军的身手孩儿我可是亲自体验过,哼哼,前几日一战蹋顿会败于呼厨泉将军,今日这一战,他一样还是要败!”贾逵的话语中,透着对呼厨泉的信心,其他韩非军将领也是纷纷点头同意。韩非军这边是一致认为栾提呼厨泉会胜,而在另一边的乌丸大军阵中,却是得出了相反的意见。在丘力居身后的骨进大大咧咧地说道:“蹋顿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身手倒是不错啊!嘿嘿……等打完这一仗,我可是要和他好好较量较量!”骨进这人,丘力居等人却是熟悉,这人生平两大爱好,一是喝酒,二是打架,碰上蹋顿这样的好手,骨进自然是手痒了。听得骨进的话,丘力居则是转过头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骨进,说道:“骨进将军如此看得起小儿,在下也是受宠若惊啊!放心吧,只等小儿击败敌将,定让他与骨进将军好好打上一场!”蹋顿,乃是丘力居从子,因武艺不俗,而深受丘力居器重,常委以重任,乃是丘力居左膀油臂般的人物。如今。丘力居渐老,蹋顿更是掌握了丘力居半数以上的大权。因丘力居之子楼班年幼,甚至有传言。蹋顿将会继承丘力居之位。旁边的那楼听了,却是心里有些疙瘩,瞥了一眼丘力居,说道:“丘力居兄对令郎倒是颇有信心啊,却不知丘力居兄就这么肯定令郎能够获胜?据我所知,这栾提呼厨泉可是韩非小儿手下的大将,当初在匈奴时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从那楼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酸意,其麾下向来无有猛将。显然这猛将是那楼心中永远的痛处,丘力居听了,倒也不在意,笑道:“栾提呼厨泉虽然厉害。可我儿蹋顿又岂是易于之辈?我既然放心让蹋顿出战,必有道理现在,蹋顿还没有使出他的杀手锏,所以诸位只需观战,等待蹋顿凯旋归来就是了。”杀手锏?那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是不明白此话的意思。倒是旁边其他几位首领的脸上流露出了然的神情,这些人手下或多或少的都有几员不错的武将,知道到了一定的级别之后,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绝招。而这些绝招使出,绝对是可以扭转胜局现在看来,丘力居如此有信心。这蹋顿的绝招绝对是不凡啊!想明白这一点后,骨进更是充满了和蹋顿交手的期待。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丘力居的话一般,很快,就听得战场中央传来了一声暴喝,原本正处于均势的战斗立马便是发生了变化。随着这声暴喝声的响起,只见蹋顿突然纵马往后退了数步。一手松开了枪杆,而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枪尾。竟然就这么提着大枪,就好像握着一把大刀一般朝着面前的栾提呼厨泉就这么劈了下来。这一招却是气势十足,栾提呼厨泉见了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提起大刀朝着上方一挡,就听得“铛”的一声巨响,蹋顿的大枪枪直接砸在了栾提呼厨泉的大刀上,那强大的力量立马便是将大刀的刀杆给压弯了。就算是如此,力量还是没有完全被抵消,大枪的枪头一下子便是落到了栾提呼厨泉的头顶上方,就差几分便要敲中阎行。栾提呼厨泉咬紧了牙关,苦苦的支撑着,这才险险地把蹋顿的大枪的力道给硬抗了下来。不过蹋顿可不会满足这个战果,只见他的双目已经是变得赤红一片,握枪的手腕立马便是爆出了几根青筋,怒喝一声:“再吃我一招!”这一声吼完,手中的大枪立马便是再度举起,这次却不是直接就这么劈了下来,而是手腕一转,在空中连着转了几圈,加大了力道,这才以更加迅猛的气势朝着栾提呼厨泉的头顶直直的劈了下来。不好!刚刚好不容易挡下了蹋顿那一枪,看到更加强悍的一枪又劈了下来,栾提呼厨泉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次他可是不敢再继续坐等着防守了,只见栾提呼厨泉手腕一翻,手中的大刀一顺,立马便是反守为攻,顿时在蹋顿的大枪的前方出现了无数的刀影,刀刀都是劈向了蹋顿的大枪,就听得叮叮当当的一连串的撞击声响起,带起无数的火花,显然栾提呼厨泉是想要以无数的攻击来消磨掉蹋顿这一枪的力道。“哼!”见到栾提呼厨泉的动作,蹋顿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冷哼了一声,任由栾提呼厨泉劈砍,全身的力道从肩部甩出,提着大枪的手便是狠狠的往下压来,大有一枪将栾提呼厨泉给拍死的势头。连击数刀,却是根本无法阻挡蹋顿这一枪落下来的趋势,无奈之下,栾提呼厨泉也只有是纵马往后一撤,暂避蹋顿这一枪的锋芒。阎行这一撤,蹋顿的大枪自然是落了个空,直接劈在了栾提呼厨泉战马刚刚所站立的空地,就听得“嘭”的一声,大枪竟然在地上敲出了一个不小的大洞。两军阵前遍是倒吸冷气的声音,足见蹋顿这一枪的力量有多大,这要是敲在人身上,那可就不止是断几根骨头的事情了!这一招劈空之后,蹋顿却是不肯罢休,手中挥舞着大枪,便是朝着栾提呼厨泉追着打了过去,而迫于蹋顿大枪上的威力,栾提呼厨泉也只有接连闪躲,不敢硬接蹋顿的大枪。顿时就落了下风。“啧,没想到,这蹋顿竟然还有如此绝招!”蹋顿占了上风。乌丸大军那边的将士都是欢声雷动,而在韩非军这边也是惊叫连连,一干韩非军战将纷纷惊叹,上郡有甘宁攻打,昨天才赶过来的张颌也是不由得摇头说道:“这蹋顿的天赋果然了得,一般的将领在他这个年纪,可是远不如他!”韩非也是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蹋顿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历史上,如果蹋顿不是遇到了张辽,恐怕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不过和其他将士不同,韩非的脸上却是并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表情。反倒是笑着对张颌说道:“怎么样?儁乂,如果你要赌蹋顿赢的话,本太守也是可以和你赌上一赌的!”听得韩非的话,张颌也是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主公,你怎么还想着从末将这里骗钱呢?如果主公你是要押赌蹋顿胜的话,末将倒是愿意和主公赌上一赌!”“师傅,”在韩非身后的贾逵却是被韩非和张颌的话给弄糊涂了,满脸疑惑地问道:“现在呼厨泉将军可是处于劣势啊。为何张将军和师傅你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呢?”贾逵的武艺虽然现在已经不错,但是,毕竟经验还浅。看不出太多的门道,见二人一点都不担心,自然是感到不解。“呵呵,”贾逵这么一问,韩非和张颌两人都是相视一笑,紧接着韩非便是伸手拍了一下贾逵的头盔。笑道:“小子你还不够火候,等你什么时候达到我们这个境界了。你就会明白其中奥妙了!”说罢,韩非便是转过头去,专心观战,只留下贾逵一脑门子糊涂。此刻,栾提呼厨泉已经是被蹋顿给逼得连退了数十步,表面上看,栾提呼厨泉那是被蹋顿给追得抱头鼠窜,可若是有人能够仔细的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栾提呼厨泉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反倒是他的那双眼睛始终紧盯着蹋顿手中的大枪,在大枪朝他攻击的那一瞬间,纵马后退,躲过蹋顿的攻击。蹋顿这一招也不是能够随便用的,这一连劈了十多下,饶是蹋顿的体力再好,也开始不住地喘着粗气……又一枪劈空之后,蹋顿却是没有立刻提起大枪追击,而是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栾提呼厨泉,喝骂道:“胆小鬼有本事就不要躲来躲去,接老子一枪!”“哼!”看着蹋顿的模样,栾提呼厨泉却是眼中闪烁了一道寒光,冷哼一声,却是止住了坐骑往后退的脚步,反手提起了大刀,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么舞了起来,那大刀在栾提呼厨泉全力的驱使下,带起一道道的残影,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杆的大刀一般,一阵阵诡异的破空声随之传来,听上去简直是从地狱传来的勾魂曲,让人听了,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阵的发寒。“蹋顿!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栾提呼厨泉的真正绝招!”说完,栾提呼厨泉趁着蹋顿还没有收起大枪,手臂一颤,漫天的刀影直扑蹋顿而去。“呵呵,好戏开始了。没想的会是这么快,我还以为呼厨泉将军会再拖一会,等蹋顿体力再降一些呢。”张颌见栾提呼厨泉使出了绝招,当下笑道。“是啊,不知道结果如何,毕竟,这蹋顿非一般人物,除了你我与子昭三人,无人能稳胜之,即便是栾提呼厨泉也不行!”韩非笑道。“嗯,不过,也够蹋顿这小子一阵忙活的了!”张颌笑了笑,说道。“对了,儁乂,乌丸犯境的消息传出去了没有?”韩非突然问道。“再几天前就传出去了,算一算日子,估计,早到了上郡。只是不知道往上郡的信使到了哪里。据说上郡已经被甘将军他拿下了大半,现在,甘将军他正乘胜攻打上郡郡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的回来。这次乌丸来犯,颌猜想,背后必然是袁绍搞的鬼,若不然,其不能顺利的通过中原,无声无息的从箕关打到并州来。”张颌沉声说道。“凡事不可多求,兴霸他往来征战,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们怎么还能指望兴霸支援?乌丸也不过两万的人马。我并州人马不下他们,甚至还要胜之,难道还怕了他不成?乌丸既然敢来。本太守必让其回去不得!”韩非一脸淡然的说道。“主公,还是小心为上啊。虽然我军有军远在对方之上,但是分守各地,兵力就不显得那么足了。再加之有张杨,甚至是张燕在旁虎视眈眈,我等还是谨慎一些,莫要让他们钻了空子才是!”张颌沉声说道。“有道理!不过。儁乂你也知道,张杨、张燕这二张也在互相堤防着。一时间还无暇西顾,所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关羽说道。“不得不防啊,希望这两个人能继续糊涂下去。不暂时谈和。”张颌说道。“这个就……咦,这蹋顿还真有两下子啊,呼厨泉将军这招落空了!”韩非视线投向阵中,继续观看了起来。蹋顿也是被栾提呼厨泉这突然使出的一招给下了一跳,以前他和栾提呼厨泉交过手,知道栾提呼厨泉手中的大刀虽然是一杆长兵器,可他的招数却是多偏向于贴身近战,所以之前蹋顿使出这招绝招的时候,还特意拉开了距离。就是为了保证自己在使出绝招的时候,不会被栾提呼厨泉给偷袭。可没想到栾提呼厨泉竟然这个时候竟然使出这么一招,蹋顿此刻也已经来不及思索。提起大枪便是在身前连连挑出,想要将漫天的刀影给挑开。眼看着大枪就要击中那在空中的漫天刀营,蹋顿的眼睛突然一花,那本来来是在大枪前面的刀影竟然凭空消失了,紧接着,就听到在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把疾呼声:“蹋顿小心啊……”蹋顿自然听得出。这声疾呼是自己的父亲丘力居的声音,可却是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小心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那诡异的破空声突然出现在了蹋顿的耳边,却是把蹋顿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便是低头趴了下去,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阵阵的发凉,几根红色的绒丝顺着自己的脸颊飘了下来,蹋顿一眼就认出,这几根绒丝就是自己头盔上的帽缨。感觉那破空声已经远去,蹋顿这才敢抬起头一看,之前明明已经消失的大刀,竟然又出现在栾提呼厨泉的手中,只见栾提呼厨泉双臂一动,漫天的刀影再度袭来……原本蹋顿见了,就要迎着那大刀刀影劈过去,可是突然心中一紧,脑中想起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却是强忍住了冲动,将大枪横在了胸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漫天的刀影不敢放松。蹋顿就是要弄明白,这漫天的刀影究竟有什么奥妙,刚刚为何会突然凭空消失,又是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后!眼看着漫天的刀影越来越近,蹋顿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住了大枪,随时准备动手抵挡。而就在漫天的刀影快要飞到蹋顿面前的时候,忽然一闪,又是和之前一样,漫天的刀影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过这次蹋顿却是看了个真切,在第一时间扭头往左边看去,果然,那大刀的刀头此刻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向自己的后脑斩来。这次蹋顿可是没有再让大刀有机会从身后袭击自己,手中的大枪猛地朝后面击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大刀刀头之上,就听得“铛”的一声,那大刀被蹋顿大枪这么一撞,直接被磕飞了出去。原来,大刀消失,不过是栾提呼厨泉以急快的手法,晃开了蹋顿的视线而已,而之所以能攻到蹋顿的脑后,就是因为栾提呼厨泉的大刀,乃是一把钩镰刀!看破栾提呼厨泉的绝招后,蹋顿再不愿先机被栾提呼厨泉占去,一拧手中的大枪,咬着牙冲上前来,誓要将栾提呼厨泉在短时间内击败。经过先前的那一招,蹋顿已经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有所不支!眼看着冲杀上来的蹋顿,刚刚收回大刀的栾提呼厨泉也是不敢怠慢,挥舞着大刀,又再一次朝着蹋顿劈了出去。大刀照旧带着诡异的破空声,直奔蹋顿的面门飞去,而这次蹋顿却是早就有了打算,眼看着大刀就快要奔袭到了自己的面前,蹋顿一个纵身,竟然直接从马背上跳了起来,飞跃到空中。单手抓住大枪的枪尾高高举起,看准了目标就是朝着栾提呼厨泉的头顶砸了下去,蹋顿这是在赌赌阎行在仓促间无法让大刀的运动轨迹朝上变化!显然。蹋顿这一赌是赌对了!见到蹋顿竟然如此不安牌理出牌,栾提呼厨泉也是不由得脸色一变,再向改变刀的轨迹已然是来不及,只好强自将大刀撤回……只是这个时候蹋顿已经跳到了栾提呼厨泉的头顶,那大枪所带来的劲道扑面而来,压得栾提呼厨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大枪的影子在眼中越来越大。此刻栾提呼厨泉就算是想躲也躲不过了,干脆一咬牙。脑袋一偏,用自己的肩膀硬抗下了蹋顿这一枪。就听得“喀嚓”一声,虽然因为栾提呼厨泉朝前一耸的关系,躲过了大枪的枪头。但枪杆还是结结实实地敲在了栾提呼厨泉的肩膀上,栾提呼厨泉肩膀上的护甲瞬间便是支离破碎,而栾提呼厨泉的肩膀也是深深的陷了下去,显然是被敲断了!强忍着剧痛,栾提呼厨泉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利芒,单手提着大刀就是向上一刺,大刀立马便是朝着还在自己上方的蹋顿小腹刺了过去。如此近距离,再加之此刻的蹋顿整个人都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蹋顿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刀的刀尖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腹部,带起了一道血箭。“呼厨泉将军……”“蹋顿……”一声声叫喊声从两军阵前响起。谁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拼了个如此结局。当即,从两军阵前纷纷杀出了数员战将前往救援,从乌丸军这边跑出来的,正是丘力居和他手下的一干战将,而从韩非军这边杀出的,则是张颌、贾逵等大将。不仅如此。两军的将士也是纷纷有向前冲杀的迹象,大战。一触即发。“啊……”“啊……”两声痛叫声却是同时响起,蹋顿强忍着从腹部传来的剧痛,一手抓住插在自己腹部上的栾提呼厨泉的大刀,咬着牙竟然自己把大刀给拔了出来,而他自己也是直接摔落在地上。栾提呼厨泉也是丢下了大刀,伸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肩膀,仰面便是栽下马去。这个时候,双方也是同时赶到了战场中央,这一见面,立马就是红了眼,二话不说,就直接杀到了一处,竟然就这么开始了一场乱战!而跟在双方身后赶来的士兵也是快速的将栾提呼厨泉和蹋顿分别拖回到了军阵中,由各自的军医进行紧急医治。姑且不论蹋顿的伤势如何,栾提呼厨泉被救回军中之后,韩非也是赶忙来到栾提呼厨泉身边,关切的问道:“呼厨泉将军,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说实在的,韩非本来以为栾提呼厨泉有这一手绝活定能立于不败之地,却没想到这蹋顿竟然敢如此拼命,这一战竟然给拼了个平手!栾提呼厨泉此刻已经是疼得满头冷汗,却是嘿嘿一笑,对韩非笑道:“主公,你就放心吧,末将死不了的!蹋顿那小子别想在末将手上讨得好去!”见到栾提呼厨泉说话还如此中气十足,韩非倒是放心了不少,当即便是一摆手,对搀扶栾提呼厨泉的士兵喝道:“快将呼厨泉将军送到城中医治!另外,速谴人往太原,请张机老先生来此!”韩非知道,栾提呼厨泉受伤不轻,骨头可能被敲碎了,如今,城内的医者,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让栾提呼厨泉复员,想来想去,也就只是在太原的张仲景有这个把握。栾提呼厨泉的身手不错,这废了,就太可惜了!栾提呼厨泉被带下去之后,韩非这才放心赶回阵前观战,此刻战场上的那些人也是打得热火朝天,虽然乌丸大军中有几个身高手,但在一众顶级高手的行列中却是属于那种很差的水平。而张颌,但也绝对是一流高手中数得着的高手!再加上贾逵等众将,却是打的乌丸大军节节败退。看到乌丸后面没动的一众大将,韩非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双目仔细的注意着战场上的每一丝动静,随时准备出手。战将还是有些少啊!韩非心中叹道。就在韩非心中盘算之时,久久未动的乌丸大军阵角终于有了动静,为首的乌丸大将,齐声含了一下,纷纷催动坐骑,奔战阵中的张颌等人扑来。到到敌军动手了,韩非当然不会客气,胯下战马急催,战场上就像闪过一道闪电闪过一般,手中凤翅玲珑戟左砍右劈,不多时就杀到了贾逵的身边。此刻,与贾逵交手的,正是乌丸族一个唤做能臣氐的将领,其武艺本和贾逵差不多,正集中精神对付贾逵,不想眼角寒芒一闪,还没察觉到怎么回事,意识就慢慢的消散而去。“自己小心!”韩非留下一道声音,人影一闪,再度扑向了西河刚投降的一名偏将的对手。至于被三员敌将围住的张颌,韩非反倒是没有去理会,他知道,以张颌的身手,对付这样的将领两三个还是不成问题的!贾逵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气,见韩非扑向了那员偏将的一边,掉转马头向敌军的另一员将领扑了过去。“喝!”策马来到这个偏将的战团,韩非陡然一声大喝,只吓得乌丸将领一阵失神,还不待其情形过来,凤翅玲珑戟自上向下,将那员乌丸将领,连人带马劈成两片!后发而先至,韩非仗着战马的脚程,当先冲入了战团,手起戟落,立毙了两员乌丸的将领,而这时,乌丸后面上来的敌将也到了战团之中,骨进见韩非骁勇,顿时眉开眼笑,扬声喝道:“对面的,你可是韩非?”“不错,正是某家韩非韩学远,你又是哪一个!”韩非见有人问话,随手劈死几个靠得近的乌丸士兵,寻声望去。“哈哈,原来你就是韩非,合该我骨进立功!你且听好了,爷爷我叫骨进,别见了阎王不知道是谁杀的你,哈哈哈……”说完,骨进便是拍马上前,挥舞着大刀便是朝着韩非杀了过去。而韩非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双手一挥,凤翅玲珑戟便是横在了胸前,迎接骨进的攻势。且说韩非与骨进战作一团,在另一边,张颌则是直接拦下了修武卢的大枪和速附丸、无臣氐的大刀,三人本来也是丘力居帐下有了名的战将,可他们偏偏却是碰上了张颌这样一位顶级高手,无论他们三人如何配合进攻,却都是被张颌那杆不怎么出众的长枪烂银矟给击退。“妈的!”性情最急的速附丸不由得骂了一声,刚想要冲上去,就看到张颌的大枪迎着他就砸了下来!速附丸横刀想要抵挡,可他的大刀刚刚碰上张颌的长枪,就听得“铛”、“喀嚓”两声,那大刀直接就是断成了两截!亏得速附丸闪躲得及时,要不然,那被震断的刀刃非要把他的脑袋给削掉一半不可!“他娘的,这破刀,怎么关键时刻给我丢人……”(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冲杀 “妈的!” 性情最急的速附丸不由得骂了一声,刚想要冲上去,就看到张颌的大枪迎着他就砸了下来!速附丸横刀想要抵挡,可他的大刀刚刚碰上张颌的长枪,就听得“铛”、“喀嚓”两声,那大刀直接就是断成了两截!亏得速附丸闪躲得及时,要不然,那被震断的刀刃非要把他的脑袋给削掉一半不可! “他娘的,这破刀,怎么关键时刻给我丢人……”速附丸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手中只剩刀杆的大刀,突然骂道。↖ 原来,这大刀断开,不是因为张颌的力气大,而被砸断,若是被砸断的,那速附丸估计也就被震死了!怪就怪速附丸大刀的质地太差,而张颌的长枪质地过好,乃是镔铁所炼,这一撞,大刀的刀杆,却是正撞在长枪的枪刃之上,再加上张颌、速附丸两人的力量,顿时断为两截! 可是,战场上又岂容他分神?还不待速附丸话音落下,一条长枪仿佛附骨之蛆般,追着速附丸扎了过来,“噗”的一声,在速附丸惊恐的目光中,深深的刺入了速附丸前心。 “噗!”长枪陡然收回,一道血箭激射而出,随着长枪的撤走,速附丸的身子晃了两晃,众是失去了支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一个了……下一个!”张颌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长枪一顺,指向修武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口中淡淡的说道。 “速附丸……” 修武卢、无臣氐两员乌丸将领万没想到,在自己三人的围攻下。对方的敌将竟然还先杀了速附丸,顿时惊呼了起来。修武卢稳了稳心神。连忙喝问道:“对面的汉将,你叫什么名字。” “河间张颌张儁乂!”张颌这怒火可是不小,对乌丸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要知道,脚下这片土地,就是大汉的土地!乌丸乱境,不知道有多少乡亲百姓被害,张颌能有好脸色才怪!手中长枪一顺,叫道:“你俩一起上吧!” 一起上? 方才就一起上了。还不是死了一个!修武卢、无臣氐两员乌丸将领看着步步进逼的张颌,心生怯意,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乌延、苏仆延、刑举,那员汉将好生厉害,你三人去助修武卢、无臣氐二人一臂之力!”丘力居看到这边的情况,对身边的三将吩咐道。 “是!”三将闻言,各抄兵器,望张颌杀来。会合了修武卢、无臣氐两员乌丸将领,一同围攻张颌。这下张颌可就有些手忙脚乱了。而在旁边的贾逵等人见了,虽然有心想要上前援救,却是被自己的对手给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眼见着张颌被五员敌将给逼得节节败退。正与骨进交手的韩非却是笑了一笑,根本就不曾理会。如果,这样就不行了。那张颌也就不是张颌了! 在战场上的那场乱战已经是越发混乱了贾逵等人对上王同、王寄、难楼,这几个人竟然是混战到了一起。刀来枪往,斗得是好不热闹。在六人当中。贾逵等汉军将领的实力比较平均,而王同、难楼的身手却是略显弱一些,王寄的身手反倒是要高出一筹,这样一来,王寄不得不分出一份心思去照顾王同、难楼。 贾逵和一员小将是汉军中属于小字辈的将领,虽然身手比不上韩非帐下的那些顶级高手,但也称得上是汉军中的中流砥柱。而另一员将领虽然上了年纪,但宝刀却是围老,这一开始,王同、王寄、难楼三人还能凭借配合来抵挡住对方的进攻,而时间一长,王寄的长枪再厉害,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听得那老将怒喝一声,却是看准了一个机会,手中大刀直接削在了王同的胳膊上,顿时就是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王同吃痛,立马便是抓不住长枪,整个人也是跟着往马下栽了下去……王同、王寄本是亲兄弟,见王同要落马,忙是喊道:“小心!”丢下面前的敌人,一伸手把王同给拽了回来。 可这比斗当中,又岂能容得分心?王寄面前的对手正是贾逵,见到王寄竟然分心去就王同,贾逵可不会客气,一挺长戟便是直接朝着王寄的胸口刺了过去。 此刻王寄手中正拽着王同,根本就不敢丢下王同躲避,只能是用另一只手提着长枪,迎着贾逵的长戟便是刺了过去,两杆兵器在空中撞击到了一块,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只是王寄是一只手持枪,还要分出一部分的力气去拽王同,而贾逵却是双手持戟,那王寄的力气本就不比年轻的贾逵大上什么,被贾逵的长戟这么一刺,便是直接将王寄的长枪给弹开,那戟头继续朝着王寄的胸口刺了过去。 眼看着贾逵的长戟就要刺中王寄,而王寄却是中门大开,根本无法挡住这一枪。这时,被王寄拉住身子的王同一看,却是一咬牙,伸手一扣张寄战马的鞍桥,借力而起,直接扑到了王寄的身上!就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一个血淋淋的戟头从王同的胸口突出,那王同瞪大了眼睛盯着王寄,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是只能冒出满口的鲜血…… “大哥!”眼看着王同为救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枪,王寄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可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王同的身子越来越无力,从自己的胳膊上慢慢滑落下去…… 贾逵一戟刺死了王同,也只是愣了片刻,不过很快便是回过神,拔出长戟,又再度朝着正发呆着的王寄刺了过去。 “老子要你偿命!”就在这个时候,王寄突然抬起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贾逵。手中的长枪却是朝着贾逵飞快的刺了过去。这一枪,却是比刚刚还要快上几分。贾逵被攻了个猝不及防,慌忙提起长戟将王寄这一枪给架了出去。只是这从长戟上所传过来的力道。顿时就是把贾逵的双臂给震得发麻。 已经陷入疯狂的王寄可管不了那么多,在他那双鲜红的眼睛里面,现在只剩下贾逵一个人的身影,挺着长枪便是朝着贾逵追杀了过来,而在贾逵身边,两员汉将自然不会干看着贾逵陷入危机,小将提着很像小了一号的青龙偃月刀便是向王寄的肩膀砍了过去,而正在和难楼对战的老将也是虚晃一刀,转过身却是朝着王寄的大腿处割了过去。显然两员汉将都是打得一个主意。想要逼王寄收回攻势防守! 只是面对来自左右两边的攻击,王寄却是不管不顾,竟然提着长枪闷头朝着贾逵杀了过去。明摆着,王寄这是要和贾逵拼命了! 不过王寄想要拼命,那也不过是他一相情愿的事而已,贾逵却不想拼命,提着手中的长戟,贾逵立马便是转攻为守,就只顾抵挡王寄的攻击。把王寄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之后。击杀王寄的任务,自然就是交给自己的战友了。 两员汉将显然没有让贾逵失望,在王寄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光靠难楼一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两人的攻击。才一会儿的功夫,王寄身上就满是血渍,大大小小已经有七八处伤口了!这还是因为有难楼在旁边帮衬着。要不然,王寄这个时候哪还有命在! 难楼一挥钢枪。好不容易再一次帮着王寄挡下了小将的一刀,一看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难楼也是急了,对着王寄就是大声喊道:“王将军!我们撤吧!无益在此送死!” “不行!” 王寄咬着牙一枪一枪的朝着前面的贾逵刺了过去,完全不管身上又多了几处刀伤,誓要杀了贾逵报仇。王寄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贾逵吼道:“混蛋,混蛋你杀了我大哥!老子和你拼了!” 尽管王寄如此拼命,可贾逵虽然年轻,却也不是那种会逞匹夫之勇的莽汉,任凭王寄如何嘶吼,可贾逵就是挺着长戟只守不攻,冷眼看着王寄被两员汉将夹攻。 “王将军!”难楼在旁边也是越看越急,眼看着再这么下去,王寄只有死路一条,难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一枪将老将的刀给逼开,趁机一手抓住了王寄坐骑的缰绳,掉过头就是往回跑,这是要硬把王寄给拉回去! “你放开!放开我!”王寄又惊又怒,对着难楼极力的叫囔着,可难楼却是充耳不闻,闷头就往回跑。所幸这个时候,丘力居也派了几名副将上前,帮着难楼把王寄拉了回来,要不然,王寄就怕是跳下马也要跑回去和贾逵厮杀。 “哼!”见到难楼与王寄竟然就这么跑了,贾逵三人也是追了几步便没有再往前赶了,毕竟前面可是敌军大阵的所在,他们自问,可是没有韩非、典韦、张颌的那两下子,敢单人闯阵。老将转头对贾逵和小将说道:“穷寇莫追!走!我们去帮张将军去!” 在战场中央,也只有张颌那边是以寡敌众,所以老将才会选择去帮助张颌。这位老将说罢,三人同时掉转马头,朝着张颌那边的战团跑去。 这时,正在围攻张颌的修武卢猛然间看到贾逵三人奔自己这边扑来,知道这三人一旦加入,那到时,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五人了!不要求太多,只要三人拖住他们五人中的三个,那剩下的两个,完全不是对面这个叫做张颌的人的对手!想到这,修武卢急声叫道:“不好,敌将过来了,快撤!” 说完,也不等其他四人说什么,自己一撤长枪,望本阵便逃。其余四人闻声一愣,仔细看去,却见贾逵三人已到了近前,当下也不犹豫,纷纷舍了张颌,望本阵败去。 “想走?哪里走!”张颌本就有火,这功夫被五人压着打了半天,火更大了,见修武卢等人想逃,顺手将大枪拦银矟挂在鞍上,一伸手,拽出强弓,弯弓搭箭,连续两箭射出,目标正是稍稍落后的苏仆延、刑举,因事起仓促。这二人也是逃的最晚的,仅仅是逃出了二十余步。就听后面弓弦声响,再想躲也来不及了。后心中箭,纷纷栽落马下而亡。 “哈哈,张将军好箭法!”贾逵见张颌之围已解,当下笑道。 “哪里,却是见笑了。”张颌脸色一红,笑话,才二十余步,要是再射不中,那就丢大人了! …… “不行!下令!让骑兵迅速出击!”在后方的丘力居一看到这个情况。再也坐不住了!这么功夫,已经死了五员大将了,不过,这也无伤根本,所以丘力居还能忍得住。可是当他看到汉军的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肆意的砍杀着自己的士兵,再这样下去的话,必然会是大败,又岂能坐视不管?当即丘力居便是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朝着前方一指。下令出击! 当即,一支乌丸骑兵便是立刻从军阵中冲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在县城上。郭嘉也是挥一挥手,下令韩军的骑兵出击!两支骑兵分别从两军阵中探出,战斗直接便是从斗将转变为了正式开战! 汉军派出的骑兵。正是“乞活军”!清一色的“乞活军”将士,一个个身披重甲。赫然是重甲骑兵! 在乌丸大军的军阵中,看着这气势十足的重骑竟然迎着自己的骑兵就这么杀了过来。丘力居也是不由得紧皱起眉头。搞什么?哪有骑兵打仗是一字排开的? “没什么问题吧?”丘力居对身边指挥骑兵的将领问道。 “哈哈……放心吧,”那员乌丸将领大笑着,指着“破阵营”说道:“我乌丸的骑兵,乃是驰骋草原上的精锐,个个将士都是身经百战!再说,对手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重骑,能够有多大用处?背负着那么厚重的铠甲,如何能够跑得起来?” 也无怪这员乌丸的将领会如此轻视重骑的威力,在此之前,没有人将重骑当成真正的作战兵种,这种人马都裹着厚厚铠甲的骑兵,一般都只是当做某种仪式上的装饰罢了。就连丘力居等人听完这员将官的话,也想不出话语来反驳,只能是暂时将自己的担忧放回心里。 此刻,乌丸骑兵和“破阵营”已经快要冲到一起了,而除开韩非和骨进以及三员乌丸族的将领还在缠斗之外,其他的将领也是纷纷退回了各自的军中。 平心而论,乌丸骑兵的确称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精锐骑兵,如今全速的冲锋起来,可乌丸骑兵却是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朝着前方冲击,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眼看着距离前方的敌人还有近两百步的距离,无需任何人下令,乌丸骑兵的将士十分自觉的便是翻手挽起了弓箭,开始使出了草原上的绝技——骑射! “着!”所有的乌丸骑兵的将士齐声高呼,箭矢便是从他们手中的长弓弹射而出,那无数的箭矢就像是一阵狂风暴雨一般,朝着“乞活军”凶猛的落了下去!乌丸骑兵这招骑射可以说是他们常胜的法宝,许多敌人通常还未等和乌丸骑兵正面交锋,就先吃了他们这一顿箭雨,可以说是未战先损! 眼看着箭矢就朝着“乞活军”将士们的身上落了下去,而所有的“乞活军”的将士以及后面观战的韩非军却是没有丝毫的惧色,“乞活军”依旧继续朝着前方冲了过去!那些箭矢落下之后,却是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撞击声,那无数箭矢,竟然都被重骑将士身上所穿戴的重甲给反弹了回去!只有少数的箭矢插中了铠甲的缝隙,只不过这些缝隙都不是要害部位,将士们就算是身上中箭,却是连皮肉都不曾伤着,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继续朝着前方冲击! 如此强悍的防御力,让乌丸大军上下全都吓了一跳,方才还夸夸其谈的乌丸将领立马就是失声高呼:“这,这怎么可能!”而在一旁的丘力居等人也是满脸惊愕,他们作为一方首领,少不得战斗,自然对各种的兵种做过研究,对于自己族里的骑兵的骑射,却是敌人最是头疼,谁都没有想出过好的解决方法。可没想到汉军竟然用这种看起来华而不实的重骑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就在乌丸族的众首领心下震惊的时候,突然,从“乞活军”的阵型当中传来了一把暴喝声,一杆杆又长又粗的长矛,就这么挺在腋下部位,上身稍稍往前倾,加快了坐骑奔跑的速度。还有是一部分人端起了手中的巨弩,更有一部分人是擎着明晃晃大刀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乌丸上至首领,下至普通士兵,被“乞活军”的装备,完全弄的一愣,显然,不知道这样的装备有什么用! 长矛就长矛呗,至于弄得那么粗那么长吗? 这巨胬,号码有点大吧! 最那啥的,哪有骑兵是拿大刀玩的?(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七章 破之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乌丸上至首领,下至普通士兵,被“乞活军”的装备,完全弄的一愣,显然,不知道这样的装备有什么用! 长矛就长矛呗,至于弄得那么粗那么长吗? 这巨弩,号码有点大吧! 最那啥的,哪有骑兵是拿大刀玩的? 咦?汉军的战马怎么是连在一起的?先前距离的太远,丘力居没有看清楚,此刻才发现,韩非军的骑兵战马,居然是五匹为一族,连成一体!然还不待他想得明白,眼前发生的变化却令他的嘴巴越张越大…… 数不清的箭支,从“乞活军”将士手中所端的巨弩中喷射而出,“乞活军”可以不怕箭支,但是,乌丸骑兵乃是轻骑兵,又怎么会不怕箭支?箭雨下,冲在前面的乌丸骑兵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丘力居也不会如此的吃惊,他吃惊的是,汉军的弩箭,实在是太准了,简直可以说是箭无虚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丘力居满脸的震惊,失声喃喃的念着。 这个时候,“乞活军”的速度已经是十分快了,已经达到了重骑的最大速度,而“乞活军”所布成的阵型却有别于一般骑兵冲锋的锥形阵,却是一个极为古怪的一字长蛇阵。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字长蛇阵根本不适合用于骑兵,对于骑兵来说,能够发挥他们最大威力的,就是锥形阵了。如今这支重骑竟然排出了一字长蛇阵。这让所有的乌丸大军又是满头的雾水。本来以为会中途变阵的,可是。这根本就没有那个迹象啊! 反观乌丸骑兵,虽然骑射没有见效。但乌丸骑兵的将士们都是身经百战,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所有将士们都是直接将手中的长弓收起,拿起挂在马鞍上的长枪,怒吼着冲了上去! 如果此刻有人能够从战场的上空俯视的话,就会看到在战场的两旁,一边是黑压压的一片,而另一边是一片颜色斑杂,而这两块正以最快的速度撞击到了一块! 在乌丸将领的预想当中,这种行动笨拙的重骑兵肯定会被自己一方的骑兵给冲得七零八落。最后落败。可是事实却是与他的预想大相径庭,乌丸骑兵和“乞活军”普一接触,已经完全把速度提上来的“乞活军”顿时将乌丸骑兵给撞得是人仰马翻!特别是“乞活军”手中的长矛,直接便是将迎面撞过来的乌丸骑兵将士给撞飞,甚至,由于速度过快,有的乌丸骑兵的将士竟然被前端很钝并不锋利的长矛穿透……甚至,有的“乞活军”将士的长矛上,甚至一口气挂上了数名乌丸骑兵的将士!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乌丸骑兵都被长矛给刺中、撞飞,毕竟这些乌丸骑兵都是常年征战下来的草原精英,一个个骑术高超。有一部分士兵躲过了“乞活军”撞过来的长矛,便是提起长枪想要进行反击。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的长枪根本就刺不破这些全副武装的敌人,甚至连他们的战马也伤不了! 他们伤不了“乞活军”。可不代表“乞活军”也奈何不得他们!一支支的弩箭,纷纷送入了靠上来的乌丸骑兵的身体。一柄柄的大刀狰狞下,那一身的皮甲是那么的脆弱。一起一落间,连同坐骑被劈成两半,然后,再起,再落……简单至极! 然而,就是这简单的节奏,却是造成了无数乌丸骑兵的死亡,即便是有侥幸落马者,却也躲不过奔腾而来的马蹄,顿时,马踩如泥,但凡和“乞活军”接触上的乌丸骑兵,无一幸免! 而在县城上观战的郭嘉见了,不由得冷笑道:“愚蠢!竟然让轻骑兵与重骑兵硬碰硬!简直就是找死!” 其实郭嘉这话倒是冤枉丘力居他们了,正面冲锋,重骑的威力要远远大于轻骑,这个道理在后世可以说是尽人皆知。可是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以重骑来作为兵种进行战斗,更不要说是关于重骑兵的战斗方式和优缺点了! 不说乌丸大军了,单是郭嘉他自己,在没看到重骑兵的威力之前,怕也不会如此想吧! 贾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盛况,他倒是知道自家的重骑兵,就这些盔甲、马甲,花去了韩非无数的心血,当然了,更多的是钱,数不清的钱财投下去,才打造出了这么一支军队。但是,却没在战场上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良久,张口结舌的向张颌说道:“张将军!这‘乞活军’竟然厉害如斯?若是我们把这种‘乞活军’的规模扩大,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贾逵毕竟年幼,不是以后的历史上的那个贾逵,想的不是很多,也只是看到了战场上的这一块而已,但是张颌跟随韩非已久,战场经验丰富,可是深知其中的原委。 对于贾逵的话,张颌也只是回以淡然的笑容,“乞活军”属于重骑兵,虽说重骑兵的威力很强,但同样的,缺点也很明显。这次乌丸骑兵等人之所以会吃这么大的亏,跟他们不了解重骑兵的特点有很大的关系。以乌丸人善骑的能耐,相信很快就会看破重骑兵的缺点,与其花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去扩大重骑兵的规模,倒不如组建更多的其他兵马更为实际一些! 而韩非军中,之所以会有一定规模的“乞活军”重骑,乃是因为韩非想起了历史上连环马的存在,这却是大大的降低了重骑兵的劣势。但是,重骑兵的花费,实在是太贵,纵是韩非有钱,也不会投资太多,而组建太多的重骑兵,投资不起。 而就在贾逵等人说话的这一短短时间,在战场上“乞活军”和乌丸骑兵显然已经分出了胜负。这场仗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乌丸骑兵失败了,战略上的错误。乌丸骑兵就算是如何的精锐,也不可能击败“乞活军”! 才冲杀了不到半刻。乌丸骑兵就已经是死伤过半!看得乌丸统领骑兵的将领那是心里在滴血,当即也顾不得丘力居如何吩咐,立马便是大声喊道:“撤退!撤退!快,快啊,全都给我撤回来!” 身为这次征讨并州的主要首领,整个战斗的决策权理应是在丘力居手中,可这员将领竟然连问都没问过自己,就擅自下令撤退,这让丘力居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不过这员将领所下达的这个命令倒是没什么不对。丘力居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便是点头同意了这员将领的正确意见。 这时候,也不好闹什么矛盾,虽然乌丸以他丘力居的势力最大,但是,其他势力联合起来的话,也远不是他丘力居一家所能比拟的。更何况,这骑兵中,也有他的骑兵存在。只不过,这员将领更擅长骑兵作战,是以都交到他手中统领而已。 很快,清脆的鸣金声响起。那些还没有牺牲的乌丸骑兵一听到这鸣金声顿时就是掉转马头,开始撤出战场,“乞活军”再冲击了一段路程之后。便下令停止追击。重骑兵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坐骑的耐力问题!不管如何训练。战马的耐力终究也有个极限,背着这么重的铠甲。还要加上一名士兵,再加上武器的重量,重骑兵的战马也是坚持不了多久。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战马就全都要累垮了,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乞活军”也是见好就收,免得到时候露出了破绽,反过来被乌丸军给来个反攻,那可就糟了! 虽然两军的战斗因为乌丸骑兵的撤退而告一段落,可在战场上的战斗却并没有就此结束,韩非等五员双方将领此刻依旧在战场中央进行着比斗! 此时以骨进为首的乌丸四将,可就没有平时那么神气了,在他们的身上,东一处西一处,全都是一道道的伤口,反观他们面前的韩非,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这一战谁胜谁负已经是不言而喻了!看着面前始终气定神闲的韩非,骨进等四人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 “你们三人退下去吧,我为你们殿后!”骨进头也不回,对三员乌丸将领说道。 “可是,骨进将军……”一员乌丸将领急声说道。四人尚不是这年轻的汉将的对手,留一人在此,那不是更完完嘛! 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对面的这汉将,就是韩非。 “快走,敌军的骑兵围上来了,快走!”骨进急声说道:“此战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若是不能分个胜负,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心安的!你们谁都不要过来,快走!”骨进会这么说,也是看到在左右那些“乞活军”的骑兵已经缓缓向这边围来,这三人要是再不走,不仅无法战胜眼前的韩非,反倒是会赔上更多的性命! 骨进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走,但是,他知道,以那三人的身手,根本就拦不住韩非,到时,还是一样的结果! 被骨进这么一喝,那三员乌丸将领都是下意识地向外走去,他们本就是骨进的部将,跟随骨进多年,早就在潜意识里养成了听从骨进命令的习惯,对于骨进的命令,他们根本无法反抗。作为骨进的主子,寇娄敦见到如此情况,连忙催马来到丘力居的近前,对丘力居说道:“丘力居大王!请出手救救骨进吧!” 听得寇娄敦的请求,丘力居等人却是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犹豫了起来,能臣氐本来就和寇娄敦有矛盾,干脆就是一撇头,装作没听到。而普富卢的神情复杂,脸色连着变幻了几次,最后却是对丘力居说道:“丘力居大王,你是此行的总指挥,一切就还要靠你来做出决断了!” 其他几位首领,闻说,也是将目光看向了丘力居,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他们都知道,骨进是寇娄敦手下的头号打手,往常的战斗中,他们没少吃过骨进的亏。如今让他们去救骨进,实在是有点…… 见到普富卢竟然把皮球踢到自己这里来了。丘力居的脸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普富卢和能臣氐众首领。然后才笑着对寇娄敦说道:“寇娄敦大大王!骨进将军的意愿乃是作为一名武者与敌将作战,我们又岂能违背他的意愿呢?不如,还是先看看情况吧!说不定骨进将军还能旗开得胜呢!要知道,那人可能是韩非,若是能将其杀了,那可是大功一件,你说是也不是?” 是个屁!寇娄敦心中骂道。听得丘力居的推脱之言,寇娄敦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他立马便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显然丘力居等人是起了心想要坐山观虎斗啊!所谓的联盟来打并州,说穿了,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他们内部的矛盾还是存在的,看来他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自己啊! 虽然是猜到了丘力居等人的卑鄙想法,可寇娄敦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也不敢和丘力居等人彻底翻脸,要知道,他的势力。连一个丘力居都斗不过,万一得罪的首领过多,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当即便是强忍住怒火,抱拳告辞。掉转马头回到了自己的大军中。在寇娄敦把整个情况悄悄对自己的部将说了之后,脾气暴躁的差点没有气得找丘力居他们算账,不过却是被寇娄敦给拉住了。其他战将也都是沉默了。他们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和丘力居他们翻脸,要不然。不光骨进救不出来,就连他们所有的人也都要全军覆没!现在。他们只有将希望放在骨进身上,期待骨进能够获胜吧! 不管如何,此战结束,带领着自己的的人马回去,不掺合并州之事!寇娄敦心中暗暗说道。 在战场的另一边,韩非听了骨进的话,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赞许,这人倒是不凡!韩非点了点头,当即便是对左右围拢过来的“乞活军”喝道:“传令!‘乞活军’将士先撤回本阵!” 韩非的声音很大,张颌等一干将领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他们都是武者,很快就明白了韩非的心情。而对于韩非的命令,“乞活军”的将士也没有任何犹豫,为首的人大手一挥,便是带着“乞活军”撤了下去,将战场交给了韩非和骨进。 “好了,战吧!”韩非见撤得差不多了,凤翅玲珑戟一举,便是朝着骨进的面门砍了过去!那骨进见到如此,立马便是提起大刀挡住,可这个时候,韩非突然变了招,搬过戟头,献戟攥,又是从骨进的的左边斜刺了过来。此刻骨进已经无法再挡下这一戟攥,只能是身子往后一倒,却是没能完全躲开,大戟戟攥的尖端在骨进的脸颊上又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道血痕并不算是很严重的伤势,可是带给骨进的耻辱却是难以消除!骨进这一生只败了一次,那就是败在蹋顿之手!而且还是大意所致,要不然,最多也就是平手而已。其余者,未尝一败!如此,也难怪寇娄敦为他的生死而焦急。可是,没想到,这刚到并州,就败在了这年轻的小将手上,还在脸上划出一道,骨进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只听骨见一声怒吼,提着大刀便是朝着韩非砍了过去,这一刀劈出,气势十足,刀锋直逼韩非的面门而去! 只不过愤怒却不能拉进骨进和韩非之间实力的差距,面对骨进的攻击,韩非只是冷哼了一声,玲珑戟戟攥一跳,就直接将骨进的大刀给挡了下来,同时右手的前推。只见玲珑戟的戟头在空中带过一片寒光,又是再次命中了骨进的胸口,戟尖划过,留下一道口子! 再次中招,骨进却是越战越勇,咬着牙就往韩非身上冲!如果是碰上其他人,或许骨进这拼命的招数还真有用,可偏偏他遇上的是韩非!都说使戟的都擅长攻击,但是,作为顶级的大将,防守又岂能太差?骨进这般拼命冲杀,只能是落得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而已,却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妈的!” 骨进脸上的神情那是越来越疯狂了,他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韩非的身上,然后用牙齿一口一口把韩非给咬死!可韩非手中的那一杆凤翅玲珑戟却是好像一面铜墙铁壁,将骨进的攻击尽数挡下,还不断地在骨进的身上留下伤口。骨进毕竟是个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没有影响,就算骨进再如何坚持,也是渐渐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作为骨进对手的韩非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骨进的变化,摇了摇头,玲珑戟再次挡下骨进的攻击,却是没有反击,而是沉声喝道:“你已经输了!”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内讧 “妈的!” 骨进脸上的神情那是越来越疯狂了,他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韩非的身上,然后用牙齿一口一口把韩非给咬死!可韩非手中的那一杆凤翅玲珑戟却是好像一面铜墙铁壁,将骨进的攻击尽数挡下,还不断地在骨进的身上留下伤口。◎骨进毕竟是个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没有影响,就算骨进再如何坚持,也是渐渐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作为骨进对手的韩非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骨进的变化,摇了摇头,玲珑戟再次挡下骨进的攻击,却是没有反击,而是沉声喝道:“你已经输了!” 韩非的为人不能说傲,但一般人的武艺他看之不起,甚至懒得交手,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了,叫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总和水平低的人交手,会降低自己的水平的。但是,眼前的这个骨进,虽然是敌将,却是赢得了韩非的欣赏,若不然,以韩非眼下的身手,再有两个骨进,也不是韩非的对手! “输?” 骨进听得韩非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咧嘴一笑,那笑容加上满脸的鲜血却是显得有些可怖。而骨进却是强制自己挺起胸,傲然喝道:“我是骨进!我怎么可能会输?更不要说是输给你!”说完这话,骨进却是身子又开始打晃。 韩非双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点头说道:“你!是个汉子!”说到这里,韩非便没有再说下去。对于骨进的坚持,韩非没有任何理由去回避。当即。韩非提起了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双腿一夹胯下宝马。却是反守为攻! 虽然韩非已经不再死守了,但是,韩非的攻却是要比守犀利的太多太多……这对于骨进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体力再进行进攻了,勉强提起大刀朝着韩非砍去,可刀势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威力。韩非一刀弹开骨进的大刀,反手又是一刀,这次正中骨进的小腹。留下了一个血洞! 骨进惨叫了一声,直接便是从马背上栽倒下去,这下可是把在后面观战的寇娄敦给急坏了,再也顾不得危险,连同部将纷纷纵马赶来援救。而韩非冷眼看了一眼赶过来的寇娄敦等人,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的骨进,最后一扯缰绳,却是直接回军阵去了。 韩非的如此反应倒是让双方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张颌等人很快便是回过神来。对于韩非没有当场杀死骨进,众将也只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寇娄敦等人也得以顺利把骨进给救了回去。 望着韩非的背影,寇娄敦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他是…… 丘力居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一战竟然会是如此的下场,这一仗。可以说是完败!再加之现在骨进、蹋顿双双重伤,对于乌丸大军的士气肯定是有很大影响的。这一战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当即丘力居一挥手,便是喝道:“传令!退兵!” 而被寇娄敦等人救回来的骨进遥望着韩非远去的背影。脸上竟是苦涩,没想到自己竟然需要对方的怜悯才能活下来。骨进越想越觉得憋屈,只感到胸口一股闷气直冲咽喉,张口就是一喷,却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见到骨进竟然吐血了,寇娄敦等人可是慌了手脚,寇娄敦立马就是大声呼喝道:“军医!军医!快点过来!妈的!军医都死哪里去了!”而其他的部将,则是慌忙得给骨进进行着包扎,这一身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再不处理,流血也流死了! “大王,放心吧,我骨进的命,比石头还硬,死不了的!”骨进一把抓住寇娄敦的手,慢声说道:“大王,听我一句劝,即刻返回家乡,韩非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不只是大王你,即便是合乌丸一族的所有力量,也无法抗衡!” “骨进,我想听听你的原因。”寇娄敦见骨进如此好战之人,竟然劝他退走,不由得有些奇怪。即便是他早打定了主意要回去。 “和我交手的那人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人,虽然不知道是谁,或者并不是太出名,然就只这一人,我骨进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那个张颌,也不是易与之辈,我听说,韩非手下,最厉害的大将有什么典韦、甘宁、张颌等人,甚至韩非本人武艺也是高到离谱,纵横草原无敌手的吕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中,可能刚才和我交手的人就是韩非,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一人的猜测,做不得准。而今日其军,大王也当看到了,我乌丸以骑兵纵横,而在其军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话不用我多说了,大王你应该能想的明白。”骨进低低的声音说道:“骨进言尽于此,大王还请三思,骨进要休息了。”说着,骨进昏迷了过去。 “回去吗,呵呵,”寇娄敦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早有此意了……” …… 骨进死了,最终还是死了,失血过多,无力回天。 骨进死了这对于乌丸大军的士气是个很大的打击,不管怎么说,这骨进也是和蹋顿不相上下的猛将,可是,如今就连蹋顿也受伤了,而且非常的重!丘力居等人立刻便是帮着寇娄敦的兵马给骨进临时布置了祭堂,为骨进送行,甚至还下令让全军着白衣 在祭堂上,丘力居、能臣氐、普富卢、阿罗盘等人都穿戴着白衣在骨进的牌位面前行礼,随即便是走到了坐在旁边的寇娄敦面前,丘力居对寇娄敦抱拳说道:“寇娄敦大王节哀,骨进将军遭遇不幸,我等也是深感遗憾。今天已经打听过了,骨进将军是死在韩非的手中,等我等攻破眼前的城池。必定生擒此人,为骨进将军报仇。” 丘力居的话刚刚说完。能臣氐也是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对寇娄敦说道:“丘力居大王说的不错,寇娄敦大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向我们说,只要是能够帮上忙,我们一定会尽力相助。骨进将军英雄一世,没想到却是死于贼子之手,可叹可悲啊!”说着说着,能臣氐的眼角便是多出了几滴晶莹。至于那普富卢、阿罗盘等人,本来就和寇娄敦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寇娄敦拱了拱手。 寇娄敦起身,对着丘力居等人躬身一拜,眼睛也是一片红肿,满脸恨意地喝道:“几位大王的好意,我寇娄敦心领了!但是,韩非小儿杀我爱将,此仇却是不能不报!我寇娄敦要报仇,又岂能假手于他人?明日我便要亲领大军去挑战敌城。不把敌城攻破,我枉为骨进的大王!”说着,寇娄敦便是一口气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而在寇娄敦身后的那些战将也是纷纷大声响应。 而听到寇娄敦的话,丘力居等人也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现在骨进刚死刚死。蹋顿重伤,正是士气低落之时。这个时候去攻打敌城,只能是白白送死。要是没有了寇娄敦的大军,那他们的力量可就大大减弱,丘力居等人想要攻破敌城,那可就是越发困难了!当即丘力居便是对寇娄敦说道:“不可!寇娄敦大王不要太过冲动,我们都希望能够为骨进将军报仇,可此事却是不能急于一时啊,黄逍强大,我们要是贸然出兵,只能是白白便宜了韩非小儿,到时要是寇娄敦大王出了什么意外,又有谁能够为骨进将军报仇呢?” “没错!”能臣氐也是接着劝道:“丘力居大王所言极是,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攻破河间城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功的。寇娄敦大王应该先静下心来,处理好骨进将军的后事,我们再好好商议一番,想出一个攻破敌城的好办法才是!” 寇娄敦显然还是很不甘心的样子,而丘力居和能臣氐等人也是不厌其烦地轮番上阵劝说,就连普富卢这个和寇娄敦最不对付的首领最后也忍不住插嘴。毕竟普富卢他自己也是这次征讨韩非大军中的一员,大军一损俱损,普富卢可不想被拖累。 众人费尽了口舌,终于是将寇娄敦给劝服了,最后丘力居还不放心,干脆便是让寇娄敦带着他的兵马安排在乌丸大军军营寨的后面,免得哪天寇娄敦一时想不开,擅自出兵去打河间城。丘力居更是以主帅的身份所下达了命令,寇娄敦也只有听从的份。 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丘力居等人又是劝了几句,随即便是各自离开了祭堂。而目送丘力居等人离开之后,那些寇娄敦手下的将领终于是忍不住对寇娄敦劝道:“大王,如今将士们士气低迷,大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寇娄敦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睛瞥了一眼周围,一摆手,却是示意祭堂上的那些亲兵全都退了出去。等到整个祭堂内就只剩下寇娄敦自己以及一干部将之后,寇娄敦突然冷冷一笑,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放心,我刚刚所说都是骗他们的!” 寇娄敦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就让周围的众将全都傻了眼。 “哼!”寇娄敦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刚刚丘力居他们所离开的方向,狠声说道:“骨进将军虽说是死在那韩非的手下,不过,两军相战,凭得是本事,骨进技不如人,被韩非杀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若不是丘力居等人见死不救,骨进将军又怎么会死?如果真要算杀骨进将军的仇人的话,丘力居、能臣氐、普富卢、阿罗盘等人一个都跑不了!他们以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吗?如果我不是装作刚刚那种莽撞的模样,只怕我们的大军立马就会遭到他们的暗算!” 众将终于是恍然大悟,一员偏将说道:“不错,大王英明!丘力居、能臣氐、普富卢、阿罗盘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来,就对大王的部落虎视眈眈。可是,他们都怕骨进将军的威风。不敢妄动。如今骨进将军刚刚故去,他们就想欺负大王。简直是可恶!” 这员偏将的话也是引得其他将领都是怒喝了起来。 “算了!”寇娄敦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众将的情绪,说道:“之前我在他们面前做了那么一场戏,一来是为了平息他们心中的疑惑,二来,就是能够名正言顺地躲到后阵去。如今这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你们通知下面值得信任的将士,做好准备,我们随时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开?”寇娄敦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呼。一员偏将一脸急色地对寇娄敦说道:“大王,我们怎么就要离开了?难道我们不参加攻打韩非了吗?” 而这次不用等到寇娄敦开口回答,在一旁的一员脑袋转得快的偏将则是抢先一步回答道:“大王说得对,我们的确是要离开这里了,所谓联军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以他们这般面合神离的态度,根本就不可能攻得下敌城,闹不好,还会被韩非全奸!与其在这里损耗兵马无数。还不如及早离开此处!” 又一员偏将紧皱着眉头问道:“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就要和丘力居等人撕破脸皮了吗?那刚刚大王不是好不容易才骗取了他们的信任,那不也是白费了吗?” 那员聪明的偏将摇头说道:“不,仆延将军。大王所言,只是暂时骗取了他们的信任,不管大王是什么态度。丘力居等人最后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相反,如果我们趁着丘力居等人和韩非大军开战的时候。逃离他们的控制范围,有韩非大军的牵制。丘力居等人反倒是不敢对我们如何撕破脸。哼,就算是撕破脸那又如何?只要我们的大军能够顺利逃回部落,丘力居他们难道还敢追来吗?”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寇娄敦也是用力挥了挥手,哼道:“只要我们能够安全逃回部落,丘力居等人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敢对我们动手,他们这次惹了韩非,若是不能灭掉韩非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到时,估计还会巴结于我们。而且他们也不敢分兵来和我们开战,那样只会便宜了韩非!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回到部落,丘力居等人不但不会翻脸,反倒还会客客气气地把我们重新作为平起平坐的盟友看待!” 寇娄敦看了看恍然的众将,接着说道:“而且,我有预感,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丘力居等人,可能会交代在这并州!” …… 与此同时,在能臣氐的营帐内,能臣氐一回到营帐便是立马将身上的白衣给扒了,虽然眼睛还是红肿的,可脸上却是笑呵呵,对着在营帐内的众将笑道:“骨进死了,我们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腹之患!” 护留撇了撇嘴,说道:“大王,其实那骨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大王真想要他死的话,之前就跟末将说一声就是了,末将立马就去取了他的脑袋来!” “胡闹!”能臣氐瞪了一眼护留,不过心情很好的他马上又是嘿嘿笑了起来,对护留说道:“护留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寇娄敦所属的部落和我们的部落相邻,而且,寇娄敦此人的野心极大,若是骨进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向我们部落动手。如今骨进死了,只剩下寇娄敦一个光杆大王,已经不足为惧了!” 能臣氐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而他素来依为智囊的依虑却是紧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属下以为,这次大王和丘力居他们都是做错了!” “呃……”依虑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桶冷水,正在兴头上的能臣氐被浇了个透心凉,满脸疑惑地看着依虑,心中满是不解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啊?之前先生不也是让我伺机削减其他三路部落的实力吗?如今骨进已死,那寇娄敦的实力大大减弱,再无能力窥视本王的部落,岂不是好事一件?” 依虑苦笑着摇头说道:“大王,属下之前所言,那是希望大王能够不留痕迹的减弱各部落的实力,可大王当时却不应该对骨进坐视不理,大王在此来所有的部落当中的实力是最弱的,其他几路人马,大王一个也得罪不起。这件事大王却是做得太过明显了,就算是那寇娄敦一时看不穿此事,但寇娄敦的文臣武将之中,必然有能看清楚此事的人。到时候,大王岂不是大大得罪了寇娄敦?丘力居他们势大,不用担心,可以大王的实力,就算是骨进已死,大王还是惹不起寇娄敦啊!” 被依虑这么一说,能臣氐立马就是傻了眼,这还真是这个道理啊!就算是骨进死了,可寇娄敦的底子还在,丘力居他们可能不用害怕寇娄敦的报复,可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部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是寇娄敦报复的对象!(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九章 秘密武器 被依虑这么一说,能臣氐立马就是傻了眼,这还真是这个道理啊!就算是骨进死了,可寇娄敦的底子还在,丘力居他们可能不用害怕寇娄敦的报复,可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部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是寇娄敦报复的对象!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手的部落又有可能被人给抢了,能臣氐立马就慌了,忙是对依虑说道:“先生,那我该如何是好?哎呀!还请先生救我!” 依虑连忙是劝慰道:“大王莫急,此事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想来寇娄敦肯定还没有那么快看穿这其中的奥妙!如果此人真的如平时表现的话,直依靠一个骨进打地盘,那就好办了!只等下次攻打敌城之时,大王大可让寇娄敦打头阵!只要能够在攻打韩非时多多消耗了寇娄敦的实力,这次寇娄敦可是派出了他们的大部分的兵马,如果在攻打韩非时折损得多了,那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无法来找大王的麻烦了!” 依虑这个计策虽然有些见不得光,但无疑是个十分实用的办法,听得能臣氐那是眼睛放光,不住地点头。而在旁边的其他众将也是纷纷点头,似乎很认同依虑的这个办法%★,只是碍于脸面不好直言。倒是护留一脸不快,哼道:“大王,我可是要找那韩非好好较量较量的!你们这点伎俩还是等我和韩非小儿分出个胜负之后再说吧!” “胡闹!那骨进都不是韩非小儿的对手,你又怎么是他的对手?”能臣氐喝道。 …… 大战后第三日,二员大将一死一重伤后。大军的士气终于稍稍回升了一些,丘力居便是再次下令出击。而这次丘力居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和汉军斗将了。干脆便是下令让大军直接开始强攻县城! 不过能臣氐也没有因此就忘了先前依虑的交代,趁着大军还没有出动。能臣氐连忙是纵马来到丘力居身边,对着丘力居便是拱手说道:“丘力居大王,眼前的城池防守坚固,既然是强行攻关,那我军必定要全力以赴才是!寇娄敦的兵马那可是精锐之师,何不让寇娄敦大王来打头阵?况且寇娄敦大军上下,必定为了替骨进将军报仇而士气大增,正所谓是哀兵必胜,以寇娄敦大王来打先锋。必定能够旗开得胜!” 寇娄敦此时就在丘力居的身边,听到能臣氐的话,寇娄敦的眼中立马便是闪过了一道寒光,不过很快便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炽热的目光,纵马上前一步,对着丘力居便是抱拳喝道:“丘力居大王!能臣氐大王所言极是!在下特向丘力居大王请命!” 丘力居却是没有立刻做出答复,而是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能臣氐。随即又笑着对寇娄敦说道:“寇娄敦大王,莫要着急啊!报仇的时机到处都有,何必拘泥于一时之气呢?你且放宽心在后阵等候,若是我们攻下了敌城。自会把韩非小儿交给寇娄敦大王发落,若是我们攻不下敌城,再由寇娄敦大王来攻就是了!”说罢。丘力居便是一挥手,示意寇娄敦退下。 能臣氐的脸色一变。却是立马就明白丘力居的用意!显然丘力居也已经看出自己为寇娄敦请战,是抱着借刀杀人的用意。可丘力居却是依旧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看来摆明了要站在寇娄敦一边了!虽然能臣氐不希望如此,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丘力居的决定,只能是愣在那里不说话。 而丘力居见到能臣氐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挂,却是不再理会能臣氐,转身去布置作战计划了。正如能臣氐所猜测的那样,丘力居自然是已经看穿了能臣氐的用意,可丘力居却不想让寇娄敦的实力就这么白白耗在这里。现在骨进已死,剩下寇娄敦根本不足为虑,那丘力居接下来要对付的,自然就是能臣氐等人了!先前丘力居特意把能臣氐拉入联军当中,只不过是为了平衡局势,现在寇娄敦失势,联军中的局势就已经是完全失衡了!丘力居有意先扶住寇娄敦,再把能臣氐的部落给吞了!到时候,再灭掉寇娄敦的部落以及其他的部落,一统乌丸一族,也不是不可能啊! 而此刻,在能臣氐等人后面不远处,依虑见到能臣氐没有成功,眉头不由得一皱,转头一看,却是在左边丘力居的军阵当中看到了老朋友麻余的身影。当即依虑便是和身边的众将打了个招呼,纵马来到麻余的身边,悄声对麻余说道:“麻余兄,看来你事先已经跟丘力居大王打了招呼啊!” 对于依虑这没头没尾的话,麻余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依虑慢声说道:“依虑兄,你可是不为人子啊!骨进这才刚刚死了没多久,尸骨未寒啊,你就打起寇娄敦的主意了?” 依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这个老朋友了,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寇娄敦对于丘力居大王可能没有什么危害,可对于我家大王来说,那可就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斧,不把他除掉,我家大王可是寝食难安啊!” “呵呵!”听得依虑的话,麻余却是嘿嘿一笑,指着依虑就是说道:“依虑啊依虑,你休要瞒我!区区一个寇娄敦,值得你如此防备?我看你分明是做好了打算,想要助能臣氐大王吞并寇娄敦的部落才是真的!你也不想想,寇娄敦的部落那么大一块肥肉,又岂是能臣氐大王这一张嘴能够吞得下的?” 被麻余揭穿了自己的心思,依虑也没有丝毫尴尬,反倒是注意到了麻余这些话语中的深意,当即便是两眼放光地说道:“麻余兄,听你这么说。看来丘力居大王也打算是分上一杯羹了?” 麻余没有否认依虑的猜测,只是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须。笑道:“现在不急,况且就这么让寇娄敦的大军消耗在眼前的城池下。岂不是一种浪费?今夜我们再好好商量一番再说!放心吧,我家大王可不像能臣氐大王那么贪心,想一个人独吞!”麻余说完,便是和依虑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有朋友之谊,但两人现在毕竟是各为其主。 “能臣氐那厮表面上那是大义凛然,私底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十足的伪君子!刚刚他摆明了是想消耗我们的兵马!”寇娄敦被丘力居下令退回到后军后,聚集了众将,狠声骂道。 “那大王的意思如何?”那个脑袋很灵光的偏将问道。 “好了。诸位,不要拘谨。能臣氐对我们不安好心,而丘力居他们这些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这次虽然丘力居帮我挡了一箭,但谁能保证这不是丘力居在耍什么花样?所以我看来,我们还是应当立刻动身离开这里!”寇娄敦沉声说道。 寇娄敦的前面几句话让众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暖意,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容许他们多想,那员偏将又是点了点头,说道:“大王,你的话不无道理!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立刻走!至少。我们要等到丘力居他们和河间城的守军纠缠在一起之后再走!别忘了,联军手上还有不少骑兵,而我们的军中,大半是步军。他们的速度可不是我们所能够比得上的!要是现在动身,丘力居他们一定会派骑兵前来追击,到时候丘力居他们也有借口对我们的大军动手。这样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嗯!”寇娄敦对于这员偏将那是十分信任的,听完这人的分析之后。寇娄敦也是连着点头,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去通知手下的将士。让他们时刻做好准备!只要我们等待时机一到,便立刻动身离开这里!”说着,寇娄敦用力挥了挥拳头,让丘力居他们在这里和汉军打上一场,狗咬狗,也算是寇娄敦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好!”那员偏将也不多说,当即便是点了点头,纵马往后面的自家军阵赶去。而寇娄敦转过头望向了县城方向,此刻丘力居已经下令,乌丸大军开始朝着对面的城池发动了猛烈攻击! 在战鼓的鼓舞下,乌丸大军如潮水般朝着县城杀去,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丘力居自己的本部兵马!上次一战,骨进战死,骑兵受创,丘力居身为主帅,也不好太过偏心,是时候让自己的兵马去冲锋陷阵了,这样对于提升大军的士气也大有好处!况且,就算是到了现在的时刻,丘力居也深信自己能够攻破县城,获得最终的胜利! 冲在最前面的丘力居麾下的士兵是由丘力居的手下大将位宫指挥,位宫虽然身手比不得丘力居帐下的其他大将,但这临阵指挥却是在丘力居麾下众将当中数一数二的!在位宫的指挥下,乌丸大军排成整齐的方阵,开始向着县城发动攻击! 而在县城上,韩非看着城外的敌人,冷冷一笑,转头却是对着身后的郭嘉说道:“这里就交给奉孝你来了!” 郭嘉只是点了点头便是接过了韩非的命令,当即便是开始指挥起来:“贾逵将军!刘峪将军!去右翼的箭塔指挥!孙铭将军!李将军!去左翼的箭塔指挥!张颌将军负责大军后勤供给!其他将军分守各段!另外,子惠兄!” 刘子惠,因为沮授被韩非留在了并州,刘子惠便自动请下了先前沮授的差事,负责冀州、并州两地的粮草调度,几日前才来到军中,正赶上这场战斗。 郭嘉分配了众将的职责之后,突然喊了一声,正是唤那刘子惠。刘子惠听郭嘉唤他,笑道:“奉孝,有何吩咐?” “不敢!子惠兄,这次主公让咱们从冀州带来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场了?”郭嘉嘴角微微一翘,这才刚刚严肃了一小会,脸上那特有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了,笑道。 “正当如此!全听奉孝号令!”刘子惠一愣,随即想起了郭嘉指的东西是什么,不由得一笑,说道。 “好!把那些宝贝全都给搬上来吧!哈哈……主公!我们这次可是要让乌丸这些家伙牙疼得跳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便是大手一挥,喝道。 对于郭嘉的话。在场的众将都不是很明白,即便是韩非自己最开始也有点发懵。一时间没想起来,不过,韩非微微一愣后,便明白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行了!本太守可是说过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能够守住此城,把这些乌丸人全给本太守留下,一切都没问题!” 韩非这般放权。郭嘉也只是嘿嘿一笑,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彼此间的信任。又是扫了一眼左右的众将,鼻子一紧,说道:“怎么?刚刚我说的话声音不大,你们没听清楚?”说着,郭嘉一脸怀笑瞪了众将一眼,众将顿时都是打了个冷颤,就连张颌也不例外。 没办法,郭浪子其人太过无良了些。一肚子的坏水,要是被他给惦记上了,可指不定要脱一层皮!军中众将士哪个不是知道一些啊。 立马,所有人都是一溜烟跑了。按照韩非刚刚所吩咐的,前往各自的岗位就位。 一边跑,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奇怪。今天郭军师又发哪门子的疯……” 见到众将的举动,郭嘉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望向了城外,眯起眼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乌丸军。这么一会工夫。乌丸大军已经冲到了两翼箭塔的攻击范围内了,只不过没有得到郭嘉的命令,两翼箭塔上的弓箭手并没有发动进攻。 在城外指挥的位宫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下令所有的兵马继续朝着县城进攻,同时弓箭手也是弯弓搭箭,开始对两翼的箭塔发动攻击压制! 不过现在的那几座箭塔可不比得他们所认知的那般脆弱,经过韩非这几天派人特意加工修葺,箭塔的防御力那是大大增强!依靠着箭塔的防护,躲在箭塔里面的弓箭手几乎是没有任何损伤。而位宫也是看得仔细,在箭塔上都覆盖了一层兽皮,显然是对火箭也是做了防护,显然,所用的火箭可是起不到作用了!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反击,那位宫也就象征性地让弓箭手继续压制,而大部队则是加快速度朝着县城的城门发动冲击!而在县城上,看到这情况的郭嘉却是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反倒是微微一笑,就好像此刻在城外冲过来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阵轻风一般。 “奉孝!” 没过多久,从郭嘉的身后传来一把呼喊声,只见刘子惠指挥着一大帮人,抬着数十个被粗布给包裹着的巨大机械就这么上了城头。刘子惠走在最前面,先是指挥着那些人把这些机械都分别布置在城上,随即又是对郭嘉抱拳说道:“奉孝,这些东西都搬来了!随时都能够使用!” “好!” 郭嘉的眼睛闪烁着神采,一击掌,笑道:“子惠兄,这东西你知道操作的方法,我却不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呵呵,给我狠狠地打!