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黑店》 正文 第一章 求偶与修行(上) “涂二蛋又求偶啦,大家都快去围观啊!”有好事者在稻梁小城的玉满堂仙茶馆门口叫嚷道,于是原本吵吵嚷嚷的茶馆瞬间安静下来,接着又迸发出更大的嘈杂声,众人一股脑向门外跑,踢倒的凳子也没人顾得上扶,个别人茶钱“忘记”付了李掌柜的也不来不及管,甚至住在城东的王癞头趁机往袖子里装了一把出产于德净山的十一品鎏金翠玉壶李掌柜也只作没看见。

待众人跑到十字街口,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涂二蛋求偶的地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于是纷纷聒噪着问身边的人,“好像在城西李娘子避尘衣专营裁缝铺附近”人群中有声音传来,“妈的,方向走反了,不早说”,“我看你们都往这边走,搞的本仙师还以为自己弄错了,你们这些人真是”哪个声音不满的说道,不过没人听他解释,大家慌忙掉头向城西奔去。

待人们再次从玉满堂仙茶馆门口奔过的时候,围观群众的数量已从三十余人增加到乌泱泱一片不可数,可以说街旁不管有事没事的都跟着去了。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一个耳聋眼瞎的老道不知道在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他身旁那条不怎么干净c缝缝补补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算命小旗在众人奔过时扬起的尘土中有气无力的摇了两下。

待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到涂二蛋同志的求偶现场,不,应该是求双修道侣的现场,周围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压根没有插脚的地方,连旁边不甚粗壮的月仙树上都挤着好几个人。人群中央,稻梁城有史以来最热闹的求偶仪式的被追求者,即家住城西门外酸菜巷的翠花仙子现在很激动:“涂二蛋,就你这熊样也敢向本仙子求结道侣,也不撒泡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本仙子要嫁的人必须是顶天立地的大修行者,就你这半吊子的水平,简直不像个修仙的。”

翠花仙子现在是即恼怒又激动,眼角的余光扫过围观的吃瓜群众,在稻梁城几个大户出身的年轻俊彦身上停了停,又继续说道:“要跟本仙子结道侣的人,最起码得在稻梁城南大街有一套三室一厅的洞府,不然以后连个住的洞都没有,怎么修仙,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围观的几个已有道侣的仙姑纷纷点头称是。

旁边一个嘴里只剩两颗牙的仙婆咂吧了一下嘴道:“没洞府怎么结道侣,想当年我结道侣的时候,我夫君可是买了一套顶好的洞府,而且地契上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旁边几个仙姑闻言顿时肃然起敬。

那仙婆见此顿时得意起来:“最近我们又在聚仙居买了一套洞府,本来不想买的”,众仙姑的眼睛顿时就像揉进沙子似的红了起来,不等那仙婆仔细向众人夸耀那洞府的种种优点,翠花仙子又向涂二蛋道:“且不说洞府,求结道侣怎么着也得拿聘礼吧,我翠花仙子不是那种贪心的人,我只要八块十块精金。”。

“我就一块十块也忒多了”涂二蛋小声说到。“十块还多!”翠花仙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尖起来,“我一道友三年前结道侣的时候,夫家就拿了十块,要知道那是三年前的行情”。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涂二蛋落荒而逃,大家兴奋的面带潮红,成群的边议论着边慢慢的各回各家,旁边一不知内情的白衣公子扯住一红脸大汉袖子问道:“敢问这位道友,这是什么状况?”。旁边的人兴奋的道:“这位道友不是本地人吧?”。

边说边不经意的撇了一眼旁边的酒楼,那白衣公子顿时会意,“道友好眼力,我确是初到贵地,不知各中原由,相见即是缘分,道友如看得起小弟,不如小弟做东,咱们到这家酒楼喝几杯交个朋友。”,“那怎么好意思让兄台破费”却边说边抬脚向酒楼靠过去。

待两人在二楼靠窗的金乌木桌子上坐下来,小二先上了一壶酒c两碟小菜之后,那人扫了一眼白衣公子,就看到了他眼中熊熊的八卦之火,顿时心里不由暗笑:“看来这人跟我一样也是个喜欢八卦别人fēi én家伙”;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忙着开口说话,先把桌上的酒自顾自倒了一杯,呷了一口,让酒在舌头上打了个转,确定是店里的招牌酒:桂花灵宝酒之后,不慌不忙的拈起筷子,夹着小菜。

边吃便含混的说道:“兄弟你不知道,刚才那个求双修道侣的涂二蛋有点傻,咋一看是个正常人,实际上脑子不好使,你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半天眼珠都不转一下。他本来是个没人要的流浪儿,后来被亨记杂货铺的老板许一金收留了,再后来他在许一金的杂货铺当伙计,也跟许一金学着修行,最近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娶媳妇,都想疯了。”。

那白衣公子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原来是个天命本苦的人,还想去媳妇,着实是有些贪心了!”,“谁说不是啊!他要是只想娶个媳妇倒也罢了,找个像是兔尾巴巷的王二麻子的女儿小麻子,或者锻灵宝的周铁匠的女儿小瘸子,倒也勉强门当户对,可是”说到这里,他打了个酒嗝;那白衣公子附和道:“我看那个什么翠花仙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配他着实有些可惜。”

红脸大汉又灌了一杯,说道:“这涂二蛋看似老实呆傻,实际上色胆包天,赖狗想吃驴肉,你知道他第一次求亲是向谁求的吗?”“这二蛋还求了不止一次亲?求得还不是一个人?”白衣公子很错愕道;“当然不止一次,不止一个,兄弟你猜猜,求了几个?整整十二个!”红脸大汉不等白衣公子猜便自己揭开了谜底。

“他第一次求亲,求的是城主的女儿,独孤家族的千金,稻梁城第一仙子独孤一鸿!在南城门上当着全城人的面求的亲。”,“然后呢?”,“自然是被独孤家的护卫打断了腿丢在路旁,混账犊子,独孤仙子也是他能想的吗!”红脸大汉很是愤怒,看来他对涂二蛋敢于打他心目中女神独孤仙子的主意这种狗胆包天的行为很不满。

“谁知没过几天,这小兔崽子腿就好了,又跑去求亲了,这次求的是醉倚红袖楼的当红头牌涵萱仙子,醉倚红袖楼听说过没有,本城最大的销金窑,在里面随便找一个妞过一晚上也要三块精金,至于涵萱仙子,估计得五十块精金吧”,红脸大汉也不是很确定涵萱仙子的价位,白衣公子注意到此时红脸大汉的嘴角似乎有口水流了出来,不由暗自发笑。

擦了擦口水,红脸大汉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混进醉倚红袖楼的,在大堂上当着一众富贵上仙的面,嚷嚷着要跟涵萱仙子双修,差点没把大家的肚皮笑破。”白衣公子很适时地又给他满上了酒,红脸大汉也不客气,一口干了,又说:“后来他就被龟公捉起来扔到后院吊起来打了一顿,废了条胳膊后隔着墙扔出来了。”说到此处,红脸大汉停下话头咂吧了一下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求偶与修行(下) 白衣公子正听得在兴头上,见红脸大汉打住了,就叫来店小二问道:“你们这可有啥精细的菜肴,只管端上来,有那个什么千丝万滚的现做烧龙须吗?”,“小店有这道菜,只是现做的话花的功夫多,时间比较长,自然贵些,要先把灵蛇用灵力顺着脉络分成九千九百道肉丝,再佐以”。

“行了,别说了,有大哥这等修为的人在此,怎会差你那点功夫钱,让后厨好好做,少不了你的赏钱。先上两样爽口菜。”那红脸大汉见白衣公子如此上道,又称赞他修为了得,自是笑的合不上嘴,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连着两次求亲之后,城里的人都知道涂二蛋立志要娶媳妇了,而且还听说他扬言要娶就娶城里最俊俏的仙子,这不,最俊的两个他已经求过了,还不死心,就又换了一个求。”

“第三次他求的是一个谁都没听说过的小家碧玉,是西街头槐树底下卖布的周家姑娘,差点把人家吓哭,以前没人注意,他这一求亲,大家才发现,周家姑娘确实是个顶顶当的大ěi nu,也就仅次于独孤家的千金和涵萱仙子,于是很快,就有城主府的独孤二公子shàng én求道侣,听说只聘礼就两大车。

经过这事,大家就发现了,别看涂二蛋那双死鱼眼的眼珠不怎么转,可谁丑谁美他心里明白着呢,比街上的半吊子修仙登徒子看的还准。”。白衣公子说:“眼看的是准,可求亲求不到有啥用”。

红脸大汉一拍大腿,说:“谁说不是,不过他也算做了件好事,好几个仙子都被他发掘出来了,他求了几个亲之后大家就发现了,他求亲的顺序,比那个劳什子选美排行榜准多了,于是满城的仙子即希望他来求亲又不希望他来求,你道是为何?”。

白衣公子答到:“是了,希望他来求亲,是因为他一来求亲就说明自己长得真漂亮,自己又不可能跟他这种二傻子有瓜葛,于清名无损,以后不愁有大把修真俊彦shàng én提亲,至于不希望他来求亲,难道是嫌他烦?”“兄弟果然心窍通明!”。

红脸大汉夸赞道“今天是他第十二次求亲,也是最后一回求亲,那个翠花仙子本来据说是稻梁城第八美仙子,现在给他排成第十二名,是又恼他不早来求亲,又松了一口气,总归还是能排的上号了。”。

“不知道这涂二蛋住哪?如果近的话直接打个洞回家算了,要是我给人拒绝十二回,哪还有脸上街。”白衣公子打趣道。“他住在打草街亨记杂货铺,兄弟你哪是他涂二蛋能比得上的,今天要是你去向那个翠花仙子求亲,她还不得倒贴。”。

见红脸大汉有些微醉,于是白衣公子叫到:“店小二,店小二,烧龙须好了没有?”,却是没人答话,白衣公子便对红脸大汉说:“大哥且稍坐一下,我去催一下菜,这等店小二真是懒散,要是在我们家族当差,早给打个半死了。”说罢便撩开珠帘下楼去了。红脸大汉只顾嘴里吃着酒,含混的应了两声。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店小二便端着烧龙须上来了,红脸大汉边吃边问,“我兄弟呢?不是去找你催菜了吗,怎么没回来?”,店小二回话道:“刚才那位客官说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哦,回去了什么?回去了?!他结账没有?!”红脸大汉顿时酒醒了。

“没结,他说了他兄弟,也就是您会结账的,一共两块银。”。

“妈的,谁是他兄弟,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老子没钱。”红脸大汉明白了,自己是被耍了,但是看着闻声上楼来的两个炼体三重境的酒店护卫,脸色有些发黑,只得嚅嗫道“本来说好是他做东,我们家就我一个独苗,哪有什么兄弟”。

“刚刚可是你问的你兄弟呢?话还没落地就想赖账?!怎么?想吃霸王餐,信不信老子把你喂王八。”店小二抱起胳膊,嗓门也提了起来。红脸大汉无奈,只得付了钱灰溜溜出门闷头走了。

在打草街亨记杂货铺,就是涂二蛋所在的那家杂货铺,许一金正一只手翻捡着法宝残片,一只手拿着一本《古代修士兵器图谱》,正满怀希望的对着一堆刚刚按箱买来的破烂看能不能捡个漏。涂二蛋回来了,往那条用三百年老柳树的柳条编的椅子上重重的一躺,叹起气来,完全没有把身边的许一金,即杂货铺的掌柜兼老板看在眼里,许一金也不生气,放下手里的破烂,嘿嘿一笑道:“怎么样,又碰钉子了吧,愿赌服输,你这个月的工钱我就收下了。”

想到自己这个月不用给这个原本就便宜的伙计发工钱,许一金不由得心情舒畅起来,连那堆没挑出来值钱东西的破烂也看起来顺眼多了。

看了一眼涂二蛋,提醒他道:“那把躺椅是用有灵气的柳条编的,采柳条的时候我可是在树底下枯坐了五天五夜专门等到天地阴阳交汇达到平衡的时候裁下来的,你坐的时候轻点,别坐坏了,听到没有,涂与。”,原来涂二蛋的真名不叫涂二蛋,叫涂与。

“当年我收养你的时候,知道为啥给你取名叫涂与吗?”许一金把涂二蛋从椅子上赶了下去,自已悠悠然的坐下,捋了捋不怎么长的山羊胡,斜眼看着涂二蛋问道。涂二蛋一屁股坐在地上装作没听见,其实他为啥叫涂与许一金跟他说过很多次,只不过原因不怎么好听,所以涂二蛋根本不想再多听一遍,可许一金终究还是又把这茬拿出来说道了。

“涂与涂与,谐音是糊涂又愚蠢,我给你取这个名字一方面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糊涂又愚蠢的人,另一方面是希望你以后更加糊涂又愚蠢,只有糊涂愚蠢的人才能过的自在,大道三千,修行者不计其数,聪明伶俐一通百通的天才多如牛毛,可又有几人修得大自在,修得顺心意,我辈修者”,说着说着,许一金竟沉沉睡去;

涂二蛋心里想:“你许老头当然希望我愚蠢又糊涂了,最好糊涂到连工钱都不知道找你要,我才不蠢,虽然你养了我十几年,但没工钱我以后拿啥娶媳妇,就算不娶媳妇,修行也要花钱啊,不行,这个月工钱输给许老头了,下个月得想个办法要回来。”至于怎么把工钱要回来,以涂二蛋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暂时还想不出办法。

门外太阳慢慢的向西挪去,涂二蛋捡起那本《古代修士兵器图谱》翻看了起来,没过了一会涂二蛋看的有点累,因为以二蛋的理解能力看多了也没用,于是抬头看着房顶出神的想到:“这么多法宝残片都是从哪来的,它们因何而损坏,谁用过它们,它们曾经的主人又是什么修为,来自什么地方,应该不是稻梁城本地的吧,或许来自很远的地方,比如说丰谷城”

在涂二蛋瞎想的同时,一个穿着灰衣的普通中年汉子,在向路人询问后不紧不慢的向打草街亨记杂货铺走去,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中年修者的眉目与之前在酒楼向红脸大汉骗吃骗喝的白衣公子有些相像,如果精通易容术的人看就会发现这个汉子与白衣公子其实是同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骗局与炼体(上) 涂二蛋对着房顶发呆,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在他遇到许一金之前的事,他大部分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时自己应该不到三岁,整天在村头郊外流浪游荡,有人赏口饭吃就趴在地上狼吞虎咽,没人施舍的话就在荒郊吃些野果草籽之类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涂二蛋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在修真世界,天地之间灵气充足,故而聚天地精华能强身健体的灵果仙草之类固然多;

但阴阳相生,利害相随,吸收天地之间浊气而生,食之则使人肉腐骨枯魂飞魄散的毒物也不在少数;加之是涂二蛋所游荡的地方,大多是人迹较多的所在,所以聚天地灵气的好东西大部分都让人采摘走了,而毒物则少有人要,所以无形之中涂二蛋吃到毒物的概率就大很多,但涂二蛋同志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不得不说他是个坚挺的人。

涂二蛋又想到,自己在荒郊的时候,很多次与凶兽擦肩而过,但自己从来没有被它们伤害过,倒是被一些大户家养的恶狗咬过几回。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一回在荒郊,一只大概相当于炼体一重境的母狼,都把鼻子凑到自己脸上了,灰白毛相间的狼鼻子里呼出的热气的腥味,让自己反胃的几乎要吐出来,但母狼最后还是嗅了两下走开了。

涂二蛋至今仍记得母狼当时眼睛里的疑惑,似乎在想:“这家伙到底能不能吃?”。后来对于母狼嘴下留情这件事,涂二蛋归结为是因为自己太笨,母狼怕吃了自己之后也跟着变笨。大概五岁的时候,涂二蛋把这个结论以很肯定的语气告诉了许一金,惹得他大笑了一个上午,直至今日每当许一金讽刺他笨的时候还会拿这件事来作证明。

日头西沉,黄昏将至,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起来,涂二蛋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肉味和荷叶包饭的味道,于是盘算着晚饭怎么吃,于是叹了一口气,心想道:“有个婆娘就好了,自己就不用天天想做什么饭这种高深的问题了。许老头自己也不争气,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光棍。”。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给大家解释一下涂二蛋轰动了整个稻梁城的求亲事件始末原由:原来是因为有一次隔壁羽灵飞舟专修店做了一单大生意,赵老板心情好就叫老板娘邹氏多做了两个菜庆祝一下,叫许一金跟涂二蛋一块来吃;于是乎涂二蛋发现有媳妇的人吃的就是好,还不用自己操心,饭后回去自个琢磨了两天,之后又听来店里买东西的客人议论双修的种种好处,就找许一金商量一下看自己能不能找个道侣,结果被许光棍结结实实的嘲笑了一番。

涂二蛋不甘心,于是就跟许一金打赌,自己十次以内肯定能找到老婆,后来二蛋自己也有点没信心,就把赌约改成了求十二次亲。后来求亲的结果大家都清楚这里就不再多说。

许一金悠悠的醒来,看了看天色,便催二蛋去做饭,这时,一个神色有些慌张的灰衣男子走了进来问到:“老板,老板,贵店是否有可入药的水属性解方石?”,灰衣男子脸色虽慌张,但眼底却有一丝狡黠闪过;许一金心底纳闷,因为他经营这家杂货店二十几年了,解方石见过不少,但水属性的却是没见过,不过这自然不能跟客户说,不然显得自己孤陋寡闻且不专业。

