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花飞》 正文 二 秋老虎似乎盛夏般炎热,树叶渐渐地泛黄,苍茫的感觉使人心旷神怡心,边城火车站的站前广场,国营商场里的水果玲琅满目,金银剔透的葡萄眨着一颗颗“绿眼睛”向你示意;椭圆的大西瓜穿着翠绿的外衣向你微笑;金灿灿的“金黄后”(甜瓜的一个品种)向你招手;香色诱人的香梨渴望你的抚摸;通红c青绿的苹果像一张张娃娃脸笑盈盈地正乐呵着。 这是个收获的季节。 也是边城最美好的一个季节。 汽笛长鸣,铁路的远方一辆黑色蒸汽机头冒着白烟缓缓驶来,也越来越近,车头从眼前驶过。当看清火车头身后并没有拉着长长的绿色车厢时,焦急等待的人们大失所望。 过不多久,远处红色信号灯亮了,“来了!来了!火车等待进站!”站台上有人喊道。 顿时站台上喧嚷起来,都伸头向火车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火车头身后甩出长长的绿色尾巴停在那里等待进站。 随着黄灯c绿灯闪亮,列车徐徐前行,向站台行驶过来。想到即将见到的亲人,于卫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列车停稳靠站,车厢里被挤得满满当当,母亲在不远处5号车厢的一个窗口伸出手来召唤:“老于!老于!” 于忠诚领着于卫一路小跑到了车窗跟前,严翠玲将大包小包从车窗内递出。 于卫对母亲的映像模糊了,心中问:这就是我的妈妈吗?怎么和相片上的有差别?怎么变得洋气了? 毕竟一年没见哦!孩子的记忆模糊了,只能看照片识别自己的妈妈。“红卫!妈妈亲切地喊到,于卫听到妈妈喊他激动得了不得,赶紧答道:“妈妈好!”感觉无比幸福! 严翠玲带着于兵从车门走下,于卫见到弟弟白净的的脸庞和整洁的衣服,无比喜爱,将弟弟亲热地抱了起来。弟弟看来很不适应,想挣脱于卫,一个劲地说:“要拉尿!要拉尿!” 于卫一时糊涂,弄不清弟弟想要干什么,妈妈说:“赶紧解开他裤子,他要尿尿。” 于卫手忙脚乱地解开于兵背带裤,到站台的另一边,看着弟弟尿尿。妈妈说:“红卫!他要尿尿你都不知道,还当哥哥呢!”有点埋怨的意思。 严翠玲的话刺痛了于卫,于卫感到自己并不是家里最疼爱的孩子,而是身边的这个刚回来的弟弟,于是笑着解释到:“他说拉尿,原来是尿尿,我哪里知道?只知道拉屎c尿尿!” 于忠诚听了哈哈大笑说:“小儿子哎!可要改口了,不要像个娘们儿,要像个男子汉! 为了把弟弟这个“拉尿”改成“尿尿”,于卫费了一个月的功夫才有所改变。 于卫大于兵四岁,于卫上五年级,于兵上一年级。上下学都是于卫带上弟弟一起走,兄弟感情很好。 只是打羊匕十,于卫赢了好多匕十c弹壳,被于忠诚一怒之下全扔了,而且还挨了打。一次看见弟弟和院子里的孩子玩匕十,于卫劝弟弟不玩,于兵不听,于是于卫动手打了弟弟,打得比较狠。 与动物的交往,于卫好像有天生的感觉和能力。军区大院不让养狗,很多家庭尝试着养猫,养不成就丢出去。 院子里的野猫逐渐多了起来,这些野猫的首领是一只全身通黑的断了一截尾巴的母猫,体型比其它猫大很多,骨骼健壮有力,眼神犀利。 谁也搞不清它的尾巴在那里?什么时候?搞断的。只知道自从这只猫到了这里安家后,其他的猫都难见踪迹,楼前的一排放杂物的小房子,它占领了这里,这儿是它的领地。 第二年一开春,黑猫生了一窝猫仔,一开始黑猫除了觅食外,几乎形影不离地守护在小猫咪左右,而且经常地变换落脚点,生怕自己的幼崽被发现。可见黑猫的警觉性很强。 于卫和院子里的几个孩子留意到黑猫经常出没于一家的小房子后面,于是他们几个悄悄地溜过去查看,从后窗洞观察到的确有几只猫咪,在“喵喵!”地叫,趁着老黑猫不在,他们本想从窗洞爬进去把小猫抓出来,有一个小伙伴突然说道:“我们不能抓,如果老猫发现我们来过,还抓了它的孩子,它就会毫不吝惜地咬死小猫。” 几人一听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本来满腔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但为了小猫的安全,它们还是离开了。 当他们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哪里还有猫的影子?他们认为:肯定是老黑猫回来后嗅到了人气,为了小猫的安全紧急地转移了地方。虽是转移了地方也只限于楼前的一排小房子,只是房间不同而已。 三个月后到了暑假,于卫又和小伙伴去小房子后面玩,看见五个四五个月的小猫在玩耍,一见人来闪电般地躲了起来,很是机灵。 于卫几个人为了能观察到他们的踪迹,也让它们觉得不是冲着它们来的,也不去专门地找小猫,在小房子后支起一块石板当桌子,每人再搬上几几块砖头当凳子,玩起了扑克。 小猫见到几个人并不是冲着它们来的,也放松了警惕,陆续又跑了出来。几个孩子再没有打扰它们,只是每人手中握着扑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猫看。 几只小猫见几人都朝它们这边望,迅速做出逃跑的姿势,又见几人没站起来,渐渐地松懈下来,开始互相追逐地玩耍开来。 这些小猫与老黑猫比起来要可爱得多,虽然全身也是黑色,可有些白色点缀着。 几个孩子根据他们的特点都给它们起了绰号。 有一只的两只耳朵是白的叫“顺风”;有一只的四只爪子是白的“踏雪”;有一只尾巴稍和四个爪子是白的叫“无垠”;有一只从脑门到鼻梁有一条很粗的白线,耳朵稍呈白色,四只爪子也呈白色“花儿”;还有一只是全黑的和老黑猫一样叫“闪电”。 “闪电”是五只小猫中最大的一只,骨骼健壮有力,它就像它们的兄长与首领一样,只要一有什么动静,它一声“喵!”叫,其他几只都跟他走。 五只猫中体格最小的要数“花儿”了,可它是五只中最漂亮的一只,于卫对“花儿”最喜爱了。 老黑猫已经不帮他们觅食了,整天不见踪影。于卫逐渐了解了小猫的习性,每天是必须出来觅食的,便从家里拿些馒头喂它们,刚开始有些谨慎,于卫走了它们才吃,连续几天过后,只要于卫出现,几只猫就在不远处等他。再后来就围着他抢食吃。 于卫的真正目的是通过喂食与它们亲近,然后打算家养它们。 到了秋天,于卫于是想了一个点子,一连几天都不来喂食。突然一天傍晚于卫又出现在小猫们的面前,他手里拿着馒头开始喂它们,然后边喂边把它们向自己家的单元引,逐步将它们从小房子后引了出来,到了小房子前面。 看见过路的人,小猫们马上警觉起来,“闪电”机警地“喵!”了一声,小猫们即刻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于卫即刻蹲下身子,将馒头撕了几小块,小猫们禁不住诱惑,又过来吃。 “闪电”和“顺风”坚守往不往前再走,另外三只跟着于卫不断抛出的小馍馍块继续前行。 当将它们引到单元门口时,于卫惊喜万分想进一步将它们引到家里,刚进单元就有人下楼,猫们飞一般地逃走了。 于卫前功尽弃,很是沮丧。但没有气馁,他又一次地跑到小房子后,见小猫们还在,就依法施教地再来了一遍,这次“花儿”与“踏雪”进了单元门,上了三楼进了于卫家。 两只小猫一进家门,把个于红c于兵吓得“哇哇“乱叫,小猫好像受了惊吓,即刻钻到了床底。于红叫喊着告状爸爸妈妈,于忠诚正在看书根本没察觉到,严翠玲在厨房收拾东西也没看见。听到于红c于兵这一叫喊,家里像炸了锅一样。严翠玲骂道:“于卫!你妈的,你咋这样调皮,快给我把它们弄出去!” 于卫的这个伟大的创意,就这样在全家的反对下夭折了,迫不得已将自己千辛万苦引进的两只小猫又赶出了家门。 初中三年,是于卫学习生活快乐的三年,许多爱好在这三年里养成,初中一年级,参加学校业余组织的绘画班c天文班;初中二年级参加航模班,武术队,初中三年级参加歌咏班。 虽然每个班也就二三个月一期,只是能使同学们建立一种爱好,能使同学们获得一点点的基础,学校在这期间组织的才艺班是不收任何费用的。 参加多种课余才艺班,对于卫的艺术气质的初期形成起到很好引导作用。 初中一年级,年级开展了天文地理组,老师要求清晨起来看天体c望星空。连着两个星期,凌晨四c五点就到了学校,刚开始参加的人很多,可后来就越来越少,过了两个星期就剩下三四个同学了,那是同学们坚持不了,起来太早影响到了学习;也有的是家长觉得孩子太辛苦放弃了。 凌晨,仰望星空,是那么的浩瀚,那么的透彻,那么的深邃,那么的幽静。是那么美,美得可以让人摒住呼吸,细声细气的言语都怕惊扰到这一切。 身处大熊星座的北斗七星闪烁的那么明亮,像一个银光闪闪的勺子挂在星空,在勺子端口的两颗星,天枢和天璇两颗星之间的距离,向天枢星方向直线延伸五倍就看到小熊星座的北极星。 “北极星作用很大,因为我们从地球仰望它是不动的,所以自古以来就成了黑夜里天然的指北针,对航海c旅行有很大的帮助!”老师这样说到。 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认识了许多星座,大熊座c小熊座c猎户座c双鱼座c狮子座c白羊座c天龙座c天鹅座c摩羯座c仙王座c室女座c长蛇座等等几十个星座。 还认识了白羊座c金牛座c双子座c巨蟹座c狮子座c处女座c天秤座c天蝎座c射手座c摩羯座c水瓶座c双鱼座,黄道十二星座,是古代西方占星术的占卦星座,能预知你的未来哦! 虽然清晨被冻得瑟瑟发抖,可浩瀚星空无穷的吸引力,让于卫这帮少年心灵在这一刻升起,早已忘记了冻意,每个人将自己比作宇宙中的一颗星,向往地去追寻! 初一的绘画班为期两个月,于卫也参加了,刚开始老师让练习素描,选择一些静止的物品,比如:水杯暖瓶c座椅板凳,之后就是人物素描,选择班上的一位同学坐在凳子上,然后大家开始素描作业,完成之后老师一一评比,指出不足。同学们接着改画,达到老师认可的效果。 素描告一段落后,开始水粉画,水粉画颜色鲜艳,绚丽缤纷,十分的好看。水粉画注重颜色的调配与上色,上色的浓淡c轻重都十分讲究,进过基础的学习,于卫学到了不少绘画的技法。 到了初三流行看《三国演义》连环画,同学们都喜欢用钢笔画出上面的人物场景,也算是画工笔画,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画品,大家互相浏览,相互学习,都以画得好,画得生动为荣。当然,于卫画的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中上水平吧!这也源于初一的绘画班学习,才能得心应手。 初中二年级,由于学习好,于卫被选为班里的物理课代表,也代表班里参加了物理田老师组织的校航模班。刚入航模班,田老师要新来的同学,先看懂图纸,然后制作弹射飞机。 所谓弹射飞机就是用上好的桐木c松木材质比较轻的木材刨成薄片,然后按照图纸尺寸,将桐木c松木片,削刻成规定尺寸的飞机机翼c机身c尾翼,然后用白乳胶粘结。 航模班要求同学们自己用钢板打制的削刻刀,于忠诚为了支持儿子,想办法为儿子打了两把削刻刀,于卫把其中的一把送给了同样参加航模班,其他班上一个要好的同学。 于卫按照图纸细致用心制作出来一架弹射飞机,为了这架飞机,他的手都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这天田老师带着航模组的同学们,拿着他们精心制作的弹射飞机,去学校操场放飞实验。于卫对自己的飞机信心满满,觉得一定能行的。 同学们的飞机有的飞得很高,有的飞的一般,于卫的飞机挂在皮筋上用力射出,没想到射出几米后一头栽了下去,于卫不相信自己的飞机这样怂,又试了几次依然一样,信心倍受打击。 因为害怕飞机撞坏,田老师让同学们每人制作了两架飞机。于卫试飞另一架飞机结果比前一架还要惨。几个同学就自己的最差,田老师见这种状况对于卫说:“我看你不适合参加航模班,不行就回去吧!” 田老师的话极大地刺伤了于卫的自尊心,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精力制作出来的飞机竟然飞不起来,绝对是不甘心的,究竟是为什么呢?是严格按照图纸制作的呀!怎么会呢?于卫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他把飞机拿回家,又用细砂纸仔细打磨,把飞机打磨得更加光滑,然后叫院子里的孩子帮着自己拉着皮筋,自己将飞机弹射出去。 飞机腾空而起,飞的很高很高,在高空盘旋着,像鹞鹰一样展翅飞翔,带走了于卫疑虑c沮丧,捎回了于卫丢失的自信。 第二天下午航模组活动,于卫放飞了自己飞机,非得又高又远,引来学校从多同学驻足观看,田老师对他刮目相看,表扬有加。 初中三年级第一学期,年级举办歌咏班,于卫被选中加入其中。之所以能被选中,是因为在初二一次学校组织的节目汇演中,于卫和班上一位女同学“男女生二重唱”获得二等奖。音乐老师发现这个孩子有歌唱的潜质,就找到班主任让于卫参加。 歌咏班实际上就是合唱团,各个班级优选了四十多人,是利用下午放学后的一个小时时间进行练习。 音乐老师一开始先讲了发声方法,逐一指导练习。又讲了乐理知识,然后大家在一起演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军港之夜》《太阳岛》《红星闪闪》等等,都是歌咏班的保留曲目。 音乐老师觉得于卫的音质不错,被抽出做为四个领唱的同学之一。领唱不像合唱,有一点不会还可以磕巴一下,领唱必须全身心投入一点都不能出错。 开始于卫还有些把握不好节奏,经过老师耐心细致指导,于卫很快领悟诀窍努力练习。 后来,歌咏班在老师的精心培育和全体同学努力下,由歌咏班组成的合唱团在参加全市中学生合唱比赛获得了一等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年过去,于卫上了高中,便无心学习了。成绩一落千丈,成了差等生。 原因很简单,当时“八一中学”高中八个班,分尖子班两个班c加强版两个班c普通班四个班。于卫虽然考上了高中,按成绩分到了普通班。 初中九班全班四十六个人只有十一人考上了高中,升学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于卫这一届初中,共十三个班,于卫在九班。他们班平时成绩是不错的,都在五六名左右,可到中考的前三个月,班主任老师突然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有的说是生病住院了,有的说是调动走了,众说纷纭。 班里的学生像放了羊,无人管理只将英语老师临时派为班主任,没有统一的复习考试不知道重点是什么,大家各自为战,最后的中考总评成绩是全年级倒数第二,差的远的去了。 于卫差两分能进加强班,就差两分被无情地分到了普通班一一一一高中一年级六班。 根据“八一中学”前两届的历史,尖子班的学生升大学的几率是百分之六十左右,中专以上是百分之九十;加强班的升大学比率百分之十左右,中专百分之五十左右;普通班的升大学比率百分之一或为零,中专百分之三左右。 一心想上大学的于卫,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了放弃。他想在普通班这样的环境里就是自己使出吃奶的劲,也会被大学淘汰,干脆不学了,玩吧! 初中没考上高中的同学,有的接了父母的班,有的在知青商店上班,有的在当临时工,有的推个板车卖布去了,有的天天在压马路,打群架。 在这个谁胆大,谁能打,就牛逼的岁月里,这些小混混显然成了个人英雄主义的化身。谁要和这些人搭上,在学校里可是威风八面,任何人不敢欺负,用边城的话来讲就是“张成的很!” 于卫一放学好像有魂勾着似的,放下书包就到马路边寻找昔日的这些同学,同学中有一个叫尤彪,外号“彪子”是这群少年的头,其他人都听“彪子”的,也非常维护“彪子”的尊严,“彪子”只要一声令下,想打谁就打谁,这条街上认不认得“彪子”的人都躲着他,显然成了街霸。于卫本来就与“彪子”是初中同学,又经常用电影票送“彪子”,很快就成了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这帮不良少年,比他们大的三四岁还有一帮,起的绰号都是什么“肠子”“肚子”“耳朵”“鼻子”“卡食”这些听起来都恶心想吐的名字。在这片北门地域是无人敢惹的,就是这片的地头蛇。“彪子”他们见了“卡食”他们也得躲到远一点,生怕被他们发现,给苦头吃。 于卫厌倦学习与街上小混混在一起的情况,被左邻右舍告知了于忠诚,于忠诚很是愤怒,原本想暴揍于卫一顿,可现在于卫已经长大长高,再不是上小学c初中的时候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时候了。 有一次于卫在学习间歇,坐在椅子上正用剪刀剪手指甲,家里的门没关,被于忠诚下班回来撞见,上来就对于卫臭骂一顿。 于卫被吓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握着剪刀,于忠诚见了更来气,便上手抢剪刀,他手抓住剪刀头,于卫一害怕本能地往回抽,剪刀是抽了出来,可于卫看见于忠诚的抓剪刀的那只手掌被割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裂口中渗出,跌到地下。 于卫被吓的目瞪口呆。于忠诚见自己的手流血,顾不上训斥于卫,在严翠玲的催促下赶紧往军区门诊部去治疗。 于卫见父亲走后,才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心想:这是惹大了,以前都是爸爸打我,这下可好,把爸爸伤着了。于卫一个人静坐了一会,开始自责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这么邪乎?偏偏在这个时候爸爸进来,如果不凑巧,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于为心里一直在纠结,想到离家出走,想到躲到哪里去? 正在于卫左思右想的时候,于忠诚在严翠玲的陪同下回了家,于忠诚的一只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于卫战战兢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于忠诚进门后反而没有像往常一样发脾气,而是看着于卫说:“你小子能耐了?敢打你老子” 于卫很想表达自己的道歉,对于忠诚真诚地说到:“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于忠诚接过话,显然是对于卫的回答不满意。 于卫担心父亲误解自己,赶忙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我学习了好半天了,今天学校卫生检查,说我指甲长,乘着换换脑子剪剪指甲,可就在这时你回来了,不由分说地抢剪刀,我本能地往回抽,就伤着你了,实在不是故意的,是特别的意外,对不起啊!爸爸!” 听到儿子的解释,于忠诚的气消了一半,“等着,等我手好了再收拾你!”说了这句话就进自己的房间了。 于卫长长地舒了口气,想到父亲并没有发火,自己心里反而不好受。 于忠诚通过这次父子之间冲撞,也陷入了思考,今后不能再以强压的方式对待于卫了。针对目前于卫的状况,过了一段时间,于忠诚叫上于卫在楼下的小房子门前促膝交谈。于卫将自己为什么放弃学习的原因说了出来,于忠诚没有立即回答于卫解决办法。 针对于卫厌学的情况,于忠诚和严翠玲夫妇俩非常操心,按照严翠玲的意见就是让于卫转校然后重读高一,他们的意见一提出,于卫当即拒绝,这是于卫决不能接受的,在于卫心里留级关乎到自己的尊严。 过了几天晚饭后于忠诚对于卫说:“小卫,你到你姑那里去吧?你姐高中毕业不是在那里复读过几个月,后来征兵才回来参军当了兵,又考上了军校今年也该毕业了。” “我姑?您说的是sx渭南的姑姑?”于卫问到,于忠诚点了点头说:“就是你渭南的姑姑,他们厂子弟学校学风很好,每届也有许多考上大学的,希望你过去学习,转到那里学习可以不用重读高一,你可接着上高二,你觉得怎样?” 于卫最近被父母的态度所迷惑,怎么他们会征求我的意见?像往常那样动不动就训斥,动不动就揍一顿的情况再没有出现过。 这时于忠诚夫妇感觉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越大逆反心里也越强,以前那种教育方式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他们想换一种方式与于卫沟通,以达到良好的效果。 七十年代末,高考刚刚恢复两年之际,于红在高中毕业高考落榜后,去渭南姑姑家复读了两个月。于忠诚得知边城征召女兵,告诉妻子严翠玲。严翠玲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反应极快,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迫不及待地发电报将于红催了回来。 于红通过各项入伍检查合格,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女兵战士。按理说于红的学习在班上很不错,只是那个年代上大学的几率非常低,1一2的比率将大多数人挡在了大学的门外。 入伍当兵在当时来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于红在部队表现很出色,两年兵后,经部队批准参加军校招生考试,以优秀的成绩考入边城陆军学院通信训练大队有线专业,成为一名军校学员。 经过学院两年的学习训练,在于卫完成高一学业的那个夏天,于红也完成了军校的两年中专学习,毕业待分配。 正巧在这时,于忠诚夫妇做通了于卫的工作,去渭南姑姑家。于忠诚夫妇决定让于红带着于卫回老家去。 一是于红已经毕业,将成为一名解放军军官,到单位报到之前还有十几天的假; 二是女儿算是立业了,回老家看看见见世面挺好,以后回去的机会就少了,作为对女儿的一次奖励吧! 三是有于红毕竟长大成人,有她带着于卫,夫妇俩还是很放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 正巧在这时,于忠诚夫妇做通了于卫的工作,去渭南姑姑家。于忠诚夫妇决定让于红带着于卫回老家去。 一是于红已经毕业,将成为一名解放军军官,到单位报到之前还有十几天的假; 二是女儿算是立业了,回老家看看见见世面挺好,以后回去的机会就少了,作为对女儿的一次奖励吧! 三是有于红毕竟长大成人,有她带着于卫,夫妇俩还是很放心的。 下午登上了边城开往西安的火车,于卫在火车开动的一刻,非常激动地左顾右盼,甚至忘了和送别的父母挥手告别,还是姐姐于红提醒了他,赶紧到车窗边与父母挥手。 列车徐徐前行,边城渐渐远去,于卫感到自己的心灵随绿色的信使放飞了!是多么的舒畅啊!压抑的心情释放了一一一一。 于卫放声歌唱,《迟到》《小秘密》《外婆的澎湖湾》《两只黄鹂》《小儿郎》《雨中即景》等歌曲随口而出,车厢里发出朗朗笑声,随即又安静下来,人们并没有指责他,仔细的聆听,而是希望他唱下去,一首接一首的唱下去。每当一首歌曲唱完,掌声四溢,旅客们鼓动着于卫继续唱下去。 这个时代对人们文化的饥渴,台湾校园歌曲的流行,使得人们如甘露之泉般滋润着磬入心肺,那么的羞涩甜蜜;那么的美妙动听;那么的触动心灵!歌唱吧!唱出你的忧郁,唱出你的欢乐,唱出你的希望,唱出美好的未来吧! 于卫一首接一首,一遍接一遍地唱着,不知疲惫,他的歌声吸引了邻车厢的乘务人员,车厢过道道被挤得满满当当,人们乐此不彼,听得很投入。于卫的嗓子沙哑了,随着掌声!叫好声!盖过了歌声,于卫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于卫心里满足极了,没想到自己用砖头机平常学的流行歌,这么受欢迎?年轻志气的他,要不是唱的嗓子疼,还会接着唱下去。 他和姐姐在列车上帮助列车员打水扫地,做好人好事,与旅客聊天,似乎忘了在边城的一切,无忧无虑的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当中。 列车走走停停,人流时疏时密。他俩是硬座票,人多的时候在座位底下铺上报纸睡觉,人少的时候躺在座椅上睡觉,丝毫没有觉得不舒服。经过两个白天三个夜晚,第四天的十二点左右到达了西安。 八月的西安,比起边城来炎热又潮湿,他俩完全没有不适应。因为还要转乘火车,买上了西安开往延安的火车,到永乐站下车。由于还有几个小时,他俩将行李寄存在火车站,乘上公交车进了西安城。 正值星期天,城里人群熙熙攘攘c热闹非凡,各个商场人流攒动,挤得人汗流浃背,商场的风扇全开着拼命地吹也无济于事。于红先不把于卫放在n市姑姑那,而是回老家看看,顺便买点东西给亲戚带回去。 于红知道自己小时候在舅舅家长了几年,而于卫也在姨妈家住了几年,都是上小学前回的边城,对自己妈妈的娘家人感情很深,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下午的列车晃晃悠悠开得很慢,三十公里的路程用了两个多小时,把归心似箭的姐弟俩折磨坏了,犹如过了一年似的漫长,当列车到了永乐店的时候,夕阳西下c天色已晚。 好在舅舅严忠带着他的两个孩子,严琳和严瑞在车站接他们,要不然他们是不知道路的。那时打电话非常不方便,严翠玲发了电报,严忠算好日子一天前就来车站等他们,西安过永乐的列车早晚各一趟,等到第四趟才接上于红姐弟俩。 一路上于卫问这问那,旁边的严瑞一直回答:“知不得!”于卫就怎么搞不懂“知不得!”什么意思,后来舅舅解释道:“知不得,就是不知道!”于卫这才明白,而严瑞乡音说的话自己也听得似懂非懂,不是很明白。 十年未回老家,回来后感到和自己映像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严琳已长成大姑娘,严瑞也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等回到家舅母已经做好了热腾腾汤面片,于卫吃了好大一碗,老家的碗本身就很大被称作老碗,于卫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么多,感到非常的好吃,在边城吃的再好的东西都不如这碗素汤面片。 这是舅母用老家精心磨制的小麦面,经过搅和c揉搓,用擀面杖擀成拨片,再用刀切成菱形的面片,下到沸水的锅里,然后放进扁豆c茄子丁c西红柿丁c豆腐丁c蒜蓉,出锅的时候放入适量盐c葱花和韭菜段,那就是香喷喷的面旗子汤饭。 “好吃!好吃!”于卫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可在农村长大的燕林c严瑞来说理解不了,连舅舅也认为于卫言过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好吃。 他们可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在城里的饮食与乡下的结构是不一样的,于卫十年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饭,吃食堂是经常性的,严翠玲是妇科大夫,由于工作繁忙,她的厨艺很一般,能吃到嘴里就行了,只讲数量不讲质量。 所以刚才的饭一入口,于卫就觉得浓香无比,畅快极了!就有于卫发自内心的夸赞。 农村的改革是先行的,家家户户都包产到户,除了种粮有的家庭还种了蔬菜c果树等经济作物。于卫在学龄前呆过的马家,现在就已经种植经济作物了,马家的自留地里种满了西红柿c黄瓜,这些蔬菜每天采摘,永乐的菜大都被运往xa市,满足城里的菜篮子。 回来第一次见到姨妈,于卫感到非常亲切,立刻拥抱了在童年时当作妈妈的慈祥的老人,见了她十分的快乐。 全民已长大成人,帮着父亲料理农活。见到全民,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憨憨的笑容,只是年纪轻轻的他,抬头纹很多,可能是小时候夜晚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追着跑的缘故吧! 于红c于卫留在马家住了几天,全民也带着于卫下地,边干活边详细地给于卫讲了许多的农业知识,庄稼c蔬菜的成长过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于卫都用心记了下来。 在马家呆了几天,于卫在于红和舅舅的护送下来到渭南,这次行程的目的地。姑姑一家热情地招待舅舅他们吃了顿饭。稍做休息后,舅舅和于红就要赶回永乐店,过两天于红也要返回边城到单位报到上班。 当于红作别时,于卫心里有些依依不舍,可行动并没有表现出来,送到楼下僵硬地站在那里告别,只有眼神中流落出不舍。于红说了些安慰和鼓励的话,于卫只是轻轻地点头。 随着舅舅和于红远去的背影,于卫自己的孤独感油然而生,默默地跟在姑姑身后,回到姑姑的家里。 姑姑有一个儿子个女儿,儿子叫冯南比于卫大五岁,这年刚刚大学毕业。女儿叫冯北比于卫小三岁,开学上初一。 第一次见到冯南,于卫感到这个表哥和边城自己家墙上挂着父亲年轻时的照片长得极像,看上去英俊刚毅,亲切感油然而生。只是个头低了些,外甥像舅说得一点没错。 姑父冯存在渭南机械厂劳资科当科长。他是五十年代大学生,工民建专业,在机械厂可是个大能人。 于卫到渭南正值暑假期间,冯南刚好大学毕业分配到渭南印机厂,一有时间就带着于卫参加一些体育活动。渭南城市不大,机械厂家属院处于火车站附近的城乡接合部。到体育场的距离大约在两公里左右。 那些天一到旁晚,冯南骑着自行车驮着于卫,往体育场而去。渭南体育场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原来在那里正举办渭南工人足球比赛。 二十多个厂的足球队分组捉对厮杀,场上个个生龙活虎,相互逼抢,你争我夺,丝毫不让。场下气氛热烈,看到进球,娴熟的脚下盘带和传球,叫好声c掌声不断。场下的鼓励,鼓舞着场上每一名队员,他们每一次精彩的表现,又引来掌声如潮,就这样循环往复直到比赛结束。 冯南代表印机厂参加比赛司职中场,每每看到冯南控球的时候,于卫在边上喊破了嗓子,为冯南加油鼓劲。 于卫上初中也经常在校踢足球。在这里有时边看别人比赛,边在下面空场踢小场,也不管认识不认识,见有一方人少就加入进去踢,玩的不亦乐乎! 由于实力原因冯南他们厂足球队进入第二轮即被淘汰,这对冯南打击很大,他们厂出了局,他也不带于卫来体育场了。 于卫很是着急,一遍一遍的要冯南带去,可冯南就是爱不搭理的样子,于卫后来几乎是央求了,反而惹得冯南发了脾气:“你要去自己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我还有事呢!” 于卫讨了个没趣,心里想:不去就不去,我真还自己去。于是自就吃完晚饭,自己一个人往体育厂而去。就这样天天去,直到足球赛比赛结束,纺织厂足球队拿了冠军。 让于卫不解的是纺织厂都是女工怎么能得男子足球的冠军?据了解纺织厂专门成立了足球队,是从西安总厂调来的,难怪水平高能拿冠军呢! 暑假很快过去,接着就要开课了,子校距离家属院只一墙之隔,近的很。开学前姑姑征求过于卫的意见,是从高一读?还是高二读?说到:“你爸你妈的意思是想让你从高一读!” 于卫感觉被自己父母欺骗了一样,怎么还从高一读?那原先说好的呢?自尊心受到莫大打击。对姑姑说:“肯定是从高二读起,绝不会重读高一,我想我是有能力把学习搞好的!” 过不多久就开学了,机械厂子校从一年级到高三,每个年级一个班。这里因为教育改革早,上一届毕业班已经从高二毕业,变为高三毕业。于卫得尝所愿地加入到高二班学习。 这个阶段于卫静下心来,将自己浮躁贪玩的习性收敛了许多。学习上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冯南,冯南一有时间就细心地讲解直到于卫听懂会作为止。 写信是于卫除了学习生活之外最大的乐趣,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先是给家里写信,告知爸爸妈妈在这里的学习生活情况,一个月基本写上两封信。 父母的回信总是鼓励的口吻,看了回信于卫有时信心大增,有时又觉得父母的话过于啰嗦。于是就停一段时间不在给父母写信,过段时间父母来信,于卫这才回信。 于卫也给边城自己所在的班级写信,现在应该是高二年级六班了。写了自己的情况,还鼓励班上的同学努力学习。信件经过班主任在班上朗读,同学们倍受鼓舞,班长代表全班写了回信。 于卫的写作能力大幅度提升,可能是与写信有很大的关系。作文在班上总是当作范文,让全班同学学习。 读课外书使得于卫的思想认知能力也在这个时期形成,姑姑是子校的党支部书记,也是子校阅览室的老师。于卫看书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是姑姑不怎么赞成于卫阅读课外书。 于卫为了争取到读书时间,答应姑姑在每天学好文化课完成所有作业情况下,可以到阅览室看课外书,于卫心里十分喜悦。 机械厂子校图书馆藏书不是很多,小说文学类的书籍,基本上都是些战争时期励志小说。《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日》,还有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曹禺生命三部曲《雷雨》《日出》《原野》,茅盾农村三部曲《春蚕》《秋收》《残冬》,郭沫若的《女神三部曲》《漂流三部曲》等等。 于卫由于时间的关系没有一一阅读,只是选择了其中的一些。每一次的阅读都将于卫深深地融入到故事情节中,随着情节的起伏不定,心情随之波动。 有时看到人物的悲惨遭遇,顿生怜悯,恨不能伸出身体力行地去帮助; 有时看到人物的贪婪c狡诈c猥琐c恶毒的,就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冲进书里把人物暴打一顿; 有时看到人物阳光灿烂c积极进取c不懈奋斗的精神状态,恨不能自己就是这个人。 正能量的书籍,正能量的故事,给了于卫正能量做人的道理。于卫看书看得有些孜孜不倦了,甚至夜晚点灯阅读,这引起了姑姑的注意。 姑姑是个严谨的人,一丝不苟,不苟言笑,平常不怎么说话,可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笑起来也是哈哈大笑,很是豪爽。这点到像于忠诚一样,遗传基因形成类似的性格。 姑姑感到于卫成天到晚的看课外书,难免影响到学习。一天晚上吃完饭收拾妥当后,对于卫说:“红卫陪姑姑外面走走去!”“我作业还没做完!”于卫回答到,“没事,一会回来再做!”姑姑说,于卫不知姑姑叫他什么事,不假思索地说:“好吧!” 子校围墙外的水渠边上是散步的好去处,水渠两旁长满了杂草,硬是被人踏出一条小路来,露出了黄土的颜色,水渠傍边还有些零星的玉米地,傍晚走着这里,水渠流动的水流发出的响声,两岸潮湿的杂草中成片的蛙声,还有风吹过玉米叶沙沙地响声,感觉这是在乡村,而不是在城市。 姑姑边走边说,都问些生活上的问题,“来了几个月了,适不适应?”于卫回答:“挺好的!” “你爸爸妈妈对你的期望值很高,把你送到这来就是让你好好学习!”姑姑说,“我明白!”于卫小声回答,他突然感到姑姑要对自己说什么似的,只是乱猜一顿,心里有些忐忑。 这时姑姑抛出了正题说:“最近发现你课外书看得太多,影响到了学习,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到学习上?”见于卫没有回答,于是有些生气地说:“你如果不好好学成绩上不去,我也没法向你爸妈交代!” 于卫听了姑姑的话,突然间感到压力很大,不知怎样回答姑姑,只有应付地回答:“我知道了!”“知道就好!”姑姑等了半天于卫才回答便做了一个个肯定的答复。 姑姑对于卫的要求严格起来,在做完作业的情况下,每天只能看一个小时课外书,这让于卫很郁闷,但还是偷偷地看,图书室看不成,就与同学换着看。 于卫一头扎进书堆中,大量的看课外书,正值华西秋雨时节,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天气阴沉沉几乎见不着太阳,连着四十几天的阴雨,不知不觉于卫已经看完了十几本著作。 感到内心充实了许多,文笔熟练了许多,智慧增长了许多。 心灵深处有一种写作的,像一个火种一样在内心深处燃烧,好像要冲将出来燃烧成熊熊的烈火般的。 可不知道怎样下笔,怎样将自己在书籍当中汲取的营养,变成一种实实在在的知识,可以出口成章c提笔成文。 于卫做不到,至少是现在做不到,他看的书还是太少,还没有达到一定量的级别而产生质的飞跃,他还没有完全触及到灵魂,是灵魂之光闪现。 他想做,但他还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冬天很快到了,由于不烧暖气,从家到教室到处都透着冰冷。过了几天又下了一场雪,虽不及边城的雪大,可雪停之后,天气变得更加寒冷。 学校为每个班级配发了煤球炉,每班安排值日早去半个小时生炉子,刚开始不熟练,到处弄得乌烟瘴气。后来渐渐掌握了方法,不仅又快又好,而且干净整洁。也让于卫意识到,世上无难事c只怕有心人。 有一天早晨,虽不是于卫值日,他去的也比较早。进班以后一股烤焦的香气扑面而来。 原来早到做值日的曹锦华,将馒头用小刀切成薄片,拿一个根筷子长短的粗铁丝将馍馍片插上一片,铁丝穿透后有一公分左右,一只手手抓住被馍馍片分割的铁丝长的一端,而将短的一端顶在炽热的炉壁上。 过一会儿,也就一两分钟,馍馍片紧靠炉壁的那一面已经焦黄,于是离开炉壁凉一凉,手拿着不是很烫。 然后将馍馍片翻转再插到铁丝上,再烤另一面,这样再有一分钟就好了。整个过程两三分钟。 一片烤的焦黄,香气扑鼻的馍馍片就好了,入口嘎脆爽口,十分好吃。 同学们见曹锦华创新的这个烤馍馍的方法实在是太好,用时短而且好吃,大家都纷纷效仿。 这下好了,很多同学试了以后,干脆连早饭都不吃了,拿个馒头直奔教室。只要是上课铃没响,铁炉子被围的水泄不通,下面一层是蹲着的一圈,还有站着弓着腰的一圈,外围还有等着考好吃的同学,真是其乐融融啊! 班主任杨老师见同学们围在一起还以为是烤火取暖呢?当他发现同学们是在烤馍馍时,正准备训斥,话没等他开口,就被一位女同学递上考好的馍馍片堵住了嘴。 经他这么一尝,“实在是好吃!你们还有这种办法!”杨老师边看同学们烤馍馍片的方法,有感地说了句。 几个起劲的同学叽叽喳喳给老师炫耀,当杨老师弄明白这个“好吃”是曹锦华发明的时,笑的说到:“的确好吃,可你们不能上课搞这玩意儿!不要让校长发现了,如果让校长发现,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同学们连连点头称是。 烤馍馍片好吃是好吃,只是吃多了上火,连着吃了两个星期,同学们有的嘴上起泡,有的两眼红肿,一看就是上了火了。 这算是消停了下来,烤馍是还烤,就是不像以前趋之若鹜了。 很快就放了寒假,于卫在懂事以后这是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对家的思念怎么就那么强烈呢?给父母写了信表达了自己想回家的期望。然而,父母的回信让于卫特别失望。 想到父母c姐姐弟弟和以前的同学,大院里的玩伴更增强了于卫想回家的。 边城的点点滴滴无不在脑海里闪现,于卫变得十分伤心,茶饭不思,夜不能眠。连着几天晚上半夜醒来轻声啼哭。 冯南晚上和于卫睡在一张大床上,于卫夜半哭泣,冯南被吵得睡不好觉。看到于卫精神不振c无精打采的样子,姑姑难免心疼,最终同意于卫回边城一趟。 于卫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可以回家了,显得兴奋无比! 郑州开往边城的列车途经渭南停靠六分钟,列车人满为患,于卫硬是让冯南在身后推着挤进了车厢。 火车到了西安下车的人很多,于卫有幸找到座位,终于是喘了口气。 三天后,边城的火车站站台,于忠诚阴沉着脸,于卫见到父亲不高兴的样子,感到很别扭,心直口快地问到:“爸爸!我回来你不高兴?” 于忠诚没有回答,只是帮于卫提东西,于卫接着又问了几遍,于忠诚被问的头皮发麻,于是悻悻地回答说:“没有啊!” 虽然父亲这样说,于卫还是能看出父亲不高兴的样子来。“可能是父亲让我用心学习的缘故”于卫这样想到。 这个寒假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个团圆年,春节过后学校陆续开学,于卫一天到以前的班里看了看,大课间见到以前的同学格外的亲切,短短地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于卫有些依依不舍。 于卫从班主任王老师那里知道,除了于卫高二转学外,还有一个叫陶卫东同学当兵入伍了,就是班里的大个子,也是年级最大的个子,有一米九八高,是校篮球队主力中锋。 于卫在高一时与陶卫东关系还好,听得陶卫东自己说不愿意参加篮球队,只是体育组的老师找到自己的家长,极力要求下才参加的篮球队。 可能当兵入伍也是逃避吧?但是不是边城军区体工大队篮球队将他调走的,就不得而知了,要是到了部队还打篮球,岂不是事与愿违。 听同学们说他在部队放电影,这倒是合了他的心愿。 这些天于卫与不上学的那些同学在一起玩,刚刚过完春节,家家户户还有一些储备食物。 一天中午,于卫将两三个人带回自己家,然后几个人各自动手丰衣足食,居然做了好几道菜,于卫将父亲的酒拿了出来,几个人欢快地畅饮一通。留下残羹剩饭,几个人又出去玩了。 于忠诚与严翠玲见到于卫这样子,认为现在绝对不能让于卫回来上学,于是决定让于卫再回渭南,于卫不想回也不行。 于忠诚对他说:“现在都开学了,所有的学校帮你联系,都进不去,还是回你姑那里吧?” 于卫不知父亲的话是真是假?完全认为是真的,没有多想地回答:“那就回去吧!来的时候答应姑姑开学的时候回去的!” 在于卫看来,说过的话,答应的事一定要办到。他一贯是这样做的,这也算是一种诚信。 于卫坐了三天的火车又回到了这个叫渭南的城市。自己提着箱子租了个三轮车将自己拉到机械厂院子里,正好碰上姑姑和人聊天。 姑姑见了他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答应你的事一定得做到!”于卫笑着回答姑姑。 一切恢复了正常,于卫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由于师资力量的薄弱,有些科目是子校从外校请了些老师帮助授课。 正当于卫用心学习的阶段,刚过三月突然传出作家路遥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人生》放映。 渭南就两个电影院,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去观看。解放路电影院距离机械厂较近,厂里的人都去那里观看。电影院门前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全天的票早已售完,没有买上票的人们就是不愿离去。还有些看过一遍的人觉得不过瘾,还想看第二遍。 有个别黄牛来回在人群中穿梭,兜售高价票。 冯南买上了几张票,全家兴奋至极,星期天中午有幸看了一场《人生》,于卫到了下一个星期天瞒着姑姑,和同学又看了一遍,这才过瘾。 机械厂原先是在青岛,后来七十年代从青岛搬迁到了渭南,具体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班上的同学一半都是胶东口音,另一半是sx关中口音,少数是hn口音。能说标准普通话的很少,就是说也是带乡音的普通话,听起来也感到生硬c别扭。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讲普通话。 只有极个别的同学普通话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于卫的边城普通话虽然带点边城风味,可也是班里最好的了。 厂里一有什么集体活动需要子校参加并要求朗诵的,学校都派于卫去。第一次是于卫同另外一名女同学两人去的厂里广播室,因为他俩没经验不能直播,需要录音播出,播音员给于卫两人讲了要领,两人分别录播。 由于紧张,于卫反复录了好几次,搞得播音员有些不耐烦,训斥一顿。于卫才勉勉强强的录好,中午厂里一下班,就被大喇叭播了出去,于卫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悦耳动听,还不错!自我感觉良好。 去了几次后,于卫觉得跟一群大人在一起,十分无趣还影响学习,就对姑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姑!学校一有活动就让我去,有人说:‘你不是厂里的子弟怎么能代表呢?’我觉得也是,而且影响学习,所以以后有这样的活动就让别人去吧!”于卫对着姑姑诚恳地说到。 姑姑没有直接表态,只是说:“我知道了!” 于卫知道姑姑同意了,因为这是她的说话方式,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姑姑的习性都基本了解。 有一次,于卫和低一年级的学生发生了冲突,本来是一起好好踢球的,于卫一脚球踢到了对方身上,那个少年骂于卫“彪子”,于伟以为是骂自己“婊子”,一时愤怒地冲上去推了那少年,嘴里理直气壮地大声喝到:“你骂谁‘婊子’?啊?你骂谁?” 那少年见于卫发怒,便一溜烟地跑了。晚上上晚自习,少年带了几个人冲进于卫的班里,于卫一看都是大一点的厂里子弟,平时里也都见过。分明是来找茬的,于卫心想。 于卫没有丝毫的害怕,站起来与这帮人理论。 其中一个少年,眼里闪着怒火,抽起长条凳就向于卫砸来,于卫身影敏捷地往后一退,然后快速跑到门背后抄起一把铲垃圾的铁锹,高高举过头顶冲着拿长条凳的那个家伙劈过去。 那少年也举起长凳抵挡,只听“啪!”地一声震响,吓得班上上自习的同学都躲到一边,女同学则被吓得“哎呀!”的惊叫。 于卫愈战愈勇,不知哪来的力气,连续举着铁锹劈了好几下,拿着长条凳少年,渐渐抵挡不住,身体已经靠住了墙,眼睛里流露出了恐惧,已不像先前那样盛气凌人。 虽然来了有五六个人找茬,因为大都认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都没有敢动手。他们见自己的人处于下风,都上来拉住于卫,班上好事的几个男同学也都上来帮于卫的忙。 这帮少年见惹了众怒,又没占上便宜,便灰溜溜一溜烟地跑了。 于卫知道了胶东话“彪子”的意思就是“愣头青”,是一句口头禅,而不是“婊子”的意思。自己也觉得好笑,误解了那少年,事后有一段时间,放学路上,碰上那个少年说明情况,两人冰释前嫌c和好如初。 自那以后,厂里子弟再没有敢惹于卫的了。 到了高三,上一届的同学只有二人考上了本科,一人大专,三人中专。剩余的参加了机械厂的招工考试,接了父母亲的班。 上一届没考上大学的同学还想复读再考,于是同于卫他们在一个班上。有外单位的学生也都各谋出路。 于卫逐渐地与复读生接触交流关系很好,很快成了好朋友,其中王卫国与自己更是交好。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复读生人品很好,只是学习的动力难免不足。 王卫国c邱磊几位同学都是很好的同学,邱磊是从西安过来复读的,这是他的第三次复读,准备第四次高考,有两次考上了,考上的学校自己又不满意,干脆从来。可以见得他是个期望值很高的人,但不能与命博。 “总不能自己的高中同学已经大学毕业了,自己还在高考。”于卫有一次突然对他说:“你自尊心这样强的人,怎能受这样的屈辱?也要对自己宽容些。” 邱磊说自己家三个孩子,他是老二,哥哥在读研究生,他的妹妹去年也考上了重点大学,今年已经大二了,只有自己窝囊。 于卫感到邱磊自己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内疚。 放寒假前,子校举办了一次高三与高二篮球比赛,邱磊球技不错,被选中代表高三班参加篮球比赛,谁成想比赛中,邱磊高高跃起投篮,在落地的一刹那,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在场上的于卫第一个发现这个情况,即刻叫裁判老师暂停比赛。 于卫和高三班的同学将邱磊抬下场地休息。比赛继续进行,最后高三班获胜。于卫和王卫国还有班上其它两位同学,将邱磊送到了他寄住的叔叔家,又陪他去医院检查,左脚踝骨骨裂,回家的时候邱磊左脚已经打上了石膏,又配了两个拐杖。 邱磊看见自己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说到:“只是祸不单行!倒霉死了!”于卫为了给他宽心鼓励地说到:“祸不单行昨日行,已经过去的事,别老往心里去!”邱磊笑了笑说:“也只能这样了!” 当邱磊再来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春节过后,左脚已完全康复,走起路来和正常人一样没有区别,但还是不敢猛跑,上体育课邱磊基本不去。到了三月底邱磊准备回西安复习迎接高考。于卫接到爸爸的来信也准备回边城进行复习准备高考。相处了一年,几乎形影不离的几位好朋友,利用星期天休息的机会,相约到渭南公园去玩。 是开心的一次游玩,又是一次伤感的游玩。 对于为来说尤其如此,在子校这个小圈子里,外来的学生是受排挤的,有些学生有意无意的会流露出,这是他们的地方,不愿意和你玩。交到这几个朋友,是很难得的,不是复读生,也是外来人员。 当然,海涛也是其中之一,海涛是gz男孩,大家也搞不清他真正的gz名字。在班上老师就叫他海涛,同学们也不究其根源,都叫他海涛。虽然他看上去不像蒙古汉子,个头也不是很高,块头也不很大,可他性格刚毅,甚至有些偏执,可以说是九牛拉不回头。 几个同学中不乏爱打乒乓球的,王旭冉c于卫c海涛都打得很好,邱磊c王卫国也打得不错,下午最后一节活动课,几个人都抢着占上操场边上水泥做的乒乓球台子。二十一个球,三局两胜,轮换上场。 王旭冉当“皇帝”最久,其次是于卫,海涛也有几局,其他的就是坐不上“皇位”,只是顺风转。 这次,离别前的聚会实在难得,五个人在不大的渭南公园待了大半天,然后又到火车站,攀上休整的蒸汽火车头拍照,玩得似乎不亦乐乎。 于卫边玩边忧心忡忡,感到不久就要离开这些好友,可能再也不能相见,真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只有多多地拍些照片,留住这美好的时光。使得自己的内心更加平静些。 不久,邱磊回了西安,海涛回了包头,于卫踏上西去的列车回了边城。有趣的是于卫第一次在渭南上车,那是夜里十一点半,居然人多把门都快挤坏了,四五个同学加上冯楠愣是没有把于卫送上车。 由于第二天还上课,同学们没有再去送于卫,姑姑吩咐冯楠带着于卫第二天一大早坐上去西安的临客,然后买上去边城的火车硬座票,下午轻松地上了车。列车经过两白天三夜晚的艰苦跋涉,于卫终于到了边城。 于忠诚兴致勃勃地到站台接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一下车见到于卫留着长长的头发,便气不打一处来,唠叨了一路,等到了家立即催促于卫到边城军区军人服务社去洗澡理发。 于卫极不情愿地将头发理短,当然顾忌着父母的感受。希望自己不要再惹父母生气。在姑姑家养成的一些良好习惯在家也得以实施,比如节约用电。 家里始终是灯火辉煌,不管房间有没人,直到夜晚睡觉时才熄灯,而于卫也不说什么,见没人的房间亮着灯,就会主动关掉。 第二天傍晚,于忠诚严翠玲夫妇带上于卫前去八一中学,拜访于卫的高一的语文老师韩老师,一想到那时候将韩老师气得在班上流泪,自己不知是得意还是内疚,至少在内心里于卫是瞧不起他的,一个男老师震慑不住班里的学生,那是在学生面前哪里还有威望? 不过此时的韩老师已经是高中部的教导主任了,这真是让于卫想不到。到了韩老师家,韩老师热情地接待了于忠诚一家。讲了目前八一中学高中的情况,因为于卫这届是高中两年,已经去年高中毕业。而下一届才实行高中三年制,这样今年就挂了空挡,没有毕业班。只有去年没考上的同学今年继续要考,学校根据要求组织了四个补习班,两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 于忠诚c严翠玲听了韩老师细致地讲解,决定还是在补习班上课,毕竟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而且离家近,便于复习。 在韩老师的促成下,于卫进了理科补习一班。进了班才看见一帮熟人,有以前自己班的;也有别的班的;有一个大院的,顿时生疏感没了。 第一天大课间休息的时候,于卫就见着前八班的叶壮,大家都叫他“叶胖”,人长得结实c粗壮c高大,是学校前田径队投掷组队员,在边城中学田径比赛中拿过奖。 叶壮周围跟着几个同学,一个是边城军区工厂的子弟徐燕兵,一个是高岩,还有一个是后勤大院的贾峰。叶壮和于卫是小学同班同学,贾峰和于卫是初中同班同学,高岩和于卫是高中同班同学,这几个都不陌生。只有徐燕兵是前四班的,于卫接触的比较少。 徐燕兵是个爱热闹的人,个头和于卫差不多高,吊吊眼,皮肤黝黑,看上去比于卫等人老成得多。他哪里有事就往那里钻,总是在同学纠纷,聚众打架等等场合看见他。可能这事跟他一毛线的关系都没有,然而他就是喜欢凑热闹。一次,两帮青少年打群架,他在一旁看热闹,被飞石砸中脑袋,包扎着来上学,叶壮取笑他,是个倒霉蛋子,他回嘴说:“别笑我,下次轮到你了!” 叶壮在这几个学生中充老大,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子,在这个打架成风的年代,就要不怕事c敢出头。 叶壮在学校里还可以,但一出校门也怂了下来,一帮初中c高中毕业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他是不敢惹得,甚至有时他是躲着走。无心中在这帮同学的眼里形象大打折扣。 徐燕兵调侃他:“你也就是在我们跟前耍耍威风,一出去就撒也不是!” “撒也不是咋了?比你好,不像你是个吊吊灰!”叶壮有些怒气地回嘴。两人我一句你一句吵个不停,大家觉得没意思,于是散了。 “吊吊灰”是边城骂人的话,意思就是“撒也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 补习班上有几个女生都是于卫高一的同学。 常晴很美的,高挑的个,人长得清秀无比,在于卫心里她比日版连续剧《血疑》中的rb影星山口百惠还好看,于卫感觉她就是“女神”一般。小学就是一个班,高中又在一个班,补习班又在一起,是不是很有缘分哪? 然而,于卫内心虽然非常非常喜欢常晴,但始终没与表露出来。一天,常晴没来上课,听班上同学说常晴病了。于卫心里很是着急,想去她家看看她,但只知道在后勤大院,并不知道在那栋楼? 第二天见常晴还没来上课,于卫壮着胆子去找她,问了几个人,终于找到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门,开门的就是自己心中的女神,常晴开门见是于卫,开始有些惊诧,随即恢复了常态,将于卫让进了家。 于卫看着常晴,感到清瘦了很多,说明来意,看她几天不在,听说病了过来看看。 常晴长得冰清玉洁,说起话也不紧不慢:“没啥事!就是感冒了!过两天就好!” 你来我往地交谈了几句,后面感觉就没话可讲。常晴讲了自己可能要到gd老家去,不知什么时间回来。于卫本来热血沸腾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刚刚见到面就要分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感到遥遥无期。 说到常晴,于卫高一的时候就暗恋她,那时候于卫还没有完全发育,个头一米六刚刚出头,感觉自己在常晴面前就是个小弟弟,比较自卑。不过常晴确实比于卫大半岁,平常课间两人也嬉笑打闹,只是在于卫的心中总是在想:自己攀不上人家,因此也没有勇气更进一步。 但在于卫看起来,这样也好,在一旁观察着她,能体会到她的喜怒哀乐,也无偿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在渭南上高二寒假回家的时候,于卫曾精心准备了一个笔记本,并写了一首不太成熟的诗: 赠:常晴 心中深藏的语言, 一直想对您敞开。 总鼓不起勇气, 撩起笔,思绪却在乱飞, 思念静不下来! 也许太相熟, 也许常相知, 影子在思想的海洋中摇弋, 如果,心灵能够感知, 爱慕是对你最好的表达, 愿你接受我的表白! 学友:于卫 于卫没有勇气将这精美的笔记本亲自送到常晴手中,而是将笔记本想让自己好友葛新转交,犹豫再三后没有出手,还是搁浅了。 这次算鼓起了勇气,找到了常晴家,是出于羞涩?胆怯?犹豫?懦弱?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关心和爱护? 常晴再也没有出现在教室,好像就像她自己讲的那样回老家了。 于卫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灵不得安宁,烦躁时刻大脑冲动,想找到一个凉爽处,让心灵宁静下来。 然而,接踵而来的却是又一次身心遭受打击。 于卫补习班的同桌也是位秀气的女孩子,叫李芯。见不着常晴,于卫有意和李芯套近乎,李芯也是于卫初中的同学。 李芯学习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只是和于卫一样伦落在了普通班。不要说是在尖子班,就是在加强班,李芯也能考上好大学。 一段时间里,于卫和李芯接触很频繁,除了是同桌,放学于卫总要陪送李芯到她家的弄堂拐弯处,目送她走远,这才转身回自己家。 十来天过去,于卫天天如此送李芯回家,李芯看上去也是很乐意,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于卫见时机成熟,在路上主动提出与李芯做朋友,李芯俏皮地回答:“我们不就是好朋友吗?” 于卫不知怎样向李芯说明白,支支吾吾地说:“我说的是,说的是,我们处男女朋友!”“难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李芯不解地答道。 不停地挠着头,急死个人。于卫左顾右盼看看没人,大声说道:“是谈朋友的男女朋友那种!” 说完这句话,于卫愣愣地盯着李芯,渴望她肯定的回答。 沉默,还是沉默!李芯默默地走开了,再也没回头。让于卫感到本来两人顺着河边走,此时却在河对岸,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将他俩隔开。 于卫无语了! 很快进入高考,三天时间六门课程,高考因为在外校举行,离家很远,于忠诚专门找了辆“sh牌”轿车接送于卫,享受了一次特殊待遇。 当考完后,于卫算松了口气,自己的感觉是完全没有把握,不管是题型还是难度,都超出复习的范围,对于只有百分之一到二的录取率来说,希望很渺茫。 高考完不久,一天,于忠诚下班回家拿了一张准考证,上面写着于卫的名字,上面写着“边城军区军校自主招生”的字样。 于卫一见准考证下意识就知道这是军校招生考试,干脆地回绝于忠诚:“我不去考,我不当兵!”“为什么不去?这么好的机会,不是人人能考的!”于忠诚不解地问到,于卫毫不犹豫地回答:“机会给别人吧!我也不稀罕,我不愿意当兵,不愿意受约束!” 于忠诚无奈地说到:“这孩子,真是气死人!” 做通于卫参加考试的思想工作是严翠玲,严翠玲巧妙地与于卫谈心:“孩子!你不是自认为学习不错吗?高考没有考上,你不想通过这次考试检验一下你的水平?”这种谈话方式激起了于卫的自尊心,“参加考试可以,考上了我也不去!”于卫任性地回答。 严翠玲见于卫被说动了心,马不停蹄更进一步地说:“考一考证明你的实力,如果考上,去不去再说嘛!”于卫在妈妈的诱导下同意先加考试。 考试六门课两天考试完,各科的题目于卫做的是游刃有余,感觉比高考的试题简单了很多很多,为了防止考分过高,数理化的试题其中各有两道会做的大题于卫都没有做,加起来都有四十分左右。 就这样等成绩下来,于忠诚下班回家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六门课满分550,其中英语占50分,于卫总分305分,这在于忠诚了解的军区大院临考的子弟中考分中是高分。回到家将于卫大加赞扬。 于卫到无所谓,跟父母讲了几道会做的题没做,要做了分数还可以更高。 过了几天录取成绩下来了,265分录取线,好嘛!整整超了40分,于卫心满意足,证明了自己的学习能力。 最高兴的当然是于忠诚c严翠玲夫妇了。 考试结束的一段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日子,于卫在人民电影院的书摊上,一呆就是一整天,梁羽生c金庸等武侠大作家的系列书籍吸引着他,一个月里几乎天天早出晚归。 因为资金有限,如果借出去押金50元,一天阅读费2元。而在书摊上看无需押金,一天只需5毛钱,于卫选择了后者。 梁羽生c金庸的著作都是香港版的繁体字,一套书大概20多港元一套。书摊老板也不想将这些书借出去,他也是只是一个作品一套书,害怕借出去再也回不来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白发魔女》《冰山天女传》《云海玉弓缘》《冰河洗剑录》《弹指惊雷》等作品,尤其对书中金世遗的坎坷遭遇,及以后成为武学大家的描述可谓是旷世杰作。 金庸的《飞狐外传》《雪山飞狐》《碧血剑》《侠客行》《连城诀》《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龙八部》《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鹿鼎记》等作品,被金庸笔下人物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的事迹所感染。 于卫一个姿势看累了,就再换一个姿势,时间长了屁股都疼,就站起来看,中午也不吃饭,几乎是两天看完一套书。大约四十多天,看了十七八套。感觉自己也能飞檐走壁,是名武功高强的武学大家了。 要讲读后的感受,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一句话: 侠义之心塑造侠义故事, 英雄气概撰写英雄人物! 作品中侠义之心与英雄气概蕴含的精神,这一生将伴随着于卫并激励着他和周围的朋友。 “边城军区军校自主招生”这个命题就是给部队子弟的一个出路,高考升学率非常低,百分之一二,大多学生被挡在高校门外。 为了缓解就业压力,各行各业展开各种促就业的方式。当时就是普及中专,上了中专毕业后就能当上干部。 边城军区像其他军区一样,也开展了促就业的方式,在边城军区陆军院校框架下建立了通信训练大队,接受从通信部队战士c部队子弟中招收学员的模式。 还有些像军区边防部,机保部办的中专,后勤办的机修中专,政治部办的文化中专等等。 于卫见到录取通知书,是在干休所的张伯伯家里。 张伯伯是父亲于忠诚最要好的战友,两人又是老乡,以前都在边城军区军训部任参谋,后来张伯伯从科长位置上去了分区,从分区师职岗位离休,别分配到边城军休所120平米的单元房修养,颐享天年。 张伯伯说一口sx关中话,个头不高,人很随和。刘阿姨也是张伯伯的同乡,五一年两人成婚,后来刘阿姨一度随军,陪伴在张伯伯的身旁。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张伯伯一生在边城军区辖区内多个单位任职,上高原c下火洲c扎根边防直到离休,而刘阿姨跟随着张伯伯,一直守护在身边,同甘苦c共患难携手到老。 老夫妻是多么让人羡慕啊! 他们共同哺育了三个孩子,老大张理,老二张建,老三张云。老大老二都是儿子,老三是女儿。 张伯伯夫妻去边防的时候,老大老二都在边城上中学,只带老小张云在身边。张理c张建父母不在身边,关心他们最多的就是于忠诚c严翠玲夫妇。经常叫到家里吃饭,还几乎每天去他家里看望他们,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 所以两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实在是太好了。 自从离休回了边城,他们家也成了于忠诚一家经常光顾的地方。高考完没啥事,于卫经常过去溜达。 这天中午,于忠诚兴致勃勃地拿着录取通知书,见到于卫便把通知书递给他看,于卫扫了一眼,不懈地说到:“我不去!” 看到于卫的态度,于忠诚的火爆脾气顿时爆发:“你他妈的不去,就不要回家,混账东西!” 于卫根本不想见到于忠诚,见父亲张口骂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卫此时心情极为糟糕,他极不愿当兵,而父亲偏拿着军校的录取通知书,非要让他去。 从张伯伯家出来后,于卫一气之下连走数公里,来到了马市巷,找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黄成。 黄成高中毕业后,无所事事,父亲是市体委的驾驶员,给黄成安排了体委驾驶工作,黄成不愿意干,于是家里出钱在马市巷开了个小店,专卖热带鱼。 “孔雀”“燕子”“斑马”各种各样小鱼在十几个鱼缸里游荡,五颜六色,七彩斑斓般的好看。 热带鱼卖得火热,一天下来毛利好几百,这让经常去他那里的于卫很是眼馋,羡慕下渐渐下定决心,也想做些小生意起家。 于卫向黄成倾诉了自己的烦恼,黄成一边用小鱼网在鱼缸里搅着一边说:“多么好的事情,我们想去都去不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学出来就是干部,多少人羡慕还来不急呢!” “可我不愿意去,不愿意受约束!”于卫不紧不慢地说,”“我这那是长久之计,混口饭吃罢了!”黄成自卑地说到。 黄成那里没有得到支持,于卫于是想到姐姐于红,又到于红单位。于卫这是第一次去于红单位,于红在边城军区通信维修有线队上班。那是几排苏联式的平房,墙很厚外表涂成了黄色,房顶用铁皮外包着呈四十五度角向下,铁皮被涮成了红色,远看上去还挺好看。 于卫见到于红,并没有表明来意。于红也不问弟弟,只问他吃饭没有?知道于卫还没有吃饭后,便把电炉子插上电,然后用一个小钢筋锅盛了些水,烧开后下了些龙须挂面,往锅里打了个鸡蛋,快出锅时淋了些醋和香油,香喷喷!香气扑鼻。 于卫近似狼吞虎咽地吃完挂面,收拾利索后于红问于卫:“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没事干,就想到你这里看看!”于卫轻描淡写地回答。于红见于卫没有诚心回答便又问到:“是不是为上学的事来的?” 原来,于忠诚早就给于红打过“预防针”,让她见着弟弟的时候,多劝劝他。于卫听于红这么问他,笑了笑说:“你也知道了?那你啥态度?” 于红没有回避地说:“要我说,不上军校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于卫直接说:“我想做些小生意!”“做小生意?你有本钱吗?就算你有本钱,爸妈也绝不会同意的!”于红肯定地说。 “那怎么办?反正我不想当兵!”于卫倔强地说。两人的对话火药味渐浓,为了缓解气氛,于红趁机给于卫在别的寝室倒了杯水回来。 于卫想到姐姐也不支持他心里来气。于红见气氛有些缓和接着劝到:“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上了军校出来,毕业都两年了,工作生活都很顺心,而且军人又受人尊敬,不是挺好的事吗?” 于卫略有感触地说到:“我知道军人这个职业受人尊敬,我也尊重这个职业,只是我是不想干这个职业,我怕约束,没有自由!” 两人的谈话还是各执己见,于卫见天色已晚,起身告辞回家。于卫一进家门,就见爸妈在客厅里坐着,就等着于卫回来。这么晚不回家,确实让家人担心。于兵已经熟睡,第二天就要开学。 看见于卫回家,于忠诚c严翠玲两人长舒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于卫也洗漱上床。 躺在床上,于卫翻来覆去c思前想后觉得父母为什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然而以后的几天里,于卫的父母并没有给他施加压力,一切照常,家里异常平静。这样反而使得于卫忐忑不安,异常烦躁。 心急之下跑去自己要好的中学同学身边,一个个的征求他们的意见,让他失望的是大家的意见几乎同样的一致,都是与自己的观点相悖。 有的同学耐心的劝他;有些同学笑话他;有些同学则直率地表达观点。竟然没有一个支持他的想法。 经过多方努力去寻找支持自己的人,可是一无所获。这种打击渐渐地渗透到于卫的心灵。 他感知到:是不是自己错了?是自己不晓事理?不懂得珍惜?自己幼稚? 他盲目的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乱飞乱撞。整天待到旱冰场滑旱冰,不知摔了多少跤,也不知疼痛,一个劲地滑,忘记了一切烦恼。 太想让脚下旱冰鞋飞转的轮子,变成哪吒的风火轮,踩着它飞向远方,飞向天空,脱离这个尘世吧! “是幼稚,年轻气盛,没有社会经验,对自己的前途没有很好的规划,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这是后来于忠诚对于卫这段时间以来的评价。 于卫最终没有再执拗,很大的原因是身边的人给他了意见,逐渐的使得自己的思想发生转变,最终接受了上军校的这个现实。 他不甘就这样屈服自己的父母,在入学前的一天,于卫跟父母交谈,固执地说:“你们非让我去军校,我知道军校有严格的纪律,我如果犯了纪律被处分,你们不要怪我!” 对于他说的话,父母没有怪罪他,他们认为只要去了军校,那就由不得你了。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军校是个大熔炉,再奇葩的人都会融化到熔炉里,变成一块钢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 崭新的一页是从这天翻开。一九八五年九月十六日早上bj时间十点,于忠诚在单位要了一辆bj212吉普车,提前就停在了家属楼的单元门上。 于忠诚是一个性格耿直的人,从来对子女严格要求,违反原则的事情从来就不做。只是偶尔会用一下单位的汽车,况且单位允许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解决家用之急。 于卫用车就占了父亲的两次光,一次是高考;一次是这次入学。 于卫报到的这天是第二天,九月十九日已经开始报到。212吉普车将于卫拉到了通信教导大队四队门前,一下车便看见大门前,三三两两地站着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青涩的少男少女,互相寒暄着c说笑着。 等到于卫将行李从车上拿下来的时候,抬头朝人群里一望,居然有一两个熟悉的身影,于卫显得无比兴奋,但并没有急切地去打招呼,而是对着熟悉的脸庞露出灿烂的微笑。 与父亲一起提着行李,从他们身边走过,到队部报到。 于忠诚看到一切到安顿好,于是与儿子道别,坐车离开了。 于卫望着远去的吉普车,眼睛有些潮湿,心里不免有些不安,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对离开父母独立生活的不自信,也可能是面对新的环境有些生疏,等等吧!心里总是有那么点难受。 行李被集中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几个人在那里闲坐着,于卫是被一个黑瘦精干身穿军装的人带进去的,后来知道这是一区队的区队长,姓刘叫刘学军,就是男兵的区队长。 区队长走后,一个熟悉身影进了房间,两人相视而笑,互相拥抱,“没想到,在这又见面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哈哈大笑。 夏江,一个于卫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伙伴,比于卫小两岁,挺高的个子,有个一米八的样子,长相英俊,身板挺直,走起路来有些飘忽。爱争强好胜,说起话来经常地调侃别人,别人说他时也开玩笑的一笑而过。 在边城军区大院住的时候,两家住的两栋楼相邻。小时候什么都一起玩,什么“羊比十”c烟盒c打叉子仗c打炮仗等,没有两人不玩的。 那时候于卫就是这帮孩子的娃娃头。 后来,于卫去了渭南,两人失去了联系。等于卫从渭南回来在八一中学补习班上课,又遇见了夏江,他当时在上高一。在课间一起互诉衷肠,感觉很是亲切。 那时他俩已不在大院住了,于卫家搬到了司令部第一家属院,夏江家也搬到了通信站家属院。 等到于卫高考完,两人又有三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能在这里相遇是一种缘分,很大的缘分,这缘分或许伴随一生。 说实话,于卫是没有想到夏江会上通信教导大队来上军校,原因是他才高一上完该上高二,按道理他们这届高中已经变成了三年制。 夏江也参加了考试,居然考上了?这让于卫很是纳闷,按照于卫的了解,夏江学习成绩并不是很好,而考试的内容大多是高二高三的东西。 两人是纯粹的发小,几乎是非常了解。小时候的糗事两人都历历在目。 于卫记得,夏江被父母赶出来在院子里游荡的情形。一年暑假夏江在外与院子里的孩子玩烟盒,赢了好多拿回家被父母发现并严厉的训斥,给他全都扔了。 夏江又气又急,心想:这是我辛辛苦苦赢回来的,你们这么能说扔就扔。一气之下和父母争辩,被他爸揍了一顿,跑了出来,志气的他又没有地方去,在院子里乱转。 于卫当天上午在院子里遇见他,见他脸色不好看,问他怎么回事?夏江死要面子也不说,于卫就没太在意。 等到了下午于卫到院子里玩,看见夏江从楼前的一排小房子后转了出来,见到夏江无精打采的样子,于卫这才想到夏江肯定是被父母赶出了家门。于卫叫住了夏江,猜到他一天饭也没吃,就问他:“我家有馒头,要不给你夹点油泼辣子拿给你?” 夏江此时饿得心里发慌,头昏目眩,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好吧!” 于卫飞一样地跑回了家里,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夹着辣子的大馒头到了夏江眼前,顺手递给了他。夏江的眼睛就没有离开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由于吃的太快给噎住了,不停地给于卫打手势,于卫又迅速地跑回家端了碗水下楼。见夏江很快的吃完,精神随之好了起来。 于卫看着他可怜的样子问到:“都一天了,你爸妈没找你?”夏江低着头摇了摇,“你也没回家?”夏江接着摇了摇头,“你爸妈有些过分了?噢?”于卫有些忿忿不平。 于卫也经常被父母打,可父母也总是找他回家,比起来让于卫觉得夏江的父母更加无情。 “怎么能这样?我找他们去!”于卫抱打不平地说。“行了,不用了!”夏江说话的声音有些气力了,比刚才稍微大了些。“你总不能老呆在外面,要不到我家去?”于卫问到,“我不去!”夏江执拗地回答。 停顿了一会儿,于卫看着夏江心疼的样子不忍地问到:“你爸妈自不在家?”“我妈在家!”夏江回答,“那我去找!”于卫站起来就走,夏江也没阻拦。 于卫敲开了夏江家的门,夏江的妈妈开的门,于卫望去她眼睛有些湿润,有些浮肿,看上去有哭过的样子。于卫想到之所以夏江的妈妈没有找他的原因,可能是怕影响不好吧? 于卫见到她这样便开门见山地说:“阿姨,夏江已经在外面很长时间了,连饭都没吃!” “你见他了吗?”她急切地问,于卫即刻回答:“见了,见了!” “那麻烦你叫他回来!”她有些着急地说。 没等夏江妈妈说完,于卫已经飞奔下楼,拉着夏江的手送到他家单元门口说:“自己上去吧!你妈在等你!”然后跑着离开了。 于卫感到自己干了件助人为乐的好事,不免地洋洋得意! 两人见面禁不住喜出望外,干脆出了房间到门外聊天。正聊得滋滋有味时,不远处又过来一人,笑盈盈地走过来,于卫一转头惊呼道:“杨新立!你也在这?”杨新立笑呵呵地说:“真没想到原来是你,刚才就看见你了!” “这是夏江!也是咱们八一中学的!”于卫兴奋之余没有忘记将夏江介绍给杨新立。“以前见过,以前见过!”杨新立笑着回答。三个人开心地聊着中学的事情。 杨新立是于卫初中同学,粗壮的身体,黝黑的大脸盘,浓眉大眼,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一笑两腮显出两酒窝,给人一种可信赖的感觉。 杨新立上初中时住校,因为于卫家住的边城军区大院和学校只一墙之隔,学校伙食不好时,于卫隔三差五地叫上杨新立到家里吃饭,不知不觉地两人关系走得很近。 上初一第二学期四月一天,于卫挨了父亲的打,跑出家门,于卫跑到学校找到杨新立,杨新立本来要让于卫和他一起在宿舍里挤一下睡,没想到让管理宿舍的老师发现,严厉地批评了杨新立,杨新立无奈之下给了于卫班里的钥匙,于卫在班上睡了一晚。 正在他们聊得高兴的时候,区队长走了过来说到:“你们几个男同学一起去出公差!”“什么是出公差?”几个人不解地同声问到,“就是干活!去抓猪,队里的猪跑出了圈。” 六七个男生在废弃的菜地里飞奔,追逐着一头大白猪,猪“嗷嗷!“叫的声音十分刺耳难听。 大白猪足有二百多公斤重,看起来很臃肿,可跑起来丝毫不差,速度极快,几个人追的满头大汗,好几次险些都要抓住,可还是让大白猪冲了出来。 小伙子们急的七窍生烟,都觉得很没面子。情急之下商量对策,大个子马强说:“我们找几根绳子,再把队里的架子车推过来,现在大白猪被我们追得已经累了,过不了多久它就跑不动了,我们乘着它跑不动的时候用绳子将它蹄子捆起来然后放到架子车上推倒猪圈去。” 大家都认为他说的有道理,杨新立四处找到几根绳子,于卫把队里的架子车推了过来,大家就等着准备发起在一次的冲锋。 于卫大喊一声:“抓!” 七八个小伙子,一下子冲向大白猪,大白猪“嗷!”地一声,拔腿就跑,大家在后面就追,渐渐地大白猪跑不动了,大家把它逼向了墙角,杨新立用一个绳子做了个套圈,套在了猪头上,几个人上手拉住绳子将猪拉倒,其他人即可扑了上去,也顾不得脏,齐齐压在了大白猪身上。 大白猪“嗷嗷!”直叫,夏江用两根绳,分别将两只前蹄c两只后蹄捆在了一起,边捆边骂:“让你撑,看你还撑!”小伙子们见大白猪已被收拿,又听到夏江的叫骂声,乐得哈哈大笑。 大白猪此时再反抗已无济于事,只有不停地嚎叫,表达它的不满。 小伙子们齐心协力地将大白猪抬上了架子车上,骄傲地推着架子车,向着猪圈方向驶去。 他们的举动引来刚报到的女孩子围观发表好的评论,更加得意了。 下午,队里组织已经报到的学员领被褥,于卫向其他人一样领了一套崭新的军用被褥,十分欢喜。 第二天,又有许多青年男女前来报到,男青年被区队长组织起来,到食堂后卸煤。食堂拉来的两卡车煤,小伙子们自觉分成两组,一组一车,每组又分成两拨,交替卸煤。 不到一个小时,两车煤就被卸得干干净净,卡车一走,小伙子们又将堆在地上的媒倒向食堂的煤房,一个小时完工。小伙子被媒粉染得黑不溜秋,脏的看不清眉目。 帮厨的丫头子们,见到他们呵呵直笑,搞的小伙子们很不好意思。 大家被区队长带到学校的澡堂冲澡,一洗之下恢复了本来面貌,可也了解个自的。 谁的大点,谁的小点,谁的长点,谁的短点。成了休息时互相调侃的乐趣。 互相开着玩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下午六点左右报到的人基本到齐,刘区队长组织男孩整队,大家分三列排列。然后区队长一个个点名,第一次点到前十个为一班,每个班的班长副班长都被暂时任命,于卫c夏江c杨新立被有幸分在了一起,都在一班。 序列为一区队,一区队共二十八人分三个班,一班二班各十人,三班八个人。 男的分完,女的开始列队分班,女兵区队长姓张叫张玉,高挑的个子足有一米七,圆脸大眼,皮肤白净,给人感觉第一眼看上去,她身上充满了青春活力。她的声音清亮有力,在小伙子们的眼里,是一个干练漂亮的女军官。 女的共三十三人被分成了三个班,九班c十班c十一班,每个班十一人,序列为三区队。 看到这,读者不禁要问:“怎么只有一c三区队?二区队呢?”笔者告诉大家,二区队是老兵区队,已经学了两年,本来已经毕业,但由于课程调整,他们又继续在读三个月,三个月后毕业。 分完班每个人都到自己班里,按照标签查找自己的铺。一班的班长姓刘叫刘传军,看上去身板比较魁梧,眯眯眼c小平头,总感觉给人睡不醒的样子;副班长也姓刘叫刘建军,个子不高,但很结实,也是个小眼睛。 一班的正副班长,一高一矮,都是小眼,没有脾气,也从不生气。同班的夏江根据他们的特点,都给他们起了绰号,刘传军被叫成:“得儿眯!”,后来被演变成了“老得儿!”而刘建军则被叫成“迷糊!” 本来他们都挺有意见的,叫的叫的叫顺了,他们也就顺其自然了。 马队长终于露面了,他是通信教导大队四队的队长,叫马立德,小个子c土黄色的头发c眼睛发红,看起人来眼神很犀利,让人心惊胆战,脚特别大穿着四十二码的军制黑皮鞋。 二区队的老学员调侃马队长: “根号二的个头,四三码的鞋,红胡子的下巴,狠毒的眼!” 极生动地描述了这位队长。 通信教导大队是团级单位,共五个队,每个队为营级单位,区队为连级。每个队独立管理,有独立的l形的一排平房,有各自的食堂c锅炉房。 根据专业的不同,上课时统一到教学楼分教室上课。做实验则到实验楼上课。 一c三区队是一个专业,又是同一届便在一个教室上课,在中学来说应该就是同班同学了。 等按编制落实到班,安顿好后,当晚一c三区队便整队来到教室,教室在教学楼的二楼右手靠南的教室,等大家坐好后一位穿着军装戴着金丝框的近视眼镜的女军官走上讲台。 这个女军官看上去很美,帽子下烫过的卷发用黑发网套着,看上去整洁大方,五官搭配的巧的很,是位美少妇。 女军官上讲台后,摘下帽子然后委婉地做自我介绍:“我叫张淑华,是四队的教导员,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教导员是干什么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教导员就是配合队长管理教育你们的,队长是行政领导,我是管政工的,主要负责你们的思想品德的教育管理,你们现在不懂不要紧,会渐渐地明白的。” 顿了顿看了看大家,然后声音逐渐严厉,继续说:“今天是你们报到的第一天,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步入正规的军校学习生活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做好三个转变,哪三个转变? “第一,就是从未成年人到成年人的转变;” “第二,就是从普通老百姓到一名军人的转变;” “第三,就是从一名中学学生到一名合格军校学员的转变。” “从未成年到成年的转变,就是你们以前是在你们父母的呵护下成长的,还处于未成年,当中的大部分人,自小到大没有离开过父母。” “可从今天起你们必须独立的自主生活c学习c训练,自己面对挫折c荣誉,内心必须强大!” “因为你们的军校生活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必须进过磨练,磨练意志品质,是自己真正的成为一个成年人,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一个转变。” 青涩的少男少女们,目不转睛c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位女教导员的讲话。 张教导员见现场气氛凝固,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于是开玩笑地说:“你们现在穿得花花绿绿,各式各样是不是很好看?我看是很好看!” 大家被她这种轻松的问话所打动,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并发出开心的笑声。 过了几秒钟,教导员微笑的脸又拉了下来变得严肃了。 接着说:“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我想当过些日子你们身穿绿军装的时候,应该更加好看,更加精神!“ “我再说说第二个转变,从普通老百姓到合格军人的转变。“ “到了军校首先是先入伍c再入学,我们有四十多天的军事训练课,从明天起开始实施。” “主要是解放军的队列,内务,纪律三大条令内容的学习与训练,你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因为训练是非常辛苦的,是你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通过对三大条令的学习训练,你们会渐渐的成熟起来,逐渐完成第二个转变,等到四十多天的军事训练完毕,你们就可以成为一名初步合格的军人了!”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是少男少女们对成为一名军人的渴望的掌声,是即将成为军校学员的迫切心情的掌声! 教导员在掌声渐渐落下之后接着说:“作为一名军人,首要做到的就是‘一切行动能够指挥’‘令行禁止’,听谁的指挥?听班长c区队长c队领导的指挥,以前地方上那种‘无理也要辩三分’的习气就不能有,让干啥就干啥!废话少说,必须学会服从!” 台下的每一张脸,又一个个地绷紧了。 “第三个转变,从中学生,到军校学员的转变;军校学员不同于地方学生,因为我们首先要成为军人,然后再成为学员。” “也许你们会问,为什么不叫学生却叫学员?” “那是因为你们既是学生又是解放军的成员,所以叫学员。” “但至少现在还不是,要经过前期的学习训练后,是否能合格达标,对你们要考核的,通过了就可成为一名军校学员,否则就退回,从哪来到哪去!你适应不了这里,这里也不欢迎你!” “我想,你们肯定谁也不会放弃,谁也不会落伍,等四十天一过,你们都能留下,这也是我所期望的结果!” “我问下大家:你们有没有留下的信心?” “有!”讲台下发出了寥寥几个声音,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再问一遍: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响彻了教学楼,回音悠长。 教导员这番既是学前教育又是入学动员的讲话,既生动又严厉,效果非常明显。 对在以后的日子里,同学们的生活c学习c训练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早操,清晨起床号响起后的第一个集体活动,大家手忙脚乱的将被子卷在一起,然后在区队长“嘟嘟嘟!”急切的哨子响声地催促下,纷纷跑向室外,按班级横队排列。 后面稀稀拉拉的还有迟来的,区队长让他们报告入列。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稀稀拉拉不成体统,站个队都站不好!” 顿了顿又说:“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出操,懒懒散散不像样子,你们从来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有情可原,但最起码知道听到哨音后迅速集结站队,要是有不知道的人,那现在我就告诉你,集合要迅速!” “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大家一口同声地回答。 区队长不满意地说:“声音大点!再来一次,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声音洪亮有力,于卫感觉自己是喊出来的,嗓子都在冒烟。 “各班检查人数到齐没有?”区队长接着说。 等了半天见没人回答就说:“各班长在检查完人数后,报告本班到齐没有,一班如果到齐,一班长就报告:‘一班到齐!’以此类推,如果有没到期的班,就报告:‘几班差几人,干什么去了’明白没有?” 三个班长齐声回答:“明白了!” “一班到齐!”“二班到齐!”“三班到齐!”各班长检查人数后按序列报告。 “向右转,齐步走!” 区队长下的是齐步走的口令,但大家齐步起来是很难,区队长也没有训斥大家,知道没有接受过训练,那能走整齐? 穿着花花绿绿c各式各样衣服的男女两个区队被各自的区队长分别带到了操场上。 看见其他学员队的学员在领队干部带领下,正在朝气蓬勃的跑步c队列训练,想到今后和他们一样,都感到发自内心的自豪。 队列训练因为没学过肯定是不会,那么只有带着队伍跑圈,绕着操场跑了十来圈。 中途有很多人坚持不下来都掉了队,尤其三区队女孩居多。 第一次早操,就这样结束了,当队伍被再带到四队营房门前时,将两支队伍集合到了一起。 “报告队长!一c三区队列队完毕请指示!”刘区队长统一指挥了队伍,然后向马立德队长报告。 马队长走到队伍前,神情严肃地开始讲话:“今天是第一次早操,也是我们在大队所有人面前露了一下脸,是好是坏我就不说了,但比我预想的要好,你们也感受了其他队出操的场面,我们的老学员区队二区队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今后也会像他们一样!” “从今天开始,就进行军事训练和三大条令的学习,昨天教导员已经给你们作了动员,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认真学习,刻苦训练,完成一个新兵的基本要求!” “队里决定从二区队给你们每个班调一个队列班长,等一会吃完早饭,上午集合时老班长们会及时到位,在此期间你们要服从老班长的管理,我的讲话完毕!” 刘区队长整队后宣布解散,大家飞奔着冲进大门返回自己的宿舍。 一连几天都是重复着,食堂c操场c宿舍,刚入学时的新鲜感觉,被这几天连续的队列训练磨得失去了精气神。 立正c稍息c整齐报数c向左向右向中看齐c向左向右转c向后转c半面向左向右转c敬礼,全是原地的队列动作。 大家都很疲惫,但还要装模做样的打起精神来,队列班长不时地纠正错误,连续做不好的被叫出来单独示范,直到做标准为止才能入列。 几乎每个人都被叫出去过,甚至有的人被多次叫出去,于卫被也叫出去过两次。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很没面子,被叫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动作总是要做标准的,新学员们都是一样的。 连续几天下来,于卫内心充满了烦躁。 于卫想想很是后悔,心里一直在琢磨:真不该听父母的话,到这里受约束。 正好在十一国庆节放假一天,家在边城的新学员,都可以在前一天下午放假回家,第二天下午六点半之前归队销假。 这是这几天最高能高兴的事了,于卫同几个同学迫不及待地快速出了通信教导大队,登上郊区驶往城区的公共汽车,恨不能即刻就与家人见面。 于卫回到家和父母吵了一架,抱怨他们让自己进了军校,乱发一顿脾气之后,还是被父母摁了。 几天的教育和训练对于卫这种放荡不羁的孩子来说,效果很是明显。十一的那天下午,乖乖的在六点半之前回到了队里销了假。 十一过后就发了新军装,学员们三三两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利用空闲时间拍照,留下这美好的瞬间。 军装虽是新的,可没有领章帽徽。按照队长的话说,经过四十天的军事训练考核合格后之后,才能成为一名军人。 接下的训练更加辛苦,十一过后第一周是齐步走,讲究的是步伐整齐划一,排面呈直线。 就有学员出现同手同足的情况,一班的张强头脑反应慢,走起路来同手同足,总是纠正不过来,影响到班里成绩,被班上的同学数落。 班会上,班长刘传军不点名的批评了他,他还若无其事的傻笑,夏江忍不住糟蹋到:“你真是个大仙!”没想到“大仙!”就成了他的外号,在队内广泛传送。 夏江没想到自己初试起绰号的手段,凡响就这么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班上同学的起哄下,将队里有特点的男女生的绰号起了个遍,尤其是女同学的。 什么“玻璃花”“桥隆花”“二黑”“飘飘然”“小胡子”“瑟格弄系噶”“啊咋,啊咋”“乌克兰”“大鬼”“村姑”等等,这起绰号的“绝技”都是夏江的杰作。 区队长也逃脱不了,因为皮肤黑,给起了个“黑皮”的绰号。 绰号先在男兵区队流传,后来整个新学员都知道了,甚至二区队的老学员也乐此不疲地问上一问。 每当说起起得绰号,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笑弯了腰,笑得泪水四溅。 当女同学知道给他们起的外号后,便以牙还牙,也开始给男学员起绰号了。夏江被赋予了一个有趣的绰号“下流”。 后来叫着叫着“下流”变成了“小下”,因为与他姓同音,自然地变成了“小夏”。 夏江也自得其乐,这种叫法也能接受。 夏江私下里说:“我在中学也叫小夏,是因为rb电影《典子》中有个小夏,中学同学说长得也像我,就叫我小夏!” 在教导大队虽然起绰号的原因不同,可最后却是惊人的相似,也实在是难得。 深秋的公差很多,在训练之余,新学员总是出公差,帮大队部卸白菜,卸煤打扫教学楼卫生。 四队前面,一大片空地,是四队的菜地,马上进入冬季,队里要求给菜地施肥,以保证来年蔬菜长得好。 说施肥,哪肥料从哪里来?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猪粪个是人粪,四队养了五c六头猪,猪粪被饲养员堆积在了猪圈墙外,像一个小山丘,新学员们将整个猪粪拉到地里铺开,然后再翻地。 男兵区队与女兵区队分别分配了任务,男学员干得很快,虽然臭气熏天不是很情愿,但很快适应了环境,各个争先恐后干得热火朝天,很快一大片菜地被整理出来。 这些也是这帮年轻人第一次干,气味难闻,好多女学员被熏的呕吐,队长远远地看着,然后批评女兵区队长张玉,“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张玉挨了队长的批,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一气之下对女学员们叫骂着:“看你们娇里娇气的,做大家闺秀回家做去,这里是军营,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自己冲进菜地,将拉来的猪粪用铁锹铲出,洒向菜地,然后翻地,动作一气呵成。 女学员见到区队长亲自示范,还能怎样?那种扭捏的样子瞬间改变,在班长的带领下,齐齐扑向菜地,争分夺秒地干了起来。 男兵区队很快干完,女兵区队由于先前怠工,只干了一半,可是此时猪粪用完了,怎么办? 张玉不甘落后的性格使她急切地对三个女兵班长命令到:“你们三个班轮换到厕所掏粪拉过来,十一班先去!” 十一班的班长盛洁,人长得白净富态,被男兵起绰号“乌克兰”,中学在边城著名的中学,第一中学,是考上了边城大学,可她更愿意成为一名军人,军人在其心目中的高大形象,驱使她参加了考试,并以所有新学员第一名的成绩步入军校。 厕所的人粪比猪粪更加臭,奇臭无比。 可盛洁身先士卒第一个跳下厕所的粪坑掏粪,班上的其他女孩子,也不说什么,轮换着掏粪,不一会一车粪拉到了菜地。 接下来,其余的两个班也依法炮制,终于完成了菜地的翻地任务。 内务检查,几乎天天进行,新学员们在二区队队列班长的指导下,一个个把被子叠的方方正正,铺面整整齐齐。 于卫发的被子网套较厚,总是与班里的被子不很统一,于是想办法用条石板压着,等队列训练完再取出来,这样压了三四天后,被子叠起来总算有个型了。 两个星期后,女兵区队又新来了两个学员,都是正在当兵的女战士,看起来是要比其他新学员成熟些。 又过了几天,开始训练正步走的时候,又来了一位小姑娘,个头不高,显得清瘦;五官搭配巧妙,一张俏丽的小脸儿,两道细溜溜的眉毛,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常挂着甜甜的微笑。 按照边城的话讲:“这丫头子稀罕得很!” 大家训练都穿着未带领章帽徽的军装,而这个女孩却穿着便衣同大家一起训练,格外的显眼。 突然来了个美女,让男学员极为感兴趣,纷纷议论是哪里的? 训练之余,有的男生就凑上去搭讪,被女兵区队长张玉训斥一顿,灰溜溜地走开。 一时间,这个女孩成了一区队热聊的话题,后来知道这个女孩是家住边城军区后勤部的子女,名叫田萱。 夏江却急不可耐地就给安上了个绰号“小大人!”大家也觉得对路,就这么叫开了。 于卫第一印象感觉面熟,才想起自己上学时路过后勤家属院,总能碰见这个女孩独自一人,朝自己相反的方向去上学,她应该是十七中的学生?于卫这么想。 后来,在闲聊的时候,有后勤来的男学员证实了她的身份。 女兵在军事训练开始后的一段日子里,先后来了三个女学员,女兵班一个班分一个,女学员由三十三个人变成了三十六个人,男学员还是二十八个人,这届学员共计六十四个人。 经过三十天左右的队列训练,学员们作为新兵掌握了队列要领,纪律性加强,越来越像一名军人了。 军械教员在教室内详细讲解了56式半自动步枪的技战性能。队长接下的讲话让大家对56式半自动步枪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队长义正言辞地说:“前一阶段的队列训练我们基本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要进行枪械训练,枪械训练是军事训练的一部分,应该是最重要的部分,枪——对一名军人来说,既是手中的武器又是身体的一部分,‘枪在人在,枪毁人亡’这是一名军人坚守的准则!” 教室内鸦鹊无声,学员们聚精会神地专心听队长讲话,生怕漏掉一个字。 “刚才教员已经详细地介绍了56式半自动步枪的技战性能,讲得仔细全面,讲得很好!大家接下来是全面掌握枪的技战性能,要能拆装,要每天擦拭!一星期后要进行拆装比赛,每个人都要参加。” “要记住:在任何情况下,枪口不允许对着人!” 说到这里,教室内开始热议起来,嘈杂声四起,新学员们表现的很激动! “嚷嚷什么?还没讲完!”队长严厉地说到。 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队长接着又说:“枪的拆装训练完毕后,就进行野外的射击要领的训练,那个需要一个星期,之后我们要进行那个实弹射击,并进行比赛,那个获得前三名的给予队嘉奖!” “还有手榴弹的投掷,那个有两天时间,之后也要进行实弹投掷,那个也要比赛,评出前三名来给予队嘉奖!” 队长的讲话中,不断地有“那个”的词冒出,本来严肃的气氛变得随和了许多,大家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掌声四溢,既热烈又嘈杂,对枪的感知让新学员们新鲜而渴望,好像现在就手握钢枪,像电影战争片里的战士一样冲锋陷阵c奋勇杀敌! 56式半自动步枪为自动装填子弹的半自动步枪,具有重量较轻c射击精度好c机构动作可靠等优点,并装有折叠式刺刀,可以进行白刃战。 学员们按照教员的讲解,手动操作,一步步地进行着武器分解与使用方法。 机匣盖c枪机框c复进簧c复进簧导杆c上护盖组件c活塞c活塞簧c推杆c推杆簧c枪机c刺刀c机匣和枪管组件c通条c枪木托c发射机组件c弹匣组件等组件。 每一组件,件件被学员们牢记心中,每个学员都熟练掌握了分解与拆装。进一步是盲眼的分解与拆装。 56式半自动步枪组件分解与拆装,队里在学员们熟练掌握后,举行了比赛,比赛结果:一班副班长“迷糊”刘建军勇夺桂冠。 接下来几天,是对枪支的战术训练,卧姿c跪姿c立姿瞄准,要求三点一线,即:瞄准的右眼c标尺卡c瞄准芯成一线,瞄准靶心。 跪姿和立姿,端枪时间一长,几乎所有的学员双手抖动利害,队长就让在枪前端吊一块砖头,增加重量来练习瞄准。 几天下来,各个胳膊酸痛,但过了这个时期,再拖举不吊砖头的枪时,感觉轻松了很多,瞄准精度提高了不少,大家都进步了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 56式半自动步枪为自动装填子弹的半自动步枪,具有重量较轻c射击精度好c机构动作可靠等优点,并装有折叠式刺刀,可以进行白刃战。 学员们按照教员的讲解,手动操作,一步步地进行着武器分解与使用方法。 机匣盖c枪机框c复进簧c复进簧导杆c上护盖组件c活塞c活塞簧c推杆c推杆簧c枪机c刺刀c机匣和枪管组件c通条c枪木托c发射机组件c弹匣组件等组件。 每一组件,件件被学员们牢记心中,每个学员都熟练掌握了分解与拆装。进一步是盲眼的分解与拆装。 56式半自动步枪组件分解与拆装,队里在学员们熟练掌握后,举行了比赛,比赛结果:一班副班长“迷糊”刘建军勇夺桂冠。 接下来几天,是对枪支的战术训练,卧姿c跪姿c立姿瞄准,要求三点一线,即:瞄准的右眼c标尺卡c瞄准芯成一线,瞄准靶心。 跪姿和立姿,端枪时间一长,几乎所有的学员双手抖动利害,队长就让在枪前端吊一块砖头,增加重量来练习瞄准。 几天下来,各个胳膊酸痛,但过了这个时期,再拖举不吊砖头的枪时,感觉轻松了很多,瞄准精度提高了不少,大家都喜笑颜开。 “紧急集合!”半夜里班里有人喊到,学员们被“嘀嘀嘀嘀!”急促的哨子声惊醒,过道里有人喊:“全装集合!不许开灯!” 大家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黑灯瞎火下斜背挎包c水壶,扎腰带,有的人打开手电帮助照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打背包”将被子用背包带两横三竖的打起来,之间塞一双鞋,飞驰般地冲向大门外。 当于卫冲出大门的时候看见队长c两个区队长站在门外空地上,眼睛朝大门方向望着,是用目光检查学员们呢! 于卫是班里第二个集合完毕的,第一个是班副“迷糊”,当于卫跑出去站在门外的时候,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扫一眼就四五个人。 陆陆续续的人员跑了出去,女兵区队居然有人将被子铺在大门外打起背包,而且了得的是“三下五除二”的打好了。 引得四队几个领导,站在那里看的忍不住“呵呵!”地笑。 队长收住笑容训斥到:“唐燕!怎么能放在地上‘打背包’成何体统?” 张区队长见队长训了自己的队员,面上挂不住,也严厉地说到:“唐燕!集合结束后,回宿舍打十遍背包,听见没?” “是!”唐燕大声回答。 十分钟,等大家都出去后,各区队整队。“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刘区队长下口令到,“一c二c三c四c,缺两名!”整齐报数最后一名报“缺两名!” 又下口令:“整理军容!” “稍息!立正!”下完口令,刘区队长向后转向队长报告:“队长同志!一区队紧急集合完毕,应到二十八人,实到二十八人,请指示!一区队长:刘文学!” “稍息!”“是!”刘区队长转过身下口令让大家“稍息!” 等到女兵区队报告完,队长统一下口令“向右转!跑步走!”一区队在前,三区队在后,向训练大队的大门外跑去。 跑出大门,沿着训练大队的围墙跑了一圈,大概三公里多的样子,很多学员的被子都散开了,抱着跑了回来;有的背包虽然没散,可插在背包上的鞋子被颠掉了下来,拿在手上跑;帽子被颠歪了都顾不上戴正。 丢盔弃甲,汗流浃背c狼狈不堪,实在是不成样子。 于卫在队伍快到大队院的大门口时,背包上的鞋子,松动掉落下来,赶紧拾起来跟着队伍,队伍进了大门后,队长下令“便步走!” 学员们总算舒了一口气,稀稀拉拉的队伍一大片,每个班都有掉队的,扫一眼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掉了队。 再次整队后,队伍被带到了四队门前。 马队长在队门外的空地上做了这次紧急集合的总结:“这次紧急集合,是我们入伍以来的第一次夜间拉动,我对结果很不满意,乱七八糟,哪像个军人?两位区队长下去后,要针对性的进行训练,以后我们要经常性的进行夜间拉动,要确保齐装满员c整装待命!”说完后显得很生气的样子直接进了队里大门。 队长没有针对学员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是讲给两位区队长听的。是嫌弃区队长们带兵不利。 两位区队长很是尴尬,把气都撒到了学员身上。大门口的灯光下,隐约看见三区队长张玉更是脸被臊的通红,把三区队的女兵一顿臭骂。 刘区队长倒是没有骂人,只是走在队伍中间,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对每位学员经行检查,太差的,就会说些不中听的话糟蹋几句,然后引得大家笑声一片。 检查完后,站在队伍前厉声说:“你们几个抱着被子跑回来的,起床后由班长监督打背包十遍,听见没?打不好不准吃早饭!” “是!”几个抱着被子的学员回答。 “前几天,我对你们紧急集合训练了几次,虽然是白天集合,但看效果还可以,没想到,从这次晚上拉出来看,你们还差得很远,当玩呢?看你们一个个屁啦汗水﹙1﹚的,把你们父母的脸都丢尽了!现在还有两个小时起床,你们要按时起床出早操,早饭后各班长到我宿舍开会!” 三位班长齐声回答:“是!” 第一次夜间紧急集合完毕了,新学员们顾不上多想,回宿舍打开背包倒头就睡,很快进入了梦乡。 树叶由绿变黄又变成红色,渐渐的飘落下来,天气逐渐寒冷下来,四十天军事训练终于结束了。 回头看,日子过得真快,新学员们完成了教导员说的前两项转变,而后一项转变才刚刚开始。 经过考核所有六十四名学员都通过了军事训练考核,就连同手同足的张强同学都纠正过来,通过了考核,所以皆大欢喜。 没有等来实弹射击和手榴弹实弹投掷的机会,这让新学员们有些沮丧,尤其是一区队的男兵更加遗憾,这帮人在家里就调皮捣蛋,从小喜欢玩打仗的游戏,这下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捞上真枪实弹的干一场,能不沮丧吗? 注解:(1)屁啦汗水:口头禅,形容稀稀拉拉c懒懒散散的样子。 可让大家欣喜的是新发了领章帽徽和肩章,大檐帽是个新鲜事物,因为刚刚换装由以前的解放帽改成了大檐帽。 穿上有领章帽徽新军装,人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新学员们感到无比的自豪,操课之余总找出时间照相留影,留下美好瞬间。 通信教导大队专门组织了一场阅兵式,学员们雄赳赳气昂昂地阔步走过检阅台,响亮的口号声传遍四方。 接受检阅的边城军区通信部的领导和大队领导都非常满意,大加赞扬。队领导们也受到上级的表彰,说明队伍带得好,喜悦的心情不于言表。 从四队到教室三百米的路程,这天早晨走起来,于卫感觉是是那么长。 这是穿上戴着领章帽徽的新军装后,第一次走这条路,一路上于卫想了很多很多。 自己没想到能坚持下来,四十天的紧张集训,从一个什么不懂青少年成长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军校学员,当下的有一种说不出得快感;既然来了就踏踏实实的扑下身子认真学习锻炼,成为一名合格的军校学员。 这跟入学前极为抵触的心理,确确实实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变的理性了,变得成熟了好多。 于卫的同桌是二班的班长郭浪,看上去是一个文质彬彬挺帅气的小伙子,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只要有人说他的不是,长满青春痘的脸总是变得通红,显得羞愧难当。 他遇事就脸红,后来大家就见怪不怪了。 可他总改不了抵赖的毛病,打扑克赖,下军旗赖,反正只要他赢不了的东西,总要赖一下,他们班里的人于是送他了个恰当的外号“老赖!” 郭浪中学与十一班长盛洁是一个学校的,都是第一中学的学生,只是班级不同,两人好像先前就见过,只是不熟悉而已。 这会儿,突然在一个教室里学习,彼此有些亲切感,自然两人的说话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文化科正式开课了,开始开了四门课:《大学语文》c《数学》c《电工学》和《军事思想》。 除了早操外,从宿舍到食堂再到教室,似乎成了不变的规律,几乎天天如此循环往复。 夏江坐在于卫的后一排,由于文化底子薄弱,动不动就让于卫给他讲题,于未重视不厌其烦仔细地讲解每一道他不会的题,直到他听懂为止。 上了一周的课,到了周末都可以休息,但家在边城的学员不许回家,于卫几个人还没有完全适应部队管理,在吕程的鼓动下,一班的于卫c夏江c杨新立四个人积极响应,晚饭后没有请假,准备用第一个月的津贴出去“搓一顿”。 因为晚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夜色刚落下帷幕,几个人偷偷摸摸地留出了营房。 吕程是男兵区队里年龄最大的一员,中学和于卫是一个学校的,比于卫高一届,是校田径队短跑项目队员。 他中等个头,长得很大众化,只是那张动感神态的脸极具夸张力,特别善变。由于父亲是边城军区的高级干部,有着气势。 可在中学就混得不错的几个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就“不尿他!” 所以,为了套近乎,于是招呼于卫c夏江c杨新立三人偷偷溜出去吃饭,改善改善伙食。 一路上碰上了几个二区队的老学员,也出去吃饭才回来,他们喝了不少酒,满嘴胡话。 乌拉泊,一个边城郊区的货物集散地,周边的饭馆很多,都是些小饭馆,清真饭馆为主,环境很一般。几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出来,就随便选了一家还算人多的饭馆进去。 正好碰见了本区队三班的一位学员辛远,他长相看起来很独特,个头不高,体格显得有些敦实。 于卫跟他不熟,隐约记得他是初中十一班的,夏江和杨新立倒是很熟悉的样子,于是大家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说着c吃着c喝着,不知不觉地话多了起来,于卫才知道辛远是初中复读了一年,第二年上的高中,他们这届已经改制了高三,没等到高中毕业,高二就考了军校。 小饭馆这个时段的人很多,大多是南来北往的货车司机,人声嘈杂c喷烟吐雾。几个人喝了一瓶边城大曲,没敢多喝,将点的菜吃得干干净净,害怕晚上队里点名,于是急匆匆赶回队里。 等回到队里,于卫见到了刚刚在路上碰见的二区队的老学员,见他从队部办公室出来,其中一个对他说:“队长知道了出去吃饭的事情!不是我们说的哦!” 于卫心想:完了,完了!今天是队长值班,吃不了兜着走了!二区队这帮混蛋,供出我们当垫背的。 赶紧回班,与其他几个人商量办法,没等商量出对策,“得眯儿”进班说:“吕程!队长叫你到队部去!” 吕程一脸惊恐的表情,来回在房间里踱步,自言自语地说:“怎么第一个会是我?怎么办?怎么办?”半天也没个对策。 大家也没对策,“得眯儿”没好气地说:“赶紧去,队长还等着呢!现在急着干球,不出去不就没事了!”看来“得眯儿”也是挨了队长的批才回来,毕竟他是一班之长。 夏江接着话对“得眯儿”说:“唉!你妈!你见我们出事,是高兴撒?”于卫气愤地对吕程说:“怕个球!二区队一帮子都出去了,就说跟他们学的!” 吕程听了于卫的话,顿时有了精神,说到:“对!他妈的,二区队不仁我就不义,谁怕谁!走!”说完开门出去了,有一种英雄就义的架势。 班里几个人焦急地等待,十分钟过去,感觉是那么漫长,好像度日如年一般。吕程回来了,夏江急切的问到:“驴子咋样?”“驴子”是夏江给吕程起的绰号。不过当着面叫他外号,他是极其的不高兴地回嘴说:“你妈才是驴子!叫谁呢?” 夏江赶紧说笑:“哦!吕程,老吕!咋样?” 吕程还没缓过来劲,“没啥!就说了咱们几个吃饭去了!”接着说:“于卫该你了!” 于卫一下紧张起来,但看着吕程回来的表情,感觉没那么严重,随口说:“啊!轮到我了?咋跟上刑场一样?妈的的!”说完开门出去直奔队部。 喊了声“报告!”听到门内队长说了声:“进来!”于卫推门进了队部。 队长平静的坐在桌前,手里在看着本《纪律条令》翻着看,并没有急于说话。 于卫立正站在他面前,见队长没有搭理他,突然感到空气凝固,不免感到浑身发冷,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了?”队长问,“有点感冒!”于卫搪塞到,“感冒了还出去喝酒?”队长突然严厉起来。 “没喝酒!”于卫回答。 于卫在出门前嚼了一个泡泡糖,到了队门口吐掉了,喝的酒少,几乎闻不出来,所以敢这么说。 “没喝酒?私自不假外出,很严重!说吧!还有谁?”队长恐吓到。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于卫回答, “我知道归我知道,现在问你呢?”队长发怒。 沉默,一直沉默。 此时,于卫的思绪非常混乱,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先前吕程那家伙怎么说的,是不是全供出来了?但从队长的态度看,明显的知道了一班的四个人不请假出去吃饭。 横竖想不出来,想的真有点不耐烦了。第六感告诉他,“驴子”什么都招了。 于卫一时来气:他妈的,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顶着什么也不说。 队长等了一会儿,见于卫若无其事的没有反应,又说:“你们才来了一个多月,就违反纪律不假外出,后果严重,你说吧!怎样处理你?” 于卫嘴硬地回答到:“怎样处理都行,看着办吧!” “那好,怎样处理都行,这可是你说的!”队长怒气迸发。 “二区队不是也有人出去吗?你怎么不处理?”于卫回嘴。 “二区队关你屁事?就说你的事!”队长火冒三丈。 “怎么处理都行!”于卫强硬地回答。 “滚!滚出去!”队长怒不可遏地骂到。 于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队部。当走到哨兵桌前也不知哪儿冒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是辛远,他正在站哨,贴近身子对于卫发狠说到:“有没有我的事?要是你说的我,你小心点!”于卫没搭理他,一把推开了他。 随口说到:“滚你妈的!关你屁事!”便走进了班里。 辛远被他们班的人起了一个绰号“老道!”是针对他平常咋咋呼呼c盛气凌人“牛逼”样子起的,倒是挺般配他。 于卫的这句话给辛远传递了信息,跟他没关系,最多是一班的事。 见到于卫进了班里,其他几人都迫不及待地关心事情的发展。于卫便将自己在队部的情况给他们说了。见队长没有继续叫人,杨新立和夏江暂时舒了口气。 不一会儿,站岗的辛远推门进来对夏江说:“队长叫你!”夏江立即紧张起来。极不情愿地走出门。 等到夏江回来,又通知杨新立去队部,这样四个人都光顾了队部一趟。 晚点名在四队俱乐部里进行,队长用十分严厉的语气说:“今天晚饭后,我们有四位学员不假外出,到外面吃吃喝喝,严重违反了纪律,队里要严肃处理。希望你们以他们为戒,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队点名完毕后,“刘黑皮”区队长叫他们四人留下,用手指指点点几人,批评的言辞舒缓了许多,“你们那跟我请个假吗?或许就没事了?” 于卫心想:放屁!难道给你请假就能请上?别他妈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杨新立多事的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 “屁话!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请了假最起码有个说法啊?这下可好把我也连累了,回去好好反省吧!等待处理!”区队长抄着他那hb腔的口音说到,然后,背着手走了出去。 “你说‘黑皮’这话啥意思?好像听起来没多大事?”吕程反应到,“就是,就是,我也这么认为!”杨新立接过话。 于卫说:“看来是法不责众了!”“撒意思?”杨新立问到,“你妈,有点文化行吧?法不责众就是当触犯法律的人多了,处罚就会轻,或者不处罚!”于卫笑骂到。 “你妈,你们没事了,受罪的是老子!”班长“得眯儿”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夏江接上话茬笑着说:“哎哎!‘老得儿’不要这样嘛!下次吃饭叫上你好吧?有你在更不会处理我们了!” “得眯儿”被逗笑了,说到:“呵呵!我可没那个口福,你们他妈的不要害我哦?还是睡觉吧!” 全班的人都被逗笑了。 就听见过道区队长的声音:“一班的,都熄了灯了,还说话?都给我闭嘴!再说话就紧急集合。” 顿时鸦雀无声了。 本来要严肃处理的事情,被另一件事情冲淡了,女兵区队也出了件事,“小稀罕”方婷和“飘飘然”程倩俩人趁着帮厨的机会溜了出去,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红雁池”。 俩人下午帮厨,去了炊事班,他俩问炊事班长需要做些什么?班长见来了两位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而且又那么漂亮,一时动了善心,就说了句:“没什么事,你俩玩去吧!” 这让两位青春浪漫的女孩子高兴的不得了,到哪里玩去呢? 程倩神秘地给方婷说:“哎!我说现在没事,大家都在上课我们去红雁池吧?” “红雁池在哪儿?”方婷显得有些迷惑。 程倩神秘地一笑拉着方婷的手说到:“你跟我走就是了,保证让你陶醉!” 两人嬉笑着一路小跑就出了炊事班的后墙门,绕过猪圈,远处一片蔚蓝映入眼帘。 “哎呀!好美呀!”方婷被眼前的给震惊了。 不远处荡漾着的湖泊,在雪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美,是一种广阔而纯净的美。 两人蹦蹦跳跳地冲向了湖边,她们太想拥抱这美景了,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动情而奔放地跑去。 等到俩个人忘情的气喘吁吁地跑到湖岸边,听到浪涛拍打着岩石发出的声响,简直就陶醉了。 程倩看着方婷忘我的样子,得意地说到:“我没说错吧?” 方婷凝望着美景,随口回答:“嗯,嗯,呐!” 忽然,程倩从裤兜中掏出一个东西来在方婷眼前摇晃着。 “啊!啤酒,哪里来的?”方婷赞许的目光看着程倩。 “你别管哪里来的,你喝不喝吧?”程倩逗着说到。 “当然喝了,那还用说!”说着上手去抢。 两人就纠缠到一起,“别别!小心掉到水里了!”程倩急着喊到。 坐在岸边的岩石上,卷起裤腿,脱掉了袜子,将雪白的脚丫放入湖水中随波荡漾,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畅谈,自在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 本来她俩的事情没人知道,可能是年少无忌,在班里宣扬了一番,后来被人告密了。 队领导知道后,大为恼火,对两人提出了批评,按照教导员的话说就是两人出现了厌学的情绪,需要疏导。 被这件事情一打扰,于卫他们的处罚是很轻了,让四个人在星期天帮了一天的厨,在炊事班一个老兵的带领下,做了三顿饭,打扫了食堂。 这周正是教导员值班,教导员看来对男兵是额外的“开恩”。 一场雪过后,进入了冬季,往往在这个时候通信大队,风是很大的,刮得人站立不稳。 通信教导大队正好建在山梁上,风大起来吹得人走不动路,必须将帽带放下系上,弓着腰前行,要不然定被吹走。 每遇大风时,食堂的饭总是夹生,馒头也发不起来,米饭生硬,大家吃不饱总往大队的服务社里窜。 先开始买些饼干c面包充饥。后来发现了一种食品,新出的一种包装食用面叫方便面。 大家买方便面泡着吃,感觉很不错,味道很好!一种橘黄色包装袋的清真香辣面成了学员们必不可少的食物。 有时候从食堂出来,吃不完那种发酵不起来的馒头,随手丢给在食堂门口觅食的猪,猪们倒是吃得起劲的很。 记得第一次抓的那头大白猪?后来发现它实在是聪明,总是跟在女兵队伍后面,从饭堂吃完早饭,大白猪就在不远窥视着女学员们,然后在四队对面的菜地里等着她们出来。 当列队前往教学楼上课时,大白猪又出现在女兵队伍身后不远处跟着,直到队伍进了教学楼,它才罢休。 因为都是旱厕,女学员去上厕所时,有时大白猪会尾随其后,厉害的女学员,捡起石头嘴里骂着脏话将大白猪赶走。 胆小的女学员就会被吓得“嗷嗷”直叫,撒腿往回跑,大白猪就追着跑,被男学员看见在一旁“哈哈!”大笑地看热闹。 奇怪的是见到男学员,大白猪就站在那里不再追了,大白猪是胆怯了,可能是它还记得被男兵五花大绑受虐待时的情形吧! 一时间大白猪成了队里的明星,是大家茶余饭后,热议的焦点话题。男兵们总在分析,这头猪为什么这样聪明?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基因突变?还是像《西游记》中的“天蓬元帅”投错了胎,变成了“猪八戒”?没有统一的结果。 据科学研究:猪是最聪明的几种动物之一。 女学员被这头大白猪害惨了,大白猪无时无刻不盯着她们,让她们惊慌c恐惧c无奈c身心疲惫,啥时候大脑印象中都是大白猪的影子,给女学员心理留下了阴影。 于是,她们反映到队里,想让队领导采取措施,队领导哪里相信她们的话,认为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事。 队长的原话是:“不可能的事,猪还能比人聪明?我绝不相信,我去试试!” 队长不知道,大白猪根本不追男的,一见男人冲着它过来就逃跑,你跑着追它,它就“嗷嗷!”地嚎叫着逃跑,追得越快嚎叫声越大,几乎是撕破长空。 队长经过体验,总结出一句话对女学员说:“和别的猪没什么两样嘛!你们都神经质了?大惊小怪!” 后来,队长发现不对劲,想到:是不是学员们嫌食堂伙食不好?吃不到肉,变着法的想让我杀了猪,大家有肉吃?这种小九九还想引我上当?没门! 过了段时间,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张教导员一天早饭后出来的稍晚点,手里拿着没有吃完的半个馒头,刚出了食堂没走几步,就看见大白猪紧跟着她。 她以为大白猪是饿了,冲着她手里的半个馒头来的,便将馒头抛给了大白猪,可人家大白猪根本不理会,连馒头都不看一眼,猪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让她很是纳闷,心道:这猪挺奇怪的啊? 于是加快了脚步往队里走,大白猪紧随其后,她走快c猪也走快,她跑c猪也跟着她跑。 这下将她吓坏了,跑得越来越快,大白猪也追得越来越快,见到前面不远处几名男学员,急切地喊到:“快!快!把它拦住!”声音发颤,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在男学员将大白猪赶走,解救了教导员。 进过这次教训,教导员对大白猪如此聪明深信不疑,叫队长赶紧把这头猪杀了吃肉。 大家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可以饱餐一顿肉了!可是连一个肉毛都没见着,大白猪被队里卖了。 饱餐一顿大白猪肉的梦想也随之破灭。 说到食堂的饭确实不行,八个人一桌,每顿三个菜。 早餐:馒头c稀饭,两盘咸菜,另个一盘子内放两块红豆腐; 午餐:米饭c馒头,白菜c土豆c萝卜各炒一盘; 晚餐:馒头c稀饭,白菜c土豆c萝卜又各炒一盘。 几乎天天如此,吃得大家火冒金星,气得不得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菜炒得不行,很难吃,但也不够吃,基本都是盘盘光。 有甚者都用馒头将盘底子蹭了个光。 可笑的是十一班长盛洁为了吃得多点,将自己吃饭的勺子换了一个超大的,一勺下去半盘子菜没有了,他们桌上的几人见她这样不客气,都各个效仿她,每个人都买了大勺子抢菜吃。 队长再一次点名时这样说:“让大家吃好,不太现实!我们的伙食费很低,如果都像自己家里那样吃饭,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目的是要让大家吃饱,我看大家吃得挺饱,馒头随处可见,这就是浪费。今后决不允许这样做!” 偶尔队里会在中午变个花样,上一道时令蔬菜,大多是芹菜c菠菜c韭菜等便宜的蔬菜。 都是青年男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队里总不吃肉,也害怕营养跟不上。队领导也不知从哪里想办法搞来“人造肉”,给大家做上吃。 “人造肉”其实就是豆制品的一种,因为副食品c肉类产品短缺,价格又贵,这种“人造肉”就成了很好替代产品,蛋白质高,又能加强营养。 刚开始吃的时候还觉得不错,算不上美味佳肴,但口感挺好。如果天天吃c顿顿吃,谁也没了胃口。 学员们吃腻了,觉得恶心c倒胃口! 刚开始吃“人造肉”每个桌上盘子基本上是“抢劫一空”,到而后来一两个月过去,装着“人造肉”的盘子基本没动。 队领导及时发现了这种情况做了调整,从外面购置了猪下水,主要是猪大肠c猪肝和猪心,拉来时脏乎乎的,然后让女学员到队里开水房的水池里洗刷,用洗衣粉将本来脏乎乎的内脏,洗的干干净净。 然后炒菜吃,虽然是大锅炒,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可惜的是有些不吃杂碎的人,就没有这样的口福了。夏江就是其中之一,夏江的嘴很“叼”,很多东西不吃。 蔬菜类的也有很多不吃,比如:四季豆c茄子等等,猪下水更不用说了。 他每次回家,他妈妈总能给他带些吃的回来,hn那种干豇豆c干辣子放一起腌的咸菜,洗干净切碎后与肉丁炒在一起,装在一个大罐头瓶子里带来,是必不可少的美味佳肴。 因为非常可口,基本上被宿舍的人抢劫一空。 于卫也带些东西,“油泼辣子”是sx人的拿手做法,每次回家都带来装满的一罐头瓶子,一周没过半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于忠诚不知从哪里搞来几箱军用罐头,于卫每次回家总要带上几瓶来。队里伙食再差学员们总能想出办法接济改善一下。 午餐肉罐头c什锦蔬菜罐头c雪里红炒肉罐头等等很多品种,再偷偷带上父亲的酒。 等到晚上熄灯后队里查完铺,见没什么动静,班里的人偷偷摸摸地爬起来,打开手电,聚在一起,享受着这美食,用刷牙缸子倒酒,每人小酌上一点。 再悄悄地说上几句俏皮话,引得大家想笑,却憋住不敢大声笑,只有捂着嘴窃窃地笑,被挣得面红耳赤。 感到生活还是蛮有滋味的。 自从于卫四个人不假外出后,队里对各班进行了调整,“得眯儿“不再是一班的班长,被调整到三班当班长。 三班班长曹炎到一班当副班长,一班班长由三班的叶旺担任,“迷糊”被免去了副班长的职务,而二班基本没动。 对四个所谓的“是非头子”也做了调动。夏江被调整到了三班,吕程被调去了二班。于卫和杨新立还呆在一班。 刚刚熟悉了一班的环境,才两个月时间。 “为撒调我去二班?小夏也去了三班,‘卖勾子的’(1)你们俩咋不去?”吕程对着于卫c杨新立笑骂到。 “你妈了个!你就是个‘驴子’,是我们让你走的吗?有本事,你完全可以不走嘛!”于卫笑着骂到。 夏江无奈地说到:“有球个办法!难道还和队长理论去?乖乖的走吧!又不是开除,去哪儿不一样!”他倒想得开。 (1)注解:土话,旧意思为卖春女,后被广泛运用为口头禅,意思为“卖的”“怂人”等口头禅。 说这样的“脏话”口头禅,是很流行的,如果说不上几句,都会被认为是“癞瓜子”(1)跟不上潮流的人。 自从人员调整完后,一班再没有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了。叶旺为了便于管理,动不动就给队领导告状,搞得班里死气沉沉,几个爱惹事的人都把他恨得咬牙。 很快临近了元旦,元旦前要举办各种娱乐活动。 教导员将于卫叫到办公室,说元旦前要出一期板报,以庆祝新年的到来。由团委负责,于卫前期被选为团委的文体委员,板报要让于卫负责筹划。 以前的板报都由老学员区队,二区队负责筹划出版,参加大队的评比。因为他们十二月底就要毕业。这板报的事情就自然落到了新学员身上。 于卫想了想:明年是农历丙寅虎年,虎年就要生龙活虎c虎虎生威c如虎添翼,要有股子冲劲,对新学员来说正是学习进步c蒸蒸日上的好事。 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教导员,以“虎年就要有虎气,学习训练创佳绩!”为题创作一期板报。 教导员将女学员中的才女一一一一文蔚,配属给了于卫。两人研究后做了分工,于卫负责版面设计绘画,文蔚负责宣传稿的撰写,和板报的文字书写。 文蔚个子不高,人显得机灵聪慧,活泼可爱的性格在学员中很有亲近感。她也是八一中学出来的学生,比于卫低一级。 很快,利用十二月第三个星期天休息的时间,于卫与文蔚默契配合,在下午点名前,新学员的第一期板报办成了。 于卫在板报的正中央用水粉画了一幅猛虎图,得到了全队的好评。让即将毕业的老学员板报组也自叹不如。 板报构思清晰c主题鲜明,在大队评比中被评为了优秀奖。队领导很高兴,尤其教导员在大会小会上不断表扬,这让于卫有些飘然欲仙的感觉。 二区队的学员们毕业了,他们带着所学的知识走向了边疆的各个基层部队。去历练自己,使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解放军军官。 二区队走后,还有四五天就过元旦了,队里又组织了兵乓球比赛,每班选出三人进行比赛,两局三胜制,每局二十一分。 一班选出三人,于卫是其中之一,比赛是下午进行,正好轮到于卫帮厨,在一班人都被淘汰后,叶旺赶紧跑到食堂给炊事班长请了一个小时假,将正在帮厨的于卫叫出来参加比赛。 “快快!我们班的人都被淘汰了,现在只剩你一个了!”叶旺急乎乎地对于卫说到。 于卫有些匆忙,没有充分的热身。在淘汰了两人后,半决赛中不敌二班副班长刘树被淘汰下来。 于卫没有进入决赛,只有进行三四名的争夺,对手是已调入三班的夏江,与夏江对垒,于卫很放松。 第一局很快拿下。第二局夏江总结了第一局失利的经验,开始和于卫缠斗,此时炊事班派人叫于卫继续去帮厨,于卫便三心二意,输掉了第二局。 第三局于卫更是无心恋战,一是没有进决赛,三四名争夺也没多大意思;二是有炊事班的催促,也不能安心,有输掉了第三局。夏江得了第三名,于卫自然是第四名了。 虽然是输掉了比赛,但是于卫心里是不服气的,没有将前三名放在眼里,觉得自己一定能打赢他们。 冠军之战在三班长“得眯儿”与二班副刘树之间进行,两人你来我往,第一局就杀得难解难分,你追我赶,以二十六比二十四结束,多打了五个球,“得眯儿”获胜。 第二局一开始,刘树汲取了前一场失败的教训,一上来就给“得眯儿”来了个五比零,“得眯儿”稳扎稳打,一分一分追赶,在第十八分上追成了平局,刘树在没给“得眯儿”机会,连取三分以二十一比十八拿下第二局。 第三局又开始了胶着状态,两人一分一分争,早已脱得只剩秋衣,汗流浃背,都不住地用秋衣袖子擦拭脸上淌下的汗珠,害怕关键时刻汗水迷住了眼睛,专注c紧张的神情显露在各自的脸上。 每当打到精彩之处,引得观战的人群叫好声不断,二班三班的人为各自的选手加油助威,俱乐部内热火朝天。 二十八比二十六,等最后一局胜出,“得眯儿”高兴地举起了双手,示意着冠军的归属。 元旦前一天下午,队里组织了“迎新年联欢会”,一个班原则上出两个节目,多者不限,因为是前期布置好的事情,大家都非常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学员们第一次在全队面前展露自己,有文艺特长的学员更是争先恐后地积极参加。 迎新年联欢会是在教室进行的,提前将教室的桌椅挨着墙排放成一大圈,五颜六色的拉花吊顶,黑板上于卫用红粉笔写上“迎新年联欢会!”六个大字,然后用黄色的粉笔勾勒出边框。 然后,把队里采购的瓜子c花生c糖洒在撒在所有桌子上。教室经过这样精心打扮,简单c大方,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准备得当,两个区队被带到了教室,大家分别落座,一边吃桌上的零食,一边有说有笑地交谈。 主持人由三区队长张玉担当,没有话筒,张玉站在教室中央,喜气洋洋地放声说到:“欢庆新年!四队联欢会现在开始!” 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当掌声渐渐落下,她接着说:“首先,请张教导员致新年祝词!大家欢迎!”掌声又起,震耳欲聋。 教导员穿着整洁的军装,起身走到教室中央,往那儿一站两条裤腿有显露着笔直的两道缝,看上去精神饱满。 她高兴地说到:“四队的学员们!大家新年好!我提前啊!给大家拜年了!”又一阵浓烈的掌声。 “你们进过了三个多月的学习训练,已经习惯了军校的生活,每个人也已经融入到了这个集体当中,我为你们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掌声打断了她的讲话。 “今天是你们入校以来,第一次联欢会,也是离开父母后集体过的第一个新年,大家为这次联欢会,利用业余时间也准备了很长时间,希望你们演好节目,快快乐乐c高高兴兴地过一个祥和的新年!我的讲话完了!”掌声四溢,学员们都很激动! 在张玉的报幕下,节目陆续开始表演,一区队的男兵班大都是小合唱c相声c独唱c双簧等节目;三区队的女学员大多以舞蹈参加,也有独唱c小合唱等节目。 轮到于卫上场,于卫准备了两首歌,先用他那富有磁性c清亮的歌喉,演唱了一首《迟到》,接着唱了一首《小秘密》,这些歌都是当下十分流行的歌,都是歌坛偶像张行翻唱的,可以说是脍炙人口。 于卫的歌让大家意犹未尽,馋得直流“哈喇子”(1),掌声夹杂着起哄声,就是想让于卫多唱几首歌,满足大家的愿望。 于卫被张玉让了好几次,下不了场,见到自己唱的歌这么受欢迎,接二连三的唱了下去《雨中即景》《一条路》《告诉我》《我祈祷》《酒干倘卖无》。 于卫又一连唱了五首歌,嗓子唱的都沙哑了,每当唱完一首歌,叫好声此起彼伏,大家还想让唱,于卫连连向大家挥手,示意自己不能再唱了,大家这才罢手。 “小大人”田萱,是女兵中唱歌唱得最好的,声情并茂地唱了《两只黄鹂鸟》《外婆的澎湖湾》两首台湾校园歌曲,也深受欢迎。 最后在大家想让队领导演节目,在大家的起哄下,首先“黑皮”区队长说:“我不会唱歌跳舞,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下面热烈鼓掌。 “说,从前有个老妇,丈夫去世早,只有他和儿子相依为命,只是他这个儿子二十来岁,身体健康就是非常赖,懒到什么程度呢?不要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大小便都懒得下床,都让他妈伺候,他妈也无怨无悔。” 见大家听得仔细,“黑皮”区队长接着讲了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妈妈的妈妈,就是他外婆家捎来口信,说他外婆病重可能不久要去世,让老妇回去。老妇情急之下就要回去见老娘最后一面,但想到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呢?于是烙了块大饼挂在了儿子的脖子上,舀了一碗水放在旁边,就想:儿子再懒,也不至于饿死,等回娘家七八天后,再回家一看,儿子已经儿子在床上一动不动,挂在脖子上的大饼只吃了靠近自己嘴的那一点,宁是让懒死了!” 笑声一片,虽然这只是个笑话,也间接地告诉学员们一个道理“天道酬勤”。 又起哄张玉区队长,张玉大大方方地唱了一曲《橄榄树》,悠扬动听,似乎都醉了,醉在了歌声中。 张教导员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下上了台说:“唱歌不是我的强项,我给大家跳个舞吧!”随即用队里的录音机放了一首胡松华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教导员随着音乐从容而舞,形舒意广。 她此时的心随着身姿遨游在无垠的草原,美丽的舞姿,时儿慢c时儿快,翩翩起伏,闲婉柔靡c机敏迅飞,体轻如风。 一曲跳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叫好声c掌声四溢。 联欢会结束,同学们喜悦的心情不于言表,开心极了! 于卫由于近段时间表现出色,是学员队的活跃分子,是团支部文体委员,文体活动组织的有声有色,深得四队上上下下的好评。又有一副唱流行歌的嗓子,在学员们中间深受欢迎。 于卫感到自己自信心饱满,不知不觉的有些自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 于卫由于近段时间表现出色,是学员队的活跃分子,是团支部文体委员,文体活动组织的有声有色,深得四队上上下下的好评。又有一副唱流行歌的嗓子,在学员们中间深受欢迎。 于卫感到自己自信心饱满,不知不觉的有些自大了。 参加完“迎新年联欢会”回到队里,于卫心想:按道理是应该放假了,边城的学员可以回家了,怎么没动静呢? 说也奇怪,“想回家”的心思一直冲蚀着于卫的大脑,回家过新年的念头,不时的在脑中浮现出来。 队里根本没有让家在边城的学员回家的意思。 晚饭也没有会餐,据说是第二天元旦会餐。 吃完晚饭,天黑了下来。由于晚上是自由活动,同学们有的在俱乐部里看电视,有的在各班的宿舍里,下棋的下棋,打扑克的打扑克,其乐融融。 于卫看了会儿电视,回到班里发现杨新立不在,再到三班见夏江也不在班里, (1)注解:“哈喇子”是流口水的意思 去了二班,他们俩也不在二班,“咦!这俩小子,他们到哪里去了呢?”于卫自言自语地说。感觉没意思,就到服务社里买了两瓶无核白葡萄酒,又买了些零食回了宿舍。 心想:既然不让回家,就自娱自乐,自己庆祝新年吧! 在班里一招呼,过来三四个人,用刷牙缸子将葡萄酒倒上,花生米c瓜子c罐头就酒,开怀畅饮! 有几个人喝了几口就干别的事了,只有于卫的上铺洪斌,同于卫一起乐着。 正痛快的时候,刘区队长推门进来,于卫顺势将酒藏在身后,可逃不过区队长的眼睛,他倒是没有生气,看着班里其乐融融的样子,说到:“哎呦!还喝起来了?”大家立刻分散开来。 “没事,没事,别喝多了啊!今天推迟一小时熄灯!” 见到“黑皮”区队长没有生气,于卫借机抱怨说:“过新年,也不让我们家在边城的学员回家团圆,在这没啥意思!” “对你们家在边城的人已经够照顾的了,你不想想,家在其他地方的人,他们怎么办?和大家在一起过新年不好吗?”区队长笑着回答。 于卫见区队长有说有笑的样子,便半开玩笑地试探:“区队长!不行的话你放我回去,明天赶收假前一定归队,你看咋样?” “我放你回去?你走吧!你不看现在几点了?还有车吗?”区队长微微带着嘲讽口气笑着说。 洪斌笑着帮腔说:“就是,区队长!你准假让我们回得了!” 于卫见机抓住“黑皮”的话,试探的问到:“区队长这是准我的假了?我可要回了?” “你走?走走试试看!我只说你走不了,不是准你假!”说完,害怕再纠缠下去,开门出去了。 见“黑皮”一走,感觉扫兴,两人有推杯换盏地喝上了,很快酒也喝干了,零食也吃完了。 洪斌对于卫神秘地说:“我们走吧?‘黑皮’也没说撒!明天就回来了嘛!” 可能是酒劲上来,于卫感到有些头晕,慢慢腾腾地回答到:“现在回?这么晚了,回去也是睡觉!” “回去毕竟能见家人一面,明天请假名额有限,我们不一定回去得了!”洪斌颇有分析地说。 洪斌中等个头,身材略显魁梧,小分头,国字脸,面色白净,戴副眼镜,看上去挺文静的小伙子。 和于卫一样出自“八一中学”同一个年级的,复读了一年,补习班两人还在一个班上。 只是平常洪斌话不多,业余喜欢钻研围棋,据说是过了业余四段了。 他这样一说,不免让于卫有些心动,想了想说:“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洗洗睡觉!” 听到过道值班员吹响熄灯前的哨子,洗漱完毕,班上的人都上床躺着,唯独杨新立没有回来。 熄了哨吹响,灭了灯,杨新立还没有回来,于卫不免有些着急,心想:这小子到哪里去了呢? 洪斌躺在上铺,翻来覆去睡不着。 爬过床沿对下铺的于卫说:“胖子现在没回来,是不是回家了?” “胖子”是班里给杨新立的绰号,这句话本来把心里就痒痒的于卫提醒了,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犯嘀咕:是不是回家了呢?妈的!回家也不告诉一声,真他妈不够哥们! “我们也走吧!反正现在都熄灯了,‘黑皮’来过了,也不会查铺了,回吧?”洪斌窃窃私语颇有深意地问到。 于卫没吭声,正思索着回还是不回? 洪斌见于卫没有表态,开始采用另一种手段,自言自语地说:“就知道你不敢回,还说自己天不怕c地不怕呢!这点本事都没有!” “你妈!你这个吊吊灰(1),说谁呢?谁不敢回?”于卫怒气十足地骂到。 洪斌见激将法起了作用,乘热打铁地说:“有本事走!现在就走!” “你妈!走就走,谁怕谁呀!”说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两人穿好了衣服,背上挎包,悄悄地溜出了宿舍。 这时,大队除了各队星星点点几点灯光,都熄灭了灯,满天星辰映照着大地,除了锅炉房轰鸣的声音,格外的安静。 已经零下二十多度,寒气袭人,于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两人急匆匆往外走。 如果从正大门出,是由大队勤务排站哨,是不可能的,即便出去则必须绕道,路程远。 两人决定从侧大门出,但必须经过弹药库,弹药库站哨是由本队一区队二班站哨,兼顾侧大门哨。 两人顺势撒了个谎,说到下面干部疗养院买点东西就回来,因为是自己同学,也没在意,就放行了。 沿着弯曲的小路走着,还没有下到干部疗养院,于卫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对洪斌说:“哎!我们回吧?我咋觉得不大对劲!” “都出来了还回去干嘛?说我是吊吊灰,我看你才是个吊吊灰!”洪斌又激于卫。 “放你妈的屁!”于卫骂了一句,再没有支声,默默地前行。 出了干部疗养院,就是马路,公共车这个时段早已没有了,两人只有招手搭便车。 挥手搭车,车过了好几辆就是不停。 于卫这时真想打退堂鼓,他对洪斌说:“堵头!我们还是回吧?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堵头”是洪斌的绰号。 洪斌此时用带有哀求的口气说:“行了撒!我们都到这了,现在回不了家不是前功尽弃了?让班里人笑话!” “他们谁敢笑?笑话我们试试!”于卫发狠说到。 “我们说好的,已经出来了,还回队里去干啥?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洪斌极力地解释。 于卫被“堵头”说的无奈,干脆说:“走吧!走吧!被队里发现不了,就是幸运!抓住了倒霉!” (1)注解:“吊吊灰”是形容人不怎么样,类似于“半吊子c二百五”的意思。 两人走了一公里后拦上了一辆“伏尔加”牌的轿车,来到市内离家不远的地方,两人的家离得不远,走回了家。 于忠诚见于卫这么晚回来,觉得不对劲,追问起来。 于卫说:“刚刚开完‘新年联欢会’大队发车让回的!”就这样蒙混过关。 这倒好,这次的不假外出真的让于卫倒霉了一年。当然,洪斌也不例外。两人成了难兄难弟。 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区队长发现他俩不在,让全班徒步出去找了整整一夜,居然路过边城大学还参加了新闻系的迎新年联欢会,直至深夜三c四点,然后又到市里瞎转。 当清晨有了第一班公交车,班里几个人又赶回了队里,汇报说:“没找到!”还没等到睡一会儿,就被队里罚去帮厨。 第二天归队,陈副队长值班,大会小会将俩人劈头盖脸的猛批一顿,顿时感到天昏地暗,两人直接的反应是事情闹大了,等着处理吧! 新年过后,马队长休了假,于卫和洪斌违反纪律的事搁置了,刘区队长的话是这样说的:“你们俩等着,等队长回来再收拾你们!” 马队长迟迟未归,于卫老惦记着“黑皮”的那句话,心情格外沉重。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总想着:哎呀!我们的事会怎样处理?马队长也不回来,看来比较严重了? 过了两个星期,马队长还没有上班,于卫心里更加不安。 按常理如果违反了纪律,犯了错误,得到及时处理,不管处理的有多重,处理完当事人心里就会踏实,不会再纠结了。 害怕的就是迟迟不处理,拖着c耗着,那么当事人会备受煎熬,身心憔悴c“亚历山大”。 于卫就是这样的心思,越不处理c越怕处理,到后来身体顶不住了。一天下午在教室里自习课上,天色渐晚已经抹黑,于卫趴在桌上睡着了。 由于是冬天,门窗紧闭着不透气,教室里喧喧嚷嚷,不知谁喊了一声:“队长来了!”即刻安静下来。 于卫猛地被惊醒,并没有队长来。准备再趴到桌上睡一会的时候,突然感到左胸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缓缓地从凳子上站起,感到呼吸困难,疼痛难忍。 用力地对前桌一个班的樊迪说:“我感觉不行了,赶紧陪我到卫生队去!”樊迪又叫上了杨新立。于卫感到自己走路都困难,俩人搀扶着于卫,到了卫生队。 卫生队的医生让俩人将于卫搀扶到床上平躺下,了解了情况后,开始进行诊断,医生在于卫的肺部用手指来回的敲打,初步诊断为“气胸”。 可卫生队医疗条件有限,根据情况必须转院,送到医疗条件好的野战医院去。 情况汇报到队里,教导员向大队要上车,在卫生队医生和队领导的陪同下,于卫被送到了野战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x光透视检查,于卫右胸严重气胸。被安排到外一科,经行手术要将气体放出来。 外科主任在外科急救室给于卫做了手术,局部麻醉后,用医用手钻在于卫右胸第二根与第三根肋骨之间钻个个洞,打进青霉素进行消炎处理,然后接了根管子,管子的一头又接了瓶子,帮助排气,对伤口包扎处理。做完手术,于卫顿时感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最难过的是麻药过后,于卫疼痛难忍,感到自己头脑发胀,护士一测体温高烧四十度。 于卫被烧得迷迷糊糊c哼哼唧唧的满嘴胡话,感到像死了一样。护士给物理降温,用酒精棉球不断地擦拭,腋下c脚心,暂时缓解了一些。 经过一整夜足量的药物点滴不断输入,第二天天一亮,于卫感觉稍好了一些。但右胸的创伤还是很疼痛。 长这么大第一次动手术,身体的疼痛还能忍,内心的疼痛让于卫感到是那么的无助。 于忠诚见到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心情也不好受,对执意让儿子上军校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内疚,但也敢变不了他的初衷。 还是年轻,手术四十八小时过后,于卫恢复得不错,已从急救室转了出来进到六人间的普通病房。 胸口处的管子也给去掉了,特殊护理改为了普通护理,科室主任的意见是:鉴于恢复得不错,右胸内气体大多已经排除,只剩一少点,去除辅助排气管瓶,让伤口愈合后,通过身体免疫系统自行吸收,住院观察。 到了第四天,上午打完针吃完午饭,于卫就偷偷溜了出了医院,倒了三趟公交车,回了通教队。 回到班里,大家如潮水般地涌将过来将于卫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句地问个不停。 于卫还没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第一句话就问:“队长回来没?” 知道队长没回来之后这才说:“刚做完手术第四天!今天给医生请了假出来一会儿!就跑来见见大家!”没敢说自己是溜出来的。 杨新立笑着说:“我们还准备星期天看你去呢!咋就回来了?”大家跟着附和说:“就是,就是!我们还准备看你去呢!” 于卫高兴地说到:“我也是想你们啊!这才回来看你们的!” 还没顾上说几句话,教导员冲进了房间,一进门就急切地问到:“于卫!你咋回来了?不行,不行!赶紧回医院去,这孩子!” “教导员!我回来拿我的内衣裤,你不要着急,马上就走!”于卫打圆场说到。 “赶紧啊!我向大队要辆车送你回医院,才做手术几天?就往出跑,胆子真够大的!”教导员关切地说到。 于卫赶忙说:“教导员不用叫车了,我这就走,没事的,有事我也不能回来!这就走,这就走!你别叫车了,不够麻烦的!” 说着边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往外走,教导员在身后跟着又急促地说:“你等等,还是叫辆车!”就往自己办公室急忙走去,准备打电话要车。 于卫说:“不用了,不用了,教导员,我自己走!”说着已经走出了四队大门外,教导员见于卫执意不要车,急忙走出来说:“那你自己可小心啊!养好病再回来!” “放心吧!教导员,没问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话时人已在几十米之外了。 于卫回到病房,医生才上下午班。 转到普通病房后的一个星期天,叶旺和杨新立还有班上的其他两个人,前去探望于卫。 叶旺说:“队长已经回来了,让我带话给你,要你好好养病,至于元旦跑回家的事,回去再说!” 不说还好,这一说于卫的心情又沉重了。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于卫完全康复。因为找不到病因,出院证上写着“自发性气胸”,建议病假全休二十天。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春节了,二十天的病假,加上放寒假到三月中旬才能去教导大队上课。于卫暗自欣喜,因病得福了! 春节过得比较悠闲,除了和家人一起,还有和以前老院子的发小一起玩。 邢文初中毕业当了三年兵复员,被分配到边城石化上班,待遇不错。 他中等个头,长得帅气,干什么事情不紧不慢,就是不爱学习,成天和院子里的孩子打扑克c下棋,喜欢琢磨玩些他喜欢的东西。 初中时,两家都在大院住,他比于卫高一届,没考上高中,在边城军区锅炉房干了一年的临时工,第二年他爸将他送去当了兵。 他当兵的时候,正好于卫上了高中,也就失去了联系。后来,高一上完,于卫去了渭南姑姑家读高二高三,毕业后上了军校,邢文的哥哥邢疆,刚好是四队的老学员。 这年春节他们家其乐融融,从去年下半年起,首先是他们的妹妹邢燕考上了八一中学高中尖子班,然后邢文部队复员分配到好的工作,再后来邢疆军校毕业当上了军官。 在他家的都是院子里长大的几个伙伴,他父母每天准备一桌饭菜,从大年三十到初二他们三天连续待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 几年不见的发小之间,有说有笑c推杯换盏c划拳猜令c把酒言欢直喝得酩酊大醉c皆大欢喜。 新学期开学十天后,于卫被于忠诚送到了学校,教导员了解了情况后,知道还有病假全休,不能干重体力活。 于是,于卫早操也不用出,公差也不用去,除了学习,吃饭睡觉,其他的事基本不干。后来见班里同学辛苦,主动担任了站哨任务,只要轮到自己班站哨,于卫也轮站。 于卫住院休息这段时间,队长已经归队,对洪斌的批斗是大会小会的点名批评,洪斌大会小会上做检查,很是郁闷c更是后悔。 于卫刚归队的第一个周末开班务会,叶旺组织批评于卫,大家发过言后,于卫带着怒气说:“错误已经犯了,我也后悔,你们别没事找事,吃饱了没事干,拿我消遣是吧?” 有的人见于卫不服气,还想多说两句,于卫脑子机灵一转,没给机会接着说:“我的病还没完全好,还在全休,你们不要把我气得气胸复发,就脱不了干系!” 于卫这一说,把几个还想批评他的人吓唬住了,大家哑口无言,杨新立帮腔说:“就是嘛!不要没完没了,谁也不想这样!” 这时叶旺见势头不对,顺势说:“都是队里安排的,过程是必须走的,以后班务会我们不说就是了,只是队长要于卫每星期写份检查交给队长,如果不写队长会收拾我的,那咋办?” “不就是写检查吗?我写!”于卫见计划得逞,便来了个顺杆下。 于卫的第一份检查是这样写的: 检查 尊敬的队领导,同学们: 大家好!由于我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不假外出,整夜未归,违反了军校纪律,给队里,区队c班级造成了不良的影响。我的行为是极不负责的,影响是极坏的。 我错了!真的错了! 自己当时总想着:回家过新年,而没有顾及到军校有铁的纪律,我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地跑回家,现在看来是得不偿失的。 因为所犯的错误,使得一班的同学们受到牵连,为了找我们整夜未归,影响了正常学习生活,我为此深感不安! 作为一名军校学员,经过了入校时的“三个转变”,同学们都脱胎换骨,然而我却我行我素,没有真正地转变过来,只是流于形式。 同学们!我对不起你们,由于我的错误,使你们也受到了牵连,也让你们进行对照检查,我深感内疚和自责。 深究其根源,是我没有从一名军人,一名军校学员来要求自己。对军队纪律条令和大队c队里的各项规章制度,置若罔闻c熟视无睹才犯下了这种严重错误。 怀着侥幸心理,去触犯纪律,看来这是行不通的,也绝对不能这样做。 以后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熟读牢记纪律条令和大队c队里的各种规章制度,在对领导的帮助教育下,在同学们的关心帮助下,尽快地将所犯错误改正过来,清除自由散漫的毒瘤,在思想上洗涤自己,全新做人。 今后,希望领导给予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同学们给予我在思想上的关心帮助,让我从新来过,真正地融入到这个大集体中,争当一名合格学员,一名合格军人。 请大家监督我,看我今后的行动吧! 检查人:于卫 在队长办公室,马队长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于卫的检查,对站立在身旁的于卫问到:“这是你的检查,你自己觉得怎样?” 于卫怀着忐忑的心情试探的回答:“还行吧!我是认真写的!” “啪!”的一声,队长一拍桌子站立起来,将于卫吓得退后一步,感到有些浑身发冷。 队长手里拿着检查抖动着怒斥到:“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队长觉得自己激动的有些失态,冷静了一会儿,又坐了下来。 顿了顿,继续说:“这是检查?这不是让你作报告,是让你从思想上剖析自己,反省自己。对不起谁?对不起同学哦?真正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关其他人屁事!” 于卫此时头脑一片空白,低着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下,不知如何是好。 “回去重写!”队长严厉地说到。 于卫站在原地,茫然的没反应过来。 队长见他没动,用威胁的口气说:“你是要处分呢?还是继续写检查?” “继续写检查!”于卫反应过来后,不假思索地回答。 “走吧!”队长说,于卫赶忙逃出了队部。 处分对于军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于卫与洪斌私下里仔细分析了情况,感觉这次的错误,不至于给处分,关键是态度问题,猜测只是猜测,毕竟心里没底。 这样的分析后,让于卫在队长面前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来,表现出自己害怕的神态。使队长觉得达到了恐吓的目的,就没必要进一步处理。 对于第二份检查,于卫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不知如何下笔,才能在队长那里通过。 经过两天认真思考,于卫艰难地写出了第二份检查。 检查 尊敬的队领导,同学们: 我于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不假外出跑回了家,犯了严重的错误,给一班区队抹了黑,我深感内疚和自责。以下对我的行为做深刻的检查。 究其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c思想上对组织纪律认识不到位,没有深刻领悟军队《纪律条令》的重要性,执行纪律的意识淡漠,不能对照《纪律条令》严格要求自己。 二c平常对大队的各项规章制度置若罔闻,思想上不够重视,行动上没有认真执行,导致了这次的严重错误。 三c抓领导的话把子,将区队长开玩笑的话当真,存在侥幸心理,想试一下的心态,导致了这次的严重错误。 四c与洪斌同学串通一气c同流合污,没有从正面积极地考虑问题,而是从负面考虑问题,导致了这次的严重错误。 根据以上所犯错误的严重性,针对以上几点原因我做了深刻反省。一想到那么多家在边城的同学,他们同样在班里,并没有回家,感到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笑。冒着触犯纪律的危险,那么晚跑回家,只是睡一觉,真是得不偿失。 区队长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们想走就走呗!走一个试试?”的话,让自己信以为真,抓了领导的话把子,好像能够得过且过一样。 还没有真正的独立,以家为念的思想不时地流露出来,将大集体观念淡漠,使自己辨不清方向。 我决心纠正所犯的错误,并做到以下几点: 一c重新认真学习《三大条令》和大队c四队的各项规章制度,提高自己的思想认识,严把《三大条令》神圣不可触犯的关卡。 二c关心集体c融入集体,将自己的行为与集体挂钩,做每一件事情前,考虑好应不应该做?能不能做?会不会影响到集体的荣誉? 三c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生活中去,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和认知世界的能力,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不做出格的事。 四c从这次的错误中汲取教训,清理自己的思想杂念,严格管理好自己,使自己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尽快成熟起来。 以上是我的检查和今后的整改措施,希望队领导和同学们监督我的行动,在思想上帮助我,走出阴影,迎接未来! 检查人:于卫 第二次的检查,勉强过关。 按照队长的话讲:自我剖析还不够深刻。于是,马队长又让于卫每个星期写份检查交到他那里。看看是不是一次一次觉悟有所提高。 于卫心里对马队长恨之入骨c咬牙切齿,心想:你这个“根号二”“矬地缸”“大皮鞋”他妈的竟拿我出气,小心以后有你好看! 于卫写完检查的第二个星期,处理结果下来了,下午在队门前队长点名批评了于卫c洪斌俩人。 马队长严厉地说:“我们的两名同学,于卫c洪斌俩人于去年12月31日晚不假外出,在外住宿,违反了纪律,后果严重!” 同学们都在仔细地听着,尤其于卫和洪斌,心里七上八下c焦躁不安。对处理结果两人虽然有最坏的准备,可毕竟到了该宣布处理结果的时候,内心有很多种假设:会给处分吗?是什么处分?纪律处分还是警告处分?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马队长这时的言辞缓和了下来,接着说:“鉴于对两名同学经过这段时间的批评教育,已经认真反省,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根据俩人近阶段的表现,经四队党委研究决定给予于卫c洪斌俩人分别‘降作风成绩一等,纪律成绩一等,共两等’的处理。” “希望两名同学以此为戒,进一步地改正自己的错误,争取早日恢复正常,‘降成绩两等’不是永久地跟着你们,在你们表现好的情况下,是可以去除的。也希望大家汲取他俩人的教训,不要犯类似的错误,不管是谁?如果触犯了纪律,决不轻饶!” 回到班里,于卫急切地问大家:“‘降成绩两等’是啥意思?有谁知道?”其他人知道的也不确切,只听杨新立说到:“管什么呢?只要没给处分,都不算撒!” 于卫听了这话,心放了下来,又来劲地说:“处分算个屁!有一个背着,两个扛着,我根本不在乎!” 班里的人哈哈大笑。 于卫内心深处对马队长存在感激之处,本想处理结果最少是一个处分,没想到只是降成绩,马队长这人平时看着凶巴巴的不近人情,关键的时候还是挺慈善的。 马队长有着高超的管理经验,看到批评教育的结果不错,处罚的措施是以治病救人为主,目的达到了,就不会给严重的处理。 但是于卫的检查还继续要写,一星期一份c雷打不动。 到了五月中旬,于卫的全休病假已休完,队长让于卫参加正常操课,于卫出了两天早操后,感到身体不适,请假到医院复查,结果气胸再犯。 这次再犯没有上次严重,还在右胸,只是进了少量的气,医院要求住院,于卫没在野战医院住,而是住在了医疗条件更好的边城军区总医院胸肺科。 这一住又是两个星期,待完全康复后于卫归队,将出院证明和全休假条交给了队长,队长看了看说:“就按医院的诊断办呗!除了上课你其他事情也别干了,注意休息,身体是本钱,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看来这次马队长真是相信于卫,以前还怀疑于卫有装病的嫌疑。 马队长的决定,又让于卫有了亲切感,队长并不是那么可怕的。 于卫总是关键时候得病住院治疗,这让一区队的学员们很是羡慕,都想着自己怎么不得场病也住住院? 夏江开玩笑说:“你每次关键的时候,总能住院,逢凶化吉,妈的的,运气实在太好!” “你妈,谁好像愿意得病似的,疼的时候,你能体会到吗?”于卫回嘴说到。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得个病,又不用出操,又不用出公差,多好呀!我也想得个病,来减轻在这方面的痛苦!”夏江笑着说。 受到处理,洪斌再没有那么张扬,干什么事情都很低调,他喜爱下围棋,而且水平很不错,居然是业余四段,闲暇之余自己手举个棋谱书,眼睛盯着棋牌,一步一步的拆棋。 围棋对于卫来说并不陌生,在渭南上高中的时候,经常见到表哥冯楠和厂里的同学一起下棋,由于当时学业繁重,没有机会学。 洪斌几天连续的举动吸引了班上的同学,于卫是他的下铺,经常能看见他在上铺拆棋,也饶有兴趣地看,看着看着来了兴趣,便对洪斌说到:“这个围棋挺有意思,教教我吧?” 洪斌并没有抬头,淡淡地说:“这个下起来麻烦!” 于卫见他没答应的那个意思,便急了骂到:“你妈了个的,有点本事,还不想教是吧?” 见于卫生了气,洪斌转过头笑到:“嘿嘿!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水平也不高,谈不上教,你要有兴趣咱们一起下就是了,不过第一步你要买本入门书,看着下!” 于卫见洪斌松口,来了兴致大声说:“这个星期天我到新华书店买本去!下围棋能陶冶情操,向聂卫平学习!” 于卫学上了围棋,吸引了全区队的很多人都来学,夏江从小喜欢下棋,中国象棋是他的强项,也兴趣十足地学下围棋。 刚开始,洪斌让九子和于卫等人下,也没人下过他,两个初学者夏江c于卫则经常对弈,互有胜负。 二班石磊也喜欢下棋,围棋同其他人一样都是初学,有七八个人一起初学围棋,一休息就都兴致勃勃地在棋盘上捉对厮杀。 一个月过去,棋艺大有长进,洪斌已让到六子和他们下已感到吃力,又过了一个月让到了四子。 三个月后,只让先手了。还是洪斌棋高一筹,怎么也下不过他,只有当初学棋的人互相对弈。基本掌握了围棋的技巧,算是出师了。 于卫虽然不出操c不出公差,可也是队里的文艺骨干。在教导员的关心下,经常负责组织文体活动。 “扫舞盲”是社会上时尚活动,这股文艺风也吹到的通信教导大队,第二学年一开始,四队团委就组织跳舞。 地点在队里的俱乐部,用教导员提供的“三洋牌”的双卡录音机播放磁带。邓丽君的歌脍炙人口,费翔的歌时下流行。 开始学舞的学员们,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洋相百出,不是踩了脚,就是磕磕碰碰。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大家的舞姿长进很快,基本上是翩翩起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 “扫舞盲”是社会上时尚活动,这股文艺风也吹到的通信教导大队,第二学年一开始,四队团委就组织跳舞。 地点在队里的俱乐部,用教导员提供的“三洋牌”的双卡录音机播放磁带。邓丽君的歌脍炙人口,费翔的歌时下流行。 开始学舞的学员们,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洋相百出,不是踩了脚,就是磕磕碰碰。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大家的舞姿长进很快,基本上是翩翩起舞了。 说到跳舞,只能在教导员值班的时候进行,一个星期进行两次,周三c周六晚饭后组织。 要是队长值班,可是万万不敢的。 一次马队长值班,在同学们的极力要求下,三区队长张玉是团高官,在她的带领下团委组织了舞会,被队长发现后大怒,将六个班长一顿猛批,班长们都说是团委组织的。 马队长又将于卫叫到那里,问到:“你们怎么回事?”于卫这次有教导员撑腰,没有像以前那样到队长办公室就心惊胆战c怕得要死,反而是理直气壮。 “是同学们要求的,团委组织的,教导员允许的,主要是丰富大家的业余活动!”于卫回答到。 队长带着怒气婉转地说:“那你们也得告诉我一声吧?最起码我还值班嘛!” 于卫经过这么长时间与马队长打交道,基本上掌握了马队长的脾气性格。“我们考虑不周,下次一定报告您!”于卫谦虚地说。 私下心想:也不想想,要是告诉你这舞会还能举办成吗? 由于马队长思想上的抵触,在他值班时,团委不会组织舞会了。但只要教导员值班,俱乐部总是一个星期两场舞会,搞得大队的年轻教员也来积极参加。 教务处有个年轻干部,名叫梁崇军,年轻军官,一米七五的个头,人长得帅气精干,只要四队组织舞会,就能看见他的身影。 梁崇军是大队的已婚干部,家属在口内,实在是憋得慌c闷得慌,正好是借着这个机会来个婚外恋吧!可不就是,他和十一班长盛洁好上了。 居然有一天熄灯后,盛洁铺上没人,经过一番调查,盛洁在梁崇军的宿舍,两人正在一起。 教导员得知后,气得火冒三丈大骂:“这个不要脸的,把我们四队的脸丢尽了!” 盛洁与梁崇军的交好的故事,在通教大队传得沸沸扬扬,大队领导找梁崇军谈话,这是严重的道德败坏。就因为这事,年底就安排他转业了。 盛洁在压力之下生病住院,暂时缓解了心理压力。 教导员在处理完这件事情后,认为最大的原因:是我们的学员还年轻,没有经验,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经不住诱惑,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骗,就上了当。 之后,四队内部开展了“洁身自律”的专项学习活动,主要目的是建立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洁身自好,将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 可也有女学员和教员谈上恋爱的,女学员“玻璃花”常虹和晶体管教员丁勤,他们之间是正常的谈情说爱,互相崇敬,没有影响到什么,毕业后两人成了家,成为通教大队的美谈。 于卫第二次住院归队前,老爸于忠诚教育他:“儿子,你现在知道部队的纪律了吧?这次回去你要‘夹紧勾子做人’(1),不要再惹事了!” (1)注解:就是谨慎做人做事的意思。 于卫再次归队后,没有再张扬,争强好胜的性格收敛了很多。除了上课外就是吃饭睡觉。 “泡病号”已经是队里见怪不怪的事了,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都习以为常了。 但于卫哪能耐得住性子,作为团委一员,不仅要组织舞会,还同大家一起踢足球。 兰州兵是当年分到通信训练大队的新战士,一共十名,在社会上都是些问题孩子,父母管教不住,最终被送到部队参军,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后,被分到了大队。 兰州兵有很多恶习,小偷小摸是一贯的作风,并且以此为荣。因为人多,他们虽是新兵,也仗势欺人,许多老兵都不敢惹他们。 于卫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大门值班的兰州兵小荃,小荃个头不高,娃娃脸,身体精瘦,看上去挺稀罕的样子,一口流利的兰州普通话,初中毕业就当了兵,只有十六岁,比于卫还小两岁。 