让这些乌丸贼子知道我们汉人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主公的领地,不是他们随意可以触摸的!” “好咧,奉孝,你就看好吧!”刘子惠听得郭嘉的话,也是不由得兴奋起来,接连地点头不已,随即便是对那些守在机械旁边的士兵喝道:“兄弟们!听到军师大人的话了吗?来!咱们都露上一手吧!” 那些守在机械旁边的韩非军士兵当即便是呼喝了一声,紧接着,转身抓住这些粗布就是用力一扯,直接便是将那些粗布给掀开,露出了那些机械的真面目! 听得刘子惠的呼喊声,在一旁的众将也是不由得望了过去,那些放在女墙旁边的,一架架都是扁平形状,附有两个轮子,像是一个四方木架,而在木架上,却是固定着一个巨大的弓弩,这正是有名的守城利器床弩!而再看后面放置的一排排高大的木架结构的机械,不正是历史上有名的战争神器投石车嘛! 其实,这两样,在韩非军之中并不希奇,或多或少都有过听说,只不过,冀州一向和平,没有战事,而这两样器械,却是不多,不是考虑到并州的形势,韩非也不会让刘子惠带到并州来。只不过,这东西带来是带来了,却是瞒过了所有人,一直雪藏着。 在许多三国的传说当中,都把投石车当成是刘晔进献给曹操的,所以许多人都误认为这投石车就是刘晔所发明的,就连韩非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自从韩非翻阅了一些古籍之后,这才知道这种说法是大错特错了。其实无论是投石车还是床弩,这些战争武器都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章 攻守 在许多三国的传说当中,都把投石车当成是刘晔进献给曹操的,所以许多人都误认为这投石车就是刘晔所发明的,就连韩非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自从韩非翻阅了一些古籍之后,这才知道这种说法是大错特错了。其实无论是投石车还是床弩,这些战争武器都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当年墨子和鲁班作为战争武器的代表人物,自然是收集了不少关于这些战争武器的制作方法,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失,这两样东西竟然不为人所知起来。而韩非在经过不断研究改进,无论是床弩还是投石车,都已经与最初的模样大相径庭,威力也是更加巨大了! 在刘子惠的指挥下,这些韩非军士兵开始为床弩和投石车填充箭矢和石块。床弩所用的箭矢可不是普通弓箭手所用的箭矢,而是一种特质的巨箭,这种巨箭简直就和普通长枪兵所用的长枪一般大小!加上改进后的床弩完全是用绞轮带动,劲道更加强劲,这一箭射出,威力绝对是十分惊人!而在投石车上所用的石块,也是特别制作出来的石块,是用细绳将五六块石头绑在了一起,一旦弹射出去,细绳在空中就会被崩开,到时候▲【一架投石车就能发射出五六块巨石,攻击范围自然是更加大!这也是由最初的开花掸进化来的,比传统的、历史上的家伙式儿,又有了相当大的进步。 当所有的床弩和投石车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那些韩非军士兵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刘子惠,而刘子惠自然是把目光转向了郭嘉。郭嘉嘿嘿一笑。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刘子惠的眼中顿时就是露出了兴奋的光芒。他可是见过这两样东西的威力,如今。对付敌人,又会是怎么样的景况呢?当即刘子惠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幕,脸上充满了期待,大声呼喝着道:“发射!” “咻!咻!咻……”一连串的破空声在县城上空响起,随着韩非军士兵触动那些在床弩和投石车上的机关,无数的巨箭和石块顿时就是从城上发射出去,朝着城外的乌丸大军飞去! “那是什么!”位宫看着那些从对面城上飞出的阴影,惊声呼喝了一声,不过那一声声巨响。已经是帮位宫解答了!只见那一支支巨大的箭矢贴着地面飞射过来,就算是乌丸大军的将士举起大盾想要抵挡,可他们手中坚固的大盾却是变成了纸糊的一般,直接被那些巨箭给刺破,每支巨箭至少一连贯穿了四五名将士才止住。而相比之下,那漫天飞舞的石块才是更恐怖的!落下来之后,有些倒霉点的将士直接被石块给砸中,瞬间就被砸成了肉饼,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没有被直接命中,可石块落在地面上顿时就是摔碎成无数的碎石块,飞溅在周围的将士身上,将他们一个个都打成了马蜂窝!可以说这些石块落下之后。顿时就在乌丸大军的军阵当中形成了一大片由血肉残肢组成的空地! 位宫的脸色铁青,在后面的丘力居同样也是脸色铁青,颤抖着指着对面城墙的方向喝问道:“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在丘力居身边的麻余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是上前一步对丘力居解释道:“大王!属下曾经研究过汉人的文化,以前在一本古书上曾经看过这些东西!那发射巨箭的。应该是床弩无疑,而发射巨石的。应该是叫做投石车!这些东西都是几百年前诸侯争霸天下时出现过的战争武器!” 麻余的解释却是并没有让丘力居的脸色好多少,这个时候,又一轮攻击从对面的城上发出,看着自己的精锐士兵转眼间就是少了数千人,丘力居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当即丘力居便是转头对麻余喊道:“麻余先生,你既然知道此物,可有方法应对?” 丘力居的问题可是把麻余给难住了,麻余当年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中偶然看到了关于这些战争武器的记载,要不是麻余的记性好,哪里还能够记得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要麻余现在就想出破解的办法,那简直强人所难啊!丘力居也不是笨蛋,见到麻余不说话了,也知道麻余的答案了,脸色立马是变得越发黑了。 这个时候,普富卢也是一脸严肃地走了上来,对丘力居拱手说道:“丘力居大王,为今之计,也只有继续下令将士们攻击了!小王看这些武器的射程都很远!只要能够让大军冲到城墙前面,那这些武器肯定无法再发挥作用了!” 普富卢的话让丘力居眼睛一亮,转头望向对面的城池,脸颊也是一阵阵地抽动,正如普富卢所说的,现在撤军肯定是不行的!不仅在撤退的过程中,大军还要损失不少,而且之前所损失的兵马也是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继续对敌城发动攻击!只要能够攻上敌城,那些武器就没有用处了!丘力居立马便是喝道:“让位宫将军继续攻击!同时对其他部落首领下令,让他们协助作战!” 原本丘力居的打算只是想要打出他自己大军的军威和士气,可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血拼,那自然不能让他一家受损了!其他部落的大军也不能置身事外,要死大家一起死! 丘力居的一声令下,当即便是有几名将领亲自去传达丘力居的军令,此刻能臣氐的军阵距离丘力居并不远,所以派出的将领很快便是赶到了能臣氐面前。在坐骑背上对着能臣氐抱拳一拜,这员将领大声喝道:“能臣氐大王,我家大王有令,韩非大军的攻势太强,请能臣氐大王也派遣兵马前往助战!” 能臣氐当即便是对这员将领回礼,一脸正色地说道:“请回禀丘力居大王,本王这就起兵前往相助!” 得到能臣氐首肯。这员将官也不耽搁,掉转马头便是赶回丘力居那边复命了。 等到那员将官走了之后。能臣氐的脸色立马就是阴沉了下来,刚刚对面城池的那一幕能臣氐也是看在眼里。显然对于韩非军突然蹦出来的守城利器,能臣氐也是有些畏惧的。同样的,能臣氐也猜出丘力居让他前去助战的用意,说心里话,能臣氐如何愿意去派自己的兵马送死,可问题是现在丘力居以主帅的身份来命令他,能臣氐一又岂能公然违背丘力居这个主帅的命令。当即能臣氐便是转过头对智囊依虑问道:“依虑先生,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依虑苦笑着摇头说道:“大王,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听从丘力居的军令行事!不过大王也不比担心,反倒是相反,属下认为这是大王的一次机会!这一战在属下看来大王非但要去打,而且要竭尽全力地去打!这样一来,大王就可以借助这一战打出了声望,要知道,乌丸一族可是敬重的勇士,只要大王能有了名声,还愁没人投奔吗?再说。袁绍那里若是知道的话,对大王可是大有好处啊!” “这……” 能臣氐犹豫了,要知道,这次参加攻打并州。他可是几乎把一半多的身家都给带到这里来了,要是都毁在这里,那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陷入无力的局面。要是这一战胜了,倒也罢了。可要是万一输了,那能臣氐将来拿什么去对付其他几个部落的攻击啊! 仿佛是看穿了能臣氐的想法。依虑连忙是劝说道:“大王请放心!就算是大王在这里把所有的兵马都给拼光了!属下也敢担保大王将来无事!此战之后,无论胜败,丘力居必然还是乌丸众部落之首,不过他的实力损失必然也很大,所以也不可能将主大王以及其他几个部落一口气都吞掉!所以他必定会竭尽全力保持大王以及众部落间的平衡!所以说,丘力居不会坐视大王被其他的部落给消灭,反倒是会助大王一臂之力!到时候大王就可借着丘力居的帮助,继续发展实力!” “好!就依依虑先生之言!”能臣氐低头思索了片刻,也是觉得依虑所说的很有道理,当即便是击掌喝道:“诸位将军!你们速速带着兵马上前!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助丘力居大王攻破敌城!” 听得能臣氐的话,早就已经等不及的众将立马便是领命,带着大军汇合丘力居的部队一块向对面的城池发起了猛烈冲击! “寇娄敦大王,我家大王有令!让寇娄敦大王率领所部兵马立刻出兵,助我家大王攻破敌城,不得有误!”前往后军寇娄敦部落的丘力居部将在见到寇娄敦后,忙不迭的说道。 这员将领的语气极为生硬,听得寇娄敦身后的那些战将一个个都是眼睛冒火,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剥了!不过寇娄敦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出这人话语中的不敬,反倒是恭恭敬敬的对这人抱拳说道:“小王知道了!请这位将军转告丘力居大王,小王点齐兵马就赶去阵前以助一战!” 原本还以为寇娄敦会发飙,可没想到竟然看到寇娄敦这么一副模样,这员将官也是一脸惊讶,不过很快便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来,骨进死了,这寇娄敦也失去了应有的锐气啊!当下大咧咧的对着寇娄敦哼道:“战事紧急!你等可不能贻误战机!”说完,这员将官一扯缰绳,便是掉转马头去复命去了。 这人一走,在寇娄敦身后的那些战将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员偏将立马就是囔道:“大王,这厮太过放肆了!区区一个家奴,竟然也敢如此指示大王?待我追上去将他的首级砍下下!”说罢,他提着大刀便是要追上去,却是被寇娄敦给拦了下来。 丘力居的部将走了之后,寇娄敦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回过头对这员战将说道:“付万将军,你误会本王了!我知道你们心中怒火,可我寇娄敦又岂是那种卑躬屈膝的窝囊废?哼!丘力居想要拉着我们部落的子弟来陪葬?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诸位将军,传本王的命令。所有兄弟们立刻准备撤退!” 听得寇娄敦的话,众将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一脸兴奋,所有人对寇娄敦抱拳一拜。轰然领命,随即便是分散开来,奔赴军中各处执行寇娄敦的命令。而寇娄敦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县城,看着那高高飘扬的韩非军军旗,不由得咬牙切齿,脸上布满了不甘。 “大王,还记得骨进将军死前所说吗?韩非小儿势大,非我们所能抗衡的。即便是合乌丸一族的力量也是不行,别忘了,整个冀州可以说都是韩非的,更不要说一直是我们乌丸对手的鲜卑、匈奴如今都归降了韩非!袁绍自己害怕韩非,却是拿我们乌丸当枪使,恐怕,战至最后,笑得也不会是我们乌丸,大王还请三思啊!”那个很是精明的偏将。似乎看穿了寇娄敦的心思,叹了一声,说道。 “然人,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或许,掌天下大势者。很可能会是这个韩非,最起码不会是袁绍……好了。不说这些了,准备撤退吧。将这些麻烦事留给丘力居他们这些杂碎头疼去吧!”寇娄敦轻笑了一声,却是包含了各种的意味…… “大王!寇娄敦大军已经开始撤退了!”一员乌丸的将领骑着快马赶到了普富卢的面前,急声回道。 “好!”普富卢听了喝了一声彩,随即便是转身对身后的一人笑道:“大加先生,一切果然都如你所料!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啊?” 就见那被唤做大加先生的人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一眯,露出了一丝光亮,笑着对普富卢说道:“大王,寇娄敦的兵马这么一走,那这敌城是铁定无法攻破了!既然如此,此战必败无疑,那我们又何必留在此处呢?早晚都是要走,何不早点回去?将士们可都是思乡心切啊!” “哈哈……”普富卢仰天一笑,说道:“对对对!大加先生说得在理!将士们思乡心切,我普富卢又怎么能违背众意?诸位将军,传我将令,让儿郎们都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哈哈哈!这大好的并州,我们是没那个福分了!就留给丘力居他们去扬名吧!” “好嘞!将士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大王你这句话了!”众偏将欢呼了一声,立马便是掉转马头,赶往自家部落的军阵中发布命令。而见到普富卢就这么扭头就走,那个大加先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拥有如此的实力,却没有相应的野心和肚量,这普富卢终归是拦泥扶不上墙!这么想着,大加又是转头望向了县城,嘴角翘起,低声自言自语了几句,便是跟在普富卢身后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在县城城外,丝毫不知道后阵发生了变故的丘力剧和能臣氐等部落的首领已经是合兵一处,而最前面的丘力居的部队正在遭受对面城池上各种武器的摧残,丘力居见了,也是等不及了,当即便是下令让能臣氐等部落的兵马赶紧上前助战! 能臣氐也不含糊,当即便是大手一挥,麾下的众将便是带着大军朝着县城的方向冲了过去,其他几个部落也是有样学样,这股生力军的加入,一直被打压的丘力居大军的士气也是有所回升,位宫见了,也是不由得大喜,连忙下令让麾下的将士奋力冲击。 终于,乌丸大军冲到了县城的城墙前,而正如麻余所料的那般,床弩和投石车的超远攻击范围此刻反倒是无法发挥作用了,城头上的韩非军也只能以弓箭手来压制下面的乌丸大军。郭嘉见了,很是干脆的下令让人把床弩给撤了下去,不过投石车却是留了下来,继续朝着城外敌人的敌军发动进攻! 一架架云梯开始在城墙上稳住,乌丸大军的士兵之前被狠狠的压制着,一个个心里都冒着火,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反击了,乌丸大军的士兵兴奋的嗷嗷直叫,恨不得一口气杀上了城头,大战一番,一出心中的闷气! 而在城头上,见到乌丸大军已经开始攀爬云梯了,郭嘉却是微微一笑,丝毫也不见紧张的神态,对着身后的刘子惠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子惠兄,差不多是时候了,可以用那玩意了,咱们换个玩法!” “好嘞!”刚刚投石车和床弩显威,让刘子惠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文武双全的模样,只是这体格……他只是个纯粹的文人,这辈子下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不过血是热的,这时也不禁有了“谈笑间樯撸灰飞湮灭”的畅快感,听到郭嘉的意思,刘子惠也不多说,当即便是掉头对身后的自家军士一挥手,喊道:“该你们了,上!”(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一章 火上浇油 “好嘞!”刚刚投石车和床弩显威,让刘子惠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文武双全的模样,只是这体格……他只是个纯粹的文人,这辈子下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不过血是热的,这时也不禁有了“谈笑间樯撸灰飞湮灭”的畅快感,听到郭嘉的意思,刘子惠也不多说,当即便是掉头对身后的自家军士一挥手,喊道:“该你们了,上!”随着刘子惠的一声吆喝,那些士兵纷纷将手头正要加到投石车上的石块给丢下,同时从旁边又拿起了一些瓶瓶罐罐直接放到了投石车上。随着刘子惠的命令一下,所有的投石车再度发出,只是这次发射出来的不再是那些石头,而是一些个瓶瓶罐罐。而在城外,对于投石车的攻击已经是习惯了的乌丸大军的士兵并没有主要到这些变化,而是充分按照位宫的命令,顶着攻势就往前冲!一直等到那些瓶瓶罐罐落下来之后,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碎裂声,乌丸大军的士兵们这才发现不对劲。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虽然也有一定的杀伤力,可比起之前的石块那就差太多了,除了那些被直接击中的倒霉鬼之外,在旁边的人多半都没什么事情!对于这点变化,起初位宫还没有怎么注意,只是一门心思的指挥兵马冲击对面的城墙,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瓶罐从关上丢了下来。位宫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等到对方的新一轮攻击刚刚结束,位宫立即催马赶到最近一个被砸中的士兵身边。这个倒霉的士兵脑袋被一个瓶罐给砸中,直接就给开了瓢。头上那红红白白地洒了满地,要不是位宫经历了不少打杀,已经习惯了,只怕看到这种恶心场面,早就吐了!在那士兵的尸体旁,尽是被砸碎了的瓶罐碎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危害。这种陶瓷碎片,就连士兵的军靴也刺不破!位宫眉头一皱。猜不透敌军突然换了这种东西到底是有什么用意,难道是城内的石块已经用完了?不可能啊,韩非在这个小城准备的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又怎么可能会不备足物资?这才进攻了几轮。没可能会将所有的石块都用光了!位宫几乎是忘记了此刻正在战场上,就这么站在尸体旁低头思索着……良久,位宫他依旧站在那具尸体旁,手中抓着一片瓶罐的碎片,心里是越来越觉得不安。位宫突然发现,在瓶罐的碎片上,似乎还沾染着一丝黑色的水渍,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位宫下意识的便是把那碎片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一闻。哪知这一闻,位宫的脸色立马就是一变,手一颤。那片碎片顿时就是掉在了地上。位宫看着那地上满地的水渍,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惊恐,冷汗唰唰的淌了下来,失声大叫了起来:“这……这……这是火油!”与此同时,在县城上,郭嘉看着关外的情况。此刻已经有不少乌丸大军的士兵已经爬到了城墙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攻上城头了。郭嘉似是期待的一笑。点头说道:“是时候了!传令给贾逵等几位将军,发射火箭!”郭嘉的命令刚下没多久,就看到县城左右两翼的箭塔上,顿时亮起了无数的火光,不过这次的火光不是出现在箭塔的墙面上,而是在箭塔内点燃的!紧接着,那些火光带着一阵阵的破空声,朝着城外的乌丸大军的军中射去!而那些已经布满了被位宫称做火油的地面,在触碰到这些火箭上的火光之后,顿时就是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些沾满火油的尸体成为了烈火最好的燃料,而之前被火油给溅到身上的士兵们此刻更是可怜,那烈火蔓延在他们的身上,烧得他们惨叫连连!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布满了惨叫声,听得让人心悸!火油吗?不,位宫不知道,这根本不是火油,而是石油!是韩非军中负责勘察的士兵在冀州时一片沼泽中无意中发现的,最后,经过韩非的确认,正是后世所说的石油!不,或许说是原油更为恰当一些!当时,韩非便是大喜,派了重军将那一小片沼泽,团团的围了起来,派专人专门开采这些石油。不过,奈何技术有限,只能就地取之,也无法做到什么提炼之说,但饶是如此,韩非也让人做出了不少类似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配合投石车发挥。只是,数量过少,韩非很是珍惜,一直没有对外使用罢了,是以,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就是在冀州,在本军中也是少有人知道韩非手中还有这样的秘密武器!而这次考虑到袁绍这个眼前最大的敌人,他的动作很可能会将其逼上绝路,避免不了其会狗急跳墙,到时,难保其不会对冀州发动突然袭击。为了在这乱世中保住自己的小命,并活得足够精彩,韩非可是想破了脑袋想办法。不计一切手段。当然了,韩非自然是不怕袁绍的,但是,突然袭击,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也难免丢城失地,毕竟,袁绍的实力也非同小可,手下更有韩荣、颜良、文丑等顶级的武将,虽然冀州那边因为韩非而有了准备,麴义他们也很厉害,但是,一对比,就相形就见拙了,而且,真丢了冀州这块已经可以说是吃到了嘴里的肥肉,就算是废了大力气再夺回来,原本的肥肉也没那么肥了。尤不得韩非不慎重对之!一阵轻风吹过,带起一股焦臭味,送到了丘力居等人身前,麻余等几名文官一时间没有忍住,脑袋一偏,就是扑在地上呕吐起来。而在最前面的丘力居等人则是脸色惨白。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的惨剧。就这一把火,已经是将近一万余乌丸大军都给困在了火海当中!在火势没有消减之前这一万乌丸大军一个都别想跑出来!而在丘力居旁边的能臣氐也是傻了眼,被火海给困住的。可不只是丘力居的部下,贪功所至,他的部下冲的却是最快的,如今,他麾下众将所率领的一半左右的部落士兵也深陷火海之中!虽然之前能臣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牺牲自己的那些部下,但眼前的境况却是不同,先前所说的牺牲。那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拿下敌城!可是。看到眼前的火海,哪还有希望能拿下敌城?拿不下敌城,损失了一半的大军,他今后再也不可能与个部落争雄!当即能臣氐便是一脸急色的对丘力居喊道:“丘力居大王。丘力居大王!快!快派人去救他们啊!”“不行!”在丘力居身边的麻余立刻便是否定了能臣氐的话,呕吐了半晌,脸色苍白的他对丘力居拱手说道:“大王,现在绝对不能再派兵去了!敌城前面那一片已经完全落入汉军的攻击范围,若是再派人冲进去,只能是白白送死!我们现在只能是指望这火海能够尽快熄灭!”仿佛是为了特意反驳麻余的话一般,就听得几声巨响从前面的战场响起,却是从县城城上又飞起了无数的黑影,县城城上的投石车再一次将那些瓶罐丢了出来。直接落到了火海当中。瞬间,那原本刚刚有些减弱的火势又再度熊熊燃烧起来!比起火油来,这些原油的燃烧。却是更为持久,而韩非军现在所要做的,很简单,就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看得那火海又再度燃起,能臣氐的脸色那是变得越发苍白。上身晃了晃,差点没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幸亏身后的几名亲兵从后面托住了他。依虑也是无法保持平时的冷静了,转头望向麻余,说道:“麻余兄,你可有什么办法?”虽然平时依虑自诩才智过人,向不服麻余,但是,此刻,他实在是没有了计较,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麻余身上了。而此刻麻余也是一脸苦涩,摇头说道:“依虑兄,如果有办法的话,我又岂会不说?别忘了,那里现在还有我家大王的几千多将士在呢!显然韩非军中也是有高人,这一套连着一套,摆明了就是设下了个圈套让我们钻!只被困住了一万人,已经是很幸运了,若是再晚一些,那……”一边说着,麻余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韩非能够有如此高人相助,看来这次攻打县城的可能性又下降了不少啊!而麻余能够想到的,依虑又岂会想不到,脸色也是跟着变得铁青一片。正所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喊声,众人也都是下意识地转过头一看,只见一名丘力居麾下的战将骑着快马从后面赶来。丘力居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安排在后军的帐下大将,只见这员战将一边纵马朝着这边赶来,一边高声疾呼道:“不好了,大王!大王,不好了!”见到这人如此惊慌的模样,丘力居的脸色那是越发难看了,丘力居知道这员战将,性情十分沉稳,虽然年轻,却是个大将之才,而丘力居也准备好好培养培养这人。而自从这人投靠到丘力居的帐下之后,丘力居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得,从丘力居的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很快,那员战将便是赶到了丘力居的近前,一个翻身下马,却是因为太急,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不过这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骨碌,翻身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掉,便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丘力居面前,对着丘力居就是抱拳拜道:“大王,大事不好了!那……那……那寇娄敦和普富卢突然起兵跑了!”“什么!”这次可是轮到丘力居了。只见丘力居上身晃了晃,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一阵发黑,头晕目眩,身子一颤,倒栽葱似的就往马背下摔去!“大王……”丘力居这一摔,可是把身边的部下给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搀扶。而另一边的麻余和依虑两人的脸色也是变得极差。两人都是自诩智者,立马就猜出了寇娄敦和普富卢离开的缘由!相互看了看,没想到终日算计来算计去。今日却是被别人给算计了!这时,丘力居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呼唤麻余。麻余听到之后,立马便是跑到了丘力居的面前,直接便是跪拜了下去,满脸羞愧的说道:“大王。此事是属下失职,还请大王降罪!”麻余身为丘力居帐下的首席智囊。这次乌丸大军攻打韩非,都是由麻余暗中全权指挥。可仗打到现在,一战未胜,乌丸大军却是土崩瓦解。如果真要追究其责任来的话,那这责任只能是由麻余来担!丘力居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对麻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本王并非要追究你的责任!事已至此,本王只想问问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麻余对着丘力居一拜再拜,这才站起身,对丘力居行礼说道:“大王,战事到了现在。已经是事不可为,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倒不如现在便撤军,还能减少损失!”这个建议麻余也是犹豫了再三才做出的决定,尽管丘力居说了不追究自己的责任,但这一撤军,对于丘力居来说,那可就不只是这点兵马的损失了!先前丘力居大张旗鼓地组织大军。攻打并州,现在各个部落间土崩瓦解。而丘力居又无功而返,这对于丘力居的声望来说,那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啊!“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要知道袁绍那边……”麻余想到的,丘力居自然也想到了,只是,部落内倒是好说,丘力居自认还能摆平,但是,袁绍那里怎么办?可是,如今两家部落退出,这次损失更大,两三万的大军,眼前陷入火海中的,几乎是不用指望了,再有那两人带走的军队,最多只能剩下连一万不到,还是好几家大王合起来的总兵力,而对面的城中就有大军万人之多,这怎么打?“这……或许,大王可以考虑下鲜卑一族。”麻余想了想,突然说道。“鲜卑一族,弥加吗?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借口,能令鲜卑出兵助战?麻余先生,你有什么好的算计,不妨说来听听!”丘力居想了想,说道。“大王,本来,大汉以北,以匈奴、鲜卑,还有我们乌丸称雄,不过,自从匈奴、鲜卑两部臣服韩非后,得到了韩非的支持,势力强大,与其比邻的鲜卑弥加部,最近,听说可是没少珂比能部打压,弥加部的鲜卑对珂比能,可是怀恨在心,而在背后支持珂比能的韩非小儿,自然也在此列,若是大王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依属下猜想,令弥加部的鲜卑相助攻打韩非,却是不难!”麻余向丘力居一礼,说道。“麻余兄此言不差!”依虑在一旁听了,出言附和道:“如今,请弥加部的鲜卑出手,却是再合适不过。现在撤军的话,不单对各位大王在族内的名声不利,而且,袁绍那里更不好说,如果袁绍再要找我们乌丸的毛病,恐怕只会令乌丸一族雪上加霜。如今,联合鲜卑一族,已经是势在必行。鲜卑一族与我们乌丸,历来就有交集,虽然谈不上好,但是,也不能称之为恶,只消晓以唇亡齿寒的道理,想令弥加部鲜卑出兵,也不是什么难事,丘力居大王,此事是当务之急,乃我乌丸存亡之大计,还请丘力居大王好好考虑才是。”“嗯,你二人言之有理!”丘力居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随之眉头一皱,说道:“不过,眼下敌军的兵力在我军之上,士气更不是我军可以比拟的,此去请弥加部鲜卑出兵相助,怕是要有一段时间,就是不知道我军能不能撑得过这一段时间啊!”“大王,此事无需担心,大王只要下令大军后撤到箕关一带,据关死守的话,支持到弥加部鲜卑来援,当是不难!”麻余想了想,说道。“先生此言在理,正当如此也!”丘力居眉头一挑,说道:“传本王将令,令大军退守箕关,以待弥加部鲜卑的援军!”“喏!”“麻余先生。”丘力居吩咐完众将,随后看向麻余,说道:“先生你能言善辩,此去弥加部鲜卑搬兵,非先生不能去也。本王令你出使弥加部鲜卑,务必说动弥加,令其出兵攻打韩非!”“大王放心,属下定不负重托!”“主公,甘将军、公与先生他们到了。”乌丸退守箕关后,韩非亲率大军进逼关下,只可惜,连续挑战一月,这乌丸似乎是铁了心死守,就是不出关来。期间也是强攻了几次,不过,在双方各有损失后,无论是韩非还是郭嘉他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韩非惜兵如命,能用智取的话,还是不要强攻的好。可是这么一来,万余大军,只能围在关前干瞪眼,却是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二章 弥加 “主公,甘将军、公与先生他们到了。”乌丸退守箕关后,韩非亲率大军进逼关下,只可惜,连续挑战一月,这乌丸似乎是铁了心死守,就是不出关来。期间也是强攻了几次,不过,在双方各有损失后,无论是韩非还是郭嘉他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韩非惜兵如命,能用智取的话,还是不要强攻的好。可是这么一来,万余大军,只能围在关前干瞪眼,却是无可奈何。最近又有消息传来,鲜卑大王弥加亲率大军一万五千前来,不日就将到达。弥加部鲜卑为什么来,韩非从没对他们抱什么好的想法,不请自来,显然是冲着他韩非而来的,这样一来,战局又显得胶着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这一个月的时间内,甘宁已经将上郡全境拿下,在沮授的帮助下,留下了一些人据守城池,处理战后事宜,甘宁、沮授带领着四千大军赶到了箕关,以助韩非拿下乌丸。甘宁、沮授的到来,无疑让韩非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援军韩非也未必就怕了乌丸与弥加部鲜卑的联军,可是,自从与匈奴对峙起,连绵的战斗,韩非手下的强军也成了疲师,纵是胜,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就不美了。“哈哈哈,好!兴霸和公与先生来得太及时了!诸将士,随本太守出城迎接!”又有了四千大军的底气。更添了甘宁这员大将与沮授这名顶级的谋士,不知觉地,韩非的腰杆子又硬气了几分。……“哈哈。弥加大王,拓拔大王,我丘力居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怎么样,这次带来了多少兵马?”五日后,鲜卑大军如期而至,令丘力居感到兴奋的是。来的不只是弥加一方,还有鲜卑的另一位大王。正是鲜卑小名名气的、仅比鲜卑三大王小一些的部落首领的拓拔旺!“哈哈,也没带多少兵马,我同拓拔旺兄弟一人带了一万五千鲜卑儿郎,丘力居大王可是满意?”弥加手摩挲着秃脑门子。长笑一声,说道。“满意,自然是满意!有二位大王出马,攻克并州当不在话下矣!”丘力居闻言,顿时大喜,兴奋的说道。“丘力居大王,不知道眼下形势如何?我一路来此,却是见关口被围,好象情况不大妙啊!”拓拔旺眉头一皱。问道。“哎,别提了,汉人狡诈。小王我中了他们的火攻之计,损失了小半的人马。那个小儿韩非,也是勇猛异常,我儿蹋顿被重伤,大将骨进阵亡,士气低糜。不得已,这才只能是退守箕关。若不是两位大王到来,恐怕小王支撑不得几日矣!”当下,丘力居就将这次攻打并州的前后详细的说于弥加、拓拔旺二人,只是隐瞒了寇娄敦、普富卢临阵逃脱的事情,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乌丸内部的事情,说与外人,却是让人家笑话了。“这小儿韩非真这般厉害吗?如此,我倒要会上他一会!”弥加一双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跃跃欲试,只恨不得立刻就能与韩非打上一场似的。丘力居知道弥加这人,骁勇善战,比起步度根来说,他的地位多半是打出来的,见他这般,也不意外,心内一笑,故作好心的劝道:“弥加大王,这小儿韩非当真是非同小可,弥加大王,莫可轻视,还当谨慎啊!”丘力居这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弥加火顿时大了,“腾”地一下就自座位上跳起,怒道:“莫非丘力居大王说我不如那小儿韩非不成?”“哪里,只是……”丘力居心中冷笑,这弥加还真不识激将法啊!弥加大手一挥,打断了丘力居的话,说道:“丘力居大王不要多说了,这酒菜,等我大胜汉军之后再吃不迟!”说着,弥加转头看向拓拔旺,沉声说道:“拓拔旺兄弟,可敢与我出城去会上一会汉军?”“哈哈,此正合我意也,弥加大王,请!”拓拔旺也受不得丘力居如此长汉军的威风,当下也没了心情吃酒,见弥加相邀,顿时扬言说道。“二位大王,你们不要一起用事啊,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我看……”丘力居心内连连暗笑,口上却是劝道。“休要多说!”丘力居越是这么说,弥加这火气越大,“腾腾腾”几步走了出去,搬鞍认镫上了坐骑,飞马来到自己的大军近前,扬声喝道:“鲜卑的儿郎们,汉军背后支持着匈奴和其他的鲜卑部落,这些日子来咱们一直被打压着,如今,就是我们报仇之时!是勇士的,随我迎敌汉军,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鲜卑大军听得,相视一眼,齐声大笑。笑罢,高声喝道:“喝喝喝!杀杀杀!将汉人的女子还有财物、粮食都抢回大草原去!”弥加一举手,大军立即静了下来,环视众人一眼,弥加大声喝道:“出发!”随着弥加的命令下达。一万五千鲜卑大军如同潮涌一般,离开了箕关,急速直扑韩非大军的营帐所在。后面的拓拔旺轻轻一笑,随着弥加大军的脚步,跟了出去。“报!主公,鲜卑大军于营外挑战!”探马闯进营中,向韩非报道。“居然来的这么快?他们不是进了关么?你可是看得仔细,鲜卑大军这次来共有多少兵马?”韩非眉头一挑,心下奇怪。他万没想到,鲜卑来得会这么急!“回主公,大约一万五千上下!”探马回道。“这应该是弥加部鲜卑全部的兵力了啊,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远道而来不需要休息的吗?也罢。不去管他们了,来人,速去通知军师。一切按计划行事!其余人等,随我列阵迎敌!”“喏!”“弥加兄弟,汉军怎么才几千人上下?而且还都是步军,这是怎么回事?丘力居不是说上万人吗?”望着眼前排列整齐的几千人组成步军方阵,拓拔旺有些弄不明白了。“或许是那老小子给汉军打怕了吧!也是,两三万的大军被不到万人压着打,他当然会不好意思提起了。想必,这上万的大军。也是那老小子编排出来的吧,这样也是为了使面子好看一点!”弥加捩嘴笑道,满脸的不屑。“有这个可能!”拓拔旺将心比心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拓拔旺兄弟,请为我压住阵脚,待我去会上一会汉将!”弥加全身好战的细胞不住的跳动,双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对拓拔旺说道。“好说,弥加大王,前去小心,汉人狡诈,我万五的大军。尚有大量的骑兵,他几千人胆敢出来迎战,其中。怕是有诈,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拓拔旺谨慎的劝道。“料也无妨!”弥加扬声一笑,紧崔胯下战马,直跑到阵中,跃马扬道,高声喊喝道:“小儿韩非可在?可敢与某家一战!”韩非闻声。亦是催开坐下战马,来到阵前。喝道:“无名鼠辈,安得犯吾疆界?既来之,便把性命留下吧!”说着,韩非就要摧马来战柯比能,这时,只听旁边有人说道:“主公身为一军之主,安的以身犯险?待吾前去,将此贼擒来,交由主公发落!”韩非寻声望去,见是自己麾下的一员部将,,武艺还算是可以,当下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说道:“刘将军,既愿出战,还须小心才是!”韩非自知身为主将,焉能事事亲为,有人愿意分担,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这刘姓的部将,怎么看都不像是对面那鲜卑大将的对手,然而又不好拂其脸面。须知脸面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故韩非只是皱皱眉头,叮嘱其小心,其意若是不敌,便退回即可,不如人这没什么可羞耻的。刘姓的将领不是笨人,焉能听不出韩非话中之意。只是他久跟韩非,眼界还是有的,自问武艺不差。若是差的,说实话韩非也看不上眼。因此,便冲韩非一抱拳,持枪催马便向弥加冲去,兀自大喝道:“敌将休得猖狂,刘猛在此,纳命来!”弥加冷哼一声,径自不动,待刘猛持枪冲过来,却把大刀一挥,只见刀光一闪。“喀嚓”一声,刘猛连人带枪,自腰处俱为两截!而那刘猛兀自不死,满眼俱是不可置信,以手指着弥加,却是口中冒出血沫,已然说不出话来。弥加皱了皱眉头,也不管他,径自喝道:“小儿韩非,遣这无能之辈送死乎?”韩非军纵是精锐,亦是个个目瞪口呆,也自呐喊不出来。反观鲜卑大军的军士,个个大呼直叫,士气高涨。韩非皱眉,心下也微凛,一提凤翅玲珑戟就欲上前,不想一骑自本阵飞出,犹自大叫:“贼将休走,还我哥哥命来。”众人看时,却是刘猛的弟弟,刘刚。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刘猛一死,刘刚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今番一见兄长战死,而且还死的那么惨,当时刘刚就觉的气往上撞,胸口发热。这下子回去可怎么向嫂嫂交代啊?当下也顾不韩非的号令了,径自冲出阵去,直取弥加。“哈哈,也好,就让我弥加送你上路!”弥加不屑的撇撇嘴,催马走了几步,正迎上刘刚。只见弥加单手提刀,荡开刘刚刺来的一枪,反手又是一刀,登时刘刚这脑袋就搬了家了,正好落在刘猛面前。四目相交,竟然露出笑容。随即眼睛缓缓合上,只是嘴皮动了一动,若是靠近,则可听的明白:“好快的刀……”弥加挥手间连斩得二人,更是骄狂,在阵前耀武扬威,哈哈大笑,身后军士亦是齐声呐喊,声势大涨。反观韩非军军士这边,虽说平日军纪严明,亦是不免心生惧意,更有窃窃私语之声,显然,韩非军至今,斗将未见如今之情!韩非见状。冷哼一声,扯去身上的披风,就欲催马上前。一员老将却道:“主公。这弥加英勇难敌,不若就此回军,待会合了甘将军、张将军他们,再作打算也不为迟晚。”贾逵等人亦是微微颔首。韩非眯着龙眼,冷哼一声,说道:“插标卖首之徒尔,何足虑也?吾去去便来!”言罢。单手倒提凤翅玲珑戟,出得阵来。飞马便奔弥加而去。弥加正自逞威,见对面一员小将杀了出来,也听得丘力居说起韩非的样貌,此时自然是认得。当下冷笑一声。亦是迎了上去,大刀当空一举,欲要刀劈韩非。两箭地,不过须臾功夫。看看就到近前,弥加将大刀一抡,搂头盖顶直往韩非的头上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弥加眼中的韩非突然猛地往前蹿了一截,紧跟着便是一道寒光闪过。却是临近交锋之时,韩非的坐下宝马竟然突地提速。恰到好处避过弥加这一刀。而韩非趁势挥出一戟挥出,二马错首,不闻金铁交击之声。但见弥加端坐马上,依旧保持着那力劈华山的姿势不动……韩非单手一横凤翅玲珑戟,刀身上,一丝血光闪过,再不见异样。手抖袍袖,平静的望着对面的鲜卑大军。一时间。鼓声皆住,两军俱是寂静无比。整个战场上酝酿着一种诡异至极的气氛。少时,只听的“扑通”、“当啷”两声响,就见弥加的上半身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大刀摔飞多远。而其腰部以下却还留在马上,断身截面,直直往上冒着鲜血,溅起二尺高下,却是与那刘猛一般,俱被腰斩。若有人在弥加面前就可见其嘴皮翕动,靠近便可听的其言语着“好快的刀”以及看到那一脸不愿相信的神色!良久,贾逵方第一个反应过来,喃喃自语,说道:“师傅真乃天神也!”其他人等亦是回过神来,相顾骇然,点头失声而道:“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主公威武!主公……”本来士气见落的韩非军,忘情的呐喊着,一招戟斩弥加,这一刻的光彩,只属于韩非那屹立于战场上的那道身影!“弥加大王,你……”拓拔旺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弥加什么样的武艺,作为老对手的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可以说,草原上的数得着的好汉,然而,就这样的人物,在敌将面前居然未走过一合!良久,拓拔旺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叫道:“儿郎们,为弥加大王报仇,随本大王杀了!”见了韩非的武艺,拓拔旺再也兴不起斗将的念头,对面的汉军,只有几千人而已,还悉数是步军,如今兵力悬殊,不趁此良机进攻,更待何时?同时,拓拔旺心中还生有这么一个念想,那就是把握住眼前弥加身死的机会,一举夺得弥加手中的军权,从而壮大自己的力量!弥加死了,死得好!韩非,杀得漂亮!“咚咚咚……”“呜呜呜……”绵绵不绝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在战场上空响起,“轰隆隆……”千军争先,万马奔腾!万千只铁蹄狂乱地叩击在还是坚硬的土地上,卷起漫天烟尘和乱泥,如同惊雷一般的马蹄声从远处滚滚而来。充塞着整个战场上空。天地之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别的响声。只有那雄浑得令人窒息的隆隆声。韩非目光一凝,望着前冲而来并没有减低速度的万千鲜卑大军,嘴角一翘,露出残酷的微笑。眼中杀气迸现,一举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大声喝道:“变阵!”“踏踏踏……”随着韩非一声令下,五六千的韩非军那一杆飘舞不定的大旗不住摇动,大军兵卒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两边散开。“嘎吱呀吱……”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整整二百架插满利箭的连弩车被推上前。后面紧跟着的乃是一百架三弓床弩,这些为了对付鲜卑骑兵而准备了多日的利器正逐渐露出它们狰狞的獠牙!“轰隆隆……”眼中只有尽快击破前方,懦弱的汉人步军,正在不住前冲的万千鲜卑大军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大军的左右两边正出现了两股黑压压骑兵群。不过就算他们此时反应过来,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死亡禁区!韩非高举凤翅玲珑戟,望着越来越近的鲜卑骑兵,大喝道:“连弩车、床弩……发射!”“嗖嗖嗖……”战场之上死亡的曲调开始奏响,随着韩非的一声令下,二百架连弩车、一百多架三弓床弩,超过上万根弩箭在短短三息功夫之内悉数射了出去!弩箭射出带起强大的反作用力令到二百架连弩车“嗡嗡”作响并倒退开几步的距离。弩箭射出之时震得空气都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一般,破空之声不住传出震得操控这些超大型弩的士卒耳膜生痛,短暂失聪……(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杀 “嗖嗖嗖……” 战场之上死亡的曲调开始奏响,随着韩非的一声令下,二百架连弩车、一百多架三弓床弩,超过上万根弩箭在短短三息功夫之内悉数射了出去!弩箭射出带起强大的反作用力令到二百架连弩车“嗡嗡”作响并倒退开几步的距离。弩箭射出之时震得空气都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一般,破空之声不住传出震得操控这些超大型弩的士卒耳膜生痛,短暂失聪…… 遮天蔽地!超过十万根弩箭飞射而出,抛射而出的小弩箭犹如一大片乌云,将所有日光都完全遮蔽,就好象冬日里下起了暴雨一般。粗大如长枪一般的大弩箭则直射鲜卑骑兵,其强劲的力量一下子就将大地上的覆盖着的轻土卷起。连弩车发射的超过万根弩箭彷如卷起了一阵死亡风暴一般,正面朝着万千鲜卑大军袭去! 拓拔旺见得,眼神之中闪过了莫名的惊骇,失声大叫道:“这是什么!” 然,其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弩箭射入血肉之中的声音以及接连响起的惨叫之声,众种声音在片刻间甚至一度超过数千匹战马奔腾而击起的马蹄声。只数息之间,几千条鲜活的生命同时离世,血花朵朵绽放,是那么的妖艳! “噗噗噗!!!” ≥□“噗噗噗!!!” “啊……” “啊……” …… 正前方,一百多根粗大如长枪一般的大弩箭狠狠地射入鲜卑骑兵阵中,粗大的弩箭飞掠而过直接就从冲在最前的一名鲜卑骑兵的战马马前处射入。穿透了整匹战马之后劲力并没有减少多少,继续射入后面的战马中。 战马尚且如此。人那单薄的躯体又怎能幸免?虽然由于距离有点远,但粗大得如同长枪一般的强劲弩箭可连穿六到八名鲜卑骑兵。而且弩箭射穿一名鲜卑骑兵单薄身躯的同时更将这名鲜卑骑兵带到箭上。而后继续射杀后面的鲜卑骑兵,使得被弩箭带起的鲜卑骑兵如同串葫芦一般挂满在弩箭之上,最后这粗大的弩箭无力之时,却是将挂在弩箭之上的鲜卑人通通钉死于地上! 或许,这床弩的本来威力没这么大,但是,不要忘记了鲜卑骑兵正处在冲锋之时,单是平放在那的弩箭,如此装上去已是骇人。更何况还有床弩之力! 粗大如长枪一般的床弩弩箭穿透力极强,杀伤威力极大,而连弩车上各大小弩箭虽然没有床弩射出弩箭的穿透力强,但胜在多。数万根弩箭朝着鲜卑骑兵的军阵倾泻而下。弩箭从天而降,其覆盖之处毫无防备的鲜卑人以及其胯下的战马身上立即就连中十数根利箭。 战马中箭之下跪倒在地上,连同马背上的鲜卑骑兵一同掀翻,而马背上的鲜卑人也并不好过,多数头部要害中箭,还未落地就已经毙命。 这一轮虽然由于距离较远的关系真正射杀的敌兵只有前面千余人。但鲜卑大军乃是全速冲锋的情况下正面受到打击,前军受挫直接影响到中军和后军。 前面倒在地上的战马和鲜卑人成为了最好的障碍,前面超过五十步的障碍无论骑术如何了得的鲜卑人。在战马全速前进的情况下也控制不了战马进行躲避! “咴咴……” “啊……” 人仰马翻!前面形成的障碍使得鲜卑大军的中军一时之间变得大乱。冲在前面的鲜卑骑兵撞在之前射倒的袍泽尸体时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使得障碍越堆越高,而当这些鲜卑骑兵想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其实已经停不下来。 只要一勒住战马,后面的鲜卑大军就会一拥而上,将停下来的人撞倒而后沦为肉酱。这就彷如前面是一个悬崖。前面的人已经看到了。但他们不能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后面的人就会将停下来的人淹没一样的道理。 这些威力巨大的连弩车和床弩为何会是野战中骑兵的克星。与超远距离的射程以及对骑兵冲锋造成极大的影响不无关系。射杀的骑兵虽然不算太多,但后续对鲜卑骑兵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现在剩下来的万余鲜卑大军早就变得混乱不堪,而且因为冲锋而撞到袍泽,互相踩踏至死还在不住发生之中,每盏茶时间起码有成千上百条人命在消逝,战争的残酷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大战岂止于此,鲜卑骑兵甩为遭到连弩车和床弩正面袭击,使的大军混乱并出现大量伤亡的同时,两边的战马马蹄的轰鸣声以进入了耳中,围堵鲜卓大军的两路大军已经杀到了近前! “撤退!快快撤退啊!” 拓拔旺心头在滴血,悔不该不听丘力居之言,如此轻视汉军,如今,连敌人的衣角还不曾摸到,却……步得根就经战阵,自然是知道,如果再不撤退,那这一万多的大军非得彻底交代在这里不可!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真当这里是你们的大草原不成?你老小子叫拓拔旺吧?哪里走,大将张颌在此!” “哈哈,终于能痛快的杀一场了,鲜卑小子慢走!甘兴霸在此等候多时了!” “拓拔旺,本太守一直不曾得瑕去大草原上会你一会,想不到,你却是好生的性急,居然亲自来我并州拜会本太守。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本太守不懂待客之道?休走,某家韩非在此!” 战马,矫健如龙!凤翅玲珑戟,灿若霜雪! 一杆绿色缎子战旗,迎着烈烈长风在天地间绽放出无比威严的强大气势!一骑青鬃,一杆长枪,在张颌沉稳如山的身后。数千名铁血儿郎严阵以待! 映着点点金色的骄阳,韩非军将士身上的战甲仿佛涂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阵前员威武的战将犹如那身披金甲的战神一般。威风凛凛!那猎猎飘扬的迎着激荡的长风正以无比强大的威势冷冷的睨视着与之对阵的一万左右的鲜卑兵马。 虎目微睁,暴射出缕缕凌厉无比的精光。甘宁右手单提雁翅劈风刀,左手轻提马缰,带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浩然战意,战马稳稳踱前几步,手中雁翅战刀猛然前挥,胸前三缕短须随风轻动,厉声暴喝道:“大汉……无敌!杀!!!” 沉稳如山的声音伴着阵阵寒风清晰的传入每一名汉军儿郎的耳中,顿时激起胸中阵阵沸腾的热血!那冲天的战意顿时将所有的一切忘去,只剩下一颗颗裸的杀心!上万余名汉军将士纵声齐呼:“大汉无敌!杀!!!”腰中战刀出鞘。手中弓弦满拉,大刀长枪大戟昂然挺起!沸腾的战意几乎要将那皑皑白云冲散!! 栗青马,长嘶仰天!长枪拦银,气吞千军! 看着对面那松散凌乱的鲜卑军阵,张颌放声大笑!手中烂银矟傲然一抡,大喝一声:“兄弟们,可敢随我张颌冲杀敌阵!??” “愿随张将军冲阵杀敌!!!”数千余韩非军铁骑振臂高呼,声同一人! “哈哈哈哈好!!随我杀!!!”青色战马奋起四蹄,荡起阵阵雪雾。拖出一道长长的残影!丈八长枪带着强大无比的疯狂杀气如龙似蟒一般席卷而去!在这犹如儒雅文人一般的男人身后是数千余名如风如狼的韩非军铁骑,他们咆哮着扑向完全陷入慌乱中的鲜卑大军! 战马裂日,嘶啸震天!凤翅玲珑戟下,徒作鬼魂! 手中凤翅玲珑戟高举向天。韩非回视着身后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乞活军”以及数千将士,昂声大喝道:“今天要让鲜卑狗贼永远记住!”回过头注视着鲜卑军,一字一顿的纵声狂喝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如怒潮汹涌般的阵阵狂吼声。久久回荡在天际间,如雷!如霆!那冲天的战意气吞河山!伴着这气壮山河的强大战意。韩非再一次扬起手中凤翅玲珑戟,纵声大喝道:“列锋矢阵!杀!!!” 奔行中的铁骑。随着韩非傲然的声音落下,迅速的重组着阵形,不多时,由无数个锋利无比的小型锋矢阵组成的一个强大的连环锋矢巨阵幻化成一支锋利的狼牙箭矢以劈波斩浪之势狂啸着扑向鲜卑大军! 战马奔驰,刀枪如雪,在张颌的带领下数千余名韩非军骑兵以雁行阵势率先扑进鲜卑军中!雪亮的马刀,锋利的长枪,争先恐后的刺入鲜卑士兵的身体!长枪烂银,胯下宝马作为这只大雁的雁头,再一次让鲜卑大军领教了死亡风暴的威力!一杆长枪,横扫千军!战马蹄前,几无一合之敌!席卷而过的长枪,仰天长嘶的战马,再加上那儒雅中带着疯狂的身影和如奔雷般的怒喝声,以及身后那如疯如狂厮杀的数千余名汉军飞骑,在这一刻,摧枯拉朽这个词的真正意义得到了最充分的诠释! 面对着韩非大军的疯狂进攻,一万多鲜卑大军却根本没有发挥出草原铁骑的雄风,因为他们军心已散,战意无存!方才的那一阵的箭雨已经将他们身上那曾经傲视草原的战力打得荡然无存!面对汉军刺来的刀枪,面对着汉军飞驰而来战马,面对着长风中猎猎飞舞的汉军战旗,鲜卑大军心胆已寒,再一次选择了溃败 然而,在这如雪崩山塌四散而逃的鲜卑溃军中却有一支人数仅在千人左右的鲜卑军伍如中流砥柱一般岿然傲立!鲜卑首领的亲卫铁骑以鲜卑人最后的骄傲迎接着韩非大军的疯狂攻击!虽然空中再也不见那面代表着鲜卑部落的骄傲与荣光的雄鹰王旗,但一袭血染的长袍却犹如一只血染的雄鹰一般高高飞翔在这千余名鲜卑男儿的头顶!强忍着满腔的悲怆,侍卫副统领扶罗韩高高扬起手中的弯刀,纵声狂呼:“鲜卑勇士们!不要让胆怯玷污了你们手中雪亮的战刀!拼死一战,誓死护卫大王!用我们鲜卑男儿的血性。骄傲的告诉汉人,我们是英雄!!杀回草原。再来雪耻!!!”[ “吼!!!”千余鲜卑军士扬起头颅,挥动手中战刀。放声狂吼!如群狼狂啸!呼唤着鲜卑男儿的血性! “杀!!!”终于,两支铁血军旅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撞起的是冲天的厮杀!撞起的是纷飞的血肉!撞起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暴喝一声,带着一股极强的螺旋气流,手中丈八长枪奋力刺出!锋利的枪尖极速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音爆声,以凌厉无比的劲势迎着一名纵马而上的鲜卑骑兵,长枪贯胸而入!奋起神威,挑起仍旧挂着敌尸的长枪,张颌纵声狂呼:“杀!!!” “杀!!!” 踏着脚下皑皑尘土飞扬。数千汉军步卒士气如虹!雪亮的刃锋,飘扬的缨穗,声若一人的震天呼杀声,锋矢巨阵以张颌为箭头,势如破竹!长枪以摧山毁岳之态势挥过,当真是挡者披靡! 战旗激荡,五百精壮健儿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动!战马不时的低头打几个响鼻,那不时扬起的前蹄,似乎在催促着主人纵情一战!甘宁手捻长刀静静的等待着。手中的雁翅劈风刀泛着冷艳的寒光,等待着!身后五百儿郎眼中满含着炽热的战意,等待着! 百颗流星划过,带起茫茫尘雾;百道寒光闪烁。映耀出冲天豪情!经过武州的一战,“乞活军”得到了补充,再次回归以前的规模!顺着鲜卑大军溃逃的方向。“乞活军”儿郎纵马疾行,战旗激荡。马嘶连天!忘却疲惫,忘却痛楚!此身早已长许国!此心只愿驱外虏!纵马边关扬我烈烈天朝威!!! …… 奋力挥起手中大刀。带着滚滚战意,迎上了对面韩非军大将的那杆飙血的长枪,几欲噬人的血红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名韩非军大将,拖合狼吼一声:“嗷!!”手中的大刀狂风骤雨一般劈上张颌手中的长枪!而在两人激战的同时,拖合所部七百余名骑兵也狠狠的迎头撞上了韩非军步卒的锋矢巨阵!这是韩非步军与塞北异族铁骑又一次铁与血的较量! 千名韩非军步兵儿郎或三人为一队,或五人为一队,手挽铁盾,硬生生的抵挡着鲜卑弯刀长枪与战马的冲击!一柄柄锋利的战刀在袍泽兄弟的拼死掩护下,呼啸着斩断了一条条踏来的马腿!一杆杆闪耀着寒光的长枪大戟刺破寒风,蜂拥着刺入战马的脖颈,刺入鲜卑骑兵的胸膛!伴着阵阵悲鸣声,一匹匹雄健的战马轰然倒地!虽然在那奔腾的塞北铁骑的冲击下,韩非军步军儿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只要身不死,便要拼死杀敌!面对鲜卑铁骑,韩非军儿郎军魂不散!面对着鲜卑铁骑,韩非军步卒虽九死而无悔! 战刀交错,长枪耀眼,烈马嘶鸣,旌旗缠绕,厮杀不绝!同样,韩非军铁骑与鲜卑王骑的交锋从一开始就是白热化的战斗!一方是誓死扬我天朝威,一方是要拼死护大王!注定这是一场死战!死战!!! 手中凤翅玲珑戟疾挥如电,看着那不远处的浴血拼杀,看着那在战火中激荡的一杆杆汉军战旗,韩非不禁仰天长啸:“将士们!此一战,天朝威武!!杀!杀!杀!!!” “杀!杀!杀!!!”无数儿郎扬起手中的巨弩长枪大刀,催动胯下战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在战场上席卷而过!!!身后,更多的铁骑,长枪森森,吼声如雷,震撼天际!!! 看着从两个方向席卷而过的袍泽兄弟,听着那一声久违而又熟悉的长啸声,甘宁眼猛然一睁!手中雁翅劈风刀傲然挥起,猛提缰绳,暴喝一声:“扬我天威!!杀!!” 此一战,扬我天威!! 听着甘宁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五百名韩非军儿郎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那熊熊燃烧不止的战意,呼啸着冲向那一片袍泽兄弟浴血的疆场!! 冷冷的盯着那名鲜卑将军,张颌暗暗点了点头,也是条硬汉子!只可惜是我天朝的敌人!今天,你就必须要死在我张颌枪下!手腕猛然一翻,长枪带着一股极强的力道,将那杆饱饮鲜血的大刀击飞到空中,紧接着,又一声虎吼,奋起全力,长枪带着滚滚风雷之声将那早已是伤痕累累的敌将挑落下马! 血早已流干,弥加大王,拖合来了带着一丝疲惫与解脱,看着在那百余名亲卫王骑护卫下离去的拓拔旺,拖合缓缓的闭上双眼,值了!值了!至少鲜卑还有希望!大王,属下来陪你了…… 杀!!!声震九天外! 杀!!!气贯长虹! 杀!!!壮我军之气! 杀!!!扬我天朝威!敢犯天朝军威者,虽远必诛! 一个不留,杀杀杀!!!(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五章 围追堵截 血早已流干,弥加大王,拖合来了......带着一丝疲惫与解脱,看着在那百余名亲卫王骑护卫下离去的拓拔旺,拖合缓缓的闭上双眼,值了!值了!至少鲜卑还有希望!大王,属下来陪你了…… 杀!!!声震九天外! 杀!!!气贯长虹! 杀!!!壮我军之气! 杀!!!扬我天朝威!敢犯天朝军威者,虽远必诛! 一个不留,杀杀杀!!! …… “拓拔旺大王,你这是怎么了?弥加大王呢?” 当拓拔旺在鲜卑将士拼死掩护下回得箕关时,身边只剩下了百余名亲卫王骑,看上去,是那么的萧索与狼狈。◇↓丘力居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按说,汉军也不过是一万人,这才多大一会的时间,即便是中了埋伏,也万不至于如此吧! “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拓拔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嘴里不住的惊呼着,再看他麾下的那些亲卫王骑,也是一个个满脸的惊骇,还没等丘力居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拓拔旺急步冲到了他的近前,一把抓住丘力居的衣襟,高声叫骂道:“混蛋,你个混蛋!你不是说汉军只有不到一万人吗?不是说没几员大将吗?你不是说甘宁还在上郡吗?可是,那无边无际的喊人骑兵又是怎么回事?弥加兄弟死了,我们的鲜卑大军,全完了!你说。你说啊……” 丘力居蒙了,彻底的蒙了。什么?无边无际的骑兵?甘宁?天,中计了!丘力居这时明白了。不是他有意欺骗拓拔旺,他实在是也中了汉军的算计,这是他们暗度陈仓的算计!可是,现在说什么有用?还有什么用?鲜卑完了!那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乌丸了!怎么会这样,一万五千的鲜卑大军,这么快就崩溃瓦解,那汉军…… 丘力居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而且,现在拓拔旺这么点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现在唯一值得考虑的是,退路的问题! 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去解释,这次出使鲜卑的麻余连忙上前,向拓拔旺劝道:“拓拔旺大王。我家大王也是不知道汉军什么时候增的兵,这连我家大王也被蒙在鼓中,很显然,这是敌人之计。为的,就是让我们掉以轻心。二位大王出兵前,我家大王也再三劝阻。可是二位不听,方有如今局面。拓拔旺大王。如今却不是计较谁人得失的小问题了,既然如拓拔旺大王所说。那用不得多少时间,汉军必然尾随而至,现在,拓拔旺大王当是想想如何退军的问题,而不是责难是谁的过失。” “呼……”拓拔旺松开了丘力居的衣襟,连连喘着粗气,良久,说道:“你说的不错,现在,我就不和他计较这些!我鲜卑大军几乎全丧,汉军是早有准备,估计,那一万五千儿郎,即便是能逃出来,也只在少数!如今,我的势力微弱,恕我不能帮助你们什么了。传我命令,返回大草原!” “大王,那些兄弟怎么办?”随他杀出来的一员鲜卑将领一听拓拔旺的命令,顿时就是一愣,忙问道。 “还能怎么办?该舍弃的,就要舍弃!落入汉军的包围之中,你认为,他们还有可能生还吗?还有,别妄想着回去救他们,先不说咱们只剩下这点人,他们这些已经被打没了士气的乌丸人,也指望不上!不到万人,哼,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去了无疑就是送死而已!” “这……大人,这么放弃了兄弟们,属下不甘心啊!”那员鲜卑将领紧攥着拳头,满面的狰狞,叫道。 “混蛋!”拓拔旺怒声骂道:“难道,你想让汉军追在我们的后面,直杀到大草原上,让更多的族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迎接汉军的铁蹄吗?他们会报复的,知道吗?你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退回大草原,早做准备,使更多的族人免受汉军的铁蹄践踏,听明白了没有?!” 最后一句,拓拔旺几乎是用吼喊出来的! 拓拔旺怕了,现在的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领地,甚至是将领地转移到韩非注意不到的地方去。 为了更多的族人!那员鲜卑将领点了点头,一脸的黯然,甚是不甘的嘶吼道:“听我命令,保护大王,回草原!” 韩非的报复? 是啊,在此多留,还有什么意思,难道等着汉军围城?到那时,可什么都晚了!拓拔旺的一席话,提醒了丘力居,只见他脸色狂变,紧跟着那员鲜卑将领的话音,喊喝道:“快,传我命令,放弃箕关,回部落!” 到了现在,什么袁绍会不会责难,都见鬼去吧,在生与死之间,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 伏在颠簸的马背上,心头上传来的那一阵阵噬人心神的剧痛与那身上汩汩涌出的鲜血,让拓拔旺的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仓促的包扎了下伤口,拓拔旺猛的挺起身来,回头望去…… 远处,那直冲天际的滚滚浓烟几乎将那原本晶莹如蓝玉的天空染成了一片墨色的帷幕!在这黑灰色的帷幕下是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千百余名散兵溃将。一万五千的大军,最后能逃出来,赶上他回部落的路的,只这一千余人! 泪水,顿时奔涌着从拓拔旺的眼中汹涌滚出……一万四千的鲜卑勇士,就这么被汉人一战而下!大草原上多年的心血,毁了!!部落......大势去矣!!! 无力的看了看西南方那还蹿着点点火光的天空,拓拔旺的心又是猛然一抽,疼!!!那就是让鲜卑一万四千精兵饮恨之所——箕关! 乌丸、鲜卑。撤了,在撤走之时。丘力居下令火烧箕关,为的。就是能阻上一阻汉军的脚步,使得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从而能顺利的返回部落。至于返回部落之后怎么办,那就不是现在所能想的了,眼前,逃命最是重要,走一步算一步吧! 乌丸不到一万的大军,与鲜卑千余的残兵,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垂头丧气、双目无神着奔行在向北的路上。映衬着他们一万左右的身影,本来还是晴朗的天空,却是乌云压在丘力居和拓拔旺的心头,沉甸甸的…… 噩梦! 那是拓拔旺和丘力居的噩梦!那是鲜卑和乌丸的噩梦!那面在战火中猎猎飘扬的“韩”字战旗犹如泰山一般死死的压在曾经不可一世的两人的心头!死死的压在这一万余名鲜卑和乌丸士兵的心头!那一战,是鲜卑人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愿那一万多陷入包围的勇士能杀出来,尽量多一些……但愿…… “不好了!不好了……” 两骑探马飞奔而来,面上,尽显惊慌之色,可不正是丘力居同步度根分别派出的前方探路的探马!看着这两人面上的神色。拓拔旺心中猛的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浮现了心头,忙抢在丘力居的前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前方怎么了?” “回……回拓拔大王,前方……前方……” “哈哈……拓拔旺,丘力居。你们还想逃么?某家奉我家主公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之令,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拓拔旺、丘力居休走。珂比能在此!”还不待那名探马说完,阵阵的轰鸣声自正前方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跨过空间的阻碍,响在鲜卑、乌丸大军的耳边! 还不待这个声音落下,又是一阵长笑之声传来:“乌丸、鲜卑,你们真当我家主公好欺负不成?丘力居,你受袁绍鼓惑,如今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可笑,可笑啊!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栾提呼厨泉在此,受死吧!” 感受着前面轰鸣的铁蹄之声,丘力居面转苍白,干巴巴的、故作镇定的向自己派出的探马问道:“前方有多少敌军?” “回……回大王,仓促间不曾看得仔细,只见敌军铺天盖地,足……足有,足有一两万之众啊!”那探马惊慌的说道。 “什么?一两万之众?”拓拔旺只感眼前一阵的发黑,艰难的扭过头,看向自己派出的那名探马,艰难的问道:“他……他说的可是属实?” “回单……大……大王,属…….属实……”那名探马哆嗦连连的说道。 “丘力居大王,这……这当如何是好?”拓拔旺此刻,彻底的慌了,对面一两万大军的阻拦,那……恐怕,今天难逃一死了! “拓拔旺大王,恐怕,如今只有拼死一战了。”丘力居一脸的苦相,他万没想到,会落得如今这一步田地,早知如此,当初…… “尔等还望那里走?都给我留下吧!”这时,轰鸣声已近,远处的身影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在乌丸、鲜卑大军的面前,数不清的骑兵,银枪、马刀闪烁着雪光,夺人二目。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军,刀枪森然。显然,这支大军,早在此地埋伏多时,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盔甲鲜明的骑兵队列前方,一左一右两员战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两面大旗飘摆,一面上书着斗大的“珂”字,另一面上书斗大的一“栾提”字! 正是奉了韩非之命,在此堵截埋伏的珂比能、栾提呼厨泉! 冲天的杀气袭来,乌丸、鲜卑大军,不正在丘力聚、拓拔旺彷徨之际,身后的大军突然一阵的骚动,阵阵的欢呼声传来,拓拔旺不禁大感疑惑,冲出来了?不敢相信下,连忙回头看去,远远的看见,一群骑兵正在飞速的接近,看盔甲样式,可不正是鲜卑的骑兵! 可是…… 拓拔旺心生疑惑,这骑兵怎么看上去……嗯,对,如此惊慌的模样,真好象只有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同漏网之鱼方才可以形容!待更近了几分,看得清晰了一点,拓拔旺却是脸色大变。他看到,鲜卑骑兵的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滚滚如同潮水般的大军,迎风飘摆的大旗隐约可见。赫然正是那心中的噩梦——“韩”字战旗! 猛地,拓拔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声嘶力竭的高呼道:“快!快闪开!” 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拓拔旺的声音,都有几分走样!丘力居不解的望去,这一看下,面色也是大变,随着拓拔旺的声音,他也是大声的疾呼了起来! 被汉军追杀的鲜卑骑兵! 显然。这是汉军的阳谋,看架势,汉军并不是无法剿灭这支为数仅在一万余人的鲜卑大军,单从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鲜卑骑兵的后面,好整以暇的拉着弓、引着弩,有一下没一下的尽情射杀着前面逃窜的鲜卑士兵就可以看出!显然,汉军如此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驱赶。对!就是驱赶着这些只顾逃命的鲜卑士兵,用来冲击乌丸、鲜卑联军的阵脚! 但是,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样,为时已晚矣!骑兵冲锋的速度何其快也。更不要说只为了逃得一命的骑兵!丘力居、拓拔旺的反应,不可以说是不快,但是。他们麾下的那些大军的反应,却是没有那么快!当他们意识到了不妙。想要躲开之时,溃退的鲜卑骑兵的铁蹄。已经踩到了他们的身上。 “轰……” 丘力居、拓拔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家的骑兵的冲锋,竟然会落到自家的头上!只不过,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考虑这许多,只能是尽可能的嘶吼着,极力的组织阵形,妄图能再一次的稳住阵脚,可惜….... 可惜,事不从他们之愿!紧随着鲜卑骑兵的后面,本来还是很温顺的汉军,此刻,终于露出了他们狰狞的獠牙,冲在前面的骑兵连弩平端,后面的骑兵长弓连引,虽着一声呼啸,箭雨平地而起,转眼间就来到了大军的头上,然后…… 乌丸、鲜卑大军这才发现,奔射,似乎并不是他们的专利,似乎,每一个汉军士兵所能做到的,并不比他们逊色!甚至,更为出众! 还有什么能在最擅长的方面,受到打击后更为严重的? “丘力居、拓拔旺,想不到你们有今天吧?束手就擒吧,哈哈……韩非在此!杀!!!”一个豪迈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起,伴随着大军的推进,滚滚而来。 “杀!”两杆兵器前挥,在珂比能、栾提呼厨泉的带领下,一两万的大军雷动,疯狂的扑向阵形被自家骑兵冲击得大乱的乌丸、鲜卑联军,不弱于另一方的箭雨,袭地而起! 韩非、甘宁、张颌、典韦、贾逵、珂比能、栾提呼厨泉等汉军猛将冲在最前,犹如锋利的枪头一般狠狠地刺进敌人身体的要害处一般,令其完全不能反抗! 鲜卑大军阵中,拓拔旺一面木然,到现在他都不相信一万五千的鲜卑大军已经完了。剩下的这些?笑话,在敌军如此包围下,乱了阵脚的大军,还可能有幸免的余地吗?之前他还同弥加领着一万五千的大军锐意南下,要攻韩非的大营,肆虐并州,抢掠汉人,怎知道仅仅一日时间,强大的鲜卑骑军就遭到严重的重创,拓拔旺眼神之中出现茫然,喃喃地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身边的鲜卑大将见得拓拔旺一动不动的,连忙捉住他大喝道:“大王,快走啊!汉人杀到来了!”说完也不顾拓拔旺答不答应,扯着他战马的缰绳就往北方逃去。 韩非骑着战马冲突在最前,现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拓拔旺! 灭了拓拔旺,整个鲜卑族再也听不到第二个声音了,真正的属于他韩非的力量。 韩非手中凤翅玲珑戟上下翻飞,戟法用到了极致,一条气势恢宏的银龙从南面冲进混乱的鲜卑、乌丸大军军阵中,任何人都挡不住银龙的一击。 韩非怒了! 本来,他并无如此杀心,还想着如同匈奴、鲜卑一般对待这两个番邦,只可惜,丘力居一步棋走错,招来了韩非冲天的杀意!最让韩非火大的就是丘力居千不该万不该,在逃跑之前火烧了箕关! 韩非在追到箕关时,见到滚滚的烟尘,以及那挣扎在火海中的黎民百姓,隐藏在心中的杀意,终于不可阻止的爆发了!在留下了一些人马在郭嘉、沮授、刘子惠等人的带领下救火之后,马不停蹄的直扑乌丸、鲜卑撤走的方向,同时,传下命令:但凡乌丸、两部鲜卑,一人不留,为箕关死去的乡亲,报仇!!! 紧跟在韩非身旁的典韦惊异不已,这些鲜卑人虽然也非其一合之敌,但他根本不像韩非杀得那么轻松。毕竟是人,就算站着不动让你杀,也有手软的时候!典韦两杆短戟的攻击范围也算大,一次最多也就砍掉两三人。但典韦前面手持大戟的韩非凶猛更胜数分,戟的攻击范围本来就不如大刀来的直接,但在韩非手中用出来,只一出手,前面和左右四、五名鲜卑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身上就被扫飞而死!在韩非的手中,这戟法,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花哨可言,完完全全的一味蛮力,但,却是无可抵挡!(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个不留 紧跟在韩非身旁的典韦惊异不已,这些鲜卑人虽然也非其一合之敌,但他根本不像韩非杀得那么轻松。毕竟是人,就算站着不动让你杀,也有手软的时候!典韦两杆短戟的攻击范围也算大,一次最多也就砍掉两三人。但典韦前面手持大戟的韩非凶猛更胜数分,戟的攻击范围本来就不如大刀来的直接,但在韩非手中用出来,只一出手,前面和左右四、五名鲜卑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身上就被扫飞而死!在韩非的手中,这戟法,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花哨可言,完完全全的一味蛮力,但,却是无可抵挡! 感受着韩非前所未有的杀意,典韦手下也不禁又紧了几分,方才那火海中的凄惨,他见之也是不忍,他明白,韩非的杀心,也正是由此而来! 南面有韩非等这些煞星,北面的珂比能、呼厨泉气势上也不输多少,南面那条气势宏大的银龙升起之时,北面则暴起了一声声彷如狼啸的声音,铁蹄横过,所过之处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直杀得乌丸、鲜卑大军无人敢上前接战! 在韩非大军猛将的带领之下,两股大军洪流带起一片死亡风暴,犹如刮起一阵腥风血雨一般,直直的撞向中部鲜卑大王拓拔旺、乌丸大王丘力居的大旗所在之处! 失去了战意、斗志皆无的乌丸、鲜卑联军,又怎么架得住这些猛将以及如虎似狼般的韩非军冲击,不多时间,南北两个方向的韩非大军就在乌丸、鲜卑大军中央的军旗所在之处。一眼看去,军旗附近只有数百乌丸、鲜卑的乱兵。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的衣甲看上去像是大王的人! 众将本没有多想,韩非一挥手。引着大军同时转向东方杀去,南北皆有大军,东面还是冀州的范围,只有向东,出了西河郡,就是上党张杨的地盘,和他们也算是一丘之貉,只有那里才是可以逃跑的地方。至于这里,根本不需要他们去操心。受到鲜卑骑兵的冲击使得战阵大乱,又受到两支骑军的夹击,鲜卑、乌丸大军早就被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加上韩非军其他的将领等人已经领着步军冲了上来,加入了战团之中,可以说此时大局已定。 两支大军合在一处同时向北,早就溃逃的鲜卑大军更难以抵挡。这时,甘宁冲到了韩非的近前,一边杀敌。一边对韩非说道:“主公,虽然武艺上末将我不如你。但这次拓拔旺的首级我甘宁却是取定了!” “哈哈哈,兴霸!”张颌挥舞着长枪,挑飞几个靠得近的敌军士卒。大笑道:“能不能取下首级,还要各凭本事!不说主公让不让与你,我张颌在这里要先说一声。这首级,我却是取定了!” “儁乂。你……”甘宁一急,也顾不得撕杀了。急声对张颌说道:“儁乂,你都杀了不少敌军将领了,还是将这个什么拓拔旺让与兄弟吧!” “兴霸,好不害臊!儁乂他所说不错,这首级,还要看本事来取!”典韦挥舞着两杆镔铁短戟,鲜血,已是漫染征袍。 “是啊,就啊……”其他的将领也是纷纷附和道。贾逵刚想说两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辈分,终还是忍了下来。 “哈哈……丘力居、拓拔旺、蹋顿、能臣氐……可杀者何其多也!尔等慢慢在这里计较着,本太守先寻他们去了!”韩非哈哈大笑了一声,凤翅玲珑戟挥动如飞,前进的速度再次激增! “不好,不能让主公全包了!”典韦性急,连忙挥戟跟了上去,其余众将也急了,紧拍坐骑,惟恐落后半分! “轰隆隆……” 正在向东逃窜的鲜卑、乌丸溃军忽然听到东面传来一阵狂乱的马蹄声大队黑压压的骑兵群从东面出现,所有鲜卑、乌丸溃军同时惊颤,这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原本的生路也有汉军的出现。 韩非费劲心思谋划的局面,又怎么会有漏洞的出现?东面的骑兵,正是珂比能麾下的一压大将率领的两千鲜卑骑兵!不止是东面,西面也有着呼厨泉麾下大将率领的大军拦截,可以说,不管鲜卑、乌丸溃军向哪个方向逃窜,最终的结局,都是逃不了被围的命运! 韩非一边从后追击,一边搜寻着拓拔旺、丘力居的踪迹,东面大队骑兵的出现令到一直向东逃窜的鲜卑、乌丸溃军分向左右两边逃跑,刚刚缓过一点气来,阵型略微恢复了一点的鲜卑、乌丸大军再次变得散乱了起来。 韩非目光如刀,逃窜的鲜卑、乌丸大军阵型一乱,立即就看到被一众鲜卑骑兵所簇拥的大王拓拔旺!韩非见得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战马会意之下,立时快速冲了过去 然而,无奈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韩非这才动身的功夫,迎面一匹战马如风一般卷向了拓拔旺的所在,一声暴喝响起:“拓拔旺哪里走,某家在此!” 赫然正是珂比能手下的那员大将,具体叫什么韩非真没记清楚,也是鲜卑人的名字太过于纽口了点! 不过韩非知道,这人的武力可不低,比不上张颌他们,却也相去不是甚远了,对付一个拓拔旺,肯定不废什么力气。 韩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拓拔旺肯定是没自己的戏了,只好再寻那丘力居!只是这心中想法刚刚落定,三道影子猛然自身边抢出,奔着一个方向冲出,待韩非仔细看去,正是张颌、典韦、甘宁三人,再看其目标,赫然正是丘力居! 韩非无奈的苦笑,看来,抢来抢去,落了后头的,却是自己! 且说那员珂比能手下的鲜卑大将,名字叫秃发树机能的,没错。就是这么个名字,也难怪韩非记不下了。秃发树机能一马当先冲向了拓拔旺。见到秃发树机能单骑冲来。一众围绕在拓拔旺身旁的将士顿时大惊,也不顾许多立即调转马头。迎向秃发树机能。 六名鲜卑将领扑向秃发树机能,但秃发树机能又岂会惧怕?右手大刀抢出,大刀在空中闪过一道寒光,电闪一般划向右面三人,三名鲜卑将领连番征战,早已是疲惫不堪,还未看清怎么一回事,就见到眼前寒光一闪,而后感觉到咽喉一痛。三人几乎先后被锋利的刀刃划破咽喉要害,手还没来得及捂住咽喉,整个人就已经断气摔落马下。 左面三名鲜卑将领见到秃发树机能全力攻向右边,而左面则有破绽,毫不犹豫地持刀砍向秃发树机能。 “锵!” 寒光一闪,血光乍现,三颗大好头颅已经飞到半空之中,马背之上只剩下三具无头的尸体在不住喷涌着尚是温热的鲜血! 秃发树机能左手握住低垂的弯刀,刀尖上不住滴下腥红的鲜血。看也没有多看此六员同族将领,狠狠的夹了一下战马的马腹,朝着十步之外的拓拔旺就冲了过去。拓拔旺此时已经大惊,见到手下六名将领竟然挡不住秃发树机能的两招。恐惧的心情遍布体内。大惊之下竟然就木然地在原地一动不动。 