便答到:“道友来的不巧,敝店的水属性解方石卖完了,上次进货的时候供货的商行也没货,这水属性的本就不多见,实在是对不住。”。

那灰衣男子闻言脸上焦灼之色更甚,在店里急的来回打转:“这可如何是好,这可”,许一金见他如此着急便告诉他本城最大的解方石专营店在城西,可以到那里去碰碰运气,那汉子便道:“老板不知,我就是从那里赶过来的,城中的大小店铺都已经跑了一遍了,我那可怜的孩儿”。

许一金经询问得知,这汉子家住城东的一个山村,儿子只有十一岁却天资甚高,很顺利的就修炼到炼体一重境初期,谁知有一天后背疼痛难忍,每到朔望之期更是疼的满地打滚,找城里的医师开了丹方,其他的药均已备齐,只差一味水属性解方石,想着儿子日日受罪,灰衣男子几欲落泪;许一金见他心痛,便道:“我明天要去乡下收药,可以留意帮你搜寻一下,只是我最起码要五日后方能回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那灰衣男子一看事情有转机,变忙不迭的答应:“医师说了,我孩儿虽然身体疼痛难忍,但短期不会对体质造成伤害,只要是在本月十五之前能够服下丹药,再修养个把月应当没有大碍,如今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儿忍耐几天了。”。说罢便向着许一金深深的作了个揖,许老板自是连忙扶他起来,并告诉他,虽然他会尽力去采买解方石,但他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水属性的解方石确实少见。

灰衣男子见许一金的确是真心帮他,便道:“老板即是如此厚道,我便先付下定金,这是一块雪银,老板且收下,待五日后我来取解方石如何?至于价钱,老板只管开口,只要李某能够付得起,砸锅卖铁也要买来给小儿治病。”。

许一金见他诚恳,又摸了摸手里的定金,便道:“那我尽力去找,价钱么,就三块精金外加六块块雪银如何?”,那灰衣男子听到价钱,一愣,随即又一咬牙,说到:“就按老板的意思!三块精金六块雪银就三块精金六块雪银!”。

许一金见他一脸肉疼的表情但又神色决然,便笑着对他说:“一般的解方石两块精金就足够了,如果是金属性的解方石我这有存货,两块半精金就能拿走,如果是火属性的,就要三块精金,毕竟火属性的比金属性的出产少,至于水属性的,那就更少了,而且你还是用来入丹药,那品阶纯度自是要比用来炼器的高很多才行,所以这三块精金外加六块雪银的价钱其实不高,再加上我去乡下采买的花销成本,估计我还得赔钱。”

灰衣汉子一听,便堆笑着说:“即使如此,就麻烦许老板了。我听医师说,这水属性的解方石表面大多有一些绿丝,而且绿丝越多越好,最好有两条以上的入药效果才好,还请您多费心。”,许老板当下便答应了,并约好于五日后下午来拿,并说明如果没有采买到的话,就把定金退还给灰衣汉子。事情商议好之后,灰衣汉子便起身离开了杂货铺。

涂二蛋问许一金:“许老爹,你这几天能采买到木属性的解方石吗?别空跑一趟,咱们店以前都没见过水属性的。”“基本上不可能买到,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但是反正要去采办货物,顺便到采石矶跑一趟也没啥,采石矶出产的解方石种类品级最全,如果那里都没有,大不了把定金还给他就是。”

说罢,又叮嘱涂二蛋道:“我明天一大早就出门,先去最远的百草园收点灵草,再去王瘸子那里淘淘货,看有没有啥好东西,后天去采石矶这几天我不在家,你把店看好,莫让小偷小摸进来。还有,后天或者大后天周铁匠会把咱dg g一u的,那批专门给灵谷除草的锄头送来,你收好货再把钱给他,我留下五块精金给你付账”。

一夜无话,第二天没等太阳出来,许一金就乘着两翼的灵羽飞舟出门了,只剩涂二蛋看店。涂二蛋现在是炼体一重境的修为,对于整个庞大杂乱的修真体系来说,这只是个刚入门的水准,对于一个大概十六岁的少年来说,修为也着实是低了一点,这是因为涂二蛋根基较弱,他小时候四处流浪,吃了上顿没下顿,而炼体阶段本身就对食物的要求极高,越是高能量高原力的食物,越能改善人的体质。

比如稻梁城城主的三公子独孤蛈,据说每天都有原力汤喝,在独孤家族的资源堆积下,独孤蛈在八岁时便已经是炼体一重境了,现在更是炼体四重境。要知道涂二蛋跟独孤蛈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一样大。至于为什么说年纪是“应该差不多”一样大,是因为没人知道涂二蛋具体是啥时候的生辰年月,在许一金捡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大概两三岁,至于到底多大就搞不清楚了,我们就暂且把二蛋当成与独孤蛈同岁,十六岁吧。

待许一金走后,涂二蛋先是蒸了一大锅灵米,然后打扫好店铺,整理好货物,打开门准备做生意。在等客人shàng én的同时,涂二蛋拿出那本运灵学院出版的《炼体要诀》研究起来。稻梁城除了城主府的护卫营专用炼体武场之外,还有两个专门教导刚入门修仙者的武场。

只不过想要报名的话,收费实在不菲,就算是能报名进去,在里面与高强度训练所配套的全套灵药等物品也不是像涂二蛋这种穷光蛋负担得起的,不过好在许一金好歹也是炼体八重境,指导一下只有一重境的涂二蛋还是绰绰有余的。

咬着手指头对着《炼体要诀》苦思冥想的涂二蛋自然不会注意到,斜对着杂货铺门口的小茶馆里有一双滴溜转的贼眼正在暗中观察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骗局与炼体(下) 涂二蛋最近心里有一股紧张感,是因为自己在炼体一重境已经停滞了四年了,最近似乎隐隐的感觉到要突破到二层境了;对于修行的进展,叫小叫花子出身的涂二蛋看得比谁都重,所以他心里是既兴奋又紧张,如果能突破到炼体二重镜,那他就能扛起八百斤的重物,以后无论是打猎还是学门手艺,比如锻造宝物,都会有很大的便利。

以前流浪的时候,因为自己年纪小身体弱,所以只能摘野果,没有办法打猎,岂止是没办法打猎,没反过来被凶兽吃了就该烧高香了。好几回见到炼体二重镜以上的修士抓些食草类小动物烤着吃,都围着别人的火堆流口水,等别人吃完拍屁股走人之后,就扑过去捡别人吃剩的骨头,放在嘴里咬,如果能吃到一丝别人没啃干净的肉屑,就会觉得自己真幸福。

涂二蛋看了一会《炼体要诀》后,就照例把算账的柜台往前挪了挪,腾出一些空间,手里提起许一金给他做的两个类似磨盘的陨铁块,吭哧吭哧的练了起来。这两块陨铁,是许一金以一块纹铜的价钱从周铁匠那里买来的,因为杂质太多,周铁匠不愿意花工夫去锻造,便di jià了卖给许一金。后来许一金便在上面装了两个把手后给涂二蛋炼体用,两块一共六百余斤。

涂二蛋按照书上讲的,先是练双臂,拿着大的那一块陨铁在身前空中按照“日”字的形状交叉挥舞,然后将双手倒背,继续拿着陨铁在身后练日字形,其实书上只讲了要在前面一步,完全没说需要把双手倒背到身后去练,这是涂二蛋灵机一动自己发明的小方法;

有一回许一金见涂二蛋这么练,好像见到珍惜物种似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极仔细的观察之后说道:“看不出来,涂与你也不完全是木头疙瘩吗!有点意思。”,涂二蛋一直练到手臂上的会宗穴与天井穴附近有酥麻的感觉才停下来;

接着二蛋也顾不得休息,继续练双腿。涂二蛋下半身悬空的斜躺下来,用双脚勾着陨铁在空中写“日”字,直到小腿上的飞扬穴与大腿上的风市穴隐隐有刺痛的感觉。此时的涂二蛋已是精疲力竭,浑身汗如雨下,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虽然已经累得像死狗一样,但涂二蛋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饿了,涂二蛋到后厨端了脸盆大一碗灵米饭出来,也不就菜,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了起来。

经过一刻钟的奋斗终于吃饱了,涂二蛋懒洋洋的坐在门槛上晒太阳,一脸幸福的揉着撑得滚圆的肚子,似乎感受到胃里面的灵米正在化作丝丝灵力被饥饿的细胞贪婪的吸收。店门外经过的街坊邻居都被涂二蛋这幅模样给逗笑了,隔壁的邹婶逗他说:“二蛋,吃饱喝足了,还想媳妇不?”。

涂二蛋顿时脸红了起来,把脑袋低了下去,惹得路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涂二蛋虽有些木讷,可到底还是个少年,脸皮薄得很,被羞得一溜烟的跑回店里算账柜台后面去了,这更惹得大家忍俊不禁。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修炼与招待客人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涂二蛋清点了一下货物,又拿起陨铁块练了几回,看门外的行人已经稀稀疏疏的快没有了,便拿起挡门板准备关门,就在此时,门外走过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不用说了,此人正是那日在酒楼骗吃骗喝的家伙。

这位白衣公子面如冠玉,眉若藏锋之剑,自有一股英挺正直之气流露于外,神态中却又有透着谦和,让人看了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位少年佳公子”;一尘不染的白衣上系着一条式样简洁的银丝绣兰腰带,上面吊着一块通灵宝云,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手中拿着一把崭新的折扇,在初春的寒风里时不时摇几下。

这位白衣公子似乎有些心事,连袖子里的兽皮钱包掉了都没有发现,这兽皮钱包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来其材质是水中难得一见的巨巨蟒皮。涂二蛋见状,便叫道:“这位公子等一下,你的钱包掉了。”,那白衣公子这才回头发现自己的钱包掉了,于是忙捡起钱包,并彬彬有礼的向涂二蛋拱了拱手道谢。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遇见了同类之人,随后二蛋见白衣公子似有急事,便说了声不谢便把他送走了。

回头涂二蛋关了店门,到了自己的床头上坐了下来,犹豫了一番,随后一咬牙,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买二斤灵鹿肉去!”;涂二蛋之所以下这么大的决心,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积蓄的力量跟炼体二重镜只隔一张纸,却怎么也捅不破,于是决定买些灵力充足的食材吃了冲击一下;

这要是在大家族,这种关头别说是吃肉了,就算是灵丹大把大把的吃也不心疼,可惜二蛋太穷了,弄块肉还得犹豫半天。

既然主意已定,涂二蛋便不再纠结,从床下面摸出自己存钱的罐子,掏出两块雪银,再把仔细把罐子藏好,便出门直奔肉铺所在的东街,争取在肉铺关门前赶到。

约莫半个时辰后,涂二蛋左手提着一块用荷叶包好的鹿肉,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区,慢慢的往回走,更让他心情愉悦的是他怀里的三个肉包子,包 子是二蛋用买肉剩下的钱买的,因为是傍晚要关门了,包子铺的老板娘便多给了他一个,二蛋现在心情的愉悦程度能在他的经历中排第三。

其他两次比这更愉悦的时候分别是:一次是许一金收养他后带他回杂货铺,让他吃了平生的第一顿饱饭,二蛋至今记得那天的灵米饭是何等的松软香甜;另一次是在荒野游荡的时候捡到了一块骨头,上面竟然有小拇指那么一大块的残肉,让小二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这么好!

涂二蛋脚步轻快的走在春天傍晚的街头,初春的凉风似乎也有了一丝暖意,正在涂二蛋盘算着手里的这块肉是炖着吃好还是蒸着吃好的时候,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那人一哆嗦,手里拿着那条竹竿给掉地上了,只见他肩上扛着面破旧的小旗,旗上写着“过去因,未来果,眼前路,遁于尘”。

这人正是在街头算命的那位耳聋眼瞎的老道,老道踉跄了几步,问道:“谁啊?跟我这老不死的瞎子过不去?”,涂二蛋满怀歉意,赶紧上前捡起竹竿送还给老道,看着老道瘦的皮包骨头的手,二蛋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肉包子放到了老道的手里;

不知为何,看着老道二蛋心里有些难过,老道的处境让他想起遇见许一金之前的自己,如果说当时的自己,是一条在泥泞里挣扎求生的弱小幼兽,那现在的老道就是一条在灰尘里艰难苟延残喘的老狗。两者虽年纪不同,但都只是这无边的滚滚红尘里一粒随风飘荡的尘埃。

老道摸着手里温热的东西,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颤抖的说道:“崧菜羊肉馅的包子,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再吃到。”,随即老道拉住想转身离开的涂二蛋说:“你刚才撞到老朽时,我感知到你身上有一股莽莽撞撞的冲劲,又肯施舍给我包子吃,想必你是个勇于修行的善良好后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坐一会?”,说罢怕涂二蛋不答应,就又说:“就一会的功夫,陪我吃完这个包子就行,待老朽过一会吃完了免费给你卜一卦,你觉得怎么样?”

涂二蛋挠了挠脑袋,便扶着老道在街旁已关门裁缝店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老道仔细的吃着包子,仿佛在咀嚼自己的一生。过了一会,老道吃完包子,要涂二蛋伸出手来,因为老道眼睛看不见,所以只能用手摸索着涂二蛋的掌纹。

随后老道沉吟良久,说道:“你最近几天之内会遇见两件喜事,一件只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另一件大概在几日之后,你往西南方向去,自然会遇到,这一件喜事将会在你对你一生的修行都会有莫大的影响,甚至会救你性命。”。

说完不待涂二蛋反应过来,老道便示意他可以走了;涂二蛋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只是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耳聋眼瞎的老道沟通,只好告别老道赶回家去了。待涂二蛋走远后,老道嘴里喃喃的自语道:“崧菜羊肉馅包,崧菜羊肉馅包”,说着说着老道不知已干涸了多少年的眼眶里竟流出了两行清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突破 涂二蛋边走边琢磨老道的话,有些不解,因为最近许一金出门采买货物,留他看店,自己哪里有时间到什么西南方向去寻求所谓的好运;涂二蛋甩了甩脑袋,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因为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卜卦算命这类的事大多是飘渺无迹极不靠谱的,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泄露了,那还能叫天机么?就算有些秘传法术可以测算未来,但往往对窥测天道的人有极大的反噬,那些所谓的可以算尽天机的大修行者,其结局大多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或遁潜于市井或隐逸与山林,终日惶惶然,生怕与天机再有所牵连。

涂二蛋回到杂货铺后厨,也不先洗洗生肉,就直接把它装锅开火煮了起来,不多时,锅里就飘出阵阵肉香,当然其中也夹杂着血腥的味道;涂二蛋见状,卷起袖子,也不管锅里的热气,直接抓起滚烫的灵鹿肉就啃了起来,直烫的涂二蛋两眼直瞪眼球外凸,如果许一金在肯定会骂他吃相像个猪。

虽然嘴唇已经烫出了一大块血泡,但涂二蛋还是死命的将嘴里的肉吞进了胃里。倒不是说咱们的涂二蛋同志是个不怕烫嘴的热血好汉,也不是说他见了肉就像疯狗一样叼着不松口,而是因为他心里的急迫感越来越强烈,感觉到自己体内有的力量在不断地冲击炼体一重境的瓶颈,四肢上的四大穴位有种隐隐的刺痛感。

涂二蛋情知这已到了紧要关头,但凡炼体境的修行者在突破的时候,一般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去冲击瓶颈。因为人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自愈的能力,如果一次冲击没能完全冲破穴位的封锁,但却对穴位上用来封锁的淋膜造成一定的损坏,那么穴位在对身体进行自愈治疗的时候就会重点关照受损部位,这就意味着淋膜的厚度和强度相比冲击之前会得到一定幅度的增强,自然,当修行者如果再次冲关,其难度就要大得多,这就造成破境的尝试一次比一次难。

再者,修行者冲击关口的时候,大都想一鼓足气冲破瓶颈,否则的话,再而衰,三而竭,两次三番冲不破之后,会动摇修行者的道心,如果一个修道者没有了一往无前的心境,后果不堪设想;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欲与天地之威一较长短,夺天地之造化为己用;当一个修行者道心不稳时,以个人如蝼蚁般的力量而妄想与天地之间的无上威能缠斗,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有些修行者在多次冲击瓶颈却无功而返之后,就会渐渐的走上旁门左道,比如借用药性凶猛的丹药进行突破,这会使突破淋膜封锁的概率大大增加,但万事万物常常阴阳相随,利害相摧,在突破淋膜封锁的同时,往往对穴位本身及脉络造成损伤,如果长此以往,修行者的肉身就会失去进阶的潜能,终生止步于炼体阶段,甚至出现修为倒退的情况。

现在的涂二蛋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在凭借着直觉而行事,因为他发现现在自己身体的状况与《炼体要诀》上所讲述的完全不一样,一般来讲突破瓶颈的时候,体内的力量需要修行者刻意的去引导才会发力,才能把力量集中在淋膜上进行冲击;然而涂二蛋现在体内的力量却自发的流动起来,向着四大穴道汇集而去,涂二蛋的直觉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将锅里的肉消灭掉,将其转化为灵力,积聚更大的力量才有可能突破。

经过半柱香功夫的奋斗,涂二蛋终于解决掉了锅里的灵鹿肉,当然也付出了嘴唇食道等多处烫伤的代价,但这些东西二蛋已经顾不得了。当最后一口肉顺着已经伤痕累累的食道到达胃部的时候,涂二蛋心下稍定,也不回房间,直接就地在后厨锅灶前盘膝打坐起来,感受到肚子里的灵鹿肉正在以两倍于平常的速度转化为灵力被身体所吸收,至此涂二蛋再不犹豫,汇集起全身的力量,向四大穴位死命的冲击而去。