小荃经常在他不值班时,抱着吉他弹唱《外面的世界》《外婆的澎湖湾》都是他的拿手歌曲。 于卫从小喜爱音乐,于是有机会和小荃交流,见到小荃的吉他甚是喜爱,经过讨价还价后,最终以十五元的价格买了过来。 要知道一把“红棉牌”吉他,最少也得三十块以上,因为自己觉得捡了大便宜。 学习吉他成了于卫出院之后最大的爱好,买了本《吉他六弦琴谱》,看着琴谱一个音符个音符地学习,然后左手摁弦,右手分解拨弦。 刚学的时候非常吃力,摁弦的左手指尖,时间一长被弦割得撕心裂肺的疼,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左手的指尖被磨出了茧子,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但又出现了问题,左右手总是配合不上,又经过一段时间,渐渐地有了感觉,《爱的罗曼史》是于卫学会弹吉他后第一首成型的曲子。 接下来又学了《雨滴》《西班牙斗牛曲》等吉他曲。其实,让于卫最渴望的事莫过于吉他弹唱了。 他加大了吉他和旋的练习,并在暑假期间和杨新立一起参加了,边城群众艺术馆举办的为期三十天的“吉他弹唱班”,使自己的吉他水平大幅度提高。 吉他弹唱在以后的岁月中更是于卫离不开的业余爱好。 女学员“二黑”“桥隆花”叫江红的女孩子,个头又高人又长得美,长相酷似电视剧《桥隆飙》中男主角的妹妹桥隆花,只是皮肤黑了点,就被冠名了两个绰号。 因为上课座位离得很近,她也有意学习吉他,于卫答应她一起学,就这样一段时间里,只要是星期天不回家,他们总在四队的后墙上练习吉他。 说是学,实际上是于卫本来就不高明的水平教给她练习,后来她觉得难学就没有继续下去。 于卫通过小荃认识了在大队印刷室工作的“俞头”,“俞头”大名俞卫革。 “俞头”年龄与于卫同岁,因为是高中毕业参军,在分来的十个兰州兵之中挺有威望,说话也管用。 由于于卫住了两次院,课程落下不少,为了考试能顺利通过,有意地接触“俞头”。 根据于卫了解,听小荃说每次的考试卷子,都要经过“俞头”印刷,是老式的油印。 于卫看到了希望,有意识地接触“俞头”套近乎,从他那里搞来考试题,刚开始“俞头”也怕危险,害怕如果被发现了,问题就大了。 每次只给于卫几道大题,后来渐渐地多给几道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于卫透漏出去,于卫也是满口答应,几次后发现没事,再后来“俞头”怕麻烦,就把卷子都给了于卫。 不光是于卫找题,别的队的学员也到他这里找题,应付考试。 于卫把找来的题,告诉与自己要好的夏江,然后再给自己班里的同学,想让大家一起顺利过关。 当然,各有门道,也有同学从教员那里搞来题,半夜开着手电筒夜战复习,每次考试都能够顺利过关。 于卫与吕程因为一句话,在教室吵了起来,后来两人气不过,约到吃完中午饭,选一个地方解决问题。 说白了就是打一架。双方各不服气。 郭浪虽然和于卫同桌,但和吕程关系很好,因为两家都是边城军区政治部大院长大的,郭浪从小就是吕程的跟屁虫。 郭浪充当了两人的中间见证人。 三人来到围墙外猪圈旁的一片空地上,吕程首先开骂:“哎!痞子子!(1)你咋那么话大?” 于卫毫不示弱地骂到:“你妈了个!你这个吊吊灰,卖勾子的,还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吕程被于卫激怒,冲过来打出一拳“冲天炮”直捣于卫面门,于卫躲过这犀利的一拳,顺势贴近吕程。 双手搂住吕程腰身,右脚使了个绊子,腰身一使劲,将吕程撂倒,一下骑在吕程身上,顺势从旁边捡起一块鹅卵石,就向吕程头上砸下去。 动作简直就是风驰电掣般气呵成。 正要砸下去的时候,站在旁边观阵的郭浪大喊一声:“把石头放下!不准用石头!” 于卫举着石头的右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心里骂到:你妈个,你到底向着谁? 实际上已经看出,这个同桌不是帮着自己的,而是向着吕程的,他两是一帮子,于卫刹那间心里没了底。 想到杨新立这个怂,本来叫他来助阵的,这个说是有事,这下不好,看来是祸不单行了? 听见了郭浪的喊声,吕程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在于卫身下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不能用石头打!” 于卫一想到自己最近倒霉的事情,被队长批来批去,本来就背,这要把吕程头上开了花,还不让退学啊? 想到这里,盛气凌人c冲锋陷阵的气势被消去了一大半,手里拿着石头,从吕风身上站了起来,吕程随即也站了起来,得以喘息的机会。 “把石头扔掉!拿石头算什么本事!”郭浪又说了一句。 这句话刺激了于卫,于卫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被别人激。 于卫苦笑着自言自语:“好!不那就不拿,谁拍谁呀?” 正当于卫转身扔石头的时候,缓过劲来的吕程已经快速打出一拳,直蹦于卫面门,于卫躲闪已经来不及,这一“暴拳”正中面门,于卫感到自己头脑发热c火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拳又打在了脸上,鼻血顺势而下。 于卫感觉自己吃了大亏,盛怒之下扑了过去,与吕程扭打一团,于卫的鼻血止不住,流的到处都是,郭浪冲到两人之间将两人拉开。 于卫捂着流血的鼻子气得直骂:“你偷袭啊!早知道一石头砸死你!” “算了c算了!走吧!到此为止,再打下去也没撒意思!”郭浪调解说。 “你妈,你等着!以后再说!”于卫捂着鼻子怒气十足地说到,为了止血赶紧转身跑到了食堂,用水冲洗。 不洗还好,一洗之下,鼻血是洗干净了,可脸上中了几拳,瞬间浮肿了起来。回到班里被几个人一顿用语言糟蹋,说于卫不行吗!被人打残了。 于卫气得直骂:“你们知道个球!是我心慈手软了,妈的!等机会一定再找回面子。” 吕程倒是很得意,在同学中宣扬他的战绩,于卫将他从他们班叫出来,臭骂了一顿:“你妈个,你就是个驴,再出去打走?恨不得当初那一石头砸死你!” 知道自己理亏,是乘人之危,吕程再没有提与于卫打架的事情。 刘文学区队长这个春天调走了,调到了一队当副队长,从正连职晋升到了副营职。 五月月中旬,一区队从大队机关又调来一个新的区队长,新来的区队长,叫聂海。中等个头面色白净,精神抖擞的样子看上去很严谨。 可一开口说话又觉得的好笑,因为一嘴的东北普通话,同学们很难严肃起来,让第一次听到这种口音的学员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站在队伍前面,发现队伍中间有窃笑声,聂海带着怒气说到:“你们不要在我跟前牛逼,我知道你们是干部子弟,但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我见过的大官比你们父母大了去了,你们父母算个啥?所以不要给我出难题,放聪明点,出了问题我照样会收拾你们!” 他的开场白,实在是不怎么样,让一区队的学员们特别反感,瞬间就给他按上了一个绰号“白皮”,这个绰号和刘区队长的正好相反,也是对他两的皮肤的写照,一黑一白十分分明。 这个夏天,正直十三届足球世界杯举行,四队的男学员有幸在俱乐部看了部分场次和决赛的转播。 这是一届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世界杯赛,马拉多纳和他的阿根廷队主宰了一切,“上帝之手”和连过六人的世纪进球已经载入史册,这个跳着探戈的国度也成功地第二次举起了大力神杯。 通过世界杯同学们认识了马拉多纳c济科c莱因克尔c马特乌斯c劳德鲁普等世界足坛巨星,被他们的精彩球技所折服。 在几个爱好体育的同学计划着也踢足球,几个人凑份子买了足球,然后每天晚饭后到大队办公场所门前的一块土质场地上去踢足球。 先开始自己队里踢,到后来兰州兵加入,就与兰州兵踢。热火朝天的场面都把爱踢足球的大队教员吸引加入了进来。 当然少不了从小就爱踢球的于卫,因为害怕马队长看见,于卫交代好场下观战的同学拿了一只哨子,只要见到马队长来,就一定吹一下,于卫听见就会躲起来。 这样,由于场上人多,马队长一旦来也发现不了于卫。 害怕马队长看见的原因就是:队长会认为,操都不出的人,还能踢球?还是去出操吧!就不会再将于卫看作病号了。 于卫对于目前的病号身份很是认同,不能干体力活,但又不妨碍学习,何乐而不为,这样多自在。 马队长由于过分严厉,学员们都不喜欢他,有什么事也都瞒着他,心理上排斥他。 相对教导员却很亲切,很受大家欢迎。 于卫踢得开心,满场飞奔,球技高超,深得同伴的信赖,有球都基本传给他,于卫当然也不能辜负了同伴的信任,每场基本都能进球。 很多天都见不着马队长来,突然有一天马队长来到大队办公室前场地,远远看见马队长走过来,于卫就没有踢,而是在场下坐在地上观战。 马队长过来后看见于卫还嘱咐到:“于卫,你别上去踢哦!你一上去在别再闹出个气胸来,还没办法整了!” 于卫顺势笑着回答:“队长放心,我不会上去踢的,我还要为我的身体着想呢!” “那就好!”马队长说完背着手走开了。 于卫暗自窃喜:好啊!队长竟信以为真。 放暑假了,从七月十日到八月三十日共五十天,八月三十一日报到开学。并安排七月三十一日返校日,主要由家住边城的同学来返校。 暑假于卫安排的时间很紧凑,不仅参加了群艺馆的“吉他培训班”,而且经常与高中同学在一起。 暑假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高中同学黄成的观赏鱼店,还经常帮他打打下手。黄成的鱼店虽小,可种类齐全,有墨燕c玉石燕c斑马c孔雀c鹦鹉c红财神c狮子头c金龙鱼c银龙鱼等等。看上去五彩缤纷c眼花缭乱。 在暑假期间,于卫将自己在四队俱乐部学的交谊舞,在社会舞厅抖搂了一下,感到自己差得很远。 一段时间里经常晚上去舞厅跳舞,徐燕兵是于卫高中补习班的同学,考上了司法干部,在司法干校学习,也放了暑假出来跳舞,他的舞步比于卫老练的多。 弟弟于兵当时在上高中,院子里的孩子和小公园的一帮孩子放生了口角,竟然打了起来,小公园的孩子找来大孩子要于兵一伙。 于兵他们找上刘占军外号“四娃子”,“四娃子”又叫上于卫和小公园那一伙谈判,最终和解。 很快到了返校的日子,于卫一大早乘公共车赶到了四队,见队长c教导员c区队长们都来了,吕程c辛远也在,夏江和杨新立两个人也陆续赶到。 女学员中,盛洁c田萱等五六个女兵也来了,大家在队长c教导员的招呼下大家齐动手将队部整理出来。 然后到库房取了面和盆,让女兵和面准备吃“拉条子”,几个男的到队里的菜地里摘菜。 四队的菜地里,辣子c茄子长出了好大,西红柿也红透了许多,只有豆角还有些小,不过不妨碍吃,不一会几个男学员就摘了很多,一路上笑呵呵地抬回了队部。 菜地经过了去年底的翻地施肥,年初的播种,如今已结出硕果。由于忙于学习没有时间照料,虽然果实不像菜农种植的那么好,可也是纯天然的绿色食物。 张淑华教导员c张玉区队长组织女兵,炒了四个菜,西红柿炒鸡蛋c豆角炒肉c辣子炒肉和素炒茄子,分别装在洗干净的四个脸盆里。 之后,又忙碌着拉面,面已饧好,女兵们将面搓成小指般粗细,抹上油绕圈盘在脸盆里,渐渐地盘了两大盆面,又用两个空脸盆扣在上面,让面再饧会儿。 半小时之后,下面的水开了,再将脸盆里,盘好的面拉开,又长又细,下入锅中,不一会儿一盘盘雪白c细长c劲道的拉面端了上来。 拌上菜c加点香醋然后用筷子拌开,“香喷喷”的拉面,飘香四溢,十分诱人。 由于女兵都在忙着拉面,男兵们有幸先吃,拨上几瓣蒜就着吃,味道美极了,这可是在通信教导大队,为数不多的美餐。 等大家都吃完,每人又舀了碗面汤喝上,可谓是吃饱喝足了,美滋滋的!别提有多爽了! 这次的暑假返校,让大家更觉得是一次郊游,平常严厉的队领导,更是显得和蔼可亲。 上下级其乐融融的样子,让学员们忘记了这是在通信教导大队四队了。 新学年开始了,其他干部学员队都已毕业,边城军区面临调整,大队不再招收新的干部学员,只招收短训的战士队,四队学员即将成为最后一批关门弟子。 大队的干部人心惶惶,为自己的生计,忙碌奔波,主要是去找好的接收单位,还有些面临转业。 新学年刚报到没几天,队里来了一位新的男学员,居然穿着武警战士的服装,他的待遇很高,没有同学员们住在一起,而是同一区队长聂海住在一个宿舍里,这让男学员们刮目相看。 他到底是谁?哪里来的?怎么武警也能来这里上学?众多的疑问在学员队内流传。 不久便真相大白,他名叫肖青,据说他父亲是个老红军,现任通信训练大队政委,当年是他爸的警卫员。 经了解他之所以来这里,是混个中专文聘,然后找名额提干。 如果他爸真是高干,有了中专文聘,提干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然而,放荡不羁c我行我素c霸气十足c恶习难改的习性,让人感到他身上的邪气弥漫。 他中等偏高个头,骨骼虽大可人很精瘦,扁头尖脸,脸色煞白,眼睛什么时候都充着血丝,看上去有些恐怖。 由于有大队政委的关照,他在队内的待遇很高,吃饭与队领导同桌,睡觉同李区队长一室,实在是让学员们嫉妒。 更加奇怪的是肖青经过了一两个星期之后,便主动地充当起管理者的样子来,自封为副区队长。 对男学员动不动就横加责骂,如遇到对方反驳,还骂骂咧咧c盛气凌人地打人。 经常动不动就欺负男学员,看上去更像个黑社会,在学员们印象中极坏。 但有的学员就是不知好歹地围在他身边转,在它面前毕恭毕敬c阿谀奉承,在学员们面前却耀武扬威,吕程就是典型的列子。 可能在他的理念中就是顺势而为吧! 可于卫不行!骨子里看不起这样的人。 于卫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虽然自己经常犯错误,但从不招惹别人,而且最恨欺负别人的人。 肖青的样子,于卫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心想:别欺负打我头上,老子可不怕你! 最终有一天,矛盾发生了。 星期三,晚上是自由活动,可以看电视的,俱乐部内聚集着男男女女二十来人,正在大家兴高采烈地看电视时,突然间,俱乐部的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肖青冲了进来,冲着大家嚷嚷到:“赶紧回去睡觉,还看什么看?” 他这种飞扬跋扈的样子,让大家很反感,但是大家都忍气吞声的敢怒不敢言,搬起凳子离开了。 于卫坐的凳子正好是俱乐部的大凳子,为了先让大家出去,自己将凳子放到指定位置,就准备最后离开。 见到大家有些磨蹭,肖青大骂了起来:“妈的的,你们这些痞子子,赶紧滚!再磨蹭小心点!” 于卫怒气冲头实在是忍不下去,回了一句:“嚣张什么?他妈的狗叫什么,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被肖青听见,而且是明明白白,冲上来将于卫拉住。此时,俱乐部的人都已走完,只剩他两人。 两人面对面,肖青这是第一次在四队被别人顶撞,气不打一处来。他用食指指着于卫的鼻子,横眉瞪眼c狠恶地骂到:“你这个痞子子,我把你,哎!”准备抡起拳头到于卫的眼前,没有打下去,而是推了一把。 将于卫推后了几步,然后又冲上来指着于卫恶狠狠地说:“卖勾子的痞子!哎!我打死你呢!” 于卫气愤下一把打掉指向自己的手,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手再不指,听到没有?” 肖青被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冲上来再次用手指着于卫气急败坏地说到:“你这个痞子,敢打我的手?卖勾子的我真想一疙瘩子打死你!” 于卫又看他手指头又指向自己,回嘴到:“把指头拿掉,你打一个试试?球娃娃!” 肖青又一把推向于卫,于卫没等他推到,顺势向后退了几步,待他还没冲上来之时,抡起手里提的凳子向肖青头上砸去。 “喷!”的一声,大凳子狠狠地砸在了小青头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将肖青吓到了,为了躲避,他抱头蹲在了地下。 见肖青抱头蹲在地上,于卫本来想乘胜追击,再给他来一下的,心里一犯嘀咕:自己在队中的情况不是太好,再别惹事了! 转念迅速离开了俱乐部回到宿舍。 肖青那受过这样的屈辱,十几分钟后熄准备灯号响起,他又冲到了于卫班里面对着于卫说到:“走外面打走?这个屁娃娃!敢不敢?” 在肖青的语言刺激下,于卫心想:有什么不敢?于是跟着肖青身后出了宿舍,两人来到了队门口正对着的菜地里。 菜地离队门口几十米远,比较偏僻不容易发现,秋天菜地种的菜都已被采摘完毕,留下的都是枯黄的茎叶趴在地上。 两人选择了稍微平坦的一块地方,相隔两三米面对面地对持着。 论体格于卫要比肖青瘦小些,看上去肖青的架势,也是在社会上经常打架的主,此刻的他紧盯着于卫,也丝毫不敢懈怠。 “你不是约出来打吗?动手啊!”于卫盯着肖青挑衅地说。 “打就打!”肖青边说着,边使一个直拳打了过来。 于卫躲过了肖青冲着自己面门打过来伶俐的一拳“掏心拳”,没等肖青收回,于卫左手扣住了肖青的手腕,顺势拉了一下,灵巧地转过身,右手同时抓住了肖青打拳的胳膊,两手用力往前一拽,感到肖青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然后躬身向前,使出一招“背麻袋”,想把肖青撂倒在地上。 于卫想法不错c动作也很利索,可以说是一气呵成!但由于肖青体格健壮,于卫使了两次劲,都没有将肖青撂倒。 肖青缓过劲来,在身后搂住了于卫的腰,要将于卫绊倒,于卫极力想挣脱,怎么也挣脱不了,肖青已死死地抱住了他。 于卫心想:“这下完了,出来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就在分神的刹那,于卫面朝地被撂倒,肖青骑在了身上,左右手抡拳就打,于卫双手抱住了头,任凭肖青打。 肖青得势不饶人,边打边骂:“你这个痞子子,还跟我打呢?打死你这个卖勾子的!”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于卫抱着头的双手上,一阵之后于卫感到拳头的力量轻了下来,频率也稀疏了。 肖青骑在于卫身上,打累了,不停地喘气,于卫见机想翻过身来,肖青猜透了他的意图,使劲压着于卫,又一顿暴拳,于卫双手捂头,再一次经受了暴虐。 “你他妈服不服?”肖青嚣张地说,于卫没有回答,心里一直盘算着怎样脱离肖青的欺压,百般努力无果后,心想:就认个怂吧!反正肖青在队里没人敢惹,自己再怎么说也同他打了一架,在同学们跟前不丢人。 这时,大队广播站的音乐响起,还有十分钟就熄灯了,肖青也不想恋战,再一次地吼到:“说,服不服?” “服,服了!”于卫认怂了,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认怂,从身体因素讲,的确打不过肖青。 但这一次打架,也使得肖青的嚣张气焰有所收敛,知道了队里的男学员对他不满的很多,害怕激起公愤。 这次打架,于卫并没有感到气馁,而是感到自豪,因为肖青自从来到学员队,就嚣张跋扈,没有人敢惹他,他见谁骂谁,就好像是黑社会老大一样。 同学们在肖青面前都忍气吞声c低声下气的不敢啃声,只有于卫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敢当面挑战。 第二天,夏江第一个知道于卫与肖青打架的事情,于是窜到一班,问了打架的情况,当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对于卫的举动,喜不自禁地大加赞赏,言语之间感谢的意图不言而喻,只是对没打赢肖青,感到有些遗憾。 夏江聪明,感到肖青来队之后的压力。当然,肖青也感到了压力,对于自封的副区队长,在男学员中没人认可,后来极想笼络些人,维护自己的威望。 想笼络于卫,可于卫刚直不阿的性格,根本不尿他,他把目光投向了别人。 自然而然,夏江c辛远两人进入了他的视线,一个是他俩都是边城的,另一个是在队里上下之间混得不错。 还有就是吕程和郭浪,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肖青,像是屈辱地活着,在肖青面前低三下四c阿谀奉承c趋炎附势没有一点骨气,很让于卫看不起,也让同学们看不起。 在肖青c吕程c郭浪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肖青使唤吕程;吕程使唤郭浪,这样格局,郭浪成了最底层的受害者,可他还浑然不觉c甘愿受辱。 于卫在这期间,利用闲暇时间广泛学习,看了很多军事杂志和相关参考书,写了两篇文章《军事卫星通信展望》《从横制电话交换机的发展》,两篇文章在当时边城军区《军事学术》发表。 《军事卫星通信展望》一文,主要写了第四次中东战争中,第四次中东战争发生于1973年10月6日至10月26日。起源于埃及与叙利亚分别攻击六年前被以色列占领的西奈半岛和戈兰高地。 战争的头一至两日埃叙联盟占了上风,但此后战况逆转。至第二周,叙军退出戈兰高地。在西奈,以军在美事卫星的帮助下,提供了埃及c叙利亚两军之间的空隙,以色列军队果断出击,在埃及c叙利亚两军之间攻击,越过苏伊士运河。直到联合国停火令生效为止,已经歼灭了一队埃及军队。 可见卫星通信在这次战争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文章论述了卫星通信在未来战争中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我国一定要下大力发展卫星通信等等。 《纵横制电话交换机》一文,则写了些交换机的特点,描述了纵横制电话交换机是西方国家四五十年代产品,而我们却当成新产品在用,这种设备很快会被淘汰,程控交换机必定替代它等等。 由于发表了文章,给通信训练大队带来了荣誉,当初因为不假外出而被处理的“降成绩两等”功过相抵被取消,当然洪斌也跟着一起沾了光。 没有了行政处理的枷锁,于卫感到轻松了很多。 虽然,这批学员主学业务就是《纵横制电话交换机》专业,但这种专业似乎已经落伍,大队因为边城军区调整面临解散,四队学员这批学员,成了最后毕业的干部学员。 教学计划不能改变,大队从西安通信学院临时调来两位女教员,负责《从横制电话交换机》理论教学,课程是按六个月的教学计划安排。 在这期间,于卫看了些课外书,主要是国外名著小说一类,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法国作家莫泊桑的《漂亮朋友》,法国作家c编剧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法国作家雨果的《悲惨世界》,英国作家约翰柯南道尔《福尔摩斯探案集》等书籍。 通过阅读了解了,欧洲国家的社会c人文和对爱情的认识。 由于只剩这一个学员队,大队大多的公差勤务都有四队学员担任,不过面临解散四队的管理也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一般不会严肃处理的,顶多比评几句。 学员们很会利用这样的机会,边城的学员,以前的中学同学,有的已经上班,有的在上大学,一到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就跑到通信教导大队来看学员们。 这时候往往那个班来探望的,那个班里就欢聚一堂c欢天喜地c热闹非凡,从服务社买些罐头c零食之类的东西,再买上几瓶“边城大曲”,在班里开怀畅饮c其乐无穷,尤其有女同学来探望,那更是欢欣鼓舞c热火朝天了。 能闹到下午六点收假,来探望的乐而忘返,相送的依依不舍,这才罢休。 队领导此时不横加干涉,任凭大家欢喜。 每当张教导员值班,见到男兵班招待来访的同学c朋友,只是说声:“不要喝多了!下午六点前打扫干净,收队!”学员们满口答应,并邀请张教导员一起聚会,教导员就会笑着说:“你们玩吧!高兴就行!”然后笑着就离开了。 挨到马队长值班,学员们还是有顾忌的,但马队长根本就不来,这下学员们便放开聚会了。 其实马队长作为一队之长,洞察一切队内情况,大队此时面临解散,他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如果还像以前严加管理,必定引起学员们的反感,这时小聚在他眼里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出格就行。 第三个学期过得很快,临近过春节,放假二十天。二十天后,学员们如期赶到学校,开始了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 没过几天队内几乎传遍,四月中旬就要毕业分配,比计划提前了三个月,全区打乱分配,学员们又是欣喜又是彷徨。 欣喜的是终于可以毕业走向工作岗位了;彷徨的是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里?当然最期望的就是留在边城。 于卫利用星期天休息的时间,回家第一时间告诉了父亲于忠诚,希望父亲此时能够指点一下。 于忠诚毫不客气地说:“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军官了,知道服从命令吧?我看无论分到那里都是锻炼,别想我给你走后门!” 于忠诚的话让于卫死了心,回到队里干脆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想,爱咋咋地吧!分到哪里都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 第三个学期过得很快,临近过春节,放假二十天。二十天后,学员们如期赶到学校,开始了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 这时的情况比较轻松,每到星期天休息,只要于卫c夏江几个不回边城,就和一些同学们支起桌子,买些零食和罐头之类的东西,捎带上些酒,其乐融融地喝上些。 当然不乏一些中学同学光顾通教四队,大多是以前学员们一中的同学。 突然,有一个星期天,早饭后没多久,盛洁站在一班门口喊杨新立:“杨新立在吗?有人找你?” 杨新立听到盛洁的喊话,即刻出了宿舍,有些诧异地急忙问到:“谁?谁找我?“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跟我来就知道了!你以前的同学!”盛洁笑着说。 “胖子”杨新立极不情愿地跟着盛洁向她们班走去,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呢?好奇心驱使着他见见这位同学。 没过一会儿,杨新立灰溜溜地跑回了班里,脸上露着惊恐地表情,见了于卫求救到:“哎!赶紧圆个场撒?” “什么事呀?紧张成这个样子?”于卫问。 “那个谁,郑霞来了,要见我,把我吓坏了,你去给她说说,说我出公差了!”杨新立紧张地说到。 郑霞,于卫和杨新立的初中女同学,家住边城军区政治部大院。郑霞和盛洁两家关系很好,她俩又是从小的玩伴所以到四队找盛洁玩来了。 听了杨新立的话,于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人家是来相亲的了,干嘛躲着人家啊?”于卫调侃说。 “哎呀!求求你救个急撒,我真不愿意哎!”杨新立诚恳地请求说。 “咋把你吓成这个球样子了?哎!真是个吊吊灰!”于卫笑到。 “赶紧去撒,求你了!”杨新立说到。 于卫到了盛洁班门口,将盛洁叫出来,又顺便喊出了郑霞,郑霞见到于卫寒暄了两句后,于卫告诉他,杨立新出公差了。 女孩子很明白意思,知道杨新立不愿意见他,以后再没有找过杨新立,大概是自尊心受到了无情的打击。 没过几天队内几乎传遍,四月中旬就要毕业分配,比计划提前了三个月,全区打乱分配,学员们又是欣喜又是彷徨。 欣喜的是终于可以毕业走向工作岗位了;彷徨的是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里?当然最期望的就是留在边城。 于卫利用星期天休息的时间,回家第一时间告诉了父亲于忠诚,希望父亲此时能够指点一下。 于忠诚毫不客气地说:“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军官了,知道服从命令吧?我看无论分到那里都是锻炼,别想我给你走后门!” 于忠诚的话让于卫死了心,回到队里干脆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想,爱咋咋地吧!分到哪里都一样。 没过几天,于卫又出了件大事。一天早晨,马队长将没有出操的于卫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于卫,去到库房找司务长,拿些豆浆粉给食堂送去!” 见于卫站在原地并没行动,马队长抬眼说到:“怎么还不去?” “队长,我不去,找别人去吧!”于卫回答。 “咦!为什么?”队长有些诧异的问到,以为于卫有意跟他作对。 “炊事班的人和我有矛盾,我如果去了,可能会打起来!”于卫回答。 “上星期我们班帮厨,炊事班的小赵找我们的事,差点打起来,这回他肯定不服气!”于卫解释到。 马队长不相信地看着于卫说:“你去,就说我让你去的,看他们谁敢打你?” 有队长撑腰那于卫还怕什么?领了豆浆粉就向食堂而去。 在去食堂的路上,于卫就在想:如果小赵找自己的事,自己不吭声就是了,马上毕业了,再不能惹事了。 进了食堂,找到炊事班长,还没将豆浆粉交给炊事班长,正在炒菜的小赵转过身,见是于卫即刻提着铲子冲了过来骂到:“你他妈的跑来干嘛?啊” 于卫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对他说:“马队长叫我来送豆浆粉!”话中特意地提到马队长叫来的,是能起到震慑作用,小赵也不能咋样。 可小赵像中了邪,什么也不管,猛推于卫一把继续骂到:“你妈的的,你来干什么?我打死你!” 这一推于卫倒退几步,勉强站稳,一下子无名之火上头,即刻回嘴到:“你别骂人哦!想打架是吧?我不跟你打,有本事等我们毕业的那天,咱们约好了打!” “放你妈的屁!”小赵不由分说,抡起手里的炒菜铲子就向于卫头上打来,于卫见势不妙,转身撒腿就跑。 就听到身后“嗙”的一声,炒菜铲子砸在了地上,好险啊!就差几公分,能剁上于卫的脚后跟。 吓得正在帮厨的女学员谭红大声尖叫:“哎呀!” 部队的大灶炒菜铲子,就如铁锹一样长短,那个铲头天天和大铁锅亲密,被磨得锋利无比,比起铁锹头来可是要强得多,还好于卫反应快,躲掉了小赵凌厉的一击。 于卫快速往外跑,从后堂跑到了食堂,小赵举着铲子在他身后紧追不舍。跑是跑,于卫并没有慌乱,拉开食堂的大门,并放慢了脚步,食堂的大门是双开门。 追在身后的小赵,见于卫近在咫尺,举起的铲子猛砸第二下,于卫顺势将拉开的大门有意推了过去,只听“哐”又的一声巨响,铲子砸在了门沿上,再一次挡住了迅猛的一击。 于卫跑出了食堂外十来米的空地上,小赵紧跟着追了出来,看见于卫并没跑远,开始谩骂。 于卫毫不示弱的回到:“猪子子!你别再打了,我是来送豆浆粉的,不是怕你,想打?等我毕业那天!” 小赵已经恼羞成怒,哪里肯听?看见离于卫并不远,举起铲子奋力的像投标枪一样,向于卫投了过来,把一腔的愤怒瞬间也投向了对方。 于卫猛的一跳避开了,铲子与地面的砂石碰撞,迸发出火星并伴随着“滋啦啦!”刺耳的响声。 于卫抢先一步拾到了地上的铲子,将铲子抢在了手里,直起身又对小赵喊到:“别打了,听见没有?” 心想:你这时停下来也就算了。然而这只是于卫单方面想法而已。 此时的小赵就像中了魔,自己非但没打到于卫,还让对方捡起了铲子,自己的武器不在手,气不过又迅速捡起地上手掌般大小的石头,嘴里骂着脏话,不由分说地向于卫抛砸过来。 于卫闪过一块石头,又闪过第二块石头,见小赵还去捡石头,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没等小赵捡起第三块石头,于卫已经冲到小赵面前,举起手中的铲子,向小赵头上平拍了下去。 嘴里骂到:“这个痞子子,以为我怕你吗?” 小赵想躲避,已然来不急,下意识地头歪了一下。 本来于卫是想将铲子平拍下去的,这样即使打到小赵的头上,只会将他拍蒙,而不会留伤疤。 没想到的是小赵这么下意识的一躲,铲子头的一角从他的左边额头切了下来。 刹那间,鲜血直流,一道四五公分长的口子出现在小赵的左额头上。 小赵并没退缩而是双手抓住了铲柄,与于卫互相拉扯起来,谁也不放手,生怕武器落在对方之手,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见夺不下铲子,小赵居然张嘴咬向于卫抓铲柄的一只手,眼看咬上,于卫灵机一动,来回猛摇铲柄,然后右脚使绊子,将小赵撂倒,膝盖顶着小赵腹部,压在身下。 小赵想再翻天,也无能为力了。 就在于卫将小赵压在地下时,炊事班的人和帮厨的女学员都冲出了食堂,见到这情景,女学员谭红忍不住的大叫:“于卫,你!” 这惊叹的叫声,是吃惊?是佩服?还是崇拜?估计是吓木了。 与在食堂内的情况完全不同,食堂外于卫完全扭转了局面,小赵也已受伤,满脸是血,还被按在地上。 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惊讶;让他们难以置信;让他们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小赵虽被压在地上,可是还顽强的反抗,于卫压着他就是不让他翻身,抽出一只手猛击小赵脸部骂到:“老实点!” 然后对在场的人说:“赶紧打电话叫队长去!” 之后,炊事班的其他人,上来劝架费劲地拉开了俩人,然后要送小赵去大队卫生队。 小赵毫不示弱地骂骂咧咧:“妈的,你小子等着!” 马队长闻讯后,心急如焚,一路跑步到食堂,正好碰见于卫往回走,即刻训斥到:“你小子,怎么总惹事呢?” “又不是我惹他,是他欺负我!”于卫感到委屈地回答。 “你先回去,今天别上课了,等着处理!”马队长说完便急匆匆地带着小赵往卫生队而去。 打架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四队,于卫感到自己摊上大事了,快毕业了又惹了事,真是祸不单行。 于卫没有到食堂吃早饭,杨新立担心于卫,给于卫带回了一个馒头,馒头里夹着菜。 当他把馒头递给于卫时,顺便说了句:“咋回事?饭还是要吃的,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挺住!” “迷糊”给于卫倒了杯水,说到:“有什么啊?不用怕!” 于卫经过刚才一场恶战,确实有些口干舌燥c饥肠辘辘的感觉,拿起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三分钟就吃完了。 喝了些水,对班里的人讲述了打架的过程,没想到同志们异口同声地支持自己。 因为那个星期天帮厨大家都在,与炊事班小赵发生矛盾的事情大家都有份,同学们的意见是:要说错,也错在小赵,就该打。 听完了于卫的叙述,叶旺笑着说:“怕什么?我们会帮着你说话的!” 听到一班同学们支持自己的话,于卫信心大增,笑到:“怕什么?怕就不会打,怎样处理都行,但总要个理由,就是退学也总有个原因!” 于卫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一阵子思绪万千,猜想着队里会给怎样的处理。 哨声一响,同学们集合去了教室,留下于卫孤单一人在班里。于卫靠在桌子上面对着门,知道一会儿就会有队里领导进来。 班里宿舍门被一把推开,肖青冲了进来,于卫没有理他,只见他着急地问到:“打架了?咋把小赵的头都打破了?”态度缓和没以前那么嚣张了。 于卫见他态度不错,于是大概介绍了情况,肖青随口说了句:“这帮炊事班的痞子子,就该打!”说完便离开了。 接着不久聂海区队长进了宿舍。 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于卫你把事情闹大了,知道吧?你说怎样处理?我说怎样处理都不过分!” 这时的于卫心里早有被处理的准备,横竖也不怕了,见“白皮”区队长并没有向着自己说话的意思。 于卫心想:我也是你区队的人,你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数落我的不是,我用不着客气。 “又不是我的错!是他打我在先,如果再不反抗,就会被他打死!”于卫生气地说到。 “他打你?那是吓唬你,要打你早就撂翻你了!”区队长不屑地说。 “再说,你对小赵说:‘你现在不跟他打,等毕业那天再打!’是什么意思?那不是有意地在激怒他?”聂海没好气地追问。 听了“白皮”的话,于卫更加生气了,不屑地对“白皮”区队长说:“好像你在场似的,你咋知道他没有意打我?当时炊事班那么多人在场,还有谭红在帮厨,不知道不要瞎说,你可以去了解情况嘛!” “就算他先打的你,可最终是人家受了伤,是你把别人的头打破了!”聂海见于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变本加厉地说到。 “打破他的头,是不应该,可我也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的,要在法律上说:我这是‘正当防卫’”于卫辩解说。 “你的意思是上升到法律层面了?你拿锅铲就把别人头打烂了,那锅铲就是凶器!”聂海毫不示弱地说。 于卫感到“白皮”聂海在胡搅蛮缠,有意向着炊事班小赵说话,好像自己不是他区队的人似得。 于是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不了解情况问马队长去,是他派我去的,他比你了解情况。还有,怎么处理我都行,但要有理有据,让我口服心服!” “好!你就等着处理吧!”聂海撂下话无趣地走了。 过不多久,张教导员进了宿舍,于卫见到教导员好想见到亲人似得,眼睛有些湿润,没等教导员开口,于卫哽咽地叫了声:“教导员!”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教导员委婉地问:“什么情况?” 听到教导员温文尔雅的态度,于卫内心急需找到知心人,迫不及待地将发生的过程一股脑地倾诉出来,感到自己内心的压抑突然地喷涌出来,舒服多了。 教导员仔细地听完于卫的倾诉后思索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就不会有多大事,我到炊事班了解下他们那里了解下情况!”说完离开了一班宿舍。 教导员的话给了于卫莫大的安慰,于卫心想:教导员会仔细分析情况的,然后队里会研究出慎重的处理决定。 教导员的到来,于卫好像吃了颗定心丸,因为自己所述的情况属实,最可靠的是谭红的证言能证实于卫所言的真实性。 还有炊事班其他人的证言,也能证实于卫的话所说非虚。虽然于卫并不是对炊事班的其他人那么信任,但最起码他们不能睁着眼讲说瞎话吧? 直到中午,再没人到班里来,马队长让哨兵通知于卫站哨,于卫就换了哨兵站起了哨。 下午上课,教导员让于卫正常去上课。于卫经过仔细分析,理由都向着自己这边,感觉到不会有多大事情。 下午都是自习课,最热的话题莫过于一一一一于卫和炊事班小赵打架的故事啦!男女同学问长问短,对于卫流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因为还没处理结果,于卫显得比较谨慎,并没有大肆张扬,自己是如何?如何?打得小赵。 事情过后,只为打破小赵的头,难免是有些内疚。 过了一天,聂海区队长到一班宿舍对于卫说:“队里买些保养品,我们就说是你买的,晚上到炊事班宿舍去,看看小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本来这件事情,于卫就对聂海有意见,见他这么说,带着得理不饶人的态度爱答不理地回敬到:“我不去!又不是我的错,凭啥我去看他?” 聂海见于卫这样说,感到在一班面前脸挂不住,简直就是颜面扫地,气恼地撂下一句话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摔门走了。 到了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叶旺被马队长叫去,回班之后对于卫说:“队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啥事?”于卫敏感地反问到,“不知道!我从他哪儿出来时,叫把你喊过去!” 于卫左思右想,不知道队长叫自己干吗?不免有些忐忑,心想:管他干嘛?去就知道了。 队长见了于卫开门见山地说:“让你看看小赵为什么不去?” 于卫知道于海将情况汇报了队长,于是辩解说:“我又没错!为什么给他道歉?” “你看看你,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怕什么怕?”马队长调侃于卫。 “要真是上战场就好了!问题是错不在我!”于卫嘟囔了一句。 “人要见好就收呢!就算你有一千个理由,毕竟是你把别人的头打烂了,而不是人家打烂了你的头,你也不想事态向坏的方那个发展,看看他,安抚一下,也就没啥事了!”马队长的态度十分缓和,可以说是苦口婆心地讲。 于卫被马队长说动了,答应去看下小赵。马队长拿起电话打给聂海,聂海提着一大堆东西进了队部。 然后,队长对于卫说:“你跟你们区队长一起去,我就不去了,态度诚恳点,少说废话!” 于卫跟在区队长后面进了炊事班宿舍,正好张教导员也在,于卫感到这是队领导有意安排好的,而这个策划人于卫第六感觉就是教导员。 对教导员的信任是于卫在军校上学期间,最欣慰的事。教导员不管对女学员怎样,但对男学员是格外的关心。 出了这事,队领导首先想到的是怎样化解矛盾,达到息事宁人的结果。 最终没有处理于卫,因为不是于卫的错,当然也没处理小赵,队领导再三了解情况,仔细分析后做出的决定。 但批评是肯定的,队里点名时批评了于卫和小赵。用队长的话说:“都是革命战友,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兵戎相戈c相互争斗,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来?” 问题是没有深仇大恨;没有你死我活,关键是年轻气盛,谁也不肯服输,这才酿成了这种后果。 按道理双方打架,不管谁对谁错,每人一个处分是肯定的了,队领导想到:小赵面临年底复员,于卫马上毕业,如果给两人每人档案里装上一个处分,对接收单位来说,对两人的印象不会好。 队领导秉承“惩前毖后c治病救人”的原则,做了轻微的处理。 在于卫看来,这次运气实在太好,又躲过一劫。 一个月后,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毕业复习当中,如果毕业考试通过不了,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毕业,这是队领导说的。 最后毕业考试全部通过,接下来就是一周的学习整顿,毕业分配。在分别之前还要进行最后的会餐,会餐过后就会各奔东西,每个学员既是期待又是不舍的心情,缠绕着每个人。 最后一天边城军区通信部领导到大队参加四队学员的毕业典礼。对最后一批学员进行工作前的鼓励和发放毕业证书,这时的学员都表现的非常好,很配合队里的工作。 毕业会餐照常进行,会餐只准喝啤酒,等到通信部领导离开后,男学员开始发泄近两年来的不满。 于卫本来想找到聂海理论,没想到吕程跟在屁股后面,絮叨个不停,就是让于卫不要再惹事。 咋一看,好像在关心于卫,实则是队领导有意安排,让他盯着于卫。缠得于卫不耐烦骂到:“你赶紧滚!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吕程被骂也不生气,还是絮叨地说:“于卫!算了撒,哎!再别惹事了!都毕业了,干撒那撒?” 其实,于卫并没想打架,而只是想找到聂海问问他:“为什么总和自己过不去?” 吕程觉得于卫手里提着没喝完的啤酒瓶,就是要惹事,实则是误解了。 两人往回走,远远看见队门口嘈杂声混乱一片,只见三班赵旭用手帕捂着脸,由班里人陪着向卫生队跑去。 于卫在过道内大喊是谁打了赵旭,没有人应声,叶旺将于卫拉进班里,说了刚才经过,于卫气得骂了肖青几句,班上的人异口同声地都在骂着肖青。 正在班里忙着打背包的时候。 门外嘈杂声又起,于卫和一班的人即刻冲出班里,过道内人声鼎沸,只见肖青捂着自己的脸,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原来,赵旭从卫生队回来后,气不过,找到肖青。 肖青非常嚣张,手指着赵旭,骂骂咧咧地又骂了几句,赵旭一怒之下,右手指缝间夹着一枚钉子,照着肖青脸上,划了两下,留下深深两道口子。 此时,赵旭的父亲已来接他,即刻上车离开了大队。 肖青追出来已经是望尘莫及了。这下又轮到肖青到卫生队去了。 队内状况十分混乱,有的正在离开,有的在找事,还有的在公差。一班的人又去了教室,将桌椅板凳落好,锁好门,再回到队内。 一班的人商定好,准备收拾肖青。 这时大部分学员都离开了,于忠诚坐吉普车也来接于卫,于卫将铺盖放到车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肖青和聂海的影子。 从马队长那里领了毕业证和各种关系,坐车离开了大队,毕业这天就在吵闹中结束了。 在军校近两年的学习c生活中,学员们是从青少年向成人过度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出现错误,难免出现亢奋c急躁c忧郁c欢喜等等各种环境下的复杂心情。 这些复杂的心情,在管理和约束下,渐渐地恢复到平静。但如果压抑的太久,必然会引起反弹,毕业日一一一一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从于卫的心理成熟来讲,代表了大多数学员们在此期间的心理历程。从放荡不羁到忍受痛苦,再到约架打一场,来释放内心的积怨。 好像中世纪西方,俩个人为了各自的尊严进行的决斗,只是没有那么惨烈罢了。 从入学前的懵懂,到自主意识的形成,经历着一种蜕变。性格逐渐变得刚毅,脾气变得暴躁。 男学员之间,发生口角后最终的解决方法就是约定打一架,来解决问题。赢的一方自然是趾高气扬;输的一方也没有灰心丧气。 有时因发生口角直接动起手来,打完了谁也没占上便宜,就偃旗息鼓各干各的事去了。 不光是于卫打架,夏江和吕程,夏江和赵旭,叶旺和马强,等等吧!都为了一时之气争斗打架起来。 性刚则易断c柔则长存。虽然性格上已经独立,但从为人处事上过于自我,感觉让了别人就是“没面子”;就是“掉价”;就是懦弱,让人看不起。 像于卫c夏江等等这些年轻人,看了很多武侠小说,对“武侠小说”中个人英雄主义极其崇拜,性格直率c刚正不阿,爱抱打不平,不愿向恶势力低头,这种优良品质将伴随他们一生。 女学员思想也在成熟,个性独立,善于分析问题,不是什么事情都趋之若鹜。也因为琐事闹别扭c发生争执,互相不说话,但不会打起来。 她们喜欢看一些言情小说,琼瑶的小说很是偏爱,《一帘幽梦》《窗外》《梅花烙》《在水一方》《聚散两依依》《心有千千结》《几度夕阳红》等等众多作品都是女生的最爱。 她们对小说所描述的爱情,是一种憧憬,一种期盼,心里总是一种痒痒的感觉。此时的男生还傻,没有谁能接触到爱情。 当然,爱慕之心还是有的,夏江对心中人的爱慕,是内心深处的一种喜欢。当然,于卫也有喜欢的人,只是无从表白。 步入军校后,军校的教育是令学员们思想成熟的重要法宝,是开启懵懂时代的金钥匙。 队领导的批评教育,也直接地左右了学员们的思想,使之更加成熟,意志品质更加的坚韧不拔。 毕业后学员们走向东西南北,边防各部队,将成为军队初级干部。可能大多数学员毕业后,再也不从事本专业。 得感谢队领导,他们不仅是管理者,也是这帮年轻人走向社会面对人生的启蒙老师。 总之,完成了两年的中专学业,期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将历历在目,终身难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 红军师是一个有着光荣历史的部队,是陕北红军领导人刘志丹一手创建的部队,战功卓著。 于卫有幸被分到这个师的通信营通信连“自动交换机房”,所谓的“自动交换机”实际上就是于卫他们所学的专业《纵横制交换机》。 刚报到第二天,连队领导就安排于卫给通信连战士教《直流电原理》课,因为通信连为通信执勤连队,岗位不能缺人。 上课时间就安排在了下午,于卫积极充分地备课,以通俗易懂c简易精练的教学方式,给男女战士讲课,战士听得很认真,经过一个多月的教学,战士们基本掌握了《直流电源里》,得以今后在工作中指导实践。 教学任务完成后,于卫开始在自动交换机房上班,于卫的师傅是七八年入伍的干部,西安通信学院毕业,姓侯大家都管他叫“侯技师”,sx人,中等个头,身体精廋,脾气随和c平易近人。 于卫跟他一起当班,侯技师毫无保留地将他的值机经验传授给于卫,先是带着于卫跑系统图,然后对相应常出现的故障进行分析,并讲述了如何处理日常故障。 于卫认真仔细地学习,学得很快,而且很用心,自己将值机手册细读一遍。没多长的时间就掌握了日常值机程序,对日常故障的处理更是了如指掌。 这段时间,因为还是实习阶段,到七月后才能正式成为一名部队干部,于卫并没有同干部住在一起,而是同战士住在一个大房间里,六人一个宿舍。 一个战士也姓侯,于卫管他叫小侯,比于卫小一岁,吉他弹得相当不错,没事的时候于卫和小侯一起切磋吉他技艺,水平大有长进。 当时通信连连部在后楼,而红军师所有的通信机房都在前楼。因而通信连被分为了两部分,值机勤务排在前楼,宿舍也在前楼。通信排和架设排在后楼。 为了方便管理,连长在后楼连部管理,而指导员在前楼管理,这样才能打到管理好的目的。 在上班的同时,只要有节假日,于卫就去跳舞,边城的舞会开展的很蓬勃,一到晚上到处都在举办舞会,是边城最具活力的文化娱乐方式。 于卫那一天在红山宾馆跳舞时,遇见了一名穿着浅蓝色夹克衫,像马裤式的宽大牛仔裤,黄色的一脚蹬的c出口转内销的圆头皮鞋,头发土黄色并遮住了半边脸的小伙。 犹如国外朋克摇滚乐队的“朋克”式发型。 那小伙,走起路来一摇三晃,颇具流行时尚。在这个年龄正是追求时髦的年龄,也是刚刚改革开放头几年,一些国外的流行时尚,不断的涌入进来。 这个小伙跳起舞来也是不紧不慢c举止优雅,很快在众多人群中吸引到了于卫,于卫留意起来,发现这个小伙是少数民族长相。 在舞会结束后,等公共车时,他们又在车站相遇,他身边还有另一名伙伴,也是穿着时尚。 于卫一看挺有缘,有意上前搭腔,便冲他们问到:“哎!你们那里的?挺时尚的啊!” “我们‘友好’的,你那里的?”朋克小伙问到。 “噢!我bj路的!”于卫回答。 “友好哪里的?” “军区总医院的!” “我红军师的!部队的!” 于未听到他们是边城军区总医院子弟,更有了亲近感。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于卫期望地问到。 “当然!我也当过兵,只不过才一年,裁军就复员了!”朋克小伙笑着回答。 “我叫于卫!你呢?” “怕哈尔!” “你说什么?”于卫似乎没听明白。 “怕哈尔!他叫鑫德!”朋克小伙又大声说了他旁边小伙的名字。 于卫看他长相是小数民族但不知是什么族,又试探地问到:“那你是啥族?” “维族!”怕哈尔回答。 “他是维族,可不会说维语!”旁边叫鑫德的小伙说。 这引起了于卫的好奇,又问到:“你哄我的吧?真的吗?你不会说维语?” 怕哈尔“哈哈!”一笑说:“就是的,我能听懂,但不会说!” “为撒?总有个原因吧?”于卫有些不解。 “原因就是他妈的从小上的汉语学校,接触的都是汉族,院子里从小玩得都是汉族朋友!”怕哈尔笑着说。 “难道你在自己家也不说吗?你父母,兄弟姐妹?”于卫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怕哈尔感到于卫不太相信自己,为了证明又说:“我爸爸妈妈c弟弟妹妹在家也都说汉语,很少用维语说话!” “就是的!他就是不会说维语!”鑫德再次的证明。 这回于卫确信怕哈尔不会说维语是真的啦。 “那你也是总医院的了?”于卫又问鑫德,鑫德说:“是的,都是一个院子的发小,小学中学都是同学!” “你们都做什么工作?”于卫又问。 “我复员后安排在在公交公司上班,他在做工美工作!”怕哈尔兴致勃勃地抢在鑫德前面说。 “撒是工美工作?”于卫问。 “就是工艺美术!”怕哈尔说。 “也就是打打戒指,制作项链等等!”鑫德解释到。 “那不是很赚钱吗?” “也就那样!没多少钱,是‘大集体’工厂!” 于卫明白鑫德说的‘大集体’是街道办的工厂。 就在他们热烈聊天的时候,末班公交车进站了,三人一起上了公交。又一起畅所欲言c天南地北c笑逐颜开的聊了起来。 直到怕哈尔c鑫德两人到站下车,于卫感到意犹未尽,并约好下次在友好地界“宝地宾馆”跳舞见面。 于卫正常值机上班外,参加连队活动外,前楼人员的检查,都是指导员在熄灯之前,每个宿舍转转,女兵宿舍则有女兵班长报告人数。 指导员人比较随和,请起假来也不为难人,只要不是部队有大事,都给准假,干部尤其如此。 虽然于卫和分到红军师的几名学员,命令还都没下来,但连队都将他们作为干部看待,所以管理上要轻松得多。 很快到了九月底,于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准备“国庆节”十月一日结婚。男方是以前一个单位的志愿兵。 这段婚事本来在谈恋爱的时候,于忠诚和严翠玲是坚决不同意的,严翠玲为了这件事几乎和女儿于红闹得是是水火不容。 后来又通过关系将于红调离了原单位,到边城军区通信站工作,这更加激起了于红的反感,决定和自己的母亲斗争到底。 其实,之前给于红介绍了很多对象,都是军队年轻未婚干部,各个条件都不错,而于红就是看不上,原因就是心中有了别人。 尤其是严翠玲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找个志愿兵的,于是设置各种阻挠,阻止女儿单位开具结婚证明,没有结婚证明就领不了结婚证。 这件“阻婚事件”,在边城军区内搞的是风风雨雨,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这让在边城军区工作的于忠诚很伤自尊。 后来身边的人都在劝于忠诚,孩子的婚姻应该由她自己做主,做父母的不要横加干涉,干涉的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于忠诚被劝得多了,心里自然为女儿着想,想到女儿今后还要自己过日子,好坏做父母的已经说得太多太多,她不听就随她去吧!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于忠诚反复做了严翠玲的工作,可严翠玲就是不同意。没办法的情况下,于忠诚给于红出主意,先开具结婚证明。 单位害怕严翠玲找事,不敢给于红开具结婚证明,把责任推到了上一级,到边城军区直属工作处开具证明。 处长在征求了于忠诚的意见后,终于开具了结婚证明,于红和对象很快在民政部门领取了结婚证。 严翠玲再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也就同意了这桩婚事。但还得给女儿讲清楚,夫妇俩将于红叫回家,面对面的谈了一次。 “孩子!你自己愿意找的对象,现在也领了证,该满意了!但你要小心,这样的家庭,与我们军人知识家庭是有区别的,现在人家是依靠你,等到以后翅膀硬了,小心将你抛弃!”夫妇俩用心说,这些话都是他们这些过来人忠告。 于红坚定地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若干年后,父母的话应验了。 说起于红的对象是他以前单位,边城军区通信联修基地的志愿兵,名叫温元岭。小伙子一米八几的个头,人长得精神干练,头发微黄,是单位的技术骨干。 他家里是边城周边县上的农民,家境不富裕。据说在解放前他爷爷那辈,可是有名的地主,方圆几十里的山地,一草一木都是他家的。 土地改革后,他家从此没落,和当地的老百姓一样,靠种地为生,到他爸爸这辈,不说是家贫如洗,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 父母经过奋斗家里还有几十头牛羊,勉勉强强维持生计,对于七十年代的农村家庭,男孩当兵可以说是好的出路。 就这样温元岭报名入伍,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 他踏实肯干,话又不多,新兵训练结束后,被分到边城军区通信联修基地,从事通信修理工作。 聪明好学的他很快成为技术骨干,单位为了留住技术人才,上报转成了志愿兵,这样最少在部队干上十三年后才能转业。 要说为什么于红在选择对象时,不选择干部,而去选择一个与自己家庭背景c学识学历都不相符的志愿兵呢? 这个是源于爱情的力量吗?于红一心一意地寻找自由恋爱的感觉,对父母介绍和他人介绍的对象,有很强的抵触心理。 正好温元岭还算是帅气的小伙,两人一个单位都在联修基地有线队,平常温元岭有意与于红套近乎,生活上也很关心于红。 这让于红渐渐地对他产生了好感,俩人走得更近了,在一次单位组织的郊游中,俩人夜晚离开他人,双双坐在一个山包的草坪上,望着满天星辰,说着心里话,不知不觉地于红感到寒冷,打了个冷颤。 温元岭察觉到于红的举动,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于红的身上,并大胆地将于红冰凉的双手,用自己的双手捂着,放在自己胸前。 一股暖流涌上于红心头,就在此时,于红已被身边这个人所感动,自己一颗纯洁的心也非他莫属了! 俩人谈恋爱期间,由于父母的反对,单位的劝解,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为了争取更多的同情者与支持者。 于红做了身边很多人的工作,于卫也是她争取的一员。于卫在上军校前,就知道他俩关系好,但并没感到是恋爱关系。 温元岭倒是对于卫c于兵很关心,但他们看不出,这是有目的性的。 于卫当时已高考完毕,于兵还在上初二,在暑假期间,温元岭经常带着他们俩去滑旱冰,这让于卫c于兵对他产生了好感。 得到俩兄弟的认可后,于红给于卫挑明了她和温元岭的恋爱关系,于卫当时才十七岁,世界观c人生观c价值观还都没有成型,看问题肯定不够全面。 可在心里于卫是对“自由恋爱”坚定的支持者,认为这样得到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才是浪漫的长久的爱情! 后来于卫上了军校,于红和温元岭一起还看过于卫几次,进过长时间的了解,感到温元岭这个人还不错。 当知道姐姐于红深深地爱着温元岭时,并争取于卫的态度时,于卫诚恳地告诉她:“我会支持你的,但你要做通爸爸妈妈的工作,没有父母同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于红也表示会尽力做通父母的工作。 当于忠诚夫妇知道于红谈恋爱的情况后,第一反应就是坚决反对,一度于忠诚竟要做出脱离父女关系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于卫当然也成为父母争取的对象,希望于卫能支持父母的决定。 而作为于卫心里是支持于红的,父母说的情况也很有道理,但于卫也不能与父母作对,只是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做父母的少插足,管得越多可能会有相反的结果。” 严翠玲哪里能听得进去?一向是家中做主的她,在一次星期天从军校回家时,全家人围在坐一起吃饭,说到于红谈恋爱的事情。 先是将于红痛骂一顿,于红哭着摔门而去。 当得知于卫的态度后,便对于卫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妈的的,你什么都不懂,什么叫爱情?什么同甘同苦?我看你就是他们谈恋爱的幕后支持者,事坏就坏在你身上!”严翠玲情急之下爆了粗口。 于卫被骂急了,坚持自己的观点,并顶撞了她说:“又不是我在谈恋爱,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也生气地回军校去了。 本来全家一顿难得的团圆饭,因为于红的恋爱问题闹得不欢而散。 父母坚决不同意,于忠诚与严翠玲商量后,为了将热恋中的两人分开,决定给于红调动工作。 就哄着让于红回趟sx老家散散心。于红走后,就把于红调出了通信联修基地,调到了边城通信站。 于红那边,虽然回了老家,但也没闲下来,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给舅舅等亲戚,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后来,又到jx的小姨家,也希望得到姨姨全家人的支持,经过了她一番游说,亲戚们都对于红的境遇非常同情,可以说是感动涕零。 亲戚们鼎力相助c八方支援,都给于忠诚和严翠玲写信c打电话来劝说,希望别把孩子逼疯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母女俩杠上了,谁也不肯让步,按照于红的话讲:“就是俩人今后讨饭吃,也要在一起!” 作为父母肯定都为孩子好,只是孩子们都不理解。毕竟父母都是过来人,对社会和人的认识程度,会看的更远。 当于红一个月的散心回来后,见到自己已被调动,知道是母亲的注意,更加气愤。 回是回不了原单位了,只有将愤怒转化到自虐上。到了新单位,不去像一名干部那样去值机,却主动要求到炊事班,将自己当成一名战士来对待,脏活累活抢着干,也不加修饰。 通信站的领导,看她成这样,也很操心。便将于红的情况反映到了于忠诚那儿,于忠诚不免地心疼起女儿来。 见到女儿这样坚持,又有战友c亲戚们的劝解,本来固执的他,从感情上有所松动,这才帮着女儿出主意,办理了结婚手续。 严翠玲知道于红领了结婚证时,大哭了一场,满腔的悲愤发泄了出来,埋怨于忠诚把孩子就这样嫁了,对女儿的终生大事不负责。 于忠诚耐心地劝说:“你看,自从我们知道孩子的事情后,就没有闲下来,搞得家里鸡犬不宁,军区大院上下满城风雨,这样闹下去,我们的工作都会受影响,别人会说我们是固执的父母,不管孩子的死活,不支持自由恋爱,影响多不好?再说,他们的结合是组织比准的,民政部门发的证,再反对是不是已经没有必要了?你要是为女儿好,就该好好地转变观念,支持他们的婚姻,你说呢?” 严翠玲是边城有名的医生,这点道理怎么不明白?只是自己只想让女儿嫁一个军队干部,这样也是为了她一辈子的幸福着想。 经过于忠诚的好说歹说,严翠玲终于同意不再难为女儿了,还提出让他们下星期回家来,一起吃顿饭,算是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于红和温元岭俩人这时是最幸福的了,领了证,又等到了父母的允诺,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姐姐“十一”结婚,于卫给指导员请了三天假,当”十一”过后归队时,连长将于卫叫到连部办公室,对着他一顿咆哮。 “你眼里有没有集体?有没有组织?有没有领导?不请假外出,夜不归队,这是什么性质?啊!你说!” “不假外出,夜不归队?”这字眼对于卫来说,实在是太敏感,才不会再因为这个“罪名”而去犯错误呢! 见到连长歇斯底里的样子,于卫毫不客气地反驳说:“你说什么呢?谁不假外出了?我之前给指导员请过假了,指导员也准假了,我看你这样大喊大叫,是嫌我没有给你请假啊?” “你给指导员请假我怎么不知道?啊?”连长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请假,是因为我姐姐‘十一’结婚,家里好多事需要帮忙,这才给指导员请了三天假,你不知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再说,本来指导员就是管干部的,而且在前楼办公室,找他请假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大喊大叫什么?”于卫生气地说。 于卫说的有根有据c合情合理,把连长弄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连长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缓和了一下自觉没趣,对于卫说到:“那你先回吧!我会与指导员落实的!”本来嚣张的气焰这时变得有气无力。 于卫瞟了他一眼,转身出了连部,门都没给他关,心想:落实什么?难道指导员明明准了假,会说没准假?真没水平。 之后,于卫找了指导员,将自己对连长的看法,也说给了他。 指导员说:“是我之前没同连长通气,难怪他发脾气!” “那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发脾气啊?这哪是对我发脾气?我看就是冲指导员你来的,他也太霸道了!”于卫气愤地说。 于卫的抱怨,俨然是对发泄连长的不满,有意无意地调拨了连长和指导员的关系,可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 听了于卫的话,指导员没吭声,于卫见他有些沉思的样子,就岔开话题说:“我们按道理七月中旬毕业,实习期早已过了,早就应该下命令了,分到其他单位的同学也早就下了命令,但师里干部部门现在还没有下命令,不知是什么原因?希望指导员将情况汇报到干部部门!” 指导员从沉思中转了出来说:“这情况我会反映的,你自己也找找他们问问情况!” 出了指导员办公室,于卫心想:是得找找干部部门了,这样拖下去不知何年何月命令能下来。 于卫和分到一个连的女同学一起找到了干部科,干部科干事解释原因说:“审批报告都打好了,因为领导出差没回,所以就搁置在这了,领导一回来,开了会就能审批下来,还是要耐心等待几天!” 十月中旬命令下来,于卫的命令是:红军师通信营通信连技术十五级技师。 十五级相当于付排,本来就没有付排编制,只是对于兵龄不满三年的军校中专毕业生,给予付排任命,一年后转成正排职,也就是技术十四级。 十一月上,于卫领到了工作以来的第一次工资,工资是从毕业的七月份补起的,每月扣除干部十元伙食费后剩余一百一十二元,五个月共计560元整。 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多,可这在当时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命令下了,钱也发了,于卫高兴地不得了,喜出望外。盘算着怎么化这笔钱,经过考虑后,首先给爸爸c妈妈c姐姐c弟弟自己家人每人买件东西,来表达自己对家人的感激之情。 于卫找到帕哈尔,让他陪着到友谊商场,怕哈尔的穿着时髦,眼光不错,以为找到他也是让他帮着选选,他推荐去出口免税商场“友谊商场”。 边城的出口免税商场“友谊商场”,东西质量很好,并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免税券。在帕哈尔的参谋下,给爸爸妈妈每人买了一双皮鞋,姐姐买了条围巾,自己和弟弟每人买了一顶皮帽子,那皮帽子的毛,顺溜极了,于兵十分的喜爱。 送家人的东西,共花去于卫150多元,剩下的钱于卫首先打算约上要好的朋友一起到饭店搓上一顿。 于卫找到了军校要好的同学夏江,又找到了郭浪,约上帕哈尔c鑫德,还有一个院子长大的邢文。 在一个星期天中午,将这些人约到了天山大厦餐厅,给他们互相介绍认识。 “这是我的军校同学夏江c郭浪,夏江从小一个院子长大,郭浪在军校是我的同桌!” 又介绍到:“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这位是帕哈尔,这位是鑫德,他两都是总医院的,跳舞的时候认识的!” “这是邢文,我的发小,他可能你们都认识!”于卫见他们进了餐厅后,帕哈提与邢文有说笑,感到他俩认识。 “他,我们见过,我们院子的朋友是他的战友,也是石化的工人!”帕哈提笑着说。 夏江更不用说,肯定认识邢文,因为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 夏江毕业后分到了通信装备仓库成了一名助理员,郭浪分到边城军区通信站自动电话交换室,从事所学的专业。 “哎!你不要说我们是跳舞认识的好不好?让你朋友觉得我们不是撒好人?”帕哈提热闹的说。 于卫笑着说:“跳舞是现下流行的活动,能在跳舞时认识,是我们的缘分,有撒丢人的?不会跳舞,那才丢人,那就是落伍了!哈哈!” 于卫这是有意说给夏江c郭浪听的,显然对现在流行趋势,毕业后于卫比他们更早接触到。 当菜上齐后,每人斟好了白酒,是边城的人常爱喝得“边城大曲”,边喝边聊,气氛热烈。 夏江c郭浪不住地询问帕哈尔,关于跳舞的情况,夏江尤其关心。 “跳舞嘛!就是锻炼身体,顺便就是绕绕丫头子!”帕哈尔炫耀的说,“撒叫绕丫头?”郭浪不解的问到。 “绕丫头嘛!就是跳舞的时候认识丫头,只要她愿意和你走,咋样都行!”帕哈尔意犹未尽地解释。 郭浪看上去有些木纳,还是不怎么明白。 “就是跳舞的时候,你看上一个丫头子,完了以后你请人家跳舞,她和你跳了几曲后,你又预约她,她愿意和你出来,完了以后你带她干撒都行,只要她愿意,明白没有?”帕哈尔热心地作解释。 “咋样约呢?”郭浪脸一会红一会白地问,感到不好意思的他,还是挡不住要“不耻下问”。 “你这个卖勾子!撒都不懂,这还让人教你吗?说人家感兴趣的问题嘛!让她觉得对你有好感,不就行了嘛!”于卫是在忍耐不下去了插言到。 郭浪的脸彻底的红了,和他白净的脸比起来,真的是红白分明。就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问问题。 “问题是咋约呢?” “你真是个老赖!咋约?多跳上几次舞,就会了,在这说你也听不明白!”于卫笑骂到。 郭浪倒也不生气,一个劲地询问帕哈尔,帕哈尔倒是不厌其烦地给他讲,喝了酒讲到后来,酒在身体里发酵,舌头有些生硬,反应也不灵敏了。 还是于卫神智有些迷糊地说:“别再说绕丫头的事了,吃完饭c喝完酒,晚上去舞厅,不就都知道了?” 其实,于卫跳了几个月的舞,到现在还没有约上一个姑娘,看见帕哈尔经常约上心仪的舞伴,十分羡慕。 于卫也是在不断地摸索,咋样才能博得舞伴的欢心?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 在饭店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喝了两瓶边城大曲,几个人酒足饭饱,喝得开心,感觉人在飘忽中,但并没有再喝,原因是还有更好的事等着他们,这是比他们喝酒更有吸引力。 于卫一帮人买了一元一张的舞会门票,进了天山大厦舞厅,这时舞厅刚刚开门迎客,乐队人员陆续在演奏区域,校对音准,准备演出。 因为到的早,几个人找到有利的位置坐在椅子上等待,既能看到乐队演奏,又能纵观舞场全景,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在这个改革开放初期的社会里,夜生活最重要的方式,就是舞会。舞厅大的就像跑马场,会一种乐器,并能在舞厅乐队里演奏,那是很让人羡慕的。 舞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随着乐队奏起的一首《请到天涯海角来》乐曲,一位女歌手,声情并茂地演唱起来,“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hn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心喜怀” 这首沈小岑原唱的歌,从这位女歌手口中唱出,到有些塞外风情。在这个初冬季节里,选这样一首歌开场,可见乐队是用了心思。 男男女女陆陆续续在偌大的舞厅里,搂抱在了一起,随着乐曲舞动着身躯,交流着感兴趣的话题。 有的舞伴大秀舞姿,以准国标舞的舞姿,在舞场中来回穿梭,引来无数双赞赏的眼睛,他们的舞姿于是更加飘逸了。 两只舞曲过后,第三支舞曲一开始,于卫一听是首《心中的玫瑰》慢三步舞曲,便请了旁边的一位女孩跳舞,女孩站起身来,接受了于卫的邀请。 当于卫右手楼上女孩的腰,左手托起女孩的右手时,女孩腼腆地说到:“我不怎么会跳,你能好好带带我吗?” 于卫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于卫转动着流畅的脚步,将女孩带动着也舞动起来,很快跟上节奏,轻盈地跳了起来。 当他们的舞步转动到距离乐队很近时,发现乐队中有自己认识的人,正在打架子鼓,“这不是演出队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于卫自问。 舞曲完了之后,于卫主动和乐队认识的人打招呼,常宏也认出了于卫,因为他经常去于卫的机房打电话。 红军师有个文艺演出队,队部就在于卫他们前楼宿舍楼上,于卫宿舍在三楼,演出队在四楼。 演出队里有很多妙龄女孩和小伙子,有的是干部,有的是战士,大都是特招入伍。他们是部队招录的文艺骨干,都是专业艺术学校出来的,音乐c舞蹈功底,各种乐器的娴熟运用。 有些演出队的成员,会在晚上没有什么集体活动时,偷着到舞厅乐队里捞外块。演出队的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的事,基本上是默许。 常宏也是利用这样的节假日,跑出来到舞厅乐队伴舞,他父母就是军区文工团的,父亲拉得一手好得小提琴,母亲是舞蹈演员,从小受到音乐的熏陶。 但他从事了更加前卫的架子鼓的专业学习,练得了一手精湛的架子鼓技法,只要打了起来,他便融入到乐曲中,铿锵有力c抑扬顿挫般地忘却自我了! 于卫渐渐地与常宏的关系融洽,常宏经常到机房打电话,而于卫则从常宏那里经常得到免费的舞会门票。 自从夏江c郭浪第一次被于卫带到舞厅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经常几个人下了班约好到舞厅跳舞。 一天,他们约上“小大人”田萱,田萱又约了王慧敏,四个人一起到群艺馆舞厅跳舞,都穿着便衣,唯独田萱穿着军装,而田萱除了跟几个同跳舞之外,就坐在凳子上看着别人跳舞,舞场的小伙子请她跳,她也委婉地谢绝了。 就有一个不知趣的人,长得尖嘴猴腮的样子,反复纠缠田萱,田萱不愿意,他就开始拉扯,恬不知耻地说:“哎!挑一个撒?给个面子!” “我累了,想休息会儿,实在不好意思!”田萱回答。 “咋了撒?屁丫头子!”小伙伸手就想拉着坐在椅子上的田萱起来,田萱一把打掉小伙的手,站了起来生气地说:“我不想跳,麻烦你走开!” 田萱愤怒的声音,引来旁边的人侧目相看,小伙感到自己很没面子,丢了分。于是用手指着站起来的田萱,恶狠狠地说:“哎!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哦?” 夏江几个人,刚跳了一曲下来,见到这种情况,夏江即刻挡在田萱身前,对小伙说到:“哎!朋友,人家不愿意跳,不要勉强哦!” 尖嘴猴腮的小伙,见夏江劝阻,满脸的怒气发泄到了夏江身上,对着夏江骂到:“哎!猪子子(1),卖勾子的,管你球事?” “哎!不要骂人哦,我们是一起的!”夏江气愤地回嘴到。 “好!你等着哦?别跑!”小伙狠毒地说,说完就离开了。 大家见小伙忿忿不平的离开,又随着舞曲,翩翩起舞,直到舞会结束。 当几个人,随着人流走出了舞厅,在群艺馆门外的空地上,寒暄准备离开时,一条人影迅速窜过来,手里的东西抡起,猛砸在了夏江的头上,“喷!”的一声,碎片四溅,原来是一个啤酒瓶子,碎片落了一地。 砸人的人飞奔着跑了,从身影看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伙,此刻追是追不上了。 夏江感到一整眩晕,即刻蹲在了地上,手顺势捂住了头被砸的地方,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嘴里骂到:“这个卖的猪子子,等着,再碰见,饶不了他!” 突然地畸变,让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都关切地问蹲在地上的夏江情况,夏江缓了一阵儿,从地上站起来说:“没事!能扛得住!” 田萱见血还从夏江捂着头的指缝中流出,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手绢递给了夏江,夏江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注(1):猪子子:骂人的话,就是像猪一样的意思。 见到夏江没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几个人的心随即也放了下来。 “赶紧到前面的军区门诊部包扎一下去!”郭浪关切地说。 “这会儿都下班了吧?”田萱着急说到,“不是还有急诊室吗?赶紧走!”郭浪扶着夏江说。 几人陪着夏江急匆匆地向门诊部急诊室赶去。 夏江包好了头,感觉并无大碍,看着站在旁边的田萱,笑着调侃说:“你就是个惹事精!” 田萱一听这话,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很委屈地暴怒到:“你他妈才是惹事精,我又没招惹谁!”说完,眼泪已涌出眼眶,“呜呜!”地哭出了声。 郭浪在一旁笑着劝到:“没事了,其实都怪夏江,跟那种没有素质的人计较什么?” “放你妈的屁!难道看着这卖的欺负田萱,我们却无动于衷?”夏江气愤地对着郭浪说。 将田萱送到了家,几人就散了。 可能原因是田萱长得太稀罕,又那么的标致,招人喜爱,能请她跳上一曲,可能是舞场的男人们的期望。 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想骚情一下,没想到田萱拒绝了他,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打击,这才难为田萱。 夏江为了保护田萱免受他人欺负,肯定挺身而出,这让小伙子将一生身的怨气都撒在了夏江身上。 地痞流氓在舞会上是很多的,他们成帮结伙的在每个舞场的各个角落里,经常性的发生两帮青年在舞会上打斗事件。 像田萱这样有姿色的漂亮姑娘,如果带到舞厅这种地方,那就需要一个可靠的保障,保障她的安全,不受别人欺负。 经过这次事后,夏江再没有约田萱去舞厅跳过舞。 于卫与帕哈尔c鑫德两人的关系更好了,不是于卫约他俩到城市大小十字地段的众多舞厅跳舞,就是他俩约于卫到友好地段跳舞,相互又认识了双方的许多朋友。 在舞厅中有了自己的一股势力,也没有人再敢挑衅滋事。 友好宝地舞厅,一个女孩吸引了帕哈尔的目光,这个女孩的打扮很新潮,蓝色灯笼裤,白色蝙蝠衫,一条酒红色的长丝巾围在脖子间,并飘逸的垂在胸前,白色的发结扎在黝黑头发末端形成蓬松自然的马尾。 这身打扮与帕哈尔倒是有几分相像,好似未蒙面的情侣装。 周薇,全家都是从事很崇高的职业一一一一医生。 这是帕哈尔经过几只舞曲,一直邀请这个时尚女孩跳舞,跳舞寒暄中得到的结果。 女孩刚从sh医学院毕业归来,难怪这么时尚,带来了大城市的流行风。 周薇似乎对帕哈尔的流行打扮很青睐,两人很快再次相约。经过了几次约会后,很快成了朋友。 经过一段时间后,俩人又成了恋人。 由于周薇家里的反对,原因是嫌弃帕哈尔的文化水平低,周薇是名护士,决不能找一名工人谈对象。 两人只能这样耗着,两三天见一次面。 对于情窦初开的周薇来讲,帕哈尔在她眼中是那么的高大,让她觉得他是她的依靠,很快对帕哈尔献出了少女的第一次。 第一次的吻,第一次的温存。 这年的春节非常热闹,于卫在军校同学c高中同学和好朋友家之间相互拜年,大年初三约到了于卫家,于卫的母亲严翠玲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于卫将父亲于忠诚单位分的边城特曲拿了出来,十几个人坐在一起,都是于卫的好友,互相却不认识,于卫一一做了介绍。 大家开始相互拜年,说些“新年好!”“春节愉快!”的话。 边城时下喝酒,必须有酒官,由大家推荐或毛遂自荐。 酒官被认定后,将桌面上的酒杯都收了,只留三只酒杯,酒官必须先喝三杯酒,然后给每人倒了三杯轮流喝。 等到每个人都喝了以后,酒官开始打通关,划拳喝酒。 酒官由鑫德担任,一圈人都喝了三杯后,鑫德说:“今天,于卫请客是主家,我来担任酒官,请各位朋友支持,也祝大家春节愉快!下面从我开始打通关,我完了之后,从我右手开始每人打通关一圈!规则就是三拳两胜,输的喝两杯,赢的陪一杯!” 接着鑫德就与坐在右手边的夏江划上大拳。 “高升上,六六六上,两不错上,四季来财,三星照你,八抬你坐”两人声音洪亮地伸出手指,你来我往地猜拳行令。 划拳,胜多者少喝,输多者多喝,倒是件很公平的事。 也有不会划大拳的人,那就伸指头“大压小”,或者“老虎杠子鸡”,再不行就“石头剪子布”,总是要分出个输赢,酒由谁来喝的。 当然有时候,不会划拳的人可以找人代拳,输了自己喝酒。 打通关,一圈都赢了,那可是很得意的,十分自豪;一圈都输了,那只有自己点背,还要重新再打一圈。 等大家都打了一圈通关,酒已下了四瓶,从中午喝到了傍晚。母亲严翠玲进了喝酒的房间,力劝不要喝多了,朋友们这才作罢。 帕哈尔输得较多,已经不胜酒力,倒在于卫的床上,呼呼大睡。其他人感觉都还好,刚刚感觉在浪子上,飘忽的感觉很是自在,纷纷道别离开了于卫家。 第二天初四,又约到了夏江家,夏江母亲是hn人,做了一桌湘菜口味的饭菜,倒是很合大家口味。 夏江请的是军校同学和帕哈尔c鑫德两个朋友,直喝到下午天黑,也是醉酒迷离,飘飘欲仙的感觉。 初五又到了鑫德家聚会,同样是一醉方休。 初六上了班,就约到晚上下班喝,也是朋友同学家轮着转,今天这家,明天那家,其乐融融,兴高采烈。 一直到十五过后,才消停下来。 这让于卫脑海中时常浮现出,李白的《将进酒》那首诗中名句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酒是友好的使者;酒是将干戈化玉帛的琼浆;酒是肺腑的劝言;酒是直言的吐露;酒是痛苦的倾诉;酒是兴奋的冲动。 年后,红军师开始精简机关和直属队的干部,年轻干部要下基层。通信连干部超编严重,一个连队二十几号干部,是这次精简的重点。 指导员找到于卫谈心,让于卫有心理准备。于卫当时听完指导员的话,有些懵,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觉得从军校毕业分下来才半年多,刚刚适应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就要换地方,去选择新的环境。 按道理托托关系是可以不下基层团队的,可于忠诚抱着锻炼于卫的心思,就是不管。 于卫有些苦闷,想想自己的运气真不好,自从当了兵进入军校开始,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让自己的思想徘徊在快乐于痛苦的边缘,饱受煎熬。 唯有酒能冲淡痛苦c麻痹思想,能得到暂时的安慰。 于卫将帕哈尔叫到自己的宿舍,然后买点油炸花生米,几瓶罐头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喝到刚上头,有些飘忽的感觉还没醉,让于卫想起了曹操那首《短歌行》中的首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将它改为“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更恰当。 人生的色彩充满了苦恼c后悔c逃避c放弃c委屈,虽说五位杂成,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只要我们乐观开朗的面对生活,勇敢坚强地面对所遇到的困难和挫折,相信自己的选择,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不抛弃,不放弃,就决不后悔。 开心与不开心只是一句话的事,没有必要去苦恼c去逃避。 于卫顺手拿起放在身边的吉他,弹唱一曲《故乡的云》。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她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地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呦!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呦!别再四处漂泊” 帕哈尔是于卫的唯一的听众,不住地点头称赞,虽然只有一个人,也让于卫觉得,只有帕哈尔一个人才是他的忠实伙伴。 酒劲不断地冲蚀着大脑,飘忽的状态下于卫又弹唱了一曲,时下流行的崔健的《一无所有》。 “我曾今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于卫几乎是咆哮着唱完这首歌的,这正是中国摇滚之父崔健的精髓吧?这首歌成这样唱才有味道。 此时的心情唱这首歌,再合适不过了。 随着年轻干部不断地交流到基层团队,于卫本来抵触的心态,慢慢地放松下来,思索着自己选择去那个地方? 按照于忠诚的想法,是想让于卫到基层锻炼一下,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这样可以为于卫将来打好基础。 红军师干部部门,尊重直属队年轻干部的选择,因为直属队干部严重超编,而基层团队却缺编。 于卫最终选择了去火洲红军团,选择这里的原因,是由于火洲距离边城一百五六十公里,营房距离火洲城也有五六公里,相对较近,关键是交通方便,每天都有发往边城的班车好几趟。 于卫告别了与自己连队的战友,赶上红军师演出队下火洲演出的班车,和演员们一起踏上前往火洲的行程。 一路上有说有笑,班车上男演员们轮流说着段子,说到精彩处声情并茂,逗得满车人哈哈大笑,四个小时的车程不觉得漫长,中午就到了红军团。 于卫将行李先放到红军团给师演出队安排的营房,然后直接到红军团政治处报到,政治处主任说:“现在红军团通信部门的干部有七人也严重超编,通信连也是超编,看看能不能到基层连队去?” 于卫一听这话,自己下都下来了,到哪儿都一样,于是说:“到哪儿都一样,服从组织分配!” 政治处主任叫来干部股的干事说:“看看哪个连队缺编,将这位同志安排下!” 不一会干事又进了主任办公室,告诉主任:“主任!北营区的炮兵营缺干部!” 主任对那个干部说:“你这样,派个车将新来的干部送到炮营报到!”之后又对于卫说:“那你先跟这位干事到炮营报到,以后有什么问题可直接找我!” 于卫起身说了声:“谢谢主任!”然后就随干事出去了。 到了机关楼门外,利用等车的时间,那干事与于卫聊了起来,他看着于卫笑着说:“你是从师通信连下来的?” “是的!” “怎么想到这里来?” “师干部部门分的,他们问我到哪里去?就这么几个团,我说就到这里来吧!” “噢!你是哪里毕业的?” “通信教导大队!” “啊!我也是的!”干事看着于卫有些吃惊地问到。 于卫本来是应付的回答,听到干事这么说,即刻有些欣喜,转头也看着干事兴奋地问:“你也是通教的?几队的?我是四队的!” 于卫这是留意,眼前的这个长相标志的干事,才感到有些眼熟。 这时bj吉普车已到眼前,干事拉开车后门,边让着于卫先上车边说:“我是一队的前年毕业的!” 上了车,干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于卫继续问到:“就是,我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呢?” “哦!对了,你和邢文是战友是吧?” 于卫这才想起,这个长相标志的干事,就是自己发小邢文的战友,上军校时放暑假期间,他和邢文在一起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只是记忆不是那么深刻。 “就是!我也想起来了!”干事高兴地说。 看着车要出大门,于卫赶紧说:“我的行李还在演出队暂时的营房里,得取上吧?” “先到一营去!”干事对驾驶员说。他知道演出队在一营连队住宿。 车瞬间掉了个头,往一营驶去。 拿上行李与演出队的战友告别后,又驱车赶往炮兵营,炮兵营又称“北营”距离红军团团部约两公里。 往北有一公里多的一条笔直的柏油路,通向北营区,一路上于卫与干部股的干事,热情交谈着。 “我叫郑飞,郑州的郑,飞翔的飞!”郑飞这样解释到,“家也是边城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哦!” “我的名字你已将知道,就不再说了!”于卫笑着说,“咱们也算是同学,你比我高一届,早一年毕业,算是学长,你们队上有好多我高中同学,王军成,李志都是我的同学,只是高中不在一个班上!” “我和他们是一个队的,但不是一个区队,我是一区队,我们这个区队都是从战士考入的学员!”郑飞解释到。 “那怪你和邢文是战友呢!原来你们一批兵,一年入伍的?”于卫问。 “就是,我们是一年入伍的!”郑飞回答。 说着bj吉普已到了炮营营部门前。 进了炮营教导员办公室,郑飞和教导员握手后介绍:“这位是师直属队交流过来的干部于卫,就交给你们了!” 教导员笑着回答:“放心吧!我们会爱安排好的!” 交接完,于卫将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同教导员一起与郑飞握手告别,临走时,从车窗说了一句:“于卫,安顿下来后,常到我那里来哦!” “好的!”于卫笑着回答,目送着吉普车走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一 交接完,于卫将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同教导员一起与郑飞握手告别,临走时,从车窗说了一句:“于卫,安顿下来后,常到我那里来哦!” “好的!”于卫笑着回答,目送着吉普车走远。 正直开饭时间,教导员握着于卫的手说:“我姓高,叫高照,欢迎你来我们营,先在营部吃完饭,再说你的去处!” 在营部饭桌上,于卫见到了营长,两位营领导在饭桌上交流于卫的去处,边吃饭边问了于卫的情况,什么学校毕业,有什么特长,在师通信营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交流到这里,等等问题。 于卫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情况,吃完饭在营长办公室内,教导员与营长商量说:“现在我们营排长有空缺的是哪个连?” 营长想了想说:“有几个连队,正好才有排长有晋升副连长的,只是命令还没到,命令一到,有几个排长的位置就腾开了!” “那把他安排到哪里合适?”教导员问。 营长想了想说:“105炮连的一排长探家,不行先让他在那里过度下,等到位置腾开,再安排!” “我看可以,按照以往规律,命令也就没几天就下来,就让他在105炮连先呆段时间,过渡一下,适应下炮营的环境!” 之后让通信员叫来了105炮连的连长,与他做了交接。 105炮连营房就挨着营部营房,于卫和连长抬着行李,到了连部。 连长姓胡,叫胡云峰,hb人,个头不高,但看上去很健硕。他给于卫介绍了连里的情况说:“指导员面临转业,命令一下,只是暂时没离开连队!” 于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胡云峰接着说:“你的专业与我们的不符,可能团里暂时让你呆在这里,以后还是会让你去通信连的!” 于卫感到这位连长心思挺缜密的,还没落下脚,就给自己说这些,看来是不受欢迎的了。 想着直接说到:“看来连长是不欢迎我来你们连队?” “什么话?谁来都欢迎,你来更欢迎!”胡云峰笑着回答。 连队的伙食极差,基本见不到肉,中午都是汤面条,连油星子都没有,连队干部骨干围坐在连部一起吃,唯一能下咽的就是有一瓶香油,每人可以淋上一点,算是调味了。 一天中午,正吃着饭,将要转业离开连队的指导员问于卫:“于排长,连队伙食你觉得怎样?” 都差成这样了,还问我?试探我呢?于卫心噌到,但也不能直白的回答。 “啊!指导员说什么?”于卫有意装着没听见,而是想着怎样应付。 “指导员问你觉得伙食怎样?”胡云峰又替指导员代言。 “哦!伙食啊?不错,面条我爱吃,当兵的嘛,吃饱就行了,不讲究!”于卫违心地说了一通。 大家再没说话,而是在一起默默吃饭,只听见“吸溜!吸溜!”吃面条的声音。 可能指导员在寻思,于卫的话中表达的意思,可能感觉到于卫是有头脑的一个人。 而于卫这样回答,并不是自己本意,只是自己刚来连队,说多了,说偏了容易引起别人不满,这些从农村生长的干部,头脑中残留的小农意识,还是很严重的,稍不留意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于卫才不上他们的当呢! 在105连呆了两个星期,新兵训练还没有结束,连队兵源还没有补充到位,军事训练没有展开,最多的工作,也就是公差勤务。 炮营组织连队帮助周边的老百姓挖葡萄藤。于卫了解到,火洲的葡萄大多是享誉全国的“无核白”品种。 这种葡萄树,到秋天结完果实后,是将葡萄藤盘在一起,然后上牛粪c羊粪等肥料候,再用土掩埋。 渡过一个冬天后,肥料在土堆内发酵,给葡萄藤充分营养,三月份天气转暖,再将土堆扒开,把葡萄藤拉展搭在旁边的木头架子上,引水浇灌,在发叶前浇透一次,就可以静待生长了。 这时连队的任务,就是配合老百姓,将葡萄从土堆里挖出来展开。 于卫带着连里的士兵,早饭后,就在分配的葡萄地里干活,等过了一会儿,胡云峰来到地头,递给于卫一支烟。 俩人坐在地头聊了起来,“老指导员走了,不知道会给连队派来什么人担任指导员?”于卫揭开了话匣。 “谁知道呢?谁来都一样!”胡云峰回答。 “你怎么在师部呆得好好的,跑到团里头干啥来了?” “在机房从事业务工作,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主要想在下面锻炼自己!” “听说你父亲在军区?” “哦!是的!” “那你咋不叫你父亲,给你安排个好地方?” “总要自己成长的不是吗?靠家人能靠多久?路还是自己要走的!” “你的专业与炮营不符,不是炮兵专业,以后还得去通信口子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团里通信股超编,通信连排长编制已满,现如今只有等待了!” 正说着,胡云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包红雪莲递给于卫。 于卫诧异地说:“这是干什么?” “拿去抽吧!你又不是不抽烟!” “这怎么好意思!” “下次有机会回家,你带给我两包就是了!” 于卫一想:说的也是,有机会回去,给他带两包烟不就还了人情。突然想到不如现在和他讲讲回家的事。 “连长!目前连队也没事,不如给我几天假,我回去一趟,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很多东西没带,主要回家拿一些东西!”于卫试探地说。 “我可没有批你假的权利,干部批假都在营里,而且要报干部股备案!”胡云峰不假思索的笑着回答。 于卫看着胡云峰的表情,并不是严厉地完全拒绝,笑着又说:“你看,你说的我都知道,如果这样请假,肯定回不去,这不是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你又是连长c指导员一肩挑,就回去一个星期,可以吧?” 胡云峰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回去三天可以吧?明天走大后天回来怎样?” 于卫一想:有三天也可以了,毕竟他是瞒着营里放我走的,是要担风险的。 “三天也行,那就谢谢连长了,回来也给你带两包烟!”于卫兴奋地说。 第二天吃完早饭,于卫到火洲城里,买上最早一班客车票,赶往边城。四个小时后,到了边城回到家里。 进了家门,此时感到久违的家是那么的亲切。于卫调去火洲,于忠诚和严翠玲是不知道的。 正值中午,于忠诚下班回家,见到于卫问:“儿子!怎么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我从师部下到火洲红军团了,已经两个多星期了,最近连队没啥事,我就请了个假回来了!” “咦!这事我咋不知道?你当初说师直属队要清编,以为只是说说,我没有想那么多,这真还下去了?”于忠诚有些意外地说。 “下去也好,锻炼一下,带带兵,要不然总呆在机房,人都颓废了!”于卫看着父亲肯定的回答。 于卫的话,让于忠诚感到儿子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还算有些样子,你们团的领导,要不要打声招呼?” “打什么招呼?你别这样,我只想自己好好干,干出个样子来!”于卫一脸正气的说。 下午,于忠诚上班一走,于卫心里想着帕哈尔一帮朋友,赶紧去友好去找他们,帕哈尔没下班,鑫德倒是在家。 在鑫德家吃了晚饭,帕哈尔就来到他家,三人商量着到哪里跳舞,最终说好到他们第一次认识的红山宾馆。 等他们赶到红山宾馆舞厅时,已人满为患,看着黑压压门口站了一片,都是男人,帕哈尔脱口说到:“狼多肉少,今天注定没撒戏!” “就是,狼多肉少!”一个曼妙的声音。 于卫和帕哈尔寻找声音的来源,目标锁定了帕哈尔身旁的两个女孩。但他们又不能确定。 “哎!刚才谁接我的话呢?”帕哈尔对着两位女孩试探得问到。 “撒叫接话,本来就是嘛!”其中一个女孩说。 帕哈尔笑着说:“哎!你们也狼多肉少呢?女人也这么说吗?” 说话的女孩转过头,瞥了帕哈尔一眼说:“那又咋啦!只准你说?” 于卫在女孩转过头的时候,借着舞厅昏暗的灯光,觉得这两女孩,虽然穿着比较男性化,留着“爆炸头”,但眉清目秀,颇具几分姿色。 有意的帮腔说:“本来嘛!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挺有意思!” 女孩看了看于卫,又看见了鑫德,其中一个发出惊叹:“哇!这小伙太像万梓良了!” 鑫德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本来他话就少,见女孩这么说,自己也不表态,只是盯着她们,得到她们的夸奖感觉有些自豪。 帕哈尔趁机接过话说:“这是我的朋友,长得帅吧?想不想认识?想认识就跳完舞跟我走!” 舞曲又起,帕哈尔顺手请其中一位女孩步入舞场翩翩起舞,鑫德别看话少,可是手一点也不慢,轻拍了一下另一位女孩,也请她跳起了舞。 于卫一下子感到失落,好不容易看到入眼的女孩,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去,总不能与自己兄弟相争吧?只有寻找其他的目标。 舞会结束,帕哈尔和鑫德俩人都与自己跳舞的女孩有声有色的交谈,看上去相谈甚欢。 出了舞厅,看他们两两一对,于卫不想当电灯泡,准备告别回家,帕哈尔说:“走撒,一块去音乐沙龙!” “哦!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洪玲,小名玲玲,那位是罗红,小名红红,她俩是好朋友。 于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然后又对帕哈尔调侃到:“刀子很快嘛!这就绕上了!” 顿了顿又说:“我不凑热闹了,明天还要回单位呢!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回家的路上,于卫感到自己绕丫头的本事,比起帕哈尔实在差得太远,不是一个级别。 帕哈尔可以随时抓住女孩的每一句话,投其所好的谈天说地,让女孩对他有好感和认同感,然后再进一步相约,这样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看上去天衣无缝,一切都是在自然而然中形成的。 而自己怎么就这么笨,那么不招女孩喜欢呢?于卫自嘲地摇着头想着刚才放生的一切,感到很无奈。 抽空于卫这次回来去了盛洁的单位里找她,了解了她的近况。 盛洁这个通信教导大队的高材生,毕业后被分到了某炮兵旅,她没有从事自己的专业,因为炮旅有线通信只是供电交换机。 她有幸被安排到了炮旅的宣传部门工作,一年的工作干得很不错,由于炮旅和地方上有些小纠纷,都被她妥善解决。 期间接触到了法律,并且十分有兴趣,一是工作的原因;二是爱好与兴趣,不知不觉地钻研起法律,报考法律专业自考。 可以说是在单位干得很起劲,也深得领导赏识。 回到连队,让于卫无助的是,自己那个排的排长探家回来了,胡云峰将于卫叫到连部。 于卫一进连部,就给桌子上撂了两包茶花烟,顺口说到:“给你带了两包烟,拿去抽吧!” “那么客气干什么?”胡云峰说,心里想着事说这句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有什么事吗?”于卫问。 胡云峰正色说到:“是这样,二排长已经探家回来,我们连队没有排长编制了,营里会调整你到旁边的高炮连,你要有思想准备!”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于卫不免有些吃惊,感到自己刚刚适应这里的环境,又要做调整,很不适应。 心里带着气没加思索地回答:“我不去!” 于卫猛的来一句,这让胡云峰一时愣在一旁,没想到于卫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思索着怎样应对这种局面。 过了会儿,反应过来,口气严厉地说:“又不是我让你走,这是营里的决定,营里是根据情况合理调整的!” 于卫生气也没搭理他,甩门出了连部,直奔营部而去,进了教导员办公室,见了高照教导员直接就问:“为什么调整我到高炮连?” 教导员显然被于卫的闯入吃惊不小,大概还没人敢这么做,见是于卫他也没生气,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于排长来了?坐!” 于卫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动作僵硬直接,心中的不满表露无疑。 “是这样的,你呢,刚来我们炮营,因为专业不对口,我们想你可能是暂时过渡来的,所以让你在105炮连待上一段时间,这两个星期时间里,正直团里干部调整,而105炮连,排长编制已满,你的命令还没下,营里考虑了很久,高炮连正好一排长升任副连长,有排长空缺,就让你到高炮连去,这样既有编制,又能更好地发挥你的能力,是多好的事情啊!”高照耐心地作解释。 听了高照的解释,合情合理c语重心长,既考虑到连队的情况,又兼顾了于卫的发展,让于卫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这,这,刚刚适应了环境,又要从新来过,哎!”于卫怨言地说。 这时营长也进了房间,听见了于卫的话,对于卫说到:“才来两个星期,就对105炮连有感情了?舍不得走?看来你还是个重情义的小伙,但对你的发展来讲,高炮连更适合你!” 于卫搞不懂为什么营长会这么说,盯着他看,营长又解释说:“你看,你专业不对口的问题,在炮营任何一个排长位置上,你也做不到专业对口,高炮连有一位老兵,高炮操作指挥能力很强,让他配合你完成你们排的训练任务!”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服从营领导的决定!”于卫已经在营里两位领导的劝说下,没理由还固执己见,爽快的答应了。 并没有急着去高炮连报到,利用晚上空闲时间,到团通信股去见了见老同学张强。 通信股里老参谋就五六个,加上股长有七个人已严重超编。 已从通信教导大队下部队近一年,张强看上去还是那么木讷迟钝,这是跟他的身世有关。 他父亲应该是共和国的功臣,在那个年代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爆炸期间,他父亲都在核爆区进行保障工作,难免受到了核辐射,所以在六八年生了张强后,显然是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反应迟钝。 组织上为了解决核爆区工作人员的困难,就让张强到通信教导大队学习,但必须是高中生,张强是唯一他家三个孩子当中上了高中的了。 他的弟弟妹妹,大脑受损比他严重得多,说白了就是痴呆儿。 团里通信机房,就是一台一百门的供电总机,张强主要负责总机的维护工作,值机则有通信连的战士负责。 见到于卫到来,张强很高兴,了解了于卫的情况后,也说了自己可能也面临着到基层连队去。 从张强那里出来后,于卫想到了送他到炮营的干事郑飞,感到这个人不错,到他那里看看去。 到了郑飞的宿舍,门虚掩着,于卫敲门,房间里传出“进来!”的声音,于卫推门进去,见到郑飞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正在看。 “你好,郑干事!”于卫大声打招呼,郑飞目光从书本离开,抬眼看见于卫,热情地放下书,从椅子上站起来。 健步走到于卫面前伸出双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欢迎!欢迎!你要是不来,我还准备抽个时间看你去呢!”郑飞热情地说。 “今天正好有空,到你这里来看看!”于卫高兴地回应。 郑飞拉着于卫的手让到:“来坐c坐!” 于卫坐定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扣在桌上的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行字映入眼帘,记得这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长篇巨著,在渭南上高中时期曾阅读过,对书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坚韧c无畏的坚强品质,时刻激励着一代人。 看到于卫的目光流连在书封上,郑飞笑了笑说:“以前看过,现在又拿起来翻翻!” 简单的一句话让于卫意识到,郑飞是一个有着优良品质的人。 郑飞岔开话题问到:“怎么,这段时间适应连队的生活了吧?” “适应是适应了,可刚刚适应,又要被调到高炮连了!”于卫笑着说。 “为啥?什么原因?” “105连的二排长探家回来,我就没了位置,营里调整我到高炮连,说高炮连有职位!” “噢!那也好,反正在炮营那个连队都一样!” “哎!刚适应105连,这又得重新适应高炮连,真没劲!”于卫抱怨地说。 “我咋觉得你这是暂时的,团里肯定会根据情况将你调整到通信连的!”郑飞有把握的猜测到。 “谁知道呢?到现在都没有音讯,而且专业根本不对口!” “不着急,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高炮就那么些东西,就凭你的资质,不出三个月就搞定了它!”郑飞打气说。 听到郑飞鼓励的话,于卫感到浑身是劲,好像就要对在高炮连大干一场,充满着期望。 和郑飞的交谈,让于卫感到郑飞是个很有思想的人,思路敏捷c条理清楚,谈吐之间不失正能量的元素。 这让于卫倍受鼓舞,内心认定这是个可交的朋友,而且可能是永久的朋友,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对郑飞来说,于卫的出现让他感到很亲切,虽然在军校互不相识,可一听到是同学,自然而然的增加了亲密度。 又说了,两人都是边城人,家都是边城军区的,一个住在司令部家属院,一个住在后勤部家属院。 回到连队,于卫就到高炮连报到,连长宗武是一个zq人,一口sc普通话,中等个头,大眼睛c高鼻梁,皮肤挺黑,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机灵,也很健谈。 “哈哈!欢迎,欢迎啊!我们连来了个骨干!”没等于卫自我介绍,宗武就满脸喜色地握着于卫的手。 他的热情让于卫感到了与胡云峰的区别,更直接,更容易接触。 “本来昨天就应该来连队的,可是处理了些个人事情,有些耽搁了!”于卫谦虚地说。 “不晚,不晚,再晚我们就接你去了,哈哈哈!”宗武爽朗的笑着说。 “连长,我的被褥还在105连,是不是派两个人帮我去拿一下?”于卫问。 “没问题!” 出了连部门,刘忠武对着过道大声喊到:“二班长,叫两个人跟着新来的于排长到105把铺盖拿过来!” “是!”过道里传出响亮的回答。 于卫被安排与一个老兵在一个房间内,进门的时候这个老兵,主动的打招呼,“排长!你来了,欢迎你!哈哈!”老兵伸出他那粗糙的手笑着说。 于卫听他口音很重,好像是sx人,但不能确定,只听站在身后的宗武说:“这是薛爱军,我们都称他为老薛,hb兵,83年兵,今年是第五年兵,是给你配的副排长!” 于卫虽然在营部,营领导说过给自己匹配一个老兵,协助自己,但一见到不免还是心中一惊,暗噌到:看来你们对我是不放心,看着我能不能把这个排带好! 礼节性的性的握手之后,将被褥放到床上铺好,此时房间内只剩他和老薛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铺上聊起天来。 仔细观察,对面坐着的老薛,大眼大嘴c皮肤粗糙且黑,看上去很有兵味。 “听说排长是师通信队下来的?”老薛操着浓烈的口音问到。 “哦!就是,以前在自动机房上班!” “通信队有我很多战友,现在他们都转了志愿兵!” 听到这话,于卫突然想到:这个老薛,一个83年入伍的老兵,当了五年兵没复员,是不是也想转志愿兵? 见于卫没接话,老薛又说:“还有几个在后勤修理所,关系都很好!” “哦!你当了这么久战士,是不是也想着转调个志愿兵?”于卫心里想着随口说出。 “那里哦!连里就没有志愿兵的编制,不说连里没有,营里都没有,是痴心妄想了,到了年底也该复员了!”老薛无奈地说。 很显然,他对连队还是很留恋的,但现实就是这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 于卫岔开了话说:“我刚来连队,对情况不熟悉,对高炮专业更是一窍不通,还希望在你的支持下,尽快融入连队,指导我学习专业知识,你就是我的师傅了!”于卫谦逊地说。 “什么师傅不师傅?排长你可不能这么叫,这样叫不就是打我的脸吗?”老薛毫不犹豫地推辞说。 “就叫我老薛,感觉比较好!”老薛又补充了一句。 于卫感到自己也不能勉为其难,于是说:“那好吧!就照你说的,称呼你老薛吧!” “排长你就放心吧!我在连里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前年军区高炮大比武,我指挥的37炮单炮移动飞行靶射击,荣获第一名,连队荣立了集体三等功,我个人荣立了三等功一次,高炮连的专业我是不再话下的!”老薛自豪地说。 好像炮兵大比武就像在他现在眼前发生的事一样。 难怪老薛在连队能呆上五年,一定是专业骨干了,没“两把刷子”应早就复员了,能有他给自己当下手,再好不过了。 又想到营领导的英明决定,真是深谋远虑啊!不经稳住了这个老兵,而且提高了他的积极性,并使新来的自己能够尽快胜任工作。 因为新兵训练还没结束,高炮连和榴炮一连,担负着炮营的新战士的训练工作,而留营的老兵则暂时疏散在其他没有新兵训练的连队里。 在高炮连当一排排长的于卫,时常砸着腰带,在新兵训练的场地里视察,新兵训练都基本由班长担任。 见到新战士在土质的操场上,来来回回整齐的走步和跑步,身后带起的扬尘在他们身边围绕着,可没有见一个战士在队伍中乱动,精神饱满地做每一个动作。 班长们声音洪亮地喊着口号,并不时地纠正出错的战士,新战士在班长的提醒下,精心地完成一个动作,班队列整齐划一。 一班长蹇新比上于卫早一年兵,三道岭人,皮肤黝黑,小鼻子小眼,说起话来给人的印象特有喜感,也喜欢逗乐,但严谨起来很是认真。 班长见到于卫在操场上观看新兵训练,跑过来对于卫说:“排长!回去吧?这天挺冷的,这有我们在就行了!” “没事,没事!一班长,你们训练你们的,我只是转转看看!”于卫回答。 实际上,于卫待在房子里没事干,觉得无聊,总觉得连里的事自己插不上手,本来性格外向开朗的他,感到自己无所事事,急得只有瞎转了。 蹇新站着没动,于卫看看他问到:“一班长,新兵训练现在进行到什么内容?” “现在进行的是‘步伐与行进’的内容,之后就要进行投弹与射击训练,再有两个星期就结束了!”蹇新认真回答到。 “这么快?两个星期投弹和射击训练能搞完?”于卫不解的问。 “是这样的,前面我们已经连续训练了投弹与射击,是与队列课目一起训练的,上午是队列训练,下午就是投弹与射击训练,穿插进行的,这样训练可以提高训练效果!”蹇新解释到。 “哦!这样训练好吗?” “是很不错的,前些年训练新兵,我们也是训一课目,过一课目,这样有些呆板,去年底自从改进了训练方法后,效率提高了,效果很不错,新战士也不觉得乏味!” “那新兵实弹射击和实弹投弹什么时候进行?” “这就不太清楚了,是团里统一安排,不过估计一下,也就两个星期左右进行,过后新兵训练结束,就分配下连队了!” 一想到有实弹射击和投弹,于卫内心便泛起涟漪,然不住的激动,自己也能再次打靶了,但在蹇新面前没有表露出来。 只说了声:“哦!你们训练吧!我转转去!”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见到老薛就问:“老薛你知道什么时间实弹射击c手榴弹实弹投弹?” “快了吧?这事你最好问问连长,他可能知道具体时间!” 于卫找到宗武,又将问题问了他。 “谁知道呢?团里还没有下通知,据我了解快了,每年这个时候应当是新兵训练结束的日子,训练成果团里会组织考核的,大概就这段日子吧?只等团里通知了!”宗武解释到。 于卫毫不掩饰地说:“实弹射击的时候不要忘了我,一定通知我去哦?” “那当然没问题了!”宗武笑着回答。 红军团新兵实弹射击开始按计划实施,炮营被安排在第二周个星期三,周一周二距离炮营不远的射击靶场里传来,“啪啪啪啪!”连续不断的枪声,而且是一个基准姿势三十发子弹,单发或连发。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枪声,于卫可是心急火燎,实在是等不到轮到自己连队的时候。 就着急打电话给郑飞。 “最近忙啥呢?” “没忙啥,就是写写材料!” “那最近团里进行新兵实弹射击,你知道吧?” “对啊!怎么了?” “作训股有认识人吧?” “说,怎么了?不会是手痒痒了吧?想亲自练练?”郑飞猜到了于卫的想法。 “呵呵!是啊!好长时间没动枪了,也想打打!”于卫笑着说。 “好吧!我先联系下,如果可以就通知你!”电话那头传来郑飞爽快的声音。 等待是焦急的,于卫心里想着郑飞能不能将事情办妥?最好是能办好,自己只在中小学时期,父亲于忠诚带着自己,进行过实弹射击,手把手的教过自己,对枪并不陌生。 上了军校对枪械又有了进一步了解,只是由于其他原因没有进行过实弹射击。 这两天知道要进行实弹射击,特意将连队的枪支拿出来,进行模拟训练,熟悉枪的性能。 此时的枪已换装,从于卫当初熟悉的56式半自动步枪,已换成81式自动步枪,于卫感到更加得心应手。 高炮连不像步兵连队,人手一只枪,整个连队只有六把枪,一把五四手枪;一把信号枪;四把81式自动步枪,主要是担任警戒任务。 进一步对枪的认识,让于卫觉得,56式半自动步枪与81是自动步枪的最大区别,就是半自动步枪只能单发射击,而自动步枪能够单发与连发交替射击。 81式自动步枪是56式冲锋枪的衍生版,是在苏氏ak47基础上研制出来的,枪的稳定性和精准度都有很大提高。 包括采用木质固定枪托的称81式自动步枪c采用折叠金属枪托的称81一1式自动步枪。81式自动步枪与81式762毫米轻机枪组成81式枪族。这3种武器的主要结构相同,自动机c复进机c击发机构c导气系统c供弹具都能在枪族内各枪互换使用,约有65种零部件可以互换通用。连同其他零部件通用率达到70%。 通过实战证明,81式枪族是一种性能优良的武器,精度好c动作可靠c操作维护简便,在实战中表现良好。 56式冲锋枪,于卫是打过的,只是没有56式半自动步枪那么熟悉罢了。经过了对枪械的熟悉后,就等着实弹射击了。 很快郑飞那边有了消息,说明天上午十二点,在靶场相见。 于卫心想:为什么不早点?比如10点或十点半呢?哎!管他几点呢!能打上就行。 上午十二点,于卫与郑飞准时在靶场外相见,于卫笑着问:“郑飞!咋不约早点?” 近段时间两人联系较多,彼此交流多了,就没必要客套了,自然而然地称呼对方的名字,这样感觉更加亲切。 “我们要打枪,只能在这个时候,因为只有连队快结束了,我们才能上去打!”郑飞解释到。 于卫自然很明白郑飞的话,在不影响连队正常实弹训练的情况下,才能轮到他们打,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两人站在靶场的观看席的一角,靶场的全景映入眼帘,战士们十人一组,在打完三个基准课目后,将枪放在原地离开,轮换下一组继续射击。 于卫顺眼扫了一下主席台,见到团长首长都在仔细观看,团长在前几天的早操中有讲话,于卫能认识出。 坐在团长旁边的人,于卫感到很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问身旁的郑飞说:“哎!坐在团长旁边的人是谁?” “那是廖参谋长!” “参谋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有可能,他也是从军区过来的,也就一年时间!” 郑飞这么一讲,让于卫觉得肯定在哪里见过廖参谋长,只是暂时想不起来。 正在想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与郑飞打着招呼说:“来了?那儿还有位置,坐过去嘛!”说完又瞧了瞧一旁的于卫。 “这是于卫,我跟你说的就是他!”郑飞介绍到。 “你好,你好!我叫严研,是作训股的参谋!”严研伸出双手与于卫双手紧握在一起。 “你好!严参谋,听郑飞常提起你,这事麻烦你了!”于卫客气地说。 “我们就等一会儿,怎么样?没问题吧?”郑飞问到。 “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等等连队他们打完,就安排你们打!”严研肯定地回答。 可能是交流的声音有些大,引来了坐在主席台上的团首长的目光,三人赶紧不再说话。 “呃!那是郑干事吧?你们俩过来!”廖参谋长朗声说到。 听见参谋长的问话,郑飞边走边回答:“是我!参谋长!” 两人走到团首长的身后,团长也转了过来,两人立正敬礼,郑飞说:“团长c参谋长好!” 两位团首长看出了两人的来意,团长问:“郑干事,也想练练枪”显然是对政工口子上的郑飞一种试探的口气。 郑飞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支支吾吾地说:“哦!我想借着这次实弹射击训练写几篇报道!” 郑飞的回答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 参谋长看着于卫又问道:“我怎么看着你面熟?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参谋长!我叫于卫!” “于忠诚部长是你什么人?” 于卫停顿了片刻,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眼前的这位参谋长,曾经是父亲于忠诚的属下。 “是我父亲!参谋长!”于卫回答。 “于老是我的老首长,你咋来了我们团?” “我是从师部通信队交流下来的,目前在炮营高炮连担任排长!”于卫谨慎地回答。 “你搞通信的怎么在高炮连?乱弹琴!”参谋长听到于卫的回答,流露出对干部部门的不满,显然替于卫不平。 “正好团长在这里,你的情况我们会尽快做出调整!”说完又看了看团长,团长没有表态,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射击训练场的连队所有科目射击完毕,都整队带回。团长c参谋长也起身准备离开。 “严参谋!做好收尾保障工作!”参谋长对严研说到。 “是!”严研立正回答。 目送团长c参谋长所乘坐的bj吉普车拉着尘烟远去后,严研带着郑飞和于卫两人来到射击位置,并指示保障班用旗语向观察哨和报靶兵,继续执行任务。 并找来两名名老兵,分别指导他俩射击。于卫卧姿趴在射击位置,老兵也趴在他的一旁,仔细观察于卫的动作,见于卫动作娴熟,一直没之声。 于未按照单兵卧姿装子弹的要求,将弹夹装好上膛,准备瞄准射击,只等发令员发出“射击”的口令。 此时的心情比较激动,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过瘾打上一次枪,也不知自己的水平有没有长进,毕竟很长时间没打过了枪了。 感到旁边射击位的郑飞那边还没准备好,侧脸看了过去,他旁边的老兵正指导着他一步步地完成射击前准备动作。 于卫暗自笑了笑,想到郑飞可能很少打枪,毕竟是搞政工的,摸枪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次帮于卫来打枪,他自己也能练上一练。 待一切准备就绪,发令员一声“射击”的号令传来,于卫单发点射,“啪!”的一声打出第一枪,随后郑飞也“啪!”的一声打出了一枪。 从一百米处报靶兵旗语报来的结果显示,两枪都脱靶了,于卫感到准星靠左了,校准后第二枪打出,居然是七环。 一抢接一枪的打了出去,八环c九环c十环,最终以八环的平均成绩完成了第一组单发点射射击。 郑飞那边也已平均七环的战绩完成了射击,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第二组连发射击,是两连发射击,于卫一次没把握住打了三连发,但是射击的精度都不好。 郑飞居然一次五连发打了出去,紧张之下居然忘了松动扳机,在老兵的指导下,又恢复了正常。 最后十发子弹,是四连发c五连发射击,那更没有准头了,就见到远处环靶周围的土山上不断冒出青烟来,没有几发打中的了。 射击完毕,打完了一个弹匣的子弹,俩人分别将枪归位,起身用手打去身上的尘土。 于卫对一旁的严研说:“哈哈!今天总算过了瘾了!” 严研可能是见到他俩射击的水平还不错,笑哈哈地说:“还打不打?再打一梭子!” 于卫到是还想再打,可郑飞却先说:“算了不打了,以后还有机会!”好像他心里还是有些怯火。 “那好我也练练!”严研说完趴在射击位,验枪c装弹c据枪c瞄准c击发一气呵成!“啪啪啪啪!”连续的射击,让于卫认识到,严研是个射击能手。 果然不出所料,连发射击都中了靶,这很不容易。 打完一梭子子弹,严研乐呵呵地从地上站起,打着身上的土,笑着说:“哎!还有火箭筒呢!你们谁打?” “火箭筒?真的?不是开玩笑吧?”于卫忍不住兴奋,接二连三地问。 “当然,40火箭筒,班排实弹射击项目有69式40火箭筒,还剩些训练弹,你们有兴趣可以试试,今天不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严研流露出得意的表情。 没等于卫开口,郑飞就先说:“我就免了,刚才的射击都快吧我的耳朵震聋了!”感觉有些怯场。 于卫见郑飞不打,自己却有心一试,就说到:“我想打一下!” “这就对了嘛!机会难得!”严研会心的一笑说。 严研将于卫带到最左边的一个射击位,对于卫说:“打过火箭弹没?” 于卫看着他摇了摇头,严研接着介绍说:“40火箭筒,瞄准与自动步枪方法一样‘三点一线’,只是他是扛在肩上的射击的,我们通常采用卧姿射击,看见前面那个砖房没?” 于卫点了点头,前面50米左右是有一砖房,前面裹着白纸。于卫心想:不会这就是靶板吧?看上去好大。 严研又说:“远处的砖房正面被白色的纸糊着,后面是沙土,因为火箭弹威力大,修了砖房化解其单头的冲击力,你就瞄准那个白色的靶板射击就行!” 与于卫说完,严研又对身边的老兵说:“发号令让前面的人都撤回来!” 老兵朝天发射了一颗红色信号弹,然后又吹响哨子,急促的哨子声过后,人员三三两两,从战壕中走出,跑步过来。 待所有报靶人员,和观察哨收拢后,在一个老兵的指导下,于卫趴在射击位,老兵将上好弹头的40火箭筒放在于卫的右肩上。 于卫不免有些紧张,心在“扑通c扑通!”地跳动,自己是第一次打火箭筒,不知道能不能打好? 想到刚才严研下令将报靶和观察哨人员撤回,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万一火箭弹没打中靶,脱了靶,那就会飞到更远的山包上伤到人,火箭弹可不像八一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威力极大,虽然是训练弹,可弹片炸开后,威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于卫很理解严研的决定。 于卫瞄准火箭筒射击靶板,感觉到光学瞄准镜准星的周围一片白茫茫,放大了好几倍。 卧倒在身旁的老兵严肃地说到:“瞄准好后,报一声!听到我‘射击’的口令,然后击发!” “明白!”于卫回了一声。 于卫屏住呼吸,闭上左眼,右眼目不转睛地寻找三点一线的最佳位置,一秒c两秒c三秒c时间仿佛凝固在了一起。 于卫扣动了扳机,“嘡!”的一声巨响,火箭弹头射了出去,直奔靶板,在靶板上开了个大洞,没入砖房的沙土中。 由于后坐力作用,俩人的身后也激起一片扬尘。 见到打中了,于卫心潮澎湃地叫到:“打中了!太好了,太好了!” 身后十米处站着的郑飞和严研俩人脸上也浮现出可喜的笑容。 于卫意犹未尽对着严研喊到:“严参谋!能再打一发吗?” 严研笑着回答:“你知道这一枚弹,多少钱吗?是你两个月的工资,过过瘾就行了!” 于卫倒是知趣,知道能打上火箭弹,那是天大的运气,已经很满足了,但看着不远处的炮弹箱里还剩几发火箭弹,又忍不住说笑到:“你看严参谋,箱子里还有几颗,总不能剩下,还不如打完它,你说呢?” 这句话点到了严研心里,作为一名作训参谋他再明白不过,子弹只要开箱,就必须打完,火箭筒炮弹也是一样。 为什么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就是害怕流失出去,造成重大事故,恐怕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作为军人,有些官兵就是喜欢偷偷摸摸地收藏一些子弹c炮弹之类的东西。殊不知,就是这些爱好,出现了很多事故,举不胜举。 打光开箱的子弹c炮弹已经是部队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必须执行的任务。 严研望着单箱里的四发炮弹,点了点头说:“那就打完吧!反正不能留!”两人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身边的郑飞。 郑飞吓得双手直摇,急切地说:“你们别看着我哦?我可不打!这玩应儿太厉害,我怕行了吧!” “不行!怕也得打,谁让你和我们在一起呢!”严研调侃郑飞。 严研那边给于卫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拽住郑飞的一只胳膊,将他拉到射击位置。 郑飞一边反抗,一边说:“我说你们别拽我,我真的不想打!” “你打,没事!和八一式一样,没啥可怕的!”于卫劝到。 “就是,当了这么多年兵,没有打过40火箭筒,你不觉得亏得慌?来来来,趴下来,没啥可怕的,打一次就不怕了!”严研也添油加醋地说。 见两人硬是要将自己按倒在射击位上,郑飞无奈地说:“哎哎!行了,行了!我打还不行吗?” 说完,别别扭扭地趴在射击位上。一旁的老兵被三人的拉扯逗笑了。严研转过脸严肃地对老兵说:“笑什么笑?可笑吗?赶紧在旁边指导去!” 老兵即刻趴在郑飞一旁,认真地指导起来。于卫和严研则向侧后退了几步,站在十米开外驻足观看。 两分钟过后,“咚!”地一声巨响,火箭弹打进了白色的靶板内。 “我打中了!哈哈!”郑飞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看看,这不是很准嘛!”严研也替郑飞高兴。 “我就觉得你行,这不,比我打的还好!”于卫顺着话夸奖了几句。 瞅着他俩聊天的机会,于卫很快又趴到了射击位,回头对严研说:“严参谋!我再打一发哦!” 严研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反对,继续与郑飞在聊,可能是对于卫的举动,有些不满,但又不好说,只有默认了。 于卫是太想再打一发了,刚才第一发,没体会到感觉就打了出去,这回要足足地品味一番发射的过程。 感觉到严研的不满,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打完再说。 于卫的第二发炮弹呼啸而出,正中靶板,于卫叫了声“好!”鼓励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郑飞c严研,也为他的这发打得准,鼓起掌来! 还未到开饭时间,严研和郑飞匆匆与于卫告别,于卫客气地挽留他们到连队吃午饭,两人婉言谢绝,乘着吉普车一溜烟地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二 还未到开饭时间,严研和郑飞匆匆与于卫告别,于卫客气地挽留他们到连队吃午饭,两人婉言谢绝,乘着吉普车一溜烟地走了。 望着远去的吉普车,于卫感慨万千,想到郑飞对自己的帮助,想到严研的雷厉风行,是那么的仗义,深深的将他们的好感印在心里。 回到连队吃午饭的时候,连长宗武说:“炮营新兵明天上午安排实弹射击!一排长,你可有一显身手的机会了!” 于卫却在暗自窃喜,刚才射击靶场的一幕幕情景,不时地浮现在眼前,听到宗武的声音,只是在微笑并没有回答。 宗武又说:“上面又给我们派了个指导员,可能下午就到了!” “真的?这么快?”于卫问到。 “说来真的就来喽!团里还是很关心我们的了!”副连长刘福庆操着浓重的sc口音说到。 刘福庆,是刚从一排长荣升为副连长的,于卫接他的班。他和连长宗武是老乡,两人一个是zq的;一个是绵阳的。 刘福庆是个小矮个,也就一米六左右,人显得精瘦,长沙炮兵学校毕业,干起事来不很果断,在于卫看来有些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样子。 于卫刚来的第二天,连队安排一排去掏连队厕所的粪,于卫与老薛带着两个班去了厕所,因为厕所是旱厕,掏出的粪要给菜地施肥。 一排的战士站在粪坑前,都踌躇不前,于卫毫不犹豫地将大雨鞋换上,第一个跳进粪坑挖粪。 见到排长奋不顾身地跳进粪坑,身先士卒的样子,战士们纷纷也跳进粪坑,争先恐后地挖粪,并将于卫劝了上去。 其实于卫并没有挖上几锹,他只是想感染周围的战士,这一举动恰恰激励了战士,在战士心目中树立了高大的形象。 也在老薛和一排的班长骨干面前树立了自己的形象,虽是干部但能够和战士们同甘共苦打成一片。 等干完了掏粪任务,大家都浑身臭汗,回到了连队,于卫与老薛商量着午饭后带着排里战士洗个澡。 正直连长到团里开会,于卫就给刘福庆说了,可刘福庆死活不同意,找各种理由搪塞,这让于卫很是生气,在于卫眼里实在是看不起他,认为他没有担当。还是等到宗武回来后,同意给战士们请上假外出洗澡,一个班回来另一个班再去。 “二排长探家没回来,上级也是体恤连队干部少,所以就尽快安排指导员下连队了!”刘福庆意味深长地说。 “体恤谈不上,这是正常的人事任免,不过我们欢迎指导员的到来!交代炊事班,下午多炒几个菜迎接指导员!”宗武对刘福庆说。 副连长管连队后勤保障,这是部队条例的规定,刘福庆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让于卫突然觉得刘福庆有些献媚的眼神,感觉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难怪是老乡呢! 当天下午起床后,指导员如期到来,在连长的办公室里,于卫见到了他。宗武起身介绍:“这是一排长!” 于卫伸出双手与指导员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我姓于,丁勾于,保卫祖国的卫,叫我于卫好了!”于卫笑着礼节性地说。 这个新来的指导员面脸堆笑地站了起来说:“一排长是吧?我叫向前,很高兴,我们能在一起工作!” “欢迎指导员到我们高炮连!”于卫见向前非常热情,也客套地说了一句。 “来,坐!坐!”向前拉着于卫的手,与他并排坐在了床边上。 于卫显然对向前的过分热情,有些不适应,斜眼瞄了一下宗武。宗武露着微笑,似乎也被这热情迷糊住了。 “听连长说,你不是本专业的?还能适应吧?”向前满脸堆笑地问到。 “我原来在师部通信队!到团队来锻炼,锻炼!都一个月了,已经基本适应了连队的生活!”于卫友好地回答。 连队的干部都很消瘦,这向前看上去更瘦,给人感觉是皮包骨头的样子。 “我以前是14军的,77年兵,参加过对越反击作战,提干入学毕业后,被分到了咱们团,在政治处文化室当干事两年,今年被调到了咱们连任职!” 向前这么一介绍自己,让于卫肃然起敬,敬得是为共和国作战的老兵,敬得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老兵。 先前印象中,那种过分殷勤的样子,好像成尘烟一样,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指导员参加过对越南反击作战,真是看不出来哦!实在是令人敬佩!”于卫几乎是与宗武同样的吃惊。 “是啊!只是身边的战友没留下几个来,哎!不说了!”向前有意识的撇开话题问:“咱们连还有那些干部没有见?” “噢!副连长去采购东西去了,一会儿回来就能见到,二排长探家还没归队,估计的下个月了!”宗武回答。 三人热聊了一会儿,向前问:“不知连长安排我在那个房间,这会儿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通信员!通信员!”宗武对着门外喊了两声。 通信员迅速跑了过来,“把指导员领到他的房间!”宗武命令。 “指导员你先去,房间早已安排好,我这到营部去一下,营长找我安排明天实弹射击的事情!”宗武说。 “没事,没事,连长你先忙去吧!”向前摆着手说。 “一排长!你招呼下,我一会就回来!”宗武又说。 “好的,你放心吧!”于卫回答。 忙完了指导员向前的安顿,于卫回到宿舍,暗自沉思:为什么说到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他不再往下说? 既然是参加了作战,那对作战应该是了如指掌,随便说上几个话题就能脍炙人口的说上一天,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那!一个就是他根本没参加过作战,是自己杜撰的,以便引起人们对他的尊重,从而轻而易举地掌控连队。 但从他刚才的表情看,倒是不像。 那!另一个就是对战争的惨烈与残酷,使他根本不想提起,原因是他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是侥幸活下来的人,而且光荣提干,成为一名军官。 他的内心深处是痛苦和煎熬,他从不轻易地流露出来。 但到底是什么呢?好奇心使得于卫迫切地想追究了下去,只有渐渐地去了解他这个人,弄清楚一切。 第二天,实弹射击照常进行,连队门前整队时,指导员向前也站在一旁,宗武问:“指导员也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现在害怕枪声!还有要赶个稿子,向营里汇报!”向前笑了笑回答。 怎么参加过反击作战的老兵,还有害怕枪声的道理?于卫心里想着,当着全连战士的面也不好多问。 几个老兵被留下来跟副连长刘福庆平整连队的菜地。 宗武和于卫带着全连的新兵前往射击场,射击按计划进行,新战士们一个个按照八一式自动步枪要领射击,每人一梭子子弹,就是三十发基准。 第一组十发,卧姿点射;第二组十发,卧姿连射;第三组十发,跪姿点射。等都射击完毕,进行射击点验后,高炮连一名新兵准星很高,在炮营新兵中勇得桂冠。 宗武一高兴当场宣布给这名新战士连嘉奖一次。于卫在战士们射击的时候,抽空瞄了一眼主席台。 今天团长没来,参谋长坐在主席台上,旁边是炮营的营长和教导员,三人在交谈着。 于卫又看见了严研,他也坐在主席台上,他是这次射击训练的组织保障者之一,理应全权监控。 等严研从主席台跑下来,检查炮营射击任务时,两人打了个照面,双方都友好地握手。 严研微笑着说:“今天又来了?” 于卫笑着回答:“昨天的瘾还没过够,这不今天再来蹭上几发练练!” 严研用手指点着于卫笑着说:“你呀!等他们打完吧!会安排炮营干部打的。” 等新战士们都打完,在主席台前坐下,严研开始组织炮营干部射击。每人三十发,与战士的基准相同,战术动作也一样。 于卫今天打得很好,比昨天强上很多,准星十分好,自己也很满意。还想打,只是碍着直属领导在这里,不好再难为严研,等到射击结束,就与宗武带着全连新兵返回了。 没过两天又是手榴弹实弹投弹。新兵手榴弹投弹,是比较让人操心的事情,经常出现异常事故,每年新兵训练结束,总能听到哪个部队,新兵在投弹时,手榴弹不是掉到了弹坑里,就是掉到了身后不远处爆炸。 有的干部反应快,将手榴弹又迅速捡起扔了出去,然后和新战士一起爬到掩体内;如果手榴弹掉到了身后不远处,来不及捡起,干部就立刻会拉着新战士卧倒在掩体里,等手榴弹爆炸后,才现身。 这两种情况都还好,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最重的也只是被手榴弹爆炸后蹦来的石子擦破点皮。 最可怕的情况就是,手榴弹掉在了掩体内,如果来不及掩护,就会造成伤亡,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新战士由于心理紧张,手榴弹拉环拉掉后,掉进掩体内,有的干部为了保护新战士,将战士压在身下,而自己却光荣牺牲。 好在手榴弹是七秒爆炸的手榴弹,有一定的时延,这给了身旁教练的干部及时反应的机会,在危在旦夕时刻,总是能化解惊险c平安无事。 高炮连新兵投弹在后山半山坡上进行,战士躲在半山早已挖好的堑壕里,再往下二十多米是投弹区,投弹区有直径五六米的圆形堑壕,圆形堑壕旁紧挨着十米左右的长形堑壕,可容下一个班在堑壕内集结待命。 宗武亲自待在圆形堑壕内指导投弹,可能是他不放心别人吧?所以亲自上阵。投弹是自上而下,由半山向山坡下投,这样非常安全,也投得远。 于卫则带着大部分新战士在投弹区后的二十米的堑壕里,等一个班投完回来后,再向长形堑壕转移人。 还真有紧张的战士,一名战士做好姿势投弹后,即刻蹲了下来,但宗武没看见手榴弹投出去,也没听见手榴弹导火索“吱吱!”的响声。 找了半天,手榴弹掉到了战士身后,而且并没拉出导火索指环,给宗武气得直骂:“你他妈的这个熊兵,有那么怕死吗?有手榴弹往后扔的嘛?幸亏没拉响,拉响了我们就报销了,妈的!你再来!” 宗武拾起没有拉响的手榴弹,又给这个战士手把着手讲解起来:“你看,你右手握住手榴弹后柄,小拇指套在拉环内,然后按照要领向前投掷,明白没有?” “明白!”战士大声回答, “准备好没有!”宗武问, “准备好了!” “我数三声就投!” “明白!” “好,准备!一c二c三c投!” 这名战士投了出去,几秒后爆炸声响起,战士被憋的通红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看来真是太紧张了。 接下来再没出现过异常,新战士们一个一个地投出了手榴弹,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圆满地完成了这次手榴弹实弹投弹任务。 于卫感到自己的耳朵被手榴弹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中午吃完饭还在耳鸣,直到午休起床后才好了些。 过了两天的一个晚上,营部组织全营干部开会,主要议题是选拔“优秀基层连队行政干部”,炮营五个连队,首先推选出三位连长。 然后,全营干部不记名投票打分,得票最高者,被营里推选到团里,再由团里推选到师里。 如果营里选出来上报,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营里选出的三位连长分别是:榴炮一连连长,105炮连连长和高炮连连长。 经过不记名投票后,105炮连连长胡云峰以七票高票当选,榴炮一连连长五票,忠武则以三票落选。 开完会,宗武黑着脸回到了连队,将于卫叫到了他的宿舍,开门将山地责问到:“你为什么不投我的票?” 这让于卫一惊,不知这话如何说起,停顿片刻便反驳起来。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明明投了你的票,怎么怀疑我呢?”于卫气不打一处来的回答。 “你真的投了我的票?” “你怎么不相信人呢?这还需要哄你吗?投了就投了,没投就没投嘛!值得欺骗你吗?”于卫不明白宗武为什么这么问他,显然是对自己不信任。 宗武阴沉着脸思索着,半天冒出一句话:“这不可能,三票中,如果你投我一票,营长投了我一票我知道,我自己投了一票,那副连长不可能不投我的票!” 进他这么一说,于卫当时就明白过来了,他是不相信刘福庆不投他的票,而武断地认为于卫没投他票。 于卫冷笑了一声说:“指导员没投你的票,这是肯定的了!” “就是,刚才我问了他,他居然说自己刚来,不了解营里情况,感到如果投自己连队连长的票不好,就投了榴炮一连连长的票,我就想不通有啥不能投自己连队的票?”宗武埋怨地说。 “我再次跟你声明,我是投了你的票,不信你可以去营部查底子,刘福庆你问过没?”于卫提醒到。 “没有,他不可能不投我的票!”说出这句话时宗武已经口气不是那么坚定了,已是半信半疑了。 “哎!人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毫无疑问是刘福庆没投你得票,你可以问问他,看来是你太相信他,而没有去问他,直接问得我!”于卫调侃说。 “我是得问问他!”宗武显得有些气愤。 见他较真的样子,于卫笑着对他说:“一次表彰没得上就没得上,没必要那么跟自己过不去,不过通过这事,你可以认识到‘人心向背’的道理了,更知道人心叵测啊!” 于卫本来对刘福庆这人就没什么好感,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让宗武认清这个人的本质。 让于伟没想到,宗武对这次表彰看的是这么重,甚至有些过激了,他可能认为这次表彰,非他莫属吧? 高炮连在营里的工作走在前面,并担当了冬季训练新兵的任务,宗武认为理当自己被评为先进。 可事与愿违,人生本来就世事难料。 宗武与刘福庆大吵了一架,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互相之间再没有先前那么信任了。 其实,于卫对宗武的印象挺好的,心直口快,性格刚直,雷厉风行,似乎看上去有些“二”。 这“二”劲,在基层连队是带兵的法宝之一,容易得到战士们的认可。于卫年轻气盛和宗武的性格上有些相仿,彼此都有些“二”劲。 可以说是惺惺相惜了。 春暖花开,火洲的春天来的似乎早些,炮营又被团里派到红军师的胜金台农场,挖葡萄藤。 胜金台农场距离火洲六十公里左右,在天山脚下,依山傍水,春夏两季山上的雪水融化,形成一道道小溪,在修好的水渠中流淌,浇灌着这片绿洲。 虽说是只有六十公里,这里的气候比起火洲要冷了许多,火洲的杏花c桃花已经渐渐地绽放,而这里的树木却依然沉睡在冬季,春暖花开时的生机还未出现。 这儿正是挖葡萄藤的最好时节,但比起火洲的葡萄藤挖出时间,却要迟上近一个月。 炮营来了三个连队,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四面都是平房,营里由教导员高照带队,给各连分配了住处后,各连自行安排。 高炮连在宗武一声令下后,开始卸车,将行李拿进了分配好的房间里。 这里住宿条件很差,在土坯房内打着地铺,先将棕垫子铺在打扫干净的地上,然后铺上毡垫子,再铺上褥子。 然后铺好白色的床单,将军用皮大衣叠好放在床头,最后将被子叠好放在大衣上面,枕头则放在被子旁边,成一条直线,与连队内务要求一样。 一排两个班,分别住着两个房间,于卫与一班住在一起。这是于卫当兵以来第一次打地铺睡,自己也没觉得有多么艰苦。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于卫又带着战士打扫大院里分配给连里的卫生区,经过里里外外的一阵忙碌,虽然房间看上去简陋,但经过打扫后干净整洁,于卫此刻的心情,比刚到那时开心了许多。 战士们此刻的心情似乎也很好,有说有笑地互相开着玩笑,一班长蹇新凑到于卫眼前笑着说:“排长!听说你吉他弹得不错,能不能弹一个给我们听听?”顺手将一把吉他递给了于卫。 于卫接过吉他,用纳闷的眼神看着蹇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弹吉他?到高炮连来还没顾得上弹呢!” “你在105炮连的时候,我们就早已听说了,排长给弹上一曲嘛?”蹇新笑着央求到。 于卫注意到手里接过的吉他,还是一把“红棉牌”的吉他,顺手拨了拨琴弦,感觉到音不准,又调了调音准,随便弹了几个和旋,定准音符后随口又问蹇新到:“这是你的吉他?” “是我的!” “音色不错!” 于卫在试了一下后,对这把吉他给与了肯定。 周围的几个战士见排长要弹吉他,也都兴致极高地聚拢过来,于卫扫了一眼问到:“你们想听什么歌?弹唱可是我的拿手手艺!” 还没弹唱,战士们的掌声先响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期待的笑容,都异口同声说:“什么都行!” 于卫借着大家的高兴劲,弹唱了一曲熟悉的歌《迟到》: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也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噢,他比你先到 一曲唱完,掌声不断,这时一班的房间里挤满了人,都是高炮连的战士听到了歌声,趋之若鹜地跑来观看。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排长!”有战士起哄到。 于卫一时兴起,既然战士们这么喜欢流行歌曲,就再弹唱一首给他们听。一首《故乡的云》: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 又将大家引入到了思乡的情绪当中。 见大家意犹未尽,再弹了首最新流行的摇滚王子崔健的《一无所有》: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噢你何时跟我走,噢你何时跟我走 叫好声不断,掌声四溢,正当大家兴致勃勃地想再听一曲时,突然响起了集合开饭的哨声,旁边的连队食堂已经做好了午饭。 午休之后,宗武与于卫同其他连队干部一起,跟在教导员高照身后,到来到师农场葡萄地里。 经过丈量,大概有近三十亩地左右,一亩地有十二垄,每垄有十二个掩埋着葡萄藤的土堆。 在每条垄的边缘,都有先前的木架,任务就是将土堆挖开,把葡萄藤拉出来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这活儿,于卫先前在105炮连,带队干过,就是挖的时候要细致些,不能伤到藤,干起来不能只要求速度,更重要的是质量。 高炮连分了十亩地,按照进度,大概四五天就能干完,而团里给的时间是一周,看上去时间是绰绰有余了。 宗武分配给炊事班一亩地,因为炊事班还担任着做饭的任务,每天上午下午各干两小时。 其他九亩地,四个班每人一垄先干着,宗武和于卫两人为了身先士卒,也各自分了一垄干了起来。 宗武和于卫两条垄紧挨着,两人边干边说笑,不一会儿就挖了几个土堆。干得累了,两人坐在田埂上聊了起来。 “连长,你今年多大了?” “我六二年六月的,马上二十六了,你娃儿还小!” “也不小了,都过了二十一了!”听到宗武说自己小,于卫辩解地说。 “那你结婚没?”于卫又问。 “去年探家结的婚!” “那嫂子是干啥的?”于卫感觉宗武一提到自己的妻子,就容光焕发起来。 “哦!她是我们那里的小学教师!” “教师啊!不错的职业,教书育人,功在千秋啊!” “你小娃儿还懂得挺多的!”宗武说笑着。 “你别小娃儿,小娃儿,叫个不停,比我大不了几岁,还老气横秋的!”于卫老大不愿意的说。 “好好好!下次注意哦!”宗武嬉笑着回答。 “哎!嫂子一定很漂亮哦?” “嘿嘿!还可以吧!反正我觉得不错哦!”宗武似乎有些腼腆起来。 “排长,你没见过连长嫂子的照片,那可是个大美人!哈哈!”在旁边干活的一班长蹇新,听到了他俩的说话,插嘴大声说。 宗武转过头,拾起地上的小土块扔向蹇新,嘴上骂到:“叫你鬼小子多嘴,好好干活!” 蹇新躲过了土块,嬉笑着,再不出声了。 “你有嫂子的照片?拿来看看!”于卫兴致极高的问。 “没带在身上,今年她是要来连队探亲的,你就会见到了!”宗武推脱的说。 于卫猜到宗武肯定将他妻子的照片带在身上的,只是不好强求罢了! 突然想到了指导员向前,就问:“连长!指导员为啥不来?” “哦!连队总要干部留守的,他搞政工的,这干活的事还是我来的好些!”宗武直截了当地回答。 “按道理刚来连队,他应该主动带队到农场劳动的!”于卫略有深思地说。 “接到营里通知后,我和他商量谁来,他说他是政工干部,行政工作与政工工作最好分开来,那我还说什么?明摆着不想来嘛!”宗武颇有微词地说。 “都是什么理由?营里教导员这不是也来了?根本是他搪塞!”于卫埋怨地说。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不好说啊!说不定有其他原因呢?” “什么原因?还是打过仗,上过战场的人呢!我看是空有其表,表里不一的人!”于卫不客气的回答。 于卫的表态,代表了他对向前这人的看法,感觉这人富于心计,平常看上去笑呵呵的他,真的是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休息了二十分钟左右,两人又各自挖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地已经干了半垄,于卫已挖好了六株葡萄树。 宗武可比于卫还快点,挖好了七株。这时旁边有的的战士已挖完了自己的一垄,纷纷过来帮忙。 一班长蹇新急着说:“连长c排长,你们就别挖了!我们干得快,还是我们来吧!” 在战士们的再三要求下,宗武笑着说:“好吧!毕竟体力跟上不上你们了,还是你们来吧!” “我们也没停着干,可就是不如战士们快!”于卫也笑着说。 放下手中的铁锹,俩人又坐在田埂上聊了起来。 其实,带兵就要身先士卒,但不能过分,毕竟是连队领导,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干。 刘福庆也来了,但一株也没挖,说是采购东西去了,总是有他的理由,这个人也“贼得很”。 于卫挑开话匣问:“连长,你觉得你自从上次没得到表彰,对刘福庆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怪我这人不识相,错认了人呗!” “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有设么办法?他是连队的副连长,我们又是老乡,哎!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以后就是留个心吧!” 宗武能对于卫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对于卫已经非常信任了,感觉于卫也没有干部子弟的架子,能同连队上下融成一片。 于卫虽然才来高炮连一个多月,可已经在战士们心中形成威信,深得战士们的喜爱,唯一不足的就是高炮专业不足。 在野外工作是比较辛苦,住宿条件也很差,可连队伙食却搞得有模有样,四菜一汤,荤素搭配,每顿不重样,可见负责保障的刘福庆也是用了心思的。 在宗武的建议下,当天晚上连队要举行一次篝火晚会,活跃连队的文化生活,于卫当然举双手同意。 高炮连的篝火晚会如期举行,又唱又跳的节目,在熊熊燃烧的篝火照耀下,显得气氛极为热烈,吸引了其他连的战士围观,教导员高照从临时的营部早早跑了出来,驻足观看。 于卫捅了捅身边的专注看节目的宗武说:“看教导员在那儿呢!” 宗武起身走了过去,两人在那里嘀咕了一阵,高照安排通信员通知各连干部,带着所有人员一起观看。 高炮连队篝火晚会即刻升级为炮营的篝火晚会。 这下有文艺细胞的战士,都跃跃欲试地轮着演节目,现场气氛热烈,其乐融融的样子,早已忘却了一天干活的劳累。 该到于卫的节目,节目是压轴,他抱着吉他,坐在一长条凳上,首先弹唱了一曲《我祈祷》 我祈祷那没有痛苦的爱,却难止住泪流多少,我祈祷忘记已离去的你,却又唱起你教的歌谣,我没有怨你,我心里知道,我知道 悠扬动情的歌声,随着吉他的和旋伴奏,夹杂着火焰冲天时而传出的爆竹声,在满天星光的映衬下,多么惬意的一幅画面。 一曲唱完,掌声四溢,叫好声不断,战士们起哄着于卫再来一曲。于卫接着又弹唱了一曲《垄上行》 我从垄上走过,垄上一片秋色,枝头树叶金黄风来声瑟瑟,仿佛为季节讴歌。我从乡间走过,总有不少收获,田里稻穗飘香,农夫忙收割,微笑在脸上闪烁。蓝天多辽阔,点缀着白云几朵,青山不寂寞,有小河潺潺流过 战友们似乎陶醉了,陶醉在荡漾的歌声里;陶醉在篝火冲天的火光里;陶醉在乡村的这个夜里 一曲唱完,现场除了火焰的“噼啪!”声,安静出奇,战友们太专注了,沉浸在美妙的歌声里,几乎忘记了喝彩。 足足停留了十几秒,掌声狂烈的爆发了,久久的,久久的不能平静。 正当此时,高炮连带来的双卡录音机响起了暴躁的声音,《车站》这首改编的迪斯科歌曲,强烈的响了起来,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来来,跳啊!”不知谁大声的喊叫,催促声让心潮澎湃的战友们,纷纷地跃跃欲试走到了篝火周围,“群魔乱舞”起来,各式各样,什么动作都有。 于卫在红军师通信队的时候,闲暇之余与老同桌郭浪经常到他姐夫那里,郭浪姐夫是个边城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他姐夫家里有很多录像带,大都是舞蹈的,主要是现代舞,在一堆录像带中突然发现了,一个没有贴标签的。 试着一放,原来是《霹雳舞》,美国黑人街头舞蹈,于卫看了一会儿,马上就被吸引了,一连放了两遍,将大多数动作记在心里。 之后,只要有机会就想着《霹雳舞》中的动作,不断地练习,在单位,在家里,只要有空闲的时间,一定不会错过练习。 经过了两个星期左右的练习,已熟练了基本动作,与同朋友们一起去舞场的机会,等到舞会当中的迪斯科音乐响起时,自己便试着跳。 朋友们没见过,高兴地观看,引来舞场的人群围观,同时也引来姑娘们青睐的目光。 后来,不论哪个舞场c舞厅,为了让乐队中间得以休息放松,便放上十五分钟的“迪斯科”曲目。 先开始都是各跳各的,千姿百态的动作,倒像是“群魔乱舞”。 但刚开始跳“霹雳舞”的人几乎没有,当于卫尝试着跳时,边城也有个别的小伙子也在摸索着这种舞蹈。 渐渐地在每个舞场“迪斯科”音乐响起时,会霹雳舞的小伙子们开始秀舞,一个跳完,另一个接着跳。 舞场被人群分别分割围成了几个圈子,圈子的中央总有跳霹雳舞的小伙,在忘我的秀着舞,以致满头大汗都不愿意下场休息。 于卫就是这些边城第一批跳“霹雳舞”的人,而且舞姿出众,经常在舞厅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在办舞会的时期也是小有名气,到哪个舞场总有不相识的人与他打招呼,毫不吝惜地用多红多样的褒奖之词夸赞他舞跳得好,也得到朋友们的称赞。 对这样的夸奖,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看着战友们,欣喜若狂的机械地扭动着身躯,随着音乐乱舞的样子,有些战友以为会跳迪斯科,就好像新潮了,实际上已落伍了一年了。 高炮连的战士们有的见过于卫闲暇的时候,跳上一段,即使没有音乐,也让他们看得津津乐道,都求着跟于卫学习这种舞蹈。 这种对音乐节奏的把握,和身体柔韧性,还有“霹雳舞”特有的瞬间节奏变化,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了得。 在战士们起劲地叫喊声中,于卫站到了篝火堆旁,示意放录音带的战士将声音放小,抬头望了望满天星光,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静了一下。 然后再次示意将音响放大,开始调动全身每个细胞,舞动起来。先以一段“太空步”走到大家都能看见的有利位置,接着来一段“霹雳舞”的经典动作“工地”,拉绳c搬砖c紧固螺栓,动作一气呵成! 掌声此起彼伏,在战友们的眼里是多么新潮的舞蹈,见都没见过。接着于卫又来了一段“霹雳舞”的经典“擦玻璃”,生动形象的用舞蹈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一曲跳完,于卫已是满头大汗,可音乐却没有停的意思,好像大家伙期待着于卫再次的秀舞。 可于卫实在是跳得太累了,接连示意放音乐的战士暂停音乐,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气喘吁吁地大声说:“这,实在是太累了!请大家饶了我!有机会一定再给大家跳!” 战友们这才作罢。 虽然,战友们得意忘形的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但是这是他们对新生事物的期盼与鼓励,是对这种舞蹈文化的认同。 也有些个别人,却不能理解,固执地加以抵触,思想落伍了。 “霹雳舞”进军营,于卫不说是倡导者,最起码也是实践者,是先驱者。用行动催促着军营文化活动向多元化发展,来丰富战友们的业余文化生活。 高炮连发起的炮营在师农场举行的这场篝火晚会,非常成功!也让全营的官兵,认识了于卫这名年轻朝气c多才多艺的高炮连的一排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三 高炮连发起的炮营在师农场举行的这场篝火晚会,非常成功!也让全营的官兵,认识了于卫这名年轻朝气c多才多艺的高炮连的一排长。 为期一周的农场劳动圆满结束,在进入火洲的路上,树叶已将泛绿,路两旁的葡萄地里的藤已长出了嫩叶,果农们正忙着给自家葡萄引水浇地。 温度比农场高上有十度左右,杏花c桃花盛开满园,一幅春气盎然的景象。红军团组织了训练誓师大会,各营分表决心,保证圆满完成春训任务。 连队也向所属营,表了决心,大练兵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高炮连共六门炮,但由于编制有限,只开四门炮,两个炮兵排,每排两个班,每班九人。 九人负责一门37高炮。班长是炮班的指挥员,是班里的总指挥。其他人各有分工。 一炮手:是方向瞄准手,负责火炮的方向瞄准; 二炮手:是高低瞄准手,负责火炮的高低瞄准; 三炮手:是距离装定手,负责火炮装定目标的斜距离; 四炮手:也是距离装定手,负责火炮装定目标的航路c速度; 五c六炮手为压弹手,负责为火炮装填机内压弹; 七c八炮手为弹药手,负责在弹匣上装弹,输送炮弹供给五六炮手。 因为有新兵补进,训练是从先熟悉高炮的构造及技术战术性能开始,一排的教官由营里配给于卫的副排长薛爱军担任。 老薛是第五年兵,是高炮连最老的兵之一,如果调不上志愿兵,年底就得复原回家。 他对37高炮的一切性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再熟练不过。他一边讲解一边操作示范。 战士们学的很快,于卫和战士们一起认真学习,一个星期就熟练掌握了37高炮的技术战术性能。 又用了两个星期,于卫从一炮手到八炮手,每个炮位都认真学习操作,按照每个炮位的职责与要求,刻苦训练,已能熟练掌握操作要领。 于卫上手又快又好,深得全连上下的佩服,都没想到于卫能这么快学会。之后,老薛抽空又给于卫仔细讲解了排指挥的要领。 准备口令有:“炮前集合”与“炮后集合”; “炮前集合”是在炮身正前方集合;“炮后集合”是在炮身正后方集合。 指定口令有:“就炮集合”c“就定位” “就跑集合”是各炮位人员在距离自己炮位最近的指定位置集合; “就定位”是迅速到各炮位的战斗位置。 训练时,可以从“炮前集合”c“炮后集合”到“就炮集合”再到“就定位”下达口令。 也可以从“炮前集合”c“炮后集合”直接下达“就定位”的口令。 如果战时防空警报响起,就直接“就定位”准备射击了。 老薛在宿舍里笑着对于卫说:“排长学得很快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于卫开玩笑地回答:“是你老薛教得好,要不然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哈哈哈!” “排长太谦虚了!我带过好多兵,哪有你学的这么快?很少很少,几乎没有啊!”老薛有些扬扬得意的样子。 “你是夸我呢?还是夸自己呢?”于卫笑着问。 在宿舍里待了一会的一班长蹇新开玩笑说:“老薛是借着夸排长你,抬高自己呢!”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于卫的悟性很高,也自己因为不懂专业,给带兵带来不少困难,所以更加用心的学习训练高炮专业。 很快,也就两三个星期,已经熟练掌握了,37高炮的技战术性能,和战术动作,而且经自己要求按照标准考核,完全达标各项成绩都是良好以上。 宗武得知于卫的训练情况后,把于卫叫到他的办公室,高兴地对他说:“原来营里还担心你的业务不通呢!现在看来大可以放心了!” “你是说你自己担心吧?”于卫调侃到。 “哈哈哈!我的担心是有的,但现在不担心了啥!”宗武会心地一笑。 见宗武高兴,于卫乘热打铁说:“连长!这会儿,我想回家一趟,你看好吧?” “哦!想回家啊?哪得营里批准!”宗武收住了笑容想了想说。 “那营里还说到团里请假呢?”于卫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宗武有些沉默。 “你看连长,就回去一星期行吧?这个星期除了训练,几乎没啥事,我也基本熟练了37高炮的情况,趁着这会儿想回家看看父母,就呆几天!”于卫诚恳地说。 “这样吧!一个星期太长,四天可以吧?我还得担心你被营里发现,还得替你挡着!” “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也别四天了,就五天行吗?四天实在太短,屁股没坐热又得回了!”于卫逗乐地讨价还价。 宗武被纠缠不过,笑着说:“你小子,好吧!好吧!就五天!” “太好了!哪!指导员那边得说一下吧?”于卫看着宗武说。 “不用了,我给他说就行了,干部又不是战士,不用那么严格,谁都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宗武大方地说。 “那好吧!就有劳连长了?谢谢了!”于卫感谢地说。 “我们之间客气个啥?不过你回来时给我带个东西!”宗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啥东西?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都给你带来!”于卫肯定地回答。 房间就他俩,宗武还害怕听见似得,用手捂着嘴,凑近于卫的耳朵要说话。 见他这种情形,于卫感到很可笑,没等他开口就说:“哎!这里我们两个,至于吗?” 宗武这才反应过来,说到:“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嘛!嘿嘿!” “你就说吧!带什么东西?”于卫干脆地问。 “不是这两天你嫂子过来探亲吗?就是想让你带些那个计生用品,安全套或者口服的避孕药!”宗武有点羞涩地说。 “嫂子要来啊?好事,好事!没问题,我当你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呢?原来是要这些我玩应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于卫拍着胸脯说。 因为母亲严翠玲就是妇科大夫,家里这些计生用品很多,给他拿些到不算个什么事。 为了赶时间,当天中午于卫就赶到火洲汽车客运站,当即买上大巴票,坐上了赶往边城的班车。 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妈妈正在厨房炒菜,见于卫推门进来,高兴地边干活边说:“儿子回来了!快进去,今天多炒两个菜!” 客厅内,于忠诚正在看电视新闻,于卫主动打了招呼:“爸!我回来了!” “哦!回来了?回来几天啊?”于卫问到。 “没几天,五天时间吧!”于卫回答着向小房间走去,见弟弟于兵正在写作业。 看到于卫进了房间,于兵站了起来礼貌地问:“哥!你回来了?” 于卫见他站着赶忙说:“坐下,坐下来说!”于卫发现已上高一的弟弟于兵长了个子,已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高兴地问到:“小兵你怎么样?学习还好吧?” “还行,能跟得上!”与并回答。 “那你在班上是个什么水平?” “中等偏上,也就十五六名吧!” 于卫一想:弟弟于兵和自己一样,高中在八一中学普通班就读,那考大学的希望也很渺茫,以后就得另谋出路。 于卫笑了笑说:“好好学,以后知识越来越重要!” 于兵深深地点了点头。 于伟来到客厅,坐在了一座沙发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父亲,父亲老了,已经是满头白发,人也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了很多,倒是蛮精神的。 看着近两个月没有见到的父亲,望着日渐消瘦的父亲于卫心疼地问:“爸!你咋瘦成这样了?” “哎!别提了,体检被查出了‘糖尿病’,你妈这不让吃,那不让吃,能不瘦吗?每天都被饿的前心贴后背的,都成皮包骨头了!”于忠诚带着怨气回答。 正准备接着问,进一步了解父亲的病情,厨房内传出母亲的叫喊声:“把桌子支起来,准备开饭了!” 听到母亲的叫声,于卫取出合页桌,打开支好,擦了桌子后,进厨房端菜上桌,本来家里的晚餐是米饭“四菜一汤”,见于卫回来,严翠玲又加了两个菜,变成了“六菜一汤”。 等家里人围坐在圆桌吃饭的时候,父母问了于卫的近况,于卫一一回答了在连队的情况,也让父母放了心。 于卫一时又想起父亲的病,就问严翠玲:“妈,我爸怎么得了‘糖尿病’是真的吗?” “是的,得了糖尿病,这是个富贵病!”严翠玲回答。 “那你也得给他多吃啊?看把他瘦的!”于卫埋怨地说。 “孩子,看来你是不知道‘糖尿病’的病因的,得了这个病,就是人消瘦下来,而且饮食上要多餐少食,才能控制住病情!”严翠玲解释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爸你就要注意了,这可是为你好!”于卫看着父亲说,才发现他的碗比大家的小一号。 “没意思的货,什么都不让吃,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算球!”于忠诚生气地说。 “你觉得难受,就放开吃吧!等你那天起不来了,你就别后悔!”严翠玲反驳到。 见他俩又要吵起来,于卫赶紧说:“爸,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可千万不能倒下啊?我妈是医生,对你的病情又了解,这样做是针对你的病情有好处,你要配合啊!” “儿子的话我爱听,不像你妈成天唠唠叨叨,能烦死个人!”于忠诚好像找到了理解自己的人,不免地多说两句。 听到钥匙开门声,于红进了家门,看见于卫高兴地说:“于卫回来了?” “噢!姐,刚回来不久,你还好吧?” “好着呢!看你气色也不错!” 于卫看着她穿着一身没有领章c领花的老式军装,肚子微微有些鼓起,不好意思地问:“姐你这是?” “噢!怀孕了,你快有外甥了!”于红心直口快地说。 “那太好了,有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吧!还早呢!你没听过十月怀胎吗?”说着利索地坐在凳子上,眼里望着桌上丰富的菜,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她这举动将家里人都逗乐了,她抬起头,嚼着嘴里塞满的饭菜,“嘿嘿”一笑含糊其辞的说:“你们吃啊!看着我干什么?” 但凡怀孕的人,饭量都是很大,可有些反应大的,吃了就吐。 于红刚刚咽下去嘴里的饭菜,便有了恶心征兆,赶忙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等她再出来时,眼里噙着泪花。 