同是鲜卑人,拓拔旺当然知道珂比能麾下的这员猛将,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秃发树机能竟然这般的厉害。 秃发树机能哪里会放过取鲜卑大王首级这个可以立下大功的机会。更何况,自己跟随珂比能大王到了韩非的麾下。还未建立什么显赫的功勋!手中大刀闪电般劈出,斜肩带背,猛然挥下! “噗!” 没有任何的悬念,锋利的大刀划过,一代鲜卑大王,就此饮恨他乡! 至于丘力居,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蹋顿力保丘力居,结果被甘宁、张颌、典韦三人齐齐出手,捅了两个窟窿,一刀斩为两断!甘宁、张颌结果了蹋顿之后,刚要斩杀丘力居,却被一飞戟结果了丘力居最后的念想,却是落到了后边的典韦! 原来,典韦的反应慢了半拍,落后了甘宁、张颌两人半个身位,眼见着丘力居要性命不保,百忙中的典韦拽出一只小戟,想也不想的抖手飞出…… “主公,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功劳被抢,张颌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想那么多,催马来到韩非的近前,指着还在抵抗的乌丸、鲜卑溃军,问道。 “杀!一个不留!!!” …… “主公,再想些什么?” 一白日的战斗,继续到深夜,再延续到黎明,到了后来,面对杀红眼的韩非军,乌丸、鲜卑人,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刀枪落在身上,任由疼痛袭满全身,木然而立。是的,面对太多的死亡,见过太多的同族死去,他们已经麻木了…… 反抗,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使去了力量支撑的刀抢,面对汉军的铠甲,砍不进,刺不透,与其徒劳挣扎,还不如……死气,渐渐弥漫了所有乌丸、鲜卑将士的双眼…… 杀戮在继续,鲜血,染就了一方的土地,在这莽莽的平原上,韩非军的大旗猎猎飘摆,铁骑纵横肆虐,韩非军的天威彰显!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主动挑衅,如今,已不只是为那箕关的大火而泄愤,更多的是,韩非要用这一仗,深深的告戒其他人,敢犯他韩非天威者,虽远必诛!!! “哈哈哈……儿郎们!今日西河郡边,非与诸公共踏之!共饮之!!!”烈烈长风中,尽情的张扬着冲天的英雄豪气!! “吼……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犹如滚滚春雷响彻在大军血性男儿的心头!因为这一刻,那股纵横天地的英雄豪气已经将这一群热血激荡的韩非军儿郎深深的折服了! 负责追击的,全部是骑兵,整整一万的韩非军铁骑! 韩非的麾下当然没有这么多的骑兵,但是,这一个月的鏖战,也给了韩非充分的调兵时间,鲜卑、匈奴的大军,早已开到了并州的土地上。 兵锋直指上党郡!这是一个隶属并州、却是作为了张杨老巢的所在,最开始。韩非实力不够也只能是听之任之,毕竟。当时的他只有太原的一郡之地,他还没有到奢求上党这一郡之地的地步。为了一郡而过早的同张杨开战,是为不明智也。但是,今天,却已经是大不同往日了。 横扫了几乎整个并州的韩非,在得到了匈奴、鲜卑两族的投诚后,实力非但没有减少,更是空前的膨胀,远胜张杨的势力,。 再者。并州几乎都落在他韩非的手中,再留上党这么一块儿地盘在嘴边,先不说心里舒服不舒服,谗也谗得慌啊。 灭了张杨,整个并州可就是他韩非的了。 和袁绍迟早都要对上,实力远在袁绍之上的韩非,已经不在乎那点时间了。 一万匹奔腾的战马,一万把雪亮的刀枪,一万条热血燃烧的汉子。迎着凛冽的风,战!战!!战!!!刀断了,能战!枪断了,能战!戟折了。亦能战!!只要追上敌兵,手中的兵刃就要以全力挥出!哪怕是死,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战刀送入敌人的胸膛! 这一刻的他们。只为杀戮而生! 长空中喷洒的热血,在这碧空雪原中尽情的书写着韩非军将士的忠勇! 追!追!追!韩非军将士奋起直追! 战!战!战!韩非军将士挺身而战! 他们。不得不战!难道,要那些父老乡亲们去战吗?韩非大军的将士。做不到! 看着那早已溃不成军的鲜卑兵马,看着那已经陷入战火的鲜卑大王牙帐所在,看着仍旧是战意盎然、精神抖擞的袍泽兄弟,看着身旁那一杆杆血染的汉家战旗,韩非心头不禁一阵激荡,扬声大笑道:“兄弟们,今日之战,足壮我大军之威!” 战况,到了现在,已不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扬威,打出韩非大军的威风! 战刀毫不留情的狠狠劈进那鲜卑、鲜卑人的胸膛!那纷飞的血肉与阵阵的哀嚎声,将这原本安宁的西河郡边邦的所在地变成了人间炼狱!谁能想到乌丸、鲜卑总计近四五万精兵竟彻彻底底败在韩非大军手中,而且,败得是如此的彻底!谁又能想到那韩非大军骑兵竟然像疯子一般一直追杀到上党郡…… 当最后一个乌丸士兵倒下后,余情未了的韩非大军将士,鼓足了最后的战力,一举拿下了上党郡的谷远县!随后,在韩非的命令下,一匹匹雄健的骏马,一群群肥壮的牛羊,一坛坛醇洌的美酒,一堆堆冲天的篝火,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这一刻谷远县,不再属于张杨,而是属于韩非!属于胜利的韩非大军将士!属于英雄的韩非大军铁骑! 而此时的韩非,却消失了,在郭嘉找到他的时候,韩非正坐在城头上,抱膝沉思,那不知饱饮了多少鲜血的凤翅玲珑戟矗立在他的身旁,战马站在左手边,不时打一声响鼻,一人一马一戟,如果不是那浑身上下的鲜红,以及那弥漫着的浓郁血气,倒不失为一恬美的人间景象! 郭嘉看到这样的韩非,不禁愣了一愣,随后,走上前去,与韩非并肩坐下,问道。 韩非也不回头,听声音他就知道来人是郭嘉了,沉吟了半晌,问道:“奉孝,你说我做的对么?” “主公,你是指今日一战么?”郭嘉明白韩非所指,遂问道。 “是啊,万余条的人命,就因为我的一句命令,却是一人不得活,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不敢相信,这竟是我下的命令!上万多条人命啊,就这一日夜间……这样做,是不是有伤天和啊?”韩非眼中现出一丝的迷茫,一直以来,他从没有做出过斩尽杀绝之事,即便是刚出世时,也是尽可能的收编了投降的人,要知道,那时候对待投降的人,可是几乎都是被处死的!而他,却是没有去想那么多,直接给予了收编!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势力之所以能壮大的这么快,也同收编敌军,有着不小的关系! “主公,你多虑了!”郭嘉轻轻的一笑,说道:“比起其他诸侯,你的手段又怎么称得上血腥?就是今日死在我们手上的乌丸、鲜卑两族,他们在抢掠汉家财务时,又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吗?妇孺老人,他们又有哪一个放过?被他们洗劫的村庄,鸡犬不留,又有多少的汉家姐妹被抢掠到草原上为奴?这一战,不过是讨回一些利息罢了,主公又何错之有?” “可是,放掉了武器,我总感觉应该给他们一线生机,如今,却……”韩非当初能对匈奴那样,后来多鲜卑族也是那样,并不是偶然,他,好战,却不嗜杀成性!说到底,他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不管现在如何,到后来,都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员,如果是在后来的日本,现在的倭岛,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屠杀的命令,但是在本土……今日,他却下达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六章 黑山来人 “可是,放掉了武器,我总感觉应该给他们一线生机,如今,却……”韩非当初能对匈奴那样,后来多鲜卑族也是那样,并不是偶然,他,好战,却不嗜杀成性!说到底,他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不管现在如何,到后来,都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员,如果是在后来的日本,现在的倭岛,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屠杀的命令,但是在本土……今日,他却下达了! “主公,你这可谓是聪明一世,但有一事,却是糊涂的!按说,众诸侯中,真正算起来的话,现在唯主公你的势力最为强大。但是一些宵小却总是敢找主公的麻烦,前有袁绍、刘岱等人,后有乌丸、鲜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郭嘉沉声问道。 “为什么?”韩非对此,也很是不解,反问道。 “那是因为前有主公之父……恩,仁慈了,而主公你也是太仁慈了!”郭嘉凝声说道,当着韩非的面,他当然不好说韩非的老子太过懦弱、迂腐,只能委婉的说韩馥这个人太仁慈了点。 说白了,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奉孝,这仁慈恐怕与本太守我沾不上边吧?死在我戟下的人,天下少有人可比之,没想到,在奉孝你的心中,却是落下了一个仁慈之名,这着实是好笑!”郭嘉一番话,韩非忍俊不止,轻笑了起来,说道。 “对,主公你就是太仁慈了!若不然,也不会天下尽传你有仁慈之名,甚至盖过了你的武艺之说!虽然死在主公手中的人很多,但是,却是你诺大的仁慈之名遮去了威风。而这威风,却只有在战场上才会令人生惧。就拿这次乌丸来袭,他们要说没有抱着打不过还可以投降这一说。嘉我就不信!”郭嘉严肃的说道。 “打不过投降?”韩非奇道。 “是啊,这一次。乌丸来犯,准确的说,是受了袁绍的挑唆,但是,也是因主公的仁慈所至!一方面,是听说主公分兵几处在并州,其他路人马无暇此顾,主公手上的实力有些不足。这才抱了侥幸的心理;而另一方面,却是打着打不过就逃、逃不得就投降之心,毕竟,有着主公以前的仁慈作前车之鉴,即便是投降了,损失也不是很大,但是,万一被他们侥幸得逞,却是有着高的收益,这样的事。谁不愿意为之呢?恐怕,丘力居、步度根至死也不会想到,主公你会下达斩尽杀绝的命令吧!如果知道。他们来并州前,就会更多的考虑考虑了!”郭嘉说道。 “这么说来,这次,却是杀对了?”韩非大感意外的问道。 “对了!”郭嘉点了点头,沉声是或道:“主公,不会忘记鲜卑、匈奴二族先前的顺利归顺吧?但是,如果没有主公火烧步度根的那一把火,主公你认为珂比能他们会如此甘心的投靠主公吗?” “恐怕,当是少不得一番的征战。才能使其归顺!”韩非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奉孝你的意思了。杀比收更难!一日夜杀上万人,远比收编十万更具有震慑的效果!恐怕。袁绍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军起什么坏心思了!” “主公,你明白就好,不给敌人的遐想空间,这也很重要的。对了,主公这里离上党城不远,要不要攻下上党城,灭了张杨,再震慑下袁绍那厮?乌丸这次攻打并州,全是这个袁绍在背后挑唆,不给他点教训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郭嘉跃跃欲试的说道,看他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一个文弱的人,是那么的好战! “这就免了吧,攻下这个县城,已足够起到震慑之用了,上党城是张杨起兵之处,说是老巢也差不多,张杨又是袁绍依仗的一股力量,现在就打下来,难保袁绍不会狗急跳墙。虽然我们不怕他门,可是万一他们破罐子破摔到底,与我们死拼,却是大大的犯不上。毕竟,连续的交战下来,我军将士的精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再打下去,伤亡难免会更大。而留下张杨,就他一个,壶关、箕关都落在本太守的手里,他张杨也不过就是瓮中之蹩,还怕他能翻起什么浪花?这时候,威慑比交锋要好的多。我军刚得并州大部,战事初平,此时不宜再动刀兵,还是等等再与袁绍、张杨算总帐吧!”韩非微一沉吟,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也很想就此消灭张杨,但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是再有一万的新力军,说什么也要将张杨直接拿下!韩非心道。 想来想去,韩非还是放弃了一举拿下并州全境的美妙想法,不因为别的,主要还是实力不太够,手上能用的人马实在是太少。 毕竟,并州境内现在的敌人不只一个张杨,还有盘踞山内的黑山贼,张燕。 没有张燕的虎视眈眈,就算拼得一些损失,韩非也会选择一举将张杨彻底的消灭掉,以绝后患。 “既然主公你已经有了想法,那嘉就不多说了,只要主公记住,无论如何,我郭嘉永远跟在你的身边,坚定不移的支持着主公!”郭嘉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呵呵,奉孝,你我虽是君臣,但胜似朋友,兄弟,说这些岂不是见外?”韩非拍着郭嘉的肩膀,重重的握了一握,男人间的情,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话! “全赖主公赏识,要不嘉也只是一落魄书生!”郭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说道:“主公,走吧,将士们都在等你痛饮呢,别让将士们等的太久啊!”说着,郭嘉起身,轻轻地一礼,转身离去。 是啊,今天是大胜之日,当庆祝啊!韩非想起同将士们的约定,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轻轻的自城头上跳起。抚摩着战马的大头,笑道:“走了,老伙计。喝酒去!” 手把烈酒,来到无数的人头面前。韩非扬声吼道:“兄弟们,能有今日之事,全赖众将士一腔忠勇啊!此实乃是本太守之幸!我韩非在这里没有过多的话语,只得酣然一醉!来,干了!!!” “干!!!” 这时候,一切的话,都变得多余,杀戮后的麻木。需要烈酒来唤醒! “哈哈哈哈”放声长笑中,恍筹交错,谁又说只有战场才是男儿的舞台?冲天的豪气,在酒液的升华中,更为高昂! 看着豪情满怀的大军将士,韩非不禁心头一热,这是属于他的兵,是他们这些兄弟,才有他韩非今日之局面!猛地,韩非将手中大碗随手一抛。“锵”的一声拔出腰中宝刀金丝龙鳞闪电劈,纵情长笑,喝道:“今日。我大军儿郎纵横沙场,饮马黄河畔!壮哉!本太守不才,愿拔刀一舞,以歌助诸公兴!” “好!!!!”顿时轰然叫好声直达云霄。 轻弹长刀,宝刀清吟,豪情迸发!长剑起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剑影飘忽。剑法中身醉步不醉,步醉心不醉。心醉神不醉,神醉意不醉。身法东扯西牵,慢若浮云,快似奔雷,刚柔相济,虚实变幻莫测当真是神呼其技,翻佤惊飞鸟,滚地佤不沾沉,一击之间慢若轻风不见刀影;万变之中,但见刀光不见人!配合着那朗朗的、另人血脉贲张的词句,顿时引得一群热血豪情激荡的英雄男儿,性急的甘宁、典韦等人当先忍不住了,高呼“壮哉!我等当群舞一番以合主公!”数人纷纷抽出腰中所佩,纵身舞剑! “如此盛事,我等岂能旁观!哈哈儁乂、诸位,拔剑起舞!!!”青芒陡然出鞘,绽放出耀眼的剑光!张颌等人合身跳入圈中,剑法大开大阂,却是另一番风味。 “好!我等当群舞助兴!!哈哈哈哈……快哉!!” 顿时间,剑气激荡,韩非看得好处,不禁长声一笑,手中龙鳞宝刀疾动如风,稍作停歇的声音再次响起:“箕关耻,虽已雪;边国患,未曾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待从头,收复旧山河,朝天阙!” “好!!好一句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壮哉!主公此句壮哉!!!” 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长笑声中,无数的韩非大军儿郎拔剑群舞!长笑声中,一万韩非大军儿郎举杯痛饮!!长笑声中,韩非大军扬威上党郡!! 县城内,酒气熏天,豪情凌云,笑声直入九霄,“韩”字军旗,遮天!!! …… “久闻黑山军张燕张大帅之名,如轰雷灌耳一般,本太守这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今日终于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也!请坐!” 韩非大军就停留在了谷远县,两万大军,与黄忠等人所率大军遥相呼应,牢牢的锁住了“二张”的所有动静,虽然说暂时并没有将整个并州握在手中,可是,如今也只有上党一地还留着“二张”嚣张,再者,梢有规模的队伍,“二张”都派不出来,更别说派大军骚扰韩非的后方了,甚至可以说,“二张”如今已经被韩非关在了上党这个一隅之地,动弹不得。 这一天,韩非吃罢了午饭后,埋头扎进了书房。这些天静思下来,令韩非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虽然自己也算得上是才思敏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学识远不是这年代所能比拟的,但是,这引经据典一说,他还真是比不得这些古人。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古代,咱总得有个古人的模样是不?总不能让后辈人一提起他韩非满嘴的大白话,所谓的文才也不过是贻笑大方而已吧?这样一个印象,却是不大好!再者说了,咱万一以后称个帝啥的,这语言方面,也总要有点风范不是? 最怕的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某某考古学家,抑或是历史学家会惊讶的发现:汉末太原太守、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语言方面真是超前,和二十一世纪没啥两样,当真是一个时代的奇葩! 不过。知耻而后勇。咱们的韩太守,显然有这分觉悟!赶不上。咱们就学呗!他徐庶不也是半道出家的和尚么,现在学,即便是赶不上他徐庶,也*不离十吧!更何况,咱的脑子又不笨!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实现起来…… 韩非钻进书房,屁股还没来的及捂热。就听门房传报,称黑山军大帅张燕求见。韩非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诗经》,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哎,本太守就不是这闲暇的命,看来,这书,是读不成喽!” 不过,他张燕来做什么?怎前日不见其来,今日前来却又是何故?算了。他娘的,见上一见再说!并州,有他张燕的黑山军在那。却是如梗在喉一般,不过,却无闲暇时间也没那个实力收拾了这些人。嗯,见上一见!“去将来人带到客厅,令着人去请张颌将军来客厅见本太守。” “是,主公!” 不多时间,两个农民打扮的精壮汉子一前一后来到客厅,但见前面一人,身高近九尺。看相貌,倒是和杀猪时的张飞有三分相象。后面一人。八尺上下的身材,相比前面一人。显得要受看得许多。二人龙行虎步,直来到客厅内,见一人一身戎装端坐在上首,见其样貌,和风传的龙骧将军韩非一般无二,心下已是笃定,连忙上前见礼道: “黑山军张燕,拜见韩将军!” “黑山军杜长,拜见韩将军!” 之所以称呼韩非为将军,而不是太守,显然,张燕两人更注意的是韩非的武艺。 韩非客气的还了礼,让二人落了座,使下人沏上了茶水,这才问道:“张大帅,怎么突然起了兴致来本太守的府上一坐?若是前日间来,却是大好,本太守正打得热闹。如今,张大帅迟到,却是再无热闹可看矣!” “韩将军说的哪里话,张燕正是因怕麻烦,这才故意迟来。韩将军大胜蛮夷,实在是出了我汉人的一口恶气,张燕身为汉人,却不能及时前来道贺,实乃一罪也,还请韩将军勿怪才是!” “呵呵,些须小事,不足挂齿。”韩非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张大帅血未冷,倒是不失一英雄人物。” “韩将军谬赞了。”张燕谦逊的一笑。 “好了,这位应该是杜将军吧?汝还是和张大帅调换过位置吧!非是本太守说你,这咬文嚼字,杜将军你还真差了一筹。你说,是也不是,张大帅?”韩非看着眼前的壮汉故装斯文,说了几句话,却是平淡无味,倒好象是在背书,也真难为这一莽人了!感觉甚是好笑,韩非对后面那人说道。 “……” 二人闻言一愣,心下大惊,互相看了看,好象,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他韩学远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他见过我二人? “韩将军何以知道某乃张燕,而杜将军他不是?还请韩将军指教!”后面那人,也就是真正的张燕,苦笑着向韩非一礼,问道。二人来时,早就商议妥当,交换下身份,以试韩非的眼力。都说龙骧将军韩非颇通相术,有识人之能,是以也想见识一番。但他二人,却是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韩非识破,要说不感到震惊,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久闻黑山张燕,原姓褚,乃常山真定县人,平时喜欢练习拳脚武术,好打抱不平。由于他身手矫健,动作敏捷轻盈,有飞檐走壁的过硬本领,所以人送绰号‘褚飞燕’。既然能以‘飞燕’称之,想必应当是步履轻盈之士,断不可能像杜将军这般马上将官,步履铿锵,早在二位一进客厅,本太守就有所察觉矣,只是不敢确信罢了。后听杜将军……呃,杜将军还请恕本太守冒昧,你这咬文嚼字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估计是在路上硬背的吧?”韩非微笑着看着杜长,心下却是在想,这就是与吕布激战,连续大战十多天,双方都损兵折将,伤亡不小,最后无奈下,双方各自撤退休战的杜长?能与吕布交锋至厮,以黄巾军的军容,能令吕布讨不得便宜,此人,不一般也! “韩将军神机妙算,嘿嘿,俺老杜确是与路上背的,让韩将军见笑了!”杜长倒是没有一点的生气,憨憨的一笑,脸色,却红了。 见杜长这般模样,韩非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军中的有个活宝。这人的脾性,倒是和那个活宝蛮相象的!若是能凑到一起,倒是又添了几分乐趣!想到这里,韩非对这个杜长,却是有了几分的喜爱。 “呵呵,不过,张大帅身为黑山军大帅,麾下上百万之众,而本太守又听说,黄巾内鲜少有善管理者,黑山军能有如此盛况,这主帅,又岂是无真才实学之人能做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七章 师兄弟 “呵呵,不过,张大帅身为黑山军大帅,麾下上百万之众,而本太守又听说,黄巾内鲜少有善管理者,黑山军能有如此盛况,这主帅,又岂是无真才实学之人能做得?”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韩将军的一双慧眼!窥一斑而知全豹,张燕佩服!”听了韩非的一番解释,张燕心中只有佩服,至此,却是对韩非的识人之说再无怀疑,心悦诚服。好一个心细如发的龙骧将军韩非!自以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想不到,竟然能从脚步上辨出人来,这份本事,莫说见过,听都不曾听起! “本太守更是听闻张大帅出身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早年一直艰难度日,虽然辛勤劳作,仍然不能保证吃饱穿暖,还经常受到东汉官府与当地豪强地主的欺压,因为张大帅从小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而杜长杜将军的眼中,本太守却是不曾看到仇恨的光芒,却是在大帅的的眼中见到,而且,自你二人进得客厅之中,张大帅这仇恨的目光就不曾放下,如此,不得不令本太守起疑心也!更何况,本太守粗通相理,杜将军,只有将才,而却无帅才,而张大帅的面相……”说到这里,韩非却是停下了话语,只是微笑着看着张燕,但话中的意思,已然是直接挑明,在我韩非面前,这些障眼法,无效! 张燕面色微微一红,却也是直爽,略显尴尬的一笑,道:“张某只是听闻韩将军你有识人之明,心下好奇。是故,忍不住一试。哪知,见面却胜似闻名也。张某的心中,只有佩服!” 说到这里,张燕眼中的仇恨,消失了。他虽然从小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但是,对于韩非,他却是仇恨不起来。同在并州,他可是看到了太原百姓的安居乐业,对韩非大力的歌功颂德。张燕就忍不住感叹生不逢时。再来到并州天都的一路上,见到并州人人衣着光鲜,得享太平,张燕甚至夜间偷偷的落下了眼泪。又有谁愿意造反?又有谁愿意整天批着一身贼的皮?拔掉贼皮是贼骨,顶风臭出八百里,恨不得人见人打,如果只是自己倒也罢了,可是,自己的后代怎么办?世代为贼?当初是为了一口饭吃。官、世道逼得他不得不反,不反,就意味着饿死!黑山军拥兵号称百万,当然有人将视线注意到他们的身上。这些年来,不少人对他提出了招安一事,但是。出于对官府与豪强大户的仇恨,使得他张燕没有答应。 或许。当初自己生活的是这样一个太平之地,自己也不会反吧?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家中耕田种地,正过着携妻教子的无忧生活! 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当贼的! 为此,张燕也很是头疼,身为大帅,麾下连老带小上百万之众,他的一个决定,干系甚大啊!若是只他一人,倒也无妨了,可是,他要为黑山军一百万人的幸福而谋出路,由不得他不慎重! 听闻韩非的事迹,亲眼看到了太原油衰败变得渐渐繁华,百姓一连的满足,张燕感觉这是一个机会,而只有接触下韩非的本人,见见他的为人,之后,才是他下结论的时刻,是投,还是不投。 “微末之计,比不得战场上的真刀真枪。张大帅既然来了,就不防在本太守这里多住些时日,本太守也好尽一下地主之宜。还有,别和本太守说什么贼不贼的,当着明人本太守也不说暗话,黄巾反,质本无罪,罪大恶极者乃是官府、朝廷,有道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葫芦不会无缘无故的沉入水中,只能是被人按下去的,若无压迫,哪还会有反抗?呵呵,并不是本太守只当着你张燕的面如此说,即便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本太守也是如此说辞!你张燕虽反,心却向善,至少,你麾下的百万之众,是被你救活的,你张燕是一英雄,何来贼之说?” 无罪?英雄? 张燕与杜长愕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自韩非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调调!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这……这,眼前的这人真是风传天下的龙骧将军韩非吗?不会是和我们一样的黄巾军吧? 再看韩非的面色,却是不像是有半分的虚假,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张颌张将军到!” 二人尚自惊愕,这时,厅外一下人传禀道。 平日里,韩非的这些心腹到来,向来是直进直出,鲜少有用通报的。只有那比较固执的贾习、沮授等人一流,总是说什么礼不可废,真要和他们叫上真,他们一定会搬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到了后来,韩非索性也不去管了,愿意通报就通报吧,反正,麻烦的又不是他韩非自己。 不过,今天韩非在会客,张颌却是不想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在下人通报之后,方才走进客厅,向韩非仔细一礼道:“主公,不知唤颌来所为何事?” “呵呵,儁乂啊,此间来了……嗯,勉强算是你的乡亲吧,是以,本太守特唤儁乂你来见上一见!”说着,一指张燕,对张颌介绍道:“这位乃是黑山军的大帅,姓张名燕,常山真定人,和你河间不是很远,亲不亲,故乡人,都是冀州人,见面好说话。” “张大帅,”韩非微微一笑,拉着张颌的手,向张燕说道:“你不曾想到吧,本太守的麾下也有算得上是你乡亲的人,此乃是本王的爱将,姓张名颌,字儁乂,乃是本太守的心腹爱将,却是和张大帅你是邻乡之人,你二人……呃,你二人这是?” 见张燕直勾勾的看着张颌,再看看张颌,居然也是这般一样的表情,韩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二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见了情人也不至于如此吧!莫不是……好象儁乂他没这个爱好才是,这…… “飞燕大哥?你可是褚燕。人称‘褚飞燕’的褚燕?”张颌神情显得很是激动,却是忘却了礼节。挣开了韩非的手,直冲到张燕的近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口中急说道:“飞燕大哥,你忘记了吗?我是小颌呐,小时候你还教过我武艺呢!” “你是小颌?你真的是小颌?”张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张颌,颤声说道:“没想到啊,一晃十数年过去了,当初的毛头小子都长大成人了!来,让大哥看看!嗯,不错。当真是一表人才,长的却是有些像你娘。早听说韩将军麾下有员大将唤做张颌的,大哥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却是不曾想到是小颌你!好啊,有出息啊小子,都当上将军了,比你大哥我可强多了!这变化的,连大哥都认不出来了!要不是你说及当年教你武艺之事,却是万万不敢认矣!对了。你师傅、我那师叔他老人家可安好?” 发现张颌是记忆中的那人,张燕兴奋的手舞足蹈,说话,都没有了条理。 “飞燕大哥。我师傅他们老人家……”张颌闻听言及师傅,神色却是黯淡了下来,沉痛的说道:“十多年前。河间起了匪患,我师傅他……他被匪寇围杀。寡不敌众,被……被强匪杀死了……” “啊?”张燕神色间显现出悲痛之色。恨声说道:“都怪大哥我,要是我在,师叔他老人家岂能遇害?哎,我当初好端端的怎么就偏要离开……小颌,那你是怎么……” 张燕实在想不到,以强匪的凶狠,张颌他当时还一个还很年轻的、还不曾及冠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颌是得恩师相救。那一日……幸得恩师拼死相救,让小弟侥幸脱了重围,可是师傅他老佳人却……这也才有今日的张颌。若无恩师舍命相救,小弟已身死多时矣!”说及师傅,张颌流露出悲痛的神色。 “人死不能复生,小颌你……节哀吧。这些年来,大哥我曾多次派人到河间去打探你与师叔的行踪,却是音空信渺,还以为……今生,能见兄弟你一面,过得还好,我这个做大哥的余愿足矣!” 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个大男人,韩非不由得也傻眼了。他唤张颌来,只不过是因为二人乃邻乡人,考虑到张颌能说得上话,毕竟,他韩非想收服黑山军之念,已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可是,眼前这……不过,有一点韩非却是明白了,张颌和张燕不只是邻乡,而且还很相熟,关系,还很近! 废话,师兄弟,能不近么! 这,却是始料不及的,毕竟,他脑中那点东西,都是来自于历史,好象,历史上张颌和张燕素未蒙面吧? 也不对,张燕后来也归了曹操,自然少不了和张颌见面,要认,也认了,只不过,史上没记载而已。 居然还有这等渊源?看来,这收黑山军,有戏! “儁乂,张大帅,你们这是……”韩非很是不解,即便两人是师兄弟也不至于这样热情吧?怎么感觉像是亲兄弟一般!算上张燕以前的姓,也和张颌不一样啊,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这…… 非但是他韩非,就连和张燕共事多年的杜长,此刻,也瞪圆了双眼,诧异的看着他的大帅,好象,记忆中的张燕,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变过颜色吧?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小白脸是…… “主公,这事说来话长了,是这样……”张颌见韩非问起,略整理下激动的情绪,从头开始,详细的说起他和张燕的关系。 原来,这张燕早年喜欢练习拳脚武术,喜游侠四方,好打抱不平,又加上他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自恃武艺的他,没少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将抢来的财物,都分与了穷人家。但是,常在水边走,又哪有不湿鞋的!张燕于一次深入到河间一豪强家中,不巧被人撞见,这豪强家中,庄客甚多,纵是张燕武艺高强,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再加上暗箭的偷袭,那一次,张燕受伤甚重,值得庆幸的是。逃出了重围。后因失血过多,而昏倒在张颌的家门口。 张燕在真定、河间等地百姓之间。颇有侠名,张颌的爹却也是一好心人。遂将张燕藏在自己家中,悉心照料,足过了三个月,张燕才恢复过来。而张颌,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与张燕交往甚多,张燕感激张家的活命之恩,待身体好后,就开始传授张颌的拳脚功夫。并想将张颌介绍给自己的师傅,没想到他的师傅游历四方去了,就推荐给了师叔,也就是后来的张颌的师傅。二人虽不是亲生兄弟,但张燕却将张颌看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再加上他早年父母双亡,感受着张颌父母的恩情,也将其二人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 不想,好景不长,时不及一年。东窗事发,官府四下抓拿屡屡作案的张燕,为了不拖累张家父子三人,张燕无奈之下。离开了张家,却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数年,而张颌的师傅。自己的师叔却早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谅韩非怎么去猜想。也万万不会想到,张燕和张颌居然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存在!他娘的,要是早知道的话,我直接派张颌去招安黑山军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听张颌所说,这张燕却是一个知恩不忘报的好汉子,能够如此之人,断然不会坏到哪去,再加上传言所说,这张燕却可成为为我独当一面的帅才!想来,这次,想要说服于他,却不是很难,毕竟,有张颌的关系在。 再者说,他张燕能亲自前来,要说他没有心投降,哼,说破了天老子都不信! “呵呵,本太守却是要恭喜你二人兄弟重逢,今日,当喝上一杯以示庆祝,来人,速去备下酒宴,本太守要为张大帅接风洗尘,一醉方休!”韩非甚是热情的说道。一者,为贺张燕、张颌的重逢只喜;二者,远来是客;三来,韩非也喜欢张燕的仗义为人,有心结交,当然,能令其投降,那是再好不过了! “谢韩将军!不过,这酒宴还是不必了吧,韩将军日理万机,如此多有叨扰,张燕甚是惶恐,不若城内寻得一酒家,随便吃一口便是了。” 张颌倒是没有什么疑义,他在韩非家里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然是习惯成自然了。不过,他张燕不习惯呐,听韩非欲设宴,连忙道。 “远来者是客,客当随主便,就在本太守府上吃了!”韩非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张燕丝毫反驳的余地,说道:“本太守麾下的文武,可是个个眼馋本太守府上的饭菜,你让儁乂去外面吃,他会吃不惯的!呵呵,再者说来,儁乂是本太守的爱将、兄弟,你张燕亦是儁乂的兄长,绕来绕去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在家中吃饭,反去外面,岂不是让人笑话本太守不懂待客之道?” “这……韩将军,张燕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罢了,”张燕见韩非一脸打趣的表情,索性说道:“既然韩将军美意,张燕心领了,全随韩将军之意就是!” 都说这龙骧将军韩非为人甚是随和,使人如沐春风一般,今日,一见之下,果不其然也!甚是有游侠的豪爽,倒是甚合自己的脾性,怪不得他的麾下皆愿为他效死命! “哈哈,这就对了嘛!儁乂,你与张大帅时隔数年再次重逢,想必有太多的话语想要述说,如此,本太守就先不打扰你二人叙旧了。杜将军,听闻你武艺不错,可敢与本太守切磋一二,若不然,他二人叙旧,咱二人却是无所事事矣,岂不烦闷?” “嘿嘿,好啊,俺老杜早就听说韩将军武艺几乎是天下无敌,早就想领教一番,只是一直无缘,今日撞见,却是正好遂了俺老杜的心愿!”一听切磋武艺,杜长的双眼顿时逼出两道精光,仿佛见到美女的色狼、闻到腥味的猫一般,一脸的雀跃,不过,眨眼间,杜长的脸色却是又垮了下来,低低的声音,带着请求的说道:“不过,俺老杜的武艺却是比不上韩将军你,待会切磋,韩将军还要让着俺老杜才是,俺还不想死,还没娶媳妇呢!” “……哈哈哈……” 听着杜长憨憨的一语,韩非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捧腹大笑起来。这憨人,却是好生的有趣! 这人,脾性倒是和典韦相差不多,不过,却是少了典韦的锋芒毕露。典、张二人,从不会惧怕对手的强大,哪怕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是直接挺着兵器冲上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会有杜长这样好笑的表情!不过,能与吕布争斗上十天之久,还令其退兵的他杜长,怎么只是这般模样?莫非是在装傻不成?要知道,单独的吕布并不可怕,但是,有了陈宫的吕布,却是插上翅膀的老虎,这样的杜长能挡得十日? 装的,一定是装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八十八章 归韩 这人,脾性倒是和典韦相差不多,不过,却是少了典韦的锋芒毕露。典、张二人,从不会惧怕对手的强大,哪怕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是直接挺着兵器冲上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会有杜长这样好笑的表情!不过,能与吕布争斗上十天之久,还令其退兵的他杜长,怎么只是这般模样?莫非是在装傻不成?要知道,单独的吕布并不可怕,但是,有了陈宫的吕布,却是插上翅膀的老虎,这样的杜长能挡得十日? 装的,一定是装的!这杜长的心思,断不会像其外表这般粗旷,一定是这样! “杜长,韩将军面前,怎容得你如此放肆!”强自忍住大笑,张燕面皮微红,向着杜长喝道。 “张大帅,此事无妨,不必介怀!不过,杜将军你却是又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切磋武艺,又不是生死战场,岂有拼命之理?走,咱二人却是莫要{无+扰他们叙旧了,去练武场!”韩非也不见外,一拉杜长的手,也不再去说与张燕,直直走出客厅,奔练武场走去。 就感觉,好象他韩非与张燕是多年的好友一般的随意,甚至,更像是一家人一般!韩非这一点也不见外的举动,却是唬的张燕一愣一愣的,诧异的问向张颌,“颌弟,韩将军他这……” “兄长,呵呵,你不要见怪,弟之主公就是这般,对于我们这些下属乃至军中的普通士兵,都会视为自己的兄弟一般对待,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人不为主公效死命,每每想到这个。小弟就不得不佩服主公他的恢弘大度、爱民、兵如子,小弟实在想不出。天下间,还有谁能有我家主公英明!另外,主公他对有真才实学的人,从不摆丝毫的架子,当然,也就像方才兄长你所见到的那样。主公识人之明,天下闻名,虽然可能有小弟在其中的因素存在,但是。想必是兄长你引起了主公他的兴趣,不过,想想也是,兄长你赫赫有名的……” 张颌作为韩非的心腹爱将,自然知道韩非对黑山军的的垂涎,百万之众啊,哪怕是只能挑选出精兵十分之一,不,即便是二十分之一。也是大赚呐,实力几乎翻倍!张颌自然少不了为韩非说好话。更为主观的是,张颌不想再与张燕分开,自然也是极力的想将张燕拉拢过来。张颌也不希望张燕一辈子做贼。而韩非,可以说是权势通天,想要为其等洗去这一身的贼名。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听着张颌的陈说,张燕要说不曾心动。那是假的。张颌,在他心目中。就和亲兄弟一样的存在,休说张颌说的都是实在话,即便是夸大几分,他张燕也是深信不疑,这是他对自己兄弟的信任,他相信,张颌不会望火坑里推自己。 “……兄长,莫要再做犹豫了,我家主公他是天下间少有的明主,相信,并、冀二州自有了我家主公之后的景况兄长你也是看在眼中,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这还打不动兄长你的心么?实话同兄长说了吧,我家主公他却是有意问鼎天下,到那时,休说只是这并、冀二州,即便是整个天下,也全得享太平矣,这不正是兄长一生的期望所在么?” “什么?韩将军他要问鼎天下?”张燕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跳将起来,一把抓住张颌的肩膀,连声问道。 “对于兄长你,小弟自然是没有什么隐瞒的,而且,小弟也能看得出来,主公他对你的欣赏。没错,主公他却是有意问鼎天下,主公他常说‘用手中的戟为天下百姓的犁找到土地’,主公他一心为民,却不是以往的帝王所能比拟的,忠者,忠于百姓尔,难道,这样的主公还不算是明主么?这也是众多文武能甘心为主公效命的根本所在,众文武都想着拼全力辅佐主公,成就这一伟大梦想,建立人们心中的太平盛世!兄长,当早做决断才是啊!”张颌言辞恳切,句句饱涵真情,反抓住张燕的肩,说道:“兄长,小弟也想和兄长你并肩作战,使早年的梦想成真啊!” 早年的梦想?是啊,当初自己仇恨官府、豪强的时候,梦想是时候?还不就是让百姓有衣穿、有房住、有粮吃?早年间,还戏言与张颌并肩锄强扶弱,不想张颌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还不曾做到的事,韩将军他却是做到了!至少并、冀二州,他的治下,他做到了!张燕的心,已然为之所动,只是,投降一词,却是…… “颌弟,为兄我……” 张颌自然是看出了张燕的为难,大声说道:“兄长,你早年的豪气,此时,却是去了哪里?莫非,这所谓的贼,兄长你还没做够不成?这是一个难得的洗心革面的机会,兄长,你要抓住啊!我师傅他老人家若在,也不会希望兄长你继续沉沦,兄长!” 早年的豪气? 是啊,早年的禇飞燕哪去了?怎么在自己的兄弟面前还缩手缩脚起来了?张燕心中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抬头看了看张颌,良久,一笑,拍拍张颌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以后,咱们兄弟又能并肩作战了!” “兄长,你……”张颌仿佛是没听清楚一般,仔细的看了看张燕,见其一脸的认真,张颌不确定的问道:“兄长,你的意思是?” “我的傻兄弟,既然并肩作战,自然是在大哥我投降韩将军之后了,哈哈,怎么样,兄弟,这回你满意了吧!”张燕话说出了口,再没有了方才的踌躇,恢复了往日的豪爽,拍着张颌的手,哈哈大笑。 “兄长……”张颌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那时候的张燕就是现在的一番表情。这,才是我张颌心中的大哥!“满意。自然是满意……” 激动的张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兴奋的泪水。滚落下来。 感受着张颌浓浓的亲情,张燕眼眶也见了红,强自笑着,伸手为张颌擦了擦泪水,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好兄弟,该高兴才是,你这怎么还哭上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没有将军的风采了!” 完全的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兄弟二人,仿佛又回到的十数年前,那一日日、一夜夜…… “二位将军,酒宴已然备下,我家主公有请二位入席!” “哦?” “张将军,主公令小的前来请二位将军过去,酒席已然摆下。主公他正在等二位将军过去。” 时间,过的飞快,二人只是感觉才聊了一会的时间,不想韩非的酒菜已然准备妥当。好在张燕已决意来投。二人同在韩非帐下称臣,日后少不得相聚,是以。两人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张颌拉着张燕的手,口中说道:“兄长。走吧,别让主公他久等了才是!” “嗯!”张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一片的坦然,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了!他张燕也是个雷厉风行、果敢之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感慨,冲着张颌点点头,道:“兄弟,你头前带路!” 张颌对韩非的住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多时间,就来到了就餐的所在。待得二人一进屋,却不由为屋内的情形一愕。只见屋内,韩非和杜长二人,正推杯换盏,一杯杯饮的不亦乐乎,二人的表情,看上去,简直比张颌和张燕的关系好要亲密上几分。再看杜长,脸红脖子粗,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短了,含糊不清。 这二人,居然未等他二人入席,居然自顾的吃开了! 换做旁人,估计早就生气甩袖离开了,这,也太失礼了吧,客人还不曾上桌,居然…… 不过,张颌却是并没有丝毫的介意,看其神色,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张燕,也不见有丝毫的恼怒,反倒有些感激,看来,韩非,还真没拿他张燕当外人! 韩非拽走杜长去切磋武艺,但是,依杜长的武艺,又哪会是韩非的对手!不过,即便如此,韩非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虽然早料到了,这杜长的武艺绝对不会太弱,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莽人的武艺,居然还在高顺、曹性等人之上,无限的接近张颌、甘宁等一些大将!至少,也是同麴义一般的存在! 象征性的和杜长比画了几十个回合,韩非也就失去了兴致。而杜长,也深深为韩非的武艺所折服。虽然韩非并没有拿出真本事,但是,就凭他近六十个回合只守不攻,轻描淡写的化去自己的所有攻击,自己却累的一身大汗,杜长就知道,再加上一、二个如同自己这样的人,也不是韩非的对手!至少,赢不得韩非! 杜长有一样,特别的像张飞(演义中的),那就是,最是敬重英雄好汉不过,喜欢与之结交。就这样,二人切磋过后,就找了个凉亭石桌,闲聊了起来。通过谈话,韩非也是意外发现,眼前这个壮汉,确实有些小心眼,怎么说呢?就好象演义里的那个张飞一般,粗中却有细致的一面,表面粗憨,却每每有急智。 就这样,二人一直聊到酒席摆上,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二人感到口干舌燥,索性也不再等张颌、张燕二人,顾自喝起酒来。也因这高度数的酒过于香醇,再加上,这杜长虽是好酒,但这量却是甚窄,这不,张颌二人才到,他便已有了分的醉意。 “张大帅、儁乂,你二人过来了!快快入席!呵呵,莫要见外,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切随意,本太守这里没那么多的拘束。”见张颌、张燕到来,韩非起身热情的道。至于杜长,这小子更是干脆,脑袋一沉,栽倒在桌上,径自的打起了震天的呼噜。 “……”张燕脸色一红,杜长是他的属下,此时,竟然醉倒在这里,这……这丢脸丢的,都丢到家了!奇怪了,平日里也不见杜长他如此贪杯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张燕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喝道:“杜长!” 却不想。杜长睡的甚是香甜,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张大帅。莫要高声,让杜将军自去睡吧。难得见到杜将军如此真性情之人。本太守也甚是愉快!相信,这杜将军若是见到本太守麾下的典韦,定能引为知己一般!”韩非摆了摆手,阻住张燕的呼唤,随即对下人吩咐道:“去,收拾出一间厢房,扶杜将军前去休息,不得怠慢,听明白了吗?”。 “是。主公!” 两名下人走了过来,轻轻的搀起杜长,甚是吃力的将杜长扶了出去。这家伙,也太是重了点! “谢主公对杜长的照顾!”张燕看了看眼前这张比张颌还要年轻的脸,猛然心中一横,再没有一丝的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大礼道:“黑山军将领张燕帅全体黑山军投诚,还请主公接纳!降将张燕。拜见主公!” “哎,张大帅,你这是干什么,本太守不是说无需多礼了么?怎么越说你这礼越大?起来。快快起来!呃,等等,你说什么?”乍然见到张燕跪倒行礼。韩非忙上前伸手欲搀。虽然说,礼多人不怪。但是,吃个饭而已。至于这样么?刚扶起一半,韩非却是怔住了,搀扶的姿势陡然止住,瞪圆了双眼,不确定的问道:“张大帅,你方才叫本太守的是什么?” “主公!”张燕不见有半点的犹豫,脱口说道:“末将已然决定帅全体黑山军将士投降主公,还望主公不弃,以与收留!” “儁乂,这是……”韩非有些不敢相信,几乎怀疑自己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这大喜,也来的太快了吧?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啊!再看看张颌,心下已然明白,此间,张颌必然是不曾少了出力,也由此看出,这张燕与张颌的兄弟感情,当真是非比寻常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治下又多了百万之民,更添大将数员!”张颌却是微微一笑,好象说服一事,不是他做的一般,只是道喜。 儁乂,真君子也!难怪世人对张颌的评价如此之高,有将如此,幸哉!韩非上前,一把拉住张燕、张颌的双手,喜声说道:“不用猜想,这其中一定有儁乂你的功劳,实乃大功一件也!此间本太守就不先多说了,日后论功行赏,少不得儁乂的奖赏!” “谢主公!” “再奖赏与你,切莫要尽数分与士卒了。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比本太守大了不少,早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你不急,本太守都为你着急!攒点家资,也好娶门媳妇是不是?这回好了,有张将军、你的兄长看着你,也倒是省去了本太守的不少心。” “天下未平,何以言妻室,主公不必以颌为念才是!”张颌甚是罕见的脸色一红,义正严词的说道。 “哼!荒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天下非一日能平,若人人似儁乂思想,岂不是本太守大军后继无人了么?此事休要多说,本太守为你做主了!更何况,有张将军在此,长兄如父,想必张将军也不希望儁乂你如此吧!张将军,你说是也不是?”韩非对于张颌这个思想,却是大不赞同。蜀汉就是因为太不重视后辈的培养,以至于到后期要将没有,到了后来,险些成了光杆司令!甚至有了“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悲惨局面,要知道,那时候的廖化,已然是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了,年轻时亦不见其如何,更何况年老的廖化? 你个张颌,历史上也不是这样嘛,怎么到了本太守麾下,弄出了这么一出,学谁不好,却学那个赵子龙……不过,赵云后来也有儿子了。 难道张颌是赵云的翻版? 对了,不知现在的赵云怎么样了…… “主公所言甚是,贤弟你却是应当成家立业了!”张燕也是连连点头,对于韩非的这个提议,他是举双手赞同。 “这……”张颌甚是为难,此非他本意啊!但是,要他违背主公韩非与兄长张燕两个人的话,他也是万难做到。 说话间,三人入了席,韩非看了看满脸为难的张颌,笑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为难的,此事,本太守却是做主了!” 说完,也不待张颌回话,转头看向张燕,道:“本太守盼将军来投,时已久矣!将军此举,当是大快我心,大快天下百姓之心也!将军此功,功不可末,本太守特加封将军为一方太守,本太守麾下的郡城,你相中了哪里就是哪一方的太守,日后,张将军当为百姓出力谋福才是!” “谢主公,燕定当谨记主公教诲!” “却不知黑山军眼下境况如何?本太守想了解一二,还请张将军详细言之!来,咱们边饮边谈!”韩非端起酒杯,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归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八十九章 韩非的决意 “谢主公,燕定当谨记主公教诲!” “却不知黑山军眼下境况如何?本太守想了解一二,还请张将军详细言之!来,咱们边饮边谈!”韩非端起酒杯,说道。 “回主公,”一饮而尽,张燕似乎知道了杜长醉倒的原因所在,这酒,当真是他娘的好酒啊!这才是爷们该喝的酒!回味的品着唇齿间留下的残香,张燕说道:“本来,黑山军虽不富贵,倒是能够自给自足,但是,自主公入主并州以来,却是生活紧迫,无奈之下,多次想迁徙他州,以作生存。” “这是为何?”韩非奇道。按理说,他好象还不曾短了百姓的好处吧?可这是……“难道是冀州以及他委任的太原官员昏庸所致?” “非也!主公,若是两地的官员昏庸,燕也不会为生计着恼,就是因为民生安泰,政策清明,才至我黑山军如此也!黑山军虽为贼,但也是源自农民,也有燕的严加约束,自然不会去抢劫百姓的财务,而清廉的官员,燕也不好为难,是以……哎,如今并州差不多已经全落入了主公的手中,相信不出几年就又是一个富饶的冀州,燕虽然不才,也不能……时下,只剩下了上党一地不在主公手中,却也在张杨之手,就算是燕有心争夺,先不说敌不过主公天威,就是拿下张杨1⌒也要肺不少的力气,毕竟伤敌一千,自损也要八百。而且,上党一地太小,民众本来也是不少。黑山军人口又是众多,百万上下。这才……” “原来如此,张将军。不知你麾下这黑山军现有兵多少,将领几何?”好个纪律严明的黑山军,怪不得历史上会成为众诸侯头疼的一方势力!能养活这百万人口,这张燕可不只是有两把刷子那么简单啊! 这样的人才,是帅才,更有治理之能,老实说,就是为一地太守都有些屈才了。 “回主公,黑山军现有精兵十万。全是挑选自百万之中的精壮汉子。战将包括武艺较高者如杜长、周仓、廖化等大小共计六十多员,只是,这能力出众者,甚少,哎!”张燕说到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接着问道:“主公,眼下,冀州人满为患。一郡之地却也容纳不下百万的人口,若燕一人却也罢了,可这百万兄弟父老,却当如何安排?还请主公示下。也好令燕心安!” “这个简单,我看并州大地不错,就安置在这里吧!并州本就苦寒。这些年又有匈奴、鲜卑、羌、胡等族作乱,人口已经锐减到了及至。有些地方,甚至千里没有人烟。诺大的并州,休说只是你这百万人,就算是再多上一倍,也安置得下!”韩非笑道。 人呐! 打仗打的是什么? 有人说是后勤。 但韩非知道,打仗打得就是人! 就算是一方诸侯再是富有,富可敌国,有无尽的物资,但是没人给他卖命,他又拿什么来争霸? 人口,才是兵源的根本! 不说历史,只说汉末三国,无论是曹操、刘备、还是孙权,在攻城掠地的同时,也不会忘了将人口掠夺回去,这是兵源的保障。 一个诸侯的麾下,若是只有十万人口,就是全民皆兵,也只有十万的军队而已,况且,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让韩非更加想不到的是,这廖化、周仓居然也跑到张燕的手下为将了,看来,我韩非的到来,给这汉末三国添了不少的变数啊!看来,不能再以历史的眼光来看事待物了,万一,出现什么差错,追悔不及啊! “张将军,你稍后准备准备,将人先安置到上党,安置不下了,再就近做选择,上郡、西河、太原等地,都是缺少不少人口的。”韩非道。 “上党?莫非主公的意思是……”张燕一愣,虽然他听张颌已然说及韩非欲问鼎天下之事,心中早有了准备,也知道整个并州也是迟早都要落到韩非的手中,但不想,这一切来的居然这么快,这么突然! 毕竟,韩非拿下其他的郡没什么问题,那些所谓的太守什么的,都是自封的,并不是朝廷的诰命,但是张杨却是不然了,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上党太守,吃皇粮的,韩非要拿下张杨,难道就不怕…… “嗯,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那本太守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不日之后,本太守就欲取这上党。只是所虑者,一为人才的缺失,二为百姓的流失。自汉武帝起,就和亲外族,也造成了外族的嚣张气焰,并州苦寒了近四百多年,百姓更是多有流失者。虽然前有许多能为官员励精图治之举,可无奈战火颜面,也造成了并州民事的贫瘠。再加上这些年来匈奴等外族乱贼的烧杀抢掠,以至于这并州百姓多数流离,一部分入了冀州,另一部分,颠沛到了中原腹地,甚至南至荆、蜀,这也是造成并州原本就少民,现在更多是无民的局面。而再观并州诸地,却是十室已至九空,大好的并州沃野千里,却是廖无人烟,实是可悲也!这,也是本太守目前的尴尬,无百姓可依,几乎是荒凉之地,要来何用?若说言及迁民之事,本太守又不忍令冀州的百姓再受颠沛流离之苦,每想到此事,愁眉不展也!却不想将军今日送了本太守百万人口,如此,充实并州之地,却是足矣!”韩非虽然已经取了并州的沃野千里,可一直来却是愁眉不展,不单是手下没人帮他治理地方,就是有人帮他,也没那么多的人给他治理。一时间,拿下了八成的并州显得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这也是韩非没有直接攻打上党的一个原因所在。这些日间也没少与众军师商议,只是,这一百姓问题。却是难倒了终为足智之士,没有百姓。这一州,取来何用? “却不知主公欲何时取上党之地?”上党?不错!那里却是个好地方。若是能在上党乃至太原、西河、上郡落下脚跟,回去,我张燕也算是对众兄弟有了交代了!眼下,他最关心的,只剩下这何时才能取上党,百万的兄弟父老才能搬迁过去。 毕竟,能就近,谁也不愿意取远,上党。无疑是张燕最理想的安置黑山人的所在,其次是太原和西河两郡。 “眼下还不是时机,虽然,这百姓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是,还有一个因素,所以,这取上党的计划,哎。不得不往后推延啊!”韩非长叹道。 “哦?可是主公方才所说的人才的缺失?”张燕想起韩非适才所说的两个顾虑,既然百姓不愁了,那愁的一定是人才了! “是啊,张将军。你初到本太守帐下,还不曾知晓,本太守这里。缺的就是中下阶层的人才啊!有道是,这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却是难。想打上党,又有壶关、箕关在本太守的手中。上党一郡,可以说得上是百里平川,本太守麾下足有骑兵上万之多,取他上党,自然不废什么吹灰之力。只是,这治理起来,却是难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需长治才能久安。本太守经与众军师商议后,决定日后,若无足够的人才,断不开疆拓土,如不然,即便是取了天下又如何,只会留下诸多的诟病,断不能久安矣!”韩非熟悉历史,对一个个朝代的更替,有着足够的了解。再加上有后世诸多名家的讲说,对于治理国家一说,却是也有着足够的认知,远超这个时代人的思想。韩非浅饮了一口酒,润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接着说道:“本太守这几天已经得到了一个办法,欲传意达并州州郡,欲在太原开放文武科举,不问出身,择才能录取人才以予以重用,这样……” “好!主公……呃……”张燕猛然击案而起,兴奋的他,或许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抒发他心中的感想,全然忘了仪态,失声赞了一声,随即醒悟,面色微红,尴尬的礼道:“主公,张燕一时欣喜,却是失礼之至,还请主公责罚!” “张将军却是真性情,又何罪之有?不必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放开一些就是!”韩非摆了摆手,很是不介意的说道。 “谢主公!”张燕感激的说道:“主公,如此一来,天下寒门之士却是无须再愁无出头之日也,实乃是大快人心!不过,主公,这一制度的实施,怕是要招致世族的反对,主公是不是……” “愿意反对,他们就去反对吧!本太守我做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指责!更何况,本太守做出他们不喜的事,还少么?又何必在意多出这一项?而且只是在并州一地,现在,并州是本太守的了,想怎么弄,本太守说的算,难道本太守还会看那董胖子的眼色?本太守做事,但求这问心无愧,如此,足矣!”韩非言语中,甚是霸气。只要老子实力够强,纵是得罪天下的诸侯、世家又如何?不服?那就打到你服为止!真理,只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中!没实力,靠边站! 至于天子…… 他娘的,用不上一年两年,你就到老子手里了,到稍后,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是怎么揉捏,到了那时候,就是把科举推到全国,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那主公打算何时开放这个科举制度?”涉及到黑山军百万之众的后路,由不得他张燕不为此上心。甚至,他现在比韩非还要心急! “关于这个,虽未向想他人提及,但是,本太守的心下早有了计较,就定在九月初九这一天。自战国时起,九月初九在民间就有登高之风俗,汉中叶以后的儒家阴阳观,有六阴九阳。九是阳数,固本王欲将这重九命名为‘重阳’,取意九九重阳,步步登高之意,这一天,也为重阳节,一来庆科举之事,二庆天下学士、武人,我的两位张将军,你二人以为如何?” (重阳节名称见于记载却在三国时代。据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载:“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因此,重阳节被定为农历的九月九日。) “金秋九月。天高气爽,正是这收获的时节。而在这一天,举办文武科举,却也正是对天下学士、武人所学的考验,一朝得中,却也正是他们的收获时节!而且,又抛弃了门户之见,天下寒门之士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主公之名定会广为流传。成为一代佳话!”张燕赞道。 “不错!这九九重阳,步步登高之意,却是更为贴切,言简意赅,颌赞成!” 张颌和张燕都是寒门出身,自然能体捂到这科举制度一开,会带给那些报国无门的寒门人氏带去多大的福音,抛却世族的反对,却不失是为国为民的壮举。真要施行开来,韩非之名,单凭这一项制度,就足以名垂青史! “广为流传什么啊。不被那些世家骂死就不错了!”韩非很是风趣的说道:“本太守尚有自知之明,此举,说是抢了世家的饭碗也不为过。会对本太守心存怨念的,当不会在少数。不过……” 韩非擎着酒杯。狠狠的一口灌下,微笑着朗声道:“不过。本太守这里又何惧之有!九月初九,一旦人才有足,即刻取上党!届时,就是没有朝廷的册封,我韩非也是这并州牧!不过,此间时日,却是还要黑山军苦上些时日,粮草方面张燕你不用担心,本太守自会派大军押运粮草过去的,只待取下上党,就将这百万人口尽数迁将过去!当然了,你也可以先将一部分人迁到太原、西河,这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不过,迁过去的人一定要登记造册,记录在案。” “谢主公多黑山上下的照料!”张燕深深的向韩非一礼,他知道,百万人的粮草,那可不是小数目!现在距离出兵攻取上党,也要有不短的时间,这几个月里,百万人的口粮……张燕想想这个数字就为之头疼!寻常百姓,不过是一家吃饱,别无他管,可是,他…… 虽然说他投了韩非,但是,韩非就能二话不说的给予粮草上的支援,要知道,那百万人,还是听他张燕的指挥,韩非就不怕张燕得了粮草不降?是胸有成竹?还是信任?应该是两样都有吧! “呵呵,这是应该的,张将军又何必多理呢!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韩非着搀起张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主公!”没有了后顾之忧,张燕的神情也是轻松的许多,脸上也是多了笑容,兴奋的对韩非说道:“主公,取关中之时,燕愿领一军请作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请主公应允!” “主公,先锋还是由颌来担任!”一听涉及到了打仗,张颌也来了精神。虽然他张颌看上去很是儒雅,但是,这骨子里,却还是好战的血液。逢战,冲锋在前,不只韩非这样,他张颌,也不让别人锋芒! “颌弟,你怎也来与为兄相争?不行,这先锋为兄当定了!” “兄长,战场无父子,许你争,就许小弟争,这先锋……” …… 头疼的看着这二人,韩非是既欣慰又是好笑,见二人争起没完,忍不住说道:“停了!这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要出征,你二人急得是什么?” 听韩非发话,兄弟二人这才住了口。不过,看眼中的神色,还是对这先锋之职恋恋不舍,一脸幽怨的看着韩非,若是女子的话,绝对是两副经典的深闺怨妇的表情! “好,好,算本太守怕了你二人了!你二人也别争了,免得伤了兄弟间的和气,这样吧,就令你二人同为先锋!” “谢主公!” 这张燕的酒量,还真是不咋地,比那个杜长也强不到哪去!平日里很少喝酒的张颌,今日或许是因为和张燕兄弟重逢,今天,却是也放开了量,喝了个烂醉如泥。万军中少有人敌的河间张儁乂,这酒量,甚至还不如张燕! 高兴,也是会喝多酒滴!而且,更容易醉!因为,高兴,会忘记了节制滴!想不到,平日里律己颇是严格的张颌,竟然也有喝醉的一天,却是出了韩非的意料。 令下人将喝醉了酒的张颌、张燕安置在了厢房,时间已是近了黄昏时分。韩非摇着头再度走进了书房,又谴侍卫前去将郭嘉等人唤来。既然已确定下了攻打上党,韩非自然要早做些准备。 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更何况,韩非手下的有些人,才智与那诸葛亮,上下也不差上很多,而有甚者,比上诸葛也不遑多让。集思广益,难道放着他们不用,自己瞎琢磨?韩非还没那么傻!毕竟,一人智短,两人智长,这么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懂得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章 十点 高兴,也是会喝多酒滴!而且,更容易醉!因为,高兴,会忘记了节制滴!想不到,平日里律己颇是严格的张颌,竟然也有喝醉的一天,却是出了韩非的意料。▲∴ 令下人将喝醉了酒的张颌、张燕安置在了厢房,时间已是近了黄昏时分。韩非摇着头再度走进了书房,又谴侍卫前去将郭嘉等人唤来。既然已确定下了攻打上党,韩非自然要早做些准备。 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更何况,韩非手下的有些人,才智与那诸葛亮,上下也不差上很多,而有甚者,比上诸葛也不遑多让。集思广益,难道放着他们不用,自己瞎琢磨?韩非还没那么傻!毕竟,一人智短,两人智长,这么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懂得的! 只是半日的光景,众人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而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消化到手了的地盘,哪怕是人才短缺。 刘子惠回了冀州,同时,带走了韩非的书信。 自己手上的这点人肯定是不够了,而想选取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就地选拔的一点人才,相对广袤的并州而言,也是九牛一毛,没办法,韩非只能将主意打到了便宜老爹的头上,从老爹那里借人。 当然了,借了还不还,那就难说了。 同时,韩非准备科举选拔人才的消息也传出了并州,几个月的时间,几乎传遍了大汉的每一寸土地。对于韩非的开创之举,人们褒贬不一。世家大族猛烈抨击之余,寒门子弟却是兴奋万分。只觉得找到了出头的机会,太远的来不及。而离并州近一些的,只要能赶得上的,几乎都心动了,从四面八方赶往太原。 出奇的,众多诸侯,乃至朝廷、董卓,对于韩非的大动作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或是在观望,或是在等待…… 时间飞逝。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九的这一天。 历史性的一刻,将在并州太原上演。 这半月来,远自各州赶来的……呃,韩非口中所说的举子,云集到了太原城,不过,其内,大多数者,多是寒门出身。太原,本就因为逃难的人而人口不少,临近初九这几天,即便是想在太原找家客房的存在。也已然是万难,诺大的一个太原城,甚至在城外赶建出一座座的临时店房。也幸亏时乃秋季。天气炎热,若是冬季。非酿成惨剧不可。同时,也看出。这天下寒门之士,何其多也! 世家子弟,也来了一些,只是,按他们的话来说,不过是来看看热闹罢了!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曾看得起这些出身贫寒的、所谓的举子,这些人,也不过是他们这些人口中的贱民而已,而韩非,欲在这些人中选拔官员,实在是可笑之极! 不过,不管这些人,来自何州何郡,就目前看来,眼下太原的境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用韩非的话来说,山野雪藏之金,何其多也! 按照韩非对历史上科举的理解,也因这一次,前来的举子,实在是太多,是以,韩非特令在城外宽敞之处,兴建了类似宫闱的建筑,内设搁栏,搁栏内设一桌一椅,笔墨纸砚备得齐全,举子所需做的,只是人到答题即可。九月初九,经韩非的决断,始定为上午文,下午武,文在宫闱,而武,考场却是在校军场内。 清晨,城外人声鼎沸,再看宫闱四下,尽是盔甲鲜明的军队严加防守,把持着秩序。宫闱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所有的作弊行为彻底杜绝。而每个举子,入场之前,也要经过搜身,直到确认无带任何东西之后,方才放之如内,严格至极。也幸得入闱之处分为东南西北四门,如若不然,怕是只一入闱,就要花上一上午的时间。 宫闱的院中,雕塑着诸子百家的雕像,举子在拜过之后,有士兵带领,进入一个个搁栏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号子,等待日上三杆,科举开考。 宫闱的主考房内,坐着十余位身着官服,头顶官帽的考官,正中一人,一身戎装,当堂正坐,满面的严肃却是和他年轻的面貌多有不合,正是这次科举的发起者、主考官太原太守韩非,其身边左右四人,却是文士服饰,显然,这四人,并不是当朝的官员,但是,却无人不对这四人以礼相加。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许子将。而旁边身着官服着,乃是韩非的心腹,郭嘉等人以及韩非的师兄弟们。而韩非的身旁,并列着一个位置,却是无人落座。 第一次科举,由不得韩非不仔细对之,是以,好言相劝,更兼之庞德公四人也对这前所未有的科举有着浓厚的兴趣,在韩非派人去请之后,也就赶了过来,答应韩非,做这没有官衔的考官一回。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这,也是促成太原举子如此之众的一个原因所在,毕竟,这四人在学术上的名声,可谓是太响了。但是,真正促成此局面的,却不是这四人,而是……主考房内,二十来人,鸦雀无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禀主公,郑老先生到!” 韩非闻听守卫兵士的禀报,豁然自座位上站起,看了看众人,道:“劳烦各位随本太守前去迎接家师郑老先生,不知诸位……” “韩太守说的哪里话,这是应当的,走,大家一起前去迎接郑老先生!”众人随着韩非站起,然纵是以庞德公等人的名声,却无一人不是面现恭敬神色。庞德公面现喜色,边走边说道:“久闻郑老先生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能在太原城一见。实乃幸事!想不到,这考官。还是做得的嘛!” “是极!”司马徽三人,也是频频点头。一向淡然的四人,今日,却…… 韩非等人,刚来到门口所在,就见一老者,在士兵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近来,一见这老者,韩非忙上前搀扶。口中连道:“恩师,小心一些……” 众人也是慌忙行礼道:“见过郑老先生!” “我郑玄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当不得你们这一拜,学远,让他们不必多礼。老朽也是好奇这科举一事,这才起了兴致来观上一观,你们,该如何处之,自当如何处之。莫要因为老朽的到来而耽误了你们,老朽只做一旁观者就好!” 郑玄,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师,如果说。武者,无人不知吕布、韩非,那么。文者,却是无人不知郑玄!韩非为使得这一科举的影响力更深刻。不但好言请来了庞德公四人,更是差遣了专人带上书信前往冀州请来了老师郑玄。时年。郑玄已有六十多岁,韩非特命人打造了一顶八抬大轿,将这郑玄抬到了太原,如若不然,一路上的颠簸之苦,恐怕这老头都得病个好歹的!也幸得这科举新奇,再看过了韩非的书信后,郑玄也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根本不曾有半点的推托,随来人赶到了太原城,欲见这一见这所谓的科举。 若不日暗,即便是韩非是他的学生,这老先生也未必卖这个情面。 当这个消息传开,所有的州郡彻底沸腾了,本来本着观望、甚至不屑这科举的人,也纷纷赶到太原,即便是只能看上这郑玄一眼,就不虚这一行! “恩师您学究天人,天下学子,无不以见上恩师您一面为荣,学生我等这些人也只是后进晚生,这礼,你老自然是当得!”韩非轻搀着郑玄走回座位,待其坐下,韩非才带着众人落了座。 “你啊,哪有这么说话的,为师这点学问,又算得什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学远,切莫骄躁。”郑玄摇了摇头,教训道。 “是,恩师教诲,学生铭记在心。” 在汉末生活的年头越多,韩非就越是感觉到了这名声的重要性。如果,这次科举,没有郑玄、以及庞德公等人的名声在的话,怕是连现在的一半人都不会有。韩非之所以将老师挂在嘴边,顶着郑玄弟子的名头,也是想借来并州的人之口,将自己的这一身份传得天下人知道,那样以后办起事来,也要轻松的许多! 人的名,树的影! 看看庞德公四人羡慕的表情,就知道了。 “老师,请喝茶!”韩非拜过恩师后之后,双手擎着茶碗,递到郑玄近前。 “你们慢聊,不要因为老朽在,而打扰了你们。”郑玄点点头,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和众人说了几句话后,微微一笑,收了话声,开始闭目养神。 “韩太守,能否与我等讲讲这科举的制度?老朽现在,对这个很感兴趣。哦,还有那个考题是什么?”庞德公好奇的问道。 虽然众人多次问与韩非,但是,韩非却是每每推而不答,反将众人的好奇心更是勾起不少。这一科举,完全是由韩非一手操办,即便是韩非的诸多心腹,也一无所知。见庞德公问起,所有人的视线,全转到韩非的身上,郑玄也是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到了韩非的身上,他也很好奇,这个徒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讶,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的听着。 “老师,诸位先生,”韩非对四下一礼道:“众所周知,这为官者,主要是看一个人的十点。” “哦?”郑玄还不曾听说为官者有十点之说,前人也不曾归纳,新奇的问道:“十点,却不知是哪十点?老朽还不曾听说。是何样的十点,学远你且说来!” “恩师,学生观古今为官者,无碍乎为一孝、二德、三义、四礼、五信、六公、七智、八文、九才、十勇也!” “呵呵,韩太守倒是深谙为官的百态,似乎,还真如韩太守所说的一般,不过,未听太守详说,还不能早做论断,还请韩太守明说才是!”司马徽本对这为官,没有什么兴致,此刻。却也被韩非这新颖的论断,吊足了胃口。 “诸位。这一孝,乃是指孝悌有闻。集中体现一个‘孝’字。‘孝者,为百善之首’。自先秦到大汉皆提倡‘以孝治天下’,孝悌便成为人们做人做官的基本准则和行为规范。‘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孝,利亲也,以亲为爱’。 二德,乃是指德行敦厚,集中体现一个‘德’字。古语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从古至今,以品德优良、高风亮节、勤政爱民、严于律己为主要内容的德行,始终是做人之本,为官之基’。 三义,乃是指节义可称,集中体现一个‘义’字。节义之人济以和衷,才不启忿争之路,功名之士承以谦德,方不开嫉炉之门。 四礼。乃是指操履清洁,集中体现一个‘礼’字。‘儒者操行清洁,非礼不行’,如此。也显示出对儒士为官的信任。 五信,乃是指强毅正直,集中体现一个‘信’字。强毅正直。立言必信,求福不回。 六公。乃是指执宪不挠,集中体现一个‘公’字。执法严明。公正公平;廉洁自律,不畏强暴。有道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七智,乃是指学业优敏,集中体现了一个‘智’字。博洽通达,笃志好古,耽悦典坟,学行优敏,堪膺时务,所在采访,具以名闻。 八文,乃是指文才秀美,集中体现了一个‘文’字。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修文德以来之’。 九才,乃是指才堪帅略,集中体现一个‘才’字。才者,于治戌见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 十者为勇,乃是指膂力骁壮,集中体现一个‘勇’字。此为官者,多为军中战将,以勇武而为官,安国定邦也!” “高!实想不到,这为官还有诸多条框,若不是韩太守你详言,吾等纵知之三四,却也断无全知之礼也!”庞德公颔首道:“却不知韩太守这科举是如何选拔人才呢?” “实不瞒诸位,恕本太守直言,想我大汉朝以来,所选官者,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这样,却也造成了官场上如今的局面。当然,本太守不排除这些权贵子弟之中有真才学者,但本太守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有真才学者,只是少数!” “学远你所言甚是啊!为师当年也曾向人提起,却是未曾引起足够的重视。很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是终生得不到重用,而多数无能之人,却身居高位,不得不说这是一大弊端,实不得人心也!也正是因为如此,听闻你兴科举,为师这才好奇下备道而来,欲见下这不问贫寒出身选拔人才是怎样的盛况!”郑玄点点头,对家道中落的他,可谓的感触颇深。 “正是如此,方才要不拘一格将人才!我大汉朝实行检举制,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材。由州推举的称为秀才,由郡推举的称为孝廉。察举制缺乏客观的评选准则,虽有连坐制度,但后期逐渐出现地方官员徇私,所荐者不实的现象,如此,也是造成官场的一原因所在。诸位,选拔官员难道仅仅是孝悌有闻、德行敦厚、节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等就足够了么?难道一孝子、抑或有德有义有操守之人就能治理一州县不成?” “韩太守的意思是?”似乎有些明白了韩非的所指,司马徽问道。 “治理一方,靠得并不是孝德,乃是文智为首选,而孝德为辅。打个比方来说,一个如同本太守麾下典韦将军这般的莽汉,却是孝悌有闻,天下皆知,若其不通武艺,却被举为孝廉,在朝当了官员,哪怕只为一方县令,其又如何能做得来?” 典韦当县令? 只要是熟悉典韦、知道典韦这个人的人,在场的,一个个险些直接笑了出来,脑中浮现出了那么一副让人喷饭的画面。 还别说,这比方打得,太生动鲜明了! “为师有点明白了!学远你的意思是,当官者必须要有真才实学,如此方能担任,可是这个道理?”郑玄也有些明白了,这,也正是他早年虽想的那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不失一为国为民的创举。 “非也,恩师你只是说对了一半。”韩非微笑着道。 “哦?一半?却不知那一半为何?”郑玄奇道。难道,说的不只是这些么? “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韩非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一章 法正 “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韩非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 “韩太守寓意深远,发人深省。言语简洁明朗,却深含治世之理,老朽佩服!”庞德公甚是动容,由衷的赞道。 “哪里,蒙老先生谬赞,本太守愧不敢当!”韩非客气的说道:“是以,本太守将考题定为‘强国’,以供诸多举子自由发挥。这,人有假话、有假孝、有假德,这才学,却是假之不来,如此科举,也能定得下举子的才学如何。