在涂二蛋的殷殷期待中,汇集了四年时间里点滴积累起来的力量,终于汇聚成了澎湃的巨浪,顺着经脉向天井穴上的淋膜发动了进攻;往日似乎坚不可摧的淋膜被一击而破,接着力量的狂潮继续向着会宗穴奔流而去;

充沛的力量几乎撑得经脉出现了细小的裂纹,再加上冲破淋膜时的先被撕开一条小缝隙,继而被完全冲破时四肢百骸所带来的痛感,几乎让涂二蛋昏死过去,唯一让他继续保持灵台清明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是个木讷的笨人,而笨人大都认死理,爱死磕,现在涂二蛋就是跟这个瓶颈死磕上了。

会宗穴上的淋膜在涂二蛋的死磕下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被冲破,接着澎湃的力量在会宗穴处打了个转,顺着脉络流回天井穴,继而向腿部冲去。炼体二重境的紧要之处即是四肢的四种大穴,只有开启上肢的天井c会宗两穴以后灵力才能在上肢畅通运转,从而使上肢的力量获得极大的增长。

同样的只有下肢的风市c飞扬两穴得以打通,下肢的力量才能得到释放,从而使人在奔行中获得可以与普通凶兽对等的力量,所以在打猎的过程中,如果想捕获吸能够吸收天地灵气的凶兽,而不是普通猛兽,那么炼体二重境才是入门的基础。

现在天井c会宗两穴已大功告成,涂二蛋来不及高兴,便感到余下的风市c飞扬两穴处的疼痛感如同锤击十指一般的锥心,此时的涂二蛋牙关紧咬,牙龈出渗出丝丝血迹,但仍继续汇集全身之力,向着下肢两穴冲击。涂二蛋一边调集全身之力,一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因为在头脑愚笨的涂二蛋看来,站起来的话,力量自上而下冲击,借助于重力,经脉内的冲力似乎会得到的加强。

如果有精于修行理论的人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对涂二蛋的这番邪门歪理嗤之以鼻:“站起来与打坐之间高度相差无几,而且重力只会作用于有形的,但经脉中的力量是无形之物,自然不会得到加成;此外,就算有效果,可冲关之时的剧痛,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承受?一边汇集力量冲关,一边忍受着相当于裂体之痛的痛苦,一心两用,弊远大于利!”。

然而,天道往往更青睐笨人,笨人由感而动c顺心而为,反而更接近于天地间最为质朴的“道”,更易感觉到冥冥之中天道的运行趋势,并且不会借助个人的小聪明去试图改变它,所以涂二蛋这只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天道曾经把这个死耗子放在每一个rén iàn前,只是大多数的瞎猫太过于聪明反而没有发现这份送到嘴边的礼物。虽然涂二蛋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恰好符合天道运行在肉身修行上的趋势,但无形之中可左右万物的道还是发挥了作用,使得涂二蛋余下的两个大穴瞬时之间被冲破。

感受着四个大穴被突破之后体内的灵力流转无比的顺畅,充沛的力量在体内翻滚咆哮,涂二蛋咧了咧嘴,似乎想笑,但浑身早已没有了力气,他像一团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气喘如牛,汗如浆下,但心里却无比的痛快,似乎心里多年来所有的抑郁都被一扫而空,甚至就连自己连续被十二个姑娘拒绝的事情似乎也没那么难堪了。

涂二蛋狂喜的心情渐渐的平息下来,他的灵台一片空明,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做,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有一片寂然不动的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胸膛随着绵长的呼吸自然地起伏;涂二蛋现在感知不到任何东西,包括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体内的灵力自下而上的自发运行起来,从脚底渐渐的流向头顶,沿途温和的修复了被撑的伤痕累累的经脉和被烫伤的食道,然后向着头顶的百会c神庭两穴流去。

如果有其他修行者知道现在涂二蛋体内的状况的话,一定会惊奇的说不出话来:首先,修行者在炼体的初级阶段,体内的灵力的外在表现形式即为的力量,而力量的流动或汇集或分散,都是要修行者自己刻意的去引导,而不会自发的流动,因为修行还没有达到圆融如意的阶段,肉身蕴含的力量尚且须依靠的运动来发挥作用;

等到修为高深了,灵力才可以不依附于肉身,或表现为斗气,或变现为灵压等,才可以独立的在经脉中流转,而等到炼体的更高阶段,灵力甚至可以在身体外流转,根据修行者的神识而变化多端妙用无穷,表现为种种神通。

另一方面,二蛋体内灵力的流动竟是朝着头顶的百会c神庭两穴流去,要知道头顶诸穴皆与修炼后期的神识又莫大的关联,而炼体的初级阶段着重修炼的是,修行者体内尚未温养出神识,现阶段所有意识的仅仅只是大脑本身的意识机能,这就意味着二蛋的修行体系可能与他人有极大的差异。

一般人百会c神庭两穴的突破,是在炼体期的后一阶段:引神期,用温养出的神识去冲破,而现在二蛋却直接用肉身的力量去突破,这已经颠覆了整个修道的常识。随着两穴被突破,涂二蛋感到头痛欲裂,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天机与蹊跷(上) 随着不知谁家后厨里待宰的公鸡发出的第一声鸡鸣远远地传来,稻梁城渐渐的从沉睡中醒来;此时的涂二蛋正躺在后厨的石板地面上呼呼大睡,时不时地翻个身,如果凑近仔细看,就会发现二蛋的嘴角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垂下,二蛋蹬了蹬腿,无意识的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继续在他没有梦境的梦境里美美的打着鼾。昨天突破时的痛苦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涂二蛋一翻身,脑袋撞到了灶台的尖角,于是他悠悠的转醒,揉了揉脑袋,想起昨晚体内力量的不正常流动,顿时跳了起来,却一不注意跳的太高撞到了房顶,这一刻他才终于亲身体会到炼体二重境与一重境之间的差别,炼体一重境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强化了,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而二重镜则是打开了四大穴道,使四肢的力量得到翻天覆地的的变化,使修行者终于有了跟天地之间其他物种争夺资源的本钱。

许一金给他取的这个名字“涂与”,糊涂且愚蠢,真的是一点也没错,这不,二蛋一高兴,就全然把头顶两大穴道的异常突破给忘记了,只顾着感受身体内的力量变化。

随着太阳懒洋洋的生起,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卖早点的吆喝声传到了后厨:“刚出锅的灵豆油炸的油条,带灵气的热干面喽”,涂二蛋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于是暂时抑制住心底的兴奋,慌忙跑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粗布麻衣,跑到前屋去整理货物,准备开门营业;至于吃早晚这种事,涂二蛋早已兴奋地吃不下了。

待涂二蛋打开大门准备营业,才发现门外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这个人就是昨晚遇到的耳聋眼瞎的老道,二蛋有些吃惊,很是诧异老道士如何找得到自己的;老道“看”着涂二蛋说:“后生,你昨晚对老朽有大恩,我特地再来拜谢。”说罢便深深的鞠了一躬,二蛋自是赶忙扶起老道。

老道又说:“老朽身无长物,这里只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也不知对你来说是福是祸,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否则”,说着就塞给涂二蛋一个又破又旧沾满油污的破布袋,然后不等涂二蛋反应过来就飘然离去,等涂二蛋反应过来,哪里还看得到老道的身影。

涂二蛋真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如果他观察的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今天老道的手里并没有拿着那根用来探路的竹竿,而且走路完全不像是个瞎子。二蛋回到柜台后面,打来布袋,掏出一本皱巴巴的旧书,封面上写着几个字《朴散天机术》,涂二蛋看到这几个字顿时如遭雷击,赶忙转身跑到后房将书藏到了存钱的罐子里藏好,又想了想,似乎不放心,又拿出来藏到了后厨的柴堆里。

《朴散天机术》是举世闻名的中古三大天机术之一,也是中古三大天机术中唯一失传的一部,其他两部分别被修真界的两大庞然大物所拥有;上古时代有三大超越天机术c几近于道的法术传承:一曰《连山》c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中《连山》c《归藏》两部早已失传,所存世者仅《周易》一部;由于《周易》晦涩难懂,中古时代诸多天机大家对其理解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故有不同流派分别依据自己对《周易》的理解而演变出中古诸多繁杂的天机术秘门,而三大天机术正是其中各自流派的集大成者。

不同流派之间最初还能平静的坐下来谈论切磋一二,纯粹的道学之争到后来逐渐演变成武力争斗,再后来由于各自背后势力的利益角逐,终于使得三大天机术流派之间势同水火c不死不休。这《朴散天机术》相对于其他两大天机术而言,对修行者的条件最为苛刻,以至于符合条件的修行者越来越少,日渐式微,最终被其他两大流派步步紧逼,其已知的最后一代传人见大势已去,于是便在藏经楼放了一把三昧真火,把自己连同秘传道藏一同焚为灰烬。

在之后的数万年时间里,每隔个几千年便有些人号称自已持有《朴散天机术》,而最终被证明只是其他不知名的小流派假借这张虎皮来招摇撞骗,这些人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上一次《朴散天机术》现世据说是三千年前,在整个修真世界引起了腥风血雨,因此而国灭城破者不计其数,留下无数或让人心驰神往,或令人闻之色变的传说。

涂二蛋面色如常回到杂货铺前台坐下,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以至于他现在完全不能思考;但直觉告诉他,这本书是真的,自己得到了这天地之间最为变化莫测的“术”,他下意识的决定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整个稻梁城说不定都会像三千年前无数的城池国家一样被抹去,连一块瓦砾都不会留下;但同时直觉又告诉他,他或许就是那本破旧的小册子等待了数万年的传人。

涂二蛋现在坐在当铺里,心乱如麻,自己又知道这件事不可以与任何人商量,半晌之后,涂二蛋下定决心,先不去管它,待自己不太聪明的脑子恢复理智再说。

等到晌午,涂二蛋感觉有些饿,便摸出昨天剩下的两个菘菜羊肉大包子吃了起来,待第二个包子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帘一晃,一个人走了进来。涂二蛋见有客人shàng én,连忙放下那半个包子起身招待。待他起身才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黄昏时掉了钱包的白衣公子。二蛋笑着问道:“不知公子想要买些什么?”,那白衣公子却欲言又止,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犹豫了片刻,那白衣公子便有些惭愧的对涂二蛋说:“这位老板,在下并不是来买东西的。”,说着脸上竟有一丝羞愧的神色,活脱脱的一位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试图着拉下面子求人的样子,白衣公子又道:“在下近日访友到贵地,朋友没找到,钱却是被偷了,不知老板可否收下这块玉佩给在下换些盘缠”,说罢解下腰间所配通灵宝玉,脸上羞愧之色更甚。

涂二蛋笑道:“公子无需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老板只是个伙计,我们店是个杂货铺,都是些粗糙的物件,公子如果要舍了这块玉佩,不如到城西的兴隆当铺看看。”

那白衣公子闻言,脸上浮起一阵忿忿不平,对涂二蛋说:“兄弟你不知道,我就是从那家当铺过来的,那个掌柜的实在是个黑心鬼,我这玉本就是通灵宝玉,又从小戴在身上温养了十多年,他竟见我急需用钱,蓄意压价,只给我,枉他还是个修行者,竟如此昧着道心lè su一钱财。”。

涂二蛋为难的说:“你这宝玉看上去品相不错,只是就算我这收了也没法卖啊,谁家会到杂货铺来买玉啊。再说我对玉器也不太懂,买贵了掌柜的回来肯定训我,给的价低了我也不想占你便宜。”

那白衣公子闻言顿时急了:“还望兄弟帮衬一下我是昨天从贵店门口过,见兄台是个难得一见的厚道人这才特来求助,既然你不方便收我这块玉,我这里有些其他的东西,你看有没有能收购的?”,边说便从袖子里掏东西:“云锦楼出产的带水属性的扇子c几块解方石c三颗助力丹”。

涂二蛋猛地听到解方石三个字,下意识的问道:“公子你这解方石是啥属性的?”。那白衣公子见事情似乎有转机,连忙回到:“水属性的,是比较少见的属性,我当时搜集它们时可没少花功夫”,涂二蛋想起两天前许一金说过的话,情知他采买到水属性的解方石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现在买卖送shàng én了,变打定主意要买下来。

既然主意已定,涂二蛋便不再犹豫,问那白衣公子道:“公子来的正巧,不瞒公子说,前两天店里来了个客人询问了水属性解方石的事,你看这五块解方石,你要多少价钱?如果合适的话,我就都买了。”。

那白衣公子闻言,顿时脸上堆满了笑容,说:“掌柜的真是好眼光,我这五块水属性解方石是极其少见的货色,本来水属性的解方石便少见,我这几块有是水属性里品级不错的,之前有人出五块精金我都没卖”。

涂二蛋闻言沉吟道:“五块精金我可出不起”,心里想着:“许老头给那灰衣汉子的要价是每块解方石三块精金外加六块雪银,我虽然不聪明,可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啊!”。

白衣公子见状便说:“我昨天一见兄弟便知兄弟是个厚道的赤诚君子,我也不要五块精金了,四块如何”,涂二蛋摇头,那白衣公子顿时激动了起来,拿起一块解方石凑在涂二蛋眼皮底下,激动地说:“兄弟你看看,这些解方石上最少的都有两条绿纹,可是极好的货色”。

那白衣公子见涂二蛋不说话,便一脸肉痛的说:“三块精金,不能再少了”。这次涂二蛋自是痛快的答应了。又想着水属性的解方石难得一见,多做些存货也好,许一金留下来用来付给周铁匠的五块精金,再加上许一金藏在墙里的酒钱,再加上自己存的一块,差不多凑够了十五块精金,给了那白衣公子,接过解方石收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天机与蹊跷(中) 咱们话分两头,且不说涂二蛋收下水属性解方石,白衣公子接过十五块精金即出了城门直往西南方向奔去;咱们现在再看看许一金这边怎么样了。

许一金那日离开杂货铺便直奔东南方向的百草园,说百草园是个“园”其实不太合适,说是百草“谷”或者百草“原”才对。百草园本来就只是一片荒芜的谷地,距离灵枯山两千余里,在中古时代的初期,灵枯山还不叫灵枯山,或者说山里的灵石还没有被挖枯竭的时候,百草园从来只是一个没人关注的无名之地;想想也是,当山里有一本万利的灵石可供挖掘开采的时候,谁会把精力浪费到一个什么也没有,只有荒草在茂盛生长的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到中古时代的中期,灵枯山,当时还叫做灵海山脉,里的巨大矿藏日益枯竭,就像整个修真世界其他的灵石矿藏一样。人们逐渐一拨一拨的离开此处,到他处寻找机缘,当最后一批修真者离开的时候,灵枯山就逐渐被人们遗忘在了脑后。

时间逐渐流逝,有一天,菥蓂家族的一位长老追逐一只灵兽来到了最初百草园所在那个山谷,发现此处的荒草十分茂盛,原本应是普通茅草的荒草,竟隐隐的有了一丝灵气,于是他敏锐的发现此地的土壤恐怕大有名堂。于是把家族里的其他几位长老叫来一起勘测,经过三个月的评估分析,终于发现了原因所在。

此处距离灵枯山两千里,属于灵枯山的外围地带之外,灵枯山的一条地下灵脉的支脉绵延至此,只是这条灵脉的质量奇差,只是比普通石头多一点灵气,就算是开采出来也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淘洗提纯,再外加运输等额外的成本,开采这条灵脉绝对是个亏本的买卖,而且能亏的人倾家荡产。

在发现灵脉没有开采价值的同时,菥蓂家族的长老们机智的发现由于这条灵脉的存在,使此地土壤的成分有了很大的变化,很是适宜种植一些特殊的灵草灵药,于是决定把菥蓂家族搬迁至此,开展灵药种植的工作。如果有外人看到菥蓂家族的家谱,就会有机会发现菥蓂家族的后人对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的几个长老的描述是简直极尽佩服仰慕之情。

的确,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菥蓂家族只是一个小小修真村庄里的三大土著家族之一,而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菥蓂家族逐渐成为了几乎垄断整个方圆数十万里区域灵草灵药原料供给的庞然大物。借助着得天独厚的土壤优势,菥蓂家族的灵草灵药种植产业发展迅猛,从种植面积最初的的一个小园子,也就是最初的百草园,发展到占据整个山谷,即百草谷,再发展到谷外的大片荒原上,即百草原。

更难能可贵的是,菥蓂家族在发展的过程中,一直持有一种非常开放的心态,如果有其他零散弱小的个体种植户前来,他们不但不会驱逐,反而会给于一定的帮助,比如ti g一ng一定的灵草种子,教给他们一些培育灵草的诀窍等,当然,这些fu u并不无偿的,会有一些附加条件,比如从收成里抽取提成,或签订产销协议,产出都交由菥蓂家族负责;总之,合作的方式花样繁多。

这些策略的施行,不仅给菥蓂家族迅速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使他们有资源去培养更多的家族年轻才俊,一代强过一代;同时也给菥蓂家族带来了极好的名声,菥蓂家族的发家史,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家族的发家史,同时也是被菥蓂家族带动的整个地区不计其数的小家族的发家史。所以大家都说,菥蓂家族所获得的成就,一半是人为之,一半是天与之,老天爷看在菥蓂家族多年与人为善的份上,保佑菥蓂家族使之兴旺发达。