看上去是把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很难受的样子。严翠玲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她接过去喝了两口,用手顺了顺她的胸前,苦笑着对于卫说:“看你姐的样子很悲惨吧?” “哪里有?正常反应罢了!”于卫回答。 于红倒是没有太在意,等稍微缓过了劲,又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动作比刚才舒缓了一些。 “就是嘛!反应那么大,还狼吞虎咽地吃,这样多好!”于忠诚关心地说。 “你懂个啥?孩子这阵子就是难受,吃了就要吐,但还得吃,不吃咋行?”严翠玲呛了于忠诚一句。 “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这也是为她好嘛!”于忠诚气愤地将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拍。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吵了,烦不烦?”于红见父母就吵起来,连忙解围。 于卫快速地吃完饭,换了便装就要出门,临走前对于红说:“姐!你自己多保重,下次回来就见到我外甥了!” “会的,谢谢你关心我!”于红答到。 “早点回来啊!”严翠玲大声说。 “好的,你们别管我,没事的!”说着话,于卫已窜出了门。 于卫倒了两次公交车,顺利地来到总医院家属院鑫德家,见鑫德一家人正在吃饭。 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 鑫德见了于卫很高兴,很快地吃完饭,与于卫坐在一起问长问短,正当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帕哈尔进了门,见了于卫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哎!我当是谁来了?稀客啊!于卫!”帕哈尔兴奋地笑着说。 “有两个月没见了吧?”帕哈尔又问。 “差不多,一个半月吧!”见到帕哈尔,于卫也特别高兴。 “咋弄?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 “也就四五天,今天下午才回来!” “那我们可以好好玩几天了!”帕哈尔显得十分活跃。 “这不是一回家就找你们来了!”于卫也兴致勃勃地说。 “哎!鑫德快点,要不然赶不上场了,菜都凉了,哎!”帕哈尔催促着鑫德。 三个人急匆匆地出了门,路上商量着到那个舞厅去。帕哈尔说:“今天太晚了,就近到宝地宾馆吧?” 鑫德急着说:“昨天我们不是约好夏江一起去群艺馆吗?” 帕哈尔顿时反应过来说:“就是,赶紧,赶紧!去群艺馆!”三人上了招手停公交车,即可向群艺馆方向驶去。 路上于卫问帕哈尔:“你们说的是那个夏江?” “就是你那个同学,忘了?那次我们吃饭的时候认识的,还有那个姓郭的,叫郭撒来着?”帕哈尔乐此不疲地解释着。 “郭浪!”于卫随口说到。也想起了当初在天山大厦餐厅吃饭时,介绍他们认识的过程。 “你们现在玩的好?”于卫试探的问到。 “经常在一起,也经常在舞厅遇到,所以嘛,关系越来越好!”帕哈尔自豪的语气说。 于卫是比较高兴的,自己介绍的朋友能玩在一起,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这样我的朋友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好在赶到群艺馆时,夏江已买好了票在门口等着,旁边站着郭浪,见到帕哈尔他们,早早地招手打招呼。 等见了于卫,才知道少了一张票,他们没想到于卫回来。 好在还有票,夏江又帮着买了一张,递给于卫的同时,讪笑着说:“你回来也不找我哦!要不是已经约好帕哈尔,还见不着你了?” 于卫哈哈一笑,解释说:“那里,这不是下午才到,就蹦他们哪儿了,就知道你们约好了,有先见之明!” 郭浪凑过来也说:“就是,你回来也不先找我们哦?难道我们比不上帕哈尔?” 帕哈尔笑着打圆场说:“都是朋友,还分撒呢?我们现在不也是好朋友?” “就是,看帕哈尔多豁达,就你是斤斤计较啊!”于卫调侃郭浪说。 几人进了舞厅,舞会已经开始,帕哈尔就发现了洪玲与罗红两人,相互搂抱着在跳舞。 洪玲也发现了帕哈尔,没等一曲跳完,便已蹭到了跟前,贴得帕哈尔很近。看着他俩亲热的样子,于卫就知道洪玲已被帕哈尔泡上了。 这才多长时间,可谓是神速啊!于卫不得不佩服帕哈尔,他真是个“老泡儿”。 “老泡儿”就是指泡妞的能手,也是仗义的化身。这称呼是从首都哪儿传过来的,边城也这么叫。 而鑫德和罗红之间却显得不是那么的亲热,像正常朋友一样的交谈,于卫就知道鑫德没搞定。 舞会结束后,于卫带着大家来到距离群艺馆不远的东风电影院,在影院广场门前的茶摊前坐下,要了些啤酒,又要了茶蛋和花生c瓜子,边吃边聊。 几个人都关心于卫在火洲的情况,于卫就滔滔不绝的给他们将,自己呆的地方多好多好,又说了经常打枪,言谈之中不免夸大其辞。 于卫侃侃而谈将几人都唬住了,在他“吹牛”之后,帕哈尔按耐不住地问:“哎!你说的这么好,我们撒时候能去一下?” “就是,你这牛皮吹的很有水平!”夏江添了一句。 “你妈的,谁吹牛呢?我说的都是事实!”于卫急到。 “再不骂人撒,那我们能到你那里去吧?”鑫德接嘴问到。 “这个嘛!让我想想!”于卫似乎有些为难,去吧!才刚在连队站稳脚跟,不知道连队会有什么反响;不去吧!把朋友们的人情调动起来,大家都会为自己真的在“吹牛”,那以后在他们眼前还有什么信誉可谈,不是让大家看不起吗? 经过短暂的思考,当下心一横,说到:“去就去,今天是星期五,下个星期二咱们就走,好吧?” 本身帕哈尔几人是逗着于卫开玩笑的,没想到于卫还是爽快的答应了,这让他们也不免为难起来。 “现在看电影的人太少了啊!你们看东风电影院晚上都没放电影!”一旁的洪玲岔开了话题。 “你不知道现在都是录像厅,电影院也改成了很多小录像厅了,这会儿正放着大夜场呢?”帕哈尔解释说。 “撒是大夜场?”郭浪不解的问。 “大夜场就是晚上连续看四五部录像片,直到第二天早晨天亮,只要你能待得住,还可以在接着看,只收一次钱!”夏江又解释说。 “这不是傻吗?谁没事干,在这儿看录像熬夜!”郭浪不屑地说。 “哎!好好说话撒,我们都看过了哦!你这不是连我们也骂了吗?”帕哈尔啊哈一笑。 “你们都看过大夜场?”郭浪用怀疑的眼光扫视了一圈。 “你妈,别看了,就你没看过!”夏江笑骂了一句。 “真的?你看过没有?”郭浪似乎不相信自己有这么落伍,居然大夜场都没看过,用手拽着身旁于卫的衣袖问。 于卫看着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都看过!”郭浪的脸嗖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臊的很了。 “哎!刚才不是说到我哪儿去吗?怎么都不说话了?帕哈尔?”于卫接着问,替郭浪解了围。 “去就去,在单位请个假,关键是我们去了能不能打上枪?”帕哈尔兴致很高地说。 “打枪的事情,那肯定没问题!”于卫回答。 “那我去!”帕哈尔举起手说。 “我也去!”鑫德接着也说。 于卫看了看夏江,夏江想了想说:“就几天时间,我去!” 轮到郭浪,他有些扭捏地说:“我不确定,得请个假吧?能请上就去!” 看着郭浪吭吭唧唧的样子,于卫不耐烦地说:“你妈,你爱去不去,要你的命吗?想去到时候通知我,咱们一起走,要是你不通知我,就说明你不去了,我不会找你的了!” 说完又看着洪玲问:“洪玲,你呢?” “这还用问?肯定是我去她就去!”没等红玲开口,帕哈尔笑着接过了话。 “那好我们下星期二,下午3点钟,火车站售票厅门口集合,大家不要忘了啊!”于卫说。 “我们不会忘的,一定准时赴约!”帕哈尔抢着说,其他人除了郭浪含糊其辞外,都做了肯定的答复。 于伟又说:“这不是还有几天嘛!我们还要见面,我会不时的提醒你们的!那现在干啥去?” 没等众人开口,郭浪抢先说到:“你们都看过大夜场,我还没看过,要不然咱们去看大夜场,也让我开开眼!” 望着郭浪急切的请求似的眼神,夏江解围说:“那就看吧!反正明天也没啥事!” 几个人结了茶摊的帐,向东风电影院走去,看了四部录像,直到天明各自散了。 星期二中午吃完了午饭,于卫向家人告别,乘上公交车赶往边城火车站,等到了售票厅,夏江已经早到,帕哈尔c鑫德和洪玲还没有来。 两人各自点了一根烟,屁股底下垫上带着的报纸,坐在了通往售票厅的台阶上闲聊着。 不是高峰售票时间,站前广场的人三三两两,显得很空旷,远远看见一个身材美妙的女子,一身深绿色的休闲装,斜挎着一款白色休闲包,向着售票厅这边急匆匆走来。 “哎!这个女的不错!”夏江有感而发。 “你看清楚,好像是洪玲!”于卫的眼光好,早早发现好似洪玲的身段,等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洪玲。 “就你们两个,帕哈尔呢?”洪玲也认出了他俩,打招呼问到。 “还没到,等等吧!”于卫看了看手表,此时已过三点。洪玲似乎有些着急,絮叨的说:“咋回事?说好的时间还不来!” 于卫知道洪玲是等待帕哈尔,如果帕哈尔不来,她也是不会跟着去的,肯定是返回。 以于卫对帕哈尔的了解,既然答应的事,一定会来的,只是路上耽搁了。这就是出来混的规矩。 不出于卫所料,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远远看见帕哈尔和鑫德两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两人只提了一个包,估计东西都装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倒了趟公交车,耽搁了一阵,哈哈!”帕哈尔轻松的笑着说。 “看你们轻松的样子,哪像赶路?等了你们半个小时了!”于卫笑着说到。说着几人都陆续进到了售票厅。 “刚才我进来看了一下,最早的一班火车是4点的,路过火洲停留6分钟,我们就买这趟车的车票好了!”于卫看着大家说。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就到售票窗口买了4张硬座车票,每张2元真够便宜的。 等到坐在了火车上,大伙又开始兴奋起来,夏江c鑫德头一回坐火车,火车开动后,不时的望着窗外,有说有笑,感觉很新鲜。 因为是短途车,车厢内很空荡,就有几个座位坐着人,寥寥无几,数一下不到十个人,而自己人就占了一半。 火车轰鸣着向前驶去,当车务员经过时,帕哈尔按耐不住地问:“乘务员同志,到火洲站需要多长时间?” 乘务员急着向前走,听到有人问话,回头说:“火洲站,两个半小时,大概在下午6:30分到站。” 因为乘务员边走边说,搞的后面几句,大家都听得不很清楚。“几点?”帕哈尔又大声问。 “六点半到站!”乘务员也大声的回了一句。 过了一阵,几个人的新鲜感渐渐消失,感觉无聊就打起了扑克,两副牌“双扣”,这可是边城人民喜闻乐见的纸牌游戏。 于卫和夏江一对,帕哈尔和鑫德一对,四个人开始绞杀起来,而洪玲欢喜地在一旁观战。 对于在军校时就经常玩“双扣”的于卫和夏江来说,这种玩法再熟悉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他们把帕哈尔c鑫德一对杀得丢盔弃甲,老是进贡,总是翻不过身。 帕哈尔无奈之下说:“唉!不玩了,老是你们赢,我们一把都没赢!” 正玩在兴头上的夏江说:“玩的好好的,你有没有意思撒?说不玩就不玩了,不玩干撒呢?不是无聊的没事嘛!” “玩,接着玩,不过你俩的分开,从新选人,怎么样?”帕哈尔对自己这对,老是输,失去了信心。 于卫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站,为了消磨时光,继续玩下去,用征询的口气对夏江说:“要不然从新分配人?” 夏江感到扫兴地说:“那好吧!那好吧!重新分,不过帕哈尔不要再耍赖不玩了啊?” “不会的,哪能呢?呵呵呵!”帕哈尔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笑呵呵地说了句。 重新分配后,帕哈尔同于卫分在一起,夏江与鑫德是一对,又开始激烈的战斗起来,过了几个回合,居然双方各有输有赢,旗鼓相当。 不知不觉地时间过去了,直到刚才那位列车员走过来对他们说:“都快到站了,你们还玩?” 此时,大家才抬起头,看窗外一排排的白杨,在火车的拉风下摇曳。 于卫说了句:“快到了,快收拾!”大家忙着收拾扑克的收拾扑克,拿行李的拿行李,车厢内的广播响起了到站的通知,火车很快进了站。 等出了站,帕哈尔问:“于卫,这离你单位还有多远?” “来有四十多公里呢!我们得坐班车去市里!”于卫回答。 “撒?还有四十多公里?你咋不早说?”帕哈尔一连几个问。 “你们不是要坐火车吗?有的同志不是第一次坐火车吗?不是要新鲜一下吗?”于卫也是一连几个反问。 感觉有必要解释一下,接着又说:“这里是火洲的一个镇子,叫大河沿,很多人不只知道,以为这儿就是火洲了,其实还远呢!赶紧走,去坐班车!” 几个人匆忙向班车点赶去,到了班车点,才知道今天最后一趟班车十分钟前已经发走了,只能等到明天了。 这时,大伙开始埋怨起于卫。帕哈尔调侃到:“你不是说今天就能到你们单位吗?又在这里耽搁了?” “我咋知道现在没班车?只能说火洲水平低,和边城的高水平不能比!”于卫一脸无奈地回答。 看着只能在大河沿留宿一宿了,于卫说:“我们找个干净的旅社住下吧?只有明天再走了!” 就这样,找了家干净的旅社,都住了下来,一间房10元钱,倒是不贵。 第二天吃完早饭,结了住宿费,几个人赶往班车站,正好一辆班车停靠,于是大家不由分说地上了车。 人渐渐坐满,车开了。随着车的行进,于卫打量着车上的乘客,大多都是本地人,倒是有三个穿戴异常的人,很时髦,一看就是gd那边的人。 于卫一行人,穿戴也很时髦,这也引起gd人的注意,以为和自己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其中有一个主动问鑫德:“你们是哪里人哪?” 鑫德反问了一句:“你们哪里人?”“我们香港的啦!”那人回答,鑫德来了一句:“我们边城的!”那人自讨没趣,然后再也没问。 班车临近火洲城,路两边已是郁郁葱葱,葡萄树嫩绿的叶子,比前几天又大了许多,地里的果农们各自忙着给葡萄树打药,防止病虫害滋生。 于卫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自己带这么多朋友去,也不知连队会有什么反应?欢迎呢?还是抵触呢?总不能让朋友们住到外面去吧? 班车到了火洲城检查站,于卫招呼着朋友们下了车,租了个面的,一路赶往连队,不一会儿就到了高炮连门前。 于卫先将大家带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主动去找宗武说明情况,“连长,来了几个朋友在这住几天,你看咋办?” “在窗户上看见了,这几个朋友挺时髦吗?还能咋办,就住着呗!”宗武回答到,于伟高兴地说:“那就太谢谢连长了!” “不用谢我,你的朋友呆几天?”宗武又问,“也就四五天吧!时间不会太长的!”于卫回答。 “那最好了,我是害怕营里发现,就不好处理了,指导员探家了,那老薛也探了家,二排长还没回来,现在连队就你c我,还有副连长三个干部!”宗武提醒到。 于卫想怪不得刚才没见老薛呢?原来自己回边城这几天,打报告探家了,这样也好正好腾出房间,让洪玲休息,因为只有她一个女的方便些。 于卫的想法一闪即过,接着宗武的话问:“连长,你说的是撒意思?不太明白?” “我是说你的朋友在这里,不要影响连队正常生活持续,吃饭也在连队吗?”宗武又问。 “就在连队吧!让炊事班多做些,我打到宿舍给他们吃,这几天他们的伙食费,在我下个月的工资里扣掉就行了!”于卫诚恳的回答。 “这样也行,毕竟连队的伙食费也不高,你既然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以免人多嘴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宗武思索着说。 看来他想就几天时间,伙食费就免了,但怕连队有些人说闲话,也就尊重了于卫的意见。 于卫心里感谢宗武对照顾,不禁对他有添加了几分好感。住在连队本身就给连里增添不少麻烦,交伙食费这事,是再应该不过的事情。 回到宿舍,于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朋友们,男的都和于卫一同住到班里,洪玲则住在于卫的宿舍里,大家一致同意。 连里来了个美女,战士们都争先恐后的想一睹芳容,大胆的直接找个借口进了于卫的宿舍,找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和于卫说话,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洪玲仔细打量,恨不得眼前的这位美女是自己的女朋友。 这让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在社会上混了段时间的她,也显得扭捏起来,脸上的颜色被羞得通红,直逗得朋友们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 几个人中,夏江是现役军人,帕哈尔当过兵是名退伍军人,鑫德虽没当过兵,可是从小在军区总医院大院长大,对军人这个职业也不陌生。 只有洪玲是在地方成长的,父母好像是边城供销社的职工,也早已经离异,所以洪玲比起同年龄的女孩来说,显得放荡不羁,年纪不大就在社会上混。 洪玲在供销社的机关上班,除了每天正常的八小时外,一到晚上就是在边城大小的舞厅浪迹,这正好被手段极高的帕哈尔泡到了手。 其实洪玲就是个“作风”,“作风”就是指对性的概念比较随意的女人,她们这类人,事业c经济独立,不图男人有钱有势,只看自己觉得顺不顺眼,随性而发。 只要看的顺眼,干什么都行,包括睡在一起温存c激情,看不顺眼就根本不理,死缠烂打也不管用。 她们很有个性,我行我素,不管世俗与偏见,家境也很不错,就是不甘寂寞,任由自己的兴致来。 她们也从不黏人,比如洪玲知道帕哈尔有女朋友,可自己就喜欢和他在一起。 她们也有其他的男朋友,和多个男人交往,这样就被称为“作风”c“大作风”,意思就是男女之事,作风不好。 这个年代在边城,混迹舞场的常客女宾大都是“作风”,也是一种流行风尚。她们被叫成作风,也不气恼,倒有些得意,好像认为自己是引领时尚的先锋。 朋友们很快与连里的战友们打成一片,高炮连被于卫带来的这帮朋友们的流行趋势所感染,都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的高谈阔论。 星期四下午,是连队的组织学习活动,于卫是连队团委副书记,连里正好安排于卫将共青团课。 于卫之前将朋友们介绍给连队战友,希望在连队的这短暂的几天,互相关心和爱护,战友们也报以热烈的掌声。 待朋友们回宿舍后,于卫组织战友们先齐唱了一首军歌《说打就打》然后又唱了一首他新教的电影《红高粱》的主题曲《酒神曲》: 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好酒!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滋阴壮阳嘴不臭,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 一曲唱完,战友们都安静下来准备上课,走廊那侧于卫的宿舍内传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战士们感到莫名其妙,于卫先让大家看书,自己快速进了自己宿舍,不客气地对朋友们说:“哎!你们别闹了行吗?这正上课呢!” 朋友们使劲忍住笑声,还不断“嗤嗤!”的憋着笑,帕哈尔边笑边说:“你那个《酒神曲》把我们笑得实在忍不住了!哪有唱这个歌的?” “你们懂啥?革命歌曲要唱,流行歌曲也能唱,只要不过分就行!你们赶紧小声说话,正工作呢!别影响我!”于卫带着怨气说。 “好啊!好!我们小点声,放心吧!你去吧!”帕哈尔带着笑意说。 于卫给战士们上完了团课,与宗武打了声招呼,说带朋友们出去转转。宗武说了声:“注意安全!” 几个人沿着炮营通往外界的路,向前走去。这条路连接国道,有一公里长,路两边绿油油的葡萄叶已经长大,完全遮住了土地。 唯一有土色的像蜂房似的凉葡萄的房子,在广阔的葡萄地里,错落有致的排列在绿色当中,仿佛是绿色海洋中的船帆。 虽是下午时光,太阳依然明媚,火洲这两天的气温已接近三十度,朋友们明显感到热,都把外套披在肩上或者系在腰上,这种装扮看上去挺时尚。 三三两两的说笑着,不一会就到了国道的岔路口,打了一辆面的,说好来回的价钱,载着大伙前往几公里外的名胜景区“葡萄沟”。 《葡萄沟》这篇纪实写景的文章,是出自著名作家权宽浮的手笔,详细描述了“葡萄沟”的绮丽景色和“葡萄沟”结满葡萄的长廊。 后来这篇文章被全国小学语文课本收录其中,成了孩子们的必修课。 到了葡萄沟景区内,见到的和文章里描述的一样,只是正直春夏交替时节,只见绿色的葡萄叶,顺着葡萄藤干支悬挂在长廊的支架上。 仔细的一瞧,可以发现在夹杂在茂盛的叶子中间,已经发出了新的葡萄串,呈淡绿色,串上的葡萄如芝麻般大小。 当地人说,要等到七月才能成熟,那时候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挂满了长廊,可甜可甜了! 泉水从泉眼里流出,逐渐的变成一条小溪,汇聚到水渠里,当地人告诉我们“葡萄沟”里的葡萄树,是由泉水和雪山上融化的雪水融合在一起浇灌的,所以成熟后的葡萄,要比火洲地区其它地方种的葡萄含糖量高,口感更加甜蜜。 到了收获的季节,来景区旅游的游客,花上一元钱就可以尽情的吃,直到吃不下为止,但就是不允许带走。 朋友们是没这个口福了,因为来的不是季节。朋友们们触景生情,不免流露出遗憾,纷纷表示要到七月中下旬再来一趟。 于卫笑着说到:“欢迎到时再来啊!就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腾出时间来?” 帕哈尔高心地说:“能不能来不要紧,到时候你可以带些葡萄回去给我们吃啊!我们只要葡萄沟里的葡萄,其他的不要!” “就是!就是!一定带这里的葡萄!”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你还挺挑剔的啊!不过没问题,到时候一定带给你们,解解你们的馋!”于卫笑着回应到。 回去的路上,夏江有意地问到:“于卫你不是说可以打枪吗?啥时候带我们去?我们可就是冲这个来的啊!” 夏江一提起这事,帕哈尔首先按捺不住地问:“哎!就是,你不是说了,打个枪,是个尕尕的事情吗?我们都来了几天了,咋没见动静?你可是答应好我们的?” “看着你也是吹牛,想把我们骗来,陪着你玩几天,要不然在这儿寂寞无聊,是不是?”鑫德又添油加醋说了一句。 “就是,就是,我看就是!”帕哈尔开玩笑地笑到。 性格耿直的于卫岂能让他们这样调侃,当下急到:“急个球急!让我仔细盘算一下,你们毕竟不是部队的人,不过你们肯定能打上枪的!” 回到连队,正赶上吃饭时间,吃完饭于卫找到宗武说:“连长!朋友们来了几天,给连队添麻烦了!” “也没啥麻烦,倒是战士们见到他们活跃了许多!”宗武笑着随便一说。 见到宗武老婆在场,于卫不好多说,只说了声:“你出来下,我有话对你讲!” “有啥子话嘛?你就说嘛!你嫂子又不是外人!”宗武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笑着说。 于卫还是觉得不太好说,又说:“哎呀!嫂子在才不好说呢!你出来下嘛!” 宗武被于卫拉着出了连队,在操场上于卫这才说:“我想带朋友们打一下枪,你看行吧?” 宗武一听,便睁大了眼说:“这事儿可得斟酌啊!不是开玩笑的!” “开什么玩笑啊!我说的是真的,连队不是有四把枪吗?我带着他们去打一下,有我在你大可放心了!”于卫见到宗武吃惊的样子又解释说。 宗武这下没表态,只是低着头用脚踢着地上的碎石头,正在思考着。 于卫看在眼里,紧接着又说:“朋友们来,就冲着打枪来的,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总不能让我失信吧?再说,朋友中间有两个是当兵出身,根本不存在问题,还有两人我亲自教教就行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宗武考虑许久才说:“连队的枪是有,可是没子弹!” “我这有,上次射击训练我跟作训股要的,还剩下好多,这次都打完!”于卫急着说。 “那行吧!你到文书哪儿取抢吧!”宗武终于爽快的答应下来。 “文书哪儿,还得你先说声,我找他肯定不给,不是有制度嘛!他只对你负责!” “好吧!我说给他,你过一会儿找他就行了,不过记住出了问题可与我无关啊!”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有问题的,要有事都是我的责任!”于卫好不容易说通了宗武。 宗武不放心又说:“你快天黑再走,到后面山上去打,走的时候不要声张哦!” “好好!你放心吧!”于卫点着头回答。然后两人说笑着回了连队。 于卫走进了自己宿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朋友们顿时兴奋地欢呼雀跃。 “小点声!小点声!看把你们高兴的,不就是打个枪吗?这事儿在我这就不算是个什么事儿!”于卫得意的说。 于卫感到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宗武对文书说过了,就直接找到文书,打开军械库,在征询了文书的对四把枪的性能意见后,取了两把状况好的枪支,准备提走。 文书当即制止了他,说到:“排长!不是一支枪吗?怎么取两把?” “看来你是没经验,枪打的少,这八一式枪,两梭子子弹打出,枪管就会发烫,等温度降下来才能继续射击,如果连续打,很容易损坏枪支,两把枪可以轮换着打,不容易损坏枪支!”于卫的枪打得多了才有这样的经验。 “排长,如果拿两把的话,你要告诉连长!”文书坚定的说。 于卫知道这是制度,也懒得和文书计较,又找到宗武说了此事。这才拿了两把枪回到宿舍。 朋友们的眼神是惊讶的,几乎有些呆滞。于卫瞧见他们的样子,不屑的一笑说:“咋啦撒?说要打枪,枪拿来了你们却害怕了?” “什么话,谁害怕?高兴还来不及呢!”帕哈尔勉强笑着回答。 于卫也没计较,从床下拉出自己的箱子,打开后取出牛皮纸包的三包,这一包三十发,共九十发子弹。 这是于卫压箱底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这还是上次打靶私存的子弹,这次打完,再也没有了。 叫来了班长蹇新,告诉他要打枪的事情,于卫让他跟着一起去。见到排长的朋友要出去打枪,还要自己陪着,不免显得有些兴奋,忍不住说到:“排长!我那里还有两颗手榴弹,是不是也拿来?” “手榴弹?真的假的?”于卫吃惊地问。 “真的,真的!” “那每次连队点验,都没查出来啊!你小子!” “不就是隐藏的好呗!” “那这次就算没收了,可是真手榴弹他们没投过,还是算了吧!”于卫有些不放心的说。 “排长,那手榴弹虽然是真的,可其实是训练弹,是那种纸手榴弹!”蹇新急切地解释说。 手榴弹有一种专门的训练弹,是纸质的手榴弹,大小同真的手榴弹一般大小,操作手法也一样,只是重量较轻,投掷出后可以产生爆炸,可仿真实战投弹。 “这我知道,既然是训练弹,那就带上吧!反正杀伤力不大,可以让他们玩玩!”于卫放心地说。 蹇新快速出门,不一会儿拿来了训练弹,于卫一瞧是纸质手榴弹,然后二话不说,与蹇新一起将子弹压倒了两支枪的弹匣里,还剩一包,一同手榴弹装进了黄挎包内,又用军用水壶打了一壶水。 一切准备妥当,于卫对朋友们说:“走,出发!” 正准备出门,洪玲声音发颤地说:“我能不能,能不能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在这儿,这儿等你们!” 突来的变故,让于卫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眼睛瞟向一旁的帕哈尔。因为此时只有帕哈尔能劝的动。 “走撒!有撒怕的?我们不就是冲着打抢来的吗?”怕哈尔劝着说。 “你们是冲着打抢来的,可我不是,我是来玩的,这种事情你们去就行了!”洪玲似乎做好了不去的打算。 “不去不行,一定得去!”帕哈尔见劝不动洪玲,简直就动了怒,大声说到。 眼见僵持到那儿,于卫赶紧打圆场说:“这样好不好?洪玲既然害怕,那就不打枪了,但要和大家一起去,要不然多扫兴啊!你说大家都会一起来的,缺你一个多没意思,你要是不打,看着别人打也是一种乐趣啊!” 夏江也帮腔说“就是,就是!要是不去,多没意思!” 鑫德干脆来了一句:“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于卫一听来了气说到:“你妈!你这也是劝人的话?” 大家哈哈一笑,洪玲也笑了,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下来。“那好吧!我跟着去,可先说明,我不动枪的哦!”洪玲终于答应一起去。 出了连队大家一起说笑着往后山走去。 二十分钟后,来到于卫手榴弹投掷场地,堑壕已很久没有人光顾,蹇新对于卫说到:“排长,就在这儿吧?” 于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对朋友们说:“你们谁先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应。 “好!你们如果没人先来,那我就示范一个,那就只剩一个了!”于卫微笑着说。 见还没人响应,于卫便叫蹇新从挎包内,取出一枚训练弹,往堑壕的另一端走去,离开大家有四五米的样子。 然后对着大家严肃地说到:“在我投出手榴弹的时刻,你们必须趴在堑壕的边沿上,虽然是纸手榴弹,威力虽不及真手榴弹大,但也不容小视,以防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将石子崩起伤到人,你们听明白没?” 朋友们的眼神里流露出怯意,明显感到紧张,也没人回答于卫的话。见到他们紧张的样子,于卫宽心说:“不用紧张,按道理如果是真手榴弹投弹,就必须蹲在堑壕内,不准露出身体任何部位,但这是训练弹,让你们露头是可以看看爆炸的效果,但必须趴在堑壕的边沿,一只胳膊挡在脸的前方作掩护,明白没?” “明白了!”大家参差不齐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于卫来了气,无名火瞬间上头,毫不客气的骂到:“你们他妈的,都是些吊吊灰,至于吓成这样吗?再问一遍,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这才异口同声的回答,于卫关键时刻用训士兵的口气说了他们,可发出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不自信。 于卫无奈之下摇了摇头,谁让他们是自己的朋友呢? “蹇新!”于卫大声叫到,“到!”蹇新大声回答。 “对他们讲一遍要领,然后做一遍隐蔽动作,合格为止!”于卫命令到。 “是!”又一声响亮的回答。 在看到朋友们掌握了隐蔽要领之后,于卫算松了口气笑了笑说:“就是嘛!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兵,要知道服从命令c听从指挥!” “是!”帕哈尔挺着肚子对着于卫敬礼回答,他的动作让大家都忍不住笑了,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于卫哈哈一笑说:“知道就好!那我现在就投弹了!” 准备好投弹姿势,取出手榴弹柄把后的拉环,套在右手小拇指上。蹇新下达着投弹口令,嘴里喊着:“一c二c三c投!” 手榴弹一刹那从于卫的右手中投了出去,几秒种后“轰隆!”的一声整耳欲聋的爆炸声。 正前方三十米开外,闪烁出一团炙热的火光,火光的周围迸发出满天的星光,在夜幕将要降临的时刻,显得格外耀眼。 “嗷!好呀!”朋友们欢呼雀跃。 待平静下来后,于卫自信满满地说到:“看吧!就这么简单,还有一枚,你们谁来?” “我来,我来!”除了洪玲外,几个男的争先恐后地抢着说。 帕哈尔干脆抓住了蹇新挎在身上的挎包,就像抢一样。 “哎哎哎!你妈,你能不能矜持点,有你这样的吗?不危险吗?”于卫骂到。 此时,帕哈尔已经将挎包抢到手,抱在怀里,半蹲在堑壕内,赖皮地笑着说:“我不管,你们不让我投,谁都别想投!”整个一个无赖形象。 于卫用目光从其他人的表情上征询意见,从夏江和鑫德的面部表情上看,都感到很无奈,夏江干脆骂到:“你妈,投就投嘛!至于这样吗?” “哎!我是害怕你们从我手里抢走,我不就冰了嘛!呵呵!”帕哈尔赖皮地说。 “没出息的样子!行了,你投就你投,赶紧起来,投完还得打枪去,马上天黑了,快点!听到没?”于卫有些不耐烦。 帕哈尔站起身,站到刚才于卫投弹的位置,在蹇新的帮助下,取出手榴弹,按要求完成了投弹前的操作规程。 蹇新退后,准备下达投弹命令,大家也做好了隐蔽动作,“准备好,我数到三投弹,预备!” 蹇新正准备下达口令,帕哈尔急着问到:“我就这样投出去行了,数到几投?我,我刚没听清楚!” 显然是紧张的都有些口吃了,于卫有些来气说到:“你妈,你到底投还是不投?不投就换人,别浪得我们感情!” “就是,不投我来投!”夏江跟上一句。 “投,就投!”帕哈尔赶紧回答,生怕夏江夺走他的投弹权利。 蹇新又重复了一遍:“数到三,投出去!” “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帕哈尔回答。 “一c二c三c投!” 帕哈尔将手榴弹透出的一瞬间,人迅速的蹲在了堑壕内,动作看上去十分狼狈。 于卫看见手榴弹的着点不足二十米,赶紧说了声:“趴下!”朋友们风驰电掣的速度将头埋在了架在堑壕边缘上的胳膊里。 随着一声“轰!”的爆炸声,有小石子崩在了衣袖上,大家起身后,好在都相安无事。 “你妈的,你连二十米都没投到,你咋不投在堑壕里,把我们都炸死?亏你还当过兵,没投过手榴弹吗?真是个卖勾子货!”于卫被气得骂到。 “呵呵!哎!再不骂人撒,不是都没事吗?”帕哈尔舔着脸笑到。 于卫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就是个熊兵,难怪当了一年兵就提前复原了,是押送回家的吧?” 跟帕哈尔接触了半年多,对提前复原这事,帕哈尔自己说是单位裁减,就提前复员了,可于卫不太相信,总认为帕哈尔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能在部队惹了事,被提前复原了,据他说是军区某位民族领导的亲戚。 但当时情况是赶上了大裁军,他在边城陆军学院当兵,陆军学院从付军级别降成正师级别,编制缩减完全有可能是提前复原。 “说撒呢?别不相信人啊?总是糟蹋人呢!”帕哈尔老大不愿意的说。 “行了,行了!往前走吧!进山里造个合适的地方再打枪,要不然枪声太响,会引起部队的注意!”于卫感到天色以晚得赶紧走。 大家沿着山坳往前走,两面的山都是光秃秃的山体,并夹杂着红色砂石的土质,当大家走到一处平缓之处,隐约看见山体中有几个洞口,这发现让朋友们充满惊奇。 于卫带着大家往洞口方向走去,洞口不大,能容下一个人弓着腰进去,因为带着手电筒,于卫第一个进去后,感到里面的空间很大,地上有些人的排泄物,屎的东西都已干枯。 用手电照了照,对面墙壁上,隐约有彩色的图案,仔细一瞧原来是张千手佛陀的画像,可能由于年代久远,壁画已经有些脱落,色彩已经不那么鲜艳了,但这足以让于卫惊呆了。 想不到这寸草不生的土山中,竟有这样年代久远的壁画,于卫出来后,大家不约而同的问:“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于卫着急查看紧挨着的两个洞,随便说了声:“壁画,一会儿你们也看看!”进了其它两个洞,手电照到墙上,墙壁上最大的的佛陀画像显然被人整个挖走,只留下周围墙上的陪衬画像。 一个洞内是几十个小佛围着大佛的画像,大佛已被盗,这是于卫的直觉。还有一洞是三个佛画像,中间画像较大,两边画像较小,但都已被盗,留下了三个窟窿,只是佛陀坐的莲台座还留在墙上。 于卫看完出来后,让大家分别进去看了,朋友们基本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这壁画的由来。 但不乏好奇心,忍不住还是要问,帕哈尔最先问到:“这些画是什么东西?” “能看到这个是你们有幸,遗憾的是壁画已经残缺不齐,看样子已被人盗走,至于什么时间被盗的,也无从考证!”于卫分析到。 “这里咋会有壁画?”洪玲好奇地问。 “火洲的壁画很多,有很多大型的壁画群,都在这样的山洞内,说来这些壁画年代久远,在距今一千五百年左右的隋唐时期,火洲地区盛行佛教,这些壁画大多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于卫详细解释说。 于卫酷爱看书,很多的知识都来自于书上,而且火洲的名胜古迹,自己也去了不少,对这些壁画有所了解。 “他们偷这些东西有啥用?又不值钱!”鑫德问到。 “你妈,你啥都不懂,这叫古董,外国人可喜欢了,弄到国外去就值大钱了!”夏江得意的说,好像他知道很多的样子。 “哎!帕哈尔,你看见没?你老家不是火洲的吗?你们以前信奉的是佛教,而不是现在的教!”于卫对着帕哈尔说。 “我知道火洲的壁画比较多,头一次听你这么说,真的假的?没骗我吧?”帕哈尔似乎不太相信。 “那能有假,你可以翻翻书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于卫说话间流露着自负的表情。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有正事呢!看见没前面这片空地,地方挺大,我们就在这里打枪吧?”于卫岔开了话题说到。 “好嘞!孩儿们,操练起来!”帕哈尔一听就要打枪,兴奋地叫到。 “谁是你的孩儿?把自己变成猴子了?”于卫笑到。 “啥猴子?”洪玲不解的问。 “这是《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台词!他到用上了!”于卫嗤笑到。 于卫让蹇新在前方三十米处磊了一小堆沙石头,然后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就打枪,一个一个来,你们谁先来?” 帕哈尔自告奋勇地说:“我先来!”经过了刚才投手榴弹的历练,现在胆子大了很多。 见大家没有异议,于卫让蹇新给帕哈尔讲了射击要领,为了保证朋友们的安全,采取的是卧姿射击,先打十发子弹点射,然后两三发连射再打十发子弹。 由于帕哈尔是第一个射击,朋友们不免又开始紧张起来。本来一向爱开玩笑的帕哈尔,也专注地聆听蹇新的讲解。 当一切准备妥当后,蹇新问到:“准备好没?” “好了!”帕哈尔回答,声音中似乎有些不自信。 “那就好,我下命令了!” “一k!”帕哈尔冒出一个英文,大家突然笑了一下,气氛稍微轻松了下来。 “一c二c三c射击!”蹇新下达了射击命令。 “碰!碰!碰!”子弹从枪膛内射出,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多半没射中,都打在远处的山脊上,泛出土烟,渐渐地飘散开来。 连发更是糟糕,就两发打中了设好的靶子,最高的砂石块被打得粉碎,二十发打完,蹇新叫停。 怕哈尔起身拍打着身上尘土,于卫则讥笑他说:“这么近,你居然有十五发脱靶,你真是个大仙!” “说撒呢?你没看到我把最高的那个都打碎了吗?这叫高手!”帕哈尔恬不知耻的自鸣得意地笑到。 于卫也没再搭理他,只有摇头的份了。“你们谁再来?”于卫问,剩下的三个都没敢支声。 “夏江,你来啊!亏你还是当兵的,这点胆识都没有!”于卫使出了激将法。 “说谁呢?我来就我来,这算个撒!”夏江嘴硬到。 于卫很是了解他,不说从小一个大院长大,就同窗两年,对他的习性不敢说了如指掌,也有十之。 果然不出所料,被于卫一激之下,快速趴在了射击位上。夏江很聪明,虽然这也是第一次打枪,可以前学过射击的要领还没忘。 刚才经过蹇新对帕哈尔讲解,自己也仔细的在听,一趴在射击位就拉了枪栓瞄准射击,扣了两下扳机,居然没反应,一下子毛了,赶紧问:“咋啦!咋没响?” “你也是个大仙,保险没打开就射击吗?”于卫笑到。 “就是,保险不打开,还射击呢?看来你还不如我!”帕哈尔在一旁凑热闹说到。 夏江漂了他一眼没吭声,有专注到手里的抢上,蹇新赶忙帮助打开了枪的保险,夏江开始了射击。 打完了二十发子弹,效果比帕哈尔好了许多,有一半子弹脱靶。 “看吧!我比你强!”夏江得意地对帕哈尔说。 “你当干部的,说撒呢!比不过我你还有脸见人吗?”帕哈尔回嘴到。 接下来鑫德一声不吭地趴在了射击位,本来平常话就少的他,这时更没话了,等他打完下来看上去状态还不错,与夏江几乎同一个水平,十发脱靶。 “不错,不错!能达到我们夏干部的水平,也相当不错了!”于卫随口表扬到。 这时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洪玲身上,是一种期待的目光,也是一种询问的目光。 “你们看着我干撒?我可不打!”红岭惶恐地说。 “哎!洪玲,你看他们都打了,不是很好嘛!你不打不后悔吗?这可是千载难得的机会!”于卫诱劝着说。 “就是,你看我打得还可以吧?一定问题没有,没有什么可怕的,就一会儿功夫,子弹都射了出去,撒危险都没有!”帕哈尔也添油加醋地劝说。 洪玲似乎有些迟疑了,在思考着打还是不打。打,自己的确心虚害怕;不打吧!难得这次来火洲的机会,可能这辈子都打不成了,看着朋友们一个个的射击完毕,虽然射击精准度不高,可体验了射击的乐趣。 看着洪玲瞻前顾后的样子,大家感到她不像先前那样抵触了。帕哈尔给夏江使了个眼色,夏江明白其意,也帮腔说:“洪玲,你打吧!尕尕的事情!” “打吧打吧!你要是不打我可就把你的子弹打掉了啊?”鑫德干脆急催起来。 这让洪玲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感到如果被别人打了,不是就没自己的份了?赶忙说:“那我试试吧!” “哦!这就对了嘛!有枪不打,不是傻了吗?”于卫调侃到。 见到洪玲答应了射击,大家脸上都浮出了笑容,帕哈尔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 蹇新随即换上带来的第二把枪,教了趴在射击位的洪玲射击要领,然后又让洪玲重复了一遍,不明白的地方,又给仔细讲了一遍,在确信洪玲掌握了射击要领后,蹇新打开了八一式自动步枪的保险。 随着蹇新射击口令的下达,洪玲像朋友们一样,完成了射击,射击效果居然是朋友们中间最好的,只有六发脱靶。 于卫则高兴地说:“你不打不打,一打之下,居然还是最好的了!” “本来有些害怕,但打了一枪之后,感觉也没撒,只有用心地完成其余的射击了!”红玲此时信心十足地说。 “哈哈!你比我们都打得好,看来你是故意装的吧?”帕哈尔也逗乐地说。 红岭瞟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总共带了九十发子弹,已经消耗掉了八十发,还有最后十发子弹。于卫见蹇新一路保障辛苦。 于是对蹇新说:“蹇班长,剩下的你来打吧?也试试你的枪法!” 蹇新是很懂事的,他见自己的排长也没捞上打,自己咋能打呢?谦虚的说到:“排长,还是你来打吧?团里每年春天都有实弹实际训练,我打得多了!” 于卫一听他就是骗人的话,可蹇新这话,是为了于卫着想,于卫心里明白着呢! 于卫暗噌:自己如果打了这最后的子弹,是很对不住蹇新的,可自己又非常的想打,怎么办? 眉色一开有了办法,“这样,你打五发,我打五发!这不就妥了!” “排长,还是你打吧?” “别推脱了,叫你打就打,你先来!”于卫果断地说。 蹇新见于卫这么说,就立刻爬到了射击位上,瞄准射击,“啪!啪!啪!几个点射,全部命中。 接下来于卫则采取了蹲姿射击,五发子弹也全部命中。 这种射击对他俩来说,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射击了,这么近,目标这么大,再打不准,传出去那还有脸见人? 大家打完了所有的子弹,各自释放了所有的心结,朋友们释放的是自己的害怕和恐惧,于卫和蹇新则释放的是担心和纠结。 朋友们得到的是信心满怀,誉为得到的是朋友们的极大信任。 当回到连队的时候,熄灯预备号刚刚吹响,于卫将枪物归原主交给了文书,然后给宗武报了平安,大家准备洗漱就寝。 于卫这才想起刚才回来经过训练场时,帕哈尔让大家先走,自己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沙哑地说:“洪玲要看星星,我陪她一下,就在这儿不走远!”想把朋友们支走,有意这么说。 从红玲的表情中,得到肯定。大家并没有在意,于卫更是想:看星星也没撒不妥,在这训练场距离连队也就五十米距离,他俩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投弹和射击这两项活动,严重刺激了帕哈尔男性荷尔蒙的分泌,他感到浑身上下燥热无比,回来的路上已经将外套脱了,上身只穿着二道背心,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洪玲经过了实弹射击后信心满满,兴致极高,兴奋的不得了,平常白嫩的脸被兴奋激发的通红通红,一双大美瞳内充满着一股旺盛的欲火,多么希望有人能在此时此刻将它扑灭,可由于天黑,其他人都没察觉。 只有帕哈尔洞察了洪玲身上的一切,更激发了他如狼似虎的。 看星星!听上去在这个漫天星光的夜晚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他们哪里顾得上看?只是托词而已。 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着。 此处删去800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四 第二天晚上,在于卫宿舍里,举办了一场晚宴,算是告别宴吧!于卫在市里买了些卤制品,然后在刘忠武的支持下,炊事班给炒了几个小炒,给朋友们送行。 于卫特地请来了郑飞和严研,宗武和刘福庆作陪,又叫来连队的几个班长骨干,十来个人坐在一起,高兴地高谈阔论。 几瓶酒下肚,郑飞和严研相继起身告别离去,宗武c刘福庆不胜酒力也已离开,只剩下朋友们和一班长蹇新。 突然停了电,于卫找出几只蜡烛点亮,变成了烛光晚餐。蹇新和鑫德在停电后溜了出去,于卫以为他们去上厕所,并没在意。 可半个小时过去,还不见人回来,这让于卫心急起来,让其他人待在宿舍,赶紧拿着手电出去找。 刚出了连队边门,就看见两人准备进门,手里每人拿着东西,于卫感觉不对立刻问到::“你们手里拿的啥东西?” “鸽子!”蹇新回答,“哪里来的鸽子?” “105连房顶的鸽子!”蹇新回答。 于卫看见他们手里的鸽子已经没有反应,都是无头鸽子,知道遭到了他们的杀戮,残忍地揪掉了鸽子的头,是惹出事了。 顿时感到血气上头,一阵眩晕,恼羞成怒地大骂到:“你们他妈的惹事了知道吗?这是谁的鸽子,你们知道吗?” 两人被于卫突然地大发脾气,吓得站立着不敢说话。 “这是他们连长胡云峰的鸽子,你们怎么能偷他的鸽子,而且都弄死了!”于卫恼怒地训斥到。 见他俩不敢支声,于卫没好气地说:“赶紧回去,再别给我惹事了!”三个人急匆匆地回到宿舍。 于卫黑着脸进了宿舍,帕哈尔c夏江c洪玲,从烛光的映衬下,看出了于卫的态度不对劲,帕哈尔开口问到:“咋啦?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被他俩气得,能好看吗?” “咋啦?说撒!” “这两个怂人,我以为他们上厕所去了,谁知道跑到人家105连的房顶偷了人家的鸽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于卫气愤难平地骂到。 一下子宿舍内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沉默了,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俩惹事了。 “排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陪他们就是!”蹇新直率地回答,好像不觉得犯了错误似的。 “你他妈赔什么赔?这事有赔这种这么简单吗?”于卫骂到。 “你这个蠢猪,你知道我在105连待过,和胡云峰的关系也处得不错,你这样做想到后果吗?他和营里的关系很好,如果捅到营里去,我朋友们来连队的事情就会被知道,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于卫接着骂到。 “为什么偷人家的鸽子?说!”于卫以命令的口气问到。 “不是我看着这菜快完了,偷个鸽子给大家下酒!”蹇新解释到。 “你妈的!你喝多了吧?就算你把鸽子杀了,这都几点了,难道让我们茹毛饮血吗?你个猪!”于卫被气得只能用脏话骂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脏话骂战士,蹇新自己明白已经铸成大错,被骂也只能忍气吞声。 正说着,连队的过道内一片嘈杂声,于卫听出其中有胡云峰的声音,即刻开门出去,手电筒照过去果然是胡云峰带着两个人,来找偷鸽子的人。 “胡连长!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于卫首先打招呼。 “他妈的,刚我们哨兵,发现我的鸽子被你们连的人偷了两只,我过来找!是不是你们干的?”胡云峰一副找茬的神气。 于卫自知理亏,既然人家都找上了门,瞒也瞒不住,只能将实情告诉他。于是拉着胡云峰的手,搂着他的肩说:“连长,这样我们借一步说话,连队已经就寝,不要影响战士们睡觉!” “好,好!那咱们到外面去说去!”胡云峰和于卫搂肩搭背走到了训练场,看见他带着的俩人还在身后跟着,于卫转过头说:“你们回去吧!我和你们连长谈谈!” 而两人却站着没动,于卫看了看胡云峰说:“连长,我两谈话你还需要人陪着?” 胡云峰当然和于卫很熟,虽然算不上深交,但彼此还是相互信任的,他摆了摆手说:“你们俩先回吧!我和于排长没事!” 两名战士这才转身离开,走出去没几步胡云峰又喊住了他们说:“回去后,不要提起这件事,赶紧睡觉!” “是!”两名战士回答后离开。 从胡云峰交代两名战士的话来看,于卫不免心里佩服,胡云峰这样做也不希望事情扩大化,也顾忌到了于卫的感受。 见他俩走远,于卫歉意地对胡云峰说:“连长!实在对不起,这事错在我们,真是对不起了!” “那倒是你让他们去的?”胡云峰有些不解的说。 “哪里话!我怎么会让他们去干这种伤害你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来了几个朋友,明天就走了,今晚招待他们喝酒,可能是酒喝多了,我们的一位战士带着我的一个朋友出去,我还以为他们是上厕所去了,没想到他们竟干出了这种事来,真是对不住你!”于卫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那他妈的也不能偷我的鸽子吧?”似乎胡云峰的气还没消。 “连长,我虽然在105连待的时间不长,带和你连长的关系还不错吧?”于卫诱导着问。 胡云峰没有回答,只是定了点头表示赞同。于卫接着说:“既然你也认为我们的关系还不错,那这事最好不要扩大化,你说呢?” “不扩大可以,但总归有个解决办法吧?”胡云凯这时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于卫见攻心的方法起到了效果,又说:“这样吧!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而且错在我方,你看这样行不行?鸽子偷了你两只,我赔给你行吧?” “咋陪?”胡云峰问。 “你说多少钱一只,我赔给你钱就是了!” “要你钱干什么!” “你既然不要钱,那怎么办?要不这样我在市场上给你买两只鸽子,好吧?” 胡云峰沉思了片刻,回答到:“那就买上两只鸽子吧!不过我那鸽子可是飞鸽!” “没问题,就陪你两只飞鸽好了!好嘛!我就知道胡连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下次请你喝酒!”于卫夸赞到。 于卫和胡云峰就这样达成了协议。人都是感情动物,尤其在中国这样的崇尚礼教文化的国家,更加重视人际间的交流,只要以诚相待,互相信任,就可以化解很多难题。 第二天,早饭后于卫和朋友们到火洲城内,给朋友们买上了开往边城的汽车客运车票,将他们送上车,目送汽车走远,算是了却了件心事。 于卫再不敢留他们太久,一个是他们的假期有限,另一个是再留着他们,不定有惹出什么麻烦来。 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这个星期天,战士们都相继按比例请假外出,宗武给外出的战士们批了假之后,在自己的宿舍内无所事事,因为老婆已经来队探亲,除了正常操课外,天天粘着自己,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他感到浑身上下不得劲。 正好是星期天,总想找个理由出去散散心,正好于卫敲办公室门进来,对他说:“连长,我出去一下!” “有什么事吗?我本来也想出去,你这一出去连队不是没干部了吗?”宗武笑着说。 “哎呀!不是上街给胡云峰卖鸽子去吗?把人家的鸽子弄死了两只忙不得给人家陪啊!”于卫解释。 “要我说陪个屁,整天在连队养鸽子,这是不允许的,我看弄死了活该!”宗武解气地说到。 于卫知道宗武和胡云峰本来就谁都不鸟谁,两个人暗地里在互相竞争,相互不服气,鸽子被偷弄死的事,他心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于卫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说:“也不能这样吧?虽不是我做的事,但牵扯到我的朋友,到头来反正都是我的错,我也答应人家给赔,要是不赔不是失信于人吗?” “那怎么办?都要出去!”宗武说。 “你让刘福庆来值班,不就行了?”于卫建议到。 “那只有这样了!”宗武说。 在拨通了刘福庆家里电话后,宗武说明了情况。宗武放下电话说:“等下吧!他正在吃早饭,吃完饭他过来!” “这不就成了!”于卫笑着说。 “我去准备下,咱们一会儿出发!”于卫笑着出了门,回到自己宿舍内收拾东西。 过道内听到刘福庆的声音后,于卫换上了便衣,背上黄挎包,来到了宗武宿舍,宗武宿舍和他的办公室门对门。 见宗武还没收拾好,便问:“咋还没收拾好?” “你嫂子本来想去,可我说和你有事,让她改天再去,她不愿意!”宗武不断地给于卫挤眉弄眼。 于卫明白宗武是不想带着自己老婆出门,就圆场说:“嫂子,我和连长出去办点事,就是给人家105连买东西去。连长他对这里熟悉,我没来几个月,让他陪着我去一下,你要是愿意我们就一起去?” 思索了片刻,宗武老婆说:“你们有事,你们就去吧!我改天去!” “嫂子真是通情达理的人,连长找上你真是有福气!”于卫夸赞到。 宗武和自己老婆是高中同学,他老婆在县里中学教数学,两人结婚后,聚少离多,这两年每年宗武探家一次,自己老婆来队一次,每年也就三个月的见面时间,长时间两地分居,年轻夫妻怎能耐得住单身的孤寂? 这次听宗武说,自己的老婆不打算回家乡了,准备做个随军妻子。 说实在的,宗武的老婆是个知识女性,通情达理,人长得白白净净,微胖的身材显得风韵十足,也很是招人喜爱。 长时间的分居,宗武也是很不放心的,但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自己老婆放弃工作吧? 最终还是老婆自己提出来要随军,这样两人就可以形影不离了。 于卫和宗武一起出了门,进了火洲城,在商场c市场上转了好久,这是于卫第一次在火洲城真正意义上的逛街。 前面几次虽是进城来,也都是急匆匆的办事,没有时间瞎转。 通过逛街,对火洲城的初步了解,感到与边城比较还是落后不少,倒是令郎满目的少数民族服饰还是很有特色,建议宗武给自己老婆买上两条绚丽多彩的纱巾,在于卫的参谋下,刘宗颇有兴致地挑了两条。 于卫在花了二十元在市场上买了两只白色信鸽,感到总算可以给胡云峰有个交代了,这时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于卫觉得让连长陪自己逛街,挺不好意思,就对宗武说:“连长,这都到了中午饭点了,咱们也该吃饭了,我请你!说,你行吃啥?” 宗武哈哈一笑说:“谢谢了!可你朋友来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这顿还是我请你吧?” “别客气!咱俩吃顿饭能花多少钱?我来,下次你来成吧?”于卫抢着说。见宗武再没有争执,于卫又说:“你是sc人,我看这火洲城,sc饭馆挺多,我们就找一个sc饭馆吃吧?” “那随你!”宗武爽快的答应。 找了家看上去挺干净的sc饭馆,于卫点了一只清炖鸡,又点了水煮肉片和鱼香肉丝,还准备再点,宗武插话说:“别点了,咱们不要浪费,这足够我们吃了!” 于卫一想也是,便到外面商店买了一瓶伊犁大曲,宗武看到叫了起来:“你娃儿,买这一瓶酒,那能喝的了吗?我可不行!” “还挺谦虚,你什么不行?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喝酒!还装?”于卫不客气的说。 宗武呵呵一笑,没说话。于卫神秘地问:“是不是害怕回去后嫂子训你?”这一问,宗武本来黝黑的脸变得又红又黑,显然是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下大声说:“喝就喝,怕个球!我宗武能是怕娘们的人吗?” 于卫看着他的表情说:“我看不是这样吧?据我观察,你挺怕嫂子的!” 宗武顿了顿缓缓地解释到:“怎么能说怕呢?这是尊重,夫妻双方要和谐相处,就得互相尊重!” “我没结过婚,也体会不到!”于卫回了句。 不一会儿,菜全部上齐,香气扑鼻,尤其是清炖鸡的味道,芳香四溢,还没吃就已经是垂涎欲滴了。 迫不及待地夹一块送入口中,感觉是质嫩爽口,鲜香滋润,真是回味无穷。两个人连吃带喝,先填饱了肚子,然后一杯杯小酌起来。 “我看你挺喜欢玩,难道就没有和女孩那个?”宗武边吃边问。 “说啥呢?我能是那样的人吗?” “那这次来的那个女孩,长得漂亮,是不是和你好?”宗武意犹未尽地试探着于卫。 “你说是洪玲?哪里的话?好是好,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只是朋友而已,她和我那个民族朋友帕哈尔的关系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于卫解释说。 “你真的没有那个过?我咋不相信呢?” “真的没有,倒是想有,只是没有机会,虽然接触的女孩也多,但不是我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我!”于卫应付着回答。 “哎!你和嫂子不打算要孩子吗?”于卫岔开了话问到。 “她这次来也不打算回去了,等在这里落了脚,我们也想着要个娃儿!” “那你打算叫她干啥呢?” “最好是干她的老本行教书育人最好,可这火洲城我们也不认识人,不好办啊!你要是认识人帮帮我呗?”宗武面带难色的请求到。 于卫思索了片刻,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自己也在火洲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想了想说:“我也无能为力,因为在火洲我也不认识这方面的熟人!” “那你总得替我想想办法呀?我们虽接触时间不长,可我的为人你是了解的,我们虽是上下级关系,可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成兄弟的,你认不认我这哥哥吧?”宗武酒意上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认,当然认!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我是铭记在心,尤其是我朋友们来,你更是非常周到,要不然我们能坐在一起喝酒?我可是眼光比较高的人!”于卫言下之意是自己一般人看不上眼。 宗武呵呵一笑说:“哦!你这是不打算把我当兄弟了?”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别人我是看不上眼,可你,我已经把你当兄弟了!”于卫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看不上谁?就咱们连里来说!”宗武问。 本来宗武的问话,于卫在平时不会说出自己的观点,可这时两人已经半瓶酒下肚,思维已不那么清楚,再者,既然认定了宗武做兄弟,就应该毫无保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你哪位老乡,刘福庆呗!上次你评优的事情,应该更深入的了解他的为人了吧?”于卫带着酒意说。 “他就不说了,还有谁?”宗武此时也不愿意提起刘福庆来,看来对他已经是面和心不合了。 只是在一个连队共事,刘福庆又分管后勤,这样彼此不伤和气,都是为了连队的那点经费。 宗武的小九九,于卫心里明白,但这敏感的话题,就是再喝多,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这牵扯到做人的问题。 见于卫半天没支声,宗武又问到:“你上次说,对指导员蛮有意见,说说你的看法!” “有啥看法?人家是对越反击战参战老兵,功劳之高,我们哪能评价得了!”于卫带着酒意说。 “听你这口气,完全是带着情绪的嘛!”宗武笑着说。 “说他是越战老兵,我咋有些不相信呢?以他的为人做派,实在是难以让人把他和英雄等同,可事实上他就是英雄,只要是参战能存活下来的都是英雄,那么多参战老兵都复原了,少数人才能有保送到军校学习提干的机会,从这点上可以说他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你是咋样看待他的?”于卫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对向前的认识始终是个谜。 “英雄也要生存吧?现在是和平时期,对基层连队的管理,是需要智慧的,向前干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不发表意见,而在背后使坏!”宗武借着酒劲表达了对向前的不满。 “咋使坏了?你说说!” “他给营里反映,说我们连队内部不和,还说了一大通理由!给我气的!” “还有这事?那咋知道的?” “我咋能不知道!营长把我叫去训了一顿,我气的不得了,他咋能这样做事呢?说我们不和,怎么不和了?我看都是他想出风头,在营里显得他有本事似得!”宗武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到。 “来来!喝一杯!”于卫端着酒又与宗武碰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吃了两口菜,于卫点着一根烟思索着,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依我看,向前没有在连队工作的经验,到连队来任指导员,总想着改变目前的现状,以显示自己的能力,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不过他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于卫的话让宗武不住地点头赞同,但并没有再支声。于卫感到如果他俩不和,那连队的工作可定会受影响。 便接着说:“他是指导员,是管干部的,是做思想工作的,本来他向上级反映连队情况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的方法有问题,应该先找连队的干部谈心,来化解矛盾,并不是一味的上报,这样只能会让上级领导认为我们连,存在很大的问题,加重领导对连队的不良印象,可我觉得我们连并没有多大问题啊?” “哎!我看以后他管他的政治工作,我管我的行政工作,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互不相干!”宗武怒气难消。 “我看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指导员,支部书记,负责连队的全面建设,你们还是好好沟通吧!”于卫给宗武宽心说。 “你咋不是党员呢?支部会都进不去,赶紧入党吧!”宗武期待地说。 “不是申请书都交到营里了吗?谁知道呢?可能要等到‘七一’了,不是每到七月一日‘党的生日’,就要发展一批党员吗?”于卫对自己入党的事情也和着急,每当连队开支部会议,都没有于卫的份,连队的大事都没有发言权。 连队也很无奈,只能召集连队党支部扩大会议,把于卫扩大进去,于卫才能列席,由于身份特殊,并不能在会议上详细阐述自己的观点。 于卫入党的事情,也成了连队向营党委积极争取的事情。于卫就入党的事情在向前探家前,反复的向他提过。 向前的不紧不慢的态度总是使得于卫很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入党的事情必须由营党委比准。 “呵呵!你说得对,再等等吧!入党的事情,‘七一’肯定能发展你!”宗武肯定地说。 “以后工作上你可要支持我呦?”宗武又补充了一句。 于卫哈哈一笑,说到:“连长!今天的畅谈,又让我们更近了一步,彼此互相进一步了解了许多,咱们是兄弟,工作上一定会支持你的!你就放心吧!”于卫乐呵呵地回答。 于卫明白宗武的意思,支持他就是在连队大事上,支持他的观点,投他的票。 两人的这次外出,一顿中午饭,一瓶酒,深入的畅谈,又巩固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得以在今后的工作上互相支持。 二排长探家回来了!这是回到连队后,于卫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但于卫并没有先主动过去与二排长见面。 由于酒劲未过,头还在眩晕,就在自己的铺上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死,朦胧中有人推开了并未锁上的门,喧哗着又出去了。 等于卫醒来已是下午开饭时间,于卫坐起身摇了摇自己的头,感觉比睡前好多了,意识都清醒了,回想着与宗武喝酒时有没有说过头的话。 蹇新进门通知吃饭,于卫感到自己中午吃的还没消化,不想去吃。蹇新说:“排长!刚才二排长过来了,见你睡觉他又走了!” “是吗?这多不好意思,赶紧走!见见他去!”说着穿好衣服往二排长宿舍走去。 看见二排长的宿舍门是开着的,还没进门于卫就大声说到:“二排长回来了?” 接着就进了门,听到声音二排长已经走到门口,和于卫正好面对面。两只右手握在了一起,于卫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二排长,一边友好地说:“是二排长吧?久闻大名,刚才喝了点酒睡了,不好意思,怠慢了!” 二排长,叫苏明,家是边城西面300里地的石城人,石城是兵团城市,他家在安吉镇下面的连队里,父母是中原人士,父亲也是集体转业的军人。 苏明,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魁梧,丹凤眼c剑子眉,理着平头,看上去很干练的样子。他是去年毕业分配到连队的,和于卫是一年毕业的。 说到兵团那可是一有一段神奇历史,是老一代军人,为了建设边疆c巩固国防集体转业,务农c建工,在荒凉的大漠戈壁中,耕耘出一片片绿洲,修建起一座座美丽的城市,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后来为了补充兵团劳动力,又从全国各省市动员知识青年来到西北边疆,在兵团的各个行业中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正是有兵团的存在,国家的西北边防才得以巩固,人民安居乐业,逐渐地走向繁荣富强。 “是一排长?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情,很高兴认识你!”苏明高兴地打着招呼说,说话的速度很快。 于卫之前听连队骨干说起苏明,对他的评价不是很高,虽然说他的工作能力很好,又是“中原炮兵学校”高炮指挥专业毕业,可以说是专业对口,在这里工作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就说他的为人有问题,有骨干给于卫提醒,要防着他点,主要是说他人比较自我,只考虑自己的得失,而从不为战士着想。 但从苏明的外表看,给于卫的第一印象,是很不错的,高大英俊,容易接触。 经过一段时间接触之后,于卫感到苏明这个人,对副连长刘福庆很反感,原因是刘福庆比他早一年毕业,分配到了高炮连,两年就调任副连长。 而他认为刘福庆的工作能力远不及他,他甚至看不起刘福庆,觉得刘福庆是搞歪门邪道,晋升的职务。 他认为要是晋升也应该是他晋升副连长,而不是刘福庆。刘福庆什么原因晋升的副连长,于卫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象得到,因为时任刘团长是他的老乡,有团长给他做主,在基层连队升任个副连不是个难事。至于刘团长和刘福庆是不是亲戚关系于卫也无从考证。 于卫看不起刘福庆,原因是他这人不能担当,连队的事从不来不敢做主,大事小事都是这样,在他值班时也扭扭捏捏,不像个基层连队的干部。 而苏明与刘福庆就是水火不容,这是因为升任副连长的事,牵扯到了自身的利益,苏明就很不服气,对待刘福庆的态度,总是爱答不理的。 于卫从苏明的口中得知他不认可刘福庆,这正好同于卫形成了统一战线。对与于卫来说,专业上希望得到苏明的支持与帮助。 而在统一的认识方面,苏明则希望于卫赞同自己的观点,而且两人虽然父母都不是边疆人,可他们却是边疆土生土长的人。 又过了几天,于卫的命令下来了,被任命为红军团通信连的排长,郑飞因为在团机关,没等命令到炮营,就第一时间高兴地告诉于卫。 可于卫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认为刚刚适应高炮连的情况,工作上也得心应手,怎么这会儿又到通信连去?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郑飞后,郑飞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就约于卫晚饭后到他那里去一下,于卫心里明白郑飞想要说服自己。 发下电话,于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不知所措,想想还是征求下别人的意见,首先想到的是宗武。 “连长!有个事想对你说一下!”于卫在宗武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 “啥事你说?”宗武爽快的问到。 “是这样,我的命令下来了,是通信连的排长!” “哦!有这事?我咋不知道?”宗武差异地问,好像命令下来他应该首先知道。 “可能还没到营里,我团部的同学刚刚告诉我的!” “噢!那你啥意见?”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来征求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我们这庙小盛不下你,你都要展翅高飞了,还来问我的意见?”宗武笑着开玩笑说。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来征求你的意见!” 宗武想了想郑重地说:“你来连里两个多月了,我们彼此都熟悉了,而且工作你都得心应手,专业上你也基本掌握了,我们配合的不错,要我说:我个人是舍不得你,很愿意同你共事!” 宗武表达了在这件事上的观点,这让于卫更难下决心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很难抉择。 “谢谢连长对我的肯定!可这命令如果下到营里,那你不去又能咋办?” “有啥?这个没问题,我去反应,说明你的情况,说我们这里需要你,命令是可以重新下达的嘛?关键是看你的决定!”宗武理直气壮地说。 “我也不想去,可命令一到,就由不了我了!”于卫烦心地回答。 “这样,我这就到营里去,尽量让营里给团里反应,我们连队需要你这样的干部!”宗武说完就即刻拿起帽子出了连队往营部赶去。 于卫又到了苏明那里,把自己调配的情况向他说了,没想到苏明突然用极不友好的口气说:“刚刚熟悉,你他妈就要撇下我自己走,走就走,我一样能行!” 这态度,一时让于卫不知如何是好。 于卫定了定神回答到:“有话好好说,别骂人啊!” “好不容易碰到边疆人,本来想好好地合作一把,可这就要走,你走吧!我能行的!”苏明明显觉得刚才的话过了头,这又解释一遍,可话中还是带着怨气。 见苏明在气头上,于卫本来是征求他的意见,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感觉自讨没趣,回了自己宿舍里。 蹇新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于卫的事情,和几个骨干都来劝于卫别离开高炮连。 于卫明白近几个月来在他们心目中,已经留下了很好的口碑,战士们是不希望于卫离开。这让于卫更坚定了留在高炮连的决心。 正在这个时刻,营部的通信员到连里通知于卫到营部营长办公室去,于卫心里知道是宗武再给营里做工作,不知结果如何? 跟随着营部通信员,快步赶到营里,见营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于卫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营长转头说:“别报告了,赶紧进来!” 于卫进了门,看见教导员高照与宗武都在这儿,营长开门见山问:“听说你要调到通信连去?” 于卫明白宗武已经给营领导反映了情况,就说到:“我是听我同学,政治处的郑飞告诉我的!” 营长与教导员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高照心平气和地说:“你看,你来到炮营两个多月了,虽然你专业不同,可你积极进取,努力地在学习,与战士们一同训练,这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进入角色很快,而且知道爱护士兵,在连里战士们中威信很高,这都是你近段时间工作的结果!” “我和教导员对你的评价很不错,都认为你是个带兵的好苗子!”营长插了一句。 “你看,你又有文艺细胞,这正是我们炮营干部所缺少的特长!”高照接着说。 于卫的文艺特长,是在刚来没多久,营里组织的五个连队的歌咏比赛上暂露头脚的。 对高炮连参赛的两首歌曲的其中一首,加了“三步轮唱”,就轻松拿到了,营里第一,这让营领导眼前一亮,几次团里放电影的聚会前,各营拉歌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于卫身上。 当然,105炮连的胡云峰,也有些文艺细胞,在这种团里聚会的大场合,两人自然是代表营里拉歌,最好的搭档。 于卫此时心里渐渐清楚了营领导的态度:就是不希望自己离开炮营,这当然这中间宗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们不希望你离开炮营,但还是尊重你个人的意见,你说呢?”高照接着说到,等着于卫做决定。 于卫心里暗自窃喜,刚才高照的话,表达了营里对自己的信任,也明确指出不希望自己离开炮营。 “营长c教导员!要我说心里话吗?”于卫直接问到。 “当然是说你真实的想法!”营长回答。 “我也不想离开高炮连,我已经适应了这里,而且感到工作上得心应手,与连队上下相处的关系也很融洽,但目前这个事,并不是我能影响的,万一命令下来,让我到通信连报到,那咋办?”于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就明说,你想不想走?”营长显然有些着急。 “我不走!”于卫坚定地回答。 营长c教导员连同宗武脸上泛出了笑容,他们就等着于卫的这句话。 “好了,有了你明确的态度,我们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要多想,安心工作吧!”高照面带喜色地说。 于卫内心一阵狂喜,庆幸自己不用离开高炮连了! 欣喜地说:“是!明白!那我可以走了?” “回去吧!”营长说。 “那没事我也走了?”宗武见事情得到解决也随即问到。 营长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于卫和宗武一起离开营部。回连队的路上,于卫对宗武表达了谢意。 宗武呵呵一笑说:“咱们既是战友又是兄弟,别总是谢来谢去的了!” “也不知道营里能不能说通团里,让我留下?”于卫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刚才你没来之前,教导员已经和团政治部主任通了电话,已经同意你留在咱们连了!”宗武解释说。 “真的?”于卫拉着宗武的袖子问。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真是这样的!”宗武再次的肯定到。 “太好了!太好了!”于卫兴奋地说。 晚上吃完饭,于卫按照约定来到郑飞宿舍,郑飞高兴的不等于卫解释,领他赶往通信连长家里。 路上于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郑飞,郑飞很不理解于卫的决定,直率地说:“你傻啊?到通信连是多好的事情,又是本专业,难道你要自毁前程?” 听了他的话,于卫不知到如何去解释,只能勉强地说:“我在高炮连已经熟悉了,业务上也能够应付了,我要离开又面对一个新的环境,不是要从头再来吗?再说,听说今年有高炮大比武,我也想参加!我看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见于卫这么说,郑飞本来兴致勃勃的态度,一下子凉了半截,极不情愿地说:“没事,没事!都说好了,我们去一下就是了,听听他怎么讲!” 无奈之下于卫也不好拒绝,只有跟着他去。 进了通信连长家,主人显得很热情,又是沏茶,又是递烟,互相认识之后,谈到了正题。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通信连长问。 “我是学的纵横制交换机专业!”于卫说。 “那你的野战通信架设会吗?”又问。 “没有专门的训练过,不过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哎!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架设是门专业,柏油杆子你能爬上去吗?” “没有试过,应该可以吧?”于卫不确定的说。 “那是需要时间的,几秒爬上杆,几秒固定好线路,都是有规定的!”通信连长认真的说。 其实在通信训练大队时,按要求男学员是练过爬柏油杆的,在当时这是通信兵学员一种基本的课目。 于卫爬杆的速度,在四队几十个男学员考核当中,是名次不错的。没有回答通信连长的原因,是对他说话的方式不认同,总是咄咄逼人样子,这让于卫很反感,大概他还不知道于卫的任职命令,将是他连队的排长吧! 后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又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于卫明白通信连长明显是不欢迎他,而自己也没有打算到通信连来,在炮营的工作氛围很好,在炮营自己更受欢迎。 回到郑飞办公室,郑飞大概感受到刚才的气氛,不再强求于卫的决定,当时出于礼貌还是问于卫:“你打算咋办?” 此时,于卫将下午接到他电话后,到后来的情况讲给了郑飞,郑飞此时才觉得于卫在炮营的工作生活环境很不错。 高兴地说:“你可以嘛!这才两个多月就打开了工作局面,炮营还不舍得你走,不错,不错!真为你高兴!” “你看吧!刚才你还不让我说,这下告诉你,你可以放心了吧?”于卫见郑飞理解了于卫的决定便笑着说。 “好了,这会儿没事,我们放首歌听吧!”郑飞从抽屉里取了盘录音带,打开带盒取出磁带,放进了桌上的双卡录音机内,一段悦耳动听的女歌手的歌曲播放出来,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这首歌怎么这么好听,谁的歌?”一向爱好文艺的于卫兴趣地问。 “这是苏芮的《牵手》”郑飞回答。 “你说是谁?苏芮?第一次听说!”于卫感到自己这个浑身充满着流行份儿的人,也有落伍的时候。 这与试下流行的《西北风》高亢的曲调,又是一种不同的风格,是一种走心的歌曲。 “能借给我听听吗?这的是太好听了!”于卫毫不客气地请求说。 “不是我不借给你,因为我也是借的,别人再三强调,不要外借,而且明天就要还,能咋办?”郑飞摊了摊手认真地回答。 于卫顿时感到很扫兴,全身的热情被一盆凉水浇透。 “要不这样,你在这儿多听两遍这首歌,以你的天分,不就很快就能唱了吗?你说呢?”郑飞见到由于自己的拒绝,于卫很扫兴的样子建议到。 “也只能这样了!”于卫无奈的说。 听了四五遍《牵手》,又将歌词记在了一张信签纸上,于卫这才高兴地离开了郑飞,回连队去了,一路上不断地哼唱这首歌,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喜欢了! 后来于卫把这支歌教会了连队的战士们。 自从开春后,红军团的战士三三两两经常外出吃饭喝酒,酒后又与地方青年发生争斗,打群架,总是地方青年吃亏,被打的头破血流,各营都有有这种情况,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地方公安部门将情况反映到团里,团领导也很重视,督促各营加强管理,营里严格要求连队管理好自己的人。 可是虽然加强了管理,还会出现外出打架事件,搞得地方单位经常到团里告状,让团领导很头疼。 为了杜绝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散漫情况,团里抽出时间专门组织了一次研讨会,议题就是“针对部队当前存在问题怎样加强管理?” 团里要求每个连去两名干部参加讨论,高炮连是指导员向前和于卫一起去参加了这次研讨会。 在红军团会议室里,团常委都在主席台就坐,政委做了动员之后,让大家各抒己见,发表意见。就有干部举手上台发言,有的说按照《条令条例》执行,有的则摆明说,现在的兵不好带,等等大都是老调重弹,没有什么新意。 于卫在基层连队,经常与战士们沟通,了解战士们的想法,高炮连也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经常外出惹是生非。于卫光收他们的武器就好几把,什么工兵锹c铁棍c军刺之类的东西。 深入了解后,才知道白天有训练任务,感觉很充实。可到了晚饭后,无所事事,无聊得很,就跑出去喝酒,喝了酒一句话不投机,就发生争执,有了争执就会动手,血气方刚谁也不愿低头示弱,那就打起架来。 红军团是野战团队,士兵都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平常的军事训练让他们各个身体强壮,地方青年哪里能打得过他们? 于卫经过思考,怎样能将战士的心留在连队?于卫心里是有想法的。开会时私下与向前交流,向前也很赞同,攒着他上台发表意见。于卫举手,被政委叫上台发言。 在训练之余,利用业余时间多多组织开展文体活动是这次于卫的建议,这样可以杜绝战士们无所事事地在休息的时候外出喝酒打架。 此项建议博得了干部大会的支持,并得到了团领导的赏识。 火洲五月的天气,一天一个样,温度不断上升,全团在礼堂内聚会已经是闷热不堪,就把每周聚会看电影的场合,布置在了露天电影院。 水泥砌成阶梯样式的台阶,排成二十几排,中间有一走廊通向入口,入口上方专门搭建有一个放映室,正前方的六七十米左右就是一堵白墙,又宽又高。 晚饭后半小时,连队分批带入,一营c二营坐在右边的看台,中间空出一排做为分界,炮营坐在左边看台前方。 等部队带入后,才让部队家属陆续进入,坐在炮营后面看台上,天色还没有无安全黑下来,团值班员让以营为单位唱歌。 营长让于卫指挥炮营唱歌,于卫起身站在炮营的侧前方,指挥炮营官兵齐唱一首《说打就打》,声音洪亮c响彻云霄。 一营不甘落后,唱了一曲《走向打靶场》,同样是如雷贯耳c气势磅礴。一曲唱完,恢复了平静,而二营却没有唱。 这下胡云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我们唱完,谁没唱?” “二营!”炮营官兵齐声喊。 “二营的来一个!” “来一个呀么!来一个!” “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啪啪!嘿嘿嘿!”炮营官兵们鼓掌连带吆喝。 这是部队最通常的拉歌方式,可是二营依旧没有人站出来指挥唱歌。一营又接着拉了一次,可二营依旧沉默,这让在场的官兵发出一阵哄笑声。 二营被一营c炮营连续拉歌,可二营真能沉的住气,就是没人指挥唱歌,后来拉歌变成了一种调侃。 胡云峰站在石凳上,高声喊道:“我们唱完该谁唱?” “二营唱!二营唱!扭扭捏捏不像样!”炮营的官兵大声附和到。 那边一营指挥歌的干部又带领他们营拉歌:“二营兄弟们!呼儿嗨!来一个呀嘛!呼儿嗨!你们的歌声,稀哩哩哩!刷啦啦啦!唆咯咯咯呔!来一个呀嘛!呼儿嗨!” “二营的,来一个!二营的,来一个!” 二营被“羞辱”,依然没有唱起来。引来场内一片哄笑声,二营官兵都低着头,感到很没面子,很是丢人。 直到电影放映,拉歌算是告一段落。 第二天上午,在炮营部教导员办公室里,营长c教导员还有胡云峰和于卫,这次他两人被叫到营部,营长c教导员首先表扬了于卫和胡云峰在昨天晚上看电影集会时带领全营唱歌c拉歌的表现。 营领导分析了两人的特点,胡云峰拉歌经验丰富,而于卫指挥唱歌水平高。 于卫得到了很大的鼓励,营领导希望于卫在拉歌方面多向胡云峰学习,不能只唱不拉,也不能只拉不唱。 最后营长建议以后不要再拉二营了,于卫与胡云峰不明白其意,经过营长解释才知道二营长与炮营长是老乡,又是同年兵,昨天的事情让二营很没面子,打电话恳请营长在以后的集会中不拉二营的歌。 因为二营没有懂得文艺的干部,这让二营长在每次集会时显得很尴尬,没有这个本事,只有恳请兄弟营不要出他们的洋相了。 郑飞被派往一营一连代理指导员,一天晚饭后打电话给于卫到他那里坐坐。于卫准时赴约而去。 进了郑飞在连队的办公室,看见郑飞正拿着一本书看,于卫扫了一眼,见是一本挺厚的书,包着书皮看不见书名。 于卫笑着问:“你看的啥书?还包着书皮?” “简爱!”郑飞回答。 于卫“哦!”了一声,因为《简爱》这本书他以前看过,是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作品,这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 小说讲述的是女主人公简爱的成长历程,她从小失去父母,寄住在舅妈家,不平等的待遇让她饱受欺凌,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委屈和痛苦。 成年后,她成了桑菲尔德贵族庄园的家庭教师,她以真挚的情感和高尚的品德赢得了主人的尊敬和爱恋,谁料命运对她如此残忍,她为这段婚姻又付出了难以计算的代价,但自始至终她都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执着自己的理想与追求。 于卫和郑飞聊起简爱,都为她的人生遭遇而怜悯,佩服她的坚持和坚毅的性格。 不一会儿,严研到了郑飞这儿,三个人谈天说地,感觉意犹未尽,干脆郑飞拿出了自己储存很长时间的两瓶伊犁大曲,然后又给钱通信员到团里家属院小卖部,买了些两瓶罐头,一袋油炸花生米。 酒下了半瓶,三人都有些晕乎,等一瓶都喝完,都在云里雾里了。这时连队早已就寝,为了不影响连队,乘着皎洁的月关,三人走出连队,在连队的沙枣树下,坐在了围绕在石桌旁的石凳上。 郑飞诗兴大发,朦胧飘忽中,长吟一首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c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c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c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c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严研不甘落后,接着以一首主席的《沁园春雪》抒发自己的感情: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于卫见他两人先后以千古名人的词句,显露出两人的文化底蕴。轮到于卫了,他本想以背诵的《沁园春雪》来助兴,没成想严研抢先一步。 这时的于卫,想着以什么词来应付呢?他们的两首词,可以说都是大词,流芳百世的词,几乎是家喻户晓。 能与这样的词匹配,那到底是什么词呢?于卫考虑了半天,突然混沌的脑海中闪现出了诗仙李白的那首《将进酒》,于是滔滔不绝地咏诵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c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让郑飞和严研两人吃惊的是,于卫能把这李白的这首《将进酒》熟背出来,而且是带着感情吟诵,他俩的背诵的词,几乎是人人知晓,而《将进酒》则是喜欢诗词的人,才能熟读它。 虽然它两人背诵的词,在气势上要宏大些,可《将进酒》更切合他们酒后的状态,又是别有一番风趣。 郑飞被李白的《将进酒》激发出感情,轮到他又来了一首李白的《关山月》。向于卫展示他的才华,他也会李白的诗词。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qh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当他咏诵完毕,于卫和严研报以掌声给予鼓励。 又该轮到了严研,严研想了想,感到酒喝多,思维已不是那么清晰,准备了好久,也没个所以然,郑飞调侃他到:“你行不行?不行就于卫来了!” 被郑飞刺激之下,严研好像想起了一首诗词,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丙辰中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他咏诵完,于卫边鼓掌边说:“严研可以呀!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可是苏轼的名作啊!” “被说废话!该你了!”郑飞催着于卫说到。 “那我就来首陆游的吧!”于卫自言自语说,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拿出拿手的诗词来背诵,岂能打败他们? 唐代诗人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从于卫口中悠扬的流出: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是陆游对自己爱情的悲剧的描写,写出了对家庭包办婚姻的无奈。“哎!这首陆游的词,我是第一次听,不错,不错!”郑飞钦佩地说。 “我也是第一次听,佩服哦!佩服!”严研慢慢腾腾地双手抱拳示意,似乎酒力不及。 郑飞不甘示弱,决心再来一首,想了想说:“那么我就再来一首辛弃疾的词《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一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名句啊!”于卫不面对郑飞流露出了钦佩。 严研插话说:“不背诵了,我喝多了,记不起来了!你们光背诵别人的诗词,还不如我们自己,趁着这月高人静的时候,即兴来几首呢?” 严研的提议,让于卫c郑飞两人交口称赞,一致同意。 “那就我先来!”严研自告奋勇地说。 在酝酿了一会儿之后,严研从醉酒后不大灵活的嘴里,缓缓地飘出他那自己七言绝句的诗句: 今日当夜月照明, 桃杏枝头挂果云, 暖风吹洒沙沙响, 遥想他日香甜景。 当严研咏诵完他自创的诗,于卫和郑飞都不约而同地爆出喝彩声:“好!好!”随着严研的咏诵过程,趁着夜色两人也在观察周围的景致。 连队周围的几棵,果然已经挂满果实,不过只是还未成熟,再过上一c两个星期,杏子就可以熟了,桃子还的再等上一个多月才能成熟。 “那好我也来一首!”在欣赏完严研的诗句后,郑飞显得意犹未尽,感觉自己此时状态良好,极为迫切地想抒发在心里酝酿已久的诗句来。 他背着手,来回在于卫和严研的面前来回渡步,嘴里长吟着自己的创作: 戎马几生涯? 报效为国家。 甘愿洒热血, 祝国更强大! “好,好!郑飞的诗充满力量!”严研夸奖说。于卫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呢?在他的眼里,郑飞一直是一个浑身充满着正气的人,嘴里总是是不是冒出,国家c军队等词语,感到他无时无刻都准备着上战场似的,从他的诗句里就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该你了于卫!”严研的催促声,让于卫从思绪中回来。 呵呵一笑:“你两都是才子,诗句随口而出,我的向你们学习,先让我找找感觉!” 其实,于卫已准备好想要表达的情感,只是在踌躇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是古诗词的形式?还是现代诗歌的形式? 等想好了,于卫的诗句从自己的嘴里悠扬的流出: 明朗的月夜下, 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是酒后的癫狂,还是尽兴的抒发? 我醉了! 火洲千年的风沙,桀骜不驯地不断地磨灭着我的意志。 是你!我可爱的朋友啊!给与我力量,陪我阻挡风沙! 啊!你身形多么伟岸! 你心灵是多么的强大! 带着我吧! 我已感觉到:我的灵魂早已跟随你! 带着我吧! 一段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就像诗里说的一样,就此抒发,也是于卫内心的表达。 浮夸c奉承诗中的写照,完全让于卫放下了,这要在平常,是让于卫恶心作呕的词语。 诗中所指的朋友,究竟是郑飞还是严研?还是两者都在其中? 其实,从于卫内心深处,是将自己自从到了火洲后,几个月以来,埋藏在心灵中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于卫是很幸运的,幸运的是遇到了像郑飞c严研这样的战友,虽然交往不长时间,但惺惺相惜c相互鼓励。 每当遇到困难,有想法需要帮助时,他们都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伸出援助之手,让本来看似解决不的事情迎刃而解。 这样的言辞,在不喝酒的时候,于卫绝对说不出来,就是喝了酒也说不出来,因为于卫是有自尊的,而且自尊心很强,他不是趋之若鹜c阿谀奉承之人。 然而,今天晚上,夜深人静,风高月明之夜,他实在是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在喝高了之后,全部表达出来。 “一年逢好夜,千里月明时!”映照着于卫的感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五 然而,今天晚上,夜深人静,风高月明之夜,他实在是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在喝高了之后,全部表达出来。 “一年逢好夜,千里月明时!”映照着于卫的感慨。 沉默,还是沉默,不知多久,郑飞客气地说到:“于卫言重了!我们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也就是举手之劳!” “就是,就是!别那么放不下!”严研也凑着说到。 知道他们明白了自己表达的意思,于卫哈哈一笑说:“你们觉得我是说你俩?呿!别自做多情了,我那所说的是这里的环境,是环境让我改变,变得坚韧了,它才是我的朋友!”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郑飞c严研两人哑口无言。 感到了气氛不对,于卫又笑着说:“开玩笑呢!当然也有你们的份了!” 此刻的他们,酒已醒了大半,严研看了看手表,在夜里表盘银光闪闪,是一块精致的夜光表。 严研询问:“时间不早了,快一点了,我们散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尽兴了,下次再聚吧!散了!”于卫也大声说。 三人告别后,各自回去。严研也近,只有于卫还有一公里多的路程,乘着夜色,于卫一个人独自走在通往炮营笔直的马路上。 风吹着白杨树叶“哗哗!”作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声,独自一人半夜三更的,的确有些森人。 为了壮胆,于卫哼着小曲,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回到了营房自己的宿舍里,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 老薛探家回来了,居然带回了自己的老婆,于卫无奈之下必须腾开宿舍,让老薛夫妇住下。 连队暂时没有空余的房间,于卫将情况分别告诉宗武和向前,宗武暂时没有支声,只说是和指导员商量后再定吧! 向前则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大道理,什么连队没有房间,团里要求排长必须在班里住宿,体现官兵一致。 什么狗屁的话,官兵一致是没错,那连队领导也应该住在班里,这才能体现出官兵一致来。 于卫心想:住就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住在班里吗? 等于卫搬进了一班内,住了两天,二排长苏明坐不住了,主动找于卫说:“你能不能到我宿舍住?这样我们可以做个伴!” 于卫不明白其意,回答到:“这不是住在班里很好吗?有什么不妥的,现在不是要求住在班里吗?” 苏明听到于卫的回答,很无奈似乎有些生气地说:“我可是给你讲过了啊!去不去在你,我不是为你好吗?我两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我只说住在班里很好,没什么不好的,这不是体现官兵一致吗?”于卫呵呵一笑。 苏明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随口说到:“‘好心当作驴肝肺’你爱去不去!”说完甩门而去。 于卫也没在搭理他,而是坐在床沿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自己之后也向郑飞打听过,是不是排长也要住在班里? 郑飞的回答是:团里有这样的要求,可是都没住,还在自己房间里,只在班里设了个铺,铺好被褥,万一团里检查,有个应付。 有了解了旁边105连的情况也是一样,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卫到二排三班转,发现多了一张铺,战士告诉他这是他们排长的铺,但二排长没在这里住,于卫当下明白了一切,暗自骂道:这个向前真不是个东西。 于卫找到宗武直截了当地问他:“支部开会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盯着我了,故意针对我的?” “哪里话?我也不想这样,一个是团里有要求,二者是指导员极力要求这样做,我不好说什么,老薛回来带着媳妇,铁定了是年底就复原了。” “真的?他倒没跟我说过!”于卫说。 “倒是二排长找过我,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在班里支个铺!”于卫接着说了一句。 宗武显得有些诧异,随口说:“哦!那倒不错,这样不就不用住在班里了吗?” “可我没答应他,这两天住在班里我还觉得不错,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于卫又说。 宗武想了想说:“现在连队房间紧张,也不可能给你单独再腾出一个房间来,和二排长住在一起挺好!” 于卫的下到班里的举动,苏明是有压力的,一个排长下班里,而另一个排长住在单独的房间,这如果被团里查到,那可就责任大了。 回到班里,蹇新对于卫私下里说:“排长!二排长叫你到他宿舍住,你咋不愿意去?” 于卫瞄了他一眼,感到蹇新的问话很奇怪,盯着他问到:“你又从哪里听到的?” “呵呵!排长,我觉得你住在班里,我们脸上都无光,人家的排长住的单间,而你却有我们凑合在一起,多没面子?”蹇新没有直接回答于卫的问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于卫盯着他半天,假装生气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来做说客的吧?说,是不是二排长的意思?” 见于卫有些生气,支支吾吾地说:“二排长不也是好意吗?” 于卫一笑,心想:这个苏明倒是挺费功夫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于卫应付了蹇新一句。 于卫独自一个人想了半天,觉得前面断然拒绝苏明的好意,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毕竟苏明是好意相劝,虽说是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果坚持自己的意见住在班里,难免因为这件小事而得罪了苏明,根据他对苏明的了解,觉得苏明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自己坚持己见只会适得其反,在两人之间形成不必要的隔阂,则会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再者,住在班里,也对班内的管理造成不良影响,会使得班长放不开手脚,不敢大胆管理,蹇新同于卫的交谈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为了杜绝矛盾的产生,于卫必须争取到更多的同盟。当然,接收苏明的好意,是最好的办法。 于卫再后来找到苏明,向他表示了歉意,也欣然接受同住一起的意见,两人都很欣喜。 连部指挥班探家回来一个八五年的老兵,是西安人,名叫武平,个头不高,但看上去很结实,小平头,脸型微长,眼睛不大但眼神机灵有神,一看就是个反应很快的人。 他的穿着在当下显得很时尚,黑色的到喇叭裤,一双白底黑面的板鞋,上身穿着一件印着暗花的白色小方领衬衣,这身便装让他在部队内很显眼。 而且,抄一口地道的西安话,嘴里经常抽的烟都是“希尔顿”“万宝路”的外烟品牌,这让当时在外烟还是奢侈品的年代里,让连队上下很是羡慕。 于卫侧面了解了这个人,由于自己的父母也是西安北关出去20公里左右,永乐镇的人,虽然自己是边城出生的,可对老家的人还是很亲切的,尤其是老家省会城市的人。 综合原因,使得于卫很想了解这个武平。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老兵,探了三个月的家,严重超假不归,被连队发电报催归队,可回来后却什么事都没有。 于卫暗想:这小子,绝对是给连队领导好处了,要不然不会就这么相安无事的。 改革开放没几年的时光,从这小子的穿着打扮和平时用的东西看,家境可能很富裕。 于卫想接触他,但又不能放低身份去主动问,毕竟不是自己排里的人。说来很巧,那武平不只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得知于卫是“老乡”,就主动的找了过来。 武平在一天吃完中午饭,主动找到于卫,抄着他那纯正的西安话说:“排长!找你有些事,你们出来下吗?” 宿舍里,二排长饭后还没回宿舍,于卫知道显然是叫自己了。但是还是问了句:“是叫我吗?” 武平“嘿嘿!”一笑说:“不是你还有谁吗?就是你于排长!” “有什么事在这说吧!”于卫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不方便嘛!一会儿有人回来,走吧!走吧!出去说!”武平直截了当的回答。 见于卫没有出去的打算,武平便以言相激:“没想到于排长架子还挺大,诚心求你,还不给面子?” 这下刺中了于卫的神经,下意识地回答:“走就走,哪有什么架子?你这不是说我坏话嘛!” 接着两人走出营房,来到一个僻静之处。 武平顺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包“万宝路”烟,递给了于卫,面带笑容地说:“排长!初次认识,探家回来带了几包烟,不多了,给你留了两包,知道你是咱老乡,交个朋友呗!” 于卫面露喜色地接过了烟笑着说:“武平,你很会来事嘛!你这叫贿赂吧?” 武平一听于卫的话,顿时脸色紧张起来,于卫哈哈一笑说:“别紧张,你的两包烟我收下,不过我不能白收,我那里有烟,回头给你两包!” “我也就是初次见到排长你,感到亲切嘛!没有别的意思,能不能交上排长这个朋友,完全看排长对我有没有好感了!”武平表现出诚意说。 “交朋友没问题,这几天也在观察你,觉得你很时髦,不愧是来自大城市的小伙子!”于卫顺带夸奖了他。 就这样,两人从此走得更近了,武平经常与于卫在一起,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还真成了朋友。 过了些日子,武平神秘地告诉于卫,自己有些特好看的东西,好奇心使得于卫叫他拿来看看。 武平又嘱咐于卫,看着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别人看见。于卫知道是黄书后,让他赶紧拿来。 武平拿来两份包着报纸的杂志,翻看一看于卫眼睛都绿了,心跳加快,浑身发热。 一本《龙虎豹》,一本《花花公子》,内容都是香港繁体字的描述,彩页的图画。 但这两本杂志,有文字的描述,情节跌宕起伏,骄奢淫逸的故事情节,让那个青年男子看上去,都抵挡不住诱惑。 于卫与武平更亲近了,两人除了节假日一起上街,就是聊聊武平在探家时的趣闻。 原来武平趁着探家的机会去挣钱,而且小有成就,有个万把块钱,这在当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对于上军校前就想做生意的于卫来讲,是十分吸引的。 “倒彩电”就是武平与他的朋友们做的生意,听他说刚开始时,他们通过关系搞来一两台18吋彩电,骑着板车到处找客户。 等他探家快回部队时,已经用小面包车送货了,一台彩电加价200元售出,每天能出上七八台,挣上一两千元钱。 在于卫看来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试想于卫的工资每月才一百四十元,这种挣钱的方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切合实际,但也时刻腐蚀着于卫的大脑,真的想和武平一起去做这个生意。 由于武平探家刚回来不久,超假没有处罚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于卫知道武平给宗武送了东西,才能相安无事。 这时要再次提出回家的事来,肯定批准不下来,只能在连队里熬些日子,以后再说。 可武平心猿意马,归心似箭,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但也只能忍着性子,渡过这他认为难熬的日子。 偶然的机会,于卫在部队旁边战地医院的一次舞会上,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舞姿,医院女护士很多,于卫忙的疲于应付。 一位身材匀称,长相秀气的女护士,皮肤白净,个头虽然不高,可两只杏眼灵动闪烁,让人有种心疼的感受。 她格外的吸引于卫的目光,在连续请这位女护士跳了几只舞后,于卫通过跳舞时的闲聊,得知她也是边城人。 又知道她是战地医院的内科护士,名叫邬潇,这让于卫不免想起了岳飞《满江红》中“潇潇雨歇”的词句来。 “这名字好,乌云密布下,潇潇雨连绵!”于卫跳舞时搭讪说。 “什么呀?人家又不是乌云的乌,还带个耳朵呢!”邬潇细声说,倒显得有些娇嗔。 “那就是,乌云密布下,耳闻风飕飕,潇潇雨连绵!”于卫笑着说到。 邬潇跳舞时搭在于卫胳膊的左手,捏了于卫一把,“你这人真坏,就拿别人开玩笑!”邬潇埋怨到,可她的表情是面带喜色的,很明显她是对于卫有好感的,于卫接二连三的,它不仅不生气,还乐在其中。 舞会结束,于卫在邬潇的邀请下来到他的宿舍,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得知邬潇也是中学时期“八一中学”毕业的学生,居然还比自己高一届。 这就让本来打算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于卫,心存芥蒂。原因是于卫内心里不愿意找比自己年龄大的女孩,觉得这不符合自己的恋爱观。 在于卫心里,自己谈恋爱的对象最好比自己小上三四岁,这样符合大多数人的观点,总不能找个比自己大的,拿自己当弟弟一样看待吧? 虽然不是恋爱的目标,但作为朋友还是可以接触的,在以后的日子里,于卫来邬潇宿舍几次,但为了避人耳目,总是带着一个人陪伴,这个人就是武平。 有一次,邬潇真的有些生气了,旁敲侧击地说:“于卫你到我这来,还总带个保镖啊!害怕我把你咋样呢?” 于卫尴尬的呵呵一笑说:“这不是总是上街吗?回来时才到你这里来,上街总有个伴吧?” “排长平常总叫我和他一起出去,我们在连队关系最好了!”武平按捺不住地替于卫圆场。 邬潇沉默了,一脸的不满写在脸上,于卫觉得无趣,就告辞离开。 回连队的路上,武平开玩笑的对于卫说:“排长,这女娃挺有心思的,看来是看上你了,你还是下次一个人去吧!我不能再当你的电灯泡了!” “你说撒呢?我就是有意拉上你的,如果我两单独在一起,说不定按耐不住,再出个啥事情来,那不就坏事了吗?要记住我还是个童男子!”于卫笑着回答。 “看来,以后是不能到这里再来了,那一天我要是抵挡不住诱惑,干出了出格的事情来,那可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于卫边走边说。 “你对着个女娃,没有感觉?”武平又问。 “本来挺有感觉,只是他比我大,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大三抱金砖,这你可知道?” “哈哈!知道是知道,可在我这儿行不通!”于卫笑着回答。 哪有看见美女不动心的?那可能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每次见到邬潇,面对玲珑清秀的她,于卫都有一种炽热感,这种很强烈,使得自己大脑产生一阵眩晕,有一种短暂的冥想过程,虽然短暂但是一种快乐的过程。 然而现实中,邬潇有些小的暗示,于卫毕竟年轻,对女性的身体的渴望,出于本能反应。 想归想,从心理成熟度上,于卫还是比较胆怯的,这种胆怯是无法避免的,是初始接触一个女性,对女性的茫然,一种无从适时。 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于卫没有走出这一步。 后来每次带着武平去她那儿,这也是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控制自己的。 于卫有时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是个女的,有点好感,自己就想那个呢?后来看见节假日,战友们拿着自己的被子搭在外面的铁丝上晒,这才发现每条被子都是斑斑点点,就像梅花鹿的斑点那样多。 战友们有时三三两两的开玩笑,竟然以军被上的斑点多为荣耀,来证明自己的身体强壮。 看来二十岁上下正是的旺盛期,精满自溢,对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春梦是少不了的,这是现实的描述。 火洲的天气进入六月,一天比一天热,白天三十七八度,夜晚也在二十五度以上,是干热c燥热,再过两天就有上四十度的趋势。 因为连队都是旱厕,每个连队一个厕所,厕所里的大便,在温度的驱使下,已经生长出蛆来,白白的一片片在每个蹲坑下面的大便里翻滚着,有个别的已经爬上了蹲坑,于卫虽然觉得恶心,但也得解决拉屎的问题。 蹲大厕时,必须点一根烟抽,将吐出的烟有意往自己屁股处吹,为什么这样做?原因很简单,由于天气炎热,蚊虫也已快速生长,到处都是。上厕所往屁股下吐烟,就是防止蚊虫叮咬。 连队的营房c食堂和厕所这些都是按要求,每星期消毒一次,是将84消毒液或者敌敌畏稀释后喷洒,但这也阻挡不了蚊虫的肆虐。 有时候稍不注意,屁股就会被叮个大包,又疼又痒,很不自在。火洲的蚊子虽不大,但狠毒,一旦叮上即刻就要抹上“清凉油”“风油精”之类的药物,要不然会发的很大,不幸被叮在脸上,就会肿的像皮球,那可要是一段时间毁容的。 老兵们早就对于卫讲了夏天防蚊虫的一些要领,对于仪表一贯重视的于卫,也小心翼翼的防备。 可防不胜防,虽然脸上,屁股上没被叮上,可小腿则避免不了叮咬,因为休息时都穿的是大裤头,小腿护不上,难免不被叮咬。 每个人的小腿,基本上都是疤瘌,基本上都是奇痒难忍自己扣烂的。于卫是比较招蚊子的体质,可有些人蚊虫根本不叮咬他。 听说这跟血型有关,大多a型或ab型血型的人不容易被咬,而一型b型血型的人容易被叮咬。 于卫观察了很久,发现没有啥共性,虽人有这种趋势,但不绝对,也没有科学依据。 武平是a型血,大夏天只穿个裤头睡觉,蚊子在他左右飞,它也不受影响,用他的话来说,自己的血太干净,连蚊子都不叮。 于卫则调侃他:是你的血臭,蚊子才不叮的。 由于天气炎热,红军团调整了训练时间,因为这里比起口内来时差有两个小时,早上七点半一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去训练两小时,到了九点半,太阳初升了一段时间,还不是炙热的时候就收工了。 然后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基本都是室内活动,有时候搞些政治教育,有时组织进行棋类比赛,有时教教歌曲。教歌的任务基本都是由于卫来完成的。 由于前段时间团队集会时,拉歌比较频繁,各个单位都比较重视,于是各连队掀起了一股学歌练歌的。 但有些连队学得歌变了味,一味地追求时下流行,完全不符合军队的要求。有些连队甚至教唱迟志强的《铁窗泪》中的歌曲。 当再一次集会时,这个连队跳起来唱这歌时,即刻被政治部主任点名批评,这种监狱的歌怎么能在这儿唱?这是部队,完全是不分场合。 其实,《铁窗泪》于卫也听过,自己哼唱几句,并无大碍,战士们感到孤独地唱上几句也无大碍,不就是发泄一下情绪吗? 可正式场合,怎么能唱这样的歌,不是往部队摸黑吗? 高炮连也有战士要求教唱这样的歌,于卫是有些政治敏感性的,知道这不符合政治要求,就没有教过连队这样的歌。 一直到晚饭后,温度稍微降了降,太阳已经落山,天却是大亮着的,抓住这有利时机,再训练上一个多小时,直至天黑收兵。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早晚训练,使得高炮连的士兵,个个虎虎生威,业务熟练,年初分来的新兵也是勤奋好学,很快掌握了手中武器,对分配给自己的炮位已经做到了“人装合一”。 火洲最热的时候,是七八月份,尤其是七月十日到八月十日左右这一个月,高温都在四十三四度左右,暴烈的太阳,都能把人烤熟了。 就在这酷热难耐的时刻,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在后天早晨八点部队向北,天山脚下的煤窑沟开进,炮营为第三纵队,紧跟红军团直属队后前进。 炮营得到“预先号令”后,当天马上组织开会,做“战前动员”,各连队的干部都齐聚营部会议室里,在营长传达完“预先号令”后,做了后天早晨行进间,炮营纵队的安排,营部打头,105连第二,高炮连紧随其后,后面是榴炮一c二连,榴炮三连留守。 教导员高照做了动员:“炮营干部同志们:这次我们团组织向煤窑沟开进,其目的就是在煤窑沟组织一次实弹演习,俗话说‘练兵千日c用兵一时’现在是检验我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了,希望每个连队切实重视起来,拿出自己的真本领,在演习中创出佳绩!” 一片掌声过后,高照接着说:“演习过程中,几个营集中在一起,这时候就要看各营的军事素质怎样,是比思想c比方法c比素养的时候,你们不要给我们营掉链子,在这次演习中表现好的连队,演习完后上报表彰,如果给我们捅了篓子,我们就秋后算账,那时不要说我给你们没打好招呼,希望去演习的连队为自己的连队荣誉,为我们炮营荣誉,为红军团荣誉创出佳绩!” 掌声过后,营长接着高照的话说到:“明天的准备工作很多,各连队准备好你们的随行物品,保证车炮处于良好状态,然后每个连组织好留守人员,上报营里!好了大家散了吧!” 于卫感受到这次演习的机会难得,自己很想锻炼一下,增强自己作为一名军人的实力。 会议简明扼要,受领任务后,高炮连开了支部扩大会,分配了前去演习的人,指导员向前主动提出来留守,二排长借口家里有事,想趁着大家去演习的时候回趟家处理家里事务,而于卫则主动要求去演习,刘福庆也得一起去。 宗武是连长,军事上的事肯定是首当其中,演习他非去不可,但他也有难处,他媳妇在这里,探亲时间早已过了,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自己去演习走了,媳妇留在连队里,他也是实在不放心,万一给带个“绿帽子”那可是丢人现眼,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决心带着老婆一起去。 他这做法的确让于卫特别反感,不免在于卫心中留下阴影。 于卫觉得你去演习又不是休假,带着老婆做什么?难道演习还不忘吗? 实际上宗武也不愿带着老婆去,因为他害怕老婆留在连队,不定勾引或被勾引,都是自己不愿看到的,也是不能容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在身边。 可是营里是不允许这么做的,他思前想后,给老婆找来军装,混在炊事班的保障车里,等到了目的地再向营里反映情况,营领导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他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在开拔的那天早晨,他老婆随着部队一起开拔,车队向煤窑沟奔驰而去。 煤窑沟在天山脚下,沟外是一个小型煤矿,怪不得叫“煤窑沟”呢! 进了沟内,一股清新c清爽的空气迎面扑来,凉爽而温和,比起火洲燥热难耐的气候来,气温足足低了有十几度,然而这儿距离火洲城,也只不过区区七十公里的距离,反差就这么大?不愧是大自然力量的神奇。 这里真是避暑的天堂,在这里渡过一个月的时光,那太值得了。 沟内溪流清澈c绿草成茵,小河从雪山上流下汇入鹅卵石砌好的明渠中,随着河道由窄变宽,多条溪流汇成了河水,河水欢快的跳跃奔腾着,顺流而下,“哗啦啦!”的河水流动的响声,就像她们在唱着欢乐的歌,迫不及待地涌入火洲这片土地,去滋养c浇灌那里的土地。 随后在距离火洲的二十公里左右,就进入了火洲驰名中外的水利工程“坎儿井”溪流在井下形成条条小溪,流向村庄c城镇。 煤窑沟内以前是个军工厂,专门造炮的工厂,随着这几年改革开放,工厂已经转型,迁出了沟外,据说是去了边城,留下了大量的空置的苏联式的厂房和民房,零散地错落有致地坐落在沟内。 沟内还有些人家,是工厂的留守人员,大概有十几家的样子,部队的进驻,使得平静的山沟,又回到当初工厂运行时,热闹的年代。 红军团选择这里作为演习的集结地,可以说是英明决策。每天早晨每个连队早操时发出的阵阵响亮的口号声c整齐的步伐声,打破了这里长期以来的宁静。 住在这里的工人家庭,见到部队进驻,他们都是很热情的,到了夜晚,每家每户都敞开大门,在自家的小院里摆上桌椅,将自家的黑白电视搬到院子里,给前来的战友们观看,而且还准备了茶水,免费供应,这让红军团的指战员们感到格外的亲切。 住家户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对解放军这么好?于卫觉得,其一,他们以前是军工厂的人,也是半个军人吧!对解放军是有深厚感情的;其二,长期的宁静,其实也显得孤独,来了部队这么多人,感到山沟里突然有了生气盎然,心情自然就好了;其三,部队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一个月左右,要消耗多少饮食呢?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展了三产服务,给他们带了可观的收入。 三个原因让他们,乐此不疲地欢迎我们的战友们。 离开了火洲的酷热,在这里享受着春天般的气候,晚上有些清凉,还要盖上被子,在被子的包裹下,战友们很快进入梦乡,难得睡上一个安稳觉。 就在昨天的夜晚火洲城,还都在炙热难耐的煎熬,一晚上起好几次夜,到洗漱室里,接一盆凉水从头顶一泻而下,顿时浑身凉爽,缓解暂时痛苦。 睡一会儿,又被热起,就再来一次浇水。一晚上最少两次对着自己的身体浇水,才能渡过这火炉般的夜晚。 这煤窑沟多好呀!沟内绿树成荫,野花争奇斗艳地盛开,一簇簇地散落在绿草中,狗尾巴花,百日草c虞美人c波斯菊等等喜欢阳光的花草,五颜六色c七彩缤纷地展示她们的美丽。 沟内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鸟,天一亮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起床哨还没响,将熟睡的战友们都吵醒了。 有的人张开朦胧的眼,顺便问了句旁边的人,知道没有到时间起床,又转头酣睡。 有的则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冥想,想什么不得而知,可能是好久没有睡上一次好觉,这晚睡的太享受了,在那儿回味着呢!好像就是一种非常惬意的事情。 早上早操,沟里的宽度和广度都有限,没有营区的操场那么的大,炮营四个连队只能在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早操,显得有些施展不开,只能是绕着圈跑步。 白天,高炮连将四门高炮按分配,定位在了道路的边上进行训练,虽然环境受影响,但也影响不了战友们训练的积极性。 宗武的积极性更高,每次训练都是亲自指挥战友们操作,想在这次的训练演习中,大显身手。 他带媳妇来的这里的情况也向营长反应,营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只是他媳妇也闲不住,基本在连队炊事班帮厨,倒也是把做饭的好手,深得战友们的喜爱。 都是“嫂子长c嫂子短的叫个不停!” 他媳妇的劲头更足了,这也是第一次出来与部队参加野外训练,一切感到新鲜和好奇,婀娜的身姿不时的在战友们眼前晃来晃去。 战友们都为连长能娶上这样一位好嫂子感到欣喜,也感慨将来自己能找上一位像嫂子这样的老婆,那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啊! 煤窑沟留守人家的有几位小姑娘,大概十岁的样子,好像在外地上学,暑假回家和家人团聚。 这些女孩子都是战士们平常搭讪聊天的对象,可“狼多肉少”,几名战士居然为了与女孩子多说些话而闹得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被团领导当着全团的面严肃处理。 训练在紧锣密鼓的按计划进行,参训的每个连队都憋着鼓劲,想在演习中创出佳绩。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演习导演组在七月二十八日这天清晨,下达了第一道命令,早饭后向煤窑沟东面十公里的戈壁开进,在上午十一点整之前,占领进攻出发阵地。 战斗就这样打响了,高炮连四台跑车,紧跟炮营编队向预定地域开拔,因为都是土路,车队行进时卷起阵阵烟尘,遮天蔽日,后面的车只能看见前面的一辆车,也只有跟着前面的车。 雨刮器不停地在刮去粘在车挡风玻璃上的尘土,等车开上了戈壁,一阵狂风吹来,瞬间刮走了尘土,趁着这个机会,高炮连的四台炮车将炮拉到了指定位置。 宗武大喊一声:“火炮定位!” 只见每个车上的班长,跳下车指挥战士们,分别将高炮从牵引车的牵引杆卸除,然后快速将三七高炮推至指定位置,准确快速地调整高炮的水平。 不一会就听到各个班长的报告声传来:“二炮准备完毕!” “三炮准备完毕!” “一炮准备完毕!” “四跑准备完毕!” 宗武即可又下达命令:“炮后集合!” 战士们迅速站到每个高炮的后面,神情严肃地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宗武看了看表,对旁边站着的于卫说:“还有十分钟,演习正式开始!” 于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只能看着宗武指挥,而自己在这时感到无所适从。 因为有宗武指挥,四门炮统一指挥,就要连长指挥,每门炮都有班(炮)长指挥,于卫这时是最没用武之地的时候。 干脆与指挥班在一起,对野战电台进行聆听,等待导演组的命令下达。 远处两个人从前方二百米的高地,往高炮连地域慢跑过来,看身影其中有一位是营长,另一位是他的通信员。 于卫想:这营长跑到这里干嘛来?他怎么不在指挥位置上? 营长四c五分钟的样子,就到了眼前,这里海拔较高,他显得有些气喘吁吁,干脆坐在了地上,高炮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营长,你怎么过来了?”宗武不解的问到。 “嘿嘿!哎!我现在是手下无兵,最没用的一个!”营长自嘲到。 “炮兵指挥所,现在都由副参谋长指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到你们这里看看!”营长解释说。 这时,电台里传出指挥部的声音:“各个作战单元准备就绪!” 宗武一声令下:“就定位!” 战士们飞速到达自己的高炮上的作战位置,就等开炮的命令。 “砰砰砰!三颗红色信号弹,从前方高地导演指挥所,射向蓝天,高高地在空中闪烁,就如流星般,虽然是在大白天,但依然是那么明亮。 所有人知道,演习开始了 电台里不时传出,导演指挥部的命令:“跑兵群向某高地炮火准备!”“轰隆隆!”一阵炮弹齐发,在前方几公里处炸开,烟云密布,炮火的轰鸣声持续了十几分钟,高炮连所有人都被这轰鸣声激发的心潮澎湃,只是没有高炮连什么事,焦急地等待导演组对自己连队,下达命令。 “某某部队向某高地进攻!”导演组的命令又下达下来,高炮连所在位置地势较高,可以远远看见,前方人影攒动向某高地进攻。 炮火准备,没高炮连什么事,摩拳擦掌的战友们,心里是迫不及待地想一展身手,无不在焦急中等待。 电台里又传出声音:“敌方进行反扑,据雷达测定有敌机四架向我指挥所方向飞来,高炮群做好准备,将敌机消灭!” 指挥班班长,聚精会神地目测侦查,大声传达信息:“前方两公里,高度一千米,有敌机四架向我阵地俯冲飞来!” 宗武即刻传达命令:“各炮!瞄准敌机!” “一炮锁定目标!”“二炮锁定目标!”“三炮锁定目标!”“四炮锁定目标!” 各炮长声音响亮的回答。 “开炮!给我狠狠地打!” “咚咚咚!”炮弹齐发,呼啸着冲上蓝天,在蓝天中炸出几十朵白花,越来越大。 “咚咚咚!”又一阵炮击,湛蓝的天空上又有几十朵炸开的白花,前面的云花逐渐散去,后来的云花又炸开,烟云浓淡交错,十分的好看。 要不是在演习,这美景实在是醉人的了。 打完了炮膛里所有的炮弹,宗武对指挥班命令:“报告指挥部,高炮群击落来犯敌机两架,击伤一架,一架逃跑!” 指挥班长立即向指挥部作了汇报。 导演指挥部的指示是:“高炮群密切注意敌机动向,如果还有来犯敌机,坚决消灭!” “是!高炮群明白!”指挥班长响亮的回答。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前方主攻部队已撕裂敌人防线,突破口已打开。为了巩固扩大突破口,我方后续部队已前出,向敌人第二道防线进攻。 随着战斗的进展,攻击部队已突破敌人第二道防线,向敌人纵深进攻,指挥所传来指示:“指挥所准备迁移至前方两公里的某某高地!各部队c各炮群c直属部队,按计划做好前进转移准备!十五分钟后在预定地域展开!” “什么前进转移?转移到哪里?”于卫不解的问到。 于卫这是当兵以来第一次参加大规模演习,因为专业学的是纵横制电话技术,对团队战术要求并不了解,这到了高炮连才慢慢接触了一些团队战术。 以前在训练大队的学习中,只对单兵战术要领学习训练过。 随着团进攻战斗的进展,指挥所还要前移的计划。因为昨天在观察地形时,由连队主官参加,于卫就得不到机会去,主要的战术意图就不了解。 此时,在指挥班待着的营长,赶紧带着通信员向指挥跑去,边跑边说:“我走了!”向前转移的命令,让他急忙离开回到他的位置。 宗武随即下达了撤收命令:“各炮迅速撤收,牵引车到位牵挂!”不时传出撤收时的钢铁碰撞的声音,牵引车的轰鸣声,交杂在一起,战时气氛浓厚。 战友们训练有素气呵成,在规定时限内,完成了撤收c牵挂c蹬车,就等宗武传令开拔。 宗武向于卫说:“于排长!接下来你指挥!” 于卫来不急考虑,感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心里明白,这是宗武给他的机会,这种机会不是人人可得的。 于是直接下达了命令:“各炮!按序列一路纵队,车距五十米,向预定地域前进!” 说完即可上了自己的炮车前行。 车很快到了指定位置,于卫跳下车大声喊道:“各炮注意!火炮定位!” 一阵忙碌之后,火炮全部展开,于卫有下了命令:“各炮就定位!”战友们直接到达各自炮位。 “指挥班班长!向上级汇报,高炮群已到达指定位置,已经展开,人装整齐!”于卫对指挥班下达了命令。 通过电台,指挥班长向炮兵指挥所报了情况。 指挥所传来情况:“在我指挥部向前转移之时,敌人反扑,炮火集中团指挥所,现指挥所放弃,人装转移至团预备指挥所,炮兵群c高炮群前出位置不变,给敌人最后的打击!” 炮兵群火炮齐鸣又向敌人打出了无数发炮弹,呼啸而出c震耳欲聋。前方几公里炮弹炸出的敌方阵地上烟尘滚滚c四下飘散。 “高炮群做好打击准备!敌人八架武装直升机向我指挥所进行攻击,已经在两公里外,坚决消灭!”电台里传出指挥部的命令。 于卫大声命令:“指挥班,报情况!” “右前方,敌机武装直升机八架,高度300米向我阵地飞来!” 于卫将手中拿着的小红旗一挥,大声命令:“各炮!右前方,高度300米,炮火瞄准!” 火炮的炮筒在一时间,齐刷刷地转向右前方,各炮大声报了:“已锁定目标”。于卫一声令下:“开炮!” “咚咚咚!”一阵连续的炮火声,向右上方飞驰而去,又一次炸开无数云朵。 “指挥班长向炮兵指挥所报告:我高炮群击落来犯敌人武装直升机六架,两架逃跑!”于卫直接命令指挥班长。 向上级报告完毕后,电台里传出炮兵指挥部的声音:“打得好!给你们嘉奖!高炮群接下来仔细观察敌机动向,如有来犯敌机,坚决打击!” “是!”指挥班长洪亮的声音回答。 两个小时左右的进攻战斗结束了,红军团以不间断的连续攻击,攻破了敌人的防线,占领的敌军阵地,为友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指挥部后来的结束语,是这么说的。 “友军?友军在哪儿?我怎么一个都没见?”于卫对指挥部的言辞,很不理解。 “哎!演戏嘛!就是演戏,除了实弹打一通过过瘾,其他的都是假设的!”蹇新在一旁对着笑着于卫解释。 于卫瞥了一眼他,“呵呵!”一笑说到:“敌人假设有情可原,连友军也要假设,难道我们没人了?” “这就是演习,以我们的装备,敌机来了我们也打不着,原因很简单,飞机如果在八千米以上攻击地面,我们37炮的炮弹根本够不着,只有挨炸的份!”宗武不甘寂寞地插话说。 “这下你们可过了瘾了,炮弹都打完了吧?”于卫笑着问蹇新。 “我清点一下,如果有也所剩无几了!”蹇新回答。 “你给我仔细清点,将打完的炮弹壳都收集了,这要回去后清点上交的,不能马虎!”宗武嘱咐说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蹇新立正回答。 于卫本想留一个炮弹壳做留念,看来也是没戏了! 演习结束,红军团凯旋而归,决定第二天下午进行表彰大会,并进行歌咏比赛,歌咏比赛需要每个营出两个连队,每个连队选定两首歌,炮营当仁不让的是高炮连和105炮连。 第二天下午,团长c参谋长分别作了总结,针对二十多天来的集训和昨天的演习情况,对各个参战部队做了表彰,并对担任主攻任务的一营给与充分肯定。 决定这阶段任务基本完成,准备后天撤离回火洲,但演习的总体任务还没完毕,在撤回的途中可能还会出现演习方案,希望各部队继续努力,最终圆满结束这次的任务。 为了下午的歌咏比赛,高炮连在于卫组织带领下,练了一个上午。选定了两首歌,一首歌是红军团的团歌《宝塔山》,红军团每个连队都熟悉这首歌,但怎样编排,更能唱好这首歌?就需要动动脑筋,合理的去编排。 《宝塔山》这首歌是行进速度,唱起来铿锵有力,于卫将这首歌第一段编排成了三步轮唱,第二段齐唱。 第二首歌,则是有提升力的一首歌,既能发挥出合唱的威力,又能是时下流行的歌曲。于未选定的是《少年壮志不言愁》这首歌。 这首歌的原唱是刘欢,是当时最热门的电视剧《便衣警察》中的主题曲,而且有极强的正能量,而且时下非常流行,可以说是脍炙人口。 于卫将这首歌编排成领唱c伴唱和齐唱,这样的编排更能发挥出这首歌的魅力,可以说对于卫来讲是胸有成竹。 随着团长宣布歌咏比赛开始,按序列一营c二营c三营c炮营,参加歌咏比赛的连队纷纷登场亮相,胡云峰与于卫商量后,他们105连在高炮连前面演唱,这一下高炮连自然成了压轴的演唱了。 于卫在台下,仔细听了各连队演唱的歌曲,基本没有加些手法。而自己编排的歌,使得歌曲更加有灵活性,更动听。 《宝塔山》也有连队唱,但比起高炮连的编排,实在是逊色不少,要么齐唱,有变化也只是二步轮唱。 等到各个连队都演唱完毕后,于卫带着高炮连的官兵,按照事先调整好的演唱队伍,带进场地。 于卫从容地站在队伍前面四米左右的地方,先是向后转面对观众,朗声说:“下面由高炮连为大家演唱,第一首歌《宝塔山》,然后又向后转,面对高炮连的合唱队,缓缓地抬起双手,眼睛从每名人员的脸庞扫过,清楚地传达了打起精神的信息。 高炮连的官兵,每个人都紧紧地盯着于卫抬起的双手,只等拍子一起,放声高歌。 于卫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默声寻找着歌的调子,不能高,也不能低,高了唱不上去,低了没有士气,找到了这个调子之后,大声起了歌。 “宝塔山下,延水河畔!”预备唱。 “宝塔山下,延水河畔” 三步轮唱,这种在红军团不常见到的演唱方式,极大地吸引了,台下的几百名指战员观众,掌声响起,也证明了高炮连的歌唱得好。 第二首歌,于卫虽然指挥,可也担任着领唱,自己定好了调子,首先报了幕。然后放声高歌: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经苦难痴心不改,少男壮志不言愁!”伴唱:“啊!啊!” 齐唱: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一连两遍,可以说唱的是热血沸腾,台下官兵也不管守不守纪律了,叫好声,掌声四溢,热烈气氛达到了。 高炮连的演唱一气呵成,铿锵有力,于卫指挥得当,自己绘声绘色的领唱,更加让官兵们心潮澎湃。 在台下战士们认为这是精彩绝伦的合唱表演,然而对懂文艺的人来讲,也不算什么。可对基层部队缺乏文化生活的官兵,就显得格外新鲜。 当于卫带领着高炮连的官兵演唱完,带队回到位置上,台下全团演习的官兵逐渐恢复了平静。 坐在主席台上的团长和参谋长,两人交流了一会儿。然后,参谋长对着台下高声说到:“战友们!你们觉得那个连唱得更好?” 台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到:“高炮连!高炮连!” “那我们就把这个奖状,发给高炮连!请高炮连派人上来领奖!”参谋长高兴地大声说。 宗武此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对着一旁的于卫说:“于排长!你上去领下奖呗!” “连长还是你去吧?”于卫回答。 “你去你去,你是咱们连的功臣,还是你去!”宗武笑着作了决定。 于卫一路小跑,上了主席台,向台上的两位领导敬了军礼后,团长亲自将奖状颁发给了于卫,说了句鼓励的话:“你很有文艺细胞啊!” 于卫微笑着接过奖状,谦虚地说:“只是爱好而已!谢谢团长!” 于卫又转过身向台下的官兵敬了军礼,准备离开时,被政治处负责照相的干事拦下,示意与团首长一起合了张影,这才回去。 集会结束后,营长喜笑颜开地对于卫说:“于排长!你给营里争了光,现在由于在外演习,本来‘七一’发展党员的事情被延后了,回去后研究批准你的入党问题!” 听了营长这样说,于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入党对他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 那个向前成天的搪塞他,让他觉得入党的事情遥遥无期,这次演习让于卫学习了很多自己不懂的东西,也逐渐地成长起来,深得连队官兵的信任,也充分得到了营领导的肯定。 于卫自从当兵入军校后,逐渐转变了自己那种自由散漫的习气,从当初不想当兵,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一种认可,又逐渐地爱上了这个职业。 解放军为国家c为人民做贡献的职业,让他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在吸引着自己,内心充满着无比自豪的光荣。 第二天早晨,部队车辆按照纵队行进逐步撤离,于卫以为这就回火洲营区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随着行进中的车辆起伏颠簸,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驾驶员突然问到:“排长!排长!前面路况好,要不要你开会儿?”催促的叫声让于卫清醒了起来。 “我开?后面车厢里有人,又拖着个炮,我看是算了吧?”于卫推辞说。 “没事,排长你又不是没开过,一会儿前面休整时,你来开!”驾驶员无所顾忌地说。 车队继续行进,没一会儿,突然都停了下来,宗武率先从前面的车上下来,旗语兵挥动小黄旗示意,于卫明白这是防生化武器的处置。 宗武的喊声也传了过来:“所有人下车,疏散隐蔽!” 于卫也对车后的人员喊道:“蹇新,让所有人下车,防生化疏散!” 只见战士们按照要求,快速从车上跳下来,掏出各自挎包里的毛巾,捂住口鼻,在道路两旁沟壑中卧倒隐蔽。 当过了十分钟左右,前方传来解除警报的信号,官兵们按照要求清洗车辆和身上,无非是用毛巾打去身上尘土,在道路旁的水渠中,舀水洗手c洗脸。 不一会防化连的车辆过来,对车辆进行喷洒消毒后,每个炮班的战士们,用脸盆在水渠中舀上清水,泼在炮车冲涮干净。 防生化的设置解除,车队继续行进,而于卫此时已经和驾驶员做了位置的交换,开上牵引车,于卫感觉自己很爽,也不顾路上的颠簸,车距50米,紧跟着前面的车辆。 由于到火洲是个下坡,不用很踩油门,车的速度都很快,于卫平时在连队有机会就试着开开炮车,那是在不拉炮的情况下。 可毕竟不是司机,遇到坑坑洼洼的不平地,也不会躲闪,就直接冲过去,引来车厢后的战士们,一阵阵的嚎叫,开了有十公里的样子。 战士们实在忍不住,敲砸后窗,于卫这才将车停在了路边,下车问车厢里的战士们情况。 还没开口,蹇新就大声骂了起来:“撒球司机,你要把我们颠死呢撒?” 在蹇新的带头下,战士们也跟着起哄着,他们还以为是司机开的呢! “你们别喊了!刚才是我开的,技术不太好让你们受委屈了!”于卫大声解释说。 这下战士们才安静下来,蹇新肯定能是惊魂未定,又对着于卫说:“排长!你就别开了,我们这一车人呢!万一出了事咋办?” 蹇新的意思于卫很明白,话糙理不糙,万一车翻了,谁也担待不起。 于卫呵呵一笑说:“对不住兄弟们了,刚才看见路好,手痒痒开了一会儿,下面再不开了,你们放心吧!” 方向盘又回到司机手中,刚追上了前面的车辆,又出现情况设置。根据旗语指示,是防空警报。 宗武迅速指挥各火炮就位,这是算行进中的演练,火炮不用从牵引车卸下,去下炮衣后各炮手立即就定位,这项处置是专门演练高炮连的。 高炮连的指战员平时就训练有素,按照规定时间,迅速完成操作,根据指挥班定位指示,“咚咚咚!“一阵朝天上发射后。 宗武指示指挥班电台向上级汇报:“击落敌机两架,其余逃窜,完成任务!” 上级指示:“继续前进!” 车队又经过半小时的行进,高炮连的车队在一个岔路口转向了,到了火洲城北面的十几公里的某高地上,直接展开。 于卫心里明白,这可能是前方车辆上的电台又接到了演习指挥部的命令,等到火炮完全就定位后,要等待指挥部后续的命令。 这会儿,空余时间,于卫才能和宗武搭上话,了解在这个高地展开的原因。 原来演习指挥部又导演了一个防御战斗的版本:敌人在煤窑沟地域被击溃后逃窜,又重整部队,人装补充后,对我军进行反扑。 为了保证胜利成果,配合兄弟部队的迂回包围,进而全歼敌军,我部队在火洲城北侧某某高地周围地域,组织防御作战,阻挡敌军进攻,为兄弟部队合围赢取时间,作战时间为24小时。 那就是说从现在到明天这时候,于卫不解地问到:“那今晚我们住哪?” “只有住在戈壁滩上了,这也是野外训练的课目!”宗武呵呵一笑地说。 防御战炮营部,距离高炮连的作战地域不远,营长带着电台通信员,背着便携式电台来到高炮连。 没等宗武开口营长就直接问:“你们的电台能联系上吗?” “噢!我们的直接放在接收频率,有命令就能直接接听,没有问到我们,我们是不能回答的!”宗武解释到。 “怎么半天连个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咋回事!”营长无奈地说。 见大家都没支声,营长似乎有些急躁,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转头对着一旁的于卫问到:“于排长!你不是学通信的嘛?你来弄一下!” 于卫听到营长的问话,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这个电台在训练大队上学时,接触过,只是教员拿着样品讲解,并没有实际操作过,这实在有些难为自己。 于是嘿嘿一笑,腼腆地回答:“营长,我是学有线通信的,这无线电台,对我来说,就没接触过!” “学通信的,没接触过?你骗谁呢?你来搞,一定把他搞通,搞不通小心我收拾你!”营长带着怒气说。 于卫顿时感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看营长的架势,这电台不通,联系不到上级,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此时,于卫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他仔细回想先前学过关于电台的知识,细致地询问电台通信员的每个细节。 问他调频调幅的设置,他说是根据上级给的这个阶段的波段,两个人将调频调幅旋钮,拧到头c倒回来,好几遍,倒是接收到了很多电台的广播频道,就是找不到作战频道。 在一旁盯着看的营长见折腾了半天还没搞好,有意地挖苦到:“我看你,也是‘驴粪蛋蛋外面光’,弄不成个啥事!” 于卫是最不能容忍别人看不起他,讥笑他的,把心一横,还不信搞不定这个玩意。 于卫没有接营长的话,考虑着目前的状况,直接对电台通信员说:“你的电池有没有备份?” “有!”电台通信员回答。 “换上备份电源!”于卫果断地说。 迅速地换上了新的电源,又一轮试着联系后,结果还是没有取得联系。 又将电台的接收功率调到最大,也没有反应。 看着营长那种不屑的眼神,以及他那冷嘲热讽的言语,于卫头上渗出了汗水,浑身的毛孔放大,浑身湿润了,不免紧张起来。 心想:到底什么原因接收不到指挥部的信号?按理说可以接受到电台信号,而且有很多台都能接受上,证明电台是好的,没有故障,那怎么就单单就作战信号接收不上? “能不能行?我看你也就是个半瓶子醋,瞎捣鼓!”营长又说了句刺激的话。 伤自尊了!于卫感到内心一阵的疼痛,恨不得与营长大吵一番,但这也解决不了问题。 一时间,于卫的脑海中闪现出多个想法,最让他自信的方法就是一时想起了,在教导大队学习时,教员的讲课。 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那就是小型便携式电台,往往通信不畅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就是受地形因素导致通信不畅,比如,高山c丘陵等阻挡了信号的传输。 于卫站起身,观察了一下所在地形,高炮连和营部所处的位置,正是一个斜坡,而这个斜坡是前高后低,那前方指挥部的信号肯定过不来。 观察地形后,于卫更加自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对电台通信员说:“你放到接收频率,一直向前方走,收到信号时向上挥手示意,收不到信号向下挥手示意,继续往前走!” 电台通信员回答:“明白!”背起了电台,向前方走去,一个慢上坡,背着电台的通信员走的有些吃力。 走了50米过后,电台通信员转过身,向下挥手,显然是还没接收到信号。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影,营长带着怨气说:“我看你这是‘无头的苍蝇,瞎碰撞’” 于卫没接营长的话,而是紧盯着远方的人影,又走出了50米左右,人影还是向下挥手。 “让回来吧!再走就到了别的防区了!”营长继续冷嘲热讽着。 于卫依然没搭理他,还是做出前进的手势,人影又向前几十米,也看不清是人的正反面了,就看清人影向上挥出的手,不住地摇摆。 终于松了口气,于卫如释重负,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营长,自负地一笑,淡淡地说了句:“接通了!” 心想:让你对我冷嘲热讽,这下认栽了吧?还不信任我。 营长好像视力有些问题,似乎没有看清远方人影的挥手,一时间还不能确定到底接通没? 直到电台通信员,轻装跑了过来,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对于卫竖起大拇指说:“你真行,看来是小看你了!” “营长,你刚才都把我夸奖成撒了,我再不行,也不能让你失望啊!”于卫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句讥言。 营长的脸瞬间通红,感觉很没面子。 一旁的宗武感到势头不对,用手碰了下于卫,不停地眨眼睛,示意于卫别说话,以免刺激到营长。 生性耿直的于卫,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淡淡地说:“营长,你这下不会‘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吧?” 营长哪里容得自己的下级这样讥笑他,瞬间暴脾气发怒起来:“你不要不知好歹,他妈的!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说罢一转身背着手离去。 宗武见营长走远后,对着于卫郑重地说:“我说你别说,你就是要说,管不住你的嘴,这下好了!” 于卫扑哧一笑到:“哎!只能他说我,任他讥笑,还个嘴还不行?” “人家是领导,说话总得注意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小子就图嘴上舒服!”宗武调侃到。 “想那么多干嘛?说都说了,难道能收回来不成?”于卫没好气地回答。 宗武的话里有话,也是为于卫好。于卫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营长这个人好面子,他说别人可以,别人要说他,那可要是另当别论,三思后再言语。 一个多小时后,指挥班长从远处走来,向宗武汇报,防御作战演习已经结束。 由于前面电台接收不上信号,等连里电台通信员和营里电台通信员,一起前出100多米后接收到信号时,导演指挥部已经没有针对炮群的方案了。 时至中午,火爆的阳光直射在戈壁上,比起两小时前,温度陡然上升了有十几度。 其他营在野炊午饭后,根据上级要求回营房,而炮营则要在戈壁滩上住宿一晚明天再回营房。 距离只有二十几公里,再慢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不让我们回?于卫有些想不通。 大概是在外近二十多天了,马上就八月了,这不不让回,归心似箭的战友们也不免的心急火燎。 “为什么不放我们回?一营二营不都回去了吗?”战士们开始抱怨起来。 没人回答,也没人解释,各种可能都是大家互相猜测的。 上级不让回,你也不能擅自回去。只有在这戈壁上野营一晚了。 是不是防御作战中,由于前期没有接收到导演指挥部信号,炮兵的方案执行不了,指挥部有意在惩罚我们?于卫不免这么想,是不是也不知道,只是猜想罢了。 中午饭后到下午太阳落山,这段时间是炙热无比的,戈壁滩上没有挡阴的地方,战友们都躲到了牵引车的阴面,四辆牵引车,这样刚好挤下。 戈壁上被太阳晒得冒气了白烟,远望过去有一种缥缈的感觉,好似海市蜃楼般的奇妙。 炙热,已经让本来的奇妙显得焕然无趣,战友们在车的阴影下,横七竖八的睡了起来。 有睡不着的,干脆几人打起了扑克,渡过这难熬的天气,直到下午夕阳西斜,戈壁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而且速度极快。 等到天黑,气温已经从中午最热的四十多度降到了二十四五度了,战友们按照安排,将棕垫子和被褥铺好,准备在这戈壁滩上露宿一夜了。 想起了我们解放军战争年代里风餐露宿的样子,我们这点算啥艰苦?好在天气不错,没有大风。 夜深人静,漫天星辰,躺在地铺上,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于卫想起上初中时,清晨在老师的带领下,认识星座的时光,好像又回到了眼前。 这样难得的机会,于卫试着回忆起当初认识的几个星座,对照着漫天的星辰,辨识起来。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北斗七星”,在眼前是一个规整的“勺子”,“勺子把”在这个季节指向西北方向。 天枢与天玄两星五倍的距离又找到“北极星”。它依然闪烁着岿然不动,像一个天庭中的领袖一样,指挥者众星围绕着它转。 它虽不及其他的星星那么璀璨c那么耀眼,可它旋转乾坤的气魄,不禁的让人感叹! 满天耀眼的星辰, 能否照亮我的心境? 浩瀚无垠的天际啊! “北极星”您给我心灵的启迪吧! 燃起我心中无比的敬仰! 您是神灵的闪现! 您是指路的明灯! 您是灵魂的归宿! 赐予我力量吧! 向您一样发光! 仰望着天际,于卫有感而发,不自觉地默念出一首自编的诗。 朦胧中自己好像腾飞了,远离了熟睡的战友,远离了防御阵地。越飞越高,渐渐地已看不清地上的景物,突然到一个如光的隧道,急速旋转着。 恐惧放大,本能的挣扎,但毫无作用,感到内心的无助,想放声大喊,可什么也喊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六 仰望着天际,于卫有感而发,不自觉地默念出一首自编的诗。 朦胧中自己好像腾飞了,远离了熟睡的战友,远离了防御阵地。越飞越高,渐渐地已看不清地上的景物,突然到一个如光的隧道,急速旋转着。 恐惧放大,本能的挣扎,但毫无作用,感到内心的无助,想放声大喊,可什么也喊不出来。 心中不停地默念:我是不是死了?不想死,不想死,我还很年轻,还能做很多事情! 自己的力量,在如光的隧道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干脆心一横再不做抵抗,顺其自然,死就死了吧!让我的灵魂超脱吧! 一片混沌之后,突然明亮起来,闪现出一个仙境的地方,遍野的桃树上长满了硕大的桃子,白里透红c秀色可餐。 顿时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渴无比,唇角舌燥。垂涎欲滴,忍不住,顺手摘一个,大口地吞咽起来。 又香又甜,清脆爽口,桃汁滋润了喉咙,滋润了心肺,感到自己精神了起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仙桃吗?如获至宝般的想法,又一连再吃了两个。 桃很大,三个下肚,肚皮被撑得鼓鼓的,拍拍肚皮,自己感到无比的满足。正当自鸣得意之时,不远处传来女子动听的嘻笑声。 随着声音望去,不远处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绸缎的女子,飘了过来。“仙女”于卫惊呆当场,想躲起来,已迈不动步子。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众仙女围在了当中,听着她们似怒非怒的娇嗔声:“这是哪里来的凡夫俗子?居然敢到天庭的仙桃园来?” “你看姐姐,他居然吃了仙桃,而且还吃了三个?”其中一个带着怒气娇嗔到,似乎是生了气。 于卫却不觉得她们是在生气,因为她们生气起来,样子也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美,美是一种享受,难道不是吗?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于卫不禁问自己,难道是《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孙悟空在仙桃园中偷吃了桃子,遇到的仙女们? 然而,自己却没有孙悟空般的本事,将仙女们定住不能走动,被丝带绑住,犹如绳索困在身上,任凭挣扎丝毫不能行动。 感到事情不妙,不住地放声大喊:“为什么困住我?为什么?” “为什么呀?因为你偷吃了我们的圣果‘仙桃’,带你去天庭处罚!”仙女中有人说到,声音依然委婉动听。 于卫就觉得风声从耳边划过,自己被仙女们用丝带牵着飞了起来,吓得不敢睁眼。 突然停了下来,睁眼看见,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周围排列着金盔铁甲手持刀剑的士兵,威武雄壮。 再往前看,大殿内排列着两排,千奇百怪c各式各样的人物,他们的目光都在朝着他这边看。 惊奇万分后发现这些千奇百怪的人物里,不乏《西游记》中描写的人物,那脚踏风火轮,三头六臂的不是哪吒吗?那身材高大c金盔金甲,手里拖着金塔的不是“托塔天王”李静吗?那面色白净,天眼微睁,银盔银甲,手握三尖两刃刀的“二郎神”杨戬吗? 还有那手拿拂尘,一身黄袍,鹤发童颜的“太白金星”老神仙,一身白色道袍,白色长髯,高挽发髻,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老子。 再往上看,端坐在大殿之上,方面大耳,眉清朗目,黄袍加身,头戴皇冠,稳坐龙椅的神仙,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旁边的座位上端坐一位女性,美貌如花,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丰腴安详,这就是“王母娘娘”。 在几个女仙子,向玉皇大帝汇报完于卫偷吃桃的情况后,太白金星拂尘一挥,于卫顿时感到浑身轻松,原来束缚在身上的丝带迎刃而解,化作无形。 于卫惊奇地四下打量,确实手脚得到了解放。 “孙悟空!为什么顽劣不改,偷吃仙桃?”玉皇大帝朗声缓慢地问到。 “什么?孙悟空?我怎么会是孙悟空?我叫于卫!”于卫不解的回答,大厅内传出一连串的笑声,这笑声明显带着嘲弄。 难道自己变成了猴子?于卫不免紧张起来,用手不自觉地摸了自己的脸,感觉并没有变化。 “我不是什么孙悟空,我叫于卫!”又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偷吃仙桃?你可知这仙桃可延年益寿,一个可以增加百年的寿辰,你一连吃了三个,会加倍的延寿,有延寿一千年的功效,这仙桃只供给上仙享用,你触犯天律理应受到惩罚,你可有话说?”威严又带有磁性的话语从“玉皇大帝口中缓缓而出。 “我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你们所说的仙桃园的,我就只见到满园的桃子,当时实在是饥渴难耐,就吃了,后来几位仙女发现把我带到了这里,如果说我触犯了你们的天条,但我不是你们天庭的人,对你们的天条是不知情的,‘不知者不为罪!’这个道理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天庭也应该以理服人,难道不是吗?何况我在你们面前是凡夫俗子地界的人!”于卫振振有词的解释,一时间让天庭中的神仙们无言以对。 玉帝对旁边站立的太上老君征询到:“老君!怎么看?” “我先看看!”太上老君说着顺手从宽大的衣袖内取出一个明镜,“照妖镜”对着于卫照了一番,然后又说:“这个人确实不是猴子,贫道就纳闷这时出现的应该是那个顽劣的猴子,可他真不是孙悟空!难道是时空逆转了?” “玉帝!这地界的凡人能够上天庭来,也是难得的机遇,既然不是那顽劣的猴子,我看这是上天的安排,居然上的天庭,在本宫看来他又资质甚佳,那就赐他一段姻缘吧?”一段美妙的声音缓缓而出,声音虽大,但入耳柔绵,听得人很舒服,说话的人正是玉帝边上的王母娘娘。 玉帝似乎很赞同王母娘娘的话,微笑说到:“天下姻缘本是娘娘管辖,我看这甚是妥当!” “于卫!本宫认你是有缘之人,现赐你一段姻缘,希望你好好珍惜,在带你来的几位仙子中选一位吧!” 太白金星也高兴地对着于卫说:“于卫!你虽是下界凡人,上得天庭来喜得姻缘,还不赶紧叩头谢恩!” 于卫一听就急了,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得到一段姻缘?哪有这么硬按的?而且婚姻大事须得父母同意,怎么能这么轻率的答应呢?虽然带他来这儿的仙女,个个闭月羞花,美妙至极,可也不能这样草率呀! 想反驳,想不答应,想大声的喊出来,可怎么也喊不出来,想愤怒,发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却被面带笑容前来搀扶他的几位仙女,使了手法,顺势叩了个头。 在其他人看来,通红的脸好似害羞的样子,说不出话,好像是不好意思,那就是默认,要是别人还不高兴得心花怒放呢! “好吧!他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谁有福分?就看你们各自的福气了!”王母娘娘对微笑着说。 众仙女谢恩后,带着于卫离开了天宫,向外飞去,于卫昏昏沉沉地任她们摆布。 在一个迷雾笼罩的温泉中,被脱得一丝不挂,几位仙女嬉笑着替他洗浴净身,身体接触到她们柔软细嫩的肌肤,于卫神魂荡漾。 (此处删去300字) 急促的哨声吹响,传来宗武的叫喊声:“起床了!起床了!太阳都老高了,赶紧的!” 于卫被吵醒,可不是?太阳早已升起,可刚才的梦境依然在脑中回应,真想这样一直睡下去,是多么好的事情。 突然感到下体湿漉漉c黏糊糊的,手即刻去摸,可不是?“跑马了”,春梦的遗精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回到现实中来,于卫难免羞愧难当,害怕别人知道他“跑马子”,赶紧穿好衣裤,将被褥打好装车。 野外条件,也不能换洗内裤,只能靠身体的热量,去暖干“马子”了,小伙子又有哪个没跑过“马子”呢?“跑马子”生理上讲就是遗精。 于卫虽然干着事,可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梦境,真是个好梦,能和“七仙女”共度良宵,真是这一辈子最好的事了! 想着,想着,脸上浮现出得意而满足的笑容。 “排长!想啥呢?这么高兴!”蹇新在旁边问。 “没想啥!能想啥啊?这戈壁滩露宿,想啥也是一片荒凉!”于卫略带羞涩地说。 “真的没想啥?我咋不相信呢!”蹇新不依不饶地追问。 “于排长不是做了个好梦吧?难怪这么不自在呢!嘿嘿嘿嘿!”宗武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眼前,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插话笑到。 “放屁吧!什么好梦?和七仙女睡了一觉!你相信吗?”于卫没好气地说。 “你就吹牛吧!我还和王母娘娘睡了一觉呢!谁相信啊?呵呵!”宗武开着玩笑。 “说不定你做我这样的梦,指不定和王母娘娘睡上一觉呢!”于卫心下暗自嘟囔。 “你说啥?大点声我没听到!”宗武嬉笑着说。 于卫岔开了话说:“我说连长,咱们早饭还在这里吃吗?炊事班不是昨天晚饭后就回了吗?” “咱们装好了车就开拔,回去吃饭!”宗武的说话声似乎大了些,有意无意地让周围的战士们听到,大家都报以了欢呼声。 出来近一个月了,战友们不免留恋自己连队的营房,和那久别的床铺了。 车队行进车速虽然不快,但十几公里的路,半个小时后也到达了营房,战友们兴奋地卸物品,火炮归位,打扫室内外卫生,又过了半小时,炊事班的早饭已经做好了。 趁着天气还是不太热,大家吃完丰盛的早餐,就各自休息了,团里给了两天的休整日,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 可火洲的气温依然炎热,真能休息好?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八月演习回来后,团里再没有安排训练任务,大都是政治学习,闲暇的时间都在自娱自乐。 战士们喜欢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提上个挎包,到营区外的葡萄地里,偷偷去摘果农的葡萄。 因为二排长处理家里的事还没回来,晚上天气热宿舍门都是敞开的,于卫将一个大帆布包搁在门口,等天亮那帆布包就满满的都是新鲜的葡萄。 等到了中午开饭时,于卫将葡萄洗净装在一个大盘子里,端到宗武宿舍,叫上骨干,在将中午的饭菜凑在一起,宗武媳妇从小卖铺拿来上几瓶“小角楼”,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 于卫天生喜欢这种热闹,可连队中也有人不喜欢这样,向前就是这样,所以大家也不叫他,还因为他也从来不喝白酒。 但喝酒的猜拳声,还是将他吸引过来,推开门见都是骨干,脸上浮现出冷漠的神情,显然是没叫他不高兴。 “哎呦!是指导员!来来来!进来和我们喝上几杯!”宗武的媳妇热情的邀请。 “不了,不了!你们喝你们的,我又不喝酒就不打扰了!不过声音小点,营房外都听见了!”向前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到。 待他走后,战友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包含着对向前的无视。 “你们接着吃,我先走了!那边还有人买货呢!”宗武媳妇笑着说。 趁着酒兴,于卫问到:“连长,看样子你爱人打算留在这里了?不回去当老师了?” “有撒子办法嘞!两地分居日子长了不好过,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她主动提出来要随军,我认为她最好还是干老师这行,可在火洲又没有门路,只能暂时这样了,也有个事干!你能帮帮我,替我媳妇找个当老师的职业吗?”宗武心事重重地说。 “哎!我记得上次你就说过,我不是不帮你,确实不认识教育方面的人,尤其是在这火洲就更加困难,我也希望嫂子能在这里落脚,还干她的老本行,我也只能给你去问,千万别抱太大希望!”于卫实在有些难为。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你留些意,我就万分感谢了,来喝!”说完,宗武没等他人先喝,自己却当先一应而尽,看来为媳妇工作这事劳神不少。 于卫先前也联系过自己的大哥,大哥是父亲于忠诚的好战友张伯伯的大儿子张理,一般于卫都称呼他大哥。 因为知道大哥的媳妇,也就是大嫂子,她家的好像是边城教育系统的人,于卫电话联系了他,希望能够帮助解决一下战友的实际问题。 说是说了,可一直没有回话。于卫感到希望不大,就没有再追问,原因是不好给人添麻烦。 酒尽人散,各自回房休息了。 在没有训练任务的八月里,火洲天气犹如蒸笼,红军团为了表彰演习参演部队的功绩,特组织了入党宣誓,于卫在这天光荣地加入了中国,成为一名预备党员,一年后就可以正式转正。 于卫觉得这是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重要的环节,参加连里的支部会议再不会没自己的份了,连队重大的事情自己也有了发言权。 当然,对预备党员来说,支部常委会还需要扩大,才能参加。但这也不影响他作为党员的神圣使命。 说来于卫的入党是由营党委上报团党委批准的,因为在演习中的表现,营长极力推荐他入党,当然高照也非常同意,之前于卫是炮营干部中唯一没有入党的人。 本来这次入党名额每个连队只有一名人员,由于于卫是干部,炮营领导考虑的很周到,以便于卫今后能更好的参与连队建设,所以炮营党委多报了一名入党人员,红军团统一下的文件批准。 在于卫看来,入党这是件大事情,能顺利的通过,也是这半年来,自己工作中的努力,得到了连队官兵和炮营领导的认可。 团里要求在这段时间,启动干部休假制度,连队干部可以轮流休假。本来于卫打算回边城家里呆几天就行了,然而,武平对于卫说他想回家一趟。打乱了于卫的计划。 于卫私下里知道他在西安做些生意,还是比较大的生意。但今年武平的探亲假已经休完,便问他:“你的假不是休完了吗?咋样请假呢?” “父母发电报来说奶奶病重,只能请事假了!”武平回答。 于卫知道武平与宗武的关系很好,每次归队都给宗武带些东西。对战士的管理,宗武有很大的自主权,在不影响连队正常秩序的情况下,他可以自行决定。 知道这是武平有意找的借口请假,心里明白他回家只是为了他和他朋友的生意而回家。 想到正好趁这个机会自己休假,同武平回趟西安,也是去多年没回的老家,自从在渭南上了两年高中,到现在也过去了三年多了。 重要的是于卫想跟着武平趟趟路子,趁着休假看看自己是否也能赚点钱。在这几年里刚刚改革开放才五六年的时间,金钱的利益被无形中扩大化,人们开始唯利是图,在公职上一个月一两百元的工资,确实连条好烟都买不起。 当时考不上高中,做了个体户的,在服装行业的商海中混迹初中同学,每月最少也能挣上几千块,那可是公职人员一年的工资都达不到的水平。 “军队要忍耐”某领导说了,可忍了六七年,就连工人的工资水平都比部队干部的高,一股不满的情绪在部队上下流行。 