另外,本太守请得几位,另请得老师前来此处,更是欲借诸位的术学,观举子之品行,取其内有德有才者为官,如此,才能还官场一清净,乾坤一朗朗也!” “如此,实乃利民强国之举,虽然为师已老无意为官,但是,如此利国利民的举措,为师却是不能不鼎立支持!为师还有些名望,学远你尽管放手施为,若是世家有所阻挠,为师的名声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天下间,乱世已成,为师老了,也不想再颠沛流离,此番科举之后,为师也不回那冀州了,你这太原也算得上是太平。为师就打算在你这里安享晚年,也好眼看这科举的兴起!” “老师要留下来?”韩非震惊的问道。虽然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能将这老先生留下来住在太原,虽然说冀州早晚都是他韩非的。可毕竟有个早晚的问题,很可能,冀州还没等继承到手呢,老头儿死了,毕竟都六十岁大多的人了,谁知道还能活个几年?,但是,却深知这老头厌倦功名,只喜著书立说。本还想将来以书院为由留之,虽然少了几分把握,但是,也不失为一办法,除此,他还真想之不出,如何能留下这个老头!没想到,他还不曾说起,居然……这是真的么? “怎么。不想留为师住下么?也罢,那为师还是回……” “愿意,当然愿意!学生求之不得,留得老师在此。学生也好早晚请教!”放你走?做梦!既然说留下了,那就留下吧,说出的话。可不能随便望回收,我可舍不得放这样的人才走。这往太原一住,简直同摇钱树一般。日后,还怕缺什么人才么?“老师,学生也不为你找什么住所了,学生的宅院也空旷,少有人住,甚是清净,老师不防就搬将进去,也好方便学生照料你老,你看如何?” “你全都说了,还来问为师作甚?你的地方,你做主便是!”郑玄笑道。 “主公,有人出闱了,你看?”郭嘉突然一指宫闱考生的方向,向韩非说道。 “哦?竟然这么快!”韩非等人闪目看去,却见乃一少年,十六七岁上下的模样,身穿一身文士服,手中撵着一张试卷,在军兵的带领下,望这边走来。只见这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韩非遂谓左右道:“如此时间就能将题目答完,非庸才便是大才,本太守见此人胸有成竹,怕是难得的人才啊!老师、许先生、水镜先生,你们看呢?” “呵呵,韩太守术学天下谁人不知,心中早有了计较,又何来问我等呢?许某倒是要恭喜韩太守了,麾下又多一如郭军师般的大才,可喜也!”许子将没好气的看了韩非一眼,心道,你又不是不懂相术,又何来问我等?莫非要考我等不成?他又哪里会知道,韩非所谓的“相术”,再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前,狗屁都不是。 “呵呵,本太守这些微末之技,怎好在老师以及诸位先生面前卖弄?既然此人能得许先生夸奖,想来必是不凡!来人,领他上前来,本太守要亲自看此人的考卷!” 得了韩非的命令,军士忙将那少年带到了韩非的近前,临近了,韩非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接过考卷,随口问了一句,道:“你叫什么?” “草民见过韩太守!回韩太守,草民姓法名正!” “哦,法正……今年一十六岁了吧?” 韩非心中一颤,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知道这一次的科举,保不准就能钓到一两条的大鱼,但是,他万没想到,如法正这样的人物,居然也能钓到!作为一个在刘备时期唯一一个死时有谥号的大臣,由此也可见法正地位之高,甚至盖过了关羽、张飞、庞统等人。法正善于奇谋,被陈寿称赞为可比魏国的程昱和郭嘉。法正的到来,又怎能令韩非不喜! 没惊喜的叫出来,已经是韩非的淡定了,要是换成刚穿越过来时,呵呵…… “回韩太守,草民却是一十六岁!”法正恭敬的答道。 “汝父亲名讳,可是上法下衍?怎不见你好友孟达?”韩非展开考卷,仔细的看起法正所做的文章。本来,韩非所出之题为“强国”,但见第一列(古代写字有别于现代的“行”,而是竖着写,为“列”)写着法正的破题几字:民富,则国强!韩非看罢,暗暗点头,这法正的见识还真不一般,眼前这年代,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一点,当初推行新政策之时,郭嘉也不曾领悟到这些,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法正,竟有如此认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并不是说法正要强过郭嘉,不过,此子如此年纪,有此认知,实为难得。韩非一边仔细地看着法正的考卷,随口问道。 “回韩他爱守得知,家父正是法衍,草民好友孟达正于宫闱外等候草民。他正准备下午的武举。”法正心中震惊,要知道。他虽自诩才不输人,但是。自己也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名气,可是,为什么这太原太守韩非好象什么都知道一般? “才是大才,字是好字,这文章,也是好文章!不过,法正,你这个人的品行不怎么好啊!”韩非看罢考卷。也不得不为法正所写的文章叫好。双手将考卷递给郑玄后,看着有些拘谨的法正,微微笑道。 “这……”法正心下有些不悦,但是,更多的,却是惊骇,虽然他这个人为人确实有点不端,但是,好象。也不该传到这里来吧?莫不是在诈我?法正试探着问道:“敢问太守大人,却不知草民,行为哪里欠妥?” “恩怨分明,”韩非一语出。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哭笑不得,这恩怨分明,应该是好的品行才对吧?韩非微笑着看着众人。随后说道:“不过,就是太过于恩怨分明了。以至于睚眦必报,喜以自身的喜好做事。而有失为官之‘公’字。为官者,当执宪不挠,集中体现一个‘公’字。执法严明,公正公平;廉洁自律,不畏强暴。有道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如果,法正,你这一点要是能够改正的话,本太守必然委以你重任,令你一展抱负,你看如何?” “这……草民我……”这个韩太守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他曾调查过我不成?这个不应该啊,我法正也不过就是一声名不显露的小人物罢了,断不至他一方太守、堂堂的将军如此,那…… “本太守知道你心中所想,汝还是莫要胡乱猜想。本太守略懂些术学,这些,也是自你面相之中看出,如此而已。在座的,吾师郑玄郑老先生、水镜先生司马徽、许子将许先生,俱是精擅此道,比之本太守可是强上甚多,任何人,在此处也是做不得假。本太守怜惜你的才学,而人无完人,况你法正这些也不过是小毛病而已,改过就是了,如何?可愿为本太守效力?”韩非自然知道法正的大才,同时,也知道这个法正历史上在任蜀郡太守之时的所作所为,后在诸葛亮的暗示下,才是有所收敛。虽然法正是大才,但是,韩非也不愿意因他一人而弄得上下不和,若是得了法正,却有了袁绍那里的局面,那,这法正,纵是张良在世、姜子牙重生,在韩非看来也是不要也罢! “哈哈,韩太守却是抬举老朽等人了!”司马徽一笑道。心中也甚是发苦,这些时日,在太原,与这个太原太守也没少交流这术学心得,但是,这小子,精明的跟个猴似的,多数时间,只是在听,而偶尔发言,也多是他曾经说过的东西。累次交谈下来,他没少付出,至于,这收获么,无限的接近于零! 他适才也为法正相了面,所得,却和韩非所说差不多,但是,这品行,他却是没算出来!心中赞叹之余,也不免对韩非的藏私有些气苦。 他哪里知道,韩非的相术,完全取自于丰富的历史知识,即便是韩非有那个心愿意教他,可又从何说起?难道,说他韩非是穿越来的?那还不把老头吓死才怪!韩非的相术,不过是披着相术的皮,卖得却是些历史知识罢了! “嗯,这文章,写的确实不错,和学远你的理念有些相似。法衍此人,老朽也是知道一些,曾做过司徒椽、廷尉左监,乃是贤士法真之子。法真与老朽同修儒学,早年见得几面,此人学时渊博,却不在老朽之下,可惜,于四年逝世,享年八十九岁,这天下间,又少一位大师矣!”郑玄看罢法正的考卷,点点头,赞道。 “老师交游之广,学生佩服!”韩非诚心一礼,随后,看了看法正,问道:“法正,法孝直,你可曾想好?” “太守大人教训的极是,草民日后定当改正!”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天下盛传的韩非韩太守有识人之明,却是不假!这人就是于祖父有交集的大儒郑玄?这是襄阳名士司马徽?那个就是以品评人物著称的许子将?想不到,我法正这一次来到了太原城,却是大开了眼界。值了! “如此,本太守再考你一题。如能博得众人的喝彩,本太守就破格提拔于你。你看如何?”虽然,韩非知道法正有大才,想给予录用,但是,毕竟,他手下的这些军师什么的不知道啊,方才自己又说了他法正品行不好,万一有心中不服者,岂不因小失大? “太守大人请问。草民洗耳恭听!”法正也是精明之人,知道,这是韩非给予自己的一次机会,如果,自己的回答,能令诸人满意,不失为一平步云端的好机会! “法正你是扶风人氏,想来自是熟悉关中的地貌,如此。本太守就考你一些关中的问题吧!如果说一天,本太守欲取这关中,按你的意思,本太守又当如何取之?” 韩非这问题当然不是顺嘴瞎问的。他也是确实有取关中的心思,用不了多久如今的傀儡天子就落难了,到时候。他必然要引兵进关中,将天子攥到自己的手中。进一步的掌握主动,同时。能将关中一并拿下,自然是最好不过。 韩太守他要取关中? 那家乡岂不是要受战火荼毒了么?不过,这样也好,早听闻太原太守韩非爱民如子,即便是起了战火,但是,战火之后,却是救了百姓脱得了水深火热之中,却是千百倍强似现在的境况!一道赶来太原,进入并州前,如同地狱一般荒凉,而一进并州,耳目一新,虽然称不上太过繁荣,但对比一下,却也是犹如天上人间,要说他法正不羡慕,那是假的。想了片刻,法正开口说道:“回太守大人,欲取关中,如今有箕关在太守大人的手中,函谷关又已废却,自然是一路平川,唯一所虑者,只有这潼关也!” “嗯,法正你所说不假,那依你之意,又当如何过得这潼关呢?”韩非面色如常,仿佛这欲取关中的并不是他一般。 “潼关北据黄河、南临华山,关隘城高池深,不宜于硬攻,当从水路而上,绕过潼关,到时,关中他地战事皆定,只需围定潼关,断起粮水,不消月余,其自乱矣,到那时,再取潼关,只在翻手之间。” “汝之策略,并不见得有多奇,”韩非摇摇头,这所说的,和他与郭嘉等人闲聊所商议者,并无多大的出入,莫非,这潼关,当真只有强攻硬取了么?韩非轻叹一声,道:“哎,这策,却也需要条件,如此之策,本太守的军中,却恰恰没有水军,这黄河,却是难渡,如此,法正,你还有何他策?” “这……”听到韩非说没水军,法正也多少有些傻眼了。是啊,没有水军,那先前所说的一切,岂不都成了空谈一般?根本无甚意义!是啊,我怎么疏忽了这样一点,北方,哪来的什么水军!法正面色微红,很是尴尬,又沉吟了良久后,抬头问道:“敢问太守大人,凉州马腾等人与太守大人的关系如何?” “其他人不曾见过,唯有马寿成当年在虎牢关时有过接触,与他倒是颇谈得来,算得上是和善。”韩非心中一动,莫不是他想打马腾的主意? 虎牢关时,韩非曾刻意地去结交马腾,当然了,马腾这个人还引不起韩非多大的兴趣,关键是在马腾的儿子身和。 马超! 这么一个威猛的大将,韩非可是眼馋得紧。 “回太守大人,如此,取关中,过潼关,易矣!”法正一笑,道:“如今既有董贼霸占京师,祸乱朝政,夜宿皇宫,天子危难,太守大人完全可以以大义为名,传书与马太守,令其出兵,同剿董卓。想马太守他乃是开汉功臣马援之后,又素有忠义之名,其定不会推脱。董卓老贼腹背受敌,定然难做抵抗,如此,关中则可取也!” “嗯,如无他变,此倒是可一行。若只是董贼一军,自然是万事好说,不过,就怕……如此,难矣!”韩非轻击着桌案,心情有些烦躁。法正所说的这些,并没有超出和郭嘉等人所议论之事,这潼关,当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他娘的,要是给老子点炸药,老子何愁这一小小的潼关!可惜,他娘的,这炸药的配方是什么来着! 韩非想灭了董卓,完全是打着西凉军的主意,那可是难得的精锐! “莫非太守大人所说的是西凉韩遂的汉羌军和汉中的张鲁大军?”闻韩非说,法正眼神陡然一凝,连声问道。 “呵呵,果然是才思敏捷,莫不是法正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有那么显而易彰么?怎么都能猜的到?看来,这法正的谋策,还真不下于郭嘉啊!只此一个猜测,就足能令人称服,如此,我倒也好委以他重任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二章 出兵上党 “呵呵,果然是才思敏捷,莫不是法正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有那么显而易彰么?怎么都能猜的到?看来,这法正的谋策,还真不下于郭嘉啊!只此一个猜测,就足能令人称服,如此,我倒也好委以他重任了! “呵呵,哪里有什么风声,”法正苦笑一声,说道:“既然有援军,那必然是这两路军马。◇↓其中,韩遂的可能性最大,甚至,无董卓老贼许的好处,其也会出军相助之。韩遂此人,为人精明,素有急智,如今并州几乎都落在了太守大人的手中,又牢牢把持了壶关、箕关两个出入并州的城关,太守大人下一步的意图,几乎人人尽知,必然是灭上党,取关中。然关中纵有潼关之险,但是,太守大人锋芒太胜,谁也保不准关中会不会就成了太守大人的囊中之物。到了那时人们就会很自然的去想,区区一个关中,自然不会止住太守大人的脚步,那么一来,值得考虑的就是下一步太守大人的戟锋会指向何人。按眼前的形式,唯韩遂、张鲁最有可能,以韩遂的精明,其自然不会束手就缚,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董卓,借关隘之险,将太守大人阻拦在潼关之外。真如此,其必然会广约盟友,而马腾其人心中有国,为人很是忠义,又与太守大人结有善缘,自不在其考虑之列,如此,所剩者,只张鲁一人也。涉及存亡,想那张鲁也会答应吧!” “嗯,很不错的忧患意识。”虽然和郭嘉分析的略有些不同。但是,也是句句在理。能在没有任何风声、消息的情况下,将敌情分析的如此透彻。实难可贵,足以见得其才也!见众人也是连连点头,韩非知道,法正的才智,已然得到了诸人的认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韩非向法正问道:“法正,如此局面,汝可还有良策取潼关?” “回太守大人,如此三方齐聚。草民也再无良策,唯有强攻之,方可取得这潼关,然如此一来,定然会大损兵力,草民令太守大人失望,感谢太守大人的提拔之心,草民告退。”法正神情有些落寞,本以为。以他的才学,取个一官半职,断然不会是书名难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小小的潼关拦下,哎! “告退?”韩非见法正欲走,微微笑道:“法正。莫非汝不愿为本太守效力么?” “这个……”法正诧异的看了看韩非,不解的问道:“太守大人为国为民。乃是难得的明主,草民自然愿意为天王效力。无奈法正才疏,不曾……” “愿意就好!”韩非挥手打断了法正很是落寞的声音,道:“法正上前听封!” 法正一愕,随即大喜,连忙上前跪倒,称道:“法正在!” “念法正文章锦绣,才思敏捷,实有治国、治军之才,本太守特封法正为随军参军,副军师之职。” “法正谢过太守大人隆恩!” “法正,还叫太守大人么?”郭嘉起身,来到法正的近前,丝毫没有形象的拍了拍法正的肩膀,笑嘻嘻的的说道。 “呃……”法正闻言一愣,随即猛然醒悟,再次叩首道:“法正谢过主公!” “哈哈,好!本太守又得一助力也!”韩非哈哈大笑,能够得到法正,韩非神是心怀大慰,虽然法正有些毛病,但是,督促他改过就是了!法正的大才,却是难得也!见法正在打量郭嘉,韩非不由笑道:“孝直,莫要与他这一浪子计较,他郭嘉就是这般模样,这辈子,算是出息不了了!” 郭嘉? 这人就是主公手下的头号谋士,郭嘉郭奉孝?法正再不敢怠慢,忙向郭嘉一礼道:“后进法正,见过郭祭酒!日后同在主公帐下,还请郭祭酒多多指点才是!” “要他指点?可莫要学他郭嘉的痞子习气才好!”还不待郭嘉说话,一旁从冀州又赶了过来的沮授撇了撇嘴,冷不防说道。 “你……好你个沮公与,你一天不揭我的短,你就片刻不得消停,是吧?哼,以后,休要想有我请你喝酒!”郭嘉气呼呼的哼道。 “果然不愧是郭奉孝!当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韩非笑着打趣着郭嘉,主属之间的关系,甚是和谐。笑罢,韩非起身,向郑玄、庞德公五人一礼道:“老师,四位先生,时间已然不早,本太守还要赶往校军场中一看,此处,就全累诸位操心。稍后,本太守令人将酒菜送来,有劳了!” “学远你只管前去,武人不比文人,却是需要你前去压场,此间的事务,你就全交给为师与德公四人便可,汝放心去便是!”郑玄抚着胡须,点头说道。对于这个学生,他甚是满意,学识渊博自不必说,那相术,即便是他也要称服。这科举,也是大和他的心意,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答应留下来。郑玄能留下来,这科举,却是占了主要原因,毕竟,这也是他早年未完成的一个梦想,老头子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 “有劳恩师了!”韩非再次一礼,转身对郭嘉等人嘱咐道:“奉孝、公与先生,你们还要全力辅助五位老先生,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科举,本太守不想成为唯一的一次,不想有任何的瑕疵,马虎不得!” “主公,你尽管放心便是,我等人自然尽力!”郭嘉等人忙正色道。 “嗯!”韩非点点头,再看了看法正,道:“孝直也留下来帮忙吧。哦,对了,你通知你的好友孟达,就说本太守封他为俾将军,这武举,不需要他参加了。” “啊?主公,这不妥吧?毕竟,孟达他还不曾比武,这……”法正虽然为好友心喜。但是,投了韩非。自然要为韩非这个主公着想,不经比武。恐有人不服吧?虽然,法正对孟达的武艺很是熟悉,混个一官半职的,不成问题,可是…… “无需多言,本太守早已由你的身和看出了这孟达武艺如何,汝只管通知便是!”韩非起身走远,声音不大而显得有些飘渺,但是。众人,却是听得清晰,心中,无不骇然,这韩太守(主公)…… 相对于文举的烦琐,武举就简单了许多。在校军场内,韩非设立了几个擂台,分别以张颌、典韦、黄忠(知道开科举,特意赶回来看热闹的。却被韩非利用上了)、甘宁、曹性、麴义(从冀州调过来借用的)、高顺等数员将官为擂主,前来比武的各举子,只需能在诸将的手下支撑过相应的回合,就算过关。 另韩非大喜的是。居然能有人在黄忠的手下支撑过了二十回合,还有一人,居然和张颌战了四十多回合不分胜败! 当军兵将二人领到韩非近前…… “某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见过太守大人!” “某家乃是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见过太守大人!” 周泰?蒋钦? 哈哈,莫非是老天知道我韩非缺少水军将领,特送与我的不成?这科举,有这四人,就不枉开办这一回矣!关中,皇帝小子,董老贼,吕布,我韩非来也! 本来,韩非的手下就有甘宁这个三国时期水军最牛b的大将,但是,有道是独木难支,虽然甘宁很牛,但指望他一个人就把水军给建立起来,并且是在不久的将来迅速的投入战斗中,很显然是强人所难了。 但是有了周泰、蒋钦辅助甘宁,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三人,几乎是三国时期最出类拔萃的水军将领人物了,韩非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能来,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周泰、蒋钦二人,距离他的太原实在是远了点,不说一南一北也差不上许多了。 韩非不难猜测,这两人一定是一听到他要办科举的消息就赶了过来,真要是拖上了十天八天的,还真未必能赶得上开考。 “哈哈,好,好啊,有二位壮士来投,本太守纵横天下亦是无惧矣!周泰、蒋钦上前听封,本太守现封你们为牙门将,辅佐甘宁甘将军,希望你们三人在将来能为本太守打造出一支过硬的水军!” “是,主公,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望!” …… 十月初一,经过半年的周密部署,养精蓄锐,抹兵厉马,科举之后,韩非在安定后方的一切事务之后,这一天,突然发檄文传告天下,以清剿勾引外族余孽之名,洋洋洒洒列张杨五大罪状,调兵谴将,挥师直扑上党郡。 第一路,韩非亲自引大军一万,郭嘉为军师,张颌、典韦、贾逵为将,兵出太原,取上党武乡县。 第二路,主帅黄忠,副将黄叙、史涣,引兵五千,汇合高顺、曹性,以沮授为军师,大军共万人出兵壶关,取黎城。 第三路,主帅张燕,领本部黑山军共计五万人,出兵黑山,取襄恒。 第四路,主帅甘宁,以周泰、蒋钦等人为副将,法正为军师,引兵万人,出兵箕关,取沁原。 四路大军,以合围之势,直逼上党郡。 或是韩非的威名太盛,又或是实力相差悬殊,一路来,四路大军势如破竹,攻城拔寨,沿途各城县,多是望风而降,即便是有少数的抵抗者,也是连个水花都没曾掀起,就被如浪潮般的大军湮没。 还不到一个月,四路大军共聚上党郡城之下。 当然,这里也未尝就没有张杨有意撤出实力,想与韩非在上党郡城决一胜负的关系在内,要不然,韩非等人绝对不会这般的顺利。 “白兔,如今韩非小儿的大军压境,我军当如何是好?”张杨登上上党城头,望着无边无际的韩非大军,他还真没想到,韩非竟然如此看得起他张杨,居然派出三倍于他张杨的兵力!而韩非,更是亲自出征,要说张杨,最怕的不是韩非号称十万的大军。他怕的是韩非这个名字! 这一年来发生在并州土地上的大小战事,韩非这两个字。仿佛是魔鬼一般,整日萦绕在他的眼前。明知道韩非的下一步肯定是出兵上党,来对付他张杨,这些日子来,张杨被这两个字,唬得睡不安稳,食不知味。 要不是给韩非死死地关在了并州,出都出不去,张杨早跑了。 倒不是张杨无能,实则。张杨本人也是勇武非常之人。 张杨出生于云中,和他的好友,出生于五原的吕布一样,都是在长城以外的边郡 东汉中期以后,由于云中处于长城以外,一直是属于被鲜卑抄略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之下,当地人要么移居长城以内,避免抄掠之苦,要么是习武抵抗入侵。很显然。张杨属于后者。张杨不但习武,而且实力很强。 “以武勇给并州,为武猛从事。”这一句,有可能说明不了什么。那么引用以下一些名将早年的评价: “以骁武给并州。”——吕布 “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张辽 从而可以知道,在强手云集的并州。能以武勇著称,一定有非常强的武艺才行。 当时的并州府衙中。如果丁原对于吕布来说,是父亲一样的人物。那么张杨一定是兄长一样的人物。而和丁原不同的是,张杨和吕布的关系应该更加密切。 历史上,张杨则是在吕布危难的时候,“杨欲救之,不能。乃出兵东市,遥为之势。”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能为吕布做到这般,就是普通的朋友也未必能做得到。 张杨这个人的特点,应该是对皇帝忠,对朋友义。在后来吕布和吕布所有关系密切的人中,陈宫、张邈帮吕布有反对曹操的因素,高顺则是对自己身为将领的操守且不受吕布待见。而张杨是真的为吕布好。可以说,唯一真心实意地对吕布好的人,只有张杨一人。 渐渐地,在丁原府中,张杨和吕布的地位逐渐上升,在黄巾之乱的征战中,两人成为丁原手下一、二号的亲信。 此后丁原调任中央,让吕布贴身护卫,而把后方交给张杨。这个部署有丁原的道理。吕布是个人骁勇,更适合贴身护卫,而张杨性格仁和能稳住手下。 不过结果来看,让张杨在身边,吕布守并州更好一些。进入中央的丁原,被吕布所杀。而在并州的张杨,剿灭一些山贼,平定数个郡县是游刃有余的,但面对张燕这样的大贼寇,则是无能为力。 可见,其人勇武有余,而能力是有一些,但是不是很大。 眼下,面对韩非,尤其是张燕投靠了之后的韩非,张杨是一筹莫展。 “主公,无需担忧,想我上党有军二万,并不比韩非小儿的大军差上悬殊。固仔细看了下韩非的军帐部署,虽然韩非小儿号称是十万大军,其实,也不过六万人上下罢了,无非是徒张声势而已,自古就有十则攻之之说,主公有城墙之利,才三倍之差,又何惧他韩非小儿些许军马?”眭固微微一笑,看着关外连天的军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语气中,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眭固,又名眭白兔,本来是张燕的手下,与于毒、白绕齐名,后不愿背着贼的名头,就投身到了张杨的麾下,颇有才智,兼之又是勇武过人,一直被张杨倚为左右手。 眭固的心里却不是很平静。 观韩非大军军营的部署,看来,这韩非的军中,有能人啊!骇人的杀气,好一支身经百战的大军,恐怕,也只有当年见过的董卓的西凉军,能勉强比之吧。纵占有城高池深,这一仗,也不太乐观啊! “果真?” “自然!”眭固面色如常,轻描淡写的说道。 “既然能得眭将军如此一说,想来必是可以一战。张将军,你莫非怕了?”说话的人正是袁绍的外甥,高干。 高干,字元才。高躬之子,袁绍之甥,高柔从兄(出身陈留高氏,祖父高赐,曾任司隶校尉、父高躬,曾任蜀郡太守)。要说高干也够倒霉的了,本来他是袁绍派过来帮助张杨对付张燕的,结果,韩非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了并州,将张杨关在了上党这一隅之地,连带着他也回不去了。 高干平日里自诩才智超群,但是,自从与眭固多次交谈之后,却也不得不折服。若不是碍于同为盟军,怕是他早就厚颜相请,将眭固拉到袁绍那里去了。因为张杨的窝囊,连累了自己回不去,高干自然是一脑门子的意见,这会儿又见张杨一脸的土色,当下便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张杨闻言大怒,却又顾及高干的身份,有怒也不好发,只能是冷声道:“杨又何惧之有?” “呵呵,玩笑而已,张兄何必认真?”毕竟,现在他高干与张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起了争执,却是于当前的形势不利,见张杨动怒,高干忙打着哈哈道:“韩非大军远来,又经足月的撕杀,虽然个乡县不曾用力,但是,眼下其等也是疲师,乃是挫敌锐气的良机,高某欲出关一战,可有敢相从者?”(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三章 贾逵 “你……”张杨闻言大怒,却又顾及高干的身份,有怒也不好发,只能是冷声道:“杨又何惧之有?” “呵呵,玩笑而已,张兄何必认真?”毕竟,现在他高干与张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起了争执,却是于当前的形势不利,见张杨动怒,高干忙打着哈哈道:“韩非大军远来,又经足月的撕杀,虽然个乡县不曾用力,但是,眼下其等也是疲师,乃是挫敌锐气的良机,高某欲出关一战,可有敢相从者?” 同是年轻人,对韩非,高干是一百万个不服气。 “高将军,不可!纵是韩非小儿的大军远来多疲,但是,韩非小儿神勇,我军中无有敌手,贸然出城,多为损兵之举,还请高将军三思才是!”贾诩眭固忙劝阻道。和韩非正面为敌,好象,还没听过有谁能赢得韩非手中的那杆凤翅玲珑戟! “眭将军,你过于小心了!想那韩非小儿,身为一军之主帅,岂能轻易出手?而典韦,身为韩非小儿的护卫,自也是不便。余者,又有何惧?待某率军斩杀他一两员将官,挫一挫韩非小儿的锐气,待得韩非小儿、典韦出战,高某退军便是,当不得紧!”高干满不在乎的说道。虽然韩非神勇,但是,我高人避重就轻,还怕领不得这头功? “既然高将军执意要去,那眭固自然不便劝阻,还请高将军小心一二才是!”眭固就是这个脾气,从不得罪人,你愿意去。就去吧!哼,韩非军中。又岂止只是韩非、典韦二将的天下?张颌、甘宁等人,包括新投靠韩非的张燕这些黑山军。哪一个又是易与的角色?该说的,我说了,不听,我眭固人微言轻,还是算了。 张燕一干人如何,本就是出身黑山贼的眭固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要不是高干手中有五千人马,是守城少不得的助力,眭固才懒得去管高干的死活呢。 “叔父,小侄愿出战迎敌。还请叔父准许!” 张杨身后,突然传来一铿锵的声音,听着熟悉的声音,张杨知道是自己的侄儿,名张纪,字伯律,师从枪法名家,号上党枪王,一杆大枪。使得出神入化,营中诸将,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张杨头也不曾回,淡声说道:“不行!” “叔父。营中众将尚不如我,且敢出城迎战,小侄满身武艺。不效命疆场,杀敌以安一方。这武艺学来,还有何用?叔父!”张纪苦求道。张杨无子嗣。对这唯一的一个侄子甚是疼爱,虽然明明知道张纪武艺出众,但仍不愿令他出战,唯恐遭到什么不测。 张纪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叔父的真正身份却是他的生身父亲,只是这传出去在这个年代实在是遭人唾弃的事,张杨不说,很可能张纪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另有其人,根本就不是死去的那一个。 事实上,张纪今年真实的年龄是二十六岁,而不是表面上的二十八岁,而在他出生在两年之前,那的那个老爹就死掉了。 只是没人知道这其中的干系罢了。 “张兄,好男儿,效命疆场,以马革裹尸为荣,似你这般将少将军庇护在羽翼下,何时才能成材?而且,少将军的武艺,高某也甚是佩服,当给予磨砺,方才能成大器啊!”高干劝道。能令张纪一同出战,他求之不得,张纪的枪法,他可是有所见识,端是一绝。如若不然,也不能被称为“上党枪王”。 “是啊,张太守,满营的诸将,数少将军武艺最为高强,此番,乃是一个挫敌的大好良机,不容有失,当派上将,一鼓作气以击之,放能大振士气,张兄,令少将军出战吧!”其他人也与一旁劝道。现在,他们这些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叔父,还请令小侄出战!”张纪再次请战。 “好吧,”张杨无奈的道。盛情难却,也知道诸人所说的都是实情,转身拍了拍张纪肩膀,嘱咐道:“伯律,要小心,安全第一!” “叔父放心,即便是小侄不胜,也无人能留得小侄!来人,备马抬枪!”张律显得甚是兴奋,那是一种遇到了对手的兴奋!韩非?典韦?某倒要会会,是怎样一个韩非,又是怎么一个典韦! “梁丑,好生保护少将军!若有闪失,拿你是问!”看着张律双目中闪烁着的光芒,张杨不由一皱眉,不放心的对身边一羌人将领说道。 “主公放心,末将定保得少主无恙!”梁丑一紧手中一对大号的双锤,神色中无任何的变化,这莽人,根本不知道怕字为何物,只知道,执行命令、保护主公、少主! 本来,梁丑使得是两口短刀,相对于他的神力来说,却是不趁手,再加上他为人甚是粗莽,也不懂得什么刀招,后遇到张纪,特为他打造了这么一对大锤,虽然并没有教他什么锤法(教也学不会),但是,却使的他巨大的力量得以发挥,一力降十会,也算得上张杨手下的一员悍将。 “诸位,随某出城迎战!” “首次见到这上党城,倒不愧是张杨苦心经营的老巢,端是险恶几分,怪不得并州有‘上党在手,贼军发愁’一说!看来,这是一场硬仗了!小小的一上党城,居然屯兵足有两万之多,也难怪我们一路来顺风顺水了,看来,张杨这老小子是想一战以定胜败啊!” 韩非军中帅帐内,诸人正商议着如何攻打这上党城,当从本地人口中得知了上党城内的兵力部署后,韩非,不免心生忧愁。他并不在意能不能打下这上党城,他在意的是,手下兵将的伤亡!若不计代价。韩非有着足够的信心,将这上党城拿下。但是,这代价。对于一路顺风顺水的韩非来说,太大了! 八万人对两万人,四比一,这富裕仗,韩非一辈子都没打过。 要不是这是攻城战,韩非相信,这将是一场根本就没有半点悬念的华丽碾压。 “主公,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他两万大军于此。所需粮草不是一小数目,以并州这些年来的荒废,加之上党又给我军锁死,粮草断不能以为继,又无有后继。如此,我军当静候战机,用不得多少时日,上党城内必乱也!”郭嘉献策道。 “嗯,此策却是可行之……” “报!”一军兵飞奔而进。一声长报打断了韩非的话,禀道:“报主公得知,上党城内敌军出城叫战!” “哦?他们竟然还有这个胆子?好!暂且不管其它,先会上一会他们!诸将。随本太守列阵迎敌!” “诺!” 要说轻易的拿下这有着两万大军镇守的上党城,那无疑于白日说梦一般。休说是两万大军,即便是两万头猪狗。放任韩非八万左右的大军砍杀,起码也要两个时辰以上。虽然。这看上去,还不及四人砍一刀的事。但是,毕竟,这刀却不是架在脖项之上,只一用力,一切就结束了。毕竟,上前撕杀,也是需要时间的。人到一万,无边无沿,更何况是足足的两万之众! 冲锋陷阵,韩非的大军,不曾怕过任何一方诸侯,即便是以步对骑,哪怕是敌军十数倍与己,也无惧之色,韩非有必胜的把握,他的兵,是用鲜血、与金银堆积而出的,当之无愧的各个都是精兵!但是若论及攻坚,韩非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他舍不得士兵的折损,哪怕是死一个,都够他心疼半天的了! 别人的兵,征募而来了,就可称之为兵,但是,在韩非的眼中,那只不过是拿起刀枪的农民罢了,乌合之众,如何称之为兵?兵者,掌杀戮尔,有杀气的、经过鲜血洗礼的,才可称之为兵! “韩非韩太守可在?请出来一谈!” 两军对圆,高干驻马向对面阵中观瞧,只见对面军中,刀如刀山,枪似枪林,丫丫杈杈,无边无际,一眼望之不尽。大军左右一分,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十数员神色威武的战将一列而出,正中央麾盖之下一人,素袍银甲,持戟立马者,正是韩非,左右除却一黑塔模样的壮汉,各列三名谋士打扮的人。 高干催马来到阵中,兀自叫道。 “哦,你是何人?”韩非纵战马出得战阵,看了看高干,却是不曾有过丝毫印象,遂问道。 “某家乃是袁氏外亲,高干是也!”高干也不着恼,微笑着拱手道:“见过韩太守!” “哦,你就是高干,当年去我冀州劝我父亲投降袁绍的,就有你你高干一个吧?本太守我还不曾去找你算旧帐,今日,本太守来讨伐乱国余孽,你却引兵来此,莫非欲助勾结外族的乱党以阻本太守的大军不成?”韩非对这个高干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会好脸待之。 “呵呵,韩太守说的哪里话,想我等同为大汉子民,韩太守引兵来此,同室操伐,却不是让外族耻笑?使亲者痛,仇者快?”高干微笑着反问道。 这个高干,真是一只狐狸,隐忍的功夫真不一般,难怪历史上袁绍能将一州之地给这个外甥管理,确是有点本事! “哼,高干,休要巧言相辨,前不久,也就是数月之前,乌丸突然出现在并州的土地之上,也就是我大汉的领土之上,可据本太守所知,这些乌丸人却是受你那个舅舅袁绍之邀,放进来的,如此叛国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而那张杨,和你那舅舅一丘之貉,今日,本太守大军到此,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那若是我等献城,韩太守又如何处之?” “这就不是本太守说得算,要看天子之意如何!天子若说不追究,到时候本太守自然不会多说!” 天子未必会追究,不过董卓老贼就未必不追究了。而董卓老贼追究起来,眼下又与天子追究又有什么区别? 高干自然懂这个道理。 好厉害的一张嘴!天下间,谁人不知天子不过是一傀儡。真正的实权人物乃是董卓那个老贼?高干面不改色,向韩非说道:“怕是韩太守你言不尽实吧!” “哦?有何不实之处?还请高将军明言!”韩非嘿然冷笑。不屑的看着高干道。说实话,高干。还并未被他韩非放在眼中,天下间,能被韩非放在眼中的,也就有数的那么几个人而已。 “韩太守心中自知,又何必相问?” “高将军,”韩非也失去了耐性,冷声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今日引兵出得城来,该不是来和本太守唠家常的吧?如此。也莫多费唇舌,咱们,还是刀兵上见真章!” “好!”见韩非翻脸,高干也不再多说,拨马回到阵中,视左右问道:“大丈夫效命疆场,建功立业便在此刻,谁敢出战!” “将军,末将愿往!”身侧一将高声应道。 “哦。是王成啊,久闻韩非小儿帐前多猛将,王将军此去,要多加小心。切莫要轻敌才是!”高干点点头,低声嘱咐道。 “料也无防,高将军放心便是!驾!”王成猛催座下马。来到阵中,耀武扬威。高声喝道:“韩非小儿,纳命来。且记住,你是死在爷爷王成手中!” 韩非听得,眼中寒芒一闪,森然道:“送菜的来了!哼,无名之人,却是大言不惭,待本太守诛杀此贼!” 诸将深知韩非的脾气,平日里的黄逍温文尔雅,即便是在战场上也是谈笑风生,很少有时候见到韩非这样杀气腾腾的时候。这样的韩非,已然是动了杀心! “师傅,杀鸡焉用宰牛刀,他王成何许人也,也劳得师傅亲自动手?徒儿愿为师傅分忧,取他王成头颅来献师傅!” 战阵上,能如此称韩非师傅的,也只有韩非的宝贝徒弟贾逵。只见贾逵,狮盔兽带,一身银甲,手中一条长戟,像极了韩非的一身装扮,威风凛凛,胯下一匹白色大宛马,好似又一个韩非一般。 贾逵本就年轻,他对韩非的敬重,甚至甚过自己的父亲、祖父。听得王成出言不逊,不由勃然大怒,拍马拦住韩非抱拳请战。 “嗯,逵儿,也是时候出去闯荡闯荡了。莫要小看对手,记住为师的话,老虎搏兔,尚需全力,战场,有不得半分的马虎!去吧,本太守为你观敌掠阵!”贾逵武艺也是初成,徒弟扬名,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彩!世人知道韩非本人也还是不到二十,但是,谁又知道韩非已是四五十岁的高龄(心理年龄)?韩非的思想,自然也和四五十岁的人相差不多,期望的是后辈的出息。毕竟,韩非战场上名望,已然是很高了。 “师傅放心,徒儿自当谨记!驾!”贾逵打马来到阵中,挺戟一点王成,厉喝道:“王成休得猖狂,小爷贾逵来也!” “娃娃好生猖狂,汝胎毛未褪,乳臭未干,何来战场枉死?速速回去,唤韩非小儿出来与某家一战!”王成见对方军阵中出来一白袍小将,居然比韩非看上去还要年轻,心中先有八分瞧不起,不屑的喝道。 “呸!”贾逵轻唾一声,喝骂道:“大言不惭,让小爷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看招!” 贾逵语音一落,拍马挺戟直奔程银。王成心有轻视,自不曾有多少准备,驻马以待。二人之间,越来越近,贾逵见王成一脸的轻笑,心中冷哼:找死!贾逵小脸一绷,左手阴阳把一合,长戟手中一顺,也不作花哨,闪电一般扎向王成的右肋。 好快! 王成见戟势,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百忙中腰身忙向左边一扭,让过戟头,手中大刀在空中一摆,刚欲挺刀来砍贾逵。冷不防看到贾逵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不由心感纳闷,手中大刀为之一顿。 “受死!”随着贾逵一声清喝,双手擎枪望怀中猛然一带。 “哧啦!” “啊!” 耳中就听一声急促的裂帛声,王成的右肋上血光崩现,仔细看去,一道尺许长的伤口森然可怖,肋骨隐约可见,这是……再看贾逵的戟头上的月牙刃端,挂着一条约两指宽,九寸长短的一条肉,并着一片衣甲,沾染着鲜血,滴答流下。 怎么回事? 还不待战场上众人看得分明,贾逵手中的长戟再抖,趁着王成顾及肋上的伤口,长戟长驱直入,飞扑王成的咽喉。 “噗……” 两马交错而过,却是见到贾逵手中的长戟锋利的枪尖已经刺入了王成的咽喉,而后将其高高挑起。咽喉要害上,被长戟刺了一个大窟窿,显然,王成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其意识刚灭,肌肉还在不住的抽搐,众人见到,都不免觉得有些恐怖。 “贾逵在此,谁敢与某一战!”贾逵勒住坐骑,长戟就势一挑,将王成的尸首摔落尘埃。,手中长戟在半空中一擎一震,厉声高呼道。 “好!逵儿果然不负本太守厚望,这戟法的基本功却也扎实,快、准、狠已有了雏形,将来,成就不可限量!”韩非点点头,看到贾逵露脸,简直比自己连挑十将还要开心,喜声喝道:“来人啊,擂鼓助威!” “咚、咚、咚……”沉闷的牛皮战鼓震天响起,叩动人的心弦,心中,热血为之沸腾,战意昂然。 “恭喜主公,果然明师出高徒,梁道他深得主公的风采,相信,不久的将来,梁道的威名要继主公之后,再次传遍中原大地,主公又添一员虎将也!”郭嘉颔首微笑,这贾逵,果不负主公收他当徒弟啊。 “非本太守一人之力,教习逵儿,诸位将军出力最多,哈哈……” “高将军,敌将伤我同伴,末将要为王成他报仇血恨!” 高干正为王成的大意而恼火,阵前他早有叮嘱,不想其却是不听,反倒送了性命!不过,高干却是更多的在贾逵的戟留上了意,这戟,有问题!听到身旁有人请战,回首看去,见正是自己的心腹将领杨琼。知其性情谨慎,遂点头道:“杨将军还需小心,对面这员小将的兵器上有问题,汝当仔细一二!” “高将军放心!敌将休走,某家杨琼来也!看枪!” “刘兴、张选,杨将军他武艺同王成仿上仿下,眼前这员小将能于一回合内戟挑了王将军,纵然是有王将军的大意所至,但是,这员小将的武艺也是非同凡响,遂估计杨将军他不是其的对手,你二人上去,助杨将军他一臂之力!” 高干自己的武艺也是不错,眼力也有。先前的注意力被贾逵长戟上的诡异所吸引住了,待得杨琼他出战之后,猛然想起贾逵长戟上的速度,心下不由骇然,忙对身边的两员战将嘱咐道。 “高将军,不至于吧,杨将军武艺不错,若是加了小心的话,纵然不能胜之,也断然能全身而退,而且,杨将军为人谨慎,高将军无需担心。”高干带来的大将刘兴皱皱眉,三个人打一个无名小将,这传出去,胜了也丢人啊!有些为难向高干说道:“高将军,三人打一个,万一激怒了韩非小儿,致使他出手的话,怕于高将军的挫敌计划不利吧?” “本将有预感,杨将军他恐怕要吃亏,你二人尽管出手便是,韩非小儿他现在虽然名上是一郡太守,但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是一州之牧了,身份显赫,轻易不会出手,汝等只管放心便是!”高干忧虑的说道。要说他不担心韩非出手,那是假的,他可是知道,韩非这个人,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万一……还是仔细的好! “末将领命!”军令不可违,二人应了声喏,一紧手中的兵器,追着杨琼出了战阵。 “贾逵小儿,还我兄弟的命来!”杨琼打马如飞,舞枪直取贾逵。王成身死,杨琼纵再是沉稳,也不免有些暴躁,恨不得一枪就结果了贾逵的性命。(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三张 “本将有预感,杨将军他恐怕要吃亏,你二人尽管出手便是,韩非小儿他现在虽然名上是一郡太守,但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是一州之牧了,身份显赫,轻易不会出手,汝等只管放心便是!”高干忧虑的说道。●⌒要说他不担心韩非出手,那是假的,他可是知道,韩非这个人,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万一……还是仔细的好! “末将领命!”军令不可违,二人应了声喏,一紧手中的兵器,追着杨琼出了战阵。 “贾逵小儿,还我兄弟的命来!”杨琼打马如飞,舞枪直取贾逵。王成身死,杨琼纵再是沉稳,也不免有些暴躁,恨不得一枪就结果了贾逵的性命。 谁让他和王成的关系最铁了呢。 “杨将军,等等……” 贾逵戟挑王成,正自叫阵,见杨琼前后杀到。贾逵也不认识这几人,只是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倒也不惧,牙缝中森然迸出四个字,“不自量力!”说完,双手擎大戟,“噗”一戟再度扎进地面王成的尸身上,左手一压阴阳攥,右手擎枪猛挑,王成的尸身,应力而起,“呼”!被贾逵用力一甩,将尸身直砸向前面的杨琼。 见得尸身砸来,杨琼不忍弄伤好友的尸身,无奈之下,大枪一横,双手一合枪杆,迎着王成的尸身往外一推,“砰”,将尸身推开。 “嗖!” 一声兵器破空声刺耳袭来,杨琼只感面皮发凉,透过刚刚拨开的王成的尸身。一个状似三棱透甲锥般的戟头,闪电般扑来。却是贾逵以王成的尸身为掩护,策马衔尾杀来。 “啊……” “噗!” 太快了! 快到杨琼只来得及一声惊呼。森然的长戟戟尖透脖项而过,惊呼转为惨叫,嘎然而止。杨琼手足抽搐了几下,再无一丝动静。 “起!” 贾逵暴喝一声,双膀再度用力,杨琼刚死的尸身,应声而起,长戟划过一道弧线,“滚!”“呼”。尸身挂定风声,再度砸向后面追上来的刘兴二将。 “好!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能充分利用战场上的一切有利条件,逵儿以有大将之才也!”韩非拍手赞道。 “主公,梁道的戟上的功夫已不在末将之下多少了,再过上几年,即便是末将,怕也不是其对手。梁道的戟法。快、准、狠,又兼之诡异,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张颌的枪法也不错,能让其心悦诚服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贾逵的戟法绝对是不错的,这也并不是张颌故意卖韩非的好。而是实话是说。 “敌将好生无耻,居然想以多胜寡。真是卑鄙!主公,且让颌前去助梁道一臂之力!” “呵呵。无妨,儁乂,咱们只需在此观战即可!”韩非,没有一丝的担心,面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如果,单凭这两三个人能抵得住贾逵,那贾逵,也就辜负了韩非的教导了!即便是少年的贾逵也一样,想胜贾逵,哼,这两个人,根本不够看! “砰!”“砰!” 两声闷响,刘兴、张选合力将杨琼的尸身扫开。之后,马不挺蹄,各舞刀枪冲向了贾逵。贾逵一夹胯下宝马的马腹,本已甚快的战马,速度陡然再增,如风卷一般直扑二将。青嫩的面庞,没有一丝的怯意,却满是兴奋! 杀意正酣! 二人见贾逵杀来,也是不惧,各持兵器悍然迎上。贾逵见得,长戟急抖,戟杆顿时划做无数,漫天的戟影瞬间凝为一支银色的凤凰,扇动着妖艳的翅膀,透露着冰寒的杀意,直扑二敌将! “啊?!” 银凤乍现,却令得一人大惊,不是别人,正是高干身边兀自观敌掠阵的张纪!别人认不出这银凤的来路,但是,不代表他张纪不认得!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全赖此套枪法,才成就了他“上党枪王”的诺大名声。而这枪法,乃是他师门的不传之秘,非徒不传,可是,师傅除了他张纪外,好象再不曾收过弟子吧?莫非,恩师他又…… “伯律贤侄,何故作此表态?”听得张纪失声,高干诧异的问道。 “不好!刘将军、张将军有危险!”张纪大惊失色,不管眼前的这员小将是师傅的什么人,但是,毕竟刘兴、张选是自己一方的人,不容有失。但愿赶的及时吧!张纪也不和高干打招呼,打马冲出本阵,高声喝道:“云中张纪再此,敌将休要猖狂,且慢动手!” 但是,贾逵哪管他是什么张纪李纪的,开弓断然没有回头箭,长戟非但没有半丝的减慢,反倒陡然加速,银白的凤凰,仿佛缚兔的苍鹰一般,凶悍扑下。 刘兴、张选最多也不过就是二流的武将,还是最末流的二流,哪曾见过如此招法,一时间大感吃惊,见贾逵戟法精妙,这才知道不妙,再也顾不得攻击贾逵,立即转攻为守。 然而,此刻才反应过来,却是已然迟了。 “贾逵,住手!” 正在贾逵欲下杀手之时,狂奔而来的张纪忙大喝道。两军阵前,贾逵已然通了姓名,张纪自然不难知道。不过,贾逵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这世上,能令其住手的人,唯有韩非一个人! 即便是郭嘉、他祖父贾习,也不行! “噗!噗!” 两声利刃刺进体腔的声音传来,刘兴、张选的面门、咽喉、前心三处要害先后中枪,二人死前,眼中只见到那一只豪光四溅、美丽绝伦,然而,却是杀机四伏的银色凤凰! 贾逵一招击杀刘兴、张选二将,耳边却是已经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贾逵听得金刃破空的声音,呼啸不绝。急促的同时,还隐隐感受到那穿空而至的速度、力量。令得贾逵面部的寒毛根根站立。 这人,不简单!比之先前那四人。却是强上甚多!贾逵心中想道,然却无丁点怯意,一双目中,闪过好战的光芒,,却是不曾有丝毫怠慢,左脚一磕战马马腹,略让开来敌扎来的一枪,同时。双手擎定大戟望那袭来的金刃风声处砸去。 “当……” 两杆兵器相撞,力量上,却是拼了个不相上下。贾逵一顺长戟,心中赞道:此人的武艺倒是不错。心中不惊反喜,定睛看去,见来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手中擎着一条虎头金枪,看了半晌,却是不认识。遂问道:“来将通名受死,小爷戟下不收无名之辈!“ “娃娃好大的口气,某家乃是云中人氏,姓张名纪。字伯律,人唤做‘上党枪王’的便是!”来将正是张纪。张纪见贾逵刺死刘兴、张选二将,急切间。却是救之不得,一枪刺去。也是不想要了贾逵的性命,因为。他还有话要问贾逵。 “哼,好大的口气,小爷的师傅尚不敢称为王,你张纪又有何本事,居然敢自称‘上党枪王’?来来来!让小爷试一试你的斤两!”贾逵很是不屑,要知道他的师傅韩非在刚出世时就是用枪的,金丝软藤三尖两刃枪,一杆枪,就是吕布都不敢言胜,他张纪何德何能,居然敢称枪王? 当下,不愿多说,战兴已起,眼下,只想撕杀。 “娃娃,且慢,某家来问你,你之师傅是何人?这枪法,又从何处学来?”张纪的耐心很不错,不过,也是全源自了贾逵的这一手招法,事关恩师的事情,虽然是两军敌对,张纪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小爷的师傅,哼,告诉你也无妨!小爷的师傅,恕个罪说,乃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韩学远。不过,我这招并不是和我师傅学的,而是同我军大将河间张颌张将军那学来的!”说及韩非,马超一脸的尊敬,道:“至于小爷这招枪法,乃是学自张颌张将军的‘幻舞魂芒朝凤枪’!” “什么?‘幻舞魂芒朝凤枪’?贾逵,你速回去,换你们的张颌将军出来见我!”一听这枪法的名字,张纪再无一点的怀疑,眼前这贾逵,不对,应该是那个张颌,定和恩师有不诽的关系!要知道,师傅这绝招,除非自己的徒弟,别人即便是想学,也学之不去! “哼,你又算老几,想见张将军,先来问过小爷手中这条戟再说!若是胜得小爷,张将军他自然会来战你!看戟!” “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哼,今天,张某就待你师傅教训教训你!”张纪见贾逵油盐不进,心中已有几分恼火,心道:我堂堂的上党枪王,莫非你还真以为怕了你这个娃娃不成?怎么说,我张纪也是你的师长一辈!张纪,心中已有几分确定,这河间张颌,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师弟! “梁道,你师傅令你退下,此间,交给我吧!大师兄,别来无恙乎?师弟张颌,见过大师兄!” 贾逵很郁闷,甚是郁闷!任他再是想破脑袋,也断然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人居然是自己师傅一级的人物。如果学了张颌的枪法算是张颌的徒弟的话,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伯!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张颌必然不会来骗自己,即便是想来骗自己,也不必喊那么大的声音,弄的两军阵前人尽皆知! 自己居然还在师伯面前自称小爷,这……简直是无礼至极!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是,贾逵却也是再也不想面对张纪,青涩的小脸微微一红,一拨马头,只对张颌说了一句“张将军,小心”后,一溜烟,跑回了本阵。 “师傅,徒儿回来了!”回得阵中,贾逵来到韩非的近前,交令道。 “嗯,逵儿,这次表现的不错,已有大将的风范,切不可骄傲自满,日后还当自勉才是!”韩非欣慰的点点头,这贾逵,日后定会成为能为自己镇守一方的大将之才,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 不过,和历史上有些不同的是,历史上的贾逵文风重,而现在的贾逵或许是受了韩非的影响。武风过重。 “是,师傅!徒儿定当谨记师傅的教诲!师傅。这人真是张将军的师兄?”贾逵看了看阵前那手持虎头金枪的张纪,皱眉问道。 “不错。张颌他师兄弟一共两人,眼前这人,乃是大师兄,姓张名纪,自伯律,云中人氏,乃是我那师叔早些年的徒弟,而张颌他乃是我那师叔的关门弟子,却只是听过。还不曾见过这位师兄,今日,也是与张纪第一次见面,梁道,我们为你张颌他观战吧!”韩非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有点发懵,怎么前不久张颌刚冒出来一个师兄叫张燕的,这么一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叫张纪的,而他本人也姓张。合着他们的师傅只收姓张的啊。 不过想想也不对,张燕在没改名之前,却是姓楮的。 和贾逵说话的,自然不可能是懵懂不解的韩非了。正是身边不远的张燕。 其实,张颌也不认识张纪这个人,不过。他不认识,但张燕绝对认识啊。听张燕一说这人确是自己的师兄。张颌也曾听师傅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师兄,只是后来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当时也就是一听,张颌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给撞见了,自己的师兄,虽然为敌,但说不得,也要上去说上两句话。 “是,张将军!” “你叫我什么?张某不曾见过张将军你吧?又何来的别来无恙?且末要说笑才是!”张纪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的打量着张颌,心下不由得有些纳闷,这韩非那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都是白袍、白甲、白兵器、白坐骑?远看去,和一个人一般,莫非,这个也有跟风之嫌?陡然,张纪的目光,凝在张颌手中的烂银矟之上。这枪,他太熟悉了!忍不住问道:“张将军,这枪……” “大师兄,战场之上,礼数不得周全,还请大师兄不要见怪才是!小弟恩师名讳上张下靖,此枪,烂银矟,乃是小弟学成之时,恩师赠送,想必大师兄已然是认出。”张颌在马上微微欠身,礼道。 “想不到,老师他晚年又收了徒弟!小师弟,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可是安好?”张纪感慨一声,又问道。 “大师兄,师傅他,他老人家……”张颌一声苦笑,眼眶不由得又湿润了。 “啊?怎么会……”张纪傻眼了,猛地,眼泪流了下来,和张颌不同,张颌拜师的时候,年龄虽然不算大,但也绝对算不得小了。而张纪却是五六岁时就跟在了师傅的身边,一练就是五年,可以说,张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师,甚至比他的叔父还要亲。一听师傅没了,张纪的心都碎了。 “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半晌,张纪嘶哑着声音问道。 “师傅他…..” ……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拉了一阵家常,却是当两军将士如无物一般。张颌这边还好说,毕竟张颌是得了韩非的吩咐,但上党城各方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了,尤其是死了四员大将的高干,一脸的怨毒,这张纪明显是在落他的面子一般。 “小师弟,此番出阵,莫不是要与师兄我较量一番不成?”张纪自然看得出,张颌的尊敬的面皮下,却是隐藏着好战的血液,当下问道。 “大师兄,”张颌手中烂银矟一顺,抱枪礼道:“小弟现在身在韩太守麾下,为我家主公效命疆场,而大师兄乃是张杨麾下,上党城的守将。颌与大师兄乃是敌人,如今大师兄既然出阵了,颌却是得罪了。” 张纪听得,却是笑道:“也好,为兄还不曾与小师弟交过手,两家仇敌也罢,师兄弟切磋也罢,为兄且来看一下小师弟这几年武艺学得如何,可曾学得师傅的本事!” 两人既然都有比斗的意思,也就都不客气了。也不再多说,两人同时一策胯下战马,同时举枪刺向对方。张纪的坐骑乃是西凉战马,不在一些宝马之下,而张颌胯下的白龙马,乃是新得的一匹匈奴草原上的宝马,又岂是寻常? 两人不曾蒙面,自然不知道各自的实力如何。张纪也知道,关门弟子。一般都是能学到师傅的压箱底的绝技,谁又知道。张靖这些年,又有没有创出什么绝招!自然不敢大意。而张颌为人谨慎。知道张纪乃是大师兄,年长自己不说,拜师又早,又历经多少年岁月、战火洗礼,更是拼杀出一个“上党枪王”的名声,又岂是善于之辈?故此更不敢大意。 两人同时持枪撞在一起,只听见“叮”一下,却是枪尖对枪尖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同样的高绝的速度!同样的准确!张纪的虎头金枪虽不是什么神兵,但是。也是张靖亲手赠送,枪尖,也是镔铁打造,而张颌手中的烂银矟又岂是普通?乃是张靖当年纵横天下的成名兵器,乃是一把宝兵,若不然,张纪在看到张颌的手中长枪,岂会目光有些灼热?故此两枪相撞却是无损。两骑交错而过之后,两军将士见到二人仿若无事一般。便知道这一下交手,两人却是平分秋色。 两人同时掉转马头之后,张纪却是说道:“小师弟且小心了,为兄不再留手了。” “师兄自不必留手。若伤到小弟手中,还请师兄勿怪才是!”张颌洒然一笑,张纪未尽全力。他张颌自然也不曾拿出十成的本事! “哈哈,小师弟好狂的口气!也好。为兄若伤到小师弟手中,只怪为兄学艺不精。自然不怪小师弟你!来来来,与为兄战上三百合!”张纪哈哈大笑,却是不曾着恼。虽然他与张颌,双方乃是敌对关系,但是,张颌毕竟是他的小师弟,就如同自己弟弟一般的存在。若是张颌能伤得了他,他却只会开心,为师傅他老人家开心! “如所愿尔,不敢请尔!大师兄,看枪!” 张颌一点镫,轻磕白龙马马腹,战马撒开四蹄,奔张纪而来。待到了近前,张颌手中烂银矟一顺,阴阳把一合,拧枪便刺。 “叮!” 张纪手中虎头金枪一横,正自架住张颌的枪尖。张纪的虎头金枪,虽然也称得上一把好兵器,但是,好也只好在枪头之上!想当年,张靖遍走神州大地,也只得镔铁不多,再打造了张颌手中这把烂银矟之后,所余者也不是很多。后来,收了张纪为徒,下山之时为送张纪,用所余的镔铁,堪堪打造了一枪头,也就是这杆虎头金枪。虽然,这虎头金枪的枪杆,也是由好铁锻造,可惜,毕竟比之镔铁差上了一个档次! 烂银矟枪尖锋利,正自扎在张纪的虎头金枪枪杆之上,枪借人威,人借马力,这一枪,足扎进二三分之深。张纪因原地发力,自然比不上张颌的人马合一,胯下战马“踏踏踏”倒退几步,却是无事。 张纪看了下虎头金枪受损之处,心疼的直咧嘴。这一杆长枪,乃是张靖唯一留给他的器物,每每想念恩师,睹物思人,朝夕相伴,却不想今日……张纪看了看张颌手中的烂银矟,赞道:“果然不愧是师傅当年纵横天下的神兵,当真是锋利无比!” “大师兄说笑,小弟却是占了兵器之便,胜之也不武,如此,下不为例!大师兄,请!”张颌自然看出张纪心疼的表情,也知道这枪,乃是恩师赠送,自己也不好毁之。这手下,却是要注意几分了! “小师弟,两军阵前,拼得就是真刀真枪,尽管拿出十分本事,师兄我又何惧之有!再来比过!”张纪见张颌这般,心生豪气,虎头金枪急抖,直刺张颌。张颌见得,并不惊慌,也不再多说,持枪的手亦是猛抖,两把长枪交击却是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知道烂银矟的锋利,张纪再也不敢以枪杆对之,每每避重就轻,施以巧招。好在他师承张靖,枪法走的是轻灵,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一样的招法、一样的套路,即便是速度,二人也是相差无几。用的都是师门的绝迹“幻舞魂芒朝凤枪”,两人就这样,如同走马灯一般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层叠的枪影将二人的周身上下,连带战马的身影尽数遮住。一团银光,一团金光,纠缠成一团,晃的观战的两军将士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久闻张杨的侄儿张纪以枪法驰名天下,上党郡一战成名,‘枪王’之名威震上党之地。却是不曾想到,其枪法竟然精湛至厮。我的麾下,却不曾有如此般的猛将!”高干看着战场中那团金光。眼中发热,直恨张纪不是他的麾下。 “主公,张将军和这张颌,乃师出同门,枪法套路如出一撤,都知道对方的招法变数,如此一来,张将军即便是想胜,也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办到。要想分出胜负。除非一方力尽,也要百合开外,才见得分晓。想张将军正值青壮年华,自然不是那小将岁能比拟,胜者,自然是张将军。就恐张将军念及同门情谊,不肯下杀手啊!” “蒋玩,张将军不会如此不识大体吧?如真这样,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他的叔父?”高干眉头一皱。若真是这般,这次挫敌的计划,却是再难得逞,功亏一篑也不无可能!那样…… “但愿张将军如主公所想吧!”蒋玩心中轻叹。眼下的形势,还真不太乐观。 …… “这张绣的武艺,竟然这般厉害!”马超见战场中。斗得旗鼓相当的二人,忍不住咂舌说道。 “枪法名家童渊童老先生的徒弟。又岂是糟糠之辈?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张绣要是没有练枪的资质。自然不会被童老先生收为徒弟、传其武艺。还有那个叫张任的,日后见到,也要仔细一二才是!”黄逍点点头,心中,也是称赞不已。 “师傅,依你来看,二师傅和师伯二人,谁会更胜一筹?”马超好奇的问道。 “如果张绣除了这百鸟朝凰枪以外,再无新意的话,那胜利者,除了你二师傅,不作第二人选。”黄逍甚是笃定的说道。 “师傅,这是为何?还请师傅解惑!”马超奇异的问道。按说,场中二人,此刻却是斗得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败才是,怎么师傅却如此笃定二师傅他会胜? “超儿,这观战要仔细,注意到细微之处才是。虽然战场中,看上去是旗鼓相当之局,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你二师傅的枪,要比你师伯的枪要快上一丝。二人同是师承童老先生,枪法走的俱是轻灵,讲究的是唯快不破,单这百鸟朝凰枪上的造诣,还是你二师傅要高上一筹。若不是二人都熟知这枪法的底细,怕是你师伯他已然是败了。你二师傅曾自创‘七探蛇盘枪’,枪法甚是诡异,即便是为师来应付,也是要小心,若一疏忽,也难讨得什么好处。你师伯他不曾见过这招数,定然会在此上吃亏,胜者,非你二师傅他莫数!”黄逍也不怕罗嗦,一言一语的向马超讲解道。赵云如此年轻,能创出如“七探蛇盘枪”这样令他也要有所畏惧的枪法,黄逍也不得不称一声“服”字。 “原来二师傅的‘七探蛇盘枪’这么厉害,可是,二师傅他为什么没有教我?”马超双眼放光,能得到师傅如此称赞的枪法,好似不多啊! “虽然说,艺多不压身,但是,术业有专精,贵精不贵多。招式巧妙虽好,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纸老虎一般的存在,一捅就破。就像为师戟法中的霸道三式一样,人人都会使的三招,但是,这天下间,能躲得这三招的人,却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至于,你二师傅的‘七探蛇盘枪’,当你的枪法大成后,你二师傅定然也不会吝啬教你,放心便是,你眼下,还需苦练枪法才是。”黄逍,真像一个好老师一般,教导起徒弟,苦口婆心,和他面上的年纪,一点都找不到半点符合。 “师傅放心,徒儿自当勤勉,争取早日枪法大成!”知道自己的师傅言出必行,马超,练习枪法的尽头自然被挑起,“七探蛇盘枪”啊,好生期待! 这小师弟的枪法造诣,居然还在我张绣之上!怪不得恩师他晚年又起心收徒,更以豪龙胆送之!交手已过五十回合,张绣心中忍不住惊叹,口中却是喊道:“小师弟枪法果然精湛,师兄佩服!且接为兄这一招。”说完虎头金枪猛然抖动,枪影连连之下很快就形成一只金色的凤凰直扑赵云。而赵云见得张绣手上的动作,心中造已了然,亦猛然抖动豪龙胆,很快一只银白色的凤凰鸟亦出现,与金色的凤凰鸟撞在一起。 “叮、叮、叮……” “当、当、当……” 两枪交击的声音不断传来。漫天的枪影,将二人连人带马斤数包裹在内。两军的将士却是仿佛见到两只凤凰鸟在不断战斗一般。 同样的一招,同样的平分秋色。二人的力道上的硬撼。却是在伯仲之间。 “哈哈,痛快!自得北地郡一战后,为兄还不曾打得如此痛快!小师弟,且接为兄这一招!”张绣豪情大笑,战意昂然。 “师兄,尽管放手施为,小弟接着就是!”自打和主公黄逍一战之后,赵云也不曾与人战得如此畅快淋漓,虽然。张绣与自己能战上五十余合而不落下风,要归功于熟悉枪法套路,但是,这样的对手,亦是难寻! 话音刚落,就见到张绣舞出的那只金色凤凰头部点向赵云。赵云见得却是大喝一声:“来得好。”之后手中豪龙胆急舞,那只白色的凤凰头部却是点向那金色凤凰的头部。 “叮”的一声,两枪交击,却是平分秋色。金银两色的凤凰。身形微退,再度悍然扑上。两枪再次相撞,不过这一下却不是如众人想象一般的再次平分秋色,而是赵云舞出的白色凤凰被张绣所舞出的金色凤凰稍稍击退一些。之后。如同约定好的一般,两人长枪舞出的双色凤凰连续撞在一起。 “看来,子龙在力量上。要稍逊张绣一丝啊!”黄逍仔细看着战场中的撕杀,待见到那只银白色的凤凰步步退却。被金色的凤凰击得退后的幅度越来越大,开口说道。 “师傅。让徒儿去助二师傅他一臂之力吧!”马超担心的请战道。奇怪,二师傅他落了下风,怎么师傅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心? “不必,如果你二师傅这么就败了,那他就不是常山赵子龙了!”黄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 似乎,是要验证黄逍所说的一般,战场上赵云的章招陡然一变。 “大师兄小心!劳燕分飞,百鸟朝凰!” 随着赵云的一声清喝,那只由长枪枪影组成的银白色凤凰,陡然炸裂开来,星星点点,再度凝为一只只鸟雀的模样,一阵阵纷乱杂章的尖啸声,仿佛是百鸟在齐鸣,甚是悦耳。同时,赵云右脚一点镫,胯下马深通人性,自然知道主人的意思,猛地向右边一跳,却使得赵云让过了张绣那只金色凤凰的头部。赵云手中豪龙胆再度急抖,再看那漫天的鸟雀,恍若乳燕投林,齐齐扑向那只金色的凤凰腰身。 “好一个百鸟朝凰,如此,名副其实也!”阵中黄逍大声赞道。 一只只的鸟雀,奋不顾身般,正自撞在那金色凤凰的腰身上,仿佛真如百鸟朝凰一般,正是百鸟朝凰枪法最强的绝招百鸟朝凰。这一枪法,对速度的要求不可谓不高,虽然,每一只鸟雀上的力道,对于张绣这样的大将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密如雨点一般,层层累加起来的力道,却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般简单。 张绣,自然是知道这招枪法的厉害之处,但无奈,枪招已然见老,再换招自是不及,不得已下,欺得自己的力量胜得赵云一丝,金色凤凰,悍然迎上赵云的漫天鸟雀。 “叮、当、叮……” 似雨打芭蕉,似玉珠落盘,声声缠绵,不绝于耳。 “当!”只听见一声大响,声音响彻天地。响声震得靠近的两军将士耳朵嗡嗡作响,就连潼关内、黄逍大营后面的将士亦清晰可闻。 两枪交击过去,张绣和赵云却是同时停手,众人见到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额头上,自都见了汗水,打湿了头发,显然,这般急速的出枪,两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而方才最后那一下对上两人又是平局收场。 在一些外人眼中,二人的交手不过是平平局收场,但张绣和赵云二人以及黄逍等明眼人都知道此战谁胜谁负,明显就是只用一招的张绣胜了要用百鸟朝凰才能抵敌的赵云一筹。 “战场,才是天才的摇篮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五章 幻舞魂芒 两枪交击过去,张纪和张颌却是同时停手,众人见到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额头上,自都见了汗水,打湿了头发,显然,这般急速的出枪,两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而方才最后那一下对上两人又是平局收场。︾ 在一些外人眼中,二人的交手不过是平平局收场,但张纪和张颌二人以及韩非等明眼人都知道此战谁胜谁负,明显就是只用一招的张纪胜了要用百鸟朝凰才能抵敌的张颌一筹。 “战场,才是天才的摇篮啊!想不到,经过多年战火洗礼的张纪,在这一套枪法上的成就,还要高过张颌将军一丝,看来,张颌将军还需磨练才可!”韩非微笑着说道。 “张颌将军他只是力量上不敌那个叫张纪的,若不然,孰绳孰败,还未可知呢!”贾逵对这样的结果有些不以为然,若是张颌在力量上再大一些,那个叫张纪的,哪会是张颌的对手? “败了就是败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战场分秒定生死,谁会管你力大力小?不过,张颌将军估计要使出绝招了。张颌将军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即便对手是他的同门大师兄,他也容不得自己失败。逵儿,仔细看好张颌将军的‘幻舞魂芒’!” “是,师傅!”终于要使“幻舞魂芒”了吗?这等良机,自然不得错过!贾逵双眼凝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战场上那道白色的身影。 只见战场上张颌收枪对张纪说道:“想不到师兄这一招,力道上的运用也是得以改动,使得威力剧增如斯。颌却只会墨守成规,却是败了。” “小师弟说笑了。为兄痴长几年,在你的岁数时。还不曾有小师弟的成就。小师弟资质非凡且根基扎实,他日经历战场凶险之后,成就定当在为兄之上!”张纪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不过,这说的也是实话,他万没想到,张颌的枪法竟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他才多大啊,最主要的是。他才跟随师傅几年啊! “大师兄谬赞,不过,小弟却还要得罪师兄了!”张颌看了看手中的烂银矟,猛然间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张纪诧异的看着信心满满的张颌,微笑着道:“莫非小师弟有自信能留得为兄不成?” “不打过怎么知道!”张颌平淡的一笑,转而变为严肃,擎枪道:“大师兄,先前都是师门武艺的比斗。下面,小弟要用出自创的枪法了,大师兄还请小心!” “哦?小师弟自创的枪法?哈哈,这可是师门的一大幸事!师傅他老人家知道吗?”张纪闻言。甚是开怀,大笑着问道。 “此枪法乃是师傅故去之前所创,师傅他老人家自然是见过。承蒙师傅的指点,小弟的这套枪法。绝不在师傅的‘幻舞魂芒朝凤枪’之下,大师兄。还要小心才是!”张颌微微一笑,这却不是他自夸,当初他创出这套“幻舞魂芒”枪法之时,即便是他的师傅也为之惊叹! 比之所学的朝凤枪威力还要更上一筹。 本来,也不是叫“幻舞魂芒”的,不过,在创出这套枪法之后不久,张颌的师傅就战死了,为了纪念师傅,张颌就将这套枪法改名为“幻舞魂芒”,祭奠师傅这些年来的传艺以及救命之恩。 “哈哈,好!就让为兄来领教下小师弟的自创绝学,小师弟,请!”张纪手中虎头金枪一擎,战意丝毫不减。这小师弟,当真是练枪的天才!为人质朴,说话不似有虚,看来,还要加上小心才是。 “小弟这套枪法,名为‘幻舞魂芒’,与师傅的大不相同,大师兄,小心了,看枪!”张颌说完,眼神为之一凝,手中的烂银矟一顺,纵马来到张纪的近前,拧枪便奔前心扎来。 “不错,速度却是有些,不过,朴实无华,如此枪法,如何比的师傅的‘幻舞魂芒朝凤枪’?”张纪用虎头金枪的枪杆向外一拨张颌的枪头,不屑的哼道。他不怕张颌所创的枪法高超,但是,却见到这平平淡淡的一枪,除了速度以外,根本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自然以为是张颌在欺骗于他,不免有些生气。 “大师兄,小心了!”见张纪这般,张颌哪还看不出张纪的轻视之心,当下出言提醒道。同时,手中的烂银矟枪杆猛然一颤,只见那长枪的枪身,仿佛消失了一般,等再出现时,枪尖诡异的绕过张纪挡来的枪杆,枪尖,改前心,扎向张纪的右肋。 “啊!” 张纪惊呼出声,虽然有张颌在前的提醒,再想回枪来挡张颌这一枪却已经是万难的了,也幸亏他张纪久经战阵,应变能力够强,身子急向左边一扭,堪堪让开了张颌刺来的枪尖。 “大师兄,小心,还没完呢!”随着张颌的声音,握住枪攥的左手再度一颤,烂银矟的枪杆借力,本来枪杆向右弯曲,枪身又是如同消失在视线内,这一抖下,却是瞬间崩直,闪电般扎向张纪的肋间。 一切,如梦似幻。 这……不好,吾命休矣! 张纪心中悲凉,想不到,小师弟的这自创枪法,竟然厉害至厮,枪法轨迹端是诡异难寻,变化路数随心而发,我张纪,不如小师弟也!随即,电闪般,张纪又转欣慰,师傅,你老人家收了个好徒弟啊!怪不得,当年下山之时,师傅你老人家曾说起我张纪资质欠佳,确实,我张纪的资质,要比小师弟差上太多矣!有小师弟在,师傅幸甚,师门幸甚矣! 想到这里,张纪眼睛一闭,等待着这一枪透体。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小师弟,为兄还真是小看你了!好枪法,却是师兄我小觑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再不能与小师弟你再来比过,未窥这“幻舞魂芒”的全貌。为兄死不瞑目啊! “啪!” 一声闷想,张纪只感腰间一痛。然而,却不是长枪透体的感觉,倒好象,是被枪杆抽上一般,虽痛,却不足至命。这是…… 张纪诧异的睁开双眼,一看右肋间盔甲上,隐约可见一道浅浅的白痕,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是无甚大碍,这……方才明明眼见着要扎上了,怎么会是这样?莫非……张纪抬眼看向张颌,正见其持枪微笑着看着自己。 …… “师傅,张颌将军他……”贾逵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张颌将军饶了他师兄一次。”韩非一直在关注着战场中的变化,张颌最后改刺为扫,又怎么能逃得了韩非的眼睛。韩非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说道。 “徒儿自然看出,只是。此乃两军战场,张颌将军他这般,却是……” “张颌将军他自有主意,岂是你能猜想的?更何况。同门师兄弟,即便是看在师傅的面上,这一枪。也饶得。逵儿,假如你的祖父他不在为师帐下。你与他战场相见,你当如何?”韩非微笑着问道。 “这……”贾逵顿时为难了。 “打个比方而已。假如你和你的同族兄弟二个人,也和张颌将军和他的师师兄一般战场相遇,你当如何?”这个徒弟,有点好武厌文了,得好好管管才是。 “要是……要是战场相见,逵儿……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贾逵声音很低,懦懦的嘟囔道。只是,弱弱的声音,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能有几分是真。 “哈哈……” 见贾逵这般,韩非不禁大笑。不错,有大战可观,有徒弟如此,人生,不错! …… “小师弟,为何手下留情?”再想不明白个所以然,他张纪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无他,只是想劝大师兄投降罢了。小弟的主公韩太守,乃不世出的明君,大师兄当早有听闻才是,何不回去劝说令叔父,早早归降,相信我家主公定然会既往不咎,大师兄意下如何?”张颌自然不会去说饶与不饶的话,他怕张纪面子上挂不住。而且,出战时,韩非有是早有明言。 能不战,自然是不战的好,毕竟,战场,哪有不死人的。 “小师弟枪法诡异莫测,为兄佩服!只是,这归降一事,非是师兄能做得主。两军阵前,拼的是刀枪,小师弟,切莫留手,再来战过,即便是死在小师弟的枪下,为兄亦是无悔!”张颌的心思,张纪又怎会不知,只是,自己的一方是自己的叔父,又让他怎么办?唯有舍命一战! “大师兄,你……”张颌忙说道。 “休要多言,看枪!”张纪毫不客气的打断张颌的话,摆枪便刺。 无奈下,张颌擎枪接架相还。也罢,不若生擒之!张颌想到这里,全身的武艺施展开来,“幻舞魂芒”再度使出,局势,转眼间就为张颌所掌控,手中的烂银矟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如同幻舞一般百变无一,将张纪身体罩定,抢尖消失乍现间,将张纪的战甲撕扯的褴褛破败,狼狈不堪。 …… 张颌有心生擒张纪,自然不会痛下杀手,每每避重就轻,再加上张纪本身的武艺就是不弱,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却未伤到一寸的肌肤。 张纪,也是看出张颌的打算,只是无奈张颌的枪法,诡异至极,防不胜防。有心就此遁去,却是张颌的枪法缠绵,根本就脱不开身,心中犯苦,却又无计可施。 不过,张颌舍不得下杀手,这生擒张纪,却是难上加难,一时间,却也难将张纪擒拿下来。 观战的贾逵,看得直咂舌,目瞪口呆,良久,才清醒过来,张口结舌的向韩非问道:“师……师傅,这……这就是张颌将军的‘幻舞魂芒’枪法?” “不错,这就是张颌将军的绝技,逵儿,别眼热这套枪法,这套枪法,最适合的人只有张颌将军,未必就适合于你。招数,不一定是越厉害的越好,而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站在前人的基础上。永远是看着前人的项背,而无法超越。就算是有所成就也是有限度的。为师我做到了,因为我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些绝招,虽然还不成熟;你二师傅也做到了,他创出了最适合他的绝技——幻舞魂芒。超儿你什么时候能创出属于自己的戟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出师,如若不然,你一辈子,也只能活在为师与其他人的的光环下,任你如何勤学苦练。也只会是把差距拉小,而无法成为超越我们的存在。”韩非娓娓的说道。教导徒弟,并不是一味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强行灌输给自己的徒弟,要知道,有状元师傅,未必就会有状元徒弟。 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状元徒弟。未必就有状元师傅。 “是,师傅,徒儿一定要创出属于徒儿自己的戟法!”贾逵言辞慷慨,热血沸腾。转而低声问道:“师傅,这戟法,要怎么创啊?” 韩非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爱徒。貌似自己还在这条路上走着啊。摇了摇头,颇是无奈的道:“集众家之所长。为自己所用。举一反三,如此。离自创武艺不远矣!” …… “不好,张将军危难矣,哪位将军愿意上前一救!”看到先前还占了上风的张纪,这么一会儿,却是狼狈至厮,高干不由大为焦急。没想到,这黄逍军中,除了黄逍、典韦外,竟然还有如此高手,竟然能将堂堂的“上党枪王”逼迫至如此!张纪是张杨最爱的侄儿,若是有失,恐对那张杨也不好交代,遂忙向两旁的将士问道。 “……”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却是一个也不愿上前。张颌的厉害,他们是见到了,上去救人?张纪都被人家打到这地步,自己上前,别救人不成,反将自己搭进去,这也太不划算了!哪一个也不是傻子,谁还敢接言? “你们……”高干无语的看着众将,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挫敌的计划,却是失败的彻底!自己折了四员将官不说,如今,张纪落难,诸将也被吓破了胆,完全和自己的设想扭转过来!完了,这回去,怎么向张杨交代?韩遂一咬牙,狠狠的看了看诸将,自牙缝中挤出字来,道:“蒋玩,你……” “少主勿慌,小白脸休要猖狂,梁丑来也!” 陡然,身边一声炸雷响开,一羌人样貌的大汉,舞动着两柄大锤,也不骑马,和高干也不曾打过招呼,健步如飞,一边叫喊,一边向战场内冲杀过去。虽未骑马,但是,两条腿的速度,却不亚于战马多少。 “这人是?”高干早早就看到这个一直跟在张纪身边的羌人汉子,只是不曾有过过多的了解,见其杀出,忙向身边的将官问道。 “回主公,这人是张将军麾下的一员大将,本是羌人,后姓了汉姓,叫做梁丑,力大无穷,日行五六百里,端是一异人。据说,其悍勇非常,尤其是力量上,没有敌手,即便是张纪,也只能与他战个旗鼓相当,有他前去相救,定然能保张将军无恙!”蒋玩私下和梁丑较量过,自然知道其的武艺。虽没招式可言,但是,想要胜得梁丑手中那对大锤,再加上他一个蒋玩也得是玩完! “这人如何?”不下张纪的战将,那……高干眼珠儿一转,连忙问道。 “莽夫一个,不过,却是对张杨叔侄二人忠心耿耿,除非他二人身死,如若不然,其断然不会另投他处。”对于自己的这个上司,蒋玩是太了解了,不用说,肯定是又动了挖人墙角的心思。 “可惜了,哎!”怎么我的麾下,就没几个象样的将领呢?比起韩非小儿的麾下,自己的这几员将官,没有一个是能拿的出手的! …… “梁丑?” 梁丑的一声大喊,两军阵前,无人不是听得清楚。韩非看着如脱缰野马般冲出的胡人大汉,眉头不由得皱到了一起,他娘的,这人怎么那么像那个偷了典韦双戟,致使典韦身死的胡车儿?虽然因为老子我的到来,典韦再没那样的命运了,不过……哼!就让典韦来报报另一个时空的仇吧! 虽然只是像,不过,就当受利息了。 如果让梁道知道韩非现在想的,肯定会吐血的,就算是算上另一个时空的仇恨,那你也应该去找胡车儿,找正主才对,干我梁丑什么事? 韩非却没想许多,只是满心的恶趣味,猛然转头,对身边的典韦喝道:“典韦!” “啊?啊!主公,典韦在!”正看着战场中“表演”看的入神的典韦,冷不妨韩非一声大喝,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忙礼道。 “看到那个徒步上来使两柄双锤的胡人没有?”韩非一指奔跑中的梁丑,问道。 “看到了,咦,这家伙和俺老典跑的速度差不多啊,对了,刚才他是喊什么什么丑来着的吧?嘿,真他.娘.的丑啊,这名没起错!”典韦这才仔细的看看梁丑,尤其是见到梁丑的速度,忍不住说道。(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两个丑鬼 “啊?啊!主公,典韦在!”正看着战场中“表演”看的入神的典韦,冷不妨韩非一声大喝,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忙礼道。← “看到那个徒步上来使两柄双锤的胡人没有?”韩非一指奔跑中的梁丑,问道。 不得不说韩非的恶趣味,他只想看个热闹。 谁让对面的那个家伙长的那么像记忆中的胡车儿形象了,对于历史上典韦的死,韩非是十分感到可惜的。 “看到了,咦,这家伙和俺老典跑的速度差不多啊,对了,刚才他是喊什么什么丑来着的吧?嘿,真他.娘.的丑啊,这名没起错!”典韦这才仔细的看看梁丑,尤其是见到梁丑的速度,忍不住说道。 “不错,他叫梁丑,只看这体型,就知道这个人力大无穷,这对武器双锤的个头可不小啊,要不是空心的话,典韦你也未必有他的力气大啊。” “什么?力气比俺还大?俺老典偏偏不信!”典韦一听就不干了,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韩非的话。他自诩在力量上还不曾怕过谁,直到现在,他典韦都还没遇上一个能够在力量上和他争雄的人呢!“腾”的跳下战马,抱双短戟向韩非请战道:“主公,俺老典要去会会这个什么什么丑的,让俺老典去吧!” “去吧,记住,能生擒就生擒,不能生擒,随你怎么处置吧!”