以许一金一个杂货店老板的身份,自然见不着菥蓂家族的成员,跟他打交道的大多是些小种植园的园主,或者zhuān ài灵草灵药商行的管事。许一金进了百草原的地界,便直奔与他相熟的关老板的种植园。这关老板,全名叫关蓬芜,祖上本来是种植灵谷灵米的,后来迁移到百草原外围种植一些常见的灵草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至关蓬芜已是第四代,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关蓬芜一见许一金顿时大笑道:“大金蛋,你可来了,想死我了!”,边说边毫不见外的爬上许一金的灵羽飞舟,在里面翻箱倒柜的找起来,边找边说:“我上会找你定的灵锄,灵草耙带来没有?”。如果是心思细腻的读者可能会发现,在之前我们讲到许一金与涂二蛋相处时一直叫的是涂二蛋的大名一一涂与,而不是叫他的绰号,那是因为有二蛋前面就有大蛋。

而大蛋就是许一金本人,许一金年轻的时候,曾在这百草原里做过一段时间买卖,因他年轻时心粗胆子也比较大,被朋友们叫做金大胆,后来就口口相传就被叫成了金大蛋或大金蛋。在百草原做买卖时许一金性格开朗,做生意也厚道,所以很是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关蓬芜就是其中一个;到后来许一金离开百草原到稻梁城去盘下了那家杂货铺,大家都知道许一金做生意厚道,又是老朋友,自然喜欢到他那里去订货。

许一金把关蓬芜上次订下的货交割清楚,又买了些草药,协商好下次来要带的货物,便欲离开,被关蓬芜盛情邀请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许一金推脱不过,只得留下;在百草园的几个老朋友听说大金蛋来了,纷纷将手里的事情暂时放下,跑到关蓬芜家里来跟许一金相聚,顺便蹭个饭,因为大家都知道,关蓬芜的大女儿关荟月烧的一手好饭菜,就算是城里的特级灵餐大厨也未必及得上。

待众人坐定,菜上来之后,众人边吃边讲着近来的趣闻轶事,乐羊灭生幸灾乐祸的说道:“二蛋那小子最近惹啥麻烦了没有?”,说着兴奋之情几乎要从眼角里溢出来了,大家一听这话顿时哄笑起来,许一金一见这情况顿时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涂二蛋满城求双修伴侣的chuán qi事迹被好事者宣扬出来了,许一金也没说话,笑了笑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

许一金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从来都是裸的一条汉子,东奔西跑,从来没有想过要安定下来,可是自从收养了涂二蛋之后,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许一金逐渐的把二蛋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涂二蛋心底也知道许一金对自己是真心好,只是两个大男人,一个是风里奔雨里跑的汉子,一个是耿直木讷的少年,虽然对两人来说对方都早已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谁也不会像个婆娘一样说出来。

虽然涂二蛋去求亲这件事有许一金教唆的成分在内,其实他最初的目的只是让涂二蛋碰两次壁长点记性,可许一金看着涂二蛋受羞辱自己心里也很不好过,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谁知道涂二蛋竟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他又是个死心眼,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许一金劝不住只能任其自然了。

许一金情知大家并无恶意,只是调笑他一番,便没有搭话。不一会话题就转移了,有人说:“听说灵枯山里又有人发现矿藏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不太靠谱,每回都有人说发现灵矿了,这山脉都翻来覆去挖了几十万年了,早给挖空了。”另一个人评论道。众人又闲聊了半晌才纷纷起身告辞。

许一金见在关蓬芜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便决定不再绕道去王瘸子那里收法宝残片,驾起灵羽飞舟直接向着采石矶奔去,一路无话,待到第二天中午才到采石矶,采石矶所在的地方也是灵枯山的一个不堪开采的小支脉,由于里面时不时地能挖出几块不上品的玉石或者残存的灵石,或者解方石之类的奇异石头,于是便有附近的修者去碰碰运气,徐有根正是其中在此处的老资格。

其实,徐有根在此的主要生意并不是靠挖出的玉石等物,而是开采大块石材运到城里去给上层修士修建府邸,或者修筑城墙。徐有根远远地看见许一金的灵羽飞舟开过来,便停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待许一金靠的近了才发现,今天在采石的修者比往日少许多,便问徐有根道:“老徐,你这的人都跑哪去了?”,徐有根无奈的道:“最近来了几波高阶修士来,说是东南方向哪里要石匠,出的工钱比我高一半,都跑了。”。

许一金心下奇怪,却也不会深入去探究,便直接问徐有根:“老徐,你这有水属性的解方石吗?”,徐有根见许一金问到他擅长的地方,一笑,说道:“老许,你这话问的可就外行了,你故意考我的吧?这解方石怎么会有水属性的?”。

一阵不安从许一金的心底冒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天机与蹊跷(下) 许一金压下心底的不安,问道:“老徐,你就别卖关子了,谁不知道你这家伙对石头比对媳妇还亲,快跟我说道说道这里面的门道。”,徐有根见他脸色郑重,知道他不是拿自己寻开心,就仔细的向许一金解释说:“一般的石头大多是土属性,能炼铁炼钢的矿石大都含有金属性,这解方石基体本为土属性,其中又因埋藏孕育的时间不同,可能会沾染上地火里的火属性,如果是灵铁矿出产的可能还会有金属性。”。

说到这徐有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水来土掩,火来水浇,土克水,水克火,解方石或多或少的会含有火属性,基体又是土属性的,两头一夹,哪里会来水属性。”。

许一金情知徐有根说的肯定是对的,在他认识的人里,徐有根对石头的了解不要说在稻梁城,就算是放在丰谷城这种大城市也能排的上号。许一金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可能上了当,可是问题在哪一时还分析不出来。他匆匆辞别了徐有根,向着下一个采买的目的地奔去,在路上,他拿出那块中年汉子所给的那块作定金的雪银,仔细的辨别了一下,确定是真的。

这个结果让他更疑惑起来,同时心底的不安也更加强烈。如果说雪银是真的,那么那灰衣汉子既然愿意下本钱,所图谋的东西肯定十倍于一块雪银的价值。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现在的店里只有涂二蛋一个人,于是心底暗道一声大事不妙,当即调转方向,向着稻梁城回头疾驰。

到了日落时分,许一金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稻梁城。

涂二蛋一见许一金这么早就赶回来了,吃了一惊,问道:“许老爹,怎么回来这么早?可是有什么状况?”,许一金不等涂二蛋把话说完,就赶忙问他:“我走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到店里来?有没有人来卖水属性的解方石?”。

涂二蛋闻言,惊奇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有人来卖水属性解方石,真是神了,不过卖东西的那个人倒并不可疑,是个挺不错的世家公子。我买的时候一块解方石三块精金,到时候卖出去能净挣六块雪银”。

许一金催促涂二蛋快快把那几块水属性的解方石拿出来,涂二蛋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把解方石拿了出来;许一金拿起一块解方石仔细的端详起来,只见这块解方石整体呈灰白色,隐隐的透出几分土属性,而上面点缀着两条翠绿色的纹路,从上部蜿蜒到中部,而后似乎延伸到了解方石的内部。

虽然许一金不是鉴别各种稀奇古怪的石头的行家,可他毕竟走南闯北几十年,还经营着一家杂货铺,他的见识就算比不上鉴定大师,但一般的物件是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的。不要说许一金本人,就是涂二蛋这种跟在许一金后面打杂的学徒伙计,他对稀奇古怪的东西的见识也要远超一般人。

就这两条晶莹翠绿的纹路来说,这块解方石绝对含有水属性,可是徐有根是个玩了半辈子石头的老灵石匠,许一金与他相交多年,对他在各类灵石上的判断有绝对的信任。许一金有些困惑不解,于是拿起其他几块解方石,仔细的端详起来。看了半天,许一金还是没能发现蹊跷之处,这时涂二蛋看出了许一金在怀疑石头的真假,于是也拿起一块端详起来。

涂二蛋看了又看,自然是没有发现蹊跷,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几块石头确实有蹊跷。那日他与那白衣公子交谈时曾有过一丝没有由来的疑惑,但是见那白衣公子看上去确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便没有细想。现在看起来,这几块解方石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感觉,通常来说解方石这类可配入丹药的奇石在开采下来后都会尽量保持原样,不会像对灵钻一样进行加工,就是怕损失它的自然而来效果。

所以解方石这类石材大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而这几块解方石却似乎有几分不自然的感觉。许一金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一个视通镜;这视通镜状似普通放大镜,只不过它是由罕见的弱水之晶组成,相传这种晶莹剔透的晶片形成于弱水河底,待弱水河道改道后才能开采,除了放大效果之外,还有一丝t一u shi的功效,可以看穿物品表面七丝厚度下的结构。

这视通镜是早年许一金机缘巧合之下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的,平时都锁在匣子里根本不舍得让涂二蛋摸一下,生怕损坏了一丝一毫。这不今日拿出来一看,顿时就发现了蹊跷,解方石上晶莹翠绿的纹路是以极其高明的手法镶嵌上去的,这种镶嵌的手法大巧若拙,连许一金这种老江湖都骗过去了。

许一金终于证实了自己上当的想法,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一共花了多少钱?”,涂二蛋情知自己亏了一大笔钱,低头道:“一共十五块精金”。许一金shēn y了一声,肉疼的手都发起抖来,心里盘算十五块精金都可以在乡下给涂二蛋找个媳妇了。要知道之前涂二蛋向翠花仙子求亲的时候,翠花仙子提出的聘礼也就十块精金,当然翠花仙子还要洞府。可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十五块精金的价值!

许一金心疼的瘫坐在椅子上,把涂二蛋叫到面前仔细的问了一下整个过程,涂二蛋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清楚。许一金听过之后,沉吟了半晌没说话;就整个骗局来说,这个圈套并不是什么新鲜套路:先伪造需求,再搞个假供给。许一金年轻时这种把戏也玩过几次。

可是一老一少之所以上当,原因有三,其一,那个灰衣汉子和白衣公子演戏演的实在逼真,其二,这几块解方石的伪造手法确实高明,其三,他巧妙地支开了许一金这个老江湖。许一金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虽然心疼,可倒也放得下,反过来宽慰了涂二蛋两句。

现在涂二蛋心里的那个恨啊,简直无法言表,直接攥起拳头朝青石板地面砸了下去,顿时无辜的青石板被砸成了碎片。许一金见状,心里一惊,赶忙扯着涂二蛋问:“二蛋,你突破到炼体二重境了?”,情急之下竟也叫了涂二蛋这个外号,全然忘了谁的外号叫大蛋。涂二蛋点了点头。

许一金见状心里又惊又喜,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拉着涂二蛋转着圈的看,待他亲自检查确定涂二蛋确实突破到炼体二重境之后,不由兴奋的直拍二蛋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在许一金看来,相比涂二蛋的修行上的突破,刚才那十五块精金的损失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许一金拉起涂二蛋就往外走:“今个咱们爷俩好好到馆子里吃一顿庆祝庆祝,想吃啥随你点”。

涂二蛋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但拗不过许一金,只得随许一金去酒楼。今天许一金格外的高兴,多喝了半壶酒,最后烂醉如泥,涂二蛋只得将他背回来。

夜已过半,但涂二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完全睡不着,他心里始终憋着一股火;突然之间他心里想起另外一件事,之前老道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最近会遇到两件好事,第一件不用说就是指自己突破的事;那第二件呢?当时老道说自己要往西南方向去才会与之相遇,那这件好事是不是就是指那个穿的人五人六的骗子在西南方向?

涂二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说不定自己往西南方向走会追上那个骗子,要回被骗去的十五块精金,说不定还能多lè su一些,反正骗子的钱不要白不要。涂二蛋心里盘算着,如果追上那个骗子,他要是不双倍赔偿自己的损失,那么自己绝对要让他尝尝自己刚晋级炼体二重境的拳头。

既然主意已定,涂二蛋不再犹豫,先给许一金留了一张字条,然后又把老道给的那本《朴散天机术》藏好,便直奔城门而去,在城门下等到天微亮亮,城门一开便第一个冲出城门直奔西南方向去了。

稻梁城的西南方向是丰谷城,丰谷城是远近闻名的修真大城,人口数量占地面积几乎是稻梁城的十倍,再稻梁城与丰谷城之间只有一条大路,所以涂二蛋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走岔路。涂二蛋跑的极快,这是他三岁之前练就的技能,刚开始的时候,他懵懵懂懂的去讨饭,会有一些心理变态的人放恶狗咬他,到后来,小二蛋跑路的本领几乎出神入化,不要说普通恶狗,寻常的灵兽也追他不上。

涂二蛋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地注意观察路上的行人,生怕一不注意把那个白皮骗子漏掉了;搞的一路上好几拨人都感觉莫名其妙,几个年轻的修行者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脾气火爆些的几乎要赶上来与涂二蛋打一架,只不过大家都发现涂二蛋这厮跑的实在是快,完全追不上,这才作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追逐 稻梁城距丰谷城大约有二十日的路程,当然如果是涂二蛋这种不眠不休的玩命跑法的话,十一二天大约就能跑到。如果是骑麋鹿的话,八天就能到;涂二蛋一路狂奔,待得到黄昏时分见前面有个小茶摊营地,打算上前讨口水喝。

众所周知,除非是在丰谷城或稻梁城这种城池里,如果修者单独在城外露营的话是会有一些风险的。且不说这种凶兽或拦路打劫的强人,就是野外的一些虫子也是让人不胜其烦。据说有很多地方的修者在野外被虫子吃的渣都不剩,当然,丰谷城和稻梁城周边是没有这么凶猛的虫群,凶兽的等级也不是太高。

可是即便如此,修行者还是最好结伴扎营,因为这些毒虫凶兽虽然不太可能会对炼体四重境及以上的修者造成太大的威胁,可是不代表它们不会对修行者所携带的货物造成损坏。好几回,在两城之间奔波运货的落单新手,在帐篷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后,等到天亮才发现自己的货物连同拉货的灵木车一同被不知名的虫子咬的千疮百孔,一些有灵气的石头都被蛀成了空心包。

而那几头用来拉货的驮牛兽下场更是凄惨,被不声不响的给啃成了一堆白花花的骨架。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被坑的倾家荡产。到后来往来的修士都有了经验,大家接伴扎营,有的人带了防长齿蚁兽的熏香,有的人带了防盗灵鼠的硫磺大家凑在一起就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当然了,世间的虫兽种类不可胜数,难免会有防备不周的时候,但也只得尽人事听天命了。

但是涂二蛋就不存在这种顾忌,他从小就在荒野与虫兽为伴,从来没有受到过它们的伤害,反倒是人类在他身上留下过几道伤痕。许一金对他这个特点也是啧啧称奇,说他是天生地养的人,与他人不同。其实许一金的猜测很接近于事情的真相。

涂二蛋本身有这个特点,不怕毒虫猛兽,再加上自己看起来就不像个有钱人,想来那些拦路抢劫的好汉也不会惦记上自己,于是他打算到前面的小茶摊营地去讨口水喝,然后继续赶路。

二蛋上前讪笑着找到摊主,腼腆的想讨个碗用一下。那小茶摊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一见涂二蛋这样子就知道他想干嘛,不待他开口便笑了笑倒了一碗大叶粗茶递给他;这老婆婆在这条路上摆茶摊摆了几十年,期间见过不少很年少的修行者迫于家境贫寒出来奔波讨生活,见他们着实不易,老婆婆也经常给他们些方便。

后来路上的人与老婆婆相熟了,便经常在她的茶旁扎营,有些老相识在有急事的时候还会把货物暂时寄存在老婆婆这里,一来二去,这里就成了一个固定的营地,而老婆婆的生意也因此而得到了不少的照顾。涂二蛋端过茶碗,忙不迭的道了声谢,也不好意思到桌旁坐下,直接端着茶碗往茅草亭外一屁股蹲在地上牛饮起来。正在闷头喝水的涂二蛋被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风流无双c誓要娶天下第一仙子的涂二蛋公子吗!”,有人开玩笑道。于是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涂二蛋的名声已经是被风传地方了。涂二蛋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角,把茶碗还给老婆婆又道了声谢准备继续赶路。

涂二蛋不经意的一回头,眼角不经意的一瞥,似乎隐隐的看到茶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似乎有个眼熟的身影,那人身穿灰衣,脸被竹竿柱子挡着,看不太清楚,于是涂二蛋顾不得众人的调笑,向那灰衣人走去。这灰衣人正是那晚前去想买水属性解方石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一见涂二蛋脸上的表情,情知事情败露了,直接跳过桌子撒腿便跑了出去。

涂二蛋自是不肯干休,两人很快就远远地把茶摊抛到了身后。那汉子仗着自己炼体三重境的修为,本以为会很轻易地甩开涂二蛋,却没想到涂二蛋这厮跑的如此之快,几乎就要追上他,那汉子见情况不妙,拼命地压榨着自己身上的潜能,跑的心脏几乎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涂二蛋一边跑,一边在嘴里咒骂:“灰壳王八,给你家小爷爷站住,看老子今天不敲破你的乌龟壳,快把老子的钱吐出来,十五块精金,少一块老子今天剁了你的王八尾巴”。

那灰衣汉子听到几乎气的要回头去揍涂二蛋一顿,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汉子还有别的事暂时不方便跟涂二蛋火拼;其实真打起来他不一定能打得过涂二蛋,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涂二蛋是炼体一重境,现在跑起来才发现涂二蛋的速度绝对不是炼体一重境能有的,灰衣汉子见状顿时有了顾忌。

其实灰衣汉子跑路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想想也是,他四处行骗,如果跑的慢,早就被人抓住打断腿了。而现在,他发现以自己炼体三重境的体魄,加上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甩不掉涂二蛋这个疑似炼体二重境的小子,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顿时急了起来。

灰衣汉子一咬牙,方向一偏,离开大路向着路边的山野密林里跑去。他是想借助山野密林来甩开涂二蛋,然而他这算盘打得虽然好,可怎么也算不到山野密林才是涂二蛋真正擅长的地方。

那灰衣汉子跑进山林后便猛然加速,把身体里的最后一点灵力都压榨了出来,跑了几里路之后便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屏住了呼吸。此时天色已晚,月亮刚刚升起来,丛林里黑黢黢一片,偶尔有昏暗的月光通过密林斑驳的洒下来,照在灰衣汉子满是汗珠的脸上,那灰衣汉子擦了把汗,把自己的脸从月光下偏了过去,隐藏到黑暗中。

灰衣汉子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四周一片寂静,灰衣汉子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他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眼睛闭上,努力用自己的感觉去感受周围的环境。四周似乎寂静的有些不正常,没有风,树叶寂然不动,也没有虫鸣,也感觉不到任何夜行的小动物,灰衣汉子没有由来的有些心慌。

他突然意思到,涂二蛋没有了踪迹,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现在他虽然甩开了涂二蛋一些距离,但这个距离还不至于使自己一点也听不到涂二蛋的声响。他把脑袋从树后探了出来,想去看看涂二蛋的身影有没有追上来。

突然间身后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奸贼,哪里跑!”,一个身影在黑暗中迅猛的扑了过来。两人扭打做一团。灰衣汉子在一瞬间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又恢复了正常,树林间有微风吹过,树枝轻摇,树叶作响,虫鸣唧唧,夜行小动物受惊四散奔逃的声音也沙沙的传来,灰衣汉子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放松。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扭打起来,本来灰衣汉子炼体三重境的体魄对上涂二蛋炼体二重境应该是有压倒性的优势,可是现在却只能打个平手,前面我们讲过,涂二蛋在修行时不止按照《炼体要诀》上的要求,还自己独创了不少姿势,这不,乱拳打死老师傅,再加上涂二蛋非同一般的战斗直觉,使灰衣汉子心里憋屈的不得了,心里暗骂:“这他妈哪来的怪胎!”