时下流行着一种俗语“搞导弹的不如卖茶蛋的”“干的不如贩的”,随后在上级的默许下,各个团级单位都成立劳动服务公司,名义上是给部队挣点经费,实则到后来都中饱私囊了。 部队是打仗的,怎能搞经营?这不是腐蚀了部队的战斗力吗?然而这是一种潮流,凭个人的能力怎能挡得住?只能随大流了。 战友们家里人只要有做生意的,不管大小好像都能挣钱。闲聊中只要一说到家里有做生意的,那可不引来同伴们羡慕的眼神和不停的追问。 这些诱惑对刚刚二十出头的于卫来说,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激发出了他对金钱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约好,等于卫休了假再一起离开。 九月中旬休假报告很快批了下来,于卫和武平整理行装,一起先回了趟边城的家。 这是家里上下充满了喜悦之情,于红生了个男孩,在娘家坐月子,孩子父亲给起名叫温龙,因为今年正好是农历龙年。 小家伙长得可很可爱,也很结实,一逗他总是笑个不停,而且一笑两酒窝,是那么的稀罕。 自然,于红小两口也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当中。 于卫带着武平在家里住了四天,四天当中也和帕哈尔c夏江几人来往,去舞厅跳舞,得知郭浪已到武汉上学进修两年。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这家伙,上学也不告知一声,我也有这个打算啊!没就想到让他捷足先登了。 上学的事情也没多想,有很多同学都在今年进修去了,于卫在通信教导大队一个班里的叶旺也去了首都bj的指挥学院进修,吕峰也到政工学院进修了。 这让于卫不免地流落出一丝的失落感,但接下来去西安的行程又让他充满着期望。 就这样两人坐上了开往西安的火车,整整七十二小时候到达了西安,虽是硬座,但对于年轻的他们来说,看不出一点疲惫。 武平的家人得知是连队来人了,很是热情,特意将家里养的大公鸡杀了,在家里做了一桌菜,来迎接这位远道的客人。 于卫特意从家里带来了两瓶伊犁特曲,算是给他父亲的见面礼。武平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在家排行最小。 他家孩子的姓都随母亲姓,于卫心知老家有这种习俗,婚后男方到女方家来生活叫入赘。 他家住在一栋三层楼的一楼有三间房,还带着楼后一个小院子,搭建了一个平房,也属私建。 武平饭后给个人打电话,之后他那位朋友就来了,两人就出去了,他哥哥武力叫他不要参加“仵胖子”的事,武平哪里听得进去。 一晚上都没回来,好像他家的人个个都挺忙的,也不知忙些啥事?于卫感到挺寂寞,第二天总是一个人在街上闲转,逛到下午才回去,进了门才见到他们。 可是武平还是不见人影,他爸到街上给他打个传呼。 “传呼?什么是传呼?叔叔!”于卫不解得问他爸。他爸显得有些着急,急急地出门,回头说了句话:“我给你说不清,等他回来说给你听!”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他爸从外面回来,进门说了句:“他回电话说一会儿就回家!” 正吃着饭,武平从外面回来,进了门对着于卫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排长,不好意思,没能陪着你,实在是抱歉!” 于卫呵呵一笑说:“没事,你有事忙你的!” 他爸忍不住一顿数落:“你把你排长往家里一撂,就不管了?哪有你这样子的?” “这不是刚刚联系到了胖子,这才有空回来嘛!”武平连忙解释。 “见了涛涛没?”他爸又问。 “见了,见了!”武平回答。 “涛涛是谁?”于卫问。 “涛涛啊!就是他的对象,叫袁涛,在西安审计部门上班!”他爸抢着解释说。 “叔叔,听他说过,不过你们叫涛涛,还是第一次听说!”于卫说着转过脸对着武平又说:“哎!下次带来见见面?让我也见识见识!” “哦!多大的事嘛?没问题!”武平爽快地答到。 接下来是他家的人再交流,于卫则仔细地听,后来明白他们现在都参加到倒卖彩电的行列。 彩电生产在西安有好几家厂,以黄河牌c凯歌牌c如意牌这三个厂家的牌子最为紧俏,主要销售18寸c20寸两种规格,简直是供不应求,有门路从厂子里得到货源则是“一道贩”。 他们口中的“仵胖子”是“二道贩子”,他下面的三道贩子有很多,不管黑道白道都有。 听武平说,仵胖子是他哥武力的大学同学,他四五月份回来时,有时间和仵胖子一起骑着三轮车,拉着一两台彩电,大街小巷的叫卖,后来发展到一天能卖五六台彩电,由于假期到了,他必须赶回部队。 这次回来昨天一见,仵胖子居然越做越大,而且住进了宾馆办公,手下有5c6个人帮忙,生意顺风顺水c蒸蒸日上,各个行业的人拿着钱找他,希望能从他手里得到彩电。 每台彩电他们加价150元到200元不等出售,一天下来有4000到5000元的入账,在这个大学教授每月工资只有100多元的时代,无疑是相当可观的财富。 西安九月的天气,潮湿闷热,让人心烦。好在宾馆的空调吹出的空气很凉爽,于卫就这样被武平带进了这个“私倒”的团体。 当仵胖子知道武平带来了自己的排长,起初并不高兴,还埋怨武平,怎么把自己的排长带过来了? 武平总不能把于卫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来潇洒,解释说:“排长,这几天在咱们这儿呆几天,过些天就走了!” 就这样,于卫留在了仵胖子身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仵胖子带着他的几个兄弟,三天两头的换宾馆,躲躲藏藏起来。 跟着他后面的“三倒”“四倒”众多的人们,等待不来结果,苦苦地追寻着他,只要他到哪里,不出两天总有人找到他的住处,接下来便是人满为患。 这样持续了两个星期左右,天公也不作美,华西秋雨在此时连连绵绵下个不停,早把前面的热浪赶走,气温持续下降,不免让人感到了寒意。 武平这些日子越发和于卫亲近了许多。于卫感到事情蹊跷,主动与武平交流,问他到:“武平,我咋觉得势头不对?怎么老仵总是躲躲藏藏的,这也不是办法?” “于,这事我问过老仵,据他说是钱已打给提货人,可总是供不上货,每次只是几十台,就现在跟着我们的这些下游等机子的人,合起来就有二百多台,供不上货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由于熟悉,年龄相仿,武平现在也直接将于卫的姓作为称呼。 “我看这事不攒劲,不行,我得离开这里!你也离开吧?”于卫似乎感觉不妙,征求武平的意见说到。 “有啥事?我看没啥事!机子现在供应的少,但并不是没有,只要能供应得上,不管多少总能应付过去的!再说我们家,我爸c我姐他们的机子也在里面,我肯定不会走!”武平若无其事地说到。 下午,仵胖子召集自己的人开了个会,一是稳定军心;二是让外界放心。于卫因为与他们在一起,就旁听了他们的会议。 仵胖子说:“现在有200多台电视的缺口,钱已经给了几个供应商,由于现在电视机厂检修设备,有的流水线已经停工检修,个别流水线正常运转,这样产能急剧下降,我们的货一拖再拖,每周只有几十台,满足不了下游客户的需求,怎么办大家想个办法?现在外面有人说我老仵携款逃跑,你们可以告诉大家,我老仵不会离开西安的,要对大家负责!” 手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最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武平提了个意见值得考虑。 “我说,既然每天下游的客户天天跟着,我们到哪儿!他们就尾随到哪儿!他们是的确不放心,因为他们手中的客户都是老百姓,拿得都是血汗钱!既然现在我们没办法有大的供货渠道,只有每次将拉的几十台彩电,按照轻重缓急平均分配,这样让大家看到希望,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僵,共同渡过这个难关!” 武平不愧是首先和仵胖子出来打天下的,说出的意见合情合理,颇得仵胖子的赞许。 其他人也建议将这些下游的客户统一安排在一个旅社的40几人的大通铺房间,不愿意住的可以回家,在这里让大家等待消息。 这天正好供货的人提供了四十台彩电,按照计划的分配名额,给下游这些人分派。 可计划难免疏漏,这就捅了天大的漏子。 这些下游的客户中有公安局的30台彩电,见到发彩电,公安的客户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自己人。 但按分配他们只拿到了4台彩电,这远远解决不了他们的需要,而且引起了更大的麻烦,等待机子的客户有的拿到几台而有的没有拿到,这让大家愤愤不平。 仵胖子被他们纠缠难以脱身,后来只能选择先前的办法“躲”,通过关系住进了南苑国宾馆,包了一栋楼。 这一躲,又加深了与下游客户的矛盾,大家认为他携款逃跑了,谣言满天飞,在谣言的蛊惑下,有些客户心理上实在承受不住了,有的人干脆报了警。 在南苑国宾馆里待了两天了,这里环境很好,十几栋洋楼错落别致的排列着,道路两旁的松柏挺拔茂盛,连阴雨后终于等来了久违的晴天。 这天一早饭后,公安的人就已经找到了这里,来了两个人,主要是协商他们彩电的事,大家不免紧张起来,武平觉察势头不对,赶紧对于卫说你到餐厅去躲躲,我们在那里见,他和两个人先行离开。 因为餐厅距离他们这的地方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于卫想先回住的地方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等他换好了军装拿好东西准备出了楼门时,楼外的空地上站着两人说:“我们是公安局的,里面的人暂时不许出来!” 于卫当时一惊,心想:看样子,这下出大事了? 无奈之下,只有回房间等着,等待着仵胖子和公安协商的结果,暗自念叨着,千万不要出事情。 仵胖子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他和两位公安的人出现,他脸上面带笑容地说:“没事!没事!大家放心,都是工作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虽说是处理好了,可是公安的人还是不让人随便走动,等到了下午,一辆公安大巴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带走了,一路上警笛长鸣,引来路两旁的人们驻足观看。 坐在车上的人,有仵胖子的人还有些下游客户,大家都一言不发,各自盘算着自己事情。 于卫心里这个后悔啊!真恨自己啊!怎么就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来趟西安,老家还没来得及回,就被抓了起来。 但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自己也没有干什么事,仵胖子虽然倒卖彩电,法律上虽然有投机倒把罪,但对这种情况不属于它的范畴,因为是首先没有囤积,其次没有谋取暴利,一台彩电只有200元的利润,再次不是伪劣产品,是正规厂家的产品。 再说,投机倒把罪已经被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从法律上取消。 想想自己也没有参与仵胖子的事情,只是跟着他们到处乱转,充其量享受了他们一下“奢华”的生活罢了。 想到这于卫心里面有了底气。 他们被带到了古城分局里,警局的人一阵忙绿,每个人都被带到单独的房间询问。 于卫也被带到一间警员宿舍中问话,询问的警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警员带他进了门就先说:“别紧张!我们是正常询问,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把你该说的都说了吧?” 一脸紧张的于卫点了点头,在警员的示意下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警员问到:“你哪里人?怎么与仵和人他们在一起?” 仵和人就是仵胖子的大名。 “我是战友带来的,听说这个宾馆里有内参片,想在这儿看电影来着!”于卫有意瞒着说。 从目前形似看,仵和人这帮人被古城分局抓了起来,这肯定是下游客户不满仵和人的做法,电视机拿不到,一拖快两个月了,他们内心深处备受煎熬。 这些天,仵和人又躲着他们不见,来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外界流传他携款潜逃。 虽然后来证实他还在西安,又同客户们见了一面,可是客户们不放心啊!他到哪里那些客户就跟到哪里,搞得他焦头烂额地办不了公,只有频繁换地方,躲避这些人的纠缠。 这样次数多了,客户们实在痛苦难耐,有的人按捺不住之下报了警,一旦报警这就以经济诈骗进行抓捕,一旦进入审讯程序,协商的余地都堵死了。 客户报了警,心想着电视机拿不到,钱总是能拿回来的,可不知他们也是倒卖,也是同样的脱不了干系。 第一次审问于卫,就早早结束了,因为根本问不到什么,于卫就说自己是看电影来着。 古城分局的大厅内,坐满了三十几人,仵和人的几个人还有就是下游客户,每个人脸上都一脸苦相,有的人认为事情搞大了,忍不住痛哭流涕,被警员呵斥后,虽不在哭出声,也是在默默流泪。 人一个个的被叫出去,然后又一个个地回来,只有仵和人被单独看押,大家都见不了他的面。 于卫这个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傻?非要拿什么衣服,要是和武平他们躲在餐厅,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更恨自己怎么就和他们黏在了一起,虽没干什么事,但这被带到了分局里,也是千口难辨的事。 审讯在紧张的进行,当在场的人都被轮番进行了讯问后,警员的一个领导,对一个警员说:“那个穿军装的人,再审一下,他有话没有说!” 于卫又被一个警员带到一间房内,看门见山地冷着脸问:“你老实交待,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说,仵和人的人什么都说了!” 想瞒是瞒不住了,于卫便将自己休假和战友武平来西安的情况说了,这些天和他们住在一起,但他们的什么事都没有参与。 “你说的都是事实?”警员又问。 “是的,全部都是事实,我来西安不足20来天,东西南北都没有辨清方向,更谈不上参与他们的事,只是跟着他们玩而已,谁承想这么倒霉,尽然被请到了警察局里!” 于卫见这个警员是个年龄大的警员,年龄大概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在询问完毕后,经意地问了一句:“警察同志,我这情况结果会怎样?” “不知道,还得你部队处理,我想在部队挺严重的吧?”老警员随口说了一句。 又被带回了大厅,老警员的那句话让于卫心情更加沉重,不断地在胡思乱想,始终整理不出来一个头绪,干脆闭起眼睛。 华西秋雨又不断的下了起来,让人感到寒气逼人,于卫开始抖动起来,而且简直就停不下来。 随身带的包内有秋衣,举手申请加换衣服,在一个房间加好了衣服,一出来被派到外面买饭的人也回来,大家一人一个肉夹馍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每个人又被轮番审问一次,于卫这次没被叫去讯问,等到晚上十一时左右,刚才那位警员的领导进了大厅,交代一个警员要把于卫带走,当然还有一位军人,因为穿着便衣,现在才知道是军人。 两人一起被警车拉着离开了古城分局,于卫得知是交到西安警备区去,这下悬着的心稍许宽松了许多,心下暗自庆幸。 于卫被送往西安警备区,在一间20平米的房间内被看管,在他到来之前,房间内还有一人,是由于偷盗部队器材变卖被关的,是个战士。 他说起话来眼睛乱转,眼神飘忽,一看就是一个心神不定的小偷。后来再来了一名战士,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很结实,胸口长着浓密的胸毛,说话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是是因为探家回来与地方小伙打架,被公安抓了后,送到了这里。 在警备区人是不自由的,不让出房间,上厕所有看管的士兵跟着。吃饭是打到这里给每个人一份,伙食与警务连的一样。 只是腰带c钥匙都被没收,夜晚的灯始终是亮着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防止关在这里的人,有想不开的自杀。 白天除了和这两人小声神聊之外,于卫大多数时间于卫都在独自思考,仔细回想来到西安这二十多天的经过,还是自己贪图享受,和仵和人这些人混在了一起。 虽然自己没有从事与他们一样的活动,可别人不这么认为,最终请到了这里关着,想想实在是倒霉透顶。 如果自己的思想成熟些,也不会和武平一起来西安,也不会认识这些人,更不会被警局抓起来,那就不会呆在这里反省。 可能这会儿还在和连队的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操课;可能因为休假和家人一起共渡着美好时光;可能和朋友们一起正开心着呢!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俗话说就是“点背”,无意中突然想起刚到西安,与武平一起逛街,被街上一名流动算命的人,死活拉着不让走,非要算上一算,那人就拉于卫不让走,而对一旁的武平视而不见。 武平又劝又拉的让于卫走,而算命的人也拉着于卫不让走,两人各拽住于卫的一只胳膊拉扯着,于卫实在是被纠缠不过,就说服武平将就着算上一下,不过就是5元钱嘛?一张舞厅门票钱。 于卫就让算算这次来西安的运势,算命的说他西安之行,是一个不愉快的旅行,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这些话被武平听见,实在是忍无可忍,说算命的在胡说八道,没有点根据的瞎胡扯,拉着于卫就走,也不准备付钱。 算命的跟在后面,唧唧叨叨说个不停,说武平就不是个人等等的话,还让于卫不要跟武平在一起,说他会害了于卫的话等等。 于卫从口袋掏出五元钱塞给了算命的,只是推脱自己走了。等离开了一段距离,一旁的武平还埋怨于卫,不应该给算命的那个人钱,于卫打了个哈哈劝他不要在乎。 现在看来算命的话真是应验了,于卫虽然从来对这些江湖术士说的事情不相信,一直信奉“只要努力做好一切就能够得到回报”的信条。 但通过这次事情,难免不让于卫关注这中华大地几千年的《周易》学说,难道古代几千年来,古代帝王在每逢大事前沐浴更衣,进行星象测运势等等祭祀手法都是没有依据的? 既然入了党,是唯物主义者,是无神论者,这些各种测算只能定义为“封建迷信”活动。 两三天后,部队陆续来人将禁闭室的两名战士带走,只剩下于卫一人,他想到:看来等部队领人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 在煎熬中又度过了四天,于卫等来了向前和一名战士韩琦。韩琦是西安兵,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向前带他来,是充当向导来着。 见到部队来人,于卫高兴的喜出望外,向前办完手续,带着于卫,三人一起住到了对面招待所里。 简单吃了点饭,就进入了房间,韩琦请假回家,向前和于卫就开始闲谈起来。 向前首先说:“我看你了你的卷宗,没啥大事!但不知团里会怎样处理?” 于卫谨慎地问:“都写了些啥?” “两份卷宗一份是说你去宾馆看电影,一份说你虽然和仵和人他们在一起,但没参与他们倒卖彩电的事情!”向前解释说。 于卫本来悬着的忐忑不安心,放下了不少,随机请求到:“指导员!能不能让我看看卷宗?” 向前面露为难之色,打岔说:“武平没和你在一起?” “指导员,你先把卷宗让我看看,我再告诉你武平的情况。看看嘛!看完就给你!” 向前被于卫纠缠的不耐烦,一边从箱子里拿卷宗,一边说:“看完就给我啊?” “那肯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是你把我从苦海里带了出来!”于卫暗自庆幸地说。 于卫看完了第一份卷宗,都是第一次询问的记录,感到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接下来又看了第二份卷宗,内心感觉不妙, 心一横,在看完的一刹那,风驰电掣般地撕破了第二份卷宗。等向前反应过来,伸手过来抢时已经变成了碎片。 向前一怒而起骂到:“你他妈的,怎能这样?”脸已变了颜色。 于卫站起身搂着向前的肩,安抚向前:“指导员消消气,消消气!” 向前看着满地的纸片发愣,不知该如何是好?于卫把第一份卷宗递到向前手里接着说:“指导员,你看我们是一个连的,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回去后受处理吧?再说两份卷宗留了一份,你也不怕回去后交不了差,这是多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已经无法往回,向前在于卫的一番劝说下,脸色逐渐地缓和下来,想想于卫说的也对,最起码还有一份卷宗可以交差。 其实,在刚才撕碎第二份卷宗的过程中,于卫已经想到:按照自己对向前了解,他回去后除了表功之外,还不知道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只有撕碎了第二份卷宗,才能堵住他的嘴,而且不能说出有第二份卷宗,如果他说还有第二份卷宗,那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吗?对于他这种搞政工的人来说,是绝不会给自己挖坑的。 于卫好像干了件天大的事,如释重负,心情舒畅。 向前脸色缓和了下来,又开始有说有笑,他又问起武平的情况。于卫正想去找武平,只是找不到机会开口,这一问感到机会来了。 急中生智地问:“指导员想找武平?“ “那当然,武平和你是在一起?” “他没有,但我也想找他,只是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知道他家!” “他倒没事,你怎么被抓了?” 于卫将大致经过讲给了向前,因为自己心急想见到武平,就接着说到正题上。 “指导员,这样好不好,我先去找他,如果不回来,明天让韩琦带你去他家,我一定在哪儿!你觉得怎样?” “这不太好吧?刚把你接出来,你就要溜走?” “指导员这话说的,不是溜走,是给你打个前站,你想想,我最起码先联系到他的家人,看看他目前情况,之后再联系你一起去,好吧?”于卫目不转睛的盯着向前,等着他的回答。 向前没有直接回答于卫的问话,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在做思想斗争,想着到底让不让于卫走。 面对向前的沉默,于卫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说:“指导员,难道你怕我跑了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等明天韩琦回来,咱们一起去,这样不好吗?”向前认真地说。 “你看指导员,最起码我找到他看看他的情况,这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见到他将你来的情况向他家人介绍,人家也好有个准备,不好吗?”于卫不停的追问。 向前拗不过于卫的死缠烂打,终于点了点头说:“那就去吧!明天咱们见,不过你的包放在这里,明天我带给你!” 于卫几乎高兴地跳了起来,兴奋地说:“还是指导员通情达理,谢谢了!” 于卫来不及收拾,就急急与向前告别,出了招待所的门,打了个出租车就向武平他家而去。 天色已晚,进了他家,他们正在吃晚饭,见到是于卫感到很惊奇?武平紧张地站起来问到:“排长,你咋回来了?” “别急,先让我喝口水,慢慢给你讲!”于卫感到喉咙冒烟。 一杯温开水下肚,于卫见到他家人期盼的眼神,就等着他说话。 “是这样的,那天和他们一起被带到了警局,到了晚上就把我送到了警备区,在哪里带了一个星期,直到指导员来接我出去!”于卫说到。 “那指导员现在在哪里?”武平问。 “在警备区招待所!我说先找到你,看看情况他再来,他是带着韩琦一起来的,估计明天就到这儿来了!” “那天警局抓了多少人?”他爸急着问。 “大概三十左右,除了仵和人的人外,大多是客户!”于卫回答。 “你哥,你姑姑也在里面,我出来时他俩让我通知你们!”于卫接着说。 “这我们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被带到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呢!”武平妈妈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放心,没事的,在警备区也没受什么委屈,挺好!”于卫笑了笑说。 经历了一场大的磨难,于卫已不像以前那样了,遇事总要三分思考,别人的事,自己管不着也没能力管。 武平全家都忙着找关系,希望能够把他哥哥和姑姑营救出来。他们都被关在古城分局看守所里。 因为部队归队期限临近,向前带着于卫c武平c韩琦三人踏上了返程的路,四人坐的火车硬座上,除了吃饭c睡觉c闲聊之外,更多的是打打扑克度过这两天两夜难熬的时光。 随着路程越来越近,此刻于卫的心情越来越越沉重,总想着不对会对这事怎么处理,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在上火车之前,武平建议于卫给家里发个电报,意思是请求帮助。但于卫心里是不愿意的,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可经不住武平的再三劝告,他说:“托关系,赶紧提前做打算!” “我觉得没有啥事,我又没干什么,大不了给个处分,能承担得起!”于卫想着说。 “那为撒要个处分呢?你有这关系,处分都没有必要!你娃不傻,赶紧给家里发个电报!”武平操心的劝导。 一旁的向前前面一直沉默,后来开口说:“我觉得武平说得对,发个电报以防万一!” 于卫在他们的催促下,上火车前在火车站站前广场邮局,给家里发了电报,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 火洲火车站距离火洲城还有四十多公里,下了火车几人换乘客运班车经过一个多小时,回到了部队。 终于回来了!于卫感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压抑的心情稍事得以缓解,可依然是忧心忡忡。 连队只有干部知道这事,二排长很好奇于卫这次休假的情况,到西安究竟做了什么?当然,宗武也不例外。 于卫分别将自己的事讲给他们听,想听听他们觉得这事团里到底怎么会怎么处理? 他们几乎都认为无法预知结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七 终于回来了!于卫感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压抑的心情稍事得以缓解,可依然是忧心忡忡。 连队只有干部知道这事,二排长很好奇于卫这次休假的情况,到西安究竟做了什么?当然,宗武也不例外。 于卫分别将自己的事讲给他们听,想听听他们觉得这事团里到底怎么会怎么处理?他们几乎都认为无法预知结果。 回到部队都好几天了,于卫发给家里电报如石沉大海般的毫无音讯,团里开了几次会,都没有提到这事。 这让于卫更加心神不宁,想起了刚入教导大队学习时,元旦夜晚擅自离队犯了错误,归队时迟迟得不到处理,比起那时的那种揪心更加严重。 在一次全团集会上,政委居然点名让于卫指挥全团唱歌,这也许是个信号,于卫感到与以前差别不大,看来问题并不严重。 一个星期后,于卫被叫去营部,营长开门见山地将于卫骂了一顿:“你这个人怎么不识闲呢?本来表现好好的,动不动惹个事,要不是你家里有人,你这次吃不了兜着走!” “上级的处理意见下来了,你不是预备党员吗?处理意见是预备党员考察期延长半年!”教导员高照冷静地说。 “好好工作吧!以后再不要惹事了,听明白没有?”营长严厉的说。 “是,明白!”于卫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从营长刚才的话音里,能听得出是家里使了劲,要不然啊!最起码是个处分,看来这次事件已经算是结束了。 进入十一月中旬,红军团开展一年一度的老兵复转动员活动,连队这段时间没有大事,主要围绕上级的指示做好动员工作。 正好于卫有个朋友从火洲收鲜活的土鸡几百只,到边城去销售,于卫请他吃了饭,朋友不好意思,便热情地送了于卫10只土鸡。 于卫想自己灵机一动为了感谢团政委对他的照顾,送了两只给政委;两只送给了参谋长;其余的6只与宗武一商量,送给连队炊事班给连队改善伙食。 战友们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土鸡又肥又大,让战友们吃得是津津有味,对于卫的善举赞不绝口,于卫感觉这是平常的事,因为他从来都不小气,是一个落落大方的人。 高炮连三年以上的老兵有十几个,大家都想复员,而高炮连的复员名额只有7人,远远不够,四个战斗班,一个指挥班,一个驾驶班,每个班的正副班长都是三年以上的老兵,驾驶班有5名老兵。 老兵们都想走,由于名额有限,既要满足老兵们的夙愿,又不能在老兵复员后影响到连队正常的工作运转。 连里最后决定,班长都复员,副班长和其他老兵则做工作让他们再干一年。于卫与自己排里的正副班长都谈了话,了解他们的想法,两名班长决心复员,理由是家里已联系好工作,而两名副班长也想走,也是同样的理由。 于卫就单独与两名副班长谈心,让他们好好干,连队不可能同时走这么多人,如果正副班长都走了,那高炮连明年的训练任务必然受到影响,再说连里明确让班长走,副班长留下,希望副班长能够理解连队的决定,以大局为重。 表面上副班长们都表示理解连队的决定,但私下里一班副班长胡力还是找到于卫说他家里已经联系好工作,自己想复员,于卫只能给他说和连里沟通一下。 关于复员,于卫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决定权还在宗武那里。于卫将胡力的想法转达了宗武。 宗武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想让他们走,试想想他们家里给他们安排好工作,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没必要阻拦他们,可名额就这么多,都想走,不想留!你让我咋办?” “你再向营里请示下,多给个名额呗?”于卫请求到。 “本来一个连7个名额,我已经厚着脸皮多要了一个名额,还能咋滴?再要是要不来了!”宗武摊开手说到。 “那你多要的这个名额,给胡力算了?”于卫急切地说。 “那也不能给他,驾驶班4年以上的老兵有4名,他们都要求走,按兵龄的话胡力也比他们时间短,我能咋办?”宗武婉转地解释。 “那胡力的工作我都做了,他决心要走,你抽空也找他谈谈心!”于卫摇摇头,感到胡伟复员的事情无望了。 “呵呵!那没问题,连里会对准备留下的老兵谈话的,让这些老兵走的愉快,留的安心!”宗武这话说得倒痛快。 胡力得知了连里的安排后,提出既然走不了,那就请假探家,本来此时复转期间,是不允许请假c探家的,但为了平复胡力的心情,宗武还是私下里安抚他准许他老兵复员后即刻安排他回家,他家离得不远在边城铁路局。 老兵在一个星期后,敲锣打鼓的欢送下复员回家了。 武平也复原了,临走时于卫有些不舍的感觉,于卫对他说:“你等着!我明年三月份去看你!” “欢迎你再来西安,不过我认为你来不了?”武平笑着说。 “谁说的?不信咱们打赌,我一定三月去看你!”于卫下决心地说。 敲锣打鼓地欢送老兵之后,连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总有些想走没走成的老兵,心气不高,干什么都无精打采的。 朱俊平一名汽车班的老兵,也想复原,可没有名额只能留队,说他是老兵,只是第三年兵,在汽车班里众多的老兵里他算是新兵,他也是边城入伍的兵,所以平常和于卫走得近些。 因为他总是抽掉出去配合部队劳动服务公司,开车去拉铁矿石,所以在连队的时间不长,这次回来见没有自己复员的份,便无精打采的,成天提不起来精神。 这一天就找到于卫,带着诚恳的表情请求:“排长,给找个人撒,我想复员,家里都找好工作了,就等我复员回家呢!” “现在都复员走完了,你找我?我哪有那本事?”于卫笑着说。 “行了撒排长!我知道你认识人,你就帮帮那个忙吧?其实现在据我了解团里还有些机动名额,请你找找人嘛!求你了!”朱俊平诚恳地请求到。 “让你留下,是连里根据情况全面统一安排的,你要是想走首先得经过连里同意吧?”于卫考虑着问到。 “我找连长去沟通,他没理由不放我走,那接下来的事,还得麻烦排长为我找名额了?”朱俊平说完就去找宗武了。 于卫被朱俊平诚恳的态度所打动,但并没有直接答应朱俊平,只是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如何去办。 心里琢磨:按这种情况看,只能有一个办法,去厚着脸皮找团首长了,只有团首长那里有机动名额。 等到朱俊平从宗武那里回来,见到他面露喜色的样子,看来是得到了宗武允许。 果不其然,一进门朱俊平就高兴的说:“排长!连长同意我走,就是名额得自己找!麻烦排长替我说说话吧?”朱俊平那个一个劲粘糊请求。 于卫在百般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他:“试试看哦?但别抱太大希望!” 就是这句话,让朱俊平也觉得如获至宝,高兴的不得了,感觉这事情已经办成了一样,兴奋无比,连连致谢。 看着他的样子,于卫像泼了他盆冷水地说到:“你别高兴的太早,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好像明天要走了一样?” “那当然,有你于排长答应了帮忙,这事我看就成功了!”朱俊平信心十足地说到。 “好吧!我晚上到团部去找人,行不行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于卫终于答应了下来。 朱俊平嘻嘻一笑说:“等着排长的好消息!” 于卫用手指着朱俊平说到:“你小子啊!” 朱俊平笑着说:“谢谢排长!就一溜烟的跑了。” 说到底,还是于卫的情面薄,禁不住别人三番五次的请求,在平常如果身边的什么人有事找到他,只要不违反原则,都是热情的帮忙解决问题。 朱俊平这事,实则是个大事,因为只有找到团首长,此事才能办成,于卫不知道连队其他干部与团首长的关系怎样? 朱俊平能找到自己,说明这事背后有人指点他,指点他的这个人,有没有这个关系给他找到名额,就出主意让他找于卫办事。 指点他的这个人是谁呢?于卫没时间分析,也没去查找这个人是谁,当务之急是给朱俊平解决问题。 到了晚上,于卫来到参谋长家,瞅准时机将自己想说的话谨慎地说给参谋长听,没想到参谋长回绝的很坚决,就是不行,还让于卫不要给他惹事。 于卫明白参谋长这里是行不通的,原本战士复原的事就是由他管,这事他拿不下,说明参谋长在团里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他可能忌讳两位主管领导。 再说,复原已经完毕,延迟复员这事,很明显他说了不算。 于卫见到参谋长的态度,自己很难在他这里找到答案,告辞离开他家,进了不远处政委的家。 政委见到于卫,高兴的一笑说:“于卫,进来坐,怎么这么晚还到这里来?” 见到政委和悦的态度,于卫心里有了底气,客气地回答:“这不是有事找政委,请求政委给办一下!” “不是你小子又惹麻烦了啊?”政委笑着问。 “哪里哪里!我挺好的,怎么政委很希望我出事似的?”于卫笑着回答。 政委顺手剥开茶几上放着的一只橘子,递给于卫说到:“来吃一个橘子,慢慢地说!” 于卫感到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政委,您吃,我不吃!” “什么?我给你亲自剥得橘子你不吃?不吃你就走,也别给我说事了!”政委假装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我吃我吃!”于卫赶忙站起接过了剥开的橘子,一瓣一瓣地放进了嘴里。 政委见到于卫吃了自己剥得橘子,缓缓地说:“你说吧!有什么事?” 于卫咽下嘴里的橘子回答到:“是这样的政委,我们连有位老兵在汽车班里,平时表现很好,今年是三年兵龄已满,家里已经安排好工作,可是由于名额有限复员不了,找到我,让我想想办法,可这已经复原完毕,哪里去找名额?这不想到了您,请求您给想想办法,帮帮这孩子!” “这事啊!你咋不早说呢?这会儿都复员完了,你来找我?”政委说。 于卫感觉有戏,接着说:“前面我也不知道,等他找我,也是今天的事,我这不是着急吗!就冒昧地到您这来了!” “冒昧?我看你是早有打算!”政委说。 于卫嘿嘿一笑说:“哪里有啊!这也不是没办法嘛!” “你们连里的态度呢?“政委问。 “我征求过连里的意见,他们认为能让这名战士复员,那自然是最好的事了,不能阻挡战士们的好事,人家找个工作不容易!”于卫解释说。 政委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把这个战士名字留给我,我去问问,不一定就能办!好吧?” 于卫心里兴奋的不得了,赶紧说到:“政委出马了,哪有办不成的事?”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能不能办成还另说呢!好了,已经快熄灯了,我这儿就不留你了!”政委笑着下了逐客令。 回去的路上,于卫想到刚刚和政委的对话,感到这事情“不离十”能搞定。 心情舒畅地哼着小曲,踏着月色,在星光的陪伴下,愉快地返回连队。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实际上也就是两天,可是朱俊平天天黏在于卫身旁。虽然,于卫已经给他讲明自己已经将他的事告诉政委,而且从政委的态度上看,能办成的机会很大。 但很大归很大,毕竟没有通知下来,这让朱俊平很着急,这两天,天天跟在于卫身后,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待在身旁,搞的于卫很烦躁。 于卫有些生气地问到:“朱俊平,你时时跟着我干嘛?该干啥干啥!滚一边去!” 朱俊平嘿嘿一笑舔着脸说:“排长,这会儿就和你待在一起,感到心里踏实!” “你别夸我哦!我真受不了你,你干你的事去,你他妈烦不烦,老跟着我?”于卫笑骂着。 “行了撒!排长,就让我跟着你吧!复原了也跟不成你了!”朱俊平笑着说。 “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你就认为你一定能走?走不了咋办?”于卫调侃到。 朱俊平本来兴高采烈的脸,听完这句话瞬间拉黑了下来,正儿八经地说:“我相信排长的能力,有种预感肯定能行,如果不行,就好好工作呗!争取明年复员!” “哎!你这句话还说的到像个样子,有这样的打算,我也心里踏实了,等着吧!说不定这会儿通知就下来了!”于卫鼓励地说。 过道里传出通信员叫喊声朱俊平名字的声音,让他到连长办公室去。 朱俊平听到呼叫,高兴地一下子奔了起来,冲出了门。向宗武办公室跑去。 过了一会儿,朱俊平又进了门,于卫问到:“通知下来了?” 朱俊平无精打采说到:“哪里啊!连长叫我去擦车,车场日别人的车都擦完了,就我的没擦!” “那就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了工作,走还是留就看你的造化了!”于卫说。 “哎!把人整得跟个神经病一样,头都炸了!”朱俊平临出门时抱怨到。 “哈哈!好事多磨!你先干好自己的工作吧!”于卫笑着说。 又过了一天,通知还没下来,朱俊平被于卫上次说过后,只来了于卫这里一次,就是没有信心问:“是不是事砸了,没希望了?” 于卫则鼓励到:“再等等,不要着急!” 可朱俊平怎能不着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连里到处低着头团团乱转,看来这事把他折磨的实在难受。 到了晚上,连队的俱乐部里,大家都在看电视,朱俊平兴冲冲的跑进来,对着正在看电视的于卫兴奋地说:“排长,于排长!通知下来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看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 于卫赶忙起身,和他一起出了俱乐部,回到宿舍,朱俊平讲了连长通知他的经过,让他这两天交接一下,准备离队。 于卫祝贺他,如愿以偿,可以心满意足的走了。朱俊平说了好些感谢的话,于卫摆了摆手说:“别说了,回去工作后好好干,等着你在地方的好消息!” 朱俊平带着满意的结果离队了,奔向了新的工作岗位,干出自己的事业。 于卫疏忽了一点,那就是那天朱俊平冲进俱乐部的时候,有一个人得知还有人在此时复原,而没有自己的份,心情极为沮丧。 他就是刚上任的二班长胡力,本来这两天连里安排他探家的,当知道了朱俊平复员的这个消息,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 但他的探家申请已经获批,他来不及多想,先回家再说,带着复杂的心情离队回家了。 正值十二月中下旬,冬至已过,刚刚入九。火洲虽然夏天奇热无比,冬天却不怎么温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也是天寒地冻的冷。 火洲冬天很少下雪,虽然距离边城不远,当边城大雪纷飞,这里也只是零散地飘飘雪花而已。 当边城积雪很厚的时候,这里也就是薄薄的一层而已。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感到刺痛无比。 干冷,这就是火洲冬天的写照。 连队已烧上火墙,房间里倒是温暖如春,让人感到很舒服。 元旦一过,新的一年又到来,从营里得知消息,团里所有干部暂停休假,原因是红军师机关十几个科室,要到红军团蹲点下连队体验生活一个多月,陪连队战士渡过一个祥和的春节。 来高炮连蹲点的是师机要科长,高炮连上下感觉这是莫大的荣幸。机要科长人很随和,到连队来蹲点,主要目的是调研连队的工作生活情况,之后反馈到师里,来研究出更好的带兵方法。 团里的要求,让于卫感到这个春节是回不了家了,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规定还是要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就这样在连队和战友们渡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春节过后,蹲点干部都已经回师部。 于卫乘此机会,请假回了趟家,见到久别的家人,于卫感到很亲切。可父亲于忠诚始终拉着个脸,于卫明白父亲这是为自己去年10月在西安出事表达他的不满。 于卫则主动找父亲谈心,说了自己在部队的近况,并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想尽快调到边城军区直属部队来,这样离家近些。 于忠诚则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可能。父亲执拗的脾气,于卫是很了解的,多说则无益。 就和母亲严翠玲谈了自己的想法,调回来的目的,是想去进修一下,自己身边的同学,有很多都在深造,毕竟中专学历,不利于个人今后的发展。 严翠玲内心是喜欢学习的孩子,见到自己儿子有这种想法,是极力支持的。于是想办法说服自己的丈夫,把儿子调回来。 经过几天的磨合,于忠诚终于答应给于卫办调动,于卫心里当然高兴的不得了。 在家里的几天联系朋友,才知道自己半年没有联系的朋友们,个个销声匿迹,跑得无影无踪。 找到夏江的单位,夏江则给他讲述了朋友们这段时间的经过。 帕哈尔因为沾花惹草,调了个漂亮的丫头子,两人在外过夜后,第二天早上帕哈尔上班去了,他的一个朋友居然也把这女孩睡了。被女孩家人告发了,帕哈尔就这样被抓。 帕哈尔说明是女孩是自愿的,但女方家里人却不依不饶,并让女孩作假口供,告发帕哈尔和他的朋友。 这样牵连出这帮朋友们的一系列事情,这帮人在得知消息后都跑了,跑向全国各地投靠亲戚,躲避被抓住的厄运。 夏江自己因为在部队里,只能呆在单位,来躲避这场风雨,希望不要牵连到自己。 “那帕哈尔现在哪里?”于卫听了夏江的话后冷静地问到。 于卫之所以这么冷静,也并非如此,当他刚听到这消息时,心里“通通”乱跳,但毕竟经历过在西安的事情,并没有显得很慌乱。 而夏江再给他叙述这个事时,却显得魂不守舍的慌乱,也许他是害怕的了不得? “谁知道呢?现在也不敢问,不敢打听,我在部队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夏江有些胆怯地说。 夏江自从通信教导大队毕业后,就分到了距离学校不远的军用器材仓库任助理员,器材仓库主要给部队提供通信器材,所以又叫通信器材仓库。 器材仓库因为距离铁路较近,很多库房空着,就租给了地方存放物资,这样就有了租金,除了上缴上级部门部分外,其余的都入了仓库的帐,也有不入账的租金就发放给了内部人员。 夏江虽然是个助理员,但基本每月除了工资外,还发放很多福利,现金福利基本和工资一样多,在同学们中间也是富裕者。 但他也从不吝啬,喜欢玩,聚餐c跳舞上酒吧,属于抢着缴费的那个主,是很疏财仗义的人。 而且很喜欢打麻将,也精于钻研这些东西,只要一打麻将或者打扑克,有现金刺激,那个赢钱的大多数总是他,在朋友们c同学们中间如此,在他的单位上也是如此。 不过赢的钱也吃喝玩乐了。 于卫总调侃他,说他是“赌神”。 在于卫看来,帕哈尔这次被抓,对夏江的打击很大,收敛了很多,夏江是个聪明人,思想上也足够地重视起来。 于卫则给夏江讲了自己在去年十月份,在西安的事情,夏江本来不相信,感觉于卫吹牛,可后来见于卫认真讲述过程,不由得就深信不疑。 两人通过交谈,共同的感受就是:今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玩了!玩归玩,但得动动脑子,调丫头子需要“圆盘”的手段。 “圆盘”在边城是个时下流行的口头语,意思是利用语言的魅力诱导对方遵从你的观点,从而心甘情愿地跟从与你,在这里特指“绕丫头”。 于卫在大院里碰见了郭浪,两位久别的同学,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聊了近况。 郭浪于去年九月到通信指挥学院深造,主修战术通信。这让于卫触动很大,本来自己就有去深造的打算,但不知自己能去哪里?怎么去? 郭浪一直向于卫灌输自己的思想,说武汉多么c多么好,吃得可口,娱乐设施齐全,舞厅多么c多么多,在休息时,和同学结伴去跳舞等等。 这些诱人的话语,一直充实着于卫的大脑,对于于卫这种玩性很大的人来说,难免产生一种向往和期盼。 于卫下决心决定在回部队之前一定再同自己的父亲谈一次,先调回来,然后有机会去学习深造。 在母亲严翠玲的协助下,父亲于忠诚答应给于卫尽快办理调动。于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三月份刚进入,于卫打电话给家里,询问调动的事情,父亲于忠诚说正在办理,最迟能在下个月办好。 于卫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今年的假休了,休假的目的就是还想去西安一趟,去年的事还不能释怀,想看看武平究竟怎么样? 经过火车三天的颠簸,又来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于卫直接赶往了武平的家,见到了他的父母,他们虽然身体上看上去比较疲惫,但精神却很好。 他们把武平的近况也讲给了于卫,武平复员后被安排到西电公司一个工厂工作,可他干了不到两个月,说什么不愿意干了,说自己不适合这样的工作,整天死气沉沉的上班,就辞掉了工作,现在在服装市场卖衣服,到下午才能回来。 从他父母的口气里能听出,对武平的这个举动,颇有不满。但已成事实,也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武平回来后见到于卫很是高兴,问到:“排长!你怎么来了?来也不提前告知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不是在你复员时咱们打赌,我说今年过来,你说我来不了吗?这不来了?”于卫笑着说。 接着于卫问了家里的近况,才得知武平的哥哥和姑姑,都因为仵和人的事情现在还被关在古城分局看守所里,家里人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分局调查仵和人事件形不成案件,通不过检察院审理,只能暂时关在看守所里,各家的人都想方设法的营救自家的人出来。 照常理形不成案件,就证明无罪,应该释放,可古城分局不这么做,居然收钱放人,对不是案件主要人物的被关押者,收费放人,理由是破案需要经费,这个案件让分局付出了很大的人力物力。 这真是一种乱象,在改革开放头几年的八十年代末期,人们的思想意识逐渐被腐蚀,公务人员因为收入低,就利用手中的权力,收取额外的費用。 有的单位更是巧立名目,以各种手段自立名目,收取各种费用,古城分局的这种做法,严重地违背了执法机关的规章,助长了歪风邪气。 但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不觉得这是在欺压老百姓,在他们眼里这是给单位在创收。 武平的哥哥,家里虽然凑齐了钱交给了他们,可他们却说武平的哥哥因为是仵和人案件的主要嫌疑人,所以暂时不能放。 钱交了又不放人,这是什么道理?从内部得知,如果要放人得再交钱,武平全家陷入了困境,哪里再有那么多钱?前面的費用还是东拼西凑的四处借的,再要缴费哪里有?只有跟他们软磨硬泡了。 武平的姑姑,他姑父也凑齐了費用,已经交了,这几天就放出来,可在看守所里已经被折磨的得了类风湿的病。 全身疼痛浮肿,期间保出来治病,稍有好转后来又回去了,病的比以前更严重了。 可以看出武平全家人都做了这次事件的牺牲品,饱受其害。这种虽然按照“私倒”抓起来的案件不好定罪。 在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同一产品有两个价格,在价格双轨制和商品短缺的作用下,“倒爷”开始出现。 1983年前后,第一批“倒爷”出现在bj和深圳。前者是政策资源和权钱交易的中心,后者则有宽松的商业氛围和对外开放的窗口效应。 1986年,全国有各种公司36万多家,其中25万多家是在流通领域混饭吃,也就是传说中的“皮包公司”,不少人因此掘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这句当时流行的顺口溜形象地刻画了人们对这一特种甜头的向往。 国家要改革开放,要放开流通领域,可刚刚体验到好处的老百姓,急于体验改革开放的成果,尤其是对家用电器,显示出了旺盛的购买力,彩电c冰箱c洗衣机三大件,简直是供不应求。 而国内生产厂商的生产能力,远远达不到供货要求,便产生了凭票购买的变通措施,有人发现了这里面商机,便通过各种关系搜寻货源,得到货源后伺机加价倒卖,从中盈利。 老百姓居然拿不到特供的票子,只能从“倒爷”商贩中购买,虽然贵上几百元,但也欣然自得,因为也能享受到改革开放带来的家用电器半自动化的果实。 得了实惠,当然其乐融融。有谁家备齐了家电,在单位c家属院里那可是出尽了风头,让人羡慕。 人们便争先恐后地托关系c找熟人,就是借钱也要把这家里的半自动化搞起来。 后来,国家大量进口国外家电产品,以rb产品最多,什么日立c松下c索尼三大品牌充实着国内市场,让rb人挣了国家不少钱。 那时,人们还以购买到rb品牌为荣,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而无知,殊不知rb侵略中国,欺压中国人民的年代,是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凡在如今,对rb货瞄都不瞄,也看不起买rb货的人,哪怕是合资的,就家用车而言,见到开rb品牌汽车的人,都会被认为没有骨气。 不谈民族仇恨,单从产品质量上讲,那个年代的家电产品,rb货品质是优质的,最起码用上十年不坏。 十年后,中国的家电产品卖到了全世界,占据了世界很大的市场份额。 后来,《投机倒把罪》被废除,因此而坐了“冤狱”的人全部释放了。现在说起来,只是笑谈而已。 对那些深受其害的人来讲,可能就是痛苦的回忆,大多数人因此一蹶不振c偃旗息鼓,只有少数能重整旗鼓,从头再来。 于卫在武平家呆了一个星期,没有上次来见到的浮躁气氛,也看不见成群的客人,经过了短暂的繁华后,他家里人逐渐恢复了平静。 每天早晨早饭后,武平骑着板车,拉上装满编织袋子的衣服,向服装批发市场而去。 于卫也搭把手,有几天的时间随他去体验生活。 批发市场在一个挺大的地方,到处搭满了临时的简易房子,商贩们只办个《个体营业执照》,市场办公室只收取管理费,安排好摊位就可以经营了。 武平的摊位位置挺好,在市场大门的前部,人员流动大,采集服装的商贩骆驿不绝的走来走去。 见到旁边一家一家货走的很快,而武平的货却走不动,勉强走上几件,也就交了当天的摊位费了。 于卫观察了一两天,感到武平的货在市场上属于高档一些的,所以价钱偏高,而且最要命的是季节不符。 都面临春夏交替了,他还在卖冬天的衣服这显然不合适。于卫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武平,他也有同感,但积压的货物怎么办?不处理不行。 于卫告诉他赶紧去南方提货,积压的冬季货物处理不掉,来年再卖,毕竟冬天的服装款式较少,处理起来容易些。 武平听从了于卫的建议,和家人商量后凑齐了叁万元经费,去广州提货去了。 武平一走,于卫感到再带到这里也没什么事,整天的乱转,一天突然发现北关的新闻大厦,从楼顶一直到地上出现了两幅巨大的黑底白字的悼念条幅。 一位重要的领导去世了。 一天晚上于卫散步到了新城广场,广场比往日散步的人多了许多,人们有的聚集在一起,发表对这位领导人的悼念,并抨击当下社会的现象,发泄着不满情绪,这样的几十人的围观聚集,在广场上有好几处。 演讲人的慷慨激昂的演讲词,不时引来围观群众的阵阵掌声和叫好声。一连几天新城广场都是这样的群众聚集。 后来,人们打着旗号上街游行,而且队伍越来越大。 武平进货还未归,服装生意随着这两天的游行,也没人光顾,随着于卫的休假期限越来越近,于卫感到是回去的时候了。 买了回去的火车票,向武平的家人辞行之后,踏上了归路。 回到了边城的家,从父亲那里得知调令这两天就到部队,于卫一直期盼着的心越发着急。 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等待。回部队后,二班长胡力也探家回来,自从他回来后,以一种消极的态度对待各项工作,整天卧床不起,班里的工作都由副班长带领完成。 这让于卫很是恼火,在批评他后,胡力居然说:“我就这样,你们爱咋办就咋办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于卫无可奈何。 工作之前也做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探家后,家里人也希望他复员,而自己却走不了,便有了抵触情绪。 之前,胡力也没有在私下里找过于卫,不像朱俊平专门找于卫给他办事。然而,胡力是自己排里的人,他这个样子势必影响排里的工作。 于卫决定与胡力深谈一次,晚饭后将胡力叫到训练场,看门见山地说:“胡力,你最近的状况不太好,有什么想法?” 于卫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引来胡力的一顿抱怨,只见他愤愤不平地说:“还干什么干?本来想自己走不了,就再干一年,可探家回去,家里已联系好工作,排长,你知道现在联系个工作不容易,连里说复员以四年以上的兵为主,三年兵不考虑,那朱俊平不是三年兵也走了?真是气死我了,连里为什么不考虑我的请求?” 于卫看着他发泄,心里在想:朱俊平的事,胡力还不知道是自己通过关系给办的复员。 这个时候于卫也不想瞒着他,就说到:“朱俊平的事,是他找了我,百般请求我,在征询了连里的意见后,才给他办的!” 胡力听到这句话,即刻来了精神,灵机一动请求到:“那排长,你有这关系也替我办下吧?我求你了!我真的是家里已联系好了工作,就等我回去了!” “现在?你没开玩笑吧?这复员已经快半年了,你这让我怎么办?还是踏踏实实地留下来干工作吧!”于卫摊开手说。 胡力此时哪能听进去于卫的话,步步紧逼说:“排长,我知道你有关系,就替我想想吧!我求你了,难道还让我跪下不成?”说着就要跪下来。 于卫赶紧双手搀住了他,避免给自己下跪,嘴里大声骂到:“胡力,你他妈的有点骨气好吧?就这事值得你下跪吗?混蛋东西!” 这一骂不要紧,却生生引来胡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地哭个不停,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伤心痛楚。 让本来劝他的于卫顿时触景生情感到心里酸痛,心随即软了下来,都是父母养的,那个人没有些难处,何况这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兄弟。 胡力在痛哭流涕c断断续续地请求:“排长!你就帮帮我吧!排长!呜呜!” “好了好了!你先站起来,听见没?”于卫对他说。 可胡力却还蹲在地上呜咽,“起来!我给你想想办法,不过你先站起来,像个兵样!” 听了于卫这句话,胡力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瞬间破涕为笑。 于卫看着他的表情说:“你这熊样!哎!不过我尽我的能力给你联系,但你知道现在要复员,是难上加难的事情,复员已经近半年了,能不能办成,只能看你的运气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走不了,你小子不能像现在这个样子,消极对待工作!” 胡力听了于卫的话,顺势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臂保证说:“只要排长替我尽力办,我胡力绝不会再消极,并保证:如果复员不了,也积极对待今后的工作!”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于卫回答到。 之后,于卫找了宗武,就胡力的情况和他进行了沟通。宗武明白现在胡力的状况。 针对胡力的诉求,宗武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对于卫笑着说:“你要是能找到名额,那当然是太好了!不仅替胡力解决了问题,也帮了连队很大的忙,那我可要感谢你了!” “只要不影响连队建设,能替战士着想,那是最好!只是现在这时候再找名额,那是太难了,我只有试试了!”于卫带着笑意回答。 离开了宗武,于卫就在思考,到底找谁能解决问题。团里是不行了,为了朱俊平都找了政委,解决了他的复原问题。 现在轮到了胡力,于卫感到团里的关系都完了,通过团里这条路是堵死了。那怎么办呢? 于卫左思右想得不到答案,实在是发愁的很。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是师里的作训科长李悟。 于卫在红军师通信队时,与李悟处的关系不错,这是源于父亲于忠诚的关系,因为他以前是父亲的下属。 于卫为了胡力的事,没有通过父亲,而是直接电话联系了李悟,将情况告知了李悟,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李悟接到于卫的电话,刚开始有些诧异,不禁问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复员名额,是不是不合时机呀?” “哎呀!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现在只有你能办成这事,军务上肯定还有机动名额,就麻烦你了!”电话这头,于卫不停地解释。 “那我就试试吧!但不肯定啊!” “那就谢谢了!只要你出马,那能有办不成的事?等你的回话啊!”于卫高兴地说。 电话是在宗武办公室转接的,宗武和胡力都在场,叫胡力在身边是证明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是尽了力了,而宗武在场则说明连队也是替他想办法了,如果不成他也没说的了,只有好好干工作。 当然,胡力也非常聪明,直接找于卫要了李悟的联系方式,让他的姐夫替他找李悟催着办理,当然是打着于卫的旗号了。 别说,李悟还真的找到了复原名额,胡力就这样作为全团最后一名老兵光荣复员了。 不久,于卫的调令也到了团里,干部部门通知他办理相关手续。于卫即高兴c又不舍。 第二天,连里在开完晚饭后,为于卫举行了送行晚宴,在食堂里炊事班准备了丰盛的几个菜,宗武将自己珍藏的家乡好酒五粮液拿了两瓶,也算是很有诚意的欢送于卫。 连队干部连长宗武c指导员向前c副连长刘福庆c二排长苏明还有连队司务长加上于卫一共六人。 大家都做定后,没有开吃,好像还有等什么人,原来连里特意邀请营领导参加。 等了一会儿,营长和教导员先后进了连队食堂,落座之后,营长开门见山地说:“于卫,你这个人优点和缺点并存,希望你今后在新的工作岗位克服缺点,保持优点,更加进步!” 教导员高照接着说:“于排长,在炮营一年,给我们炮营带来了活力,在文体活动方面为连队和营里争了光,作为教导员代表营里感谢你在这一年里为连队和炮营做出的贡献!” “教导员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于卫谦虚的回答。 在宗武的倡议下,大家共同举杯,三杯酒过后,营长借着酒意又说:“于卫,你要克服你的自由散漫的习气,要懂得为人处事啊!” 营长对于卫有看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直以来于卫也没有去刻意巴结营长,对待营长的态度,不卑不亢。这让营长觉得于卫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说了今天这些话。 不过这些针对于卫的话,也是于卫身上存在的缺点,俗话说:“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于卫你还年轻,在今后的工作中不断的磨练自己,才能有长足的进步!”教导员高照客观的评论到。 说完了话,两位营领导准备起身离去,让连队干部今晚招待好于卫,这一别也可能就永远见不上面了。 送走营领导后,六个人又轮番给于卫敬酒,于卫又回敬他们,之间说了很多的话,尤其宗武的话特别多,经过这一年的交往,宗武和于卫的时间最长。 在于卫看来,相对其他的连队干部,两人的感情较深,于卫也对宗武很信任。 宗武不希望于卫走,希望能共同一起工作,其他人也表示了类似的挽留,于卫也借着酒劲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又提到自己的想法,调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有机会上学进修。 一个多小时过去,两瓶五粮液被六个人喝了个干净,于卫感谢连队干部为他设宴送行,想到明天一早就走,趁着酒没喝多,见离熄灯还有段时间,就想去郑飞那里一趟与他告别。 当见到郑飞时,他依旧在台灯的光线下看书,是一本外国文学《悲惨世界》,是知名法国作家雨果的作品,围绕小说主人公获释罪犯冉阿让试图赎罪的心路历程,描述了整个法国在拿破仑战争后,国家的历史c建筑c政治c道德哲学c法律c正义c宗教信仰等等,作品内容丰富c内涵深刻,有一种深远的带入感,通常使得读者爱不释手。 郑飞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于卫从门缝里看见了郑飞全神贯注的样子,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没敢惊动他,直到郑飞准备换一个姿势继续看书时,这才发现了于卫。 第一反应是“惊”到了,颇有埋怨地说:“进门也不打声招呼,吓了我一跳!” 于卫则哈哈一笑说:“这不是见你用心的样子,不忍打扰你嘛?你这么爱看书,实在值得我学习!” “你不是也很爱看书吗?还来挖苦我!”郑飞回答说。 “比起你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太不值得一提!”于卫略带谦虚地说。 “说吧!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又喝了点?到这儿骚扰我来了?”郑飞显然是闻到了于卫身上散发出的酒气。 被郑飞一提醒,于卫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差点都忘了。当即收起了笑容,略带谨慎地说:“我要调走了,你应该知道吧?” 于卫心知郑飞的家也在边城,于卫来了一年就又回去了,这不免让郑飞呆待了三年的人,心有不甘,当然也是归心似箭。 所以于卫说话时带着三分谨慎,生怕自己的话引起郑飞心情的低落,但郑飞却显得很平静。 “我听说了,只是不知道你调往那里?” “到边城通信大队,具体在干什么,现在也不清楚,报到后再分配!” “那这里还有什么事需要办的?你不要客气,有事就说!”郑飞爽快地问到。 “没啥事!该办的事,已经都办完了,手续都拿到了,明天一早就走,到这里来就是向你告别,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希望今后我们多多联系!”说到这,于卫感到自己再说下去,语塞哽咽。 再说下去难免泪奔,郑飞难免心里难受,但表现的却很镇定,等待了片刻说:“没事没事,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同学,好伙伴,会联系的好吧?” “你也赶紧调回边城吧?那样不是我们又可以经常联系了?”于卫期盼地问到。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我也想调走,只是时间问题,你给我们打前路,我随后就到,呵呵呵呵!”郑飞面带笑容地说。 离开了郑飞的宿舍,于卫在回去的路上,想到刚才郑飞的态度,虽然对他来说,于卫的调动让他感到遗憾,并没有表现出低落的情绪,他比起自己来,是很沉稳的一个人,遇事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突然预感到将来郑飞这个人会大有前途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九 三个人边走边聊,在路边找了一处卖茶蛋的摊子坐了下来,要了几瓶啤酒,几个茶蛋,一盘水煮花生,边吃边聊,把近些年的事情说个遍。 从此以后,夏江和徐燕兵也成为了好朋友。 天气渐渐地凉了下来,过完“十一”国庆节,野战通信大队将迎来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综合能力评估,全大队上下都格外重视,前一个月都在积极准备。 几个方面同时准备,要熟悉《三大条令》,要求熟记在心,人人要背的滚瓜烂熟。 营区内外环境要打扫得干干净净,室内要一尘不染,室外要干净整洁,个人卫生要保持良好。 各个通信要素人员,全员熟练通信装备,做到心里一清二楚,操作得心应手c准确无误。 装备在训练完之后要每天擦拭,于卫电源站的电源车被擦得油光晶亮,为了除去车底盘上的淤泥,带着战士们爬到底盘下擦拭,可费了功夫。 于卫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让营领导看在眼里,给了很高的评价,营里大会小会表扬,并报大队表扬。 全大队掀起了向电源站学习的风潮,大队提出了“大干三十天,考出好成绩”的口号。 大队上下忙成一片,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工作上懈怠。 终于在十一月初,军区考评组来大队考评,考评的好坏关系到大队的综合能力,领导班子的能力,整体的素质的高低。 经过了《三大条令》抽查笔试c口试;室内外环境考评;列装检查考评;通信业务考评;野外野战通信枢纽展开c联通c撤收考评,等等一系列考评。 最终,野战通信大队以92分的优秀成绩,圆满地完成了这次考评任务。 在这期间,于卫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回家,直到评估考核完毕,才回家里与家人团聚。 因为长时间没有回家,家里人都比较担心,父亲于忠诚见到于卫提了一大兜脏衣服回家,忍不住问到:“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啊!说说最近怎么样了?” 给于卫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担心自己出事,解释说:“前一段时间,大队战备不让回家,主要是完成军区对各部队综合能力评估的任务,你们有撒可担心的?” “你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和你妈主要是担心你不要再犯在红军团那时的错误!”于忠诚语重心长地说。 “人总是要成长的,看来你对你儿子还缺乏信任!不放心是吧?”于卫坐在父亲旁边,两人亲切地交谈着。 从小到大,于卫一直在父亲的严管之下成长,造成了他严重的逆反心理,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在生活和工作中的磨练,渐渐理解了做父母的不易。 父母总是对孩子们操碎了心,这个时代的孩子多,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每个都要面面俱到,生怕走上邪路,毁掉了人生。 于卫感到了心痛,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心痛父母的操劳,能在二十出头的时候,理解父母的心境,也还算是懂事的孩子。 “爸!我现在也大了,以后也别为我操心了,保重好你的身体要紧,别大事小事都往心里去,人总要成熟的是吧?要对我有信心!”于卫看着父亲心疼地说。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爸爸我也感到欣慰了,你真的长大了,我就放心了!”于忠诚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笑容持续了很久,是对于卫的表扬和肯定,是感到儿子成熟了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时间很快翻过了年头,春节将至,郭浪也在寒假回家过年,因为是中专升大专学习,在武汉通信学院的学制是两年,春节过后返校那就是最后一个学期。 于卫和郭浪在他家里见面,言谈之中郭浪不断地给于卫说:“武汉多么c多么好!” 还是上次说的那一套,那于卫符合他不住的点头,说着说着,郭浪说出了他想留校的愿望。 “哪能留得下来吗?”于卫试探的问到。 “不好说,试试看吧!有志者事竟成,走一步是一步吧!”郭浪比较谨慎地说。 “那你觉得适应那里吗?”又问到。 “我感觉最合适不过了,我反正比较适应,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父亲是学院的教授!”郭浪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事。 “噢!原来是谈恋爱了,那女孩对你怎么样?见了她家里人没有?”于卫好奇地问。 郭浪的脸通红,带着羞涩的表情说:“那还能不见,经常到她家吃饭,她父母都很熟了!” “那就是说,她父母对你这个未来的女婿很满意了?”于卫呵呵一笑地问。 “那当然!是特别的满意!”郭浪羞红的脸更红了。 于卫又问:“你想留校,也是她和他父母的愿望吧?” “是我自己想留的!”郭浪腆着红脸说。 “你妈,你就是个为君子,不就是为了这个女孩想着留校吗?”于卫笑骂到。 被于卫一骂,郭浪的红脸即可恢复了正常,回嘴到:“你妈,你丫就是个流氓,满嘴脏话!” 见郭浪恢复了本来面目,于卫笑着说:“对嘛!这才像原来的你,别他妈上了个学就在我面前骚情!” 郭浪无话可说,只能右手指着于卫无奈地说:“你,你就是个没文化!” “哎!你不是说你在武汉也经常跳舞吗?那今晚就带去舞场,溜溜你的舞姿?”于卫岔开了话。 “你说撒呢?你才溜呢!”郭浪听出了于卫话中有讥讽的口吻,即刻回嘴。 “哎!我说你这人,你到底去不去?还摆上臭架子了?”于卫心想:好心叫你,你还端起来了。 “去去去!咋能不去呢?就不知道现在咱们这里的舞厅怎样了?”郭浪嘿嘿一笑。 “包你满意!漂亮丫头子多得很,就看你有没有能耐绕上了?”于卫笑着回答。 “真的吗?真的吗?”郭浪兴奋地问到。 听了于卫刚才的话,郭浪显然是摆不住了。 “当然了,难道还会哄你吗?” “那好,那好!晚上打电话约好!” 于卫说了声:“没问题!晚上见!”就离开了郭浪家。 晚上,于卫电话又约上了夏江,他和郭浪一起到了游艺厅舞厅门口,等到见到夏江,他们三人买票进入了舞厅。 郭浪见了夏江,两人也异常高兴,毕竟很长时间没见,互道问候之后,有说有笑地寒暄起来。 舞会开始,两支舞曲下来,郭浪始终是站在那里没有跳,估计是人家女孩不愿意和他跳。 而今天晚上于卫的运气似乎不错,很快就绕上了一个长发卷毛的丫头子。 郭浪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干脆第三支舞曲一开始,非要拉着于卫跳,于卫无可奈何地成了他的“女舞伴”。 别说,郭浪的舞姿很不错,但在这大众的舞厅当中显得不太适合。因为他跳的是类似国标的舞步,而且带着于卫也这样跳,于卫刚开始觉得不太好意思,让他自然地跳。 可郭浪很固执,坚持他的跳法,于卫随着舞步的节奏,渐渐地感到他这种跳法,像秋千一样荡漾着,上下起伏c舞步飘逸,是一种享受,也就不抵触他了。 接下来的舞曲,于卫还是找到长发卷毛女孩,很快两人谈的很投机,在于卫的邀请下,长发卷毛女孩和于卫一起站在舞厅门外聊着天。 不一会儿,郭浪出现在他们面前,插话对着女孩说:“哎!走,我请你跳支舞!” 女孩感到很诧异,咋能在外面请跳舞,客气地说了声:“不好意思我累了,休息会儿!”显然是不愿意跟着郭浪去跳舞,回绝了他。 郭浪感到面子扫地,满脸通红,好在是晚上,外面看的不大清楚。 于卫见了郭浪的尴尬,便对身边的长发卷毛女孩说:“哦!这是我的朋友,口内刚回来,你就陪他跳上一曲吧?” 见于卫发话,女孩看了一眼于卫,于卫冲她点了点头,表示放心去吧!女孩这才和郭浪一起进了舞厅。 郭浪和长发卷毛女孩一曲跳完,又走出舞厅,来到于卫身边。于卫看得出,两人跳舞时的交谈挺开心。 之后,郭浪直接又请了女孩跳舞,舞曲完毕郭浪出来见了于卫就说:“我要把这个女孩带走!” 他随性乱说,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于卫的感受。于卫一听,头都大了,心想:怎么摊上了这么个货色朋友? 气愤地说:“你妈,这可是我绕下的,你要带着走,讲不讲江湖道义啊?” “哎!你别生气,我就是刚才给她说了,她也愿意!”郭浪自知理亏,但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 “你妈,你可说的是真的?我去问问!”于卫说完进了舞厅,又一次邀请到长发卷毛女孩跳舞。 在舞池翩翩起舞之时,于卫和女孩热聊起来。 “你觉得我朋友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有些女里女气的,我不太喜欢!” “他不是约你了吗?” “那是他一厢情愿吧?谁能看上他这个二姨子?” 听见女孩毫不客气地糟蹋郭浪,于卫哈哈一笑说:“他那叫文明,你不懂!” 于卫跳完了舞,郭浪一直缠着他,说什么要把女孩带走的话,他的房子正好空着,离这不远。 刚才对女孩态度的了解,郭浪的百般纠缠,让于卫感到反感,但毕竟是两年的同桌,关系又不错,只能将到手的鸽子放飞了。 夏江见郭浪没出息的样子,笑着调侃到:“你这个买的,有本事你自己去绕嘛!割别人的‘鞋腰子’干嘛?” 郭浪恬不知耻地说:“这不是没本事吗?嘿嘿!还得朋友们帮忙了!” 这话让一旁的于卫听到耳中,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有摇头的份了。 于卫把心一横,对郭浪说:“你妈,你去吧!给你机会,你要是弄不成就回来,全当我白当好人了!” 郭浪连声谢谢都没说,屁颠屁颠地去约长发卷毛女孩了,女孩也跟着他出去了,去他姐的房子。 舞会还没结束,郭浪带着女孩又回到了舞厅,看见他臊红的脸,于卫和夏江就知道他啥事没办成。 果不其然,等夏江先开口一问,确实如此,夏江笑骂到:“你妈,你就是个要饭的,怪不得叫老赖呢!” 郭浪自知窝囊,只有红着脸堆笑的表情,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舞会结束,长发卷毛女孩特别情愿地跟着于卫走了。 但这不是于卫的第一次,第一次在前些日子已经奉献了,当然没有夏江的第一次,那么狼狈。 “骚情女”是一个长期浪迹舞厅的人,也是个名副其实的“作风女”,她是汽车大修厂商店里的售货员,和于卫的年龄一般大小,身材高挑苗条,皮肤白净,眼大有神,留着“爆炸头”显得很精神。 在一次舞会上,两人对上了眼,“骚情女”在同于卫跳了一支舞后,主动要求和于卫接着跳,然后了解了于卫的大概情况后,居然要求于卫舞会后将她送回宿舍。 这明显的是给于卫“迩意思”,于卫当然愿意做这个人情,路上就在想咋样将“骚情女”扳倒呢? 哪成想“骚情女”更主动,送到宿舍楼下,邀请于卫到她的宿舍里去,于卫稍显心惊,问到:“宿舍里有别人吧?” “没人,就我一个,同伴回家了,平常就不在这里住!”她很自然地回答。 于卫的心随即放下,宿舍里有两张单人床,收拾得倒很干净整洁,“骚情女”脱掉外衣,坐在自己的床上,对于卫说“你不热吗?脱掉外衣吧!” 于卫这才感到宿舍的暖气将这里暖的很热,额头上都渗出了汗,听了她的话,脱下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 “你过来,坐我旁边!”她用命令的口吻说。 于卫心脏砰砰直跳,心道:这个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主,是个老江湖,难道今天晚上,自己的第一次会让她给占去?哎!罢了,就当奉献了吧! 一想到夏江比自己年轻,在这方面占了先机,自己也不能落后吧?欣然接受了“骚情女”的邀请,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顺势扑面而来,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气让于卫有了反应。 她很主动,见到他有些拘谨的样子,和跳舞聊天时的情况大不相同,那种情况下他更显得得心应手。 (此处删去800字) “我该上班了,你要是不走就先在这里呆着,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她笑着说话,显得很自然。 于卫没客气地说:“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啊!好吧!我就走!” 骚情女利索地洗漱完后,于卫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有心地问了一句:“咱们撒时候再见?” “再说吧!最近忙,有时间碰见再说!”骚情女随口答到。 于卫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无情,甚至是淡漠的可怕。心里想;难怪是作风女,她们一贯的作风就这样。 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又想:好了,就这样吧!以后再说吧!不会就此形同陌路吧? 两人出了宿舍楼,外面大雪纷飞,一股寒风吹来,骚情女自然地裹紧了外衣,说了声:“再见!”就消失在了风吹雪中 虽然没在约会,可能再不见面,然而于卫心中是荡漾着的,走在白雪皑皑寒冷冬天的路上,感到了温暖,是暖洋洋的。 他小声哼唱着《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嘀哩哩哩哩哩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嘀哩哩哩哩哩 春天在青翠的山林里,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那湖水的倒影里。 映出红的花呀映出绿的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歌声在飘雪的早晨,随雪花飘荡,一路欣喜地走回了家。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是春暖花开,于卫在邮寄了《报考军队院校复习资料》后,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复习,主要是做题。 除了做好本职的工作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复习,为了不影响复习,他特意在发电机房里,本站战士的宿舍进行复习,这里毕竟安静。 四月中旬,突然,某地暴乱,匪徒几百名,烧杀抢掠,严重危害社会稳定,野战通信大队接到上级指示:参与平叛通信任务。 大队将组成通信应急作战保障队,由大队长亲自带队前往某地,由于有电源车参加,于卫极力要求亲自参加。 进过几天的车队行进后,应急保障队赶到了某地,并及时展开通信枢纽,电源车上的两台油电机,不分昼夜,轮流运转发电,保障通信枢纽供电任务。 由于在野外,官兵们都住在搭建的帐篷内,春季的风沙大,装备和住宿地要每天擦拭几次,就是在这样条件恶略的情况下,圆满完成任务。 在全体官兵齐心协力奋力追缴下,经过两个星期,暴乱潜逃分子,全部被彻底摧毁,于卫他们担负的通信保障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当应急保障队回到营区那一刻,全大队官兵敲锣打鼓夹道欢迎,于卫心里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之后的表彰大会上,于卫被授予了三等功一次,这让他感到是极大的荣耀!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于卫照常复习着自己课程。 当然,黎明得知了于卫要考学的消息,自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也托人找名额,准备和于卫一起考学,而且还想要同去一个学校。 于卫给他讲明了利害关系后,黎明找军区的人,自己也得到了一个宝贵名额,就与于卫一起复习,准备才加入学考试。 黎明这个人,心好嘴快,经常是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顿,去年十月弘美结婚,可能是这批同学中第一个结婚的吧?他愣是说弘美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知怎么传到了弘美的爱人那里,非要找他理论几句,说白了就是找他事,把他吓得四处躲藏。 正在复习的紧张阶段,黎明突然心急火燎地找到于卫说:“董爱军也想上军校,有可能挤掉他俩名额中的一个!” “不可能吧?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于卫不可思议地问。 “就是,就是,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赶紧问问吧?”黎明急切地说到。 “那你呢?问过了吗?”于卫又问。 “我也准备回去一趟,得了解清楚,你说这个怂咋能这样呢?”黎明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你这不是空穴来风吗?从哪来的消息?”于卫接着问。 “哎!听机关人说的,而且我和他一个站,这些天也经常听他说也想上学深造!”黎明有些着急了。 于卫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可能,对着黎明说:“我咋不太相信呢?” “哎!管他呐!下去一趟了解清楚,总比以后真的顶替了要好,真那样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黎明真的急了。 于卫一想,黎明说的有些道理,防患于未然嘛!即刻说到:“走走走!那就现在走!” 两人请好了半天假,马不停蹄的回城了解情况。 到了下午五点,两人陆续归队,黎明迫切地找到了于卫,开口就问:“情况咋样?” “你呢?”于卫反问到。 “我找人问了,说没事,让我放心复习!”黎明回答到。 “那不就得了,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打乱我们的复习节奏,让人分心!”于卫胸有成竹地说。 “哎呀!我这不是听到这个消息紧张吗?预防下总比不预防的好!”黎明感觉到了于卫有埋怨他的意思就解释说。 “行了行了!别说了,还是把精力用在复习上吧?过两个星期就要考试了!”于卫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复习!”黎明觉得于卫的话有理,也埋头复习起来,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这个时期,在黎明的要求下,于卫同意一起复习,他也来到了发电机房,两人遇到难题互相解析,学习的劲头十足。 这天,正在复习,突然管发电机房的战士,进来说到:“站长,有个人找你,说是你以前的战友!” 于卫一想:谁呀?能找到这里? 到连部一看,呀!这不是郑飞吗?两人见了非常高兴地互相拥抱。 于卫问:“你咋找到这来了?” 郑飞说:“你忘了?我以前就是大队的人!” 于卫这才想起,郑飞曾经给他说过,上通信教导大队前,当战士时在野战通信大队。 见到郑飞,想起从火洲离开之时从郑飞那里借了200元钱,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你这是调回来了?怎么有功夫到这里来?” “来看看你不行吗?” “当然可以,正好把借你的钱给你还了!”于卫说着打算从大队的储蓄所里取钱。 “不急不急,聊一会嘛!”郑飞显得有些别扭,急忙阻拦说。 “那好吧!过会儿再取!”于卫随口说了句。 “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调回来了?”于卫又问。 郑飞笑着说:“是回来了,在红军师师部政治处当干事!” “那就好,总算是好事多磨,给磨成了!”于卫也替他高兴。 自从于卫调回来一年了,郑飞朝思暮想的也想调回边城来,可一直没有这种机会,这次真的是如愿以偿了。 “你调到通信大队,就在这儿?”郑飞问。 “可不是,一来就安排在通信连电源站!” “还好吧?” “还不错,都一年了,今年打算考学,去深造一下,毕竟我们的学历有些低了,不适应今后的发展!”于卫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郑飞听完了话,眼睛里闪烁出期许的目光,好像是他要大选上学去似的,然后带着鼓励的口吻说:“太好了!太好了!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去!” “哎!别高兴的太早,还没考试呢?不一定就去成呢!”于卫谦虚地说。 “干部上学嘛!主要是有名额就行,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郑飞颇有经验地说到。 难怪郑飞这么说,那是他长期在干部部门工作,对这些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那就劳驾你,给咱早个名额?”于卫开玩笑地说。 “我们现在哪有这样的能力,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肯定是心中有数了!”郑飞笑着说。 “过些天就要考试了,还不知道怎样呢?据我所知边城军区报考武汉通信学院的干部有七八个呢!你说要是考不好咋能行?”于卫不无忧虑地说。 郑飞已将看见桌子上摆满的书,笑着说:“你没问题,就看你这股子复习得劲,绝对没问题!” 郑飞觉得干部考学,很多都是做做样子,像于卫这样认真复习的人不多。 “谢谢你的鼓励,不愧是老战友!”于卫在郑飞这样鼓励下显得信心十足。 接着问到:“那你有没有上学的打算?” “我也有啊!可是刚刚调上来,今年是不行了,看看明年有没有机会!”郑飞若有所思地说到。 “你在政治部门工作,可以说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想上学那不是迟早的事,只要你愿意,找个名额还不是很轻松的事,不像我们还得到处找人才行!”于卫分析说。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我想要走,名额好找,但领导让不让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郑飞面带难色地说。 “事在人为,干部想上学,这是好事,是进步的表现,那个领导也不会不明事理的!”于卫给他打气说到。 “借你的吉言,但愿明年能够成行!”郑飞笑着回答。 两人聊的投机,很快接近中午开饭时间,于卫留郑飞吃完饭再走。 自己就先到连里给连长讲了自己来了战友,留队吃饭的意思,连长欣然答应。顺便见到储蓄所门开着,就取了200元钱,10元一张共20张。 正好,黎明的女同学也来看她,也是于卫的中专同学,刚调到边城部队来,本来他两人上学时的关系就好,过来看黎明合情合理,以前黎明去外地也看过她,这时正好赶上吃中午饭。 于卫张罗着到炊事班,让自己站上的战士打回来饭端到电源房,两个条桌一拼,几个人围坐在了一起。 几个人边吃着饭边闲聊着,有说有笑的感到特别高兴,等到将近吃晚饭时,于卫拿出了刚才取出的200元钱,递给了郑飞说:“借你的钱一年多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这次你能来看我,顺便还给你,表示由衷的感谢,谢谢你了!” 郑飞也没客气,接过了钱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200元整,之后数了50元递给于卫,于卫莫名其妙的问:“你这是啥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郑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于卫,你看你马上就要上学去了,算是给你送个行吧!请你吃个饭也得50元吧?我况且最近也没时间,你就拿着吧!算是给你送行!” 于卫说什么也不要,郑飞宁是要给,大家见两人争执不下,黎明和女同学也打着圆场都说:“就拿着吧!人家好心好意的,不要扫了别人的兴!” 在大家的建议下,于卫勉强拿过了50元钱,说了声:“郑飞,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呀?”郑飞笑着说。 这倒让于卫不好意思了,虽然说郑飞说是看自己来的,钱虽说是还了,但后来郑飞的举止却是那么的自然,让于卫感到郑飞做人做事是显得那么的成熟老练。 于卫突然感觉到,此人以后必成大器! 很快到了军校考试时间,野战通信大队成了边城主要考场之一,于卫和黎明自然在本单位进行考试。 经过近半年的复习,又在本单位考试,真是“天时c地利c人和”,考试科目共六门:语文c数学c政治c物理c化学c英语,一天三门,两天考完。 两人一见到考试题,做起来感到得心应手,没什么难的,比较容易。 语文作文题目《我想》,这题目一下难倒了黎明,李明考试的座位在于卫前面,遇到难题黎明转过头就问。 “让你想,你就想嘛!想想考上了,去上学,想象美好的事情,不就得了!”经过于卫这么悄悄一提醒,黎明茅塞顿开,提笔如有神,不一会儿一篇作文不错的作文写完。 于卫则写的是回想,主要是联想到如果考入军校上学,回想过去有那么多的不舍,舍不得离开父母,舍不得离开战友,舍不得离开朋友,有很多很多的不舍,然而谈到未来,跟有一种的希望在召唤着自己,让自己为了理想而提高自己的学识和素养,上学深造是实现进步的一种途径。 一篇1000字左右的作文,行云流水般的生成,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就是英语相对他俩来说,比较吃力,自从高中以后就没有学过英语了。 在这次考试复习期间,才将英语拾起来,可需要背记的东西太多,还不如在其他课目中拿分,没怎么复习,基本上靠蒙。 考完试正好赶上1990年世界杯,两人都特别喜欢足球,黎明是只爱看c爱评论;而于卫即爱看c爱评论,更爱踢。 在焦急等待录取结果之时,有世界杯看,正好可以消磨时光,因为此时两人可以不必参加连队的各项任务了,况且在世界杯期间,野战通信大队的任务就少,领导有意给全大队的干部战士放假看世界杯,只是要求不能出营区。 6月8日至7月8日,世界杯踢了一个月,于卫和黎明,几乎每场必看,有的太晚看不上的,也要在第二天电视台重播时再看。 黎明看好阿根廷队,他认为在马拉多纳的带领下,阿根廷队一定能够夺得冠军。 于卫则更看好德国队和荷兰队,荷兰队是1988年欧洲杯的冠军球队,队中古力特c里杰卡尔德c范巴斯滕“三剑客”,伟大的球星赫然在目,他们全攻全守的打法先进,吸引着全世界球迷的目光,都渴望他们夺冠。 西德队,则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他们的“三驾马车”:克林斯曼c马特乌斯,布雷默奋勇当先,不可小视。 然而,荷兰的郁金香花没有再一次的盛开,八分之一决赛中碰到了西德队,最终在“三驾马车”的碾压下,“三剑客”无能为力的打道回府了。 荷兰队以1:2的比分输给了西德队。贝肯鲍尔带领着他的“三驾马车”继续勇往直前。 决赛居然和1986年的一样,又是西德队与阿根廷队争夺大力神杯,而这一次的冠军不再是阿根廷队,西德队再没有让到手的冠军不翼而飞,他们以1:0的比分战胜了阿根廷队,让球王马拉多纳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西德队最终如愿以偿地第三次捧起了大力神杯。 当然,这次世界杯有很多的看点吸引着球迷们,非洲雄狮喀麦隆队异军突起,他们在米拉大叔的带领下,竟然奇迹般的闯入了八强,在四分之一决赛中对阵英格兰队。 最终以2:3的比分惜败于英格兰队,但也博得了世界广泛的赞誉。 一个月过后,也就是世界杯刚结束。 喜报传来,于卫c黎明两人以边城军区干部报考军校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成绩,双双被武汉通信学院参谋系录取,这让两人无比的兴奋。 当然,连队上下也十分替他们俩高兴,干部们都吵吵着让他们两人请客。 两人商量后,各拿出50元钱,在部队旁的小饭馆里叫上连队十来个干部一起,摆了一桌子菜,伊力大曲喝了六瓶。 大家纷纷祝福,大多是干部都流露出十分羡慕的表情,想着要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尤其是董爱军,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搂肩搭背地和于卫c黎明大着舌头说话。 他的话除了几句祝福的话外,大多是羡慕c嫉妒c失落和抱怨,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渴望与两人一起去上学啊! 说到最后,更是酒劲大发,豪言壮语起来,“你们等着,明年我一定去!” 于卫c黎明两人当然不能扫了他的兴致,也附和着说:“你可以的,我们在那里等着你去!”等等一些鼓励的话。 两人商量后决定休假,休完假后再回单位办理行政关系c组织关系c供给关系介绍信。 这个休假期间是愉快的假期,郭浪也已经毕业回边城,还在他以前的单位,只不过从先前搞技术的技师,变成了参谋。 一心想留校的他,因为他所在的队在最后一个学期报到之日,整体超假三分之一,严重违规。 学院认为这批学员组织纪律性太差,决定一个不做留校任职的决定,这就彻底打消了郭浪的念头,最终返回原单位。 这期间于卫因为休假经常电话找他,再叫上夏江,晚饭后三人约好出去跳舞。郭浪当然急不可耐的等到下班,迅速回家吃完饭就出去了,在约好的舞厅门口见面,三个人轮流买票,倒是很自觉。 一个星期天大家都休息,一大早约好三人出去,先是逛街,快到中午夏江说他今天值班,中午两点前要回单位。 郭浪和于卫都感到扫兴,三人在街上要了拌面,尽快吃完把夏江送上了回他单位的公交车上。 然后,于卫和郭浪一起商量着到哪里去玩,星期天中午也是有舞会的,两人正在街上瞎转悠。 中山路这条边城著名的商业街,在星期天的日子,人流是熙熙攘攘c骆驿不绝,人们都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里,上街购物。 男女c老少c妇孺等等个个形色的人,都满面春风的走在大街上,嬉笑着享受这晴空万里c阳关明媚,难得的假日。 两人走到大街上,看见多姿多彩的少女,不免多瞟几眼,以饱眼福,郭浪那种从自己上边过去的美女,更加不放过,一个劲的盯着人家色迷迷地看,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 有的发现后则羞涩地赶紧离开;有的并没有察觉匆匆而过;有的责骂上一句“臭流氓”并以愤怒的眼神报以还击。 郭浪还不服气地唠叨:“我怎么你了嘛?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嘛!难道多看了几眼还有错吗?” 气得一旁的于卫直骂他:“你妈!你这个卖勾子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有你这么绕丫头子的嘛?都啥年代了,还在大街上搭讪?” 郭浪争辩到:“那你说,咋能绕上丫头子呢?” 于卫一眼望见了马路对面的“新百大厦”,对着郭浪说了声:“走!对面新城百货大厦跳舞去!” 边城星期天的中午有舞会,郭浪这是第一次听说,于卫知道但是从没去过,感觉白天跳舞十分别扭。 等进了舞厅,两人眼前一亮,才发现这里和晚上一样热闹非凡,而且女宾如云,男士则不多。 这种状况,让两人兴奋异常,每支曲子都能请到不同的美女跳舞,两个人分别大展身手,每一支曲子都不拉下。 舞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人们似乎也多了起来,女宾们也开始“抢手”起来。 于卫感到有些累了,休息了一曲,顺便观察了舞厅的环境,突然发现一个美貌的丫头子坐在乐队不远处,一直没有跳舞。 突然想自己去碰碰运气,便有意地流窜到她的不远处,只等到下支舞曲奏响,就即刻冲上去请她跳舞。 一支慢三舞曲奏响,他向她伸出了邀请的手,礼貌的说了一句:“你好!请您跳支舞可以吗?” 她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当他的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的时候,隔着衣服他感到她柔软的身体,富有弹性。 身轻如燕的舞姿与她飘逸的长发配合得恰到好处,他感到这个丫头子不一般,舞跳得一定很好。 于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玲离尽致的展现自己的舞姿,引导着她跟随舞曲的节奏翩翩起舞。 两人的舞步不分上下,伯仲之间,配合的相当默契,渐渐,女孩的肚皮顶到他的肚皮上。 他顿时感到一阵暖流传递过来,舞步突然更加的玄妙了,轻盈飘逸c上下翻飞,女孩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好像已经沉醉在美妙的舞曲和旋飞的舞步当中,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倒是他一边跳着舞,一边琢磨:这丫头子到底啥意思?肚皮贴上我,是给我迩意思呢? 舞步中,他有意地瞄了近在咫尺的她的面容,清秀c倩丽c动人,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这让他为之一动,马上产生了另一种想法:这个丫头子的确不错,要是自己的女朋友就好了。 他随即展开了攻势,转过脸对着她说到:“你经常来这儿跳舞吗?” 女孩浅浅一笑说:“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楚!” 舞曲声音太大,一时间的确听不清。于是,他又放大了声音对着她的耳畔说:“哦!我说你经常来这儿跳舞吗?” 女孩儿浅浅的笑着回答:“不常来,今天不是星期天吗?过来轻松一下!” 他见到女孩大方的搭话,感到有戏,最起码对自己不反感,这就好。继续说到:“看来你工作忙啊?跳舞只是轻松啊?” “是啊!整天和一帮小孩子打交道,忙里偷闲吧!”她带着浅浅的笑回答。 这笑容是那么的迷人,话音是那么的委婉动听,使人难以控制情绪,他暗自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那您是老师喽?” “咦,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整天和孩子打交道吗?那不是老师又会是什么?” “你猜对了,不过是幼儿教师!” “幼儿教师啊!很好啊!孩子的启蒙老师,灵魂的工程师啊!” “过奖了,哪那么伟大!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但我觉得就很伟大啊!小时候我也上过幼儿园,那老师可尽心了!” 舞曲结束,可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刚才她坐的地方,突然感到不对劲,两人同时松开了手,相视一笑,女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坐嘛?”又是浅浅笑着说。 他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坐在了她的身旁。此时,正好一位男青年过来请她跳舞,她委婉地对那人说:“实在不好意思,和朋友聊聊天!”男青年无趣地离开了。 说什么?谁是他的朋友?是说我吗?他心跳不已c心潮澎湃。她无意间的回答,让他感到这事儿更加有戏了! 接下来的舞曲,有人三番五次的请她跳舞,每到这时她总是牵着她的手起身,对来访者报以微笑,然后说一句:“对不起!我有伴了!”那些人悻悻地离她而去,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于卫觉得很得意,感觉上这女孩对他有那么点意思,越想越得劲,身体飘忽起来,舞姿飘渺,女孩也配合的恰到好处。 他们就像在音乐的海洋里荡漾着小船,俩人自如地划着船桨,泛起波浪。 当女孩在了解了于卫的身份后,对他更加贴心了,好像他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一样。 可以看出她对军人有好感。 这好感,可能是源于她父亲,还有从小在部队家属院长大的经历。 舞会后,郭浪依然是白忙活一场,见到于卫旁站着一位美丽女孩,瞬间明白了什么,无意间感到很失落的样子。 “到哪儿去呢?”郭浪问。 “我请客,都到中午饭点了。咱们吃个饭,然后到你哪儿去吧?”于卫说。 郭浪没吭声,于卫转头问女孩说:“你没啥事吧?我们一起去!” 女孩没有客气,而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是明显的愿意和于卫一起走,于卫顿时感到信心十足。 “你不吭声,那就是答应了!”于卫对着郭浪说。 “吃撒呢?”郭浪问。 “于卫对着女孩说:“就是,你想吃撒饭?” “随便,啥都可以!我喜欢吃凉皮子!”女孩直率地说出了她的要求。 “凉皮子有撒吃的?没撒营养,能不能吃些别的?”郭浪显然对凉皮子不感兴趣。 边城的凉皮子做的非常地道,汤汁鲜美,皮子劲道,是女人们特别喜欢的食物,尤其在夏天,她们隔几天没有吃上一顿正宗的凉皮子,浑身不舒服。 当着女孩的面,于卫没有给郭浪面子。 “你妈,女士优先哦!你想吃撒?不吃凉皮有黄面嘛,是不是?我们吃黄面,再要些烤肉吃,不好吗?”于卫没客气地数落到。 郭浪红着脸一笑说:“说好嘛!有烤肉吃,那就行!” 三个人在附近一家有名的凉皮店,要了凉皮c黄面,又点了30串烤羊肉,吃得很有滋味。 郭浪的父亲在他家前面的楼上要了间宿舍,本来做办公用,后来郭浪回来后就作为了自己的宿舍。 说起他家里的房间足够大了,完全没必要自己在外面住,可这间房空着也是空着,他自己住也觉得自由。 进了宿舍,三人聊了一会儿,于卫示意郭浪回家去一会,明显地是嫌弃他当灯泡,他也知趣不久就离开了。 机会终于来了,于卫可高兴的心花怒放,赶紧地将女孩拉到床边坐下,两眼色迷迷地盯着女孩的秀美的脸庞。 “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字呢?”于卫微笑着问到。 “我不是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吗?”女孩笑着反问。 “那你先告诉我!”于卫着问。 “不行!你先告诉我后,我再说!”女孩撒娇地回答。 “你先告诉我嘛!” “你先告诉我!” 俩人你推我搡地调着情,谁也不愿先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这样好吧?我们同时将我们各自的名字写在自己的手心上,然后一起伸开来看,好吧?”女孩突发奇想地笑着说。 “噢!这个主意不错,那我们就开始!”于卫说完从房间写字台上取了一只钢笔来,递到女孩手里。 “你先来吧?”于卫说。 “你咋不先来?”女孩带着怀疑的眼光问。 “女士优先嘛!”于卫笑着回答。 女孩接过了笔,在自己手心上写了写,于卫装做伸头要看的动作,女孩背过手去说:“不许看!” “那也得能看得见啊!”于卫一笑接过了笔,在自己手上写了两字。 “准备好了没有?”于卫说到。 女孩似乎认真地点了点头,于卫说:“那你来数1c2c3,数到3我们一起打开!” 女孩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等着自己数完数的那一刻。 “好了,开始了啊!”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于卫冲她点了点头说:“可以开始了!” “我数了啊!1c2c3开始!”女孩说完,俩人同时伸出了手,于卫看清了她手心的字,写着“华丽丽”三个字。 而她看了于卫手中的字,气得她笑骂着:“你赖皮!你赖皮!没想到你这么赖皮!不玩了!” 于卫手中到底写了什么字?气得女孩说他赖皮? 原来于卫为了活跃气氛故意写了个两字,而不是他的名字的两个字“大哥”,于卫还故意她:“本来就是你大哥嘛!这总没错吧?” 女孩被气得有些招架不住,眼圈里含着眼泪说:“你就会欺负人!” 看见她的样子,于卫不免心痛起来,内疚地说到:“好好好!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咋能不告诉我的名字呢?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 华丽丽一听他这话破涕为笑说:“这还差不多,那你说你叫啥?” 于卫收起笑容郑重地说到:“丁勾于,保卫的卫,我叫于卫!这下你记得了吧?” “于卫,这名字好记啊!”华丽丽笑容满面地回答。 “来,知道了我的名字,就让我亲一口!”于卫厚着脸皮搂着华丽丽,嘴就往人家脸上贴。 华丽丽半推半就的样子,让于卫得逞了! (此处删去2500字) 到了晚上,郭浪家里临时有事,跳舞他就去不成了,于卫和华丽丽离开了郭浪的房间。 两人手挽着手,在路旁的牛肉面馆吃了牛肉面,便一路上向边城军区第一家属院走去,于卫的家就住在这个大院里。 年轻人精力旺盛,两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温存当中,谁也没有离开谁的意思,大院里也有于卫的朋友,是在初中时期的同学,同级不同班,因为没考上高中,父母是军区职工,就安排到锅炉房从事司炉工作。 家属院有排平房,是他们的宿舍,于卫找到了他。见到于卫带着女孩子来,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于卫将门反插上,猴急地坐到床边,又搂抱华丽丽。她此时主动地配合,将自己的湿润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缠绵起来。 (此处删去600字) 乘着夜幕降临,他将她送回了家,她留给了他自己单位的电话号码,他也留了家里的电话给她,以便今后方便联系。 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后,于卫哼着邓丽君演唱的歌曲《爱的箴言》: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我自己,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我将生命付给了你,将孤独留给我自己,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爱是永恒的旋律,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心情舒畅地回了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 被通信乘着夜幕降临,他将她送回了家,她留给了他自己单位的电话号码,他也留了家里的电话给她,以便今后方便联系。 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后,于卫哼着邓丽君演唱的歌曲《爱的箴言》: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我自己,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我将生命付给了你,将孤独留给我自己,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爱是永恒的旋律,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心情舒畅地回了家。 当天晚上睡的很香,一觉到了天亮。上午,黎明来到于卫家,商量着买票的事情,因为三天之后他们就要离开边城去武汉通信学院报到。 可让人着急的是,正好是开学高峰期,火车票很难买上,两人找到了以前的老连长,现在在铁路局军代处帮忙,专为军队人员购票。 两人在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军区第二招待所找到了老连长,老连长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问他俩的来意。 黎明因为与老连长比较熟悉,于卫调来时不到两月,老连长就调走了。只听李明客气地说到:“老连长,今天找你有点事情想让你帮忙?” “啥事你说?”老连长豪爽地问。 “我俩考上了军校,要去深造,但火车票很难买,希望你能帮忙买上两张到郑州的火车票!”黎明一五一十地讲了来意。 这个时候,没有到武汉的直达车,只有到西安c郑州倒车才能到武汉,在郑州倒车是最佳选择,因为郑州是铁路交通枢纽,四面八方的车都汇集于此,从此经停路过,倒车不仅方便,而且距离武汉近,坐火车有八小时的路程。 “哦!是这事啊!现在只预售当天的票,我给你们想想办法,如果买不上卧铺票,硬座票行不行?”老连长的样子似乎有些为难。 “连长!你不是在这里卖票吗?怎么还买不上卧铺?”黎明笑着问。 “你们不知道,一到学生返程时间,票就很难买,虽说是当天售票,可各单位的集体出票前三天就出票了,想你们这样买肯定是买不上的,我只有想想办法,看我们军代处别人手里还有卧铺没有?如果实在买不上卧铺,你们看买硬座行不行?”老连长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 黎明c于卫互相望了望,黎明问:“于卫你说呢?” “我看连长说得对,为了不耽搁报到,能买上啥票就买啥票吧?”于卫做了决定。 每当他俩一起,需要做决定时总是于卫来着,因为黎明从小到大根本没离开过边城。 不像于卫高中时期还在渭南上过学,到了假期都是自己来回坐火车奔波。年轻坐硬座未尝不可,虽然两人都是干部,享受坐卧铺的待遇。 “那你们提前一天到这里拿票好吧?”老连长说。 两人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将买票的钱给了老连长,老连长客气地说:“急什么急?票拿到了再给钱!” 于卫赶紧说:“这不是带着钱吗?咋能让你再垫钱呢?”赶忙把钱塞到了老连长手里。 老连长呵呵一笑说:“你看看你们,总把我当外人,好吧!好吧!我就先收着!多退少补啊!” 黎明客气说了句:“连长,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那就你们就先忙吧!”老连长回答到。 离开了老连长,两人急需采购些东西,大箱子是必须买的,需要装衣物。而且铺盖也要事先打包好,拿到票后大件东西是要托运的。 好在箱包批发市场距离不远,两人忙活了半天,只能给于买齐必备用品,放回了家,约好时间下午一起返回部队开具各种关系。 等他们从部队出来时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用了一个多小时赶回市里,两人约好时间再联系,匆匆赶回各自的家。 忙了一天回到家里,于卫才想起了华丽丽联系一下,照着她给的电话,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自己想到依照时间来看可能已经下班了,只有无奈了。 第二天一大早,于卫好不容易熬到父母都去上班,立刻拿起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这次倒是有人接,可是人家说这是技术研究所管理科的电话,幼儿园没有电话,因为有段距离,人家说给去找,可过了十分钟也没找来,电话莫名其妙的挂断了。 这让于卫感到不知所措,当下决定上她单位去一趟。华丽丽这个女孩的确是让于卫动心了,他俩那天的缠绵的温存之后,在于卫心里有意地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想和她长期交往。 因为是她的美丽和温柔吸引着他,让他在这两天里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充满着她娇丽的脸庞,亭亭玉立的身影,温文尔雅的笑容,和那莺歌燕语般美妙的声音,时常在耳旁旋绕。 他感到自己的这份挂念在她心里好像也存在着,这让他下定决心去她单位一趟,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去遥远的地方。 当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带着小朋友们做游戏,看见了他,她眼中充满了惊喜,把工作交给了一旁的老师后,到了他的身边问到:“你咋找到这里的哦?” “来看看你!”他相视一笑说。 “走,到房间里说!”她感到有别的老师在一旁说话不方便。 跟着他走进她的宿舍,他已经按耐不住,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她想挣扎着摆脱出来,可他越发搂得紧了。 “不能这个样子,正上班呢!”她娇滴滴地说。 “现在不是没人吗?”猴急的他边说手不安分地边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 “不要嘛!让人看见多不好!”她有意的想推开他的手。然而,得逞的他怎会让机会流失。 她不停地叫了起来,引来了门外的喊声。 “高老师!你没事吧?”女老师喊到。 “没事!没事!”华丽丽急忙回答。 于卫感到很扫兴,即可停了下来。她随即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的女老师说到:“有什么事吗?” “没有啥事!就是通知你一下,下午开会!”女老师显得有些尴尬。 于卫知道是华丽丽刚才的叫声,将她引了过来,可能是害怕她有事吧?这会儿见到两人出现在门口,有些不自在,好像是觉得打扰了他俩的好事显得不自在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呀!”华丽丽说。 女老师说了句:“不用谢!”就离开了。 于卫感到扫兴,也没兴致在粘乎在一起了,估计也是害怕一会儿有人来,看见了对华丽丽不好吧! 大概呆了有半个小时,他感到工作的地方不方便,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就起身告辞。 华丽丽有些不舍,但也没办法,于是说:“我送送你!” 俩人并肩出了单位大门,向马路对面的公共车站走去,正走着突然身后传来爽朗的男声在叫喊她的名字:“华丽丽!华丽丽!” 华丽丽转过身去,见到这个男青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迅速撇下于卫,一路小跑过去。 有十来米的距离,于卫看着他们俩热烈的交谈着,看上去像一对恋人,一时心里起了妒意。 小伙子看上去阳光健硕,骑着自行车,从车上拿下一个纸盒子,打开后引起了华丽丽惊喜的尖叫:“啊!好可爱呦!” 于卫一直站在那里没动,心里面极为不舒服,这个男的到底是谁?怎么和她的关系这么好?难道是她的男朋友?无数的疑问在大脑中闪过。 “你过来看,是只小白兔,多可爱啊!”华丽丽转过头对着于卫喊到。 于卫走了过去,详装大度地对着看着他的男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方也还以微笑。 低下了头,于卫看见纸盒里的一只小白兔,浑身雪白雪白很是可爱,难怪华丽丽这么喜爱,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送她这个东西,肯定是追求他的人。 而且这男青年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着丝丝怜惜的爱意。 为了避免尴尬,于卫说到:“你们在,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送你!”华丽丽起身回答。然后对男青年说:“你先等一下,我把他送上公交车,好吧?” 男青年似乎很同意她的安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卫上了公交车,临走时悄声嘱咐华丽丽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华丽丽爽快的回答:“不会的!” 坐在公交车上,于卫左思右想这华丽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同时和多个男人交往,而且游刃有余? 看上去温柔美丽的她,通过几天的接触,于卫对她颇有好感,她不同于以前接触女孩,温文尔雅倒有些文化层次,有心准备发展成自己的女朋友。 可看到了这一场景,于卫不免自嘲的笑到:“还是个作风女!不过这个作风女,显得高雅些。” 晚上的约会,已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和郭浪一起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舞厅一一一一新百大厦。 按照约定的时间,他俩眼见着华丽丽从远方婀娜地走了过来,近到身前于卫呵呵一笑说:“挺准时的嘛!” “你们等了很长时间了吗?”她笑着问,“没有,我们也刚来一会儿!”郭浪抢着回答。 “那我们就进?”于卫说着就准备拉着华丽丽的手。 华丽丽有意躲开了他的牵手,闪在一旁对于卫说:“你过来一下,给你说个事!” 于卫想:啥事?不能当面说,非要过去说? 心里这么想,但并没有阻挡他的行动,他走过去问她:“到底啥事?” “他也来了!”她说。 “你说什么?大点声!”于卫好像没明白他说的啥事儿。 “我说他也来了!”她放大了声音说。 于卫突然感到“嗡!”地一声,脑袋懵了,半响说不出话来,明白她说的是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个男青年,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她:“那怎么办?” 她表示了个无奈的眼神,看来也是没办法的样子。 于卫想了想下定决心说:“那就一块去呗?无非是多买一张票了!走吧!” “好么,那我去叫他!”华丽丽走向远处男青年的站着的地方。 等到他俩买好了票,才见华丽丽走进,身边并没有男青年的身影,于卫感到纳闷,随口问到:“你带的人呢?” “他说不来了!走了!”她笑着回答。 于卫一听心花怒放,对她恭维一番说:“你挺有能耐的嘛?居然都到这里了,还让人家回去?” “哪里?是他自己要回去的!”她板着脸说。 “好了,好了!他不在我们更放得开!”郭浪半开玩笑的说。 于卫心里此时如释重负,感到浑身轻松,可以看出这个男的对华丽丽是非常好,能把她送到这里又独自离开。 男青年肯定是不放心她,从上午的送兔子,到晚上送她过来跳舞,这短短了一天内,让于卫感到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百般呵护,百依百顺! 作为一个男人,怎能接受陌生男人的馈赠舞票,尤其是当着心爱女人的面,尊严何在?任何一个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接受的,换成于卫也是一样的。 男青年的离开,更加让于卫肯定华丽丽和这男青年是一对恋人,而且是男的追她很紧。 于卫心里也对这个男青年泛起一丝的尊重。 舞厅内歌声缭绕,华丽丽紧紧依偎在于卫身上,漫步在舞厅中央,好像是寻找一种安慰,又好像是一种依托。 于卫不知怎样询问她和那位男青年的事情,忍不住问到:“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嗯!男朋友!”的一声回答,让于卫心凉了半截,身体也僵硬起来。此时他多么希望从她嘴里说出的不是“男朋友”这个词,而是哥哥,弟弟等亲属,或者是表哥也行。 然而她的回答,让他倍感失落。事实就是事实,就是有意隐瞒,也会早晚知道的,而且她想再瞒也瞒不过去啊! 虽然还跳着舞,他却一言不发了,她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用手摇了摇他柔声问:“咋啦?咋不说话了?” “哦!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男朋友对你很好!”于卫回答。 “嗯!他是对我不错,可我对他也很好啊!”她说。 于卫心想:哼!这个女人,外表靓丽c知书达理,可做起事来却我行我素,只图自己享乐,却不顾对方的感受,要是自己早拜拜了!还谈什么谈? 可又想:既然没有结婚,就又重新选择的权利,她可能是看着于卫各方面条件稍好,或者对军人有崇尚感,所以能和自己在一起。 舞会后,她觉察到了他态度上的变化,他本想带着她再一次共度良宵来着,可既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以他的为人,再不可能再做出出格的举动。 他有意识地只身将她送回家,并告诉她自己可能明天就要离开边城,去武汉学习生活,并答应她到了那里安顿好后会给她写信的。 不管怎样,两人毕竟相处了段时间,虽然短暂也让双方铭记在心,可能若干年后也不会忘记。 互相的留恋对于卫来说肯定是强烈的,但理智战胜了冲动,只能随遇而安吧! 第二天,于卫和黎明在老连长那里拿到了两张硬座票,及时托运了行李,在下午坐上了边城开往郑州的火车,离开了边城,离开了亲人,离开了战友和朋友,带走了抹不去的记忆,向着新的征程出发了 坐了整整72小时的火车,终于第四天下午3点到了郑州,出了站俩人在售票处买上了晚上8点开往武汉的列车。 趁着距离上车还有四小时左右,两人兴致极高的在郑州城内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商圈乱转,体会与边城不一样的景致,并没因为坐了几天的火车,而感到旅途劳累。 他们在“二七双塔”前驻足观看,了解后才知道这个双塔是为了纪念1923年2月7日,“二七”铁路大罢工,而修建的双塔。 驻足眼前高耸的双塔,电影《风暴》中的场景历历在目,林祥谦c施洋等先烈,为了广大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铁路工人的诉求,组织参加反帝c反封建的大罢工,最后被反动军阀逮捕杀害,英勇牺牲的事迹。 他俩注目着双塔,默默地悼念烈士们,愿他们的英灵在九泉之下安息。 “双塔”坐落在城市的中心,周围都是城市重要的大型商场,参观完“双塔”后,两人兴致勃勃地在各大商场里转悠,看着玲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你来我往的人群,觉得很新鲜。 逛了半天觉得肚子“咕咕”叫,是饿了,于卫问:“黎明,你饿了没?” “你饿了?我也觉得有些饿了,要不咱们吃点饭?”黎明回答。 “问问他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吃点他们这里的小吃!”于卫说。 黎明冲上前去,对着一位女售货员问到:“哎!请问下,你们这里小吃什么好吃?” “你说这里呀?我们hn的小吃最著名的要数烩面了!我们商场出门右手不远就有家烩面馆,兼营各种炒菜,不妨那里吃,味道很好呦!” “那谢谢了!”黎明表达了谢意之后,两人向着售货员指示的方向走去,到了烩面馆,虽不是正点的吃饭时间,可基本上座无虚席。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在仅有的一处空位坐下,两人快速的点了三个炒菜,又要了两碗烩面。 烩面的味道,鲜美劲道,面有些像sx的扯面,不过扯面是干的,而烩面是汤的。 饭菜被两人一扫而空,两人忍不住对这烩面一阵的赞美“好吃!” 大概了解了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后,两人准时地坐上了路过开往武汉的火车,上了车人挤人,想挪动下身子都困难,直到过了驻马店,下车的人多,才找到座位坐下。 刚上车时由于人多,又是闷热难当,挤得两人满头大汗,干渴无比,趁着这时稍微轻松点,有即时上车卖冰棍的,于卫买了好几根冰棍,吃完了冰棍,两人这才觉得舒坦了。 终于在凌晨4点多,列车到达了汉口站,他俩下了火车,一股闷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催生了两人一身的汗。 来时就听说,武汉是个火炉,果不其然,刚下车就跟他俩来了个“下马威”,让两人难以忍受。 潮湿闷热的空气冲蚀着他们身上的每个毛孔,渗出粘稠的汗水,感到十分不舒服。 空气中夹杂着发霉的味道,好像一个劲的往鼻孔里钻,让人挥之不去,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不呼吸吧? 忍着吧!总要适应这里的气候的,毕竟从干燥地带来到潮湿地带是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更奇怪的事情,让他们绝对想不到,出了车站面对着站前街道,一幅奇葩的场景展现在眼前。 由于酷热难耐,站前街的居民每家每户都将竹床摆到了大街两边睡觉,马路中间只留个过车的通道。 男女老少穿着裤头背心,也顾及不了廉耻,因为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外面的温度起码比起室内温度低了有3c4度,虽然避免不了被蚊子叮咬,但总是能睡着觉的,在室内热得根本睡不着,有空调的人家毕竟是少之又少。 他俩相视一笑,感到很奇怪也很是新鲜,可更多的是发愁,面对以后的学习生活,这样的气候今后让人怎么过? 黎明的不适应即可显现出来,他涨红着脸对于卫说:“怎么我觉得胸闷气短?”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于卫赶紧对他说:“你长吸口气,做深呼吸,快点!” 黎明照着于卫说的去做,被憋着通红的脸终于有所缓解,于卫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调侃到:“你这适应症也太厉害了吧?不会这么看不上这里?” “我也就是刚才片刻感到不舒服,现在好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通教大队上学时时,就因为肺炎住过院!”黎明辩解到。 于卫这才想起黎明是在自己得气胸医治出院后,得了肺炎住院,出院后口口声声说是于卫给他传染的。 这他妈那跟哪儿?故意找个借口开玩笑罢了!记得当时学员们以得病住院为荣,那样可以脱离军校的管理,舒服自由一段时间。 武汉通信学院录取通知书上是让所有学员报到期间,在汉口c武昌两个火车站有接站车辆,按照车站广场接站人打出的横幅为准。 他俩在在车站附近转悠了近两个多小时,天已大亮,他们按照通知书上的指示,在广场找寻学院的标志。 此时的广场,到处是打着横幅的标语,大都是军队院校,有五六家。但不不难找,很快他们站到了通信学院的车辆旁。询问妥当后之后,上了车。 等到这辆车坐满,就一路开往了学院,出了车站街一路上于卫一直看着窗外,大都市就是大都市,高楼大厦比起边成来要多,马路也要宽。 正赶上上班的高峰期,大街上骑自行车的人流熙熙攘攘c车水马龙,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看到这一切,刚开始下火车后,一切的不顺心和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眼里充满着期待,以一种猎奇的心情接受了这一切,只是尽快让自己适应这里,融入到这个大都市里。 车站距离学院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当乘坐的车辆拐过了弯,于卫看见了马路旁的路牌上的字“解放公园路”。 他知道马上就要到了,通知书上印着学院的地址:h市解放公园路42号,街道两旁被茂密的树荫遮盖,定眼一瞧,大大的树叶,树干又粗又壮而且没有皮。 这没有皮的树于卫第一次见,不知道它是什么树,也不好意思去问,怕被车上的人笑话。 黎明却忍不住问了起来:“问一下,马路两边的是什么树?” 因为坐在前排,直接问的司机。 “这是法国梧桐树!”司机回答。“法国梧桐!这树长得真茂密!也很好看!”黎明忍不住惊叹到。 “过一阵里子,到了十月底,你就会觉得它烦了,到处飘散着黄色毛毛”司机又说。 “那为撒呢?”于卫很惊奇。 “它结的种子是个小球,挂在树上等到深秋,小球一个个爆裂开了,里面的种子被风吹得四处飘落,是这样的!”司机颇有兴致的介绍着。 正说着,车已进了学院大门,里面十分开阔,接学员的车停靠在中央花坛的旁边。 司机告诉大家:“下面有个队的人来带路,到自己所在的队报到!”车上的人陆续下车。 于卫站在车下,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一圈,看到正南方,一栋白色瓷砖外墙的大楼,十几层高,60米长,磅礴大气地矗立在前方,大门屋檐上金属雕刻着三个金灿灿的楷书大字“图书馆”。 西面,也有一个漂亮的白色大楼,颇有现代艺术感的造型,与图书馆大楼遥相呼应,偏左方也是竖着雕刻好的三个金灿灿的楷体大字“俱乐部”。 这两栋楼一看就知道是一起建起来的,而且时间不长,很气派的样子,让于卫和黎明感到十分壮观。 东面,是一栋四层高的老的苏联式建筑,五十来米长,红色的斜顶,黄色的墙面,看上去都是新粉刷过的,它的后面还有大小不一的两栋,也是这种颜色,这可能就是学院的办公区了? 因为看见有进进出出的人员,有穿军装的,有穿便衣的,年龄开起来都比自己要大些。 北面的大门,可以说是很现代,被银灰色的铝塑板装饰着,亮晶晶的电动折叠门,随着车辆的进出,自动推拉着。 站在大门两侧威武的哨兵,不时地行执枪礼。 大门门楣的正中央,正反两面悬挂着解放军的“八一”军徽,庄严而威武。 他们站在的花坛里,花团锦簇,鲜花盛开,好似欢迎着他们的到来。周围的一切让于卫觉得心旷神怡,特别的兴奋。 正好,来了一位战士手里拿了份花名册见了他们问到:“谁是二队的学员?” “二队?是什么队?”于卫兴奋地问。 “就是参谋队!”战士回答。 “那我们就是参谋队的!”黎明抢着回答。 战士打开了花名册,看着他俩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先后报上姓名后,战士在花名册上查找,两人凑到跟前,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花名册上早已将班分好,于卫在一班,黎明在二班,每个班十名学员,共六个班,分成了两个区队。 一区队是野战参谋区队,二区队是固定台站参谋区队。 “我叫顾献,照顾的顾,奉献的献,是队里的通信员兼文书,我们以后就是一个队的了,我会给你们好好服务的!”顾献谦虚地说。 “这么说来我们以后就是战友了?互相学习c同共进步哦!”于卫高兴地说到。 员顾献带到了队里后,队长在办公室里,门是敞开着的,一名干部正忙着给新来的学员登记,于卫和黎明在门口齐声喊了:“报告!” “来来来!进来!”干部抬起头微笑着说到,国字脸c鼻直口方c两眼炯炯放光,面庞清瘦,很精神的样子。 两人进了门,看见干部肩上的军衔是上校军衔,心里明白这可能不是队长就是队政委。 果然不出所料,没等他们开口,干部伸出手与他俩分别握手,接着说:“欢迎你们的到来!咱们这是二队,我是二队的队长蒋海,你俩叫什么,来自哪里?在花名册上登记一下!” “我叫于卫,丁勾于,保卫的卫,来自边城军区野战通信大队!”于卫立正回答。 “我叫黎明,是早晨太阳没出现前的黎明,我也是来自边城军区野战通信大队!”黎明同样利索的回答。 蒋海队长看了花名册后,对着他俩说:“于卫你在一班,黎明你在二班,你们托运的行李,可能已在班里了,按照床铺上的名字,打理自己的行李,如果没有,就还没到,再等等可能就到了,你们先去忙吧!” “是!”两人敬了军礼,准备离开。 蒋队长微笑着顺便说了句:“你们以后没必要见了我就敬礼,以后我们就朝夕相处了,有两年的时间呢!” 听了这句话,两人心里都感到了温暖,连忙也笑着说:“是,是,队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到了各自所在的班里,他俩都找到了自己的行李,分别打理妥当。 他们所住的楼房,是一栋老式两层的苏联式建筑,二队共前后两栋楼,每栋楼三个单元。 前面一栋最西面的单元二楼是队部,队长在一个套间办公,另一个套那空着,一楼是队内的小俱乐部,里面放着彩电和一些凳子,俱乐部对面是通信员顾献的房间。 于卫所在的一班和黎明所在的二班,在中间的单元,一班在楼下,二班在楼上。 靠东面的单元,是三班和四班,三班楼下四班楼上。后面的一栋楼,两个单元是二队的,靠西面的单元楼上是一边是学习室,一边是宿舍,楼下一边是库房,一边是宿舍,是给两个区队的正副区队长安排的宿舍,两人一间。 五班c六班在一个单元,五班楼下,六班楼上。还有一个单元是别的队的宿舍。 随着学员们陆续到达,全国各个地方,五湖四海,各大军区c野战军的学员都有,大家不亦乐乎的凑在一起,高谈阔论,不亦乐乎。 午饭后,有一段休息时间,那各个班里的人来回窜,互相认识,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断闪现。 于卫在一楼的宿舍靠西面的套间,内间有三个铺,外间两个铺,自己的铺在内间西面靠窗户的位置。 对面是广州军区驻广州通信部队的干部,1984年兵,名叫高文,hn人,个头不高,烟不离手,喜欢斗嘴,总爱争执个一二三来。 于卫身后的铺位则是来自济南军区通信部队,1983年兵,是名副连中尉,名叫典启,hn焦作人,清瘦干练,满口hn话,略带幽默的口吻,冷不丁的冒出一两句来,总是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外间住着的两人,一位来自沈阳军区在长春的驻军通信部队,1983年兵,是名中尉;一位来自cd军区驻zq的通信部队,1984年兵,是名少尉。 沈阳军区的中尉,1983年兵,一米八几的个头,显得高大英俊,他名叫肖兵,队里安排他是一班的副班长;cd军区的少尉,中等个头,一口sc普通话,名叫薛宏。 对面套间住着五人,班长黄英杰,是名上尉,来自南京军区驻连云港通信部队,1977年兵,在班里他资历最老兵龄最长。 里间住着三人,一位和副班长肖兵来自同一个城市长春,只是他是长春军需学院的干部,1979年兵,军衔上尉,名叫何克,何克是班里最高的学员,也是队里最高的学员,身高188米,高达健硕,时常戴副眼镜,一看就像东北汉子里搞政工的那种人,他在第一次党小组会上被推荐为一班党小组的党小组长。 还有两名都是班里的矮个,大概163左右,来那个人都是武汉人,父母家都在h市,不过一位家在汉口,一位家在武昌。 家在汉口的这位中尉学员,1982年兵他叫左诚,也来自沈阳军区驻长春的通信部队,两颊发青,一看就知是个络腮胡子的人,只是部队不让留胡须,所以刮得发了青,两眼炯炯有神,不过他的口音一点没有武汉方言的痕迹,倒是一口东北普通话。 另一名也是来自沈阳军区,驻哈尔滨的通信部队,个头和左诚一般高,是名少尉,1984年兵,名叫张凌,戴副眼镜,有些学究气质,人话不多但很实在,听他说话略带武汉口音。 住在班长黄英杰对面的一名中尉,1982年兵,他的一举一动引起了于卫特别的注意,据说他来自bj卫戍区部队的通信干部,手总是叉着腰说话,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很有首长的派头。 爱臭美,他的床头柜上,有摆着一面镜子,除了检查卫生放起来外,总是没事干的时候就照两下,屡屡自己的头,一副欣赏自己的架势,他姓胡,叫胡纯,纯净的纯。 一班两名上尉正连学员,黄英杰和何克;四名副连中尉学员,肖兵c胡纯c左诚c典启;四名排级少尉,于卫c张凌c高文c薛宏。 于卫一下成为了班里年龄最小c兵龄最短的学员。后来了解了下,整个队内于卫是除了黎明和一位漂亮的女学员贺玲玲之外,年龄倒数第三小。 自己倒是有些沾沾自喜,感觉自己年轻有为,大有施展宏图的抱负。 今后要一起生活学习两年时间,在这两年时间里,大家朝夕相处,互相支持c共同进步,完成两年的学业,在一生当中写下重彩的一笔。 蒋队长吹响了哨声,将大家集合在了一起,这时候正是晚饭前,一班的学员都报道完毕,一区队也就差两人,二区队还有七八个没到。 报到截止时间是当晚十二点之前,学院对按时报到这事很重视,如有到期没报到者,没有特殊原因,也就是不可抗拒的原因,就会勒令退学。 学院认为,作为军人,令行禁止,连基本的报到时间都掌握不好,那也不是个好兵,更不是个好学员。 好在这批学员并没有让蒋队长为难,在晚上12点以前64名学员全部报到到位。 队长别提多高兴了,第二天早操后的队点名,队长说了三件事。 队长站在队列前朗声说到:“我说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欢迎和感谢大家,欢迎二队所有学员来江城武汉,到通信学院学习;感谢学员们能在报到规定时间内全部到齐,这给了我信心,感到你们这批学员素质高。 以前我带的前二队,也就是今年在你们之前毕业的队,在今年年初寒假后归队,居然有27名学员不按要求归队,学院做了严肃处理,勒令了8名学员退学,毕业后没有一个人留校,这给我们二队建设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也对我本人做了处理,背了处分,我的压力很大。 但从今天看,你们能够按时按点到达,就是对我的最大鼓励,使我有信心带好咱们二队,在我们共同努力下,使二队再创辉煌!” 蒋队长的话,被学员们热烈的掌声打断。于卫在想:队长说的超假的事,大概就是郭浪他们前批学员,搞的郭浪想留校也泡了汤了。 队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肃静,接着说到:“这第二件事,就是明确一下,两个区队正副区队长的人选,从本区队中选出,我提议大家举手表决,没有异议就通过,上报学院!一区队区队长:马建,上尉副营职,1976年兵,来自cd军区yn昆明部队,是我们队中除了我以外,兵龄最老的兵了,大家投票!” 看到大家都举起了手,队长又说:“好!全体通过!副区队长:刘茂富,上尉正连,1977年兵,也是位老兵,来自bj军区,大家投票!” 又是全体通过,接下来二区队的正副区队长也顺利通过,二区队区队长来自空军雷达学院,就在h市内,副区队长来自兰州军区gs省军区。 第二项任务完成,队长接着说:“第三件事,就是把近一周的安排,给大家明确一下:这周,我们主要是参观学习,参观学院的展览室,图书馆,教学楼,学习‘三个转变’,一是:从部队到学院的思想转变;二是:从部队从事基层工作到来学院学习的转变;三是:从部队干部到普通军校学员的转变。” 这让于卫想起了,在通信教导大队时的“三个转变”,这三个转变比起刚入军校时的“三个转变”来,又有了升华。 “在这短短的一周内,我们必须完成这‘三个转变’,然后在体检复查后,如果复查合格,则留队,否则离队!大家明白没有?”队长严肃地说。 “明白!”大家齐声回答,声音大的震耳欲弄。 在接下来参观学院展览室时,于卫被学院悠久的历史所吸引,专注每个细节,被深深打动着!经了解: 通信指挥学院是一所中级指挥院校,担负着培养营团职通信指挥干部和通信参谋的任务。学院历史悠久,前身可追溯到1931年2月,时为红军第一方面军第一期无线电训练班。 随着红军的不断发展壮大,训练班先后变更为无线电学校c中国工农红军通信学校c通信学校c电讯工程专门学校c晋冀鲁豫军区通信学校。 从红军通校到通信指挥学院,经过70多年的建设与发展,学院已成为全军通信兵中级院校,形成了具有全军性c综合性和应用性的办学特色与优势,是我军复合型通信指挥与信息化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 学院教学力量雄厚,教学经验丰富,拥有现代化的教学配套设备和先进的教学手段。是首批军事学硕士学位授予单位。 学院开设了通信指挥c野战通信分队指挥等专业,培养层次有大学本科c大学专科和中专。 学院贯彻解放军的办学方针,坚持严格训练,严格要求,严格筛选的指导思想,为我军通信部队输送了大批优秀指挥员和能信师资力量,受到部队的欢迎和赞誉。 看了学院陈列室的展览,于卫感到这才是正真的国防军事学府,比起当年中专的通信训练大队好了不知多少? 于卫暗下决心,好好珍惜这两年的时光,学到知识充实自己,为将来的国防通信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一 于卫暗下决心,好好珍惜这两年的时光,学到知识充实自己,为将来的国防通信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安顿好后,于卫感觉这里的气候实在是让人难受,在武汉9月的天气,还是十分炎热的白天三十七八度,晚上二十六七度,闷热难当,潮湿异常,稍微一动就一身汗,而且蚊虫很多,稍不留神全身上下到处被叮咬,蟑螂大得有手指头那么粗。 第一次打开床头柜,见到好几只大蟑螂,到处乱跑,而且速度极快,把于卫惊呆了,大喊着:“啊呀!这是什么鬼东西,到处乱跑?” 一旁的高文则镇定地回答:“蟑螂!这是蟑螂,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吓我一跳,我们那里可没这个东西,无处不在让人讨厌,要是睡着时爬在身上该怎么办?”于卫发怵地说。 “那可能性不大,它也害怕人气,你大可放心,有人在这东西不会出现的!”高文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于卫一下来了气即可对着他说:“哎!你这个人见到人家不舒服,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居心何在?” “哪里有哦?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话好吧?你呀习惯了就好了!”高文见到于卫找他茬,就一下子气馁了下来,赶忙解释。 说实话,在边城的时候哪里有蚊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蟑螂?见过的蟑螂最大的也只有蟋蟀大小,他们管那叫“油虫子”,其实这也是蟑螂的一种。 不过气候上的不适应,完全抵挡不住于卫对新环境的好奇。 武汉是个古城,又是个现代化进程中的城市,追溯它的历史可能要到3500以前,是中国建城最早的城市之一。 武汉是hb省省会,辖汉口c武昌c汉阳三镇,是中部唯一的副省级城市,有名的大都市。自古被称为是“九省通衢”,交通便利。 而且是新民主主义诞生的摇篮,有很多历史遗迹。文化底蕴浓厚,高校和科研院所众多。 武汉多彩缤纷的世界,无时不吸引着这些新学员们去了解它。 于卫暂时忘记了,气候带来的不便,在周末休息的日子里,和黎明两个人买了张武汉地图,到处参观名胜古迹。 第一座长江大桥,黄鹤楼,归元寺,古琴台,武汉国民大会遗址,龟山电视塔c武汉大学等等这些地方都一一去参观。 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利用星期天,基本上转完了武汉三镇的名胜古迹,学到了不少历史知识,可以说是受益匪浅。 学院食堂坐落在学院新俱乐部南边,六七十年代的仿苏联式建筑,食堂里面极大,像个跑马场,这个食堂是专门针对干部学院和教职员工的食堂。 每当打饭时,人多非常拥挤,等排队到了窗口,稍晚点很多菜都没了。为了节省时间,节省人力,二队很多学员互相组成二人小组,互相帮助打饭,这样效率快了很多,而且两个人两个菜,一荤一素,搭配合理。 黎明和他们班上一位学员搭档后效果不错,也给于卫出主意让他也这么做,于卫有意在班上找对子,没想到对面宿舍的卫戍区来的胡纯,想要和于卫搭档,于卫当场应允。 “我想啊!你这个配对想法不错,既可以节省时间,又可以节省饭票,还可以提高效率,一举三得,我看就这么定了!”胡纯慢条斯理地装相着首长说话的口气。 “同意就同意呗!还他妈装什么样子?”于卫笑骂到。 一旁的黎明插话到:“哎!人家老胡这叫领导气质!”胡纯被别人夸奖之下,哈哈大笑,双手叉腰,挺着肚子,甩了下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啊!有吗?”他还高兴地问。 “有当然有,问题是光有派头,可惜的是你不是领导!”站在一旁的左诚调侃他说。 显然,这句话影响了胡纯的心情,带着生气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左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让你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什么事嘛?” “是不关我什么事,可我就看不惯你这装腔作势的作派!”左诚有意的他。 “我发现你这狗东西真有意思,碍着你什么事了,让你在这里乱发表意见!”胡纯生气地说。 “谁是狗东西?我看你才是狗东西!”左诚反唇相讥。 这次胡纯真急了,气得说到:“你再说一句试试?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看见胡纯发急,恼羞成怒的样子,左诚幸灾乐祸地继续回嘴说:“我就说了,你怎么地吧?” 看着他俩来回斗嘴,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于卫赶紧圆场说到:“唉唉哎!你俩怎么没完没了?说着说着就开始斗嘴了!算了算了,各忙各的吧!” “你说说,跟他有什么关系嘛?瞎捣乱!”胡纯对着于卫说。 这话又被左诚听见,好不服气回嘴说:“什么是瞎捣乱?我看你是‘土狗做个狼狗式’,看不过才说你两句!” “我让你看了?看不过离得远点啊!谁让你在这瞎起哄?”胡纯不依不饶的说。 他俩的斗嘴是在宿舍单元门口进行的,这时围观了还些人其他班的也有,班长黄英杰觉得有损一班颜面,实在看不下去,劝说到:“我说你俩,算了算了,这么多人看,争什么争?赶紧散了吧!” 于卫就拉着胡纯推推搡搡地进了宿舍,然后安慰说:“争什么争嘛?你俩在一个宿舍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过不去的?” “你说,关他什么事嘛?我们在那里聊,关他什么事,跑过来插一杠子,给我气的,哎!”胡纯还心有余悸,嘟嘟囔囔地说。 左诚那边也被典启劝说着。左诚倒若无其事地说:“我没事,就喜欢和他抬杠!” “抬杠归抬杠,可不要闹矛盾啊!不能让别的班看笑话!”黄英杰嘱咐着说。 “哪能呢?他一会儿就好了!”左诚笑着回答。 其实呢,在平常的生活当中,抬杠是必不可少的生活乐趣,左诚是逢人必抬杠,而且就愿意和胡纯抬杠,只要胡春张口一说话,只要他在一旁听见,总要说上几句。 不管胡纯说得在不在理,他都反对,明显的是针对胡纯。他俩的互相抬杠,一班的同志们习惯了,都一笑了之。 因为根本不用劝,只要有人上来劝,他俩还不买账,争论得更加激烈,互不相让,搞得相劝的人很尴尬。 后来,只要他俩相争,大家都在一旁看热闹,反而没有有人劝说时,争得厉害,大多数都草草收场。 但有一种情况下,左诚是不会跟胡纯抬杠的,就是胡纯在给班里人讲题的时候。 胡纯的学习成绩在整个队上名列前茅,虽然才考了一门选修课,可全队就两个优秀,胡纯是其中之一。 而且大学数学的课程,前两个单元小考,都是95分以上,对于平常中等分数的左诚来说,实在是遥不可及。 有时不会的题,左诚也找胡纯给解析,胡纯乘机调侃他几句,每当这时候左诚都会很老实,也不会反驳。 学院的足球场都是细沙,于卫在在闲暇之余可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每当晚饭后,稍作休息,就到足球场上一展脚法。 这好像不需要特别的约定,只要不下雨,晚饭后球场上总有人在踢球,不管是战士队学员还是干部队学员,不管是学员们还是年轻教员们,几十个人凑在一起,按照每队11人,分队后进行对抗,如果来晚了,都没有位置了。 于卫打小酷爱踢球,初中时就和班上同学放学后踢球,还经常被老师抓住请家长。 在渭南上高中时,也经常踢球。 到了通信教导大队上中专时,虽然没有球场,但为了踢球,同学们创造条件也要踢,最终搞了个简易球场,当时也让大家激情了一阵。 踢足球是于卫的一大爱好,只要业余时间有球踢,就是最大的乐趣。于卫从小踢球没有人教,都是跟小伙伴们现场学得,从实践中学了很多了盘带过人c射门技巧c防守手段。 这些方法很实用,一到上场,于卫只要脚下控球,就会左突右冲,吸引对方几个人来抢他脚下的球,而自己在从人围困下,总能将球分出去,与同伴短传配合后,找到射门的灵感,起脚射门。 当球穿过球门的那一刻,心中充满着无限的喜悦,欢呼着!跳跃着! 当射门的一刹那,球被对方的守门员扑救到,心中不免流露着遗憾,总找自己缺点,希望下一次能进球。 于卫喜欢打中场的位置,也就是前卫的位置,对前卫的要求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仅要组织进攻,而且要参与防守,中场队员往往是在一场比赛中,跑动最多的。 二队中有四五个喜欢踢球的学员,彭晓跃就是一位,他虽然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上下,的身体条件出色,很能跑,大家给他起了外号“跑死马”。 他的脚法出众,于卫都感叹:“自己不如他!”几场球踢下来,彭晓跃无疑成了大家的队长。 每次踢完球,他总要召集二队的几个人,坐在路沿石边上,讨论这场球的优缺点,这让队员们感到很实用,特别富有成效。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会踢得更加好了! 通信学院的文体活动开展的是如火如荼,十一国庆节刚过没几天,学院就组织篮球比赛,总共本校加蛇口分校十六个队,共分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单循环,前两名胜出,进入淘汰赛决出四强,分组后再进行半决赛,胜者进入决赛争夺冠亚军,负者争夺季殿军。 队里选拔篮球队员基本属于毛遂自荐,入校一个多月了,从星期一到星期六,每天下午第四节课都是活动课,主要是体育锻炼,打篮球的打篮球;踢足球的踢足球;还有打排球和打羽毛球的,也有绕着足球场外围慢跑的,等等各种各样的锻炼方式。 也有些人不喜欢锻炼,也不会玩球类,但不妨碍他们观看,黎明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很少参与各种球类运动,可他喜欢看,也喜欢评论,还有独到的观点。 被大家调侃,说他是一个“体育评论员”,像他这样的,队里有不少人,他们常常是足球场边,篮球场边的观众,时不时的喝彩,时不时的喝倒彩。 平常打篮球,于卫也偶尔参加一下,但主要是踢足球,队里要求打篮球的人太多,于卫其实篮球的球技也不错,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报名,于卫就以礼相让,并没有参加队内的篮球队。 可学员又将小组赛的组织事宜,交给了二队,蒋队长忙得不亦乐乎,于卫没参加打篮球,自然参加服务保障工作,主要是记录台工作,和比分的翻分。 学院的篮球赛开始,于卫就被派到记录台工作,主要负责场上队员的犯规统计,举牌警示。 由于二队小组比赛保障工作完成得很好,又被学院定为八进四强赛两场的保障。 二队的篮球队,在小组进入八强后,在八进四的比赛中惨遭淘汰。队员们都尽了力,实力不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篮球比赛最终以八队战士学员队的夺冠而结束。 篮球比赛刚结束一周,足球比赛就又开始了,这次于卫当仁不让地参加了比赛,在队中司职组织中场。 足球是个集体项目,场上十一人必须精密团结,密切配合,发挥自己的特长,赢得胜利。 二队足球队场上组织主要是在彭晓跃和于卫两人完成的,而彭晓跃更多的是满场跑,哪里需要就出现在那里,颇有些球场“自由人”的味道。 而于卫更多的是在拿球之后组织进攻,经常助攻前锋得分,二队足球队在全体队员的努力下,一路过关斩将,硬是挺进了决赛。 队长可高兴的不得了,在学院的文体活动,是最能展示一个队的成绩的时候,因为学习大家都在学,也几乎都能顺利毕业,毕不了业的寥寥无几,那是犯了大错误的学员才不准毕业。 所以在学习上,就像在部队的日常工作一样。在学院最能展示一个队风貌的就是文体活动了,时常能吸引到学院领导的关注。 二队篮球队没有打出满意的成绩,没成想足球队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却一路杀到了决赛,这让在上批学员犯错误后,饱受打击的蒋队长乐不可支,时常鼓励足球队,齐心协力c拿下冠军,打个翻身仗。 蒋队长在决赛前一个晚上的足球队准备会上,先做了个激发大家信心的动员:“同志们!很感谢你们啊!近一年来,我一直感到自己抬不起头来,原因是什么?我想在有些场合我也透露过,就是你们的上一届学员,严重超假的事件,学院做了严肃处理,我也被处分,别的队在看我们的笑话。 本来学院调我去机关工作,我对组织上说:我再带一届学员,为什么?我认为在哪里跌倒即在哪里爬起来,既然我没有带好上一届的学员,那么就带好你们这届学员,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队长的讲话,大家都在仔细的听着,每个人感觉到了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些沉重了。 队长继续说到:“在学院学习期间,除了正常的学习之外,最能展现各队良好风貌的,就是学院组织的各种文体活动,在体育比赛中拿了冠军;在文艺汇演中得了优秀节目奖,那就是将自己队的风貌展现了出来,那么组织上会看见,院领导也会看在眼里,认为这个队有凝聚力,是战斗力的一种体现,就会格外关注这个队,希望大家明白这个道理。 足球队所有成员,明天你们即将做到这一点,打个翻身仗,就从你们开始,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洪亮,大家被队长的情绪所感染,为了打个翻身仗,重塑二队的荣誉,明天都有拼死一战的信心。 “好了,对足球我也不太懂,准备会你们继续开,争取明天赢得你们这届二队学员的第一个冠军!”队长激动地做完了动员后离开了会议室。 接下来在彭晓跃的组织下,大家认真仔细的分析了明天的对阵情况,我们的对手依然是在篮球比赛中获得冠军的八队。 只听足球队长彭晓跃分析到:“八队是战士学员队,体力好,战斗力强,又刚刚获得了篮球冠军,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对于这个足球冠军势在必得。 但他们得胜心切,难免浮躁,我们在体力上没法和他们比,毕竟比我们年轻,所以我们采用我们一贯的442的阵型,打他们的防守反击,四两拨千斤,只有这样才能有获胜的把握,你们觉得怎样?” 大家分别表态,都说了自己的看到于卫,于卫思考着说:“我想明天比赛一开始,他们会仗着体力好,肯定是猛攻,只要我们前二十分钟抵挡住他们的猛攻,利用我们比他们好的技术特点,肯定能够撕开他们的防线,就是他们先进了球,我们也不要自乱阵脚,坚持我们的打法,我认为我们两个前锋,一个后撤一下,参与防守,前面就留智刚一个,因为他是队里跑得最快的人,在整个学院能与他较量速度的人也寥寥无几。我作为前卫就是要多跑动,多防守,多给前锋传威胁球,完成好自己的任务。” 智刚是二区队六班的的班长,bj军区驻bj部队来的,家也在bj市,地道的bj人。 他平常就喜欢体育运动,据于卫了解,在中学时期他就是学校田径队的,主攻100米c200米短跑c和标枪项目,百米速度在十一秒内,这个成绩是很不错的了,他也很喜欢踢足球,来了这么长时间,二队除了彭晓跃c于卫就是他爱踢球了,球场上前锋是他最好的位置。 只听智刚说到:“我有信心多进球,但我也有我的弱点,就是耐力不够,所以参与防守的事情,就交给大家了!呵呵!” 大家三言两语,各自发表了意见,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就是:齐心协力争夺明天足球比赛的冠军。 第二天下午上完第一节课,足球队员们忙着赶回宿舍,换好足球队的队服。在汉正街这个武汉著名的服装一条街,队服是球员们自费统一采购,统一印号,球衣天蓝色,短裤白色。 远看上去,就像蓝天白云一样,干净c整洁c清新,给人一种轻松的享受,当然,最享受的还是球员们,这是征求了球员们意见,一致同意后定的队服颜色,穿上这套队服比赛,队员们过关斩将一路杀到了决赛。 队员们准备妥当后,自行到了球场,进行比赛前的热身,两个队个占一个半场训练,调整好技战术,准备奋力一搏。 第二节课一下课,各个队的学员们都趋之若鹜地赶到了球场周围,若大的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蒋队长还组织了全队学员拿出了队里的大鼓和叉,指派人有节奏地敲打,给队员们打气助威。 “于卫加油!”于卫听到了二队的人群中给自己的加油声,还有对其他队员的加油声,此起彼伏c络绎不绝。 喧嚣的气氛,让于卫血气上涌,浑身是劲,不时地朝着二队学员们呆着的方向微笑举手示意。 比赛准时开始,球场是东西走向,主裁判和两个边裁都是学院体能教员。 只见主裁判将两队队长叫到一起,手抛硬币挑边,二队挑了由西边并先发球,由西向东攻击。 下午四点整,“嘟!”地一声长鸣,在主裁判响亮的一声长哨吹响之后,足球先在智刚的脚下一拨,传给了后方的队员。 经过三传两倒之后,球到了于卫脚下,于卫和彭晓跃连续配合之后,迅速切入对方禁区前沿,对方中卫上前补防抢截,于卫将球传递给边路无人盯防边卫队员,边卫快速下底传中,被对方后卫解围后踢出边线。 我方发边线球,对方中卫抢劫成功,传递后向我方快速反击,被彭晓跃赶上后破坏,我方拿球后,又转入进攻。 于卫快速盘带后,将球传递给突前的志刚,智刚起脚劲射,球偏门而出,志刚遗憾地仰天长叹,估计是在激励自己。 你来我往,两队激战正酣c各有攻守c相持不下,下面的拉拉队不停的“加油!”为自己的队员鼓劲。 上半场三十分钟过后,两队都个无建树,此时对方仗着身体优势,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 球在他们脚下传递之后,起脚打门,命中门柱弹出,二队场下的人发出“哎呦!”的惊叹,对方差一点进球,场上场下的人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一刹间,弹出的球到了于卫脚下,于伟将球一拨,余光见到突前的智刚在中线内,便起脚猛踢,球如一道闪电,画出了完美的弧线,沿着智刚的前方飞去。 智刚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般的快,不服不行。他的速度已将对方的后卫甩出了三四米,不得已,对方门将快速迎了上来。 这次智刚再也没浪费机会,眼见对方门将弃门而出,在距离球门两三米远的时候,从容地起脚吊射,球快速向对方球门飞去,他们的后卫想快速的补救,已然来不及,球应声入网,1:0 二队领先。 “嗷!嗷!太好了!太好了!”场上场下而对的学员们欢呼雀跃,兴奋异常,智刚跑来和队员们击掌庆祝,在夸智刚球进的漂亮的同时,也在夸于卫球传的好。 对方在丢球之后,开始了疯狂的反击,防守压力很大。对方在一进攻之后,终于得到了回报。 上半场补时时间最后一分钟,对方开出角球,球被我方后卫头球解围,到禁区线附近,正好落入对方前卫身前,那前卫没等皮球落地,凌空抽射,皮球在打到我方防守后卫身上,变向快速冲进了球门,场上比分变成了1:1。 对方激情的庆祝,一时我方队员十分懊恼,不过还有下半场,激烈的争夺还在后面,随着裁判半场结束的哨响,两队的队员都聚集到了自己队所在的位置,围在一起,商讨布置下半场的比赛。 为了平复大家临近中场结束失球的懊恼,蒋队长特意给大家打气说:“没事,没事!你们踢得很好,毕竟我们先进球嘛!丢丢了一个球也没关系,下半场继续努力,争取赢下来!” 看到队长这么有信心,队员们也信心大增,商量研讨下半场的打法。 作为球队队长的彭晓跃先说到:“虽然上半场我们被对方追平了比分,但我觉得我们上半场的打法是正确的,我们不仅先进了球,而且基本上完成了防守任务。 没想到对方最后时刻,将比分追平,而且进球是那么的运气球,我想足球就是这样的不确定性,在两队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谁想要绝对的胜利是不现实的。 我们只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我们打好自己的位置,全力去拼,这有这样才能有赢得胜利的希望,这就是我要说的,你们也说说,有什么好方法?好建议?” 智刚接着说到:“我们总不能一味的防守而不进攻吧?我一个人在前面实在是势单力薄,,对方几个后卫夹击上来,我连接应的人都没有,球都传不出去,不是被别人断掉,就是一脚盲目的射门,根本起不到作用!”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于卫思考后说到:“我看这样,由于我们的体力不如对方好,防守反击的打法,我认为下半场还要坚持,不过在我们反击的时候,相对投入的兵力要多一点,毕竟现在是平局,还需要进球,我可以多往前冲支持前锋!” 于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彭晓跃最后做了决定:“下半场我们打反击,每次即投入三c四个人,与前卫轮番支持前锋,如果丢球后,快速退回防守,好吧?” 大家都表示了同意,此时中场休息时间到,队员们又回到了场上,易边再战,准备下半场的比赛。 随着裁判哨声吹响,对方发出了球,可能是受了上半场结束时进球的鼓舞,对方下半场一开始,就进行猛攻。 几乎是压着我方的半场踢,二队场下的学员们,神情也都很紧张,好像整个空气都凝固在一起,十分的压抑。 就算是对方一拨接一拨的像潮水般涌来,可队员们临危不乱,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对方的攻势一次次的被瓦解掉,球不是被解围出去,就是被断掉,被踢出边线。 很快,下半场20多分钟过去,对方就攻不下,心浮气躁起来,体力在久攻之后出现了明显下降。 对方的这种状态,彭晓跃和于卫都看在眼里,知道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两人的位置相距不远,互相示意。 全都暗自明白:“是该发动攻击的时候了!” 皮球被我方后卫解围后,传到了于卫脚下,于卫向前快速盘带,余光中已经发现在左路的彭晓跃毅然插上。 于卫在对方后卫封堵前一刻,左脚外脚背一磕,皮球迅速滚到彭晓跃脚下,他继续盘带往前冲,于卫也紧跟着在中路跑动接应。 由于前期攻得太猛,对方的球员只回来了四人防守,彭晓跃在临近对方禁区时刻,快速将球拨给了于卫,于卫直接分给了比自己位置更佳的智刚,智刚起脚射门被对方后卫堵枪眼飞身挡出。 皮球正好落在了于卫脚下,此时对方人员基本归位,在慌乱中对方球员上抢于卫脚下球,于卫晃动身形过掉了一名对方队员。 准备起脚打门,又有一名对方队员飞铲脚下的球,于卫灵动地拨开了皮球,皮球始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又有一名队员上抢。 于卫拉球回转射门,动作一气呵成,一记低平球风驰电掣般地射向球门远角,对方守门员虽然作出了扑救动作,然而望尘莫及。 球进了!场上场下一片欢腾,欢呼雀跃,于卫更是高兴地满场飞奔,最后跑到了,二队啦啦队面前,举起张开的双手,每只手伸出一个食指来,表示庆祝。 场下的学员们兴奋不住地呐喊:“于卫好样的!于卫真棒!”他们对于卫接连晃过对方三个后卫,射门命中的神奇精彩的表现赞不绝口,每张脸上都洋溢着无比欢乐的笑脸。 紧接着场上队员们一个个跑过来,将于卫压趴在地,高兴地叠罗汉似的将于卫压在最低下,真是高兴的得意忘了行。 场上比分2:1二队足球队领先。对方队员脸阴沉着,绝想不到自己在占优势的情况下,被对方打了反击,信心受挫。 八队足球队,不甘落后,球在中圈开出后,展开了疯狂的反扑,可是时间不多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组织进攻,一遍又一遍地被我方化解。 