这典韦啊,可还真是一活宝,这刚拿话一激他。就忍不住了,当真是憨的可爱。 “嘿。主公,你就瞧好吧!”典韦撒开两条腿。倒拖着两条短戟快步跑出阵中,嘴里高声喊喝道:“那个什么什么丑的丑鬼,休要以多欺负俺们的小白脸,来来来,俺典韦来会上你一会,咱们玩个黑对黑……俺典韦来也!” “哈哈……”听了典韦有趣的开场白,韩非麾下的众将险些笑趴下几个,再看到战场中的典韦、梁丑,还真如典韦说的一般。一对黑!韩非强忍着笑意,忍俊说道:“果然是一对黑,只不过,本太守的典将军却是要更黑上一些,哈哈……” …… “不好,是典韦,完了,这梁丑的小命休矣!”相对于韩非这一边的哈哈大笑,高干这边。一听到典韦的名字,真好比死了爹娘一般,一阵的骚动。典韦的名气太响了,堪与韩非、吕布的名头相争。要说高干、张杨等人,最怕的是韩非军中的哪两个人,那非韩非与典韦莫数!高干大急。忙向战场内喊道:“梁将军,梁丑。快回来,那是韩非手下的大将典韦。你不是他的对手,危险……” 至于张纪,死就死了吧,最好张纪死后,张杨也直接干脆的心疼死,我也好收了这梁丑做手下! 可是,梁丑的忠心,又岂是他高干所能理解的!或者说,在这个一根筋的羌人看来,为主去死,都不会皱下眉头,即便是听到高干的呼唤声又怎样?前面是典韦又如何?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也拦不住梁丑救主心切! 几个大步蹿到张纪、张颌的战圈内,梁丑也不打声招呼,右手中的大锤早起,寻到张颌的长枪,大力的架了上去。 “当!” 一声巨响,大锤与张颌手中的豪龙胆猛的撞在一起,将长枪颠起一尺多高,张颌只感觉双臂一阵阵的发麻,双手虎口发疼,与张纪相斗了百余合的他早是力疲,此刻,哪堪梁丑的巨力?烂银矟,险些脱手飞出。 张颌大惊,猛然拨过马头,跳到一边,合枪正准备喘口气,不想,这个梁丑的步下甚是灵活,速度,又不差马匹多少,一个箭步再次蹿到张颌的近前,左手大锤再起,也没有什么招式,自上往下,狠命的砸来。口中喊道:“少主快撤,这里交给俺梁丑就是!” 苦也! 战马刚刚跳开,旧力方去,新力未生,张颌再想躲这势大力沉的一锤,却已然是来之不及,无奈之下,也顾不得双臂上的微麻,双手合枪,狠命的迎着大锤架上来…… 正这时,一柄短戟伴随着一个声音自一旁伸了过来,拦在了大锤之下。“嘿嘿,张颌小白脸,这个黑汉子就交给俺老典吧!” “当!”比之方才还要大上数分的巨响,在战场上响起,直震的两军阵前的人双耳几要失聪。巨响过后,戟锤应声分开,一个黑漆漆的汉子猛然蹿到二人中间,咧嘴一笑。 “俺主公让俺来拿你回去!” “谢了,典将军!” 一次的接触,张颌已然知道了这个叫梁丑的丑鬼的力气大小,乍然吃亏下,这一锤若在再接下的话,断难讨得什么好处。与张纪大战百十余合,不只是人的气力欠亏,即便是座下的战马,也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若不是得典韦接下这一锤,就怕是张颌这般的高超的武艺,也断然难取得好处。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更何况,胡这个叫什么梁丑的丑鬼也不是什么犬! “没事了,兄弟,你一边凉快去,俺要和这黑汉子过过招,主公让俺抓他回去呢,你别在这碍事!”典韦也不回头,随手一推张颌的战马,直推得张颌这宝马连退出五六步。 张颌苦笑一声,自然也知道这典韦的脾性,也不会和这浑人计较,当下也不作言语,勒马横枪,也不回本阵,一边休息,一边为典韦观战。 “你这黑丑鬼是谁?”梁丑打量打量眼前这个比他还黑还壮的大汉,诧异的问道。感情这家伙方才一心救主,却是未曾将高干、典韦的话听的进去,直到这典韦突然插到他与张颌中间,这才注意到典韦。 “嘿嘿,连俺老典你也不认识,实话告诉你。你爷爷我姓典名韦,字子昭。你个丑鬼是叫梁丑吧?”典韦嘿然一笑,双手分擎双短戟道。 “哦。原来你就是典韦!”梁丑恍然大悟,再次打量打量典韦,道:“原来你典韦就长这样啊?” “啊?”典韦一愕,不解的问道:“俺老典不长这样长什么样?难道你认识俺老典以前的模样?俺老典,以前可比现在白多了。” “听说过,不过不认识,你跑出来干什么,莫非想与俺交手不成?”梁丑只想来救张纪而已,并未想与人交手。他只恨张颌。恨张颌将他的少主弄得如此狼狈,至于张颌有没有手下留情,他看不出来,赵云和张纪是什么关系,那关他梁丑什么事? “嘿嘿,俺正有此意!俺家主公说了,让俺老典将你抓回去!”典韦憨憨的说道:“好了,别罗嗦了,是你束手就擒。还是让俺老典亲自动手?” “哼,想抓俺梁丑,还要看看你个丑鬼有没有这个本事,看锤!”梁丑一听典韦是来抓自己的。顿时就不干了,赤红色的眉毛一竖,双手锤并举。忽然,身子一掉。撒开双脚,望本阵跑去。 “呃……” 见到梁丑双锤举起。憨实的典韦还以为梁丑想与自己过招,双手擎着一双短戟正凝身以待,陡然见到梁丑掉头望本阵中跑去,心中顿时不解,一愕后,猛然醒转,怒声喝道:“好你个黑丑鬼,竟然敢欺骗于俺老典,拿命来!” 你道梁丑怎么逃了? 原来,这梁丑虽然傻憨,但是,最是听话不过,张杨、张纪不只一次的同他交代,这韩非的军中众将,与谁都可以交手,惟独两个人不可以,一个是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韩学远,另一个,就是典韦典子昭!梁丑再仔细的听典韦说完自己的姓名后,根本不做考虑,虚晃了一个招式,掉头就跑。 可是,如果对手是别人,他梁丑或许也就跑掉了。哪怕是对手骑的是宝马良驹,可初速度却未必能赶得上他的双腿,而且,就算有有宝马,要追也要先命令战马才行,无疑是耽搁了时间,而那时,梁丑已经不知道跑出多远了,所以,一般来说,敌将是万难追得上他梁丑的两条腿的,虽然,梁丑的双腿跑不过宝马的四条腿,但是,宝马的灵活性,却是万万及不上梁丑的两条腿! 但是,他的对手却是能追的猛虎无处可逃的典韦典子昭!典韦微愕之后,勃然大怒,双足猛顿,却是将生平最快的速度拿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梁丑方才跑出七八步的距离,就被典韦尾衔追上。 典韦很生气! 憨人,最恼的就是被人欺骗,尤其,被这个和他差不上太多的梁丑所欺骗!盛怒下的典韦,也顾不得什么招事,两柄短戟举火烧天一竖,双臂运足了力气,恶狠狠的砸向梁丑的后脑。 “梁丑小心!”张纪,得了梁丑的相救,却是未曾就此离开战场,当看到梁丑欲与典韦交手,心中自然是放心不下,遂同张颌一般,勒马横枪,为梁丑观战。毕竟典韦的名气,太响了,他知道,梁丑必然不是典韦的对手,万一……梁丑解了他的围,他张纪,自然也不能丢下梁丑不管。不过,张纪万万没有想到,以往傻呼呼的梁丑会玩出这么一手,居然……早知道,我回本阵多好? 张纪心中后悔不迭,怕再给张颌纠缠上,忙拨马欲逃回本阵,却突然见到梁丑被典韦追上,大惊下,也顾不得再打马回本阵,失声道。 “大师兄,来与小弟完成这未完之战吧!看枪!”张纪欲逃,一旁正自观战的张颌自然看的分明,再加上,张颌与张纪的距离本就不远,打马赶上,一出手,就是看家的本领“幻舞魂芒”,张颌也知道,若是再用师门的枪法,想留下张纪,万难! 张纪闻听张颌的声音,心中暗暗叫苦,虽然他知道,张他这个小师弟不会取他性命,但是,这个小师弟,想捉他回去的心,却是昭然若现,这万一被他纠缠上,那……想想那可怕的枪法,张纪本能的打了个冷战,听着身后传来的金风声,身子,条件反射般忙向旁边快速的一躲。 不好! 张纪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这一躲,还不如硬受了张颌一枪!这个小师弟的这套枪法。最是缠绵不过,虽躲了这一枪。但是,下面的,就是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果真如他想象一般,张纪为躲这一枪,这速度,不得不为之一缓,立时被张颌随后赶上,手中的烂银矟,幻出漫天的枪影。再也不是凤凰,也不是什么鸟雀,而是犹如漫天的枪尖麦芒,一堆堆,一簇簇,这边刚消失,又在那边出现,将张纪罩定在圈内,动弹不得。 正是张颌所创“幻舞魂芒”的最后一式。也是最为厉害的一式,枪法,取自幻舞魂芒朝凤枪的一招“劳燕分飞”,加以“幻舞魂芒”的特性。凝为这一招“万幻夺魂杀”!若说“幻舞魂芒”难防,这一招“万幻夺魂杀”,却是无从可防!唯一的一个克星。就是做到极至的防御。不过,此招唯一的一缺点。就是力量! 为了追求速度,而牺牲了力量。 但是。张纪哪里知道?望着漫天的枪尖影芒,无奈下,师门绝技“幻舞魂芒朝凤枪”中的那一式群攻招法“劳燕分飞”使出,硬着头皮迎上。 ….. “当!” “哈哈,好过瘾!来来来,黑丑鬼,与俺老典好生的比试比试谁得力量更大一些!休要走啊,看戟!” 听到脑后恶风不善,梁丑不敢多有怠慢,此刻,再也顾不得前逃,慌忙转过身形,横双锤寻得风头所在急架上去,正撞在典韦的双短戟之上! 典韦双短戟,乃是韩非委托来往的客商,遍地征买镔铁,终于凑够百余斤,请能工巧匠,按照典韦双戟原来的尺寸,另行铸了一对如今的镔铁双戟,所购的镔铁,所剩无己,这一对镔铁双戟,上称称一称,分量足有九十九斤之重!铸成之后,典韦甚是喜爱,每每不离身体左右。旁人纵是舞动一柄,已然是吃力,而典韦,轮动两柄短戟,如风车一般! 再加上典韦含怒出手,自然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量,戟锤相撞,发出震天的响声,直震得两军阵前的战马悲嘶不断,不受主人控制的,连连后退。两军的将士,纷纷掩耳,神色却是大变。 “哈哈,好过瘾!来来来,丑鬼别走,与俺老典好生的比试比试谁得力量更大一些!来来来,看戟吧!”看着“噔噔噔”连退出三四步的梁丑,典韦哈哈大笑,脚下箭步一纵,尾衔来到梁丑身边,双手间的短戟举起,没头没脸的再度砸了下来。 “看?!” 后面观战的韩非眼中闪过一抹的古怪,差点笑了出来。 平日里,典韦鲜少能遇到在力量上能与他抗衡的武将,即便是韩非、甘宁、张颌等人之流,也是要比他差上不少,只有黄忠还是能和他在力量上勉强较量一番,可也够不上爽快,为此,典韦也是挺寂寞的 而和这些人打起来却是不甚过瘾。黄忠还好说一点,九凤朝阳宝刀足有七十余斤,也算得上势猛刀沉,但是,和韩非之间的比斗,典韦却是郁闷无比,先不说韩非的身份在,不好比试,单说他力量再大,也要砸得着人才行啊! 今日,撞见这和他力量上差不上太多的梁丑,却是难得的对了胃口,一腔的热血顿时沸腾开来,也不管什么招式,双手擎着两柄短戟,仿佛,这个梁丑在他眼中如同铁坫一般的存在,而他,似乎摇身变成了一个铁匠,双短戟好似铁锤,舞动如飞…… “当!当!当……” 一声声震天般的巨响,在两人的锤戟相交处绽放,梁丑本就不懂什么招式,而典韦,此刻,也忘记了招式为何物,两个黑黑的莽汉,一锤复一锤,一戟又一戟,狂砸复又猛锤,一开始,梁丑还能与典韦拼个旗鼓相当,可是,二十余合后,梁丑渐渐力怯,双脚,不受控制的,随着一声声的巨响,一步步的向后退,再退…… 看着战场上这两个莽汉,两军的将士,无不心生惊骇,这其中一人若是自己,那,此刻怕已然是如同肉泥一般的存在了吧! 好可怕的两个野蛮人! 梁丑这边的战局,张纪自然是看到了。这般大的响动,想不去注意都不行,实在是亘古未见!只是,张纪现在,自身都是难保,更不要说什么上前去帮住梁丑了! 完了,看来,今天我们主仆二人却是要交代这里!这可如何是好?我张纪还好说,有小师弟在,念及同门情谊,其只会擒我,定不会坏了我的性命,可是,梁丑他…… 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韩非早有“擒不得即杀”的命令,张纪,肯定会后悔梁丑出来救自己。 张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本阵之中,可惜,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个个懦懦不前,身形,却是一步一步的再向后退去。 完了,这些人,却是指望不上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七章 拿下 张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本阵之中,可惜,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个个懦懦不前,身形,却是一步一步的再向后退去。△ 完了,这些人,却是指望不上了! “你这个什么丑的,怎么样,敌不得俺老典吧?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俺老典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你可休怪俺老典手下无情!”典韦拦在梁丑归阵的路前,望着如同牛喘一般的梁丑,森然说道。 一脸的疲惫,梁丑忍着双手、双臂上的麻痛,紧了紧手中的大锤,只感一阵的湿滑,定睛看去,却是双手的虎口已然被震裂,鲜血,早已将锤柄殷湿。梁丑低身放下两柄大锤,双手在衣襟上擦了两擦,复将大锤提起,瓮声说道:“再来战过!” “是个好汉子,既然如此,俺老典就不客气了!”典韦怪眼一瞪,跨步上前,猛地暴吼一声,道:“万钧破,星石陨落!” 随着典韦的大吼,两柄短戟再次被举起,左手短戟在前,右手短戟在后,挂定风声,砸向梁丑的面门。虽然,典韦的力量要强过梁丑不少,但是,只是靠力量打的话,再有二十回合,也是难拿下梁丑!毕竟,梁丑也是力气出了名的悍将,而且,羌人也素以耐力见长,此刻,虽然梁丑甚是狼狈,但,也不是一下两下便能收拾得了的!先前的一顿狂砸,典韦是尽了兴,不过,却也磨平了耐性。这一刻,却是用起了招式。毕竟,他不似梁丑那般。只靠力气起家,而这,也正是典韦的可怕之处! 梁丑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前番的一通狂锤猛砸,已然给他打出了规律,他这莽人,也没那么多的心机,自然也不识得典韦这一招的力量。见典韦双戟砸来,还道是和以前那些一般无二。也不多想,双手擎着大锤,一分左右,来架典韦的双短戟。 “当!” 梁丑的右手大锤,正正挡在典韦左手短戟砸来的路上,而那左手间的大锤,却是意外的走空了!梁丑的大锤,真好比两面盾牌一般,平时。用来挡别人的兵器,十拿九稳,这也是他甘愿放弃双短刀而用两柄大锤的原因。这大锤,太适合他这样不会什么招式。却又能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极限的人了! 不过,今天,他却是在这大锤上吃了亏!两柄大锤举起。正自挡住了他的视线,是以。左手大锤的走空,急切间。他却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在梁丑视线的死角,典韦右手间的短戟,在左手短戟与梁丑右手大锤相撞之后,诡异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过梁丑左手上挡来的大锤,在梁丑视线恢复清明之前,“当”的又一声巨响,凶狠的砸在他右手的大锤之上。 本来,这梁丑的力量就要逊色于典韦一线,此番,却又是单手来接典韦的双戟,又那里会讨得什么好处?右手的大锤,急速的低了下来,好在他本身力大,强自拖回用错了力道的左手大锤,十字花交叉,勉强抵住了典韦的第二戟。 可是,典韦这一招,又岂是这么简单? 这一招,名为“星石陨落”,却真如流行雨一般!右手间的短戟刚砸在胡车儿右手间的大锤之上,左手的短戟却是已早起,猛然扬起一个高度,再度凶狠的砸下。 “当!” 右手的短戟再起,再落,左手短戟起…… “当!当!当……” 一阵阵打铁的声音,完全是力量上的硬悍。典韦手中的两柄短戟,轮动如飞,真好比两架风车一般,一戟又一戟,轮番砸在梁丑的大锤之上。只见梁丑,身形越来越矮,最后,不得以下,单膝点地,既而,双膝跪倒,地面上,本是很坚硬的地面,硬生生踏出两个深达一寸有余的脚印。 “梁丑!”张纪看得大急,焦躁下,再也不愿和张颌过多的纠缠,也知道,张颌不会伤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张颌的长枪又奔自己的前心扎来,心一横,也不再做躲闪,手中的虎头金枪急抖,瞬间化为一之金色的凤凰,飞扑张颌的面门。 情急下,张纪竟然用出拼命的招数,他赌的是,既然张颌不愿意伤他,就该不会与他搏命! 他张纪,和梁丑相处已久,早有了感情在内,自然不愿意梁丑折在典韦的手中。狗,养多年了,主人尚不希望它死去,更何况一直忠心耿耿的梁丑? 更何况,梁丑是为了救他张纪,才落到如今这一步田地! 张颌自然知道张纪的打算,但是,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也是不得不回枪招架。“订”的一声轻响,二人的枪尖撞在一起,张纪这才迫开张颌的长枪,狠狠一磕马腹,也不待喘息一口气,如没头的苍蝇一般,硬生生的撞出战圈。 张颌自然是不肯放过,催马尾随追来,拧长枪望张纪背心便刺。哪知道,张纪是吃定了张颌不会伤害于他,竟然对这一枪视而不见,顾自的打马飞奔。 张颌心中发苦,若是一般敌将,他早就将其结果了性命了,可是,眼前的却是他的同门大师兄!即便二人之间,不曾有过多的交集,但是,看在故去的恩师面上,张颌还真就下不去手!先前如此,这一刻,也是如此!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眼看着要扎上张纪背心上的长枪,轻轻地收回。 小师弟,这番恩情,为兄只有来日再报了! 张纪虽未回头,可是,身为大将的他,自然听得明白身后发生的变故。心生感激,双眼微红,默念道。当下,再不做犹豫,打马如飞,直直的向典韦、梁丑的战团冲去。 “典韦休得张狂,梁丑莫要惊慌,某家张纪来也!” …… “你给老子撒手吧!” 听得张纪的喊声。典韦从急弛来的阵阵马蹄声中,已是判断出张纪距此处的距离。虽然心中很是纳闷,张颌怎么就没缠住这个张纪。但是,眼看着张纪即将要来到近前,也来不及再去考虑那么多的为什么,双手间的短戟,招式随心而变,刚刚跳起的右手短戟也是不复上扬,猛然探下,随后,向着梁丑双锤的十字花处猛挑。 本来。梁丑正自拼全力抵抗着典韦狂砸,一身的力量,完完全全的朝上使去。因两柄大锤挡住了视线的关系,不曾看见,也不曾想到,典韦会突然之间就会变招?待得他透过双臂间看到典韦上撩的短戟,再想改变力道,已然是来不及了! “嘡!” “嗖!嗖!” 典韦右手的短戟,正正挑在梁丑两柄大锤的十字花处。合二人的力道,这对大锤梁丑再难把持得住,应力脱手飞出一丈开外,滚落尘埃。 “趴下!” 随着典韦这一短戟。同时飞起的,还有典韦的左脚!还别说,这梁丑还真听话。让趴下就趴下。随着典韦这一声暴喝,左脚正正踹在了梁丑的小腹上。直踢得梁丑“嗷”地惨叫了一声,翻滚出甚远。 典韦如影随形一般。左脚落地,猛然一踏,身子,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追到梁丑近前,抬起右脚,将正自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梁丑踩回原地,短戟,逼到梁丑的脖项之上,扭头看了看赶到近前的张纪,森然喝道:“再若上前,俺老典就此结果了他的小命!” “吁……” 张纪猛勒丝缰,止住了战马的前行,正看到典韦脚下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梁丑,失声唤道:“梁丑,你……” “少将军,你快逃命去吧,这典韦,少主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管俺梁丑了,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少将军你快逃!”梁丑极力地挣扎着抬起头,声嘶力竭的向张纪喊着,一边喊着,口中的血还不停的流着,可见典韦的这一脚踹得有多狠了。 “典韦,你……” 张纪咬牙切齿的瞪着典韦,手中的虎头金枪一紧,这就要上前动手。他以为,梁丑这摸样肯定是命不久矣了,心痛之下,又哪会顾得上逃命?眼下,他只想拼命!为梁丑报仇!至于,是不是典韦的对手,气血冲头的他,此刻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嘿嘿,放心吧,这个什么什么丑的丑鬼他还死不了,俺老典这手底下还是有一些分寸了,不过,你若是要再上前一步,那他的命,俺老典就不再敢有所保证了!”看着跃跃欲试的张绣,典韦嘿然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若不是韩非有说过要生擒梁丑,怕是再有一个梁丑,也早做了典韦的戟下亡魂,又岂会磨蹭到现在?毕竟,典韦的名头,是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掺不得半点的虚假! “……” 这一手,还真唬住了张纪,涉及到梁丑的性命,他张纪自然不敢卤莽行事,当然了,这也得说张纪为人不错,没那么自私,换成别人,管你死活,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有心救之,还真就怕典韦短戟一伸,那梁丑真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不救他,这……一时间,张纪是左右为难,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少将军快逃,那个叫张颌的小白脸又追上来了!再犹豫就晚了!俺梁丑这一时的还死不了,少将军,当先逃命才是,日后再来救俺!”梁丑见到张颌又赶了过来,知道张纪再被纠缠住的话,再想走就难了。落了他梁丑一个人在此,也就罢了,万万不能两个人都落在敌人的手中才是! “诸将士,敌军已败,正是杀敌力功之时,随本太守杀!” “杀啊!敌军败了,杀啊!” …… 正这时,韩非的大军阵中,陡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原来,却是韩非见典韦生擒了梁丑,再见对方阵中的敌军将士早已心生退意,知道这样再耗下去,也无多大的意思,斩敌四将生擒一个,这一仗,也可以了!想到这里。手中的凤翅玲珑戟猛地在半空中一挥,大吼一声。当先杀出。 见到韩非大军全军掩杀而上,士气大跌的上党军一方。已然是再无战心,高干此刻,再也顾不得张纪、梁丑的性命,只是呼喊了一声“贤侄,敌军势大,速退”后,就忙指挥着大军向上党城内败退。 “这……” 韩非大军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张纪的耳目,再扭头看看逼近的张颌与败退的高干手下的军队。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已然是万难再救出梁丑了,韩非的大军压上,纵是再多十个八个的自己也是讨不得好处,尤其,大军前面那道威武的身影……再待下去,恐怕,自己也要交代到这吧!张纪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梁丑。急声说道:“梁丑,莫要担心,某家先行退去,待回得城中。定讨得一良策,再来救你!” 说罢,张纪再不做停留。猛然一拨马头,打马望城内退去。堪堪赶到的张颌。也可以说是故意为之的他,看了看张纪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一勒战马停了下来,放任张纪的离开。 “小白脸,你私放敌将……”典韦怒哼哼的指着张颌喝道。 “典将军,颌自会给主公一交代,不劳典将军费心。”张颌苦笑着摇摇头,心中却是一片坦然,师傅,莫要怪徒儿,若是下次战场再遇到师兄,徒儿再不能留情了! “儁乂、子昭,这仗打的漂亮!来人,将这梁丑给本太守押下去,好生看管!”这时,韩非来到二人的近前,看了看一半已退入城内的敌军,挥手止住了大军的冲锋。久经战阵的他知道,即便是能冲到城下,那时,城门也是关闭了,城头上,一应的守城物事林立,冲上前去,也讨不得好处,损兵折将,却不是他韩非所愿意的。 “主公,颌私放敌将,还请主公治罪!”张颌满面羞愧的道。 “儁乂你忠义盎然,又何罪之有?本太守令你出战,本就是欲让你如此这般的,只是想不到,你办得如此完美!”韩非微微一笑,摇头说道。 “可是,主公……”张颌一头雾水,不解的说道。 “呵呵,不要多说了,本太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韩非笑道:“本太守不是那不懂人情味的人,也不喜欢不讲人情味的部下,毕竟,我们是人。” “张杨苦心经营,上党城城防险恶,易守难攻,其内,更有张杨、高干等人的大军两万多,强攻,先不说损失多少,我军的兵力就显得不足了。是以,不宜强攻,当攻心为上!杀一个张纪,不杀一个张纪,对战局的影响不大,本太守要的就是他们心生惶恐,将来不战自乱,如若不然,本太守想取他张纪的性命,派黄老将军前去就是,何是又单单令儁乂你亲自前往?结了一善缘,岂不是更好?哈哈……” …… “这次,上党的敌军出城一战,想必是算定我军远来疲惫,欲以逸待劳,前来一挫我军的锐气。依授来看,张杨久居并州,深知少主你的可怕,未战已是先怯,其只会坚守而断不会出,如此,怕也只有高干才出得此主意。不过,经此一败,怕是他们以后就会就此龟缩在城内,想再令他们出城,难矣!” 敌军兵退,韩非在没有想到良好的策略前,也不打算强行攻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一贯打仗占尽了便宜的韩非不屑为之。不到万不得已,韩非是决计不会选择强攻这一条途径的。 回得军营,众军师将领云集到韩非的帅帐中,商议着眼前的军情,日后当如何处之。沮授当先说道。 “公与先生所说极是。不过,想要破这上党城,其实也是不难。并州多荒废,上党虽有张杨多年经营,但是粮草估计也仅够张杨一段时间的所用,其粮草,断不能以为继。主公若是想不费刀兵拿下这上党城,完全可以与张杨等人拼下消耗。主公有几乎是两州之地作为后盾,更兼冀州自古乃是钱粮所在,张杨等人,又如何能是主公的对手?只是,如此一来,耗日苦久,却是有些劳民伤财,只怕主公不会同意。”法正犹豫着说道。要说,和韩非一起打仗,也是轻松,兵锋所指,所向披靡。要说不轻松,也是当真,虽然以韩非的兵力,往往能很轻易的击溃对方,但是,偏偏韩非却又喜欢在绝对的实力上加之各种各样的计策,使得胜利的天平更加倾向于自己一方,每每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来换取重大的胜利。这也是张杨怕韩非的根本原因、了解的越多,张杨越是怕对上韩非。同时,也是其麾下士兵所敬爱的一根本原因。 如同这样的劳民伤财的举动,怕是韩非难给予采纳。 不过,法正却是有些小觑了士兵在韩非心中的地位!韩非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开口说道:“如果,能有有数的粮草,换来无可估计的士兵伤亡,本太守当然愿意!”(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八章 谋 如同这样的劳民伤财的举动,怕是韩非难给予采纳。¢£ 不过,法正却是有些小觑了士兵在韩非心中的地位!韩非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开口说道:“如果,能有有数的粮草,换来无可估计的士兵伤亡,本太守当然愿意!” “少主,这样的话,战事怕是要延迟到数月之后才可见得分晓,恐怕,于主公的大业多有影响。幽州方向前些时日有密报回来,称袁绍得了吕布,已击溃了刘备、田楷的联军,夺了整个幽州的全境,手下猛将也为数不少,号称什么‘四庭一柱一根梁’,四庭者为为:颜良、文丑、郭援、高览。一柱、一梁分别为韩猛、韩荣,别人不说,单说这韩荣,素有‘老枪王’之称,不可小觑。今番袁绍得了整个兖州,若得知我大军主力在此,其若趁我冀州后方空虚,而袁绍夺冀州之心不死,若施以偷袭,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得了韩非的采纳,沮授反倒有了顾及,向韩非说道。 想不到啊,四庭缺了张颌这一庭,如今却又添加了一个郭援进去!莫非这袁绍,就梦定了这四庭之说?见沮授满面担忧,韩非轻轻一笑,道:“公与先生,此事无须担心。袁绍得了兖州全境是不假,但是,曹操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如此,我军后方,却是无忧。更何况,冀州还有麴将军他们在、壶关、箕关都有我军重兵把守,定然能保得后方无虞!” “少主,曹操虽然得了青州小半数。却又和袁绍有什么干系?”沮授诧异。他久在冀州,自然不清楚韩非太多详细的布局。一时之间,却是未曾想到。犹豫着问道:“少主所言所滤者。莫非是青州不成?可是,丰听说,曹操与袁绍乃是幼年好友,当真会刀兵上相见么?”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韩非附之一笑,轻声道:“这几年来,处处灾害严重,除了少数的地区外,无不是收成浅佳。甚至是绝收,其中,青、兖二地尤甚,虽然不知道后来曹操在哪弄来的粮草,维持了全军,但是,想来不会甚多。前段日子本太守听说曹操大胜青州军,整整收编了两三万青州降兵的精锐,其粮草。肯定会就此捉襟见肘,必然远图他州。而曹操此人,向来讲究师出有名,所以。他轻易不会向豫州、徐州动兵,而青州,乃是青州黄巾的老巢所在。以围剿残余黄巾贼众之名出师青州,却也是名正言顺。夺粮草也好。取青州也罢,没粮草的曹操却是势在必行。而袁绍在虎牢关后被封为青州牧。虽然一直来都是有名无实,但是,青州,无疑于其颜面一般的所在,袁绍必然不会轻易的放弃青州不要,是所以,其二人,必然会在战场上相遇。如此,我军后方,又何忧之有?” “原来少主早已未雨绸缪,如此,倒是授多虑了!” “不过,战事这般胶着,却是非本太守所愿意,不知诸位可有好的意见?”这样一打就是好几个月的仗,韩非还真是有所不适应。毕竟,他哪一次的打仗,最多的,也不曾超过一个月,算上往返的路程所消耗的时间,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了,当真可以说得上的是雷厉风行,令人生惧。 “主公,眼下还有一事,需要主公早作决断才是!”郭嘉突然说道。 “莫非奉孝所说的是……”韩非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再指了指上党城的方向,问道。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主公的双眼。不错,此番张杨等人新败,更有梁丑获擒,依张纪的表现,其必会尽全力营救之。想其会生夜半劫营之心,如此,我军当早作准备才是。”郭嘉的语气中不无慎重。若真来袭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损失却是可大可小,对士气的打击,却是最大。 “张杨的军中,也少不了聪明的人,怕是其等不会贸然出兵才是。”韩非眉头挑了挑颇有些不以为意,毕竟,谁都能想到,张杨还会犯险吗。 “主公,若依正常看,其方才也不会出兵才是,可是,意料之外的,高干等人却引兵出城来战。如此来看,一是上党城内无能人;二是,有能人,却无有地位在,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不知主公可是确认城内可有能人?”郭嘉向韩非问道。 “天象显示,确有颇富谋略的人在上党城内,只是不知此人为谁。”韩非想了想,对于有没有能人在不在城中,他还真不好确认,毕竟,他所谓的观星、天象啥的,都是拿出来忽悠人的东西,历史上,张杨麾下有没有能人韩非还真不知道,更何况,因他的到来,这历史早就发生了变动,他又哪里会知道有没有什么能人这一刻在不在上党城之内? 看来,瞪着眼睛胡说,这日后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啊!还能忽悠到几时?但愿那时,天下早就平定了,要不然…… “主公,方才阵上那张纪好象曾说了什么‘眭将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主公口中的能人。”这时,站立在韩非身后的典韦突然说道。 “哦?子昭,你说的可是当真?”看看,咱就是有福气之人,关键时刻,总有这解围之人!韩非此时,已有十分的把握,这所谓的能人,就在上党城中。能令张纪尊称为“眭将军”的,怕是也只有那能人了! “自然是当真!当时,俺老典擒下那梁丑之时,张纪来救,对那梁丑是这般说的!”典韦说到这里,突然一指张颌,说道:“当时小白脸也正自赶来,想必他也应该能听到,是不是?小白脸。” “子昭,休要胡说,要称呼张将军,叫儁乂也可以!”韩非摇头苦笑。就这事,这会儿韩非没少说过典韦。可是,这憨莽的家伙可能还记着张颌私放张纪的事。就是不曾有过半点的改动,让人一点办法没有!韩非呵斥了典韦一声,随即向张颌说道:“儁乂,典韦胡言乱语,不要太往心里去。不知这张纪所喊,儁乂你可有听到?” “主公,无妨的,典将军性情如此,玩笑而已!”张颌心内发苦。却也知道典韦就这德行,索性也不计较,起身向韩非回道:“末将却是隐约听到张纪说什么‘眭将军’,听上去还颇是恭敬的样子,只是不曾听的仔细。” “看来,这所谓的能人就是这什么眭将军了,当真是在这城内,”韩非沉吟片刻,说道:“既有能人。自是为人谨慎,怕这偷营之事,他自不会为之!” “主公,这个什么眭将军不会为之。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为之。就怕这眭将军在张杨军中说不上话,那样的话,这偷营之事。就十之有了,主公。还是早做防备才是!以不变应万变,才能使得万年船啊!”郭嘉再次劝道。 “……”韩非一阵无语。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道理我韩非又岂会不知晓?只是,有抓贼的,又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如此一来,这仗,却是无须再打了,不消几日,大军必然成为疲惫之军,那时,恐怕,败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就高干出城来战以看这个眭将军为人,其不愿得罪于人,定不会力谏,这样的话……或许,怕真如郭嘉所说的一般,做准备,还是? “呼……”这时,平地间起了一阵旋风,掀开帐帘,呼啸着冲进帅帐内,“噗”的一声轻响,韩非帅案上点燃的蜡烛应声而灭。 “来人,传本太守将令,全军戒备,以防敌袭!” …… “今日一战,文约折了四远大将,而张某,也有爱将胡车儿被获遭擒,本为挫敌锐气而去,却不想沦落至如今这步田地!即便是张某的侄儿,若不是赵云他念及师门情谊,怕也是难逃被困遭擒之局,险些令我张家就此绝后!若如此,张某实在无颜再去见列祖列宗矣!此战,于我军士气大大不利,不知诸位,可有何良策?” 联军溃退回关内,见到张绣无碍,张济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方才在关上,他可是担心的要死,他张济自己并无子嗣,视这张绣,如同亲生儿子一般,若真出个好歹,那……同诸人回到屋中,愁眉不展,看了看众人,问道。 语气中,不无责备韩遂之意,毕竟,按他的意思,这仗,是打不得的,说是他被黄逍打破了胆也好,还是小心谨慎,守着潼关这座乌龟壳也罢,就连他素来倚重的贾诩,都不赞成这次出兵,就他韩遂执意如此。无奈韩遂势大,主弱而宾强,张济也颇有种无奈的感觉,也只好随他。这番,险些折了他侄儿,要说他张济不动火气,那他也就不是一方军阀了! “张将军暂且放心,今番我军虽败,但是,韩某尚有一策可以破敌,更可救回张将军的爱将!”这一仗的结果,可以说是大大出乎了韩遂的预料。现在张济有怨言,他也只好生受着,一者,张济的言语不是很激烈,二者,主意是他出的,失败了,别人有微词,也是理所应当。韩遂面色微红,低头沉思了片刻,向张济、张鲁说道。 “哦?不知道文约有什么良策?”对于韩遂的多智,张济也是有耳闻的。如若不然,羌人反叛,也不至于费劲心力劫持其为统领。 韩遂清了清嗓子,已经失误一次的他,此刻也拿不起派头,平静地说道:“如今黄逍大军远来,又连克诸多州郡,仅月余,就来到这潼关关下,想来,也是疲惫不堪。今日一番大战,所言其大胜,但是,我军也只是折了几员大将,实力,并没有多大的损伤。而黄逍大军,本就疲惫,经今日一战,身心俱疲,是夜,必然沉沉睡去,如此,实乃天赐良机,我军今晚如乘机劫营,定可让敌人一战而溃!到时,大火一起,烧了黄逍大军的粮草,即便是他黄逍空有三十万大军,又能如何?如此,潼关之围。自然解矣!” “这个……”张济闻言,也有几分意动。若是真能如韩遂所说的一般,那。这营,却是劫得!只是,黄逍素以诡谋闻名,其当真就不会有所防备么?万一……劫?还是不劫?一时间,张济好生为难。 “不可,如此一去,去多少将士,当如送菜一般,去者无回矣!” 这时。一个低低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自张济的身边响起,众人看去,却正是贾诩!只见其接着说道:“天王黄逍,向来奇谋百出,又盛传他精擅观天识相之术,如此劫营之事,对付别人有余,若以之来对付黄逍,怕是不够。黄逍用兵。纵兵力雄于对方,亦喜奇谋胜之,其人谨慎,怕是这边刚出得关中。他那里早就做下了相应的准备,恐怕,即便是我军不想出去。黄逍还想着引诱我军出关一战!” “哦?那依贾先生的意思,我军又当如何呢?”韩遂轻笑一声。对于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他还真有些看不上眼。毕竟,他见得多了!韩遂还奇怪,这张济怎就偏偏看中这一个贾诩呢! “以逸待劳,依关隘之利,固守之!”贾诩轻轻说道。名利,对他如同浮云一般。他所看重的,是如何能让自己生存下去!如不是张济对他谦礼有加,二人本是相识,他哪会犯得上搅进这趟混水? “哈哈,我还道贾先生有何高招,却不想,闹了半天,却是只如同乌龟一般固守!每每听张将军说贾诩贾文和奇谋百出,今日一见,名不属实尔!”韩遂哈哈大笑,指着贾诩说道:“莫不是贾先生被黄逍大军吓破了胆不成?固守?想是是好,但是,贾先生可想过粮草的问题?关中荒废二百年,所有粮草能维持张将军的三万军队已然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眼下一十七万大军?韩某的西凉、张兄的汉中,也不是产粮重地,如何拼得过有两州之地为后援的黄逍?只怕,未待黄逍退军,我军早已饿死多日了吧!” “如此,简单,纵兵抢之,就可以了。”贾诩轻描淡写的说道。 “咝……”满屋的人,闻言一愕,随即,一阵阵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如贾先生这般狠辣,怕是这关中百姓,要发生哗变,汝又当如何处之?”韩遂统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将“纵兵抢粮”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人!他哪知道,当年西凉军兵犯长安、洛阳,李傕、郭汜等人的烧杀抢掠,其中,就有贾诩的唆使! “杀之!”贾诩轻轻的闭上双眼,嘴唇微张,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 “……”众人,无不一脸奇怪的看着贾诩,而贾诩,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再不发一言。这人,当真是一谋士?怎么这杀心比之武将还要甚上几倍? 即便是先前不是吃惊的张济(毕竟,当年乱长安,他张济也是其中一分子,早就见怪不怪了),此刻,也是震惊的看着贾诩,仿佛,才认识他一般。 “哦,对了,贾某还有一策,可以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就能解得这潼关之围,只是,贾某料定诸位定不会采纳,是以,还是不说了!”正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时,贾诩突然睁开了双眼,轻声说道。 什么?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就可退得黄逍号称三十万的大军,这……这怎么可能!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韩遂一字一顿的说道:“贾先生,军无戏言,先生当真有此一策?如真有,吾等必采纳之!” 为这黄逍大军,张济、张鲁、韩遂三人可以说伤透了脑筋,若真有如此之策,自己又何必以血肉拼之?采纳,当然采纳!不采纳,那是傻瓜! “贾某自然不会无的放失,说有,自然会有!”贾诩眼睛不睁,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不过,这一丝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阴寒的意味在内。 “还请文和教我等!”张济不得不上心,黄逍大军压境,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关中,听贾诩有策,遂忙问道。 不过,贾诩这笑容,怎么……该不会又是…… “决堤黄河,尽淹之!”贾诩轻声笑着说道,仿佛,他所说的,是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面不改色,风轻云淡。 “决堤黄河,决堤黄河……”屋内众人嘴中念叨着这几个字,慢慢的,一个个脸色狂变。 “对,就是决堤黄河!”贾诩睁开了双眼,屋内众人的脸色变化,自然脱不开他的眼中,而他,又哪会不明白众人的心中所想,语气中,古波不惊,缓声说道:“黄河堤坝一决,洪水倾泻,别说他黄逍大军号称三十万,即便是号称百万又如何?如此,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当可退得黄逍大军,更可使得其元气大伤,几年内,再无力来犯关中,诸位,意下如何?”(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中计 “决堤黄河,决堤黄河……”屋内众人嘴中念叨着这几个字,慢慢的,一个个脸色狂变。●⌒ “对,就是决堤黄河!”眭固睁开了双眼,屋内众人的脸色变化,自然脱不开他的眼中,而他,又哪会不明白众人的心中所想,语气中,古波不惊,缓声说道:“黄河堤坝一决,洪水倾泻,别说他韩非小儿的大军号称十万,即便是号称百万又如何?如此,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当可退得韩非小儿的大军,更可使得其元气大伤,几年内,再无力来犯上党,诸位,意下如何?” “疯子,你是一个彻彻底底地疯子!”高干跳将起来,指着眭固的鼻子大骂道:“如你所说,黄河一旦决堤,不只是韩非大军,即便是半个并州,也将完全浸泡在黄河大水之中,如此,你眭白兔的良心何安?即便是胜了这场仗又如何?我等还不是要背负千载的骂名?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怪不得高干的反应如此激烈,要是韩非在这里,怕是会忍不住,一剑将这个叫眭固的家伙给劈了!即便是韩非知道他眭固的能力,怕也会忍之不住! 这,也太过毒辣了吧! 纵然是那个拥有“毒士”名头的贾诩,也不过如此吧? 或许还及不上眭固的毒辣。 “眭某已然说过你们不会采纳。”眭固丝毫不理会高干的责骂,平淡的说了一句,闭上了双眼。愿意去送死就送死吧。唯一一个可胜之策,你们不愿意用。张杨,你也休来怪我眭固不尽力了! “张将军。固守一说,肯定是行之不通,拼粮草,拼军力,我们断然不是韩非小儿的对手,不知张将军以为如何?”高干见眭固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去相骂,勉强平定了胸中的不平静,转而问向张杨。 “若真如高将军你所说。硬战我军不敌韩非小儿,固守,却又后方没有,如今,唯有奇谋以胜之!”张杨还没等说话,他的部将杨丑沉思了片刻,率先说道。 “杨将军所言不错,只是,韩非小儿亦乃是多智之辈。若是此般袭营,被其有所察觉,怕是大大的不妙啊!”张杨担忧的说道。 “高某见过抓贼的,却是没有看过日日防贼的。他韩非小儿还能通鬼神不成?若是张将军怕了,只消与高某打个后援就行,高某愿带本部五千军马。前去偷他韩非小儿的营寨,如此。张将军可是放心?”高干不屑的看了一旁闭目的眭固一眼,对张杨说道。 “这如何使得?高将军本就是客人。哪能让高将军你孤身前往的道理,还是……”张杨毕竟是一郡之主,身为主,却让客冲锋陷阵,这,似乎有些说之不过啊。 “哪里来的如此罗嗦?如今,我二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何分你我?好了,就这么定了,四更时分,看高某劫他的营寨!” …… 夜色笼罩山林,遮掩上党城的军营形成大片的阴影,越发显得夜色的黝黑。深夜,万簌俱寂。侧耳细听,除了远处的水声与掠营而过的风声,更再无半点的声响。 想起几个时辰前的争辩,高干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个眭固还真有几分本事,确实也不枉张杨如此绮重于他!只不过,这人,心肠甚是毒辣,日后,当小心一些才是。 不过,若是能为我所用,那该有多好! “通过今天的交战,诸位也在城上看到了。韩非小儿的大军与咱们以前遇到的其他诸侯的军队大不相同。 本将也不得不承认,韩非小儿果有名将之风,不亚于当年的冠军猴,典韦、张颌等辈,尽皆骁捍,军车敢战,素以精锐著称。士气,相对我军高出太多太多。并且,他们的营垒扎的很有条理。高某曾仔细观望已久。其布置井井有条,甚是有度,端得不容小觑。夜半劫营。虽以有心算无心,但,实险事也。诸公。谁愿往之?。 高干不是一味的蛮干,若不然,他也不会享有“小子房”之名了!听了高干的分析,即便是眭固,也是微微睁开了双眼,再看高干。已少了先前的那般藐视。 三国时,司马懿案行诸葛亮营垒处所,说:”天下奇才也。”止则为营,行则为阵。营垒,是三军将士的依赖所在。一个优秀的将领,不但要会排兵布阵,更要紧需精通安营扎塞。南北朝时。韦睿引豫州军驰援被北魏包围的钟离。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比晓而营立北魏的统帅大惊失色。用杖击地。说:“是何神也?。不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小营地,一夜之间,竟然便能扎好,也难怪北魏统帅失色,实不愧“韦虎。之名。 并且安营扎寨的本身,又就有预防劫营的成分在内。 有的营地扎的“营中有营。队中有队唐初名将李靖,尤善安营布阵。从诸葛亮八阵图中化出的六花阵法,“大阵包小阵。大营包营。”外以之方,内以之圆。“隅落钩连。曲折相对”。这样的营垒,别说夜间劫营,大白天地进去,怕也会转的个昏头涨脑。 虽然,韩非不精擅安营布阵,但是,不代表韩非的军中并无这样的人才!郭嘉、法正,他们是阵法成就。丝毫不下于他的谋略!尤其,阵法大家黄承彦在太原居住了些时日,以郭嘉、法正好学的品行,又怎会落下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个人几乎是天天缠在黄承彦的身边,单单看徐这两个人满面的笑容,众人就知道,他们二人,所获非浅! 如此,韩非大军的营寨布置。又岂称不得高干的一赞? “如高将军所说。这次劫营,当周密布置才是妥当,非是只派大军前往即可。当引兵以于接应才是。而且。一路不够,当多派几路才是”。张纪用兵。与他的假叔父张杨、高干都不同,多走稳重路线。或许,这也和出身有关吧!张杨、高干二人,出身军旅,尤其是张杨的军中,有不少胡、羌军,多少都有那么一丝彪悍的味道,而张纪,幼年跟随师傅练枪,受到的北地影响却是不多。自然与二人多有不同…… “伯律所言者不假,是以。高某才请张将军引兵以为接应,如此。即便是劫营不得,我军也能全身而退,不知诸将,哪个愿打头阵,夺这首功”。高干点点头,转身向身边的众将看去…… “末将愿往!” 武将席间,走出两员大将。抱拳请命道。高干看去,却正是自己麾下的将领,左边一个,姓李名宜。右边一个,姓郑名秋。高干看了看二人,道:“如此。就二位将军了,此行凶险。二位当谨慎小心才是!见机行事,如有不成。当速退之!” 高干知道这二人,久随自己。可靠、勇敢。久经沙场,胆气十足,兼且弓马娴熟。 “将军放心!末将既然请令。就愿往去劫营。并愿立下军令状。若有不成,情愿领受军法!李宜郎声说道。大不了,见机不对,退就是了。能有什么危险?反正。高将军他早有言在先,还不如爽快一点。 “这军令状到也不必立了,今夜劫营本就是风险颇高,谁也没把握保证定然成功。”高干拍拍二人的肩膀。说道。当下,拣选军中勇士,挑足三百人。接着,高干又在自己的亲兵侍卫中,选了十几个骁勇出众的,一并交与二将,护卫左右。又拨了三千兵马,由自己亲自带领,准备随后跟上。 “叔父,这劫营一事小侄也愿前往。”这时,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张纪突然间开口对张杨说道。 “胡闹,今夜劫营,凶险莫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张杨一听,眼睛顿时瞪圆,喝道:“此行凶险万分,万一你有个好歹,你想让我们张家要绝后?” “叔父,居家为父子,任事为君臣,莫说这刀枪无眼!即便是那当年的上党之凶险又如何?更何况,高世叔也曾说了,见机不对,退之即可,有叔父等人的接应,小侄又何忧之有?”张纪心系梁丑的安危,若不是梁丑为了救他,哪会被获遭擒?张纪恳切的看着张杨,复又言道:“叔父,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 “这……” 是啊,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高干若败了。我等更是独木难支,上党城被破之日,当不为久矣,那时,恐怕…… “少将军若去,当依眭某一策。”这时,旁边的眭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微笑着看了看张纪,点头说道。 对于张纪,眭固比之对张杨还要好上几分。张纪也知道眭固的有真本事,对眭固,可谓是恭敬有加,言听计从,俨然当其是自己的老师一般。 “莫非眭固将军想说高某所布置的不周么?”高干本无意去针对一个谋士不像谋士、将领不像将领的人,更不会单单去针对眭固。只是,此人连番与自己唱反调不说,这时又跳出来了,真当我高干是好脾气吗? 这人,脑袋中究竟想的些什么? 唯有张纪和眭固多有接触,深知眭固谋略如何,经验之丰。且其谙《孙子兵法》中的兵法奸伪之道。必不会无的放失,有此一说,必然有相应的谋略。张纪大喜问道:“眭将军但讲无妨,纪洗耳恭听!莫非将军在此劫营之后,意欲布置后着?” 眭固笑着转眼看了看张纪,轻笑道:“劫营只是虚招,设计环环相扣,弃才映兵法虚虚实实之道,少将军当……” …… “张纪、李宜、郑秋!” “末将在!”立在三百先遣队列最前的张纪、李宜、郑秋三人迈步出列。这些人知道,即便是劫营得以成功,他们这三百人,也无几人能生还,完全是抛却了生死一般的存在一敢死队! “三更出营,四更接战!” “喏!”三人躬身领命。 “蒋玩!” …… 风过营垒,碰触拒马、帐幕、旗杆、枪戈诸物。罐罐铮铮,如金铁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夫秋。刑官也。主杀!张纪三将引三百敢死勇士,衔枚摘铃,杀气腾腾,夜袭韩非大军的大营。 韩非的大营营地外。又有军士身掘的壕沟、拒马、铁蒺藜等等防守措施。过之不易。不过,高干亦然早有预备。另选有二百人,持木板、抬飞桥,行走在张纪等军马之前,铺陈木板,把铁蒺藜钉走。架设飞桥,供劫营军卒飞度。 当其时也。天黑地暗,秋风劲急。卷土扬沙,对面难识人形。稍顷,飞桥搭好。张纪等三将伏在远处,待这两百人悄然退回。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只见壕沟内侧的韩非军营地安静无声,寂若无人。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孤零零随风摇荡。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 张纪捏了捏手中的虎头金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地上抹了一把。抓起些许尘土,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日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无事。 风飒飒,夜沉沉。 张纪霍然起身,低音沉喝道:“走!”翻身上马。催马疾驰。呼吸间,奔近了壕沟。辕门口,气死风灯摇荡。转回首,三百骑紧紧相随。纵然马蹄上皆裹有布,急促地踩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蹄声。依旧传出甚远。 韩非大军的军营之中,声息皆无。 “杀!” 张纪头一个跃马过沟,虎头金枪手中一顺,猛地刺上辕门外的旗杆。借助战马的冲力,粗大的旗杆前后晃动。灯光摇晃。 跟随在他后边的军卒,有用大刀的,吐气大喝。紧跟着横砍其上。“喀喇”一声响。旗杆缓缓栽倒。 “但愿我辈,不辱此行,杀!!!” 三百零三人,三百零三匹战马,如一道铁流。三百余人奔驰入营。营中外围的帐幕环遭相连。帐幕的士卒闻此巨响,却是安然不动,不见有半个敌人出来。 张纪心中一跳,隐隐觉得不对。然而,仓促间,他也没工夫细想,怒马驰骋,风驰电掣。转眼功夫,深入韩非大军的大营百步。 “杀啊!!!” 这时,蓦然喊声大作!那外围的许多帐幕,却是原本就没有士卒。待得张纪深入百步后,又撞上一座中营。顿时,铜锣声三响,角鼓齐鸣。中营内,一排排士卒持弓挟矢,挺枪束刀,有条不紊,从营帐中跑步而出,向张纪这三百多人围将上来。 张纪大叫一声:“敌军有诈!速走。” 话声中,拨马就退。 然而,进来了,又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脱身的?后边侧方两翼,泼剌剌,撞出两队明盔亮甲、擎着巨盾的韩非大军士卒。张纪不认识,但是,和这支军队交过手的人,都会深深的记住这支军队的名字,那,就是“陷阵营”! 中营帐内,一将披挂锦绣,纵战马哈哈大笑,遥遥呼道:“张纪!白日间你师弟饶你一命,尚不珍惜,今夜还敢来偷袭我营,本太守早候你多日。” 张纪惊骇欲绝,百忙中偷眼回望去,正是韩非! 身边只有五十人上下,一样的打扮,正是闻名遐迩的“乞活军”!韩非身边,一个黑得不能再黑,几乎快要融入到夜色当中,正咧嘴憨笑着,两列洁白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不是那典韦又会是哪一个! 韩非引着五十人冲上前来,口中不无嘲讽的道:“乳臭未干,也来学大人劫营?这般勾当,不知本太守乃是祖宗么!” 乳臭未干?这韩非也太…… 好象,我张纪的年龄要比他韩非大吧,怎么反我成了乳臭未干之人?至于说韩非劫营之事…… 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秋风寒,热血盈。张纪热血冲头。连受韩非的嘲讽,他又恼且羞。本来劫营,虽早曾料想到,但计划失败,反被敌人劫杀,也不得不恼。张纪捻起背上长弓,取箭一箭射向冲上来的韩非。虽然,他知道韩非也是擅射,但是,想让他持枪上前与韩非过过招,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即便,他对这箭,根本没有报一丝的希望。 果然,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轻动,点在张纪射来的箭支上,击落后,韩非轻笑一声,不过,笑声中,怎么听,怎么透着一种玩味的意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射,那本太守就奉陪到底!‘乞活军’、‘陷阵营’,自由射击!” 韩非的话,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抑或是张纪这一箭,捅到了马蜂窝上,张纪,现在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射什么箭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章 埋伏 果然,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轻动,点在张纪射来的箭支上,击落后,韩非轻笑一声,不过,笑声中,怎么听,怎么透着一种玩味的意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射,那本太守就奉陪到底!‘乞活军’、‘陷阵营’,自由射击!” 韩非的话,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抑或是张纪这一箭,捅到了马蜂窝上,张纪,现在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射什么箭啊! 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骑在战马上的“乞活军”、持盾步步进逼的“陷阵营”,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枪,自腰间、马背上擎起一架架强弩,短距离内,也不曾有所瞄准,一抬手,弩箭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袭来。乐-文- 一时间,人临死发出的惨叫声,战马中箭的悲嘶声,交织成一团。三百余人,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撤,快撤退!”张纪好战归好战,却也并非热血一上来、就不顾后果之人,恨恨地盯了韩非一眼,按下怒火,转马向营外驰去。 张纪一马当先,虎头金枪荡开飞来的弩箭,一溜烟的冲杀了出去。也幸亏韩非下达了射箭的命令,如若不然,“陷阵营”的将士阵形列上,铜墙铁壁,枪林密布,别说是张纪,即便是韩非、典韦、黄忠也不敢一试自己能不能冲杀的出去! 然,其他的将士,却是不曾有张纪的本事,听着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悲嘶,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待得张纪冲出了辕门,顺着来路上所搭的飞桥逃过壕沟,这才略喘了一口气,忙回头看去。见身后,三百余人,现下。所余者竟然不足三十人!陡然,张纪目光一凝。扭头问向身旁的李宜,急声问道:“李将军,郑将军何在?” “张将军,郑将军他……”张纪不问还好,这一问,铁铮铮的一个汉子,此刻,也不禁滴下了泪水。郑秋。在高干的麾下,是与李宜关系最好的一个,如今…… “郑将军他怎么了?”张纪心中一紧,莫非…… “事起突然,乱箭太多,郑将军他……他已葬身箭下了!”李宜潸然说道。岂止是乱箭太多,他们万不曾想到,这一轮的齐射,居然足有三千余支弩箭!能够在如此的箭雨下脱身,是该庆幸。还是该…… 这时,一道道的军令从韩非大军军营中传出:“拿下李宜!赏银五百两!” “活捉张纪,计大功!” “太守有令。活捉张纪” “死活不论,诛之者,亦按次功计!” …… 韩非大军营中,像是有几千、上万人,都在齐声大呼:“主公有令,拿下张纪、李宜!死活不论。”呼声响彻天地,振聋发聩,寂静的夜中,传出甚远。映着回音,嗡嗡作响。 “张少将军。快撤吧!”李宜闪目光看向韩非大军军营的辕门所在,忧虑的说道:“看样子。韩非小儿的大军马上要追出来了,到时再撤,恐怕来不及了!” 若不是有高干的嘱咐,一切事务都听张纪的指派,李宜哪肯去听张纪的话!好友身死,有心报仇,却是无力为之,心中愤恨,可却不敢在折身杀回去。不说里面千军万马,不说韩非、张颌,单是那一个典韦就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他李宜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眼下,保得性命,才有报仇的希望在! 仿佛是在印证他所说的话一般,李宜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自辕门内闪现出来,正是韩非!紧随着韩非的身后,典韦并着“乞活军”、高顺率领着“陷阵营”,一队队,一列列,蜂拥而出。 韩非一眼就看到了壕沟对面的张纪众人,振臂扬戟高呼道:“张纪哪里走,本太守来也!兄弟们,活捉张纪者,赏金一千,官升三级!杀!!!” “杀!!!活捉张绣纪!!” …… “不好!敌军追上来了,快撤!” 听得身后传来韩非的断喝声,张纪再不敢有所停留,一个韩非就够可怕的了,再加上一个更可怕的典韦,只怕自己这二三十人上去,也不是人家两个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个“乞活军”在身旁,那个是以一百诛杀有精锐之称的匈奴军上千人的恐怖存在!想到被纠缠住的后果,张纪不禁打了个寒战,当下再不犹豫,吩咐一声,率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真好比没头的苍蝇一般。 “张纪哪里逃,儿郎们,随本太守追杀张纪!”韩非自然知道张纪在张杨那个老家伙心中的分量,若是能擒得张纪,以其性命为要挟,令得张杨投降都不是什么难事! “杀啊!!!” 五十余战马,载着杀性正浓的“乞活军”,紧随着韩非追杀下去,休说前面千军万马,那又如何?什么样的大场面“乞活军”的将士又没见过!紧随在“乞活军”后面的,正是高顺以及他的“陷阵营”,区区一千余人,带起上万人的声势,紧咬着张纪的二三十人不放,尾追不舍。 要说前面没有接应张纪的援军,打死韩非他也不信,韩非可是知道,张杨对这个侄儿有多看重,简直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 他娘的,这张纪该不会又是一个欧阳克吧!欧阳锋和他的嫂嫂……也是这般疼爱欧阳克,莫非这张杨…… 韩非心中邪恶的想到。 他万没想到,他这个胡思乱想,却正正猜到了根本上,张纪还真就是另一个欧阳克! 突然,韩非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莫非,还真叫奉孝料中了不成?这一丝不安来的甚是突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预示着前方的黑暗之中有危险的存在。或许,别人不曾有得如此的灵觉,但是,韩非有!那是一种野兽对危险的天生警觉。乃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对这感觉,韩非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这灵觉的示警,没有一次有过疏忽。更不只一次的救了韩非的性命。 韩非不敢怠慢,忙闪眼向四下看去,只见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出甚远,即便韩非拥有良好的视力,有夜视的能力,也是亦然。右边,流水哗哗。正是那川流不息的黄河支流!莫非,这黑暗之中,有敌人的伏兵不成? 也应该出现了! 韩非能嗅到前面的危险,跨下的宝马通灵,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飞驰的速度,不自觉的降下了几分,待得典韦赶到近前,韩非低声说道:“子昭,前面恐有埋伏。小心敌人暗箭偷袭!” 典韦虽然是“乞活军”的统领,但是,他所着的盔甲。却是将领正常穿戴的,并不是“乞活军”那样的制式盔甲,可以挡得箭支的袭击。这也是典韦自恃武艺,根本不愿穿戴的原因所在。高顺则不然,看上去,和普通的“陷阵营”将士一般无二,一样的穿戴,一样的武器,如果放到“陷阵营”中。很难看出,这就是高顺。一名大将! 韩非叮咛了典韦几句。虽然韩非相信以典韦的武艺,寻常箭支根本伤他不得。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韩非可不想因一时的疏忽,而折去一员爱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躲得千刀万枪,却是难躲这寸铁! 至于“乞活军”、“陷阵营”,即便是站那让敌人射,又能耐得了他们如何? “主公放心,俺老典醒得!”典韦憨憨的点点头,双目中闪过两道精光,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既然主公说前面有埋伏,那,就一定有! “嗖……” 典韦话音方落,右边突然想起一阵的破空之声,韩非的耳力十分了得,加上方才心中的灵觉示警,整个人早就调节到最佳的状态。虽然天色昏暗,看不得真切,但是,韩非听风辩位的本事,还是有的!手中的凤翅玲珑戟急动,破空向声音传来之处砸去。 “叮……” 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在已不复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韩非知道,这一戟打中了,而且,正撞在飞射而来的箭尖之上!感受着箭支上传来的力道,韩非心内微笑,这人的力气,还不小嘛! 虽然遭受到袭击,但是,韩非还不曾有所胆怯,纵是敌军上万的军马又如何?若是身后的不是“乞活军”、“陷阵营”,而是普通的士兵的话,那韩非会毫不犹豫的下达撤退的命令,可是,身后的两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可是,那可是韩非手中的王牌存在!又岂畏惧这小小的箭支? “兄弟们,继续前进,随本太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纵是再多的箭雨又如何,我韩非自敢横戟立马,何惧之有? “片甲不留!!!”没有更多的言语,有的,只是惊天的杀气,直冲霄汉。 “咻咻咻……” “乞活军”激昂的声音还不待落下,急速的破空声再度密集响起。韩非不屑的心中冷笑,区区箭雨又能耐我韩非如何? “子昭小心!”韩非再度嘱咐了典韦一声,手中凤翅玲珑戟随心而动,上下盘旋,上护人身,下护战马,当真是刀劈不进,水泼不进,直扫的箭支跌落四下,却是无一能入得由大戟形成的银色光幕。 或许,是座下的白色战马太过于显眼,也或许是大戟舞起的银色光幕在夜色下独一无二,大多的箭支,呼啸着扑向韩非的所在。感受着箭雨的倾泄,韩非微微一笑,心中不屑的哼道:还真看得起我韩非,不过,让你们失望了! “喝!” 韩非的清喝声落下,银色的光幕瞬间凝实,一条银色的蛟龙,迅速地将韩非的周身上下护定,远远看去,只见龙身,却再也看不到韩非的一片衣角。 这一招,是跟随他师傅学来的唯一一招全防御的戟法,面对韩非这样的绝招,箭雨,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功效,甚至,有些力道弱的箭支,还不待来到银龙的近前,就被急速盘旋带起的风势吹落。 这…… 暗中埋伏的敌军,何曾见过如此华丽的招式。不由得,为这眼前的瑰丽瞠目结舌,箭雨。顿时再不能以为继。正自拨打雕翎的韩非立时察觉到了这一丝的变化,手中的凤翅玲珑戟猛然收回。蜿蜒盘旋的银龙,顷刻间消失不见。 可惜了! 暗中埋伏的联军将士,乍见银龙的消散,心中不由为之一叹。可是,这时…… “来而不往非礼也!尔等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接本太守一箭!” 韩非的声音乍然响起,在夜空中,传出甚远。听得真切。随着韩非的声音,一道更为急促的破空声响起。却是韩非收戟后,闪电般挂戟擎出宝雕弓,拈弓引箭,一箭猛然射出。箭雨中,总是藏着一道力量沉重的箭,几番接触,韩非早就确定了箭支射来的方位,这一箭,正是向那方向射去。“也叫你们见识下本太守的箭术!” “噗!” 一声箭支入体的轻微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韩非听得真切,知道。自己这一箭射中了,但是,却是不曾射中要害!哼,以宝雕弓上的力道,即便是不射中要害又如何?如此,也算是折去一个善射之人! 韩非不怕这人来射自己,但是,他怕此人去偷袭典韦,毕竟。典韦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几乎不会什么巧妙的招数。多以力量称雄,万一这人去射典韦。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韩非一箭射罢,正要取第二支箭,就此结果了此人,不想,刚刚稍停的箭雨再次倾洒了过来,却是清醒过来的敌军将士,此刻又记起了自己的任务。无奈下,韩非忙将弓背好,抄起凤翅玲珑戟往来拨打箭支。 这时候,韩非倒有些羡慕起“乞活军”身上的那身盔甲了!若是穿着那样的盔甲,定令此人授首! 黑暗之中,利箭如同盛夏时节的暴雨一般,下落得又快又急。急驰中的“乞活军”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一阵阵的利箭射到了自己的身上,初时却是被吓了一跳,瞬间醒转过来,平静了下来,一个个突然起了闲心,也不再有所动作,驱着战马,听着箭支击打在盔甲上别致的音乐,相比起前面的韩非、典韦,甚是惬意。 “‘乞活军’,还击!” 被动挨打可不是韩非的习惯!要知道,韩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见对面的箭雨射起来没完没了,心下微怒。猛然看到“乞活军”这般态势,心下是又好气又好笑,看了看箭雨传来的方向,喝令道。 听到韩非的命令,这群闲汉忙收起了雅兴,嘻笑着自马背上擎出了他们那具别致的、加料了的巨弩,感受下箭支射来的方向,平端起巨弩,扳机扣动,顿时,乱箭齐发。夜色朦胧下,看不得清晰,所以,这些“乞活军”完全是凭着感觉去瞄准,这准头方面,自然感不上感知变态的韩非。 不过……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自右方水岸处不断响起,听着声音的传来的多寡,似乎,这暗中潜伏的敌军中箭者,也不在少数。 “杀啊!!!活捉韩非小儿,杀……” “咚咚咚……” …… 密集的战鼓声陡然响起,越来越急,随着战鼓声音的节奏,震天的喊杀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一队队,一列列的上党军士兵蜂拥着自夜色中走出,将韩非等千余人围拢在中间,刀尖森寒,枪脊似麦芒,弓弩上着弦、引着箭,冰冷的指向中间,一阵浓烈无笔的肃杀气息扑面袭来。 “韩非小儿,你还往哪里走?当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吗?区区千余人就赶追杀至此,哼哼,想不到吧!这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来投,某家王堪,等你多时了!”人群中,一员将官排众而出,耀武扬威的叫道。 这时,张纪并着李宜也返身来到了王堪的近前,张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被包围的韩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王将军来的及时,若不是有箭雨阻拦了韩非等人的速度,纪恐难回矣!” “张将军莫要客气,同在一条船上,何说这样见外的话!咦?”王堪向张纪、李宜的身后看了看,惊疑的问道:“张将军、李将军,你们怎么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郑将军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咳!一言难尽啊!”张纪长叹一声,道:“战事紧迫,纪就长话短说了吧!果然不出眭将军所料,敌军早有准备,措不及防下,一轮箭雨,就成了眼下这般惨状,郑将军他也死在敌军的乱箭之中,哎!” “什么?郑将军他居然……” “果然!哼,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韩非大军军营的帅帐之中,几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兀自推杯换盏,把酒长谈,当远处震天的喊杀声传来,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齐齐放下了酒碗,侧耳倾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静,无不是一笑,顷刻后,为首的一人说道:“来人,掌灯!”(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一章 杀 “什么?郑将军他居然……” “果然!哼,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韩非大军军营的帅帐之中,几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兀自推杯换盏,把酒长谈,当远处震天的喊杀声传来,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齐齐放下了酒碗,侧耳倾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静,无不是一笑,顷刻后,为首的一人说道:“来人,掌灯!” “哈哈,不愧是郭奉孝!料敌先机,当真不愧为‘鬼才’也!”旁边一人大笑着说道。∈↗ “公与先生说话,嘉却是要仔细斟酌了,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再赞我呢?”郭嘉丝毫没有因沮授的夸奖而有所得意,拈起酒碗轻喝了一口,笑眯眯的问道。 “好你个郭奉孝,授难得夸你一次,却是如此!哼,如此看来,以后就不该给你好脸色看!你这人啊,欠骂!”沮授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公与先生何必如此沉不住气?你难道还不知道郭嘉那浪子本性?是狗,那是改不了吃屎的!” “孝直,你……”郭嘉指着法正,怒声道。却不想,法正早早的转过身去,连脸都不曾对着他,直气得郭嘉手指连点,却也无可奈何。 “公与先生,正倒是想看看你所料者准与否,到了那时,也就不会让这郭浪子一枝独秀了!”法正扫了一眼郭嘉,嘻笑道:“看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忘形啊!” “法孝直!!!” 顿时,帐内一阵鸡飞狗跳。 随着郭嘉的命令。一盏气死风灯,被高高的挂起。数里外,清晰了然。 望着眼前无边无沿的敌军。韩非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的,没有一丝的畏惧,有的,只有兴奋!是那种野兽见到鲜血的兴奋!有多久不曾与人战斗过了?太久的太久,连鲜血的味道都似乎忘却了。韩非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战场,才是男儿的天下啊!” 前冲的速度。没有一丝的减慢,韩非轻拍下坐下的战马,方才略略缓下的速度,再次激增,一声清喝从韩非的口中传出,“‘乞活军’,全体进入战斗状态!” 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乞活军”纷纷将巨弩挂回,擎起一把把巨刃大刀。将其倒插在鞍桥上,复端起巨弩,头盔的双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杀气,冲天而起,席地卷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积累下的杀气。森冷,凝实。 这巨刃大刀。是这几个月来韩非想破了脑袋想出来的技巧。 人数虽少,但,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乞活军”!面对匈奴大军的包围,“乞活军”没怕过!今天,又何怕之有? “杀!!!” 没有多余的话语,此时,一字足矣! 至于“陷阵营”,有高顺在,又哪用韩非的嘱咐?对“陷阵营”的了解,没有人能更比的上高顺这个组建者!韩非对高顺有着足够的相信,他知道,在敌军的浪潮中,“陷阵营”就是一块坚硬的礁石,退却的,只有那滔天的巨浪,而礁石,安然无恙! 白袍白甲素白披风,胯下雄壮的战马,掌中一条亮银色的凤翅玲珑戟,在两眼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道白色的箭影一般,直射对面的敌军阵中。 “吼……” 急驰中的韩非乍然仰天一声长啸。声音中,充斥着王者的威严,漆黑的夜空中,传遍整个战场上空,陡然而发的特殊声音,不由得使战场上为之一静。 “嘶……” 韩非的长啸声还不待落下,以座下宝马为首的五十一匹经过千挑万选的战马,一匹匹尾随作嘶鸣,五十一匹无不算得上是马王的战马齐声嘶鸣,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失色! 马嘶声隆隆入耳,对面的敌军士卒身子不自觉的相后连踏数步之多,一个个,脸色,瞬间转为惊恐。张纪、王堪、李宜等人的战马,竟是浑身抖若筛糠,连连退后。 马王怒,万马伏! “放箭!快放箭!”看着越来越接近阵前的韩非,王堪等人无不色变,慌忙拨马向旁边闪去,口中急声命令道。 如果,他们知道“乞活军”的特性,可能,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吧! 箭支,又哪能阻挡住韩非、典韦这样的悍将?对于把防御几乎做到了及至的“乞活军”来说,箭雨,连给他们瘙痒,都没有这个资格!方才暗中的箭雨不能,现在这箭雨,也做不到! “区区的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今日,就让尔等鼠辈看看,什么才是真英雄的风采!兄弟们,别给老子客气,狠狠的杀!!!” 如果,箭雨有用的话,那还要“乞活军”、“陷阵营”干嘛? “乞活军”用行动,为敌人上了生动的一堂课,为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做箭雨无阻!“叮叮叮……”密集的箭支撞在盔甲上,演奏着别样的乐章,“乞活军”如此,更何况身后将身子完全躲在巨盾后面的“陷阵营”? 相对韩非一方的所向披靡,上党军一方却是脸色狂变,一轮箭雨下去,对方居然一人一骑不曾倒下,这……而敌人的弩箭扑来,却是带起一躲躲的血花,触目惊心。巨大的反差,不由得使上党军瞠目结舌,心中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射马腿!快射马腿!” 张纪的目光突然落在战马下面裸露在外的小半截马腿,眼前不由为之一亮,原来,这“乞活军”也不是没有弱点可言嘛!自以为得计,兴奋的向士兵呼喊道。 这个时候才想到,不感觉晚了点吗? 韩非扫了一眼呼喊中的张纪,这么短的时间,能看出“乞活军”的唯一的、不算破绽的破绽所在。这个张纪,也算是难得了。不过,可惜。太晚了!韩非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带着“乞活军”一头扎进上党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有了敌军身体的掩护,“乞活军”再没有了丝毫的弱点,而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 对,就是杀人机器! 不是箭簇阵,也不是骑兵惯用的一些阵势,对于身披了重甲的“乞活军”而言,永远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五十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若是一般的骑兵,遇到这样的包围。用这样的阵形往来冲杀,最多也就冲杀出十余步的距离,也就失去了前冲的势头。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五十来人而已,而雁翅阵。却也不适合用来骑兵冲锋用。万一失去了冲力,那么,骑兵,也只有被围杀的命运,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已再不是步军的克星。 但是,“乞活军”则不然,只因为,他们的尖端,是大汉的龙骧将军韩非!能拦住韩非脚步的人,这天下不是没有,但是,至少,眼前的上党军之中,没有! 韩非一马当先,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扫右砸,如不是实实在在看到他手中的乃是一杆戟的存在,必然以为其是使棍的出身!哪里还有一分的花巧,完全是仗着自己的力量,一扫一片,跌飞出甚远,挣扎几下,却是再也爬不起来。被砸的上党军将士,却更是倒霉,无不化身为肉泥般的存在!一时间,血雨腥风,残肢乱舞,天空,似乎下起了血雨一般。 相对于韩非的杀戮,后面的“乞活军”就要优雅了许多,一支支的弩箭,不慌不忙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最多,也只不过将敌人腰斩,却远不如韩非来得血腥,即便是典韦的悍勇,也要较韩非逊色几分。 望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韩非身影(白色,渐渐消失,被鲜红所替代),张纪瞠目结舌,不禁咂舌道:“好个韩非,好大的杀性,真好象是自血水中走出来的修罗战神,,这韩非,当真不可力敌也!” “是啊。”李宜看得直缩头,仿佛,那一个个被杀的人是他一般,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被夜风带动的血腥气味一刺激,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张纪、王堪看了看李宜,却是没有一点的鄙夷,因为,他们的胃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又有什么面目来笑话李宜?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三位将军,可是将这韩非围住?”这时,一匹战马冲到三人近前,马上的将官奇怪的看了眼正干呕的李宜,随即拱手问道。 “原来是吴将军,咦!吴将军你不是带着弓弩手暗中埋伏吗,怎么却中箭了?”张纪一看来人,正是跟随眭固一起投降过来的部将吴任。见其肩胛上插着一支箭支,不解的问道。他知道吴任也是善射之人,武艺也不差,怎么在暗中射箭,自己反倒伤了! “哎,别提了!可能是那小儿韩非察觉到了吴某的位置,还了一箭,结果……想不到,这韩非小儿的箭术却也这般可怕,吴某远远不敌也!”吴任有些落寞的说道:“三位将军,那小儿韩非现下何在?” 张纪三人也不做声,随手向韩非所在的方向一指,却是不愿再看过去,免得自己的胃中不舒服。吴任顺着三人所指仔细看去,只见那一道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身影正自狂冲猛突…… 冲杀了一番,韩非的速度,却是不曾见到有半点的减缓,却是比之方才,更胜上一筹,直看得身后的典韦郁闷不解,想破了脑袋,他也不曾想到韩非的速度不降反增的原由。虽然韩非曾给他解释过这用力的技巧,可是,很少耍花活的典韦根本就学不来,脑细胞太过单一的他根本不能理解韩非挥舞着大戟,看似是狂砸猛扫。用的是蛮力,其实不然。韩非每挥出一戟上的力道,十分中。有一分却是向后作用的巧力,击打在敌军的身上,却不亚于加速器一般的存在。 典韦学了一溜十三遭,也只学了个四不像而已。 看来,应该教一教这些骑兵如何借力的窍门了!韩非看了看被自己落下的典韦等人,心中念道:骑兵,唯有冲锋不止,才能所向披靡! 典韦,是不能指望他了。张颌不错……对了,赵云是最好的人选,可惜…… 公孙瓒啊,啥时候放俺的云哥过来? “小儿韩非,尔往哪里走,看刀!” 正自韩非分神的刹那,正前方纵马奔来四员敌将,为首的一人,待来到韩非的近前。口中喊着话,一刀劈下。 哼!不自量力! 韩非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握住凤翅玲珑戟的尾部,然后大力一抡。近前的一名敌将被韩非的大戟直接大力抡飞跌落马下,至于那一刀,自然走空。那员敌将还没有落地。韩非换成左手握住凤翅玲珑戟戟杆,往前一送。大戟前面的尖端直接插入了那员敌将的胸口,由于凤翅玲珑戟的锐利。这员敌将整个人挂在戟尖上,双目圆瞪,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渗出鲜血,但从他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僵硬的神情知道,却是已经死去了。 