两人只顾着扭打,却没注意到两人打着打着已经来到了一个斜坡的边缘,一不留神,两人抱作一团滚了下去。所幸这个斜坡并不长,两人滚到坡底都没了力气,分开了,涂二蛋滚了一路脑子有些发昏,试图着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栽到了旁边一个陷阱里。

那灰衣汉子见状大笑起来,骂道:“让你个泼贼害的我”,冷不丁的腰间一疼,疼的他直抽冷气,刚才打斗时这个地方被涂二蛋狠狠的关照了两下。灰衣汉子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这个陷阱,发现是一个年久失修的老陷阱,井壁上刻着残缺不全的法阵,他情知涂二蛋短时间内是爬不上来了。

在中古时代,那时候的修士在设计陷阱来捕捉灵兽时,大都会在井口上布置一个单向防御阵法,以防止灵兽破井而出,随着时代的迁移,用来做法阵的材料渐渐消耗,至今除了得天独厚资源充沛的地方,法阵早已不再常用,或者说法阵功效c形式等已发生在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中古时代的巅峰时期,修行者数量比当今之世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而此地又属于灵枯山的地界,当时灵枯山脉出产的灵石,可以供给方面数以亿万里的修行者,可以想象当年灵枯山脉周围当年修者的数量,自然而然,修者也要吃喝拉撒,所设下捕捉灵兽的陷阱也不计其数,只不过再大的矿藏也有挖空的一天,随着灵枯山脉矿石的日渐枯竭,人们逐渐迁徙远离,只留下一地的陷阱。

这些陷阱有的被后人摧毁,有的被稍加利用,有的就依然默默的发挥着自己的功效,等着永远就不会回来的主人来拿陷入其中的猎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打虎 灰衣汉子俯下身,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破旧的法阵,估算了一下,以涂二蛋炼体二重境的修为最起码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击破这个法阵;当然,如果这个法阵没有破损的话,以涂二蛋的修为想要破阵而出最起码要好几年,前提条件是他能在里面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被饿死。

灰衣汉子揉了揉被涂二蛋锤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腰部,一瘸一拐的向着大路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涂二蛋被摔的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涂二蛋甩了甩脑袋,努力试着让自己清醒过来;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他迷迷糊糊的双眼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陷阱,四壁都是坚硬的青灰色石头,涂二蛋一眼就看出了这种石头属于普通的青灰岩,但含有一丝的灵气,属于灵枯山周围矿脉的伴生品,没有专门开采的价值,但由于那一丝灵气的存在,使本来应该松散的砂质结构得以精密的粘合,使之十分坚硬。

涂二蛋支撑起胳膊,倚着井壁坐了起来,抬头向着上方看去,井口上残破的法阵闪着微弱的光芒,在昏黄的月色的照耀下,涂二蛋透过井口看到了天空有几只蝙蝠飞过,依稀听到了几声咕咕的鸟叫,他摸了摸自己被硌得生疼的屁股,发现自己现在正坐在厚厚的骨头堆上,这些都是无数年来那些倒霉的凶兽落入井中后留下的枯骨。

平心而论,这个陷阱布置的其实并不怎么高明,似乎布置这个陷阱的人是个中古时代的捕猎新手,只要稍加注意就能辨别出来。涂二蛋之所以倒了八辈子霉掉进来,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坡上滚得昏了脑袋。

突然之间,涂二蛋似乎听到地面上远远地传来一声怪叫,这怪叫声里透着恼怒;声音的发出者正是那位灰衣男子,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痕,正拼命地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在他的背后,一直獠牙上闪着寒光的吊睛白额大老虎正跟在他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这只凶虎的眼睛里闪着血光,它的凶性显然已经被激发出来了;灰衣汉子以他炼体三重境的修为,对上这只大约相当于炼体四重境的凶虎本来就胜少败多,更何况他刚才跟涂二蛋打了一架,已搞得他精疲力竭几乎油尽灯枯,现在碰上这个孽畜完全就是给它加菜。

灰衣汉子现在心里恨得牙痒,慌不择路的掉头向着之前过来的方向狂奔。跑着跑着一脚踏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灰衣汉子顿时心下大骇,嘴里直叫:“我命休矣!”,那吊睛白额大老虎见灰衣汉子栽倒在地不禁大喜过望,直扑过来,却一不提防掉进了陷阱,这陷阱正是刚才涂二蛋掉进去的那个!

灰衣汉子见状先是直呼侥幸,今日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接着又想起涂二蛋似乎还在井中,顿时脸色大变,以自己炼体三重境的体魄尚且不敌这个孽畜,更何况涂二蛋这个炼体二重境的弱鸡,他虽然一路坑蒙拐骗,但却良心未泯,从来不曾害人性命。灰衣汉子略一思量,一咬牙,心道:“大不了今天就把这条小命舍在这里!”。

灰衣汉子大叫一声:“畜生,休得害人!”便纵身跳入井中。

那吊睛白额大虎眼本来见得今晚的口粮马上就有着落了,却一个不慎掉进了陷阱,恼怒之下凶性瞬间被激发到了顶点。正好此时,它看到了我们倒霉的二蛋正在井底抬头数星星。我们之前说过,一般灵智未开的凶兽是不会伤害我们善良耿直的二蛋的,但被激怒的凶兽显然不会遵守这一规律。

这吊睛白额大老虎不待落地便急不可耐的伸长脖子向着涂二蛋咬来,而我们的涂二蛋显然也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骂道:“直娘贼,你也来触老子霉头!”,从地上摸起一根不知是什么凶兽留下的大骨头便抡了过去,也不顾身上的伤痛跳起来与它打成一团。

涂二蛋虽然战斗直觉及其恐怖,但毕竟与那凶兽相差了整整两个等级,完全是凭借着体内的那股火气在支撑,不过好消息是,涂二蛋感觉自己的火气越打越旺。

在之前与灰衣汉子的打斗中涂二蛋便受了些伤,加上连摔两次,左腿脚踝有些扭,这就意味着他失去了速度上的优势,只能靠着井壁挥舞着大骨头与之战斗。只见那大虎左右爪连续出击,一张血盆大口时时对着涂二蛋,似乎要咬一口咬掉他的脑袋,这边涂二蛋一根大骨头舞的密不通风,使那凶虎一时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在硬碰硬的对击了数十回合之后,涂二蛋手里的大骨头终于支撑不住断为两截;那大虎一见这情况,顿时乘机便张开大口猛扑过来,眼见得虎口就要咬到涂二蛋身上,涂二蛋几乎能将大虎塞在牙缝间上一顿残留的碎肉看得一清二楚,炙热而腥臭无比的口气从大虎嘴里直接喷到二蛋脸上。

正在这紧要关头,这吊睛白额大虎的獠牙离涂二蛋只有半寸远的时候,却再也前进不得,却是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灰衣汉子终于落入井中,抓住了大虎的尾巴,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拽。那大虎哪里肯放过嘴边的肥肉,张着血口拼命地试图向前撕咬。

涂二蛋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拿起手里的半截骨头,塞进大虎嘴里,并顺手拽住大虎咽喉处垂着的扁桃体,使劲的一拧,再一拽,将其生生撕了下来。

那大虎吃痛,全身力气瞬间迸发出来,虎尾用力一甩,直接把灰衣汉子抡起来砸到了井壁上,随即带着寒光的爪子就挥了过去;这边涂二蛋忍着脚踝上的伤跳起来,借助跳起的高度,拿着不知什么时候又捡起的一根大骨,自上而下的狠劈下来。

大骨狠狠地劈在了凶虎的背部,大骨再次折断,但也让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两人一拥而上,雨点般的拳头打的凶兽几次试图爬起来都没成功;直到半晌之后,两人累得再也挥不动拳头了才停手,此时的大虎早就成了软绵绵的一滩肉,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

两人累得一动也不能动了,涂二蛋倚在死去的老虎身上,灰衣汉子瘫坐在地上,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将胸中的浊气一扫而空。

涂二蛋这才注意到灰衣汉子的脸在打斗中被凶虎的爪牙撕掉好大一片肉,但却没有血流出来,不由得惊奇的道:“你的脸”,那灰衣汉子见状,不再隐瞒,挥手撕开其余的部分,露出真容,正是之前那位白衣公子,他说道:“鄙人白无沙”,涂二蛋这才知道白衣公子与中年汉子原来是一个人。

两人经过并肩血战,涂二蛋情知灰衣男子,也是白衣公子白无沙,本来不必跳下来和自己一起拼命,可他仍冒着极大的危险来救自己,可见这个人心地并不是真的良知尽灭;顿时涂二蛋心里的怨气所剩无几,只是感觉到疲惫欲死。

两人在井底摊着像死狗一样的拼命喘气,过了很久才恢复一些力气,这时两个人都躺着没有起来的意思,涂二蛋问道:“看你也不像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为什么到杂货铺去骗我的钱?知不知道那十五块精金要好几年才能赚到”。

白无沙叹了一口气,讲起了自己行骗的由来。

原来白无沙本来是丰谷城里的居民,家里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富强,但也算是小康之家,起初白无沙的父亲经营一家作坊,专门为丰谷城的几家打造法宝的店铺ti g一ng半成品零件,也接一些做小法宝c兵器的订单,因为做事可靠c手艺精湛,生意很是不错,后来白无沙的父亲染病去世,母亲也悲痛过度,不久也随之仙去。

本来白无沙在修行上基本不缺用度,可随着这一连串的事故,家道便有了些中落的趋势,但白无沙本就是个聪明人,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作坊的生意逐渐好了起来。可是后来,丰谷城里其他的几个作坊却乘机落井下石,联合起来压di jià格,想挤垮白家的作坊。

白无沙自是不愿意看着家里的作坊垮掉,坚持着度过一次次的危机,但家中积蓄也逐渐消耗殆尽,在一次次的与那些面热心硬的同行c客户的纠缠中,白无沙逐渐从一个只知道修行的少年变成一个奸猾的商人。

几个月前,几个竞争对手联合城主府里的几个恶霸管事,找了个机会栽赃,把作坊里的一个工匠捉了起来,并声称三个月以内如果白无沙不拿出六十块精金赎人,就把那个工匠送到苦力营去。其余的工匠一见这种情况,工匠们家里大都上有老下有小,只好纷纷向白无沙抱歉请辞回家,作坊自然是经营不下去了。

那个被捉去的工匠名叫白守拙,是白老爹从小收养的,跟白无沙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制器的手艺也深得白老爹真传,反倒是白无沙对制器不怎么感兴趣。

白无沙自然不能看着手足兄弟被送到苦力营去做牛马,只好四处凑钱也只弄到一小半的钱,无奈之下只好跑去行骗。那日骗了涂二蛋的十五块精金之后,仍是差五块精金,但时间已是不够,只好赶回丰谷城,打算把住的房子卖掉看能不能凑齐六十块精金去赎人。

涂二蛋听到这里,顿时义愤填膺的破口大骂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井中井 涂二蛋与白无沙坐在井底,咒骂着丰谷城那些横行霸道的权贵,但他们也知道,如今世道就是这样,咒骂是于事无补的,过了一会,待两人骂的口干舌燥,火气稍小了一点之后,便相扶着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井口上残破的法阵,商量着怎么出去。

无奈两人对于法阵均是一窍不通,只好用笨方法:爬上去用拳头运起灵力一拳一拳的砸,慢慢磨去法阵上的灵力。以他们俩一个炼体二重境,一个三重境的水平,体内的灵力还不能附着到外物上,只好靠着拳头上血肉蕴含的灵力直接敲打法阵;商议好之后,两人便爬了上去,好在这个陷阱从古至今不知掉进了多少粗心大意的野兽,井壁上全是密密麻麻困兽不甘坐以待毙时留下的爪痕。

顺着凶兽留下的抓痕两人很顺利的爬上了顶端,抡起拳头乒乒乓乓的捶了起来。半晌之后,两人捶的满头是汗,决定下来歇会。

下来后涂二蛋问道:“你此番回去,钱凑不够怎么办?要是把住的地方卖了以后住哪?”。

白无沙挠了挠头:“差整整二十块精金,看来只好再把祖上传下来的吃饭家伙卖了。”。

涂二蛋说道:“二十块?不是只差五块了吗”。话没说完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白无沙从涂二蛋手里骗走了十五块精金之后还差五块,但是现在这十五块精金势必要还给涂二蛋,差额就又变成二十块了。

涂二蛋拼命地想了一下,说道:“要不十五块精金你先拿去用,以后再还给我。”,涂二蛋边说边想:“许老头啊,你可别怪我自作主张”。

白无沙一愣,随即感到惊喜交加,抓住涂二蛋的手道:“真的?!守拙这下有救了,我发誓这钱我一定还给你”,说着说着自己也感觉没啥说服力,毕竟自己前两天刚刚骗了人家十五块精金。

“这样吧,你跟我去丰谷城,我把我祖上传下来的那套炼器工具给你,别的不说,只那尊庚金风火炉就值不少钱”。说罢,又急忙说:“你可不能给我卖了,我是先押给你,等过了这一阵我就去找你赎回来。”

涂二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说道:“你把吃饭的家伙押给我,等你赎出来人,你们靠什么赚钱生修行?”。

白无沙顿时语塞,他这几个月只顾着四处刮钱,好去赎人,哪里还顾得上以后,这不,涂二蛋一提出来这问题,白无沙刚才喜悦的心情顿时消去大半,是啊,以后的路上长着呢。就算自己把兄弟白守拙赎出来,可作坊已然开不下去了,两人的生计成了大问题。

涂二蛋见他实在愁的不得了,便转换了话题:“你那日骗我的时候,给我的那几块假水属性解方石是在哪弄的?我们可是看了好久才看出蹊跷,做这个东西的人手艺不错”。

白无沙有些尴尬,说到:“是我那兄弟白守拙做的,很久之前我跟他打赌说他不能在解方石上镶嵌水属性的灵丝,谁知他最后竟做出来了两个月前我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小心翻出它们来了,就灵机一动想用它做道具去骗些钱”。

涂二蛋听着听着有了一个想法,对白无沙说:“要不你们以后到稻梁城来开间作坊,反正在丰谷城那些混账老是找你们麻烦,生意也做不好,干脆到稻梁城来开作坊算了。现在稻梁城的作坊少得很,生意肯定会不错。”。

白无沙一听这话,之前自己一直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一受涂二蛋的启发,加上自己在稻梁城转悠了几天,结合自己的见闻一琢磨,顿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激动地跳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没想到!”,白无沙激动地在井底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的谋划着以后的生意。

白无沙稍微冷静下来以后,感激的抓着涂二蛋的手说:“等我把我兄弟赎出来就把作坊搬到稻梁城,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股东,你看怎么样?”。