当中场哨声响起,二队场下人员狂奔着冲向球场,和场上队员激情拥抱,快乐c兴奋c大声呼喊着,庆祝着胜利。 彭晓跃被大家围在一起,抬着他抛向天空,释放着胜利的喜悦,也表达了学员们对他这个足球队长的肯定与热爱。 蒋队长更加喜笑颜开,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好!太棒了!” 好像他沉闷已久的心情得到了释然,感觉到海阔天空了! 第二天正好是个星期天,昨天下午取得冠军后,足球队的队员们热情高涨地约好星期天中午到外面下馆子,庆祝入校以来的第一个冠军。 十几个人在武汉中山路“老通城”二楼,凑齐了两个圆桌,并邀请了蒋海队长一起庆祝。 因为大家都是采取的凑份子形式自己掏钱,都非常自愿,显得既开心又活泼,要了四瓶“白云边”。 “老通城”是武汉著名的老字号美食,其中的“豆皮”是美味绝伦,当然老通城的炒菜也是名不虚传。 队员们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每一道菜,对每道菜都细细品味,褒奖有加,尤其对“三鲜豆皮”更是赞不绝口。 一边品尝着美食带来的味觉,一边高兴地高谈阔论,说到昨天的夺冠,还是意犹未尽。 蒋队长举起手中的酒杯,起身表示对所有队员得感谢,他说:“昨天的胜利,让我腰杆又直起来了,让我也让我们队扬眉吐气了!希望今后大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彻底让我们二队翻身!” 队员们举杯共饮,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连日的秋雨过后,迎来了久违的晴天,因为是老式苏联式建筑,地板都是木质地板,宿舍里不时散出发霉的气味。 生活在南方的同志们告诉生活在北方的同志们一些生活小常识。比如:让大家翻开褥子下面的棕垫子,看看床板有没有潮湿,如有潮湿就要在天晴的时候把床板拿出去晾晒。 “真他妈的难受!”于卫忍不住独自骂到,当自己掀开棕垫子的那一刻,看见脊背的位置,一片潮湿,怪不得最近睡觉被窝怎么都捂不热。 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把床板和同学一起抬了出去晾晒。住在二楼上的学员们要好得多,二楼没有一楼潮湿,床板自然也不会潮湿。 潮湿c阴气十足,让于卫感到浑身不舒服,对这里的气候难以忍受,实在是烦透了! 但有一种景色,却让他在观察中变得宁静。 秋雨过后,气温降得很快,校门外马路两旁粗壮茂密的法国梧桐树上的叶子,渐渐发黄掉落,树上结出的球状果实,不时的炸开。 果实之中那淡黄色毛状的种子,飘飘洒洒地在空中飞舞,看上去是那么慵懒的飘动,微风吹拂,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漫天飞舞。 好像是迫不及待地破壳出生之后,领略欣赏这世间的一切,不想那么过早的飘落。 飞久了感觉有些倦意,倦意的花飞舞,于卫的心也随之飘动。 忽然,想起了边城的初夏,不同于武汉秋天的一种景色,同样是是倦花飞舞,同样是飘飘洒洒,懒洋洋地飘动着。 那是北方白杨树,在北方的大地上到处可见,著名作家矛盾的《白羊礼赞》成功地塑造了这个艺术形象。 白杨树的果实在春天长成,一串串绿色的果实,成熟后炸开,飘出白色的花絮,慢慢地c悠扬地四处飘荡。 于卫将它称之为“倦花”,倦花飞舞,飘落到哪里,就在那里生根发芽,完全是自然的飘荡,自由自在的飞扬。 “飞花倦客归,归客倦花飞!”这句经典的少数民族诗句,将于卫此时的心境表露无遗。 的确,有些想家了! 想起了在边城的岁月,父母c兄弟姐妹,他们身体好吗?生活工作顺利吗?姐姐于红的小宝宝,是否会说话了?于兵在部队怎样一切还好吧? 朋友们是否还好,我不在的日子里,都玩些啥呢?夏江c郭浪是否还经常跳舞?是否还经常绕丫头子? 华丽丽这丫头子现在也不知怎样?是否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两人的关系怎样了? 这一切的思念,让于卫在学习之余,拿起笔,奋笔疾书,一封封信件,随着绿色的信使飞驰到想念着的人的眼前。 当收到他们的来信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 两星期后的一个星期一,中午吃完饭,班长黄英杰从通信员顾献那里拿回了班里的所有人的信件。 于卫收到了四封信件,乐呵呵地看着信封,一封信的信封上写着公正“魏子体”,一看即知是父亲于忠诚回的信。 第二封是牛皮信封,下面有部队编号的落款,字写得很随意,也不怎么好看,根据部队编号,于卫知道这封信是夏江回的信。 第三封信,字体纤细,楷书的行文,落落大方,信封的落款是科研所。就知道了这封信是华丽丽回的信。 第三封信,是郭浪回的,郭浪那难看的字,于卫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没有字体,也没有笔锋,让人看了就犯恶心。 于卫回了宿舍,将信件一封封拆开来看,父亲的信中除了让自己注意身体的话,大都是鼓励和激励的言辞。 夏江的信中,充满着对于卫在上学这件事上的羡慕,想着自己是否明年也能深造?只是感到自己的文化底子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华丽丽的信里充满着着柔情,对那段两人在一起时光的怀念,希望有机会来武汉看于卫。这些于卫都认可,可华丽丽信中百般埋怨自己的男友,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却让于卫看了很反感,逐渐丧失了对她的兴趣。 郭浪的信写得很短,就一张信签纸,还没写完。信中提及了自己在武汉交的女友,希望到她家去看看。于卫来学院之前,郭浪曾给他提及过这件事,说女孩是学院的子弟,父亲是教授,母亲是学院医院里的医生。 于卫又抽时间,回了一封封的信件,给父亲的回信,就让父亲放心自己会好好学习,珍惜这两年的时光,学好真本领,将来为军队现代化建设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 给夏江的回信,写到对学院的认知,对学习的认知,和来到这里认识了很多新战友,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各大军区和总部,让自己长了见识,并鼓励夏江抓紧复习,争取明年也能来上学。 写给华丽丽的信,于卫花了心思,因为他知道她的男友对她很好,她也愿意,只是她有着红杏出墙的心思,不安分守己而已。 这在于卫的意识里是不能允许的,思想里有些瞧不起她,觉得她骨子里有点水性杨花。 干脆信中安慰她,让她和男友好好相处,并且回绝了她想来武汉的念头。 对郭浪的回信也很简短,因为郭浪简短,他也就简短,一张纸答应了去看望一下他的武汉女友。 之后,于卫专门抽了下午的时间,到学院医院找到了郭浪女友的妈妈,说明了自己与郭浪的关系。 女孩的母亲显得有些兴奋,言谈中于卫听出女医生对郭浪的看法很是满意,有意将他招为女婿,但不免有些遗憾,要是郭浪当初能留校,那是多美好的事情。 最后,女医生说到她的女儿,最近在摊位吃烤串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肝炎,在基地医院肝病科正住院呢! 于卫来不及多想,在晚饭后,叫上胡纯和自己一起,买了些水果到基地医院去看望郭浪的女友,也算是对郭浪有个交代。 基地医院的肝病区与其他病区不在一起,距离其他病区有近百米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肝炎患者,携带传染病菌,为了防范吧?总之,大医院都这么做,就是与其他病区隔离开来。 于卫和胡纯两人提着水果快要到肝病区的时候,远远看见从肝病区大门里走出一位美女,穿戴颇为时尚,白色呢子大衣,头戴紫红色的呢子礼帽。 双方相向而来,胡纯的眼睛就一直看着美女从两人的身边走过,还接着回头看,见到人家渐渐走远,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贪婪地说了句:“这小妞还挺不错嘛?这要是你同学的女朋友,啊!那他多有眼光!” 于卫见到他的样子调侃到:“哎!人家都走远了,还盯着看啊?哎呀!你这习惯,见到美女就盯着人家看,一副色相,赶紧走吧!” 胡纯也不生气哈哈一笑地说:“啊!我色吗?没有吧?美人多看几眼又何妨,捞不着还不能看了,这是哪门子规矩啊?”说得倒是振振有词。 于卫懒得与他斗嘴,想着赶紧拜访完病人就走。等到找到病房进去,同室的病人说她刚走一会儿。 两人相视了一会,明白了刚才碰到的女孩,十有就是郭浪的女朋友,应该叫前女友。 放下东西后,给同室病人交代了一下,两人就离开了病房。一路上就听见胡纯唠叨个不停。 “怎么这么不巧呢?要是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那个女孩拦下,当面问问嘛!你说是吧?”胡纯遗憾地说。 “谁知道呢?我们也就是仅仅尽义务而已,对朋友有个交代,看也看过了,只是不在,证明没有缘分见一面,就只能这样了!”于卫说到。 “你说多扫兴呢?哎呀!多遗憾嘛!”胡纯还是没完的絮叨。 “哎!我说你烦不烦呢?又不是你的女朋友,看着你比谁都着急!”于卫无奈地说。 “啊!我着急吗?是有些着急哦!哎呀!我着急的是,这么一个美人我们错过了,不能一饱眼福了不是吗?”胡纯越说越起劲。 “我说你省省吧!和你有多大关系嘛?人家的女朋友,你着急个什么劲?我看你是‘盐吃萝卜淡操心’,是不是?”于卫挖苦到。 “不要这样说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早就说过了,再说了,如果见了面认识了,她还有女朋友,女同学之类的,哎!我们也能有机会嘛!”胡纯胡思乱想地说到。 别说,胡纯的想法的确更深一层,于卫暗噌到: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你这个hb佬,是真正的九头鸟,一会儿一个想法,还挺能想的啊?”于卫笑着调侃他。 “你别用九头鸟这个词行吗?我最烦别人所我是九头鸟了,以后别说了,再说我可真急了哦!”胡纯真的有些生了气。 “好好好!我再也不说你九头鸟了,你看这样行不?我们明天再来一趟,陪着我来看人,本来就麻烦你了,大不了再买些水果嘛!这样不是就满足你的愿望了?”于卫征求意见地看着他说。 胡纯听于卫这么一说,即刻来了精神,面带笑容地说到:“呵!我看这样很好吗!我们就明天这时候再来,就不相信见不着她!” “问题是见了面说些什么呢?总不能见第一面就让人家把女朋友c女同学介绍给你吧?”于卫笑着问。 “这个嘛!没必要这么急嘛!事情总的有个过程,关键是明天见到人再说,来日方长嘛!”胡纯拖着官腔有板有眼地说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二 胡纯听于卫这么一说,即刻来了精神,面带笑容地说到:“呵!我看这样很好吗!我们就明天这时候再来,就不相信见不着她!” “问题是见了面说些什么呢?总不能见第一面就让人家把女朋友c女同学介绍给你吧?”于卫笑着问。 “这个嘛!没必要这么急嘛!事情总的有个过程,关键是明天见到人再说,来日方长嘛!”胡纯拖着官腔有板有眼地说到。 第二天和前一天相同的时间,于卫又叫上胡纯两人来到基地医院,这次没有白跑,见到了真人周畅。 小姑娘长的水灵般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似乎很有灵性,粉白的圆脸,看上去是那么可爱。 说是小姑娘,只比于卫小一岁,也二十二岁了,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几岁,一副天真烂漫样子。 “你是周畅吧?我是郭浪的同学,从边城来的!”于卫在端详了周畅了一会儿问到。 “哦!郭浪的同学是吧?来来来!坐!”女孩满脸笑容地说。 “这是我现在二队的同学胡纯!”于卫没忘了介绍胡纯。 “呵呵!小姑娘很漂亮嘛!”胡纯喜笑颜开忍不住夸了一句。 于卫眼睛扫了他一下,觉得刚见面胡纯就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对劲,有点色迷迷的样子,怕他这句话引起姑娘的反感。 姑娘被夸之下毫无生气的意思,反而心花怒放更加放得开了,乐呵呵地回了句:“哪有啊?我咋不觉得?” 胡纯见到自己的话见效,得寸进尺地又说:“不要谦虚嘛!漂亮就是漂亮,那没得话说!呵呵呵!” 胡纯的一举一动,让于卫觉得有些难为情,心想:怎么能这个样子呢?这又不是绕丫头子,人家可是大家闺秀,怎能嬉皮笑脸地毫无羞耻呢?霎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心情。 被胡纯连续夸奖后,姑娘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但从她的举动看,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于卫瞪了胡纯一眼,赶忙圆场说:“我这个同学,喜欢开玩笑啊!你别太在意!” “哪能呢?你们能来医院看我,感谢都来不及呢!”女孩笑着说。 “你们是咋找到这里的?”女孩接着问到。 “哦!那天在学院医院里见到了你妈妈,听她说的!”于卫解释说。 “那是在来武汉之前,郭浪交代过我到你家里看看,还带了些东西,我也摸不清你家的门,从郭浪哪里知道你妈妈在学院医院里,就找到了她,一并把郭浪带的东西一起交给了你妈,特意是给你带的,哪些东西你吃了吗?”于卫将经过进行了一番表述。 “吃了!吃了!特别好吃,尤其那龙须酥,杏干还有哈密瓜干,都很好吃啊!我妈妈也没说清楚,就说是郭浪托人带来的,原来是你!”女孩惊喜地回答。 “我和郭浪中专两年是同桌,既是同学又是很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哦!你也别客气!”于卫谦虚地说。 “郭浪现在怎样?还好吧?”女孩问。 “还不错,回去后还在原单位,只是不从事具体的技术工作了,而是在他们业务室当参谋,督导有线业务工作!”于卫回答。 “哦!那就好,他说没说明年还来学院?”女孩似乎很操心的问。 “我听他想上这里的研究生,就不知道他具体的打算了,你们之间没写信吗?”于卫反问到。 “他在我面前老实巴交的,我说啥是啥!信也写过,只不过我们都太懒,最近没怎么写信!”女孩回答。 女孩的话让于卫有所触动,“懒”只是借口,可能是双方都觉得不太现实,而无奈放弃了吧? “你说他老实?那你上他的当了!他歪点子多着呢!一肚子花花肠子!呵呵!”于卫一不小心说出了大实话。 “可他在我的面前确实很听话!”女孩有意替郭浪说话。 于卫也再没有辩解,觉得在郭浪背后说他的坏话挺不地道。之后,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胡纯一路上夸赞女孩长的漂亮,滔滔不绝地夸奖,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于卫不啃声,就听他一个劲地叨叨,实在是忍无可忍,然后说了一句话:“你这不是认识了吗?那你对她有意思就常联系她呗?”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不生气啊?”胡春笑着试探的问道。 “我生什么气?和我又有何关系?”于卫不屑地说。 两人沉默了片刻,大概是胡纯有所考虑,想了想说:“哎!我也就说说,人家女孩确实漂亮,还不能夸奖了?要说接触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人家家庭显赫,那是我们这些工农子弟所能高攀得起的?” 于卫“扑哧!”一笑,说到:“我以为你马上就想和别人好呢?原来也是个马后炮!” “哈哈!这叫性情使然,也就是乐呵乐呵!解解眼馋罢了!要说真好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胡纯笑呵呵地说到。 于卫还一个劲地调侃他说:“咋不行?我看你能行,他父亲也就是个师级干部,说不定你将来比他父亲更厉害呢?” “你在笑我是吧?我要是真的做了他家的女婿,那不是就是个苦差事吗?就不得翻身了!”胡纯辩解说到。 “你知道就好,这样的女孩,就算以后走到了一起,那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就准备受苦吧!可你又不是甘愿低三下四的人,也就省省心吧!”于卫也这么一说,让他打消了念头。 话锋一转,胡纯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到:“你前阵说,你那个在边城的女孩还好吧?你们的进展怎样?” “能怎样?人家有男朋友,对她挺好的!”于卫冷静地说。 “啊!有男朋友?那她妈的,她和你也好?”胡纯吃惊地问。 “就说啊!她男友对她那么好,她还想和我在一起,你说她是不是有病?还说要到这里来看我,能让她来吗?不是找事吗?我已经回绝她了!”于卫一股脑说出最近了心中的烦恼。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接触,胡纯无疑是于卫在二队学员中新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了,两人有什么事也经常沟通,互相鼓励。 两人吃饭都打伙一起吃,这种关系促使他俩之间越来越好,就像兄弟一样,从胡纯身上,于卫觉得他有一股气质吸引着自己。 也可能是一种成熟吧?于卫有什么事都喜欢和他商量,他也乐意提供自己的意见。 只有一点于卫有些看不惯,就是一见到女的,稍微漂亮点的,胡纯就情不自禁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一直到在视野里消失才作罢。一副色狼气质,让人反感,觉得他很没出息。 当然,胡纯喜欢和于卫在一起,也是看他直率,心无旁骛,比较单纯,也好交流,也就是一种眼缘吧?就喜欢和于卫在一起。 正常学习生活很快进入到了11月中旬,武汉的天气逐渐的冷了下来,学员们根据要求都已换上了冬装,蚊帐也都收拾入库,等到来年5月再派上用场。 一天晚上熄灯前,蒋队长将于卫叫到了办公室。去之前,于卫不知什么事叫自己,心里七上八下c忐忑不安。 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想想也没有什么错啊?不知队长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 到队长办公室后,队长很客气地说:“于卫,来坐下说!” 于卫坐下后,挺直着腰板,屁股只坐了椅子的一半,精神还是很紧张,不知道队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听队长说:“今天叫你来,就是和你商量一件事!” 听到商量一词,于卫的心中的担心消去了一半,但还是有些疑虑,究竟是什么事呢? 队长接着说:“你们xj来的都能歌善舞,有事还得请你出面啊!” 队长这么一说,让于卫心里的担心完全卸掉了。 只听队长说:“现在学院要求各学员队,准备元旦的文艺汇演节目,上次在中秋队里的中秋晚会上,你跳的舞挺好,我看就由你负责组织咱们队的学员,跳一支舞蹈咋样?” “队长咋知道我喜欢唱歌跳舞呢?”于卫有些不解,上次二队的中秋晚会上,于卫小试才华,跳了一段“霹雳舞”,还唱了一首歌《雨中即景》,不过自己觉得这再正常不过,自己也没发挥得很好。 但就这一点点闪光被队长观察到了眼里,认为二队的这批学员,也就是于卫能在文艺方面有些特长。 再者加上郭浪有跟蒋队长通过电话,也介绍了于卫这方面的能力,增加了队长这方面对于卫的信任。 说实话从小到大,于卫没少参加学校的文艺活动,而且颇得上下好评,但来到通信学院,这还是第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 要是以往就自己来说,凑个节目是没有问题的,可这次队长提出来要集体节目,而且是舞蹈,这既有难题了。 “队长非要跳舞吗?”于卫问到。 “那当然!”队长肯定的回答。 见到于卫有所顾虑,队长急忙解释说:“你要知道,在通信学院的文艺汇演都,经验就是集体舞蹈能拿大奖,一个原因:集体舞蹈,人多有气势;第二个原因:你也见了咱们学院的俱乐部,里面舞台很大,只有集体舞蹈在场面上能撑的起来,看上去既美观又大方!” 没想到蒋队长这外行人,倒有几分见解,不过这也是他这些年来的经验,他迫切地希望能在新年文艺汇演中取得良好的成绩,彻底地使二队从先前的阴影中走出来。 应该是他从阴影中走出来,对于这些二队的新一批学员来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压力,而蒋队长的眼里却认为是二队的压力。 实际上是他一个人的压力,他是想通过带好这批学员,以证明他的能力,让他在学院的精神层面上彻底的翻身。 蒋队长与其说是下派任务,不如说是恳请,恳请于卫挑起这个大梁,在他眼里从全队的角度来看,只有于卫还有些这方面的特长。 队长充分的信任让于卫受宠若惊,自己在想:不管能不能行,总得试试才知道。 于卫面对着二队的队长,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像自己的老大哥一样,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渴望着于卫的接受。 突然间脑海里闪现出舞蹈演出的一幕,而且博得了全场的掌声,这难道是个预兆? 见着于卫发愣,队长问到:“咋样?我相信你能行!” 队长的话打断了于卫的思绪,于卫带着刚毅的表情说到:“队长!我接受任务,而且保证完成任务!” 队长高兴地说:“这就对了,我想我们一定会把这项任务完成得很好,好好干吧!” 队长高兴之余也不忘了鼓励于卫。 “不过,队长!有些事我还得提前给你打招呼!”于卫略有所思地说。 “你说,有什么事?全力支持你!”队长满口答应。 “跳舞蹈呢!目前我还没有头绪,需要两三天时间来构思,一旦构思出来,就需要挑队里的学员们跳舞!”于卫说到。 没等于卫话说完队长插话又说:“没问题!全力支持!” “队长你知道,我在队里的年龄资历都比较年轻,这挑队员的事,我这两天在下面观察,当舞蹈构思出来,需要几个人来跳的时候,我写个单子,那就有劳队长做这些学员的思想工作了!”于卫看着队长说。 “这个没问题,你大可放心,保证支持你的工作!谁敢抵触他试试看,不收拾他才怪!”队长的话中带着狠劲。 对于队长的大力支持,于卫心中的顾虑烟消云散。 于卫先前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自己在队里的年龄是属于倒数几位,又是少尉军衔。 要指挥这些年龄比自己大的,职务比自己高的学员们,那可是件不容易的事,好在有队长出面解决这些事,于卫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舞蹈的构思上。 年青人对舞蹈的感触,是新潮的c流行的舞蹈更加容易接受,尤其是“霹雳舞”“现代舞”能体现出舞蹈文化的多样性来,体现出舞蹈中的人文意境,也能够让大多数年青人喜爱。 于卫在外面租了几盘关于舞蹈的录像带,队长从家里拿来录像机,在队里俱乐部里观看。 于卫除了正常的上课以外,大多数时间在观看录像带,从中汲取经验。 可是看了两天,于卫心中还是没有头绪,原因是录像带中的舞蹈虽好,可是专业性太强,自己倒可以练出来,可其他人大都没有基础,短时间内练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不免心浮气躁起来,但任务摆在那里,不由自己不去考虑解决办法,这天正好是星期三,晚上允许看电视,于卫在毫无结果的情况下,也来到了俱乐部里。 有几位学员在换着台搜索节目,于卫刚看到一台节目里有晚会,正好是跳舞的节目,但被那个学员一按而过。 于卫急忙过去,阻止那个学员,让按到刚才跳过去的台上,正好是一个水兵舞,不过是一群女舞蹈演员跳的。 舞蹈很新颖,很唯美,仿佛在大海碧波中荡漾,年轻的海军女兵们,展现出活泼c快乐c朝气的舞蹈画面。 这让于卫灵感闪现,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完了这个舞蹈后,即刻离开俱乐部。回到宿舍拿起笔和纸,一副副舞蹈的草图应运而生。 心中已有了数,感觉舞蹈编排一下,男同胞们也可以跳,而且可以尽显阳刚之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队里只有两个女学员,也不能让她俩来跳。 于卫构思舞蹈的编排,需要加上自己10个人进行排练,而且个头要相当都要在172左右的中等个头。 给队长请示过后,队长根据于卫要人的名单,一个个地叫到自己办公室,进行明确任务。 当然有些同志从来都没有跳过舞,对自己十分没信心,也不愿意抛头露面,但在队长的劝说下,虽然心里有抵触,也不能拖后腿,也最终答应参加跳舞。 排练场地是队长找的,在学院机关旧食堂,苏联式的建筑,因为排练初期,相对要保守秘密,害怕别的队了解到自己排练的内容。 其实,于卫心里的打算需要8个人就够了,多了两个人就是害怕有的同志没有舞蹈细胞,排练之后还融不到队伍当中,为了不影响效果,这就要必须清除出队伍。 上午都是正课时间,只有下午第一节课后排练,这天下午舞蹈队的队员们在队长的通知下,下午第一节课后,都赶到了旧食堂。 旧食堂虽然是废弃的食堂,可是空空荡荡的还挺干净,这个地方比较僻静,距离二队宿舍也不远,一般人也注意不到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之前于卫和队长看过后很满意,不免夸赞队长几句,队长笑着接纳了。 当然,队长也赶到了旧食堂,在大家列队好后,首先做了动员:“同志们!你们都是队里的精英,把你们调出来就是排练好这次的舞蹈,为我们队在明年一月一日的新年文艺汇演中,争得荣誉。 这次节目负责,由我们的一班学员于卫同志总负责,于卫同志是位年轻的同志,可能在你们中间年龄是最小的了,可我认为他的文艺天赋是我们队最好的了。 这次任务交给了他,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构思出了舞蹈的编排,希望你们大家极力配合好于卫同志。 我说于卫既是你们的导演又是演员,舞蹈上的事情全权由他负责,我呢,搞好你们的保障工作,力争我们队的舞蹈能取得优异的成绩!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同志们三三俩俩地答到。 “一看你们就没有志气,连个口号都喊不响亮,再问一声:有没有信心?”队长鼓励着说。 “有!”这次的声音响亮的几乎震耳欲聋。 “好!就看你们的啦!”队长信心十足的说到。 “那我们欢迎于卫同志讲话!”队长示意于卫出列。 于卫站到了刚才队长站到的位置上,目光扫视了所有人的脸庞,从中希望能看到些什么? 看到的是大家有一股志气的精神。 于卫鼓足勇气大声说到:“各位战友!同学们!我很高兴我们能在一起为二队争荣誉,这也是我们从部队到通信学院后的第一次文艺活动,前面的体育比赛我们二队在足球项目上赢得了冠军,为二队争了荣誉。 这次的新年文艺汇演,学院的每个队都参加,竞争可想而知,那我们二队呢?一定不能落后,争取在大家的努力下,排练好舞蹈,展现我们二队的风采,取得好的成绩!” “可是我们都没有跳过舞怎么办?”“这也太难了!”“我就不是那块料!”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见到大家议论纷纷,于伟正色又说:“大家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跳舞的请举下手!” 结果有6个人举手起了手,看到这种状况,于卫开玩笑的说:“呵呵!看来真的要赶鸭子上架了?” “就是嘛!我们都不会怎么跳?干脆改节目算了!”“就是,改节目算了!”“这项任务实在没法完成!”大家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等到大家发表完意见静下来之后,于卫开导大家说:“要说是赶鸭子上架,那我本人就是首当其冲,跳舞我倒是以前跳过,但编排舞蹈这还是第一次,也是在摸索中前行!” “就是嘛!干脆改节目算了!”“我们跳不了!”有几个人在起哄。 站在一旁的蒋队长有些不耐烦了,带着怒气说到:“你们别吵了!听于卫把话说完!嚷嚷什么?” 见大家安静下来,于卫接着说到:“和队长商量后咱们队选了两个节目,一个是我自己选了《弯弯的月亮》这首歌唱,第二个就是我们的舞蹈,为什么会选舞蹈? 根据我了解的情况,舞蹈这种型节目,在咱们学院里,受到重视的程度比较高,容易拿大奖,俱乐部主任就是舞蹈演员出身,肯定也是评委。 再说,学院领导也喜欢看舞蹈节目,因为大型舞蹈在台上演出,气势宏大,场面壮观,容易得到学院上下的认可,也可以体现出团队精神,从一个舞蹈节目中可以看出一个队的精神面貌来,所以编排舞蹈是必然的选择,希望大家明白其中各的道理!” 于卫这样一说,大家也都沉默了,还有个别的声音出来:“说是这么说,可我们不会啊?” 于卫接着说:“不会不要紧,舞蹈节目我心中已有打算,我可以教你们,因为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是充裕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节目的编排,并且把它跳好,这个我有信心,也希望大家相信我!” 这时大家的心情平复了下来,队长又鼓劲说:“演舞蹈节目,主要是我的想法,学院的情况我最了解不过,所以大家要有信心,我首先是有信心的,相信于卫同志有能力有水平带领大家完成这次任务!” 经过队长一番解释,大家也都打消了此前的消极念头,都表示齐心协力把这次任务完成好。 思想统一了,接下来的排练工作,也有序地进行着。于卫头几天主要是安排大家做些基础的工作。 先是将大家的韧带拉展开,劈叉c拔筋,展开双臂教海鸥飞翔的动作,原地的旋转动作等等。 同学们开始的时候都热情高涨,几天下来个别同学进展缓慢,总觉得跟大家有差距,不自觉的心浮气躁起来。 于卫就对落后的人耐心讲解指导做示范,一遍一遍的教,渐渐地后进的动作跟上了总体的节奏。 跳舞的学员们不耐烦的事情时常发生,练着c练着就心烦气躁起来,有的指责于卫,将怨气往他头上撒。 “于卫,都是你没事揽这个差事干嘛?害得我们也得出洋相!”“于卫干嘛让我们一帮大男人跳舞?你一个人出节目不就行了吗?” 于卫免不得要给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解,但在舞蹈的训练上还是非常严厉的,谁做错了动作,或者谁的动作做的不到位,他就会点名批评。 这些人刚开始哪里服气他?但于卫撂下一句话:“你们下面怎么骂我都行,但是咱们练习舞蹈时必须听我的,咱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蚂蚱,谁也逃不掉,你们中间要是有谁确实不愿意跳的,去找队长,现在还可以来得及,只要队长同意不跳,那你就可以不跳!” 他们的怨言即刻停息,哪里敢找队长?那不是找骂吗?被骂一顿还得继续跳,他们可不敢去招惹队长,队长发怒起来厉害着呢! 有的练着练着总是动作不协调,与大家舞蹈动作跳不到一起,于卫纠正的多了,面子上过不去,就对于卫发牢骚。 于卫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动作,渐渐地大家都进入到了角色,舞蹈动作大有起色。 每当遇到大家对于卫群起而攻之时,胡纯总是帮着讲话: “你们别闹了,有什么意思吗?难道说你们说说于卫,就能不跳舞了吗?既然大家在一起了,就好好练习,总不能给二队丢脸吧?” “你们别老找于卫的不是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练一会儿!” “别吵吵了!赶紧跳吧!” 正是有了胡纯的多次劝说,有些个别人才感到了集体的力量,再有怨言也只能埋在肚子里,只有和大家一起好好地练习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于卫的精心指导,舞蹈队员的共同努力下,舞蹈《水兵的海》的舞蹈,练习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成型了。 于卫信心十足,觉得《水兵的海》的节目一定能够顺利通过彩排。 彩排的当天晚上,二队的两个节目,于卫的独唱《弯弯的月亮》先上,他身着白衬衣,黑灰色的板裤,一双白色旅游鞋。 在磁带的伴奏下,潇洒的唱了起来: 遥远的夜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弯弯的月亮下面是那弯弯的小桥 小桥的旁边有一条弯弯的小船弯弯的小船悠悠是那童年的阿娇 阿娇摇着船唱着那古老的歌谣歌声随风飘飘到我的脸上 脸上淌着泪象那条弯弯的河水弯弯的河水流啊流进我的心上 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故乡的月亮你那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我的胸膛呜呜 一曲唱完,虽然台下人少,可也是掌声四溢,充满了整个学院俱乐部礼堂。于卫心里明白,这首歌反响强烈。 轮到《水兵的海》上场了,随着音乐的响起,独白的声音随着音乐缓缓发出声来,二队舞蹈队的同志们在场上开始舞了起来,时而刚劲有力,时而飘柔飞舞,时而气势磅礴,时而风平浪静。 队员们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舞蹈的含义,掌声同样的热烈。 彩排过后大家信心满满,都回到宿舍卸妆,也没看其他队的节目,只有队长坚持到彩排结果揭晓。 等到队长回来,将于卫叫到办公室里,脸上可以看出流露着一丝遗憾,他沉稳地说到:“他们说我们的舞蹈可以,但没有特别出色,说你的歌唱得很好,因为节目较多,每个队只能出一个节目,他们的意见是上你的歌!” 于卫听了这话,自己并不高兴,虽然自己唱的歌得到了肯定,可是舞蹈节目练了一个多月,而且舞蹈的意境很好,很有时代感,同志们跳得也不错,可为什么进不了他们的“法眼”。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于卫问:“不能两个节目都上吗?” “争取了,但不能!”队长遗憾地说。 “那就这样!我认为上舞蹈,舞蹈经过这么多时间练习,好不容易跳了出来,而且我自己很满意,队员们也信心十足。 如果不让那个跳舞,就体现不出来整个队里的精神面貌,也会打击队员们的积极性,如果下次还有节目,他们心里就会有更大的抵触情绪,这更不好办。 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舞蹈肯定是要上的,实在不行,我的独唱就放弃吧!”于卫义正言辞地说到。 “那让我和他们再沟通一下!”队长说完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俱乐部的电话,接听电话的是俱乐部主任。 于卫就坐等队长沟通后的结果,等队长放下电话,对于卫说:“主任也认为我们的舞蹈可以,他比较认可,但其他评委认为不行,他说由于节目数量的关系,每个队这能上一个节目,如果队里决定上舞蹈,他就和其他人沟通一下!” 听到舞蹈有希望演出,于卫心里虽有所安慰,但也高兴不起来,带着埋怨的口气说:“其他评委,都是什么人?一帮老学究,他们对现代舞还不适应,抵触心理很强嘛!得了,能上舞蹈也不错,总能向大家有个交代了!” 队长趁机也发起了牢骚:“就是嘛!这帮人诚心和我们二队作对,不就是看我们好欺负呗!” 对于卫来讲,独唱上不了,虽有些遗憾,但舞蹈比个人的演唱跟能体现集体利益,能上舞蹈这是对全队最大的好事。 当知道自己的舞蹈通过彩排时,队员们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迎新春通信学院文艺汇演”按计划演出,队里特意在外面租借了十套海军背心,队员们穿上后,外面穿上军大衣,等到自己的节目到之后,一展风采。 学院各个队的节目,大都以集体节目为主,舞蹈占大多数,而且都是些军营题材的舞蹈,这让在台下观看的于卫留心观察。 不免觉得这样的舞蹈比起自己排练的舞蹈更能紧跟形势,容易得奖。 轮到二队的舞蹈节目上场,队员们随着音乐,潇洒地旋舞着,优美的舞蹈动作,不时引起台下阵阵掌声。 发挥得很不错,队员们不负众望,美满地完成了节目演出。 但最后的评奖结果,二队的舞蹈没有拿上最高的优秀节目奖,只拿了个组织奖,这不免让大家扫兴,心有不甘哪! 军营题材的舞蹈,艺术感不强,但这是军校,第一要求是政治上要紧跟形势,对于20出头的于卫来说,他还是不懂,只是追求唯美的东西,而没有政治上的敏锐。 队长先是批评再是鼓励,他说:“当初就给你讲,学院里的演出要以舞蹈为主,这个倒是你做到了,编排了我们的舞蹈。 但还有就是:舞蹈要以军营题材的舞蹈为主,可你就是固执的不听,看看跳得再好也只是个组织奖。 我们的舞蹈是不错,从演出现场气氛来看,我们是最受欢迎的节目之一,也得到了广泛的好评,这是我们的基础。 不过还有机会,明年好好准备,下一次一定要紧跟形势,拿个优秀节目将回来!” 于卫后悔当初没有听从队长的建议,而是根据自己的想法编排的节目,可单从节目的艺术角度上看,《水兵的海》的品质是要比其他的舞蹈节目高出一个层次来。 就是这点,这让于卫内心充满着希望与期待,希望再一次的汇演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心里憋着一股劲。 当然,从演出过后学院上下的反映,倒是为二队没有赢得优秀节目奖,大都感到惋惜。 在元旦过后队里的总结会上,于卫自豪地对舞蹈队员们说:“虽然这次我们没有拿上优秀节目奖,可我们已经展示了我们的实力,也得到了学院上下的好评! 可以说是好评如潮,我期望着下一次,我们能有机会再次合作,把我们的节目编排的更加出色,拿到优秀节目奖,为二队争得荣誉!” 群情激昂的队员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不满,都认为舞蹈不应该只给个组织奖。 于卫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的演出,说实话,当初队长把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我真是心里没底,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编排过舞蹈节目。 是队长的信任,让我产生了自信,硬着头皮往上上,一定把节目搞出来。虽然我们没有拿上大奖,但我认为我么是成功的,这些离不开在座的每个人的贡献,从当初的抵触,到配合再到积极排练,这是大家为队里做的贡献,也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在这里我对大家表示真诚的谢意,谢谢你们了!” 说到这里,于卫给大家神圣的救了一躬,表达自己的谢意。 之后,接着说:“在大家面前我是新兵,你们每个人的兵龄都比我长,在生活中你们是我的老大哥,如果说在这次的舞蹈排练中,我说错话,批评大家的地方都是针对练舞这件事情,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大家谅解,在这里我也说声:对不起!请大家原谅!” “没事的!要没有你我么咋能练成舞蹈呢?该谢的人因该是你!” “就是,都是为队里争荣誉,有争论那是必然的事,不要往心里去!” “我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我们的舞蹈还是很成功的了!” 大家三言两语地发表自己的感触,这让于卫心里暖洋洋的,感觉这帮人素质就是高,不愧是来自五湖四海全军各部队的干部,说话干事总是那么的到位。 最后队长的总结,让汇演任务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寒冷来袭,武汉格外的冷,还在元月6日小寒这天,下了一场大雪,道路上都结了冰,学院全体学员中午饭后,出门打扫马路上的积雪。 下雪在武汉这个南方城市是很少的事情,就是下也是象征性的飘些雪花,但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强寒潮来袭,武汉也难于幸免。 学院里可热闹了,同学们将打扫完的雪都堆积在了足球场上,有意思的是童心未眠,各队都自发地堆起了雪雕。 雪雕各式各样,好像是一种无名的比赛,各队的学员们各自展示着才华,发挥聪明才智,尽可能地使自己制作的雪雕出类拔萃c当仁不让。 长城c雪人cc珠穆朗玛峰等等,这些雪雕在与开雾散之后的这天,引来了众多人围着球场绕一圈,有学员c学院领导c还有教职员工和家属们观看,仔细观赏并热心评论。 在这武汉的冬天是难得的机遇,只是过了两天太阳一出就全部融化了。 武汉的冬天实在是冷,室内和室外一个温度,让这些来自北方寒区的同学们,都穿起了部队发的大头鞋,要不然脚上就会长出冻疮。 由于这个冬天异常的冷,学院组织买了一批蜂窝煤炉子和烟筒分发到各队,保证一个宿舍有一台,这样才缓解了寒冷,但依然没有北方有暖气的房屋暖和。这种寒冷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是一种潮湿的冷,冷在了骨头里,于卫想不通这里的人是怎么过冬天的,居然还乐在其中? 学院准备元月26日放寒假,元旦过后在父亲的来信中,希望于卫去南昌姨姨家过春节,而于卫还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元旦过后就要进入到复习阶段,24c25考两天试,26c27日两天所有学员都要离开学院,这是学院的规定,不准学员无故逗留在学院。 到了11日这一天,晚上上完晚自习,于卫回到宿舍里,突然队长带着几个人进来,说到:“于卫有人找你?” 什么人找我?于卫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当看到首当其冲的一个中年留着大背头,前庭饱满,男子操着关中口音,满脸笑容地问于卫说:“小卫!还认不认识我?” 这人一进来,于卫就觉得眼熟,感觉好像是南昌姨父?南昌的姨姨是妈妈家里六个兄弟姊妹中最小的一个,叫严翠玉。 姨父付德才是她的高中同学,上中学时两人就互相帮助,50年代末高中毕业后姨父先去当了兵,后来提了干,在jx省军区任职。姨姨也考上sx农校,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 后来在写信中,增加了两人的情感,两人走到了一起。因两地分居给生活上带来了诸多不便。 60年代末姨父托人将姨姨调到了jx中医学院,担任行政工作,这才算在南昌安了家。 70年代初生了两个男孩,大的72年生,叫付坚。小的74年生,叫付强。 于卫记得小学三年级时,妈妈带着弟弟于兵来南昌学习深造了一年,主要是中西医结合治疗妇科病的培训。 小时候于卫见过姨姨c姨夫几面,但现在都已经模糊了。 见到眼前这个人的举止神态,感到很情切。 于卫试探的问到:“是姨父吧?” “还能认出我?不错嘛!这都十七八年没见了,还有映像啊?”姨父高兴地说。 队长见到亲人见了面,就先离开了。姨父介绍了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个人之后,于卫让他们坐在了自己床边,而自己拿了小板凳,与他们面对面坐着。 姨父人非常健谈,说是到武汉这边出差,顺道来看看于卫,他笑着说:“小卫,你今年寒假有啥打算?” “这不忙着复习嘛!考完试回家过年!”于卫回答。 “你今年寒假别回家了,到我们那儿去,你姨姨很想念你,想让你到我们那里过年,而且你两个弟弟也在,而且很近,这样多好啊!”姨父邀请到, “这个嘛让我考虑下,不急,不急,我还要征求下父母的意见!”于卫推托说到。 “哎!这有啥嘛?你爸爸妈妈那儿我来说,再说你姨非常想念你,有十几年没见了,在我们那儿过个年多好啊?还有小坚和小强陪着你,我们一起过个吉祥的春节,大家都期盼着你来呢!”姨父诚恳地说。 他带来的两个人也一起帮腔,一个说:“就是,这儿离南昌也近,火车c汽车几个小时就到了,不过火车要在九江倒一下车!” 另一个也说:“你姨父全家都欢迎你去,你就去嘛!在自己家过年的机会以后很多,可到你姨父家过年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对不对?所以呀!你在你姨夫家过年最好不过了!” 于卫被他们轮番一说,心动起来,但现在还有两个星期,还不好下结论,前两天父亲的来信也希望自己到南昌姨姨那儿过年,但不能急着答应,害怕还有什么变故。 于是说到:“这样姨父!我争取到你们那儿过年,现在还没定,到时候要去我会通知你和姨姨,好吧?” 见到于卫这么说,姨父不好再强求什么,又聊起其他的事情,这样在宿舍里坐到熄灯预备号响起,这才起身离开。 其实,于卫并非这个寒假不想去姨姨家过年,而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主要是牵挂着一个人,那就是华丽丽这个姑娘。 自从上次回信,回绝了华丽丽之后再没有通信,但在于卫心中始终是忘不了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忘不了她的柔情,他们之间的温存。 于卫就想回去看看她的情况,到底和她的男友相处的怎样?如果他俩相处的不是很好的话,于卫想和她继续交往,把它当成自己的女朋友对待。 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于卫到底在哪里过年?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原因。 又过了一个星期,一直没有等到华丽丽回信,于卫的心渐渐地凉了下来,细想: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种事强求不得,再说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去拆散人家的美好姻缘,也非我辈的作为。 距离放假的前几天,武汉的气温低到了零下5c6度,被窝里都是冰冷c冰冷的,于卫实在是无法忍受,买了个暖水袋,每天晚上睡前灌上热水,这才勉强度日,恨不得当天就放假,不再受这寒冷的罪。 火车站c长江轮船客务段的订票人员到学院来统一订票,服务到家,很受学员么欢迎,于卫最终决定前往南昌姨姨家渡假,与他们家一起过一个美好的春节。 终于考完试放假了,于卫定的是客船票,从汉口顺长江而下到九江下船转换火车,正好有一位黎明班上的同学家是jxyx县的,他们一起在九江换乘。 到九江一下车就见到很多老表们挑着扁担的场景,头上裹着深色的缠头,这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哪!虽然和hb相连,距离很近,可民风截然不同,在武汉这样的人挑扁担的人就很少,而这里就很多,这让于卫想起了小时候看的电影《闪闪的红星》。 穿戴和那时电影里演得基本一样,好像自己也在电影里一般,犹如潘冬子身临其境一般。 一看就知道jx的发展滞后,这个时代改革开放刚刚第十个年头,老少边穷地区发展都很缓慢,全国大多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的建筑,只有改革开放前沿的几个城市发展速度很快,深圳首当其冲,提出的口号是“深圳速度”。 因为买的是硬座,火车六个小时从九江到南昌,昌九铁路解放前叫南浔铁路,在二十世纪十几年代军阀混战时期就已建成,是中国迄今为止最早建设的铁路之一。 天气虽然很冷,可南方总有些树是不落叶的,加上田地里中的油菜,虽然还没有成片成片的开花,但也可见零星的黄花,望着窗外望不到边际的油菜,被绿色包围着的江南民宅,还有流淌着的小溪,倒是像诗情画意般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这是作家笔下的江南,是画家笔下的江南,是歌唱家美妙歌声中的江南,于卫不免一时忘记阴冷,被窗外的美景彻底迷住了。 直到同学快到永修站下车,这才起身和同学告别,并互相祝福过个好年。 六个小时很快过去,早8点九江开车,中午2点钟列车缓缓驶入南昌车站,于卫带着提包和带给姨姨家的礼物,两瓶“白云边”酒下了车,直接往出口走去,远远看见姨父在站外出口处等着,他也看见了于卫,不停地招手。 两人见了面格外高兴,被姨父带上单位要来的面包车上,一起往他们家里驶去。 除了和姨父搭话外,更多的是观察车窗外的景色,感觉到南昌比起武汉来还是差了许多,高楼很少,毕竟不如大武汉那般壮观。 姨姨家住在邮政小区,大多是八十年代初盖的五层多层住宅,每家的阳台都有铁架子或主杆伸出几米远,晾晒着各种衣服,楼道里像武汉一样充实着霉味和烧煤球的味道。 他们家住在三楼,等到进了门,于卫见到一个中年妇女穿着蓝色的工作长衫在打扫卫生,背对着自己,于卫忍不住喊了一声:“姨姨好!” 姨姨转了过来,于卫见到眼前这位慈祥的长辈,笑着又说了声:“姨姨好!”在于卫的印象里,姨姨年轻时是非常美丽大方的,那时年轻又有活力,现在的她已被生活完全的侵蚀了。 由于常年的操劳,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而且要照顾两个孩子,所有的心思都给了这个家。 这天,正好是个星期天,表弟付强还在读高中,正好是高二,还在学校补习功课,一会儿才能回家。 大表弟付坚还在赣州当消防武警战士,姨姨说过几天他也探家回来一起过年,于卫听了很高兴。 姨姨接着又说:“小卫,听说你还不愿意来我们这里过年?” 于卫赶紧否认说:“姨姨你说哪里话?我咋不想到这里过年,这十几年都没见到你了,想都想死你了,你可是我的好姨姨啊!” “哼!你知道就好,想起你四岁时候,你外婆病逝,本来把你送边城去,可你妈正好生小兵,到了边城我和你岁舅又带着你回来,由于路途颠簸,你感冒发烧,打了针降下烧我们又返回老家,当下了车才发现你打针的屁股被感染了,又高烧起来,后来到公社门诊呆了那个天两夜,我都没合眼,才控制住你的病情,你把这些都忘了!”姨姨唠叨着说。 “姨姨,你说的这个事,我咋就不知道呢?也没人给我说起过?”于卫诧异地问到。 姨姨笑着说:“那时你小,可能都不记得了,还说呢!你舅一下火车和前来接我们的义精,到了门诊打上针,把你撂给我看着,两个人跑到饭馆喝小酒去了,真是有他们的!”姨姨说着不忘了埋怨舅舅几句。义精是于卫的大表哥,是大舅的大儿子,年龄与姨姨相仿。 “好了,来了就好,要不然都把姨姨给忘了!”姨姨不停地唠叨着。 “姨姨!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个寒假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于卫说完,“呵呵!”地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三 “姨姨!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个寒假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于卫说完,“呵呵!”地笑着。 小表弟付强刚上高二,此时还没有放寒假,姨姨家两套住房,有一套住宅距离付强学校很近,走路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是以前姨父在省军区家属院的公租房,面积不大就几十平米,做饭还在楼下的统一分配的小房子里。 为了付强上学方便,就一直没有退这套房子,他们想着等付强上了大学,再把房退了。 于卫来了两天,也帮着家里干些家务,比如换煤气,做饭之类的事情。 姨姨c姨父每天都上班,姨父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而姨姨中午下班就在省军区家属院的房间里给付强做饭。 这儿离她的的单位也很近,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保证表弟付强中午能吃上可口的饭菜,这些年来她一直这样操劳着,好在大表弟付坚已经当了兵,她的压力要缓解不少。 要是以前每天带两个学生,为他们操持着,那可不是非常累人的事情。平常为了节省时间,他俩只炒两个菜,焖米饭吃。 于卫的到来,让姨姨主动地多炒了一个菜。于卫看到姨姨很辛苦,就主动帮姨姨做饭吃。 于卫工作主要是炒菜,准备工作都是姨姨来做,别说,于伟从中学起就会做饭,因为于红当兵早,父母工作忙家里的事情于卫自然担待的多些,这样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做饭。 小表弟付强吃了于卫炒的菜,赞不绝口一个劲地说好吃。“于卫哥!你炒的菜比我妈炒的好吃多了!”付强边吃边说。 姨姨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骂到:“你这个娃,天天给你做饭,你还挑三检四的没个完!” “表哥的确比你炒的菜好吃嘛!我这是实话实说!”付强得理不饶人,一个劲地辩解,他越说,姨姨越生气。 于卫见他俩“叮当!”个不停,就圆场说:“哎呀!要说也不是我炒的菜好吃,只是付强你吃你妈炒的菜,时间久了,突然换了口味,你当然觉得好吃了,这让你吃上我给你连续做的饭,不出几天你就烦了!哈哈!” 听了于卫的话,两人都觉得有些道理,就不再置气了。不过连续几天都是于卫中午炒菜,晚上买菜回去准备,姨姨c姨父轮换着做饭。 在南昌这个城市生活,于卫觉得很是舒坦,没有了需要完成学业的烦恼,也没有像武汉那样大城市的喧嚣,姨姨一家生活按部就班,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显得很有章法,也很安静,不像自己家里父母为了点小事,吵吵嚷嚷! 临近春节的前一个星期,付坚表弟探家回来,家里才有了些热闹的气氛,付强也不用去学校上课了,家里开始准备年货过年了。 正好有时间,付坚白天就陪着于卫在nc市里转转,他们去了市内的八一广场,八一广场南端矗立着一个纪念碑 1927年“八一南昌起义起义”五十周年时破土兴建,1979年1月8日落成。塔为长方体,总高455米。正北面是叶剑英元帅题写的“八一南昌起义纪念塔”九个铜胎鎏金大字,下嵌“八一南昌起义简介”花岗石碑。其他三面是“宣布起义”c“攻打敌营”c“欢呼胜利”三幅大型花岗石浮雕。塔身两侧各有一片翼墙,嵌有青松和万年青环抱的中国工农红军旗徽浮雕。塔顶由直立的花岗石雕“汉阳造”步枪和用红色花岗石拼贴的八一军旗组成。 纪念塔造型雄伟挺拔,寓意明快深刻,昭示人们,八一军旗永远鲜红亮丽。 看了纪念塔让于卫心潮澎湃,想起了党史课程中八一南昌起义的精彩篇章,想起了无数的革命者和革命先烈,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推翻“三座大山”前仆后继争取民族独立的光辉事迹。 “八一纪念馆在哪里?”看了纪念碑,心情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的于卫急切问到。 “离这不远,也就两公里路吧!”付坚见到于卫神情不解地问到:“这会儿就去吗?” “那当然,光看塔,总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到现场那不是更好!”于卫迫不及待地回答。 “那好嘛!我也身临其境一回!感受一下革命家的气魄!”付坚笑着说。 两人加快步伐向公共车站走去,倒了趟车在“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马路对面的车站下来,随着公共车开走,对面的景色出现在眼前。 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位于jx省nc市中山路西端洗马池“八一”南昌起义总指挥部旧址内。 最明显的是那在众多图片和影视作品中出现标志性建筑“jx大旅社”,虽然被大门和围墙挡着,可依然挡不住五层露出的部分。 jx大旅行社,建成1924年,是一座灰色五层大楼,共多个房间。1927年7月下旬,起义部队到南昌,包租下这个旅社,在“喜庆厅”召开会议,成立了以为书记,李立三c恽代英c彭湃为委员的中国前敌委员会。jx大旅行社成为领导起义指挥中心。 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当权派的第一枪,是中国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和创建革命军队的开始,保存下来的起义部队成为工农红军的骨干之一。 我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建军节”定在每年的八月一日,就是依据南昌起义发起的时间订的。 到了大门前,门楣上一块牌匾,刻着“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金色行楷,是开国元帅陈毅的题词,大门是后来修的,目的是保护这个历史文化遗迹,也是我们中国的红色教育基地。 站在这个曾经的起义地点上,于卫感触万分,要是没有这次武装起义,中国革命的历程就要改写,可能最终的胜利需要延迟很多年,可以说“南昌起义”意义是多么的重大,多么的伟大啊! 进了纪念馆,jx大旅社的整个楼体映入眼帘,60多年前,就在这门前的台阶上c贺龙c朱德c刘伯承c叶挺等老一辈革命家,一声令下,起义军揭竿而起,向背信弃义的国民党反动派打响了第一枪,揭开了中国武装斗争的序幕。 虽然,南昌起义最终以失败告终,可后来人又进行了广州起义,秋收起义,在井冈山朱德c陈毅带领的南昌起义部队和带领的秋收起义部队胜利会师,创建了中国领导的第一个红色政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了共同的信念“”理想,解放全人类的崇高事业,我们的前辈们前仆后继,抛头颅c洒热血,最终赢得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是华夏民族自500年来重新站了起来,有了尊严,重新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重温了前辈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踏着他们的足迹,参观全部的纪念品,住过的房间,用过的用具,拿过的枪,好像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思绪万分c不能平静,暗下决心:一定为事业而得奋斗! 付坚看出了于卫的表情凝重,有意搭话说:“于卫哥!你不说话,看来是有想法?” “你说呢?咱们都是当兵的人,都是受党教育的人,哎!你入党没?”于卫岔开话问。 “还没呢!这入党申请书也写了两份了,已经被列为入党积极分子了,估计下批就入了吧!”付坚随口答到。 “哦!那就好,你挺向组织靠拢的嘛?” “那有什么办法,不向组织靠拢,今后不是要喝西北风?”付坚随口说。 “动机不纯嘛?” “哥!现在入党有几个动机纯的,不就是为了今后混口饭吃!”付坚不服气地说。 “机会主义!”于卫随口说了一句。 “哥!你说啥?我没听清楚!”付坚问。 于卫也没再回答他,而是陷入了沉思,改革开放已经快十年了,而且在不断地深入,人们开始热衷于“向钱看”,想方设法地挣些钱。 可有些党员已经渐渐地忽视了党的宗旨,忘记了党性,盲目追求金钱,社会上逐渐形成了,行贿受贿c买官卖官的种种不良风气。 自私自利c利益熏心之心,充实着有些党员干部的大脑,个别人开始堕落起来,莺歌燕舞c纸醉金迷。 这些人追求着一种奢侈的生活,个人主义c拜金主义c享乐主义思想泛滥,在有的单位党组织中,党建工作形同虚设,党抓全面在建设的能力非常薄弱。 上级提出的党政分开,严重削弱了党在各个地方的领导能力,导致资本主义思潮泛滥。 并没有被铲除,而像开闸的洪水,势不可挡,愈演愈烈。党员们逐渐地放松了党性的要求,觉得不正常的事已变的正常;不该做的事开始做了;不敢做的事也敢做了。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两大思潮在神州大地猛烈地碰撞,人们的思想在不断的争斗中挣扎着,已经搞不清每一件事情的原委和对错,思想意识已经到了严重错乱的地步。 中央领导层经过慎重研究,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法,这就是既要搞西方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也要抓以公有制为主体的计划经济,两者齐头奋进,互相促进,引领中国经济走向新的时代。 中央精神往往是正确的,可落实到下面,就念歪了经。各省市为了加快发展经济,使出了各种手段,招商引资是最好c最快的手段之一。 省市干部大都放下了架子,个别省市干部为了招商引资,甚至对外商c港商c华侨等等大款们,卑躬屈膝,满脸堆笑,言听计从,连人家放个屁都是香的。严重丧失了做人的尊严,丧失了员的党性,被世人不齿。 这种有奶便是娘的作派,左右逢源c见利忘义的行为渐渐地形成了一股不良风气,在市场经济冲击的大潮下居然很吃得开。 服装c鞋帽c小商品市场蒸蒸日上,吸纳了因为国企改制,破产c倒闭而下岗的大量劳动力,个体户们日进斗金的日子,让他们有了优越感。 “时间就是金钱”的提法让人们觉得“金钱就是生命”,改革开放让经商的人们意识到有货不愁卖,在短时间内尝到了甜头。 全国上下开始了下海浪潮,企事业单位的人们大量的辞去工作,下海经商已成了时下流行的做法。 很多国企因经营不善而倒闭,大量的出现企业工龄买断现象,辞职c下海c下岗,富余劳动力全面流向社会,社会压力陡然增大。 身在部队相对较稳定,院校更加稳定,尤其对于卫这样的年轻干部来说,学习深造,掌握更多知识,为今后报效国家,报效军队打好基础。 “你想啥呢?哥!”付坚急问到,前面于卫都没有回答他,有些急了。 于卫一抬眼两人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出了纪念馆,赶上了公交车,两人往回家而去。 一路上付坚对刚才于卫爱答不理的态度,颇有微词,埋怨到:“哥!你怎么爱答不理的,难到我哪里说错了?” 于卫笑着说:“哪里!和你没关系,我就是平常没事干总发些愣而已!” 听于卫这么一说,付坚呵呵一笑地回答到:“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不是针对我就好,要不然爸妈见你不高兴,还以为我没带你玩好呢?” “那里有的是啊!别多想,和我接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就这毛病,大小事总爱冥想一阵,呵呵!”于卫自嘲说。 “哎!哥!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机会主义?什么机会主义?”付坚又接上了前面的话茬问。 “哦!机会主义简单的理解就是投机取巧c见风使舵,不过现在都是这些风气,已经司空见惯了!”于卫随便的解释到。 “噢!听这么一说,那可严重了,原来哥把我看成这样的人,可是现在都是为自己着想,能得到一些算一些,入党不就为了今后好混一点吗?哪里有错了?”付坚显得有些委屈地说。 “你心里这么想是不对的,首先你在消防部队为国家c为人民做着贡献,干得好自然就会发展你为党员,对自己的评价要高些,往往干了工作,却被自己的嘴巴口无遮拦给害了!”于卫嘱咐到。 “哥!这不是只给你说嘛?别人哪能说这些话?”付坚辩解到。 “不管是跟谁说,你都不能这样说,这体现一个人的政治素质的问题,是大问题,你要记住!”于卫继续叮咛。 “好好好!哥!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今后绝不这么说!”付坚似乎有些口服心不服。 “你不要敷衍我,我这是为你好!”于卫随口说到。 其实,从内心讲,于卫对社会上这种机会主义风气是抵触的。然而,现在国家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要放开思想c大干一场。 在搞经济建设的同时,西方资本主义的思潮,便会跟了进来,扰乱人们的思想,使得大多数人感到迷茫,不知所措。 入学以来的一个学期结束,不知不觉的于卫已经渐渐地发生了转变,而主要是思想上的转变。 从以前的放荡不羁c我行我素的行为意识,渐渐地转变到有节制c有思考,渐渐地学会了克制冲动,渐渐地走向成熟。 一部分原因是离开了家,独自一个人在外,做人做事不自觉地谨慎了一些。更重要的是,经过半年的学习生活,让于卫不仅在学业上有所收获,而且在思想认识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些进步取决于,教员们的言传身教,队领导的严格要求,同学们的互相帮助,通信学院的良好氛围,也让于卫深深地意识到在这里深造是来对了。 第二天,付坚又陪着于卫来到了南昌著名的景点“滕王阁”,“滕王阁”与“黄鹤楼”c“岳阳楼”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 中国古典建筑的巅峰代表之作,始建于唐永徽四年(公元653年),为唐高祖李渊之子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创建,为南方现存唯一一座皇家建筑。 李元婴迁苏州刺史,调任洪州都督时,从苏州带来一班歌舞乐伎,终日在都督府里盛宴歌舞。后来又临江建此楼阁为别居,实乃歌舞之地。 因李元婴在贞观年间曾被封于sd省滕州故为滕王,且于滕州筑一阁楼名以“滕王阁”,后滕王李元婴调任江南洪州,又筑豪阁仍冠名“滕王阁”,此阁便是后来人所熟知的“滕王阁”。 “时来风送滕王阁”,滕王阁因“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一篇骈文——《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简称《滕王阁序》)而得以名贯古今,誉满天下。 滕王阁在古代被人们看作是吉祥风水建筑,有古谣云:“藤断葫芦剪,塔圮豫章残”。“藤”谐“滕”音,指滕王阁;“葫芦”,乃藏宝之物;“塔”,指绳金塔;“圮”,倒塌之意;“豫章”亦即南昌。 这首古谣的意思是,如果滕王阁和绳金塔倒塌,豫章城中的人才与宝藏都将流失,城市亦将败落,不复繁荣昌盛。 在我国古代习俗中,人口聚居之地需要风水建筑,一般为当地最高标志性建筑,聚集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俗称:“文笔峰”。 滕王阁坐落于赣水之滨,被古人誉为“水笔”,有古人亦云:“求财万寿宫,求福滕王阁”。 可见滕王阁在世人心目中占据的神圣地位,历朝历代无不备受重视和保护。同时,滕王阁也是古代储藏经史典籍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古代的图书馆。 而封建士大夫们迎送和宴请宾客也多喜欢在此,贵为天子的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在鄱阳湖之战大胜陈友谅后,曾设宴阁上,命诸大臣c文人赋诗填词,观看灯火。 历史上的滕王阁先后共重建达29次之多,屡毁屡建。今天的滕王阁是1985年按照梁思成绘制的《重建滕王阁计划草图》重建,于1989年10月8日建成。成为nc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于卫看的“滕王阁”正是才修建一年的“滕王阁”,是一个崭新的“滕王阁”。 除夕晚上,于卫同姨姨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高兴地欢渡春节,姨父特意拿出了一瓶jx名酒“四特酒”。 没想到的是几个人还真能喝,付强还是高中生,经父母允许只喝了三杯,一瓶酒很快被姨父c付坚和于卫仨人喝完,“四特酒”入口甘醇,回味绵长,不愧为是地方名酒。 酒喝得没有尽兴,姨父又拿出了一瓶“黔春”酒来,于卫没有见过这酒,只听姨父说到:“小卫,这酒是gz贵阳出的酒,酱香型的,来!品尝一下!” 酒一入口,于卫就感觉一股醇香的气味,一饮而下之后,忍不住说了句:“真是好酒!” “这酒和茅台一个味,醇香无比!”于卫夸赞到。于卫记得前几年在西安倒彩电时,喝过茅台,至今记忆犹新。 三个人挺能喝,每人大概喝了七八两,姨姨炒的菜也非常可口,尤其是jx的板鸭,切碎蒸一下,虽然咸点,入口噘一噘,很是可口,这是下酒的一种好菜。 酒足饭饱,于卫感到上了头,晕忽忽的,但意识还是清醒,帮着姨姨收拾了桌子,就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几个人的说话声音也洪亮起来,抽着烟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聊天。 小品《警察与小偷》c《手拉手》,歌曲《再回首》都给于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清晨,楼道里的一阵鞭炮声将于卫惊醒,心想:是谁这么早放炮,还让不让人睡了? 只听到门一响,姨姨进了门,于卫起身问姨姨到:“姨姨,是你刚才放的鞭炮?” 姨姨呵呵一笑说:“吵到你了?” 于卫睁着朦胧的眼睛说:“姨姨,见到了你,就想见到我妈一样,你们简直是太像了,连大年初一早上,一大早放炮的习俗都一样!” 姨姨“嘿嘿!”一笑说:“你再睡会儿,不急着起床!” 于卫倒是想睡,可那能睡得着?自从姨姨放了第一挂鞭炮,便引来了众多的炮声,“劈了啪啦!”响个没完。 大年初一,一大早放炮,这都是风俗,炸响一年的好日子,希望家庭和和美美c蒸蒸日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姨父带着于卫,走东家c串西家,都是他的战友家请客,非带着于卫去。 每次都喝的舞马长枪,几场下来付坚很有意见,埋怨说:“哥,在我们家里你比儿子还亲!” “哪里话?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第一次来,姨父喜欢带着我出去,不是怕我在家里寂寞嘛!”于卫解释说。 “我看那里哦?为撒我爸总不带我去呢?”付坚挺有意见。 “你还吃醋啊?那你问问你爸去,不就得了!”于卫摸着付坚的头说。 “我才不敢问他,那不是找骂吗?”付坚应付说。 “那好,一会儿我去问!”于卫笑着说。 于卫找到了姨父,但没有直接表达,而是绕着弯对姨父说:“姨父!今天晚上还出去吃饭?” 姨父转过头笑了一下说:“是啊!晚上战友请吃饭,带你一起去!” “能不能不去啊?” “为什么?”姨父问到。 “没什么,只是连日喝酒,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好能休息一下!”于卫解释到。 “这可不行!今天是我最好的战友请客,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人家知道你来,你要再不去,怎么能行?”姨父拒绝说。 “你看,姨父!我又不认识人家,去了光喝酒,也没法交流,还是让我休息一下吧?”于卫再次请求。 “不行,别人还可以说得过去,可他们家我们必须去!”姨父肯定的回答让于卫感觉机会来了。 “你看姨父,每天都是咱两个跑上去喝酒,家里其他人都不去,也喝不过人家啊?”于卫又粘着说。 姨父观察到于卫说话不对劲,话里有话。便问:“你说说,咋想的?” 机会来了,于卫岂能放过,见姨父问便直接说:“能不能带上付坚?我们也可以抵挡一下嘛!他呆在家里也没啥事!” “今天的情况非比寻常,人家邀请我们全家都去,不去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姨夫回答。 听着这句话,于为心里有底了,高兴地说:“那好,最好不过了,我的底气也足了,也就不怕了!” 姨父呵呵一笑,似乎看出了于卫的想法,顺口说了句:“你小子,竟耍小聪明!” “啊!啥?姨父你说撒?”于卫假装没听见。 “没说啥!”姨父回了一句。 晚上一家人买了礼品,打了个面的,前往姨父战友家。进了门,姨父战友家一家人很热情的端茶倒水,让着吃水果c瓜子和糖。 姨父的战友于卫这几天见过几次,都是在其他人家见的,人很随和,总是面带笑容,像“弥勒佛”一样。 俩家关系好,是因为这人从部队转业到了企业,后来企业经营不善倒闭,所有人都卖断了工龄,没事干了,等于失业。 姨父呢,珍惜几十年的战友感情,从自己单位找了看大门的差事,让他也有个着落,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对姨父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然而,人家觉得这是很大的事情,经常以各种方式表示感谢,都被姨姨一家谢绝。 这不是正好趁着过年,又得知于卫来这里过年,瞅住机会将姨姨一家感谢一下,来表达他们的心意。 菜摆了一桌子,都是自家精心准备的菜肴,酒喝的是“竹叶青”酒,“竹叶青”是“汾酒”家族的药膳酒,在这个时候很流行。 也是姨父打了招呼说这几天喝的酒太多,今天少喝点,战友特意准备了这45度的“竹叶青”酒,度数是低了,可看这架势,少喝不了。 长辈给自己一个劲地敬酒,出于礼貌又回敬人家。酒刚入口绵甜回香,于卫感觉没多大事,可没多久喝了几个人喝了四瓶过后,感到一阵眩晕,酒力出现不及,原来这酒刚喝下去不如白酒猛烈,可后劲十足,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 晚宴结束,离开了姨夫战友家,一出楼门,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让于卫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于卫感到回去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于卫如释重负,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肚里的酒不住的想往上翻,于卫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付强在姨姨的催促下,为于卫端来一杯浓茶,于卫喝了几口,感到肚内汹涌翻滚的难受,实在是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一次c两次c三次,终于吐干净了整个胃,才能真正的呼呼大睡起来,一觉到了天亮,于卫醒来后,感觉浑身无力,嘴里干燥无比,端起姨姨早已凉好的温开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感到舒服极了。 姨姨见到于卫难受的样子,从昨天就开始数落姨父,叨叨着没完。怎么能让于卫喝这么多酒,也不劝劝,等等之类的话。 于卫则将责任全部揽下,对姨姨说:“姨啊!都是我自己喝的,和其他人没关系,一高兴,一杯接一杯下肚,感觉没事,没想到这后劲大,把我给撂倒了,哎!喝下的美酒全部都喂了马桶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姨姨被于卫的话逗乐,再也不叨叨了,只是嘱咐于卫:“今后喝酒再不能逞强了!” 于卫此时难受劲还都没有过去,随口说了句:“哎!打死我都不喝了!这难受的!” 说得全家人都笑了,付坚打趣说:“哎呀!哥哥你呀,酒量好高啊!很能喝啊!” 正说着,电话铃响起,是昨天去他家的姨父的战友打来的,说自己也喝多了,也才起来,打电话问问情况。 姨父笑着说:“在人家家里喝酒,把人家主人都喝高了,挺过意不去的,当即决定今晚在自己家里再来一场。 其实真是早做好的打算,过年前就商量好的,过年几天安排得满满的,姨父的战友之间,亲密无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聚会。 而且每次聚会总有些人喝多,可姨父自己总是喝不多,喝上几杯就不喝了,刚好为止,别人再劝,他也不喝,这份定性很值得学习。 就这样在走亲访友c吃吃喝喝中,于卫在姨姨家度过了一个喜庆的春节,春节过后没几天,学院就要开学了,就坐火车赶往学院。 这火车是绕道hn到武汉的直达车,第二天就到了学院,因为到的早一天,于卫帮着队长和通信员一起给队里分组学习用具。 到了下午,陆续有归队的学员,大家都把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好喝的拿出来在队长办公室里,摆了一桌子,又到食堂打了几个热菜,七八个人,一边聊一边吃起来。 于卫特意拿来从姨姨家带来的两瓶“四特酒”,贡献出来,几个人每人倒到军用的刷牙缸子内,高兴地谈天说地,开怀畅饮。 不一会儿,两瓶酒喝得精光,有hn籍的学员又贡献出了两瓶家乡酒,“湘泉酒”。 瓶盖一开醇香四溢,一入口这酒香醇可口,也是好酒啊! 二队这批学员素质较高,过完寒假归队,居然没有一个迟到的,在当晚10点以前,全部到齐,距离截止时间相差两个小时。 蒋队长格外高兴,第一时间向学院院务部报告了情况,其实在这之前,队长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生怕有什么原因,个别学员不能按时归队。 队长这下可以踏实地睡个安稳觉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10点半点完名,就叫大家休息。 第二天早操后,队长对大家说:“昨天,同志们都按时归队,今天按要求打扫室内外环境,各区队c各班按要求执行,记住一定要打扫得彻底,一尘不染,学院之后要评比的,大家清楚没有?” “清楚了!”洪亮的齐声回答,让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对大家能够按时归队,从我个人来讲,真心的谢谢大家!”说完,让大家解散了。 其实,二队的学员们都很清楚,前二队的学员因为超假问题受到了处理,这阴影时刻笼罩在队长的心头,说出这种感谢的话,是发自肺腑的表达。 经过上下午的卫生打扫,二队被学院评为此次卫生评比先进单位,队长的心情更加好了,满脸笑容地在各班穿梭,也乐得与学员们开玩笑。 据蒋队长自己说:他也是从东北部队过来的,也是干部学员,81年毕业后留了校,说自己的爱人就是自己手下的兵,因为都是武汉人,在部队接触就多了起来,逐渐有了爱慕之心。 等到蒋队长来武汉深造,正好她复员也分配到了武汉妇联工作,俩人更加亲密,上学期间她经常来学院找他,确定了恋爱关系,留校后当年就结了婚,82年有了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现在已经九岁了。 一个学期过去,学院一直为二队没有配备政委,都是队长一个人在管理服务,平常也顾不上回家,只有星期天才能回家看看。 所以,他爱人来队里的时间相对多了许多,全队上下几乎都见过她,身材苗条,少妇风韵十足。 来了队里,不过就是过过夫妻生活,队长的宿舍是一米五的木质双人床,估计是为了夫人来队特意准备的。 每当这时候,大家都明白,就不再去他办公室找他,他住的那个单元的楼下有时都能听见他那张床“吱吱呀呀!”的响声。 结过婚的学员经常私下开玩笑地说:“嫂子挺猛的啊!” 但这事绝对不能让队长知道,害怕队长知道了一不高兴,就得挨收拾,那可不是自找苦吃。 学员们经常能看到,在探视完毕后,队长将爱人送了出来,队长经常是一脸疲惫,而嫂子却是容光焕发,可精神了。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好笑,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队长天天泡在队里,这种一心为公的品质,实在是让大家钦佩。 两个区队长,因为年龄较大,得知了大家的议论后,就劝蒋队长说:“队长,你大可放心地回家,和嫂子团聚一下,免得嫂子老往这儿跑,有我们在这里你就放心吧!” 确实,队长家距离学院这里很近,也就一公里半左右,可他怎么也顾不上回家一趟,因为队里只有他一个管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担心再出一个事,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那不是没法交差了。 一个学期没有配政委,可能是学院有意地考验他,也可能别人也不敢来,害怕被祸害到。 然而,此时的二队不是彼时的二队,在内部早已发生了天反复地的变化,只是外面没有及时了解罢了,要想翻身还需待时日。 老眼光看人死不可避免的,但这届学员的素质很高,大都是成长干部,不像上届二队的学员很多干部子弟,纪律观念淡薄。 虽然这届学员干部子弟也有几个,但总的来说都是守纪律c顾大局的干部,于卫c黎明都是干部子弟,可每次归队都是提前一天到校,纪律观念很强。 这让队长评价很高,大会小会都提出表扬,而他们觉得这是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值得表扬的地方。 正常的教学活动展开了,学员们每天正常的操课,秩序井然。南方的暖湿气流吹了过来,渐渐地有了春天的气息。 这天中午一下课,吃完了中午饭回到宿舍,通信员突然跑过啦喊于卫:“于卫!有人找你!” “噢!知道了!”正准备午休的于卫赶忙出了宿舍,往队部走去。心想:到底谁找我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四 这天中午一下课,吃完了中午饭回到宿舍,通信员突然跑过啦喊于卫:“于卫!有人找你!” “噢!知道了!”正准备午休的于卫赶忙出了宿舍,往队部走去。心想:到底谁找我呢? 出了门,就见不远处队部的单元门口站着两个人,两人都穿着黑色皮夹克,其中一位熟悉的身影,于卫高兴地迎了上去。 “徐燕兵!你咋来了?哈哈哈!真想不到是你!”于卫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没等于卫到跟前,徐燕兵也高兴地迎过来。 “呵呵!到这儿办事,顺便来看看你!”徐燕兵说着已经张开双臂同于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队长见到两人的动作,知道是要好的关系,就交代了一下走了。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于卫看着站在徐燕兵旁边的伙伴问:“这位朋友是?” “噢!忘了介绍了,这是我们得案情人,这次是同他一起来追债的!”徐燕兵解释到。 于卫将他们让到了宿舍,落座之后,就开始神聊起来,大都聊起以前的事情,什么跳舞c绕丫头c打架斗殴等等的事情。 听得宿舍其他人毛骨悚然,很快到了下午上课时间,也不好强留他们,就送他们出去,半路上徐燕兵突然对于卫说:“于卫,得麻烦你件事情?” “啥事你说?”对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于卫爽快地问到。 “就是我们本来三个人,冯律师老家在hb孝感,说回去几天,就没给我多留些钱,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能不能在你这混口饭吃?呵呵!”说完这句话,徐燕兵尴尬地笑了一下,好像感觉很没面子似得。 “人生几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是一大喜事,你能来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小事一桩,这没有啥事!”于卫心里虽然感到紧张,可嘴里却满口答应。 紧张的是队长那里允许不允许?如果不允许那可咋办? 徐燕兵见于卫有所考虑,为难地说:“要是有难处那就算了!” “不是,是这样的,我这倒没啥!可这事儿得请示下队长,如果同意那是最好,如果不同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卫说到。 “这样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下队长!”于卫接着说。 于卫找到蒋队长说明情况后,队长看在于卫为队里经常出力的份上,同意他们在这里吃饭,不过只同意中午一餐。 将这事儿告诉了徐燕兵,商量后让他们中午到自己宿舍来,于卫在食堂打饭回去给他们吃。 能管一顿正餐,就是解决了他们的大问题,住宿他们在距离学院不远处找了家廉价旅馆,算是凑活着住。 接下来的每天中午的饭点,徐燕兵两人都会在宿舍单元门口等他,于卫当然义不容辞地招待他们,虽说是食堂的饭菜不怎么好吃,可管饱是不成问题的。 为这于卫还从黎明那里借了50元钱,多买了饭票,多打上一两个菜,尽量让他们吃饱吃好。 每次吃完了饭,徐燕兵总是宣讲他那些曾经的“辉煌”,让宿舍的人都开始有些害怕,时间一长产生了反感,同宿舍内的高文c典启都提醒过于卫。 后来胡纯也问于卫到:“我说于卫,你这来的是什么人?怎么言谈举止之间像混混一样?你可要小心啊!” 于卫听了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怂,和你猜的恰恰相反,他是司法部门的干部,既是我的高中同学,又是我的朋友,在边城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他那是吹大牛呢!十有都是吹出来的,别被他吓住!” “哦!原来是这样,这家伙他妈的要呆在这里多久,这样骚扰下去,你能受得了?”胡纯替于卫抱打不平地说。 “没事,没事!总不能赶人家走吧?况且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人家有难处找到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于卫解释说。 “那倒也是,可总的有个头吧?”胡纯又说。 “要不了几天了,他们带队的冯律师一回来就走了!”于卫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胡纯替于卫操着心,到好像成了他的心事。 大家担心的事情,传到了队长耳朵里,队长找到于卫问:“你这朋友什么时间走?” “大概就这一两天吧!具体时间不太清楚!怎么了?”于卫问。 “现在你们班上反应挺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是军校,要是时间久了,被学院知道就不好了!”蒋队长略带顾虑地说。 听了队长的话,于卫也不自然地有所顾忌,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引起全队上下的反感吧?但又不能赶人家走吧?这如果传出去,以后回去还有什么脸见自己的朋友们。 于卫不知不觉地开始发愁起来。到了第八天中午,徐燕兵两人并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出现在宿舍单元门口,于卫开始纳闷起来。 猜疑到:这家伙今天怎么不来吃饭了?不会是队里有人提醒他了?不会是队长吧? 于卫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当大家都有些反感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不再出现了。 心里开始有些埋怨起来:这家伙不来吃饭,也不说一声,哎!算了吧!随他去吧!他们到底到哪儿去了呢?不免操心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多的时间,徐燕兵他俩又出现在了于卫的眼前,不过又多了一人,于卫认识,以前在徐燕兵的办公室里见过这个人,就是他们司法局的冯律师。 冯律师见到于卫一个劲地表示感谢,感谢他对徐燕兵的照顾,于卫客气地说:“他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困难怎能袖手旁观呢?这不算事儿!” 冯律师客气地说:“这些天太打扰你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们这就回去了,放了假回边城,有空到我们那儿去玩!谢谢啊!谢谢!” 于卫感觉需要冯律师见下队长,打消队长的顾虑。见了队长后,冯律师还是万分客气地表示感谢! 队长见他们要走了,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客气地说:“我们是军校,有纪律,照顾不周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这就给你们填了不少麻烦,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欢迎你去边城!”冯律师客气地对蒋队长表达他的诚意。 于卫和队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队长随口说了句:“终于走了!” 听了队长的话,于卫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笑被队长发现,他理直气壮地说到:“咋了?我说的有错吗?他们要再呆下去迟早被学院知道,那可不是坏了事!这也是为你好。” 于卫笑了笑说:“这些天感谢你了,队长!没有你的照顾,他们也待不了这么长时间!谢谢队长了!” 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谢我了!要不是学院有纪律,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只要你不烦,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看着队长,于卫似乎无言以对,只有笑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4月这是一年中武汉最好的季节,阳光明媚,雨也较少,一到星期天休息日,学员们三三两两地往往外跑,去享受这美好的假日。 有的去看电影,有的去逛街,有的去观赏名胜,有的干脆搓一顿喝上两盅。 于卫无意中听说学院对面的武汉歌舞剧院教授国标交谊舞,自己很感兴趣,就报了名将自己的舞姿提高一下。 每周一c三c五下午晚饭后学习跳舞,每个交谊舞班将近三十个人,在歌剧院的舞蹈排练室里练习,歌剧院有很多的像这样的舞蹈排练室,条形木制地板,一面墙整个镶满了镜子,角落里放着一架110的钢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些舞蹈教学楼是有些破旧了,大都是老苏联式的楼房4层高,每层都有舞蹈训练室。 教舞蹈的老师,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跳舞出身,用他的话说是搞舞蹈编排的老师,是歌剧院的舞编,高级职称。 虽然,舞蹈老师个头不高,留着长发,头顶似乎有些秃顶,如果不是在这里见到他,身形看上去绝对不是搞舞蹈的。 倒像是个搞创作的老头,别说他身形并不好看,可他教起来到非常认真,也很有步骤,条理清晰,动作敏捷。 他一做示范,脚下快速移动,就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十次课下来,什么伦巴,华尔兹,探戈,狐步几个交谊舞蹈,便顺利的教了下来。 如果有没有学会的学员,免费进入下期的班,再练到熟练为止。老师教的是适合大众跳的交谊舞蹈。 观赏性显然没有比赛型选手的幅度那么大c花样那么多,但就这样在舞厅内跳上一曲,足可以技惊四座了。 前十节课学完,于卫虽然是学会了,可觉得自己不熟练,就谎称自己还没学会,接着又学了十节课,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自己觉得很满意了。 一天,周六的晚上,在歌剧院舞厅,于卫一个人买了票进去准备跳舞,在舞场灯光的映照下,眼睛扫射了整个舞厅,感到这舞厅内面积不大,可跳舞的人看上去可有品位,从他们的舞姿和他们彬彬有礼的动作,男人们想装着所谓的绅士风度,让于卫感到有些做作,感到浑身不自在,特别不舒服。 于卫看见这些男男女女c形形色色的跳舞的人,大都是三四十岁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感觉这帮人都是些伪君子,徒有其表而已。 其实不然,这些人比起于卫来似乎更加有涵养,可能是年龄上有差距,另外是文化的差异。 年龄上他们显得更加沉稳,歌舞剧院的文艺工作者,说气话来显得都有艺术气息。 从于卫自身来讲,很喜欢文艺的,在边城时也和边城军区文工团的人来往,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于卫干脆没有请人跳舞,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壮着胆子请自己中意的女人跳舞,被人家客气地拒绝了。 受到了莫名的打击,接下来的时间里,于卫干脆坐在椅子上再不起来,生气也是白搭,不再去想不愉快。 既然是付了钱进来,就应该享受这每一刻,于是欣赏着音乐和那些舞伴们多姿的舞蹈。 感到乐队奏出的乐曲是要比边城的乐队音质音色上强上许多,谁让人家是专业团队呢? 正当于卫专注地看人跳舞时,突然身旁响起了一阵魅力的声音:“请问这椅子有人吗?” 于卫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看见身旁站立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士,长发盘头,文静美丽,身材高挑,身着一身浅绿色的长长的连衣裙。 看不出这是什么料子做的,但看上去很垂,很有质感,显得这位女士落落大方c气质非凡。 于卫简直是愣在了当下,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有些不知所措。这女人实在是美得让人窒息。 “啊!您在问我吗?”于卫有些慌乱。 “您身边的椅子有人坐吗?”女人笑着再次问到。 于卫心在澎湃的跳动,天下哪有这么样的女人,她的微笑可以杀死人呢! “哦!您坐吧!刚才有人,现在没人,都跳舞去了!” 女人看见他傻楞楞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更加灿烂了。但她并没有坐下,还是站在一边。 于卫站起身,有意巴结这位女人,颇有礼貌地说到:“要不您坐在我这里吧?” “不啦!我站着就行!” “您坐吧!我都坐得很久了,屁股都疼了!” 女人“扑哧!”地又笑出了声,也没在客气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啦!” “不用不用!小事一桩不值言谢!”于卫见女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种愉悦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紧张而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于卫若无其事站在女人一旁,观察着场内的一举一动。 舞曲停了下来,人们都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座位上,于卫在想他们这里跳舞还对号入座啊?谁先在这里的占的座位,就一直坐在那里,就是离开跳舞去了,座位别人也不能坐,好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而且很有序的样子。 怪不得这个女人,不坐空着的座位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心照不宣。 舞曲停了下来,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于卫见到女人坐在那里,有很多熟悉的人同她打招呼,她时而抬手示意,时而微微点头,报以甜美的微笑。 他突然感到机不可失c失不再来,当接下来华尔兹慢三的乐曲响起,第一时间躬下身来,伸出了自己的手。 “请您跳支舞好吗?”他礼貌地邀请到。 女人优雅地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当然可以啦!”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那优美而不娇柔,大方而不做作,简直就是落落大方c美丽无间。 他感到一阵的眩晕,好像喝了酒似的,是被她美醉的。 “怎么啦?”女人微笑着问。 “啊!没什么!”他从刹那间的美梦中醒来,伸出了左手,感到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有意抓紧了,感到软绵绵c白嫩嫩十分舒服。 另一只手搂住了女人的腰身,隔着连衣裙,是那纤细的腰身下富有弹性的身体。 女人顺势贴了过来,他随着舞曲的起伏带着她开始跳了起来,刚开始难免有些紧张。 “不好意思,我国标跳得不是太好!”他抱歉地说。 “没事,我来带你!”女人说话间,采取了主动,她身体向后仰,小肚子顶在了他的小肚子上,脚下旋动起来。 放在他手心中的那只柔软的手,有些使上了劲,牵引着他踩着音乐的步点,顺势而为,潮起潮落。 因为下体隔着衣服紧紧地挨着,他不自觉地春心荡漾,“他看到她似乎若无其事地贴的更紧了,没有一丝羞涩的表情,好像很享受似的,无处不流露着成熟女人的气息。 这让于卫兴致勃发,搂着她腰身的手更加的用力,两人在舞场中尽情地跳着,很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一曲舞毕,女人香汗渗出,他感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两人相视而笑,互相流露着满意和赞许。 “你挺好嘛!还说不会跳!”女人优雅地说。 “哪里?还不是你带的好,算是勉强跟上你喽!”于卫谦虚的回答。 两人的交谈显得很自然,也可能是一起的舞步让两人短时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是哪里的?”女人优雅的问到。 “我是你们对面通信学院的!”他回答。 “工作人员?是干部吗?”她问。 “是干部,但不是工作人员,是学员,不过是干部学员!”他回答。 “啥意思?我不大明白!”他微笑着问。 怎么这么多事情?查户口吗?于卫心道。 但还是挡不住优雅女人的问题,随口就说了出来。 “哦!就是带着工资来深造的学员,以前是部队的干部!”于卫解释说。 舞曲响起,是一曲慢四步的舞曲,他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两人再没有像前面的那样大秀舞姿,而是相拥着慢慢地在走着平步。 她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怀里,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的陶醉,她紧贴着他的胸脯之上,头紧贴着他肩膀的一侧。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身体的反应,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她是十分享受的姿态。 两人相互搂抱着渐入佳境,他似乎能感觉到。 女人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紧紧依偎在他的身上,跟随着乐曲悠扬的律动,慢慢地享受着,他能感觉到她闭着美丽眼睛,尽情地感受这美好时光。 他在她的耳畔切切私语地柔声问到:“这个季节还没到穿裙子的时候吧?” “啊!有什么不对劲吗?”她轻轻地反问到。 “哦!没有,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他说 “不好看吗?”她又问。 “不,很好看,而且是特别的好看,在这场中只有你吸引到我,而且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于卫夸赞着说。 女人“咯咯!”一笑问:“有那么夸张吗?瞧你说的!” “当然了,你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十分高雅,是与无伦比的!”他殷勤地说。 女人没有再说什么,他能感觉出来她已经被他的语言夸得乐开了花,灿烂的笑容一直浮现在脸上。 看来女人都是要哄的,虽然于卫脾气耿直,但在对待女人身上,还是能投其所好,说好话给她听。 事实上也如此,这个女人从身形气质上说,的确是出类拔萃。 “你是歌舞剧院的人?”他问。 “是啊!你咋知道的?”女人说。 “气质这么好,一看就是搞文艺的,别的地方的人也达不到你的这种气质!”他又夸奖一番。 “看你年纪不大,到很会哄人的啦!”女人有所警觉地说。 “你年纪也不大嘛!还嫌我小?”他笑着说。 他知道她渐渐地对自己有了好感,便使出了在边城“绕丫头”的本事来,将她引入自己设好的局。 明知道这女人肯定比自己大,他愣说比自己小,就是知道女人都爱听说她年轻美丽的话。 “你多大?肯定比我小!”女人接着说。 “我二十六,你呢?”他觉得自己应主动点,便直接说出了年龄,不过加了两岁。 “还是小孩子呢!我说我比你大吧!”女人自得其意地说。 “不会吧!你到底多大?”他追问到。 “我不告诉你,反正比你大!”女人耍赖地说。 “不说啊!就证明你比我小!”他又说。 “我三十多了,你得叫我姐!”女人自负地说。 “哦!骗我吧?哪有三十,顶多二十岁了!”他还一个劲地夸着她。 “别拿你姐开心了,真不骗你,我真的三十了!”女人这次认真的说,但被于卫的连续赞美之下,她还是很受用的。 见到女人认真起来,于卫故作正色说:“好吧!好吧!那我叫你一声姐好吧?”没等她同意,就在她的耳畔轻声呼喊到:“姐姐!美丽的姐姐,你好吗?” 这听起来无比肉麻的话,女人很是高兴,一个劲地点头,同样轻声地回答说:“我很好!弟弟你呢?” “托姐姐的福!我很好!”他说完这句话,两人相视而笑,乐开了怀。 接下来的舞曲,两人出双入对,一直跳了下来,一曲没拉下,直到舞会结束,两人在人们散尽之后,手牵着手走出了舞厅。 夜深人静,女人似乎有些依依不舍样子,因为是周末距离学院熄灯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像对恋人一样在歌舞剧院的院子里散着步。 于卫看了下表正好十点刚过,学院星期六晚上十一点熄灯,而平常都在9:45。 “怎么?急着回去吗?”女人问到。 于卫笑了笑说:“还有一个小时呢!不急!” “那咱们现在干嘛去呢?”女人眨着眼睛问到,好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他被她这么一问给问住了,心想:到底干什么去呢?到哪去呢? 正在踌躇之际,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当下柔声询问到:“那到我那去吧?” “你那儿?好啊!在哪里?”于卫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敏捷,他正愁着没地方去,而怎么才能度过这一个多小时呢? 回学院吧?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会失去,下一次有没有机会还另说呢!但到哪里去呢?自己的确没有目标。 恰逢其时,女人的邀请让他倍感舒坦,急切地问起来,完全失去了那份平静。看到他猴急的样子,女人笑着说:“就在院子里,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不会有啥事吧?”他问到。 “能有啥事?走吧!”女人说。 两人来到了,一幢苏式的单元楼,晚上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得不太清楚,可轮廓依然可见,是个三层的楼房。 楼道里放满了杂物,显得很窄,昏暗的灯光给他们指路,女人在前面带路,她紧随其后,上了三楼,这是一梯三户的户型。 女人用钥匙打开了左手边的门,转过身对于卫小声说:“轻点哦!”于卫点头表示明白。 进了门,女人随手关上房门,打开了灯。于卫看见这是一套40多平米的房子,一室一厅,客厅很小,放了沙发和电视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地方。 右手边是厨房,与厨房紧挨着的是卫生间都很小。地是与于卫的宿舍相同的木板地,但非常干净,红漆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光亮。 “很小吧?来换上拖鞋!”女人说。 他照着女人说的换上了拖鞋,问到:“这是你的家?” “当然了!就是小了点!”女人回答。 “那你爱人呢?”于卫说出了话有后悔起来,不应该问人家的私事,可能会适得其反。 然而,女人并不在意,而是走到卧室打开了灯,招呼他说:“来,进来!” 于卫此时好像被操纵一样,身不由己地进了卧室,卧室有10来平米大小,有一张15米的双人床,和两个床头柜,各放着两盏台灯,还有一个衣柜靠墙立着。 女人想给于卫倒杯水喝,经过他身旁时,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抱紧了她。她倒是毫无反抗的意思,还有些主动地拥着他。 为了节约时间,他顾及不了那末多,美女佳人近在眼前,苛尔蒙即刻被激发了出来,浑身燥热难耐。 女人的脸此时已变得红通通的c粉扑扑的。她也已经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倒是更加主动起来,柔软无骨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等一下,我把窗帘拉上!”女人挣脱出来说。 她快速的拉上窗帘,迅速地又来到他身边,相拥了起来,她已经显得急不可耐,帮着他脱掉了上衣,并没有感到一丝的羞涩。 (此处删去2000字) “那我们可以经常聚聚!” “不行的啦!我爱人下个星期一就回来了!” “哦!你们两地分居?” “以前是,以后就不是了,他调回武汉了!”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女人的回答,彻底打散了于卫的期望。 他想到:这女人可能长期两地分居,身体上得不到满足,出来偷腥,自己就是她的猎物之一,可她又很关心自己的男人,不想破坏自己的家庭,这些搞文艺的人,心思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于卫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临近熄灯,赶忙穿好了衣服。女人看他急急忙忙的,便问:“怎么这么着急?不再呆一会了?” “不行来不及了,要熄灯了,要是被发现那可了不得,是要处理的!”于卫忙着说。 “那行,我送送你!”女人说到,于卫不好拒绝,当两人走到楼下准备分别时,谁都没有说话。 于卫对刚才放生的事情,历历在目c铭记在心,很留恋这个成熟的女人,忍不住先开了口说:“那我们啥时能再见?” 女人似乎有所顾虑,想了想说:“缘分吧!能有机会再见再说吧!我也说不清!” 这明显有拒绝的意思,时间紧,不好再逗留,于卫说了声:“再见!”就消失在夜幕中,连头也没回,感到自尊心受到了羞辱。 回去的路上,他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边想:“这女人她妈的就是个大作风,在玩老子呢?什么东西?” 想到这女人在丈夫不在的情况下,肯定是经常的偷腥,自己也就是她所有外遇中的一个,即时尽兴罢了。 这么一想,反而平静了下来,不管以后能不能见面,都无关紧要了,听她说自己的丈夫马上就要调回来了,以后是双飞双宿c形影不离的生活了。 要是她丈夫知道了他的这些事会怎样?乘他不在时,经常性的给他戴绿帽子,知道后肯定无地自容,接着会离婚,来惩罚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心中流露着一丝的快感。 到了校门口,发现已经是晚上三岗执勤,要从正门这里进,免不了盘查,第二天全院通报,那可给二队抹黑了。 直觉告诉于卫不能从这里进去,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去。 他绕道来到正门一百米左右,学院游泳池附近,从铁大门翻了进去,然后来到紧挨着游泳池旁的加工厂,加工厂旁有一面矮墙,矮墙那面就是学院的操场。 于卫像灵猴翻了过去,身影矫捷,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远远看见二队的灯光还零星地亮着,知道回来的正是时候。 进了宿舍,发现同学们三三两两的都正在洗漱,于卫脱掉上衣,便躺在了床上,这时才感觉有些累了。 典启见于卫回来,便问:“你到哪儿去了?刚才胡纯找你!” “啊?啥事?” “不知道,他没说!” 于卫实在不想起身,就对典启说:“麻烦你叫下他吧?我实在有些累了!” 只听典启走了两步,对着对面的宿舍喊到:“老胡!于卫回来了,你不是找他吗?” 过了一会,胡纯快步走了进来,对着于卫说:“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队长正找你呢!” “啊!队长找我?”于卫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着胡纯无关紧要的样子,就不大相信起来,问了句:“真的?你别蒙我,我咋不相信呢?”顺势又躺在了床上。 看到于卫不相信自己,又解释说:“我有必要骗你吗?去不去随你,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啊!” 见于卫还没有去的意思,他着急说:“你这小子,赶紧去,队长正等着呢!” 于卫笑了笑说:“反正队长问起来,我就说没人通知我,不知道!” 胡纯又急到:“你这不是害我吗?有你这样的吗?赶紧去!”说完就上前拉拽于卫。 于卫无可奈何地笑骂到:“你他妈,就喜欢拿我开涮!” “你这小子,这么不相信人呢?行了,爱去不去,就当我没说!”胡纯详装生气地说到。 等到胡纯假装负气离开了房间,于卫才感到事情的严重,队长找我干什么?不会是知道我回来晚了要收拾我?还是其他的事情? 想想最近也没做出格的事情,就是刚才的快活,队长哪里能知道?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倒是为什么找我呢? 心里七上八下地正想着,发现已经走到了队长办公室门口,躬下身耳朵贴近门,听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于卫喊了声:“报告!” “进来!”里面传出队长的声音,于卫推门进去,见队长正坐在椅子上翻报纸看,桌子上放着杯茶水还冒着热气。 他小心翼翼地问到:“队长!找我有事?” “你跑到哪里去了?找了你半天了!”队长抬起头问到。 看不清队长的表情是怒是喜,只觉得队长与平常不一样,并没有喜形于色或者满面怒气,这让于卫心里更加没底。 忐忑不安中小心翼翼地回答到:“不是今天出去学跳舞去了吗?这事你知道的!” “哦!那怎么这么晚呢?再不回来就得派人找你去了!”队长开玩笑的说,脸上出现了笑容。 于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不是最后一堂课,老是把以前交的动作,重新又过一遍,让每个人都练会,所以就晚了呗!”于卫撒谎说。 队长也没计较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在他眼里于卫就是队里的骨干份子,处处给队里争荣誉。 “是这样,学院打算下个月中旬举办一个‘军校歌手比赛’,你是咱们队里的文艺骨干,找你来商量下参不参加?怎么参加?”队长正色说到。 听队长这么一说,于卫感到机会来了,这是一展歌喉的时候到了。不加思索地c告奋勇地表态说:“队长!虽说是个人比赛,可这也是为队里争荣誉,这个活动我参加,其他人如果有参加的,可以一块练习,不过你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这个没问题,我先在队点名时作动员,然后每个班里征求大家的意见,如果有人参加更好,没有人参加,只有你上了!”队长此时说话底气十足。 “我个人没问题,还有一个月我能充分准备一下,不过下午的课可能要调整了?”于卫请求说。 “你的意思是?” “就像以前搞活动时一样,给我时间嘛?”于卫笑着说。 “这没问题,全力支持你,只要不是主课,下午你都可以自行安排,好吧?”队长肯定地回答。 “那好!我一定争取好成绩,来回报队长的信任!”于卫立正说到。 “你这小子,嘴还挺会说话,那就没事了,回去吧!”队长下了逐客令。 于卫出了队长所在的单元门,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是有惊无险,得琢磨琢磨比赛的事情了! 在比赛的选歌方面于卫可是绞尽脑汁,对于流行歌曲他是很热衷的,也是能驾驭得了的,而且学员们大多喜欢。 根据前面的参加节目经验,在通信学院,歌曲既要脍炙人口还要讲政治,这样才能获奖。 他左思右想在流行歌曲中反复筛选,可都不尽人意,自己一时陷入了困惑当中。 于卫在百般无奈之下,将自己的困惑告诉给了蒋队长,蒋队长想了想对他笑着说:“这样,不怕!我给你找个人肯定能解决你目前面临的困难!” “是谁呀?这么大能耐!”于卫好奇地问。 “你不管了撒!请来了你就知道了!”队长卖关子地说。 队长不说,于卫不好再追问下去,想着能解决目前存在的问题最好,居然队长成竹在胸,被请的那个人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当见到这个被请来的人时,于卫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根本没有想到是她,对她的能力不免打起了疑问,犯起了嘀咕。 蒋队长看出了于卫不信任的神情,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哎!你嫂子可是单位的文艺骨干,大小文艺活动都是她来组织的!” 是的,蒋队长口口声声请来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夫人,她以前在部队里就是文艺骨干,到了地方上才华得以施展,在宣传部门做宣传工作,组织排练节目是她的工作。 于卫与她互致问候后,便直接将自己的困难摆在她面前,嫂夫人一点没有那种扭捏的状态而是大方地问他:“于卫你觉得自己在唱歌方面,哪种类型适合于你?” “流行歌曲!是的,流行歌曲!”于卫肯定地作答。 嫂夫人在思考了一阵后说到:“有了!我推荐你一首歌《你是一面旗帜》,刘欢的歌,不知你听过没有?” “好像听过,但不很熟,为什么选这首歌?有什么不同吗?”于卫问。 “你看,要说歌唱祖国,歌唱军队,歌唱党的歌,大多都是民族和美声唱法的居多,而流行歌曲很少,有大多也是些老歌。 你们的比赛定在六月举行,那就是为迎接“七一”建党的生日,而这首歌恰恰是歌颂党的歌曲,况且刘欢的歌目前很流行不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五 “你看,要说歌唱祖国,歌唱军队,歌唱党的歌,大多都是民族和美声唱法的居多,而流行歌曲很少,有大多也是些老歌。 你们的比赛定在六月举行,那就是为迎接“七一”建党的生日,而这首歌恰恰是歌颂党的歌曲,况且刘欢的歌目前很流行不是吗?” 经过嫂夫人一番详细分析后,于卫对她钦佩不已,心中也逐渐燃起了信心的火苗,但还对这首歌比较生疏,想着尽快得到这首歌的磁带。 “嫂子真厉害,几句话就解决了我心中的困惑,不愧是女中豪杰!”在听完了嫂夫人的分析后,于卫夸赞了她,这是由衷的赞扬。 “哈哈!你别往你嫂子脸上贴金了,她也就是经验丰富些罢了!”队长笑着说。 嫂夫人却不以为然,她笑着说:“能给你出点子,解决你的顾虑就好,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那可不,经嫂子这一指点,我即刻茅塞顿开,谢谢嫂子了!”于卫高兴地回答。 “那这要是新歌的话,伴奏带可难买了!”于卫又有了新的顾虑。 “应该有吧?这首歌出来有一两年了,伴奏带应该有,你去街上转转,能买上当然最好,买不上我们再想办法,不要着急!”嫂夫人宽慰他说到。 “行!那我就去街上转转,希望能买到!”于卫颇有信心地说。 第二天,正值星期天,于卫约上黎明上了中山大道,几乎逛遍了所有中山路上的音像店,功夫不费有心人,在一个不大的店内找到了一盘包含着你是一面旗帜的歌曲的磁带。 好就好在这首歌在磁带里既有原唱音乐又有伴唱音乐,而且音质还很不错,在当场试了之后,于卫特别满意。 回到队里后,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队长,队长当然很高兴,颇有兴致地对于卫说:“你看,我说你不要着急吧?事情总会解决的,现在好了,歌曲定了下来,也买到了伴奏带,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下面就看你的了!” “还早的呢!这才刚开始,还没练习呢!”于卫谦虚的回答。 “你们问题,我相信你!”队长鼓励地说。 队长的信任让于卫信心百倍,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练习歌曲中,一遍一遍地听磁带,一遍一遍地背歌词,一遍一遍地演唱。 除了上午上课外,每天下午的第一节课后,于卫就会到二队俱乐部去练习,队长特意将队里的双卡录音机贡献出来,以便帮助于卫更好的练习。 你是一个火种,点燃这片沉睡的土地你是一个预言,划出人类理想的轨迹 你是一面旗帜,飘飘扬扬迎着风风雨雨你诉说一个真谛! 你是一面旗帜,几度沉浮你又几度崛起你奉献一个真理! 你是一个火种,点燃这片沉睡的土地你是一个预言,划出人类理想的轨迹 你是一面旗帜,飘飘扬扬迎着风风雨雨你诉说一个真谛! 你是一面旗帜,几度沉浮你又几度崛起你奉献一个真理! 你是一面旗帜,飘飘扬扬迎着风风雨雨你诉说一个真谛! 你是一面旗帜,几度沉浮你又几度崛起你奉献一个真理! 几天过去,于卫练习的已经很熟练了,可就是高音部分还是有时唱不稳,时好时坏,有时候一到高音就沙哑起来。 于卫寻思其中的原因,感觉到自己练习时,往往到高音似乎显得力不从心,而有意控制,唱出的感觉就差了许多。 这天正好队长的爱人来到队里,于卫将自己这阶段练习的情况向她做了汇报,演唱给她听,一连唱了两遍。 她听了以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问于卫:“你在高音部分不稳定,第一遍高音上去了可有撕裂感,第二遍稍好些,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每次就是这个样子,时好时坏,我也控制不了,嫂子你有办法吗?”于卫心急地问。 队长爱人想了想说:“你可以试试高音部分用丹田之气发声,一般这种方法都是唱美声的方法!” 于卫听了以后没用伴奏带,清声又唱了一遍,到了高音部采取了她说的方法,没想到效果奇佳,顺利地就过去了。 “这不是很好吗?记住你刚才的发声,勤加练习,肯定没问题!”队长爱人信心十足地说到。 “真得哎!怎么没有费力,高音部分就过去了,还是嫂子指导的好!”于卫由衷地夸奖到。 于卫突然间感到了队长爱人的能力极高,心中便有了仰慕之情,面前这么娇小的女人,瞬间显得无比高大。 看她比队长有方法c有远见,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所在,并加以纠正,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女人太了不得了,估计队长的有些管理方法c手段离不开她的点拨。 又过了一个星期,于卫将这首歌练习的熟能生巧,演唱中带着自己特有的音色,自己终于感到满意了。 接着又准备了一首歌,恰巧也在这盘磁带中,前一次唱过的弯弯的月亮,只不过为了队里的舞蹈能成功演出,主动放弃了自己谣言唱的歌,就是这首弯弯的月亮。 因为这首歌很熟,稍加练习就唱得非常好,之所以准备两首歌就是预防万一,做个备份。 武汉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白天的温度到了三十二三度,六月中旬在比赛即将开始的几天里,温度又升到了三十五六度左右,由于湿度大,身上始终处于渗汗的状态,到那都感觉像蒸笼般的不舒服。 终于迎来了初赛的那天,是个星期三的下午晚饭后,于伟在规定时间来到学院俱乐部礼堂。 经过第一轮赛选,淘汰了一半以上的院校歌手,最终选定了20首曲目,每人一首歌曲。 评委会决定在星期六周末进行比赛,届时学院领导也前往观看,最后评选出优胜歌手,奖项分一c二c三等奖c优秀奖c组织奖项。 于卫为了演出成能达到预期效果,特意在对面歌舞剧院门店里,租借了一套演出服。 天蓝色的棉绸料子的王子衫,纯白色的演出裤子,为了好搭配自己又买了双白皮鞋,一身行头穿在身上,博得了同学们普遍的赞扬。 都夸他真像流行歌手“陈汝佳”一样,他可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歌手呢! 比赛当天,礼堂里坐满了人,报幕员是俱乐部主任和他的妻子,两人都是文艺人,这报幕的事情对他俩来说就是轻车熟路。 于卫的节目被在最中间,第十个出场,前面的歌手都顺利的演唱完毕,每当唱完一曲,场下都掌声四溢。 轮到于卫上场,手心中渗出了汗,不免紧张起来,心跳加速,自己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心想:管他呢!就一锤子买卖了。 这样一想,反而放开了,不再紧张。当报幕员报完他的节目,他手拿无线麦克风,潇洒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深深地给台下观众鞠了一躬,然后说到:“我是二队的学员于卫,下面由我给大家奉献一曲你是一面旗帜。 于卫声情并茂地唱完这首歌后,台下鸦雀无声,突然间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叫好声。 他成功了,成功的演绎了这首歌,这首歌唱党的歌! 他感动了,眼睛湿润了,被观众的热情所感染! 接下来的比赛正常进行,歌手们一个歌演唱完毕,于卫感到并没有人超过他的,当轮到一个由学院教授的女儿演唱我热恋的故乡这首歌时,于卫则全身贯注地听她演唱。 这个女孩在初赛时就崭露头角,引起了于卫的注意,感觉只有他能和自己一拼高下。 她嗓音甜美略带沙哑,歌声从她的口中释放出来: 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依恋在小村周围一片贫脊的土地上收获着微薄的希望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哦故乡故乡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我要用真情和汗水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也肥呀水也美地肥水美 忙不完的黄土地喝不干不苦井水男人为你累弯了腰女人也为你锁愁眉离不了的矮草房养活了人的苦井水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哦故乡故乡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我要用真情和汗水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也肥呀水也美地肥水美故乡故乡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我要用真情和汗水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也肥呀水也美地肥水美 台下的观众洋溢着欢乐的笑容,报以热烈的掌声,对这首歌观众是特别的认可,于卫能感到观众对这首歌的热情度,受欢迎程度超过了自己唱的歌。 原因很简单,我热恋的故乡这首歌的流行度要比你是一面旗帜高,一个是家喻户晓,另一个呢?只是略有耳闻。 从主题来讲这两首歌,你是一面旗帜比起我热恋的故乡更加贴近主题,因为马上就是“七一”党的生日了。 当比赛完后,观众们都意犹未尽的离了场,评委组宣布了比赛结果,我热恋的故乡获得了第一名,你是一面旗帜紧随其后获得了第二名。 这个结果于卫是满意的,从小就立志“只争第二c不争第一”的目标,第一就是头,“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一直铭记在心。 就算心里知道自己的歌比起女孩唱的要好,可同学们评价,还是我热恋的故乡更胜一筹。 正因为这次的学院歌手比赛,于卫在学院里可以说是小有名气,在学院里经常见到不认识的人和自己打招呼,他都是报以微笑回馈人家。 这天下午晚饭后,傍晚时分,于卫和一帮同学连同蒋队长在学院足球场边的马路上聊天。 不远处就看见一个身着将军服饰的人散步过来,肩上的金黄色肩章和镶嵌在奖章上的一颗金星和松枝光彩夺目,十分的显眼。 有同学发现后即可说到:“那是不是校长?” 大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校长,队长即刻跑了过去,其他人赶紧散去,生怕有什么事情。 于卫也准备开溜,但被队长叫住,“于卫你过来一下!” 于卫一时呆了,想怎么这么倒霉,这个时候被叫住?想也是白搭,即可跑了过去,第一时间面对校长立正敬礼说了声:“校长好!” 校长似乎对于卫早有映像,点了点头说:“嗯!好!” 队长忙着介绍:“这是我们队的文艺骨干!在刚结束学院歌唱比赛中获得了二等奖!” “我有映像,小伙子你表现很不错嘛!你那首歌唱得很好,完全打动了我们!”校长听完队长的介绍表扬于卫。 于卫听了校长的话受宠若惊,十分激动。 “我做得还不够,还要继续努力!”于卫谦虚地说。 “小伙子!你哪里人啊?”校长慈祥地问到。 “校长!我是边城军区来的,家也在边城!”于卫回答。 “嗯!小伙子,有空到我们家去坐坐!”校长微笑着说。 “是,校长!”于卫立正回答。 “好吧!你们在,我转转!”校长说完离开了。 望着校长远去的身影,于卫心潮澎湃,满怀欣喜,心道:哎呀!能到到校长的邀请,真是头等的大好事,看来校长对自己很满意,可是让我到他家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还想什么想?你小子是遇到贵人了,没看出来校长对你很满意吗?”站在一旁的蒋队长提醒说。 “校长邀请我到他家去,到底什么意思呢?”于卫不解得问。 “这还用说,看上你了呗!”队长说。 可于卫还是不能理解,人家少将,高级军官我一个中尉,下级军官,天地之分,差别太大,能有什么好沟通的地方呢? 于卫与校长见面的消息很快在队里传开,有的同学流露出羡慕的眼神,胡纯就是其一。 “校长都对你说了些啥?”胡纯追问。 “他让我有空到他们家去,我不太理解什么意思?”于卫回答。 “你小子真有福气,能得到校长的赏识,那可了不得啊!哈哈哈哈!”胡纯笑到。 于卫能听出来,胡纯的话中虽然替自己感到高兴,但也略带着一丝的妒忌,恨不得这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那能有什么意思,不会是他有女儿吧?校长看上你了?”胡纯又瞎猜到。 “不可能吧?这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嘛?”于卫顾虑地说。 “怎么讲?”胡纯问。 “这事儿强迫不得!”于卫回答。 “我们都是瞎猜,说不定不是这个意思呢?校长看上你的才华,让你到他家聊聊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胡纯又说。 “这个解释有几分道理!”于卫冲着他点了点头。 “抽个空我陪你到他家去!”胡纯说。 “哎!还是想想再说吧!人家可能就是随便说说呢?”于卫说。 “你不长脑子啊!身为将官言出必行,能像我们一样?岂可是随便说着玩的?”胡纯说。 “就是去了,能说什么呢?我又不想留校!”于卫说。 “你可想好了啊!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我巴不得想留校呢!呵呵!”胡纯笑着说。 可以感觉到胡纯在说这句话时,脸上浮现着一种表情,那是向往的表情,是一种渴望。 后来于卫也没去校长家里,校长真正的家在bj,在学院里虽然住着学院安排的楼房,可他的家人都不在这里。 所以一没什么事,校长就在学院大院里转悠,也是一种休闲的方式吧! 时间如梭,很快第一学年学业完成,于卫计划到bj转转,活到24岁了居然还没去过bj。 首都bj,是让人向往的地方,外地人去那里就像朝圣一样,于卫想爬爬长城,参观纪念堂,瞻仰这位伟大的圣人遗容。 “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这首清平乐六盘山的词抒发了长征胜利的豪迈情怀。 而这两句词却成了于卫的目标,一定要到八达岭长城走走,主席都说了“不到长城非好汉!” 正好有3个战士队的学员,也是来自边城部队的同志,大家约好一起去bj,黎明则不跟他们一起去,而是想回边城的家。 考完试的当天晚上,几个人坐上了开往bj的火车,居然前后左右都是熟悉的人,二队的学员起码有十几个,他们不在bj就在石家庄,当然还有战士学员队的很多人。 因为是硬座,大家在这节车厢里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睡意,直到天色蒙蒙亮,于卫才感到了困倦。 火车到了bj站大家都下了车,相互告别后,于卫一行四人则出了bj站,搭了出租车,前往后勤学院招待所入住。 车一路行驶,于卫望着窗外,一幕幕景色映入眼帘,马路开阔,高楼林立,不愧是大城市风范。 “看!看!!”同伴中有人呼喊到。 车行驶到了,里面就是故宫,广场上矗立着“人民英雄纪念碑”,再往远看就是“纪念堂”了。 “这不是才早晨吗?过会儿我么安顿好了就来这里!”于卫说。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到了后勤学院招待所,他们入住了一套四人间,将东西整理后,就出发前往广场。 这天,bj风和日丽,大家商定后先去老主席纪念堂,因为排着很长的队,四十分钟过后他们才进去,他们庄严的在门口每人拿了一枝菊花,跟随着队伍进了纪念堂。 当看见的遗容时,于卫早已热泪盈眶,而像他一样很多的瞻仰者,都哭出了声音。 被这种沉重的气氛所感染,场内除了哭声,再就是人们走路的“嗖嗖!”声再没有什么声音。 老人家十分安详,他是新中国的伟大的缔造着,是他领导了中国革命走向胜利,让中国人民有了尊严,推翻了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压迫,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建国后又先后“抗美援朝”“抗美援越”,彻底粉碎了美帝国主义妄想征服我们企图,在国际上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七月的bj,天空蔚蓝c阳光明媚,在参观完纪念堂后,几个人又跨过金水桥,穿过城楼,有说有笑地往故宫而去。 当然,少不了在前留影,拍了很多照片,近景远景全部涵盖。 故宫门前也是人潮涌动,好在售票窗口很多,售票速度也很快,于卫一行人不一会儿就买到了票。 进了故宫看到大明朝明成祖朱棣一手建立起来的皇城,经历了明朝c清朝两朝,不断扩建修缮的皇宫。 老百姓要想进入其中,在那个时代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而在现如今老百姓同样可以进出自由,领略到皇宫的魅力。 参观完故宫又上了北海公园,站在北海公园的白塔下,bj市主城区一览无遗,尽在眼前。 白塔是藏传佛塔,是顺治八年始建的,后进过几次修缮后,有了今天的模样,尤其是唐山大地震后,白塔有明显的裂痕,后经修缮也完好如初。 下了白塔,又看了九龙壁,据说,在阳数之中,九是极数,五则居中。九五是天子至尊的重要体现。 所以整个九龙壁的设计都体现了九五至尊的天子体制。 出了北海公园已经时至中午,几个人在周围找了家小饭馆简单吃了个饭,计划着到军事博物馆参观。 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筹建于1959年,是向国庆10周年献礼的首都十大建筑之一位于bj西面的长安街延长线上。 1959年3月2日,正式定名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 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是中国唯一的大型综合性军事历史博物馆,收藏几十万件文物和藏品。 等到参观完军事博物馆,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了,几个人意犹未尽谈论着今天的收获,感到这次bj之行没有白来,第一天对首都的映像实在是很好。 坐地铁很快到了站,他们又步行了一公里到了招待所,一天的奔波虽然有些疲惫,但早已被快乐旅行的热情给冲掉了。 几人商量着明天的去处,一致同意到八达岭长城去,招待所有一日游,他们选择了“十三陵和八达岭长城”一日游。 第二天早饭后,他们在招待所前门坐上了大巴车,第一站前往八达岭长城,大巴车出了城,奔驰着向目的地驶去。 大巴车进了山区,在道路中盘旋着上升,车窗外那此起彼伏的山峦映入眼帘,转过一座山,突然听见车内有人喊道:“看看!长城,长城!” 只见在远处的山脊上,排列着锯齿状的建筑,泛着青色的光芒,可不是,随行的几个人也开始激动起来。 “长城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终于来到了你的身旁!”于卫不由颇有感触地发出了声音。 费力地爬到了八达岭的最高处“好汉坡”,回头一看,一览众山小,长城犹如一条条巨龙般,盘踞在山脊上。 壮观啊!壮观! 于卫诗兴大发,即刻赋诗一首:好汉坡 卧龙雄关纵览看, 天上宫阙不壮观, 好汉坡上谈古今, 夫将立志存高远! bj的四天时间里,让于卫欣赏到首都城市的魅力,虽然时间短暂,对它的爱慕可已经深藏心中,暗自期望自己能来这个城市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期望只是一种希望,是一种不可及的想法罢了,于卫从小生活在边城,不知到通过什么方法能来到这个城市,心中虽然燃烧着无比热烈的期望,然而脑中却一片迷茫 “有福之人不在忙!”这句俗语,不断在于卫脑中回荡,也只有自我安慰罢了。 早晨,在开往边城的列车上,并不像假期学生返乡潮流般的拥挤,于卫所处的卧铺车厢内,上铺基本都空着。 于卫是通过家在bj的同学智刚买得一张中铺票,虽然是特快列车,可从首都bj到边城要走近70多个小时时间,回家的路很漫长。 对面中铺的女孩子,引起了于卫的注意,上车看见她时,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朝内在睡觉。 怎么一上车就睡觉呢?于卫似乎想不通,看着她躺着垂下的长发和一身素白的穿戴,于卫心里想着这一定是个美人吧? 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也只能等到人家睡起来了,好奇心随之飘散,觉得无聊躺在铺上看起了临上火车前买的读者杂志。 看了会儿萌生睡意,打了个阿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列车已经过了保定站。 翻了个身,看见对面的铺上已经空了,不由自主的往下铺扫了一眼,只见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翘着二郎腿低头正在看这一本厚书,深棕色的长发披在背上,很是自然。 两只脚上穿着白色的袜子,浅绿色的坡跟凉鞋,显得很是清爽。于卫故意干咳了一声,想引起女孩的注意。 然而,小伎俩失败,那女孩根本没有抬头,而是专注在她的书上,这让他难免扫兴。 不得已起身从侧面下了床,穿上了自己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想坐在下铺仔细观察女孩儿一番。 在即将坐下的瞬间,有意地碰了女孩儿翘起的那只脚,女孩儿本能地抬起了头。 一张清纯秀丽的面孔微笑着正对着自己,啊!简直太美了!于卫心里想,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当场迟疑了片刻,“不好意思啊!碰着你了!”他礼貌地说到。 甜甜的微笑下发出了女孩儿银铃般的声音:“没事,没事!” 这微笑印在了他的心里,有一种冲动的,就是想和这个美丽的女孩接触一下。 当他坐下的那一刻,女孩又专注在了她的书上,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很淡定的样子。 他望着窗外,观察了会儿飞速流动的景物,目光又回到了女孩的身上,女孩小声“扑哧!”地笑了出来。 他猜测她是看到书中某个情节,情不自禁地笑了! “什么书看得这么高兴?”于卫瞅住这个机会主动与女孩搭讪。 可能女孩有些全神贯注,虽然于卫的声音比较大,好像她并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她抬起头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问到:“是和我说话吗?” “呐!是啊!见到你这么专注这本书,我有些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书,让你这么孜孜不倦的呢?”他逮住机会说了一通。 女孩有意把书皮翻了过来,他一眼看见了神雕侠侣四个大字,心里暗中一喜:呵呵!可对上路子了,有话题说了! “哦?你也爱看武侠?”他笑着问。 “哦,就是没事的时候翻翻!”女孩平静地回答,没有特别的反应,好像觉得让人提起爱看武侠,多没品位似的。 于卫留意她书翻到的位置,估计可能看到的地方,微笑着问:“看到哪里了?小龙女跳崖没?” 女孩眼睛一亮,胜似美丽,微微摇了摇头问:“你说谁跳崖了?小龙女吗?为什么跳崖?” 一连串的问话,让于卫心里乐开了花,这部七八年前曾看过的金庸名著之一,想不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看上去这美丽的女孩,真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不知她在bj哪所大学上学? “哦!你还没看到哪儿?那小龙女在绝情谷中情花毒看到没?”他笑了笑又问到。 “这里我刚刚看到了!”女孩说。 他盯着她美丽的脸庞,感到这世界怎么能创造出这么美丽的女人,简直就是冰清玉洁,清纯无比,让他一阵眩晕,好像书中的小龙女,让人充满了遐想。 这是被她的美丽的魅力给催化的眩晕,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本能地清醒自己的意识。 “你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女孩又追问到。 “哦!是这样的,小龙女中情花毒后,后来从绝情谷出来,来到了断肠崖,她是觉得她快死了,不想让杨过绝望,所以悄悄自尽算了,给杨过报以一线希望。 然而黄蓉利用了这点编造了南海神尼的谎言,骗杨过等十六年,希望16年后杨过对小龙女的情淡了,自然也就不做傻事了。 为了更真一点,她还骗杨过说南海神尼教过东邪黄药师一套掌法,使杨过深信不疑。” “哦!是这个样子啊!那他怎么知道要等十六年的?”女孩目光专注地盯着于卫的脸上问到。 “那是小龙女跳崖之前在崖壁上刻了两行字,就是大概就是十六年在此相聚的话!可以说是用情至深哪!”于卫感慨地说到。 “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跳崖?”女孩嘟着嘴说。 “我也不能把过程都讲给你,那不是你就再看书知道了结果就没有意思了?还是自己慢慢来细细地品味吧!”他一笑解释到。 大概是时间长了,自己也记不真切,只知道全书写的最用情的地方就是这段,所以也记得最牢,其他的难免忘记。 为了给女孩留下一个美好印象,话语中也有推脱的意思,害怕一旦说起来,难免出现错误。 经他这么一说,女孩接话到:“那倒也是,我还是自己看吧!” 之后,女孩又独自看起书来。 双方沉默起来,于卫这个后悔,心想:都想抽自己的脸,怎么自己那么多嘴?说出那样的话,这可好了,本来可以继续聊的,被自己的一句话都给堵了回去。 看着女孩又专心致志的看书,此时再不好打搅,他觉得无聊,就起身在车厢里来回游荡,几节卧铺车厢都串了一遍。 他的目的很明确,看看是否有还有别的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因为这个时期虽然过了放假返程的高峰期,但也有些零星的大学生返乡,有些大学为了错开高峰推迟放假,也推迟开学就是为了错开高峰,好买车票。 而于卫几人在bj旅游了4天,正好赶上这不松不紧的日子,由于其他三人是战士学员享受的是硬座票,都比他早一天走了。 他一个人买的是卧铺票,正好赶上了这趟列车。 列车在华北平原上飞驰着,窗外绿色的田野上种满了玉米,随着列车的奔驰,铁路两边的即将成熟的玉米杆子,被气流带着飘摇起来。 转了几节车厢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目标”,当他转到餐车时,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马上要到开饭时间了。他突发奇想即刻赶回了自己的车厢。 再一次站在女孩的面前时,女孩抬起了头,冲他一笑说:“转回来了?” “嗯!我刚到餐车去了一趟,看到马上就开饭了,我们一起去餐车吃吧?我请你!”于卫热情地邀请到。 女孩显得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答,他又趁热打铁地说:“正好我们在那里边吃饭边聊一下武侠。” 女孩听到聊“武侠”一词,立刻精神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回答到:“那就走!” 她将书放在了自己的中铺上,拿上自己的小包,跟着于卫一起往餐车走去。来到餐车,位置几乎坐满。 正好还有一个桌子空着,两人坐在了一起,列车餐车服务员即刻上前递上菜单。 于卫接过菜单一瞧,被吓了一跳,任何一个菜都比饭馆的菜贵上4c5倍,实在是心疼。 女孩也看到了菜单,可能也觉得贵的离谱,但坐下了也不能离开,毕竟不好意思。 “随便吃点就行了,不要太麻烦了!”女孩善解人意地说到。 他望了她一眼,带着坚定的眼神对她说:“我们就点两个菜一个汤吧?” “我看一个菜就够了,不要浪费!”女孩说。 一个菜?那多没面子,到了餐车就是来高消费的,虽然身上钱不多,可点上几个菜还是有余的,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小气。 如果这时小气了,会让女孩看不起,那以后根本没有机会了,虽然女孩不说,可心里是咋想的?肯定也是在观察他的举动。 “我们点一个鱼香肉丝,再点一个冬瓜排骨个紫菜蛋花汤怎样?”他征询她的意见。 一盘鱼香肉丝40元c冬瓜排骨60元c紫菜蛋花汤20元c两碗米饭10元,合计130元,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所剩无几。 于卫在学院的工资是1485元,是一个中尉副连的工资,没想到火车上一顿饭要花去几乎一个月的工资,心疼,实在是心疼,但为了博得女孩的好感,他认为这是值得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于卫潇洒地掏出钱付给了一旁餐车服务员。 饭菜上的很快,于卫抓住机会,边吃边聊。 “你家是哪里的?”他问。 “敦煌的!”女孩爽快的回答,“你呢?”“边城!” “你在bj上大学啊?”他接着问。 “是啊!” “你是哪个学校的?” “北师范!” “啥?别吃饭?为啥?”餐车太吵,他没听清楚,听岔了声。 女孩咯咯一笑大声说:“什么别吃饭啊!是bj师范大学!”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怎么啦?不相信?”她看着他的表情说。 随手她从裙兜中掏出一枚校徽,把正面对着他,然后说:“你看,这是我们的校徽!” 白底红字,长条的校徽上,刻着“bj师范大学”楷书字体,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那位文学大师的手笔。 他笑了笑说:“我咋能不相信呢?名牌大学,百年学府,能在这里上学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呀!”他脸上洋溢着向往的神情。 “那你呢?还没跟我说呢!”女孩兴致勃勃地问。 “我就比起你差远了,不说也罢!”他故意卖关子,挑起女孩的兴趣,果然这招很管用。 女孩急切地想知道他的情况,故作生气略带撒娇地说到:“只叫人家说,你却不说,这不公平!” 看着她稍显委屈的样子,他心里不忍,吃了几口饭菜,然后说:“我是军校的学员!” “呃!军校的,真的?”她惊奇地问。 “那当然,哪能有假!”他正色说。 “实在是看不出来,你一点不像个军人!”她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从她敏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个聪慧的女孩,思维敏捷而且活泼可爱,给他的第一映像十分美好。 于卫再不好意思逗她下去,如果一直这样卖关子下去,可能就会失去女孩的信任,那就会错过这个美好时刻。 “我是在军校上学,不过不在bj,而在武汉!”他说。 从女孩的脸上表情,他看出了她略感遗憾的表情。 “怎么了?不在bj好像你挺失落的?”他问到。 “没有没有!哪里有啊!”女孩给自己下台阶地说。 “你是什么军校的呢?”她又问。 “哦!是武汉通信学院!” “那怎么到bj来了?” “想着放假,到首都来转转,看看bj的景色,感受下bj的风土人情,毕竟是首都嘛!我这也是第一次来!” “那感受怎样啊?” “很好啊!首都就是首都,各方面都好,如果能在这里工作生活,那该多好啊?”于卫说着话流露出神往的表情。 女孩笑了笑再没有说什么。 饭菜被他们一扫而空,来餐车吃饭的人非常多,有的人没有座位,干脆站在他们桌子旁边,这里吵吵嚷嚷也不是聊天的场所。 两人显然不想在这里逗留,离开餐车路过旁边的软卧车厢,感到这里很安静,只有卧铺车厢去餐车零星来往的人。 女孩也发现了这是好地方,转过头对他说:“我们在这里待会吧?” 他领会了她的意思,随口说:“好啊!这挺好!” 随即两人坐在了一个包厢外靠窗户的两个座位上,刚开始两人都没说话,还是于卫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想到你也爱看武侠的啊!女孩子一般很少看这类的书!”他说。 “你咋知道?”她问。 “以前上学的时候,女孩子都在看琼瑶的言情,被里面的情节所吸引,不能自拔!对于武侠她们认为都是打打杀杀的情节,没意思!”他回答说。 “我爱看武侠源于这类书体现着一种侠义情结!”女孩笑了下说。 “你和我一样哎!行侠仗义c除暴安良,故事情节跌宕起伏c惊心动魄,不由自主地就喜欢上了!”他有些兴奋地说。 “我也有同感哦!”她说。 “你啥时候喜欢看武侠的?”他问。 “我也是上了大学才开始看的,一看就被这类书吸引住了!”她解释说。 “那你现在是大学几年级?”他趁势问。 “大三都上完了,该上大四了!”她回答。 “那就是说明年就毕业了?” “是啊!” “倒是和我一起毕业喽!”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顾及到身边有人。“你们哪个车厢的?”是列车员严厉的问话,打断了他们的话题。 “四号车厢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俩都是四号车厢?”列车员问。 “是啊!都是!”于卫抢先说。 “不要在这里逗留,如果让领导看见是要扣我们分的,最好回你们车厢去!”软卧车厢列车员态度不像刚开始那么严厉了。 “知道了!知道了!”两人边说边起身离开。 女孩在回车厢的路上,对于卫说:“这列车员挺凶的啊?” “凶吗?可能是职责所在吧!”他随口说。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孩问。 “丁勾于,保卫祖国的卫,于卫!你呢?”他反问。 “我姓白,叫白雪!” “白雪呀!多好听的名字啊!洁白无瑕!”他忍不住夸赞到。 等两人都坐在了座位上,不像前面那样面对面了,而是在下铺挨着坐在了一起,俩个人的胳膊不时地碰在一起。 他可以体会到她的温度,她也同样,只是两人都详装不知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六 白天,车窗外广袤的戈壁,好似诉说着凄凉与伤感,影响到每个人,车厢里安静的出奇,只能听到列车的轰鸣,和时不时几句列车员的声音。 下午,列车驶进了边城,有一年没回来了,出了站有一种说不出的情切感,这是他从小出生并长大的地方。 边城今天的天气,晴空万里,阳光普照,虽然零上三十五六度的气温,可没没有感到十分的炎热,微风袭来,还十分的舒服。 这次回边城,没有和家里打招呼,家人知道他是到bj旅游去了,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等进了家门,父亲c母亲都在,这才知道今个儿,是个星期天,这些天都把时间搞混了。 和家里人能见面,当然是件高兴的事,父亲于忠诚的眼里,没有了先前那样的严厉,更多的是慈祥。 以前在于卫眼中话不多的父亲,也对自己问这问那,主要是了解在学院的情况。 “你在学院表现怎样?”于忠诚问。 “还好!”于卫回答。 “学习紧张吗?”又问。 “还好!”又答。 “别老是还好,还好的!快!讲讲你那里的情况嘛?”于忠诚特别关心地说到。 在父亲地催促下,于卫郑重地介绍了通信学院的情况。 于忠诚认真的听完之后,有所思考的就问于卫:“儿子,从你说的来看,你在学院表现非常不错嘛!有没有打算留校啊?” 于卫不知道父亲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希望他留校。于卫试探地问:“爸,你也想让我留校?” “能留校多好,武汉是大城市,通信学院又是通信指挥的最高学府,能留校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你说呢?再说你是家里的长子,应该以事业为重嘛!”于忠诚语重心长地说。 于卫渐渐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只感觉自己负担太重,尤其是父亲嘴里说出的“长子就应该怎样怎样”之类的话,更让于卫犹如重负,心情压抑。 好像家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其他孩子没别的事。于卫不知道怎样回答父亲,既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他希望太大。 想了想对父亲说:“爸!我只是不习惯那里的气候,夏天酷热难当,其他的时间不是潮湿就是阴冷,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地方。” “孩子,物质上的享受,比不了事业上的成就,想想看,那么多人生活在武汉这个城市,比起来你们学院的条件应该还不错,难道不是吗?”于忠诚劝说到。 听父亲说完这些话,于卫感觉心理负担加重,但又不可当面顶撞父亲,顿了顿又说:“哎!爸!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再说吧!好吗?” “好吧!你仔细考虑考虑吧!孰重孰轻,男孩子应当以事业为重!”说完父亲于忠诚走开了。 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在于卫的内心里就根本没有留校的打算,一个是气候的原因是己实在不能适应一个是远离家和亲人,一个人独自在外工作生活无依无靠,感觉很孤单还有就是武汉的工资低,比边城低上五十元钱,那在九零年代初是可了不得的大头儿。 父亲说的“男儿应以事业为重”的话不时在耳畔响起,不免让于卫心烦,干脆找朋友们玩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尤其到晚上,于卫不是跟夏江一起约好去跳舞,就是跟郭浪一起去跳舞,有时候一起去。 边城的舞厅在这次回来后,于卫发现变化很大,以前那种大众健身式的舞厅,已经悄悄地退却了。 接着很多舞厅都进行精装修,从跑马场似的大舞厅,逐渐变成了精装修后的卡包,舞厅面积逐渐缩小,价格也从以前的两三元钱涨到了五元钱一张票。 大众化的舞厅越来越少,电影院看电影的人也越来越少。有的舞厅有别出心裁地紧赶潮流,将舞厅改成了卡拉k厅,一瓶饮料在外面一元钱到了卡拉k厅就变成了10元钱。 郭浪居然调到了边城军区装备部,工作上兢兢业业,经常全国各地跑,为边城军区的装备采集忙碌着。 闲暇之余,忘不了对文艺的追求,居然组建了一个乐队,一个哈萨克小伙为骨干的乐队,乐队6个人,其中四个是哈萨克族小伙,两名汉族小伙。 大多成员都是边城在校大学生,源于对音乐的爱好走到了一起,一次偶然的机会郭浪认识了他们,被他们的音乐所打动。 郭浪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这群音乐爱好者的头。 平常只要不出差,不加班,总是在业余时间将他们的乐队展现在观众面前。郭浪经常为他们联系演出。 见到于卫回去,郭浪迫不及待地将乐队介绍给他,对于爱好文艺的于卫来说,显得很兴奋。 边城财经大学的礼堂里,于卫观看了乐队的一场演出,被他们的音乐打动了。 天空的雄鹰展翅高飞,草原上我骑着骏马照看着羊群,爸爸吹响的鹰笛在耳边回荡,是那么的悠扬。 啊!滴滴嘟!啊啦呦!啊!啊!啊!雄鹰 雄鹰落在了爸爸的肩上,爸爸露出慈祥的目光,又一声鹰笛吹响,雄鹰闻声再起,展翅翱翔。 啊!滴滴嘟!啊啦呦!啊!啊!啊!雄鹰 爸爸的鹰笛这首歌是乐队自创的主打歌曲,在于卫看来的确是很有水平。 郭浪也为自己能容身到这个乐队里为他们服务赶到无上光荣。实际上郭浪充当了他们的经纪人。 郭浪给这个乐队起了一个名字“雄鹰乐队”,这个乐队是一种泛摇滚的乐队,所有演唱歌曲,都源自乐队自己的创作。 吕程也一起看了演出,他感觉也不错。 吕程从政工院校毕业后,在边城军区政治部宣传处任职,经过一年的历练,目前也说得上是他们处里的笔杆子。 大小宣传稿件都好像在他眼里不是难事,一个月几十篇稿件,一年上千篇稿件在全军各大报纸刊物刊登,的确让于卫刮目相看。 不过所得稿费也是比不少的收入,只是年轻人没结婚,那能存得住。无非是和郭浪c夏江等同学吃吃喝喝地挥霍掉了。 年轻气盛好张扬, 天马行空任自狂, 谦虚得来人尊重, 人生命运还久长。 郭浪回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显得成熟了很多很多,他的第一次也奉献给了他以前手下女兵。 听他说是那女兵复员后主动找到他的,后来就在一起了,然而时间不长就分手了。 后来跟郭浪有染的女孩越来越多,郭浪总是能轻松应对,游刃有余。 华丽丽这个女人在哪儿?于卫有意地想找到她,然而渺无音讯,以前的单位早就不在上班了,不知去了哪里? 偶尔回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两人还在缠绵的情景里。不知道现在她在干嘛?还和她的男友在一起吗?该谈婚论嫁了吧? 想着想着,就觉得这样挺好,如果嫁人了,能有个好的归宿,一定那个男人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她的男友。 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好坏呢!可他的心里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毕竟相处一场,虽然短暂,但非常难忘。 边城的夏天阳光明媚,万里晴空,不时天空中出现几朵白云,微风拂面,丝丝凉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感到十分舒服,气温虽高可体感并不炎热。 并不像武汉的夏天,闷热无比,燥热难耐,让人透不过气来。可能自小在这里成长,熟悉了家乡的一切,适应了家乡的气候,万物生灵都透着一种亲切感。 这种感觉是由内而发的,是骨子里的,是自然的,纯粹的。 夏天很快的过去,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场秋雨过后,边城凉爽了下来。于卫这才感到临近开学了,该踏上返程了。 从夏江那里知道田萱,也要去武汉参加一年短训班。自从毕业后几乎没有和田萱联系过。 田萱这样稀罕的女孩子,是那种人见人爱的人物,大家都喜欢和她在一起。 她心无旁骛,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和她在一起都能被她身上散发出的快乐所感染。 那为什么联系少了呢? 原因就是她毕业后和分在一个单位的辛远谈起了恋爱,你情我愿,你来我往,十分的情投意合。 而且两人的父母都是军区后勤的,各自的家也都在后勤大院里面。大家都认为他们的结合是水到渠成,本上钉钉的事情,最终会走进婚姻的殿堂,来编织他们的美梦。 田萱短训一年的消息,是夏江转达给于卫的,希望能和于卫c黎明一起走,这样有个照应。 毕竟田萱是个女孩,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家里不放心,那作为田萱对象的辛远更加不放心。 正好买火车票又要求人,她家正好是后勤部的,买张票是很容易的事情。 于卫c黎明带着田萱,三人踏上了返校的旅途,应该说于卫c黎明返校,田萱是入学。 因为都是卧铺,三天的路途格外轻松,于卫不忘记自己的嗜好,没事就在每节车厢里乱转。 目的只有一个:寻找美丽女孩。 因为他知道,尤其是在大学入学和放假期间,火车上的女大学生,人数众多,不乏美丽清纯的女孩。 而能遇上自己心仪的女孩,更是美妙至极,因为在二十四岁这个年龄,能找上美丽清纯的女大学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这次暑假从bj返回边城的列车上,有幸认识了为清纯美丽的女孩,还是学英文的,她的名字叫白雪,连名字听上去都那么的美丽。 可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一面之缘吧?于卫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好像就能成功交往一样,到了学校才能知道,如果有来信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种奢望,只能是一种期待,或者渴望,谁知道呢?也不能自一棵树上吊死。 说来运气不错,总能遇见看上眼的女孩,前列车厢有个女孩,个头高挑有个一米七的个头,长相清纯秀丽,虽然比不上前一次遇见的白雪,可也不错,身上撒发着一种文化女性的独特气质。 于卫在车厢里来回转了两圈,没有更好的目标,那这个女孩就是首选了,当下找机会和她搭讪。 他坐在了她卧铺对面靠窗户的座位上,眼睛盯着她看,正在吃方便面的她好像觉察到有人看她,抬起头朝于卫的方向看。 于卫觉得盯着陌生女孩不太好意思,见对方抬起头朝自己看,便回报以微笑示好。 女孩很知趣,也报以微笑,并主动搭讪说:“吃相很难看是吧?”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微笑着问:“就吃方便面啊?” 女孩嘴唇边还有油渍,闪着亮光,她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反问到:“要不吃啥?” 就是啊!要不吃啥?他不免扪心自问。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太没水平,只有自己找台阶下。 “嘿嘿!是啊!火车上的饭贵的要死,不吃方便面又能吃什么呢?”他嘿嘿一笑说。 见到女孩对自己并无讨厌之意,便大胆地交谈起来,“还没吃完吧?你吃吧!”他有意表示关心。 女孩利索地搂了几口面,喝了几口汤,又用餐纸擦了嘴巴,拿起方便面桶子准备起身扔掉。 他赶忙说:“来我帮你扔!”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女孩说。 “你不是在里面不太方便吗?我来!”他说。 然后,二话不说,女孩手里接过了方便面桶,快速地走向乘务室那边的垃圾桶,扔掉了垃圾,等他来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他的座位已被人坐了。 而且是刚才在她身边的中年男子,那男人见状赶忙说:“你坐那儿吧?”指了指女孩旁边的位置。 他不免心下夸赞:这男人真有眼色,给自己腾出了绝佳位置。 他也心领神会,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身边,这样说话就更加方便了。 而中年男子之所以让开座位,好像是知道他和她认识似的,好心好意腾出座位来方便他们说话。 其实,中年男子的猜测完全错了。 他们之前不仅不认识,而是根本没见过。 “你这是去哪儿上学?”他问,他已猜到不离十,年轻貌美的她,又在这个时间坐火车,肯定是学生了。 “我在武汉上学!”她毫无抵触地回答到。 他面落惊奇地说:“啊!真的呀?我也在武汉上学!你那个学校的?大几了?” 他再一高兴之下,连续追问,女孩很大方地告诉给他:“我在华中理工大学,今年大二了,你呢?” “我在武汉通信学院,干部学员!“他回答。 “什么是干部学员?” “就是带工资来上学的学员,主要是进修你懂吧?” “进修我知道,我们学校也有,上学拿钱两不误这多好!”她羡慕地说。 “你学啥专业?” “机械自动化,你呢?” “通信指挥!” “啥是通信指挥?”她不懂地问到。 “概括地说就是把各通信要素,紧密连接,为指挥系统提供及时信息!”他解释说。 见她似乎还没有听明白,他也不想说的太仔细,因为再说下去都会牵扯到军事机密。 “你家是哪的?”他岔开话题问。 “边城的呀!”她表现的很自豪。 “那太好了,我也是边城的,我家在北门,军区大院里住,你呢?”于卫兴奋地问到。 “我家在商业厅的大院里住!”她回答。 “商业厅?那是在新华南路上的那个商业厅,对吧?”他脑中不断回忆商业厅的位置,生怕自己说错。 “对啊!就是那里!”她笑着肯定地说。 “那好啊!我们是老乡啊?又都在武汉,那多好啊?”于卫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 “弃撒!xj人哪有老乡观念!”女孩听到他的话反驳说到。 这无疑给他泼了盆凉水,让他瞬间清醒了下来。 看来是有些急躁了,静静,说话谨慎些,不要让人家觉得自己看上去那么轻佻和浮躁,他当即想到。 他又问:“你高中在哪里上的学?” “!”她回答是快速的,傲气的,在边城学上学的孩子,大都这么自信与骄傲。 “”这是在于卫上中学时,梦寐以求的学校,是边城所有中学的最好学府,进了这个学校,在那个年代12的升学率的情况下。 基本上全部能考上大学,最次的也是大学专,所以说“”是多好的中学啊? 她能考上华中理科大学,证明她在学习也就是个中等水平。那学得好的都在清华c北大c复旦c人大这些一流的大学。 两人聊得投机,都说有机会在武汉碰面,于卫觉得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要不然会让他们担心,于是告诉她,他就在前面一节车厢,有空就去玩。 女孩点点头表示答应,他不舍地离开了她,往自己车厢走去。 到了下午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这个时刻,于卫泡了一包方便面,正准备吃,就见女孩从车厢门穿过,向这边走来。 因为于卫是靠走廊的窗户边的座位上吃饭,视野比较开阔些,所以一转眼就看见女孩从那边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苹果,面带微笑地走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女孩笑着说,于卫则忙着站起来给她让位说:“来坐这里!” 女孩坐到于卫让开的位置之上,于卫即刻给她介绍,指着田萱说:“这位是我的同学田萱!” 女孩对田萱报一个微笑,于卫接着又说:“这位俊小伙也是我的同学,叫黎明,我们三个都是中专同学,现在都在武汉通院进修!” “那多好,他乡遇故人,这是人生一大喜事啊!”女孩乐呵呵地说。 “那是,熟人多了当然好,要不然挺孤独!”田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让于卫听上去很别扭。 看到田萱见到女孩后爱搭不理的样子,于卫感到她有些醋意,心想:干嘛呀?怎么醋意十足的,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和别的女孩交往你也干涉啊? “还说呢!你到郑州后和我们一起坐车去武汉吧?”于卫热情地邀请。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到武汉吧?”黎明热情似火的说到,他可能对这女孩兴趣极大。 “你们学校在武昌哪里?距离武汉大学远不?武大我可去过,是初春看樱花去的!”黎明没有顾忌他人的感受,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我们学校离武大就两站路,因为有樱花看,只不过面积要比武大小些!”女孩回答。 “那有时间我去找你呦?”黎明迫不及待地说。 “好呀!欢迎们都去!”女孩大方地说。 “有撒好去的!”田萱又冒出一句,醋意十足。 于卫实在看不下去了,数落她说:“你态度能不能好点,人家毕竟是客人!” “我咋了?我咋了?我哪儿态度不好了?”她还觉得委屈。 “行了行了别说了,哪有你这样待客的呢?不像话!”于卫带着生气的口吻说到。 没想到经于卫这么一说,那田萱气不过,开始沉默不语。 黎明赶紧圆场说:“哎!于卫算了别说了!” 顿了顿,于卫对女孩说:“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看家你们的感情非常好啊!”女孩露出尴尬的一笑。 “你别误会哦!我们之间只是同学关系!”于卫苦涩的一笑,心里嘀咕到:干嘛跟她解释这些? 