韩非瞬间杀了一员敌将,出手快若闪电,当那员敌将被挂在凤翅玲珑戟上之时,后面那员敌将才杀到,韩非左手大力握住戟身,右手猛然一压阴阳把,与左面剩下的那员敌将持平,二马交错之下韩非身子一扭,巧妙地避过了那员敌将的攻击,而那员敌将正正撞在戟尖上,却是整个人被凤翅玲珑戟刺穿,与方才那员敌将一般整个人挂在大戟的戟身上,如同串葫芦一样。戟尖并着月牙刃,尽数没入胸口,伤口森然可怖。 这时右面两员敌将已经杀到,只听见韩非暴喝一声,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一般,临近的那员敌将本来就惧怕韩非的威名,这次上来,也是仗着胆子而已,乍然听到黄韩非的暴喝,吓得心胆俱裂。“噗!”张口一道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跌落马下,活生生被韩非的暴喝吓死。 娘的,老子跟那个张三黑子有得一拼了! 此时最后一员敌将才策马杀到,韩非左腿轻磕战马的肚腹,但见胯下战马微微一侧身,载着韩非直奔这员敌将的怀中扎去,马背上的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一顺,戟尖挂着两员敌将的尸身在后,戟尾向前,三楞透甲锥,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刺向这员敌将的胸口。 事起突然,这员敌将万没想到,顷刻间三位同伴竟然悉数丧命,待得反应过来,再想抵挡却是有些来之不及,不过,这人却也有几分的聪明,见事情不可为,仓促间,手中的大刀举起,兜头盖顶奔韩非劈了下来。 情急下,他竟然起了拼命的念想。若是旁人,或许,这一招就奏效了,但是,他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人! 见敌将这一刀劈下来,韩非前刺的锥尖没有半分的犹豫,甚至,速度又快了几分,空下来的左手猛然举起,“砰!”一把抓住这员敌将的刀杆,顿时,大刀下劈之势止住,即便是这员敌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亦是再难近上分毫。 “噗!” 三楞透甲锥穿胸而过,只见这员敌将双眼怒突,只是,这眼睛中,却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已死的不能再死。尸体,就势被韩非挑起,胯下的战马,孤零零的跑开,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哈哈……” 韩非挑着三员敌将的尸身,纵声狂笑,犹如浴血的魔王一般,想想方才的杀戮,韩非出手之间,上党军将士触之都是断肢断臂,又或是数个头颅齐齐飞到天空之上,再看看挂在大戟上兀自滴血的三员将领,上党军的将士,心内胆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咝……好可怕的龙骧将军,韩非小儿,不可力敌也!”这一幕,正落在视线看向这里的吴任眼中,看着韩非威风凛凛的背影,吴任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失声说道。 他不知道,张纪三人也不知道,随着韩非大军军营中的气死风灯高挑,一支军队,正自夜色中走出…… “主公,你给俺老典留点残羹剩饭也好啊!别全杀了,给……”见韩非杀的痛快,身后的典韦阵阵的眼热,跟在韩非的身后,几乎都没有他发威的余地!一走一过间,等轮到他典韦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小鱼小虾米一两只,这让习惯了杀戮、领尽了风采的典韦眼馋不已。可是,任凭他如何催赶座下的猛虎,却是也赶不上韩非的速度,更不要说分上一杯羹了!直气得典韦拿胯下的战马出气,大巴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坐骑的后胯上。 ........................(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二章 陷阵 “主公,你给俺老典留点残羹剩饭也好啊!别全杀了,给……” 见韩非杀的痛快,身后的典韦阵阵的眼热,跟在韩非的身后,几乎都没有他发威的余地!一走一过间,等轮到他典韦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小鱼小虾米一两只,这让习惯了杀戮、领尽了风采的典韦眼馋不已。△可是,任凭他如何催赶座下的猛虎,却是也赶不上韩非的速度,更不要说分上一杯羹了!直气得典韦拿胯下的战马出气,大巴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坐骑的后胯上。 “哈哈,想杀得痛快,那也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子昭,有本事,与本太守抢来!”韩非挥手将三员将官的尸体甩出,砸翻几个上党军的士兵,回头对典韦粲然一笑,道。只是,这一笑,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魔般的笑容,那一脸的鲜血,显得韩非很是英俊的面庞却是分外的狰狞。 “……”典韦不由为之语结,若是坐骑的速度,能赶上韩非,那他自然有自信分上一杯羹,可是,偏偏怎么追也追不上,这……一身的本事无处发泄,这才是他典韦最郁闷的事,一员以杀戮为生的大将,居然跟在人家后面捡剩,情何以堪? 一路杀将下去,死在韩非手中的上党军将领不下二十员,而典韦,也终于突破了零的记录,却是典韦气不过,以飞戟抢杀了几人,也算是过了过手瘾。正自冲杀的韩非,陡然面前一空,正为鲜血的味道而兴奋的韩非不由得一愕。这才醒转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率领着“乞活军”已然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韩非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却也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道。策马跑开了一段距离后,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拨转虎头,兀自望上党军的包围圈中看去。 经过方才的撕杀,韩非已经粗略的估计出了敌军的大概数量,若是四面,都和这边一般的话,敌军的数量当在一万左右! 一路的冲杀。韩非也记不清死在自己手下的敌军将士究竟有多少了,只知道,这一番冲杀,自己好战的热血,已然完全的燃烧了起来。频繁的舞动七十二斤的凤翅玲珑戟,韩非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 不过,韩非也知道,这全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暂时忘记了疲惫的感觉! 看到这些杀神冲出了包围,上党军的士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双眼目送着“乞活军”的离开,却无一人上前追赶,他们。被杀的心已寒,胆已丧,哪还有丝毫的勇气来追赶死神一般的存在? 乞活军。在上党军的士卒眼中,已经不是那个成军之初于战场上想尽一切办法乞求活下来的军队了。而是敌人在他们的面前,乞求着能够侥幸的活下来! 但是。在他们希冀的目光中,“乞活军”的脚步,却是又停了下来…… “兄弟们,这一仗,感觉如何?!”韩非振臂高声呼喊,问道。 “痛快!!!” 豪迈的声音齐声响起,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本太守来问你们,杀过瘾了吗?”看着群情激昂的五十人,韩非心中好不得意,这,就是我韩非的骄傲!三国里无双的军队!陡然,韩非脑中想起初建的“乞活军”,心中又不免唏嘘起来。 “没有!!!” 杀气凛然的声音徘徊在夜空中,听到声音的上党军将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似乎,感到阵阵的发凉,更有甚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还在不在脖子上长着。笑话,“乞活军”自组建的那一天起,就主杀戮,又有什么时候会杀过瘾?不只是外人来看,即便是韩非的军队,提起“乞活军”也无不觉得这些人,就是天上杀星下界一般! “那就随本太守杀回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直到杀过瘾为止!杀,杀他个七进七出!!!”韩非哈哈大笑,纵马一跃,在上党军将士震惊的目光当中,这些“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的死神,又返身杀了回来! “七进七出,杀!!!”一样的阵势,一样的数量,“乞活军”,又杀回来了! 即便,是他门已经感觉到了疲惫。 但是,那又如何? 杀!!! 刚刚松下了一口气的上党军将士,心,陡然又提将起来,也幸亏夜色漆黑,看不清晰,若不然,先前“乞活军”收割生命的修罗地狱般才场景,定会使得这些人不战自乱!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即便是李宜、张纪等大将都为之不舒服,根本不是这些士兵所能承受的了的!没有亲眼看到“乞活军”杀人的场景,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但是,眼下,却是不幸!不知畏惧的人,哪会知道,杀神的归来! 如同普通人不知道“乞活军”的厉害一般,张纪、王堪等人,也不知道“陷阵营”的厉害!见到韩非率着“乞活军”绝尘而去,张纪等人,心中没有一丝的遗憾,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张纪看了看眼前“陷阵营”的一千步军,重抖擞精神,高声喝道:“小儿韩非已逃,莫要再做追击,先将眼前这支军队给本将军消灭掉!” 如果是张杨在此,就一定不会下如此的命令!因为,张杨或多或少的了解韩非的这个为人,知道韩非不会轻易的放弃麾下士兵的性命,既然,韩非敢将这支军队丢在这里,那么,这支军队,绝对能应付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变故! 可惜,张杨坐镇上党城,却不在这里。 那,就来吧!士卒打扮的高顺,闻声,双眼为之一凝,手中的长枪,紧了两紧。 与“乞活军”相反。如果说“乞活军”是耀武扬威,烈火一般的存在。那么,“陷阵营”就是死气沉沉。寒冰一般得刺骨!任何一个小看“陷阵营”的对手,不是后悔,就是进入了永恒的长眠。 “呼!”高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高顺大战前的习惯性动作,永恒得一张扑克脸,高顺也不说什么动员士气的话,一者。他不会说,二者,“陷阵营”用不到!高顺左手间一擎制式的大盾,右手一顺手中的长枪,磕在了盾牌之上。 马上,他高顺可以纵马冲锋陷阵,但是,指挥“陷阵营”,他却也是步下的一员悍将!虽然用不得什么武艺。但是,熟悉高顺的人都知道,高顺的步下功夫,比起马上的武艺。也不遑多让! “当!” 仿佛命令一般,“陷阵营”千名将士齐齐挥枪磕在盾牌之上,清脆的击打声音。摄人心弦。 “陷阵!”高顺目测着敌军距离己方的距离,陡然请喝道。 “陷阵!喝!陷阵!喝!” “四排。列!” “踏、踏、踏……”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一千陷阵营迈着整齐的步伐。步履铿锵间,列成一个阵势,徐徐上前。 “哈哈,都说韩非小儿极善用兵,今日主公还曾夸奖于他,观眼前这支军队,也不过如此而已!怪不得韩非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丢在了这里!都说韩非乃一爱兵之人,哼,不过徒有虚名罢了!”看着“陷阵营”列开的阵势,王堪讥讽道:“被我大军包围,尚列方阵,难道韩非就不曾教他们圆阵么!” “不对,有古怪!”张纪却是猛然色变,失声喊道。 “张将军,你这是?”陡然的惊呼,吓得三人一哆嗦,李宜不解的问道。 “爱兵?爱兵?韩非是一爱兵之人!”张纪也不管三人,顾自喃喃念叨着,“那又为什么将这支军队丢在这里?不是他韩非的作风啊? 陷阵?陷阵…… 好耳熟的名字!啊,不好!” “张将军,怎么了?”奇怪,方才好好的呢,这工夫抽什么风?三人疑惑的看着张纪,问道。 “不好,那支军队是‘陷阵营’!”张纪此刻也没了一丝形象,言语中一惊一诈。没吃过猪肉,难道他还没见过猪跑吗?韩非手中的王牌军队,那一个不是闻名天下,“陷阵营”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扬名更早,在并州还是丁原的时候,“陷阵营”就已经扬名并州土地上了。虽然张纪不曾亲眼看到,但是,从“陷阵营”口中喊出的那两个字,一系列的动作,几乎跟传说中的“陷阵营”一般无二! “陷阵营就陷阵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吴任不满的哼着,转而,脸色狂变,一把抓住张纪的胳膊,连声问道:“张将军,你说什么?那……那支军队是‘陷阵营’?” “不错,十有八九!”张纪笃定的说道。 “快!快叫军士退回来!!!”也难怪他吴任这般着急,这些步军,大多数,都是他跟随眭固自黑山贼中带来的,是他们的直属军队,这若是全损失了,那…… 可是,还来得及么? “立盾,弩!”望着压上来的上党军大军,高顺仿佛没有不曾见到一般。大盾猛然望地面上一杵,手中的长枪斜倚在盾牌上的四处,回手自腰间擎出一具连弩,不屑的看着兀自扑来的大军,待得其来到近前八十步上下,高顺猛然扣动手中的平端的连弩,冷喝道:“射!” 得到高顺的命令,早早准备停当的一千“陷阵营”纷纷扣动手中的连弩,弩箭三连射。三千支弩箭,分身为一十二排,呼啸着扑向蜂拥而来的上党军军兵。 “啊……” 凄厉的惨叫随着阵阵弩箭的入体声响起,哪个会想到,看似枪盾兵的“陷阵营”会用弩箭?“陷阵营”的将士,也是玩弩的高手,虽然是四排,但是,却也不是一味的朝着一个方向射击,根本不用高顺的吩咐,弩箭以方阵为中心,四散开去。措不及防备下,将近上千名士兵一排又一排的倒下。 “不能退!”张纪一把抓住激动的吴任,猛然拉回,急促的说道:“吴将军。不能退,一退。就坏了大事了!” “张纪!”吴任怒视着张纪,这会也忘了称呼“少主”、“少将军”了。双眼微红,怒声喝道:“这些不是你上党的兵马,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我们将军从黑山带出来的根本,是我吴任的兄弟,若是全部折在这了,你要我怎么回去和眭将军交代!我吴任不能放任将士的死亡而不屑一顾!那可是‘陷阵营’,驰名并州大地的“陷阵营”,韩非手中,不逊色与‘乞活军’的精锐!” “吴将军。你冷静一……”张纪软语劝道。 “冷静?我还能冷静的下来吗?!”吴任甩手打开了张纪拉住自己的手,就欲打马向前。 “吴任!”见吴任这般,张纪陡然大喝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吴任一跳,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张纪。张纪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吴将军,你现在令将士退下,只会令伤亡加大。难道,吴将军忘记了韩非军中的弩箭了吗?退的再快,难道,还能有弩箭的速度快吗?” “这……”是啊。退得再快,也赶不上弩箭的速度,那样…… “别忘了。他们虽然是你们和眭将军带来的,但同时也是我上党的人马。我也舍不得!与其被追着打,还不如全线压上。我等大军四下包围,难道,还拿不下这区区的一千军马不成?纵再是精锐,浑身是铁,他又能捻几根钉?撤退,只会被慢慢的蚕食,更坏了大计,吴将军,三思啊!”张纪苦口劝道。 “这……好吧。” “换弩!” 仿佛眼前到下去的,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一般,高顺的音调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将箭尽的连弩回手挂回了腰间,随手又擎出一具连弩,“射!” 不带半点感情的字,轻喝而出,随后蜂拥而上的上党军将士,再次倒下了两千上下的士卒!仅仅一个照面,上党军的将士还不待到得“陷阵营”的近前,就被折去了两千上下!仿佛,人命如同草芥一般的存在! 莫要小觑步军,步军之中,也有不可抵敌的存在! “咝……” 该死的弩箭! 张纪等四人,看到大军整片整片的被射杀,不由得长长吐了一口凉气,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韩非军中的弩箭竟然厉害至厮!久经战场的他们,自然能目测出这两轮箭雨下折去了多少的军马。 天啊!眨眼间,两千上下的将士,竟然…… 一定要夺来几架这样的弩来好好研究研究!张纪四人心中,替士卒战死的悲哀之余,对这连弩,却是起了窥视之心。 “合阵!” 在张纪等大军将士不解的目光当中,只见,“陷阵营”前后两排的士兵手中所擎巨盾的边缘一一撞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开。 这是? 他们哪里知道,“陷阶营”的巨盾,都是经过了特殊的打造,一边凹槽,一边是钢钩,一撞间,受撞击的力道作用,钢钩正好陷入四槽之中,若不经过特殊的处理,很是难以分开。这样的改造当然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在最近的几个月才完成,揪其根本,还是韩非无事时脑中冒出了“钢铁长城”这么个词,联想到了“陷阵营”,然后,就有了这么一种巨盾的出现。 巨盾的出现,无疑,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的“陷阵营”,更为如虎添翼。 “圆!” 高顺可不管张纪他们的不解,兀自下达着简洁的命令。随着高顺的命令声,队伍前后两派左右两端的士卒手中的巨盾再次撞在了一起,首尾相连。 “这是在搞什么花样?” 李宜看了看组成一道盾墙的“陷阵营”,不解的嘟囔道。虽然,他们听说过“陷阵营”的威名,但是,他们却是不了解“陷阵营”的手段为何!见到这从没见过的举措,一个个不由得愣住了。 观战的三人,齐齐摇头,李宜不认识,他们三人也不认识。 “哼,三位将军且为我观敌掠阵,待我张纪来会上一会这个‘陷阵营’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张纪所惧怕者,只有韩非、典韦、张颌,对于“陷阵营”、“乞活军”这些名震天下的精锐,却是不怎么放在眼中。再厉害的军队,也不过是一些士卒而已! “张将军小心!莫要莽撞行事啊!”三人见张纪冲杀了出去,忙出声唤道。虽然,张纪的生死不关他们什么事,但是,毕竟张纪是张杨的侄儿,死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尤其是张杨的部将。 “区区一些士兵,能耐我张纪如何?且看我张纪破敌!”连续的败仗,让这顺风顺水的张纪,多少有了些郁闷,即便是当初在上党郡被包围,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受制!他需要胜利,来洗刷他心中的憋闷! 张纪很是郁闷,从来没打过这么郁闷的仗!不只是“乞活军”,就连这个“陷阵营”也是如此!还没见过有哪支军队是不惧弓箭的存在!可是,今天,一见就是两支!“陷阵营”的装备让弓箭显得毫无价值,最多也是充当瘙痒的角色。(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无敌 “区区一些士兵,能耐我张纪如何?且看我张纪破敌!”连续的败仗,让这顺风顺水的张纪,多少有了些郁闷,即便是当初在上党郡被包围,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受制!他需要胜利,来洗刷他心中的憋闷! 张纪很是郁闷,从来没打过这么郁闷的仗!不只是“乞活军”,就连这个“陷阵营”也是如此!还没见过有哪支军队是不惧弓箭的存在!可是,今天,一见就是两支!“陷阵营”的装备让弓箭显得毫无价值,最多也是充当瘙痒的角色。↑ 平静的看着飞马而来的张纪,高顺那张扑克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却是冷笑!他自然认得张纪为谁,见其杀来,高顺清喝道:“二排,射马!” 高顺永远记得韩非曾经说过的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没了马的武将,同没了腿一般,每每与骑兵交战,“陷阵营”的弩箭,也多是射向敌人的战马,相对于敌人来说,护住自己,远远比护住战马,要来的轻松许多!常年的战斗,已令“陷阵营”喜欢上了射人坐骑的快感!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七百五十支弩箭,呼啸着奔张纪射来。 “贼子敢尔!” 张纪见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箭都射出来了,难道还有收回去的可能吗?张纪嘴上怒喝,手中的虎头金枪忙舞做一团化为一团光幕,拨打着雕翎。若是全部射向战马,张纪还有信心应付的过来。偏偏高顺很是缺德,很是蔫怀。训练“陷阵营”时,却是令“陷阵营”的将士三箭中。两箭射马,一箭射人,更兼之连弩的特性,一时间,张纪手忙脚乱,一支弩箭透过光幕,正射在战马的前腿之上! “扑通!” “张将军……” 战马马失前蹄,一声悲嘶,翻滚出甚远。好在张纪的武艺不错。在战马跌倒之前,已感到不妙,单手一撑马背,自马上跳起,着地一滚,却是没有伤到。见张纪落马,后面观战的李宜三人惊呼失声。 “腾!” 张纪滚动停下,单手猛地按地面,跳将起来。看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爱马,双眼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宝贝一般,上党成名一战。若不是有这匹战马之力,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张纪! 最主要的是。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师傅赠送他的战马的后代! 爱马死去,张纪焉能不怒? 盛怒下的张纪。拔腿就向“陷阵营”的所在冲去。此刻,他的心中。再不是方才冲来之时所想,剩下的,仅有报仇,为爱马报仇! 眼看着就差几步就要冲到“陷阵营”近前,这时…… “咻咻咻……” 几十闪着寒光的弩箭直奔张纪面门扑来。这张纪不愧是武艺精湛之人,果然是悍勇过人,见弩箭射来,手中的虎头金枪猛然一点地面,身子,顺力倒下,借着冲力,马上倒地一滑,眨眼间就冲到了阵前。 但是,到了近前又能如何? 在张纪震惊的目光当中,身边的几面巨盾上,顿时开了几个小孔,一杆又一杆闪烁着寒光的枪尖,自孔内钻出,迎着自己凑上来的身子扎了过来! “啊!” 张纪惊呼失声,手中的虎头金枪忙向前刺去。巨盾相连,也见不到“陷阵营”将士的所在,这一枪,正点在巨盾之上。“叮”的一声轻响,身子的前滑,顿时被止住。 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寸的枪尖,张纪不禁一阵的后怕,忙伸手再拍地面,再度跳起,手中的虎头金枪急舞,一只金色的凤凰,带着悦耳的鸣叫声憾然扑上,正正撞在眼前的巨盾之上。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张纪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受撞的巨盾只是微微向后退了退,随之就恢复了原状。 这……这怎么可能! 张纪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他不是以力气出名,但是,总要强过一名士兵吧!若不是张纪有眼力在,几乎都不曾看到这盾牌有丝毫的退缩异像!怎么可能? 他那里会知道,这一面面的盾牌却是首尾连接到一起,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来对付数百人的力量,别说是他张纪,即便是以力量著称的典韦、张飞这样的猛将也办不到! 可是,他吃惊,“陷阵营“的将士却不会和他客气!巨盾的齐胸处,再度开了一个和方才一样大小的孔洞,一杆长枪如毒蛇一般探了出来,再度扎向了张纪的胸膛,同时,自巨盾的上面左右两侧,接连探出五六杆长枪,看定张纪的身子所在,没头没脑的胡乱扎了过来,伴随着长枪,一支又一支的弩箭纷纷尾衔射来。 张纪也再顾不得去吃惊自己方才的一枪没有奏效的原因,连忙挥抢格挡,速度相当之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挡住了这致命的几枪,可再也挡不住阵中弩箭的刁钻,顿时左臂上就中了两箭。张纪此时,却也知道了“陷阵营“的厉害,再加自己已然受伤,再不敢贪心恋战,忙单手舞着长枪,缓缓向后退去,也幸亏上党军的士兵已然冲到不远,张纪一头扎进士兵群中,这才得以缓上一口气。 好可怕的“陷阵营”! “圆阵!圆!” 经过无数次的操练,对高顺口中的命令,“陷阵营”执行起来,没有丝毫的折扣,一切的动作,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丝一毫都是那么的恰倒好处。“陷阵营”的强悍,不只是体现在战斗上,更多的,是体现在他们严格的纪律上!律人律己,没有一支军队,能做到如“陷阵营”一般! 随着高顺的命令。由中间高顺起,速度。错落有秩的向前跨步而去,而两侧的将士。却是缓缓向中间靠去,若是仔细观察,所有人的速度,没有哪两个人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却丝毫不给人一点突兀的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哪怕是前面,有敌军的阻拦。“陷阵营”也会丝毫不曾有半点犹豫的持盾撞将上去,狠辣,果决!盾牌上探出的长枪,闷声刺入敌人的身体,随后,再给推开,面无表情的踏着敌人的尸体,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上党军的刀枪,丝毫奈何不了“陷阵营”一人高下的盾墙。反倒被撞的东倒西歪,场面,一片的混乱,几乎是推着上党军的士兵一步步的像后推去。只不过,多数,在“陷阵营”将士的一收一推间。化做了尸体一般的存在!不多时间,一个由盾牌组成的圆呈现在包围之中。 “合阵!” 如果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外层的“陷阵营”将士手中的巨盾。要比内层的将士手中的要稍宽上一些,随着高顺的命令,内层将士手中的巨盾边缘再度撞在一起,贴着外层将士的身体,再度形成一个圆阵。 当这一圆阵形成之后,外层的将士手中的长枪,正正连接到了前后两面盾牌上面的小孔中,而后面的将士手中的长枪,却是透过下面的小孔,经过前层将士的扶正,顺着前层盾牌下面的小孔穿过,整个“陷阵营”的一千零一名将士,此刻,在枪盾的结合下,完全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存在! 很是难以想象,区区一千“陷阵营”在这个上万人的战场中,只不过是极为渺小的一笔存在。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在十倍的上党军的步军面前,也仅仅只有排成内外二排“陷阵营”将士罢了。但是,任凭联军的士卒如何冲击这个圆阵,却是无法撼动分毫,仿佛,那是一座山一般的存在。而圆阵的外面,两丈长的长枪,去掉盾牌后面的一截,裸露在外的,尚有丈四五的长度,整个圆阵,仿佛一个身上长满了刺的刺猬一般的存在。望着森然如麦芒的枪尖,上党军的将士,一阵阵的胆怯,前冲的步伐,不由为之一缓。 “这是?” 逃回本阵的张纪,拔掉左臂上的两支弩箭,撕了一片衣襟胡乱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接过军士让过的马匹,翻身上了马后,正看到“陷阵营”此刻的圆阵结成。先前的逃命,使他错过了一些细节,遂不解的向李宜三人问道。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不代表着李宜三人也不知道。三人面色难看,这么一会,死伤的军兵,却是大大的震撼了这些带军多年的将领,简直是,难以接受!张纪破敌失败,三人没有一丝的嘲笑之心,先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中。他们知道,若是换上他们前去,做的,还比不上张纪,或许,张纪能回来,而他们去,很可能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好象是要固守的样子。”王堪不确定的说道。 按说,圆阵是固守的阵形,可是,他却不曾见过如此这样的圆阵,一个空心的圆阵,也是固守的阵形吗?他王堪没见过,也不曾知道。 “或许吧……” 再见识了“陷阵营”的厉害之后,张纪再也生不起一丝的轻视之心。即便是士兵,这些,也是不一般的士兵!谁知道还能有什么变数呢?静观其变吧! 真的是固守吗?当然不是! “起盾!转!” 见一切就绪,高顺清声冷喝道。这一招,还不曾对任何军队用过,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吧!主公的麾下,不只有“乞活军”! 日后,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陷阵营”! 高顺可以化身为一名士卒,他不介意自己是否有名声,但是,如同一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名动天下一般,高顺,同样希望自己的“陷阵营”也能名震天下!而“陷阵营”,就如同他的子女一般的存在! 肩,顶上上面横担的枪杆,手,扶住前面的盾牌,随着高顺的话音落下,盾墙组成的圆阵,平地缓缓而起。“一二一,一二一……”一个古怪的号子。在“陷阵营”将士的口中齐声喊出,整齐的步伐。应声跑动,整个圆阵,如同纺车一般转将起来。 “啊……”随着圆阵的转动,一阵阵凄惨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原来,随着圆阵的转动,盾墙上插着的长枪,也随之而动,长枪。划过咽喉、划过胸膛、划过双腿……带起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槽,一柄方过,一柄又至……随着圆阵的转动越来越快,一个个上党军士兵被锋利的长枪划上一枪又一枪,直划得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最后,硬被搅碎成几截的存在!尸体倒下,却不知受到了多少枪的划割。惨叫声,直听得旁人头皮发乍,却不知是何时熄止。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惨叫声。随着圆阵的转动,越来越大,慢慢地。直至哀鸿遍野,悲声连天。再看向那盾墙组成的圆阵。不知道从何时起,上面挂满了残肢断臂。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枪尖淌落下来,滴落到地面上…… 看着前面的同伴一个个惨死,后面的上党军士卒,这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叫恐惧!惊愕半晌后,一阵阵的呕吐声,在战场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被紧随上来的圆阵,无情的吞没…… 终于,有第一个人,掉转了身形,亡命一般的向后溃逃,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可是,夜色笼罩下,后面的士卒根本不曾见到前方发生的事情,以为那惨叫,发自他人之口,兀自向前冲着,却正和溃退下来的士卒撞在一起,一时间,阵型大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溃散的士卒,惊恐的看着那不断旋转着的、如同食人野兽般的圆阵再次追了上来,嘴中,无力的嘶吼着…… “撤退!快撤退!”吴任眼睛都红了,这仗,没法打了!伤人不得,自损无数,至少,眼前,他拿这个不断转动,收割着人命的古怪阵法没有丝毫的办法!同时,他也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那么,他的这些军队,就将全部的交代在这!除非这圆阵能停下来,可是,天知道这古怪的阵法什么时候能停得下来! “吴将军,这……”王堪为难的看了看杨任,说道。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在此地拖出韩非、典韦,即便是杀不了他们,也要将他们拖住!这般退去了,岂不是将计划全部打乱了吗? “我说撤退!”一杆森冷的长枪电闪般逼在王堪的咽喉上,此刻的吴任,真好像一头野兽一斑,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欲择人而噬一般!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再来阻挠我吴某人,休怪某家大枪无情!” “……” 见吴任这般模样,王堪再不敢多说什么。即便是张纪、李宜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吴任这般,三人多少也能给予理解,毕竟,这里的冲在前面的军队,多是吴任他们从黑山贼中带出来的军队,是他们在上党立足的根本,若是换上他们的军队,怕是也会和吴任一般吧! 只是,这般撤退了,那计划怎么办? 三将有些不甘的看着吴任,希冀的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将大局能看得重一些。 但是,注定了他们的失望,只听吴任声嘶力竭的喊道: “全军撤……” “报!报四位将军,韩……韩非……”这时,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四人近前,断断续续的禀报道。 “韩非那个小儿怎么了?快说!”一听这名士兵提到了韩非,吴任顿时忘记了指挥士兵的撤退,强自将后半句话咽进了肚中,忙向这名士兵问道。 “韩……韩非他……他率……率领‘乞活军’杀……”这名士兵吃得一吓,不觉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完全的话。 “张纪小儿,莫要张狂,休要放肆!区区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如你所愿,本太守又回来了!哈哈……”这时,先前“乞活军”杀出的方向,一个甚是熟悉的声音,清晰的远远传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张纪四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大变,忙扭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小支队伍,犹如乘风破浪一般将大军撕开一条硕大的口子,天下再难找出奇怪装备,标识着他们的身份——“乞活军”!为首一人,虽然早被鲜血遮去了本来的面貌,但是,不难看出,正是韩非! 韩非端坐在战马上,凤翅玲珑戟舞动如飞,所向披靡。上党军将士避之不及,当真是挨上就死,磕上就飞,直杀得哭爹喊娘,惨嚎不断。身后,是一条由残肢断体组成的鲜血之路,触目惊心,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韩非正自冲杀间,猛然抬头,正看到“陷阵营”组成的、不断旋转的圆阵,再看其的威力,也不禁为之咂舌。 “他娘的,好一个搅肉机!” 如果吕布能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后悔答应了我的条件,将高顺给了自己? 应该会吧…… 高顺,事实证明,你是最棒的! 后面一声惊呼,典韦已经看傻了眼,咂舌叫道:“天啊!俺老典还不曾想到,高顺那个闷葫芦,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玩意!”(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四章 黄忠 如果吕布能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后悔答应了我的条件,将高顺给了自己? 应该会吧…… 高顺,事实证明,你是最棒的! 后面一声惊呼,典韦已经看傻了眼,咂舌叫道:“天啊!俺老典还不曾想到,高顺那个闷葫芦,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玩意!” 韩非正惊叹的看着眼前那不断旋转的圆阵,速度,不由得为之一缓。︽别人不知道这盾墙的坚固性,他却是知道!毕竟,这盾牌,是他一手设计出来的!曾经,他倾尽全力攻击“陷阵营”组成的盾墙,纹丝不动那是假话,但是,想要让他冲破盾墙的封锁,单凭他一人的力量,他还做不到,当然了,别说是他,就是典韦上去了也是白给,毕竟,一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大,也终究有一个限度,而这盾墙,却是将“陷阵营”的将士连接到一起,以一人力量来对付数百人,一个人再是神力也要甘拜下风!只是,他不曾想到,有了这样强力的盾牌,却会被高顺鼓捣出这样一个阵法! 韩非冷静得想了想,却懊恼的发现,还没有什么样的军队,能克制这样的阵法!当然,“乞活军”虽然奈何不得“陷阵营”,但是“陷阵营”想要奈何“乞活军”,却也是无从下手的,完全是两个乌龟壳得较量!不过,韩非自信,以他一人的力量,想来对付这“陷阵营”的阵势,他还能做到。 毕竟,他不是单纯的马上将官。步下功夫也是非同凡响!只要被他欺入阵中,韩非有足够的信心。能尽数破之!而且,他手中。还有无坚不摧的宝刀金丝龙鳞闪电劈!只是精铁打造的长枪、盾牌,还拦不住宝刀的锋利! 同敌人一般,典韦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见韩非的速度降了下来,忙伸头问道:“主公,什么是搅肉机?” “搅肉机也不知道?”韩非看了看一脸震惊外加好奇的典韦,打趣了一句,一指那不断旋转的圆阵,说道:“看看那个圆阵。再看看死去的敌军,你就知道什么是搅肉机了。” 看着一个个被搅得血肉模糊的上党军士卒,即便是典韦胆子再大,见多了,见惯了杀戮的血腥,此刻,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嘟囔道:“主公你形容的太恰当了,没想到。高顺那个整天憋不出两句话的小子,打起仗来,竟然也如此血腥!他娘的,这般杀人手法。俺们‘乞活军’也比不上啊!咦,怎么向这边转来了?” 韩非听得一愣,诧异的扭头再次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快!快调个方向。莫要和‘陷阵营’撞上!快!!!” 原来,因为巨盾遮拦住了视线。结成圆阵后的“陷阵营”的行动,只是听着高顺简洁、有效的号令统一行动,而“陷阵营”圆阵所转向的方向,却是高顺目光所及的敌军数量最多的方位,而不巧的是,韩非等人所在的方向,正成为高顺下一个目标!引视力的限制,高顺,并没有看到韩非等一行人的所在。 韩非可不愿意这样和“陷阵营”撞上,弄出什么自相残杀的惨剧。口中喊着,手下也不见丝毫怠慢,忙一带战马,折了个九十度的转弯,被对着河水的方向杀将过去,“乞活军”自然是唯韩非的命令是从,根本不曾去考虑命令为何,见韩非转了方向,根本就没顾得上什么命令不命令的,自然而然地纷纷策马跟上,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着未完成的杀戮。见识了“陷阵营”的杀戮,“乞活军”心中不免升起了比拼之心,手中的弩箭,如同不要钱一般,拼命的倾洒而出,却是苦了上党军士卒,伤亡,瞬间激增,人命,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的不值钱,成百上千,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直看得张纪、吴任他们四人,一阵阵的心疼。 一切,只为“精锐”二字! 常年占据着这两个字眼、无上的光环的“乞活军”,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陷阵营”比将下去,他们,只有他们“乞活军”,才是骄傲的所在! 他们,才是主公一手组建,真正的嫡系! 魔鬼,这些人,根本不是人,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张纪等人,已然记不清,有多少的将士命丧在这一千零五六十人手中,太多了,三千?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太可怕了,到现在,他们还没看见有一个敌军,一个韩非的士卒倒下,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怪不得眭固将军坚持不让出战、劫营,有这样的军队在,完全是在自讨没趣一般。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四人一定竭力的劝阻高干的行动,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撤退!全军撤退!”这一刻,吴任再没有丝毫的勇气再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他只想,能尽快的回到上党城之内,至少,那里保险、安全一些。如果眭固有心回张燕那里继续当黑山贼,那他一定举双手赞成! 只可惜,这会儿的吴任显然是忘记了,张燕已经帅众归降了韩非,他要是想再回黑山,到张燕的手下办事,还不如直接干脆的投降了事。 到了这一刻,张纪、王堪、李宜三将,再也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语,或许,他们的心中,已然默认的吴任的举动。 撤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张纪休走,黄汉升在此,拿命来!” “天军已到,降者免死!韩太守麾下,常山张燕在此,敌将休走,杀!!!” 正这时,上党城方向、韩非大营的方向,陡然传来两声断喝,伴随着两声断喝。马蹄的轰隆声,震天响起。喊杀声,接连天际。 “不好!果然不出眭固将军所料。敌军有埋伏!诸位,怎么办?”夜色朦胧下,只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根本看不清敌军的数量多寡,一时间,张纪的心中,反倒没了底气,本来听从了眭固的计策,有一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感觉。哪想到,自一开始,局势就一乱再乱,根本就不曾有一点是按自己的意愿而来,事情,大大出乎了预料。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全是因为韩非的部队战斗力惊人! “撤!快撤!除了撤退,还有什么办法?韩非、典韦、张燕,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找上我等,再难有解脱之理,快撤吧!”王堪面现担忧的说道。韩非三人的名头,听得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角色,他王堪,还不想就此命丧于此。 至于黄汉升? 黄汉升是哪个?那又是谁?! 很难得的。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四将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打马就望上党城的方向逃去。听方才的声音显然。韩非所埋伏的,乃是大队的骑兵!若是这样的话,那不用太多,只三四千的数量,就能把自己带出的军队,尽数剿灭,没有一点意外! 然而,四将刚刚跑出几十步开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见,前面一阵的大乱,一群一群的士卒,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乱撞,仿佛,前面有什么洪荒野兽一般,一个个面现惊恐,甚至,有人,将手中的兵器,挥向前面阻拦住自己脚步的同伴! “当!” 张纪挥枪挑飞砍向自己的一把刀,怒声喝问道:“看清楚我是谁!说,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了?” “啊?张……张将军,前……前面……”这时,这名士兵才看清楚自己这一刀欲砍的人是谁,顿时,哆嗦连连,口齿不清的说道。 “张纪小儿,哪里走,黄汉升在此,速来与老夫一战!”这时,一雷霆般的巨吼自前方不远出炸响,巨大的声音,犹如响在耳边一般,直震得双耳轰鸣作响,胯下战马“踏踏踏……”连退数步。 “啊?!”四将心神乱颤,忙闪眼看去,待看得分明,一个个不由口吐凉气,这…… 只见对面,冲杀过来一队骑兵,但见这支骑兵,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着地,人挂甲,只露着一对眼睛。每五人一簇,手中武器却也奇怪,五人居中的三人并不持长兵器,却是手端一把巨弩,见其模样,却似和“乞活军”、“陷阵营”手中所见那奇怪连发之弩甚是相象,只是又大了几号,左右各悬着数壶弩箭。三人的两边者,皆持着长柄双阔刃巨斧!如此之物,非力大者不能舞之! 如果说,“乞活军”是韩非的骄傲所在,那么,眼前的这骑兵,更是凝聚了韩非的心血所在!“乞活军”因创军之初,就预示了其将来的发展,能步战,能马战,会刀枪,会弯弓玩弩……几乎就是万金油的存在,哪有需要往哪搬。但是,这只军队则是不同,马匹,韩非得了大草原,马匹有的是。人,韩非更不缺少,至于一应的盔甲兵器,自从韩非将“土法炼钢”推广之后,就不曾再为钢铁之事发过愁! 这几个月下来,韩非就组建了这一支骑兵,连环马,铁浮屠,只为了冲锋而冲锋的王牌军队! 被韩非命名为“破阵营”! 或许,“破阵营”的马,不是速度最快的,但是,耐力,却是最强的!尤其是在韩非将“土法炼钢”推广开后,“破阵营”的盔甲、马甲也不同于传统的材料。再不是以前那笨重的铁甲,全部是轻了许多、稳固性却更见提升的钢甲!战斗力,不可言语,直达到了令韩非颇是满意的地步。 如果问,什么样的骑兵才是骑兵中的王者,有人会说,是西凉铁骑,也有人会说是羌骑、匈奴骑兵,但是,韩非会告诉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骑兵王者,乃是弓骑兵!是成吉思汗、忽必烈仗着一直打到地中海沿岸的弓骑兵! 但是,骑兵中的霸者,却要数连环马! 不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不能胜之的连环马! 但是。显然,在这个年代。不存在什么勾镰枪,也没有什么地趟刀。所以,还没有什么人能有办法来克制韩非的这支划时代的骑兵! 当然,韩非懂得勾镰枪的打造,但是,他不会去打造这些东西,虽然,勾镰枪也是一种好兵器,但是,他可不想因为一种兵器。而给了敌人灵感,来破掉他手中的王牌! 踩踏着如同闷雷般的声音,“破阵营”狠狠地撞在了上党军士卒的身上,顿时间撞得人仰马翻。五匹战马横着冲了过来,纵是上党军士卒想要躲开,也是万难!一个个被巨大的冲力撞飞数十丈,无不是骨断筋折,惨死异常! 两旁的持斧者,简单的招式。也不见得速度有多快,完全仗着战马奔腾的速度,齐举手中的百斤大斧,几乎是自由落下。也不管是人是马,望下便劈,一时间。鲜血崩现,中斧者。皆为两半。 至于中间三人持弩者…… 就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他们这片刻的光景已经射出了多少的箭支。射死了多少的敌人。 …… 即便不死者,也逃不过被马踩死的命运! 机械般的重复着举斧、下落,中间的持弩者装箭,再射,丝毫不顾及落在身上的兵器箭支,一声声的“叮当”声只在精铁铠甲上留下一道道的白痕,上党军的士兵已经彻底地绝望了,哪怕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但精锐就不怕生死么?尤其对手是这种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敌人! 更何况,这些军队,也并不是以精锐著称! 恐惧的情绪在上党军士兵心中蔓延,只一次撞击,除却后面者居然无一生还,上党军士兵安有再战之心,一个个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这哪里还是骑兵,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是死神!别说这些士兵,即便是现在看到眼前惨状的张纪、王堪等四员战将,心中,也自升起无力之感。 丰富的战场经验,使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奈何不得这些魔鬼身上的铠甲分毫!这仗,还怎么打? 当先一人,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纵马持刀,耀武扬威,入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一杆九凤朝阳宝刀,左劈右砍,直直杀开一条血路。再看这员将官,夜色的火光中,古铜色的面庞显得甚是刚毅,颌下,半尺长的花白胡须,一双老目中精光四射,虽然年纪大,但威猛却不下年轻时。或是看到了张纪,掉转马头,直扑张纪四人所在的方向杀来,拦在马前的士兵,尽被其大力劈杀,落下时,却是再无一点声息。 这是…… 黄汉升?! 四将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如果不是黄忠刚才的自报姓名,这四个人绝对不会认识眼前的这员老将是谁。 黄汉升,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厉害! 看着如同乘风破浪般奔自己杀来的黄忠,张纪心中不禁为黄忠的武艺称赞,尤其是如黄忠这般的年纪了还如此了得,可见年轻时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如果,让他如黄忠杀得这般轻松,他张纪,自问做不到,至少,要差上一筹! “张纪,小儿!休走,老夫在此,看刀!”黄忠一刀劈飞眼前一碍眼的小兵,骈指指着张纪喝道。 张纪已然看出,这个黄汉升的武艺要在自己之上,甚至要超出许多,自己即便是过去了也难取得什么好处,所以,假装不曾听见,对黄忠的叫战置之不理。形势不好,张纪,已然起了退心,哪还愿意和黄忠过多的纠缠? 明知道不是对手,还上去干什么?没有掉头就跑,已然很是不错了! 但是,他不愿上前,却不代表四人的意思。 “黄汉升何许人也?也敢在此大呼小叫,待某家来会你一会!看枪!” 张纪身旁,一人飞马而出。张纪忙仔细看去,见正是李宜!他哪里又会知道,郑秋被乱箭射死,这李宜早起了报仇之心,只是,惧怕韩非、典韦的勇武,而不敢上前罢了!此刻,见到黄忠一人,又是一名老卒,更有周围自家士卒无数,顿时心感报仇时机已到,也不和三将打个招呼,催马就杀了出去。 杀不了你韩非,某家就杀了你这个老头儿,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要说黄忠,自打跟随了韩非,一直来也没经过什么大仗,韩非北对匈奴、鲜卑时,黄忠在后方盯着张燕、张杨,一直都没捞到机会,是所以,纵是他武艺在韩非的军中是稳排前三的存在,却一直名声不显。 李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有张纪那般看得仔细?见黄忠一把的年纪,报仇心切,拧枪就冲了上去,待到张纪想要劝阻,已然是来之不及。 “李将军,回……”等到张纪反应了过来,李宜已催马跑出甚远,张纪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对旁边二将说道:“快,二位将军,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李将军不是那黄汉升的对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五章 计中计 李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有张纪那般看得仔细?见黄忠一把的年纪,报仇心切,拧枪就冲了上去,待到张纪想要劝阻,已然是来之不及。~ “李将军,回……”等到张纪反应了过来,李宜已催马跑出甚远,张纪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对旁边二将说道:“快,二位将军,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李将军不是那黄汉升的对手!” “张将军,怕是危言耸听了吧?这个老家伙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李宜他的武艺王某还是知道的,即便是不敌,全身而退还是能办到的!”王堪颇不以为意的说道。对于张纪没有应战,王堪很是看不起,若前面是韩非、典韦等人也就罢了,毕竟明知道就算是上去了也是一败。可现在不过是一个老卒而已,至于怕成这样么? 他黄汉升何许人也? 不过年在花甲的老卒而已,都快动不动的老家伙了,何足惧哉! “你……哼!” 王堪话中的讽刺,张纪又焉会听不出来?既然如此,不过也罢!好心当成驴肝肺,怨我张纪多嘴就是!死就死了,死得是你袁军的将领,又不是我张家的上党军大将! “尔乃何人,通名再来受死!”见到一个不认识的敌将冲了过来,却不是张纪,黄忠一横九凤朝阳宝刀,大声问道。 “黄汉升,老匹夫!你且听仔细了,取你命者,乃我李宜也!”李宜拍马来到黄忠的近前。挺枪便刺,恨不得一枪就将黄忠结果了。 后面张纪。同王堪、吴任仔细的看着,然却和二人有所不同的是。张纪看得是李宜如何败的!虽然他也希望李宜取胜,如此,哪怕是就次被王堪羞辱一翻,也没什么。但是,张纪知道,李宜,必败无疑! “哼!又来个送死的,无名之辈,速换张纪来战俺!”黄忠很是随意的一挥手。用宝刀架开李宜的长枪,不屑的哼道。 轻松至极! 他黄忠要战的是成名之辈,这个叫李宜的又是什么货色?也配得上我黄汉升出手么! 无疑,一直来深受韩非的重视,以与重位,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来证明自己的本事,证明有如今的地位不是靠着卖老。是主公慧眼识英才,虽然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但是,私下底。还是颇有微词的。 更主要的他要证明是自己虽然年迈,但却配得上韩非的重视! 廉颇虽老,雄心尤在。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今天一开始,黄忠就把主义打到了张纪的身上。他要为自己正名,他黄忠虽是上了点岁数。但还不比年轻人差,还开得硬弓! 黄忠是傲的,是最不服老的! “皓首匹夫,牙都掉光了吧?也敢小觑于我李宜!看枪!”看着黄忠马不停蹄的继续向张纪冲去,成宜顿时感到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拨转马头,急追到黄忠的身后,拧长枪恶狠狠的向黄忠背心扎来。 他看轻了黄忠,但是,他哪知道,自打他通了姓名之后,黄忠就就连正眼也没看过李宜一眼!虽然黄忠不曾见过成宜的本事,但是,却是自韩非他们的口中听说过。张杨、高干乃至袁绍的手下都有什么将官、什么谋士,能力又如何,几乎差不多都告诉了麾下的众人。对于李宜这样的、在袁绍的麾下都排不上号的部将,韩非曾给了一句评价,五个捆一起,也不是一个张颌的对手! 如此的敌手,黄忠又如何能正视于他? 见李宜纠缠不放,饶是黄忠年岁上性子稳,却也有了三分的火气!本来,依他的性情和急于立功的心,打先锋一战非他莫属,否则,定会纠缠着韩非不依不饶!但是,没想到韩非一开始就派了贾逵出战,他黄忠再厚的脸皮,一把年纪了也拉不下脸来同一个后辈争抢。黄忠立功心切,见到张纪在前,本欲与其撕杀一番,也好解一解胸中的烦闷,可是,这个什么李什么宜的,居然来坏他兴致! “想死,老夫就成全你!”黄忠不耐,九凤朝阳宝刀猛然掉转,诡异的自掖下探出,刀尖,如同蛇芯一般,电闪着向后窜去。 “噗!” 李宜愕然的看着扎在小腹上的长刀,一脸的不敢置信,只感觉,浑身的力气,瞬间离体而去,平日里趁手的长枪,此刻,仿佛有千余斤一般,距离黄忠的后背,也就不过几寸的距离,可是,却再也扎不下去。李宜艰难的张张嘴,吐出两个字,“好快……” 好快的刀! 快到李宜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见黄忠没有回头,李宜自然没有多加小心,加上他见黄忠年纪大了本就抱着轻视的心,待看到长刀如同长枪般出,吃惊其速度之余,再想躲已然是来不及了,拼着全力甚至扭伤了腰扭了扭身子,也只偏了那么一两寸的距离,锋利的刀尖,惊雷一闪,深深地扎了进去,透体而过。 “都说了,你不行!”感受着宝刀透体的感觉,黄忠这才回转过头,冲着一脸惊愕的李宜冷然一笑,道:“好言劝你,偏偏来送死,这回知道我黄忠的厉害了吧!” “……” 原来他叫黄忠,黄忠黄汉升! 李宜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手中力道一失,长枪“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双眼中,闪烁着最后的一丝不甘,身子,一阵地痉挛。 “起!” 随着黄忠的一声暴喝,后手猛然一压阴阳把,前手一挑刀杆,整个李宜,百五十斤的重量,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惨叫,被黄忠一挑而飞。直飞起丈余高下,正落在黄忠抗起的九凤朝阳刀的刀尖上。锋利的刀尖穿心而过。 抗着宝刀,挑着李宜的尸身。黄忠打马继续向张纪逼去,滴答不断留下的鲜血,映衬着李宜那张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上党军士卒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见黄忠过来,忙不迭的纷纷向两边退去,甚至,不敢以眼去看黄忠。 虽然黄忠看上去很是老迈,一副好欺的样子。 “嘿嘿。轮到你了,张纪!是老夫我过去呢,还是你过来?” …… “高将军,听那边传来的动静,似乎,吴任、王堪他们好象遇到了埋伏。听这声音以及地面的震颤,好象是大队的骑兵,怕是不在两三千以下!如此一来,怕是吴任他们很难支撑得住。毕竟,韩非的士兵素来以精锐著称,单凭吴任他们手中的一万来步军,怕是难以抵挡得住啊!更何况。先前有探马回报,追击张纪的乃是由韩非、典韦亲自带队的‘乞活军’,另一支好象也是韩非的精锐部队。曾经名震并州的高顺的‘陷阵营’,如此。怕是凶多吉少啊!” 距离韩非大营不远的黑暗处,一支军队悄声隐藏在一片小树林中。静静的听着远处接天的喊杀声。为首一人,隐约中可见,正是袁绍的外甥,高干。 “庆幸啊!庆幸听了眭白兔之言啊!如若不然,怕今晚我高干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啊!想不到,我高干自诩多智,却是比之眭白兔要差上太多!此人,若能为我舅父他所用,当有多好!”高干感叹着同身边的将领说道。 “高将军,智者千虑,尚有一失,高将军当无须多想才是。” “蒋玩啊,非是我高干小觑自己,但是,这个眭白兔,竟然能将韩非的所有布置算得一丝不差,着实是难得,其才,胜我高干十倍也不止啊!不过,我实在想不到,继张纪之后我等再次劫营还有什么危险可在?完全超出了兵书的范畴,莫非,这韩非小儿还真有通神的本领不成?这眭白兔,就是太谨慎了,没有一定的风险,哪来大的胜利?” “高将军所言甚是,想那韩非小儿必定料不到高将军你会有这一步棋!眭固这一招,可以说完全出人意料。更何况,韩非率‘乞活军’已追张纪而去,‘陷阵营’也一起去了,那边又有大量骑兵的声音传来,眼前的营中应该再无克制我军铁骑的存在,这一战,定要扬我军的威风,一振白日间低靡的士气!”蒋玩似乎看到胜利就在眼前一般,一脸的雀跃,向高干请战道:“高将军,出兵吧!” “嗯!” 高干点点头,道:“蒋玩蒋将军,记住,杀敌为辅,烧粮草要放到第一位,只要烧了韩非小儿的粮草,就不愁他韩非不退兵!” 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并州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上党…… 丢不丢的,关他高干什么事! “是!高将军!”蒋玩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拱手领命,随即迟疑的道:“高将军,那一万兄弟怎么办?怕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啊。” 说着,蒋玩一指张纪他们所在的方向。 “如果,这次袭营成功,区区一万的伤亡,即便全灭,又如何?一切,都是值得的!”高干面无表情的说道。 蒋玩面色一冷,虽然常年的行伍经验告诉他,为了胜利,这样的牺牲,是值得得!但是,那可是一万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 那多是上党军!不是自己的军队!不是…… 蒋玩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麻痹着自己。 “出发!” 蒋玩低声沉喝一声。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一马当先,冲出小树林的掩护,奔韩非的大营轻声奔去。身后,夜色下,小树林中,一队一队的骑兵,接连涌出,绵绵不绝,小小的树林中,竟然藏有为数两千的骑兵! 两千的骑兵,尽管马蹄尽数被棉布包裹,但是,沉闷的声音,却是传出甚远。然而,在远处隆隆的马蹄声、喊杀声的掩护下,却显得丝毫的不起眼。 大军,如同潮涌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韩非大军大营的辕门外。望着大开的辕门,壕沟上张纪等人先前搭建的飞桥,韩非出营时放下的吊桥。或许,是在等待韩非他们的回营。还没有拉起。蒋玩笑了,整个大营。完全像一个放开了一切防御等他闯入一般! 就好象,就好象一个脱光的少女,在色狼前丝毫不设防备一般!在骑兵面前,只消一个冲锋,就…… 风过营垒,碰触拒马、帐幕、旗杆、枪戈诸物,罐罐铮铮,如金铁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当其时也,天黑地暗,秋风劲急。卷土扬沙,对面难识人形。蒋玩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只见壕沟内侧的韩非军营地安静无声,寂若无人。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孤零零随风摇荡。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一队百十来人的小队伍。左右护在辕门的两侧,似乎,也不曾察觉到壕沟外的异动,静静的守着岗位。一动不动…… 蒋玩捏了捏手中的长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身上抹了两把,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日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无事。 不容有失!蒋玩在心中,不住的告戒自己。可是,越是如此,他愈是紧张。此战,干系太大了! “尔等几十人,待一会发起冲锋之时,一定要尽全力将辕门处的那队守军悉数消灭!然后,直扑敌军大营的中军大帐,见到人不要客气,直接杀之!”蒋玩脸色显出一片狰狞,狠狠的道:“准备好引火之物,不要管什么东西,但凡是能点燃的物事,悉数点燃!” 周围几十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韩非军中的俘虏有一个我军的将士,乃是一个羌人的模样,白日间你们也曾看到了,记得将其救出,不失为一好助力!”想起临行前张纪的乞求,蒋玩也不好置之不理,遂对身边的将士说道。梁丑若能得救,却是一大助力。久闻韩非麾下猛将不少,他也怕自己独木难支,有个梁丑在,也好有点底气,毕竟,梁丑的武力,他已然见到。反正,劫营若是成功,功劳全是自己的,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 “喏!” 风飒飒,夜沉沉。黎明前的黑暗,才是一夜之中,最为漆黑的一刹。 蒋玩轻磕胯下的坐骑,低音沉喝道:“走!”催马疾驰,呼吸间,奔近了壕沟。辕门口,气死风灯摇荡。转回首,大军紧紧相随。纵然马蹄上皆裹有布,急促地踩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蹄,依旧传出甚远。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辕门处的那两列守卫的士兵,却无一丝的动静。 莫非是吓傻了不成?久闻韩非大军乃天下间少有的精锐,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想不到,也是这般的不中用! “杀!” 蒋玩头一个跃马过沟,直扑辕门处的守军。既然被吓傻了,那,就让你们少受些罪吧!蒋玩心中想着,手中的长枪一顺,猛然刺出。“噗”的一声轻响,那名守军,还来不及一点的动作,就被蒋玩一枪穿透咽喉,连一声惨叫尚不及发出。 蒋玩长枪望回一带,枪尖自这名守军的咽喉中抽出,尸体,应力而倒。奇怪,怎么和往日刺入敌人身体的感觉不一样?蒋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这确实是刺入的感觉!然而,仓促间,他也没工夫细想,怒马驰骋,风驰电掣,长枪急舞,一下又一下,在一名又一名的守军咽喉上刺进,拔出…… 令人感觉到诡异的是,长枪上,没有一丝的血迹!百十来人,尽数被诛杀,却无一人发出哪怕是一丝惨叫!不过,这正和了蒋玩的心意,没有声音,对劫营,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至于,那一丝的诡异,仓促间,他又哪会去细看! 这韩非的军队,也不过如此!我蒋玩行伍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如此不堪一击的军队!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哼,也不尽然嘛! 今晚,这功劳,我蒋玩是要定了! “但愿我辈,不辱此行,杀!!!” 无数的铁骑,形成一道令人生惧的铁流,随着蒋玩的一声令下,一个个高干麾下的将士,狠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一行来的顺利,已然令他们忘记了韩非大军的恐怖。似乎,这一刻,韩非的大军,也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存在,而他们,又恢复了往日那高傲的高高在上——他们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的军队! “杀!!!一举踏平韩非小儿的营寨!杀!!!” “无敌!无敌!踏平一切!杀!!!” …… 压抑了良久的高干的袁绍军,尤其这些花了不少心思才建起来成规模的骑兵,终于抛却了一切的恐惧,往日间狰狞的獠牙再次显露出来!一向,能征善战、骁勇、彪悍……无数的光环,一直是他们这些骑兵为之骄傲的存在,可是,韩非的出现,光环,似乎被悉数夺去了一般!今日,他们要夺回昔日属于他们的荣耀!(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五大谋士 压抑了良久的高干的袁绍军,尤其这些花了不少心思才建起来成规模的骑兵,终于抛却了一切的恐惧,往日间狰狞的獠牙再次显露出来!一向,能征善战、骁勇、彪悍……无数的光环,一直是他们这些骑兵为之骄傲的存在,可是,韩非的出现,光环,似乎被悉数夺去了一般!今日,他们要夺回昔日属于他们的荣耀! “停下!撤军,全体撤军!快撤退!!!” …… 跟随在后面的韩遂,这时,也冲过了辕门的所在,在为此行的顺利感到欣慰之余,忽然,感觉韩非大营的安静的诡异,有些……嗯,是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正常!猛然,高干想起临行前眭固的叮嘱,心中,不由为之一凉,莫非,又让那个眭固猜中了不成?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旁边倒下的那些守军,这一看下,不禁脸色大变,惊呼失声。●⌒ “怎么可能……” 高干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个个陈列的尸体,是那么的眼熟!除了身上的衣服是韩非大军的服饰,面孔,是那样的眼熟,似乎,好象,今夜出来之前,还曾见过!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高干逐个的看去,越看,他的脸色越差,终于,在他看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时,对心中的那份猜想,再无一点的怀疑! “郑秋!” 高干又哪能会不认识自己的爱将的模样?前番,听到哨探的回报,称不曾见到郑秋的身影。高干已然猜到了八分,十有八九。郑秋命是不保了!但是,当看到郑秋的尸首。还是不愿意相信!猜到是一回事,但是…… 这一刻,高干已然知道,为什么那些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原来,这些人,正是先前派出得那三百人中的一部分!怪不得,是那么的眼熟!其中,有几个甚至还是他高干的亲兵。又哪会不熟悉! “停下!撤军,全体撤军!快撤退!!!” 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高干也就不会被人称为“小子房”了!原来,眭白兔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但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又哪能比得过数千大军的竭力嘶吼?弱弱的声音,在声音的浪潮中,被淹没。一片浪花也不曾激起!一个人,在数千大军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杀啊!!!” 眼看着,身为前锋的蒋玩。率领着大军直直撞向中军帐,这时,蓦然喊声大作!那外围的许多帐幕。却是原本就没有士卒。待得高干大军完全进入营寨之后,顿时。铜锣声三响,角鼓齐鸣。中营内。一排排士卒持弓挟矢,有条不紊,从营帐中跑步而出,隔着一列列交错陈列的帐篷,面色冷静的看着冲杀进来的高干军兵卒,森冷的箭尖,闪烁着逼人的寒光,直刺心田。 这是? 看着蜂拥而出,迅速结成阵势的一列列弓弩手,不禁为之一愕,心中冒出两个字,埋伏? 蒋玩大惊,失声叫道:“敌军有诈!速走。”猛然一带丝缰,拨马就退。 然而,进来了,又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脱身的?后边侧方两翼,泼剌剌,撞出两队明盔亮甲、擎着巨盾的韩非大军士卒。蒋玩不认识,后面的高干也不认识!但是,和这支军队交过手的人,尤其是骑兵队伍,都会深深的记住这支军队的名字,那,就是“先登死士”! 麴义的“先登死士”!虽然这支“先登死士”不是麴义亲自率领的那一支,但的确是麴义花了心思训练出来的,到了韩非的手上又有了不少改进的新版本“先登死士”,比之最初版本的,只强不弱! “高干,既然来了,也就别着急走了!沮某代我家少主恭候多时矣!“这时,离马玩不远处的中军帐帐帘“刷拉”一挑,自内走出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只见其人,三缕短须,一脸的英气,手中,提着一口三尺长剑,虽然是一文人打扮,可在三军将士的衬托之下,却不失一身的英雄气! “咣……” 辕门外闪现出的“先登死士”,手中的巨盾深深的插在地面之中,紧接着,平端起一具具巨大的连弩,透过盾牌的缝隙,闪烁着寒光。仓促间转过身,刚起脚步的高干大军,连连紧勒丝缰,险险的在辕门前,停了下来。 完了! 高干心中为之一凉,悔不听眭白兔之言也! 高干暗暗的叫苦不已,面上却不曾有丝毫的动静,提马来到阵前,挂好兵器,责怪的看了蒋玩一眼后,冲那文士一拱手道:“敢问先生是韩太守麾下的哪位?” “不才,某乃广平人氏,沮授沮公与的便是!”沮授冷冷的看了看这高干,淡声说道。 “哦,原来是公与先生!”高干心里“咯噔”了一声,暗道坏了,他当然知道沮授就是韩馥手下最拿得出手的谋士,可是,按说,沮授应该在冀州的才对,这时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冀州也出兵了并州? 真要那样,可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强自按捺住了心下的震惊,高干再度一礼问道:“敢问公与先生,究竟是哪一位看出了我军的计划,还请公与先生不吝告之!” 现在,高干只想知道,这个能识破他们周密计划的人是谁!如果不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话,依他高干,哪怕是退路被封,他也早就指挥着大军冲杀出去了,不惜一切的代价!他当然知道,在这多待片刻,就会多一分的危险!但是,他太想看这能识破他们计策的人为谁了! 一者,为这好奇之心,二者,日后也好有个防范! “不才,正是沮某!区区拙计,何足道哉?虽然。沮某是第一个,但是。我家少主麾下,能看出此道的。又何止沮某一人而已?雕虫小技,尔等,也只能拿来唬唬那些不懂带军之人罢了!”沮授微微一笑,显得,破这一计,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哈哈,好你个沮公与。破即破了,何来以大言吓之?嘉深以不耻也!”帐帘再挑,自帐内又走出一瘦瘦的文士,上下打量打量了高干,问道:“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用问,整个韩非的大军中的将士,有一个算一个。能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还这么诙谐赖皮模样的,也只有郭嘉郭奉孝了。 “……” 高干好是一阵的无语,这人说话,也太气人了!看了看这嬉皮笑脸的人。不快的说道:“某家高干是也!尔乃何人?” “贱名不得入耳,唤作郭嘉的便是!”郭嘉随意的拱拱手,道:“原来。你就是高干啊!” 看着郭嘉一脸的惊讶,高干也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没有见过自己。但是,郭嘉的大名。他可是早有耳闻,知道他乃是韩非麾下的一大谋士,素有“鬼才”之称!最让他吃味的是,郭嘉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在他的舅父手下办事的,不过只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到了韩非的麾下,闯下了诺大的名头。 心下顿时收起了轻视,抱拳礼道:“原来是郭嘉郭奉孝,高干就此礼过!不想鼎鼎大名的‘鬼才’竟然也知晓高某贱名,幸甚!” “哈哈,高干,你这就错了,某却知道,这郭浪子的回话一定是‘不知道’!哈哈,想不到,郭浪子他又耍了一人!”几个人鱼贯自帐篷内走出,为首一人,几乎和郭嘉一样的表情,嘻笑着说道。 “哦?”被耍了?高干看像郭嘉,果然,其一脸的坏笑,正满脸埋怨的看着说话的那人,真、真……高干不由得一阵火大,强自将怒火压下,见后出来的几个人一个个仪表不俗,再次问道:“不知诸位是……” “法正法孝直!” “刘惠刘子惠!” “闵纯闵伯典!” 一个个闻名已久的名字,自前面三个人的口中轻轻的吐出,直听得高干一阵阵地心惊胆战。呼!原来,这三人俱是在此!除了那个法正名不见经传,只是听说前些日子韩非办了个科举据说这人得了头名,其余四人,天下谁人不知? 韩非乃至连他老子的麾下,一共四大谋士居然齐聚上党城,这一仗,看来败的不冤也! “哈哈,想不到,高某当真未曾想到!”高干逐个打量着眼前多曾闻名却不曾蒙面的五人,苦笑道:“想不到韩太守如此看得起这小小的上党城,竟然使得四位名誉天下的谋士齐聚于此!如此看来,韩太守他对上党之地,是势在必得了?” 高干没有想到,对面的五人,居然没有一个鸟他高干的! 沮授戏谑的看了看郭嘉,哼道:“好你个郭奉孝,竟然敢来拆老夫的台!这里兵荒马乱的,你这副小身板,一会高将军他发起了冲锋,就你那两下子,可别英年早逝了!到时少主他怪罪下来,授可不愿意顶这个罪!”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再者说了,以高干将军的为人,找也找你这样的先下手,至于嘉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高干将军自然是看不上眼的!”郭嘉弱弱的模样,似乎,他很可怜的样子,说道:“要说起拆台的勾当,比起孝直兄来,嘉却是要甘拜下风了!” “知道就好,孺子可教也!”法正才不懂得去和郭嘉客气,扬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奏。 要是韩非见到,一定会捶胸跺地:好好的一个法孝直,竟给郭嘉带成了这么一副痞子的模样! …… 高干目瞪口呆的看着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扯个没完,不禁一阵的火大,真想拍马上前将这五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一刀一个全部砍了,但是,看着五个人一副有恃无恐、谈笑自若的模样,高干心中却起了疑虑。 要说,五人面前没什么埋伏的话,高干第一个不信!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埋伏,令得双方之间不下几十步的距离。甚至还不够骑兵的一个冲锋就能到了近前,这五个人还顾自谈笑风生。简直,就没有将眼前的两千骑兵放在眼中!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高干自问做不到如五人这般轻松!高干不止一次的打量双方中间那平整的地面,可是,任他看了再看,也终是未看出有什么异常,地面,和周围的,别无二样。没有一丝做了手脚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高干再度看看唾沫横飞、争吵个没完的五个人,一颗心,却是一沉再沉。不!一定有埋伏! “蒋玩,稍后看我的手势行事,集中全力冲击右方的敌军阵脚,莫要去管中间林立的帐篷,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冲杀进敌军的阵营中,才能令敌军的弓弩失去效用。如此,我军或许能得以保全!”高干深深看了郭嘉等五人一眼,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对身边的蒋玩低声吩咐道。 唯今之计。只有突围才是上策!至于站在他前面不远只顾谈笑的郭嘉等五人,高干,在心中盘恒良久。最后,无奈的选择了放弃。形势低人一等。他,再也兴不起半点的冒险之心。方才。他打量过韩非大军的布置,发现,包围自己的韩非大军,居然清一色的全是弓弩手,并不曾见到一个刀枪兵,更不要说骑兵! 如此,只要冲入敌阵中,再折返杀向辕门,有敌军士卒的掩护,逃出升天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些弓弩手靠近自己的一方,只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就算战马眼下都处于静止的状态,但是,在发起冲锋,冲入敌阵中,最多,也就一轮箭雨,这样…… 至于横列在两军阵中的帐篷,则直接被高干无视掉了。帐篷而已,又不是拒马,最多,也只不过是稍稍阻拦下大军的脚步而已,再多,又能如何? …… “看看,咱们只顾着自己聊天了,都忘了招呼客人了!”或许,是五个人争吵够了,又或许……沮授持剑向韩遂抱拳一礼道:“高干将军,远来是客,却是沮某等人招待不周,还请高干将军多多海涵才是!却不知高干将军方才说的是……这个真是对不住,适才老夫不曾听清,还请高干将军再复言一遍,如何?” “……” 沮授突然的一声,正自和蒋玩部署着撤退路线的高干顿时一愣,待听得明白了,心中不由得火大!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有听自己所说的话!虽然,高干知道,这话,十有八九是沮授故意为之,但是…… “高某只是想问下,韩太守他是否对这上党之地势在必得呢?” 虽然,他心中火大,但是,他又不得不为之。蒋玩接了他的命令,转身的调拨部队去了,突围之战,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即便是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一方越是不利,但是,为了伤亡小上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的!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只片刻就好! “高干将军,白日间,我家少主他早已言明,高干将军又何必多问呢?”高干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在五个人的眼中,见蒋玩与高干耳语,转身去调拨军队,沮授微微一笑,像是不曾见到一般,笑声中,透露着杀伐的气息,道:“张杨叛乱之举,人人得知,我家少主承天命来平叛,乃是利国利民之举,汝等不识时务,尚不早降,却是在此为虎作伥,如此的行径,累及生灵涂炭,岂不是逆天行事?高干,高将军,听沮某良言相劝,早早放下武器投降,我家少主必不会亏待于你,如若不然……” “不然又怎样?”高干盯着沮授的面庞,一字一顿的问道。 “如若不然……”沮授缓缓的抬起手中的长剑,遥遥直指高干的面门。随着沮授的长剑抬起,围在四周的士兵手中的弓弩,纷纷抬起,森冷的箭尖闪烁着寒光,逼人双目。沮授冷哼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哈哈……好个大言不惭的沮公与!休说本将军手中尚有两千的骑兵,即便是一兵一卒没有,想要韩某束手就擒,尔等还办不到!高某今天倒要看看,单凭这区区的弓弩手,如何能留下本将军两千的大好儿男!他董卓做不到!你沮授也做不到!他韩非,也做不到!儿郎们,尽扬我军铁骑的风采!是好男儿的,随本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杀!!!” 军令如山。 袁绍的大军也不一般,而能被选为骑兵一员的,也多是军中的精锐,事实上,这支骑兵也素来以精锐凶狠著称于世。 虽然被敌人团团包围,但是,也算得上是久经战火洗礼的袁军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眼下的情形。