涂二蛋闻言,也顿时高兴了起来:“真的?我也能做股东?”,但他总算没忘那十五块精金绝大部分都是许一金的,又说道:“要说大股东那也是许老爹,我顶多算是个小股东”。

两人兴奋了一会,白无沙突然说到:“我看你挺投缘的,咱们也算“不骗不相识”,不知道你嫌不嫌弃,如果不嫌弃的话,咱们结为兄弟怎么样?”。

涂二蛋闻言一愣,自己从小孤苦一人,后来被许一金收养,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许一金对他虽好,但更像是父亲,涂二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个兄弟,一阵暖流从心底流过,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好!”。

两人就地跪下,在皇天后土的见证下结为了兄弟。

白无沙虽然年纪可能要大一些,但却因为心里对涂二蛋充满感激,不愿做大哥,坚持拜了涂二蛋两拜,将涂二蛋尊为大哥。两人相视一笑,接着痛快的大笑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干起活来似乎也快了一些。在两人的联手努力下,井口的法阵终于摇摇欲坠,再花些力气就可以突破了,此时外面天似乎亮了起来,两人决定再歇一下,然后一鼓作气打破法阵。

两人跳了下来,准备盘膝坐下恢复一下体力。这是涂二蛋眼角不经意的看到了井底一层枯骨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顺手扒开上面的兽骨看一下,这一看,涂二蛋顿时诧异的咦了一声。

涂二蛋在井底石头上发现了半个铜环,这铜环被人牢牢地嵌在了石头里。白无沙见有异状便走过来看看,只见那铜环表面大半已经锈蚀的坑坑洼洼,但仔细观察仍能辨识出上面的图案,似乎是一只老鹰在吃肉,还有一只凶兽蹲坐在前,四周环绕着种种纹路。

白无沙只能隐隐的辨认出这个铜环上的纹路似乎与灵力的运行有关,别的便看不出什么。涂二蛋毕竟从小就跟着许一金在杂货铺里厮混,许一金又喜欢到处收集一些法宝残片以及破铜烂铁,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能捡个漏,于是涂二蛋耳濡目染见识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

涂二蛋向白无沙解释道:“这个铜环看上去是中古时代的门禁环,用来封藏密室之门,这上面的纹路就相当于一个锁,只有锁的主人才知道灵力在纹路中来回流转的路径,才能顺着纹路收放灵力从而解锁开门。”

白无沙也感觉到了怪异:“这种门禁环怎么会出现在陷阱底部”。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也看到了一丝兴奋。两人都意识到现在所处的这个拙劣的陷阱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用来掩盖下面的这道暗门。

在修真世界,流传着不知多少个传说,这些传说中的主人公或者在掉落悬崖时发现了山洞从而发现了不得了的法术秘传然后练成绝世神功c或者是出海时被狂风吹到孤岛发现了chuán shi宝藏后富甲一方,当然在有些传说中,主人公的下场比较悲惨,比如打开宝藏之后释放出了什么恶魔c被怨灵附身之类的。

不管传说的结果是好是坏,古往今来无数的修行者还是对这种未知的秘密保持着一种狂热的追求。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动起手来,将凶兽的枯骨扫到一个角落,一个方正的石板在时隔无数年之后终于重见天日。这石板上刻画着古朴的花纹,花纹的风格与铜环的环纹风格相似,只是上面稀疏不一的存在些无数年来落入井中的凶兽爪痕。

两人一起抓住铜环,用力向上抬,以两人炼体初期的力气,仅仅只是使石板稍微的抬起了一些。白无沙见状有些泄气的道:“这石板看上去不大,但怎么这么重”。

涂二蛋却有些兴奋的说道:“别贪心了,咱俩能抬起来一丝就不错了,这石板连同这铜环内部本来都是有灵力在流动,咱俩根本不可能动摇一丝一毫,现在咱们既然能稍微抬起一些,说明下面用以驱动石门法阵的灵石早已灵力枯竭,咱们现在只需扛起石板就行了。”白无沙闻言这才转喜。

白无沙催促道:“既然这样,大哥,咱们赶紧加把劲,打开石门看看”。

涂二蛋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一脸的无奈。白无沙听见了涂二蛋肚子似乎在咕咕叫,再仔细一听,发现自己的肚子似乎也在唱和似得咕咕叫。涂二蛋从昨天早上除了稻梁城就没吃过饭,白无沙的晚饭才吃了没几口就被涂二蛋发现了,两人又打了半天架,后来又跟凶虎搏斗,最后又捶了半个晚上的法阵

两人很有默契的将眼光转到了死去的吊睛白额大虎身上,没过一会,两人就撕下一条虎腿,捡些枯枝枯骨当柴火烤了起来。可怜的山大王估计生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炼体二重境一个三重境的联手之下,还被很没面子的扯下了后腿。

不一会,两人吃饱之后,一抹嘴,不待腹中的肉食完全消化便急不可耐的干起活来。两人又是拽又是撬的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将石板移开,露出了下面的洞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求财 机缘者,应时机而出,随缘分而动。

这洞穴内黑黢黢的,洞口用青灰岗岩胡乱砌成,形状不圆不方,甚是难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青灰岗岩要比用来做陷阱的青灰岩坚硬得多。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涂二蛋咽了一口唾沫,一歪脑袋,示意白无沙准备好。白无沙从刚才用来烤肉的火堆中捡起两根尚未熄灭的柴火充当火把,并递给涂二蛋一根。

涂二蛋先将火把扔进洞穴,发现这洞穴并不深,火把落地也并没有引发什么机关,于是便纵身一跃,率先跳进洞穴,白无沙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这洞穴极其狭窄,是一个人工开采出来的通道,通道两边的石壁上坑坑洼洼,显然当初开挖这个通道的人完全没想过要将其修饰一下;待两人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了几十米之后,洞穴豁然开朗,形成了一个大厅一样的空间,这大厅空间极大,两人的火把竟只能照亮一小部分。

两人在火把发出的昏暗火光中极目四望,隐隐的看出这个大型洞穴是天然形成的,顶部有层层的钟乳石垂下,有些钟乳石的尖部间或有水滴滴下,水滴落下时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除了水滴落入下面的小池产生的声音外,整个空间就只有两人极力抑制的粗重呼吸声,以及砰砰的心跳声。

两人并没有直接向着洞穴的中央走去,而是沿着洞穴的石壁向前摸索,四周的石壁潮湿湿的,有些地方长着厚厚的苔藓,这些苔藓并不是像外界的苔藓一样是绿色的,而是灰白色的,涂二蛋猜测可能与在洞穴中多年不见光线有关。

两人走着走着似乎发现这洞穴中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但仍谨慎的放慢了脚步。在石厅的另一边,有人工开辟出几间小石室,但大都石门紧闭,只有一扇石门半开着,通过半掩的石门涂二蛋跟白无沙很清楚地看到石室内的情况,一具骷髅斜倚在墙上,旁边零散的放着一些杂物,白无沙想靠近看看,被涂二蛋制止了。

涂二蛋示意白无沙,两人最好先将整个洞穴空间探索完毕后,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再仔细查看。两人暂时离开开着门的石室,来到一间大门紧闭的石室前,涂二蛋先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确定石门后没有任何声响后,两人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石门,打开石门后,两人发现石室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件,大多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具。

两人如法炮制的打开了其他石室的门,其中最大的一间石室密封的最为完整,里面存放着如山的一堆灵谷,经过不知多少年过去了,这些灵谷因为保存措施良好的原因,似乎依然散发着新收割时的清香,涂二蛋随手抄起一把谷子,惊奇的发现灵谷仍然保持着相当好的生命力,不由得啧啧称奇。

第二间石室里存放的是各种兵器,这些兵器大都做工精良但残缺不全,被随意的堆积在石室里,从这些兵器的类型来看,这些兵器的主人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但不知什么原因被人丢弃在此。白无沙看得直是觉得暴殄天物,这些兵器如果放在现在的丰谷城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神兵利器,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兵器在当初炼制时附着上的灵力早已消散殆尽。

第三四间石室里面存放着些乱七八糟的原料,似乎是用来布置法阵的。以涂二蛋在杂货铺当差十几年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些材料大多是由天然的植物加工而成,在中古时代初期的时候,这些材料还大部分都是野生,算是比较珍贵的,但放到当今之世,修士早就掌握了种植之法,价钱自然是一落千丈。

检查完这几间石室,两人并没有急着回头去存有骷髅的那间石室查看,而是掉头向着布满钟乳石的大厅中间走去。在无数或正或邪的故事里,值钱的法宝一般都存放在密室的正中央,虽不知这些故事是真是假,但两人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待两人摸索到石室大厅的中央,果然貌似有一大笔财富在等着他们:一座堆积如山的灵石堆!。两人见状欣喜若狂,就差直接扑上去往怀里扒拉了。白无沙几近癫狂,嘴里念念有词:“发了c发了”。

涂二蛋却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拉住白无沙扇了两巴掌让他清醒了一下,说道:“老沙,我怎么没感到有灵气啊?”,白无沙一听,脑子也渐渐的回过神来,灵石是天地间灵气的结晶,有灵石的地方,灵气往往异常充沛,而现在面前有座灵石小山,却没有在空气中感觉到丝毫的灵力。

白无沙见状,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顿时一颗心沉到了谷地:因为灵石开采出来的时间过长,这堆灵石的灵气早就消散了。

有灵石的地方一定会存在灵脉,灵脉是灵石存在的基础。

天地之间的灵气起初是无形无体c周流六虚c不可捉摸;有些地方在灵气流动的时候会有一丝积聚,日积月累之下,逐渐化而为晶,最初的这丝晶体便是灵脉的雏形;随着灵气的进一步流转,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小循环,此时的晶体便完全化为灵脉,随着时间继续,这里的灵气以灵脉为中心越积越多,就会产生灵矿,灵枯山便是一例。

但是,当灵石被开采出之后,脱离了灵脉的影响,灵力得不到补充,但却无时无刻的不在被周围的空间消耗,除非使用特殊的秘法或者容器保存,灵石内的灵力早晚会消散的跟外界环境一样。很显然,两rén iàn前这堆灵石就是这个情况。涂二蛋不甘心的把火把放在一旁,拿起一块灵石,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又敲开检查了一下内部,终于死心了。

两人爬上灵石堆,站在顶部四下张望,就在旁边有个水潭,其他的一览无余,确实没啥值钱的东西了,白无沙差点气的喷出一口老血,忙活了半天,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搞到。不过想到最后还有一件石室没有检查,于是强打起精神拉着涂二蛋去一探究竟。

两人来到石室门口,白无沙却示意涂二蛋不要急着进去,一脸郑重地拉着涂二蛋跪下,搞的涂二蛋不明所以,也跟着紧张起来。只见白无沙双手合十道:“各路神仙在上保佑,小子兄弟二人来此只为求财”,涂二蛋一听差点没乐的背过气去,感情白无沙这小子还是个神棍啊。

耐着性子听完白无沙那又臭又长的祷告词之后,涂二蛋轻轻的推开石门,对着那具骷髅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前辈,打搅了。”,说罢便跟白无沙在屋子里四下寻找起来。

墙角里胡乱的放着几个木箱,白无沙随手一掀箱盖,却不提防这木箱因为年代太久远,早就腐朽的只剩下个样子,吃不住力散开来,从里面滚出大把大把的精金。两人见状精神一震,手忙脚乱的将精金聚拢到一起,随后又打开了其他的三个木箱,其中也装的满满的全是精金。

两人对着这四箱精金,大脑已然短路,虽然每个人都曾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如果有花不完的钱该怎么办,或许还为这种明知无法实现的愿望幻想了种种计划,但当自己真的遇见这种情况时,往往心里依旧会饱受冲击,而冲击过后随之而来的往往是迷茫。

涂二蛋强迫自己清醒下来,告诉自己:“不就是两箱精金吗,不就是自己大半辈子的吃穿用度外加修行物资都有着落了吗”。但是涂二蛋发现自己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慌张。涂二蛋本来就是个一根筋的人,从来都是脚踏实地,但突然间有了这么多精金在手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之后,两人平静下来,很有默契的商议好分法,一人两箱。

两人再次回身向那骷髅拜谢了一番。石室中布置简陋,除了这几口xiāng zi就只剩一些衣服杂物。两人翻检了一下,发现除了常见的衣物之外还有几身道袍,道袍上绣着“云溅观”三个字。见此两人便隐约的猜测这位慷慨的前辈是云溅观的道士。

涂二蛋见那枯骨上的衣服早已锈蚀成了尘土,便脱下外套,将骸骨小心翼翼的收拾起来,打算出去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其埋葬起来,白无沙见状也上前帮忙;收拾的过程中两人发现这具骸骨的很多骨头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裂痕,显然这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两人不一会就收拾好了骸骨,但却发现了一丝蹊跷;整个洞穴中大部分的物件早已在时光的侵蚀中破败不堪,但骸骨下的蒲团却仍保存的十分完好。涂二蛋拿起这块蒲团端详起来,这蒲团外形普普通通,材料也是常见的蛛丝草,涂二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

这边白无沙却有些不耐烦了,叫道:“干脆撕开看看里面。”,涂二蛋闻言,又仔细看了一番,仍是没发现什么,便只好依言将其拆开。拆开之后,蒲团里掉出两本书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野和尚(上) 这两本书上虽然历经了不知多少个春秋寒暑,但却仍是历久弥新,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千面佛诀》,另一本书上写着《恒沙佛体》,字体都是暗金色带着一点血色。两人一看这书名顿时有些奇怪,刚才看这骷髅的遗物中有好几件道袍,但留下来的法术怎么都是佛门的?

打开《千面佛诀》,竟见里面的字迹都是暗金色,只是越往后血色越浓,开头写道:“余将不久于人世,大仇得报本无遗憾,所恐者唯我佛门秘法失传而已,今我以本命丹田之金血写下两书,使后来者得以见之,则我死亦瞑目——虎卧寺野僧四渎绝笔”。

两人看罢这才知道,这两本书竟是这个伪道士真和尚用自己的丹金之血写就;古之修士,尤其是佛门禅修,在修道至极高境界之后往往周身之血尽化为金色,可见这僧人生前修为达到何等的高深地步,最起码在当今的丰谷城和稻梁城里,排名前五十的高手加起来都不够给人塞牙缝。

大修行者的丹金之血蕴含着极为精纯的灵力,并且往往还存有一丝大道之运行规律,当然这要看修行者个人对于大道的体悟深浅。这两本书既然是丹金之血写成,能够禁受得住时间的摧残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而且这四渎和尚写书的时候,自觉命不久矣,所用来充当墨水的是本命之血,将平生修为尽皆化为文字,致他死时修为尽散,连舍利都没留下,所以这书蕴含的灵力可想而知,连带着包裹它的蒲团被温养保存的完好无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两人翻到第二页,写的是这《千面佛诀》的总纲,书云:“佛自红尘中来,历世间百味千苦,怜众生欲度苦海而无门,化而为千般法相,隐于众生之侧而引之,须知,佛相即众生相,众生相即佛相。”。

白无沙看到这里,顿时大喜过望,他本来就喜欢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尤其是易容术之类的,而这本《千面佛诀》所讲的,化而为千面万象的法术,已然不仅仅是旁门左道,几乎可以称得上接近小乘正道;白无沙之前在易容行骗的时候,总是在内心总感觉到似乎有种种不妥,但却又毫无头绪。如今见得这部《千面佛诀》,心中疑虑尽去。

白无沙心道:“总纲上都说了,连佛都有千般法相,想来自己易容换面几回是不打紧的,看来自已以后易容的路还有很长要走;而且佛也说了,化为千般法相,隐藏在众人的旁边,是为了引导众生脱离苦海,实在是大大的善良,很值得我辈学习啊。”白无沙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在涂二蛋看来,这丝微笑怎么看都有种奸诈在里面。

最后涂二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将白无沙从幻想中拉了回来;白无沙终于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尴尬的发现自己正把这本《千面佛诀》紧紧的攥在手里,嘴角似乎还有口水流出,不由得讪笑了两声,可是手里还是攥着这本书不放,看向涂二蛋的眼神里满是乞求。

涂二蛋无奈的看着这个刚结拜的便宜老弟,转念一想,自己对易容啥的也没兴趣,干脆让给他得了,便点了点头。白无沙见状大喜过望,就差抱着涂二蛋亲上两口了。

待白无沙将《千面佛诀》小心的收好,两人的目光转向另一本书,《恒沙佛体》。白无沙扫了一眼封面,很显然这本书应该是讲炼体之类的法术,自己没啥兴趣,再加上自己刚得了一本《千面佛诀》,就算这本书再好,自已也不好意思要了啊,于是干脆也不打开看了,直接道:“这本书大哥拿着吧,小弟有那一本就够了。”。

涂二蛋见状,也不矫情,直接收起来放到怀里,打算回去再仔细研究。

两人再次将这间屋子翻找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便商议着先离开此处,白无沙要急着回丰谷城去赎人,涂二蛋也担心自己离开久了许一金着急,便约好日期下次回来,到时候带着白守拙和许一金,再次仔细探查一下这个洞穴。两人商议已定便欲关门离开。关门的时候,两人看到了门后似乎有字,便擦了擦灰尘,只见那字与两本书的笔迹相同,定时同一人所写,那和尚写道:

“余平生肆意任往,

少时耽于佛法,中年困于红尘,我弃佛耶?

历百世归来,钟已弃毁,寺已倾颓,佛弃我耶?

今余焚身以复佛,

佛其见恕乎?”