女孩道了声别,就往自己的车厢去了。 女孩刚一走,田萱就就来了精神,居然破涕为笑,还不断吃着东西,并让着让他俩吃,样子倒是很可爱。 这也变化太快了,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经田萱这一这闹腾,于卫也没工夫追究黎明的事情,他妈的他也太不仗义了,居然我先认识女人,他也敢打主意,见利忘义c重色轻友的家伙,于卫心想到。 第三天夜晚在郑州倒车,三人没有出站,直接上了一辆过路的直快列车。 女孩因为在郑州有同学同行,要在郑州呆两天,告别时还邀请到武汉相见,那当然,于卫c黎明高兴的不得了。 一上车就感到车厢里拥挤不堪,因为是硬座车厢,过了新乡才好些,正好列车长到车厢补票,他们三人即刻补了票。 因为没有座位,在人变换着各种姿势站立,于卫见到田萱柔弱的身体支持不住,毕竟是女生,家里老小,从小娇生惯养,虽然经过了部队的历练,可还是给人印象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黎明观察到田萱的状况,很是担心就对于卫说:“你看田萱的样子好像支持不住了!” 于卫也观察到田萱站立着靠着三人座的外侧,昏昏欲睡的样子,时不时扶着靠背以防摔倒。 此时他心中泛起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决不能让这个女人受委屈,虽然只是同学关系,但做为男人不管她是谁,只要是一起出来的,就应该保护她。 “黎明现在车厢里不挤你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座位,我去后面的车厢看看!田萱你在这里呆着啊!看着行李!”于卫说完就与黎明分头而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于卫急着问:“找到没?” “哪里有哦?没一个空位,不过前面有个两人的位置,被一个小伙子占着躺着睡觉。 “在哪儿?在哪儿?”于卫着急得问。 顺着黎明手指方向看去,过两排座位的一副两人的座位上一个小伙子卷曲着正躺着睡觉。 “岂有此理!我们这干着急找不到座位,他可好占着座位睡觉,黎明跟我来!”说着于卫气呼呼地冲向的占座位小伙子的眼前。 于卫用手拍打着小伙子的腿说到:“哎!哎!起来了!” 小伙儿睁开朦胧的双眼,再打不理的说:“啥事?” “哎!小伙儿!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占这么大的位置,能不能让一下?”于卫面带笑容地问到。 小伙爱搭不理地回答说:“我这有人呢!” “你说撒?有人?我盯了你半天了,有人早就该回来了,赶紧让让,让我们这位女同志坐会儿!”于卫不高兴地说。 对面座位的两人好像是这小伙的同伙,一个帮腔说:“我们还有人!” “有人?那就等有人来了再说,赶紧让开!”于卫带着怒气高声说。 可那小伙根本没反应,死皮赖脸地盯着于卫,意识是说:我就不让,看你能把我怎样? 尴尬局面将在了那里,于卫可不是吃素的,小伙儿这时完全激怒了他,发现他们桌上有一只空啤酒瓶,即刻抓到了手中。 接着用空酒瓶敲打了一下小伙儿的腿,毫不客气地说:“哎!你起不起来?让不让开?” 于卫怒目威胁后,看出小伙有些紧张,旁边的同伙又帮腔说:“朋友,能不这样吗?” 于卫扫了一眼根本没搭理,而是故作声张地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做出要砸下去的姿势,满脸怒气地怒骂到:“你他妈的起不起来?” 这下小伙儿彻底怂了,眼里充满着恐惧,一骨碌爬了起来,十分狼狈的样子,简直把个一旁站着的田萱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转过头笑去,笑得一直在抖。 小伙的两位朋友没见过这阵势,见到于卫怒发冲冠的样子,都被吓住了。 于卫见到小伙乖乖地让开,就对田萱说到:“来,你坐这里!” 田萱很会来事,当即坐在了小伙旁边的位置上,顺口说了句:“嗨!终于可以坐下了!” 此时的田萱经过刚才的折腾,睡意全消,一个劲地和于卫c黎明说笑,完全没有将小伙一帮人放在眼里,好像刚才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从郑州到武汉车程需要8个小时,于卫看了看表,还有将近五个半小时左右,感觉时间很漫长。 一个小时后,到了信阳车站,小伙和两位同伙都下了车,于卫和黎明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实际上刚才还真怕打起来,对方三个人,都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我方只有于卫和黎明。 于卫知道黎明打架是外行,充其量充个人数,摆个阵势,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人而已,因为黎明个头高大,有时候还这可以派上用场。 等小伙子他们下了车,列车继续开进后,田萱开始开怀大笑,毫无忌惮地谈论着刚才放生的事情,在她眼里对于卫所谓“英雄主义”的作风,大家赞赏。 黎明则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要是刚才真打起来,我们可能真占不到便宜!”他笑着说。 “怕个球!儿子娃娃,见得多了,关键在于气势,人多咋了?人多个个怂,也不行,被我这一吓给吓住了!哈哈哈啊哈哈!”于卫大笑着说,好像对自己刚才的举动非常满意。 按规定时间提前一天到校,又是一个阳关明媚的早晨,炎热的天气,感觉并不是那么沉闷。 赶到队里的时候,只有通信员顾献在整理队里的东西,于卫c黎明两人是最早归队的,放下行李略作休息后,于卫将田萱带到她所在的政工队。 然而,政工队并没有人接待,没有队领导也没有通信员,于卫以为搞错了位置,在多方打听后,才得知政工队工作人员明天才到岗。 无奈之下,于卫将田萱带回了自己宿舍,白天吃饭到容易,可晚上呢?睡在那里?田萱托运的行李都还没到位,这可咋办? 一时间急坏了于卫,赶紧叫黎明前来商量,黎明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跟顾献说说,让他腾出自己的房间让田萱住,反正就一晚上嘛?” “哎!这个办法不错,我咋就没想到呢?”于卫自言自语地起身去找通信员顾献。 顾献自己做不了主,但实际困难在那里摆着,他倒是想帮忙,为难地对于卫说:“要不你这样,给队长说说,只要他同意,我这里没问题!” “你这不是让人着急吗?现在我到哪里去找队长?他家里又没电话!”于卫着急地说。 “你别急,队长说不定一会就来,等等吧!”通信员顾献不紧不慢地说。 于卫无奈之下摇着头回到宿舍,李明见他进来就问到:“咋样?”,田萱眼里也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咋样?应该没问题吧?不过要等队长回来才能定,小顾自己做不了主!”于卫摊了摊手说。 “那就等着呗!以你和队长的关系,队长肯定会答应你的!”黎明笑着说,于卫知道他的意思。 黎明是在说于卫给队里做了很多贡献,队长这点小事会给他解决的。好在时间还早,黎明说要整理东西就离开了。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此时温度急剧上升到了38度左右,田萱看起来很不适应,面脸的汗,她不时的用胳膊擦拭。 “你刚来还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要不要冲个凉?”于卫关心地问。 田萱带着渴望的眼神问到:“啥意思?有洗澡的地方?” “来,你到这里来!”于卫带着田萱到班里的洗漱室里,打开浴室的半截门说:“就是这里了!” “现在的水是温的,洗起来很舒服,只是你愿不愿意洗?”于卫故作试探地问到。 “想洗,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来人?”田萱回答。 “没事只要你没问题,我就给你站岗!”于卫一笑说。 “那行!我洗!”田萱爽快地回答。 “可是没带洗头的洗发水!”田萱又说。 “我这有,用我的!”于卫说完拿来了洗发水,自己搬了凳子到单元门口找了个荫凉的地方站岗去了。 就怕有人突然进来,看到田萱春光乍泄的样子。 还不时在外面大声的嘱咐田萱动作快点,田萱大声答应。 也就大概20分钟的样子,田萱快速冲了个澡,待她出现在于卫的面前时,犹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 “用干毛巾擦擦头,天气热头发一会就干了!”于卫扫了一眼她说到,害怕看多了,有别的想法。 在于卫的境界里,“朋友妻不可戏”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不像有些人专门挑身边朋友的女人进行挖墙脚的勾当。 虽然于卫和辛远的关系一般,可毕竟同学一场,况且辛远到和夏江的关系非常好。 那于卫呢!又和夏江关系好,这样爱屋及乌吧!田萱是辛远的女友,于卫自然不会有非分之想,还要在这里关心好她。 等了一会儿,因为在楼道里喊黎明,“黎明!收拾完没?” “完了!完了!”黎明在二楼宿舍亮声回答。 “完了就下来,快中饭时间了,咱们一起出去吃点啥?”于卫大声说。 “知道了,我马山就下去!”黎明回答。 等到黎明下来,三个人一起去外面吃饭。 武汉的小吃很多,田萱基本没吃过,三人在学院附近的特色小吃店里点了些特色小吃,什么热干面c豆皮c蒸饺等等,主要是让第一次来武汉的田萱尝尝这里的小吃。 田萱津津乐道地吃着说着,并不停地赞不绝口:“好吃!真好吃!” “你第一次吃吧?”黎明问。 “是啊!”田萱边吃边瞅着他说,好像等着黎明继续往下说。 黎明笑了笑说:“别这么看我,我是说你以后有很多机会吃这里的小吃,还有一种叫臭豆腐的东西,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一到晚上出来,小商贩推着车子炸臭豆腐,大马路上到处是油炸臭豆腐的味道,可不好闻了!” “这个我可没吃过!”于卫插话说。 “为撒你不爱吃?”黎明问。 “我嫌它不干净!”于卫回答。 “对了,还有一种东西,是武昌鱼,很好吃的呦!”于卫紧接着说。 “武昌鱼,没听说过!”田萱随便说了一句。 “孤陋寡闻了吧?武昌鱼在1956年夏天游长江后,坐了一首词水调歌头游泳这个呢!就提到了这武昌鱼。”于卫调侃说。 “哎!这首词咋说的?你记得吗?”田萱兴致地问。 于卫清了清嗓子,并回忆词的内容,一时间完全想不起来,得回忆一下,并用动作演示。 诗词可是于卫的强项,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不论是受了父亲的熏陶,还是自己的喜爱,总是能记得好多。 这首水调歌头游泳正是于为喜爱的诗词之一,从小就背得滚瓜烂熟,可不能在田萱这小丫头面前丢脸。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于卫一口气将全部的诗词摇头晃脑地背了出来,并引来了餐厅食客的鼓掌喝彩,这到搞得于卫不太好意思,频频向大家点头示意,连连说道:“献丑了!献丑了!” 时间过得很快,田萱正常步入院校,在政工队安家落户了,一切都那么顺利,仿佛什么都没放生似的。 这天中午,于卫正在休息,突然间过道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只听有人问到:“请问于卫在哪个房间?” “在这面这个房间!”于卫似乎听见是胡纯指示的声音。 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到,“于卫!于卫在吗?” 于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定睛一看,这不是刘树吗? 两人高兴的拥抱在了一起,互相问候,“没想到你今年真的来学院了,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于卫这样说事出有因,去年刚入学不久,也就是11月初左右,刘树来学院找过他俩。 那时刘树正在hn接兵,因为两省距离比较近,所以顺道来看看于卫和黎明,估计看看他俩个,心中有强烈的愿望也能来上学。 当然,于卫和黎明不断地向他灌输上学前所要准备的事情,一件一件详详细细地说给他听,找名额c复习c考试,等通知。 于卫和黎明他俩一个人说,另一个就补充,让刘树听得血脉膨胀,当场立志一定考上。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你们等着!明年我一定来!” 这句话听起来充满了信心,好像就是本上钉钉的事情。“功夫不费有心人”刘树今年还真的来了,而且还就是武汉通信学院,别的学校还不去。 于卫知道刘树和郭浪的关系也好,恐怕也受到了郭浪的影响,才选择武汉上学。 边城的人来这里上学的越来越多,不光是以前的中专同学,还有于卫在红军师的女干部。 她以前是战士,由于工作成绩突出,连续三年被评为,边城军区优秀士兵,当兵六年,并荣立三次三等功,可以说是巾帼英雄。 当然还有边城其他部队来学院的人,虽然以前不认识,可这次都是刘树他们队中的人。 感觉他们的队伍一下子壮大起来,这么多边城军区的人来,马上感到不孤独了,并有一种同乡人的情怀。 一到星期天,这些人就约起来,到武昌c汉阳就近旅游,去了东湖c武汉大学。 汉阳的古琴台c归元寺,还有国民革命大会地址,参观了老一代革命家解放前在武汉逗留时期的住所。 一连两个星期天下来,武汉该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那田萱c刘树第一次来武汉的人,更加高兴的不得了,天气虽然炎热,可被大家的热情掩盖了,并不觉得酷热难当。 经过了开学初一个月的忙碌,田萱c刘树也在各自的队中,融入了这里的学习生活,一切归于平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七 田萱c刘树第一次来武汉的人,更加高兴的不得了,天气虽然炎热,可被大家的热情掩盖了,并不觉得酷热难当。 经过了开学初一个月的忙碌,田萱c刘树也在各自的队中,融入了这里的学习生活,一切归于平常。 这天,于卫突然收到了一封bj的来信,信的落款是bj师范大学99号信箱。 手里拿着这封来信,于卫心里怦怦直跳,思绪万千,想起了夏日bj开往边城的火车上,那位冰清玉洁c美貌绝伦的姑娘。 还有这样的好事?居然写信过来?他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一过了之了。没成想,这叫白雪的姑娘,还能记得起他,还不忘那段路途所发生的事情。 他的第六感即刻告诉他,这女孩对自己有好感,而且他自己也对女孩情有独钟,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别瞎猜了,可能人家就是一般的问候,一封很平常的来信,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这种普通朋友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给自己写信?可能也跟别人写信,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于卫的脑海里不断地澎湃着,搞不清楚女孩的意图,但他有种感觉,就是这女孩对自己的的好感。 拿着信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自己的床前,坐在床边上看着手里的信件,觉得特别的异样。 久久不能打开,也不愿打开,定了定心神,终于下决心撕开了信封,拿出了信件。 在打开信件的同时,一股清新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他灵机一动,闻了闻想到:这里肯定有她的气味。 蓝黑色的笔迹,仿宋字体显得干净整洁,内容一幕幕落入眼帘。 于卫你好! 自从在列车上相识后,几天的相聚虽然短暂,然而很难忘。开学已经两个星期了,按照我们的约定,想了想还是给你写封信,不知你是否还能记起我? 我这里一切正常,大四了,这个学期基本的课程都要结束,到下个学期主要是实习了,到时是自己联系还是学校联系实习,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你近况可好?能否告知? 来信请寄:bj师范大学99号信箱白雪收 白雪 信写得简单明了,很得体。 可能是第一次写信,只是礼貌的问候,但从她的信中可以觉察到,她有继续通信交往的可能,要不然不会留地址。 这让于卫很激动,收好了信放声高歌起来,搞得宿舍里的同学莫名其妙,时不时有人问:“碰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他也不回答,只是唱着歌,一个劲地冲过他们笑,心中荡漾着无比的快乐,让自己天真烂漫起来。 胡纯笑嘻嘻地问于卫:“你到底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没什么,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是不是刚才那封信?”胡纯又问。 于卫点了点头,“我说吗?我猜你就是因为那封信,不会是女孩写给你的吧?”胡纯笑着说。 于卫又点了点头,“哈哈哈!我说吗?我又猜对了,快说说怎么个情况?”胡纯颇有兴致问到。 “出去说,出去给你说!”于卫拽着胡纯出了宿舍,到了楼侧面的操场上,才说:“不就是暑假去bj,在回去的火车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吗?” “呵呵!你小子还有这样的艳遇,我怎么不知道?”胡纯乐着说。 “哎呀!不是八字没一撇,谁知道呢?想着一面之缘,没抱什么幻想,可没成想人家都把信写来了!”于卫解释说。 “我看有戏,姑娘哪的?”胡纯似乎显得有些兴奋,好像是他认识的女孩来信一样。 “是gs敦煌的!”于卫说。 “哦!gs的呀?”一听说是gs的,胡纯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刚刚燃起的热情被浇灭了。 看到胡纯有些遗憾的表情,于卫又说:“不过这女孩在北师大上学,学外语的,是个本科生!” “啊!北师大的?还是个本科生,那好啊!”胡纯吃惊地说,好像刚才被浇灭的热情,重新又燃烧起来。 紧接着问:“真不错!北师大的,说说长得怎样?” “别提了!”于卫有意卖着关子。 “什么意思啊?长得不行啊?”胡纯迫不及待地问。 “!我是什么人啊?长得不行我能感兴趣啊?”于卫不屑地说到。 “说说看嘛!到底怎么样嘛?别他妈刺激我好吗?”胡纯急到。 “让我怎么给你说呢?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孩,美妙绝伦!”说着话于卫望着远方沉浸在遐想当中。 听得胡纯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他完全不顾形象,用胳膊擦了下一嘴角,不停地说:“快说说,快说说,到怎么个美人,哈哈哈哈!” 胡纯急切地想知道于卫路遇白雪的经过,于卫便毫无保留地将在列车上的偶遇详细地讲给了他听。 胡纯认真地听了于卫讲述之后,笑得嘴都合不拢,好像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听见美人,就得意忘形了!刚才你还一听是gs的,还很嫌弃呢!”于卫调侃他说。 “哎呀!那种穷地方,我害怕你小子误入歧途了,不过听你在一讲,这姑娘是在北师大上学,那可是名校,又知道姑娘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可以,那我就放心了不是?”胡纯自鸣得意地说。 “!搞的好像你是我父母一样,帮我看对象呢?”于卫说到。 “那不是嘛?你别不服气,最起码比你大几岁,吃的饭比你多几年,比你有经验不是吗?分析分析总不能让你上当吧?”胡纯故作老成地说。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有种你也艳遇一个?”于卫笑到。 “我没你那机遇,我如果有你那样的机遇,手段并不见得比你差!”胡纯不服气地说。 于卫自从看了信后,就一直考虑怎样给白雪回信,既不能太过热情,太热情人人觉得不太稳重也不能太冷淡,太冷淡让人家觉得好像对她不感兴趣。 怎样拿捏好轻重,着实让于卫绞尽脑汁地考虑了一番,最终决定回信要写的比白雪的稍长,但不能过长,语言中流露出对她的好感,和对认识她过程的怀念,但不能过分,用词恰当,感情上不卑不亢。 不能过分的奉承,不要让她觉得自己是名牌大学,人又长得漂亮,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自从第一次与白雪通信后,给她写信成为了于卫军校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父母c朋友的信件也零零散散地写,可给白雪写信更上心。 按照邮递的速度,一般一个星期能通上一封信件,每个星期写给白雪一封信,渐渐成为一种习惯,不写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心神不定c坐卧不安。 信件的内容渐渐地也浪漫起来,言辞中少不了亲密的言语,好像双方默契地感受对方,而且彼此都很满意。 无形中就确立了一种恋爱关系,有一种牵挂,一种思念,一种渴望,期待着能尽快见上一面。 生活学习一切正常,第二学年的军事课程逐渐有条不紊地进行,军事地形学即将结业。 因此组织二队一区队到学院北校区进行现场训练,其中找点的任务,是该课程结业考核中的一部分。 什么是找点呢?找点是学员们口头术语,实际上在军事地形学当中,是“地形识别”其中一项,按照正确方法在规定时间内,准确找到目的地参照物。 这对在通信训练大队上学时期没有的训练内容,让于卫有些不知所措,即兴奋又担心。 当然,大部分学员也没有这种经历,也都和于卫一样的心情。 一区队专业是野战通通信参谋,而二区队的专业是固定台站通信参谋。虽然,军事地形学的理论课在一起上课,可是二区队没有野外训练课目,只有理论考试。 对一区队来说野外训练考核更加接近实战,要在甘露山呆上一个星期期,来完成这次的训练考核。 就在走之前,于卫收到了白雪的来信,信中希望在“十一”国庆节假期能见上一面,她想让于卫到bj去。 于卫看完信,心里又激动又犹豫,激动的是她终于先开口谈及见面的事情,犹豫的是不知道军校能不能准假,得找找队长请个假。 “这那能行?咱们学院肯定不允许!”蒋队长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通融通融嘛!私下放我出去几天不就行了?”于卫求到。 “你让我犯错误啊?你不想想,咱们队60多号人,我把你放走了,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不愿意,在私下里传话,说不定就传到了校领导那里,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是绝对不行的!”蒋队长拒绝说到。 于卫理解蒋队长的难处,他们这批学员在他的带领下,一年过后刚刚有了起色,不在受前批学员的影响,学院领导对二队的表扬也逐渐多了起来。 如果在这时再犯错误,那不是刚开的花遇上霜,立马凋谢了?蒋队长的话让于卫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口请假了。 “那怎么办呢?哎!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女孩,要是不行的话,估计以后就没戏了?”于卫满面愁容地在队长房间里团团转。 蒋队长见于卫的发愁的样子,也想替他想办法,想了想提示于卫说:“我们是军校,去不了她应该可以理解,但她可以来呀?” “哎!对呀!我咋没想到呢?”突然间来了精神,可一晃过后又萎靡不振,“哎!好是好,可人家愿意来吗?如果不愿意,我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嘛?”于卫沮丧地说。 “你看看,你看看,不要对自己没信心嘛?你是我们队的才子,十几个人的舞蹈都整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姑娘?再说人家也是名校的大学生,境界应该很高,如果你说明原因,我想她会理解你的!”蒋队长耐心地劝导说。 在队长的鼓励下,于卫振奋精神,给白雪写了封信,主要是劝说她,先是说明自己很想见到她,只是自己是军人,在军校上学,军校是有纪律的,不像地方大学,比较自由些。 再是劝说她到武汉来,毕竟bj自己去过,而武汉她没来过,乘着“十一”来武汉一趟,十分诚意地邀请她。 后来,就说说武汉的景色和好吃的,大肆地渲染一番,目的是吸引她来,就不知道她到底上不上钩了? 于卫绞尽脑汁写了一封信。 白雪:你好! 来信收到,在这里首先感谢你的盛情邀请,“十一”假期我也很想到bj去,能和你见上一面是我的渴望,这种渴望不断冲蚀着我的全身,让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是军队院校,不能像地方院校一样自由,是有纪律约束的,我们队长那里我也问过,想请假去bj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怎么办?我心急如焚,好像这个假期要白白的浪费掉,我们想见面的愿望是否成为泡影? 我思前想后,觉得我们不能白白浪费掉这次假期,既然我请不上假去不了你那里,那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呀! bj我去过,可武汉你还没来过,这里是著名的江南水乡,而且武汉三镇景色宜人,如果你能来,我可以带你去自古以来四大名楼之一的“黄鹤楼”。 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首唐朝诗人崔颢的诗不知你读过么?很有名的呦! 还可以去武昌在东湖上划船,领略东湖风光,还可以去武汉大学看看校园景色与你们学校有什么不同,还可以上龟山电视塔纵观武汉全景,还可以走过长江大桥一览长江的澎湃和大桥的雄伟壮阔 这里的名胜多了去了,数不胜数,还有著名的商品一条街“汉正街”,各种衣服千姿百态,色彩倩丽,真的不错! 这里的美食也非常好吃,有豆皮c热干面c武昌鱼等等,让人垂涎欲滴馋得不得了。 我这希望你能到这里来,我们一起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寄出这封信后,我们就要到五六十公里外的甘露山,进行野外上课了,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回来后正是“十一”前夕。 所以,请你早下决定,如果决定来,就发个电报过来,到时去接你!好了,不再多说了,期盼你的到来! 礼于卫 写完这封信,于卫好像轻松了很多,脑海中浮现出两人见面的那一刻,自己突然反应过来,自言自语地自嘲了一句:都想成真的了! 甘露山,在黄陂县境内,距离武汉近50公里,早饭后,一区队整理行装,装上卡车,人员坐上大客车就向目的地出发了。 虽然距离不远,可路不好走,出了h市,就是二级公路,路面时好时坏,等过了黄陂县,就都是乡村土路,车后扬起浓浓的黄尘。 拉行李的保障车,离得远远的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是在百米开外灰尘散开,跟随着缓慢行进。 这土路走了有半个小时,远远看见窗外的树木开始茂密起来,开始还是零零散散地长着。 随着车往前行进,植被越来越茂密,一些松树c柏树c红枫等等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树种。 土路走完,是新修的柏油路,这是这是学院为北营区专修的两公里的路,柏油路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在转过几个弯之后,前面一片开阔。 透过车窗并看见了苏联式的几栋平房,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于卫感受到这里的略带潮湿的新鲜空气,呼吸起来十分的舒服。 望着周围山上,整个都被绿色覆盖着,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植被,放肆地生长,无忧无虑地多么自由。 突然想起苏轼的一首诗来: 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虽然不是庐山,可这里的风景,原始而古朴,茂密的森林,水网稻田的田园风光,的确是美的说不出来。 甘露山营区,驻扎着一个营的兵力,是学院的教学通信保障营,专门给学员提供教学通信保障的任务。 前两天都是掌握各通信要素的开通范围,以及连通情况,并出些相应的情况,让学员们分析情况并提出解决办法,然后让保障营的士兵落实。 这天晚上,导演组组织了一次小规模的查点行动,在周边五公里的范围内放置了东西,并将人员分成三人一组,去找这些东西,完成两项任务的组,成绩即为合格。 刚下了一场雨,晚饭后,待雨停了,同学们三人一组,穿上雨衣c胶鞋,拿着手电,按照地图一个个地在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查找标定物。 每查到一处标定物,就标记在地图上,因为范围有限,所以每组同学们经常碰在一起,于是都走在一起去找。 按照规定时间,两个小时后,同学们基本都回来了,个别的组,距离规定时间也就超出了几分钟。 因为所有的组都找到了几处标定物,算是都通过了预考。真正的大考还在后面呢! 野外标图,每个人是在一个一尺见方的标图板上,用图钉固定12万的地图,这也是甘露山方圆几公里的位置。 在地图上用红蓝铅笔勾勒出通信要素配置位置,而且每个位置每个班必须走到现场,现场有保障营的人员操作示范。 学员们要搞清楚每种装备的战技性能,这样才能更好地组织各种装备的互联互通,为指挥作战提供高效的通信保障。 对军队通信工作的评价是“你们是科学的千里眼c顺风耳!”可见战时通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在完成了勘测c标图c装备配置c技战性能了解之后,又组织了一次进攻战斗的通信处置。 导演组不断地提出想定,并提问学员们,及时处置想定中的问题,当提问到于卫,在进攻战斗第二阶段向前推进时,这时的通信组织怎样进行? 于卫站起身利索地回答了提问:“在第二阶段部队向前推进时,我通信书枢纽正在撤收后向前方预定地域前进时刻。 此时,有线通信基本中断,最好保持无线电台两个以上网进行联络通信,建议继续参与上级无线电网,和对下的战斗网和移动中的通信网!” “处置得很好!”导演组组长当着全体人员大声表扬说。 导演组组长是战术教研室教研室的主任,大个子,块头很大,声音洪亮,给人有一种压迫感。 得到他的表扬,于卫心里十分高兴,知道只要能在野外环节处置好想定中的几个问题,考试就基本过关了。 战术通信课目进行了一天半,师一级的进攻战斗以胜利结束,鸣锣收兵。下午要进行文艺演出。 要求一区队三个班,每个班出三个节目,就九个节目保障营出了六个节目。共十五个节目。 于卫的独唱肯定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节目,也是一个不用练习就直接可以上的节目,这对他所在的一班来说,轻松了不少。 中午吃完饭,准备了一阵之后,下午三点文艺演出正式开始,各班都拿出了他们才艺。 轮到于卫上场,于卫从保障营借了把吉他,一曲齐秦的成名歌北方的狼,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于卫唱的动情而苍凉,充分体现了歌曲的韵律,博得了阵阵掌声,保障营更是叫声连连,希望再来一曲。 于卫站起身想离开,被蒋队长拦下,队长意犹未尽地说:“看看,看看,保障营战友们这么喜欢你唱的歌,不妨再来一首嘛!” 台下一区队有同学高声符合地喊到:“于卫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唱个拿手的!” “就是,再唱一首!”有人喊到。 于卫盛情难却,又原坐到位置上,抱着吉他,就在刚才短促的时间内,脑海里翻着很多的歌,最终认为能人琴合一发挥最好的就是崔健的花房姑娘了。 清了清嗓子说到:“那我就给大家唱一首崔健的花房姑娘好吧?”没成想这一说出口,台下保障营那边,掌声雷动,呼喊声不断:“好!好!” 于卫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感觉自己就是崔健附体,歌声动听有力略带沙哑非常有磁性地唱了出来: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噢脸庞。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的惊奇像是给我,噢赞扬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觉忘记了,噢方向,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你不知不觉已和花儿,噢一样 你要我留在这地方,你要我和它们一样,我看着你默默地说,噢不能这样,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 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 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 一曲唱罢,掌声,呼喊声,响成一片。全场都被于卫的歌声所撼动,现场气氛达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艺演出结束了,所有的战友们是愉快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尤其是保障营的官兵。 第二天白天一整天,每个人将前两天进攻战斗的文字材料进行整理,然后上交导演组。 下午三点半左右,集结号吹响,学员们整装待发,准备执行最后一个科目:“长途奔袭”。 按照前次三人一组的分组,在导演组下达往某地开进的命令后,各组分头行动。 于卫和高文c张凌仨人一起奔向目的地,从图上分析,从到达目的地大夏湾的距离在20公里左右,按照行军速度,到达大夏湾怎么也需要3个小时左右。 三个人马不停蹄地快走,一会儿在乡村道路上行走,一会儿在翻山越岭,一会儿在水网稻田地绕行,一会儿跨越河流。 好在是下午时分,天气并不是很炎热,就这样几个人都出了好几身汗了,作训服有的地方都被汗渍地发白了。 太阳已经落山,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们三人到达了目的地,是12个组中第二个到达的小组。 这个成绩让他们很满意,但又有情况让他们感到措手不及,原来任务只完成了一半,接下来还要到20公里外的夏家寺水库西面的姚岗村集结。 这让身心疲惫的他们内心感到了十分难受,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衷。 但没有办法,这就是打仗,是实战演习,又算考评成绩重要内容之一,就算再苦再累也得把后面一半的路程走完。 于卫感到有些虚脱,前面出了好几身汗,脑袋有些发晕,在这里休整了十几分钟,三人吃了面包,喝了些水,感觉好多了。 这时,各小组陆陆续续地来到中转站,听到还要继续行军时,都有多埋怨,可埋怨归埋怨,路还是要走的。 天色已渐渐地黑了下来,有几个组就商量着一起走,高文说:“我们和他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于卫和张凌都不同意,张凌挺不高兴地说:“我们为什么和他们一起走?那多没意思!“ 于卫接着说:“那不是变相地作弊嘛?我们不这样做!” 听了于卫的话,高文老大不高兴地说:“什么作弊,大家一起走不是好有个照应嘛?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你别为我们着想,你要跟他们去你就去,不过脱离了组织不给算分,后果自负哦!”张凌带着讽刺地口吻说到。 高文还想说什么,但被于卫的劝说打断,“这夜间行军算什么?不过就是练练我们对军事地形学的熟悉程度,难道不跟别的组走,就找不到下一个点?我们又不是笨蛋,难道不如他们?”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每人一个手电筒,照亮前方,本来还可以看见前面零星的光亮,可到后来只有他们三人的手电筒发出的光。 显然与其他组失去了联系,走着走着前面的水网稻田地,高文不小心一只脚踩了下去,一只腿的的裤腿都湿了。 怎么办?在这里瞎转悠,肯定误事,高文不自觉地开始埋怨起来,“让你们跟着大部队走,你俩非要自己走,这下好了,荒山野外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张凌此时也慌了手脚,支吾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好的方案。 “来,把地图拿出来看看!”于卫说着从挎包里拿出地图来,三人蹲在一起研究。 “你看如果从刚才来的路,距离我们也就一公里左右,而下一个点姚岗村距离我们当初的大概有4公里左右,而且这些路都是乡村公路,有些好的路段也有柏油路,如果能碰上老乡开农用车的,我们还可以拦车将我们捎上一程,这多好!”于卫分析地说到。 “这样走我们就比别人多走了4c5公里,算算要半个小时呢!”高文似乎有些担心。 “是这样,他们走的山路,而我们走的大道,这样的话就算他们比我们快,也就快个十几分钟,但我们安全啊!”于卫解释说。 于卫的一席话让张凌和高文都赞同了,他们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因为只有这样走才能更安全更快。 十几分钟过后,他们走上了大路,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揪着的心放下了,加快脚步,快步疾飞向前赶去。 就像直角三角形的三个边,人家走的斜边,而他们走的两条直角边,路程肯定远。 虽然他们走得快,也赶不上路程短而走得慢的大部队,不过还好他们三个人小步如飞,走得非常快。 又在过程中,拦了一辆当地老乡的农用三轮车,拉了他们有大概三公里的路程,让他们稍作喘息缓了一下。 当他们走到两条边的拐弯处,就看见远处有三发绿色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在黑夜里,好像闪亮的灯光,照耀的一片通明。 “看见没,看见没?信号弹,信号弹!”三人几乎同时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已经不远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自从看见信号弹的地方起,到终点最起码还有五公里以上的距离,可感觉的表象让他们认为就在眼前似的。 三个人疾步如飞地沿着大路向着,信号弹升起的方向走去,几乎就是边走边跑了。 二十分钟过去,还没有到达终点,这让他们看是抱怨起来,张琳有气无力地说到:“这他妈的到底有多远?怎么到不了头呢?” “有多远呢?看见信号弹就有方向了,就吵着他走就是了!”高文好像看起来不是很累,还信心十足。 于卫此时累得连说话的力气好像都没了,觉得说话就好像浪费自己的气力,能省点就省点吧! “哎!稍作休息,缓缓吧!”张凌喘着粗气说到。 于卫听到这句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路中间,半夜三更的也没有车,土路上坐就坐呗!也别管脏不脏了。 就当三人在稍作休息时,三颗红色信号弹又腾空而起“砰c砰c砰!”就好像在耳边炸响。 于卫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没有一点疲惫感了,和刚才判若两人,“不远了,不远了!”兴奋对他俩说。 “要我说,听着声音顶多一公里左右,赶紧,赶紧走!”于卫催促他俩说。 于卫的判断没错,十分钟后,他们看见了拉他们来的大轿子车,三人飞奔而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等他们上车一看,车上几乎坐满了人。 “你们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到?”胡纯懒散地问到。 看着他的样子,也是到了不久,于卫回答:“我们是最后一组?” “可不是咋地?”班长黄英杰笑着说。 “真的?”张凌问。 “那可不是?前一个到的也比你们早5分钟!”何克回答说。 “哎!看来是没戏了?”高文说。 本来他们三个,在第一目标时是第二个到达的组,第二目标也想快点能争取个好名次,没成想是最后到达的组。 不过还好,平均分也不会是最后一名,这也算是安慰吧! 大轿子车颠簸着将他们拉回了营区,这最后一天的任务算是这次野外集训的结束。 第二天上午,同志们都收拾行李装车,准备午饭后回武汉,回到自己熟悉的校园,熟悉的宿舍,熟悉的床。 让于卫期盼的还有哪来自bj的信,是否寄来了她的意愿呢? 这一天,于卫都魂不守舍,虽然和大家干着同样的事情,可动不动就发呆,有时同学连喊几声都听不见。 胡纯知道他的心事,就逗他说:“想什么呢?你小子是不是又想你那个白雪了?呵呵呵呵!”笑声里透着浪声。 “没有啊!哪有?别他妈瞎说!”于卫瞥了他一眼说。 “你小子,没有才怪!”胡纯不服气地说,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 “去去去!不跟你说!” “看吧?我说对了吧?哈哈哈哈!”胡春得意地笑着。 午饭后,收拾妥当,二队一区队凯旋而归,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后,进入了校园,当车在二队宿舍楼前刚刚停稳时,于卫迫不及待地窜下车,向通信员房间飞奔而去,连行李都顾不上拿。 好像于卫个人的事情,全区队都知道了一样,身后车里传来“哈哈!”地笑声。 “小顾!小顾!有没有我的信?”于卫还没进通信员顾献房间,就激动地喊了起来。 他的举动把正在坐着看书的顾献,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见到于卫兴冲冲冲进来,随即起身,从吃惊状态即可转为满脸笑容地问:“你们回来了?” “是啊!是,没工夫和你说,先说有没有我的信?”于卫急切地问。 “有你两封信!” “快拿出来啊!” 顾献从桌上一沓信件中找出了于卫的两封信,于卫一看喜出望外,可不是,其中一封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来信,而另一封一看就是父亲的笔记。 顾不上多想,一手便撕开了白雪的来信,两眼放光地看完信,一下高兴的几乎手舞足蹈。 “太好了!太好了!”拿着信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见大家正忙着卸行李,赶紧收住笑容,将信件装进兜里,故作镇定地去拿自己的行李。 “你小子跑哪去了,行李也不要了?”胡纯见到他毫不留情地数落他。 于卫将喜悦之情收敛住,详装镇定地阴着脸说到:“怎么啦?这不是来了吗?喊什么喊!” 胡纯也不生气,凑过来问:“你小子是不是取信去了?取上没?看你的劲头和刚才下车的时候判若两人,她是不是没来信?” “你怎么这样爱管闲事呢?来不来信和你有什么关系?”于卫冷着脸说。 “就是和你有啥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老胡!”左诚听见了两人的说话,便挖苦胡纯。 “你他妈说谁呢?左诚!我俩说话关你屁事?不知谁是咸吃罗卜淡操心呢!”胡纯怒骂到。 胡纯正有气没地方撒,见左诚也来调侃他,便不客气地将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行行行!是我淡操心行了吧?你这人真没劲!以后我找你说话我就是王八羔子!!”左诚说完,生着气走了。 “我说你俩见了面就吵,有完没完呐?”于卫见他俩拌起嘴来就随口说到。 “你说说,关他什么事情?真是闲得蛋痛!”胡纯完全不忌讳于卫的讥笑,而将矛头直接转向了左诚。 左诚见胡纯被激怒了,目的达到,暗自欣喜地也就开溜了。 看见胡纯的发怒的样子,于卫心里实在有些不忍,将他拉到一边神秘地说到:“来了,她要来了?” “谁来?谁要来?”胡纯诧异地望着他,搞不清楚到底谁要来。 “哎呀!你怎么不明白呢?是那个女孩要来,白雪!是白雪!”于卫这时显得有些激动。 “真真的?”胡纯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听错没有,比刚才更加吃惊。 “你看,你看,这里!”于卫边说着边拿出信件指着里面的信息给胡纯看,胡纯看完之后,高兴的不得了,他是替于卫高兴。 “嘿嘿嘿嘿!你小子真行,怎么就把人家姑娘骗过来了呀?”胡纯高兴地笑着问到。 “也没什么,她不是之前写信让我去bj吗?你知道咱们怎么可能放人呢?队长出主意说:让她来总可以吧!那我不就按指示办了,这不就要来了,明天中午到,车次都写着呢!”于卫欣喜地说。 “哈哈!你小子真有福气,白雪这名真好听,人也长得不错吧?”胡纯得寸进尺地问到,完全打消了刚才气愤的神态。 “还可以吧!当初认识她,喜欢的不是她的长相,而是觉得她是名牌大学的又是学英语专业的,如果好了,将来可以辅导我英语啊!我是这么想的!”于卫微笑着说。 假话,哪有不喜欢长相的男人?女的长得越好看,越能够吸引男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几千年前就已经把男女之间互相吸引的事情说出来了。 其实,当初下意识里,于卫就有这样的心思,找个女朋友是学英语的,想通过她把英语学好,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 能遇到白雪是于卫的运气好,让长得漂亮又气质佳,还是名牌大学bj师范大学的本科生,这难道是真的中了大奖吗? 于卫这天下午似乎都处于朦胧状态,眼前总是浮现出白雪的身影来,她的脸庞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似乎有种感觉,记不清她长得什么样了。 夜晚早早入睡,睡梦中一条花斑大蛇向他扑来,足足有十几米长,把他吓得半死,可这花斑大蛇竟然不咬他,而是慢慢地将它的身躯盘在他身上,他感到越来越紧,想脱身可欲罢不能。 进过几番努力挣扎,也摆脱不了蛇缠身,大蛇蛇头吐着蛇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几乎窒息了。 然而,花斑大蛇并没有吃他的意思,而是舌头蹭着他的脸,他已经被吓的面无人色,惊恐万分。 可大蛇头来回在她脸上蹭,皮肤凉爽滑溜,好像在抚慰惊恐中的他。察觉到大蛇并没有恶意,他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反抗,任凭大蛇在自己的身上游离。 “于卫,于卫!快起床,到什么时候了,你不是还要接人去吗?”胡纯的叫喊声将于卫从睡梦中惊醒。 他看了看表,都十点多了,赶忙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赖腰后,迅速将衣服穿好。 笑嘻嘻地对着站在一旁喊他起床的胡纯说:“你怎么过来叫我?让我睡一会儿嘛?” “你小子再睡,就误事了,你不是还要接你那个白雪吗?太阳都照到屁股了,还不起来!”胡纯笑着说。 胡纯居然比于卫还操心此事,谁让他俩的关系好呢? “今天我有事,就不陪你到火车站去接人了哦!”胡纯说到。 “我也没让你去啊?这么主动干什么?”于卫嘲笑到。 “这不是做为你最好的朋友,陪你去接未来的弟妹,是应该滴!”胡春不紧不慢地说到。 “瞧你这话说的,你要是有心就陪我去呗?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了!”于卫调侃到。 “哎!真有事,真有事!我和咱们黄班长一起出去办些事,接人这事只有你一个人亲自身体力行了,呵呵呵呵!”胡纯落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说。 “没事,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去吧!一会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于卫正色说到。 胡纯走后,于卫已洗漱完毕,特意没有换便装,就害怕白雪找不见自己,因为与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过的太久,印象中对她的长相已经模糊。 出了校门先到学院对面的银行取出200元的存款,再到学院招待所订了一个一天30元两人房间。 于卫暑假回家时,和黎明一起到部队去了一趟,对他俩调军衔一事找了相关领导,按规定到了年限由部队发函学院调整。 他们拿着部队密封开好的公函,到校后就交给了队长,前些天命令下来俩人都由少尉晋升到中尉,皆大欢喜。 工资也有先前的135元调整为150元,整整多了15元,加上补得三个月,存了一个月这次都拿了出来。 然后在学院门口的小饭馆里吃了一碗“热干面”之后,坐上开往汉口火车站的公交车,去迎接自己的女朋友。 买了张站台票进站,就等列车的到来,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嗓音响起,bj开往武汉的特快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于卫的心怦怦直跳,紧张的不得了。 列车进站,随着大批人流的走动,渐渐地人稀少起来,紧张之下他此时已经想不起来白雪长得啥样了。 只能是盯着年轻漂亮的女孩看,如果她见到穿军装的一定会驻足留意的。出站的人群渐渐地稀疏起来,可还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他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在站台上左顾右盼,希望她立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他向另一个方向寻觅时,反方向有一个妙龄女子提着包径直向他走来。 于卫转过头向她看时,好像对不上号,以前的白雪是一头长发,而这位却是短发,标准的学生头“弯弯的月亮”。 还是女方先开口,“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微笑着问到。 到了跟前才看清,这不就是白雪嘛!一身浅蓝色的牛仔套装,清纯秀丽的脸庞露着微笑,婀娜的身材,倩丽无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八 到了跟前才看清,这不就是白雪嘛!一身浅蓝色的牛仔套装,清纯秀丽的脸庞露着微笑,婀娜的身材,倩丽无比。 她这样问,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接过白雪手里的包,应承了一句说:“人太多,不好找,嘿嘿!” 这时,别提他心里有多高兴了,不自觉地牵上了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边走边问到:“车挺准时的,我还以为会晚点呢!” 她高兴地问:“那你还以为呢?” “首都开来的列车就是准点!”他开玩笑地说。 走出了车站,一起坐上了开往解放公园路的公交车,两人坐在双人座上,互相对视着,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在于卫心中白雪的份量已经占据着很大的部分,因为他知道,一个女孩能从千里之外到这里看他,可以看出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那是何其重要。 既然能来,就说明在女孩的心中已经将他只为自己的男朋友了,在他心中更增加了对她的好感,好像心里一直说着:这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见她眼圈有些发青又问到:“你没睡好觉啊?” “是啊!昨天晚上有些失眠,你咋知道的?”她问。 “看你眼圈有些发青了!”他温柔地说。 “不过今天晚上就可以睡个好觉了!”他又笑着说。 “你坏!”她面带羞涩地冷不丁冒出一句来,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想歪了,想的颜色了。 发现她的表情不对,他赶忙解释:“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你好好休息一下!” 白雪的美透着一种高雅的美,在于卫的解释下,她的脸更红了,就像秋天的苹果,粉里透红特别好看。 看着她,他的心都醉了,好像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像非常享受一样。 “老盯着我干嘛?”她忽然问到,其实她也是一直盯着他在看,两人的目光中都有一种魔力,互相吸引着对方。 “哈哈!”他笑出了声,说到:“你也不一样吗?” 她羞涩地笑着,笑得十分甜蜜。 公交车到站了,两人下车后直接往招待所而去,于卫交了押金拿了房间钥匙后,一起向四楼爬去。 打开房间门,看到房间里干净整洁,有两个床铺,一套简易沙发和衣帽架,这应该是在那个年代不错的住宿条件了。 卫生间里有马桶和淋浴器,打开淋浴器都是凉水,他问她:“你能不能习惯凉水澡?” “没洗过!”她回答。 “在武汉夏天一般都洗凉水澡,因为天气太热,只有到了十月中旬过后我们才前往学院澡堂洗澡,现在白天的气温还在35度左右,应该还不错,我们现在都在洗凉水澡,说是凉水澡,也就是温水澡,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我们是习惯了!”他尽力地解释着。 “我试试吧!”她爽快地说。 “好吧你先试吧!如果不行嫌凉,就领你到外面澡堂洗热水澡去!”于卫说。等白雪进了卫生间,他觉得人家女孩洗澡自己不太好呆在这里,就大声说:“你在这里洗,我先回队里看看,顺便买些洗漱的东西!”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回队里去了。 回到队里,正好碰见队长,蒋队长见面就问:“你不是接人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哦!人接回来了,在招待所里!”于卫说。 “那就好好照顾人家!”队长笑着说。 “好的,好的!”于卫也笑着回答。 见着队长挺关心自己,于卫心里也很高兴,想着这两天把白雪带到队里面来,见见队长,表示感谢! 拿了自己的洗发水,准备走,碰上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急着问人接回来没?于卫应付说:“人接回来在招待所里!” 用钥匙打开房门,听见卫生间里还有水声,就敲了敲门说:“洗发水带来了,你开下门,我把东西递进去!” 白雪将门开了条缝,接过了洗发水说:“你稍等等,我马上完了,就剩个洗头了!”说完关上了门。 于卫站在门口,有一种冲动,恨不能冲进去欣赏白雪。然而,理智战胜了冲动,他没有冲进去,而是关心地问了一句:“这里的洗澡水能适应吧?” “还好吧!”里面传出甜美的回答。 于卫点着一支烟。无聊地坐在房间沙发上抽了起来,等着白雪出来,想着这几天怎么安排她转转。 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只见白雪用毛巾擦着头出来了,穿着睡衣和拖鞋缓缓地走过来。 “是不是洗着凉?”他问。 “是有点凉,洗着洗着也就适应了!”她笑了一下说。 “今天天气好,走!出去转转,想必你现在也饿了,我们顺便吃点饭好吧?” “行,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先换件衣服就走!” 出于礼貌,于卫站在门外,等着她出来。 不一会儿,她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于卫一看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牛仔打扮,牛仔衣没有系扣子,里面穿着一件白色印花的体恤衫。 体衫被她丰满的胸部撑得很满,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部,随着她胸部的上下起伏,浮想联翩。 “你干嘛呢?”她笑问到。 “没什么,没什么!走!”他立刻往头里走去。 被他识破了的他的意图,使得他很不好意思,只能前面带路打消刚才的尴尬。其实,可能她并不在意,只是他想的太多了。 两人在附近的有武汉特色的饭馆里要了一笼蒸饺,又要了两份豆皮,还有两碗豆浆。 武汉的蒸饺很好吃,皮薄馅多,非常可口,常吃也不烦。豆皮就更不用说了,是武汉著名的小吃。 见白雪吃的很投入,他就知道她很喜欢这里的小吃,就说:“等下午我带你去吃热干面!” “什么是热干面啊?”她好奇地问。 “热干面啊!怎么说呢?就是类似北方的凉面,不过它是热的,多放芝麻酱,搅拌后很黏,入口味道却很好。”他耐心地作着解释。 两人吃完午饭,想着一时也没有地方去,于卫想:这会儿反正也没事,就到队里面去一下,队长这回可能还在。 就对白雪说:“那个,现在我带你去我们学院里面看一下好吧?” “可以呀!”白雪眼神里放着奇异的光,显然很感兴趣。 于卫给哨兵说了一声,之后到值班室登了记,然后就带着白雪进了校园。 军校和其它院校虽然都是大学,但学院的建设还是差别很大的,军队院校讲究整齐划一,不论是树木还是草坪都修剪的有模有样,校园里干干净净,让人感觉很舒服。 在学院里他带着她绕了一圈,不时给她介绍情况,最后带她来到了队长办公室,正巧队长在,见到他两人,队长起身迎接。 “噢!来了!”队长笑着说。 “刚到不一会儿,带她来看看你!”于卫说。 “我有啥可看的?瞧你说的!呵呵!”队长乐呵着说。 于卫将白雪引见给了队长:“队长,这就是我认识的女朋友,她叫白雪!” 队长伸出了一只手说:“呦!真好!真好!我代表全队欢迎你呀!” 白雪也伸出了手和队长握了握手,随即松开,笑对着回答:“队长,我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欢迎名牌大学的学生来这里。于卫之前就给我说要到你那里去,我说那怎么能行,我们是军队院校纪律严明,我可开不了这个口子,看见他的难为样子,就给他出主意,让你过来,这样不是一样可以见面吗?看到你今天能来到这里,那我为你们高兴,哈哈哈!”队长越说越起劲,唠叨个不停。 “谢谢你队长!”白雪面带微笑客气地说到。 队长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来的话滔滔不绝地说:“还有一件事情给你说一下,就是咱们队新配了政委,已经上班了,这两天休息,我今天值班,他明天值班!” 队长的这一段话引起了于卫的警觉,现在学院给二队配政委是为什么?这都一年了这会儿才配政委? 就以前二队的情况,可能是没人愿意来这里,毕竟上届严重超假,被勒令退学了28名学员,学院大会小会的点名批抨,谁也不愿意背这个黑锅啊! 蒋队长能熬到今天,也确实不容易,想想顶住了多少压力,自己也背了处分,想撂挑子不干年底转业,可自己又心里过不去。 横下了一条心,就要把这批学员带好,自己才能走,不能让人在背后指脊梁骨,说三道四。 这一年来,新的一批学员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文化体育活动也蒸蒸日上,拿了好些奖,在学院上下赢得了好评。 人们渐渐地淡忘了以前的事情,二队前一批学员的超假被处理问题,已经从人们的谈论中不再提及。 学院领导发现了一个崭新的二队正在崛起,刚强c坚韧c好学c激情c严谨这些优良品质给予了二队新的生命。 用队长的话说:“终于抬起头了!” 从队长那里出来,回到宿舍,班里还没有出去的人三三两两地过来,黎明闻声也跑下了楼。 见到白雪后盯了好几秒钟,整个人被白雪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所征服,脸上出现了一种迷茫的感觉。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北师大的女生,太好了,太好了!简直无与伦比嘛!你于卫太有眼光了嘛!”黎明言辞间透露着一丝的妒意。 “这是我的同学黎明,黎明即是我的中专同学,现在大专又在一起学习!”于卫给白雪解释说。 “那多好啊!两人还有个照应!”白雪笑着说。 黎明本身就是个话痨,打开了话匣,就妙语连珠地说了起来。 “哎呀!到我们这里可能就比不上你们学校了,毕竟你们是名牌大学!”黎明说了起来。 “我倒没觉得啊!感觉你们学院很干净,也建设的很好,就是校园小了一些!”白雪回答说。 “这就是差别嘛!我们现在的学院,基本上是大中专的学历,本科的只有一个队,研究生寥寥无几,就那么二十来个,哪能和你们比!”黎明极力维护自己的观点。 “那倒是,可能在学术上可能我们学校的气氛更浓些!”白雪带着谦虚的态度。 “本来就是,想想我们都是没考上大学的人,之后上了中专,而且还是沾了父母的光,属于干部子弟内招入学,上了两年就分配到基层当干部,论起学识比你们差远了,这不,又来深造了!”黎明毫无顾忌地说。 “这样多好呀!拿着工资上学!”白雪羡慕地说到。 “别羡慕我们,我倒是很羡慕你们这些名牌大学生的,在优秀的学校里,享受的是优质的教育资源,等你们毕业了,走向工作岗位,我们这点工资你们哪能看得上呀!”李明依然滔滔不绝地说着。 于卫根本插不上话,眼睛只盯着黎明看,挤挤眼睛让他少说些,可黎明根本没有停下来,这让于卫很来气。 还是白雪看出了蹊跷,主动说了声:“我们回招待所吧?” 于卫巴不得离开难缠的黎明,立即回答说:“那就走吧!” 两人起身离开了二队,路上碰到不少二队学员,未婚的都露出羡慕的目光,已婚的也是微笑着点头,可以看出来他们对他俩在一起,既有祝福之心,又有嫉妒之心。 回到招待所房间里,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阵后,含情脉脉的目光犹如闪电般,连在了一起,使得他俩不能自拔。 于卫不由自主地探过身子,越过沙发中间的茶几,距离白雪俏丽的脸庞只有几厘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想不能太冒昧,停下来是一种试探。她并没有排斥,没有一丝的不愿意,而是脸庞又向前,几乎贴在了一起。 闻着她那散发出的少女独有的气味,淡淡的香味有些疝还有些骚的味道,让他痴迷,不自觉地将双唇印在了她的诱人的唇上,感觉滑溜溜的富有弹性。 他更加热烈了,她闭上美丽的双目,任他拥吻。 此处删去600字 等两人都平静了下来,他感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太冲动,可那个关键时刻,又有谁能把握得住?又有谁不冲动呢? 冲动,这是人之常理,是本能的生理反应,证明双方都接受对方,欣赏对方,要不然哪来的冲动呢? 但他心里不免有些自责,人家女孩不远千里从北方跑到南方来看自己,怎么就不尊重人家?怎么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兽性本能呢? 想到这里,特别觉得应该给她道歉,于是说到:“哎!对不起啊!” “啊?什么对不起?”她有些惊讶说。 “就刚才,有些冲动,嘿嘿!”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却没有一点埋怨他的意思,就好像都是她自愿的事情一样。 “你还是休息一会吧!下午我们出去附近转转,好吧?”于卫岔开话题说。 “那行,你睡哪?”她问。 “我回宿舍去,等下午再来!”他说。 “你别回去了,就睡到那张铺上!”她用眼神示意另一张床。 见她主动提出来,那当然他不会反对,证明她没拿他当外人,也算是肌肤亲密过的俩人,互相有种默契。 这默契是一种灵感,能感知到对方的心意。 天气虽然在三十五度上下,但比起7c8月份要好得多了,最起码中午不用开电风扇也能睡着。 两人在各自的床上都睡着了,可能是累了,白雪睡的很香,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这小呼噜仿佛是一首歌曲。 于卫在这“美妙”的歌声中步入了梦乡,梦见了广阔的大海,他和白雪在海空中驾驶者滑翔机飞翔。 突然间,两人在水草丰满的湿地,各自骑着两匹雪白色的骏马在驰骋,它们经过的地方水花四溅,在阳光的普照下,晶莹剔透。 白马白衣,蓝天白云,金缕阳光,碧草连连,干净的画面,色彩不多却景色迤逦,好像在仙境里。 不知不觉地两人渐渐拉开了距离,自己的马跑的太快,而白雪的马怎么也赶不上来。 就这样两人越来越远,他忍不住高声呼喊:“白雪,白雪!快点赶上来!” “我知道了!这就赶上来!”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后来听不到了,他真有些急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情急之下,用手掌拍打胯下坐骑白马的脖子,“啪!啪!啪!”并“停下来!停下来!”不断地叫喊着。 “有人敲门!起来了!”白雪摇着他的身体将他从睡梦中叫醒来。 “啊!啊!你说啥?谁敲门?”他一骨碌爬起来问。 “于卫!于卫!你在吗?我们全班都看你来了!”门外一听就是胡纯的声音。 “在,在!等等,马上开门哦!”于卫回应到。 白雪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将两个铺铺好了。 此时,于卫已经打开了门,看见全班人都稀稀拉拉地站在过道中,面带着笑容地望着他,个个眼中有一种期待。 当然,这些人中还有黎明和田萱,怎么他们把她也招来了?顾不了多想,于卫打着招呼,将大家伙让进了房间。 “好美啊!好漂亮啊!”胡纯第一时间忍不住夸赞到。 看看大家的表情,也都喜形于色,对白雪表示示意,白雪当然也面带微笑同他们一一点头示意。 等大家进了门,于卫便问到:“你们怎么来了?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哈哈!” “大家都听说你的女朋友来了,这不是叫上黎明给我们带路,来看看这名牌大学生啊!”左诚乐呵呵地说。 发现这人群中少了典启,便问:“典启怎么不在?” “噢!他老婆也来了,住在你们楼下,我们一会儿也去看看!”班长黄英杰解释说。 “哎!赶紧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妹妹是谁呀?”胡纯忍不住插嘴说。 “噢!这是我给你们提到过的,bj师范大学英语系的高材生,白雪同志,她目前是我的女朋友!”于卫笑着解释说。 他转过头对着白雪说:“你自己给大家介绍介绍?” 她微笑着说:“你不是都说完了吗?我还介绍啥?” “介绍介绍嘛!我们都很期待哦!”胡纯笑呵呵地说,引得大家一片笑声。白雪倒是被羞了个脸红。 “我叫白雪,现在bj师范大学英语系学习,今年大四了,明年毕业!”白雪认真介绍自己。 “这个我们都知道,问题你是哪里人呢?这个我们不知到啊!”左诚笑着说。 “老左,你尽找事,关心人家哪里人干什么?你小子目的不纯嘛!”胡纯调侃到。 左诚倒也不生气,笑着回答:“看看人家白雪妹妹长得这么美,当然问她的家乡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老左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说白雪这么美,那他家乡是盛产美女的地方了!你是不是也想让白雪也给你介绍个漂亮女孩?呵呵呵!”黎明调侃说到。 “知我者,黎明也!哈哈哈哈!”左诚毫不掩饰地大笑到。 “瞧你那点出息,每次还挖苦我,你他妈比我还色!”胡纯也逮住机会数落几句。 可左诚一点也不生气,又问白雪:“白雪,你到底哪人啊?” “我家是gs敦煌的!”白雪回答。 她的回答让大家迟疑了半响,谁也没有发话,原因是:谁也没有想到她是gs人。 白雪的清纯美丽,让初次见面的人,一定会认为她是江浙一带的人,江南水乡历代都是出美女的地方。 “敦煌啊!那可是莫高窟中国保存最好的石窟壁画,天女下凡哪!”胡纯还是情商高,赶紧说话打破了尴尬场面。 gs在大家的印象里,是老少边穷地区,人民生活不富裕,很多还处于贫困状态。 可他们不了解,h市还是很不错的地方,建设的很有特色。 副班长肖兵这时说:“白雪,你能来武汉,我们全班都替于卫高兴,这两天在武汉转转,还是有些转头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田萱也插话说:“就是,武汉有些景色还是很好的!” 其他同学也七嘴八舌地提建议,于卫被他们吵得心烦就说:“我们明天去转转景点,后天转转商场,后天晚上她就走了!” “后天就要走?真是来去匆匆啊!”大个子何克说,“怎么不多呆几天呢?” “大后天就要上课了,虽然我们学校比不上你们军校严格,但也有制度啊!回去晚了可不行!”白雪解释说。 “于卫,你票买没?”班长黄英杰问。 “还没有,等明天再说吧!票难买,队长让我找上次咱们公差去的军代处处长,就能解决!”于卫回答。 “那好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晚上我们商量好了请你们和典启两家吃饭,到时候我们来叫你们,我们走了!”黄英杰起身告别。 大家一起出了房门,让于卫留步,他们还要到楼下看看典启的媳妇。于卫让白雪先待会儿,自己跟随大家到楼下典启在招待所的房间。 敲门之后,典启乐呵呵地开门迎接大家,他的媳妇也笑脸相迎,一口的hn话,人显得很热情。 典启媳妇没有那种美丽和大城市女人的时髦,体型胖一些,水桶腰,是典型的乡里妇女形象,能看出家里家外一把手。 可是,年轻的军官们对少妇,尤其是乡镇的少妇,哪里有什么兴趣?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了,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下午饭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酒馆包厢进行的,是班上其余的八个人凑份子请他们吃饭。 等菜上齐了,班长黄英杰举起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首先讲话:“我们这个班十名学员,来自全军各个部队,遍布祖国的各个地方,东西南北中都全了,自从我们在一起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彼此之间亲如兄弟,使我们这个班,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成为了先进班级体,并荣立了武汉通信学院集体三等功一次,作为班长我个人也荣立了个人三等功一次,在这里首先感谢兄弟们对我班工作的支持!” 话到此处,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黄英杰摆了摆手,继续说到:“我们班自从入学到现在,只在左诚家里聚会过一次,那是左诚以地主之宜请我们去的,这次呢!我们班上两位同学来了家属,这才使我们再次聚会!” “哎!老黄,说错了,于卫哪是家属?是对象!”胡纯在下面嚷嚷。大家哈哈地笑了起来。 “胡纯你也是的,现在是对象,将来不就是家属了吗?瞧你那笨样!”左诚逮住机会调侃胡纯。 “行了行了!你俩再不斗嘴了,听老黄说话嘛!”肖兵忍不住说到。 见他俩再不争执,黄英杰继续说:“哎!别管是家属还是对象,总之在十一节日期间,能来这里,都是冲着我们班上的兄弟们来的,那就是一家人哪!为了表示我们的热烈欢迎,来来来!我们共同举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同学们连同两位女人都站起来,“来来来!我们一起喊十一快乐!”何克兴致勃勃地喊到。 “十一快乐!”随着齐刷刷的叫喊声响起,碰杯和欢笑声此起彼伏,大家一起度过了两个多小时的快乐时光。 于卫和典启约好明天一起去带她们去游玩! 第二天天气依然晴朗,这在武汉是极少的好天气,每逢秋季的到来,就会阴雨连绵,下个不停。 这两天气温,高温还在3335度,还是蛮不错的,也许是运气好吧!乐得大家都高兴吧! 一大早,四人一行出招待所,在附近餐馆吃了早餐后,坐上了开往汉阳的公交车,半个多小时后到了汉阳。 因为于卫来古琴台和归元寺这是第三次了,轻车熟路,带上他们一起,又是买票,又是领路,还从胡纯那里借来的傻瓜照相机,不停地为他们拍照,尤其多的拍白雪的各种姿势。 白雪倒是很配合,看上去也很爱拍照,总是笑盈盈地乐个不停!她是很快乐的! 之后又带他们去了“黄鹤楼”,龟山电视塔,还有武昌总统府,老主席等老一代革命家在武汉时期的住所,等等吧!该看的,该游的,都看了,游了。 中午,在景点附近匆匆吃了快餐盒饭,就往武汉大学赶去,武大最好看的季节是三月的樱花开放的日子。 虽然“十一”期间,不是最佳的观赏时间,可武大校园内的风景也是很雅致的,就像艺术家雕刻的作品,在每个建筑上都能体现出它的精湛。 白雪好像看得很仔细,也很享受这校园的风光,看着三三两两从身边走过的学生们,好像又激起了她对校园生活的甜蜜回忆。 “武汉大学比你们学校建校早哦!”于卫笑着对白雪说。 “是比我们学校早,可早也早不到哪里去!不是吗?”白雪似乎有些不服气地说。 “那是,武大的前身是清朝末年湖广总督张之洞的自强学堂,后来在1928年定名为国立武汉大学的!”于卫对她说。 “我们学校虽然成立比武大晚些,可独立成校却在1908年哦!”白雪带着自负的语气说。 “虽然你们是名校,可不是综合性大学啊?人家武大可是综合性大学呢!”于卫见她自负的样子,有意卸卸她的锐气。 这样一说,把她给厥住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于卫觉得这样也不好就又说:“可你们学校也很好啊!最起码考分要高过武大了!” 一旁走着的典启也插话说:“就是,现在都是考分说了算,北大清华第一批次,下来就是你们学校了吧?” “可能还往后吧?但可以肯定的是比武大的分高,我可是亲身体会的哦!”白雪狡黠地一笑。 于卫立刻想到,白雪当年考学填报志愿时,有可能考虑过武汉大学,就问到:“你是不是当年也考虑到来这里上学?” “择优录取嘛!考虑过,但我的分数比武大招录分高了20分呢!我怎么可能选择它!”白雪说。 “那倒也是,是不是你再高上十来分就上北大清华了?”于卫调侃到。 “要真那样,北大清华不敢说,可人民大学就不在话下了!呵呵!”她开着玩笑说。 “那这么看来,当年你在你们敦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了?”他似乎有些羡慕地问。 “第一第二不敢说,当年是第三,第一上了北大,第二在复旦,第三就是我了!”她自信地说。 他的内心在澎湃,是一种羡慕是一种向往是一种憧憬,也是内心对她的一种敬意。 高中时种种原因让自己与大学无缘,但经过努力,加上自己好学,渐渐地在学识上赶了上来,比起他们名牌大学生虽然差些,可经过了工作的磨砺,显得更加成熟。 再来深造,那学的东西更加稳固,也更能切合实际,又是带薪上学,而且是人民解放军的中尉军官,这也是光荣无比的了。 要不然怎能绕上白雪这样长相有长相,学识有学识,自身条件优秀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呢? 不管怎么说,这世上的女孩子对军官情有独钟,觉得在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英雄气概,需要这种气概来抚慰她们柔弱的心灵。 出了武汉大学,四人坐上公交车赶往了东湖,武汉东湖,简称东湖风景区,位于中国hb省h市中心城区,首批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因位于中国hb省h市武昌东部,故此得名。 武汉东湖是以大型自然湖泊为核心,湖光山色为特色,集旅游观光c休闲度假c科普教育为主要功能的旅游景区,武汉东湖每年接待游客达几十万人次,是华中地区最大的风景游览地。 是中国最大的城中湖,其水域面积达33平方公里,是杭州西湖的六倍。东湖生态旅游风景区面积88平方公里,由听涛c磨山c落雁c吹笛和hb省博物馆五个片区组成。 湖岸曲折,港汊交错,碧波万顷,青山环绕,岛渚星罗,素有九十九湾之说。 进了景区大门,四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湖边,因为于卫来了这是第三趟了,对这里的名胜,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是如数家珍了。 之所以到直接到湖边,就是要在湖边的船坞坐船到对面的磨山上去看看,到东湖不去磨山等于没去。 于卫看了看表大概是330分左右,就问他们三个:“你们去不去博物馆?就在那里不远!” 典启接过话说:“去就去一下吧!” “问题是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要尽早坐船赶往磨山,630闭园,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于卫说。 看着他们的表情,白雪的意思有些想看,她是学文的,可以看出对这博物馆很感兴趣。 在于卫的催促下,几个人草草地走马观花似的在博物馆大概看了一下,赶紧又赶往船坞。 为了赶时间,商量后决定坐快艇过去,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虽然快艇票要比普通船票贵上一倍,他们也欣然接受。 又用了二十分钟时间爬上磨山上的最高点“朱碑亭”,乍一看,东湖一览无遗。 登亭远眺,湖港稻畦,星罗棋布,舟楫往来,帆影飘流,长江如流金闪烁,隐约可见。 这“朱碑亭”是纪念朱德同志为东湖题词的纪念性建筑。 1982年兴建,为二层亭廊市建筑。亭上悬挂着郭沫若先生题写的“朱碑亭”匾额。 上刻有朱德亲笔题词:“东湖暂让西湖好,今后将比西湖强”,东湖有很好的自然条件,配合工业建设,一定可以建设成为劳动人民十分爱好和优美的文化区和风景区。 白雪站在朱碑亭上,一览湖波荡漾的迤逦景色,顿时诗情大发,吟诗一首: 楚天江湖一片色, 碧蓝翠绿镶上磨, 繁花似锦醉人心, 哪里不比西湖绰? “这是谁的诗?”典启忍不住问。 “自己的,刚才诗兴大发随便念的!”白雪微笑着说。 “才女呀!才女!”典启由心底里佩服。 于卫则不以为然,随口笑着说到:“诗虽然好,即兴作诗有才,可也不是最好的了!” “那你来一首啊?”白雪用挑衅的眼光满带微笑地看着他。 “别急,让我想想!”于卫即刻陷入沉思当中。 片刻之间,他随口吟出一首诗来: 湖波叠粼映秋色, 美景倩女慧中磨, 存有鸳鸯戏水心, 奈何一方灵犀绰? “好诗!好诗!咋讲嘞?”典启首先发表感慨。 于卫念完诗,目光盯着白雪,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意思在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诗中带有寓意,有另一层的意思,而且每句最后映衬着白雪的诗,每句的最后一个字,可以算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没什么,就是描写一下景色,景色宜人那!”于卫感慨地回答典启,就是应付她一下。 最明白诗意的当然是白雪了,他此时盯着她,她的脸微微的红了,而且越来越红。 笑着悄声地对他说:“你耍流氓!嘻嘻!” 看来她完全理解了诗意,他碰了下她的胳膊,使了个眼色,放了个电,把她逗得更乐了。 “去你的!”她小声娇嗔到。 他应得这首诗是说:在湖水层层泛着微波映衬着四周的美景,景色与美女指白雪在自己的脑中琢磨,心里有鸳鸯戏水般的心,可是谁能知道美女的心思也是一样多呢? 看来他的诗不仅得到了她的认可,而且让她满心欢喜,小心脏像小兔一样扑腾着,不能平静。 在磨山上呆了有四十分钟,看得厌倦了,四人漫步原路走下山,来到湖边,看见了划船的船工,吆喝着让他们上船。 为了让此次旅行更加诗情画意,增加浪漫的气氛,四人决定划船到对岸,“老乡,你这船怎么划得?”于卫问船家。 “你们几个人哪?”船家操着乡音浓厚地武汉话,边问边瞅着他们几个。 “你们看吗?就四个人!”于卫回答。 “那就每人十块喽!咋样撒?”船家说。 “你看我们四个人给你20元咋样?”典启讨价还价说。 “那不得行!从过来没有这么低的价格撒!就是说定了,你们也得自己划!”船家说。 “啥?自己划?那我们还租什么?”于卫气愤地说。 “你爱租不租,反正我们就这个标准!”船家也赌气说。 说着,他们四人准备离开,那船家见也没人租他的船就有喊住他们说:“哎!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给30元,自己划过去!” “那哪行啊!就20元!”于卫不解气地说。 “大叔!我们都是学生,也没钱,就二十元行吧?”白雪柔声说到。 船家正在考虑之时,白雪又说:“大叔你看现在你的船又没有人租,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租给我们,也能挣上些,何乐而不为呢?” 船家似乎被白雪说动了,想了一下便爽快地回答:“行!看在你这女娃儿的份上,给你们租,你们自己划到对岸,船放到岸边,直接走就行了撒!” 几个人付完钱后,高兴地坐上船,小船是被翻新的,刷上黄色的油漆,并用四根竹竿撑起一块黄色的帆布,以便遮风挡雨。 船家快速地教于卫c典启两人,划船的动作,在两人领悟要领后,就登上船用船桨拨着湖水向对岸驶去。 白雪和典启媳妇两人坐在前面船头位置,典启和于卫两人并排坐在后面座位上,各拿起一只桨划了起来。 于卫因为和黎明c刘树c田萱前面划过船,距离今天也没有多少日子,所以比较熟悉,而典启却不会划,今天是第一次。 刚开始两人配合不好,船在湖中打转,急得典启直喊:“咦咦!咋回事?怎么老打转?” “你先别划!”于卫喊了一声后,在自己这边划了两下,船渐渐停止打转,“嘿嘿!”一笑说:“咱两个动作要一致,用力也要大致相等,这样才能把船划好!” 看见两位女士也在笑,笑得十分灿烂,就说:“你们别笑话我,我这也是第一次划,还没经验,过会儿就好了!” 没想到他真的适应的挺快,船再不打转,俩个人顺利地往前划,两个女人也在不担心,坐在船头欣赏着湖光山色的美景。 “哎!嫂子,怎么这次没把孩子带来?”于卫问,他听典启说过有一个男孩已经两岁了。 “孩子太小哦!不方便!”典启媳妇回答。 于卫心想:说孩子太小,也就是借口,估计典启暑假回去没把自己媳妇整舒服,所以她才赶着“十一”又来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白雪一直坐在船头发愣,一点也没有留意他们之间的交谈,只是望着远方,手托着下巴,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哎!想啥呢?”于卫大声问。 她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先前的表情,先前的动作。 于卫转过头对着典启说:“没听见!” 典启媳妇捅了她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问:“什么事?嫂子!”见于卫叫嫂子,她也这么叫。 “发什么愣呀?他叫你!”嫂子说。 她转过头,笑了一下问到:“啥事?”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于卫问。 她没有回答,而是微笑了下又转过头去,依然望眺远方,眼神迷茫游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到底在想什么呢?于卫忍不住胡乱猜测起来,是想这几天过的快乐?还是想她的家人?她的同学?还是在想什么事情? 从这两天的情况看,于卫还是有信心的,自认为白雪已经将自己认定为她的男朋友了。 但是她究竟在想什么?却琢磨不透,干脆不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九 从这两天的情况看,于卫还是有信心的,自认为白雪已经将自己认定为她的男朋友了。 但是她究竟在想什么?却琢磨不透,干脆不想了。 下午的阳光依旧光芒四射,好在湖面不时有微风吹拂,还有一丝的凉意,并不感到炎热。 他们边聊着天,边划着船,中间休息了两次,最终到达了对岸,一看表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比起快艇来慢上不知道有多少倍。 不过,划船有一种浪漫,在慢节奏中享受着湖光山色带来的惬意。虽然,他两人划船划得双臂疼,但能使彼此心爱的人快乐,那就是他们的快乐! 上了岸,火热的太阳已经西斜,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她俩都微笑着,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天下来好像每个人的皮肤都被抹了层红铜的颜色,饱受了阳光的滋润。 尤其是白雪,在洒满阳光站立处,显得那么的俏丽,就好像是一幅油画,看起来是那么景色宜人,让人忍耐不住多看几眼。 倒了3趟公交车,他们终于回到了学院附近,在一家餐厅,点了四个菜吃了几碗米饭后,送两位女人回到招待所休息。 于卫和典启一起要去火车站买明天的票,到了汉口火车站一看,那里有卧铺啊?根本没有嘛! 于卫突然想起了汉口火车站的军代处,前一段时间二队还帮助军代处出了公差,帮着他们从老火车站搬东西到新客站,整整忙了一天。 灵机一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有去试试了! 正好军代处长在办公室里,对于为他们有些印象,于卫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没想到处长满口答应。 根据两人买票的情况,知道都是明晚8点左右开往bj的特快的卧铺,就约好他们明天两点半左右到他这里来取票。 他俩想把钱给处长,处长摆了摆手说:“你们明天取票时再给,我也不知道票价是多少来着”。 出了办公室来到车站广场,两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没想到在这火车票难买得情况下,顺利解决,而且是那么的顺利。 回到招待所,白雪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电视,听到敲门声,问到:“谁呀?” “我,于卫!”于卫兴奋地回答。 开了门,见到穿着睡衣的白雪,头发蓬松地盘在脑后,一副欣喜的样子,他忍不住上前拥了上去。 此处删去500字 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毕竟人家白雪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读得书多,自然计谋就多。 也许感情没到那一步吧?既然你反对那我再不强求了,于卫这样想到,但是感觉自己憋屈,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可发,气得他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宁忍者没让它流出来。 自己点了一根烟坐在上发上抽了起来,沉默c还是沉默,而白雪坐在床边默默地盯着他看,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但并没有改变她的决定,她没有回心转意。 等他抽完了烟,心情平静了许多,淡淡地说到:“我得走,晚上我不能留在这里,按照规定我们要查铺的,新来了政委,今天正好他值班!” “那典启呢?”她问,一天的接触她已经熟悉了对典启的称呼。 “他不用!”他显得很冷漠。 “为什么?”又问。 “这不明摆着吗?人家是夫妻,我们是恋人,不,是朋友,可能连朋友都不是呢?”显然他是负气地作答。 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能是为了安慰他,或者是自己觉得有些过分?温柔地对他说:“你别生气了,总的有个准备吧?这才来第二天,留给以后不好吗?” 他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咽不下这口气,但总的有个风度嘛!只回了声:“没事!”就在么有说什么。 看了看表已经9:30分,就又说:“我得走了!该查铺了!” 她看上去有些不舍的样子,无奈她别无办法,她也知道军人是以纪律为先的,违反纪律是要受到处罚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带来不便。 “我走之后你把门反锁起来,谁叫门你都不要开啊!”于卫嘱咐到。 “说上不就行了嘛?为啥反锁?”她不解地问。 “为了对你负责啊!要是冲进一个坏人来,那你一个小姑娘,不是就惨了?总之,你听我的把门反锁就对了!”于卫认真说到。 “听你的就是了!”她回答。 于卫拉开门准备出门,又想起什么回头嘱咐说:“还有,屋里有电话,我把队里的电话写在了纸上放在电话旁了,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找我!” “知道了!”她说。 “那你现在反锁门吧?我在外面有钥匙试试,打不开为止,我就放心了!”于卫说着拉上了门。 白雪在里面扭响了反锁的旋钮后,于卫用钥匙试了试打不开门,这下放心了。对着门内大声说:“那我走了啊!” “好吧!”门里传出白雪的声音。 于卫的离开的场景很简单,两人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的缠绵,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看起来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不对的地方。 然而,从先前的热烈到现在的平淡,真的没有问题吗?有,那就是在于卫心里有了芥蒂,原因是她刚才的拒绝。 于卫带着遗憾暂时离开了招待所,回到队里正直熄灯前洗漱时间,他也洗漱准备睡觉。 进了洗漱室,大家都以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黄英杰边刷着牙边说:“你回来了?我正想找你去呢?” “为啥?” “今天不是新来的李政委值班吗?他让我找你!” “那你咋不找去?” “我这不是洗漱完就去嘛!嘿嘿!”黄英杰呲着满嘴的牙膏泡沫说。 “真的假的?” 黄英杰漱了口之后大声说:“那还有假?”离开洗漱室时又说:“行了,回来了也少我跑一趟!” “你就编吧!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 “是吗?不是怕你不回吗?赶紧睡觉吧!”黄英杰说。 于卫心想:黄英杰到底说的真的假的?看样子像是真的。顾不上多想,累了一天上床准备睡觉。 看见旁边铺上典启的铺空着,铺盖卷在一起,自己心里感觉很失落,就问外屋的肖兵:“肖兵,你知道政委问起我吗?” “不知道,没听说!”肖兵回答。 顾不了想那么多了,一天的劳累让于卫很快入睡了,睡着睡着,好像蚊帐外有手电筒的亮光将自己晃醒。 “谁呀?照什么照,烦不烦人哪?”于卫被吵醒,睡眼朦胧很不乐意。 “这是咱们新来的李政委,我们一起来查铺,你在就好!”于卫听出这是区队长老马的声音。 一听是新上任的政委,于卫想立刻站起来,却被李政委叫住:“别起来了,我就查查铺,人在就好,赶紧睡吧!” 手电筒的光线下,也看不清政委长啥样,只觉得他身材微胖,说话带着hn腔,从声音初步判断他挺有亲和力。 等他们走后,于卫长舒一口气,心想:回来真及时,要不然岂不是让政委拿自己开刀,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自己的二百元钱在昨天一天都花的只剩十几元钱,今天出去主要是在市里转,身上没钱怎么能行? 一起床洗漱完毕,就找到胡纯问他:“胡纯,你那里有钱吗?” “干嘛?”胡纯问。 “还能干嘛?给我借点呗!”于卫说。 “有,不过在银行里,得取!”胡纯回答。 “方便吗?方便就取点,等着急用!”于卫说。 “要多少?”又问。 于卫想了想说:“三四百吧!” “到底三百还是四百?”又问。 想着还要买火车票,于卫就说:“那就四百吧!不过我得慢慢还你!” “这没事,你就先用吧!”胡纯爽快地回答。 “哎!你今天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去转吧?顺便帮我们照照相,昨天使你的机子,还玩的不太灵光,还得你亲自操作!”于卫邀请他说。 “行,没问题,今天甘做电灯泡,陪你们转,哈哈哈!”胡纯高兴地说到。 于卫c胡纯两人一起先到银行取钱,胡纯取了500元给于卫400元,自己留了100元。 钱一到手,于卫脸上露着笑容说:“咱们这就去招待所!” 于卫敲响了招待所房间的门,没拿钥匙直接开,是因为胡纯在场,敲门给白雪留下充足的时间。 门打开,只见白雪俏丽的身影,在朝阳的照射下,犹如画景里的秀丽。只见她微笑着说:“来了!” “嗯!还有老胡也来了,他也要陪我们一起逛街,看样子你都准备好了?”一晚上没见面的于卫此时见了她极其兴奋。 “嗯!好吧!我收拾下就走!”她见了他似乎同样的兴奋。 白雪边收拾包,于卫问她:“昨晚睡得怎样?还好吧?” “还可以,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就好了!”她委婉地说。 “为什么?是不是换了新地方就不适应啊?”他问。 “不是的,主要有人来了电话?”她说。 “谁呀?还知道这里的电话?”他问。 “你们队里人打来的!”她说。 “谁呀?不会是政委吧?”他问。 “是你们队的一个人,叫杨林的人!”她说。 没等于卫说话,坐在一边的胡纯忍不住气愤地说:“杨林这小子,平时看不出,还有这一手,什么他妈人,小人行径!” “还有谁打了电话?”于卫思虑着说。 “就一个,骚扰的我都没睡好!”白雪一笑说。 于卫想:这队里面的人藏龙卧虎,别的班上的人没什么深交,也不十分了解,有使坏的人,说不定有人打着杨林的旗号来骚扰的呢? 看来白雪的到来,确实激起了年轻干部学员的热情,也是对自己非常妒嫉的,由于嫉妒心的作宗,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作出了点不道德的事情,也有情可原,只能说明自己找的这个女孩的确不错。 “你想啥呢?怎么发了愣啊?”胡纯问话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想着这些怂人怎么能干出这些事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于卫摇着头无奈地说。 “这些狗日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下三赖的事情来,真他妈混蛋!”胡纯帮腔说。 “其实很简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队里来了位美女,那些心境浮躁的家伙们开始原形毕露了!”于卫淡淡一笑说到。 看着白雪已经收拾好,便说:“走,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外面的好天气还等着我们那!” “走,今天陪你们转个够!”胡纯顿时来了情绪。 白雪则满脸喜悦地跟随他们一起下楼,叫上楼下的典启夫妇,5个人一起出了招待所。 在外面小饭店吃了早餐,正好碰见刘树也在吃饭,约上他一起6个人就直奔武汉商场而去。 逛街啊!实在是女人们的爱好,对于这些大老爷们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可是为了陪两位女士高兴,只能忍受着这种煎熬了。 衣服c化妆品c小饰品都是女士的最爱,可我们工资才每月150元,一件好一点衣服也得200左右。 白雪看上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质地很不错,连衣裙打折下来180元,她可能也嫌贵,在转了几个商场之后,最终又回到桃红色的连衣裙旁,凝视着它好像很钟情的样子。 胡纯和刘树两人攒护着让于卫买一件给白雪,于卫也没愣着直接对白雪说:“如果看上了,就给你买上!” “我是嫌它有些贵了,可是再也没有我看上的了!”她似乎在撒娇的说。 于卫狠了狠心喊服务员:“服务员,把这件衣服拿一个165的码开个票!” “就看上这件了?”服务员边取衣服边说。 白雪冲她点了点头。 “看这丫头长得多水灵,这件连衣裙配她再好不过了,现在马上秋季了,我们打折,要是前一阵子这件衣服还280元呢!”服务员满脸堆笑着说。 幸亏不是280元,要不然连取火车票的钱可能都不够了,花这么多钱买一件连衣裙,于卫实在是心疼极了。 但表面上还做出极为大度的表情,正准备拿上开好的单据准备到收银台付账时,白雪拉住了他悄声说:“要不算了吧?” 这时候那人的尊严感一下上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票都开好了,这时候再不去结账,这种事情于卫是坚决做不出来的。 关键是这件连衣裙是白雪看上的唯一一件衣服,她穿上它犹如出水芙蓉,盛开的牡丹显得美艳而华贵。 “这怎么能行,你别管了我来买!”当即在收银台付了帐。看见白雪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于卫心里乐滋滋的c美滋滋的甜蜜。 典启也给老婆买了一件衣服,不过花了120元,那也挺昂贵的了。谁让人家是一家人呢?花自己的钱心疼啊! 出了商场已至中午,几个人在一家小饭馆里要了几个小炒,吃了一顿饭花了50多元,这个钱是于卫付的帐,尽管胡纯抢着付钱,但于卫没有让他付钱。 原因很简单,白雪来了,胡纯又是借钱给自己,又是陪着逛街,于卫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虽然这钱是从胡纯那里借来的。 看还有些时间,几个人到武汉商场对面的中山公园里转转。武汉中山公园坐落在汉口解放大道旁,对面是武汉商场。 中山公园始建于1910年是由武汉商人刘歆生建造,是刘歆生的私家花园,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已成为集多种服务功能的综合性公园。 保留着中西合璧的雅致园林景观,是武汉商业中心的“绿宝石”。 转来转去,看了看表典启突然说:“咱们还得取票去呢!咋办?” 于卫一看表可不是已经230分了,跟人家约的是300钟,想了想说:“这样吧!白雪和你媳妇跟胡纯和刘树一起回招待所去,我俩去火车站拿票,这样两个都不耽误。 看大家没有意见,于卫和典启两人迅速离开公园,坐上开往汉口火车站的公交车而去。 取票的过程非常顺利,军代处长如约的在办公室里等着,等他俩拿上票后,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前面的担心一扫而过。 付给了处长票款后,俩人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处长!” “谢什么啊!就这点方便,能给咱们部队上的同志办点事,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份内的工作,以后你们身边的同志真的有购买火车票的事情,就告诉我!”处长爽朗地说。 离开火车站,坐上公交车直达解放公园路,两人各自进了招待所的房间里,感情这一趟,来去整一个小时,除了坐车一点功夫没耽误。 胡纯和刘树都在房间里同白雪聊着天,天哪地北的瞎侃着,在门外就听见胡纯开心的笑声。 等于卫敲门进去,胡纯高兴地说:“我们正说你呢!” “背着我说我啥坏话?”于卫笑着问。 “什么坏话啊?是夸你有本事,能结识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胡春乐呵呵地说。 “就是,我们都嫉妒的不行!”刘树添油加醋地说到。 “你们就拿我开涮吧!我们这叫郎才女貌最般不过了!嘻嘻!”于卫忍不住得意地笑着说。 此时看着白雪满面甜蜜的笑容,自己的心里更加甜蜜了。 “几点的车啊?”胡纯问。 “晚上八点整的车!”于卫回答。 “需要带什么东西啊!白雪!”胡纯又问。 “不用带什么东西,这次过来把你们麻烦的!”白雪客气的说到。 “带些麻糖啊什么的,有好多口味,这些都是武汉特产,带回去也让同学们尝尝!”胡纯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地说。 “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一会到附近的小商场去买一点,给她带上!”于卫说。 “那好吧!我晚上和你一去送白雪妹妹哦!”胡纯热情地说。 “那我就不去了,晚上还要点名哦!”刘树有些失落地说。 其实刘树也想送,可胡纯捷足先登,没必要那么多人去,就打着点名的幌子,有意推脱。 于卫没多想,说了声:“行!你有事就忙吧!你天陪了一天了,挺累的!” 两人起身告别后,回各自独队里去了,约好了时间晚饭后胡纯来这里。 于卫看了看表下午430分还有两个小时,就对白雪说:“你累不累?” “还可以吧?有啥事?”她问。 “我想带你去附近商场买点土特产,给你带回去!”他说。 “行,咱们走吧!”她也没客气。 两个人做了“麻木”来到了华南商场,“麻木”在武汉到处都是,是一种三轮摩托车改装后加了棚子,棚子是用铁皮焊好的,侧面有门,可以坐两到三人。 “麻木”就是三轮摩托车,是武汉政府为了解决下岗职工和低保人群的就业问题,临时采取的一项便民措施,十年之后就消失了。 没耽误功夫,花了50元左右买了两落子麻塘之类的特产,打包好后在附近吃了饭,就又回到了招待所。 因为知道典启不和自己一起去火车站,而是他由左诚陪着去送媳妇,于卫就打消了和他一起去的念头,谁知道左诚心里卖着什么药? 于卫和白雪回招待所房间不久,收拾好东西,胡纯如约赶到,还比约定时间早了10分钟,一间门就大声说:“你们准备好没有?” “好了,好了!就等你来!”于卫笑着说。 “胡大哥你真准时!”白雪也笑着说。 “准备好了就走,赶紧走,被再耽误时间了!”胡纯急切地说。 等他们下了楼在在招待所服务台结完了这几天住宿的帐,一看三天一共120元钱,这又让于卫破费了一把。 等出了招待所大门,在车站坐上直达汉口火车站的公交车,一看表下午的6:45。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火车站没了两张送站票进了候车大厅,但他们没有见到典启夫妇和左诚。 “左诚这小子就会耽误功夫,到现在还没把人家送过来!”胡纯有意地调侃着左诚。 等他们进站以后,火车已经从远方驶来,这才看见左诚他们三人急急忙忙地从进站口出来,来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你们动作快呀?也不等我们!” “你别他妈的像只狗乱咬啊?谁说的不等你们!是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胡纯气恼地对着左诚说。 当着白雪和典启媳妇的面左诚不好意思和胡纯吵,只是笑着应对,但笑容里有一种杀气,意思在说: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等她们上了车安顿好后,列车徐徐开进,她们在车窗里挥手告别,车下的人他们也在挥手致意。 于卫看见白雪的笑容中带着柔情,灵动的美目中噙着泪水,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不舍啊! 他们看着列车走远,都有种失落感,没有立刻离开站台,等到几分钟下一趟列车进站停靠。 于卫仿佛在列车车窗里又看见了白雪,明知不是白雪,只是长得像白雪的漂亮女子,车窗是打开着的,那女子发现于卫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看。 女子毫不客气地翻了他一眼,于卫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白雪。 胡纯乐呵呵地说:“没想到人家刚一走,你就盯上别人了?呵呵呵呵!” 没等于卫开口左诚就开了腔:“就你色迷迷地盯着看的时间最长,还说别人!” “你小子咋这么作贱,说你了吗?”胡纯不客气地说。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吵了,在这里叫什么劲啊!”典启插话说。 “我看你俩就是冤家,见了面就吵,每天要抬杠好多次,不抬杠你们都觉得没有事可干!吵吧!我们洗耳恭听!”于卫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 “嘿嘿!那倒是,我俩不抬杠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左诚嘿嘿一笑说。 胡纯也放松了神情说:“我们这已成为一种乐趣了!”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离开了站台,来到了车前广场,在广场逗留了一会儿,四个人决定走回去,因为距离学院也就4公里左右的距离,都是请假出来的,谁也不想回去太早。 几个人的脚步很快,45分钟的样子就走到了学院大门口,路上很少说话,就像一次轻装的急行军。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正常,像往常一样的学习c训练和生活,于卫这个时期在资金上非常困难。 每个月要向胡纯还钱,每月一百元,剩50元,交25元的伙食费,再剩25元钱买些生活必需品,都不敢出校门。 不过接下来的雨季一直下了两个月的阴雨,想出去因为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教室c宿舍c饭堂三点一线的来来去去。 无聊的时候和同学们切磋一下围棋,打打扑克算是消磨时间,和白雪的信件来往密切,基本上是一周两封信,从信的内容中,可以看出两人基本确立了牢固的恋爱关系。 刚刚回去的时候,白雪的来信说在武汉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不仅让她领略到了武汉的美景,还感受到了于卫的真诚和热情,说她已经爱上了于卫。 于卫则冷静地考虑和白雪的关系,一则是他内心里觉得学外语的女孩性情比较浮躁,崇洋媚外,注重物质上的享受,而在精神层面却疏于精雕细琢。 给她的回信,是再三考虑下写得,想想来了三天花了整整600元,这在90年代初期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是厅级干部三个月的工资收入。 所以感觉白雪这女孩子有些浮夸,根本不懂得节约,而她的家境并不是很富裕。 爸爸是铁路职工,因为长期在野外工资稍高,工资在180多一点,妈妈在敦煌公交公司刚改制过,工资也就100元上下,而家里每月给她寄去的钱就是100元钱,这在学校的学生中算是较高水平了。 于卫想自己本来就不太节约,再找个比自己更加浪费的人,以后成了家不就是家徒四壁吗? 人长的漂亮c气质好又是名校大学生,可以说是人见人爱的宠儿,能看上自己也是自己的福份,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白雪的回信,寄来的是一种渴望和抱怨,说他为什么觉得学外语的女孩轻狂c浮夸,他们学校是有些这样的女孩,可惜她不是,他是那种类传统的女孩子,是相对保守的那种。 于卫处于纠结中,不好下决心,也没再回信,可白雪再来信中则充满了悲观,说自己诚心向佛,有意出家当尼姑。 这小丫头片子,拿自己开涮的是吧?于卫这样想,但总觉得她的思想中有一种不良的思维,正是这种不良的思维,引起了他的重视,他想改造她,使她成为充满正能量的人。 看来她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心上人,心上人的婉转拒绝,让她备受煎熬,欲罢不能忘却,心中的思念越发强烈。 他把对她的改造变成了一种任务,渐渐地书信又多了起来,他像大哥哥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导她,好像她真的要出家一样。 渐渐地他进入了她布下的套,越陷越深,以后便不能自拔了,这正是她的目的,也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迎新春文艺汇演时间,由于去年没有拿上优秀节目一等奖,只给了组织奖,但二队的舞蹈却给学院上下留下了很深的映象。 尤其那大海与水兵舞蹈,让人感觉有一种年轻的活力,蒋队长是憋足了劲要上舞蹈节目,而新来的李政委则希望换一种表演形式。 这下让于卫为难了,因为这个任务队里直接交给了于卫,希望于卫更进一步,争取拿到汇演节目的一等奖。 于卫知道要想的节目成功必须要得到二队两位领导的大力支持,但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两人似乎没有沟通,各执己见,这让于卫无从下手。 这天中午,于卫被两位两位领导叫到办公室里,他们问于卫节目怎么组织?于卫回答:“我的意见还是舞蹈,因为学院每年的迎新春汇演,能得一等奖的肯定是舞蹈,虽然舞蹈排练起来难度较大,但我还是认为应该是舞蹈!” “我在下面了解了一下,都说上次舞蹈的效果不好!”李政委思索地说。 “上次的舞蹈,实际上效果不错,很受欢迎,只是没有拿到一等奖而已!”于卫解释说。 “要说不排练舞蹈,随便整个节目倒是省事了,可是得奖的几率就会大大下降,毕竟舞蹈节目是大节目得奖的概率高!”于卫解释说。 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蒋队长此时说:“老李,于卫说的有理,我也认为舞蹈节目好!舞蹈的场面大,如果紧跟主题拿奖的机会就很大,因为学院只认这个,性和谐年都是这样的!” 李政委思索着没有说话,于卫看到这种个情况,就站起身来说:“队长c政委!你俩先商量出一个结果,这样我也好下手,你们先统一了思想,演什么都行,我先走了!” 因为此时于卫不好在那里呆着,总不能看着两人起争执吧?按道理说:政委是主管这些的,以前没配政委,队长只有一肩挑了。 可现在来了政委,这演节目的组织工作就属于政委的份内工作,可是队长又比政委了解队里及学院每年汇演的情况,这就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了。 等到晚上下了晚自习,于卫又去了队部,见蒋队长值班,就开门见山地问:“队长,你两位领导商量好没?到底是演啥节目?” “舞蹈!”队长笑着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接着又乐呵呵地说:“政委刚来不久,不了解情况,在下面又听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意见,我一想就是你们区队长一拨人说的,他们懂个屁,尽瞎提意见!” “这么说你们俩意见统一了?”于卫问。 “哪不同一咋整?我给政委做了做工作,说对你有信心!”队长笑着说。 “队长你可别这么说,这给我多大的压力呀!”于卫但心地说。 “没为题,你放心大胆地去组织排练,像上次一样,不,应该比上次还好,我和政委无条件地支持你,你就大胆地进行吧!”队长大声鼓励到。 于卫信心倍增大声说到:“保证完成任务!” 排练紧锣密鼓地按计划实施,这次于卫专门选择了五星红旗这首歌做为背景音乐,再串一个人民军队忠于党的乐曲。 人们军队忠于党在前,而五星红旗在后,人民军队忠于党的的乐曲主要编排队形,变换队形,以军姿军容步伐改编成舞蹈形式,在这段舞蹈变换时,摆上一组造型。 紧接着五星红旗乐曲响起,而对仅有的两位女学员,身着白色连衣裙上场,在两位男学员的陪伴下跳起抒情的舞蹈,其中编排有难度的动作,使舞蹈达到,最后阶段全体舞蹈演员上场,抡起超大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 最后人塔似的造型,支起右臂指向右方,这幅画面简直太美。 于卫还请来学员俱乐部的主任,在舞蹈基本成型时,又帮着指导了一番,增强了细节部分,是整个舞蹈更加完美,也使得舞蹈演员和队领导的信心增强。 尤其是于卫,在偷偷观察了别的队的排练后,更加是信心百倍。 果然不出所料,在年底文艺汇演中,终于拿到了一等奖,这可把队长乐得几天合不拢嘴,最后决定从家里拿了三瓶白云边酒,自己掏腰包在外面请我们所有舞蹈队员们搓一顿。 队长c政委都在列,队长举起杯高兴地说:“这次演出拿到了第一名,我们二队从此彻彻底底的翻身了,再也不能夹着尾巴过日子了,也让全院的教职员工竖起了大拇指夸赞我们了!哈哈哈哈!” 接着又说:“这得感谢我们得于卫同志,是他不辞辛苦地c任劳任怨地担负起了编导的工作,而且又亲自参加表演,在这里我表示对我们的于卫同志,于导演,于导!表示由衷的感谢!” 此时它面向于卫继续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们二队所做的贡献,不管你以后在哪里?我会永远记住你!” 队长诚恳的感谢,让于卫当着大家的面不知所措,自己一名中尉让一名上校同志这样的感谢,心里很不自在,觉得队长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表示感谢,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对蒋队长来说,这一年多来,多亏于卫在文体方面撑着大场子,在重大活动使二队榜上有名,彻底地改变了学院上下对二队的看法,实际上就是让他重新得到了院领导的信任。 而政委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可从内心中也流露出对于卫的钦佩,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二队任职期间,二队得到的荣誉,况且文体工作本来就属于真政工口子管理,得了个第一名当然很高兴了。 吃饭的场面其乐融融,大家都为能够获得第一名而欢欣鼓舞,三瓶酒根本不够喝。 政委又在外面拿了两瓶酒,大家这才感觉到位,就这样有些学员还要酒。队长政委总体把关,为了不让大家醉酒,喝的刚好,见好就收,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这次的聚会。 同白雪的通信基本上是一周一封,白雪爱看书,经常为于卫介绍一些书籍。当然,于卫也不含糊,从小就爱看书的他,如今是遇到了知己,两人经常信中讨论各自观点,一谈就是长篇大论。 好像没几个小时这封信就写不完似得,非要把对方说服不行,你来我往的信件使得两人的感情更加精进,也跟加牢固。 很快到了放寒假阶段,家里来信说今年南昌的表弟付坚今年退伍,趁着复员未分配阶段已经到了边城。 于卫很兴奋,去年春节在南昌姨姨家渡过,今年的春节无论如何也得回家过年。 一考完试,学院像往常一样开始放假,在学校买上联程票一路奔波到家,还有几天就过春节了,假期很短才20天左右时间。 春节是祥和的,于忠诚见到儿子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无比的喜悦浮现在脸上,和于卫深谈了一次。 俩人谈话的内容,一问一答,父亲问得多,儿子答得多。 “怎么样?学习紧张吧?”于忠诚和蔼地问到。 “还可以不算紧张!”于卫回答。 “你考虑过留校的事情没?”又问。 “考虑过,但没想留!”又答。 “边城毕竟是边疆,以后的事情不好说,留校毕竟有利于你的发展!”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能咋样呢?那里毕竟不是家乡,留校以后当教员,一辈子不就是这样了!”儿子回答。 “哎!爸爸也不说你了,你现在大了,自己斟酌,自己决定,我的话只是意见而已!”父亲慈祥地说。 “谢谢爸爸对我的信任,我会认真考虑好的!”儿子郑重地回答。 “那就行,不要让我失望!”父亲说。 于卫诚恳地点了点头,表示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一场大雪让边城银装素裹,雪停后,蔚蓝的天空显得很深邃,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皑皑的雪地里闪闪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零下26度的低温,虽然很寒冷,可一点挡不住付坚的热情,道路中间的雪被两个小时清理干净。 边城人民齐上阵,各单位各扫门前雪,两个小时的道路管制,两个小时后,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的干净净。 于卫带着付坚来到了红山公园,每当家里来人,好像到要把客人带到这里来,登高远望,一览边城的风景。 这好像是家里的传统,于忠诚经常爱带着孩子们上红山,于卫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概念,不过此时的红山经过规划已成为公园。 不像小时候随便进,随便登山,渐渐的经过几年的改造,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公园,夏天里,碧水环绕,绿树成荫,特别的好。 不过冬季里,公园里的湖泊已经结冰,被当成了冰场,那女老少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滑冰。 这场大雪已经将冰面覆盖,公园里银装素裹,并且积极准备着冰灯展,零零散散的冰雕已现雏形。 付坚见到这些,显得无比兴奋,在公园里又奔又跳的十分快活,于卫觉得平淡无奇。 这样的雪,这样的雪景,在边城可是司空见惯了的,他站在那里就像看宠物一样看着付坚,一副不屑的样子。 付坚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你别这样看着我,见到雪我太高兴了!”付坚大声说。 于卫淡淡一笑问到:“你们那里不下雪啊?”说完这句话感到自己说的是废话。 去年在那里过春节,的确不下雪,下的都是毛毛细雨,最冷的时候零星地飘上些雪花,落在地上瞬间就融化了。 想到这里,就能理解付坚的心境,确实要是自己也是很高兴的,自从生下来就生活在江南,能见到这么大的雪的机率很小,当然兴奋了。 “能见到这么大雪的机会几乎没有啊!哥哥!”付坚依然很兴奋地说。 “走咱们上山!”说着于卫带着付坚踏雪而行,向山上走去,石阶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清除,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往上爬,有些气喘吁吁。 红山,海拔9106米,是边城市中心的自然景观,这样几百个石阶爬上去,还是蛮累人的了。 两人来到了红山宝塔处,望着城区被白雪覆盖,此时管制解除,车已通行,闹市区大街上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这时,只有他俩站在红山顶上,付坚突然肆无忌惮地大喊起来:“哦呵呵呵呵!” 在寂静的山上回声传向四方,因为昨天下雪前是半天的浓雾,浓雾散去才大雪纷飞,所以今天雪停了,上千种裸露的树枝上挂满了树挂。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亮发光,犹如童话世界中的灵光闪烁,十分喜人,两人十分的陶醉,融入到雪景当中那种奇妙的感觉。 工作人员铲雪的声音将他们的美梦惊醒,他俩沿着山路小心翼翼地走到平台上。 “雪还没扫完你们就上山了?”一位工作人员问到。 “这样的雪景才美啊!”于卫笑着说。 “你们什么时候开冰灯展?”于卫又问。 “按进度应该是在春节前一个星期吧!这不还有几天就到了!”工作人员解释说。 “嘿嘿!我们一定到时候来看冰灯!”于卫笑着说。 他两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东门走去,一路上付坚问着冰灯的事情。 “哥!你说冰灯展漂亮吗?”付坚问。 “那当然了,还用说!”于卫回答。 “几刚才咱们看的那些半成品?是不是太少了?”又问。 “冰灯展,不光是冰灯,还有花灯,这花灯呢!都在房间里制作好后,开展前挂出来,到了晚上可好看了,冰灯c花灯,火树银花十分耀眼,美不胜收啊!”于卫高兴地解释说。 “那好,哥!我们那天再来看哦?”付坚笑着问。 “没问题,一定带你来看!”于卫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 “冰灯展,不光是冰灯,还有花灯,这花灯呢!都在房间里制作好后,开展前挂出来,到了晚上可好看了,冰灯c花灯,火树银花十分耀眼,美不胜收啊!”于卫高兴地解释说。 “那好,哥!我们那天再来看哦?”付坚笑着问。 “没问题,一定带你来看!”于卫回答。 大年三十晚,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一家人坐在圆桌旁,开始了年夜饭。 严翠玲做了一大桌美味菜品,在于卫的记忆中这是长这么大,在家里吃得最丰盛的一次年夜饭。 有几次过年是不和家人在一起的,不算儿童时期,在渭南姑姑家过了一次春节,在火洲部队上过过一次春节,也就是去年还在南昌姨姨家过过一次春节。 虽然两次都是亲戚,一次是战友但还是有区别的,比较而言,毕竟不像自己家里感觉十分的亲切。 就像现在付坚在于卫家里一样,虽然快乐,可也有遗憾了!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年夜饭,于红c于卫c于兵三人轮番给付坚敬酒,喝得付坚红光满面,舌头都硬了。 喝得高兴付坚对严翠玲说:“姨妈啊!您这过年还给我压岁钱,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啊!” 他说这句话于卫觉得奇怪,难道姨姨家没有给压岁钱的习惯?想了想的确没有,因为去年在她家过年就没有见着给压岁钱。 于卫问:“难道你们家没有给压岁钱的习惯?” “大姐啊!我们家从来没有啊!要不是这次来边城,不知道得到压岁钱可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付坚红着脸笑着说。 “看会儿电视,你们别喝了,看把付坚喝成啥了?”严翠玲便收拾桌上的碟子边说到。 春晚电视节目,没有仔细看,但精彩的节目还是没有错过。 赵本山的小品我想有个家,这次是第一次看到赵本山,觉得他的演技不错,没想到后来他越来越火,成了小品大家,但他的作品也有粗俗的嫌疑。 春晚老搭档陈佩斯与朱时茂搭档的小品节目姐夫与小舅子博得了大家的欢笑,这两人的演技了得,硬是把本来不可笑的内容演得活龙活现,使大家开怀大笑,而且还受了教育。 春晚节目是在老艺术家李谷一的一曲难忘今宵中落下帷幕的,窗外的炮声已掩盖住了歌声。 此时的于忠诚开始发话,让孩子们把准备好的一箱子炮拿出去放了,他知道于卫赶不上正月十五了,所以,所有的炮今天放完,只留一挂鞭炮明天一大早放了。 过年放炮,这是于卫小时候最盼望的事情,可如今都大了放炮的劲头早已淡漠了,但乘着付坚在这里,为了让他体会到在边城过年的气氛,欣然带着众人下去放炮了。 于红的儿子温小龙已经四岁,大家都喊他“龙龙!”正是可爱的年龄,大家都逗着他玩。 温元岭结婚后每年年三十都在女方这里过,大年初一才坐公交车回家,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于红三口之家现在看上去很幸福美满,从内心处都流露着彼此的爱和默契,孩子在茁壮成长,他们工作稳定,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龙龙也招人逗,大家都喜欢他,尤其是在过年期间,有时候灌他一杯酒,有时候叫他吸口烟,看见他难受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春节是快乐祥和的,因为付坚的到来这个春节家里的气氛更加热闹,只是由于假期的短暂,初六他们就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于卫带着付坚,在初九到达武汉,在武汉呆了一天后,给付坚买上了开往南昌的火车票,送付坚上了火车。 等静下心来,忙忙碌碌地回家过了个春节,返回到了学校才想起和白雪的通信已中断了二十来天。 节前的最后的通信都介绍了各自放假情况,她们学校放假一个月,比于卫他们学院多了10天。 因为放假早5天,还有5天左右的时间她才能返回学校,于卫突然想到赶紧写封信寄去,等她返校后就能见到他的信了。 信虽短,可也寄去了他的思念。 亲爱的雪: 很想念你,尤其在这个春节,在各自家里过年期间,闲暇的时间总是浮现你曼妙的身影。 这个春节与家人在一起过年还好吧?应该是幸福快乐的,我也同样,就是思念你的心,总是折磨着我,不能安定。 还好,再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你也同样毕业走向新的工作岗位,到底如何打算,希望你能安排计划好,把你的所学贡献于社会。 就是想你没别的,送你一首歌吧!牵挂你的人是我 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想着你的人哦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忘不了你的人是我,看不够你的人是我,体帖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哦也许前世欠你的情太多,欠你的情太多太多,就算送我一个明媚的春天,我也不会觉得拥有花朵,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心疼你的人是我,相信你的人祝福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想着你的人哦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忘不了你的人是我,看不够你的人是我,体帖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哦也许来世没有你,没有了你会更寂寞,哪怕空守着一句承诺,我也不会感到特别苦涩,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心疼你的人是我,相信你的人祝福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哦也许来世没有你,没有了你会更寂寞,哪怕空守着一句承诺,我也不会感到特别苦涩,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心疼你的人是我,相信你的人祝福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相信你的人祝福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哦! 思念你的人:于卫 信写得很直接,也很亲切,这冲亲切是经过半年以后的磨合,两人建立起来的恋爱关系,此时于卫的心中只有他的白雪。 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一开始就都是军事科目,军事标图从小的一平尺的地图,逐渐地变成了16平尺的地图,到后来扩展到24平尺的地图。 光地图的裁剪粘贴就挺费工夫,没有半个小时几乎是完成不了粘贴的,大多都是一节课45分钟的时间。 这是一种慢工出细活的工作,也是开始标图前的一项准备工作,图粘的平整,衔接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下面的标图工作的进行。 图上战斗从团一级的进攻与防守,逐渐地发展到了集团军一级的战役级进攻与防守,五一一过又上升到战区级的大型战役的进攻与防守。 其中,不乏穿插c迂回c割裂与包围等等战术的实施,学员们在粘贴好的一张大图上,标绘着自己当高级参谋的梦想,在违反想定原则的情况下,任凭发挥。 当然,图上战役的红蓝双方的战力配置都在想定中体现,而学员们要做的,首先是将红蓝双方的战役背景根据想定的要求绘制在图纸上。 这让人想起大型战争片里指挥所挂的作战图,红蓝双方一目了然,好像自己进入了战争的状态,自己就是这场战斗c战役的指挥者。 等标注好红蓝双方的事态后,然后通信系统的配置再往图上配置,组建多少战时无线电网,通信枢纽的配置,简易通信c接力通信c卫星通信的组织与实施等等一系列的计划方案。 有时候做一个计划,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野战通信区队的全体学员,都融入到了里面,全心投入,谁也不甘心落后。 在战役的各个阶段,怎样配置?怎样组织?怎样打?怎样效率最高?怎样技战术发挥的最佳? 在这些问题上,学员们尽量体现自己的思想,战役的每个节段后,教授们会组织大家讨论。 在最后一学期,军事通信等等课目的主课上几乎都是资深的教授来教课,使得这批学员受益匪浅。 怎么讨论呢?教授们几乎都会在教室的右前方挂一份提前按照想定标好的战术层面的图纸。 然后,请学员们站到前面去,用教鞭指着图纸,来阐述自己的观点,怎么配置,怎么实施?等等的作战方案。 学员中有些来学院以前就是通信参谋出生的,他们好像更容易进入角色,先前师团级的战斗中的想定计划,就崭露头角,所以在大型的战役中更是积极。 教授一让上前阐述作战思想时,几乎都是争先恐后地举手,好像害怕自己上不了台似的,特别的想表现一下自己。 这在小学c初中时期的上课时,积极举手回答问题,没想到在这里又展现了出来。 每次都有十几个学员上去阐述自己的观点,不同的观点竞争还非常激烈,最终都被教授总结。 但教授每次并不都对,稍有差错,就会被学员们发现,并提出异议,教授在考虑后,又做出正确的回答。 于卫从通信教导大队毕业后,从事了一年的专业技术,又当了一年高炮连的排长,第三年野战通信大队当了通信连电源站的站长。 他没有从事过参谋工作,刚开始还不能适应,总落在同学之后,可经过一个多月后,他渐渐地赶了上来。 怎么说呢?就是以前都从事的是具体的基层工作,参谋工作要具有全局性,要比具体工作在形式和内容上要高出一个层次,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过程。 图纸粘贴的平整了,标注的准确好看了,战役的每个阶段,各种通信计划的实施,针对不同的战场环境,能做出详细的计划了。 总之,进步明显,效果显著,逐渐地也敢站在讲台前面阐述自己的作战思想了。 除了紧张的军事通信课目的实施,一区队的学员们几乎都专心致志地忘我地学习,生怕漏掉每一次教授讲的细节。 到了下午时光,晚饭后,于卫基本上是在足球场上度过的,有时是干部学员队和战士学员队踢球,有时候是干部学员与战士学员混搭。 就是能凑够双方踢球的人就开始踢了,有时候年轻教员们也参加到踢球的队伍中,与学员们共同娱乐。 闲暇之余,有的同学尝试着打网球,倒是一种时髦的运动,平常对着墙打,提高水平,到了星期天,就到公园里的网球场练练身手。 于卫在这些同学的感召下,也买了网球拍进行练习,经过不断的练习之后,能上标准的红土场一显身手了。 当然,不是比赛,场上的两个人打的都是和平球,你来我往以打的多不死球为荣。 这都是初学者的打法,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可以说于卫他们倒觉得非常的享受,因为毕竟是个时尚的运动,能打成这样已经是在学院里屈指可数了。 与白雪的通信很正常,当两人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最爱时,那就是说已经进入了一种暧昧的阶段,互相信任,彼此关心爱护,问长问短等等。 就是没有先前那样的冲动了,两人的恋情都觉得是水到渠成,谁理成章的事情。 “五一”过后,为了完成毕业课程,战役通信教研室又组织一区队前往甘露山驻训。 完成了所有野外科目,两个星期后归队,接下来就是撰写毕业论文,和准备毕业考试阶段。 还有就是对有些学员重要的事情,申请留校。 由于二队这批学员整体素质较高,近两年来学院没有再毕业留校的学员,学院也需要补充一批新鲜血液。 这在九十年代初期,即将毕业的大学专科的学员们有幸赶上这次的招录,像胡纯c左诚等等一批籍贯hb的学员,争先恐后地想留校,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乡的省会城市。 能留在这里,有诸多的好处,可于卫的思想还在斗争,这里的气候是个难关,他很害怕这里冬天阴冷,夏天酷热的气候,夏天的蚊子能咬死个人。 家里人希望于卫能留校,白雪也希望他能留校,作为自己好朋友好同学的胡纯,谷口婆心地劝导于卫留校。 于卫左思右想下不定决心,最终还是蒋队长的谈话,让于卫下定决心留校。队长到底给于卫说了些什么?让于卫下定决心留校呢? 那天队长将于卫叫到办公室里,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咱们队有留校的名额,你是咱们队的功臣,能留校当然好,你是怎么想的?” “哎!很纠结,我的本意是不想留,可身边的人总是劝我,家里人也想让我留下来,都劝的我动心了!”于卫为难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留校了?做好决定没有?”队长又问。 “说实话,还没有定下来,到底留不留,队长,你的建议是什么?”于卫反问到。 “我的意见当然是你能留下来最好,但最终你自己做决定!”队长说。 “可武汉的气候的确受不了,夏天热c冬天冷,蚊子又多,实在是难熬人!”于卫又说。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队长盯着于卫说。 “实在是难以决断,咱们学校要是在bj就好了,我二话不说,肯定争着留校!”于卫望着蒋队长说。 “对呀!对呀!咱们学校可是总参直属学校,留了校以后可以有机会调到bj去哦!”队长急着解释说。 听了蒋队长的话,于卫霎时眼前一亮,急切地问:“这是真的吗?有这样的好事?” “那当然,这能有假?我们学院可是总参谋部的直属学院,总参平常调人好多都是从咱们学院选的,不过这要在你留校后看你的机会了,如果总参要人,那你运气好,可能就被推荐上去,这不就圆了你却bj的梦想了吗?”队长详细地解释说。 “那就留校,就这么定了!”于卫斩钉截铁地说。 “你先别急,这事得这样操作,队里给你往上报留校,你自己还得找找人,要不然想留校的人多,不要报上去了最后被人顶了,恐怕出现差错,你还得找找人哪!”队长语重心长地说。 一听要找人,这可把于卫难住了,自己就是个学员,虽说是干部学员,可对学院的领导和教职员工并不熟悉,也没有交情,真让自己找人,找谁?怎么着都是个难题。 见到此时于卫迷茫的状态,队长又出主意说:“记得那次校长夸你吗?让你到他家里坐坐,你去过没有?” “那里去过呀?人家是将军,咱们哪能高攀得起?”于卫不加思索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说校长这么大的官,放下架子邀请你,你还拽的不行!”队长说。 “哪里有啊?队长!我是实在不好意思去他家里,虽然校长真正的家在bj咱也去不了,可这里的家平常就他一个人,再有人就是他的通信员了,可我怕!”于卫有所顾忌地回答到。 “你这次想留校,那必须有个学院各部长级的人出来给你说话,其他人你又不认识,刚好校长对你刮目相看,那你不找他找谁?”队长出主意说。 于卫想想队长也说得对,是诚心帮自己出主意,于是说到:“好吧!队长,听你的,我试试看!” “不是试试看,是一定得办,尽快找时间去校长那里一趟,记住去他家里!”队长说完,说还有别的事,就离开了办公室,于卫也跟着出来回了宿舍。 之后,于卫找到胡纯商量,想着一起去校长那里,到办公室肯定不合时宜,两人买了一箱健力宝一箱可口可乐,趁着天色刚晚,往校长在武汉的家走去。 胡纯留校的比起于卫来可是强烈的多,因为他是hb黄冈人,到这里来学习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留校,好在赶的这次机会不错,说不定能留下来。 当然,同于卫一样,队里也报了他留校,听了于卫想去校长家里的话,他几乎迫不及待地催促于卫同行。 谨慎地敲开了校长家里的门之后,校长一眼见到于卫,面带笑容地说到:“小伙子是你呀!请进!” 见到校长的热情的邀请,本来两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将手里提着的两箱饮料放在了进门处,校长扫了一眼后随口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胡纯反应快,紧接着笑着说:“校长,论年龄您是我们的长辈,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应该的!” 落座后,校长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找我有事吧?什么事啊?” 见校长这么问,两人对视了一眼,于卫先说:“校长,听说这次毕业班有留校的机会,我俩想争取一下!” “想留校?这是好事啊!”校长笑着说。 “那你们想过没有,留校后在学院的那个部门呢?”校长接着问到。 被校长这么一问,于卫感到一头雾水,这一天都是忙着想:怎么才能找到校长,让校长同意自己留校,至于留下来干什么工作,一点都没有考虑过。 胡纯接过了话茬说:“我想在教研室教书,我们最后的毕业课目是战役通信,能留在战役通信教研室就好了!” 校长听完了胡纯的表述,点了点头,又对着于卫说:“小伙子你呢?” 于卫确实没考虑好,只能硬着头皮说:“干什么都行,服从组织分配!” 没想到这样的回答让校长很满意,点着头说:“就要这样嘛!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错不错!” 校长的一顿表扬,让于卫无所适从,明明是自己在留校的这件事情上,还没有目标,只是自己灵机一动随口说出的想法。 校长接着说:“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在文艺方面有一定的造诣,以后就在政治部吧!不过我可得和政治部主任商量一下!” 听校长这么一说,于卫心花怒放,这可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连忙说到:“谢谢校长!让您操心了!” “你们也别客气,我这也是替学院留住人才!这两年我们自己学院培训的学员,因为你们队前一批学员超假的严重违纪,都没有能够留下来,你们这批学员素质不错,能留下来当让是好事了!”校长的一番解释,让两人都放下了心,感到这事不离十了。 之后,校长拿来一张白纸,让于卫和胡纯将名字和队别写在上面,然后说到:“好了,也该到熄灯的时间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两人起立告别后离开了校长家,一路上两人兴高采烈地谈论这件事情,快到队里的时候,胡纯嘱咐于卫说:“回队里可不能再说今天的事情了,对谁也不能说!” 于卫点点头说:“知道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什么啊?” “你知道就好!”胡纯说。 以后的日子一切都正常,于伟与胡纯两人心照不宣地干着自己的事情,都忙着最后的毕业考试。 五月后的一天,于卫收到了一封改革开放的前沿深圳某公司的来信,有些颇感意外,但从字体上认出是白雪的来信。 从信中得知,他们这次实习分配的仓促,没有来得及及时写信告知,只能到了深圳安顿好后才写信,让于卫放心这里一切都好。 信中也介绍了深圳这个城市的大概情况,说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到处充满了活力。 基础建设日益更新,高楼大厦林立,好像几天不出门,就感觉不认识这个城市了,简直就是日新月益。城市很干净,甚至吐口痰都有人盯着罚款。 这就是深圳速度,是年轻人的天堂,她好像爱上这里了,甚至比爱bj还爱。 于卫对她这种对深圳热情的态度,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并不了解深圳,只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个新兴的城市。 它紧挨着香港,这是领导人在南巡之后的又一次建设。 国家工作人员下海经商的人比比皆是,都想下海搏击浪潮,大学生们也基本免除了计划分配的原则,自谋职业成了当下时髦的话题。 而且这些下海和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还有全国各地有能耐的人都涌入了这个城市。 证券市场国家刚刚放开,深圳成立了证券交易所,证券公司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 白雪被分配到深圳一家银行下属的证券公司实习,她们一个学校的加上她有四名同学在这里实习。 证券公司?这不是与她的专业不相符吗?学英语专业的到证券公司做什么?于卫似乎有些想不通。 “证券”这个新兴的词汇总是和“股票”相关联的,由于于卫爱看书,又爱看新闻,所以经常在图书管理借阅书籍来看。 连马克思的资本论都查阅了,目的就是搞清楚“证券”“股票”这些东西,到底是姓“资”还是姓“社”。 这个看上去简单的问题,实际上非常的深奥,作为于卫难以解答。还是领导人有远见,提出了“中国特色”。 不管什么论断,总是要中国人的日子富起来,因为几十年被穷怕了,国家没资金就建设不了强大的国防,个人没资金幸福指数就不高。 可任何事情都是个双刃剑,有好也有坏,有长也有短,他带来的负面影响问题,将是长久的危害。 于卫对白雪的回信一是鼓励二是劝导,鼓励她虽然不是被撞也得实习,但证券业属于中国的朝阳行业,以后的发展会更好。 劝导她的是:毕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所在的大学学风浓厚,文化积淀很深,当然是不能放弃专业。 可现在的白雪已经进入到一种近乎狂热的状态,虽然是在实习,可证券公司也发给他们补助费,刚去一个月就发了两千多元钱的补助费,她哪里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实实在在的利益已冲昏了她的头脑。 按照于卫的想法,是想让白雪继续读研究生,这个时期的研究生只要外语过了导师允许就能上。 但正直毕业复习阶段,留校的学院有硬性的一个规定,就是毕业课成绩及毕业论文必须达到80分以上。所以于卫还得加把油,继续努力,这些天都认真地在复习。 与白雪之间的沟通并不那么顺畅,可也顾不上耐心的劝导她,她有自己的想法,于卫只能劝劝,不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到了七月份,于卫终于迎来到了毕业考试,毕业考试成绩86分,毕业论文85分,在64个学员中排名中上,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也达到了留校的标准。 胡纯以全班第二名的优异成绩也顺利通过,第一名是彭晓跃,他不仅足球踢得好,学习更好。 队里公布了留校的学员,共有十名学员留校,于卫和胡纯顺利通过,成为了通信学院的一份子。 即将毕业之际,收到了白雪来信,信中说她六月底实习完毕已回到学校,并准备毕业论文和毕业考试。 回校之前已经和深圳实习的这家证券公司签订了两年的劳动合同,毕业后就去深圳工作了。 于卫这时才感觉到白雪的固执和内心的任性,不听劝,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考虑长远的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挽回余地,他想着证券行业是刚刚兴起的朝阳行业,又是经融行业,以后的发展不可估量。 她愿意放下专业而专门从事这个行业,也有她的道理,就是感到了整个行业给从业人员的回报率是很高的。 前几年,年轻人都想进银行,就是因为在改革开放的这些年里,银行的收入是最好的,所以想尽办法进银行。 现在又出现了证券行业,收入也很好,也是广招人才,这也是个机会,白雪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错过。 当从她的内心深处,是重物质大于重思想的,这让于卫感到在她身上有一种浮夸的气质,是自己所不赞同的。 他干脆不提这件事了,信中向她说明了自己已经被确定留校,希望她毕业后来武汉一趟。 收到信后她打来了队里的电话,两人能约定好时间,白雪毕业后来武汉呆几天,两人皆大欢喜。 当于卫拿到报到的通知单,上面写着通信学院院务部,20天之内报到,心想:不是被分配到政治部吗?怎么去了院务部? 但院务部也不错,于卫并没有太在意,想着院务部和政治部没多大差别。胡纯分到了通信战役教研室,他的老冤家左诚,居然和他分到了一个教研室里,这下可热闹了,看来抬杠还要继续。 临毕业的前一天,白雪到了武汉,于卫接上她住到了招待所,一班的同学们,本来当晚准备聚上一餐,正好赶上。 晚餐在左诚新搬的家里吃,左诚父母的新家就在学院的对面,歌舞剧团旁边,这是他父母的老房被征购后,补偿的一套三居室,有一百平米左右。 左诚是他家里的老小,哥哥姐姐都已成家也有自己的房子,这套房顾名思义就是留给左诚的房子。 一班的人个个是做饭的好手,每个人准备一两道菜,不仅速度快而且色味俱全。 但当初说的好的,于卫准备了炒烤肉一道菜,自然还是让于红从边城寄来的,没有自然炒烤肉就做不成,炒出来也不好吃。 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即将的离别,两年的时光在这里度过,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人聚在一起,即将离别挡不住每个人的伤感。 说到离别,平常刚强的汉子们,眼里钦着泪水,本不唠叨的他们,此刻却三三两两,切切私语c涛涛不绝地诉说着什么。 待到菜已上齐,在大家的倡议下,班长黄英杰叹了口气之后大声说到:“我们明天就各自走上自己的工作岗位了,很舍不得!这两年来,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可能我们今后再不能见面了,都留下了通信地址,希望大家有时间联系,不能忘了我们的友谊。 我们班上有三位同学留校了,为你们感到高兴,今后你们三个人就是我们的联络站,有什么事情即使会和你们联系。 在这两年中,在有些事情上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请大家原谅,我给大家赔罪了!” 一阵掌声之后,大家轮着说话,都是离别情怀的抒发,也寄希望于未来。都想把这浓浓的情意留下来,定格在此刻永不向前。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大家陆陆续续地都走了,于卫带着白雪也准备走,到哪里去呢? 前几天于卫就想好了,先去姨姨家一趟,然后边城家里一趟再回来报到。 付坚接上于卫和白雪两人,进了姨姨家的们已是傍晚时分,进了姨姨家的门,一股饭菜飘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姨姨家里的四个人都在,见他们进了门,姨父热情地招呼他们说:“于卫,赶紧进来,放下东西准备吃饭!” 以一件于卫带着一位漂亮的女生进门,先开始愣了一下,马上转过神来,说到:“你们赶紧洗手吃饭了!” 当大家都围着圆桌做下时,于卫看见一桌子的菜,食欲大开,不客气地准备就吃呢! “哥,这位是?你也不介绍下!”付坚说。 于卫反应过来马上解释说:“不好意思哦!姨姨c姨父,失礼失礼!这位是bj师范大学的高材生,白雪,今年大学毕业,目前已经和深圳一家证券公司签订了劳动合同,再过些日子就上班去了,我们目前在谈恋爱,她是我的女朋友!” 说到这儿,于卫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白雪,白雪脸上浮现着幸福的笑容,白雪很欣慰,看上去特别喜欢于卫将自己介绍给他的姨姨一家。 吃着饭菜,喝着啤酒,健谈的姨父高兴地说到:“今年我们家可是大喜临门啊!几个事情都不错!” “啥事啊?姨父,噢!我想起来了,付强今年高考,分数怎样?考到了哪里?”于卫笑着问。 “我就说嘛!你这个弟弟很争气,以省第十一名的成绩被北大录取!”姨父满面笑容地说到。 “真的?真的?付强你太了不起了!”于卫惊讶地对着付坚说付强倒是淡定地说:“也没啥,没考到我理想的分数!” “你说什么?还没考到你理想的分数?你真是人才,还让不让我们活了?”于卫半开着玩笑说。 “哎!你学的什么专业?”于卫又问,就好像是自己考上北大一样,特别的高兴。 “计算机!”付强回答。 “恭喜你呀!真不错!来喝一杯庆贺一下!”于卫端起啤酒杯和大家都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付坚的工作也安排好了,已经上了三个月的班了!”姨父又说。 “安排到哪里了?”于卫问。 “到电信局工作了,在下面分局里做行政工作!”大表弟付坚抢着说到。 “看你样子还挺满意的了?”于卫问。 “还可以吧!总比流浪大街上好!”付坚开玩笑地说。 “你不满意啊?”于卫问。 “他哪里不满意哦?不满意也没办法,你姨父就这么大的能量,能到电信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姨父插话说。 “当然满意了,还不错!”付坚笑着说。 “来来来!喝一杯!”付坚接着举起杯一口喝干。 “这是双喜临门那!付坚的工作安排好了,付强又考上了名牌大学,这真是双喜临门啊!来,姨姨c姨夫!我敬你们一杯!”于卫端起杯示意白雪也端起杯站起来恭敬地敬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干,白雪则喝了一小口。 吃饭的过程中姨父又说:“于卫,你来一次也不容易,这样吧!明天我要去庐山开会,过两天会议快完了我通知你,你和白雪一起到庐山上转转好吧?” 于卫一听有上庐山的机会,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毕竟姨父是开会去了,会不会打扰到人家呢? 于是谨慎地问:“你们去开会,会不会不方便呢?” “没事的!这是交流会,就是来这儿旅游的,正好你们来,就一起转转,没什么不方便的,付强和你们一起去!”姨父笑着说。 于卫见状笑着回答:“那就谢谢姨父了!” “那我也去嘛?”付坚着急地问。 “你上班嘛!就好好上班,别瞎掺乎,上班才三个月,就吊儿郎当!”姨父板着脸对付坚说。 付坚摇着头无奈地说:“哎!我没你们这好福气了!” 庐山,中国境内名山之一,尤其在近代以来,不管是国民党还是,都将这里作为避暑的胜地。 尤其是在这里召开的会议,都会掀起一轮风暴,不论是政治的c军事的还是经济上的风暴。 但它的美景让世人惊叹,每年络绎不绝的游客往来于此,欣赏着美丽的庐山风光。 庐山景区长约25公里,宽约20公里,最高峰汉阳峰海拔1474米,牯岭街1167米,巍巍的庐山,远看有如一山飞峙大江边,近看千峰携手紧相连,横看铁壁钢墙立湖岸,侧看擎天一柱耸云间,正如宋代大文豪苏东坡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庐山有“匡庐奇秀甲天下”的美誉,现主要有12个景区c37个景点c230个景物景观。庐山早有“神仙之庐”的传说,水气缭绕的万顷江湖,使庐山夏日清凉,雨水充沛,云雾弥漫。庐山的年平均雾日多达191天,弥漫的云气为庐山平添了许多迷人秀色和神秘色彩。 庐山主要风景名胜有五老峰c三叠泉c含鄱口c芦林湖c大天池c花径c如琴湖c锦绣谷c仙人洞c小天池c东林寺c白鹿洞书院c庐山植物园c庐山博物院等。牯岭镇是庐山上一座奇特的山城,也是庐山风景名胜区的游览中心。 庐山的地质旅游资源既丰富又奇特,具有极高的美学c旅游与科学考察品位。在长逾1400的“江南造山带”范围内,惟独在庐山出露了一小块古元古代中深变质岩系,成为扬子板块东部元古宙地质的窗口。 庐山的南半部,几乎全由新元古代火山岩组成,北半部又几乎全由震旦纪砂岩组成,山之四周古生代海相地层发育齐全。中生代,庐山地区的断裂c岩浆活动特别强烈,形成了罕见的变质核杂岩构造,造就了庐山的雏形。至新生代新近纪后期,庐山才以断块山的形式快速上升为一座巍峨雄峻的高山。 在第四纪大冰期来临之时,庐山在断块山的基础上,经过冰川的刻蚀及冰后期流水的冲蚀,使其地貌形态绚丽多姿c险峭绝伦,著名于世。 因此,庐山地质旅游资源具有久远性c系统性c完整性c品位高c内容丰富的特点。 两天时间里于卫c白雪和付强三人转完了几乎主要的景点,当下到三叠泉时由下往上看时,突然想起了诗仙李白的那首望庐山瀑布的诗句。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一 两天时间里于卫c白雪和付强三人转完了几乎主要的景点,当下到三叠泉时由下往上看时,突然想起了诗仙李白的那首望庐山瀑布的诗句。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庐山的云海庐山的苍松庐山跌宕起伏的葱岭,让人流连忘返。庐山的桥庐山的建筑庐山特有的美食,让人难以忘怀。 于卫和白雪他们之间更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在这名山大川间真正地也演绎的一场庐山恋。 两人时而观云海,时而闲庭散步,时而紧挨着坐在岩石上眺望远方,好像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剩下的什么都装不进去。 这样的好日子能有多久呢?谁也不知道!知道的是在短短几天的相聚后就会各奔东西,又开始以前那样的飞鸽传信的阶段。 恋情能不能长久?彼此间能不能守护好这段感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将对方放在自己心里,不管好歹,坚持各自的信念就行。 在别人的眼里看来,他们之间的这种浪漫爱情,让人羡慕c让人嫉妒,关键的是让人觉得根本不可能走进婚姻的殿堂。 两人一起回了于卫家里,于卫想既然已经定下了恋爱关系,就应该让父母见见,以后自己在武汉也不常回家。 经过了几天的奔波,到了边城于卫的家,见到儿子回来,父母当然很高兴,又见带来一位秀美年轻的女孩子,父母不用问,知道这就是儿子带回来的对象。 见到清纯无比的白雪,父亲于忠诚心里乐开了花,觉得儿子提挺有本事,能找到这样一位女孩。 母亲也很高兴见到白雪,时不时地问长问短,搞的白雪有些不适应,于卫干脆说:“妈!你别问了,还呆几天呢!” “你这孩子!我们聊聊天,你还有意见?”母亲严翠玲详装生气地说。 知道了于卫留校的消息,父亲格外的高兴,问到:“能留校不容易,你是怎么留下来的?” “学院里有留校名额,队里报了我一个,然后我找校长了一次,就这么留下来了!”于卫淡淡地说。 “你尽胡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父亲显得有些生气地说。 “爸!我没骗你,真是这样的!因为这两年我给队里做了些贡献,队里征求了我的意见后,见我愿意留下来,就上报我。至于校长,以我在学校的表现,他早就有映像,找到他一谈,他就爽快的答应了!”于卫急着解释说。 趁着母亲和白雪笑谈之际,父亲将于卫拉到另一个房间问到:“这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见父亲问,于卫便向父亲介绍一番:“她是bj师范大学英语系的学生,今年毕业,已经在深圳安排好工作了,证券公司工作!“ “噢?还是优秀大学的学生?不错!不错!我看你不是一向情愿吧?”父亲又问。 “哎呀!爸!你咋能对儿子这么没信心?你不想一想,要是没定下恋爱关系,我能带她回家吗?”对于父亲的问话,于卫感到自己在父亲心中还是显得稚嫩。 “哈哈哈!要是真的,那把就要夸夸你了,不错儿子,姑娘看上去不仅漂亮,而且很得体,爸支持你!可以后结婚还是要在一个城市里!”父亲高兴地鼓励于卫。 “以后再想办法吧!总不能以后总是两地分居!”于卫回答说。 在家的日子里,于卫不忘带着白雪看望自己的朋友,除了帕哈提正在外地服刑。 夏江和郭浪是必见的,夏江为此还在当时的餐吧里请了于卫和白雪两人,由此白雪对夏江的映像还不错。 夏江目前从原单位调出,在边城军区通信招待所担任所长,虽然他还仓库的人,在这里没有编制,可毕竟是所长,招待着全军各地通信系统的来来往往的人。 很忙碌,吃吃喝喝是难免的事,居然把他的酒量练了出来,50度的白酒喝个一斤半不在话下,有时候同学聚会也都是他来操办,人缘极好。 郭浪的乐队经历了一年,由于边城在文化方面还比较落伍,这种原创音乐没有大的生存空间,久而久之没有市场,赚不到经费,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郭浪就不那么幸运,刚一见到他时,白雪就看不惯他,觉得他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的样子,让白雪觉得他不像个男人。 而郭亮对白雪也看不上,私下里劝于卫说:“哎!你看上她啥了?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嘛!漂亮的丫头子多了去了!” “漂亮是一方面,人家不是北师大毕业嘛!看中的是他的学识!”于卫解释说。 “呵呵呵呵!学识?我咋没看出来?我能看出来的是她身上散发着小城市的气息!”郭浪用语言糟蹋着于卫。 见于卫没吭声,郭浪继续说:“她是那个地方人?” “家是gs敦煌的!”于卫回答。 “我就说嘛!一看她就是小城市来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在这棵树上!”郭浪不屑地说。 听郭琅这么一说,于卫感觉羞辱了自己,马上神经质地反驳说:“你妈,你懂个屁,两情相悦,互相关爱,这就是爱情,你这个勺子,懂个球!” 于卫急了眼,反而把郭浪逗乐了,这个怂傻笑着说:“嘿嘿!啥叫爱情?你给我说说啥叫爱情?” “爱情”这个词一句话说不清楚,很难解释,只有相爱的人能体会到其中的甜酸苦辣,爱情是永恒的吗? 对于许多人来讲,追求的是“自由恋爱”,觉得这就是爱情,不管出身,不论地位,而是相互的欣赏和追求。 相爱之人灵魂的沟通是最重要的,自由恋爱挣脱了家庭的束缚,对门当户对的封建思想是最有力的冲击。 而在于卫的心里,对对方的要求,知识女性这是前提,正因为她所具备的这些条件,才使得他对她有了爱慕之心。 这种爱慕之心已经高于了她的家庭,于卫的父亲目前是大军区编辑社的总编,师级干部而母亲严翠玲是边城有名妇科大夫,也是主任医师。 但事情就是这样的,于卫偏偏看上了她,也就是在互相的通信中,让于卫渐渐地不能自拔。 白雪也一样,深爱着于卫,但她心里没底,为了抓住他,经常使些小花招,让于卫就范。 这些花招无非是想引起于卫的更多关注,什么有男生给他写了信,向她表达爱慕之心什么有男生天天跟在她后面,向她献殷勤等等吧! 明知道这是花招,可于卫心甘情愿地往进钻,中招无数也感到快乐,因为他坚信他们以后是能在一起的,前景是美好的! 于卫有时候也调侃她:“你就随人家去吧!要不然怎能对得起这份劳苦啊!去吧!去吧!” 眼见自己的小花招不起作用,又开始变换成示弱的感情攻势,哭诉埋怨于卫对她的态度不好,也不关心她,让她觉得心里很累等等。 于卫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一哭就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去哄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于卫就打电话给她,安慰上半小时左右。 电话费可贵了,一分钟一元多钱,半个小时下来,也能花去近五十元左右,这让工资不高的于卫非常心疼,但为了白雪他感到很值得。 打电话的次数不是很多,最多的还是写信,可写信有时候有时延,一周来回能通上两封信,打电话也就是应急情况。 虽说当初是于卫将夏江c郭浪带上一起玩,算是他们的“师傅”,而在于卫上学的这两年里,他们两人各自有自己的一片领域,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且在工作上毫不含糊,不断的努力使他们干得顺风顺水,热情很高,经常得到上级表彰。 在生活上他俩就是都不缺女人,夏江单位因为在招待所里,私下里有很多福利,基本上是再发一份工工资,所以手头宽裕。 他的方法就是一有时间就出入各种舞厅c音乐沙龙等娱乐场所去结识女性,他出手大方,深得女孩喜爱,经常性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人,这两年足足换了有十几个来个,时间有长有短。 这些女孩基本上都知道夏江就是个浪子,相互也不妒忌,反而结识后互相成了很好的朋友,这也是夏江的本事。 而郭浪则就是另外一种模式,比起夏江手头不是很宽裕,而他也比较小气。 那他就对身边人下手,什么通过夏江带的女孩给再他介绍个另外的女孩,自己身边的朋友介绍的女孩。 各种渠道认识的这些女孩居然没一个生气闹别扭的,都欣然接受,还喜欢跟他在一起。 而且很多时候,女孩心甘情愿地为他花钱,他并且和每位女孩都保持着联系,除了嫁了人之后,女孩子才自愿放弃了联系。 这样两年下来,居然也有十几位女孩和他好过。 夏江和郭浪两人一直都继续着这种爱好,可以说是阅女无数了。 再结识女性方面,两人有一曲同工之处,也有很大的差别。相同之处就是两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能颇得女孩的喜爱。 不同之处,就是在结识女孩的过程中,各自的方法不同,夏江基本上是主动型,而郭浪则是被动型。 夏江的方式是让女孩觉得他有多么仗义,人前人后多么威风八面郭浪则是不停的向对方灌输自己的想法,让女孩觉得他很有学识,才高八斗。 说白了就是一个是“抢”,一个是“骗”的方式。各有所长,在于卫看来,夏江的做法更像个男人而郭浪的做法就像一个“伪君子”,满口的道义之下隐藏着他暗黑的心理。 郭浪自创了一串口头禅的打油诗: 二十不浪三十浪, 四十正在浪尖上, 五十六十浪打浪, 七十八十翻余浪! 于卫笑骂到:“怪不得你你叫郭浪,你要掀起千层浪?七十八十你能浪得动吗?” 夏江也添油加醋地说:“你妈!到时候都你他妈走不动了,浪个球还浪!” 郭浪则恬不知耻地笑着说:“只要有颗年轻不死的心,七八十岁又何妨?” 听了他这些话,大家都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俩长期以来的这种自由的心态作宗,到玩的顺风顺水,很得意!也引起了周边很多人的羡慕,则在这些方面很佩服他们。 居然有人请客吃饭拜他们为师,可怎么学,也学不到他两人的精华。 当然,两人在工作中也很努力,工作干得很好,这可能也是他们接触女人多的缘故吧?比较会变通,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也深得各自单位领导信任。 于卫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带着白雪去了郭浪家,也去了夏江家,他们的父母见到白雪都夸赞她,美丽秀气。 单从长相来说,他们所认识的女人,都达不到白雪这种水平,只能看着眼馋了。 关于于卫与白雪的谈恋爱的事情,黎明也挺有意见。 知道于卫回来,还跑到于卫家里来,于卫正好带着白雪出去了,于卫母亲接待了他,他便一顿将于卫数落,说什么找的这个女孩怎么怎么不行的话。 于卫回家,母亲就笑着向于卫转达了黎明的意见,于卫也没当回事,因为他知道黎明这个人,妒忌是他最大的缺点,说归说又能增么样呢?改变不了事实。 五天之后,踏上了归途,于卫回到了学院,而白雪也去了她新的工作岗位,深圳某证券公司。 于卫一报道就被分到了宣传处,见到处长于卫乐了,原来俱乐部主任调任到了宣传处长的岗位上,这可是老熟人。 等安顿下来后,于卫正常的上下班,因为是单身干部,都住在宿舍里,大通间的宿舍里只有四张床,都是年轻干部,而大都不在这里睡,因为父母家都在武汉,平常都回家去住。 而且,他们也都在热恋中,就更没时间呆在宿舍里,偶尔来宿舍也是带着女友来的,目的就是给腾个地方,一两个小时后办完事,再回来。 于卫经常为了给室友方便,在外面瞎转,到点回来,已经人去室空,才得以睡觉。 给白雪写信又成了常态,都诉说自己在新单位的情况,和一些甜言蜜语般的呵护。 在宣传部门工作,除了搞好分内的工作外,主要是写文章,这些文章大多是领导的讲话稿,然后就是些计划c总结c报告c请示之类的东西。 刚开始于卫还劲头十足,写起来也得心应手,可后来就渐渐吃力起来,一个任务下来总是加班加点的写,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又不能重复,还要提出新观点,紧跟形势,领导一不满意就打回来重写,搞得于卫有些理屈词穷的架势。 后来,写不下去的时候,于卫也顾及不到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了,直接到领导办公室里去请教,希望能得到领导的指点和提示。 大多数领导很热心,也很随和,对讲话的内容很重视,也很严谨。对于卫的上门请教,很乐意,不停地告诉于卫自己的意图,应该注意的地方,措辞的轻重等等,生怕讲话稿出现一点差错。 而有些极个别的领导,却横加指责,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毫不客气地一顿批评,也不讲怎么写,写什么? 这让于卫大为恼火,碰上这样的领导,于卫也不去征求他的意见,只是根据秘书提供的提纲,敷衍了事的写上一篇交差就是了。 可就是这样的领导,却往往找于卫写的最多稿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位领导渐渐地对于卫信任有加。 学院又迎来新的学期和新的学员,一切照旧,于卫这几个月则在办公室c宿舍c饭堂三点间来回奔波,连自己的一点时间都没有。 彭晓跃留校后和于卫一个命运,同病相怜,也是经常在加班写稿子,只是他在组织处,稿子的重要性要更强些。 只有胡纯和左诚在教研室里,相对轻松些。胡纯现在正忙着谈恋爱,经人介绍认识一位在铁路部门工作的姑娘,两人一见面就对上了眼,互相感觉良好,这就谈上了。 