冲锋!唯有冲锋!只有冲进敌人的包围中,才能摆脱掉成为靶子的命运! 或许是求生的使然,随着高干的一声令下,所有的袁军骑兵,眼睛,渐渐转为赤红色,一种自鲜血中洗礼出的气息,弥漫开来。这些马上的健儿,纷纷策动胯下的爱马,紧拧手中的长枪,视线,透过接连的帐篷,落在后面的弓弩手身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七章 空城 军令如山。≥ 袁绍的大军也不一般,而能被选为骑兵一员的,也多是军中的精锐,事实上,这支骑兵也素来以精锐凶狠著称于世。 虽然被敌人团团包围,但是,也算得上是久经战火洗礼的袁军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眼下的情形。冲锋!唯有冲锋!只有冲进敌人的包围中,才能摆脱掉成为靶子的命运! 或许是求生的使然,随着高干的一声令下,所有的袁军骑兵,眼睛,渐渐转为赤红色,一种自鲜血中洗礼出的气息,弥漫开来。这些马上的健儿,纷纷策动胯下的爱马,紧拧手中的长枪,视线,透过接连的帐篷,落在后面的弓弩手身上。 杀!杀开一条血路!!! “袁绍的这些骑兵,应该是借鉴了西凉骑兵的一些特性,倒也算得上是天下间难得的精锐!”听着震天的喊杀声,沮授感受着这些铁骑困兽犹斗的气息,感慨道:“只是,哎!可惜了这些精锐!若是能尽归少主所有,那又有多好!如此,休怪我沮授无情了!怪,就怪你们选错了主子!” 随着沮授的杀伐之音,手中的宝剑,猛然挥起,复又重重的劈在空处。 “诸位,这里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待的好。空城计,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得高干这样的精明之人太久。即便能一直瞒下去,万一高干见势不好,起了拼命之心,来奔我等,那时。纵是授能脱得身,也恐诸位脱身不得矣!”沮授将剑还鞘。他的剑术还是不错的,不过其他人就要差了许多。尤其是郭嘉,简直是不堪入目,哪怕韩非给他做过特训也是一样。该做的准备,他已经都做得周全了,剩的,只剩下收网的工作。至于,能捕到多少的大鱼,那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好你个沮公与,莫不是又来诽谤我等武艺不行?哼。君子六艺,正自诩还不逊于他人也!”听到沮授打趣的言语,法正顿时吹起了胡子(虽然只是很短很短几乎看不清的青涩绒须),撇了撇嘴说道。 这家伙,真的和郭嘉学坏了。 “哦?听孝直你的意思,莫非是要与老夫比试一番喽?”沮授很是好笑的问道。 “哪个要和你这个谋士中的另类比试!”法正一听这话,连忙缩了缩脖子,拨拉着脑袋连连说道:“至少,至少正还能比得过他郭奉孝!” 和沮授比武。那还真就是没事找抽型!武将间,常常切磋下武艺,一为交流心得,二为增进双方的了解。这些文人也不例外。自然也是常常以文会友。文人毕竟讲究的是君子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交流间,自然少不了射、御的比试。但是,令郭嘉他们这些人郁闷的是,他们所有的文人(不只郭嘉等几人)加到一起,也奈何不得沮授一人!从此,这些好友便送了沮授一个不算太雅的称号,“血谋”! 其实也不奇怪,沮授和历史上的徐庶差不多,都是先学武后学文,只不过徐庶学武有成,还是个游侠,真正成年后才转学的文;而沮授只是学了几年的武就开始学文了,只是一直来,这“射”艺也不曾落下,虽然比不得一些大将,但是上阵杀敌,沮授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你……”郭嘉又好气又好笑的点指着法正,笑骂道:“枉嘉一直当你是好友,不想……哎!交友不甚啊!” “哈哈,奉孝,老实告诉你,朋友,就是被用来出卖的,哈哈…….”法正大笑着,躲开郭嘉踹来的一脚,一转身,向后跑去。 这样的氛围,真的很不错。 以前,法正一直都以为,类似的存在应该是一个严肃的氛围,可没想到,一到了韩非的帐下,居然…… 虽然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但好在年轻,适应能力强,现在的他,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很轻松的感觉。 “公与兄这一奇谋,当真是举世无双矣!两千敌军铁骑摆列在眼前,公与兄居然不废不兵一卒,就将敌军逼进早布置好的埋伏之中,正不得不称一服字!不过,如此兵行险着,日后,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刘子惠有些后怕的说道。 “授也是无奈何之举啊!若是能有‘乞活军’在此,定能将高干这两千多的铁骑尽数留下!只可惜,‘乞活军’几乎成了少主的身份标志,若不随少主追击张纪,也断难钓到如此一条大鱼。少主他又爱惜士卒,将不易折损的‘陷阵营’、‘破阵营’尽数带走,营内,能与敌军铁骑正面抗衡的,唯有骑兵,但是,那样的伤亡,未免过大,纵然是胜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措,少主得知,定会不悦,如此,也唯有如此了。”沮授感叹着说道。 韩非的爱兵之举,虽然沮授有的时候很是头疼,没办法,想要爱兵,只能多动脑子减少伤亡。不过,沮授还是很喜欢这个头疼的,虽然他也是杀伐狠厉的人,但还是喜欢一个仁慈的主子,而不是一个暴君。 “公与兄所说甚是,相信少主在此,也会做出如此的安排!少主他……哎!就是太仁慈了,如若不然,这上党城唾手可得也!”刘子惠微摇着头,说道。 “呵呵,正是因为少主的仁慈,所以,才有我等相聚少主麾下,难道,不是么?”闵纯看了看几人,再看看打闹成一团的郭嘉、法正,脸上,浮现出丝丝的笑容,多么和谐的场面啊,这里,没有了那勾心斗角,有的,只是畅所欲言。呵呵…… 几人相视一笑,点点头,沮授道:“走,咱们上高台观战!” “走!” …… “弓手戒备!” 因为有着中间耸立的帐篷阻碍。一时之间,弩手却是失去的效用。因为,弩箭。更适合于平射。但是,林立的帐篷,却是丝毫不会阻碍到弓手的射击! 虽然,习惯了弓箭的高干不知道,但是,不代表身为穿越人士的韩非想不到别的方法! “传主公令!杀出包围,犒赏大军三日!”蒋玩一马当先,冲出阵中,纵马躲避着纷乱的帐篷。直奔右方的包围杀了过去。 “喝!”顿时,两千铁骑纷纷激动的面红儿赤。袁绍这些骑军之所以彪悍,也正是因为选兵之地的贫瘠造成,也造就了他们彪悍的性情,太平时节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这饥荒岁月?加入军队,也正是为了那一口饱饭,这犒军三日,对于他们。可是太过难得了! “射!” 早就蓄势待发的无数弓箭手,随着阵前一员大将的一声断喝,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嗖嗖嗖”的破空声,不绝入耳。 “咦?” 正自前冲的蒋玩,见到对方弓手的举动。顿时不解的瞪圆了眼睛,朝天射箭?望着眼前如同平地升起一团乌云一般的箭支。瞬间,转移到自己的军中上方。这是……使用的竟然不是平常的平射,这朝天射箭能有多少威力? 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样的射法究竟有多少威力。 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如同乌云般的箭支,在升到了一个高度之后,铺天盖地的当头淋下,这,名副其实的箭雨!韩非军中长弓的优良,铸就了飞出的箭支足够的势能,当箭支落下,势能转为动能…… 当然,韩非明白的,却不代表着蒋玩、高干他们也能明白!锋利的箭尖,撕开衣甲,轻易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顷刻间,人仰马翻! “这……”蒋玩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个被钉在地面上的尸体,不断哀号滚爬的士兵,不禁失声念道:“竟然还有这等战法?” 韩非的军队,素来以精锐著称。但是,韩非却是以骑兵、王牌军队而名扬天下,这些刀盾兵、长枪兵、弓弩手却是鲜少为人所知。不过,韩非又怎么会容得下糟糠?尤其,前一世的他,对着枪支弓弩有着浓厚的爱好,自然会有一些心得,全被他写了出来,交于士兵们勤加操练。而眼下,这种射法,正是这三国时代还不盛行的抛射!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后面的高干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这等时候如何能退?退后,难道后面的弓手就会客气吗? 劳兵、伤兵、折兵之举也! 只有进攻!只有进攻!只要冲进敌人的人群之中,万事皆休! 为什么高干不选择破辕门而逃? 因为高干心中明白,韩非既然算到自己能再度劫营,将自己包围再此,那么,必然会派下重兵!而辕门处,定当的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说不定会有什么后着,硬捍之,损兵折将不说,怕是自己再难脱身回得上党城矣! “三段射!压制!” 一轮的齐射,将高干大军冲杀在前面的骑兵射杀小半,只剩下零星的半数多人,胆战心惊的继续冲锋。凶悍的气息,被韩非大军的诡异的、前所未见的射法折去大半,剩下的,只有目瞪口呆。 阵前的那员将官,看敌军前部又近了最佳射程,顿时大声喝道:“单数队列,抛射!弩手准备,若有敌军冲过帐篷,一个不留!” “放!” 无数支箭,呼啸着扑向高空,待到了高处,返身折下,吞噬着高干的大军。 “单数队列后退一步,偶数队列上前,抛射!放!” 对于这一点,韩非很是郁闷。为了这抛射,韩非曾多次给这些带兵的将领讲过关于角度的问题,什么仰角、俯角之类,众将领接受的还算是可以,但是,这角的度数问题,却是让韩非伤透了脑袋,怎么讲解却也讲不明白。后来,韩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老师,至少,对于这些将领来说。 不过,经过严格训练出的弓手,综合看来。还是很和韩非的心意。虽然没有角度的概念,但是。多次的锻炼,已经令这些弓手掌握了一些规律。凭着眼力,能做出适当的调整,偏差甚小。 看到这些,韩非也不得不感叹,实践出真知啊! 望着一片又一片倒下的士兵,高干一阵阵的心疼,竟然…….韩非大军竟然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压制住了骑兵的冲锋!怎么可能? “敌军休得猖狂,蒋玩在此,拿命来!”好不容易穿过安置的歪七扭八的帐篷。蒋玩这刻才知道,为什么高干会下达直冲的命令,这帐篷…… “啊……” “小小蒋玩也敢猖狂,河间张颌在此!” …… 蒋玩很郁闷。 本以为绕过了诸多的帐篷,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只要自己冲进敌群中,区区的弓弩手,单单自己,也会令其大乱。一面倒的压制性箭雨也会得到抑制,那样的话,自己一方的骑兵,顷刻间便能冲杀过来。再逃出升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乐极生悲往往来的出乎意料,还不待他的喊声落下。突然,蒋玩只感座下战马前蹄一矮。还不待他多想,巨大的惯力使得没有防备的他顿时被贯离马背。直摔了个盔歪甲斜狼狈不堪。 好个蒋玩,端是悍勇,百忙中也不及多想,着地一滚,避开射来的几支弩箭后,一个鲤鱼打挺自地面上站起,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罗列着大小一致的深浅不一的坑洞,大小,和马蹄相防,再看自己的坐骑,前腿蹄处扭曲的异常,蒋玩哪还不知道,正是踩到这样的坑中,折断了马腿! “嗖、嗖、嗖……” 见到蒋玩无恙,前排的弩手自然不会客气,手中的连弩喷射着一支一支的弩箭,接连射向蒋玩的周身上下。 还好! 还好因为帐篷的阻拦,战马的速度不曾提起,要不然……蒋玩心中一阵阵的后怕,要是战马的速度达到极至,怕是自己即便摔不死,也是难讨得好处吧!见箭支再度射来,蒋玩手中长枪急舞,上下翻飞,直拨的雕翎四下翻飞,却是不曾有一支落到身上。迈开阔步,直奔弓弩阵中杀去。 对于自己的武艺,蒋玩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对付韩非、典韦等人,自然是不及,但是,对付眼前的这些弓弩手,还是富富有余的! “小心脚下的陷马坑!”看了一眼后面尚在冲锋的己方骑兵,被接连不断的箭雨压制的前行不得,冲上前的,无不被箭雨射杀,蒋玩双眼顿时变得通红。他知道,单凭自己的武艺,万难杀出重围逃出升天。不只是他,这天下间,能只身冲出这样重围的,怕也只有那几人吧,反正,自己不在此列! 唯有冲入敌阵中,扰乱其阵型,这样,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好厉害的弓弩手! 想到这里,蒋玩猛然几个大跨步,纵到前排弩手身前,手中长枪连抖,“噗、噗、噗”连挑了三名弩手。然还不待马玩心喜,三名弩手刚刚倒下,自其等身后,又有三名弩手跨步上前,站在死去的同泽位置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意。 若不是地面上那三具鲜明的尸首,蒋玩几乎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三枪下去,究竟有没有杀死敌军! “挡我者死!” 蒋玩大叫一声,手中长枪连连刺出,转眼间,死在其枪下的韩非军中弩手,已不下二十名,但是,蒋玩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杀了多少,在死去的人刚刚倒下,总有人接替了其的位置,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即便是死去,手中的弩也早就扣动,或多或少的给他制造些须的麻烦,甚至,有的弩手,长枪透体,还兀自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连挑二十余人,蒋玩竟不曾前进一步! 更不要说去搅乱弓弩手的阵型! “小小蒋玩也敢猖狂,河间张颌在此!” 蒋玩心中恼怒,此时,他倒羡慕起韩非大戟一扫,飞尸无数的场面。长枪,正欲再刺出,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大喝,伴随着大喝之声,一道金风破空的声音直扑脑后。蒋玩心中暗叫不好,手中的长枪急向后背去,一式“苏秦背剑”急架背后来袭的兵器。 “当!” 一声大响,蒋玩只感觉持枪的手臂传来一阵的酸麻,心中顿感惊讶不已。蒋玩也是出身北地,虽然是使枪之辈,不以力量见长,但是,单比力量,少数一些使刀之人也不及他力量大,今日,后面之人,力量竟在他之上!方才的一下撞击,蒋玩已觉察出,后面之人,与他一般,同样使用的是长枪!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有几分本事,你可是叫做蒋玩?张某枪下,不挑杀无名之辈,你,倒是有这个资格!” 蒋玩回过头,望见一员手持长枪的将领,见其仪表不俗,当及目光一凛,沉声道:“某正是蒋玩!汝是何人?” 先前,着急架开这人刺来的一枪,蒋玩并未听清来人所喝为何。但是,蒋玩却是已经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先前阵前指挥弓弩手的那员将官! 等等,这人不是张颌么!(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八章 蒋玩死 上一章:第三百五十七章空城 蒋玩回过头,望见一员手持长枪的将领,见其仪表不俗,当及目光一凛,沉声道:“某正是蒋玩!汝是何人?” 先前,着急架开这人刺来的一枪,蒋玩并未听清来人所喝为何。{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hua]。更多最新章节访问:bsp; 等等,这人不是张颌么! 张颌听得,冷冷一笑,喝道:“蒋玩,你且与我记好了,取你首级者,乃是我河间张颌也!莫要到了阎王面前,报错了姓名!”说完,再不答话,手中长枪一顺,锋利的长枪枪尖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着刺向蒋玩。 “嗬!!!” 已经认出了张颌,蒋玩头皮不禁发麻,这可是战败了张纪的高手。见得一枪刺来,目光凝重,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无论先前的‘交’手,还是张颌本有的战绩,蒋玩都知道,张颌本事,绝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可是,不应战也不行了。当下,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骤起,双手紧握着枪杆,狠狠的砸向张颌刺来的长枪。 “当!!!” 一声大响,张颌的长枪,被蒋玩一枪杆砸开,只是,蒋玩枪被弹开得,却是要比张颌的长枪远上那一段距离。同时,蒋玩感觉双臂,再次传来一阵阵的酸麻感。心中暗暗吃惊道:张颌这厮,好大的力气,某不如也! 不过,还未等蒋玩惊叹太久,张颌脚下踩着玄妙的步法,手中的长枪,仿佛化身为一条黑‘色’的巨蟒一般,缠像蒋玩,枪法,连绵不绝,‘精’妙之处,远胜马玩!被张颌缠定,蒋玩此刻想要脱身,已然是万难。想跳出圈外,而张颌,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纠缠不清。蒋玩见得,无奈之下,只好摆枪接架。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张颌手舞长枪,战得蒋玩只有招架之功,并无丝毫还手之力,沉重的长枪,在张颌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怪蟒一般,出枪角度甚是刁钻,一下下势大力沉的攻击,直令得蒋玩的双臂生痛,加上张颌脚下踏着的那玄妙的步法,还不出五合,就‘逼’得蒋玩一阵阵的手忙脚‘乱’,心中,叫苦不迭。 他只道张颌的武艺最多也高不过自己太多,即便自己胜之不过,自保还是能办到的。可是,这一接手,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张颌的武艺,何止是高出他一筹,简直……这才十合上下,自己手中的长枪,一合重过一合,越见力歹,这样下去…… 与蒋玩的叫苦不迭不同,张颌是越打越是顺畅,平日间步法中多有的不顺之处,多有融会贯通之感,虽然没有一枪挑了蒋玩,但是,蒋玩的节节败退,落在高干大军的眼中,本来被箭雨洗礼的不高的士气,一跌再跌,被箭雨压制住的骑兵前锋,一退再退…… 完了,吾命休矣!高干望着士气尽失的大军,忍不住仰天心生长叹,“悔不听眭白兔之言矣!” 正在这时,辕‘门’处突然一阵大‘乱’,一个声音自辕‘门’外响起,“高将军休慌,张翻奉眭白兔之令,来助高将军脱险!兄弟们,杀啊!!!” “果然如公与兄所言,高干手下人还有后招!正此时方信主公之言,这眭白兔,也是一奇才也!郭‘浪’子,接下来,看你的了!”高台上,六人听着辕‘门’处的喊杀声,心中佩服那个给高干出谋划策的人的同时,对韩非的语无错断却没太多的感想,见多了,已然麻木了。(hua)法正感叹着对郭嘉说道。 “如此,嘉献丑了!”郭嘉收起了平日间的嬉笑,转身向一士兵低语了几声。 随着传令兵的离去,不多时间,一个‘蒙’着红‘色’物事的气死风灯,在黎明的静寂黑暗中,冉冉声起。 辕‘门’处的,正是“先登死士”,统兵的大将,正是韩非的徒弟贾逵!鉴于“先登死士”的‘精’锐之名,韩非自然不会吝啬手中的财力物力,大力扩建着“先登死士”的队伍。有鉴于贾逵的指挥能力,经过与贾逵的商议,最终,将这支‘精’锐的人数定在了两千人上下。用贾逵的话来说,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先登死士”的优越‘性’发挥到最大的极限。 辕‘门’处传来阵阵的喊嘶声,却是敌军来袭而发出的示警之声,却丝毫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待看到中军处红‘色’的灯笼高升,在贾逵的指挥下,看似杂‘乱’,实则迅捷无比的向两旁闪去,“堪堪”让过张翻的兵锋,“狼狈不堪”的向两旁边闪退开去。 张翻? 眭先生派来的?莫非眭白兔他已料到我高干今日之状?心中已生死志的高干,乍然听到张纪的大喝之声,陡然一喜,随即,变得满面羞愧。枉我高干平日里自诩多智,想不到,比起眭先生,竟然比不得其十之一二也! 高干羞愧的看向辕‘门’处,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巨盾拦截?空‘荡’‘荡’别无他者,尽是他麾下的兵将!自家军队的衣甲,他还是认得的!为首一员战将,纵马舞枪,急奔近来,或许是看到了高干的身影,率领大军直奔此处而来。 嗯? 辕‘门’处防守竟然如此空虚? 待看得分明,高干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愕然的看着辕‘门’出长驱直入的自家军队,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不好的念想,莫非,自己又遭了算计不成?坏了,辕‘门’处如此,那方才郭嘉、沮授等人所立的方向…… 想到这里,高干忙闪目去寻郭嘉等五人的身影,可是,入眼的,哪还有五人的身影,方才只顾得冲锋,这刻再看去,入得眼中的景象却是大变!丫叉叉林立无边的鹿角,接连左右两边的帐篷,鹿角后面,绊马索借着军营内高挑的火把隐约可见,鹿角后面,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明亮的枪尖如同麦芒,映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直夺人双目! 不好,中计矣! 高干看到这般布置,哪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韩非军中的空城计!想不到啊!我高干怎么也算得上是久经战阵,竟然被人算计至如此!韩非军中高人无数,却是我高干小觑了天下英雄!此番若能逃出升天,定要以眭先生之意为首! “高将军!” 张翻纵马来到高干的近前,高声道:“高将军,末将来迟,还请高将军赎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末将所带为奇兵,并不甚多,迟则生变,还请高将军速速与末将杀将出去!” “张将军辛苦了,又何罪之有?”高干苦笑一声,只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吞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千,七千之数已是足有!“张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 “回高将军,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高将军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张翻急声劝道。 “可是,蒋将军他……” 蒋玩被张颌‘逼’的节节败退,依高干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蒋玩必然要落败,甚至,是身死张颌的枪下!而且,高干也看出了张颌的步法‘精’妙,蒋玩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脱不开张颌,屡屡不果,这样下去…… 高干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共抗韩非大军,双方之中,唯他高干的军力强悍,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日夜,麾下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部队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高干岂不成了光杆的司令? 又怎么去和舅舅‘交’代? “蒋将军在哪?”张翻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高干所言,张翻这才注意到高干现在是孤家寡人,身边居然一个将领没有。高干出征前,张翻可是知道的,高干身边可是有蒋玩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身影,这…… “在那边呢……” 高干随手向张颌、蒋玩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蒋玩……” 听到张翻的喊声,蒋玩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韩非军中狼狈的模样,蒋玩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张颌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蒋玩相信,高干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蒋玩知道,高干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郑秋,不过,郑秋战死,能得高干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蒋玩!若不然,这次劫营,高干别人不带,偏偏带他的原因所在!高将军,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蒋玩,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张颌见敌军又至,也收起了演练步法之心,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蒋玩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我军援军已到,张颌,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蒋玩吗?”蒋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高干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我张颌的绝技!看枪!幻舞魂芒!” 随着张颌的冷笑声,张颌的长枪枪势在蒋玩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枪影,追魂夺魄,蒋玩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咽喉、心口上一凉,再看去,却是张颌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河间张颌张儁乂!” “蒋玩……”眼见到蒋玩的身死,高干心痛‘欲’裂,这一仗,自己,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联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马刀,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骑兵,机动‘性’,在这一刻,却是比不上步兵,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兵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三米多长的长枪密集的闪烁着寒光,马蹄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战马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联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速度‘激’增,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既散! 手中的长枪,携带着战马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长枪裂帛的声音,随着长枪的刺入,传入耳中。 “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九章 先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79xs-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既散! 手中的长枪,携带着战马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长枪裂帛的声音,随着长枪的刺入,传入耳中。 “叮……” 紧接着,一声意料之外的撞击声再度传来,还不待士兵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顿感手上的长枪上传来一股不可匹敌的大力,双手,为之一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来夺一般,手中的长枪应力而飞。 战马飞驰,载着主人毫不犹豫的撞进帐篷之中,随之,一声人惨叫、马悲嘶,帐篷的布遮掩下,一阵的‘抽’搐,再没有了一点的声息。 突起的骤变,令得身后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紧随着前面的同伴,直直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惨叫、悲嘶声连绵不绝,直令人心生悲凉reads;。 一队队,一列列的联军士兵,前仆后继,除却绕开帐篷的人,无一再能站将起来,一座座帐篷前面,‘肉’泥堆起甚高,鲜血,血流成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于,在无数联军士兵的撞击下,帐篷‘露’出了下面遮掩的物事。 在后面士兵以及高干、张翻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积起的石堆,上面遍‘插’刀枪利刃,呈现在联军大军的面前,上面,鲜血染红的石块、刀枪,挂满了人与战马的残肢断臂,仿佛一个个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到着食物的自送上‘门’…… 一声声的惨叫,终于将高干从再失一将的悲痛中拖拽而出,当他再看到眼前的惨境之后,心中,顿时生起一种颓败之感,自己,究竟是在与什么样的人‘交’兵?沙场,几不曾吃过亏的他,今日,却……这才一日啊! “韩非小儿……”高干仰天长叹,一口逆血喷散而出,面‘色’,急转灰败,在战马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幸有张翻在一旁搀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载下马来。 “高将军,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主公那里也不会怪责将军的失礼的,毕竟……高将军,天光已然开始放亮,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张纪等人,拖不了韩非几时,快撤吧,高将军!”看着黎明前的破晓之光,张翻不禁大急,抓起高干战马的缰绳,一边望外冲,一边苦劝道。 “韩非?”听到这个能让他自梦中惊醒的名字,高干浑身一‘激’灵,这才想起眼前的局面。知道势不可挽回,悲凉之余,也感张翻所说在理,无力的对张翻说道:“就依张将军之意,汝代某行令便是!” 说到这里,高干挣扎着整了整‘精’神,伸手‘抽’出腰间的配剑,拍马追上张翻。 “拨转马头,后队改前队,全军撤退!”张翻护卫在高干的左右,夹杂在大军之中,蜂拥着望辕‘门’处杀去。 听到撤退的命令,高干带来的剩余兵丁,也不管这命令是对是错,纷纷掉转马头,杂‘乱’无章的向营外冲去,也反应不及的,顿时被蜂拥的战马撞倒,马踩如泥,场面,一片大‘乱’。 “压上去,自由‘射’击!”冷眼望着‘乱’成一团的敌军,张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中长枪一挥代替军令,指挥着弓弩手全线压将上去,见战局已定,张颌好战的热血顿时燃烧起来,跨步冲出本阵,提枪直扑入敌人群中,手中长枪前刺后扎,配合着步法,尽情挑杀眼前的敌人。 “高干哪里走,贾逵在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前“狼狈不堪”退走的、拦在辕‘门’处的巨盾又回来了,整齐的陈列在辕‘门’处,将辕‘门’封锁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中间,一员年轻的小将,端坐在马背上,手中倒提着一条长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张将军,你不是说没有埋伏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高干面‘色’甚是难看,问向身边的张翻。 你他妈的确定你不是敌人派来玩我的?! “确实没有埋伏啊!”张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的打量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整齐的盾阵,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声向高干回道:“高将军,末将记起来了,这些人正是末将冲进来时被我军冲散的那些人!” “哦?”高干显然有些不信,既然被冲散了,哪有这么快就集结起来的道理,前后也没多少时间啊! “高将军,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一些步军罢了,只消末将带来的两千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将其等冲个落‘花’流水!”张翻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吗?但愿如此吧!”不知道为什么,高干的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丝的不安,似乎,眼前的这两千上下的军队,很不一般! 高将军这是被杀怕了! 哼,不过是一些步军,能有什么作为!张翻心中不屑的哼道。 如果,他张翻见过了能令骑兵都要避其锋芒的“陷阵营”。张翻一定会将这句话,老老实实的吞回肚中。韩非麾下‘精’锐,又有哪一个是易与的角‘色’? “先登死士”,可是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要为之头疼的存在! “冲锋,踏平眼前的一切,杀!!!”张翻纵马扬枪,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先登死士”,发起了冲锋的命令。顿时,马蹄声扣动大地,如雷般闷想,眨眼间,战马的速度及被加到及至! “‘射’!” 能以两千骑兵来救高干,张翻所带的人,自然是联军骑兵中的‘精’锐存在。 随着张翻的一声令下,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凶悍的压向堵截在面前的敌人,可是…… “隐!” 贾逵不动声‘色’的一声冷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张翻愕然的眼中,前面的敌人,本来‘露’在巨盾外面的头缩回盾牌的掩护之下,箭雨,叮叮当当的‘射’在盾牌上,‘交’织出一段别样的乐章,却不见一人伤亡。那整齐的缩头动作,不禁令张翻想起了一种水生的动物。 唯一‘裸’‘露’在盾牌外面的,只有那个自称是贾逵的将官,然而……但见其手中的长戟上下飞舞,却是无一支箭支能奈何于他。看着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丝冷笑,张翻不禁暴跳如雷,也知道,弓箭,对眼前这些披着乌龟壳的“巨盾兵”无可奈何,狰狞着狠声喝道:“冲锋!高将军有令,杀眼前敌人一人者,赏银十两,杀敌人将官者,官升三级!兄弟们,杀啊!!!” 嗯? 高干有些纳闷的看了看张翻,自己好象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吧?仔细一想高干这才想起先前自己说过令张翻代自己行事的命令,转头看了看士气大涨的士兵,心中对张翻的能够审时度势大加赞赏。若今日能脱身,定要委其以重任也! 乌合之众,也想杀我“先登死士”?贾逵不屑的看了看冲上来的敌军骑兵,淡笑了一声,手中的长戟,缓缓举起,复又重重的劈在空处。 “‘先登死士’!弃盾,奔‘射’!” 冷眼看着张翻所部骑兵距离己方已仅仅几十步的上下,甚至,贾逵清晰的看到,张翻那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面对骑兵,这样的距离,是极为危险的存在,但是,在深习草原民族战斗的贾逵面前,这距离,却是刚刚好! 如果,张翻能更多的了解一下先登死士,那么,他就不会小觑于对面这些步军了,笑得,也不可能有那么灿烂reads;。 随着贾逵手中的长戟斩落,冰冷得声音在战马奔腾的隆隆声中,清晰响起:“‘先登死士’!弃盾,奔‘射’!” “先登死士”? 正冲锋中的高干心中,没来由的一突,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然,还不待他过多的去想,时间,也容不得他有过多的猜想。 随着贾逵的话音落下,两千死士纷纷推倒方才为他们遮挡箭支的巨盾,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手中并无军刃,各擎大号的强弩,望定敌军骑兵扣动扳机,顿时间,强弩雷发,所中者如遭雷噬,对面的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好!是‘先登死士’!”高干这时,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这个名字为什么这样的耳熟。待他想明白了,也彻底的被震惊了。原来,这就是胜传的、冀州麾下最为‘精’锐的一支,传说,乃是轻骑兵客星的“先登死士”! 高干再是自负,但是,他也知道,同样是骑兵,自己的骑兵,也是属于轻骑的一类,那,面对“先登死士”…… 一片片死去的士兵,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韩非在场的话,那他一定会赞同的说:嗯,这就是‘射’人先‘射’马的好处! 应付骑兵的冲锋,韩非麾下的大将,也只有高顺为最。然,高顺率领的“陷阵营”,是依靠装备之‘精’良,硬捍骑兵的冲锋势头。而要讲究对付骑兵的技巧,麴义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而贾逵也学了麴义的几成本事,对付高干足够了。 仔细观察,“先登死士”‘射’出的箭支,没有一支是‘射’向敌人的!‘精’准的,‘射’的是敌人战马的马‘腿’,准头差些的,直接‘射’向敌人的战马!一时间,战马悲嘶不断,摔倒无数,骑兵,多有摔死摔伤,‘激’起的尘埃弥漫,遮掩了后面骑兵的视线。被绊倒者、被战马践踏至死者,顷刻间,整齐的冲锋阵行,‘乱’作一团。 “再‘射’!” 一声冰冷的声音,刺‘激’着高干的耳膜,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装填完箭支!这才刚刚‘射’完一轮,绝对不可能!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高干眼中,那还不曾有过装箭支动作的“先登死士”,手中的巨弩,再度喷洒出一支支夺命的箭支,人悲马嘶,顿时清静了许多,而高干,因为被眼前的不合乎常理的场面而失神,一支弩箭,穿过前面张翻长枪的阻拦,正叮在高干的左臂之上! “啊!”手臂上的巨痛,顿时令高干自恍然中惊醒,失声惨叫道。 “他娘的,这箭法怎么这么差?又他娘的‘射’偏了!”贾逵悻悻的收起弓箭,口中嘟囔道:“本来十次能‘射’中五六箭的,今天怎么这么晦气,被师傅知道了又要被骂了,嗯,以后找黄老将军学习学习……算这老小子好运,哼!” “高将军!” 高干的惨叫,顿时吸引了张翻的注意,忙回来来看,见高干中箭,忙勒住坐骑来到高干的身边,关切的问道:“高将军,都怪末将无能,累及高将军……” “张翻,错不在你,速带将士们杀出去,快!眼前这支军队不好对付,不要恋战,!”见张翻还在犹豫的看着自己,高干怒声喝道:“张翻!速去执行命令,某家还死不了!” “是!高将军!”张翻略一犹豫,狠狠一咬牙,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看出,眼前的这支军队,已然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再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而已。“诸将士,随本将军冲啊!” 生死存亡,也管不得眼前地面上挣扎的为谁,张翻猛催战马,一越来到阵前,手中的长枪上下拨打着雕翎,眨眼间,就来到了敌军近前,手中长枪一拧,恶狠狠的刺向眼前的一名“先登死士”。而高干,则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尾随跟上。 “哼!张翻好没出息,休要拿兵丁撒气,你的对手是我贾逵!看戟!” 张翻只听陡然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迎面扑来的一阵微风,一柄长戟破空砍来。不得已之下,张翻急收回长枪,望劈来的到戟横架上去。虽然,他明知道来将用的围魏救赵之策,但是,让张翻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兵卒的‘性’命,他还做不出!也不值得!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章 逃出 “哼张翻好没出息,休要拿兵丁撒气,你的对手是我贾逵看戟” 张翻只听陡然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迎面扑来的一阵微风,一柄长戟破空砍来。,最新章节访问:。不得已之下,张翻急收回长枪,望劈来的到戟横架上去。虽然,他明知道来将用的围魏救赵之策,但是,让张翻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兵卒的性命,他还做不出也不值得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两军在从黑夜,直杀到破晓,在鲜血的刺激之下,不是血性爆发了出来,眼中闪现出嗜血光芒,就是被杀的意志消沉。现在,后有箭雨绵绵,完全是死路一条。前面虽有堵解,但却尚存一线生机,除了冲锋到底别无他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联军士兵们疯狂的嚎叫起来,完全一派不要命的样子,只顾埋头望前冲杀,所有拦在面前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兵器将其砍杀,哪怕,是自己的同泽也不例外。 看看一个个眼睛通红的敌军士兵,贾逵在将张翻逼开后,大声吩咐道:“先登死士听令左右散开,自由射击” 骑兵都到了近前了,再和敌人硬撼,那就是白痴的存在了 一声令下,“先登死士”顿时分为左右两队,避开敌军骑兵的锋芒,纷纷向其两侧包围过去,行动间,巨弩倾洒着一支又一支夺命的弩箭,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摄人心弦,生命,显得是那样的脆弱 战场上,人命,比纸薄 联军骑兵,此刻,已顾不得两边擎弩急射的“先登死士”,看其等让开了道路,终于,看到了生还的希望这修罗地狱般的战场,已夺去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剩下的,只是求生的渴望。似乎,那辕门,就是阴阳两界的大门一般,外面,就是一片生者的天地 打马如飞,甚至,对两侧射来的箭支,也懒得去看一眼,唯一剩下的念头冲出去 “挡我者死”见到前面的道路被让开,被贾逵一戟逼退的张翻也再顾不得去感受手臂上的酸麻,舞动长枪,没头没脑的胡乱向贾逵扎去,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 “张将军莫急贾逵小儿休得猖狂,某家高干在此,看剑”见张翻与敌将贾逵战做一团,高干知道,想要逃出升天,眼前这个叫贾逵的是最后的障碍其能放过兵卒,却是断不能放过自己,唯有合力将其杀掉,这样才能逃得心安。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摆宝剑迎了上来。 “高将军快走敌将有我张翻自当之,快走”见高干要上来,张翻不由大急,再拖下去,可能一个都走不了“高将军速走,若我张翻有何不幸,还请高将军勿以我为念,好生照顾末将的妻儿” “张将军,你”怎么早日间,就不曾发现张翻对自己如此忠心高干心下一片感动,却更是狠不下心离开,一时间,踌躇不前。 “高将军快走啊末将也拖不得几时,快走”见高干还在犹豫,张翻一边招架着贾逵的长戟进攻,一边连声喊道。 “张将军,张兄弟高某等着与你畅饮,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驾”高干双目含泪,仔细看了看张翻的身影,狠了狠心,打马望辕门外冲去。 “呵呵,想不到,你这人忠心倒还不错汝可愿投降贾逵定在我家主公面前为你美言”见张翻如此忠心,贾逵倒有些下不去手了,忠义之人,人人钦佩,他贾逵自然也不例外。手下的招式,不由得为之一缓。 “哼,别做梦了告诉你贾逵,只有断头的张翻,没有屈膝的张翻,看枪”张翻根本不去看贾逵刺来的长戟,直直的一枪,没有丝毫的花哨,狠命的刺向贾逵的胸口。先前交手几合,张翻已然看出,贾逵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不能逃跑,也唯有如此了“死吧” 看着亡命一般的张翻,贾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即佩又恼,无奈下,贾逵磕开张防范的长枪,道:“如此,也罢汝死后,某定厚葬于你” “哈哈,谢了”张翻疯狂大笑,长枪扎前心,挂两肋,招招直奔贾逵的要害。 忘记了死为何物的敌人,最是可怕不过贾逵武艺虽高出张翻甚多,一时之间,却也拿其奈何不得。 在战场之上拼就是血性,拼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劲。斗了十余合,贾逵的耐性渐渐被磨光了,感觉到来自张翻身上的死志,贾逵心中瞬间做了决断,竟然也是不躲不闪挥戟就迎了上去那沾满过无数鲜血的长戟带着一股惨烈之极的气势顿时朝张翻头颅砍去同样是拼命的招式,却较张翻更快 张翻没想到贾逵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拼命,一时间,不禁心中为之一愕,手上动作却也慢了几分。 寒光闪过,鲜血四溅只见一颗斗大的头颅睁着不甘的双眼倒飞在半空之上,若是怕死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尸体带动枪尖,轻轻划过贾逵的铠甲,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贾逵低头看了看,口中嘟囔着道:“他娘的,好险” 张翻死前,视线,死死的盯着辕门之外,飞在空中的那斗大的头颅,双目中透露着丝丝的不甘,想不到,有自己全力拖得贾逵片刻,高将军,还是难脱虎口 死前的一刹那,他清晰的听到两声断喝,那,是敌将的咆哮 “高干尔望哪里逃,常山张燕在此儿郎们,斩杀高干,官升三级” “义阳黄叙在此,杀啊” 高干刚刚冲过辕门所在,还不待他看清辕门外的情形,左右两边蜂拥杀出两队长枪兵,明晃晃的枪尖,透过只顾逃命的自家士兵的身体,带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本就无心恋战,更兼被杀个措手不及,经“先登死士”的洗礼,已剩下不多的联军骑兵,顿时被杀个人仰马翻。左边为首四员战将,右边三员,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直奔高干杀来。 正是张燕并杜长等四人,黄叙三人,共七员战将 高干惊慌不定,猛然狠下心来,手中的宝剑朝后一撩,在爱马的胯上深深的划了一道。高干的战马,本就是不错的宝马良驹,此刻胯上剧痛,顿时鬃尾乱炸,四蹄腾飞,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蹿出,瞬间,速度就超过往日最快,越过众联军士兵,直奔高干记忆中吊桥的方向奔去。 只要过了吊桥,凭座下宝马的脚程,到时,天高任鸟飞,再抓我高干,做梦 等脱离了战斗,这并州,说什么也不待了 谁爱待谁待 或许,是天公不作美 天光,虽然已见放亮,但是,朦胧中,看得还不是那么清晰。当高干策马急驰,看到记忆中的壕沟所在,却不禁为之傻眼。来时经过的吊桥,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可能,吊桥呢 眼看着来到了壕沟的旁边,黑漆漆的壕沟,犹如无底的深渊一般,似乎想要吞噬奔来的人群,甚宽的壕沟,远非马力一跃而过,这 危机关头,高干也顾不得再去找吊桥的身影,双脚急蹬马镫,拼力的紧勒缰绳,“吁” 可是,战马负伤,已然受惊,又哪是平日间那么听话,任凭高干怎么去勒缰绳,战马直前不停。或许,是缰绳过紧产生的疼痛感,又或是胯上伤口的剧痛,战马急弛的速度有增不减,如飞般向着壕沟的所在冲了过去reads;。 若平日间,爱马能有如此速度,高干一定会大赞“好马”,可是眼下 生死存亡,高干已顾不得去欣赏战马的速度,他只知道,跃不过这壕沟,他高干的命运也就就此注定了这一刻,他已然想得明白,吊桥的不见,一定的黄逍军中的兵将撤走的 好毒辣的计策还一个瓮中捉鳖好精密的算计 掉到壕沟下会怎么样 高干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要说壕沟内没有什么布置,打死傻子傻子都不会相信,更何况他高干并不傻再者说来,即便是没有布置,这一掉将下去,再想逃出升天,嘿嘿,除非韩非大军的兵将全部死光了若不然,只消一顿箭雨 高干挥手在马胯上又来了一剑,既然停下来也是死,那,索性博上他一博万一跳过去了,那岂不是更好 “咻”战马感受着胯上的剧痛加重,忍不住悲嘶一声,四蹄刨起尘土,扬起烟尘,堪堪来到壕沟边上,高干猛然一提缰绳,战马顿时腾空而起,望对岸跃去。 “不好高干老贼要逃”高干的一举一动,张燕看得分明,眼见高干战马腾空的态势,依张燕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这战马,极有可能跃得过这战壕 张燕大急,几个跨步就来到战壕的近前,单手抄定手中的长枪,一借奔跑之力,望定腾空的韩遂,长枪直掷而出。张燕乃游侠出身,步下的速度,虽然比不上战马,但是,也是非同寻常,这一枪掷出,高干的战马,堪堪跃过壕沟的大半,金刃破空的声音,急传而来。 张燕暗器上的功夫,也是有的,虽然不是精湛,但是,如同拿枪射人,如此距离,断难落空,只是这准头方面 按张燕的本意,这一枪是射向高干的后心的,可是,事起突然,张燕急切间,准头有失,大枪,直直的射向高干的大腿根处 这一枪若是扎实,高干即便不死,也再无逃走之理 “啊”听到身后传来的剧烈风声,高干心道不好,百忙中偷眼一看,正见到长枪射来,直吓得他冷汗直冒,一直闲置不用的、受伤的左手,此刻也忘记了伤势,猛然探出,在马鞍上狠狠一拍,痛得高干龇牙咧嘴,口中连吐凉气。 这一拍,身子借力向后蹭出半尺左右,正这时,张燕的长枪已然射到,明晃晃的枪尖带出一溜的寒光,“噗”擦着高干的大腿,正扎在马鞍之上。长枪上携带的巨大力道,使得长枪刺透高干战马的马鞍,深深的刺入战马的体腔之内。 “咻” 这一枪,可不似高干砍得那两剑。高干能狠下心砍上自己的爱马两剑,但是,却不代表他能砍得有多重,那,毕竟是他的爱马但是,张燕则不同,哪会有半点怜惜的意思,其本就力大,这一枪,更兼奔跑之力,可谓是势大力沉,虽然抛飞出一段距离,力道弱了一些,但是,这一枪,整个尺许长的枪尖,完全深深才刺入战马的体腔之内。 战马悲嘶着,四蹄在空中乱蹬,眼看着就要到了战壕的对岸,身子,却失去了平衡,再加上高干方才那大力一拍,战马的前冲之势终尽,正正的向壕沟内摔落下去。 “啊” 高干还不待从长枪刺来的惊愕中苏醒过来,再见战马下坠,顿时乱了手脚,手中的剑,也不知道抛落带何处,看着越来越近的沟底,亡魂皆冒。 不不看着近在咫尺的岸边,高干好不甘心,想他堂堂四世三公袁家的外甥,手下雄兵数万,更有舅舅为后盾,虽然今日落魄至厮,但是,先前张翻所说,尤在耳边。他日东山再起,重服今日之辉煌,也就是三两年之内,举手就能办成的事,要他如何甘心就这么死去 好个高干,稳了稳心神,整个人自战马上人立而起,双手扣定铁过梁,双脚快速的自马镫内抽出,踩到马鞍之上,找了找平衡,在马背上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爱马,双足猛踏,向战壕岸边跳去。 别了,紫骅。 高干的爱马,通体乌黑,阳光下,隐隐散发着紫色的光芒,高干对其,甚是喜爱,虽然其并不是有名的紫骅,但是,高干仍以“紫骅”冠名之,足见高干对其的喜爱。但是,生死攸关,自己的性命都有所难保,高干哪还有心去管战马的死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一章 黄忠 上一章:第三百六十章逃出下一章:第三百六十二章一挑三 别了,紫骅。[hua]。更新好快。 高干的爱马,通体乌黑,阳光下,隐隐散发着紫‘色’的光芒,高干对其,甚是喜爱,虽然其并不是有名的紫骅,但是,高干仍以“紫骅”冠名之,足见高干对其的喜爱。但是,生死攸关,自己的‘性’命都有所难保,高干哪还有心去管战马的死活? 虽然,心中充满了对爱马的不舍,但是…… “砰!砰!” 高干的两手,刚刚好搭在战壕的岸边。强烈的震动,直震的他左臂上的伤口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自额头滚落,经过双眼,高干不自禁的眨了两眨,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松动。 “弓弩手何在?给我瞄准了,狠狠的‘射’!” 看到悬挂在战壕边上的高干,张燕猛然一剁脚,也忘记了自己的麾下并没有弓弩手的存在,高声连喝道。其本人也擅‘射’,忙自身上摘下长弓,箭壶内取出一支雕翎狼牙箭,认扣引弦…… 正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急促的风声。张燕耳听八面风,心中暗道不好,忙收回了弓箭,两手间擎定,身子豁然跳到了一旁,一杆长枪正自身边刺过。 张燕面含怒‘色’,对这个打扰到他‘射’箭之人心恨非常,急扭头看去,却是一高干麾下的士兵,‘挺’枪扎向自己,此刻,长枪还没来得及收回。张燕大怒,手中的长枪已然不在,只见其猛然转过身形,右手间的长弓一伸,正套在这名士兵‘欲’收回的长枪之上,紧接着手中一旋,弓弦牢牢的锁住长枪的枪头,左手的狼牙箭,携带着张燕的勃然怒气,随着张燕急转的身形,狠狠的刺向这名士兵的战马。 “噗!” 长箭应力直入,战马一声悲鸣,“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直将马上的士兵摔出甚远,长枪,也脱了手。 张燕随手将弓‘交’到左手,右手一擎敌兵的长枪,尾随着飞出的士兵追了上去,还不待那士兵落地,右手的长枪狠狠刺出,直将其穿‘胸’而过。不待这名士兵惨叫出声,张燕堪堪来到近前,抬脚迅猛的垛向士兵的脖项,耳中就听“喀吧”一声,颈骨被张燕狠狠踏断,死得不能再死。 “呸,真他娘的晦气,什么人都敢来坏老子的好事!”张燕骂骂咧咧的道,抬头,凶狠的瞪视着‘欲’围上来的敌军,一身的杀气,顿时吓得这些本就胆丧的士兵连连后退。 “该死的,命还真大!”见无人上前,张燕忙转身去寻高干,可是,却只见一道背影,狼狈的逃向远方,战壕边上,那里还有高干的身影! 原来,听到张燕的呼喊,高干不由大急,一顿手刨脚蹬,挣扎着爬到岸上,连回头去看的勇气都不复存在,撒开两条‘腿’,望定老家的方向跑了下去。 一口气,高干直跑出四五里之遥,这才回头看去,见无追兵追来,这才略略的放下了心。他哪知道,韩非的军营中,战事未平,正四下高呼着“投降免死”抓俘虏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hua 高干不住的喘息着,撕下一块战袍,将箭支拔了下来,止了止血,草草的包扎了几下,看了看天光大亮,想到追出的韩非等人,高干知道,此处也是是非之地,久待不得,忙站起身形,深一脚浅一脚的望老家跑去。 刚刚跑出百余步,突然,高干面‘色’大变,双眼发直的望着前方,惊恐的喃喃道:“韩,韩非……” …… “轮到你了,张纪!是老夫过去呢,还是你过来?” 眼看着黄忠挑着李宜的尚自滴血尸身缓缓的向自己‘逼’来,张纪的呼吸不由为之沉重了几分。虽然,黄忠远远没有冲锋陷阵的锋芒毕‘露’,但是,一种凝重的杀机,以牢牢的锁住了自己的身体。就好象,一只凶猛的、‘欲’择人而噬的野兽,戏谑的看着猎物一般。 好可怕的杀气! 这黄忠老儿的武艺,怕是还在大将颜良文丑之上!韩非小儿的军中,能人何其多也!想到这里,张纪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对于,能守住这城池的信心,一跌在跌,直至跌落谷底。韩非、张颌、典韦,还有那这位老黄忠……太多了! “没牙的老匹夫,安敢坏吾同伴‘性’命,拿命来!” 张纪心声怯意,但是,却不代表他人也不般。眼见李宜身死,王堪顿时红了眼睛,拍马舞刀就‘欲’战黄忠。可是,任他连连打马,胯下的战马却是滴溜溜‘乱’转,一步不前。王堪心中生疑,莫非,这战马也怯阵不成? “孽畜,莫非你也怯战不成?还不前行,某家定当宰你吃‘肉’!”王堪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战马的后胯上,对战马的失态大怒,口中骂骂咧咧的喝道。 “咳,王兄……”张纪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道。 “你待如何?”王堪红着双眼,猛然转过头来,怒视着张纪。却乍然见到张纪手中紧攥着自己战马的缰绳,这才恍然,难怪任由自己怎么鞭打战马,仍是原地打转,原来是这般!想到这,王堪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声喝道:“张纪,你这是何意?” 原来,见王堪冒失的要上前与黄忠‘交’手,张纪大急下,一把抓住了王堪战马的缰绳。不想,王堪的一声喝骂,连他也被骂在其中,这才好不尴尬。但是,心生怯意,却是实有。面对黄忠这样的劲敌,力不能战,再装什么英雄,那,真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王兄勿怪,实在是这黄忠老儿,即便是张某也不是其对手。张某不忍见王兄步李将军后尘,这才……”张纪见王堪这般,心下隐隐发苦,这好人,还真是难做!若不是为守城大事,你王堪死活,干我张纪什么事! “放屁!”王堪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张纪的劝解,指着张纪的鼻子怒声骂道:“自己怯敌,还来‘乱’我战心,汝这枪王之名,也不过有名无实尔!懦夫行径,安知我大丈夫?松手,否则,休怪王某人不客气!我王堪认得你张纪,手中的大刀却不认识你!”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见王堪话说的如此难听,张纪心中也生起了怒气,算了,执意去死,那你王堪就去死吧,我张纪好人做不成,难道还非来恶你不成?想到这,张纪一甩手,丢开王堪战马的缰绳,别过脸去,再也不去看王堪。 “王将军,休发雷霆之怒,张将军所说乃是一片好心,他也是怕王将军有失啊!”见二人闹僵,大家处在同一战线,吴任自然不好袖手旁观,忙打着哈哈劝道:“莫非,王将军武艺高出李将军甚多不成?” “放……”王堪再度听到不和谐的声音,破口就要大骂,但是,思绪电转间,这一个“屁”字,却是生生吞回了肚内,是啊,自己的武艺,好象和李宜也在伯仲之间吧! 见王堪面现犹豫的神‘色’,吴任知道其心生动摇,忙接着说道:“王将军,依李将军的武艺,尚不能在这黄忠老贼的手下走过两个回合,甚至,可以说是一回合就惨遭身死的命运,那,王将军自认为又能在其矛下撑得几个回合呢?” 眼见黄忠离此越来越近,吴任连连急声说道。 “这……”是啊,自己又能撑得几个回合?怕是还没有为李宜报上仇,又将自己搭了进去了吧!看了看‘逼’近的黄忠一眼,王堪也不傻,顿时想明白了什么,忙整理下表情,在马上向张纪深深一礼道:“张将军,方才王某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张将军多多包涵才是!” 为什么王堪如此放低姿态? 因为,他知道,若不是有张纪拽住自己战马的缰绳,那,自己早就冲将出去,此刻,怕是……一想到李宜身死的场景,王堪不由得一阵的后怕。 再想到自己方才怒骂张纪,心中更是过意不去,面现惭愧的说道。 听到王堪语气中的诚恳,张纪脸‘色’这才好上了一些,也知道他是心念同泽身死,方才如此,心中也再无责怪之念,转过头来,和声对王堪说道:“王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还需勉力才是!王将军同泽之情,张纪只有佩服,哪……” “哈哈,好几个张纪,战又不前,退又不退,你意‘欲’何为?累俺老夫到来,当先在你身上砍上几个刀!看刀!”正这时,黄忠已策马来到了三将不远处,眼见三将说个不停,战场喧杂,也听不得真切,黄忠还道三人在商议对策,当下也不多想,将九凤朝阳宝刀上李宜的尸身甩出,砸向张纪的所在。手中一‘挺’宝刀,拍马直取张纪。 至于王堪、吴任,则直接被他无视了! 不好! 只顾着劝王堪了,却忘记了这老匹夫!李宜尸身砸来,也容不得张纪再有多想,挥虎头金枪扫开李宜的尸身后,硬着头皮对王、吴二将急声说道:“劳烦二位将军为张某掠阵,待某家会上一会这个老匹夫! “张将军小心!”王堪心系张纪方才之情,诚挚的说道。 张纪轻轻点头,双‘腿’一磕战马马腹,‘挺’枪迎上黄忠。 “好,还才像条汉子!看刀!”见张纪出阵迎了上来,黄忠憋闷良久的战意,熊熊的燃烧起来,大叫着冲将上来。 “……”张纪一点说话的心都没有,心中,早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手中的一杆虎头金枪一抖,当先扎向了黄忠。 “当!” 虎头金枪与九凤朝阳宝刀狠狠地撞在一起。一次‘交’手之下张纪手臂一阵发麻,却是在力量上明显逊上一筹了,不过张纪却没有在意,他毕竟不是以力量称雄的武将。 旁边围观的王堪、吴任却只见到层层枪影,完全捕捉不了长枪在哪里,直看得而将咂舌不已。 好快的枪法!纵然是白日间见过张纪的战斗,此刻再次见到,却也不免为之称赞。 虽然对他们来说张纪的枪法可谓厉害至极,他们上去绝非数合之敌,但对上这枪法的黄忠却是一脸轻松地接着,无论张纪的枪有多快,舞出的枪影有多少,都被黄忠的九凤朝阳宝刀一一挡了下来。 “当!” 长枪与宝刀再一次‘交’击,黄忠却是突然放弃守势转而进攻。这一番急攻,连砍带劈打向张纪,攻得张纪一阵手忙脚‘乱’。 “当当当……” 一下下势大力沉的攻击令到张纪不得不硬接,但每接一下张纪的手臂就麻一分,只挡了七八招张纪手中的长枪就差点脱手了。这就是速度型战将的悲哀之处,一旦在速度上占不到优势,那么,等待着的,就完全是被打压的命运。 虽然,黄忠的速度并没有张纪的快,但是,别忘了,张纪的招法,和张颌师出同‘门’,黄忠又和张颌多有‘交’手,很是熟悉不过,早就看破了,几乎是张纪一起手,招式还不曾发出,黄忠就已然知晓了其长枪刺向何处,宝刀,总的拦在张纪长枪的必经之处! 可有说,不算武力,黄忠也是在打一场稳胜不败的战斗! “不好,张将军不是黄忠老儿的对手,怎么办?”眼见张纪落到了下风,王堪不禁大急。张纪是三人中武艺最高者,若是他再出了什么闪失的话,那剩下的他二人也断难讨得了什么好处,‘弄’不好,今日三人都要‘交’代在这!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合力围杀了眼前的老贼黄忠,才能有一线生机,王将军,咱们一起上!”吴任面‘色’堪忧,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场上撕杀的身影,急声说道。 “如今,也唯有如此了!吴将军,咱们去助张将军一臂之力!” “好!” 说到这里,二人纷纷打马,直撞向战团所在。 “张将军休慌,王堪(吴任)来也!” “哈哈哈,痛快!这才叫痛快!一起上吧,老夫何惧之有?!” 张纪暗自叫苦不迭,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郁闷的一仗!就好象,自己会些什么招数,这个黄忠全然知道一般,纵然自己拼尽了全力,尽力施为,速度,已然达到了颠峰,但无奈的是,只要自己的枪招刚一变动,黄忠的宝刀总会恰倒好处的拦在虎头金枪的必经之路上,轻易的将一招招‘精’妙的招式破去。而黄忠的反击,却又是势大力沉,根本就不是自己轻易间便能化解开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挑三 上一章:第三百六十一章黄忠 张纪暗自叫苦不迭,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郁闷的一仗!就好象,自己会些什么招数,这个黄忠全然知道一般,纵然自己拼尽了全力,尽力施为,速度,已然达到了颠峰,但无奈的是,只要自己的枪招刚一变动,黄忠的宝刀总会恰倒好处的拦在虎头金枪的必经之路上,轻易的将一招招‘精’妙的招式破去。{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hua。更多最新章节访问:bsp; 起初,张纪还不信邪,虎头金枪一枪快过一枪,完全将枪法发挥到了极至,若张颌此时在此,定然会感叹不如张纪的造诣。但是,当长枪一枪又一枪接连撞在黄忠的宝刀上,张纪反倒冷静了下来。 若说一次两次的这般,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一直这样,那就别有原因了!猛然,张纪心念一转,是了,一定是这样!师弟他在韩非的麾下,平日里武将之间自然是少不得切磋,难怪黄忠能这样未卜先知! 苦也!师弟啊,你可害苦了你师兄了! 张纪心下暗暗叫苦,可是,手下却是丝毫不敢有慢,眼前的是黄忠,可不是那个和他有渊源的师弟张颌!张纪手中长枪连抖,迎面扑向黄忠的面‘门’。 “又是这一套,难道就没有什么新意吗?”黄忠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一招,他见过张颌使过数次,初次,即便是他也吃了不小的一个亏,若是两人为敌,张颌本身的战力能达到和他一个水准,估计都有可能受了重伤!但是,多次切磋之后,黄忠已然了解到这一招的‘精’巧之处,现在,同样的武力下,张颌想胜黄忠,根本不可能! 黄忠见金‘色’的枪芒扑来,再也不像第一次面对时的那般头疼,手中一擎九凤朝阳宝刀,如同毒蛇一般的刀尖急蹿而出,好似毒蛇出‘洞’一般,迎着金‘色’枪芒悍然扑上,根本不曾有半点的犹豫! “叮!” 刀枪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刀尖,‘精’准的点在金‘色’枪芒的一处位置之上,就好象打到了蛇的七寸,宝刀上巨大的力道,直将长枪‘荡’起一尺开外,枪杆连连震动,张纪只感双臂一麻再麻。 这老匹夫,当真是好大的力气!这当如何是好?感受着双臂上的酸麻,张纪一阵地愁眉不展,他可不像张颌那般,有自创的枪法,如若不然,白日间面对张颌,也不会被迫的那么狼狈! 他熟悉张颌的师‘门’绝学,难道张颌就不熟悉他的吗?他的枪法固然‘精’绝,这也是张绣能赖以闯出“上党枪王”这诺大名声的原由!但是,眼前这黄忠…… “哇呀!!!杀!!!” 见张纪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枪法,黄忠也失去了最初尽情一战的热情,再也没兴趣与其空耗下去,猛然间,只见其眼一瞪,九凤朝阳宝刀仿佛活了一般,二尺许长的刀身连连劈空而出,真好如狂垒‘乱’劈,直点张纪的脑袋,口中同时爆发出一股如同雷霆一般的咆哮! 这一吼,足以令人心神摇曳,周围震天的喊杀声,也不由为之一遏,一道道震惊的目光,惊恐的看向那犹如魔神一般的身影。hua 而张纪,首当其冲,一时间,张纪只感觉双耳轰鸣作响,恍若金钟巨鼓乍然响在耳边,又如同平地间起了一个霹雳!惊见黄忠的宝刀从不可思议地角度劈来,张纪双目变得无比凝重,眼看着黄忠的九凤朝阳刀在眼中一点一点迅速放大,张纪顾不得双臂上的酸麻,狠一咬牙,一声清喝,双手一横虎头金枪,悍然迎上。 “当!” 令人肃然的咆哮声伴随着两把兵器硬撞在一起爆发出的津贴轰鸣之声,盖过了附近战场上空所有的声音,无论是惊慌失措的联军士兵,还是稳步向前推进的“陷阵营”,都忍不住齐齐扭头看向这边。临近的,纷纷掩耳,一脸痛苦惊恐之状。 两把兵器相撞处,爆起无数的火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格外的耀眼。一道无形的气‘浪’平地卷起,冲向四面八方,直将附近的士兵冲倒在地无数,一时之间,竟然再难站起,而靠的更近的,已然被震的昏厥过去。稍远一些的军兵,只感觉一阵的呼吸困难,气息为之不顺…… “咻溜溜……” 一声悲嘶传来,却是张纪胯下的战马承受不住如此强劲的力量对拼,“踏踏踏”不住的连连后退,地面上,清晰的印着四个印记鲜明的蹄印,战马,身体抖成一团,马目中,闪烁着痛苦的意味。 此战马只是一般的战马而已,张纪自己的宝马已然在先前被“陷阵营”‘射’杀,此时,如此不济的战马,如何逞得这般力战!而张纪,先前双臂上的酸麻,现在,已然转为了疼痛,既而转为了剧痛。 黄忠一刀‘逼’退张纪,双‘腿’狠狠一夹战马马腹,这匹黄骠马如同箭失一般,追着张纪连退的身形而上,黄忠九凤朝阳宝刀再度舞起,当空轮圆,恶狠狠的照定张纪的头顶劈下。 黄忠算是吃定了张纪力量不如自己,完全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最大化。 “啊……” 张纪双目微红,低声咆哮一声,完全放弃了防守,虎头金枪也不去管头上的九凤朝阳宝刀,直直的一枪,瞧定黄忠的前心,狠狠的扎了下去。打到现在,张纪已然深深的知道,自己不是黄忠的对手,若是再去接头上这一枪,非把自己砸趴下不可!如今,也唯有用这拼命的招式,求得一线生机。 见到张纪这视死如归的一招,打了一辈子仗的黄忠哪里猜不出张纪的想法,黄忠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也绝不是活够之人!见状忍不住深深皱了下眉头,这下,有些难办了! 无奈之下,只好将手中的兵器撤回,怀中抱月,向外封开张纪刺来的长枪。 这张纪的枪法比自己可要快上一筹,若他只这般拼命,怕是难缠了!黄忠看着张纪微红的双眼,却是有些发愁。 他毕竟过了最颠峰的时刻,年纪不饶人,要是再年轻上十岁…… 果不其然! 见黄忠‘荡’开自己拼命的一枪后,又一刀当头砍来,张纪双眼一凝,虎头金枪再度扎向黄忠的要害。 又是拼命的招式! 黄忠心中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回刀,将张纪这一枪化掉……张纪起个如此心思,黄忠一时之间再也难寻战机,被张纪死死缠住。 “张将军休慌,王堪(吴任)来也!” 正这时,王堪、吴任双双杀到,两杆长刀,并着张纪的虎头金枪,齐齐向黄忠刺(砍)来。黄忠见状,不惊反喜,双手横托九凤朝阳宝刀,一式“海底捞月”,迎着三件兵器,悍然架上,‘欲’以一己之力,同撼三人! “当!当!当!” 三声金铁‘交’击的大响,连环响起。张纪三人,又如何能抵得含怒出手的黄忠大力?一刀之威,连将三件兵器横架出去。 “哈哈,痛快!这才叫痛快!一起上吧,老夫何惧之有?!”黄忠横刀长笑,浑身上下,透‘露’着无匹的战意,昂然‘逼’人。 好强! 王堪、吴任二将看着不住涌出鲜血的虎口,心中惊叹道。而王堪,此时终于知晓了黄忠的厉害,心中,更是对张纪先前的阻拦以与感‘激’。 “哈哈,再来战过!”黄忠狂笑着,猛催座下黄骠马,悍然的迎上张纪等三将,九凤朝阳宝刀一圈,将张纪、王堪、吴任三将都圈进了战圈,手中的九凤朝阳宝刀左劈右砍,勾挂连环,一道道明晃晃的刀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压着三将疯狂猛攻。 此刻,三将也没有了单打独斗的念想,比起‘性’命来,所谓的面子,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更何况,合三人之力,能不能是黄忠的对手,三人心中也是没底。所以,三人联战黄忠,却也是毫无愧‘色’。 黄忠力战三将,相比起三将来,黄忠却更是显得轻松写意!三将中,若论武艺,也唯有张纪一人堪堪能是黄忠的敌手,虽不能胜,但是支撑个十合二十合的,张纪自问还是有这个把握的!而黄忠的进攻,绝大部分,也是全由张纪一人接下。而王堪,根本就不是与二人在一个档次的,能否自保都在两说间,至于那吴任,先前受了韩非的一箭,此刻,十成本事去了五分,本就不敌,此刻更是捉襟见肘,若不是时时有张纪的回护,怕早就做了黄忠刀下的亡魂! 而打了一辈子仗的黄忠,越老越‘精’,招数,多是‘逼’向最不堪的吴任,而张纪,又不好放任吴任的‘性’命不顾,只得处处出枪帮其招架,一时间,被‘弄’的手忙脚‘乱’,比之自己独战黄忠时还要狼狈上几分! 突然,黄忠眼珠一转,手中的九凤朝阳宝刀,避开张纪,角度甚是刁钻的再度劈向吴任的肩膀。张纪苦笑连连,见吴任躲避不及,无奈下,虎头金枪只能是再次探出,来架黄忠的宝刀。 正这时,张纪眼中的那杆宝刀,猛然掉转了方向,拖出一连串的幻影,改道劈向自己!宝刀瞬间速度‘激’增,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近前,森然的刀刃,寒意直透肌肤。 完了,吾命休矣! …… 见张纪一次次的已换命的招式来‘逼’开自己的必杀一击,纵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心生火气,更何况是黄忠这个本就骄傲之人!其本就‘性’如烈火,似这般之仗,当真直气得他七窍生烟,却苦于张纪的枪快而无可奈何。 久攻不下,黄忠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其人虽傲,但是,经验充足,眼珠一转,顿时打起了王堪、吴任二将的主意,每每避开张纪的锋芒,转其死角处,招招大力的攻向最弱的吴任,顿时‘逼’得吴任一阵手忙脚‘乱’、险象环生。终于,被他逮住了这样一个机会,九凤朝阳宝刀虚斩吴任,趁着张纪枪势用老,猛然转劈其脖项。 张纪再想回枪招架,却苦于长枪一时间收之不回,躲,已是不及。感受着宝刀上兵器的森寒,张纪顿感一阵无力,眼睛合上,闭目等死。 “老将军刀下留情!” 正这时,自另一个方向,陡然传来一声清喝。虽然距离甚远,但是,却清晰的传到诸人耳中。 嗯? 是张颌! 黄忠听着熟悉的声音,宝刀不禁为之一顿,愕然寻声望去,却见远处一道血红‘色’的影子急驰而来,可不正是张颌! 师弟? 听到这个声音,张纪顿时想起了白日间听过的那个声音,双眼,随之睁开,见黄忠宝刀势弱,忙一拨马头,跳到一旁,看看了惊魂未定的王堪、吴任二将,张纪急声连道:“不好,张颌来了,我等速退,迟则晚矣!” 先不管张颌为何会喊住黄忠,但是,即便是其不愿意痛下杀手,那,也不代表着张颌没有生擒他之心! 又有黄忠在此,此刻再不走,怕真的是走不了了! “张将军,我们望哪里走?”王堪惊慌的说道。见到是张颌,他顿时‘乱’了分寸,一个黄忠就迫得他三人如此,再加上一个张颌,那……张颌的武艺,好象不在黄忠之下太多吧!见到两面敌军,如同钢铁浇铸的长墙一般,哪里还有一点缝隙!一面是河水的存在,而另一面,隐约看到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急驰过来,王堪,手中的兵器不自觉的抖了两抖,韩非这个杀神又杀回来了! “走河水的一方!我观韩非这铁甲骑兵灵活‘性’要差上很多,一路向南,难保没有有缝隙之处,再说,即便是没有,涉水而过,也是脱得危险,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张纪扫了四下几眼,连声对二将说道。 “如今,怕是也只有如此了!”王堪微一斟酌,点头说到。如今,他方寸已‘乱’,几乎是张纪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全凭张将军之意!”吴任也点头称道。 “事不宜迟,你我速走!驾!”张纪狠狠拿枪攥一‘抽’战马的后胯,只见这匹战马,撒开四蹄,亡命一般向北方跑去。 “驾!”王堪二将,也不敢多有耽搁,拍马直追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大局定 “走河水的一方!我观韩非这铁甲骑兵灵活‘性’要差上很多,一路向南,难保没有有缝隙之处,再说,即便是没有,涉水而过,也是脱得危险,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张纪扫了四下几眼,连声对二将说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 “如今,怕是也只有如此了!”王堪微一斟酌,点头说到。如今,他方寸已‘乱’,几乎是张纪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全凭张将军之意!”吴任也点头称道。 “事不宜迟,你我速走!驾!”张纪狠狠拿枪攥一‘抽’战马的后胯,只见这匹战马,撒开四蹄,亡命一般向北方跑去。 “驾!”王堪二将,也不敢多有耽搁,拍马直追而去。 “可是儁乂?” 见张纪已然跳开圈子了,黄忠也不曾去追赶,勒马横刀高声问道。虽然黄忠对张颌突然喊住自己有些不愉快,但是,毕竟是同帐称臣,平日里的‘交’情也是斐然。 原来,张颌在挑了蒋玩后,郭嘉不大放心韩非这里,就将张颌派到了这边,正赶上黄忠要斩张纪的一幕。 “黄将军,正是张颌,多谢老将军手下留情!”张颌连连催动战马,手中长枪连连舞动,带起一道道银‘色’的幻影,所有拦在前面的敌军,咽喉上绽放出朵朵的血‘花’。相较韩韦等人杀人的霸气血腥,张颌杀起人来,更显得一种别样的美感,更可以说,是一种优雅的艺术美! 手下留情?难道是……黄忠猛然想起张颌与张纪的关系,老脸不由得望下一沉,沉声喝道:“儁乂,汝莫非忘记了此乃两军阵上乎?为敌将求情,你令主公情何以堪?眼中,可还有主公否?” “老将军,汉升兄!”张颌挑开挡在面前的敌军,语气凝重的说道:“军国大事,张颌安有不知之理,只是……哎,见了主公,张颌自请罪便是!” “哎,你……”张颌来的越发的近了,黄忠清晰的张颌征袍上的一片又一片殷红的血‘花’,好象是血水里走出来的一样,口气,不由为之一缓。平日‘交’往,黄忠也知道张颌是一什么样的人,堪称是一忠义之人,对黄韩非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不过,这战场上为敌将求情之事……白日间其就‘私’放过张纪!哎,主公他心软,又哪里会责罚于他?黄忠狠狠的张纪三将,正见其等三人‘欲’逃,慌忙喝道:“张纪,尔望哪里逃!” 拍马就‘欲’追之。可无奈张纪回身擎弓连‘射’向黄忠数箭,黄忠不得以,舞刀‘荡’开箭支,再追出去,却为时已晚,张纪三人,早扎进人群中,逃之夭夭。直恨得黄忠咬牙切齿,骂骂咧咧个不停。 “师兄,小弟今日助你,然有再一再二,却无再三再四!还请师兄回去仔细思量,好生斟酌一番,早降才是!小弟定在我家主公面前为尔等美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小弟希望,日后战场上不要再与师兄相遇,如那时,休怪师弟我枪下无情!”见张纪得脱,张颌冲着张纪的背影,高声连呼道。 谢了,师弟,今日之恩,若有来日,为兄定会报答!听着身后传来的清晰喊声,张纪心中感‘激’万分。为人麾下,张颌能做到这一步,可以说是仁至义尽,要他张纪又怎能不感动? 眨了两眨隐隐犯酸的双眼,张纪断然轻喝道:“速走!” 偕同着王堪吴任,也再不向后观望,打马直行,须顷间便来到了河岸边处。见韩非的乞活军只是倚河向前推进,三人也不多说,催马奔进河水中,所幸岸边水浅,一个个连连‘抽’动胯下的战马,兵器拨打着一支支的雕翎,避过“陷阵营”的锋芒,艰难的绕过里许开外,复上得岸上,绝尘而去。 …… “儁乂,你……哎!”黄忠无语的赵云,良久,长哎了一声道:“也罢,送你一个人情就是!不过,老夫却还是要追赶,若再被俺追上他张纪,儁乂,你也休怪老夫不情面!” “多谢老将军,只是,这……”张颌来到近前,面‘色’微红。以一己之‘私’而谋‘私’利,张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实在不忍纪在自己面前身死。 “什么也别说了,驾!”黄忠一拨马头,这就要前去追赶张纪。 “汉升,老将军!穷寇莫追!”正当黄忠‘欲’打马追去,旁边传来一声郎笑,道:“哈哈,儁乂好一招攻心之策,若是能动张纪之心,上党易得矣!” 听着熟悉的声音,黄忠张颌忙扭头可不正是韩非杀到! “……”张颌感‘激’的非,自己哪有什么攻心之策,放张纪,完全是自己的一己‘私’‘欲’,到了韩非的口中,竟然……张颌是一聪明之人,哪还不明白韩非因何如此说起reads;!张张口,张颌猛一抱拳道:“主公,颌……”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来到二将近前,见张颌这般,韩非哪还不知道张颌要说什么!定是要说什么有罪‘乱’七八糟的东西,忙打断道:“上党易守难攻,本将军也曾想过这攻心之策,却不想儁乂先行之,若上党城能献关投降,儁乂当居首功也!张纪乃是上党重将,若他身死,上党必然心寸报仇之念死守,这般放张纪回去,却能‘乱’其军心,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一仗,有他张纪不多,缺他不少,与大局无关,放他一放又如何!” “主公!”张颌羞愧万分,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主公之恩,颌何以报答?” “哈哈,儁乂言过矣,你我肝胆相‘交’,何必说如此之话?”韩非哈哈大笑。如今,战局已定,敌将逃的逃,亡的亡,剩下的,只是收尾的工作了! “主公,你这……”听着韩非说的话,似乎,真有那一分道理在内。莫非,儁乂真是这般想的不成?老夫错怪他了?再浑身上下不住的向下滴着鲜血,黄忠忙急声问道:“主公,你,你没受伤吧?” 说着,黄忠打马上前,也不管黄逍愿意与否,一把拉住,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了起来。他忘不了,韩非不单是他的主公,更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没有韩非,他黄家都绝后了。 听黄忠这么说,张颌这才注意到,韩非浑身上下,真好似从鲜血中捞出的一般,征袍大氅紧贴在身上,如不是一身的红‘色’,几乎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 张颌心中暗暗责骂不已,忙来到韩非近前,虽不发一言,但是,眼中闪烁着,尽是关切之意。 “哈哈,大江大‘浪’,韩某我闯过无数,却还不曾见过能在我韩非身上留下痕迹之人!汉升,儁乂,莫要担心,本将军无伤!”感受着黄忠浓浓的关切,韩非心中一阵感动。