我们现在来说道说道这个假装道士的野和尚。

在中古时代的初期,灵枯山脉产出的灵石源源不断的供给方圆亿万里的修行者,那么灵枯山周围修行者云集的盛况可想而知,在灵枯山某支脉上,有一山,山旁有一谷;

山上有一道观,名曰:云溅观,意为:道观之高,朝夕云湿衣袖;

谷中有一寺庙,名曰:虎卧寺,意为:佛法至深,可渡猛虎凶兽。

起初这一观一寺常常在修行道理上争个长短,倒也和谐,后来在这一山一谷的中间地带发现了一个小灵石矿,气氛就先是变得微妙起来,接着就变得充满hu一 yà一味;自古财帛动人心,虽然说,这一帮修道的要远离尘世,那一帮坐禅的要度己度人,可是真金白银的灵矿放在眼前的时候,却都坐不住了。

四渎和尚,也就是留下那两本法术的人,本来是虎卧寺住持定慧法师的亲传弟子,自幼聪明伶俐,通读寺中所藏之经书,与寺中上下辩佛论经未尝一败,且在修行上一日千里,极具慧根,被全寺上下看作是未来住持的接班人。

可是,聪敏的人问题多,心思自然也多,像涂二蛋这种一根筋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聪明人的痛苦;

有一天,刚满十岁的四渎和尚下山去化缘,此时的四渎还不叫四渎,但我们姑且这么称呼他,四渎小和尚被山下的几个浪荡子弟教唆着吃了一口肉,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本来通透聪慧的双眼渐渐在滚滚红尘里进了灰,迷了眼,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起初,四渎和尚还只是偷偷地跑到市井之间去偷买些肉吃,后来逐渐发展为夹带些酒肉藏到佛像后面,趁一众师兄弟不注意的时候便胡吃海喝一番,日子过得倒也快活,一晃就是好几年过去了;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次四渎和尚趁众人都在念经打坐念经的时候,实在禁不住肚子里馋虫的y一u hu一,偷偷跑去喝了整整一壶的酒,最后大醉之下四处撒酒疯,甚至骑在佛像上撒尿,把定慧法师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狠狠的打了他整整三百戒尺之后,扔到寺后小黑屋里关了三年,让他面壁思过。

三年后,定慧法师不忍心看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聪慧少年继续沉沦下去,便日日夜夜把他带在身边,严加教导,生怕他旧态复发;可是本性难移,四渎和尚这个不良少年最终还是没有被佛法感化,无奈之下,定慧法师只好忍痛将他赶出佛门。

四渎和尚一出佛门,便如恶狗进肉肆c泥鳅入烂泥,很快便比之前更彻底的堕入深渊。挥霍无度的前提便是有钱,这四渎和尚有钱便钻入酒池肉林,没钱便假模假样的做几场法事骗几块银子,渐渐的在周围有了自己的名号:四渎野僧。

何为四渎?渎,即为亵渎,四渎者,渎天c渎地c渎人c渎己。与本来佛家应做的“渡”人“渡”己恰恰相反。

自古酒色不分家,这四渎野僧既然嗜酒如命,那堕落到见色忘义的地步也只是时间问题。不久,四渎野僧便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引诱下首次尝到了偎红倚翠的妙处,从此更是日日流连于万花从中,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

四渎野僧的名号传开后,周围的人渐渐的都晓得了他并不是真的信什么佛,那法术想来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找他做法事的雇主越来越少,银钱自然也就没处弄,最后被老鸨踹着屁股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四渎野僧只好换个地方,继续自己快意的人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四渎野僧便过了而立之年。有一次,四渎野僧在去做法事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小娘子,第一眼看到之后,便再也挪不开眼。

缘,妙不可言。

四渎和尚法事也不去做了,酒也顾不得喝了,终日赖着脸皮跟在小娘子后面,生怕自己一眨眼小娘子就不见了。任由小娘子和他的家人打骂,哪怕被小娘子的爹隔着墙丢了一块石头,砸的鼻子哗哗流血也不生气,只是日日跟着。

那小娘子回家,他便坐在大门外,无论是炎暑烈日还是寒冬飘雪;那小娘子上街,他便跟在屁股后面要帮她拿篮子,不管她乐不乐意;不管旁人怎么指指点点,这和尚只是笑i i的不说话。日复一日,这小娘子后面跟着臭和尚的景象,竟成了街上一道见怪不怪的奇观。

这一跟便是五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野和尚(下) 五年后的一个冬天,这个早就蓄起头发的假和尚终于如愿以偿;他只记得那年的雪特别的白,在白雪的映衬下,挂在门口的那串辣椒更加火红,比辣椒更红的是新娘子的红盖头,比红盖头更红的是红盖头底下那张娇羞的脸。

从此街头少了一个招摇撞骗的秃头,巷尾多了一个总是乐呵呵的屠夫。

两年之后,一个小生命诞生了,看着妻子怀里仅仅比自己巴掌稍大一些的小生命,假和尚只顾着挠头傻笑;第二天一大早,假和尚赶到肉铺,把那把天天剁肉的刀用布包裹起来,把剩下的肉分给了四邻,最后把《秃子肉铺》的牌子卸下来,换成了《积善酱菜》的牌子。

其实对于这门亲事,老丈人一开始是极力反对的,只不过没有办法:

这厮虽然天天跟在自己闺女屁股后面意图不轨,可也没啥出格的举动,告状告到了城主府的裁仙衙门,那主事的说他也没犯啥条例,没法定罪;

后来自己又找了几个本城的年轻力壮修为了得的本家亲戚,打算私下里修理他一顿,结果谁知这厮看上去没脸没皮的,但修为却着实不错。几个年轻小伙围着他打,他也不还手,只是笑眯眯的,结果最后几个小伙子累趴下了,他还假惺惺的去扶,还边扶边套近乎:“二表哥,你没事吧?要不您歇会再打?”。

更可气的是这厮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一连赶走了好几拨shàng én求亲的,到了最后,眼看着闺女越长越大,老是嫁不出去,把老头急坏了。到最后那厮在姑娘家里出事的关键时刻帮了几回忙,孩他娘态度先软了下来,再后来闺女的态度也有了些变化,最后,自己只得捏着鼻子默认了这门亲事。

好在成亲之后,那厮对自家闺女还算不错,一家人便更加亲热起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孩子四岁那一年,小娘子,现在应该叫小媳妇了,便一病不起,虽然两人都是修行者,但小娘子炼体一重境的体质终究还是没能扛得住。大家可能觉得,修行者体质出众,怎么可能被一点点小病放倒,可是大家也不要忘了,修行界的病毒细菌也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进化的。

四渎和尚悲痛至极,几次想要随着爱妻离去,可转念一想还有孩子在,只得忍痛苟活。

福无双至c祸不单行,两年后,在一场意外中,可怜的孩子也失去了生命。

从此四渎和尚万念俱灰,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终日两眼呆滞的四处游荡;别人同情他也好,唾弃他也罢,他完全无动于衷,四渎和尚的心早已从这具躯壳里消失了;他从城市游荡到远方的荒野,又从荒野游荡到不知名的山脉,最终消失在山脉深处,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在一个雨夜,四渎和尚呆呆的站在山顶,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虚空;突然之间,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声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响,仿佛有人在他耳边怒吼,又好像娇妻的嗔怒,又好似孩子在向他撒娇。

有的修者认为,起初天地之间一片苍茫,五行变换一片杂乱,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当然更不会有人类;直到有一天,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机缘巧合之下,一道雷电在此炸响,宣告了初级生命的出现。

这一道惊雷被称为生命之光,最初的生命形态,就是由这声雷鸣引动了天地间的元气,从而孕育出的。从此,最初的生命体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渐演化繁衍,才出现了世间各种生命,当然也包括人类。

太初的那道惊雷在荒芜的天地间孕育了生命,而如今的这道惊雷,在四渎和尚早已荒芜的躯体中重新唤醒了他那颗心;耳边仿佛想起了年少时师傅在耳边唠叨的佛经,曾经被自己认为是陈词滥调的废话,如今似乎有了不同的含义。

四渎和尚眼中的泪,随着滂沱的大雨留了下来,他发出一声呐喊,仿佛要将胸中的块垒炸开。四渎和尚面对着苍茫起伏的风雨云海,五体投地,虔诚的拜倒在心中的佛像脚下。

不待雨停,四渎和尚便冒着风雨赶路,他现在一心想要回到自己记忆里的虎卧寺,去为自己曾经骑在脖子上撒了一泡尿的佛像擦洗金身;也不知道师傅看到自己,终日严厉的抿着的嘴角是会更加用力的抿成一条线,还是会稍稍的弯出一个弧度。

只怪自己当初下山的时候死心眼,只想着要去远方看看,想知道远方的肉是不是更香,远方的酒是不是更烈,远方姑娘的大长腿是不是更白;而现在想回去了,却山高路远不知归期。

经过半年的跋山涉水,四渎和尚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风景,心跳不禁有些加快,近乡情更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每个修佛的人都向往灵山,向往烂陀寺,而此时此刻,虎卧寺就是四渎和尚心中的神山圣寺。

天刚蒙蒙亮,通往虎卧寺的那条路似乎比记忆中更窄了,路边长满了野草,草叶上的露珠在晨曦中晶莹剔透,极像佛陀清澈的眼睛;

而四渎和尚的眼睛此时却什么也看不到,耳朵什么也听不到,指引他回家的不是身体的感官,而是双腿的记忆;二十几年没有回来,脑子已经记不得路了,但双脚却还记的,不,应该说是这片土地还记得四渎和尚,是这条路在指引着他回去。

露珠坠落在泥土里,消失不见,只留下晃动的草叶和泥土上的湿痕。

路似乎越走越窄,荒草似乎越来越多,直到四渎和尚回到他小时候曾经日日打扫的寺门前,才发现寺庙的那两扇朱红大门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破败的门洞在守候着他的归来。四渎和尚如遭重击,拖着双脚走上台阶,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叫,似乎在呼唤寺里的师兄弟,又好像掉落树下的雏鸟的一声干嚎。

四渎和尚走进曾经熟悉无比的大殿,大殿的东半边屋顶早已损毁,塌掉的房顶压在佛像上,四渎和尚发疯似的试图扒开瓦砾,扒出下面的佛像;但等他扔掉了大半瓦砾,才发现那座曾经被自己骑在脖子上撒尿的佛像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上半截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拈着花的手放在膝前。

四渎和尚前半生在佛门长大,却背弃的佛祖,堕入凡尘;后半生在红尘里打滚,打累了,想要回来,却发现佛祖也抛弃了自己,只剩残钟断瓦和青苔朝露。

四渎和尚在这破败的僧庙中超脱了大喜大悲,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傅当年一直说佛在人间c亦在人心中,此时的四渎和尚早已超越了他的师傅,成为了自己的佛。

四渎和尚出了寺门,直奔到二十年前的小镇,此时的小镇早已随着那座灵石矿的开采,发展成了一座小城,当年的酒肆肉铺早已不见踪影。四渎和尚多方暗中打探,最后终于知道了虎卧寺败落的原因。

当年在虎卧寺与云溅观的交接地带发现灵矿之后,两边都暗中较劲,想要多分一杯羹,那个时候四渎和尚正好在后院的小黑屋里闭门思过,等他后来被放出来,最后又被逐出寺庙时,这一观一寺已商量好了协议,五五分成。

等他骗吃骗喝的远走之后,定慧法师见自己从带着从小长到大的四渎堕入深渊,不由得对自己的修行方法产生了怀疑,自己修了一辈子的佛,参了一辈子的禅,可最后连自己的小徒弟都渡不了,还有什么意义?定慧法师禅心已然松动,随后大病一场,竟然就此圆寂。虽然他日日参悟佛经,可到最后他也没有明白,佛自红尘中来的道理。

云溅观见定慧法师已死,虎卧寺群僧无首,自然不肯放过这次良机。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帮道士们放下拂尘,拎起屠刀,趁虎卧寺一众僧人熟睡的时候杀了进来。第二天早上,云溅观宣布,灵矿全部归属云溅观所有。

虽然四渎和尚经过大喜大悲,看破红尘,修为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傅,但云溅观在这些年里凭借着灵石矿开采出的资源,早已飞速壮大,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势力,四渎和尚想要报仇,可双全难敌四手,自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便安顿下来,装成游方道士,混入云溅观中,伺机fu ch一u。

我们暂且放下四渎和尚的fu ch一u大计,回过头来说说涂二蛋跟白无沙。

涂二蛋与白无沙看着脚下的四箱精金,有些犯愁,有钱了高兴是不假,可怎么扛回去却是个问题。以炼体二重境三重境扛不扛得动先不说,自古财帛动人心,一人扛着两箱精金走在路上,难免会被人发现蹊跷。于是两人便商议好,先拿衣服包起百十块精金带在身上,其余的先藏在这里,让涂二蛋回去后叫许一金一起来拿,然后到钱庄换成票券再分给白无沙。

由此可见,白无沙虽然是个骗子,可心倒是大得很,完全不担心涂二蛋跟许一金拿了钱翻脸不认人。用白无沙自己的话说,自己行骗易容的前提,就是要仔细观察各类人的容貌神态,由此推断其内心,他暗中观察了许一金和涂二蛋良久,断定他们俩绝不是轻易毁诺之人。

两人商议已定,包好精金,顺着来路回到井中,再次ěi zhuāng好出口,击破法阵的一角,白无沙出了陷阱,道声保重便急火火的朝着丰谷城奔去,留给他去赎白守拙的时间不多了。

涂二蛋在井口想了想,又跳了下去,把那只炼体四重境的老虎尸体拽了上来,打算扛回去吃肉。精金放不坏,可老虎肉再放两天就坏掉了。涂二蛋扛着老虎走了半晌,眼看就要到大路了,他超过常人的直觉让他提前发现对面有几个人过来了。

涂二蛋心里有事,便藏了起来,那一行人越走越近,似乎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妈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货全抢了算了”。涂二蛋闻言心下大骇,赶忙紧紧地缩成一团藏好,生怕那帮人发现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公子要收税 涂二蛋心里很是疑惑,自己跟白无沙才刚刚拿到精金,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这消息传播的未免也太快了;涂二蛋把吊睛白额大老虎藏在灌木丛中,自己趴在草丛里,且听那帮人站着说话。

那个年轻的修者似乎很是恼怒:“凭什么就给我们稻梁城这么点分成这帮王八蛋分明是不把我们独孤家放在眼里区区半成多点打发叫花子呢!”。

涂二蛋听到这里,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看来说的不是自己跟那两箱精金。

旁边有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说道:“无需生气,咱们独孤家虽然只有百分之六的分成,可也比其他七家所得多得多。”

又有一人劝道:“咱们这次争取到百分之六的分成已经比预料中好得多了,少爷这次超额完成城主的任务,回去之后城主少不得好好地奖赏少爷一番。”

那年轻修者到底是有些少年心性,旁人夸奖了他一下,心情似乎就好了一些,说道:“这次灵石矿的开采,一共三大城,八小城联手合作;丰谷城c镇波城c商西城三大城拿大头咱们不反对,可是一共拿去七成灵矿的产出,这他妈的也是欺人太甚了吧”。

“尤其是商西城,既不出人也不出力,只是负责xiā一 sh一u,竟然狮子大张口,要去百分之二十的产出。还有丰谷城,拿去百分之三十的产出,他一家的分成就相当于我们八家小城的分额总和”。

那老成持重的声音又说道:“无需着急,商西城的猗顿家族,虽然拿去了两成产出,但实际上那两成产出有一半落到他们自己手里就不错了;猗顿家族虽然看上去没出人力物力,可是上面税监局的人都是由他们去打点,灵石矿上的税都由猗顿家族出,咱们到手的收益都是纯利润。”。

那人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如果由咱们自己去交税,估计税监局那帮家伙会狮子大张口,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他们猗顿家族既然有人脉在税监局,由他们去谈,税收多了猗顿家族自己就少拿点,收的少他们自己多拿利润,反正咱们的税是肯定分摊的少了,还省去伺候税监局那帮大爷的麻烦。”。

旁边一人插嘴说道:“那丰谷城霍家虽然拿的最多,可他要做的事情也最多,谁让三座大城里面,丰谷城离矿场最近,矿场就在丰谷城正东边,二十天的路程,人力物力必须是他出的最多,到时候如果矿场上出了什么事故,他霍家首当其冲。钱拿得多,责任也大。”。

那年轻修者闻言,似乎有些担忧:“三大城里丰谷城离矿场最近,出事担的责任最大;我们稻梁城在八小城里,离矿场最近,就在矿西北,仅八天的路程,那岂不是我们独孤家族的责任也会有些大”。

那个老成持重的人见少年修者究竟是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只知道斗鸡走狗的世家浪荡子弟,知道为独孤家族分忧,不由高兴的哈哈大笑,说道:“蛈儿不用担心,这种事情自有城主跟为叔去丛中周旋”。一行人说着说着便走远了。

涂二蛋拨开眼前的草叶,隐隐的看到刚才的三个人,那位年纪与涂二蛋相仿的年轻修者正是稻梁城独孤城主的三儿子独孤蛈,而那个老成持重的人是独孤城主的弟弟独孤抚松,是稻梁城公认的第二高手,而剩下的那个人长着个笆斗脑袋,涂二蛋并不认识,估计是城主府的供奉。

涂二蛋待几人走远,又在草丛中趴了一会后,这才起身扛起老虎准备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

这只死老虎确实很有分量,再加上涂二蛋系在腰里的百十块精金,涂二蛋勉强能够扛起来。可是再重的担子也压垮不了二蛋火热的斗志,想回去后把精金一块块的拿出来摆在许一金的面前,好好地显摆一下,涂二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许老爹脸上的表情了。