胡纯除了完成教研室的工作外,其他时间都是两人世界,在他看来自己了年龄不小了,还没结婚,有些着急了。 于卫和他在一起时经常调侃他,说他比自己大四岁,可女朋友找得比自己还晚,说得多了,他自己也着了急,火速地进入到了角色。 左诚也没闲着,经过家里人介绍也谈了一位女朋友,可过了段时间,又不见左诚提及,估计是黄了。 胡纯恋爱到结婚实在是快,过完了九三年的元旦人家就举行了婚礼,婚礼是在学院招待所里进行的,大概二十桌人,亲朋好友。 他们教研室的领导亲自主持婚礼,婚礼很祥和,也很热闹,于卫这天喝多了,想起远方的她,感觉遥遥无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也能走上婚礼的殿堂? 想着想着,于卫参加完婚礼,独自到电信营业部去给白雪打了个电话,于卫借着酒劲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后来自己都忘了说了些什么? 一个星期后,政治部主任找于卫谈话,进了门首先让于卫坐下来,这在平常却是不可能的,难道领导有什么特别的事呢?于卫瞎猜到。 “工作快快半年了,感觉怎么样?”主任慈祥地问,面对学院极少数的几个将军之一,于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平常的工作中,见到主任的机会很多,也并没有见怪不怪,刻意的去迎奉,该怎样就怎样,也不会出现紧张的情况。 可这次主任友好态度的确让于卫不知所措,面对将军的问话,于卫小心翼翼地回答:“还可以,挺适应的!主任有什么事找我?” 为了避免自己的不自信,于卫主动反问到。 “没什么,因为这次上级部门想从我们学院里抽调年轻干部,考虑到大部分都结了婚,就叫你过来问问情况,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推荐你去!”主任不紧不慢地说到。 上级部门?学院的上级部门不就是通联部吗?难道是通联部要人?听完了主任的话,于卫脑子里迅速打着转,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要真是能去bj就太好了!心里这么想着。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好了,服从组织决定!”于卫停顿了片刻后,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主任。 “那好!你三天之后在bj通联部政治处报到,具体工作到哪儿他们会安排你!”主任站起身命令地说。 “是!”于卫毫不犹豫地回答。 准备出门时,于卫又转过身问到:“主任!bj那边你有事情吗?” “没什么事!你小子去了给我好好干,不要丢了我们学院的脸!”主任嘱咐到。 “是!”于卫立正回答到。 出了门,于卫手舞足蹈地高兴极了,眼见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要到来,真是福星高照啊! 回到了办公室,见到处长,处长开门见山地说:“你小子真有福气,这才刚留校不到半年,就有这样的好机会等着你!” “你看处长,可能考虑的人第一个不是我吧?人家都不愿意去,这才有了替补,我就是个替补队员!”于卫笑着说。 “那倒也是,咱们学院政治部里要嘛都三十岁以上,要嘛都结了婚,只有你小子二十来岁是个单身,这不让你小子赶上了,说吧!怎么办吧?”处长有意图地说。 于卫看出来处长有想法,但只是提示了一下,便问到:“处长撒意思?” “这要走了,你最起码请咱们处的人吃顿饭吧?”处长笑着说。 “这没问题,就今天晚上,我去订好了一会儿通知你们!不就是一顿饭吗?我来!”于卫爽快地回答到。 本想着处长有特别的要求,没想到只是想蹭顿饭,这件事对于卫来说不过是最小的要求罢了。 到处里这近半年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对于卫关心不少,平时大家聚餐都是别人付账,自己想付账,也不让他付,每次吃别人的也不好意思。 这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想把大家感谢一下,以了却自己的心愿。 下午下班后的晚宴,在宣传处工作的所有6个人都到齐,其中一名是志愿兵,一名女同志。 晚餐很和谐,都祝福于卫能在新的岗位里大展宏图,于卫也知道自己在处里的时间不长,可工作上他绝对是不含糊的,很敬业。 虽说是与处理的同事没有什么深交,可他工作生活中的作派深得大家的赞同,他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工作中的小摩擦,也能正确对待,这让大家很认可他。 当晚宴结束准备离开时,于卫前去收银台结账,却发现已经被人结完,一了解才知道,是处长趁上洗手间的时候结的帐。 于卫埋怨处长说:“处长,不是说好了我请大家吗?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处长不好意思地说:“说是这么说,咱能让你请客呢?毕竟你要走了,算是我们大家请你的送行饭!” 处长这么一说,其他同事应声附和,于卫也不在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是心里感激处长,觉得处长挺关心自己,这份恩情将来一定得报答。 第二天上班时间,于卫先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进了门院长就招呼于卫坐下,在将军面前于卫哪里敢坐?只是一直站着。 校长微笑着说:“让你坐你就坐,客气什么?” “我还是站着吧!校长!”于卫客气地说。 “我命令你坐下!”校长镇定地说。 于卫只能服从,校长问:“接到调动通知了?” 于卫点了点头说:“是,昨天接到的通知,是主任通知我的!” “这次机会难得,你去了之后要多锻炼,在锻炼中成长!”校长说。 “我明白!”于卫回答。 “他们说:没有合适的人,有些能力的人都结了婚,家都在武汉,征求意见时,都没人去,我就想到了你,虽然你在政治部门工作不久,可很有潜力啊!所以我就推荐了你!”校长说话间不忘了表达这次调动是他的推荐。 可能他没把于卫当外人,可于卫还是对他是很敬重的,始终对校长有一种敬畏感。 在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后,于卫在干部处c组织处c后勤处办理了相关手续后,就买了第二天早前往bj的特快列车。 前一天晚上,胡纯约上了留校的同学们在外面饭馆为于卫送行,大家都很羡慕于卫有这样的机会,也都希望他能有好的发展。 于卫说:“谢谢大家能为我送行,有这次的机会也是很巧合,总之得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衷心的感谢!” 彭晓跃高兴地说:“我咋没等到这样的机会?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太好了!” “不急,你在学院组织部门,肯定有机会的,一旦有机会那可是大机会!”于卫笑着对他说。 至于为什么能够被上级单位调离,最大的原因莫过于上级单位急需用人,需要从下面单位调人,来满足工作需求。 还有就是学院是中级指挥院校,培养的是复合型军事通信人才,当然从这里调人更符合上级的意图。 三天之后,于卫来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都bj,出现在了通联部的大院里,在干部部门报到后,被分配到宣传部门。 在分配的宿舍安顿好后,第二天一上班就被通知去政治部主任办公室,于卫心里有些忐忑。 原因很简单,部门领导想见于卫。于卫喊了声报告之后,进了主任的门,就见一位戴着眼镜,略带秃顶的身着少将军衔的50岁左右的人,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什么c好像是在阅读文件。 于卫站在办公住的对面,有十几秒钟,而这个主任却一直专注地看着文件,嘴里淡淡地说了句:“先坐会儿!” 于卫哪里敢坐?只有站立在原地,等着他看完文件。只见他边看边不停地在文件上标注。 让于卫感觉这位首长的工作很忙,为了不打扰他的工作,于卫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候,目光不停地在四周观察。 办公室很平常,没有设么特别,就是空间稍大,靠墙两排的书柜里摆着很多的书,而且办公桌上也落了很多。 沙发是木质的镂空沙发,其实不叫沙发,应该叫木椅,让人第一映像感到这位是一个朴实的领导。 “小伙子你是?”此时主任抬起头问到。 “报告首长,我是从武汉通信学院新调来的,我叫于卫!”于卫立正敬礼之后,亮声回答。 “好好!正要见你呢!什么时候到的?”主任问。 “昨天报到的!”于卫回答。 “你的家在哪里?”主任问。 “家在边城,父母都在那里!”于卫回答。 “嗯,那好,千里迢迢啊!既然来到机关,就要尽快适应这里的工作,在这里工作加班加点是正常事情,大多是撰写文字材料工作!”主任解释说。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于卫信心十足地回答。 “那好,我这里正好有份材料,需要写个通知下发部队,你拿去看看,具体要求我都写在上面了,给你一天时间,你明天这个时候拿来!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向你们处长请教!”主任站起身,从个办工桌上拿起他刚刚看的材料,交给于卫。 于卫接过文件后,敬礼准备告退! 主任又叫住了他,说到:“对了,你让你们处长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是”回答完毕后,离开了主任办公室,因为都在一层楼,于卫很快来到自己办公室里,见到处长后转达了主任的指示。 处长问到:“是主任找我?” “嗯!”于卫点点头说。 “什么事情?”处长问。 于卫又摇摇头说:“不知道!” 只见处长起身快速出门去了主任那儿。 等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拿着主任交给的文件,仔细阅读起来。原来是动员组织春季通信兵大练兵的文件。 于卫想马上没几天就过春节了,这时候写这个文件,一定是过完春节后才下发部队,可见上级部门运筹帷幄,工作做的细致。 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这个新手,可见考察我的写作能力和学识是第一位的,要不然政治部门这么多人,偏偏找我呢? 于卫暗下决心,一定将这份稿子完成,达到领导对自己这次的考核标准。 从主任那里接受任务出来,他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编写动员计划,而且加班到夜里2点中。 办公室里配置的电脑是最新的486台式电脑,打字编写文章是够了,而且可以再电脑上运用编写软件,这极大地方便了像于卫这些参谋c干事码字了。 在通信学院这两年里,于卫第一次接触到个人电脑,而且对于新鲜事物很愿意学习和尝试,学院对参谋专业开展的也只是一般的电脑办公软件的操作,于卫这项课程成绩是优秀。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通信科技日新月异,信息化技术与日俱来,这给今后的生活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写这种动员计划,对于上级意图把握的要非常准确,应为带有政治性计划,那指导思想,动员精神,达到的目的等等。 措辞一定要准确,而且还要达到动员的目的,给以后的训练计划文件的实施开个好头,铺垫好路,让部队见到动员后,士气高涨以积极的姿态投入到大练兵的洪潮中去。 于卫这一天除了吃饭c上厕所外就呆在办公室里,其实到了下午上班就写完了,第一时间给处长看看,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 处长看完后,一顿批评,根本没给于卫留面子,让于卫去改。于卫改了三稿,到了下午快下班时,才在处长这里通过。 然后,于卫又拿着打印出的稿子前往主任处,主任不愧是大首长,看了看稿子后,然后拿起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改写起来。 他告诉于卫:“稿子要有高度,毕竟是代表通联部里下发的文件,在措辞方面我替你改了一下,拿回去再修改修改!” 于是将于卫叫到身边,一字一句给讲解,于卫认真记下后,回到办公室里按照主任要求,继续改写第四稿。 吃完晚饭,到了夜里两点,于卫认真一字一句地检查,认为准确无误后,才放心回宿舍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班后,第一时间将改好的稿子让主任看,主任看后对于卫点了点头说:“稿子就放到这儿吧!你去忙你的吧!” “是!”于卫回答后离开了主任办公室。刚进办公室的门,就被处长叫住,“于卫,稿子交给主任了?”处长问。 “是,刚刚给他!”于卫回答。 “这会儿没事吧?”处长又问。 “您有啥事?处长!”于卫问。 “手头正好有位首长的讲话稿,需要来完成,这事就交给你吧!”处长试探地说。 “没问题,给我吧!”于卫爽快地回答。 处长顺手递给于卫一份文件,然后说:“照这份文件的内容,给首长写份讲话稿!” “处长,能问问是那位首长的讲话稿吗?”于卫盯着处长说。 “当然是政委喽!”处长说。 “我没接触过政委,不知道他的讲话习惯和对文章的要求!”于卫稍显为难。 “没事你先写,写完拿来我再改!”处长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于卫想:这处长是让我当枪使啊?自己怎么不写?哎!毕竟是新来的,多锻炼锻炼也好。 领导的讲话稿对于卫并不陌生,在学院工作半年的时光里,写了不下十几份讲话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因为还要处长把关,自己的重要性就没那么重要。 以前的经验加上在主任那里得来的“高度要高”启发,让于卫很快地就完成了任务,将稿子交到了处长那里。 因为是领导针对通信机关春节致辞的讲话稿,相对好写些,两个小时就完成了。 处长再没找他,他心想:没想到这稿子一遍就过,真是万幸! 不管怎么样,于卫在忙忙碌碌的编写各式各样的文件中,积累了众多的经验,也掌握了很多的机密。 机密就是机密,除了内部相关人员,任何人不能说出去,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能说,这是纪律,是铁的纪律。 当领导在全体机关干部大会上,拿着自己写的稿件在发表演讲时,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就感觉是自己在演讲一样,那样的让人振奋和喜悦。 春节到了,因为只有几天假,回边城显然不可能,从父亲的来信中得知,父亲也希望于卫以工作为重。 白雪的来信希望自己到深圳过春节,如果去不了她就回敦煌的家过年去了。她总是这样,在深圳工作了半年,她的工资已经达到四千多,是让人呢羡慕的。 女人生来爱钱,生活的富足让她感觉很舒服,衣食住行都高人一个层次,而且她也很喜欢深圳这个城市,不仅是因为这个城市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更多的赋予了这个新兴的城市无限的活力。 于卫请了假,大年上三十的下午坐的飞机,到了深圳已经夜幕降临,坐着那个机场大巴到了室内的航空宾馆。 下了大巴就见白雪穿着风衣在风中站立,窈窕多姿的身材亭亭玉立,激起了他的心澎湃不已。 于卫拿着行李快速走到她的眼前,见她微笑着说:“来了!”语言中流露着甜蜜。 他放下行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紧紧地依偎在怀里,很多的话,很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都不愿意离去。 不知抱了多久,大巴车上的人都走了,大巴车额离开了,航空宾馆门前恢复了平静。 有些旅客在离开的时候,不住地向他俩这边张望,有的是祝福的眼神,有的是妒忌的眼神,有的则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等门前安静了下来,两人这才分开拥抱,于卫手里提着行李问到:“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三四公里吧!我不太清楚,在迎宾大道上的东方明珠小区!嘻嘻!”她甜美的声音回答。 他牵着她的手,四处张望着,将她领到马路边,一只手向远处挥舞,准备打个的士。 上了出租车按照白雪说的地点,疾驰而去。 从车窗外看着高楼林立,灯光璀璨的这个新兴的城市,感到了时代的进步,让人有一种成为这个城市公民一员的冲动。 白雪的宿舍是一个小三间,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厨房卫生间独立,大概也就是70平米左右,现在就她一个人住,以前还有一位单位的女子,住着另一间,前不久辞职,新的员工还没安排进来。 于卫正好赶上了这个机会,只有他两人生活在这间屋子里,以后几天则是两人的世界,这多好! 一楼都是店面,在这个城市里晚上都快十点了还是华灯高照,人流攒动,熙熙攘攘,大都是在外面酒店订了年夜饭刚刚散席。 大都是一家老小,看来在这个城市过春节的人家都不少,听口音天南地北哪里的都有。 于卫和白雪放下行李后,出了门找了家还不错的酒家里坐在散台,点了六个菜一汤,一盘爆炒圣子,一盘清真鲈鱼,一盘糖醋里脊,一盘红烧肉,一盘凉拌肚丝,一盘凉拌三丝,一碗丝瓜海鲜汤。 两个小海鲜,两个家常热菜,两个凉菜,一个汤,算是大年三十他俩的聚餐了。 菜上齐,但感觉缺了点什么,白雪笑着说:“喝点酒吧?” “对呀!我说缺点什么?原来没酒,怪不得呢!”于卫兴奋地说。 “喝啥酒呢?”白雪笑着问。 “他们这儿人喝啥酒,咱们就喝啥酒!”于卫随口说。 “他们喝的酒你可喝不惯,不要说你,我来到了半年了,也喝不惯,这里的酒只有二三十度,跟水一样!”白雪解释说。 于卫略带吃惊地说:“啊!真的假的?这那叫喝酒?那有没有高度酒?” “有是有,不过这酒楼可能没有,旁边超市里有!”白雪说。 “那我去一趟!”于卫不由分说地到不远处的超市里去了。 不一会儿,于卫提了瓶白酒回来,一看度数65度的白干酒,白雪一看惊呼到:“哇!这么高的度数,我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咱俩今天一醉方休,嘿嘿!”于卫说。 “那可不行我喝不了那么多!”白雪推辞说。 “喝不完没事,到位了就不喝了呗!又不强求!”于卫边说边问服务员要来了酒杯。 倒满酒之后,于卫举杯说:“来,我们一起庆祝一下春节!” 两人举起杯碰了一下之后,都一饮而尽,爆裂的烧酒直接下肚,感觉火辣辣地爽快。 两人赶紧吃了两口菜压了压酒气,白雪抿了抿嘴说:“我俩认识也有一年半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俩相识的情景?” “哪能忘吗?简直就是历历在目!嘿嘿嘿嘿!”于卫傻笑着说。 白雪满脸红润地笑着说:“来,为我们认识一年半干杯!”两人又一饮而尽。第二杯酒,喝下去没有第一杯感到辛辣,只感到肚子里烧烧的,暖暖的。 两人你来我往喝了五六杯之后,说话已经迟钝,感觉浑身燥热,白雪更是满面红光,十分迷人。 古人说:“茶为花博士,酒为色媒人!”这话一点不假,两人后来望着对方,醉眼迷离,充满着暧昧的眼神不断放光。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俩度过了美好的两人世界,除了上街逛逛之外,感受到了深圳这个现代化的城市,到处都充满着新鲜感,大街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于卫在白雪的陪同下,还去了“锦绣中华”“世界之窗”两个微缩景观,饱览了祖国大好河山和美好世界。 门票很贵,可参观的人却骆驿不绝,可想而知,开发这两个景观的商人是多么的有眼力。 明知道中国大多数人没有实力出国和走遍全中国的阅历,在这个开放的前沿阵地,来满足大家的,这是做了大量的调研之后才开辟的一种微缩景观。 满足了大多数人的好奇,也给当地带了了可观的收入,可能再过二十年,人们富裕了,希望到实地景观看看,那时候它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北方的冬天,冰天雪地里的寒冷,这里却是春暖花开般的让人陶醉,逐渐成为大城市的深圳,到处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这里的人们,来自大江南北c四面八方,他们脸上浮现着自信的笑容,他们已将自己视为这里的一份子,为这座新兴的城市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三天,虽然短暂,可他俩都已习惯了聚少离多的日子,短暂的相聚赋予的激情,可能比天天朝朝暮暮来的要更加回味和思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二 三天,虽然短暂,可他俩都已习惯了聚少离多的日子,短暂的相聚赋予的激情,可能比天天朝朝暮暮来的要更加回味和思念。 于卫回到了bj,在工作单位继续努力工作着,白雪也不含糊继续着自己喜爱的工作,享受着带给她的优厚的回报。 这天在办公楼里碰见了彭晓跃,两人一聊才得知他也被抽调到组织处,俩人皆大欢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院里,他俩可以做作伴了。 不过两人都怎么没时间,除了在单位食堂里碰碰面,绝大多是时间都在文件堆里,加班加点地完成任务,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这天,晚饭在食堂里,两人坐在了一起,彭晓跃问于卫:“你来了一个月了,有没有和bj的同学联系一下?” “老彭,哪有时间啊!你这不是也体会到了,就是个忙字,再这样下去非得糖尿病不可!”于卫开玩笑的说。 “怎么你得了糖尿病?”彭晓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地问。 “我那是开玩笑,整天坐在文件堆前,早晚要得糖尿病!嘿嘿!”于卫自嘲到。 “bj有哪些同学?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常岭在这里,也具体不知道他的单位,其他人在学校里也来往较少,就更不知道了!”于卫又说。 “常岭在一总站,好像在教导营里当营长!”彭晓跃说。 “这小子进步快,我才正连他已经正营了,厉害!”于卫赞叹地说。 “他是快一些,一个是基层部队调得快,还有也跟他的能干有关系,要不然人人都有机会!”彭晓跃解释到。 “那倒是,机会加实干,等闲下来咱们在bj的同学找机会聚聚!”于卫带着期望说到。 “那是肯定的了,首先咱两得有时间,然后再约他们!”彭晓跃兴奋地回答。 可不是,两人都希望见见同学们一面。 在距离颐和园不远的一个普通酒店里,在京的同学们相聚了,这次聚会之所以成行,常岭是功不可没。 当时,彭晓跃电话找到了常岭,表达了他的意思,常岭当然举双手赞成,本身他们俩在学校时,关系就非同一般。 常岭变成了这次聚会的组织者,聚会上更是侃侃而谈,感觉自己就是这帮同学的大哥。 不过也有谈论的资本,就目前而看常岭是这批同学中职务最高的人。 而且担任营职主官,在各个方面已经有了处理全面事物的能力,在这个偌大的地方,能保障各个军队部门通联顺利畅通c不间断,责任可是相当大的。 不过同学们对于卫和彭晓跃还是比较羡慕的,毕竟是在首脑机关里做事,就看能不能留下来了。 于卫和彭晓跃在这个阶段都努力地工作着,尽量挖掘着自己的才华,将它们用于工作当中。 聚会中大多谈论在学校的往事,尤其说到了学院文艺汇演的节目时,大家都轮流给于卫敬酒,当时于卫是导演又是演员,颇得了大家的赞同。 当然这次聚会中,有三四个人是当时舞蹈队的队员,彭小月是其中之一,还有留在bj的女同学中的一个。 还有在跳舞的那个阶段经常给于卫找事的同学,现在大家谈起往事,倒是乐呵呵地很是享受。 于卫谦虚地说:“那时候舞蹈之所以成功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和支持,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呵呵!” 晚宴在大家都七八分醉了时候结束了,同学们很助兴c很高兴,很尽兴,希望有机会不忙的时候再次的聚会。 一个月过后,于卫和彭晓跃的命令都下了,彭小月是通联部组织处副营职干事。 而于卫则是通联部宣传处的连职干事,相比较常岭少了二级,虽然常岭兵龄比于卫早五年,可就这样也早于卫三年的职务。 可能得到部里的命令,这让他俩喜出往外,算是在bj扎根了。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三个月后,由于部里训练局缺人,于卫被抽调到训练局帮忙,标图这个专业又被于卫重新拾了起来。 在部里的作战室内,于卫标的战役大图挂在主席台不远处,红蓝双方攻防有序,图表醒目,气势磅礴。 于卫作为这次战役的随行参谋,主要工作是传达想定的推演情况,不时地在地图上推演战役的全过程。 部长见了挂在身后的图纸非常高兴,问在场的人,图纸是谁标的的?有的人脱口而出说是于卫标注的图纸。 部长高兴地说:“小伙子,图标的不错,有水准,我看完全不输作战部的标图,精神可嘉,值得表扬!” 训练局长趁势对部长说:“于卫现在可是宣传处的人,我想请示部长向您要人,您得比准啊!” 部长听了训练局长的话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看了看他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没问题,只是你征求过他本人的意见吗?” 训练局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于卫,转过头又对部长请示说:“他也有意到训练局来,只是看您放不放人了?” 之前,训练局长是征求过于卫的意见,于卫想:在宣传处与训练局之间权衡利弊,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到训练局能发挥自己参谋专业的特长,自己更亲向于去训练局,就答应了训练局长。 部长看了看于卫问:“小伙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首长,是我的想法,其实在哪都一样,只是训练局更能发挥我的参谋专业的特长!”于卫立正回答。 “那好,你先别急,我得跟政委相量一下,你们等我的回信!”部长并没有即时答应下来。 但部长的这番话,足让训练局长放心了,因为他知道只要部长说了,这事基本上是成功的事情。 训练局长满面笑容地说到:“那就谢谢部长,我等您的好消息!” 进攻战役推演全面展开,于卫的参谋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不停地在大地图上,用电子笔指来指去。 导演组的同志不断传递着各种信息,于卫及时标注着进攻的进展,并陈述着战役各个阶段的各种情况。 需要首长做决策时,于卫就停顿下来,等着首长作指示。 当首长一声令下,战役又一次向前进展,红蓝双方进入白热化的攻防阶段,此时的各部队的通信人员装备损失严重,急需补充。 在这种情况下,通联部首长果断起用预备队,及时开往各部队补充人员物资,保障红军通信畅通。 在各种装备物资及时补充后,战役总指挥首长发出了总攻命令,红军采取了大穿插,大迂回,大包围的战术。 将最后的残敌全面彻底的歼灭,红军赢得了战役最后的胜利。 战役推演用了三天的时间,通联部首长对这次进攻战役的推演相当满意,表扬了所有的保障人员。 在战役推演结束大会上,宣读了于卫被调往训练局的决定,于卫又从干事转为了参谋。 于卫的工作是训练局计划处的一名参谋,计划处可是训练局的大处,光参谋就十来名,于卫是资历最年轻的参谋。 到了这里就后悔了,由于自己资历年轻,经常被老人使唤来使唤去,刚开始还能忍受,后来就实在是受不了了。 想着在宣传处虽然整天在文件堆里做事,毕竟处里人少,大家各忙各的事,谁也不打扰谁,需要帮忙就打声招呼,都很乐意帮忙。 可计划处养了很多懒散人员,什么事都干不了,也什么事都不干,后来了解才知道,这里有很多的关系户,想让走部里谁也不敢发话,只能听之任之。 到了年底一大批转业,又有一批人晋升的晋升,调离的调离,计划处连同处长只剩了6个人,于卫便是这其中的一员。 编制理顺了,干起工作来积极性很高涨,全员上下都围绕自己的工作去做,工作干得相当出色,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慵懒散的现象。 彭晓跃在组织处工作了半年后,总部一位首长选调秘书,他被推荐去当这位首长的秘书。 当了首长的秘书,如果工作的好,得到首长的认可,那以后他的仕途之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就非常顺利了。 一天休息日,于卫和常岭约了一起吃了个火锅,就他两人,彭晓跃现在当秘书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两人吃着饭菜,于卫不知道常岭知不知道彭晓跃当秘书的这件事情,就问他:“常岭,你知道彭晓跃最近干什么?” “你们都是在机关的同事,你还问我?”常岭随口说到。 “哎呀!我不是前段时间调到了训练局吗?不在宣传处了,我俩见面的机会就少得多了,几乎没见过面,只是在食堂早餐时见过,也是匆匆而过,没机会说话!”于卫解释说。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常岭又问。 “你说什么知不知道?”于卫装作不解得问到。 “他现在给某首长当秘书,这件事你不知道?”常岭不相信地问到。 “你别说,我还真不知道,只是有些风声,不知道是真是假?”于卫故意说。 “那我问问这位首长到底是谁?你知道吗?”于卫问。 常岭的消息真得很灵通,他一五一十说了起来:“这位首长,以前也是通联口子出去的人,人很随和,口碑不错,但是老革命呢总是有些执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哪里得来的消息?”于卫有些吃惊地问。 “哎!这没什么,这位首长的二儿子和我是同事,我俩同一级别,只是不在一个站里,以前我俩都是参谋,走得还比较近,那天开会碰见了他,是他首先问起我彭晓跃来,我才知道有这回事!”常岭有些得意地解释说。 于卫想了想说:“老彭比我运气好,到部里比我来得晚,却福星高照攀上高枝了,以后可是好了!我咋就没这样的机会呢?” “什么机会?伺候人的机会?再说,像你这样的性格去干这种差事,肯定不适合,要我的话肯定不会去,只有老彭那样不吭不哈的人,才适合这种事情!”常岭颇有感触地说。 “你说的也对,像你我这样比较主观的人,是不适合干这种事情,还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吧!来来来喝一杯!”于卫举起酒杯,两人一碰之下一饮而尽。 一瓶一斤的白酒很快被两人喝完,两人感觉还差了点,没喝到位,又要了一瓶,继续喝。 眼见第二瓶已经过半,两个人说话也搪塞起来,支支吾吾地含糊不清,估计这时已经到位了。 可两人互相有量量各自的酒量,谁也不说不喝了,就继续喝着,天南海北地谈论着,从学校谈到单位,从单位谈到未来。 “两位先生,我们店里已经要关门了,烦请两位帮帮忙!”一位女服务员礼貌地说到。 “怎么?赶我们走啊?没看我们聊得正高兴吗?”常岭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对服务员说。 “实在对不起,先生!我们也是没办法是的事情!”女服务员又解释说。 于卫此时扫视了大厅一圈,可不是?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他俩了,是该散席了。 “把你们经理叫来,这叫什么事?客人还,还没吃完你们就赶着走,走,哪有这样的事情?”常岭得理不饶人地说,言语之间已经显得有些口吃,喝的也实在是差不多了。 “对不起两位,有什么事吗?”一位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到了眼前。 “你是经理是吧?”常岭问。 “是,两位哥有什么事吗?”经理礼貌地问到。 “我们还没吃完,你们这位服务员就要赶我们走,合适吗?”常岭怒问到。 “两位大哥别生气,你看我们得服务员和厨师都上了一天班了,按照规定时间我们晚上11:00停业,你看这已经过了半小时了,还望两位哥哥体谅体谅!”经理算是当得可以,对顾客礼貌待之,满脸笑容。 经理看上去年龄比他俩都大,还一个劲地“哥哥长,哥哥短”地喊着他俩,这让虽然晕乎的于卫感到很不好意思。 于卫一个劲地劝常岭:“哎!常岭算了算了!咱们也理解理解人家,好吧?” 可常岭这个人主观惯了,越是劝他,他越是起劲,借着酒劲总想理论个一二三来。 没办法,于卫只能对经理说:“经理,这样你通融一下吧!我们半小时后肯定走,再不麻烦你们了好吧?” 经理还是有度量之人,知道两人喝了不少酒,为了避免起争执,也为了稳住客源,当然答应下来。 于卫看着第二瓶酒已经快喝完,就又端起一杯来说:“常岭你比我大几岁,在私下里我就叫你哥,你看可以吧?” “我本来就是你哥,你还有想法?”常岭不服气地说。 “那好,为了今天认你这个哥,咱两碰一杯!”于卫端起酒杯和常岭一碰之下,一饮而尽。 常岭说了句:“那是必须的!”也一口干完。 酒再倒入杯中后,瓶子里已经空了,两杯酒还不太满,于卫晕忽忽地见到是最后一杯,暗自欣喜。 如果再喝,那肯定是喝不了了,于卫和常岭的酒量也就大致相当,可于卫不能说自己能喝,那样以常岭的性格肯定是不服气地。 两人碰完了最后一杯酒,感觉是相见恨晚的样子,两人路都走不稳了,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火锅店。 于卫和白雪一如既往地写着情书通信,只不过经过了两年时间的书信往来,到如今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热烈,那样的富有激情。 更多的是一种关心和牵挂,于卫已经27岁了,应该是晚婚晚育的年龄,按照部队的规定,年满25周岁就是晚婚了。 可现在他俩就这样挂着,分开两地,鸿雁传书,经历着他们并不容易的爱情,好在他俩一直坚持着,但接下来怎样,于卫渐渐地开始迷茫。 在这个秋天,左诚打过来电话说是要在“十一”国庆节结婚。 “女方谁呀?可真够快的!”于卫吃惊地问。 “不快咋行啊?毕竟30岁了,再不结婚可对不起祖宗了,古人云:三不孝,无后为大啊!”左诚笑着解释说。 从声音听得出来,他此刻正在一种幸福的状态下,就等着娶妻生子,向往着美满的小日子。 于卫除了祝福他之外,并寄去了相应的礼金,告诉左诚因为路途遥远,自己去不了他的婚礼现场了,希望他的婚礼幸福吉祥。 不光是左诚“十一”结婚,就在于左诚通话的第二天,常岭打来电话说也“十一”结婚。 “你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这怎么说结婚就结婚啊?真的假的?”于卫比接到胡纯的电话更加吃惊。 “呵呵!谈了都一年多了,年龄也大了,也该结婚了!”常岭笑着说。 “好!没问题,需要帮忙吧?算我一个!”于卫爽快地回答。 “帮忙是肯定的,老彭跟着首长,肯定没时间,你这两天有空给到我这儿来一下,具体商量一下好吧?”常岭说。 “没问题,晚上下了班就到你那里去!”于卫说,于卫也知道彭晓跃肯定没时间。 晚上,如约在常玲的办公室里见面,当然不止他俩,常岭未过门的媳妇也在,还有长岭的几位战友。 和大家相互介绍认识后先后落座,常岭说:“首先在这里谢谢大家,都是我的好哥们c好战友,谢谢你们能来这里帮忙!” 说话间,于卫有意无意地瞄了常岭的对象几眼,姑娘长得不错,有几分姿色,在身着中尉军衔的军装,显得英姿飒爽。 “老常别客气,咱们都是老战友了,今天叫我们来,无非是筹办婚礼的事情,需要我们干什么你就直说吧?”一位常岭的老战友说。 “就是,你俩都是咱们团的干部,你和小芬也是天赐良缘,让我们还没结婚的羡慕啊!”另一位战友高兴地说。 “常岭你先说说具体的计划吧?说完我们看看那还有补充的!”于卫插话说。 “其实,我们这个简单,父母家都不在这里,冯芬家在s,我家在hb,双方父母都来不了,再说我们都是军人,又在一个团里,所以婚礼就在团里举办,婚礼现场就在团里的机关食堂!”常岭看了看未过门的媳妇笑着说,于卫才知道他的媳妇叫冯芬。 “第一,不用婚车接送,几个战友和我一起到她的宿舍把她请来就是第二,也没什么装扮,都穿军装第三,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政委宣读结婚证,团长讲话,然后吃饭喝酒,呵呵简单吧?”常岭乐呵着说。 “那我们主要干什么?”常岭的一位战友问。 “叫你们过来,主要是那天到冯芬宿舍接她的时候,肯定有她的女兵战友们挡门,你们知道的呦!”常岭眨了眨眼说。 “不就是喝酒嘛!有什么了不起,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没什么可怕的!”常岭一位战友拍着胸脯说。 听得坐在一旁的冯芬“嘿嘿!”笑个不停。 “小冯,不会你们一个连的女兵都来挡门吧?那我们可招不住,哈哈!”那位战友大笑着问。 冯芬被他这么一问,红了脸,只是微笑着没有支声。 “你小子,把冯芬看成什么人了?挡门也就是个形式,就是他的几位好友,其他人想来,宿舍里也称不下呀!嘿嘿!”常岭幽默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战友说到。 “我想在机关食堂里去上两位,主要是摆摆糖果烟酒,见我们快到时,放放鞭炮热闹一下,婚礼结束后收拾一下剩余的东西就好!”常岭又说。 于卫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吭声,见他们说得高兴,自己又多观察了冯芬一会儿,感觉这女人从表面上看起来很善良,谈吐之间也很得体,心里为常岭高兴。 “这样吧!干部食堂那边算我一个!”半天没说话的于卫发出了声音。 “那好,老徐和于卫一起去吧?他对那里也不熟,有你在更好些!”常岭又对另一位姓徐的战友说。 那老徐看着于卫高兴地说:“兄弟,那咱俩就搭档了!” 于卫笑着回答说:“合作愉快!” 常玲婚礼“十一”那天秋高气爽c晴空万里,一大早于卫打了个面的,就赶到常岭宿舍里。 忙里忙外地将东西装上车后,一起坐车赶往常岭所在的团里,到了干部食堂,老徐早就站在那里等候。 叫人将车上的东西卸下,然后老徐和于卫就在食堂里忙前忙后地布置起来,很快就布置完毕。 于卫又将一卦鞭炮拆开摆到了食堂门前,就等着常岭和冯芬一行走来,左等右等还不来。 有些着急的于卫就问身旁的老徐:“你说他们现在还没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估计是有些麻烦,可能被那些女人们缠住了!”老徐颇有见解地说。 “远不远?要不我们去看看!”于卫问。 “远倒是不远,你看就在那边的红楼!”老徐说。 顺着老徐手指的方向,于卫看见200米外的红楼,于卫急着说:“要不我们看看去?反正这里也准备妥当了!” “去就去吧!我们也看看热闹去!”老徐说着就和于卫一起快步向红楼走去。 等走到跟前,见到一个单元里闹哄哄的,一看便知冯芬就住在这个单元的宿舍里,而且是三楼的宿舍。 因为三楼有窗户打开,有女的向楼下喊话。只见陪常岭接亲的几位战友,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可是单元门依旧没有打开。 而常岭则站在楼下,不紧不慢地等着,可见这帮女人是够难缠的了。 此时,从三楼窗口处放下来一个篮子,篮子把让背包带拴着,只听上面女声喊到:“篮子里有纸,上面写着东西,按我们的要求做,要不然不开门!” “哎!还挺牛的啊?”下面有人说到。 从篮子里取出纸一看,原来是要红包,常岭从口袋中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放进了篮子里,篮子瞬间被拉上了楼。 过不了一阵,单元门被打开了,接亲的队伍吆喝着冲上了三楼,可宿舍门依然关着,撞了几下只听房内女声喊到:“别撞了,再撞就把门撞坏了!” “快开门,不开门就接着撞!”门外嘻嘻哈哈对答着。 “要开门,就让新郎官说几句好听的!”门里女声呼喊到。 常岭被推推搡搡地站在了门前,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只听他大声说:“好媳妇,我来接你了,快跟我走吧!” “不行不行,这也太一般了,说些动心的话!嘻嘻!哈哈哈哈!”门里传来女声浪笑的声音。 “媳妇,跟我走吧!我爱你!”常岭被逼无奈之下,说出了男人平常最不爱说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其实男人就是这样,心里虽然“爱”着对方,可嘴里却不愿意说出来,然而女人却最愿意听男人说这三个字出来,她们才肯罢休,才能满足。 门终于被打开了,接亲的战友们一拥而上,冲了进去,看见四五个女人围着冯芬,满脸嬉笑的样子。 在楼上停留的时间很短,在大家的要求下,很快常岭就背着冯芬下了楼,之后两人手牵着手向着机关食堂走去,身后跟了一群人。 将他们距离50来米的时候,于卫点燃了早就放好的鞭炮,“劈了啪啦!”一阵响声之后,人群从烟雾中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婚礼很顺利,仪式很简单,在团长讲完祝福的话,政委宣读了结婚证之后,就来了个小节目“啃苹果!” 一位战友站在方凳上,用长线拴住苹果把,然后放在两人的脸中间,两人争相盯着苹果啃去。 哪有这么好啃上的?这个战友不断地抖动绳子,两人总是啃在对方的脸上,逗得大家满堂欢笑。 这样折腾几次后,才让双方都啃上苹果,这游戏就算结束了。 之后,就是婚宴进行,两人每个桌子轮流敬酒,直闹到下午3点半左右才算结束。 其实常岭的婚房,早就在团里分到了,60平米的小三间,也在团家属院里,距离冯芬的宿舍不远。 而且粉刷了一下,买了家具布置了。只是常岭有个讲究,就是没结婚就不能住在婚房,所以一大早从西山营区的宿舍赶来。 这个讲究于卫也闹不明白,可能是他家乡的讲究,也可能是他们团里的讲究吧! 总之,婚礼幸福又吉祥,得到了双方亲朋好友的祝福。见到常岭美满的婚姻,于卫不仅暗自伤神起来,想想自己到什么时候才结婚呢? 白雪和于卫两人依旧书信往来,一个星期打个电话,有着在通联部门工作的便利,有时也用军线长途通通话,但这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在外面打地方长途。 长期以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两个人在通话中时常谈及怎样能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可也总是无果而终。 期间也有同事和上级领导给于卫介绍对象,还有个别的是某某领导的孩子,可被于卫都婉言谢绝。 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白雪的爱情来之不易,更有大多数的身边人并不看好他俩,觉得这都不现实,不在一个城市,两地分居,在各个方面阻碍很大,所以他们不看好。 可于卫却信心十足,越是不看好他们,他越是要坚持下去,白雪也一样,双方都珍惜着这份感情,都有一个信念:努力经营好他们的爱情。 这时候尊严往往大于了一切,他们都坚信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个时候,现在只有等待,等待机会的到来。 有时候两人在通信中,提及这个问题,于卫会开玩笑的说:“要不然自己转业或复员算了,直奔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的城市,两人就不再分离了!” 可白雪觉得这样代价太大,于为现在的工作不错,又在大机关里,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如果万一转业复员了,到了深圳这个城市里,又不适应,等新鲜劲一过,又觉得憋屈,那她就觉得自己有负罪感,觉得对不起他。 她就觉得责任重大,既然去不了深圳,那只有白雪回到bj,可她希望自己还是从事证券行业。 原因很简单,一个是她自从从事了这项工作,就很喜爱这个工作,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二是这个行业能给她带来不菲的收入三是这个行业毕竟是新兴的金融行业,都是年轻人,也都是高学历的人才,大家在一起互相交流通畅,爱好相当,她比较喜欢。 可到bj从事证券行业,哪里有这样的关系把她调过来呢?于卫也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但目前是没有门路的了,还是只有等待。 十一过后的一天早晨,在食堂吃早餐的时间,于卫碰见了彭晓跃,见他拿着大小饭盆来食堂。 “现在见你一面真难啊!怎么,来人了?拿这么大的盆子打饭?”于卫凑过去说。 “老婆孩子来了,这不是伺候他们嘛!”老彭微微一笑说。 “他们住哪儿?不会是和你挤宿舍吧?”于卫又问。 “这不,向领导反应后,分了一套60平米的小套三嘛!”老彭回答。 于卫感觉他老婆好像来安家似的,便问到:“嫂子这是不走了?” “有这个打算,毕竟两地分居不是个事!”老彭说。 于卫听他这么一说,为他高兴的同时,心里不免生起一股醋意,想到:这老彭自从跟了首长,就事事顺心,我咋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最近忙啥?你若有空我们也得找个机会坐坐!”于卫说。 “忙得很呢!过两天代表会就召开,我得陪着首长!”老彭说。 “你们进不去?”于卫问。 “我们又不是代表,只有在旁厅等得份!”老彭说。 听了老彭这句话,于卫灵机一动,便问到:“哎!那就是说你们这些秘书都在旁厅等待?” “也不是全都,大部分在旁厅,有几个旁厅呢!”老彭说。 “老彭,你得帮我一件事情,这件事非你莫属!”于卫急着说。 “呵呵!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老彭笑到。 “你这不是马上开代表会吗?你们都在旁厅,地方首长秘书你肯定也是经常见到,能不能和他们认识认识?”于卫想着说。 “到底有什么事吗?”老彭问。 于卫没有直接回答他,又说到:“你看老彭,你现在媳妇孩子都过来了,给你解决了后顾之忧,可我现在还挂着,对象也相隔千里,想见一面也困难!” “还是那个女朋友?”老彭插话问。 “对,还是那个女孩,毕业后就去了深圳,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工资待遇都很好,就是相隔两地,都是书信来往,有时候也打打电话,但这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相思之苦实在是难熬啊!老彭,还请你帮帮忙吧?”于卫故意装着很苦恼的样子。 老彭是何等聪明的人,话说到这里全明白了,就问到:“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忙把她调到bj来?” “哎呀!知我者老彭也!”于卫拍着彭晓跃的肩膀说到。 “这也太难了,我们又不认识地方的人,怎能帮得上这个忙嘛?”老彭似乎有些发愁。 “老彭,这也不是件难事,想想你在代表会期间,有多少时间认识这些地方领导的秘书,只要能认识了金融系统领导的秘书,对他们来说调个人这都是小事,你说呢?”于卫诱导着说。 “于卫,我很想帮你这个忙,可地方的人的确不认识啊!确实有难度,但我可以试试,只是试试啊!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还要从其他方面下下手!”老彭很关系的样子对于卫说。 毕竟同学关系很深,这种事情又不原则范围,能帮忙的一定的帮,这也是他们的一种信任。 虽然,老彭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可有这这句“试试”的话语,就足够能让于卫相信他会尽全力的了。 代表会召开期间,老彭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忙前忙后地陪着首长,于卫能做的只有等待。 心里盘算着,不知道老彭的进展怎样?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在老彭的努力下能有个好的结果。 两个星期后,老彭打来电话,接电话的那一刻,于卫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等着老彭传来好消息。 “哎!于卫,你的那件事基本上成了,你把你对象的简历那一份给我!”老彭电话里说。 “真的?哈哈哈!老彭太谢谢你了!十分感谢!我这就去准备,好了及时给你!”于卫异常兴奋地说。 于卫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白雪,没想到白雪却以工作忙为由挂断了电话。 熬到中午休息时,于卫又拨通了白雪的电话。 “我说好不容易人家答应了调你回来,你是啥态度?不是咱们说好了只要有机会就回bj吗?”于卫质问到。 “我在这里工作顺风顺水,你这会儿让我回去,也得让我考虑一下吧?”白雪说到。 “还考虑个啥嘛?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只要有机会就调回来,这样两人不就在一起吗?你不是一直想两个人在一起吗?怎么这会又变卦了呢?”于卫不断的连问到。 “毕竟在这里立足不容易,而且这个城市各个方面都好,你真让我放弃我是很舍不得,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吧!”白雪说。 一听她这话,于卫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说到:“那好你考虑吧!希望你考虑好,晚上再打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于卫越想越生气,怎么这个人这样呢?明明前面一直说好的,有机会能调回来,就一定会来,可现在有了希望却踌躇起来。 难道她有什么舍不得的事情?难道她醉心那里的生活?难道她舍不得那里的高薪?难道她另有新欢?于卫不免瞎猜起来,搞得他心烦意乱。 要说舍不得,那可能就是高收入,和那个新x市的生活,什么都走在全国的前列,能让年轻人留恋。 至于另有新欢,那纯粹是瞎想,无中生有。白雪有时也跟他说过,追求她的人有几个,可她都拒绝了,还是很珍惜他俩的感情。 梳理了自己的情绪后,平复了心情后,心想:先不管白雪怎么想,自己这边先办事,等办好了,她实在不想回来,那只有分手了,自己也是在耗不起了。 于卫按照事先说好的,当天晚上就把白雪的简历送到了彭晓跃手里,彭晓跃让他耐心等候消息。 于卫又到办公室里给白雪通了电话,“雪儿!考虑的怎样?” 沉默了半天后白雪擦开话题温柔地说:“你想不想我?嗯?” “哎,当然想了,都想死你了,看见别人出双入对的,咱们能啥时候在一起呢?”于卫动情地说。 “我想了想,回去bj,不光是工作问题,还有户口,房子的问题,这些你都能解决吗?让我回去可以,你得答应我解决这些问题!”白雪缓缓地说到。 于卫听了这话,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厌恶来,心想:没想到这人这么市侩,让人看不起。 但又一想,人家的诉求也没错,毕竟跟一个可靠的人,能让人家放心和安心地生活,还是耐心地劝她。 “雪儿,你想,工作是主要的,先解决工作问题,等结了婚,户口问题也会迎刃而解,那房子问题也不用发愁了不是吗?毕竟我在机关里工作,有困难领导也会关心,大家也会帮忙的,不是吗?”于卫说。 “听你这么说,好像一切都很简单,不是事了?我再考虑考虑!”白雪委婉地说。 当从话语中,于卫能听出她已不像先前那样态度强硬,开始面对现实了。 但心急的于卫还是不能平静下来,一边办着事一边想着怎样说服白雪。因为他知道女人善变,这会儿一个态度,过一阵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又一个态度。 再者说,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考虑自己的前途和利益得失,当然,两人的感情是放在第一位。 彭晓跃那里回话很快,两天之后就有了眉目,已经联系好一个名叫卓越的证券公司,让尽快报到。 于卫给白雪拨通了电话,让她尽快办理相关手续,在一周内报到。可白雪却拖拖拉拉c不紧不慢。 再一次通话的时候,于卫罕见地发了顿脾气,算是最后的通牒。 “白雪,我跟你讲,你要求的事,我已经办到,按照咱们的约定,你尽快赶过来报到,现在已经一天过去了,你还没什么动静,我实在也和你耗不下去了,这样吧!到星期六还有四天时间,足够你准备的了,也别打电话了,星期六深圳到bj的班机有两趟,上午一班,下午一班,你定下午的班机过来。到时候我到机场接你,如果你没来,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再不要联系了!”于卫带着气说到。 “你也得给我时间准备准备吧?的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吧?”她说。 “我现在不管这么多,星期六下午的班机,我去接你,不再打电话了,就这样!”于卫生气地发下了电话,坐在椅子上点着了一根烟,用力的抽着。 电话铃又响起,于卫知道是白雪打来的,但他忍者没接,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她如果不来,就断绝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里,于卫心情忐忑,真害怕白雪不回来。一会儿,信心十足,感觉她一定回来一会儿,又觉得没有把握,不回来怎么办? 在煎熬中度过了几天,星期六的下午,于卫约好常岭,从常岭单位叫了辆桑塔纳车,两人一起赶往机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三 在煎熬中度过了几天,星期六的下午,于卫约好常岭,从常岭单位叫了辆桑塔纳车,两人一起赶往机场。 到了首都机场,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飞机才能落下,常岭和于卫就在候机厅里,俩人边聊边等待。 “你这个对象会回来吗?”常岭问。 “谁知道呢?应该会回来吧!”于卫回答。 “你两感情一直很好吧?”又问。 “还不错,经常写写信,通通电话!”于卫说。 “那人家放弃那里优厚条件来这里,你可要对人家好点!”常岭说。 “从经济条件来说,那里的待遇稍好些,可人总不能盯着钱看,要看今后的发展道路,bj毕竟是首都,是政治文化中心,我觉得今后的发展在这里更好!”于卫分析说。 “那倒是,可这是你一厢情愿,人家愿不愿意呢?”又问。 “说实在我也熬不住了,为了我们得恋情,好像耗尽了我所有的能量,这次要是不回来,那就各奔东西吧!”于卫负气地说。 “哎!还说呢!你这次把对象调回来找的谁?”常岭岔开了话问。 “还能有谁,老彭呗!是他帮的忙!”于卫回答。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能耐!”常岭不服气地说。 “人家跟在首长身边,接触的高层次得人多,自然见识广!”于卫不忘替彭晓跃说话。 “那他到底找的谁把这事办成的?”常岭又问。 “他找了某某首长的秘书,代表会期间他们都在旁厅等候,都是秘书也方便沟通,具体怎么办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他通知我,让白雪一个星期内到这家证券公司报到!”于卫解释说。 “老彭不错,这是给你办了件大事啊!”常岭不由感慨地说。 “是啊!得有机会好好感谢他一下,毕竟给我解决了大事啊!”于卫发自内心地说。 “那到没必要,以我对老彭的了解,他是不会接受的,毕竟咱们的关系在哪里,不帮同学帮谁?”常岭说。 “那倒是,有机会请他吃个饭总应该吧?到时候你作陪,也不要说专门请他吃饭,就说是咱们几个聚聚,总可以吧?”于卫问。 “这倒可以,到时候多叫几个同学,老彭也喜欢同学们聚会!”常岭肯定地说。 “那就这么定了,等我把白雪安顿好后,就通知大家聚聚!哈哈!”于卫高兴地说。 “你先别那么得意,人家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常岭冷不丁地给于卫泼了盆凉水。 “哎!你会不会说话?尽给人添堵!”于卫埋怨到。 “呵呵呵!我只是告诉你心里有个准备,不至于一会儿崩溃!”常岭调侃说。 于卫不由得心情凝重起来,担心真的像常岭所说,一腔热情被无情地浇灭,那可能这段美好的爱情从此就中断了。 机场广播里传出了播音员美妙的声音,深圳飞往bj首都机场的航班已经到港。 于卫迫不及待地向出站口快步走去,挤进接人的人群中,站到了第一排。常岭紧随其后也挤了进来说到:“飞机才刚停下来,还要拿行李,要出来还得半个小时,你急什么急?” “事情出在你身上。看你着急不着急!”于卫笑着回到。 十几分钟后,远远看见白雪挎着包穿着一套时髦的女装,手里提着个手提袋走出来了,于卫禁不住叫到:“来了,来了,出来了!” 顺着于卫手指的方向,常岭也看见了,顺口说了句:“你小子真有福气!” 此时此刻,于卫欣喜若狂,内心激动的不予言表,喜形于色地一直盯着白雪的身影向人群这边走来。 走近了,她好像还没有找到于卫在人群前张望,“白雪,在这呢!” 白雪听到呼喊,看清了于卫,微笑着向他这边走来,“你先拿着包,里面还有行李,我去去就来!”白雪笑着说。 “行,你去吧!”于卫高兴地回答。 一颗心此时终于放了下来,于卫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终于能在一起了! 等着白雪推着行李车出来,于卫接了过来自己推,仔细观察白雪,虽然面带笑容,可感觉是装出来的一样,心里还有很多的不愿意。 常岭她以前见过,知道是于卫的同学,只是不是太熟而已,但白雪的美丽与气质,不免也吸引常岭多看几眼。 凑到于卫耳边悄悄说:“你真有眼光,这样女孩要我也愿意为她付出!” “你省省吧!都已成家之人,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于卫调侃他说。 “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常岭笑着说。 “你俩说啥呢?神神秘秘的?”一边的白雪笑着问。 “没啥,说别的事呢!”于卫还没开口常岭就抢着回答,有些心虚的嫌疑。 于卫和白雪被送到了通联部大院里临时找的一间房子安顿,这房子都是大通道房子,虽是三层楼,但都是单间房,部里大都年轻刚结婚的人在这里住,还有些空着,是给临时来队的家属住的。 每间房也就20多平米,不到30平米的样子,因为房间空间有限,做饭都在统一的厨房里,厕所和洗漱室也在楼道里。 做饭往往都是这家做完那家做轮换着来,上厕所也一样,有时甚至要排队,洗漱室也一样排队。 不过还好,由于工作忙,各家为了方便,在食堂用饭票打饭是常事,经常做饭的人家,家属大都是农村来的没有工作的。 为了迎接白雪的到来,于卫简单地收拾了房间,买来了新的被褥,被一收拾显得简洁大方。 将他们送到后,常岭带着车就离开了。 白雪放下行李后,眼睛环绕了房间的四周,说了一句:“怎么看着像我们以前的教师宿舍?” “那比起你们学校的教师宿舍怎样啊?”于卫笑着问。 “比起我们来肯定要强,首先过道里没有什么杂物,干净整洁!”白雪回答。 “那就对喽!这就是军队与地方的区别!”于卫说完一把将白雪搂在了怀里,相拥着,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 将她带到床边,帮她脱去外套,露出了她镶花的秋衣,和脖颈处雪白的肌肤,见到久违的美人就在身边,他已经血脉膨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她顺势按倒在了床上。 她很配合,两人快速地脱光了衣服,钻进新铺的被窝中,一顿热烈的缠绵之后,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他心里美滋滋的,要是能天天这样该有多好啊! 她侧身趴在他的肩上温柔地问到:“什么时间去报到?” “明天吧!明天一大早就陪你去!”他果断地回答。 “怎么你不放心?没事的都已安排好了,就等着你来呢!”他笑着说。 她把他搂得更紧了,好像他是她的全部,他是她全部的依靠,她能感受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能让她安心。 要说于卫看到胡纯c左诚和常岭分别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心里是十分羡慕的,还有点小嫉妒。 在于卫看来他俩谈恋爱的时间比自己要晚,却先他一步成家,而自己与白雪的恋爱算起来已有三个年头了。 经历了种种精神上c物质上的磨难,如今算是真得呆在了一个城市里,下一步的打算就是要成家了。 这也是两人共同的愿望,希望在远离家乡的这个城里有一个自己的家,为这个家而奋斗。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白雪在新单位工作的也是顺风顺水,于卫将白雪调过来之后,心里也安稳很多,最起码不用再为分隔两地而操心了。 挑了个日子,常岭c彭晓跃c于卫三人带着自己的爱人c恋人,在周末的夜晚聚餐了。 选择了一处距离不太远的餐厅,餐厅虽然不大,但环境很优雅,他们先后在一处颇有江南气氛的包厢里落座。 “先给两位嫂夫人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对象白雪!”于卫给常岭和彭晓跃的两位夫人介绍说。 白雪则对着她们微笑着点着头说:“两位嫂夫人好!” “早就听说于卫的对象是个大美人,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于卫紧抓住不放手呢!呵呵呵呵!”彭晓跃的媳妇高兴地笑着说。 彭晓跃眼神扫了媳妇一眼,示意她别这么放肆,总爱抢着说话,他媳妇见到他的眼神,赶忙收敛了笑容。 “哈哈哈哈!老彭别这样,看你把弟妹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常岭在一旁调侃说到。 “白雪不仅长得美而且学识也很高,人家bj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于卫可是很有福气的啦!”常岭媳妇笑着说。 “咋说话呢?于卫也很不错啊!英俊潇洒,工作能力又强,可是当初我们学校的红人呢!追他的女孩子多得是,我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常岭极力推崇于卫。 “那是,在于卫的努力下,我们为队里争了不少荣誉呢!当初能留校也缺不了于卫的一份功劳哦!”彭晓跃接着夸赞说。 白雪听到两人轮番对于卫的夸奖,带着甜蜜的笑容,望着于卫,眼里充满着崇敬的眼神。 “哎!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这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那是也是赶鸭子上架啊!被逼到了那个份上也没办法,只有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好了!”于卫谦虚地说。 说着话点的菜也陆续上来了,斟满了酒于卫首先说话:“这次能聚到一起,也不容易,你们工作都很忙,谢谢两位哥哥长期以来对我的关心,来来来,我们一起干一杯!”说着于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重新斟上了酒,于卫又说:“这次白雪能调到bj来,多亏了老彭的帮忙,来我俩敬你们夫妇一杯!” 之后,于卫又举起杯和白雪一起敬了常岭夫妇一杯酒。 吃饭期间,他们谈天说地,不亦乐乎,气氛非常融洽,各自介绍了自己目前的工作生活状态,彼此间好像有种默契,也逐渐曾强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要说在工作上,彭晓跃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跟在首长身边,虽然牺牲了自己的很多时间,可这是每位秘书必备的工作。 只有这样才能给首长提供第一手的材料,保证首长做出决策和建议,说大一点这是为国分忧。 常岭的工作相对务实些,目前正在竞争副团的位置,按工作业绩他没的说,只是现在人事关系越来越复杂,跑官要官的势头渐渐兴起,如果不托关系那到手的山芋就会不翼而飞。 常岭心里也很着急,吃饭期间也频频给老彭说事,老彭虽然答应帮他,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有等待是唯一的办法。 作为于卫,整天忙于事务性工作,目前的军队形式早已是“刀枪入库c放马南山了!” 训练成了一种应付差事的事情,强度力度都大不如以前,各部队都忙着搞生产经营性。 除了一年一两次的大型演习,于卫忙上一阵拟定初步的计划外,还有就是指导通联部队建设出上几次差。 “保安全c不出事”成了部队建设的硬性规定,而真正部队建设的指导方针却放在了一边,固定台站建设加紧投入,而野战通信建设却在滞后。 于卫正打算在工作近期不紧张的情况下,筹划着和白雪走进婚姻的殿堂,结束这长达三年的恋爱关系,成为恩爱的夫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件来信说是父亲病重,这让于卫很担心,赶忙打电话回家询问情况。 于卫第一时间打通了电话,“妈,我爸怎么了?什么病?这么严重?”于卫情急之下一连三问。 母亲严翠玲强忍着悲伤哽咽地说到:“你爸爸前些天不舒服,我让他入院检查一下,可好这一检查,说他肝上有肿瘤,还不只一个,被医院诊断为肝癌,呜呜呜呜!” 于卫听到母亲的述说后犹如晴天霹雳,脑袋一阵眩晕,心里难受至极,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维,感觉自己不能让悲伤的母亲再过劳神,就问:“家里还有谁在?我姐在吗?” “你姐在!”母亲回答。 “妈,你把电话给我姐,让她和我通话!”于卫显得有些焦急。 “噢!于卫你说!”电话那头传来于红的声音。 “姐,爸的情况咋样?”于卫问。 “是这样的,片子显示肝上右上角有直径40毫米左右的瘤子,旁边并伴随一个直径20左右的瘤子,是多发性的肿瘤,从表象看医生初步诊断为恶性肿瘤!情况就是这样!”于红解释说。 “那有没有做活检,按道理是要做活检的,才能做最后的诊断?”于卫问。 “那倒没有,以现在爸的身体情况看,他走路都不方便,身体比较虚弱,做活检害怕他身体吃不消啊!妈的意思是不做活检,我和于兵也是这个意思!”于红又说。 “可是不做活检确诊不了啊!”于卫急到。 “是,你说的没错,可有经验的专家从片子当中就可以看出是良性还是恶性肿瘤!”于红回答。 “你说是那里的专家?是本地的专家吗?”于卫问。 “是从bj军总医院来的专家,是肝胆外科的主任,老专家看了就说做保守治疗,还说有机会去军总医院诊治!”于红说。 听到是军总医院的专家到边城巡诊,并做了诊断和治疗方案,于卫心里稍平静了一些。 因为他知道,军总医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医院,医疗水平极高,也是首长们医疗的地方,软硬件设施堪称国内一流。 对父亲的病情做保守治疗,于卫是比较赞同的,但作为妇外科医生专家的母亲严翠玲,却觉得应该做手术去除肿瘤,这样可以斩草除根。 “妈的意思是让手术,我的意思是听bj那个专家的,保守治疗,现在就是为这个治疗方案起争执,你的意见呢?”于红又说。 “我也不了解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从你所说爸的病情,我同意保守治疗,听军总医院老专家的不会有错,人家在这个领域工作了40多年,啥样的病人没见过,妈的意思我们明白,她想的是一旦切除了就根治了,留在身体里迟早是祸害,所以她极力做手术,可就是做手术边城的医疗条件,我是不太放心,你的意思呢?”于卫问。 “妈的意思要做手术也得去bjsh的大医院去,军总医院是首选,在边城军区总医院开个转院证,转到军总医院去,bj那边就由你操心了!”于红说。 “如果妈一再坚持动手术,那只有去bj动手术了,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于红接着又说。 对于做手术这个决定,肯定是母亲严翠玲的主意,一向有家长作风的她,孩子们的建议无论如何是听不进去的,坚持己见这也是她的一贯作风。 为了给父亲一个更好的环境治病,孩子们倒也没有和母亲争执,还是按照她的意思进行。 “要不要我现在回去?”于卫又问。 “我的意思你现在先不要回,联系好军总医院的肝胆科,等你回话,我们这里准备好后就过去!”于红说。 “好吧!你把电话给妈吧!”于卫说。 于卫想再劝劝母亲,让她放弃做手术的念头。 “妈,你决定给爸做手术吗?”于卫问。 “不做手术怎么办?你说!”母亲显得有些着急。 “我的意思是听专家的,保守治疗要好些!”于卫说。 “你懂什么?我懂还是你懂?手术是必须做的,你要是不联系,我自己联系!”母亲独断专行的一贯作风有体现出来。 一听母亲发了火,为了不惹她生气,于卫只能说:“好吧!好吧!我联系,联系好后通知你们!” 母亲在得知父亲的病情后,一段时间都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考虑问题显得比较偏激,于卫能理解母亲此刻的心情,也不能再说的太多,则适得其反。 反正决定了到bj军总医院来治疗,等来了再说吧!说不定还做不成手术呢? 于卫第六感中冥冥一丝闪光划过,真说不定呢? 父亲的病重完全打乱了于卫的生活节奏,除了着急之外,就是不停的奔波联系军总医院,能尽快找到床位让父亲入住。 常岭在这件事情上忙前忙后,陪着于卫到处找人,功夫不费有心人,在常岭的操心下,找到了一位肝胆外科的副主任。 副主任看了边城寄来的父亲的病情资料后,大概了解父亲的病情,然后解释说:“最近没有床位,你父亲也是师级干部,按道理在我们医院应该住双人病室的房间,但现在实在没有床位,只有等待!” “那,主任!什么时间才能有床位呢?”于卫显得有些着急。 “不好说,按照我们科病人的流转,应在一个星期左右,如果有我会及时通知你,告诉我你的bb机的号码,如果有我发信息给你!我把我的家里电话和办公室电话也告诉给你,你也可以随时打电话询问情况!”副主任诚恳地说到。 副主任既然这么说了,他俩再不好打扰人家,只有等待了。 bb机是现在流行的通讯方式,当有汉显信息过来时,就及时回复电话,这也是一种信息联系方式,不过此时已有人使用“大哥大”模拟手提电话了,价格之贵,是于卫他们享受不起的了。 于卫和白雪筹划结婚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了,白雪见到于卫魂不守舍的样子,在这些天里经常安慰他,让他不要心急。 说实话,父亲的病重对于卫的打击是很大的,尤其被诊断为肝癌之后,让于卫着实想不通,父亲论年龄讲63岁,并不大却得了这种病,是不是和早期的核辐射有关呢? 于卫知道当初第一颗核弹爆炸时,父亲作为边城军区的保障人员,前去试验场执行过保障任务。 他们军事训练部的人员一半都去了,后来很多叔叔们都英年早逝,先父亲而去,有的是肾衰竭有的是肺癌等等吧! 这也是那时候我们得防护措施还不很完善,大有可能是受到了核辐射的感染了。 不过为了祖国的核武器事业,不受外强的欺凌,这些牺牲都是不可避免的,他们都是和平时期的英雄,向他们致敬! 接下来,等待副主任回话的几天里,于卫显得有些焦急,坐卧不安,希望尽快得到答复。 母亲也每天打电话来询问此事,让本来焦急的他显得更加焦躁。 白雪想劝劝他,却激怒了他。 “你说的轻巧,换成你,要是你家人得了这病,你不着急吗?尽扯淡!”于卫发了脾气。 这是他第一次对白雪发这么大的脾气,气的白雪只有默默地流泪,也不反驳他,就是几天不搭理他。 事后他也知道不应该发脾气,可那时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还好到第五天上,于卫正焦躁之时,bb机响了,于卫一看是副主任办公室的电话,即刻回了过去。 “主任有消息吗?”于卫迫不及待地问。 “哦!是这样的,让你父亲赶紧来吧!这两天就办理入院手续,提前给我个电话好吧!”主任电话那头平静地说。 现在对于卫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一个劲地连声称谢。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让您操心了”于卫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 “别谢我,这是我们医务工作者应该做的事情,赶紧去准备吧!”主任说。 “好好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赶紧过来,您忙主任!”于卫说完挂了电话,溜出了办公室在街边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 听到母亲接的电话,于卫直截了当地说:“妈,军总医院的床位已经办好,但要尽快赶来,最迟后天就要入院,赶紧订机票来!” “啊!你说啥?床位有了?后天入院,有些急了吧?”母亲一连三问,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住了。 “于卫,我是于红,你再重复一遍!”母亲旁边的于红接过电话问到。 “噢!姐,你在就好,是这样的,现在床位有了,但要求后天必须入院,床位紧张,是不等人的,明白吗?”于卫说。 “好!我知道了,东西这两天都准备好了,就差等你消息订机票了,我现在就去订,保证不会误事!”于红说完快速放下了电话。 于卫这时稍微宽下了心,想着他们来了住哪儿的问题,现在白雪和自己挤在一起,这里肯定住不下。 想了想,于卫拨通了常岭的电话,“哎!我说有件急事得要你帮忙!” “啥事你说?”常岭爽快地问。 “是这样的,刚才接到肝胆科主任的电话,有床位了!要求后天必须入院,我父母这两天可能就来,可住的地方成了问题,劳烦你想想办法!”于卫说。 “好呀!这么快就有床位了,你父母订好机票了吗?”常岭问。 “还没有,刚打电话去,他们正在订机票,时间还不确定!”于卫回答。 “我的意思是让你先联系个部队招待所,离军总近的地方,他们也就顶多住一两天,你说呢?”于卫又接着问到。 “没问题,我先联系下,然后再通知你,好吧?”常岭说。 “好,好,你尽快啊!”于卫说。 “一会就给你回话!”常岭说。 “我在这个公用电话听等着你的电话哦!”于卫说完放了电话。 五分钟后,电话铃响起,于卫接上了电话问到:“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谁啊?”一听不是常玲来的电话,“打错了啊!”于卫想都没想就挂了。 又过了两分钟,常岭打来打了电话,“哎!我说办妥了哦!在通心苑宾馆呃!就在军总医院对面,200米的路程,很方便!” “谢你了啊!哥们,还有接人的时候还得麻烦你找辆车!”于卫说。 “你那没车啊?”常岭问。 “我这儿不是用车不方便吗?你那你自个说了算,比我方便得多”于卫捧他几句。 “好吧!机票定下来通知我就是了!”常岭笑着回答。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于卫说。 “搞那么客气干嘛?咱们谁跟谁呀!”常岭说完挂了电话。 父亲入院的事情,顺理成章的有步骤地进行,虽然费了些周折,可这些都是办事中的流程。 于红的来电信息很快显示在bb机上,回了电话后得知父母是明天的航班,预计中午到达。 于卫又把消息告诉了常岭,常岭安排车明天先接上于卫再一起去接父母。 第二天,顺利地接到了父母,当看到母亲搀扶着父亲走出来的时候,于卫霎时泪水模糊了眼睛。 父亲好像比先前老了有20多岁,60多岁的人看上去像80多岁的人,显得很憔悴。 以前无比健壮的他,是于卫心中那个伟岸的身影,而今的他却被病魔折磨的身心疲惫。 父亲显得特别消瘦,可他的眼神中却流露着坚毅,好像一定要与病魔战斗到底的样子。 看到了于卫,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声音沙哑地说了句:“来了!” 于卫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搂抱着父亲哽咽地小声说到:“没事,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是国内最好的科室,你一定能好起来!” 于卫说这些话,是给父亲打气,首先让他自己不要放弃,因为听于红说,后来父亲自己知道了病情,总是告诉她自己走了以后的事情,难免让人悲伤。 虽然表面上显得坚强,可内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也是父亲这么多年来,发生的变化,刚强的他开始变得脆弱起来。 听于红说,父亲是因为盖房子累倒的,母亲严翠玲通过关系批了一块200平米的地,在边城市郊,按照规划很快这里就被划入城市扩建规划范围。 因为孩子们都在上班,而建房则需要监工,没人正好退休后刚刚不再返聘的父亲,在母亲的鼓动下,当起了盖房的监工。 父亲每天骑着自行车走来回6c7公里的路程,中午有时候都吃不上饭,看着工人施工,与包工头交涉,还要操心购买建筑建材。 盖这个房子,用尽了全家的积蓄,还不够在外面借了5万左右的建设款,总算把这两层楼给盖了起来。 可由于父亲在监工中,不小心摔了一下,本来由于年轻时从事军体事业,落下了风湿病的他,走路更加艰难,可以说是步履维艰。 母亲劝导他去医院看看休整一下,可一进医院就没有出来,而且检测出更加严重的病情。 父亲刚刚退休时检查了身体,其他方面都好,就是有些轻微的糖尿病,后来返聘上班任总编,由于用脑过渡,糖尿病情有所发展,但并不影响工作生活。 这次,的确把性格耿直倔强的他给击倒了。 可于卫还是怀疑父亲现在的样子,居然在搀扶下才能走路,一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接上他们等到了常岭安排好的宾馆里,常岭走后,于卫才问母亲严翠玲:“妈,我爸现在怎么走路都困难呢?” “没啥!则从他得了病后,一直是这个样子!”母亲这样回答。 躺在床上的父亲虽然行动不便,可头脑却很清醒,对着于卫说:“儿子,我们已经在边城做了一次血管穿刺治疗,做完这次治疗,我就感觉身体虚弱了,现在还算恢复了一阵了!” 于卫转眼看着母亲问到:“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又是你的主意?” 没想到母亲一下发了火:“就是我的主意,怎么了?难道你爸肝上的瘤子不做治疗吗?” “不是说好了来这里诊断后再做治疗吗?”于卫回嘴说。 “我是医生,我当然有分寸,再说总得治疗吧?”母亲说。 “如果那里治疗的好还来这儿做什么?”于卫问。 “好,你们都在理,是我想害死你爸好了!”母亲气愤地说到。 见到母亲有些气愤至极,父亲赶忙说:“哎!你们别吵了,知道都是为我好,现在都到这里了,既来之则安之,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于卫顿了顿说:“这让一切都安排好了,一会儿我再联系下这儿的副主任,看是明天入院还是后天入院!” 对于血管穿刺治疗,自从知道父亲得了肝肿瘤后,于卫也查阅了相关资料,得知这是一项新技术。 是通过静脉血管将一个很细小的管子在成像显示器的指导下,直接插到病灶上,然后打进所需药物作治疗。 这种治疗的方法,就是不用开刀,避免了病人太大的痛苦,而且效果已在国内外得到很好的验证,疗效不错。 可问题是这打进的药物到底是什么?是指对恶性肿瘤的化疗药物吗? 于卫没有猜错,父亲病灶上打进的药物的确是化疗药物,这让于卫很生气,生气的是母亲在这件事情上的独断专行。 如果父亲当时身体状况很好的话,做这样的治疗于卫肯定是同意的,可是从于红处得知,父亲当时走路不方便,身体显得虚弱。 在这样的情况下,于卫要是知道肯定会极力劝说母亲,不要过早地做相关治疗。 待父亲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后再做治疗不迟,这样的话父亲的情况可能会更加好。 没有做活检就匆忙的下结论,于卫对边城军区医院也非常不满,感觉这些人都是不负责任的人。 想了想,过去的已经成为事实,无法逆转,能做到的就是接下来在bj的治疗,要慎之又慎,不能盲目地做些臆断。 于卫知道作为母亲来说,是妇外科的医生,最渴望的就是开刀,将这些肿瘤拿掉,就可以一劳永逸再也不会在身体里肆虐了。 她也是为父亲好,可是她光考虑了好的方面,却没有考虑到如果手术不成功怎么办?以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支撑的了。 母亲的执拗实在是让于卫无法忍受,但总得想个办法来说服母亲,毕竟家里所有人都抱有一个共同得目的:就是把父亲得病治好! 于卫找了一个在父亲睡着了得空闲时间,将母亲请到了招待所的大厅,正好夜深人静,是谈话的最好时机。 “妈,我知道你在爸的病后,一直很辛苦,忙这忙那,都是一心为爸好,您辛苦了!”于卫和母亲并排坐在一起,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到。 听于卫这样一说,母亲忍不住,将委屈和这些日子以来的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倾泻了出来,哽咽着抽泣起来,眼泪顺势淌了下来。 “你说怎么办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现在你爸就得了这样的病,实在是太难受了!”母亲伤心地哭泣说到。 “没事的,没事的,来了bj这儿全国医疗水平最好的地方,还怕啥?我们马上要住进的医院是最好的医院,肝胆科是全国最好的肝胆科,医生是最好的医生,要有信心呀!妈!”于卫耐心劝导着母亲。 “我知道得这种病,活不了多久,最后肝腹水而死,可有什么办法呢?总得有个好的治疗办法,可以让你爸坚持下去!”母亲又说。 看来对父亲的病,母亲早有数,只是强忍着不说罢了。知道了母亲的想法,于卫又问到:“那这次来bj军总医院,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要把肿瘤去掉,只有去掉了,才有治愈的可能,你爸才能坚持住,我也就能喘口气了!”母亲坚定地说。 “我怎么觉得保守治疗要好得多呢?”于卫反问到。 “放屁的话,保守治疗始终是个心头之患,最后的结果就是疼死!”母亲发怒说。 见母亲生气,于卫感觉不能再谈话下去,于是说:“好吧!好吧!等明天入院再说。 于卫观察到现在就不能跟母亲提做手术的事,不过不同意,她就会急,好像认准了一定要给父亲把手术做了,只有这样她才放心。 第二天医院一上班,在约好的交费处和肝胆科的副主任见了面,主任见面就说:“病人呢?” 于卫指了指不远处在母亲的搀扶下坐在医院等候椅子上的父亲,主任走了过去,观察了父亲的状况。 然后对于卫说:“这样,你和我来办手续,让你父母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完,于卫随着他来到一个入院窗口,主任简单和工作人员交流的几句,然后交代于卫办手续,自己科室里还有事,再走一步,一会儿再见!就匆忙离开了。 于卫带着父亲的转院资料办完了入院手续,和母亲一起搀扶着父亲向肝胆科走去。 在护士的安排下,父亲被分到了一个三人间的病房。病房里硬件设施很好,只是按照父亲的级别,应该住在两人间的病房,可现在科室里病人满员,只好等着再做调整。 护士做了解释,一家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就这样经过一番周折后顺利地住进了军总医院肝胆科。 白雪这几天也围着于卫的父母转,父母那年是见过她的,父亲对白雪印象极好。 而母亲则是显得很平常,生活上也非常关心她,虽然那年见面的时间不长,可对白雪也是比较推崇的,原因就是母亲很喜欢学习的孩子。 白雪既然是bj师范大学的学生,总的来说是得到了母亲的欣赏的,感觉这个孩子比较优秀。 唯一觉得缺憾,就是感觉白雪的身体比较弱,也是她比较担心的事情,那年的夏天,母亲对于卫说过这事。 她觉得白雪各方面还都好,唯一就是身体比较弱,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也是她自身的免疫力低下造成的。 不过还好,打打什么免疫系统的针剂,就立刻好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四 她觉得白雪各方面还都好,唯一就是身体比较弱,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也是她自身的免疫力低下造成的。 不过还好,打打什么免疫系统的针剂,就立刻好了起来。 军总医院要求很严,平常是不准家属陪床的,因为父亲暂时自己不能自理,凡事都要搀扶着才能完成。 就要求随时随刻有人在一旁陪护,于卫平常就和母亲换着班,一人一天地轮换着。 凭着肝胆科开具一张特级护理证明,才在医院总务科办了陪护卡,这样才能顺理成章地进出。 白雪下午下班后每天都到医院来,帮着于卫的父亲洗洗脚,这让于忠诚很感动,凡是来人都夸“媳妇好!” 虽然于卫和白雪还没有成婚,可在他父亲的心里早已把白雪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自从于卫父亲入院以后,就没再常岭联系的招待所住了,于卫就让母亲和白雪住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而自己到处打游击,找到有休假在外地的同事的宿舍住住,通联部的大院距离军总很近,不到一公里,到还是能省很多用。 这些省下的钱可以给父亲买些滋补的营养品,经常炖汤的有甲鱼c鲫鱼c排骨c乌鸡等等。 入院后的第二天,肝胆科在大查房时,他们的老主任查房时也见到了于卫的父亲,对于副主任做手术的计划,在他的诊断下还是认为保守治疗更为妥当。 这位老主任就是在巡诊期间在边城军区总医院,给于卫父亲诊断过,制定过治疗方案的那位老主任。 在老主任看来,目前父亲身体还比较虚弱,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再一个就是前期在边城总医院做的造影穿刺治疗,效果还可以,就继续为他做这样的治疗,对于动手术,老主任坚决不同意这样的治疗方案。 于卫的母亲严翠玲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免有些遗憾,想着怎样去说服老主任,能给自己的丈夫做手术。 当天晚上,在于卫的陪同下,他们一起去了老主任的家,老主任热情地将他们让进屋后,他的妻子忙着倒水。 先开始聊了聊其他的事,转入正题后,老主任的脸色凝重,将现在肝胆肿瘤的治愈情况,耐心的给两人分析了一阵,说了他为什么主张保守治疗的意见。 进过一番谈话后,彻底打消了严翠玲一心想着做手术的念头。 于卫心里终于有了片刻的平静,自己的想法和老主任的一样,对父亲的治疗方案以保守治疗为主。 虽说是不开刀,可父亲做的穿刺造影也是个小手术,但在病患处注入化疗药物,这让本来身体虚弱的父亲更加难以承受。 好在军总医院的伙食非常好,平常在于卫宿舍里用电饭煲熬得滋补汤,每天都给父亲带去喝,有时他喝不完,母亲和于卫都喝些。 从到bj后的第一次穿刺造影后,一个多月里父亲渐渐地恢复过来,肝胆科也把他从科室转到了干部病房,两人间的病房进行休养。 这天正好白雪也下班来医院,父亲趁着自己状态还好,就将他俩叫到面前坐下,这么郑重其事的将两人叫到一起,这还是第一次。 白雪看起来有些茫然,但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于卫根据父亲一贯的作风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 待两人坐好了,父亲于忠诚问白雪:“你最近工作怎样?还好吧?” 白雪笑着点点头说:“我很好,我们都盼着你好起来呢!” “好孩子,你能替我宽心,就很感激你了,还每天过来给我洗脚,这让我感激不尽呐!”于忠诚真诚地说到。 虽然与常人比起来声音很小,可每字每句白雪都听的清清楚楚,于忠诚对白雪的表扬,让她十分高兴。 白雪随即笑逐颜开地说到:“叔叔别这样说,这些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事情!” 于忠诚清了清嗓子又问到:“丫头,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不知道合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叔叔你有啥问的,我的回答一定让您满意?”白雪笑着说。 “那我就问了,丫头,据我所知,你和于卫谈对象了有四年多了,我想问的就是你有什么打算?确切地说就是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于忠诚微笑着问到。 白雪转头看了看于卫,又对着于忠诚说:“叔叔,你咋问起这事了,现在你的治疗要紧,别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哎!我恐怕等不及了,希望你们能早些成家,我也就放心了!”于忠诚叹了口气说。 听到父亲这样说,于卫赶紧插话说:“爸,你怎能这么想,实在是要不得,我们都期盼着你早日康复呢!” “什么不能这样想?你小子咋打算的说来听听?”于忠诚似乎有些着急。 为了让父亲安心更利于养病,于卫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爸,本来我们计划着就成家,可突然得知你生了病,只有把我们的事缓缓再说了!” 正说着病房门打开,严翠玲进了病房,于卫和白雪赶紧起身,于卫说了句:“妈,你回来了?” 见到白雪在,严翠玲赶紧说:“没事,你们坐,你们坐!”说着也和大家坐在了一起。 “正好,你妈也回来了,我呢就把我们的意思说说,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最终做决定的是你们两个人!”于忠诚说到。 于卫和白雪眼光一会儿看着于忠诚,一会儿又看看严翠玲,不知道两人谁来先说。 “你们俩赶紧结婚,这样我们也放心了,你爸也可能就此好转呢?”严翠玲没等于卫两人开口顺便说了句。 白雪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下于卫,示意他开口,毕竟是面对着于卫的父母,让于卫先说,比较合乎逻辑。 于卫明白白雪的意思,就对父母认真地说到:“爸,妈,既然你们这样说了,希望我们快点成家,那好这两天我俩就去办理结婚证,办好了结婚证,择期举办婚礼!” 由于白雪的户口还没有落在bj,而在毕业后直接转到了他的家乡敦煌,他给家里打电话,并寄去了相关结婚证明材料,一个星期后他家里寄来了相关证明。 于卫和白雪一起到民政部门办理了结婚证,过程还算顺利。 他俩高兴地拿着身份证到父亲的病房里,给父亲于忠诚看,于忠诚看着红红的两本结婚证,喜出望外,精神立刻好了许多,高兴得嘴都合不上。 “丫头啊!从今天起你得改口了!”于忠诚示意白雪说,之后的表情好像就等着白雪叫他声“爸”呢! 冰雪聪明的她怎能不了解此刻于忠诚的心思呢?看了眼于卫,于卫也用眼神鼓励她。 而她故作扭捏地慢慢腾腾地鼓足了勇气叫了声:“爸!” “哎!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于忠诚笑逐颜开地说到。 过了会儿,他觉得还不对劲,又说:“还有你妈呢?也叫一声!” 于忠诚把严翠玲叫到了身边,又对着白雪说:“孩子,叫声妈!” 白雪一时没反应过来,于忠诚急着催到:“叫啊!这孩子!” 白雪再催促下叫了声:“妈!”不过这声音比刚才叫“爸”的声音,小了许多。 “再叫一声!”于忠诚期盼地说。 “妈!”这一声在病房里都有回音,严翠玲高兴地说:“好好!好孩子,我好幸福哦!” 这天下午,于卫在外面食堂打了几个菜,四个人在病房里算是庆祝了一下,在法律上讲于卫和白雪从领取了结婚证那一刻起,就是合法夫妻了。 结婚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因为暂时还没有分到房子,婚房就在于卫的宿舍里。 婚礼是在训练局的食堂里进行的,和常岭当时的婚礼几乎没有差别,也都是于卫的战友c同事和同学,还有几桌是白雪的同学和同事。 婚礼简单而且圆满,于红前几天就赶过来,一是看望父亲二是正好赶上于卫和白雪的婚礼,送上了自己一家的祝福。 严翠玲特意将之前准备好的黄金项链送给了白雪,送项链是有讲究的,意思是把对方拴住。 白雪结婚这天乐开了花,虽然他的父母没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于卫的父亲在病中,结婚显得比较简洁,白雪也有意没让他们来。 可以看出来白雪这天充满着幸福的笑容,两情人终成眷属,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婚礼结束后的几天,于卫因为假期到了,上了班,只能在下班后到医院看望父亲,好在有母亲严翠玲和于红轮流照顾,身体恢复的不错。 于卫结婚的喜事,让于忠诚在精神上很愉悦,比以前显得精神十足。 在这种情况下,医院又给他做了第三次穿刺造影的手术,手术像前两次一样很成功,在休息了两个星期之后,医院劝说出院,让回家疗养。 细一算,已经来bj三个月了,也该回家了!母亲严翠玲于是决定回家疗养。 在严翠玲和于红的陪同下,当年5月10日于忠诚回到边城自己的家。 于卫送走了父母后,两人的生活归于平静,都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各自岗位上努力工作着。 在不太忙的情况下,于卫经常打电话回家,询问父亲的状况,情况不错,恢复的还挺好,于卫就比较放心了。 可是到了八月中旬,于红打来电话,说父亲病危快不行了! 于卫和白雪商量后,自己即刻买了飞机票飞回了边城,下了飞机就匆匆赶往医院。 干部病房中见到了父亲,父亲带着氧气面罩,正在熟睡中,透过透明的氧气面罩可以看见父亲发紫的嘴唇和憔悴的面容。 于卫忍不住泪流满面,强忍着不发出声来,害怕影响到父亲的睡眠。 此时,母亲严翠玲和于红c于兵都在病房,伤心的表情充实着每个人,让人感到在一种空气窒息的环境里。 他们每个人都哭红了双眼,现在见到于卫,想哭可已经欲哭无泪了。 于卫放下行李,和每个人拥抱了一下互相鼓励着,之后走到父亲的床前,坐在椅子上,两手抓住父亲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 印象中父亲粗壮的手,现在已经骨瘦如柴,手上打针的淤青清晰可见,于卫心痛地轻轻地抚摸着。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爸,我回来看你来了,你要坚持住,没有什么打不了的,你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些病魔,我们要一起赶走这些病魔,让你健健康康地活着!” 父亲好像睡梦里听见了于卫的念叨,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于卫,似乎不相信于卫就在他的眼前。 父亲现在以亲不能发声,等他看清了,放着于卫双手里的那只手用力握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卫心中酸楚一片,在父亲示意要吐痰的时候,母亲过去伺候他。于卫抽空将于红叫出了病房门外。 于卫的目的很清楚,就想了解现在父亲的病情,于卫问到:“姐,爸怎么回事?咋成这样了?” 于红擦了擦眼睛中溢出的眼泪颤声说:“从bj回来后,本来恢复得挺好,由于我们都在上班,平常都是妈在照顾,那天下大雨,爸受了凉咳嗽不止,后来把他送到医院,经检查后心肺功能已经严重受损,估计没几天了!病危通知书下了才通知的你!” 说道这里于红已经哽咽,她在悲伤中说了句:“怎么办呐?” 听了于红的叙述,于卫知道父亲现在已是风前残烛,随时都有生命熄灭的那一刻。 父亲在坚持了三天之后,8月18日下午3:10心肺功能衰竭,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与世长辞! 悲哀,伤心,痛苦,怀念,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在场所有人的脸,母亲更是嚎啕大哭,整个干部病房都沉浸在一片悲哀当中。 于卫父亲生前最亲密的老领导c老战友闻讯后即刻赶到了医院,想看于忠诚最后一眼。 他们安慰严翠玲和孩子们,都说:“你们都尽力了,老于走的也安心了,只可惜又失去了一位军中娇子啊!” 父亲去世的消息,于卫第一时间告知了白雪,白雪没了当天的飞机票,匆匆赶来。 追悼会在三天后举办,于忠诚老家的亲戚,生前的老战友c老领导c老同事都闻讯赶到了殡仪馆,想送送他最后一程。 于忠诚的骨灰被安葬在烈士陵园的一块骨灰墓地当中,他的周围都是近些年来逝去的军中战友,想起来倒也不寂寞。 父亲的去世,对于卫来说很长时间都不能平静下来,仿佛父亲就在身边,做梦也常常梦见父亲的身影。 有时候恍惚之间,还聆听着父亲的谆谆教导。 于卫小时候调皮,挨了父亲不少打,上了初三以后父亲再没打过于卫,而是采取了另外的一种方式,言传身教。 这个时候,于卫渐渐懂得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想让于卫成为一个对社会c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但真正于卫全面成熟起来,还是在武汉通信学院深造之后,在学习和生活过程中,对自己有了明确的要求,算起来这也就是五六年的事情。 想想和父亲的往来信件中,没有华丽的言辞,只有父亲对儿子望子成龙的希望和期盼。 于卫在闲暇的时候,给逝去的父亲写了这样一封信,永远的保留了下来。 爸爸:你好! 您撇下了我们,独自而去,在那个世界里,您还好吧? 我,您的儿子,于卫,总觉的您并没有远离我们而去。 因为您不朽的灵魂依然召唤着我们,仿佛离我们很近c很近。 您得文章,您的著作,我们保留着,也经常习读,从中汲取您的经验,您的心血和对国防事业做出的贡献。 熟读您的文章,理解你的思想,是在您走后我经常做的事情。 尤其是我更希望,做您思想上的衣钵传人,汲取您学术上的精华,做一名对国家c对军队c对社会有用之人。 虽然我也在工作岗位上做着贡献,可与您比,简直是天壤地别。 您赋予我吧!你的灵魂。让我带着您,完成您未完成的梦想,去做您未尽的事业吧! 您的儿子:于卫 熟读了几遍之后,于卫点燃火柴烧了它,算是给父亲寄去了。信的内容则深深地铭记在了于卫的心中,永远保存了下来。 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为了节省费用,于卫和白雪坐上了进京的火车向bj驶去。 回到bj两人就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着,早晚饭在家里吃,中午由于时间紧,都在各自单位吃。 一般早饭都由于卫张罗,晚饭是白雪准备。白雪的工作时间下午下班回来较早,有时间做饭。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和谐美满,到了秋天,一天处长叫于卫到办公室里给他了个惊喜。 住房问题解决了,给他们分了一套60平米左右的小三间,这让于卫快乐无比,自从父亲去世后,还没有这样高兴过。 之前,于卫找过处长谈及住房的事情,处长只能让他等机会,因为现在大院里的家属楼都有人家住,后面没房的人排着好长队呢! 没想到没过半年这事情就解决了,原因是部里新盖了两栋楼房,得以腾了些老楼的房屋,于卫这才有机会分到房子。 虽然是老楼房,可他们的房子经过一番翻新后,崭新如初,又添置了些家具和用品。 房间的布置都是白雪一手操办的,看上去十分温馨的样子,白雪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嘻嘻!终于有自己的家了!”白雪感慨地说到。 “满意吧?”于卫从身后搂抱着白雪说。 “嗯!很满意,特别满意!”白雪幸福地回答。 两人顺势倒在了新铺好的床铺上,恩爱地温存起来 从于红的来信中,于卫得知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似乎显得魂不守舍,思想还在怀念中,而且经常的丢三拉四。 严翠玲今年正好60岁,退休返聘了5年后,年底也从主任医师的岗位上退了下来。 看到母亲的样子,让于红c于兵很揪心,想着让她出来散散心,正好南昌姨姨到边城,将她接到了南昌自己家,待了两个多月。 春节前,母亲想着于卫,要到bj过年,于卫也希望她来,可以多住些时候,可以让他宽宽心。 于卫在火车站接上母亲,来到了自己的新家,白雪早做好了饭在家等着,见到他们进门,白雪主动迎上去打招呼,热情的问到:“妈!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 进了门严翠玲仔细端详了屋内的一切,感觉上很满意,特以表扬了白雪说:“白雪挺能干,将家里布置得很得当,也很有品位!” 白雪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妈!洗洗先吃饭,要不饭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扣在菜上的碗碟,热气腾腾c香喷喷地味道扑鼻而来,严翠玲又夸奖到:“白雪,你呀,挺能干,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人又长得漂亮,是我们于卫的福气啊!” “妈你别这么说,这多不好意思!”白雪红着脸说。 “就是,妈,别这么老夸奖她,要不得上天了!嘿嘿!”于卫笑着插话说。 白雪白了一眼于卫,说了声:“讨厌!”心里却甜蜜蜜的开心。 严翠玲在于卫这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性情着急的她怎么也呆不住了,说什么就要回边城去。 因为她急着想要在自建房开门诊,现在正是卫生局领导换班的时间段,如果办不下来行医执照,新领导上来,又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 所以她很着急,想着赶紧办下来,可以退下来有份差事,一是可以治病救人二是可以增加收入。 说什么严翠玲也是边城有名的妇产科大夫,自己亲自开门诊,病人可能是骆驿不绝地上门看病。 于卫总是拗不过母亲,就随他的愿,给买了硬卧火车票送上了列车。 走之前严翠玲将于卫和白雪叫到一起,说起了要孩子的事情,希望他俩早要孩子。 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人还没有这个打算,尤其是白雪,岗位竞争比较激烈,自己又是聘用员工,根基还不牢靠,如果现在要了孩子,很可能失去工作,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能这样了,先稳固下来再做打算,现在全国各地第二次下岗潮已经开始,对于这份白雪自己喜爱待遇又好的工作,如果为了生孩子这件事情耽误了工作,是白雪心里过不去的。 有一次一不小心给怀上了,于卫是想要,白雪怎么都不同意,两人沟通后,于卫考虑了白雪的情况,还是放弃了要孩子的打算。 于卫陪着白雪到医院做完人流,白雪休息了三天就去上班了。于卫心里那个心痛啊! 心痛的是自己的骨肉就这么给没了,说不定是个大胖小子呢?还心痛的是白雪为了工作受了罪,没等休息好就去上班,身体也不知能扛得住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于卫都没让白雪干家务,自己包了下来,就让她下班回了家躺在床上休息,恢复身体。 因为医生说了,如果休息不好,身体恢复不过来,以后就很难怀上了。听了医生的话,于卫脊梁骨直冒冷汗,深怕照顾不好白雪。 于卫的做饭手艺本来很差,买了本家常菜的烹调书,这一个多月被逼的也练了出来,还能炒上几个像样的菜,包上可口的滋补汤给白雪喝。 等到白雪彻底的缓过来时,一称体重足足重了6斤多,看上去十足少妇丰满的韵味,完全甩掉了姑娘的清瘦样子。 于卫看着她,越发的爱她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讨厌!”她撒娇地说到。 于卫笑着说:“看着你现在越发成熟了,我的心里很满足啊!嘻嘻嘻!” “就会贫嘴,拿人家开涮!”她强装生气地说到。 “看着你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就非常满意,目的达到了也该休息了!”于卫信心十足地说。 “这要感谢你这次照顾的好,我才能恢复如初,只是吃的这么胖,要想着减肥了!嘿嘿!”白雪也笑着说。 “减什么肥啊?我看这样挺好,有些肉还是好,不骼人哪!”于卫逗她说。 “你就是坏,总想着那事!”她说着扑进了于卫的怀里。 两人没再浪费时间,又热火朝天地温存了一阵子。 机关开展了“深入学习c增长知识c提高素质”的活动,机关每位干部必须达到本科以上的文化水平,才能继续干下去,要不然进过几轮淘汰后,就面临转业的境地。 上级也给出了两类方案,一类是进修学习另一类是函授学习,于卫和白雪商量后,决定去脱产学习。 这个原因很简单,于卫一直致力于自身文化素质的提高,自己感到如果是单纯地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函授学习,就是“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学不到什么真本事。 可也出现几个问题是让于卫纠结的,一是:自己目前的岗位是自己热爱的工作,并不懈努力为之奋斗,如果现在脱离的岗位,将来进修回来换了领导,可能就会失去这样的职位。 二是:白雪始终让自己放心不下,自从人流后虽然恢复的不错,但身体还是大不如以前,动不动就感冒发烧,让于卫很揪心,害怕自己不在,白雪照顾不好自己。 可白雪很支持于卫继续深造,这也与白雪较高的文化素养分不开,毕竟人家是优质大学毕业,骨子里有那种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 然而现在她的这种希望却寄托在了于卫身上,也是希望于卫能更上一层楼,对今后的发展更加有利。 “我没事,你就去吧!毕竟进修比函授要学很多东西!”白雪鼓励他说。 “那我挺担心你,还拍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于卫心疼地说。 “我没事,现在咱们还没有孩子,还有机会给自己充电,如果我们真有了孩子,你想去,我都不会让你去的,那是孩子是第一位的,呵呵!”白雪温柔地笑着说。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体,得想个办法,然你尽快恢复过来!”于卫操心地说到。 “有什么办法呢?尽瞎操心!”白雪白了一眼说,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时时关心着自己,其实心里很暖和。 “上次我妈来这里,不是给你打了一针,叫什么丙球蛋白的针吗?”于卫问。 “是打了一针,打完之后我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生病,可现在又不行了!”白雪苦笑着说。 “不行的话咱们再打一针,我想光打针恐怕还不行,打完针你还是要加强锻炼,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呢!”于卫想着说。 按照于卫的计划,给白雪打上了针,不过以前的那种针,不再是肌肉针,而变成了点滴,在医生的医嘱下,白雪打了三次,于卫心里算是踏实了许多。 这样在准备好一切后,于卫登上了南去的列车,又一次来到武汉,进入到曾经的学校武汉通信学院,进行两年军事通信师资大学本科专业的学习生活。 这次的到来,和第一次来已经有了七年光阴的流失,虽然于卫因为工作原因也来过学校几次,但都是工作原因匆匆忙忙的来去,有时候与在校任职的同学都见不上一面。 这次再来,是以学员的身份再来的,有时间和以前的同学们在一起。 当知道于卫入学的消息,胡纯第一时间找到了于卫,两人见面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你小子,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胡纯高兴地问。 “这不,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小子耳朵够灵敏的,怎么就知道我来了?”于卫笑着说到。 “我是碰见了左诚,他说碰见了你,我才知道是你来了,怎么那么好的职位就放弃了,到这里学习?”胡春带着遗憾说。 于卫才想到早晨报到,一下车就碰到了左诚,左诚一副惊奇的面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攀谈了一会儿这才分手,胡纯和左诚在一个教研室里,胡纯知道后即刻跑到于卫队里来。 “只是想充充电,活到老c学到老嘛!自己想来的,也想见见你们哪!”于卫高兴地说。 “好好,既然来了就安心吧!你们队的队长c政委我都熟,我给他们说说,给你些方便,让你学有所成!哈哈哈哈!”胡纯热心地说。 “那倒不用,有事我肯定会找你,这两天我先安顿下来,等这几天顺利渡过了,我去找你好吧?”于卫对胡纯说。 “那行,有什么事随时找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胡纯见于卫正忙着收拾东西,就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哎!等等”于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了胡纯。 “还有什么事?”胡纯问。 于卫将他拉到一边对他悄悄说:“我带了两箱酒过来,是边城的名酒,放在我这不太方便,你先把它带到你那里,方便的时候我去取好吧?” “那没问题,就先放到我那里,那我先去推自行车来,过来拉,一会儿见!”说完胡纯就急着走了。 不一会儿,胡纯骑着自行车过来拖走了两箱酒。 入校前几天的队里的学习方式与上次入学几乎一样,没什么太大变化,学习教育“三个转变”,然后又是参观学习学院陈列馆,介绍学院各个功能教室等等这些,于卫都经过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唯一不同的是陈列室已经更规模化,装修的也非常专业,看上去很大气而且颇具气势。 学院的场地还是那么大,只是以前苏联式的楼房已经拆的无影无踪,继而代替它们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校舍。 经过这几年的建设,学院整个焕然一新,唯独图书馆和俱乐部还是上次的建筑,但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具有现代感,不仅仅引起了对它们的怀念。 曾经在这里表演,在这里读书,一幕幕景象浮现在眼帘,在不停地演绎着过去的经历,让于卫感慨万千。 毕竟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学院也有了空前的发展,据说学院目前是信息化战争军事科研项目的缔造者和带头人。 这让于卫感到十分自豪和骄傲,毕竟自己曾经是这个学院的学员,现在再一次成为这里的一名学员。 再次入学进修的是大学本科文聘,此时于卫已经32岁了,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有些得不偿失,自古道:“人过三十不学艺”,而此刻于卫却来学艺了。 因为他遵循的是“好到老学到老”这个古代雅典政治家梭伦的名言,在全世界广为传播的名言。 老一辈革命家也曾说过:“活到老c学到老c改造到老!”的经典语句。 因为这句话,是一句与时俱进的语句是一句激人奋进的语句更是一句持之以恒的语句。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些经典语句,才激励着于卫对学识的追求,这样的追求可能在每个人身上都出现过。 有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或者阻力放弃了自己的追求,可有的人想方设法不懈努力地去追求知识获得知识。 于卫有幸成了后一种人,不懈努力地去追求知识获得知识的人。 这次入学于卫成了队里88人中年龄第四大的了,不像七年前第一次来武汉就读大学专科时的情景,那时他的年龄是队里倒数第三。 由于是总部下来进修的学员,年龄又大,队长c政委第一时间找到于卫谈话,希望他出任区队长的职务。 在于卫百般推辞下,队里两位领导商量后,最终决定让于卫出任队党委会的组织委员。 于卫是有所考虑的,因为目的是来学习的,管理的事情最好是让其他人去干,而队党委的组织工作相对轻些,这样方便学习深造。 于卫所在的队是一系六队,专业是通信师资本科专业,不像读大专时,全队只有两位女同志。 这次,女兵有42人,男兵46人,阵容可是比上次强大了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刚刚上完大专,中专的20左右的年轻人,再次入学成为了于卫的同学。 他们个个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让于卫这样过了三十岁的人很是羡慕,能和这些小自己十几岁的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 经过了前两个星期的学前教育之后,很快进入到了学习阶段,坐在一个教室里,课余时间大家更忙着自我介绍,沟通认识c结交朋友。 于卫的同桌也是bj通信团来的,名叫黄洪比于卫小4岁,刚好28岁,是某通信团的副连职参谋,他说见过于卫,但于卫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现在坐在一起了,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两人不自觉地就感觉近乎了很多。 黄洪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魁梧,是女孩子心中的向往的对象,他也很健谈,总有他说不完的话题。 正好前排也坐着个bj来的小伙子,名叫王楠,比于卫小一轮,刚从宣化通院中专毕业,就来武汉上学,父亲是军总医院的大夫,他同样爱“侃大山”。 自习课时两个人前后一唱一和,逗得周围的人“哈哈”高兴地笑个不停,有时候竟逗得小女孩们笑得前仰后合。 而且这些小伙子们很爱运动,也很爱谈及运动,每当谈及足球c篮球c田径等等竞技体育,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些年轻人大都是干部子弟,放荡不羁c我行我素c夸夸其谈是大多数人的特点,一般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让自己高兴就行。 他们的这些行径,让年龄大经过世面的人看来就是“幼稚”,他们中大多数家庭都是师级干部家庭,也有出身将军家庭的人。 更有甚者,有的父亲后来晋升到上将军衔,按照中国这种裙带关系,他怎么着也能混个师级干部,而且不像别人那么辛苦。 这些女同学大多数都爱学习,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来深造的,可有些男同学根本不学,也不会,都是来混文聘的。 每当遇到每科的结业考试,都是提前到授课老师那里走关系,怎么着也弄个及格水平。 有的在考前走关系,有的在考后没有改出来的时候走关系,总是送些礼品,就勉强过关了。 于卫什么都不怕,就惧怕英语,因为中专,大专都不把英语作为必修课,大专的时候也都是在学员们的极力要求下,才开了英语课程,勉强算是选修课, 跟他们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学员们不一样,他们早已经把英语作为必修课了,所以在基础上就差了一大截。 且于卫不擅长死记硬背,而英语恰恰要死记硬背,这让于卫心里更没底。英语课程要在一学年里学完所有大学英语课程,于卫很是头疼。 在课业考试中唯独英语不及格,进行了补考过关,其他科目都不在话下,轻轻松松过关,因为毕竟那是第二次学,课程的安排大体相当,对于卫来说是轻车熟路容易得很。 但学院的课程设计,也是推陈出新,新建的多媒体多功能演示厅,三个偌大的电子屏将周围的墙占满。 演示厅的主要功能是对信息化现代战争的推演过程,这里就是个现代战争的模拟的战场,让每个参演人员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通过导调组不断地推出各种情况,让在场的学员们根据所学知识以最快方式,及时解决问题,处理问题。 胡纯和韩杰这两位昔日于卫的同学,成了这次通信战役课程的两位教员,目前的胡纯已经是副教授了,是战役教研室的主力军。 在多功能厅连续几天的战役推演,胡纯和韩杰总是把更多的机会给于卫,经常提问于卫,处置问题。 于卫也很给面子,每次作答都处置的很恰当,而且有几个方案,优选其一,让同学们也很佩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五 胡纯和韩杰这两位昔日于卫的同学,成了这次通信战役课程的两位教员,目前的胡纯已经是副教授了,是战役教研室的主力军。 在多功能厅连续几天的战役推演,胡纯和韩杰总是把更多的机会给于卫,经常提问于卫,处置问题。 于卫也很给面子,每次作答都处置的很恰当,而且有几个方案,优选其一,让同学们也很佩服。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于卫c黄洪和王楠渐渐成了一种小圈子,经常没事的时候出去喝酒,于卫喝白酒谁也不怕,可他们喜欢喝啤酒,一整就是一箱的那种,这于卫是喝不过他们,经常被他们喝的人仰马翻。 可一喝白酒,这帮小伙子就怂了,没一个能喝过于卫的,而且喝白酒壮胆,于卫经常和他们一起喝点小酒,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更多的时间,除了正常上课以外,大多数时间于卫多在学院的图书馆里,喜欢看书的于卫,好像找到了了一个心灵释放的地方。 什么书都看,军事c政治c经济c文化各个方面的杂志c书籍,只要自己觉得可看的东西,绝不拉掉。 尤其是杂志看得最多,杂志有的特点,总是前沿的东西在里面,包括全世界新的思想新的探索新的装备新的理论新的发展动向,等等吧! 这些总能吸引于卫乐此不疲地阅读,经常是直到熄灯时间才回队里。有时候在节假日里,要好的同学要找他小聚一下,那图书馆阅览室是首选的地方,到那里总能找到他。 久而久之,于卫的思路开阔起来,眼光也独具特点,说起话来总有知识性和前瞻性,让这些年轻的学员很佩服。 在文体方面,于卫又能打篮球,又能踢足球,而且时不时抱着吉他自编一曲,动听的歌声,时而宛转悠扬时而刚劲猛烈,这让年轻人很是崇拜。 不过在篮球正式比赛时,于卫很少上场,原因很简单主要是体力比起他们来没有那么强健了,还有就是个头受限制,于卫172的个头比起这些年轻人,比比皆是180以上的个头来,不占优势。 那就组织啦啦队,指挥他们有节奏地给队里的运动队员们加油,别小看这“加油”声,关键的时候很起作用,总能激发运动员们的拼搏精神。 足球则是于卫的最爱,这和个头没有多大关系,技术因素是主要的,于卫恰恰技术含量高,盘带技术好。 还具有大局意识,传切球很到位,小伙仔们跟他踢球感觉很顺畅,于卫也感到小伙仔们的潜力很大。 便主动找队里领导要求担任足球队的教练,为了争荣誉队里欣然答应了他,临时任命为参谋系十一队的足球教练。 于卫和足球队长一起在短短地时间里,将队伍训练成型,攻防兼备,当然此次是代表系里比赛,共八个系,也就是八个足球队了。 参谋系里除了十一队是全日制本科队,其他队都是短训队,半年,三个月不等的参谋集训队,流动性较大,那当然参加学院组织的各项大型活动,只能是十一队的任务了。 有些时候参谋系其他队也能补充些人员,起到了一些明显的作用。足球比赛就是补充了些人,这些来自各个战区部队的参谋人员足球水平很不错。 这给十一队补充了弹药粮草,显得装备齐全。接下来的比赛也很顺利,小组赛被分成两组,参谋系在第二组。 黄洪和王楠也在足球队里,两个人都是踢中场的队员,黄洪偏重于防守,王楠偏重于进攻。 准备会上于卫强调说:“大家好!今天我们抽时间开个赛前准备会,现在我们也训练了两个星期了,从训练的效果看我们还不错,基本上贯彻了这几天训练的要求,大家的士气很高涨,在这里对大家付出的努力表示感谢! 明天下午就迎来第一场比赛,我首先想说,足球是一个整体项目,比赛中要多做传切配合,要有组织的进攻,把球传给位置最好球员。 第二点,就是杜绝单打独斗,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如果你拿球了,而我们的人没有跟上来,这时候以个人控球为主,等人员上来再传球组织进攻。 第三点,就是无论进攻和防守一定保持好队形,场上的每位队员打自己的位置,你就是要助攻也要有别的队员补上你的位置,这样我们的队形才能不乱,才能保持稳固,才能取得胜利。 第四点,就是在由守转为进攻的时候,一定要快,拿球队员眼界一定要开阔,传给位置最好的队员,如果对方防守已到位,就多做短传配合,撕开对方防守射门,如果对方防守没有到位,那就以最快的速度传给我们的前锋队员,前锋队员选择最佳时机射门。 最后,我要说明天就进行比赛了,希望我们发挥好训练水平,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以运动战为主,为我们参谋系争得荣誉。” 于卫讲话完毕队员们掌声雷鸣。后来大家个个发言,有的是根据战术要求提的建议,有的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气氛极其热烈。 足球队长杨龙说:“大家的建议都很好,明天的比赛我们的对手是信息化系的八队,他们是战士队,比我们年轻,身体素质肯定比我们好,我们要发挥我们的优势,注意保存体力,力争首战必胜!” 后来代表系里组队的十一队任政委总结说:“我们系里组建的足球队,虽然以我们十一队为班底,但我看到十二队,十三队参谋集训队的同志们也踊跃参加,增强了我们足球队的实力,明天比赛就要开始了,希望大家调整好状态,在教练于卫和球队队长的带领下取得佳绩!” 掌声四溢c斗志昂扬,球员们信心十足地迎接明天的比赛。 第二天下午,比赛前的场前训练中,于卫又强调说,你们场上队员,传球要有隐蔽性,多用脚外侧和脚弓传球,多用眼睛余光观察,这样具有欺骗性,使对方防不胜防。 比赛在紧张的气氛中进行,参谋系的第一个对手是信息化系,信息化系都是战士学员队,各个生龙活虎,感觉他们就没把参谋系放在眼里。 队员们完全贯彻了教练意图,开场10分钟过后,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自己脚下,皮球在我方队员的脚下左传右传c前导后导。 对方球员始终拿不上球,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半场全员防守,场面被动之极。在我方的轮番攻击下很快取得了进球,10参谋系暂时领先。 场下于卫一看时间才开场十五分钟就进了一球,场下啦啦队齐声高呼:“好啊!进了啊!再进一个,再进一个!” 好嘛!上半场就连续进了3个球,这让参谋系的足球队员们始料不及,就连在场外观战的于卫也没有想到,原来信息化系是个纸老虎。 由于对方太弱,下半场参谋系足球队做了调整,换下了几位主力队员,让替补上场。 因为是业余比赛,比赛规则规定在比赛时间内可以更换5名队员,于卫也耐不住性子,想上场一试脚法。 由于几位主力被换下,场上的局面对方球队渐渐有了起色,最起码对方能攻到我方禁区前沿了,但大多数射门不是打飞,就是打偏。 在我队压上进攻时,一不小心被对方反越位成功,打了我们一个单刀球,比分变成了31,我方继续领先。 于卫上场后,是打左边前卫的位置,在对方进球后不久,于卫接到后卫传球,带球45度脚带球狂突,对方一名后卫上前封堵。 于卫左脚一拨,右脚一趟过了这名后卫,接着人球分过又过了一名后卫,直接面对门将。 于卫见角度有些偏,门将已冲出来封堵,右脚踢着皮球一撮,就以地平球绕过门将,挂向远方门柱,皮球弹在门柱内侧滑向门内。 进球了,于卫高兴地张开臂膀,像雄鹰展翅般地迂回跑向参谋系的观众席,观众席上的女学员们欢呼雀跃地高喊:“于哥好样的!”“于哥你真行!” 队员们也冲过来击掌祝贺,比分变成了41参谋系继续领先。比赛还剩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参谋系的场上队员明显地体力不支,有些跑不动了。 新上场的几人还勉强支撑,但从开场一直到现在还在场上的队员,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来调整气息,保存体力。 反观对方球员,身体素质的确比参谋系队员好,年轻有活力,基本都是二十岁左右,体力耐力方面的确要好得多。 他们乘着我方队员调整之际,迅速组织进攻,我方来不及回防,比对方又攻入一球,比分变成了42参谋系暂时领先。 比赛临近结束,我方守门员手接后卫的脚踢回传球,被处以点球,对方一蹴而蹴,对方罚点球,又进一球,比分变成了43参谋系暂时领先。 终于等到了终场哨响,队员们疲惫地躺在了草坪上,这场比赛差一点前功尽弃,丢掉了胜利的果实,不过双方也拼尽了全力,都很光荣。 从细节看,参谋系赢在了经验上,传切球到位,大局观强,不足的就是前半场赢球多,思想意识放松了,觉得对方赶不上来了,就大举更换主力队员,导致了进攻力的下降,被对方将比分追了上来。 不过还好,毕竟第一场比赛拿下了,回去总结经验争取下一场踢得更好。 晚上的总结会上,于卫发言说:“从整场看我们赢了比赛,开了好头,但其中也有些问题,就是我们在上半场大比分赢球后,大面积地更换主力队员,使得对方进攻有了起色,没想到他们居然追了上来,吓出我一身冷汗。 本来是想让替补队员上场,感受比赛的气氛,也好在今后的比赛里能有更好的发挥,没成想差点没拿下比赛,好在我们坚持到底了。 在这里我做个自我检讨,换人是我的决定,能赢下比赛就是成功,以后的比赛根据情况实时换人,也可保存我们的实力。 下一场,也就是明天,我们比赛的对手是指挥系,指挥系都是营以上干部的一年轮训队,虽然年龄比我们大,资历比我们深,属于首长级别的干部,但他们很少踢球,打篮球和兵乓球的较多,从技战术上可定比不上我们,毕竟他们年龄大了,体力上也不如我们,所以我们明天胜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我们不能轻敌,该怎么打还怎么打,不过要给老干部们留些面子,有三个以上的净胜球就行了。 希望大家再接再厉继续取得胜利!” 于卫讲完话后,队员们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都一个目的打好明天的比赛。 第二天下午的比赛顺利进行,果然不出所料,参谋系足球队,轻松的拿下了比赛,比分是41参谋系以3个净胜球赢了指挥系。 接下来几天的比赛里参谋系队在全体人员的努力下,敢打敢拼c奋勇拼搏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成功晋级。 半决赛对阵通信战术系,这个系是在蛇口训练基地,清一色从学生考入招录的,本科系有三个队,他们组建的足球队,以另外一个小组的第二名杀入半决赛。 因为从学校直接入伍,不乏足球爱好者,爱好踢足球的人很多,而且年纪轻体力好,算是参谋系至今碰上的强敌。 “明天我们对阵作战系,据我所知这是我组队以来,碰上的第一个强敌,两军相遇勇者胜,我们要针对明天的比赛做出细致的安排,发挥我们得优势,那就是短传配合,尽量把球控制在自己脚下,我们以时间换空间,拖垮他们,最终取得胜利!”于卫在比赛前一天的准备会上说。 足球队长赵龙也发言说:“我完全同意于哥的意见,我们明天针对他们,精选主力上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做换人调整,我想以我们现在的水平,肯定能击败他们,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随着一声响亮的齐声高呼,队员们群情激昂! 第二天的比赛双方队员在紧张激烈的气氛下进行,个个你拼我抢c互不相让,两队可谓是旗鼓相当。 比赛过程中,对方利用我方防守漏洞先进一球,可参谋系队立即还以颜色,前锋以奇快的速度打了他们一个反击,将比分追平。 下半场各无建树,直到补时阶段,参谋系利用那个角球机会,头球将比分反超。 进球队员高喊狂奔着奔向参谋系的观众席,大家欢呼跳跃庆祝胜利,当队员们再次回到场中,对方发球后,裁判吹响了终场哨音。 “进决赛了!”参谋系上下兴奋异常,而对方却垂下了高傲的头,走下场边。 决赛是与研究生系对垒,武汉通信学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研究生从七年前的一个队几十个人,发展到现在的三个硕士生队,一个博士生队,共四个队近180人左右的系。 也不知道这个踢足球是否跟智力有关?总之研究生队在第一组,轻松地脱颖而出,半决赛也是赢得对方3球以上,实力可见非同一般。 前一晚的准备会上,参谋系的很多队员流露出了怯战的情绪,都说人家研究生队怎么怎么厉害,我们绝非人家对手之类的话。 就连足球队长赵龙,都认为想赢比赛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让于卫大伤脑筋,想着怎么能鼓舞士气,让大家认真对待明天的比赛。 听着大家三言两语的议论,悲观情绪漫,而且消极言论占了绝大多数,在这种情况下,于卫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想着怎样说服大家。 等时间差不多,大家都发表了言论,于卫观察全场,盯上了积极言论的三四个人,然后计从心生,有了主意。 于卫首先点起一名积极言论的队员问:“来,你说说我们明天的比赛怎么打?” “要我说,大家都认为对方实力比我们强,但我们也不弱,毕竟进入到决赛阶段,只要我们敢打敢拼,我想我们拿下他们是很有可能的!”这位队员义正言辞地说。 发言起到了积极作用,有很多左右摇摆的人,也应声符合,于卫感到有了些起色。 于卫知道队员们大多数人,都是从学校又进学校的年轻人,没有进过部队的锻炼,意志品质还不那么坚强,这就需要引导他们,在短时间内树立起信心。 于卫做了总结性的发言说到:“我想,大家要明白一件事,就是我们已经杀入决赛,明天的对手固然强大,但我们必须树立起必胜的信心。 足球就是这样,竞技体育中最不确定的项目之一,你们也在电视上经常看比赛,我们都知道,以弱胜强的比赛经常出现,这就说明我们是有机会赢得胜利的。 至于把握性有多大,这我不敢说,但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心,发挥好我们的技战术水平,减少失误,一定能拿下比赛。 我想只要在场上奋勇拼搏,控制好球,多做传切配合,抓住有利时机,我们的胜算是非常大的。 我希望大家放下包袱,以一个弱者的姿态去拼,总能拿下他们的,这就是我要说的,我们团结一起勇夺冠军!” 于卫的讲话赢得了全场雷鸣的掌声,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到:“拼了,拼了!冠军属于我们!”群情激昂。 然后,大家一起研究了明天的技战术,首先定下了“防守反击”的策略。 第二天下午,冠军争夺战打响,参谋系足球队按照事先拟定的战术,打起了“防守反击”。 研究生队攻势如潮,可20分钟过去毫无建树,久攻不下开始显得急躁起来,但是毫无办法。 参谋系队都缩在禁区边沿的防区内,只要队员碰到球就踢出界外。研究生队只有干着急,光脚球c边线球都发了十几次,可对方仍然攻破不了参谋系队的大门。 渐渐地他们因为着急,开始出现失误起来,再一次发完角球后,皮球落在了参谋系队队长赵龙的脚下,赵龙一脚长传传给了埋伏在前方的前锋球员,前锋球员并没有过中线,将皮球传过来,就判断落点,急速向前冲去。 对方后卫被远远甩在身后,前锋接到皮球向对方球门快速盘带而去,此刻对方守门员见到后卫以来不及补防,就迎着皮球冲了过去,想扑脚下球。 参谋系突前前锋可不含糊,不仅速度快,脚下盘带功夫也是一流的,在对方守门员还没来得及做出扑救动作之前,就晃开了守门员,盘带着一路向大门冲去,一脚推射,皮球应声入网,球进了。 “好啊好啊!”参谋系啦啦队齐声高喊,欢呼雀跃,队员们狂奔着互相庆祝,没想到我们先进球了,这让研究生队大跌眼镜。 被对手进球后的研究生队,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冷静,再加快进攻节奏的同时,人员跑动积极,球大多数时间控制在他们脚下。 进过不懈努力,终于有了成绩。他们的一名中卫三传两倒想突破防线,在禁区前沿被参谋系队员铲球绊倒,被裁判判罚禁区前沿的任意球。 哨声一响,皮球如圆月弯刀般向参谋系球门飞去,门将来不及做出反应,皮球想着左上角飞去,进球了,比分变成了11。 研究生队的队员们及他们的啦啦队,兴奋异常。 于卫在想这个发任意球的队员,能发出这样的球来,怎么水平这么高?简直就是专业级的水平。 一旁的一位替补队员说:“于哥,这小伙以前是我们一个学校的,他本来水平就很高,参加过国青队的比赛,他们家也是军人家庭,由于家里反对,他才上了我们以前的学校,读的是本科,这不,又到这里来读研究生了!” 于卫听说过这个和他说话替补队员,以前是在西安通信学院读大专的,这次来武汉深造,读本科。 一听说那人以前是国青队踢过球的,于卫显得有些着急,在场边指挥着后卫队员盯紧对方的11号队员,就是这个发任意球的队员。 上半场在裁判的哨声中结束了。中场休息,于卫看见队员们体力有明显的下降,就鼓励大家,让大家挺住。 说实话,打业余比赛,就是这样,往往进攻方不觉得累,反而防守一方疲于奔命,累的个半死,究其原因可能就是防守起来心里憋屈,没有进攻起来心情好爽。 “大家坚持住,他们并不是坚不可摧,不是还是我们先进球了吗?”于卫打气说。 听到于卫的话大家的心情有所好转,站起身围成一个圈,齐喊:“加油!”再一次冲进了球场。 下半场参谋系队依然沿用上半场的打法“防守反击”,于卫一直观察场上状况,十分钟过后,研究生队虽然控球率很高,可依然没有建树。 不过研究生队明显比上半场显得沉着冷静,不紧不慢地倒着球,寻找最佳时机突防。 可参谋系队也很有耐心,任凭你怎么打,队形不乱,三层防守体系稳如泰山,研究生队一时也找不到攻破球门的办法。 下半场十五分总左右,趁着对方控球队员有所放松,注意力不很集中的情况下,参谋系中场队员一个上抢,断下皮球,一脚长传再次找到了埋伏在中线附近的前锋队员。 前锋队员带球快速强突,对方守门员反应机敏地快速冲出扑脚下球,前锋再次趟过守门员,情急之下对方守门员,一只手一搂,搂到了前锋的小腿,前锋失去中心,狠狠地摔在了草坪上。 “嘟嘟!”随着急促的哨音,裁判迅速向他们跑去,手指向了点球罚球点,这让参谋系所有人兴奋的不得了,欢呼着,呼叫着,期盼着再一次的进球。 对方队员哀声叹气,没想到再一次被对手打了反击,被判罚了点球,丢球的队员很是失落,蹲在地上抱着头,很是痛苦,队友们上来拍拍他,给他鼓励,让他继续战斗。 研究生队守门员做着准备运动,试想着扑点球的方法。这边参谋系队员们商量着谁来发这个点球。 最终,队长赵龙走向了罚球点,而其他队员分列罚球点后左右,准备着如果皮球被挡出,则有机会补射进球。 赵龙此时很冷静,见对方守门员在门线来回移动,他已想好了怎么发这个点球。 裁判哨声一响,赵龙不急不慢地跑向皮球,突然发力踢向皮球,皮球向球门的中央门框上方飞去。 而此时的守门员已经向左边扑去,典型的“勺子点球”,球应声入网,赵龙张开双臂欢呼着在球场上奔跑。 又一次的欢呼雀跃,又一次的兴奋异常,参谋系好像所有人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然而,足球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在临近终场的那一刻,研究生队通过短传配合撕开了参谋系队的防线。 他们那位曾经在国青队踢过球的小伙子一记巧射,皮球向远端门柱飞去,碰上了门柱,皮球也弹进了网,对方进球了。 研究生队狂喜狂奔,极度兴奋,好像从死亡线拉了回来,又获重生。 随着裁判终场哨音吹响,比分落在了22平。按照比赛规则,因为是业余比赛,又是校园比赛,不进行加时赛,而是通过互射点球的方法,最终分出冠亚军来。 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罚点球对双方队员来说,只有听天由命了。都已拼尽了全力,只能等带罚点球的结果了。 研究生队的队员们欢呼着c跳跃着,狂奔着!他们赢了,赢得了冠军,几轮点球下来,他们以54胜出。 参谋系队得到的是亚军,队员们有些失落,于卫则鼓励大家说:“踢得很不错,只是我们的运气差了点,没事了,亚军也是不错的了,哈哈哈!” 听了于卫的话,队员们也从北观情绪中走了出来,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快乐。 于卫七年前第一次在武汉通院上学时,作为二队足球队员的一名成员,和其他队员一起努力拼搏下赢得了冠军。 此次作为参谋系足球队的教练,带队又赢得了亚军,也是小有成就的了。只是这次虽然是军,但含金量是高于七年前那一次的。 那时的学院就没有几个学员队,七年后发展到了八个系,二十四个队,可谓人才济济,能获得亚军实在是不容易。 足球比赛之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于卫照常是宿舍c教室c食堂c图书馆四位一体。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蓬蓬细雨,天气渐渐地冷了下来,解放公园路路两边参天的法国梧桐树,又炸开的它的果实,黄色的毛毛到处飞舞,自由自在的飞翔着,碗口大的树叶也随风飘落,而街道两旁的香樟树和柏树却郁郁葱葱,而且比热的时候更加绿了。 同学们都按照要求换上了新式的冬装,个个都看上去十分精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进入到了十二月份,这天晚饭后政委叫于卫到他办公室里去一下,于卫有个预感,可能就是与元旦的节目有关。 政委客气地问到:“于卫,你那导演节目的功底还在吧?” “政委,都多少年了,现在恐怕是很难了!”于卫有意推脱说。 “别哄我了,你当年导演二队的节目我可是看过的,好像还获得了第一名嘛?”政委笑着问。 “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时过境迁了,现在老喽!好汉不提当年勇!”于卫应付着说。 听到于卫这么说,政委板起了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看这事就你负责!” “哎!政委,没这么比喻的,应该说是老当益壮吧!哈哈哈!”于卫却嘻嘻哈哈地同政委交流。 于卫继续说:“政委,你找找年轻人吧!我们已经过时了,很难找到当年的感觉了!” “过什么时,我看你正当年!”政委说。 顿了顿政委又说:“说实在的,这些年轻人没一个我放心的,再说你是支委的文体委员,这就是你份内的事,你说呢?” 听政委这么一上纲上线,于卫感觉自己推脱不掉这件事情了,于是说到:“政委,你让我干这事,可以,我同意,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和队长全力支持你!”政委斩钉截铁地说。 “就是你说的希望得到你们的全力支持!”于卫说。 “这没问题,为了队里的荣誉,你的提出的任何问题,我们都会全力解决!”政委肯定地说。 “那队长那里怎样呢?”于卫问,考虑到队领导两个人这件事情避免隔阂,这才有此一问。 “队长那里你放心,我们会一致支持你的工作,这是为队里争荣誉,也是为参谋系里争荣誉!”政委信心十足地说。 听政委这么一说,于卫知道又像上次参加足球比赛一样,由队里代表系里参加节目。 原因很简单,其他短训队新年过后就培训期结束,现在正忙着结业考试,根本没时间参加这样的活动,只有落在通信师资队这样的两年制本科班身上了。 还好,这次的选人活动比较充裕,因为年轻女孩很多,活泼可爱,很多都是在小时候经过家里面的培养,舞蹈c演唱等等还都有些功底像那么回事。 不像七年前,全队只有两位女学员,没得挑。 也因为女学员多,所以这次于卫专门找了两位比较积极的女生,在政委办公室里征询她们的意见。 可好,听她们说,一听说要演节目,女学员们都想一展身手,有意报名者很多。 于卫一听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高兴地问:“那你们的意见呢?” 一位女生抢着说到:“我们都认为,我们女生上,男生就不要了,而且我们有以前在单位演出的舞蹈,稍加改编就可以用!” 于卫看了看政委,意思是看他有什么意见? 政委笑着说:“那好呀!这还不用麻烦去做男学员们的工作了!” 见政委这么一说,于卫在不好说什么,心里有些想法,就搁置了下来,就对她们说到:“那你们有节目那更好,就先排练吧!我会在你们排练时看看那你们的情况!” “不是光叫你看看,而是让你负责,去给她们编导节目!”政委对着于卫说。 “那是,肯定尽心尽力,那排练场地的事情还得请政委操心!”于卫说。 “那好,这事我现在就去解决!”政委说。 在商定之后,大家分头行动。 这批女学员,因为年轻,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所以比较感性,也比较自我,一般听不进去不同意见。 队里让于卫负责此事,她们可能还不太服气,自己就能完成好。所以于卫觉得让她们先练一练然后看看再说。 如果达到了自己的要求,节目耳目一新,又紧扣主题那样的话,就尽量发挥她们的主观能动性,去展现自己。 如果节目编排的不尽人意或差强人意,那就要做大的编排上的改动,毕竟新年汇演也是一种文艺比赛,往往需要这样的比赛获奖来鼓舞大家。 排练场在干部学员食堂的三楼,场地很大,分餐制后,三楼基本上是空的,政委联系到食堂管理员,得到了这块宝地来排练舞蹈。 女学员们的积极性很高,争先恐后地想表现自己,在负责的两位女学员的带领下她们编排了一曲丰收的喜悦的舞蹈。 舞蹈讲述的是一群年轻少女在秋天丰收的季节里,欢天喜地的情节,来庆祝丰收。 开始她们先练着,一个星期过后,两位负责的女学员说已经基本上练习的有个大样了,让于卫看看。 这天下午,于卫去了食堂见到了这群活泼年轻的女孩们,她们一共17人,可见队伍庞大,十六位舞蹈,还有一位独唱。 独唱的曲目是在希望的田野上,以歌伴舞的形式来体现出来,于卫还没看他们的节目,心里就凉了半截。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节目在学院很难得大奖,纯舞蹈的形式更加有希望,学院俱乐部礼堂舞台很大,只有舞蹈能撑起台面来,也显得大气。 还有就是俱乐部主任是舞蹈出身,而他又是评委中最有发言权的人,学院的舞蹈评审他是指关重要的一票,基本就能断定这个节目的好坏。 果然不出于卫所料,他们的歌伴舞,舞蹈还能看得过去,可独唱却不敢恭维,不仅唱的一般,独唱演员虽然长得玲珑剔透十分的漂亮,可她的台风很差,根本没有舞台经验。 这让于卫看完她们的节目后皱起了眉头,距离学院彩排的时间不多了,能将她们的编排改过来吗?还要想办法说服她们,让她们认同自己的看法。 看完节目,于卫首先让姑娘们稍作休息,将两位负责的女学员叫了过来,找了个食堂的角落,就问她们:“你俩觉得你们的节目怎样?” 一位回答:“还可以呀!” 另一位则说:“还凑合吧!” 于卫对这位女学员说:“你说说怎么个凑合吧?” “我也说不清,只感觉有些别扭!”女学员吱唔地说。 “要我说姑娘们!要以这样的排练,我们根本就上不了台,彩排就被刷下了!”于卫不客气地说。 见两人没有发话,他继续说:“你们可能认为我说的话言过其实,可从你们目前排练的节目来看,不要怪我不客气,事实就是这样,连我这关都过不了!” 她俩没吭声,他又接着说:“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但凡学院的汇演,都以舞蹈为先,一是人多气场大,二是在台上也看得喜庆和壮观,三要紧扣我们是军队院校这个主题,我想你们以前的学院里是不是这样?” 两女学员点头表示赞同。 于卫又说:“咱们现在这个节目不伦不类,舞蹈我看还过得去,只是主体意识不够强,但现在改已经来不及,时间上不允许。那独唱姑娘更不行,唱得不行,音不准而且高音上不去,上场那不是丢人吗?” “她在以前的学院里就独唱,而且获过奖!”一位说。 “那不是笑话吗?就这水平能获奖,只能说她以前的学院在文艺方面水平不高!”于卫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呢?”一位发愁地。 “这也怪我,对你们太放心,想着你们能够把节目编排好,是我疏忽了。现在只有改,先把独唱去掉,主攻舞蹈,而且舞蹈有些细节还得变动,让舞蹈看上去更加有活力,可能独唱的姑娘会有想法,你们要去谈,现在就去!”于卫说。 目前的现状不得不使他强势起来。 唱歌的女孩,在两位负责女学员的劝说下,是捂着鼻子离开的,心里充满了委屈。 其他人则叽叽喳喳地的议论起来,看上去对于卫有着很大的意见,于卫觉得应该给大家说明情况。 他想着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大声说到:“姑娘们,你们都过来!” 见大家都凑了过来,他又说:“姑娘们,请你们不要怪我狠心,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不能让一个不入流的节目上场表演,这不仅丢得是你们的人,而且是我们整个队,整个系的人,你们明白吗?” 下面又有几个人议论,于卫听见她们悄声埋怨,也不计较,继续说:“你们可能还不信任我,那我就给你们说说。 通信学院每年新年的节目,虽然比不上专业团体,可比起一般的学院来品质可是高得多,一个是节目一定要政治性强,比如编排一些歌颂党c歌颂军队的舞蹈节目,加以排练就可以拿到大奖。 现在,来看我们的节目希望的田野,虽然也是歌颂丰收景象的节目,但比起前面说的节目来,好像是要差上一截,你们说呢?” 说到这里,于卫见到她们中间有不少人点头,表示赞同,趁热打铁又接着说:“为什么说我们的节目没编排好呢?歌伴舞这种形式是最不好的形式,到底是看跳舞呢?还是听唱歌呢? 如果我们得演唱的人是出名歌手,那到可以,因为他能撑得住舞台,然而我们得歌唱的姑娘,没有台风,而且还跑调,这样怎么能行?这样只能砸锅。 要是我的意思,我连你们的舞蹈都想去掉,从新来过,可时间是来不及了,只有十天时间了,编排一个像样的舞蹈,像我们这样的业余水平最少也得半个月左右。 所以想来想去,我们决定保留舞蹈,但唱歌就要去掉,这样才能保证节目的完整性,只能这样了,请大家理解,都是为了我们的节目好!” 下面有人说:“那她积极性那么高,想着办法要把歌唱好,这样多伤她的心呐?” “就是,就是,人家挺伤心的,都哭着走了!”有人说。 于卫想了想,也心疼这个唱歌的女孩,但他知道就是短时间内想再改掉她身上的毛病,也很困难,几乎不可能。 但又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只能试试看了。 随即说到:“这样吧!我们上两个节目,第一个节目就是把舞蹈排练好,第二个节目,就让这个女孩继续独唱吧!”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下面有几个人,高兴地跳了起来,十分兴奋,是替那个女孩高兴,有一个立马跑出去,将好消息告诉她。 不过于卫还是告诉大家,两个节目以舞蹈为主,唱歌为辅,这样大家都很满意,皆大欢喜。 其中,有六个女生还专门为唱歌的女孩进行伴舞,给了她极大的鼓舞,有信心把这个歌唱好。 可信心归信心,水平归水平短时间内想在唱歌方面有所提升是很难的,虽然于卫抽时间单独训练她,她很努力,可她成效甚微。 不出所料,在学院彩排的时候,独唱节目被刷了下来,只留下了舞蹈庆丰收,这是改过之后叫的名字。 在新年的前一晚登上了汇演的舞台,最终获得了二等奖,算是也不错的结果。 第二天元旦放假,为了迎接21世纪,到了晚上大多数学员都出去在外面渡过,有的观看了当地的晚会,有的出去小聚。 于卫也没闲着,和自己同宿舍的几个人出去小聚了一下,大家兴高采烈地迎接新世纪的到来。 同样用手机和白雪通话,和家里通话,互相祝福。 当于卫一展自己在文艺方面的才华后,经常有认识不认识的女学员和自己打招呼,时不时有女孩们找着他说话。 有情头初开的女孩甚至流露出对他的崇拜,可在于卫看来,这些苗头必须刹住。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冷不热地对待她们,让她们放弃对自己的幻想,没想到这招还真灵。 可就是有个别的,整天缠着于卫,动不动就找机会接近他,于卫就找机会耍了她一下。 本来约好的出去,在大门口等待,可于卫没去,女孩找到他哭得很伤心,觉得于卫不守信用。 于卫笑着劝到:“我那是和你开玩笑,没别的意思。别当真啊?你不想想,我都是成家的人,要和你们这些小姑娘有什么事,不是对不起你们吗?也对不起我媳妇,所以你们呢不能把眼光盯着我这个老男人身上,要找适龄的才对,呵呵!” 自这以后,女孩一直将于卫看成老大哥,没有再生非分之想。当然,于卫也是一样,一直珍爱着白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六(一) 自这以后,女孩一直将于卫看成老大哥,没有再生非分之想。当然,于卫也是一样,一直珍爱着白雪。 时间如梭,经过了两年的学习生活,于卫又回到了自己的单位,先前自己的位置已有人顶替,而且机关超编严重。 于卫找到了处长,处长对他的安排也非常为难,过了几天又叫于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于卫说:“现在有个政策,就是机关人员到基层代职锻炼,你看你有没有打算?” “处长,到哪里锻炼?什么政策?”于卫问。 “全军通联部队都有,要看你想到哪里去?而且下基层代职可以提前调一职,但必须满两年,你可以考虑考虑,不急着答复,一个星期内给我回话,好吧?”处长解释说。 回到家,晚上于卫和白雪商量这事,白雪说:“这事还得你自己做决定,毕竟这是大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白雪的话给了于卫莫大的鼓舞,但想到要离开bj首都这个地方,的确有些不舍。 想当初费了很大的劲才到bj来,在令人羡慕的通联机关工作,可现在的实际情况却让自己不得不离开。 好在提前调一职,这样的情况还是蛮诱人的,再说母亲年龄已经70多岁,一个人需要照顾,自己是长子,给老人赡养天年是应该的。 还有就是现在部队干部有了自主择业转业政策,副团以上职务的军人都可以自主择业专业,而且边城地处边疆,有边疆补助,这样下来就比内地的工资高很多,以后这也是一种选择安置的方式。 在权衡利弊后,于卫最终做出了决定,回边城的部队,当然白雪虽然感到遗憾,但是还是尊重于卫的意见,这样难免两地分居,也只好以后想办法。 通联部机关有100多名干部到部队代职锻炼,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于卫经过机关协调最终被安排到边城军区通信保障大队出任副大队长,副团职。 离别的那天,白雪依依不舍地送于卫到首都机场,而且很不自信地说:“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言语间略带着伤感。 “没事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还会在一起的,等我安定下来再想办法!”于卫劝白雪说。 “你不在,我一个人总觉得不踏实!”白晓雪又说。 “你别这样,现在飞机火车方便快捷,说见面就见面了,你别这样,不会是不放心我吧?”于卫说。 白雪腼腆的一笑,搂着于卫的一只胳膊很紧很紧。 于卫进了安检,回头向白雪招手,示意她回去,自己转身前往登机口,一路小跑而去,机场广播飞往边城的班机已经开始登机了。 飞机飞上了蓝天,向着自己从小成长的城市飞去,那儿有着自己童年c少年c青年时期的回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们现在还好吗? 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落在了边城机场,出了机场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于卫,于卫!” 追寻着喊声,看见了军校中专同学刘树在向他招手,于卫走了过去笑着问:“哎呦!老同学,来接谁呀?” “还接谁呀?不是接你嘛!”刘树伸出双臂和于卫抱在了一起笑着说。 “你咋知道我回来?”于卫问。 “那不是上面通知的嘛!说bj上级机关有一个来我们单位代职的干部,一听说是你,我就主动请缨了,哈哈哈!”刘树高兴地说到。 “怎么你也在通信保障大队?”于卫笑着问。 “这不是嘛!自从武汉通信学院毕业回来,在边城军区机关通信处当了几年参谋,这不又到了这个单位!”刘树说。 “那你现在是什么职务,大队长吗?”于卫问。 “哪里呀!和你一样职务是参谋长,副团!”刘树回答。 “那以后可要多向你请教了,刘参谋长!哈哈哈!”于卫高兴地说。 “那以后也要向你请教了,于副大队长!呵呵呵呵!”刘树同样高兴。 坐上了单位的三菱越野车,刘树问到:“哎我说送你要去哪儿?” “能却哪儿?去单位呗!”于卫回答。 “你不去你妈那儿看看?”刘树问。 “先去单位落了脚再说,我这次回来还没有通知家里面!”于卫说。 路上一边聊一边说笑着,两人不亦乐乎。自从于卫到了bj工作后,两人就很少联系,这次见了面当然高兴了。 通信保障大队在边城市郊,进了大院,远远见到办公楼门前两位军人在聊着天,刘树随口说:“你看大队长和政委都在等你呢!” “噢!是吗?这么客气,没必要嘛!”于卫随口说了句。 下了车,来到两位通信大队的领导面前,刘树郑重地介绍说:“这就是我给你们常说的,我的同学,通联部里的高参,于卫同志!” “欢迎欢迎!欢迎到我们这里指导工作啊!”政委首先说。 “以后我们要一起共事了,欢迎啊!”大队长接着说。 于卫给两人敬了礼,握过手后说:“哪里呀!是来向你们学习的,是学习你们的先进经验来的!” 对这位政委的表达,于卫感到了一种虚伪,大队长倒是显得坦率得多。 聊了几句后,刘树陪着于卫来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于卫四处看了看,房间很大,是个套间,外间办公,里间是卧室,里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错不错,比大机关的办公条件都好!”于卫说。 “我们这里条件有限,自然环境差,也就是房间大些!”刘树说。 “不过你放心,我们几个领导的房间都一样,连摆设都一样,只是两位主官一听说你是大机关来的,特意给你留了间朝阳的房间,这以前可是大队长的房间,是他主动腾出来的留给你的!”刘树滔滔不绝地说。 “我感觉你们大队长这人挺实在,不像政委阴阳怪气的!”于卫说。 “你也看出来点了,以后慢慢地体会吧!”刘树说话埋着伏笔。 “你啥啊意思体会什么?难道你们这个单位还挺复杂,不团结吗?”于卫好奇地问。 “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慢慢的体会吧!我也不好说什么,还有两位主官说是晚上给你接风,你先休息晚上见!”刘树说完准备离开。 “哎!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问你!”于卫叫住了刘树。 “我是不是抽时间还得去一下军区机关?”于卫问。 “不用,你又不是正式调动,都是电话通知,不过你要去机关看看也未尝不可!”刘树解释说。 “抽时间去吧!哎!郭浪和夏江现在怎样了?”于卫突然想起了两位要好的同学。 “郭浪前些年离婚了!”刘树说。 “啊!真的假的?”于卫瞪大眼睛问。 “那还有假!”刘树说。 “说说,到底这么回事?”于卫急切地问。 “也没啥,他那个媳妇不是在边城军区总医院工作嘛!然后参见维和部队医疗组去了非洲国家赞比亚两年,工资都是郭浪替她领,没想到这两年她的钱让郭浪花的差不多了,没剩几个,这不她结束了任务回来了嘛!见到这种情况很不高兴,再加上这两年郭浪也没闲着,和他一起的女人很多,那人家就更不愿意了,就提出了分手!”刘树说。 “噢!你知道的这么详细,好像是你自己的事一样!嘿嘿!”于卫圆滑地说了句。 听于卫这么一说,刘树似乎有些着急,立刻回答说:“那可不是,他离婚的事情,是我给他参谋的!” “你也是的刘树,这种事也能参乎?你要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作孽啊!”于卫数落到。 “那都是个球,你说他天天缠着我,让我给他出主意,你说这个忙我能不帮吗?实在也是没办法,我肯定得帮啊!”刘树不信邪地说。 “你心里就没有个好坏之分嘛?”于卫又说他。 刘树好像被说急了,替自己辩解说:“哎!于卫,你说我们都是同学,而且我和他俩都是一个班的,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我能不帮他吗?我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至于他那个老婆,我们也不熟悉,我肯定是替郭浪说话呀!” 听完刘树的解释,于卫不屑地说:“你呀!这是助纣为虐啊!这事我一想就不对,郭浪肯定在媳妇不在这两年,和很多女往,他一个小白脸,长得又帅能吸引很多女人,这是事实吧?” “对,你说的不假,但这有什么,这不是说明人家有本事吗?”刘树辩解到。 “要是他媳妇没回来,这有情可原,人总得解决生理问题,也罢了!可媳妇回来了,就应该和那些女人断了来往,为家庭好也应该这样啊!”于卫说。 “你说的是,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我有撒办法?”刘树继续辩解到。 “哎!你有没有是非感?要我说这事郭浪做得不像个男人,哎!想想人家女孩,能主动申请去维和部队工作,是心中有追求的人,比起郭浪来强得多了!”于卫说。 刘树在于卫的诱导之下,感觉到了事情的确做的不对,只能说到:“说实话,我们都是局外人,具体的情况也不了解,我只知道郭浪说这女孩对自己的父母不好,我一想你一个媳妇怎能对公公婆婆不好?一气之下就间接地帮了他!” “要我说,你根本不了解郭浪,他就是个为了自己高兴,什么都可以放弃的人,我俩同桌两年,我很了解他!”于卫说到。 “我比你更了解他,他就是个没注意,然然货!”刘树不服气地说。 “哎!算了算了,不提他啦!说说其他人吧?”于卫说。 “夏江干什么呢?”于卫接着问到。 “夏江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在吕程家见了几次,他们在打麻将,我不玩,喜欢在他家打游戏!”刘树说。 “他现在干嘛呢?”于卫问。 “他后来转业了,特勤大队当民警,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了解救歹徒控制的人质,母女俩,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据说当时情况危急,他也顾不那么多,母女最终平安无事,可他被歹徒狠狠地在胸部刺了一刀,流血过多昏迷了一个星期!还是他体质好,手术后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可毕竟受了重伤,在特勤大队是不行了,后来安排他到南郊派出所任职,当了教导员!”刘树说。 “那这个行为,组织上没给他立功授奖?”于卫问。 “好像是授了,是警务系统的二等功,前一段时间还忙碌着到处演讲呢!”刘树接着说到。 于卫没想到的是,夏江这个我行我素的人,居然转业到地方后能有这样表现,实在是让自己钦佩,想着有时间去见见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六(二) 于卫知道刘树和夏江的关系,比起他和郭浪的关系来,肯定是后者好,但于卫也知道刘树和吕程的关系也很好。 于是就问:“那吕程呢?” “你说吕程问到点子上了,他现在在外区一个县里当武装部政委,正团了,我和郭浪还去过他那儿一次,人家可是热情地款待了我俩!”刘树说话间显得有些得意。 “他在升迁也还是那份德性!”于卫不屑地说,于卫一直看不惯吕程的举止言行。 “你说撒呢?人家以前可是他们处理的笔杆子,现在更是是牛的很,还是县常委呢!”刘树不忘替吕程说着话。 吕程在这个时候升迁的往往比同学们快些,但不能说现在快就决定着将来快。 “不会是靠着他父亲的关系吧?”于卫问。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是人家干出来的!”刘树又帮着说话。 “要我说到了武装部,就是机关进行的一种清洗,给你个职务到下面基层去,想要以后再回来,或者再升迁那可是难上加难了!”于卫分析地说。 “那倒不一定,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刘树抬杠说。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喜欢抬杠呢?我听说他爸在bj住院,早已离职了,现在他还有什么靠山呢?”于卫说。 “于卫,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后很难说!”刘树还不依不饶。 于卫知道刘树和吕程的关系很好,但也实在想不到有这么好,处处给吕程说话。 于卫岔开了话说:“其他人呢?还好吧?” “别人我也不知道,就一有时间整天和郭浪在一起!”刘树说。 “那行吧!你先忙吧!吃饭见!”于卫说。 刘树离开后,于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半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下,想着自己什么时间回家一趟,看看老母亲,这次回来也没给她说,就是害怕让她操心。 晚宴在通信保障大队的中灶进行,单位特意准备了十几个菜给于卫接风,大厅里摆了两桌,单位中层一桌,常委和高级工程师一桌。 通过这次聚餐,于卫基本认识了单位中层以上领导,大家都欢迎于卫能来这个单位代职。 第二天,于卫给两位主管打了招呼,想回家看看,旁晚回到家里,于卫敲了门,母亲开门见到于卫,十分高兴,问长问短地问他。 “你咋这时回来了?是出差?还是休假?”母亲一直在部队大院生活,对部队的情况也基本了解,现在入住了干休所,还不忘这些事情。 “妈!我是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于卫笑着说。 “什么就不走了,为啥?”母亲问。 “我调回来了!”于卫爽朗地说。 “调回来了?你娃是不是头吃肿了,bj那么好的地方不待,调回来干嘛?羞你先人的!”母亲严翠玲收起了笑容骂到。 于卫害怕她生气,于是解释说:“我这次回来,是回来代职来了,代职知不知道?并不是真的调回来,只是在期满之后还回去,懂了吧?”于卫微笑着给母亲解释。 “我就是想,有这样的机会,回来还能陪陪你,你现在一个人也不容易!你说是吧?妈!”于卫动情地说。 “回来陪我?亏你有这份孝心,我不需要人陪,你们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我就心满意足了,陪什么陪!”严翠玲显得有些生气。 她知道在bj能呆住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又在机关,可现在却又回来了,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的期望就在于卫身上,希望他能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回来也好,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回去!”严翠玲又说,算是给于卫了一个台阶。 见到于兵在家,于卫很高兴地询问他的情况,知道他复员退伍后被安排到了农业银行,现在在做企业信贷工作,只是现在还是单身。 “你为撒还不结婚?”于卫问。 “哥,结婚那也得有人哪,我哪有人?”于兵笑着说。 “你小子不是光顾着玩了吧?你今年都过了三十了,还不谈对象,是赖在家里不走了是吧?”于卫说笑到。 “哪里呀!身边的人介绍了很多,不是我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我,那咋办?等等吧!总要碰上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嘿嘿!”于兵笑着回答到。 “呵呵呵!我看哦!你不结婚妈也不着急啊!”于卫笑到。 “谁说我不着急?急有什么办法?这种事也不能乱拉呀!”严翠玲插话说。 正说着于红带着她和温元岭的孩子温小龙进了门,笑着说:“听说你要回来,下了班就赶紧往这里来,快叫大舅!”于红又催着孩子说。 “大舅好!小舅好!姥姥好!”孩子头脑挺聪明,干脆所有人都问好,看来家庭教育的好。 于卫打量着温小龙问到:“来来来,小龙,到大舅身边来!”于卫招着手将温小龙叫到身边坐下。 然后问他:“你还记得大舅吧?啊?” 温小龙仔细打量着于卫然后说:“小的时候的事记不清了,我妈经常给我讲起你,大舅!” “你现在上几年级了?”于卫问。 “上初一了!”孩子回答。 “怪不得,看的你个子长得这么高了,有多高?”于卫笑着问。 “一米六五了,大舅!”孩子说。 “真可以,我看你过不了多久就超过你两个舅舅了,哈哈哈”于卫笑着说到。 “那是肯定的,他爸就一米八呢!”于红得意地说到。 于卫可以看出来,于红现在很忙碌,即忙着工作还要照顾着自己的小家庭,不过显得很精神,充满着幸福的样子。 “这次呆多久?”于红问。 “不走了,嘿嘿!”于卫说。 “什么意思?”于红瞪大眼睛望着于卫。 “我哥是到这里来代职来了,所以不回去了!”于兵插话说。 “代职?代什么职?”于红似乎不太明白。 