再颌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终于了解到什么叫作“虽未谱金兰,前生信有缘”! “大局已定,汉升儁乂,收拾残局吧。” “喏!” “张纪已逃,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太原太守有令,降者免死!” …… “主公,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放掉张纪会有这么多的好处吗?” 张纪王堪吴任三人的逃走,使得本就已丧尽胆量的上党士卒再也生不出半点的抵抗之心,在被“乞活军”两面包抄“陷阵营”等‘精’锐的围堵之下,被驱赶成一团,根本没有用韩非等人费更多的口舌,便纷纷缴械投降,过程的顺利,大大出乎了韩非黄忠等人的预料reads;。 或许,这也是吓破了胆的原因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傻瓜! 归途路上,见左右无人,黄忠催马赶到黄逍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直觉告诉他,事情,远非韩非所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任他如何去想,却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总觉得韩非说得是真的。 既然想不出,那就去问! “那汉升以为呢?”黄忠,韩非神秘的一笑,也不回答,反问道。 来到汉末三国年代,韩非体会最深的,就是个义字,每每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立时唏嘘不已,知道了“不是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感情,在后世科技飞腾的年代,实在,是太难体会到了!那个时代,“现实”太多了!怪不得,人结拜的时候都说“一拜桃园结义刘关张,二拜瓦岗山上众儿郎,三拜水浒一百单八将”! 如不是亲身体会,对这份感情,韩非多是持怀疑的态度,现在,唯有深信不疑! “不知道,”黄忠很老实的答道。能想到的话,那还用问你么! “汉升,依你来乂如何?”韩非视线直方,似乎,‘欲’透过那无际的天空,望穿这世间一般。并不曾直接黄忠的问话,反而问起了黄忠对张颌的 “儁乂啊,不错的一个人。”黄忠一愕,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不过,还是直接接口说道,不曾有半点的停顿。 “哦?不错的一个人?”韩非微笑着转头黄忠,问道:“那依汉升来乂又是怎样一个不错的人呢?” “这个嘛……”黄忠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是,无论是直觉还是通过相处都告诉他张颌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究竟是不错在哪,他还真就没去想过reads;。想了一会儿,正当韩非准备开口之时,黄忠这才说道:“儁乂这人,武艺不错……呃,还有,儁乂他为人甚是忠义,最是讲义气不过,不贪功,能与麾下将士共患难同甘苦……嘿,不想不知道啊,儁乂的优点还真就不少,太多了,呃,主公,你差开话题,莫不是……” “汉升,如你所说,儁乂又焉是不知深浅之人?一个张纪而已,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而且,活着的张纪,要比死去的张纪更为有用!”韩非幽幽的说道:“张纪若死,上党也必然心生死志,到那时,再想夺上党,统一并州,却是难上加难。虽然,我不惧怕上党的那几个人,但是,能将伤亡给予最小化,那又何乐而不为?咱们的士兵,是生命,难道,高干等人麾下的士兵就不是生命了吗?如果,不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谁又愿意多造杀孽呢?” 见黄忠也陷进了沉思,韩非笑了笑,他知道,黄忠人虽然傲了点,但是,为人最是嫉恶如仇不过,眼睛内,根本容不下半点的沙子。 其实,这样的人,所想所说几乎言行如一,就比如典韦言语中多有伤人之处,别人还能一笑置之的根本原因,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耍什么‘花’心眼! 虽然黄忠不是典韦。 黄忠,韩非接着说道:“汉升,有的时候,,不能只。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子昭这般,直来直去。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当然,知近人不消如此。这一点,儁乂他就要比汉升你强上许多,儁乂他释放张纪,一者能施恩于敌军,更能瓦解其本就不高的士气,再者,对整个战局,能起到一个非常大的促进作用,使形势为我方所用。如果,敌我双方互换,我军处于不利,那么,相信儁乂他纵是再舍不得下手,张纪也必然死在其枪下也!儁乂,所追求的,不过是利益最大化而已……别学子昭,他那份真诚,实在是难能可贵,就是笨了点,要是能聪明一些,经验丰富一些,将来成为一领军大将,自不在话下,也能为我独挡一面……” “停,停,停!”见韩非说起来就没完,刚凑过来的典韦不由一阵头大,连忙出声打断道:“主公,话虽如此,但是,这般,还不如让俺老典我去学绣‘花’了!这般废脑子的事,俺老典是学不来!这些费脑子的活计,有主公以及几位军师去思考,俺老典只管打仗就行!俺老典也不求什么官大官小,只需许俺一先锋的职务就行!对了,多许俺几瓮好酒,让俺打完仗能一醉,俺老典再无他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4章 若乞儿 “停,停,停!”见韩非说起来就没完,刚凑过来的典韦不由一阵头大,连忙出声打断道:“主公,话虽如此,但是,这般,还不如让俺老典我去学绣‘花’了!这般废脑子的事,俺老典是学不来!这些费脑子的活计,有主公以及几位军师去思考,俺老典只管打仗就行!俺老典也不求什么官大官小,只需许俺一先锋的职务就行!对了,多许俺几瓮好酒,让俺打完仗能一醉,俺老典再无他求!” “哈哈……” 典韦这几句话,不是其他人那般的拘谨,身后不远处的的一众将领听到,无不是开怀大笑,即便是那高顺,一张扑克脸上,也挂满了笑意。,最新章节访问:。 虽然,笑的不是很好br>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他高顺,虽然他极力的板着面孔,但是,任谁都能他面皮下,那隐隐的笑意reads;。今天,“陷阵营”可以说是大放异彩,而一手带出“陷阵营”的高顺,虽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赞叹,但是,当听到,同僚们对“陷阵营”的赞可,军对“陷阵营”,高顺,就像一个‘女’出人头地的父亲一般,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满足感。 “嘿,子昭,你怎么抢起了先锋?要当先锋,也是俺老杜!”听了典韦所说,杜长顿时不干了,苦着一张脸向韩非说道:“主公,军情要事,主公可不能儿戏,掺杂半点‘私’情,就把这先锋许给他典韦啊,军中谁不知道他典韦最没脑子!” “好你个杜长,俺老典比你差什么了?这个先锋,俺老典又如何当不得?”见杜长出来抢他的差事,典韦不由暗骂自己,没事说那么大的声音干什么,现在好了…… “差什么?就差在你脑袋瓜子不如俺杜长!”杜长脖子一梗,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句话顿时把典韦给噎了回去,说起脑袋瓜子来,他还真没杜长的脑袋转的快!但是,典韦又怎甘心就这样把先锋让出去?环眼一转,反‘唇’说道:“杜长,别忘了,你可是张燕那小子的身边近卫统领,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又如何可以擅离职守?” “这……” 张将军需要保护吗?要是连张将军都对付不了的对手,那俺老杜上去,岂不也是白搭一样?可是,一时之间,嘴不灵活的他,却是再难想出什么反驳的词语。毕竟,身为一近卫统领,却跑去当一先锋,这,确是难以说出口去。无奈下杜把头转向韩非,就好象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哀怨的说道:“主公……” “主公,前面有人!好象是敌军!”突然,高顺一声低沉的喝声,打断了杜长满是哀怨的话语。众将在纷纷好笑的长典韦的争论,唯有高顺,却是在仔细的注视着四方的动静。似乎,欢乐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一般。 顺着高顺所指,借着清晨的阳光,隐约间,众将远远的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望这边跑来。(’) 敌方溃军? “上去仔细盘问!”韩非双眼为之一凝,低沉着声音说道 ……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非大军直奔自己而来,高干心中,生出一丝丝的无力之感,这当如何是好?要说韩非的军中无人认识自己的话,尚有一线生机,毕竟,韩非素来善待俘虏,不愿从军者,尽数任其自便,绝不强留。 但是,关键是,自己的面孔,在韩非的军中认识的,绝对不在少数!谁让自己前一日阵前抛头‘露’面来着,就连韩非那一关,高干就知道,过不了!韩非识人之明,天下,又有谁人不知呢!甚至,高干都怀疑,是不是不曾见到自己,韩非也能算出他是谁! 莫非,我高干难逃今日了不成? 上的帅袍盔甲,是那样的显眼,即便是无人认得自己,那,就凭这一身的装扮,韩非也断无放自己离开的理由!毕竟,单的衣甲,最低,那也是一大将的衣着,韩非能轻易的放过一士兵,但绝无轻易放过一大将的理由! 苍天呐,莫非,我高干当决于此处不成?! …… “你是何人?” 当典韦将高干带到韩非近前,前这个如同乞丐一般蓬头垢面的人,韩非不禁一皱眉,要说眼前这人,是个士兵,韩非都有一种恨不得杀掉他的冲动!身为一名士兵,竟浑身抖若筛糠,却哪还有一点军人的觉悟,更不要说军人的血‘性’了! 至少,在他的麾下,若有这样的士兵,即便是韩非不将其杀掉以正军规,也一定将其赶出军队,这样的士兵,只会令他颜面上无光!是以,当他前站立的高干时,韩非实在是难拿出什么好的语气,言语间,甚是冰冷! 高干自然认识典韦,见是他亲自过来,根本生不出半点的反抗之心,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迈得是哪条‘腿’,只感觉,自己这一双‘腿’,如同灌铅了一般,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哆嗦成一团。 或许,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吧! 如果,高干知道韩非此刻心中所想,他又会不会郁闷至死呢? “小……小的……”口齿变的也迟钝起来,高干艰难的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完全一句话,双手,局促的抓住衣襟,不停的搓动,那模样,就好象见到‘色’狼的弱‘女’子那般的无助reads;。 “抬起头来说话!”见面前这人这个熊样,韩非更是起,不说众将领,即便身边附近的听到这边境况的士兵,无不面现鄙夷之人,这人,也算得上是一名士兵?韩非也失去了耐心,但是,担心大营的战况,也不得不耐住耐心,陡然暴喝道。 “啊……”突然传来的喝声,险些将高干直接吓趴在地!高干还道是韩非他本来的身份,蕲蕲艾艾,最后,实在耐不住韩非的威风,这头,甚是不情愿的抬了起来。双只眼睛,左是,右自在,躲躲闪闪,一副想要低下头,却又不敢的模样。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高干自不愿意抬头来,毕竟,认识他的人,太多了,这万一……不过,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违逆韩非的话,虽然说韩非不轻易斩杀降兵,素有仁慈之称,但是,事关自己的‘性’命,高干,却是没有那个勇气去赌!谁知道韩非烦躁下,会不会直接一戟将自己捅了透心凉啊! 不要认出我!不要……千万不要……高干心中念念有词,所有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鬼怪,几乎被他拜了个遍! 随着高干的脑袋抬起,众将纷纷将视线转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韩遂。 “……”众将险些笑出声来,这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只见高干的脸上,鲜血‘混’合着泥土,早已将本来的面目掩住,贴着面皮的胡须,也不知道是怎么收拾的,长长短短参差不齐,唯一还能本的一双眼睛,充斥着尽是疲惫惊慌的神‘色’,盔甲,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浑身上下,穿着贴身的衣服,左臂上殷红一片,显然是受了伤,也不知道是摔倒了,还是怎么了,衣裳褴褛,发迹蓬松,如果说,高干现在是一乞丐,绝对无人会有任何异议! “你,叫什么名字?”韩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要仔细打量眼前人的冲动,虽然,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但是,韩非丝毫没有半点的马虎,他知道,有的时候,一个直觉,能救人一命!可是,待将眼前人明后,自己却根本不认识! 莫非是被派来杀我的不成? 韩非心中自问道。哼!即便是想来杀我的又如何?仓促间能伤的到自己的,天下,也就有数的那么几个,不过,绝对没有眼前的这个人! “小……小的……叫……叫王小三……”听韩非如是问道,高干一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略微望下放了放,偷偷地,轻轻长出了一口气。韩非小儿不曾己的面目,那……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来越近的韩非大军,高干心中再没有一丝的侥幸,他知道,如今,纵是他有韩韦之勇,面对眼前这钢铁雄师,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难道,我高干真的要命丧于此么?苍天啊…… 对了,不如就这么办!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罢!罢!罢!丢了面子总比丢了命的好!就这么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如此还能被认出的话,那,也只能怪天意让我高干死在今日! 想到这里,高干猛然狠下心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盔甲大氅迅速的扒将下来,草草的卷了两卷,远远的丢出。再自腰间擎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爱惜的抚摩了几下‘胸’前的须髯,毅然举匕首将之齐根割掉,就着身上的汗水,在地面上连打了几个滚,随后,抓起两把土,也顾不脏与不脏,胡‘乱’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待得差不多了,高干还尤显不够,一狠心,将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挑开,右手沾着鲜血,又在脸上抹了两抹,这才再度将伤口扎上。 “呼……”收拾停当,高干走向自己的典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若是再能被认出,那,真的就是天意使然了! …… “哦?王小三?哪里人氏?”确实很俗的名字,估计也就是庄稼汉出身,怪不得会‘弄’得如此狼狈!咳,八成是没见过什么鲜血,被吓坏了吧! 韩非心中如是想到。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顺利击杀了目标后,也是呕吐了三天多,经过数日的修养,这才恢复过来,呵呵,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想到这里,韩非的语气中也带有了些和缓,毕竟,众诸侯的兵,远没自己的军队来的‘精’锐,不过,这样不也更好么!如此,我统一天下,更能轻松上许多! “小……小的上……上党人,世……世代……”高干过度的紧张,更不曾仔细听韩非的语气,即便是他心中已认定韩非不曾认出他reads;!低沉着声音,高干略作沙哑的回道。 “世代为农,是吧?不消你多说,本将军自然能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听本将军相劝,早日回家耕田去吧,战场,不是你这样懦弱者能站的住脚的,早日回去,勤劳耕作,也能享受天年,何必送了‘性’命?”韩非淡淡的说道。 懦弱?回家耕田? 想不到我高干有一天会被人说得如此不堪!高干心中愤然想道。转而,又再度恢复了平静。是啊,就现在自己这副尊容,当着自己的士兵面说自己是韩遂,估计都没人相信吧!虽然,高干自己现在的面貌,但是,不难想出,一定是狼狈万分,比之乞丐也强不上许多!人在矮檐下,该低头就要低头啊!高干面皮发烫,口中连连卑声说道:“是!是!大人……人教训……的是!小的……小的这……这就回……回去!” 如果,不是有鲜血泥土遮掩了本来的面目,那高干现在,估计和关二爷都有得几拼! 说完,高干如‘蒙’大赦一般,冲韩非连磕了三个头,在见到韩非点头后,忙自地面上站起,迈步就要离开这让他惊魂之地。 “等等!” 韩非见高干要走,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忙出声喝止道。 高干千不情万不愿的收回了刚迈出的脚,慢慢的转过身形,规规矩矩的再度跪倒,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惶恐,问道:“不……不知大……大人唤小……小的还……还有什么事?” 莫非,被认出来了不成?可是,好象,韩非的语气中并不曾有什么杀气啊!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咦?” 韩非乍见高干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韩非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不成?韩非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高干,只干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五章 走脱 上一章:第364章若乞儿 “咦?” 韩非乍见高干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77;&105;&97;&110;&104;&117;&97;&116;&97;&110;&103;&46;&99;&99;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韩非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看错了不成?韩非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高干,只看得高干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 韩非突然间喝问道。这面庞轮廓,好象在哪里见过! “啊!”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大喝,直吓的高干浑身上下一‘激’灵,心脏,随之一紧,难道,真被认出了不成? 韩非这一声急喝,乍看没什么,不过,心神电闪间高干就明白了过来,韩非这是在诈自己!好个高干,虽然心神不宁,又吃得一吓,瞬间接口说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嗯,”韩非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想诈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王小三,现在看来,却像是在说实话!想到这,韩非心中那丝戒备也抛开,和声问道:“王小三,本将军问你,可是从本将军军营中逃出,里面战况如何?”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见没被韩非看出什么破绽,高干这才放下心来,听韩非的语气,好象,也无意杀自己,这才多少放下了点心,说起话来,却也连贯了不少。 “哦,这样!”韩非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虽然军营中有五大军师坐镇,又有张颌站后赶了过来,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根本就不可能!待听到了高干所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回营,犒军三日!” …… “主公,好象有些不大对劲!” 问过高干后,韩非也完全按捺住了心中担忧,索‘性’放下心来观‘花’赏景,一路上,众将士喜笑颜开,谈笑风生,大胜后欢乐的气息,传出甚远,甚远…… 如往常那般,高顺,还是显得与人格格不入。自韩非问罢高干后,本来,脸上还有一丝笑容的高顺,再度恢复了往日那张扑克脸。不过,众将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总是这张死人的面孔,当下也不奇怪,依旧谈笑着。 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处,高顺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的抬头去看韩非的背影,几次‘欲’上前,却又似有顾虑的停了下来。(hua广告) 终于,在一名“陷阵营”的士兵将一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后,似乎战胜了什么,高顺目光坚定的看了看远方朦胧可见的营寨,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多想了吧!高顺打马来到韩非近前,低声说道。 “哦?不对劲?”韩非闻言不由得一愣,要是别人说这话,或许韩非还不会太信,但是,换作是高顺来说,那就由不得他韩非不仔细对之!他知道,高顺为人最谨慎不过,最是律己不过,若无九分以上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开口!韩非神情一凝,一字一顿的问道:“公孝,你所指的不对劲,是指何而言?” “主公,末将所指,乃是先前那名士兵!”话一出口,高顺对自己的推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语气,也为之笃定。 “那名士兵?”听到高顺这话,韩非猛然想起先前看到高干时的那份感觉,莫非,这名士兵真有问题不成?韩非沉声问道:“公孝,你且说来,这名士兵有何不对劲之处!” 如果,这直是自己的直觉,那也就罢了,现在,连高顺也这般说了,那就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回主公,末将曾仔细观察过这名士兵的言行,后经仔细的思考,发现,这名士兵很像一个人!” “是谁?!”韩非急声问道。相同的事,韩非也做过,只不过,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高干!” 高顺一言,仿佛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一般,顿时,众将炸开了锅…… “公孝,怎么可能?就那名士兵那个模样,也能是高干?如果真的是他,哼,那他再也不用想在人前抬起头来!”杜长大咧咧的说道。 “就是就是!扑克脸,你是不是做梦呢?这天都放亮了,做梦也该醒了吧!俺老典就不相信,他高干能矮得下颜面给主公跪下,还向主公叩头!”典韦一脸的不相信,一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 “公孝,你且慢慢说来我听!”韩非心中莫名的一动,看看同样陷入沉思的黄忠后问道。 “主公,这名士兵有诸多可疑之处!首先,末将相信,以几位军师的才智,诸般布置之下,非武力高超之人能突得重围,一般士卒,又哪有可能脱身!其次,即便是士卒脱身,那也不可能将衣甲尽弃,毕竟,他身上那般伤势,想掩饰也掩饰不得,再者说来,一名士兵又何需掩饰身份?这名士兵衣甲尽弃,如此看来,其目的是‘欲’掩饰自己的身份,也就说明,此人的本来面目,在我军中,应该有人认识!三来,这名士兵面上的污秽之无,涂抹的甚是均匀,显然是有意为之,而且,胡须应该是仓促割断,显得参差不齐,显然,此人怕被认出,急迫间做出了这些相应的举措,如此看来,此人必定是上党守军中的将领一级的人物,而在上党守军中,和我军打过照面的,也唯有高干的军队以及张纪,如此说来……” “张纪一定不会是,我等亲眼看他逃走,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高干!”韩非好生的悔恨,恨自己当初不曾细心,这万一真是高干,那…… “如果,将胡须还原的话,其轮廓,当真有九分像那高干!”张颌点点头说道。 “还真是那高干不成?”典韦、杜长等将领互相看看,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公孝,如此你怎不早说与本将军?” “主公,末将也只是猜测,先前没有确切的把握还证实此人的身份,是以,不敢妄加论断,莫非,主公也有怀疑?”高顺忙一拱手,说道。 “是啊,开始见到其人之时,本将军就有些怀疑,也曾以言语诈他,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破绽之处,这才放了他。没想到,还是公孝你心细,竟然想到这么多的疑点!只是,公孝你这脾‘性’也要改上一改了,有的时候,太多谨小慎微也不是什么好事。”韩非也不见责怪高顺的马后炮,毕竟,他深知,高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公孝,你先前说不曾确定,莫非此刻找到这么证据了不成?” “谨听主公教诲!”高顺在马上深深一礼,对于韩非没有责备他相告甚晚,高顺心中只有感‘激’,但是,却并不曾流‘露’到表面。接着说道:“末将对其人有所怀疑,所以,拆了几名手下到四下搜寻,就在方才,有一名手下将此物寻来,末将这才肯定,其人就是高干无疑了!” 说着,高顺将一包裹双手呈上。韩非接过后随手打开,却见是一盔甲,外面包裹的,乃是一件大氅。挥手打开,这才看得分明,一‘精’致细铠,一顶赤帻,随风飘落着几缕胡须。好生眼熟的装扮! “这是高干那厮的盔甲!俺老典认得!”典韦失声鬼叫道。 不只是他,众将,此刻又哪会看不分明,这套盔甲、大氅,正是昨日间高干在两军阵上所穿,并无二致! 真的是高干! “好他高干个兔崽子,竟然摆了俺们一道!主公,俺老典请命,现在就率军将那高干抓将回来,削首剜心,以消俺心头之恨!”典韦怒声连连,向韩非请命道。 “俺老杜也要同去!”杜长也连忙说道。 “子昭、杜将军,现令你二人率领‘乞活军’全去追拿高干!时间不长,谅他高干没马代步也跑不出多远!若有反抗,就地格杀!”他娘的,竟然和老子玩起了割须弃泡!当你y的是曹‘操’不成! “喏!” 能屈能伸,这高干还真是个人物啊!我韩非倒要看看,你高干还有何面目与我战场上相见! …… “说说吧,怎么回事?!三万大军呢?怎么就你们三个回来,那三万大军那里去了?!伯律你来说!” 刚刚回到上党,张纪三人就受到了张杨的劈头讯问,唯有张纪好受些,王堪、吴任两人却是不大好过,张纪怎么说,也是张杨心头‘肉’一般的存在,张杨也舍不得把话说的太狠。而他们二人就不同了,毕竟,带出的三万军队,此刻,一人不见得回,要说张杨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乞……乞活……军’……”吴任此刻,惊魂未定,一路上,风声鹤唳,深恐韩非从背后追上,一路上不停的‘抽’打战马,只恨马慢,待到了上党,三将方下得战马,战马就‘抽’搐着倒下,马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 “‘乞活军’?!什么‘乞活军’?!这个什么劳什子的‘乞活军’就是你带不回我三万大军的理由吗?说!那三万大军究竟怎么了?”张杨此刻只想知道,他的三万大军(虽然有高干的大部分人马,可那也是他守上党的根本啊),去了哪里! “‘乞活军’?”一旁冷眼相看的眭固突然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三万大军是回不来了,呵呵,就是不知道这袭营之事如何!看来,韩非军中多智之人,也不应该只有韩非一人啊!韩非此人擅用奇谋,每每出人意料,这般做法,大多不是出自韩非之手,其军中,尚有能人啊!” “‘破阵营’……”眭固长长的拉了个长音,抬头看了看屋顶,似是在自语,又似是在说与众人,喃喃念道:“号称韩非麾下‘精’锐之一,草原上,与匈奴对战,以极为弱势的兵力却战而胜之,若是被其包围,纵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出啊!” “不知三位将军是如何逃得出来的?”眭固话音落下,转头看了看张纪三人,低声问道。 “回眭先生,正如先生所言,韩非大军东西两个方向尽是‘乞活军’骑兵的包围,北贴河水沿岸,南有‘陷阵营’等军的包抄,那‘陷阵营’也端是厉害,末将上前还不曾战得一回合,险些命丧‘陷阵营’的阵中,就连末将的爱马,也在那一次中折去,哎……”张纪说到这里,轻轻长叹了一声。 听到连张纪也在“陷阵营”手上吃了亏,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张纪是什么武艺,众人可是都知道的,竟然连他都撑不得一合,那……这“陷阵营”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张杨此刻,也顾不得去心疼他那三万大军,剩下的,只有吃惊!再也兴不起半点数落之心,豁然站起,一个箭步蹿到张纪近前,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起来,紧张的连声问道:“伯律,无恙乎?” “叔父放心,小侄无恙!”感受着张杨浓浓的亲情,张纪语带哽咽,接着说道:“‘乞活军’的包围,当真同先生所说一般,密不透风,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末将三人,却是涉水而过,这才脱得一难,至于三万大军,恐怕,再难逃出韩非的包围。依韩非小儿平日的为人,现在,这些士兵,估计都成了他的俘虏了吧!” “‘陷阵营’、‘乞活军’……韩非小儿果然好手笔!一战中,‘精’锐几乎尽出,世人都说韩非小儿逢战善用‘精’兵,此言果不假也!几大‘精’锐,只有‘先登死士’不曾派……啊!‘先登死士!” 突然,眭固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失声惊呼道。这一嗓子,吓得众人一跳,眼前的这个眭固,完全超出了众人多日来的认知。好象,印象中的眭固,总是那一副风轻云淡,一副高人的模样,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又是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上一章:第三百六十五章走脱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看着越来越近的韩非大军,高干心中再没有一丝的侥幸,他知道,如今,纵是他有韩非、典韦之勇,面对眼前这钢铁雄师,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难道,我高干真的要命丧于此么?苍天啊…… 对了,不如就这么办!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罢!罢!罢!丢了面子总比丢了命的好!就这么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如此还能被认出的话,那,也只能怪天意让我高干死在今日! 想到这里,高干猛然狠下心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盔甲、大氅迅速的扒将下来,草草的卷了两卷,远远的丢出。|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网的账号。(hua广告)-79xs-再自腰间擎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爱惜的抚摩了几下‘胸’前的须髯,毅然举匕首将之齐根割掉,就着身上的汗水,在地面上连打了几个滚,随后,抓起两把土,也顾不脏与不脏,胡‘乱’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待得差不多了,高干还尤显不够,一狠心,将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挑开,右手沾着鲜血,又在脸上抹了两抹,这才再度将伤口扎上。 “呼……”收拾停当,高干看了看走向自己的典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若是再能被认出,那,真的就是天意使然了! …… “哦?王小三?哪里人氏?”确实很俗的名字,估计也就是庄稼汉出身,怪不得会‘弄’得如此狼狈!咳,八成是没见过什么鲜血,被吓坏了吧! 韩非心中如是想到。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顺利击杀了目标后,也是呕吐了三天多,经过数日的修养,这才恢复过来,呵呵,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想到这里,韩非的语气中也带有了些和缓,毕竟,众诸侯的兵,远没自己的军队来的‘精’锐,不过,这样不也更好么!如此,我统一天下,更能轻松上许多! “小……小的上……上党人,世……世代……”高干过度的紧张,更不曾仔细听韩非的语气,即便是他心中已认定韩非不曾认出他!低沉着声音,高干略作沙哑的回道。 “世代为农,是吧?不消你多说,本将军自然能看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听本将军相劝,早日回家耕田去吧,战场,不是你这样懦弱者能站的住脚的,早日回去,勤劳耕作,也能享受天年,何必送了‘性’命?”韩非淡淡的说道。 懦弱?回家耕田? 想不到我高干有一天会被人说得如此不堪!高干心中愤然想道。转而,又再度恢复了平静。是啊,就现在自己这副尊容,当着自己的士兵面说自己是韩遂,估计都没人相信吧!虽然,高干看不到自己现在的面貌,但是,不难想出,一定是狼狈万分,比之乞丐也强不上许多!人在矮檐下,该低头就要低头啊!高干面皮发烫,口中连连卑声说道:“是!是!大人……人教训……的是!小的……小的这……这就回……回去!” 如果,不是有鲜血、泥土遮掩了本来的面目,那高干现在,估计和关二爷都有得几拼! 说完,高干如‘蒙’大赦一般,冲韩非连磕了三个头,在见到韩非点头后,忙自地面上站起,迈步就要离开这让他惊魂之地。[hua] “等等!” 韩非见高干要走,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忙出声喝止道。 高干千不情万不愿的收回了刚迈出的脚,慢慢的转过身形,规规矩矩的再度跪倒,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惶恐,问道:“不……不知大……大人唤小……小的还……还有什么事?” 莫非,被认出来了不成?可是,好象,韩非的语气中并不曾有什么杀气啊!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咦?” 韩非乍见高干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韩非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看错了不成?韩非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高干,只看得高干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 韩非突然间喝问道。这面庞轮廓,好象在哪里见过! “啊!”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大喝,直吓的高干浑身上下一‘激’灵,心脏,随之一紧,难道,真被认出了不成? 韩非这一声急喝,乍看没什么,不过,心神电闪间高干就明白了过来,韩非这是在诈自己!好个高干,虽然心神不宁,又吃得一吓,瞬间接口说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嗯,”韩非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想诈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王小三,现在看来,却像是在说实话!想到这,韩非心中那丝戒备也抛开,和声问道:“王小三,本将军问你,可是从本将军军营中逃出,里面战况如何?”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见没被韩非看出什么破绽,高干这才放下心来,听韩非的语气,好象,也无意杀自己,这才多少放下了点心,说起话来,却也连贯了不少。 “哦,这样!”韩非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虽然军营中有五大军师坐镇,又有张颌站后赶了过来,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根本就不可能!待听到了高干所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回营,犒军三日!” …… “主公,好象有些不大对劲!” 问过高干后,韩非也完全按捺住了心中担忧,索‘性’放下心来观‘花’赏景,一路上,众将士喜笑颜开,谈笑风生,大胜后欢乐的气息,传出甚远,甚远…… 如往常那般,高顺,还是显得与人格格不入。自韩非问罢高干后,本来,脸上还有一丝笑容的高顺,再度恢复了往日那张扑克脸。不过,众将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总是这张死人的面孔,当下也不奇怪,依旧谈笑着。 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处,高顺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的抬头去看韩非的背影,几次‘欲’上前,却又似有顾虑的停了下来。 终于,在一名“陷阵营”的士兵将一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后,似乎战胜了什么,高顺目光坚定的看了看远方朦胧可见的营寨,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多想了吧!高顺打马来到韩非近前,低声说道。 “哦?不对劲?”韩非闻言不由得一愣,要是别人说这话,或许韩非还不会太信,但是,换作是高顺来说,那就由不得他韩非不仔细对之!他知道,高顺为人最谨慎不过,最是律己不过,若无九分以上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开口!韩非神情一凝,一字一顿的问道:“公孝,你所指的不对劲,是指何而言?” “主公,末将所指,乃是先前那名士兵!”话一出口,高顺对自己的推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语气,也为之笃定。 “那名士兵?”听到高顺这话,韩非猛然想起先前看到高干时的那份感觉,莫非,这名士兵真有问题不成?韩非沉声问道:“公孝,你且说来,这名士兵有何不对劲之处!” 如果,这直是自己的直觉,那也就罢了,现在,连高顺也这般说了,那就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回主公,末将曾仔细观察过这名士兵的言行,后经仔细的思考,发现,这名士兵很像一个人!” “是谁?!”韩非急声问道。相同的事,韩非也做过,只不过,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高干!” 高顺一言,仿佛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一般,顿时,众将炸开了锅…… “公孝,怎么可能?就那名士兵那个模样,也能是高干?如果真的是他,哼,那他再也不用想在人前抬起头来!”杜长大咧咧的说道。 “就是就是!扑克脸,你是不是做梦呢?这天都放亮了,做梦也该醒了吧!俺老典就不相信,他高干能矮得下颜面给主公跪下,还向主公叩头!”典韦一脸的不相信,一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 “公孝,你且慢慢说来我听!”韩非心中莫名的一动,看看同样陷入沉思的黄忠后问道。 “主公,这名士兵有诸多可疑之处!首先,末将相信,以几位军师的才智,诸般布置之下,非武力高超之人能突得重围,一般士卒,又哪有可能脱身!其次,即便是士卒脱身,那也不可能将衣甲尽弃,毕竟,他身上那般伤势,想掩饰也掩饰不得,再者说来,一名士兵又何需掩饰身份?这名士兵衣甲尽弃,如此看来,其目的是‘欲’掩饰自己的身份,也就说明,此人的本来面目,在我军中,应该有人认识!三来,这名士兵面上的污秽之无,涂抹的甚是均匀,显然是有意为之,而且,胡须应该是仓促割断,显得参差不齐,显然,此人怕被认出,急迫间做出了这些相应的举措,如此看来,此人必定是上党守军中的将领一级的人物,而在上党守军中,和我军打过照面的,也唯有高干的军队以及张纪,如此说来……” “张纪一定不会是,我等亲眼看他逃走,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高干!”韩非好生的悔恨,恨自己当初不曾细心,这万一真是高干,那…… “如果,将胡须还原的话,其轮廓,当真有九分像那高干!”张颌点点头说道。 “还真是那高干不成?”典韦、杜长等将领互相看看,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公孝,如此你怎不早说与本将军?” “主公,末将也只是猜测,先前没有确切的把握还证实此人的身份,是以,不敢妄加论断,莫非,主公也有怀疑?”高顺忙一拱手,说道。 “是啊,开始见到其人之时,本将军就有些怀疑,也曾以言语诈他,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破绽之处,这才放了他。没想到,还是公孝你心细,竟然想到这么多的疑点!只是,公孝你这脾‘性’也要改上一改了,有的时候,太多谨小慎微也不是什么好事。”韩非也不见责怪高顺的马后炮,毕竟,他深知,高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公孝,你先前说不曾确定,莫非此刻找到这么证据了不成?” “谨听主公教诲!”高顺在马上深深一礼,对于韩非没有责备他相告甚晚,高顺心中只有感‘激’,但是,却并不曾流‘露’到表面。接着说道:“末将对其人有所怀疑,所以,拆了几名手下到四下搜寻,就在方才,有一名手下将此物寻来,末将这才肯定,其人就是高干无疑了!” 说着,高顺将一包裹双手呈上。韩非接过后随手打开,却见是一盔甲,外面包裹的,乃是一件大氅。挥手打开,这才看得分明,一‘精’致细铠,一顶赤帻,随风飘落着几缕胡须。好生眼熟的装扮! “这是高干那厮的盔甲!俺老典认得!”典韦失声鬼叫道。 不只是他,众将,此刻又哪会看不分明,这套盔甲、大氅,正是昨日间高干在两军阵上所穿,并无二致! 真的是高干! “好他高干个兔崽子,竟然摆了俺们一道!主公,俺老典请命,现在就率军将那高干抓将回来,削首剜心,以消俺心头之恨!”典韦怒声连连,向韩非请命道。 “俺老杜也要同去!”杜长也连忙说道。 “子昭、杜将军,现令你二人率领‘乞活军’全去追拿高干!时间不长,谅他高干没马代步也跑不出多远!若有反抗,就地格杀!”他娘的,竟然和老子玩起了割须弃泡!当你y的是曹‘操’不成! “喏!” 能屈能伸,这高干还真是个人物啊!我韩非倒要看看,你高干还有何面目与我战场上相见!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七章 “儁乂,你……哎!”黄忠无语的赵云,良久,长哎了一声道:“也罢,送你一个人情就是!不过,老夫却还是要追赶,若再被俺追上他张纪,儁乂,你也休怪老夫不情面!” “多谢老将军,只是,这……”张颌来到近前,面‘色’微红reads;。 dt 。更新好快。以一己之‘私’而谋‘私’利,张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实在不忍纪在自己面前身死。 “什么也别说了,驾!”黄忠一拨马头,这就要前去追赶张纪。 “汉升,老将军!穷寇莫追!”正当黄忠‘欲’打马追去,旁边传来一声郎笑,道:“哈哈,儁乂好一招攻心之策,若是能动张纪之心,上党易得矣!” 听着熟悉的声音,黄忠张颌忙扭头可不正是韩非杀到! “……”张颌感‘激’的非,自己哪有什么攻心之策,放张纪,完全是自己的一己‘私’‘欲’,到了韩非的口中,竟然……张颌是一聪明之人,哪还不明白韩非因何如此说起!张张口,张颌猛一抱拳道:“主公,颌……”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来到二将近前,见张颌这般,韩非哪还不知道张颌要说什么!定是要说什么有罪‘乱’七八糟的东西,忙打断道:“上党易守难攻,本将军也曾想过这攻心之策,却不想儁乂先行之,若上党城能献关投降,儁乂当居首功也!张纪乃是上党重将,若他身死,上党必然心寸报仇之念死守,这般放张纪回去,却能‘乱’其军心,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一仗,有他张纪不多,缺他不少,与大局无关,放他一放又如何!” “主公!”张颌羞愧万分,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主公之恩,颌何以报答?” “哈哈,儁乂言过矣,你我肝胆相‘交’,何必说如此之话?”韩非哈哈大笑。如今,战局已定,敌将逃的逃,亡的亡,剩下的,只是收尾的工作了! “主公,你这……”听着韩非说的话,似乎,真有那一分道理在内。莫非,儁乂真是这般想的不成?老夫错怪他了?再浑身上下不住的向下滴着鲜血,黄忠忙急声问道:“主公,你,你没受伤吧?” 说着,黄忠打马上前,也不管黄逍愿意与否,一把拉住,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了起来。他忘不了,韩非不单是他的主公,更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没有韩非,他黄家都绝后了。 听黄忠这么说,张颌这才注意到,韩非浑身上下,真好似从鲜血中捞出的一般,征袍大氅紧贴在身上,如不是一身的红‘色’,几乎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 张颌心中暗暗责骂不已,忙来到韩非近前,虽不发一言,但是,眼中闪烁着,尽是关切之意。 “哈哈,大江大‘浪’,韩某我闯过无数,却还不曾见过能在我韩非身上留下痕迹之人!汉升,儁乂,莫要担心,本将军无伤!”感受着黄忠浓浓的关切,韩非心中一阵感动。(小说)再颌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终于了解到什么叫作“虽未谱金兰,前生信有缘”! “大局已定,汉升儁乂,收拾残局吧。” “喏!” “张纪已逃,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太原太守有令,降者免死!” …… “主公,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放掉张纪会有这么多的好处吗?” 张纪王堪吴任三人的逃走,使得本就已丧尽胆量的上党士卒再也生不出半点的抵抗之心,在被“乞活军”两面包抄“陷阵营”等‘精’锐的围堵之下,被驱赶成一团,根本没有用韩非等人费更多的口舌,便纷纷缴械投降,过程的顺利,大大出乎了韩非黄忠等人的预料。 或许,这也是吓破了胆的原因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傻瓜! 归途路上,见左右无人,黄忠催马赶到黄逍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直觉告诉他,事情,远非韩非所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任他如何去想,却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总觉得韩非说得是真的。 既然想不出,那就去问! “那汉升以为呢?”黄忠,韩非神秘的一笑,也不回答,反问道。 来到汉末三国年代,韩非体会最深的,就是个义字,每每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立时唏嘘不已,知道了“不是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感情,在后世科技飞腾的年代,实在,是太难体会到了!那个时代,“现实”太多了!怪不得,人结拜的时候都说“一拜桃园结义刘关张,二拜瓦岗山上众儿郎,三拜水浒一百单八将”! 如不是亲身体会,对这份感情,韩非多是持怀疑的态度,现在,唯有深信不疑! “不知道,”黄忠很老实的答道。能想到的话,那还用问你么! “汉升,依你来乂如何?”韩非视线直方,似乎,‘欲’透过那无际的天空,望穿这世间一般。并不曾直接黄忠的问话,反而问起了黄忠对张颌的 “儁乂啊,不错的一个人。”黄忠一愕,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不过,还是直接接口说道,不曾有半点的停顿。 “哦?不错的一个人?”韩非微笑着转头黄忠,问道:“那依汉升来乂又是怎样一个不错的人呢?” “这个嘛……”黄忠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是,无论是直觉还是通过相处都告诉他张颌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究竟是不错在哪,他还真就没去想过。想了一会儿,正当韩非准备开口之时,黄忠这才说道:“儁乂这人,武艺不错……呃,还有,儁乂他为人甚是忠义,最是讲义气不过,不贪功,能与麾下将士共患难同甘苦……嘿,不想不知道啊,儁乂的优点还真就不少,太多了,呃,主公,你差开话题,莫不是……” “汉升,如你所说,儁乂又焉是不知深浅之人?一个张纪而已,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而且,活着的张纪,要比死去的张纪更为有用!”韩非幽幽的说道:“张纪若死,上党也必然心生死志,到那时,再想夺上党,统一并州,却是难上加难。虽然,我不惧怕上党的那几个人,但是,能将伤亡给予最小化,那又何乐而不为?咱们的士兵,是生命,难道,高干等人麾下的士兵就不是生命了吗?如果,不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谁又愿意多造杀孽呢?” 见黄忠也陷进了沉思,韩非笑了笑,他知道,黄忠人虽然傲了点,但是,为人最是嫉恶如仇不过,眼睛内,根本容不下半点的沙子。 其实,这样的人,所想所说几乎言行如一,就比如典韦言语中多有伤人之处,别人还能一笑置之的根本原因,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耍什么‘花’心眼! 虽然黄忠不是典韦。 黄忠,韩非接着说道:“汉升,有的时候,,不能只。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子昭这般,直来直去。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reads;!当然,知近人不消如此。这一点,儁乂他就要比汉升你强上许多,儁乂他释放张纪,一者能施恩于敌军,更能瓦解其本就不高的士气,再者,对整个战局,能起到一个非常大的促进作用,使形势为我方所用。如果,敌我双方互换,我军处于不利,那么,相信儁乂他纵是再舍不得下手,张纪也必然死在其枪下也!儁乂,所追求的,不过是利益最大化而已……别学子昭,他那份真诚,实在是难能可贵,就是笨了点,要是能聪明一些,经验丰富一些,将来成为一领军大将,自不在话下,也能为我独挡一面……” “停,停,停!”见韩非说起来就没完,刚凑过来的典韦不由一阵头大,连忙出声打断道:“主公,话虽如此,但是,这般,还不如让俺老典我去学绣‘花’了!这般废脑子的事,俺老典是学不来!这些费脑子的活计,有主公以及几位军师去思考,俺老典只管打仗就行!俺老典也不求什么官大官小,只需许俺一先锋的职务就行!对了,多许俺几瓮好酒,让俺打完仗能一醉,俺老典再无他求!” “哈哈……” 典韦这几句话,不是其他人那般的拘谨,身后不远处的的一众将领听到,无不是开怀大笑,即便是那高顺,一张扑克脸上,也挂满了笑意。 虽然,笑的不是很好br>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他高顺,虽然他极力的板着面孔,但是,任谁都能他面皮下,那隐隐的笑意。今天,“陷阵营”可以说是大放异彩,而一手带出“陷阵营”的高顺,虽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赞叹,但是,当听到,同僚们对“陷阵营”的赞可,军对“陷阵营”,高顺,就像一个‘女’出人头地的父亲一般,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满足感。 “嘿,子昭,你怎么抢起了先锋?要当先锋,也是俺老杜!”听了典韦所说,杜长顿时不干了,苦着一张脸向韩非说道:“主公,军情要事,主公可不能儿戏,掺杂半点‘私’情,就把这先锋许给他典韦啊,军中谁不知道他典韦最没脑子!” “好你个杜长,俺老典比你差什么了?这个先锋,俺老典又如何当不得?”见杜长出来抢他的差事,典韦不由暗骂自己,没事说那么大的声音干什么,现在好了…… “差什么?就差在你脑袋瓜子不如俺杜长!”杜长脖子一梗,得意洋洋的说道。 “停,停,停!”见韩非说起来就没完,刚凑过来的典韦不由一阵头大,连忙出声打断道:“主公,话虽如此,但是,这般,还不如让俺老典我去学绣‘花’了reads;!这般废脑子的事,俺老典是学不来!这些费脑子的活计,有主公以及几位军师去思考,俺老典只管打仗就行!俺老典也不求什么官大官小,只需许俺一先锋的职务就行!对了,多许俺几瓮好酒,让俺打完仗能一醉,俺老典再无他求!” “哈哈……” 典韦这几句话,不是其他人那般的拘谨,身后不远处的的一众将领听到,无不是开怀大笑,即便是那高顺,一张扑克脸上,也挂满了笑意。 虽然,笑的不是很好br>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他高顺,虽然他极力的板着面孔,但是,任谁都能他面皮下,那隐隐的笑意。今天,“陷阵营”可以说是大放异彩,而一手带出“陷阵营”的高顺,虽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赞叹,但是,当听到,同僚们对“陷阵营”的赞可,军对“陷阵营”,高顺,就像一个‘女’出人头地的父亲一般,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满足感。 “嘿,子昭,你怎么抢起了先锋?要当先锋,也是俺老杜!”听了典韦所说,杜长顿时不干了,苦着一张脸向韩非说道:“主公,军情要事,主公可不能儿戏,掺杂半点‘私’情,就把这先锋许给他典韦啊,军中谁不知道他典韦最没脑子!” “好你个杜长,俺老典比你差什么了?这个先锋,俺老典又如何当不得?”见杜长出来抢他的差事,典韦不由暗骂自己,没事说那么大的声音干什么,现在好了…… “差什么?就差在你脑袋瓜子不如俺杜长!”杜长脖子一梗,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句话顿时把典韦给噎了回去,说起脑袋瓜子来,他还真没杜长的脑袋转的快!但是,典韦又怎甘心就这样把先锋让出去?环眼一转,反‘唇’说道:“杜长,别忘了,你可是张燕那小子的身边近卫统领,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又如何可以擅离职守?” “这……” 张将军需要保护吗?要是连张将军都对付不了的对手,那俺老杜上去,岂不也是白搭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八章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来越近的韩非大军,高干心中再没有一丝的侥幸,他知道,如今,纵是他有韩韦之勇,面对眼前这钢铁雄师,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难道,我高干真的要命丧于此么?苍天啊…… 对了,不如就这么办!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罢!罢!罢!丢了面子总比丢了命的好!就这么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如此还能被认出的话,那,也只能怪天意让我高干死在今日! 想到这里,高干猛然狠下心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盔甲大氅迅速的扒将下来,草草的卷了两卷,远远的丢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再自腰间擎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爱惜的抚摩了几下‘胸’前的须髯,毅然举匕首将之齐根割掉,就着身上的汗水,在地面上连打了几个滚,随后,抓起两把土,也顾不脏与不脏,胡‘乱’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待得差不多了,高干还尤显不够,一狠心,将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挑开,右手沾着鲜血,又在脸上抹了两抹,这才再度将伤口扎上。 “呼……”收拾停当,高干走向自己的典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若是再能被认出,那,真的就是天意使然了! …… “哦?王小三?哪里人氏?”确实很俗的名字,估计也就是庄稼汉出身,怪不得会‘弄’得如此狼狈!咳,八成是没见过什么鲜血,被吓坏了吧! 韩非心中如是想到。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顺利击杀了目标后,也是呕吐了三天多,经过数日的修养,这才恢复过来,呵呵,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想到这里,韩非的语气中也带有了些和缓,毕竟,众诸侯的兵,远没自己的军队来的‘精’锐,不过,这样不也更好么!如此,我统一天下,更能轻松上许多! “小……小的上……上党人,世……世代……”高干过度的紧张,更不曾仔细听韩非的语气,即便是他心中已认定韩非不曾认出他!低沉着声音,高干略作沙哑的回道。 “世代为农,是吧?不消你多说,本将军自然能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听本将军相劝,早日回家耕田去吧,战场,不是你这样懦弱者能站的住脚的,早日回去,勤劳耕作,也能享受天年,何必送了‘性’命?”韩非淡淡的说道。 懦弱?回家耕田? 想不到我高干有一天会被人说得如此不堪!高干心中愤然想道。转而,又再度恢复了平静。是啊,就现在自己这副尊容,当着自己的士兵面说自己是韩遂,估计都没人相信吧!虽然,高干自己现在的面貌,但是,不难想出,一定是狼狈万分,比之乞丐也强不上许多!人在矮檐下,该低头就要低头啊!高干面皮发烫,口中连连卑声说道:“是!是!大人……人教训……的是!小的……小的这……这就回……回去!” 如果,不是有鲜血泥土遮掩了本来的面目,那高干现在,估计和关二爷都有得几拼! 说完,高干如‘蒙’大赦一般,冲韩非连磕了三个头,在见到韩非点头后,忙自地面上站起,迈步就要离开这让他惊魂之地。[超多好] “等等!” 韩非见高干要走,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忙出声喝止道。 高干千不情万不愿的收回了刚迈出的脚,慢慢的转过身形,规规矩矩的再度跪倒,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惶恐,问道:“不……不知大……大人唤小……小的还……还有什么事?” 莫非,被认出来了不成?可是,好象,韩非的语气中并不曾有什么杀气啊!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咦?” 韩非乍见高干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韩非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不成?韩非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高干,只干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 韩非突然间喝问道。这面庞轮廓,好象在哪里见过! “啊!”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大喝,直吓的高干浑身上下一‘激’灵,心脏,随之一紧,难道,真被认出了不成? 韩非这一声急喝,乍么,不过,心神电闪间高干就明白了过来,韩非这是在诈自己!好个高干,虽然心神不宁,又吃得一吓,瞬间接口说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嗯,”韩非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想诈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王小三,现在却像是在说实话!想到这,韩非心中那丝戒备也抛开,和声问道:“王小三,本将军问你,可是从本将军军营中逃出,里面战况如何?”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见没被韩非么破绽,高干这才放下心来,听韩非的语气,好象,也无意杀自己,这才多少放下了点心,说起话来,却也连贯了不少。 “哦,这样!”韩非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虽然军营中有五大军师坐镇,又有张颌站后赶了过来,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根本就不可能!待听到了高干所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回营,犒军三日!” “咦?” 韩非乍见高干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韩非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不成?韩非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高干,只干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 韩非突然间喝问道。这面庞轮廓,好象在哪里见过! “啊!”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大喝,直吓的高干浑身上下一‘激’灵,心脏,随之一紧,难道,真被认出了不成? 韩非这一声急喝,乍么,不过,心神电闪间高干就明白了过来,韩非这是在诈自己!好个高干,虽然心神不宁,又吃得一吓,瞬间接口说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嗯,”韩非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想诈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王小三,现在却像是在说实话!想到这,韩非心中那丝戒备也抛开,和声问道:“王小三,本将军问你,可是从本将军军营中逃出,里面战况如何?”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见没被韩非么破绽,高干这才放下心来,听韩非的语气,好象,也无意杀自己,这才多少放下了点心,说起话来,却也连贯了不少。 “哦,这样!”韩非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虽然军营中有五大军师坐镇,又有张颌站后赶了过来,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根本就不可能!待听到了高干所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回营,犒军三日!” …… “主公,好象有些不大对劲!” 问过高干后,韩非也完全按捺住了心中担忧,索‘性’放下心来观‘花’赏景,一路上,众将士喜笑颜开,谈笑风生,大胜后欢乐的气息,传出甚远,甚远…… 如往常那般,高顺,还是显得与人格格不入。自韩非问罢高干后,本来,脸上还有一丝笑容的高顺,再度恢复了往日那张扑克脸。不过,众将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总是这张死人的面孔,当下也不奇怪,依旧谈笑着。 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处,高顺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的抬头去的背影,几次‘欲’上前,却又似有顾虑的停了下来。 终于,在一名“陷阵营”的士兵将一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后,似乎战胜了什么,高顺目光坚定的远方朦胧可见的营寨,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多想了吧!高顺打马来到韩非近前,低声说道。 “哦?不对劲?”韩非闻言不由得一愣,要是别人说这话,或许韩非还不会太信,但是,换作是高顺来说,那就由不得他韩非不仔细对之!他知道,高顺为人最谨慎不过,最是律己不过,若无九分以上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开口!韩非神情一凝,一字一顿的问道:“公孝,你所指的不对劲,是指何而言?” “主公,末将所指,乃是先前那名士兵!”话一出口,高顺对自己的推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语气,也为之笃定。 “那名士兵?”听到高顺这话,韩非猛然想起先前干时的那份感觉,莫非,这名士兵真有问题不成?韩非沉声问道:“公孝,你且说来,这名士兵有何不对劲之处!” 如果,这直是自己的直觉,那也就罢了,现在,连高顺也这般说了,那就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回主公,末将曾仔细观察过这名士兵的言行,后经仔细的思考,发现,这名士兵很像一个人!” “是谁?!”韩非急声问道。相同的事,韩非也做过,只不过,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高干!” 高顺一言,仿佛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一般,顿时,众将炸开了锅…… “公孝,怎么可能?就那名士兵那个模样,也能是高干?如果真的是他,哼,那他再也不用想在人前抬起头来reads;!”杜长大咧咧的说道。 “就是就是!扑克脸,你是不是做梦呢?这天都放亮了,做梦也该醒了吧!俺老典就不相信,他高干能矮得下颜面给主公跪下,还向主公叩头!”典韦一脸的不相信,一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 “公孝,你且慢慢说来我听!”韩非心中莫名的一动,样陷入沉思的黄忠后问道。 “主公,这名士兵有诸多可疑之处!首先,末将相信,以几位军师的才智,诸般布置之下,非武力高超之人能突得重围,一般士卒,又哪有可能脱身!其次,即便是士卒脱身,那也不可能将衣甲尽弃,毕竟,他身上那般伤势,想掩饰也掩饰不得,再者说来,一名士兵又何需掩饰身份?这名士兵衣甲尽弃,如此其目的是‘欲’掩饰自己的身份,也就说明,此人的本来面目,在我军中,应该有人认识!三来,这名士兵面上的污秽之无,涂抹的甚是均匀,显然是有意为之,而且,胡须应该是仓促割断,显得参差不齐,显然,此人怕被认出,急迫间做出了这些相应的举措,如此此人必定是上党守军中的将领一级的人物,而在上党守军中,和我军打过照面的,也唯有高干的军队以及张纪,如此说来……” “张纪一定不会是,我等亲眼走,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高干!”韩非好生的悔恨,恨自己当初不曾细心,这万一真是高干,那…… “如果,将胡须还原的话,其轮廓,当真有九分像那高干!”张颌点点头说道。 “还真是那高干不成?”典韦杜长等将领互相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公孝,如此你怎不早说与本将军?” “主公,末将也只是猜测,先前没有确切的把握还证实此人的身份,是以,不敢妄加论断,莫非,主公也有怀疑?”高顺忙一拱手,说道。 “是啊,开始见到其人之时,本将军就有些怀疑,也曾以言语诈他,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破绽之处,这才放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九章 “等等!” 韩非见高干要走,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忙出声喝止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高干千不情万不愿的收回了刚迈出的脚,慢慢的转过身形,规规矩矩的再度跪倒,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惶恐,问道:“不……不知大……大人唤小……小的还……还有什么事?” 莫非,被认出来了不成?可是,好象,韩非的语气中并不曾有什么杀气啊!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咦?” 韩非乍见高干转身的动作,不由为之一愕,这动作,却是好生的眼熟reads;。韩非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莫非,我不成?韩非想到这里,再度打量起了高干,只干一阵阵的发‘毛’,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 韩非突然间喝问道。这面庞轮廓,好象在哪里见过! “啊!”犹如响彻在耳边的大喝,直吓的高干浑身上下一‘激’灵,心脏,随之一紧,难道,真被认出了不成? 韩非这一声急喝,乍么,不过,心神电闪间高干就明白了过来,韩非这是在诈自己!好个高干,虽然心神不宁,又吃得一吓,瞬间接口说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嗯,”韩非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想诈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王小三,现在却像是在说实话!想到这,韩非心中那丝戒备也抛开,和声问道:“王小三,本将军问你,可是从本将军军营中逃出,里面战况如何?” “小的……正……正是自那里……逃出,大人的军队,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仅片刻间,我军就被杀死了大半,小……小的侥幸才逃得一难。”见没被韩非么破绽,高干这才放下心来,听韩非的语气,好象,也无意杀自己,这才多少放下了点心,说起话来,却也连贯了不少。 “哦,这样!”韩非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虽然军营中有五大军师坐镇,又有张颌站后赶了过来,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根本就不可能!待听到了高干所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回营,犒军三日!” “主公,好象有些不大对劲!” 问过高干后,韩非也完全按捺住了心中担忧,索‘性’放下心来观‘花’赏景,一路上,众将士喜笑颜开,谈笑风生,大胜后欢乐的气息,传出甚远,甚远…… 如往常那般,高顺,还是显得与人格格不入。自韩非问罢高干后,本来,脸上还有一丝笑容的高顺,再度恢复了往日那张扑克脸。不过,众将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总是这张死人的面孔,当下也不奇怪,依旧谈笑着。 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处,高顺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的抬头去的背影,几次‘欲’上前,却又似有顾虑的停了下来。[超多好] 终于,在一名“陷阵营”的士兵将一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后,似乎战胜了什么,高顺目光坚定的远方朦胧可见的营寨,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多想了吧!高顺打马来到韩非近前,低声说道。 “哦?不对劲?”韩非闻言不由得一愣,要是别人说这话,或许韩非还不会太信,但是,换作是高顺来说,那就由不得他韩非不仔细对之!他知道,高顺为人最谨慎不过,最是律己不过,若无九分以上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开口!韩非神情一凝,一字一顿的问道:“公孝,你所指的不对劲,是指何而言?” “主公,末将所指,乃是先前那名士兵!”话一出口,高顺对自己的推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语气,也为之笃定。 “那名士兵?”听到高顺这话,韩非猛然想起先前干时的那份感觉,莫非,这名士兵真有问题不成?韩非沉声问道:“公孝,你且说来,这名士兵有何不对劲之处!” 如果,这直是自己的直觉,那也就罢了,现在,连高顺也这般说了,那就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回主公,末将曾仔细观察过这名士兵的言行,后经仔细的思考,发现,这名士兵很像一个人!” “是谁?!”韩非急声问道。相同的事,韩非也做过,只不过,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高干!” 高顺一言,仿佛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一般,顿时,众将炸开了锅…… “公孝,怎么可能?就那名士兵那个模样,也能是高干?如果真的是他,哼,那他再也不用想在人前抬起头来!”杜长大咧咧的说道。 “就是就是!扑克脸,你是不是做梦呢?这天都放亮了,做梦也该醒了吧!俺老典就不相信,他高干能矮得下颜面给主公跪下,还向主公叩头!”典韦一脸的不相信,一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reads;。 …… “公孝,你且慢慢说来我听!”韩非心中莫名的一动,样陷入沉思的黄忠后问道。 “主公,这名士兵有诸多可疑之处!首先,末将相信,以几位军师的才智,诸般布置之下,非武力高超之人能突得重围,一般士卒,又哪有可能脱身!其次,即便是士卒脱身,那也不可能将衣甲尽弃,毕竟,他身上那般伤势,想掩饰也掩饰不得,再者说来,一名士兵又何需掩饰身份?这名士兵衣甲尽弃,如此其目的是‘欲’掩饰自己的身份,也就说明,此人的本来面目,在我军中,应该有人认识!三来,这名士兵面上的污秽之无,涂抹的甚是均匀,显然是有意为之,而且,胡须应该是仓促割断,显得参差不齐,显然,此人怕被认出,急迫间做出了这些相应的举措,如此此人必定是上党守军中的将领一级的人物,而在上党守军中,和我军打过照面的,也唯有高干的军队以及张纪,如此说来……” “张纪一定不会是,我等亲眼走,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高干!”韩非好生的悔恨,恨自己当初不曾细心,这万一真是高干,那…… “如果,将胡须还原的话,其轮廓,当真有九分像那高干!”张颌点点头说道。 “还真是那高干不成?”典韦杜长等将领互相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公孝,如此你怎不早说与本将军?” “主公,末将也只是猜测,先前没有确切的把握还证实此人的身份,是以,不敢妄加论断,莫非,主公也有怀疑?”高顺忙一拱手,说道。 “是啊,开始见到其人之时,本将军就有些怀疑,也曾以言语诈他,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破绽之处,这才放了他。没想到,还是公孝你心细,竟然想到这么多的疑点!只是,公孝你这脾‘性’也要改上一改了,有的时候,太多谨小慎微也不是什么好事。”韩非也不见责怪高顺的马后炮,毕竟,他深知,高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公孝,你先前说不曾确定,莫非此刻找到这么证据了不成?” “谨听主公教诲!”高顺在马上深深一礼,对于韩非没有责备他相告甚晚,高顺心中只有感‘激’,但是,却并不曾流‘露’到表面。接着说道:“末将对其人有所怀疑,所以,拆了几名手下到四下搜寻,就在方才,有一名手下将此物寻来,末将这才肯定,其人就是高干无疑了reads;!” 说着,高顺将一包裹双手呈上。韩非接过后随手打开,却见是一盔甲,外面包裹的,乃是一件大氅。挥手打开,这才明,一‘精’致细铠,一顶赤帻,随风飘落着几缕胡须。好生眼熟的装扮! “这是高干那厮的盔甲!俺老典认得!”典韦失声鬼叫道。 不只是他,众将,此刻又哪会明,这套盔甲大氅,正是昨日间高干在两军阵上所穿,并无二致! 真的是高干! “好他高干个兔崽子,竟然摆了俺们一道!主公,俺老典请命,现在就率军将那高干抓将回来,削首剜心,以消俺心头之恨!”典韦怒声连连,向韩非请命道。 “俺老杜也要同去!”杜长也连忙说道。 “子昭杜将军,现令你二人率领‘乞活军’全去追拿高干!时间不长,谅他高干没马代步也跑不出多远!若有反抗,就地格杀!”他娘的,竟然和老子玩起了割须弃泡!当你y的是曹‘操’不成! “喏!” 能屈能伸,这高干还真是个人物啊!我韩非倒要你高干还有何面目与我战场上相见! …… “说说吧,怎么回事?!三万大军呢?怎么就你们三个回来,那三万大军那里去了?!伯律你来说!” 刚刚回到上党,张纪三人就受到了张杨的劈头讯问,唯有张纪好受些,王堪吴任两人却是不大好过,张纪怎么说,也是张杨心头‘肉’一般的存在,张杨也舍不得把话说的太狠。而他们二人就不同了,毕竟,带出的三万军队,此刻,一人不见得回,要说张杨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乞……乞活……军’……”吴任此刻,惊魂未定,一路上,风声鹤唳,深恐韩非从背后追上,一路上不停的‘抽’打战马,只恨马慢,待到了上党,三将方下得战马,战马就‘抽’搐着倒下,马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 “‘乞活军’?!什么‘乞活军’?!这个什么劳什子的‘乞活军’就是你带不回我三万大军的理由吗?说!那三万大军究竟怎么了?”张杨此刻只想知道,他的三万大军(虽然有高干的大部分人马,可那也是他守上党的根本啊),去了哪里! “‘乞活军’?”一旁冷眼相固突然说道:“原来如此,这三万大军是回不来了,呵呵,就是不知道这袭营之事如何!韩非军中多智之人,也不应该只有韩非一人啊!韩非此人擅用奇谋,每每出人意料,这般做法,大多不是出自韩非之手,其军中,尚有能人啊!” “‘破阵营’……”眭固长长的拉了个长音,抬头屋顶,似是在自语,又似是在说与众人,喃喃念道:“号称韩非麾下‘精’锐之一,草原上,与匈奴对战,以极为弱势的兵力却战而胜之,若是被其包围,纵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出啊!” “不知三位将军是如何逃得出来的?”眭固话音落下,转头张纪三人,低声问道。 “回眭先生,正如先生所言,韩非大军东西两个方向尽是‘乞活军’骑兵的包围,北贴河水沿岸,南有‘陷阵营’等军的包抄,那‘陷阵营’也端是厉害,末将上前还不曾战得一回合,险些命丧‘陷阵营’的阵中,就连末将的爱马,也在那一次中折去,哎……”张纪说到这里,轻轻长叹了一声。 听到连张纪也在“陷阵营”手上吃了亏,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张纪是什么武艺,众人可是都知道的,竟然连他都撑不得一合,那……这“陷阵营”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张杨此刻,也顾不得去心疼他那三万大军,剩下的,只有吃惊!再也兴不起半点数落之心,豁然站起,一个箭步蹿到张纪近前,上上下下仔细的来,紧张的连声问道:“伯律,无恙乎?” “叔父放心,小侄无恙!”感受着张杨浓浓的亲情,张纪语带哽咽,接着说道:“‘乞活军’的包围,当真同先生所说一般,密不透风,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末将三人,却是涉水而过,这才脱得一难,至于三万大军,恐怕,再难逃出韩非的包围。依韩非小儿平日的为人,现在,这些士兵,估计都成了他的俘虏了吧!” “‘陷阵营’‘乞活军’……韩非小儿果然好手笔!一战中,‘精’锐几乎尽出,世人都说韩非小儿逢战善用‘精’兵,此言果不假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