于卫又给她解释了一番,她这才完全明白了。 虽然母亲严翠玲有些怀疑于卫这次回来的意图,可进过于卫这么一说,再有于红c于兵在一旁帮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在通信保障大队的日子感觉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临近过春节,春节前干部转业后,大队有七八个人离队。 在边城市内大队还有一个通信维修中心,平常都是总工在那边,可总工今年面临转业,春节后可能就要下命令。 大队经过常委会研究,由于卫前去管理那边的事务,这样又离家近了许多,方便常回家看看母亲。 母亲严翠玲退休后在边城自建房开了家门诊,主治内科c妇科。因为她退休前是边城有名的妇科大夫,退休后找她看病的人也络绎不绝,这让她的退休生活很是丰富,整天忙忙碌碌的停不下来。 给人看病价钱也公道,这样除了退休工资还有看病能挣些钱,比退休金高很多,感觉上她认为自己很有价值。 而且,她还响应政府的号召参加“银铃工程”,就是些医务老专家组成的献爱心团队,利用节假日,到边城周边的农村去给当地进行医疗服务,解决了不少医疗问题,救助了很多的患者,深受基层乡镇的欢迎。 但是这次回来,于卫发现母亲严翠玲明显的老了,而且记忆力有所下降,动不动打电话给孩子们,说钥匙忘带了,经常放在炉子上烧的水,动不动就干锅了,烧坏了好几个壶。 可她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认识到严重性,只觉得可能是年老了忘性都大了。 春节前白雪也回了边城,全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个春节,其间白雪流露出想回边城想法。 因为她所在的证券公司,在边城新开一家分支机构,她想申请来这里工作,避免两地分居带来的孤独。 于卫也很赞成她的想法,鼓励她说:“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那就来吧!这样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 “谁知道呢?我就是这么想,人家让不让来还是回事呢?等过完年回去了再说!”白雪淡淡地说。 “你总的争取吧?事在人为嘛!”于卫诱导着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领导?我才不愿意去呢!让我去求人就不是我的风格!”白雪断然拒绝。 “你这句话不对了,什么叫做求人?这是有情况及时向上级汇报,让你们领导知道我们在两地分居,再者你业务又不差,你把情况向领导汇报后他会酌情处理的。 再说,现在都是各大证券公司争相扩展业务的时候,在各地开分公司和营业网点,我想你们这次不光是在边城开分店,可能全国各地都有规划,这样机会不就来了吗?你要珍惜这次机会!”于卫耐心地劝导白雪。 “你说的对,让我想想,想好了怎么说,回去后就向领导说去!嘿嘿!”白雪脸上浮现着笑容。 春节期间,于卫除了和家人团聚,单位值班外,大多数都是和白雪在一起,初三母亲严翠玲自家请客,主要是父亲的战友张伯伯一家人。 初四他家又回请,见了面拉拉家常,讲述自己的情况,合家团圆欢欢喜喜地过了个春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六(三) 春节期间,于卫除了和家人团聚,单位值班外,大多数都是和白雪在一起,初三母亲严翠玲自家请客,主要是父亲的战友张伯伯一家人。 初四他家又回请,见了面拉拉家常,讲述自己的情况,合家团圆欢欢喜喜地过了个春节。 期间知道于卫回来边城,夏江初六晚上特意将于卫叫到他家里,他的夫人于卫第一次见,前期有探家回来,也都是见到夏江一个人,虽然知道他已成家,可他夫人这次才见。 他老婆很漂亮,个头也很高足有一米七,身材高挑,长相靓丽,怪不得能吸引到夏江。 据夏江说他老婆以前是他的兵,当兵时期就暗恋他,后来他考上了军队护校,之后两人有了恋情,毕业后在野战医院当护士,后来成为了护士长,挺上进的一个女孩,再后来两人就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 夏江媳妇很贤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一桌丰盛的菜肴都出自她的手,让到场的男人们都夸赞不止。 对于大家的夸赞,他媳妇很受用,也很谦虚,脸上虽是乐开了花,可还谦虚地说:“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也只能做些家常菜了!” 吕程看见满桌的菜,禁不住诱惑,动手夹了两筷子放进嘴里,直呼:“好吃,好吃!真好吃!” 看见他毫无顾忌的吃相,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夏江的家宴,请的都是要好的几个人,而且都是携夫人出席,于卫夫妇,辛远夫妇,吕程和郭浪。 由于吕程和郭浪两人都离了婚,现在都是单身。郭浪离婚于卫已经知道,可吕程离婚于卫却不清楚原因。 听他们说,吕程之所以离婚,原因是父母介绍的,双方家里都是军职干部家庭,在家里俩个人都好强,一个人不让一个人,经常吵架,也没孩子,过了两年,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离婚了。 等大家做坐在了一起,吕程才发现是家庭聚会,就他和郭浪没带夫人,感觉面子上过不去,红着脸笑着说:“你们都带着媳妇,感觉都是家庭聚会嘛!” 夏江不客气地呛他了一句:“是啊!让你带,你也得有啊!” 吕程憋不住笑骂到:“你这个卖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挤兑我!嘿嘿嘿嘿!” 于卫岔开了话问:“你现在没有再找?” “他妈的,到哪里找?我们都在部队,部队里的女人早就让这些怂瓜分完了,哪有我们的份,地方上接触的少,还得慢慢来吧!”吕程一边说一边指着夏江和辛远两人,好像就想和他们俩过不去一样。 “你也是一方政委了,说话能不能文明点,这还有女士呢?”郭浪忍不住回了吕程一句。 “哎呦!郭浪你他妈长能耐了,是不是有夏江给你撑腰呢?把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啊!”吕程感觉面子丢尽,气急败坏地骂郭浪。 看见吕程真生了气,郭浪不敢惹他,嘟囔地说了一句:“啥素质嘛!” 没想到他这句嘟囔,却让吕锋听见不依不饶地说:“你妈,你说撒?说谁素质差?”吕程说着就向郭浪头上一巴掌拍去。 郭浪好像知道他有这一手,机灵地躲开了去。然后开玩笑地说:“看见没,这就是你的素质!” 一巴掌没拍上,没沾上便宜的吕程脸臊得通红,不依不饶地说:“好你个郭浪,你等着有你好看!” “哎!吕子你妈你有没有完?在我们家你敢这样放肆?啊!”夏江实在看不下去假装生气地骂到。 “你们都看不惯我,我走行了吧?”吕程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半天没支声的辛远起身堵住了他的去路。 说到:“你就这么小气,开开玩笑你就走吗?赶紧坐下,再不丢人了!”说着话又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席间还互相言语糟蹋,大家都放开了,原本就是这样,本来的面目暴露无遗。 不知不觉三瓶酒下肚,几个人都觉得差不多了,夏江老婆,辛远老婆,还有白雪都在劝自己的男人,不要喝了,这才罢手。 吃完了饭,在夏江的提议下,又支起了桌子打开了麻将,是边城特色麻将“看不吃摸张停”。 意思就是不能吃牌,只能摸牌停牌和碰牌停牌。这种打牌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上家放牌吃牌,而且不算翻,只平和,放牌和牌只是放牌人给钱,自摸和牌三家都给,杠后和牌翻一番,对对胡也翻翻。 这种打牌方式,比较直截了当,通常也简单些,不像算翻的牌,怎么算分搞得人头痛,一般人记不清也算不好。 夏江可是在同学中比较精通这些东西,围棋c象棋c麻将c扑克可以说是样样精通,他可是赢多输少。 于卫好些年都没有打过麻将了,刚上阵显得有些生疏,不过渐渐地适应了起来。 夏江c吕程c郭浪和于卫四人摸起了麻将,而辛远则在一旁看着别人打,他在钓鱼。 意思就是在牌尾摸张牌,谁要胡到这张牌,就再掏一份钱给他,不过他们打的牌点子也不大,五元十元,放胡五元,自摸对对胡十元。 不过此时的工资都不高才刚刚过千元,也就是个一千三百元左右,这是副团的工资,像夏江在地方公安,工资额就是个八百元,不过他们有额外的收入,是在部队的人不能比得,这叫灰色收入。 于卫打了一圈后主动让给辛远来打,可辛远可能是媳妇在的缘故,迟迟不上桌,白雪倒是看着着急,就说:“来来来,没人打我来!” 于是坐在了桌子上打了起来,还对于卫说:“你就在旁边看着啊!给我出出主意!” 于卫笑着坐在了她的身后,看着白雪打麻将。四圈过后,白雪小赢,大家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就收了场,都各回各家了。 此次的聚会,让于卫看清了这些中专同学的状态,虽说都是干部子弟,大都是师级干部的子女,个别的是军级干部的子弟。 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鸟人,自恃才高,谁都不服气谁,玩都能玩在一起,无非是喝喝酒c吹吹牛c打打牌c玩玩游戏。 游戏还都是手柄电视游戏,“打坦克,红斗罗,俄罗斯方块”,通常也就这三种游戏,可他们却不亦乐乎地玩,很忘我,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刘树在这方面尤其突出,没事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玩,后来有了电脑,游戏升级成了“红色警戒”,他可是更上隐了,不过打游戏技术,他在这帮同学中可是出类拔萃的了。 不过除了玩以外,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他们还都是很敬业的,能够完成各项任务,像刘树也是经常受到上级表彰。 春节过后,白雪了bj,三月一过就又被派到了边城筹建她们证券公司在边城的分公司。 由于她的能力很强,二个月的功夫,很快就将分公司组建起来,总公司领导很满意,鼓励她尽快占领边城的市场,拓展业务市场。 经过她的努力,很快在边城形成了三家营业部,基本完成了布局,白雪也理所当然c顺理成章的任职于分公司的总经理。 这一年各自在忙忙碌碌中渡过,很快进入到了十月。 “十一”刚过,边城军区给通信保障大队下达了命令,派技术骨干前往帕米尔高原,进行光缆施工部队的指导工作,并协助厂商进行设备安装工作。 因为工程巨大,边城军区上级领导,司令c政委c参谋长c三位副参谋长都分别作了重要批示,提出了“保质c保量c保安全”的“三保”要求。 通信保障大队上下非常重视,常委会研究决定,此次由于卫带队前往完成任务,因为于卫在维修中心负责,而这次抽调的人员大都是技术干部,经过大半年的管理与服务,于卫对技术干部情况更加清楚。 于卫欣然受命,连同自己加2名司机12名技术骨干共15人,一辆面包车一辆综合保障车,在三天之后向帕米尔高原驶去。 四天之后,赶到了目的地塔县。 按照要求他们被安排在了塔县武装部住宿,这里正好也是施工部队“机械化师”的临时指挥部,赵师长亲自带队,全师官兵除了留守的一个团,剩下的都上了山,进行光缆施工。 这条光缆是战备光缆,是改善高原部队通信的必须工程,从上到下都要“快速c保质c保量地完成这紧迫任务。 于卫在军区光缆办公室黄主任的协调下很快地接受了任务,根据光缆办公室提供的图纸,和黄主任交代的任务,第一时间组织了一次内部会议。 在会上光缆办公室黄主任首先介绍了当前情况,然后于卫针对任务做了具体的部署。 于卫正色说到:“同志们!我们这次日夜兼程历经4天赶到塔县,军区光缆办公室的同志们比我们还早到,在这里等我们。 鉴于机械化师的人员陆续赶到指定位置,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休息了,根据黄主任的指示我们一行人可能明天就要分开。 因为部队都撒在了线路上,我们要指导部队进行光缆施工,以前大家都基本参加过指导施工,有次数多的,有次数少的。 因为机械化师上来三个团加一个直属队,那就是4个单位,我们技术人员共12名,就分成四个组,每组三名同志,老中青搭配成组,有经验的和没经验的搭配,男同志和女同志搭配。 这就是所谓的三个搭配,到部队去要认真指导工程,这次线路上千公里,有直埋光缆,有架空光缆,都是分段施工。 等部队前期线路工程完工后,我们还要接续光缆和安装机房,所以任务很重,而且在高原工作,大家还完全没有适应,我自己也头疼,可时间紧迫,任务繁重,只能自己克服身体上的不适。 希望大家鼓足干劲,力争保质c保量c保安全,完成所有上级赋予我们的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所有人异口同声大声回答。 于卫接着说:“我们的两辆车就不跟下去了,主要是后面对机房建设的保障,我们的面包车明天把大家都送到各自的岗位上,然后就回来休整了。 我呢?主要跟着机械化师的指挥所进行移动,也就是说师长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全面监督工程建设进度和质量!” 在进行了人员任务分配后,黄主任又分发了线路施工图纸和施工指导资料,每个组一份。 又听黄主任说到:“今天晚上机械化师领导要和大家见面,也算是给大家下部队践行,不过大家不要喝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七(一) 又听黄主任说到:“今天晚上机械化师领导要和大家见面,也算是给大家下部队践行,不过大家不要喝多了!” 晚宴在十分简陋的房子里进行,好像是塔县武装部还没有盖好的新房子,只是完成了土建,四面墙是水泥墙面,还没有粉刷,窗户只上了个框子还都没装玻璃。 机械师把这里作为指挥部的食堂后,用塑料布进行简单的装饰,在房间开了炉灶,支起了两个圆桌,算是开火了。 别说条件虽然简陋可伙食并不差,在有限的条件下,临时光缆施工指挥所的厨师们,个个一展身手,整出了不少花样来。 等菜都上来,大家都坐好后,赵师长首先说话:“这样,军区的光缆指导组也在场,我呢就先倒一杯!” 师长说完就叫炊事班拿来一只喝茶的玻璃杯,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到了起来,他的手下也不敢说话。 这把于卫看的发愣,哪有这么喝酒的?这是第一次见。 一杯倒满,师长又说:“我呢?喜欢喝快酒,我这一杯喝完,再倒一杯,你们慢慢喝,不要看我!”说完将倒得白酒一应而尽。 豪爽!真是豪爽! 接下来赵师长的几位科长和参谋开始轮流敬酒,好在这次人多,大家开怀畅饮,好像是一场饯行酒,一场上战场的酒,一场冲锋陷阵的酒。 越喝气氛越热烈,越喝干劲越大,越喝感情越深,就这一顿酒,就能让于卫一行人感动万分,立志要把这次指导机械化师线路施工的任务完成。 话说回来,就是不喝这顿酒,任务也是要不打折扣的完成,而且要完成的很好。 塔县地处高原,地处偏僻而且落后,就两个十字路口,最高的楼的就是人武部的四层楼,县办公楼也只有三层。 这里虽然偏僻落后,可这里的风景很美,正值深秋,草原上草已发黄,植被的树叶也呈现出多彩的颜色,绿色c黄色c橘黄色c红色多彩多姿。 远处海拔七千多米的冰山之父,常年被冰雪覆盖着,巍峨壮观,好像是守卫着边疆的战士,屹立在那里望着祖国的边疆。 蜿蜒的河流从两边雪山相夹的草原中流过,一群群牛羊在草原上漫天遍野的洒落着,它们悠闲地吃着草,与这蓝天白云c雪山草甸的大自然融为一体。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第二天,于卫亲自把技术人员按照划分好的分组,驱车分配到机械化师各个下属单位的时候,有机会欣赏了车窗外的美景。 但景色虽好,可身体受不了,刚上来的部队人员需要适应,于卫一行人也需要适应,毕竟是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原,就感觉空气不够用,昨天一场酒过后更加感到吃力。 再往南走,地势越高,空气越稀薄,山道走廊的空气更加稀薄,虽然在海拔4000米左右,可是两面环山,而且很近,中间的峡谷狭窄处也就100来米宽,最宽阔处也就500米,由于狭窄空气不流通,空气更加稀薄,就感到气不够用。 见到可爱的边防部队人员各个都是嘴唇发紫,可他们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常年坚守在祖国的边防,真是令人敬仰。 接下来的两天里,于卫跟随黄主任带着一名技术干部跑线路,山上机械化师工程施工的线路都要跑一圈,这是光缆施工前的地形勘察。 他们带着一辆三菱越野车,带着干粮风餐露宿,紧张地跑完了近两千公里的路程,车子走不到的地方,就徒步行进,翻山越岭寻找最合适的光缆路线。 两天后,黄主任下山,根据勘察情况,要尽快把线路图纸设计c制定c打印出来,提供给部队。 部队上山后,目前都在休整,主要是适应高原气候,不然的话干起活来,身体很可能由于缺氧而危及生命,休整几天是必要的。 在黄主任下山设计图纸,和准备物资的几天的时间里,于卫跟随赵师长一起坐上他的车,在巡查部队。 部队基本上能够都在线路沿线,扎营休整,每到一处就见到排列整齐的帐篷和修正整齐的土坎。 赵师长看见自己领导的部队,能很快地进入状态,而且很有秩序,显得很高兴,对于卫说:“老于,你看还行吧?我带的兵还不错吧?” “哎!师长,作风过硬,很有秩序!”于卫认真地回答。 看着赵师长高兴的样子,于卫又说:“师长,您以后别叫我老于了,叫我小于就行了,您太客气了!” “不行不行,你是上级机关派来帮助我们的,在技术上叫你老于这是应该的嘛!是不是老于?”赵师长笑着说。 于卫见赵师长坚持己见,也就不在劝他,顺其自然吧! 赵师长每到一个团队,就仔细了解情况,部队大体情况,人员是否有高原反应,后勤保障情况。 他每到一处问的仔细,下属团队的领导也汇报的仔细。有一点就是目前部队的士气高涨,就等着一声令下,指战员们开始掀起建设的。 三天后,光缆办公室黄主任驱车赶到了机械化师光缆建设指挥部,拉了几十份图纸,和一大堆施工资料,有架空光缆线路施工资料和直埋光缆施工资料。 在这种情况,赶紧召开临时会议,具体划分工程量,并提出要求,黄主任在会上做了本次工程的详细布置。 赵师长立刻命令参谋通知各个部队主官下午330分到指挥所开会,受领光缆施工任务。 下午的会场坐满了人,各部队领导连同配备的技术人员都到齐,机械化师赵师长首先讲话:“同志们!从今天算起来我们已经上山三天时间了,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各个团队和直属队的所有部队,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到了快速c高效地在配置地域集结,能做到有条不紊,整齐划一,也让军区机关派来支援我们的人员看到了我们的优良作风。 依我看大家现在士气高涨,就等着一声令下开始大干一场了,现在就请黄主任给我们具体分配任务,作指示!” 现场雷鸣般的掌声过后,黄主任开始布置任务,他说到:“同志们!大家辛苦了!此次光缆施工任务非常紧急,从上到下非常重视。 我说的从上到下,最上就是军委,最下也就是我们和大家还有几万名的指战员,为了这次施工甚至调动了作战部队的两个师的兵力,我们机械化师在山上,而摩步化师在山下,近两千公里的施工建设,虽然我们师承建着700公里施工任务,可是我们在高原,施工难度是山下比拟不了的,因为要克服高原对身体的各种挑战,可想而知难度是非常大的,但是我们必须克服困难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所有线路的施工。 上面对我们的要求就是线路施工30天内必须完工,设备安装工作30天内必须完工。就是说两个月内必须完工,设备调试c测试c开通能让军委领导看到边防一线的情况。 我们都知道,现在对面国家有战争,为了避免难民从我边境涌入,我们进行了必要的封控措施,军区成立了封控指挥部,已经前我们一个月在这里边防团成立,据我所知我们师的一个团也参与了封控任务。” 黄主任话说到这里,看了看赵师长,赵师长点了点头肯定了他所说的话,插话说:“我们确实有一个团在一个月前就上山执行封控任务,如果真有战事我们机械化师早已做好准备,不过现在看来战火引不到我们这里来,要真是越境那我们会不客气的反击他们!你说是不是啊?黄主任!” “师长说的有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老人家的话,我们的军队天不怕,地不怕,有信心有能力将敌人拒之国门之外!”黄主任兴致勃勃地说。 会场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封控的事情,兴致颇高。 等大家气氛稍有缓和,黄主任接着说到:“我们和封控部队现在是两个领导班子,都是军区两名副司令员分别亲自挂帅,上级的目的就是封控和光缆建设互相不要干扰,我们主要就是光缆施工,按照前期部署我看我们师的部队都到了集结地域,等待分配任务,现在我将工程施工图纸和指导书发给大家,要求就是严格按照图纸施工,确保施工质量,如果线路需要调整,施工各部队可以直接反馈我们,我们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调整,分配到师里的任务,由师领导统一部署安排。” 黄主任说完了话,赵师长接着说:“从这次的施工任务看,上级要求我们,施工快速c保质保量地完成,我们有些部队是干过光缆施工的,但大多数部队是第一次担负这样的任务,上级很理解我们,并派出了工程技术人员指导我们施工,在技术上你们必须听从技术人员的安排和指导,虽然他们比你们兵龄短,没你们的资格老,但从技术角度讲你们还都是些小学生,也通过这次光缆施工,来提高我们部队除了准备能打仗以外的其他方面的保障能力,也是我们学习的好机会,大家要齐心协力,完满地完成这次保障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与会各部队的领导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可以看出这机械化师的整体素质非常高,赵师长带兵有方。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光缆办的领导在,有什么问题赶紧提!”赵师长说到。 有一位参谋问到:“黄主任,我们的施工器材能什么时间到位?”这位参谋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没有施工器材,那就好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如何下手? 只听黄主任解释说:“所有器材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今晚不到位,明天也一定到位,我这里有咱们师上报的工程量的计划,我们会及时与车队取得联系,把施工器材分发到你们手里,这个你们放心,不过大家要根据实际情况安排工程器材保管员,以防浪费和丢失!” 看见大家提出的问题,都得到答复,赵师长又问:“大家还有问题没?”此时见没人发声。 赵师长这时说到:“你们没有问题,我倒有一个问题,请黄主任给答复一下!” “什么问题?师长您直接说就是了,不必客气,只要我能解决的,尽力解决,解决不了的,上报解决!”黄主任看着赵市长笑着说。 “那我就说了,我们现在有很多困难,一是之前上山准备的物资,包括食品c油料,帐篷,施工工具等等都是自筹,一声令下我们就上山了,现在看我们的油料基本上用完,而且物资紧缺,希望军区通联部门给尽快解决实际问题!”赵师长开门见山地直接说到。 “师长担心的事情,我可以在这里说,基本上不是问题,因为这次光缆施工任务,总部通联部是拨了款项的,军区通信处会实时补充部队的资金,资金到位部队可以自行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我们只能给钱,拿到钱物资还得你们办理!”黄主任解释说c “那什么时候资金到位?”赵师长急切地问。 “明天,军区通信处处长,就上山到咱们师光缆临时指挥部,专门就这些问题进行现场解决,师长可要抓住机会哟!”黄主任又接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处长一行明天什么时候到呢?”赵师长又问。 “就算他们明天早饭后上山也得中午时分到,具体的时间只有到了再说,不过你们不管他们午饭了,估计他们先见封控领导然后再到这里来!”黄主任又解释说。 “那好,我们就静等嘉宾的到来!老于还有什么话说?”师长问到。 前面于卫一直插不上话,此时见师长问到自己,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我们通信保障大队,此次受军区通信处光缆办公室委托,配合机械化师进行光缆线路施工工程,在技术上指导部队施工,现在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分别下到各个团队希望我们共同努力,保质保量,快速精准地完成这次任务。 还有就是这次上山,机械化师在赵师长的关心和爱护下,对我们的生活上给予了极大的帮助,提供了很好的条件,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大队向赵师长及各位领导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大家的付出!”于卫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赵师长及其各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以表示自己代表单位的感谢。 大家鼓起了掌,都表示很认同于卫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七(二) 大家鼓起了掌,都表示很认同于卫的话。 “老于,你别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更何况你们来是帮助我们的,希望在你们的帮助下,我们共同完成这次工程任务,要我说把它建成优质工程。哈哈哈哈!”赵师长开怀大笑,显然他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也得到了友邻部队的大力支持和感谢,这时的他感觉心情十分舒畅。 黄主任在了解了部队的情况后,又赶往山下,因为总部领导已到山下指挥部,军区领导c通信处长都到了,等着黄主任汇报工作,然后再接受新的任务。 当晚边城军区汽车团的50十多辆东风牌八平柴油大卡车,将光缆线路物资拉上了山,带队人很快找到了于卫。 带队的中校显得风尘仆仆,连日的赶路加上高原反应让他显得嘴唇发紫,于卫在自己的临时宿舍里。给他倒了杯水,让着他先坐下。 中校喝了口水,急切地说到:“物资已经到塔县,现在怎么办?什么时间卸货?” “你们辛苦了!是这样你先别急,这里的事情很多,我们现在和机械化师指挥所在一起,具体地得和他们师长商量一下!”于卫说。 “最好快点,我们还要赶着下山,去拉第二批物资!”中校急着说。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去见师长,说着于卫下到二楼先找到师通信科长,然后,让科长带着去找师长,此时已经夜里12点钟,师长已经就寝。 通信科长敲响了师长的门,倒没见反应,科长有些显得心虚,对着于卫说:“估计师长已经睡着,要不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人家等今天卸完了货,明天就下山了,还有第二批货物要拉,你这不是耽误事吗?”于卫瞪着眼睛看着他,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那怎么办?要不然你做主,直接让他们分批开到团队去卸货?”于卫不客气地说。 “我那有这个胆?必须通过师长,师长下了令才能实施!”科长解释说。 “说的还不是,那你就赶紧敲门啊?”于卫急着说。 “我不敢了,还是你来吧!师长生了气骂的是我而不是你!”科长为难地说。 “这就跟打仗一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延误战机,如果在战场上,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于卫开玩笑地说。 科长笑着推着于卫上前,示意于卫来敲门,因为情况紧急,于卫顾不了那么多了,敲起了师长的门,与其说是敲,倒不如说是砸。 “咚咚咚!”砸了三下,里面传出了,师长的怒吼。 “他妈的谁呀?让不让人睡觉了!”师长骂到。 “师长是我,于卫,有紧急情况必须向你汇报,十分紧急!”于卫大声说到。 一会门开了,师长穿着秋衣秋裤开了门,一脸的不高兴。此时科长早已躲在了于卫的身后。 “师长你先进去,小心着凉了!”于卫说着让进了师长,自己和科长随后进了门。 “这么晚了,刚睡下你们把我吵醒,说到底什么事情?”师长拿着桌子上的眼镜擦了擦戴上。 “是这样的,施工的器材都到了,现在停车场里,今晚必须卸货,汽车团明天一大早就下山,赶往边城准备第二批物资,再拉过来提供给摩托化师,这是上级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于卫解释说。 “这种事,他们安排就行了,把我吵起来做什么?”赵师长扶了下眼镜,看着他俩说。 于卫心想:就是啊!为什么非要叫醒师长呢?可以完全不叫的嘛! 于是转头看着通信科长,有意看着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科长在师长面前显得有些紧张,带着谨慎的表情看着师长说到:“师长,这么大的事,只有你能调动部队,你不发话我们怎敢轻举妄动!” 于卫一听这通信科长真是个滑头,一句话即夸赞了师长的权威又摆脱了自己的窘境,真是佩服的紧了。 果不其然,师长并没有生气,而是拿起电话通知随队的师副参谋长:“你这样通知部队,今晚派人卸车,军区发来的光缆施工器材物资已到,通知到各部队,务必今晚卸完放置好,派专人看管!” “明白,师长!还有什么指示?”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没有了!” “是,师长!”副参谋长在电话里接受了命令。 看见事情解决,于卫和科长心中舒了口气,科长对师长毕恭毕敬地说:“师长,那你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赵师长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好像思索着怎么,然后突然对着科长大声说到:“你吵醒了我,还能休息吗?啊!你说?” 科长听到赵师长的训斥,吓得脸色都变了,不知如何作答,只有立正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就像一名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接受批评的样子。 于卫则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心想:看来现在只有自己站出来说话了。 于是对师长说:“师长,那你睡不着了,有什么想法嘛?” “什么想法?我睡不了,那你们也别想睡!”师长显然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吧!咱们让炊事班整四五个小菜,喝点酒?”于卫察颜观色地说。 “喝酒?算了吧!这么晚了,炊事班也睡了,让他们也休息一下!”师长抽着烟说到。 看见气氛有所缓和,于卫赶紧碰了下身边的科长,意思让他也美言几句。科长很知趣,顺口说到:“要不师长,门外的小卖铺还开着,我去买些东西,也能喝点?” 他俩一唱一和,把个赵师长搞得心里痒痒的,勾起了酒瘾涌上心头,但又不好就这么算了。 想了想只听他说:“你找上几个人来,既然是睡不着了,那就打打扑克,喝点小酒,记住不要多拿,两瓶足够了!” “是,是!我这就去办!”科长满口答应,立即和于卫快速走出了师长房间。 一路上于卫和科长你推我搡地偷偷笑着,到楼梯口,于卫说:“我先通知一下在我那儿的汽车团的中校,让他们赶紧去办事,你先去叫人我一会儿就来,大门口见!” 宿舍里中校在来回渡着步,显着很着急的样子,见于卫回来,憋不住嚷到:“你怎么回事嘛?这么长时间!”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他们师长已经睡了,这不把他从被窝里拉起来,说了你们的情况!”于卫客气地解释说。 “那怎么决定的?”中校问。 “是这样师长派人已通知各个部队,今晚无论再晚都等待你们的车队卸车,还是劳驾你们把器材物资送到各部队好吧?”于卫耐心地说到。 “本来我们送到他指挥部就算完事了!”中校得理不饶人地说。 “老兄,你那儿有器材分配的单据是吧?”于卫问。 “有啊!咋啦?”中校问。 “那就是说,你们必须送到位是吧?”于卫又问。 中校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那就对了,这次工程是天大的事,各个部队都参与其中,你想想那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具体的领导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我们也是执行任务,大家互相理解一下!”于卫恩威并施地说到。 听了这话,中校那还敢怠慢,即刻回去组织部队送货到位,于卫将他送到大门口,挥手告别。 送走中校,看见科长还在大门旁的小卖铺里和店主商量着什么,于卫进了店铺,问科长:“还没买好?” “钱没带够,银行早关了门,这里又没有a机,我说和他先赊账,明天再给他,他不愿意,这不是耽误事嘛!”科长无奈地说到。 “没事,没事,我来!”于卫一边慷慨地说,一边掏口袋的钱,问店主说:“多少钱?” “200元!”店主回答。 “好,给你!”于卫掏出了200元递给了店主,一旁的科长见到于卫付钱,很不好意思地说:“让你掏钱实在是不好思,明天取了一定还你!” “你别客气就算我请客得了!”于卫爽朗地说到。 俩个个人提着两瓶大老窖和一堆零食前往师长宿舍,路上于卫又问:“那个师长叫的人你都叫齐了吗?” “我叫了军务科长,不是还有你和师长四个人,打扑克就够了!”通信科长说。 “我可告诉你,我不打哦!你们师长你们陪,我还有很多事情呢!再说我也不打扑克!”于卫为了不再和他们缠找借口说。 “那怎么办?总的想个办法吧?”科长问到。 “不是刚才你们副参谋长还没睡吗?叫他来打!”于卫灵机一动想到刚才师长电话给副参谋长布置任务的情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科长说。 “不过人家是领导,不一定请得来呢!”他又说。 “那就你就说师长叫他不就行了!”于卫说到。 “对呀,可这样说不太好吧?”科长说。 “我看你就是磨叽,什么事都瞻前顾后,看我的吧!”于卫说。 进了师长的门,看见军务科长早在那里等后,两人故作热情,通信科长说:“来来来,好不容易,人家刚关门,又让我叫开了门,还不错总有些东西卖!”边说边从塑料袋里往外拿东西。 打开两幅新扑克,说到:“来来来,我们陪师长打双扣” 于卫这时瞅住机会说到:“我可不会打哦!你们再找一个人吧?” 赵师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于卫。 “真不会打,师长,您别这么看我,真是不会!”于卫一本正经地说。 “那还玩什么玩!”师长随口说了一句,显然是生了气。 “哎!不是副参谋长还没睡嘛!把他叫过来,你么正好四个人!”于卫按照自己想好的说到。 “对呀!我刚一个电话,估计他也睡不找了,你去把他叫来,就说我叫他!”师长对着通信科长说到。 通信科长扫了于卫一眼,露出狡黠的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七(三) 通信科长扫了于卫一眼,露出狡黠的一笑。 等副参谋长进了师长宿舍里,见到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打了一局,于卫见他们都比较投入,就借故离开了。 回到宿舍,正好跟着自己的士官小全说:“于副大队,刚才通信处长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处长电话里说让你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 于卫一听这挺新鲜,通信处长是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的,这次打电话来找自己,肯定是了解山上这里的情况。 于卫捋了捋思路,知道现在处长在山下指挥部里,于是叫总机接通了电话,现在光缆还没有铺通,程控自动电话还没有接通,当然还是供电总机进行链接通话。 那边传来处长的声音,“是老于呀!正找你呢!”处长尊称于卫老于,是鉴于他是总部下基层代职的干部。 “我是于卫,有什么事情您说,处长!”于卫客气地说。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山下指挥部,想和你沟通一下,介绍一下上面的情况,我们明天就上山了!”处长显得很客气。 “这里的情况光缆办公室的黄主任很熟悉,他今天已经下山迎接你们,问他就行,他走后唯一的情况就是第一批器材物资,军区汽车团已经送到,连夜送到各个点,进行卸载,还有就是我们大队的所有技术人员都分配到了各个施工单位,目前状况良好,请处长放心!”于卫作了简单明了的汇报。 “那好,我知道了,老于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处长电话那头说。 “谢谢处长关心,处长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于卫客气地说。 “好好!再见!”处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于卫就陪同赵师长到各个施工点去了解情况,主要是看看昨天半夜,器材物资卸货后,规制管理的情况。 到各部队看了之后,赵师长和于卫都很满意,中午在在直属队点上吃饭,由于山上蔬菜很少,大都是肉食,部队都在塔县采购的牦牛肉和驴肉,不过部队炊事班真是不错,整出了许多花样来。 就牦牛肉,就有卤的,炒的,煮的。“把伙食搞好,让指战员们吃好,有力气才能干活!”这是赵师长对部队的一个要求。 因为即将展开的施工任务很重,指战员们将会很累很疲惫,又在高原作业,可想而知,能量补充是十分必要的。 下午赶回了指挥所,听说通信处长陪同总部首长和军区首长一行都以到达,现在在封控指挥所那边了解情况。 下午六点钟,一行人来到了指挥所,陪同的还有封控那边的领导。 据说来了一位副总长,一位总长助力,两位上将边城军区司令员c副司令员两位位中将,通联部部长c副部长和边城军区参谋长c副参谋长四位少将。 加上封控那边的4位少将,光将军就有十二位,大校军官也有十几位,可见规格之高 可以说是将军云集,是于卫在bj之外见得最多的将军了。 通联部长是新上任的领导,于卫没见过,可副部长是于卫的老领导,训练局的局长,于卫见到后主动上前交流。 副部长很高兴在这高原见到了于卫,并将于卫介绍给了部长,部长高兴地说:“部机关的同志能在这里见到,实在是不容易,这里的情况怎样?” 于卫做了大概的情况介绍,然后陪同首长们进入到了会议室里,一个武装部的会议室里被挤得满满当当。 因为要汇报情况,于卫坐在了下游赵师长的旁边,会议室椭圆桌子除了将军们在座之外,就是赵师长c通信处长c黄主任和于卫了。 其他人不论官职大小都坐在了后排,大家落座之后,副总长直接说到:“刚才我们到了封控指挥所那边了解的情况,你们也别客气,也了解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 赵师长看了看处长问到:“处长,你先说我先说?” “这里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您先来!”处长客气地说。 “那好我先向各位首长作汇报!”赵师长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发言。 “各位首长,自从我们机械化师接到命令参加这次光缆施工任务后,先后组织了动员,宣传,收拢人员,准备物资等任务。五天之后,我师共六个团,一个团已经先期上山执行封控任务,一个团留守做防务任务,我携四个团一个直属队出发,利用一天的时间上山到集结地域,部队做了适应性的训练,为开始施工做好准备,从目前情况看,指战员有部分的高原反应,但为数不多,一个连队也就一两个,现在渐渐地也处于恢复状态,全师上下气氛高涨,坚决完成这次光缆施工任务! 目前,我们也有些实际困难,在先期资金不到位的情况下,根据上级指示我们动用了战备物资和资金,但这远远不够,装备c物资c伙食都要花钱,希望上级部门尽快下拨资金,以解燃眉之急!我的情况就这么多,汇报完毕!”赵师长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情况,直接又很到位,既说明了不对目前的状态,也摆出了部队的困难。 听完了赵师长的汇报,副总长又问通联部长说:“部长,你们的资金可拨下来了?” 通联部长回答:“我们为这次工程先期已拨付边城军区一笔款项,后续还会拨付!” 边城通信处长即刻接过话茬进行汇报,他将事先准备好的手稿,拿出来放在桌上捋了捋,然后朗声说到:“各位首长,战友们!下面我将本次工程情况做简要汇报,不足之处请批评指正! 在邻国进行军事战争后,根据军委指示和部署,部队很快入驻集结地域执行封控任务。 部队在山上,可以克服高原带来的各种不适,可通信设施严重滞后,给部队带来了不便,给军委首长,军区首长第一时间了解封控地区情况带来不便。 为了缓解通信能力滞后的情况,我们军区通联部门报告通联部后,军委特比快速c精准c高质量地完成此次光缆施工任务并拨付了相应款项。 我们随即组织管理c技术人员奔赴第一线进行现场勘察,设计施工图纸,同时组织物资器材,向厂家定制光端设备c程控交换设备。 并报告军区,组织部队开往集结地域准备光缆施工任务,集结了机械化师和摩步化师两个师的兵力进行这次施工任务。 线路总长1508公里,担负山上作业的机械化师672公里,摩步师836公里主要在山下作业,结合部由摩步师进行保障。 从目前情况看,各项工作进展顺利,线路工程人员c物资到位,只等一声令下开始建设。 现在的困难就是上级部门下拨的第一批资金,随着我们定制物资装备,给施工部队拨付施工经费等工作所剩无几,希望上级部门尽快拨付第二笔款项。 汇报完毕!” 通联部副部长接过了话说:“这没问题开完会就可以给你支票!”然后对坐在他身后通联部的刘参谋说:“会后找处长把经费拨给他!” “是!”刘参谋回答。 于卫瞅住机会开始发言,首先起立给各位首长敬了军礼,然后坐下说到:“我是军区通信保障大队副大队长于卫,这次根据通信处指示,带领所属人员,对机械化师进行技术指导和完成后续的设备安装任务,现将目前情况向各位首长做一汇报。” 于卫话说到这里,只见坐在副总长旁边的通联部长介绍说:“这是我们部里训练局来边城军区代职的干部,现在边城军区通信保障大队任副大队长!” 副部长接过了话茬说:“于卫以前是我的部下呢!” 只听副总长说到:“好啊!能到基层锻炼,不错,好好干小伙子有前途!” 听到首长的夸奖,于卫信心十足,开始了他的汇报。 “我们是在10月4日,第一时间陪同通信处光缆办公室黄主任到达指定地域,开展先期的现场勘查任务,利用两天时间,我们技术人员分段勘察,集中汇总,分别完成了机械化师的线路勘察和机房勘察。 汇总过后黄主任带到山下经行施工图纸设计工作,三天后黄主任将施工图纸分发部队。 机械化师已经进入集结地域,我方技术人员携带图纸,下各个施工部队进行指导施工的前期准备。 昨天晚上,第一批物资c器材运输到位,组织部队连夜进行卸载,目前准备就绪,就等开工。汇报完毕!”于卫干净利落地进行了汇报。 等大家都汇报完毕后,一直没说话的总长助理开始讲话:“刚才听了机械化师赵师长,军区通信处长,军区通信保障大队副大队长的汇报,我基本了解了这次光缆施工任务前期准备工作,前期工作做得很扎实c很到位,也体现了我们军区部队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敢打硬仗的顽强作风,我和副总长一行非常满意,在这里先向大家问候你们辛苦了!” 说到这里总长助理起立给大家敬了一个军礼,引起了全场热烈的掌声,大家倍感荣幸。 可能都在心里想:人家一位上将给我们这些基层人员敬军礼,是莫大的荣耀,也能体会到将军关怀c关心基层的态度,看得出将军不摆官架,能够官兵一致的良好工作作风,大家倍受鼓舞。 总长助理坐下来接着说:“军委首长和总部首长对这次施工非常重视,几次讯问情况,我们都做了相应汇报,这次上山也是首长委派我们来这里慰问大家,向大家问好,向所有参加光缆施工任务的指战员们问好!” 掌声四起。 “我们明天举行简单的开工仪式,定在了你们机械化师,你们选个点,明天11点整,由副总长和我一起前往开工点,主持开工仪式,你们师做些准备,但要嘱咐一点,不要太复杂,越简单约好,明白吧?” 现场人员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明白!” “那好,我的话讲完了,预祝大家施工取得圆满胜利!”总站助理说完,又侧头对着副总长问:“副总长,你还有什么要讲的?” 副总长接过了话说:“现在万事具备c只欠东风我们就是这个东风给你们吹过来了!” 副总长幽默的话语引得大家发出欢乐的笑声,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副总长接着又说:“刚才总长助理代表总长已经做了部署,我呢,补充几句,明天就开工了,而我们处在平均海拔3500米的高原地段施工,难度很大,在保障工程质量c进度的同时,要注意施工安全,做好指战员们的防护工作,保证部队指战员吃好c睡好,这样才能有体力c精力完成任务。 现在天渐渐地冷了下来,山上的温度更低,我看夜晚已经到了零下几度,所以人员的保暖防护工作做好,我们才能更好的施工,最终完成好施工任务。 最后我也预祝我们这次光缆施工任务取得成功!” 听到副总长关心基层部队生活的话语,引得掌声热烈持久,副总长摆了摆手,大家安静了下来。 副总长问:“大家还有谁发言?” 看了没人响应,于是说到:“那就散会,大家好好休整一下,准备明天开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八(一) 看了没人相应,于是说到:“那就散会,大家好好休整一下,准备明天开工!” 送走了首长们,其他人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赵师长在资金到位后,脸上浮现着喜悦,心情好的不得了。 第二天的开工仪式顺利进行,现场旌旗招展,一条横幅分挂两辆东风八平柴油车两边,总长助理和副总长分别讲话后,并进行了剪彩仪式,工程正式开工。 剪彩仪式后,首长们的车队下山,部队开始施工,临行前于卫抽空与通联部两位领导告别,副部长拍了拍于卫的肩膀说:“于卫,好好干,还等着你回去呢!” “是!”于卫敬了个军礼,目送车队离去。 坐上了师长的车,赵师长问到:“我看你和那两位少将挺熟,什么关系?” “噢!师长,那是我来边城军区代职之前的领导,以前是我们训练局的领导,现在当上了副部长!”于卫说。 “那部长你也熟啊?”师长又问。 “那不熟,是这次副部长见到我后介绍给他的!”于卫顺便说了一句。 “哦,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师长流露出了感慨。 于卫听了他这话,并没有支声,知道师长是成长干部,家来自农村,为了能吃饱饭,选择了当兵,没想到越干越好,成为了师职干部,一师之长。 可以说在他的军旅生涯内,是从战士到排长再到连长直至师长,一步步干出来的。 “你在这边代职几年?”赵师长的问话打断了于卫的思路。 “哦,师长,说的是两年嘛!两年之后就回去!”于卫回答。 “那还好,时间不算长,在这边工作能适应吧?”师长又问。 “能,咋不能,我从小在这边长大的,很喜欢边城,比起首都的喧闹来,这里能让人安静下来!”于卫说。 “噢!你以前是这里的人?”师长问。 “我父亲以前在军区训练部,后来在军区军事编辑室,我就是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的!”于卫笑着解释说,每每提到父亲,于卫心里总有一份崇敬。 “你父亲是那一位呀?”师长问。 “我父亲叫于忠诚!”于卫说。 “啊!于老!您是于老的儿子?”师长从副驾驶位置上转过头问,显得很激动。 “是啊!你们认识?”于卫问。 “说起于老,我们岂止是认识,八十年代初,我那时在团里当参谋的时候,你父亲就常来指导工作,因为我们团是训练标兵团,所以军区相关部门就经常下来指导工作,你父亲是47年兵吧?”师长高兴地问。 “是的,你们认识的还早!”于卫说。 “你听我说嘛!你父亲后来年龄大,从副部长位置上退了之后,返聘到军事杂志出任总编辑对吧?”师长饶有兴致地问。 “对对对!你怎么这么熟悉呢?”于卫反问到。 “是这样的,于老在任总编辑时,我已经是团参谋长了,我们团专门请你父亲来讲过课,给我们在军事理论上做了很多指导,十分感谢他的,现在你父亲在哪儿?”师长兴致勃勃的问。 于卫沉默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赵师长的问话。 “哎!怎么了?你爸爸现在好吧?”赵师长见于卫没反应又问到。 赵师长的问话给于卫带来了伤感,一想到父亲总有一种愧疚感,总是埋怨自己,当初没有照顾好父亲,父亲过早的走了,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我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于卫轻声回答。 “啊你说什么?你父亲去世了?”赵师长惊诧地问。 “是,算起来有七年了,哎,有些早啊!现在要还在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于卫说。 “你父亲可是个好人呐!他得的什么病,这么早就过世了?”赵师长又问。 “诊断的是肝癌,只是没有做活检而已!”于卫说。 “既然么有做活检,就怎么下结论呢?”赵师长又问。 “谁知道呢?bj的专家通过定的性,估计不离十,几次造影手术下来,他已经承受不住了,最后是心肺功能衰竭去世的!”于卫解释到。 “你父亲去世时年龄多大?”赵师长问。 “63岁!”于卫回答。 “年龄不大啊!比我整整大18岁,真是失去了一位好干部啊!”说完这句话,赵师长沉默了。 只有越野车行驶在路上发出的轰鸣声,车内很安静,谁也不说一句话,这也是一种怀念吧! 车穿行在通道走廊,两边的山体距离很近,空气流通的不好,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师长也感到不舒服。 “这里海拔有多高?”赵师长的问话打破了一时的沉默。 “噢!这里在4000米上下!”于卫回答。 “那也不算高啊!怎么就觉得憋气呢?”赵师长又问。 “这里两边都是山,我们在山谷中行进,本来就是高原,再加上山谷狭窄,空气不流通,就觉得好像在5000米以上的感觉!”于卫回答。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这是这样的吗?”赵师长并不全信。 “你不信,到了前面稍微开阔了,地势比现在还高,可情况比现在要好得多!”于卫肯定地说。 这一段因为道路崎岖,施工采用的是架空线路和直埋相结合,开阔的地方采用直埋线路,崎岖的地方采用架空光缆施工。 架空光缆线路施工,从技术角度讲,要比直埋线路有难度。 首先要进行架空线杆的埋设,按照规定,坑的深度要求15米深,露出45米的杆身,线杆也是专业的通信用防腐油炸杆。 在杆头打眼,之后埋设,在穿铁丝和钢绞线,将线杆一个个连起并固定好,再后来将光缆挂在钢绞线上。 当然,在挂光缆线时还要施工人员,用挂车高空作业,用专业的挂钩,一步步向前挂过去,这比直埋线路要复杂许多。 承担这段架空光缆任务的单位,是师直属队防化营和工兵营加上侦察营三个营,他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工兵营有挖掘机械,部分的直埋线路,直接是机械作业,大大节省了人员和时间。 在观察直属队工作时,有种感觉涌上心头,就是看着他们也在工作,可总觉得方法和效率欠妥。 于卫把自己的担心告诉给了赵师长后,赵市长临时决定今天就在直属队的施工范围内经行现场办公了。 中午到了直属队营地,午餐后召集所有施工负责人到直属队指挥所开会。指挥所设在临时搭建的军用帐篷内。 根据于卫随同赵师长施工现场观察的情况,赵师长首先说:“今天看了你们的情况,感觉在施工当中存在不少问题,现在让于副大队长给你们讲讲!” 于卫首先询问了配合直属队施工的两位技术人员,技术人员解释说部队没有架空光缆施工经验,是在逐步地寻找方法,熟练后过两天就会好些。 于卫对大家说:“同志们!能参加这样的施工工程,可能是我们这一生当中最难忘的事情之一,在目前施工任务重,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我们最重要的是提高效率,不拖大部队的后腿。 从我和师长观察情况看,给我的印象是大家都在干而找不到合适的方法,那我就给你们提个建议,就是在你们的施工范围内经行分段施工,从看到你们先期埋设的线杆看,参差不齐,这是肯定不行的,必须返工。 要保证所有的线杆露出部分一般高,这是你们目前的工作,也是标准。你们想想如果不认真地做了,而且做不好,那只有返工,这样势必会影响进度,我想你们也不想落在其他部队的后面。 我们两位技术人员配合你们施工,技术上一定得听他们的,这样会保证你们施工的质量和延续。 我相信你们会尽快掌握方法,有步骤地进行施工!” 于卫讲完后,赵师长又说到:“我们沿线转了其他部队,今天虽然是第一天开工,可于副大队长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来,希望你们克服困难,圆满完成施工任务,我们过两天还来,下次再来希望能看到你们的好状态!” 发现了问题,赵师长心里也很清楚问题的所在,只是他不愿意在于卫面前批评下属,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从通道走廊出来,越野车向口岸方向疾驰,地势越来越高,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可是比起前面去的地方还是要舒服很多。 这一段是炮兵团的施工路段,因为地势基本在海拔4000米以上,属于冻土路段,施工难度很大,师里的机械化设备基本上都给了他们,就这样也是很艰难的。 一路上就看到,战士们在机械后面跟进,清理整治挖掘机挖出的沟,工作很认真的样子。 “边防连”这个坐落在边境的连队,有很多光荣的先进事迹,名扬四方。在这里驻守着祖国的边防。 边防连的院内,整齐划一,设施齐全,也是全军标准化示范连队。 周围的山上白雪皑皑,只有连队的院子和周边的道路被扫的露出了地面,距离道路不远的成群的羊群c牦牛群,用嘴拱着地上的雪,啃食着埋在雪下面的杂草。 牧羊人裹着厚厚的羊皮大衣,戴着皮帽,手拿皮鞭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嘴里不断地吆喝着,赶着羊群c牛群过马路。 天空很晴朗,阳光很明媚,但在这海拔4500多米的地方,阳光更像冬日的阳光,虽然明媚可并不温暖。 不时地有风吹过,透着一股寒气,让人不知不觉地感到冬天来了。 这里的气温比塔县低上10度左右,施工的战士们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高炮团的临时指挥部搭建在边防连院内的篮球场上。 六个军用帐篷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赵师长和于卫下了车,走向帐篷,团长副团长两人听到越野车的声音,就已经出来在门前等候。 互相敬了礼后进入到帐篷内,赵师长直接说到:“你们辛苦了!战士们的保暖工作做的怎样?有没有高原反应严重的人?” “我们团目前有一个高反严重的战士已送往山下治疗,其他的有高反的人员这几天都适应过来了,只是现在我们得施工路段都进入到了冬季,施工难度较大,看师长是否能够再调些挖掘机来,这样我们施工起来就不会拖后腿了!”团长请求说。 听了团长的话,于卫感到事情的紧急,他们团这种恶略的自然环境下,施工难度很大,于是给赵师长建议说:“师长,他们的情况真是特殊,要想办法解决他们的诉求啊!” “师里面工兵营的四台挖掘机他们明天就能完,调来配合你们,加上你们的两台挖掘机总共六台,够了吧?”赵师长面带微笑地问。 “那太好了,感谢师长替我们想办法!”团长高兴地说。 “主要看了你们的情况后,感到你们这里工程复杂,而且相对艰苦些,除了机械作业,人工挖掘的确难度很大,我们总得统一安排不是吗?”师长又随口说到。 “师长,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也不早了!”团长问。 “不了,我们还要赶回去,晚上还要开会呢!”师长说。 “师长,那也不妨碍吃饭啊吃完了再走嘛!”团长又说。 “说啥呢?200多公里路呢!路又不好走怎么也得三个小时,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也该走了!”师长看看手表说到。 “怎么屁股还没坐热就走啊?师长!”团长开玩笑的说。 “行了,看见你们有序地施工作业,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们按计划完工,那就替我邀功了,呵呵!好了走了!”师长半开玩笑地说完就走出了帐篷。 团长副团长跟着送个出来,师长看了看周边,问:“这里边境还有多远?” “还有十公里多点!”团长回答。 “那也不远嘛!”师长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团长又问。 “看什么看,一个师长跑到边境线上干什么,你们这帮小子尽给我出馊主意!”师长说。 “嘿嘿,我们也想师长居然没看过,就去看看界碑嘛!哪里想得那么多呢?” “这边防连的小环境不错,只是自然环境差了点,太高头晕啊!呵呵呵!”师长说着上了车,于卫也跟着上了车,越野车疾驰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八(二) “这边防连的小环境不错,只是自然环境差了点,太高头晕啊!呵呵呵!”师长说着上了车,于卫也跟着上了车,越野车疾驰而去。 等赶回塔县指挥所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下车后两人直接进了饭堂,炊事班把炒好预留的饭菜加热后端了上来。 他俩边吃边说今天的情况,赵师长首先问到:“老于,你看今天的情况怎样?” 于卫回忆了一下说:“整体还不错,按照计划实施,只是我担心直属队那边的情况,感觉好像有些不顺!” “那你打算怎么办?”师长问。 “我想明天你还要去下面的两个团队看看,我跟着一起去,看看明天晚上各个施工单位上报的进度再说,你说好吧?”于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赵师长。 “行,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开个会,明天早饭后我们一起出发!”师长肯定地说到。 吃完了饭,赵师长没顾上休息,就召集人员开会,掌握各单位上报情况,因为现在所有的设备物资都已到位,接下来就看他们的进度了。 副参谋长在指挥部里,指挥两位参谋,搞了个工程量化图,有一块黑板大小,工程量标注的清晰明朗。 又搞了一个进度图,标注着各单位每天的进度情况,5各单位每天的进度情况一目了然。 赵师长会前看了这两块图板,心里很满意,带着得意的表情问于卫说:“老于,你看怎么样?” “很好很好,副参谋长的水平高,你们参谋的水平也很高啊!”于卫夸赞说。对于卫学通信参谋专业的来说,在他看来这样的标注是非常出色的,相当棒的。 尤其在塔县这种相对落后的小县城里,能买到作图的材料首先就不容易,何况把图板制作的这样精细。 会上通信科长将全天各单位的工程进度情况作了报告,副参谋长将各单位的人员c装备情况作了报告。 从掌握的信息看,第一天的情况都能按照计划实施,部队人员除了个别人员全师共有7人,高原反应严重被送下山治疗以外,其他人员都能进行工作。 而且保暖防护工作做的很好,没有出现冻伤的人员,施工中能够安全防范,没有出现事故,做到了安全施工。 从进度来看,直埋线路都已开挖,其中一个团一天就挖了20多公里,少的也有16公里。 只有直属队因为是架空线路,前期是埋杆工作,进度较慢些。 赵师长对开工第二天的工作做了部署,强调抓进度的同时,要注意施工安全,严禁不合理,不规范的操作,杜绝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并吩咐副参谋长把直属队的四台挖掘机给炮兵团调过去。 于卫接着从技术角度做了情况分析,看来架空线路施工的难度较大,主要是任务紧急,施工人员没有经过培训就直接上岗,往往都是技术人员现场培训后,直接施工,看来今后要主抓架空线路的施工。 会议结束后,忙碌一天的师长和于卫才得以休息,于卫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饭后,于卫随同赵师长又往另外两个部队的施工路段进行巡查,一路上能见到指战员们,抡起十字镐挖掘的场景拿起铁锹铲土的场景有的脱去了外衣,挥汗如雨有的则互相帮助,合理配合地工作。 从车窗向外看去,长长的队伍像一条黄绿色的绸带,飘在道路的一旁,远远地望不到边际。 因为这三支部队,地势相对平缓,海拔也较低,大都在3000米以下,基本都是直埋线路,偶尔有个别架空的线路也都是过桥,过河流的架空线路。 部队都有条不紊地经行着前期光缆沟的挖掘,这也是直埋线路工程量最大的一块,就是靠体力来挖,不过对这些常年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也不是什么难的事,只要按照光缆沟的标准来挖,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路上也碰上了他们一支部队的团长,也在线路上视察工程进度,赵师长见了他们寒暄几句之后,就了解了部队的情况,进展顺利。 比起昨天看得情况来说要好得多,首先,这三个团组织的很好,分段作业,递进施工,加上虽在高原可情况比起昨天4000米以上的情况要好得多。 所以进度相当快,师长看了非常满意,这让于卫想起了昨天直属队的情况来,还是有些揪心的,总感觉放不下心来。 有意无意地对师长说:“看来直属队的情况是困难点,师长你觉得呢?” “这个我不太懂,不过你要是觉得有问题总要有解决的办法吧?”师长看着于卫说。 “看他们今晚上报的情况吧!如果不行,那我就亲自下到他们那儿,帮助他们!”于卫考虑着说。 “你去?那最好不过了,看今天晚上吧!我们开个会再定!”赵师长并没有立刻答应。 中午在一个团队午饭后,就赶往了塔县,虽是来回近600公里的路程,可下午回去的时间比昨天早了很多。 晚饭后的工程会议上,当掌握了全部的情况后,各单位进展顺利,只有直属队的架空线路进展缓慢。 看来之前分析的情况是对的,直属队还没有完全掌握架空光缆施工的要领和窍门。 会上,于卫主动要求亲自去直属队蹲点帮助他们。 赵师长考虑后说到:“这样,通信科长陪你一起去,这样好沟通些,好吧?”师长征询于卫的意见。 “那行,我们明天早饭后出发!”于卫信心十足地说到。 第二天一大早,于卫和通信科长各自准备了自己的背包,早饭后坐上了师长的车,赵市长亲自送。 “师长,那就别去了吧?还劳驾你亲自去,都跑了两天了,今天就在指挥所等候情况吧?”于卫客气地劝师长说。 “那怎么能行?你毕竟是指导我们施工的,让你亲自下部队指导工作,我都不好意思,这送送你有什么不可以的,听我的,一块走!”师长说着就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于卫和通信科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劝也劝不住,就听师长的吧! 赵师长的车把于卫和通信科长送到了直属队驻地,就匆匆离开了,因为炮兵团那边有些事情要及时处理。 到了驻地后,正巧赶上都在线路上施工,只有防化科长在等他俩的到来,寒暄几句,大概的了解了部队情况后,就和防化科长一起坐上bj牌吉普车,往线路上而去。 但看到一处放光缆的施工点,于卫叫司机停下车,下车询问情况,一问得知,他们是一个连的官兵,因为部分路段已经载好了线杆,并搭好了钢绞线,就开始放光缆挂线了。 于卫问:“你们的任务怎么划分的?线杆是全都立好了?” 连长回答说:“我们是干一段,就挂一段,然后再往前干!” 于卫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就问:“给你们连分配了多少任务?” “25公里!”连长回答。 于卫心想:这样干下去什么时间能干完?这种施工方法肯定那个是不行的,是严重的怠工情况。 “行吧!你们先忙吧!”于卫说。 连长走后,于卫问通信科长:“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也有些问题,这样那个下去肯定不行!”通信科长回答。 防化科长一听就激辩说:“那不行,有什么好办法?” “什么办法?反正你这个办法不行!”通信科长回答说。 “那你给个好办法来!”防化科长怼他说。 “这样,我们今天主要是看看情况,,晚上召集大家开会,再研究可行的施工方法,这样好吧?”看着他俩就要吵起来,于卫赶紧说到。 “不过照这样干下去肯定不行,那不是要拖全师的后腿!”于卫显然是站在通信科长这一边。 防化科长虽不服气,可也不再好说什么,大家只有再往前走,看看情况。 当车快行驶到一处山的拐弯处,只见远处山上,一根线杆居然斜着载着,有四十五度倾斜,而且钢绞线已经挂上拉紧,于卫叫车停下后,询问防化科长。 “科长,这是怎么回事?”于卫问。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山上是个斜坡,十分不好操作,杆子栽上是直的,可后来一上钢绞线就倾斜的厉害了!”防化科长解释说。 “这样肯定不行,哪有这样的,歪成了这样,岂不是让人笑话,什么施工水平!”通信科长不客气的说。 “你行,你去弄!”防化科长怼通信科长。 “怎么这个态度呢?没干好就没干好吗!还怕人说!”通信科长瞥了他一眼说。 “行了,你们别说了,先上去看看!”于卫说着,就向山上爬了上去。两位科长一同跟了上来。 小山很陡,基本上是四十五度以下,可有的地方是三十度,但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歪着的线杆旁,于卫站在山上四处望去,此处是架空光缆最高的地方。 由于线杆前面实在是太陡,不好操作,为了安全期间,线杆向后退了几米埋设。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向后一延伸,就和它两边的线杆不在一条直线上,两边的线杆都在山下,钢绞线一拉紧,顺势就把它拉斜了。 于卫观察了一会儿,心中有了数,于是对两位科长说:“中午吃完饭,一开工,就派人把这根杆子校正了!” 于卫这么一说,防化科长一下急着说:“这怎么弄?没法弄,有本事你指挥!”显然是带着怨气。 “怎么没法弄?你一科长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于卫不客气地说。 “这儿距离山崖也就十来米,而且都是斜坡,稍不慎就会跌下去,后果谁来担?我没那本事!”防化科长嚷嚷到。 “好了好了,行,这是我来搞,下午给我派人,不过你俩都得来!”于卫胸有成竹地说到。 “行,下午我们一起来!”通信科长首先相应。 午饭后,稍作休息,于卫和两位科长,带着先前这段施工的一个班,一起从新回到了斜杆前。 当大家都上了山,于卫把众人聚集过来说:“大家看,现在这个线杆左右的两个线杆都在山下,钢绞线拉紧后,这个线杆受了一种力量,那就是由上到下的力,这个力正好作用在了线杆的底部。 所以,我们在线杆的下方4c5米处再刨一个坑,直接延伸到这个坑的底部,然后用你们带来的绳索,套在线杆的底部慢慢地拉。 拉到新挖的坑的那头,就好了,大家明白没有?”于卫看着他们问到。 这个班的班长问到:“首长,你说这样会不会把钢绞线迸断?” “不会的,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移动的是线杆的底部,而不是上部,上部已经固定好钢绞线,基本上不做变动,只是移动线杆的底部,那角度就会变过来,线杆不仅和相邻的两个线杆平行,而且钢绞线也直了,线杆就不会再歪了!”于卫解释说。 可防化科长,还是心里没底地说:“要是伤着人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有事我来负责,你们干!”于卫瞥了防化科长一眼斩钉截铁地说。 在于卫的指挥下,班长指挥着战士轮流开挖,其他人则站在稍微平缓的地方观察。 因为地势陡,容不下多人进行挖掘,只能两个人上去,一个挖一个铲,过上十分钟再轮换两个人。 30分钟过后,一条长四米多宽50厘米的坑挖了出来,然后于卫组织大家将绳子套扎在线杆底部,然后让大家,一点一点往坑的那头拉。 不一会儿,线杆的底部被拉到了坑的那头,于卫站起身一看,线杆笔直地站了起来,和相邻的两个线杆平行了,心里很是得意。 又指挥大家将土填埋,然后又在线杆三面斜拉了三条钢绞线固定好,至此一个辣手的问题得以解决,指战员们流露出了钦佩的目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八(三) 不一会儿,线杆的底部被拉到了坑的那头,于卫站起身一看,线杆笔直地站了起来,和相邻的两个线杆平行了,心里很是得意。 又指挥大家将土填埋,然后又在线杆三面斜拉了三条钢绞线固定好,至此一个辣手的问题得以解决,指战员们流露出了钦佩的目光。 通信科长来了一句赞扬:“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专家就是不一样啊!” “哪里哪里!这也就是小事一桩,只是你们没有经验罢了!”于卫不忘客气地说一番。 从他们的眼光里,于卫看出来,自己的指挥完全博得了大家的信任,让他们完全信服了。 于是,于卫盘算着晚上召开的工程分析会,怎么说服和鼓励直属队的施工人员,让他们“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本来意见挺大的防化科长也被于卫的水平给镇住了,悄悄地一声不吭,只能从技术上服从于卫的指导。 晚饭后,于卫让防化科长召集连以上主管和骨干开会,通信科长配合着招呼人员。 不一会儿,人挤满了直属队指挥部的帐篷,大家都坐在了自带的小马扎上面,拿出笔记本和笔来,准备认真记录。 于卫c通信科长c防化科长三人交会了一下眼神,只听防化科长说到:“都到齐了,现在我们开一个工程分析会。 上级给我们又派来了两位领导,一位大家都熟悉,是我们的通信科长,还有一位是军区派来配合我们师光缆工程的于副大队长。 由于于卫副大队长一直配合着师里的施工工作,所以大家这是第一次见面!” 说到这里,于卫起立给大家敬了个礼,然后坐下。 防化科长接着说到:“于副大队长是光缆施工的专家,能亲自指导我们直属队的施工工作,我们表示热烈欢迎!”说着带头鼓起掌。 帐篷内掌声热烈。 “下面首先请我们师通信科长给大家讲话!”防化科长又说。 通信科长清了清嗓子说到:“师里派我陪同于副大队长前来我们直属队的施工标段,为什么?就是应为开工几天来,我们直属队的推进速度最慢,没有达到师里要求的进度,给师里的印象就是战斗力不强,这样下去我们就会拖全师的进度,所以我们来是带着师长的期望来的,希望我们在于副大队长的指导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争取赶上去!” 通信科长的话比较严厉,大家好像犯了错误似的,涨红着脸,一副副尴尬的样子。 通信科长接着说到:“我们亲自来这里,就是来指导大家的,尤其是我们于副大队长前来,他是光缆施工技术上的专家,我们以后要听他的安排,快速c安全c高质量地完成这项任务,我和你们大家一起,争取摆脱落后的帽子!” 通信科长说完话,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鼓掌,大家只是默默地低头,切切私语。 于卫看到了也听到了,只是想着自己怎么说话,因为接下来就该他发言了。 只听防化科长说到:“下面请指导我们工作的于副大队长讲话!” 于卫酝酿了很长时间,终于轮到他讲了,他整了整衣领然后朗声说到:“首先,在这里向大家问个好,大家辛苦了! 我要对大家说的是,我们并不是战斗力不强,我们只是方法不得当而已,这点不能怪大家,因为我们直属队承担了80以上施工线路中的架空光缆任务。 不像直埋线路,架空线路的技术含量要高,相对难度大得多。直埋线路挖好了坑,撒上细土,埋上就行了。 而架空线路,首先要挖坑,在杆头打眼上栓,再埋杆子固定然后再上钢绞线拉紧,再挂光缆。 而且挂光缆时,还要多方配合,送光缆线的,拉光缆线的,挂光缆线的,每个岗位上人员要配合默契,不然就会耽误时间。 你们这几天的工作,已经开展了,你们也感同身受是吧?”于卫聊天似的讲话让大家感到很亲切,而且说的头头是道,下面人员不停的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于卫并不批评大家,不数落大家,只是站在技术的角度分析原因,从而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于卫接着说到:“我们的进度是慢了些,今天我和两位科长在线路上转了转,看见直属队各个连队,各自为战,每个连队分上一段线路,完了之后自行施工。 我看各个连队的进度也不一样,有的先埋杆子,等杆子全部埋完,再挂光缆。有的则先埋上一段,然后再挂上一段。 问问你们大家,这样你们计划的工作什么时间能完工?” 防化营营长说:“我们大概需要10天左右时间,可这个事也不是急的事,只有这样一点一点来!” 于卫嘿嘿一笑说到:“营长同志,你这是按照直埋线路的思路来分配架空光缆的任务。 不能这么分,为什么?原因很简单,直埋线路分下去挖就行了,一个连队一段,等挖完了,也就连起来了。 可架空光缆施工这样做很耽误事,因为每个连队,就挂光缆这种技术活的人员很少,这样干下去肯定不行。 而且,器材都在指挥所这儿,每个连队来来回回拉器材,就耽误时间不是吗?”于卫反问说。 看见大家都表示赞同,工兵营长说到:“哪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我们就是找不到方法!” 于卫接着说到:“办法是有,就是整合资源,把大家都集中在一起,然后统一安排。 第一步,就是将各连队所有挂线和配合挂线的人员集中在一起,明天主要负责杆头打眼的工作,争取明天一天将所有的杆子打好眼上好栓。这个你们都在这里指挥所的摆放器材的地方进行。 第二步,明天统一行动,将还没有挖好的坑,各连队各自去挖,争取明天一天将所有的杆坑挖好。 第三步,后天主要任务是埋杆和固定杆子。这样就给拉钢绞线和挂缆赢得了时间。 第四步,就是拉钢绞线和挂缆,争取两天完工。这样的话只要四天我们就能完工,预备一天,做为机动,万一有别的情况可以灵活处置。 这样的话就五天能完成我们的工程。大家认为怎么样?” 听到于卫的安排可以省一半时间完工,大家热烈的讨论着,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通信科长点了两位连队干部发表看法,都认为这种方法可行,显然干部骨干们的积极性高涨起来。 并且有人提议中午饭就不回来吃了,带些干粮和卤制品,作为午餐,这样既节省了时间,又能提高工作量,一举两得。 听了大家的意见,于卫又说:“你们的意见很好,我本来刚想说这事,我们从原则上不限制大家怎么吃午饭,为了节约时间,各连队早饭c晚饭可以吃好点,中午饭为了节省时间可以将就点,带干粮也行,有条件的送饭到工地也行,据我了解,直埋线路工程的部队,中午都是送饭到工地上,你们各个连队可以根据各自情况自行安排,主要目的只有一个:节省时间,加快进度!” 这时,通信科长又说:“不管是带饭还是送饭,但一定要吃中午饭,不要为了简单,就不吃饭是不行的,不吃饭没有力气,干起活来肯定也会影响质量的!” 防化科长接着说:“要是让每个连队都派车去采购有些困难,我们明天一早各连队司务长需要买什么,都让有营部司务长去塔县采购,安排一辆车都采购回来,然后统一分发到各个连队,这样不是效率更高些?于副大队长觉得怎样?” 见防化科长征询自己的意见,伙食上的事情自己不便发表太多意见,于卫回答说:“你们看怎么办都行,原则上就是我刚才说的,节省时间,加快进度!” 防化科长又征询了连队干部的意见,形成了统一的意见后,散会各自准备明天的事务去了。 经过两天的挖坑c栽杆c固定,直属队内所有的杆子都埋设好了,就准备第三天展开放缆c挂缆的任务。 前一天晚上直属队指挥部又开了会,于卫会上再次作了动员,此时的直属队所有人员,都是士气高涨,对于卫更是深信不疑。 在于卫这个专家的指导下,直属队的进度就见成效了,所有人员都憋了一股子劲,赶在其他部队之前完成任务。 于卫做了决定,统一做了部署说:“明天我们就开始挂缆的任务,我这样安排一下,现在把我们的挂缆人员分成三组,按照光缆盘上标注长度,每个组的放缆人员查询长度后在相当的线杆接续再进行挂缆。 就是说没一个光缆盘大概光缆长度在4至5公里之间,接续处各预留50米线路,合起来,每个接续点预留就是100,米左右。 一组c二组c三组在线路上撒开,然后一组再接三组,这样继续往下延续,直至下午收工,大家明白没?” “明白了!”干部骨干齐声回答。 “好明白了,就准备好明天施工的工具和器材,准备大干一场吧!”通信科长此时也信心百倍地说到。 第二天早饭后,各个队伍有序地开往工地,在第一个放缆地点,于卫让所有人员现场观看放缆和挂揽过程,来了一次现场教学。 45分钟小时过后,在三个组都掌握了技术和流程后,二组c三组向所在区域前进,一组继续挂缆向前推进。 看的他们熟练地操作过程,于卫本来纠结的心放宽了许多,感到直属队的架空光缆施工过程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通信科长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凑到于卫跟前对于卫说:“咱们到附近的牧民家转转?” 这个提议让于卫着实有些惊讶,便随便问了一句:“能有时间吗?” “这会儿他们刚开始干活,要干完这段起码两个小时,还不如到附近的牧民家坐坐,军民鱼水情嘛!”通信科长半开玩笑地说。 “你的意思呢?”于卫问旁边的防化科长。 “去去也好,军民共建挺好的!”防化科长回答。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们就走!”于卫爽快地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九(一) “你的意思呢?”于卫问旁边的防化科长。 “去去也好,军民共建挺好的!”防化科长回答。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们就走!”于卫爽快地回答。 驱车前去十几公里左右,看见一处牧民家,是土块垒砌的房屋,外表看很是简陋,门外一圈用红柳杆围起的篱笆墙有齐腰高,院内一头黑白色的奶牛在嚼食着干草。 一条又大又壮黑狗,见到我们靠近,狂吠起来,引来了房屋的主人出来,主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头上戴着民族特有的花帽,身上裹着羊皮大衣。 见到有客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深邃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的美丽,欧罗巴人种,这个高原上的民族。 由于语言不通,在通信科长比划了好半天之后,年轻女人明白了我们的来意,让进了房屋。 进了房屋,就见到一张硕大的土炕占据了房间的一半,土炕上铺着地毯,地毯上坐着一位老妇,怀里抱着一位小孩,见我们进门微笑着弯了弯身躯表示欢迎。 房中还有一位小孩,大概两岁多的样子,在地下乱跑,看样子刚会走路不久,被进门的女人喊了一嗓子后,睁着大眼看着这几个穿着军装的人。 当几个人被让到炕沿落座,于卫观察了房间的摆设,房间内几乎没有家具,唯一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桌子上摆着一个18寸的电视机,电视机显得也很旧。在还有看上去比较新的就是于卫面前的一台铁炉子。 炉子烧的很旺,上面坐着的烧水壶,冒着白烟,显然是要开锅的样子,不一会就“嘘嘘”地叫了起来。 气味也飘了出来,一股子茯茶的香味,年轻女人给每人盛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茯茶水。 三个人都客气地接过了碗,放在了炕边,等着凉一些再喝。 通信科长则滔滔不绝地同女人聊着,似懂非懂的交谈,于卫则是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好在通信科长聊上一会儿,就给于卫解释,说什么她家男人和公公都在外放牧,最近也该返场归来了。 家里只有她和婆婆和两个孩子,婆婆腿不好,走路不便,孩子一个两岁多,一个才三个月。 通信科长由于长时间在少数民族地区,和当地的各民族都有交流,久而久之便会了他们的语言,能简单地进行交流,有时候也需要猜。 于卫倒是在这方面很佩服他。 家里看起来很穷的样子,这让于卫一时产生了怜悯之心,在坐了有40多分钟后,当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于卫小声对通信科长说:“我们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要不我们给点钱,算是给两个小孩的!” “那行!”通信科长说。 然后又问了防化科长,也表示同意,三个人套了自己的口袋,于卫掏了仅带得200元,通信科长只有100元,防化科长也有200元,凑了500元钱给了这位少妇。 少妇先开始死活都不肯收,后来通信科长就劝导她说:“我们部队在这里施工,给你们带来了不便,我们军民是一家,我知道你们边防牧民,除了放牧之外,还坚守着边防,这次来就是看看你们,表示我们的谢意,这些钱算是给你们小孩买些东西吧!” 当然,通信科长这些话是用她们的语言说的,于卫虽听不明白但也看出了十有七八。 当他们告别从牧民家出来,通信科长又给他两人解释了刚才劝导民族少妇的一番话。 “算是我们军民共建的一部分吧!啊!科长工程完工后你也应该把这段也写到你们的汇报里吧?”通信科长对防化科长说到。 “那是当然,这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嘛!”防化科长这时到有些默契,不像先前那样老和通信科长抬杠。 他们出来后,向前赶了十几公里,中途观看了第二组挂缆的情况,已经前进了5公里多,看来进度按计划进行。 于卫不忘嘱咐他们,主意施工质量,线缆一定要捋顺了挂,不要挂上去歪歪扭扭的。 之后又向前进,到了第三组的挂缆的区域,也前进了近5公里,虽然进度比起第二组慢些,不过他们完成的质量要好于第二组,于卫相当满意。 第一组,第三组,有于卫单位的两位技术人员跟着,所以质量要好得多。第二组就稍差些,不过可以修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三个组都按计划进行,于卫心里踏实很多,按照目前得进度,明天就一定能完工。 通信科长知道于卫心里有数,那更显得有些激动,怎么说也是他下来以后才有的改观,虽然主要功劳在于卫,可他代表着师里的首长的意图,干得这么顺利,这么好,他自己的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了。 防化科长完全被他俩地经验给折服了,此时只有听他两说的份了。不过久了也憋不住插上两句。 防化科长说:“我们呆在这里也没事,不如到他们上午的结束杆那儿去等他们,一起吃午饭吧?” 通信科长顺着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走吧!” 于卫“嘿嘿”一笑表示赞同。 在野外的聚餐地点,三个人连同司机,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四个人席地而坐,司机从车上拿来备好的午餐。 防化科长说到:“我们别等他们了,先吃吧?” 于卫看了看他说到:“还是等等吧官兵一致,这是我军一贯的作风啊!” “我看等也没用,这儿中午就是面包c火腿肠c榨菜,充充饥而已,想吃就吃呗!他们施工人员可能也就饿了就吃了!”通信科长笑着说。 “那你们吃,我现在不饿!”于卫说完就像远方望去。 可以看见远处沿着杆路,有很多人影移动,于卫一笑回头说:“看来再有半个小时第三组他们就过来了!” 两位科长顺着杆路望去,果然也兴奋起来。 “真得哎!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看来专家就是专家,有你在我看明天就能完工!”通信科长夸赞于卫说。 “哎!别给我戴高帽子了,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先干着吧!等到了明天就一目了然了!”于卫对他说。 果然不出所料,三组挂缆的几十个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他们眼前,相互打了招呼后,于卫就问:“你们上午干了多少?” “有100个杆子吧?100个左右!”带队的连长回答。 “这个干完是101个!”一位挂缆的骨干说到。 于卫一想:50米一杆,他们干了五公里左右,看来效果明显,照这样的进度,三个组今天一天能完成30公里左右的进度。 想到这儿,高兴地对大家说:“你们歇会儿,吃中午饭吧?” “我们刚才吃过了,向前继续干去了!”带队的连长劲头十足得说。 “好吧!那你们去吧!”防化科长说。 看着他们登上了保障他们的卡车,先前继续开进,去找预定的目标线路,于卫对自己的杰作,心生得意。 目送三组远去后,没过几分钟,一辆大卡车又将第一组拉了过来,指战员们先后跳下车,拿上工具,准备将车上的光缆盘卸下。 看着他们安全地将光缆盘卸下后,于卫问到:“你们下午准备干多少?” 负责干部回答说:“干上两个缆盘吧!” “能干那么多吧?”于卫问。 “我想能干,经过一上午的挂缆施工,我们越来越适应了,上午干了一个光缆盘,我想下午我们进度会更快,能干上两个光缆盘。”负责干部信心十足地说到。 听到负责干部的言词,于卫和两位科长都非常高兴,鼓励他们在保证进度的同时,要严把质量关,并强调了施工安全。 负责干部让他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于卫他们又向前赶去,在一处拐弯处,迎面来了一辆越野车,仔细一看那不是赵师长的车吗? 两车相遇,即刻停了下来,两位科长火速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迎着师长的车而去。 赵师长也从车上下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师长好!”“师长好!”两位科长先后问候师长。 “赵师长,你好!”于卫走上前握住赵师长的双手用力地摇着,表示出热情的态度。 “老于啊!你们这儿的情况怎样?”赵师长笑着问。 没等于卫开口,通信科长急着回答到:“师长,我们按进度明天就能完工,最迟后天上午就能完!” “哦!是这样吗?”赵师长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看着于卫,想着得到于卫的确认。 “是,师长!科长说得没错,快的话明天就能完,考虑到再整理整理线路,后天上午完工,应该没问题!”于卫信心十足地说到。 “哎呀!老于啊!还是你厉害呀!一下来就能解决问题,提高进度,真不愧是专家啊!”师长伸出大拇指夸奖着于卫。 “哪里哪里!师长太夸奖了,那有你说的那么好!”于卫谦逊回答。 “于副大队长就是厉害,在他的统一部署下,直属队分工明确,施工进度明显加快,真是厉害!”通信科长插言到。可以看出他是由衷地佩服于卫。 “怎么样?这个专家给你们派的及时吧?”师长又对着一直没说话的防化科长说。 “是是是,简直是太好了,太及时了!”防化科长连连点头。 “你们呀!好好听老于的安排,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师长又说。 “没问题,坚决听从于副大队长的安排!”防化科长严正说到。 “好了,我还要去炮兵团看看,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师长说。在了解了直属队的工程进度后,师长感到很满意,觉得没有必要再待下去,就匆匆告别。 上了车,摇下车窗又挥手说:“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啊!” “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两位科长异口同声地说到。 几个人看着师长的车走远,消失在了简易路上。两位科长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着师长刚才的态度。 “我看师长放心了!”防化科长说。 “就是呀这个老大难问题解决了,师长当然放心了!”通信科长说。 听了通信科长的话,防化科长不高兴地问:“你说什么呢?什么老大难问题?难道我们就那么让你嫌弃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通信科长解释说。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防化科长不客气地追问到。 于卫见他俩又叮当起来,于是插话说:“都是为了工程,你们俩就不要再抬杠了,还是想想后面的事情吧!” “要我说,我们先前让师里看不上,那按照现在的进度,完全可以争第一嘛!”防化科长略带激动地说。 “我看行,能拿第一!”通信科长赞同地说。 “哎呦!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平常心啊?质量为先哦!如果光赶进度,而不求质量,就是先干完了有什么用?质量c质量,你们懂吧?”于卫显得不耐烦地说。 沉默,车上几人再不发出声音了,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看上去他俩坚持己见,只是暗自较劲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九(二) 沉默,车上几人再不发出声音了,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看上去他俩坚持己见,只是暗自较劲罢了。 一天的工作很顺利,晚饭后开会,统计了三个组的工程量,第一组完成了16公里,第二组完成了12公里,第三组只完成了8公里。 但总体上一天计划的任务超额完成,共完成了36公里,整个瓦罕走廊92公里,其中有12公里的直埋线路由炮兵团施工。 剩下的80公里的架空线路由直属队完成,今天能完成36公里的线路,已经超出了于卫的期望。 按计划能完成30公里就很好了。 听完三个组的负责人的汇报,于卫转头问通信科长:“三个组的情况,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一组整整超出三组的一倍。” “你们三组啥情况?怎么完成了8公里,连10公里的计划都没完成?”防化科长抢先问到。 “我们组会挂缆的人手不多,技术也不熟练,一组会挂缆的人多,所以我们就耽搁了!”带队的连长回答。 听完三组的情况,于卫和两位科长交流了一下,认为明天的工程,人员做适当的调整。 于卫总结说:“今天的工作整体上来讲,干得很不错,三个组完成的工程量总数加起来是36公里,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在这里首先要表扬一组c二组的同志们超额完成了任务,尤其是一组,完成了十六公里,这个速度很好。 而且再回来的路上我和两位科长也仔细观察了完成的情况,施工质量也很好,缆挂的很直,每个线杆预留的弯度也很好,并穿了保护管。 就是说今天我们是顺利完成了任务,明天我想这样安排一下: 第一,我们按进度实施,不要急躁,完成明天的计划,还是每个组10公里。 第二,做出相应的人员调整,一组的技术力量比较雄厚,派出两三个人支持三组,主要是能挂缆的骨干力量。 第三,质量是生命,所以明天完成各组的任务就行,不需要向前赶。 大家明白没?” “明白!”台下发出整齐的回答。 于卫又对防化科长说:“科长,请把明天保障具体安排一下!” 接下来,防化科长将第二天的情况作了统一部署,于是散会就寝。 第二天,早饭后三个组奔赴施工路段,一小时后,于卫和两位科长又向昨天一样,驱车视察线路。 工程进度顺利,到了晚上开会一统计,三个组共完成了32公里,加上昨天的工程量,两天共计完成了68公里。 就是说还有12公里的线路,明天上午就能完工了。这让于卫一直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释,终于放下了。 各个部队都每天晚上向师指挥部汇报情况,直属队在于卫和通信科长到来之后,居然神奇般地后来居上,从最后一名变成了第二名。 通信科长更是异常兴奋地问防化科长:“你那儿有么有酒?” “来的时候带了一箱,不过现在只剩两瓶了!”防化科长说。 “拿来拿来,整两个小菜,我们提前庆祝一下!”通信科长急着说。 防化科长看了于卫一眼,于卫没表示反对,他就出了帐篷,过了一会儿进来,后面跟着个战士,拿着吃得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离开。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整了三四个小菜,虽然品种不多,可个个精品,卤制的牦牛肉c牛鞭,红烧羊肉,什锦罐头,洋葱大白菜。 山上进入冬季蔬菜很少,都是从山下拉上来的,主要集中在塔县,这里距离塔县有一百多公里,直属队几乎每天要派车去塔县集市采购食品。 由于在三千米以上的高原,牧民的放养的都是牦牛,羊也是黑头绵羊,除头和四个蹄子是黑色的外,全身雪白。 这些牲畜可都是喝着昆仑源头的雪水,吃着天然的青草长得结实,肉质鲜美。 至于牛鞭这东西是不能给没结婚的战士们吃的,火气太大,吃了会流鼻血的,所以后勤炊事班有意留下来给领导吃的。 于卫真有口福,虽然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自然条件很艰苦,能吃到这样的美味真是口福不浅。 三个人坐围在一起,通信科长首先说到:“这次幸亏于副大队长能来,帮我们解决了实际困难呢!来干一杯!” 端起刷牙缸子盛得酒与两人碰杯,于卫摆了摆手说:“今天不谈工作,让我也轻松一下,只说我们个人c家庭的事情好吧?” “也是,每天都忙着工作,今天确实得轻松一下了!”防化科长也说到。 “那好喝完这杯,咱们慢慢聊,来干杯!”通信科长豪爽地说。 吃了几口菜,通信科长问于卫说:“于副大队长你是哪年兵?” “啊?我是84年兵,你呢?”于卫反问到。 “78年兵,老兵了!”他回答。 于卫一想:78年兵才是副团,是有些慢了。但自己又不好问。没想到他主动说出来了。 “呵呵!你可能会想,78年的兵才是副团,进步是不是慢了?”通信科长笑着问。 于卫见他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就也不在客气了,“是啊!的确有些慢了!”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在通信科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六年了,按道理说在野战师这样的单位,通信干部干到科长这一级就到头了,等于是判了死刑,能调起来早就调了!”通信科长满脸愁容地说到。 “你别听他瞎说,这不马上就调了嘛!”防化科长说。 “调了又怎么样吗?年龄已经大了,给个正团也只能是个安慰了!”通信科长说到。 “到哪儿任职?”于卫问。 “阿里军分区的副参谋长,只能算是养老了!”通信科长回答。 “怎么想着在高原任职呢?身体能受得了呢?怎么不在下面谋一个职位干?”于卫不解地问。 “哈哈!这家伙可会算计了,这不是去年新的干部退役政策下来了吗?他想着在高原待上两年就退役了,钱能比下面同等职位的高上一倍多!”防化科长笑着说。 于卫看着通信科长等待他的认可。 “嘿嘿,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给自己找条后路而已,能怎么办呢?媳妇没工作,全靠我这点工资维系家庭!”通信科长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哎!防化科长是哪年兵?”于卫问。 “我是82年兵,也比你老!”防化科长回答。 “这么说你俩都是我老哥了,来敬两位老哥一杯!”于卫端起酒杯豪爽地说。 三人端起缸子每人喝了一大口,能在高原繁忙的施工中,抽空小憩一下,能自娱自乐地喝上点小酒,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刚才我听你们说,现在干部都有了退役政策,你们都考虑以后退役,那这个政策到底好不好?”于卫问到。 “要说这个退役政策是从去年开始的,今年是第二年,干部退役政策,实际上叫做军队自主择业干部专业政策主要针对团一级干部和相当团一级的技术干部的退役政策!”通信科长说。 “那这种政策具体好在哪儿?”于卫问。 “好在哪儿?就等于提前退休,有什么不好,在边城军区的辖区内的团级干部只要到了年限都可以申请自主择业,这也是给地方缓解压力,你想想以前团职干部退休不到年龄,只能有专业安置这一条路可走,这样给地方安置带来很大的困难,因为是团职干部,必须安排相应职务,可基本上大多数干部在其位不谋其政,原因是这些转业干部适应不了地方工作,工作拿不下来还占着位置,所以地方意见很大,但是这帮人怎么办,国家就想出了现在这样的办法!”防化科长津津乐道地说。 “就是说,在咱们边城军区属于边远艰苦地区,所以口内退役金是按照退出现役前,工资的80计发,而咱们在这里干满十年就增加5,干满十五年增加10,干满二十年增加15。一个三等功增加5,这样就增加了20,就能拿到100的工资的退役金了,而且一次性补助退役金和房补,一个干满二十年的正团职干部能拿到25万元,副团也能拿到20万,这政策实在是很好,我们单位去年选择自主择业的干部,现在都非常好,所以我们也看到了甜头,以后也想走这条路!”通信科长兴致勃勃地说。 “哪像我这样子呢?能不能也在边城这边自主择业?”于卫问。 “好像退役政策有这样的规定,一个是退役所在地,还有入伍所在地,父母所在地,爱人所在地,在四种类型都可以安置在这边!”防化科长解释说。 “那就是说我也能够选择自主择业在这里安置了,我入伍地在这儿,母亲也在这儿,满足两项标准呢!”于卫感到了有机会。 这样的话,退役金可以多拿些,何乐而不为呢?于卫突然间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这大城市的人,甘心回来啊?”通信科长不相信地问。 “什么大城市不大城市,落户在边城,也能有个好的待遇,最起码工资水平要高些嘛!加上边远补助能多一千多块钱呢!是不是?”于卫显得有些小得意。 “我们给你算算,你现在入伍有18年了吧?”通信科长问。 于卫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当然!” “那你在边疆工作有几年?”通信科长又问。 “就8年吧!”于卫回答。 “8年还够不上百分之五啊!满十年才增加百分之五!”防化科长插话说。 这一说让于卫顿时泄了气,心想:就是啊要想增加百分之五还得在边城干上两年,想一想这也没有什么难的,打个报告找领导批了就行! “你可想好了,要选择自主择业退役那就得放弃你在bj大机关晋升的机会了!”通信科长略带惋惜地说。 “哎!在外面很累的,主要是心累,我们都是外区去的,干得再多也没资格,况且现在领导那讲究论才提升啊!都要这个!”于卫说着转起了手指。 “都一样,风气坏了,军队领导干部都这样了,还怎么打仗呢?以后真的有了战争让谁去呢?”通信科长心事重重地说。 “你说的对,现在的风气实在太坏了,都是为了钱,好像钱能主导一切一样,当个干部不搂钱,还想对不起自己似的!只是苦了战士。”于卫深有同感。 “哎!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我们喝酒!”防化科长举起缸子与他俩碰了一下,三人一饮而尽。 “要我说,你这次提职花了不少吧?”于卫问通信科长。 “哪里哪里,没花什么钱!”通信科长笑着说。 “放屁,你不是说花了小十万吗?不花钱你能晋升嘛?”防化科长不客气地说。 “是花了点钱,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花钱谁能想到你呀?我也就想找个退路,年龄大了,再干两年就走了!”通信科长说。 “你什么情况?”于卫问防化科长。 “我提职才满一年,到时间再说吧!像我俩这样的科长在师里就到头了,想提升只能另辟蹊径了!”防化科长说。 于卫想了想,自己的情况跟他们不一样,现在母亲一个人挺孤单,回来也能照顾好她。 白雪现在也回来了,工作的挺好,只是在边城置套房子安个家,生活在这里挺好,挺好的。 “要我说,你真是想回来退役安置,就早做打算,现在很多人退役安置在这里,然后回口内生活,想你完全可以落在这里,在bj生活嘛!这不是很好的事情!”通信科长笑着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九(三) “要我说,你真是想回来退役安置,就早做打算,现在很多人退役安置在这里,然后回口内生活,想你完全可以落在这里,在bj生活嘛!这不是很好的事情!”通信科长笑着说。 别说,经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于卫,于卫觉得自己也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三个人喝着酒,胡乱地聊着天,不知不觉两瓶酒下肚,三人都出现了醉意,一看表都以深夜2点,憋不住一起到帐篷外撒尿。 就看见漫天的星光闪烁,一泡尿过后,防化科长告别回了自己的帐篷里,通信科长和于卫互相搀扶着回了他俩的帐篷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清晨,被急促的哨声吵醒,在野外施工都以哨声通知事宜,起床c吃饭c集合c开会c就寝,时刻离不开哨子。 现在的部队也没有司号员了,都是在用音响播音,司号员这个兵种都消失在了以前的岁月里。 于卫睁开朦胧的双眼,一想到今天是重要的一天,是期待着直属队完工的一天,自己必须在现场指挥督导,即可打起精神,很快地刷牙洗脸。 吃过早饭后,和两位科长碰头一商量,今天就到前方的架空光缆与直埋光缆的交汇处去守候。 吉普车向前急速驶去,车后扬起很长的尘土,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指定的目的地,他们在倒数第二根线杆处落脚。 这个地方正好是个小高地,最后一个杆子就在一路下坡的前方50米处的平地上,站在这里向东望,前方一片开阔地。 前方三公里就出了通道走廊,空气感觉也充裕了起来,几个人的心情显得十分愉悦。 防化科长特地带来了联络用的电台和通信员,以便第一时间和师部取得联系,汇报施工完工的胜利信息。 他俩在焦急地等待着,不住的回头看,希望尽快出现施工者的身影,这样他们就与师部取得联系。 通信科长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脸通红,显然是有些激动和焦急。防化科长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也显得沉不住气的样子。 只有于卫见他俩这样,心里是挺不屑的,自己下了高地,向最后一个线杆走去,看到线杆打的四拉线固定,心里很踏实。 直埋线路直到线杆的底部,穿管后余缆盘在一起,等待着与架空光缆的汇聚,接续后挂在线杆上。 当然,接续工作需要专门的技术人员才能完成,在之前的工程准备会上,早就作了部署,现在光缆接续技术人员,也许就在线路上进行光缆接续呢! 再看直埋线路,整齐划一,土埂按照标准,梯形垒成行,像一条长龙伸向远方。 标石每50米立在土埂上,标号已经用黑油漆写在上面,表示的顶上刷上了红油漆,像带了个红帽子般的醒目。 这段直埋线路,施工质量很高c很标准,这让于卫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自己这几天都在直属队蹲点,指导施工,对其他部队的施工质量难免监督不到位。 看了之后,相信自己随队技术人员工作很认真,能够及时指导部队施工,并且保证施工质量。 自己正看着,远处出传来了呼喊声,于卫抬头望去,看见通信科长正在高地上向自己招手,意思是让于卫上去。 等于卫赶到了地方,看见了挂缆的施工人员已经赶到了这个线杆前。 “唉!你们速度挺快啊?”于卫笑着问。 “还可以,那后面那组呢?”又问。 “不知道,应该这会儿也快接续上了吧?”施工人员边说边继续向前施工。 “我说老于,咱们汇报吧?”通信科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于卫。 “急什么呀?等一等后面那一组的情况!”于卫不着急地说。 “我说等什么呀?肯定没问题,我们也抢个先嘛!好吧?”通信科长着急地说。 “好吧好吧!就汇报吧!说我们已经完工!”于卫笑着说。 通信科长用电台的明话呼叫了师部,汇报了工程情况,居然是第一名完成了施工任务。 三个人都开心地笑了。 工程完工也就说明,于卫和通信科长俩人到师直属队蹲点指导的工作圆满完成。 于卫和通信科长商量着,下午就可以离开直属队,返回师指挥所了,可防化科长很热情地挽留他俩,准备晚上摆上几个菜再搓一顿。 此时的于卫和通信科长已经归心似箭了,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通信科长婉言回答:“我说我俩就不再吃饭了,昨晚我们都提前庆祝了,赶回去还有很多事呢!” “昨天是昨天,就是随便整了两个菜,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地庆祝啊!”防化科长继续挽留着。 “科长,你就别再难为我们了,你的好意我们领了,师部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呢!通信建设通信科长长时间不在师长身边,总不能长期离岗啊! 再说其他部队的情况我们现在还没掌握,我也要向上级部门汇报啊! 就留下我们两位技术骨干和你们一起庆祝,让他们明天再回去,这样好吧?”于卫也帮着通信科长劝说到。 “你们这在这里帮助了我们这么多,还没有及时感谢呢这匆匆就要走,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防化科长显得有些为难。 于卫为了表示亲近搂住了防化科长的肩膀说:“科长,能在这里工作几天,这是我们的缘分,该说的我们昨天夜里都说了,也谢谢你给我提的建议,饭就不吃了,心意我领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们的关照啊!” “于副大队长,你太客气了,这不是让我更不好意思了。好吧!我也不强留你们了,下午我就送你们走!”防化科长终于答应了下来。 撤回驻地,午饭后,于卫和通信科长收拾了行李,装上吉普车,准备离开,防化科长也随车一起要走。 通信科长说:“你就别去了,司机送我们就回来了!” “哎这哪行?我必须送你们过去!”防化科长说着就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于卫和通信科长坐在了后排,一路上几个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个小时,就进了塔县县城,进了武装部的大院里,防化科长下车与他俩道别。 于卫对防化科长嘱咐到:“工程虽然完工了,但是有些线路挂的缆有些弯曲还不是很规整,接下来你还要组织人员,理顺理顺,保证进度和质量都好啊!” “呵呵!你发心吧!有我呢!明天就让他们去巡线,进行完善!”防化科长笑着说。 “你不呆会儿?”通信科长问。 “不了,我还要在县里采购些东西,就不打扰你们了!”防化科长说完又上了车,出了大门。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拿着行李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天后,望着长长的车队离开了高原,宛如一条长龙在道路上行进,机械化师用了14天的时间完成了高原的光缆施工任务,提前6天玩成了所有任务。 上级部门对工程进行验收后,给出了“优秀工程”的评价。对全师官兵来说,这是凯旋而归。 当然,于卫和通信保障大队的战友们,对于他们来说,一个阶段的任务完成了,也下山进行休整。 得到的命令是休整三天,等待设备,然后配合厂家,进行设备安装调试工作。 这次的保障任务,就是随边防团了,因为所有的机房都配置在边防团的各个连队里,团部是个汇接站。 根据上级指示,所有人员被分成了两个组,一个组由于卫带队主要担负边防团以南地区各站施工任务一个组由新上来的通信保障大队张总工带队,主要担负边防团以北地区各站施工任务。 于卫清楚以南的各个站,基本都在边防线sh拔高,条件相对较艰苦,只分配了5个站。 而张总工带队的另一个组,相对条件要好些,则分配了6个站。边防团内的汇接站则有军区光缆办公室黄主任带人亲自负责施工。 于卫对本组人员进行了任务分配,负责设备安装,调测,电源安装调测共三组,分工明确c各谋其职。 这样基本上一个站一个站的过,一个站从开始到完工,基本只要三四天时间。 第一个站和第二个站因为刚开始施工,各个要素小组的配合还不熟练,两个站各用了四天时间。 在后来的的三个站基本上每个站都是3天时间就完成了任务。这样17天时间完成了所有5个站的安装调测开通任务。 于卫在施工中不仅指挥调度,经常是搭手帮忙,除了吃饭c上厕所c睡觉之外,所有的时间都泡在机房里,加班加点经常是工作到1c2点。 等工程完工回到了边防团,张总工带队的另一个组在两天之后才完工,在等待了上级工程验收后,给予了“优质工程”的评价。 经过了近四十多天,从勘察c设计c线路施工,再到设备安装c调测c开通,在最快的时间里,完成了所有工程任务,并获得了总部上级的肯定。 于卫把这次工程形象的视为“高原之光”。 工程结束后,于卫被评为总参“光缆施工先进个人”,于卫是行政和技术双规行,这个“光缆先进个人”还给于卫从技术9级,提前晋升到了技术8级。 也算是对于卫个人工作进行的奖励。 在回到通信保障大队的一段时间里,于卫静下心来将这段时间参与工程任务的过程写了文章,发表在了通信杂志中。 在回到边城单位,休息的这段日子里,于卫又得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好消息,是于卫事先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在于卫出差这两个多月时间里,白雪居然瞒着他购置了一套100多平米的房产,还是在边城最好的优质小区里。 这对于卫的确是个惊喜,问起白雪原因,白雪爽朗地回答说:“你工作忙,我怕打扰你自己就做了决定!” 看看多么体贴入微啊!于卫忍不住问:“那你觉得以后不回bj了?” “我觉得这里很好啊!你的家人也在这里,再说置一套房产,也是投资嘛!”白雪笑着说。 “哪里有那么多钱呢?不会是借的吧?”于卫担心地问到。 “我在这里的工作开展的还不错,总部给了今年的奖励,有20万呢!”白雪自豪地说。 “啊!多少?20万?天呢!这么多钱!”于卫吃惊地说到。 当然,对于于卫这样的付团职干部,每月2600元工资的人来说,20万不吃不喝也得8年的存款。 搞金融股的,是眼下最吃香的职业,一个是银行,一个是证券。在银行上班的职员,光发东西就骆驿不绝,几乎每月都有。 于兵复原后安排到银行上班,待遇一直很好,居然每月比于卫这个干了十几年的老兵工资要多得多。 而证券行业,更是如此,因为是新兴行业,证券行业如雨后春笋般地在祖国各个地方遍地开花。 通过提供证券投资客户的交易机会,挣取交易费,别看这交易费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来一次大行情,足能让一个证券公司,什么都不干也能吃上十年。 “买房花了多少钱?”于卫问。 “145万元,装修花了65万,总共21万元,嘿嘿!”白雪回答。 于卫动情地搂着白雪说:“辛苦你了!不错哦!也算在这里置了个家!” “那你觉得装修的怎样?”白雪问。 “很不错哟!简洁c大方c,美观,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有眼光!”于卫夸赞说。 “就你会说,我是问你有哪些不足?”白雪撒娇地说。 “没有不足,十分完美,要有不足,那就是我没有陪着你一起买房装修,让你一个人受苦了!呵呵!”于卫笑着说。 “你就会开我玩笑,死样儿!”白雪甜蜜地说到。 这也在边城也算是有个家了,虽然房子不很大,也不是多么豪华,但对他们,来讲已经是很好了。 很快到了过春节的时节,于卫的技术8级也获批下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一) 这也在边城也算是有个家了,虽然房子不很大,也不是多么豪华,但对他们,来讲已经是很好了,算上北京的一套房,也是两套房子的小康之家了。 很快到了过春节的时节,于卫的技术8级也获批下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了。 春节期间有意把夏江c郭浪c刘树c田萱等几个同学叫到自己的新家坐坐,建立建立感情,毕竟于卫有些年不在边城这边,感觉有些疏远了。 通过这次聚会,不仅加深了感情,而且了解了个人的近况。 夏江自从受伤痊愈后转岗到了派出所出任指导员,过了几年又从教导员的位置上下来,出任一般民警,说白了就是熬退休。 只不过他也闲不住,经常的去k,酒店等等娱乐场所消费,经常请同学们聚会,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郭浪目前还在部队,不过他的工作清闲,闲暇之余不忘记攒花惹草,由于离了婚,目前是自由人,更加放荡不羁,然而她身边的女人倒是乐意跟他在一起,虽然知道他同时跟几个来往,她们好像也不在乎,还愿意给他花钱,他现在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田萱也在部队里,中间又到口内上了一次学,学的是编导专业,拿到了本科文聘之后,在军区影像编辑室里当主任,专门负责军区大项活动的影像录制c编排c剪辑工作,不过她渐渐地变成了一位女强人,个人问题还没有解决,不过看起来她并不着急,而是把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吕程在边城军区军区政治部工作几年后,去年到一个县武装部当政委,已经是正团职干部了,算是这批同学中升迁最快的人了,后来重新找了老婆,由于媳妇父母是上海支边,所以他转业去了上海。 刘传军“得迷儿”在南疆呆了几年就调到了边城部队,目前副团都满了三年,在野战通信大队,任副大队长,工作倒是兢兢业业,只等着调整为正团,可行政正团哪里那么好调?等待机会吧! 黎明还在野战通信大队工作,只是身体不太好,被安排在维修室里任工程师,混日子呗!熬到病退就好了。 刘树就不用说了,和于卫目前在一个单位里,情况比较熟悉了。 于卫得知以前在火洲红军团里的郑飞,现在可是边城军区的政治部干部处的副处长。 于卫一直认为他是比较上进的人,自从从红军团调到红军师师部以后,就抓住机会去上了学,在西安政院就读了本科文聘。 回来后就被调到了边城军区政治部干部处工作,在这个阶段,都风行政治部升迁快,后勤部拿钱快,装备部配合快,唯独司令部被边缘化了。 司令部这个军队赖以生存的部门,在和平时期居然没有作为,训练跟不上,严格地说就是,从上到下都是“怕死人,怕事故!”的不良风气作怪。 部队不训练,不出车,不拉动,整个风气十分不好,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军队决策层就出了问题。 试想部队不训练,不拉动,不演习怎么能打赢现代战争?简直就是“瞎扯淡!” 总的来说就是“刀枪入库c马放南山!”了。 整个部队的风气十分不好。 各个后装口子,司政口子上管钱管装备的人,也开始变相地捞钱,都到了见钱眼开c见利忘义c见风使舵c见异思迁。 各个部队主管都成了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完全把党纪国法放到了一边,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典型的两面人c两面派。 私下一说,没办法,为了晋升,上面首长点名要钱,在边城军区这种边疆地区,这都成了封建社会买官卖官的恶劣顽疾。 只要有点权力,就想方设法地捞钱,不管任何人,不管任何事,完全丧失了一名员的政治立场。 拜金主义c享乐主义c官僚主义盛行,完全忘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领导讲话,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可背后却鸡鸣狗跳,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好像享受党和国家给予的待遇,远远填不满自己的私欲。 据于卫了解,边城军区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少的了,是小巫见大巫,在很多地方的单位为了晋升那更是捐得多,南方部队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试想都成了堕落分子,军队还能打仗吗?一旦战争打响,这样的干部能带兵打仗吗?不能,不仅不能而且是要吃败仗的。 于卫迷茫了,自问怎么部队能成这样?完全是与自己从小受的教育背道而驰,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还是随波逐流,一下子成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难题。 坚持自己的信念,那就是要和这些歪风邪气作斗争,在眼下的部队是很难生存的。 随波逐流,与狼共舞,这对于卫这样正直正义,刚正不阿的人来说,很难做到,因为从自己懂事以来,受学校c家庭教育的熏陶,这样的事是自己绝对做不出来的。 对这些各种各样的分子,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从来都是看不上眼的,无论他们的地位有多高,官有多大。 是离开部队的时候了,但在部队工作了近二十年,感情之深使一般人体会不到的,虽然年轻时有这样那样的小错误,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成熟。 意志品质也变得坚强刚毅,成为了一名铮铮的钢铁军人。 到了年底于卫兵龄满二十年了,和白雪商量后,决定离开部队,选择自主择业转业。只是白雪不太愿意于卫离开部队,在扭不过于卫的情况下,勉强同意于卫的决定。 于卫在和通联部训练局领导沟通后,最终决定就地自主择业转业,安置在了边城这个美丽的边疆城市。 领导虽然觉得惋惜,但尊重于卫的决定,允许他转业。 由于现在各种劳资关系都在边城军区这边,就打了报告要求退出现役,选择自主择业转业方式。 从此于卫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白雪的户籍也从敦煌转到了边城,以前虽在北京上学,工作在北京一段时间,户口却一直没有落在北京,毕业后户口被转回了原籍。 这下转到了边城,房子又卖上了,有了自己的窝,这下两人商量着要孩子的事情。 于卫已经不小了38岁了还没有孩子,白雪也33了,从认识到现在都十来年了,结婚也有10年了,可两人忙于工作,就没有要孩子。 自己的同学,朋友孩子都快小学毕业了,可他们却还没有播种,说起来也算惭愧。 白雪怀孕了,这让于卫喜出望外,高兴得不亦乐乎。这一年于卫基本不上班了,因为到秋天于卫才能拿上退役金,所以查看报纸,找了家信息工程公司去应聘。 没想到于卫凭着自己的资历和学识,一去应聘就被录取了,职务是公司副总经理,主管内部管理和公司协调工作。 名称为“八达科技”公司规模不大,也就40来号人,总经理是位女性,主要经营是监控设备的安装调试,这对于卫这样搞通信建设的人来说,那就是“杀猪用了宰牛的刀”。 没两天就了解熟悉了情况,很快进入了角色。因为是家族式的小企业,总经理李玲也是给别人干了7c8年后才自己出来干的,典型的女强人。 在外揽工程是她的强项,可她在管理上不成体系,没有相应的岗位管理制度,想到哪里管到哪里,再加上自己的哥哥c妹妹c妹夫c小妹妹,都在公司里把控着关键部门,意思给她看家呢! 所以管理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经常是各个部门吵架扯皮,搞的工程人员无所适从,工作效率也不高。 每每这时,李玲就频频换人,辞退再招录,公司留不住工程骨干人员,没有一个像样的骨干队伍,公司的可持续发展就根本谈不上。 像这样的监控施工企业,在边城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家,李玲的公司规模也就是算是中等规模,企业资质还没有申请下来,这在招投标中屡受限制。 只能凭借着李玲的人际关系来揽活,公司运营情况勉强可以。 这天,在李玲的办公室里,于卫和她对公司的情况进行沟通。李玲问到:“于副总!你来了有几天了对公司目前的情况感到怎样?” 于卫见李玲问他,也就开门见山地回答这几天来发现的问题。他说:“现在公司在管理上有问题,一是没有相关的管理制度二是工程人员流动频繁三是各部门之间协调不利四是公司的企业资质还不高!” “这是现实问题,我们找一个懂管理的人过来,聘任副总就是想理顺公司的管理流程,发挥最大的效益!”李玲诚恳地说。 “既然应聘了这个位置,就要在其位谋其职,我把我的想法先给你说说: 第一,就要制定相关的公司管理制度,要让制度上墙,每位公司员工要对应制度各行其职 第二,就是要有激励机制,在物质上给予骨干人员倾斜,能留得住人 第三,各部门现在都是你的亲戚把控,这样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造成公司运转不利,必须想办法解决 第四,就是积极准备材料,对公司资质进行升级。我目前就发现了这些问题,在今后的工作中再进行发现和梳理,力争公司平稳运行!”于卫的一席话,让李玲十分佩服,认认真真地听了下来。 “那怎么办,你以前在部队当领导有经验,具体怎么来实施?”李玲诚恳地问。 为了刚来为公司做些贡献,以便得到李玲的信任,于卫毛遂自荐地说:“这个制定相关的管理制度,由我来编写,之后经过咱们协商改编定型后,挂牌上墙,每位员工对照自己的职责,落实好自己的事,这样就有法可依了。” “对,我同意!这事就麻烦你办了!那下面的事情呢?”李玲显得来了劲头,又问到。 “说到激励机制,我们也得编制成文,这个我也可以编制,但具体内容得征求你的同意,因为这关系到公司费用问题!”于卫说。 “关于公司运转不利的情况,你的亲戚们这些人必须各行其职,在财务部门由你的人管理任职以外,其他的人都要从基层干起,这要由你做他们的工作,你要同意我说的话,那你就要回家开个家庭会议,落实这些事情!”于卫又接着说。 见李玲没有表态,于卫又接着说下去:“关于公司资质的事情,这个我对你说,就是资质越高,今后揽工程就会容易得多,而且有些没有资质的公司可以挂靠到这里来,我么可以收取相应的管理费,就像收租金一样,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于卫将自己的意见全部都阐述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二) 见李玲没有表态,于卫又接着说下去:“关于公司资质的事情,这个我对你说,就是资质越高,今后揽工程就会容易得多,而且有些没有资质的公司可以挂靠到这里来,我么可以收取相应的管理费,就像收租金一样,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于卫将自己的意见全部都阐述出来。 李玲听完于卫的一番叙述后,感觉到是遇到了一位才华横溢的人,想了想说:“于副总,那就拜托你了,我家里的事我来,听你的让他们各司其职,不在担任部门主管! 还有说的这个公司资质的问题,我们前面是信息建设丙级资质,今年也该升乙级资质了,这个先有设计部门出资料,然后资料备齐后,向有关部门申请升级!那其他的事情就劳烦你操心了!” “没问题,咱们就这样商定了,我这几天编写规章制度和激励机制,可能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于卫说。 “可以,还有就是要招聘的各类人员,你要把关一下,因为我老在外跑,所以公司的事你就多操些心吧!”李玲微笑着说。 “没问题,多大的事,你就放心吧!”于卫半开玩笑地回答到。 说一个星期,其实于卫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文字资料编写完毕,主要有公司章程c会议制度c总经理职责c副总经理职责c公司员工制度c商务人员制度c设计人员制度c工程人员制度c财务人员制度c库房管理制度c公司安保制度c公司保密职责c公司奖惩机制等等一系列管理规定。 经过李玲和于卫相互斟酌修改后,将这些管理制度和规定,装订成册制作出了很精美的一部公司章程。 各个部门的管理职责也都制作成制度板,挂在了墙上。又把以前公司的一些各类执照,获得的荣誉,也制作成标准的奖状,专门腾出一面墙来,将它们挂在墙上。 一进门就可以一目了然的看见荣誉墙,给公司增添了一道风景。 关于管理上的事情,李玲对于卫逐渐信任起来,大大小小的管理都交给了于卫来管理,自己主要管理商务部门,在外招监控工程任务。 于卫的管理很有方法,自己刚来的时候,见到公司的乱象,就一直想办法治理这种乱象。 在各项制度制定出来后,只要是不在外面施工的人员,组织全员进行学习,落实制度。 并通过召开会议来谈心得体会,而且每天的晨会必须召开,了解各部门情况制定相应措施。 每周天的总结会,更是前一周工作的总结,和下一周工作的安排。于卫既然搞管理,就会秉公办事,不讲情面。 尤其是对李玲的亲属更是要求很严,刚开始他们都不服气c不适应,于卫就一个个分别谈话,分析情况c解决矛盾c打消顾虑c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李玲在商务招标中是一把好手,她能洞察一切商机,只要决心去得到一个项目,她就会想方设法地揽到自己的手中。 当然,在所有的招标的工程中,武警部队的工程最多,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以前所在的公司就是以武警部队的工程较多,她出来后又和武警部队的领导混熟了,拉了不少项目。 因为此时互联网已经蓬勃发展,于卫给她出主意,让她注意网上招标的项目,这样也可以揽些项目。 果然不出所料,在网上征集到了许多,各个地区的监控安装项目,一些项目很快就落实了,因为下面的地区对于边城这省会城市的企业还是很信任的,资质全,又有经验,工程质量又高,这些原因加在一起,他们还是对边城的监控安装企业还是很放心的。 说到李玲这个人,长得很一般,就是皮肤白净些,烫了的短发,看上去很干练。 在工作上,肯吃苦也很会赚钱,可在个人问题上总是搞不清楚,因为她在好几年前就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儿子单过。 开了公司后,招聘了司机给自己开车,这个司机倒是有几分英俊,不过人家是已婚人士。 因为两个人单独的时间比较多,你来我往的就逐渐变成了情人,估计那男的也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这就引起了李玲家人的不满,在公司里经常出现他们之间的争吵,主要是李玲不在的情况下,与司机争吵,最后导致冲突上升。 李玲的哥哥和司机打了起来,这天正好李玲出差在外,于卫刚开始还莫名奇妙,最后才知道这是积怨已久的争斗。 说到这儿,只能说明李陵对待感情方面,真是让人唏嘘一名干练的公司总经理,对自己的感情把握不住。 根据于卫的观察,这名司机和李玲已经有了肌肤之好,说白了就是上了床。 对已婚的司机来说,也就是玩玩而已。 对感情上饥渴难耐的李玲来说,就是非要把人家当成自己的未婚夫,宁可破环别人的家庭。 久而久之,司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抓住了李玲的弱点,逐渐地让李玲任命他为公司副总经理。 这就更加引起了李玲家庭成员的反感,极力的反对,而且认为他心术不正,另有所图。 这次的打架事件,在李玲出差回来后,和于卫在她的办公室里说这些事,伤心之处,居然流下了眼泪。 于卫能顺利地应聘到副总经理的职位,与他们家庭矛盾对公司的影响太大,人员流失频繁是分不开的。 俩人商讨的结果就是,他哥和司机两人都被公司辞退,因为于卫首先要解决矛盾,对于双方的人,于卫倾向于让司机走人。 李玲不同意,他说:“既然事情发生了,打架的两个人都要走,不管谁对谁错,总之给公司上下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其实,于卫也是为李玲着想,毕竟他哥是她自己人,而司机却八字还没一撇,对她来说就是外人。 可司机现在已经占领了李玲的心,使她有时冲昏了头脑,分不清谁好谁坏,谁是诚心帮她。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同意你的决定,就这么办吧!不过这件事情属于你家庭内部的事情,你要给他们说,公司内部我在开会的时候给大家说,你看行吧?”于卫认真地说。 “行那就这样吧!”李玲说。虽然李玲在感情方面犹豫不决,可一旦下了决心,就一定执行,于卫从她身上看到了一名女强人的坚强。 李玲的哥哥和司机都走了,公司恢复了正常运转,在这期间于卫大力推行自己的管理理念,公司逐渐走向正规。 企业资质升级的评审会,于卫负责向评审委宣讲,军人的气质让在场的评委一致通过评审。 企业资质从丙级升到了乙级,完成了一项主要的任务,信息技术乙级企业可以承担所有1000万以内的信息化投资建设。 除了超大型的信息技术投资外,其余的都可以承揽,对企业整体是个极大的提升。 而且对于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将手头的小项目分担给那些没有资质的企业,收取一定的管理费,公司派人监督就是了。 公司都去完成30万以上的项目,三十万以下的项目都交给了那些么有资质的企业去做,一时间公司出现了蒸蒸日上的景象。 李玲也意气风发,到边疆各地去揽工程,忙得不亦乐乎! 眼见到了九月,白雪的肚子越来越大,走路也开始蹒跚起来,挺着大肚子上下班,挤公共车,于卫很担心她,想着怎么辞去公司的工作,专心照顾即将临产的她和就要见面的小宝宝。 正好,退役金通知核发,于卫找了机会给李玲说了自己的想法,李玲百般劝说他留下,可于卫的心意已决,留是留不住了。 “公司在你来之后,渐渐地走上了正轨,现在越来越好,可你现在要走,就不能帮帮我?”李玲诚恳地说。 “李总,不是我不想帮你,来了快一年了,我的工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也帮你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问题是现在家里有事,而且我今年都三十九岁的人了,年龄也大了才有孩子,媳妇的年龄也33了,属于高龄产妇,我们都想把这个孩子好好地生下来,健康康地成长,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于卫婉转地说。 “那就不能请保姆吗?不行我给你出钱!”李玲不假思索地说。 “那哪行呢?请保姆总没有自己带的好吧?再说我也不放心啊!”于卫没想到李玲这么说,只有继续回绝她。 对于李玲来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搭档,能力又这么好,管理水平又高,对她来说是难得的人才,她真是不希望于卫离开。 对于卫来说定下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采取的方法就是软磨硬泡,晓之以理c动之以情,他的态度终于打动了李玲,勉强同意他离开公司。 “你媳妇真是好福气啊!”李玲感慨地说。 不知道她是羡慕还是嫉妒?对于李玲来说,自己的感情生活不幸福,见到于卫这么关心爱护自己的媳妇,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呵呵!你也很好啊!这这么大的公司,挣不完的钱,多有成就感!”于卫夸赞说。 “有什么用啊?钱啊!够花就行,关键是女人还是要有个心疼自己的人哪!”李玲动感情地说。 “我看啊!你别这么撅了,找个人生活在一起吧!那司机真不适合你,而且人家有家室,你总不能拆散别人的家庭吧?这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啊!”于卫劝说到。 “哪里有合适的啊?想想自己在外一直打拼,无非是让自己过得好些罢了,也没有机会去谈情说爱!”李玲说。 “那孩子他爸呢?”于卫问。 “他,还是那样,在政府上班!”李玲说。 “那你没想过和他复合?”于卫试探地问到。 “他,别想了,既然离了,都7年了,现在让我去找他,没门!”李玲不屑地说。 “你看,在我看来,你这是赌气呢!你们为什么离婚?原因是什么?能给我讲讲吗?”于卫见话题逐渐深入就接着问到。 “也没什么,就是性格不合,天天吵架,吵翻了,谁都不让谁,就离了!”李玲说。 “那就没什么大问题嘛!吵架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不吵才不正常,为这个离婚实在是不值得啊!”于卫劝导说。 “是啊!我的脾气也不好,可现在也晚了,人家又成家了!”李玲泄气地说。 看来她对这段感情还是很留恋的,但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很久,于卫不知如何作答,后来只能回答说:“看看吧!我们退役干部中有离婚的男士给你介绍一个!”虽然是套话,想想也只能这样了,给她个安慰吧! 就这样,于卫在工作了近一年后,离开了八达公司,准备专心致志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为了能给白雪更好地照顾,说服白雪将他的父母请来,这样于卫可以放心地照顾她。 生了,生了个千金,女孩白白胖胖,有三公斤半,全家人喜出望外,尤其是孩子的奶奶严翠玲更是喜出望外,于卫给她起名于小倩,小名“好好”。 孩子在家人地精心照顾下茁壮地成长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三) 生了,生了个千金,女孩白白胖胖,有三公斤半,全家人喜出望外,尤其是孩子的奶奶严翠玲更是喜出望外,于卫给她起名于小倩,小名“好好”。 孩子在家人地精心照顾下茁壮地成长着。 于卫抽空到单位领取了退役金,连同房补共结算了18万元钱,这在边城能买100平米左右的房子一套。 但于卫没有这么做,和白雪商量后,全部投入到了股市中,希望能在国家经办的证券市场中赢得利润。 挣钱挣得合理合法c名正言顺,因为没有别的法子,做生意吧!对一些行业根本不熟,也不敢投入。 开个饭馆搞餐饮吧?于卫觉得这就不是自己干的活,一是得不到休息二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去开饭馆,自己觉得很不值得。 觉得搞证券投资这样动脑子的事,是自己喜欢干得事情,而且还想到写些东西,算是子承父业吧!能让自己很充实。 加之白雪是从事证券服务工作的,很早于卫就看了几本关于证券投资的书。如今又买了几本书籍,什么投资大师巴菲特k线理论证券投资波段分析等等六七本书。 为了避嫌于卫没有将账户开到白雪的证券公司的账户,而是开到了xj证券人民广场营业部,并且进入到了大户室。 大户室是指10万元以上的投资者,于卫将从部队的所有退役金18万元全部投入到了证券上,在他看来此时的股市,是点位最低的时候。 被工作人员带进了六号包厢的大户室里,里面坐着一个一个人,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正抽着的烟,站起来笑呵呵地说:“欢迎欢迎!我们户室又来了一位!” 带进于卫后,服务人员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于卫见到眼前这个人很面熟,浓眉大眼,脸型俊朗c头发花白,站起来有些驼背。 噢!对了,像位演员,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两人互相握了手,只听这人说:“在下董升,请问你贵姓?” “免贵,丁勾于,保卫的卫,于卫!”于卫爽快地回答。 “欢迎欢迎!坐坐!”董升客气地让着于卫坐下。 “我怎么见你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电视上,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长的太像朱时茂了,我说呢?怎么这么面熟!”于卫笑着说。 “呵呵!见了我的人都这么说,的确有些像,习惯了被人夸!”董升乐呵呵地说。 “你在这里,就证明你家离着近了是吧?”于卫问。 “不远,就在广场东面部队的第三干休所!”董升回答。 “啊!第三干休所,那我很熟哦!”于卫不假思索地说。 “噢!你有认识人啊?”董升问。 “岂止是认识,我父亲有个好战友在那里面住,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于卫得意地说。 “谁家呀?”董升迫不及待地问。 “张伯伯,张久光家!”于卫说。 “哦!你和他认识,你把我见过,是不是于叔叔的孩子,你妈姓严,是妇科医生吧?”董升又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于卫惊奇地问。 “还说呢!我们孩子就是你妈给接生的了,我们早就认识你妈了!”董升示好地说到。 “喔!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却不知道!”于卫回答。 “你妈可是边城有名的妇科大夫,我媳妇怀我丫头的时候,当时胎位不正,找到你妈,给我媳妇亲自接生,说起来还要感谢哦!”董升乐呵呵地说。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现在在一个户室了,以后还要多请教你呢!你可不要保留啊?”于卫回应说。 “哪里话!就凭我们的关系,没的说,有求必应!”董升爽朗的说到。 于卫经过再三斟酌,买了sh石化和中金黄金两只股票,各半仓,价位很低,sh石化持仓均价44元,中金黄金81元。 这两只股票都在历史低位,于卫买上就等着涨了,因为熊市已经好几年了,按照大波段理论,量价都处于历史低位,是全仓杀入的时候了。 正好现在有些钱,所以都买了进去。董升这劝于卫,让他谨慎进入,一步步来。 董升在股市里已经十年了,自从证券公司开业,他就投入到炒股的行列里面了,十年下来,不挣反赔,家里的40多万赔成了10来万,直接是腰斩了,比腰斩还惨。 悲催的时候,媳妇揪住他的脖领子,骂他还是个男人吗?就这样他都挺了过来,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喜欢炒股。 董升早年在边城供销社担任会计,后面供销社改制成了供销公司,一大批人员买断下岗,他也成了一位下岗人员,拿着买断的几万块钱,和家里凑上的些钱,就这样投身到股票市场中来。 几年下来,战绩不佳,虽没有到血本无归的地步,但也是损失惨重,于是他家里面给的的压力很大。 让他出去找工作,但他死活不愿意,无奈之下,提出孩子小,他管孩子,就这样边管孩子边炒股,坚持了下来。 证券市场对中国人来说,就是个绞肉机,涨一年能跌五六年,很多人想通过炒股发财,但大多数人都事与愿违,不是被套,就是割肉,满满的悲伤。 这都是中国证券市场不健全,不完善造成的,试想买股票,就是对企业的间接投资,可买了股票没收益,岂不是让人心凉。 中国证券市场的长期低迷,都让投资者心碎了。美国股市已经涨到了1万点以上,而中国股市却在1千点左右长期徘徊。 于卫进入股市两年后,股票开始上涨,这叫否极泰来。从年中的99823点开始一直向上猛冲。 而于卫投资的两只股票,中国石化和中金黄金,也套了大半年了,到了12月底,在微利的情况下,解套就出了。 没想到自己一出,两只股票发了疯的上涨,这让于卫无所适从,心态不稳,上下起伏。 翻过一个年头,股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都是大盘龙头股带动大盘上涨,而于卫对于涨上去的股票,带有明显的排斥,认为上涨的空间不会太大。 而是把资金投入到了一些概念股中,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赔有挣,基本持平。 春天里,证监会开始改革,推出了权证业务,这次于卫没有错过机会,用一半的资金买了五粮液的认购权证和认估权证。 虽然在股民中流传着权证只是一张纸而已,凭着这张纸就能认购和认估股票,还要再交钱,大多数股民对这种新鲜事物不认同。 而于卫就做了这敢吃螃蟹的人,大胆而果断的买入权证在短期内给他带来可观的收入。 一个月后,两只权证的市值已经翻了一番,于卫又果断地卖掉,锁住了收益。 一旁的董升,也没抓住蓝筹大盘股,没挣上什么钱,看见于卫果断地买入权证,就在一旁冷嘲热讽地说:“敢买这种东西呢嘛?就是一张废纸,到时候会血本无归的!”“什么呀!这种东西你能买吗?小心把你搞破产!” 当看到于卫挣到了钱,他又显着急的样子,“看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是有道理的了!” 等到于卫从权证出来后,他瞄准一个调整的机会也冲了进去,好在运气不错也挣到了8万元左右,脸上乐开了花,也是果断出手全抛了出去,锁住了利润。 可是他们在股票投资上却没有什么收获,董升所有的资金都压在一只股票上,就是东信和平,均价65元,他居然买了3万股,就一直抱着,除了买权证以外,打出了些钱。 后来权证上挣了钱,又买进,共有4万股,他就那么一直抱着,死抱。说什么买股票就像找媳妇一样,看准了就是她了,任凭风吹雨打c惊涛骇浪,死也抱着它。 于卫开玩笑地问他:“那你买权证是为撒,得有个说法吧?好像就是出去打了个野鸡,还比较爽,因为挣到钱了是吧?” 于卫这么一说,他哈哈大笑到说:“哈哈哈哈!算你说的对吧!但我从不沾花惹草。” “不一定吧?你不是说你买股票就像找媳妇吗?就说明股票可以换,那老婆呢?”于卫调侃到。 董升嘿嘿一笑说:“那也不完全是,但我对老婆是忠心不二的了!” 于卫对董升做股票的方式很不赞同,怎么能只包一只股呢?这样的话,只有看着别人涨,自己不心急吗? 而董升的理论很实际,就是抱着一只股,任尔东西南北风,也从来不进行交易,急等着东信和平这只股票涨。 又过了一年,前一年都是大盘蓝筹股在涨,于卫在前一年底,将所有资金投入到了四只股票里,一汽轿车c钢铁c江淮汽车c全柴动力,这四只二线蓝筹股,因为它们几乎没涨,都在大底之中。 每只股票的价格都在3c4元之间,一旦资金拉升,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于卫只有坐等收货。 刘树在于卫自主择业后一年,同样也选择了自主择业,先开始跟郭浪一起开起了一个贸易公司,专门做服装来料加工生意。 因为郭浪和于卫在同一年里选择了自主择业转业。 生意刚开始还凑凑活活,到后来基本上就运转不下去了,公司倒闭刘树也就回了家,一听说股票这年涨的不错,就想也炒炒股试试运气。 知道于卫一直从事这方面的投资,就请教于卫。 这天,刘树打来电话问:“于卫,听说你最近炒股收益不错!” “还可以吧!马马虎虎!”于卫随口一说。 “那现在进去可以吧?”刘树问。 “可以呀!现在正是时候,还来得及,很多股票还没有涨!”于卫回答。 “那买什么股票,给推荐几只啊!”刘树问。 于卫想了想说:“这股票嘛!还得你自己选,但我给你个忠告,就是大资金进入,这样收益会高!” “大资金?多大资金?”刘树问。 “那你结算了多少钱?”于卫问。 “结了22万,加上我原先的3万,共计25万元!”刘树回答。 “那不错嘛!比我多了3万元呢!看来迟走一年就多了这么多钱!”于卫羡慕地回了一句。 “也没什么,就不是你走了以后,刚涨了一次工资嘛!这样基数就高了些!”刘树解释说。 “不过没事去年一年挣了8万,算是补上了!”于卫说。 “啊!挣了8万,很不错嘛!赶紧给我讲讲,让我也挣些钱!”刘树电话那边十分兴奋地说。 “行嘛!明天你到我户室来,咱们好好研究研究!”于卫说到。 然后告诉了刘树地址,让他明天早晨过来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一(一)股海泛舟风险太大 “行嘛!明天你到我户室来,咱们好好研究研究!”于卫说到。 然后告诉了刘树地址,让他明天早晨过来看看。 这些天于卫除了炒股,还有另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写书,写什么呢?写从小就喜欢的武侠书,每天都兢兢业业地码字,一天写个1000来字,循序渐进地完成,一个星期完成5千字,就这样慢慢地积累。 至于小孩生下来5个月后,被老爷c姥姥带回了老家敦煌,现在已经三岁多了,这也让于卫十分放心,每个月寄上800元钱,算是给孩子的生活费,要知道在敦煌这样的小城市里,每月800元,相当于一个6c7年工龄的职员工资。 就来回在敦煌和边城之间移动,直到去年两岁半带回,上了幼儿园,渐渐地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 为什么写书?于卫也说不清楚,可能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父亲在军事学术任编辑多年,光他写得东西有上千篇,每每看到父亲这宝贵的资料,都是对于卫是一种激励。 证券市场像大喜事一样的火爆,营业厅人头攒动,人满为患流动账户c僵尸账户也纷纷启动买入股票。 开了春股票就向脱缰的野马,一个劲地往上涨,一开春上证指数已经突破了3000点的关口,调整了一段时间后,继续上涨。 到了十月底,于卫的证券账户资金已经又翻了一倍,达到了40多万元,此时知道于卫做股票的亲朋好友,都找着于卫指点迷津。 于卫带着胜利的喜悦,乐于助人地给找他的每个人讲课,意思是现在进入还是不错的事情,还有上涨的空间。 好嘛!同学c以前的同事,好友等等都来找于卫,于卫带着他们开户,给他们讲基本的操作,然后指导他们交易。 还不错赶上了最后一波,进了股市之后就有些小收获,他们也很开心。 接下来就是各方请吃饭,言笑举止间都是说的股票,公职人员居然也没心思上班了,都闯入证券市场排队开户,进入股市,他们认为这牛市只涨不跌呢! 51劳动节,趁着股市休市,于卫和白雪带着好好,一家三口,有约上了她的闺蜜一家三口,结伴旅游,去了ynchn7日游。 第一站是昆明,在昆明见了武汉大专的同学,区队长老马,老马热情地招待于卫一行吃了顿饭,然后带于卫他们去了k市内的黑龙潭公园。 于卫说他们是跟团来的,让老马不在招呼了,并且谢谢老马的热情款待。并邀请他有空的时候去边城玩。 第二天,去了石林,石林形成于27亿年前,是世界喀斯特地貌的精华,拥有世界上喀斯特地貌演化历史最久远c分布面积最广c类型齐全c形态独特的古生代岩溶地貌群落,被誉为“天下第一奇观”。风景区由石林c黑松岩c飞龙瀑c长湖c圭山c月湖c奇风洞等组成,以雄c奇c险c秀c幽c奥c旷著称。 不愧是五a级景区,景区打造的非常完美,除了自然风光外,景区服务很到位,在观赏了石林大大小小的景点后,于卫感到这次没白来。 下午,旅行团将他们拉到了“彩云之南”购物点,白雪和她的闺蜜鞠丽,被导游游说着买翡翠手镯,乍一看,哎呦!了不得,都在两万以上。 出来参团旅游,免不了挨导游宰客,这儿不买,行,下站肯定要你买,面子上过不去,只有在导游带到茶室,在茶室卖茶女的诱导下买了1000元的茶叶,算是勉强过关。 第三天飞往了丽江,丽江古镇很美,这在以前于卫是没有见过的,这里经过改造后,重现了往日辉煌,并申报了世界遗产名录,成为名副其实的旅游胜地。 这里盛传是“失恋者乐园”,在这里失恋的人们往往期待着一种偶遇,居然以女人居多,她们在这里河边的酒吧里,陶醉着自己,放纵着自己,让灵魂释放,在这边远的小镇上荡漾一把。 她们往往在镇子里面的小旅店租间房,生活上二十来天或者个把月,真真地融入到小镇里面,一边抚慰自己的心灵,一边体会这里生活,待到弹尽粮绝时,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一次聚会听田萱说,她来过这里,利用休假的机会呆了二十多天,因为于卫知道喜欢独自旅游,但也不好意思问的太仔细,可能是紧张的工作之余休休假,主要也是抚慰自己吧? 自于卫看来,这里无非是一种全新的旅游方式罢了,当地为了发展旅游,改善古镇的生活水平,特意地将这里打造成了“民俗文化旅游”镇。 并将酒吧c特色饮食别致的小店融入其中,确实让人耳目一新,也给当地带来了客源,获得了不少赞誉,名扬全国。 当然也获得了不少利益,无论是在文化上还是在资金上,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名利双收。 这很可能是在深圳的“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微缩景观之后,再一次名扬全国的现实景观了。 丽江之后,他们又去了西双版纳,在这里又领略了傣家风情,这里基本是民族特色浓厚的地方,于卫感觉很好。 后来他们又飞到了hn岛,三亚这个城市,享受了一下大海边的温暖与舒适,这里很惬意,孩子们在海边玩耍。 大人们望着远方的大海,坐在沙滩上闲聊,海风佛面,心旷神怡。对于他们这些远离海洋的人们来说,真是一种享受。 十来天的旅游结束,他们都回到了边城,又忙碌着自己的事业。此时的股票飞涨,于卫已经获得了近四倍了利益。 这时候给他敲响了警钟,应为他知道这时候是需要调整的时候了,果不其然,中央电视台,提醒投资者注意风险。 于卫见到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了,果断地打掉了手中所有的股票,可股票却没有听中央电视台新闻的劝告。 愣是一个劲地往上涨,一个星期又足足涨了200点左右,5月29日早晨,突然财政部发出一道指令,提高证券印花税到3个千分点。 这个重磅消息,犹如晴空霹雳,两市应声下跌,沪指暴跌281点,860只个股跌停。 市场上没出货的股民,都傻眼了,纷纷抛出手中的股票,有的新股民,干脆割肉也要跑。 4天之后,于卫见来了机会,又全仓杀入买入浦发银行和中信证券,一直抱到十一月初,资产又翻了一番,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于卫见到已经达到了自己的预期,就全部抛出了股票,然后放假休息,等待机会再次进入股市。 此时此刻,边城的房价大概在3000左右,好的地段都在4000以上,稍微远点的大多在2500左右。 于卫和白雪商量后,决定买两套房,一套80多平米,一套100多平米,门面房只有不到20平米,不过门面房是1万元一平方米。 就这样花去了近100万元,然后剩下的30多万还在股市中操作。 然而,股市开始了跌跌不休的漫长熊市,过了一年基本跌去了三分之二,于卫的股市资金变得越来越少,后来成了10多万元,真是惨不忍睹,只能放在那里不管了,也懒得看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股市虽然不景气,可房价却一路上涨,边城的房价在一两年过后,均价从当初的3000元一平方米,逐步涨到了5000元一平方米最高的时候达到了6000元一平方米。 当初于卫买的两套投资房,现在在开发区内,房价当然涨得更高,看到这种形势,于卫和白雪又达成一致意见逐步卖出了两套房和一个门面,当初100万的资金变成了200万。 又将这200万的资金一半投入到股市当中,另一半完成白雪的融资任务。基本都是最低价买的股票,虽然后面一两年,股市没有涨,一直在跌跌不休。 买入的股票,又被腰斩,到后来证监会下文可以进行融资融券了,于卫又办了手续,开通了两融业务,又加了仓,市值不断的增长。 只等着来次大行情,能达到一千万的水平就收手了,觉得这些钱就够了,够自己的家庭下半辈子生活了。 这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 刘树突然离了婚,具体原因于卫也不知晓,有一天他打电话给于卫说:“你干嘛呢?” “在家呢!你在干嘛?”于卫问。 “你今天的任务完成没?”刘树知道于卫在写。 “完了,现在看股票呢!”于卫回答。 “哎!到我这来下一下吗?”刘树邀请到。 “为啥?”于卫问。 “反正现在你没事,到我这回来撒!我有事跟你聊聊!”刘树说。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一会儿见!”说完于卫开上车,就径直去了刘树家。 进了刘树家的门,见里面乱七八糟的,于卫诧异地问:“哎!你不打扫房子吗?这么乱?” “哎!懒得打扫,都习惯了!”刘树说。 “你媳妇呢?她也见不得这样乱吧?”于卫问。 “离了婚了!不是告诉过你吗?”刘树看着于卫说到。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真的离了?”于卫惊奇地问。 刘树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到:“那可不是,离了有半年了!” “为啥?好好的日子不过,离什么婚啊!向郭浪学习是吧?不离次婚是不是不过瘾啊?”于卫笑骂到。 “也不是,于卫,谁想没事干离婚呢?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刘树黑着脸解释到。 “什么苦衷?你说说!”于卫当仁不让地问到。 “她有外遇了,你说我能不离吗?”刘树都快哭出来了。 “外遇?你有真凭实据吗?”于卫问。 “可不是,她自己也承认了,你说换做你,离不离?”刘树问。 “这种情况,当然离,绝不姑息,居然给你戴绿帽子,那肯定得离!”于卫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不仅给我戴了绿帽子,而且不仅把家里的存款倒贴出去,还借了几十万块钱,这样的女人真是害人!”刘树气愤地说。 “啊!还有这样的事?简直是岂有此理,那也太狠了吧?真是个败家女!”于卫替刘树抱打不平。 “我给她说了,离婚,没有余地!孩子跟我,房子给我,她净身出户!”刘树坚定地说。 “那你也够狠的了,她咋说?”于卫突然感到刘树是个心狠的人。 “于卫,没有办法,想想她欠人家那么多钱,如果房子给她,那我和孩子就无家可归了,只有这样了!”刘树略带痛苦地解释到。 “那也倒是!那后来怎样?”于卫问。 “他不愿意离,哭哭啼啼地求我,我反正是下了决心了,必须离,要不然就上法院,她知道问题在她,没有理,所以就离了,到他父母那里去了!”刘树说到。 “但我也不是不管她,给她出了个主意,就给她出了个主意,以他弟的名义开了家公司,成立一家供货公司!”刘树接着说。 “那后来呢?”于卫又问。 “后来可就好了,公司运营很不错,联系了几个消耗品极大的大单位,就一年时间她就把该别人的钱给还上了,第二年就买了两套房子,可以吧?”刘树说到。 “那当然可以了,你这个主意好,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扭转事态,不仅还了钱,还挣了那么多,很不错了,这叫力挽狂澜!”于卫夸赞说。 “后来,我就对她说,以后没事再也不要联系了,各过各的吧!”刘树说完话,于卫用猜疑的眼光看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一(二) “后来,我就对她说,以后没事再也不要联系了,各过各的吧!”刘树说完话,于卫用猜疑的眼光看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相信啊?”刘树问。 “哪里!我是在佩服你,你还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呵呵!”于卫笑着说。 “就是,我也对我佩服的狠了!”刘树自鸣得意地说。 “那你没有在找一个?”于卫问。 “不是找了几个,都是别人介绍的,接触了一下,感觉都不太合适,也就算了!”刘树说。 “那最近呢?“于卫问。 “前面倒是处了个,不过是做生意的,感觉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说话干事都好像是跑江湖的!”刘树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不紧不慢地回答到。 “那你觉得怎么样?还好吧?”于卫问。 “好是还好,就是她一天太忙,电话不断,晚上半夜也来电话,我睡着了就被她的电话吵醒,醒了就再睡不着了,一次两次倒也没啥,可是天天这样,我实在就受不了,和她谈了,我们就和平分手了!”刘树说到。 “那后来呢?再找没有?”于卫问到。 “后面有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部队转业的副营职女干部,现在在市药检所工作,感觉还可以,可是接触后不是了,这女人有强迫症,大小事非要按照她的意思行事,这我哪能受得了,干脆给她说我们性格不合,就算了吧!”刘树放开了言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哎!我问你一句,你这样来来去去谈了几个?”于卫问。 “几个?我算算,打给有六七个吧!”刘树显得有些得意。 “是不是都跟人家上床了?”于卫不客气地问,并用猜疑的目光看着他。 “呵呵!是,都上了床,而且她们都很乐意!”刘树狡黠地说到。 “你这就不对了,跟人家上了床,又不负责任,这不是流氓行径吗?”于卫调侃到。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又没强迫她们,都是她们主动的要求,况且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怎么都赖在我身上呢?”刘树不服气地说。 “说什么呢?你总是男人,人家总是女人,作为男人呢!你也太没有担当了吧?”于卫数落到。 刘树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觉得自己理屈词穷,实在想不出什么语言来对付于卫,可能是内心有所发现,就说到:“你说的也有理,感觉这样下去我都成了坏人了!” “可不是嘛!我们这个年龄,不能再瞎折腾了,尤其对待感情,要更加慎重,我咋感觉你离了婚有些报复的心态,但不能总以玩弄女性来满足你吧?”于卫义正言辞地说到。 于卫的话终于打动刘树,只见他说:“你说的对,我现在不是想静下来好好考虑考虑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最近也消停一下,不在找了,等合适的时候再找好了,我也不想这么折腾了!” 刘树是有感而发,经过一段时间的迷乱,最终是要走向正轨的了。后来刘树经人介绍,认识了位在银行工作的女士,也离过婚,而且两人年龄相仿,接触后刘树觉得人很不错,算是对上号了。 没多久两人就领了证结了婚,也没有举办婚礼,对他们来说,只要恩恩爱爱过日子,又不是年轻人,老大不小了还举办什么婚礼。 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就算生活在一起了,后来又请于卫几个好友摆了一桌吃了个饭,就算把事办了。 婚后生活很幸福,两人对各自的孩子都很好,孩子们也大了,都考上了像样的大学,可以说刘树是后来得福,生活过的是有滋有味。 而且两个人都是孝顺的人,刘树父亲中风后,行动不便,刘树就长期照顾,无怨无悔,真是个大孝子。 她媳妇父母的身体也不好,媳妇也经常去父母家照顾,看上去是个十分孝顺的人。 刘树算是安定了下来,一边照顾父亲一边炒股,而且收入不菲,资产已经好几百万,但他很低调,从来都不跟别人说起,就是没事时和于卫交流交流,原因很简单,因为于卫也炒股,可以说是算他的师傅。 夏江这位于卫的发小,已经转业到公安系统十多年了,自从上次救人受伤后,被调到了基层派驻所担任教导员,工作虽然忙碌,可也混得不错,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不错。 要说吃喝玩乐的钱从哪里来,他总归是一句话,警察系统有自己的路子,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心照不宣,也懒得问他。 不过在同学中他倒是十分仗义,经常的请客吃饭,而且还为后续的娱乐买单,在同学中的口碑不错。 他改不了沾花惹草的习惯,经常是朝三暮四和一些女性在一起,这些女人也爱和她在一起,觉得他既大方又会玩,能给她们带来很多快乐。 有一段时间,他同时接触几位女人,被发觉后,女人们争风吃醋,谩骂撒泼起来,居然把状告到了他媳妇那里。 他倒是在他媳妇那里乖得很,左右逢源c嬉皮笑脸地哄他媳妇开心,他媳妇居然大度地原谅了他。 有几年居然有任务,全年每位警员要破案几十起,没完成就算不合格,哪里能完成?那之后只有到处找了。 好在夏江人缘广,在系统中有很多朋友,他就向别人要些名额,来完成任务。 要说评定的标准应该是片区内没有违法犯罪活动,越少越好。显然分配任务的形式,却是不合理的事情。 当同学们纷纷退役c退休的时候,夏江却不,按照三十年工龄,他也可以退了,可他说:“退了我干啥去?没事干,还不如干着吧!而且干着的收入比退休了要好啊!” 还有就是他媳妇现在在单位也是处级干部,而他只是个科级干部,他媳妇各个方面都比他进步,他想着等几年也和媳妇一起退休,享受退休生活。 说到“得儿迷”刘传军,在于卫退了5年后,他选择在预备役高炮团政委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按他的话说,现在当官晋级是要送的,你说送吧!违背自己的心愿,因为从小受的教育都是正能量的教育,跑官要官c拿钱捐官的行径,不是我辈人的所为。 做这个决定,是他这一生当中最难的决定了,倒不是走不走的问题,而是选择以什么方式走的问题。 转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转业安置一种是自主择业。他在选择其中之一时,犯了难,拿不定主意,左右为难。 其间他找了于卫好几次,询问到底是转业安置还是自主择业来征求于卫的意见。 于卫给他的意见是建议他自主择业,原因很简单,到了地方上还要工作十几年,退休后的薪金待遇可比自主择业差多了,可退休后还有二三十年的光景呢! 可他最后没有听从于卫的建议,最终选择了转业安置,到了边城教育局,做了一名调研员。 过了一年就后悔万分,没有听于卫的建议。 一个在部队当主管的领导,转业到了地方后,成为一名调研员,心理落差别提有多大了。 后悔归后悔,到了地方也得好好干,虽然享受处级待遇,可没有实职,天天被人家喊来喊去,他也倒能沉住气。 他的说法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只能埋头苦干,过了两年,终于等到了机会,提了个副处长的职位,算是一种安慰吧! 他的女儿也很争气,高考后被南开大学录取,已经大三了。可以说他可是同学们中典范,家庭和睦,孩子争气,唯一不足的就是转业的这条路,不太满意。 郭浪命运起伏,倒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和于卫一年自主择业退役,在装备口子任了几年参谋,忙忙碌碌几年后,退役前在单位内部宾馆的经理。 只是他的婚姻状况不是很好,连续结了三次婚,就离了两次,第一次是他的过错。 第二次婚姻,女方情绪有些激进并失控,两人吵了架郭浪离开后,她居然放开了家里煤气,闪爆后炸成了重伤。 在身边朋友们的劝导下离了婚,也是没办法不离,这种具有暴恐意识的人,也生活不到一起,不仅要钱而且要命,这怎么能行? 第三次结婚,他找了一个部队上的,也是离异过的女军人,现在还在部队,比郭浪小几岁,也是技术7级的医护人员,算是安定下来了。 郭浪性格中有一种傲气,虽然自己混得也不怎么样,从部队下来后,先后开了一家公司,由于经营不善,关了门。 又和别人一起做酒的生意,在边疆接壤的城市里,出了一批名叫“小样儿”的白酒,品味倒是很不错,只是销路没打开,现在还一直在经营。 在刘树的引导下,尝试着炒股,可他刚进入股市,又不了解股市的情况,买的股票只跌不涨,损失几万块钱后,心理承受不住,卖了股票发誓再也不炒股票了。 自己还编了个段子,什么“买股票的都是傻子,卖股票的都是骗子!”“股票就是骗子在骗钱,骗了钱就可能血本无归!”等等,还挺能总结。 郭浪夸夸其谈,是他一贯的作风,只动嘴不动手,只爱指手划脚,是个画饼充饥的主儿。 而且郭浪相对是比较抠门的了,自己啊!怎么放纵都行,倒是挺能给别人提意见。 他倒是有个优点,就是怎么开玩笑都不生气,脾气非常的好,有时候就是“较劲”,认死理。 他也是同学中的孝子,他的姐姐和弟弟都在口内,只有他在边城,照顾父母两位老人的担子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在这方面尽职尽责,照顾着自己的父母。 郭浪父亲常年的冠心病,而且病情严重,好几次都是急救中心抢救,他想尽了办法,到处找偏方,后来在他的细心照料下,老人逐渐好了起来。 后来老父亲因病去世,将自己住的房子卖掉,买到了与母亲相近的小区,方便自己照顾着老母亲,可以说是对母亲极为的操心。 孝顺老人,这可能也是这批同学的良好品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