很快,涂二蛋便走出丛林,来到丰谷城跟稻梁城之间的大路上。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头顶上的太阳当头照着,初春的天气让涂二蛋浑身发酥,只想着要在路边的浅草从上躺下来,美美的晒一会太阳,但涂二蛋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打着哈欠往前赶路。

走了半晌之后,涂二蛋再次远远地看到了那个老婆婆开的茶摊,涂二蛋咽了咽口水,觉得似乎有些饿,摸了摸腰间用衣服缠着的精金,估摸那老婆婆每天生意这么好,应该能够找零化开一块精金吧。于是便侧过身摸出一块精金,向着茶摊走去,打算买些点心填吧一下肚子。

涂二蛋走进茅草棚,叫了几个烤地瓜,便在角落里坐下了,顺手把死虎仍在脚边,待烤地瓜上来之后便剥皮大嚼起来。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茶摊里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吃饭吹牛,谁也没注意到涂二蛋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以涂二蛋吃饭的速度,不多时地瓜便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二蛋打了个嗝,捋了捋肚子打算歇一下继续赶路。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奇的“咦”。涂二蛋转脸一看,正是独孤家的三公子独孤蛈。

“这大虫是你打死的?”独孤蛈高高在上的问道。涂二蛋上午的时候,刚偷听了独孤家关于灵矿的事情,心里有鬼,生怕被独孤蛈一行人发觉,便含混的点了点头。

独孤蛈从鼻孔里喷出一个音节,起身走过来用脚踢了踢死虎,感觉到这只死虎筋骨十分的坚韧,而且体型较大,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这只死虎生前应该是相当于炼体四重境;再看看涂二蛋,呆头呆脑的,估计一辈子也修炼不到炼体三重境,估计这厮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捡了个大便宜。

本来独孤蛈也看不上一只炼体四重境的凶兽,以独孤家族的势力,这等东西虽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可也绝对不缺。但是独孤蛈看这老虎皮毛不错,又想起来这次去丰谷城商谈灵石矿分成的事情,出门前曾许诺自己的亲姐独孤一鸿给她带些好东西回去,可是自己难得出门,一到丰谷城就顾着玩,把这茬给忘了。

其实父亲说是派自己去商谈,可独孤蛈也知道,做主的还是二叔独孤抚松,自己只是跟着去长长见识;在丰谷城玩了几天,独孤抚松将事情谈好,一行人回程走到半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许给独孤一鸿的礼物。这时候他见到涂二蛋拿的这只老虎,顿时打起了歪主意。

“你这厮看上去老实,实则奸猾。”独孤蛈轻蔑的道:“这只老虎本来是我们追踪了半天才打伤的,谁知一不留神却被你这泼皮捡了漏。敢偷独孤家的东西,活的不耐烦了吧。拿五块精金出来,本公子就发善心不追究你了。”。

涂二蛋目瞪口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别看独孤蛈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颠倒黑白的话却是信口拈来,不光要老虎,还要顺便lè su一自己几块精金;看来独孤家族能够稳坐城主之位数代,积累巨额财富,果然是有秘诀的啊。

涂二蛋本来就是一根筋,反应比平常人要慢一些,再加上他几时碰到过这种情况,直急的两眼圆瞪,嘴里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c你放屁”。

独孤蛈闻言顿时iàn pi变了颜色,他在稻梁城的地界上,有独孤家族这面大旗撑着,谁敢对他说个不字,今天却被一个修为不到炼体三重境的混账小子,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然了,独孤蛈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受辱是因为自己lè su一别人在前。

对于独孤家族的人来说,lè su一能叫lè su一吗?那叫收税!

独孤蛈二话不说,掀起桌子直朝着涂二蛋挥过去。涂二蛋触不及防,不过好在身体的条件反射很及时,双掌张开迎上去,拍在桌面上,顿时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顺着桌子传到自己手上,独孤蛈炼体四重境的天才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说时迟那时快,涂二蛋一见自己炼体二重境的力量完全接不下这一招,便急中生智,双手一推,顺着这股力量,一个翻身倒退,落到了茅草棚之外。这在外人看来却像是涂二蛋被独孤蛈一桌子抡了出去。

独孤抚松身为稻梁城第二高手,早就看出了涂二蛋仅仅是炼体二重境,以独孤蛈的修为完全可以吊打涂二蛋,所以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任由独孤蛈在众rén iàn前拿涂二蛋立威,好让一众的看客知道独孤家族的人是不容侮辱的。

别人看着以为独孤蛈一桌子抡飞了涂二蛋,可独孤蛈自己心里清楚,刚才那一下子,力量完全没有落到实处。独孤蛈身为城主的嫡子,从小就被严加训练,平时与他对战的都是城主府的护卫,这些护卫大都身经百战,但是跟城主的公子对打自不可能拿出杀敌的劲道。

所以,护卫们跟独孤蛈对战时,往往使出十二分的表演能力,看似尽力,实则会在关键时刻,很高明的让几招,这使得独孤蛈的对战能力有些虚高,不过再怎么说也比涂二蛋这个杂货铺的小伙计强。

独孤蛈见没放倒涂二蛋,一个旋踢斜着向涂二蛋攻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走为上 涂二蛋一见独孤蛈斜踢过来,便边倒退边抬起腿格挡,独孤蛈的这一脚踢得极为刁钻,方向正好是涂二蛋的腰间。众所周知,人体的胸腔有肋骨保护,但腹腔却是没有骨骼包裹,但偏偏丹田气海就在腹腔,如果这一脚结实的踢在涂二蛋腰上,估计涂二蛋在床上躺几个月都是轻的,有可能会从此修行无望。

涂二蛋一看独孤蛈出招时带起的风声,就知道这小子完全没留余力,当下也一狠心,变抬腿的姿势为屈膝下压,向着独孤蛈的小腿压去。此时独孤蛈斜向上踢得脚已经踢过来了,正好踢在涂二蛋的小腿上,涂二蛋感到小腿一阵发麻,身体被独孤蛈的力量带的整个向上抬了起来。

独孤蛈由下往上斜踢,涂二蛋自上向下力压,虽然两人修为差了两个境界,但涂二蛋占着从上向下出招,自身有重力的便宜,倒也没有落下风。

涂二蛋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借着被抬起的高度,挥拳便直劈下来,而拳头的目标正是独孤蛈的脑袋。独孤蛈见状,倒退两步,避开涂二蛋的拳头,待二蛋落地的瞬间,双掌平推,向着涂二蛋的胸口袭来。涂二蛋也不躲避,放由独孤蛈的铁掌向着自己心窝攻击,待掌风已至铁掌未至的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开,然后脚下一勾,绊了独孤蛈一下。

独孤蛈正在招式已老之时,身体略微前倾,又被涂二蛋脚下一绊,直向前扑了出去。好在独孤蛈毕竟是炼体四重境的修为,不等身体落地便一扭腰,侧过身去,伸出两指在地上一点,便支撑着身体再次直立起来。

茶摊里的众人看到这里,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好!”。此时茶摊里歇息的客人有几个是走南闯北的修行者,自然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独孤蛈招式老练,而且炼体四重境的修为基础扎实没有半点水分,虽然临场争斗经验似乎有些不足,但完全无愧于世家天才的名头;而涂二蛋虽然只有炼体二重境,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战斗直觉,能够硬接独孤蛈数招不落下风,也实属不易。所以看着两人打斗到精彩处,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只不过这声喝彩落到独孤蛈的二叔,独孤抚松的耳朵里,就显得有些刺耳:独孤家族在此修理人,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以为是在看杂耍吗?敢围着独孤家族看热闹,活腻歪了吧!独孤抚松虽然嘴上没有出声,可凌厉的眼神已经明确无误的告诉在场的众人:识相的老老实实的把嘴闭上,不然要你们好看!

众人见状,顿时纷纷把脸转过去,假装吃东西,可眼角却还是不住地向外瞟。就这一会时间,茶摊外两人又过了好几招。

独孤抚松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的预计中,独孤蛈三招以内就可以把涂二蛋按在地上打屁股,可是现在打了半天,独孤蛈还没有拿下涂二蛋,如果传出去,独孤蛈一个炼体四重境的半天没放倒一个炼体二重境的野小子,还不得落人笑柄,但自己又碍于辈分不好直接出手。

独孤抚松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暗中放个暗器什么的帮自己的侄儿一把,此时涂二蛋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有一丝时有时无的危险传来,而危险的源头并不是独孤蛈;涂二蛋在打斗中尽力抽空向四周扫了一眼,就判断出独孤抚松估计要使坏。

涂二蛋平时跟人交流争辩的时候脑子反应慢,可是在关键时刻反应却一点也不慢。涂二蛋心里一盘算,自己再打下去肯定抗不过独孤蛈这个炼体四重境的家伙,就算打得过,还有独孤抚松和那个笆斗脑袋的供奉在一旁虎视眈眈,自己肯定落不了好,估计今天那老虎肉是吃不得了。

又一想,自己腰间还绑着百十块精金,如果打着打着掉了出来,可就大势不妙了。干脆认输拉倒,可自己认输,独孤蛈也不见得放过自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想着,独孤蛈一跃而起,双脚腾空,直向着涂二蛋踹了过来。涂二蛋双臂交叉,虽挡下这一击,可也被踹的后退了好几步,涂二蛋干脆顺势多后退了几步,装作几乎要摔倒的样子,嘴里叫道:“独孤公子修为了得,小子自愧不如。”。边说边转身,借着独孤蛈那一脚的余力拔腿便跑。

独孤蛈见状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往常跟护卫们对战的时候,要么是打倒护卫,要么是一方认输,完全不顾面子的撒腿就跑的还是第一次见。独孤蛈似乎感到涂二蛋的落败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听到涂二蛋认输服软的话,顿时得意的哼唧了几句,便转身回到茶摊去检查那只死老虎去了。

涂二蛋发足狂奔了一会之后,见独孤蛈没有追上来,便知道这位独孤家的三公子完全是懒得追自己,便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丛上,喘了几口气,心里暗自发狠:算你狠,小爷这辈子都没吃过多少肉,好不容易逮着个野味还被你小子抢了,你个小王八犊子给爷等着

涂二蛋稍微一歇,便不再耽搁,起身直奔稻梁城去了。

待日落时分,涂二蛋终于赶回了城里,朝着杂货铺赶去。回到杂货铺的门前,才发现今天杂货铺已经关门了,有些奇怪,平时许一金都是等到天色暗下来c街上没太有人时才歇业,今天怎么关门这么早。涂二蛋绕到h一u én,打开门进去,却见许一金正在收拾东西,似乎要出门。

“许老爹,你这是要去哪?”涂二蛋拉住他问道。

许一金这才发现涂二蛋回来了,不由得惊喜的说道:“你小子回来啦?”,接着又有些生气,顺手抄起一条棍子便没头没脑的打了过来:“你说我去哪?你小子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跑出去这么长时间,就留张纸条说要往西南方向去还西南,你怎么不上天啊”。

涂二蛋这才知道,许一金见他两日未归,差点没急死,想去找他,可是涂二蛋留的字条,只笼统的说了一句往西南方向去了,西南那么大怎么找?最后许一金实在坐不住了,本来打算明天一大早便出门去找他,可还是不放心,今天半下午的就关了店门,收拾一下准备出城,连夜去找这个尽给他添乱的愣头伙计。

涂二蛋心里一暖,知道许一金是真关心自己。

但是涂二蛋暂时没心情好好跟许一金交流交流这父子之情,他回身关上h一u én,插shàng én栓,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许一金进了后厅,解下腰间的布包,跟许一金说:“许老爹,猜猜这是啥”。许一金满脸狐疑的看着涂二蛋,发现这小子满脸的得意藏也藏不住,顿时便猜到了几分。

“你追到那个骗子了?把咱们的十五块精金要回来了?”。

涂二蛋见许一金这么快便猜了个不离十,有些惊奇,但更多的是得意,就算许老爹再能猜,也猜不到自己这两天的奇遇吧。涂二蛋脑袋一昂,对许一金说:“打开看看”。

许一金见他小子一脸神秘,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打开由外套临时卷成的包裹,顿时露出了里面金光闪闪的精金,百十块精金,在有些昏暗的室内反射出异样的光彩。许一金大吃一惊,拿起一块精金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又点上灯,放在灯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是真的。

许一金的第一反不是像涂二蛋预料的那样很高兴,而是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心。许一金走到院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外人,便拉着涂二蛋,问道:“二蛋,实话告诉我,这些精金都是从哪来的,你有没有惹上什么麻烦?要不要出城避一下风头”。

涂二蛋有些哭笑不得,便详细的向许一金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直听的许一金一愣一愣的。许一金虽然走南闯北数十年,但也没见过这样的奇遇,虽然说修者世界里关于各种奇遇的故事层出不穷,可真要是发生在自己旁边,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涂二蛋这时候想起自己还有一本《恒沙佛体》在怀里,便掏出来给许一金看。许一金接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封面,又反过来开了看封底,情知这是一本不得了的秘籍。许一金略一沉吟,便把这本《恒沙佛体》还给了涂二蛋,说道:“冥冥之中各有定数,这本书既然落到你的手里,便是你的机缘,别人看了反而有违天道。”。

又说:“我虽然还没老到无法修炼的地步,可是对于改换功法这种事情来说,年纪终究还是太大了,你既有此机缘,以后店里的事情你少忙些,多修炼一些。”。

涂二蛋情知许一金虽然做起生意精明的不得了,可在骨子里跟自己一样,都轴的很,他既不愿分自己的机缘,便勉强不得他,更何况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当下涂二蛋便不再提此事,而是与许一金商量着何时去运那几箱精金。许一金有些怀疑,问涂二蛋:“那个白无沙会不会先诓你只拿这些精金出来,等你走远了自己再跑回去把剩下的全拿走?”。

涂二蛋挠了挠脑袋,说道:“老沙应该不会骗我,当时他可是真真的拿命来救我,你不知道那凶兽有多厉害”。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两人便决定第二天一早便出城去一探究竟,看那白无沙是不是真拿涂二蛋当兄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发财的第一小步 经过这么多事情,涂二蛋跟许一金哪里还睡得着,都半夜了,两人还坐在桌前,对着一堆精金发呆,这时涂二蛋想起了在路上与独孤蛈搏斗的事,便跟许一金从头到尾的讲了一下,并评价道:“独孤蛈号称天才,我看也一般般吗”。

许一金的注意力却不在涂二蛋能够跟独孤蛈打个旗鼓相当上,而是问道:“你确定你听清楚了,是三大城,八小城联手开发灵石矿?”。许一金想起了自己在百草园与老友相聚时,闲话间谈论的小道消息,又想起在采石矶,徐有根说自己手下的采石伙计,大半都被东南方向的某用人的地方高价挖走了。

这么多信息综合起来一参照,许一金这个老江湖就意识到这个灵石矿的矿藏规模估计不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说自己在灵枯山脉发现了中古时期未开采完的灵矿,只不过从来没有被验证是真的。不少人都确信灵枯山脉确实还有灵石矿,但都没找到证据。

只不过,一者,灵枯山脉太大,想去找矿基本上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二者,这灵枯山脉从中古时期就开采的差不多了,再经过经过亿万年的荒废,早就成了凶兽的乐土。灵枯山脉被挖的差不多之后,环境遭到极大破坏,变得有些不适宜修者居住,可对于对环境耐受度较高的凶兽来说却是一方乐土。

再加上灵枯山里不计其数的矿洞,交错混杂,遍布整个灵枯山脉内外,成了凶兽们藏身的绝佳洞穴。经过亿万年的修养,这些凶兽中早就不乏有灵智已开修为通天的兽修。

此时在成群的凶兽的獠牙下,就算是有矿石可开采,再想要进去采矿可就难于上青天了,更何况灵石开采出来,如何运出去也是个艰难的事情。

既然这个矿藏能被开采,这说明这个灵石矿的位置应该不是深入灵枯山脉,而在外围稍微靠内的地方。

许一金又问涂二蛋:“你刚才说那个矿在哪?丰谷城正东,稻梁城东南?”。

涂二蛋笑道:“怎么啦许老爹?难道你想去打劫运灵石的车队不成?”。

许一金闻言顿时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许一金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哪个年轻人不希望自己能家财万贯,过着挥金如土的快意生活,许一金想起当年自己四处寻找发财的门路,每次听到啥小道消息总是要琢磨半天,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可命运之神给他开了好几个玩笑,亏了好几笔钱,渐渐的就息了这种发横财的念想。

许一金躺在那把椅子上,心想涂二蛋说的是啊,开采灵石矿这种事情,哪里会轮得到自己一个小杂货店老板;就算自己有机会参与进去,那些大势力早晚也会把自己碾压的粉碎。至于抢劫运灵石的车队这种事,自己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去干这种有命赚钱没命花的买卖。

这边许一金熄了心思,可涂二蛋却起了意,对许一金说道:“咱们是没法去开采灵石,可开采灵石总得需要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吧,开采灵石的人总得吃饭吧”,许一金闻言,原本眯着的双眼顿时睁开来,一骨碌坐起来,认真的考虑起来。

众所周知,开采灵石矿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需要各种器具;而且这次三大城八小城,共计十一座城池的势力联手开采,说明这次开采的规模肯定不算小,所动用的人力物力肯定不少,别的不说,这么多采矿工人,运灵石的驮牛兽,人吃牛嚼,肯定会有不少额外的花销。

自己虽然没办法直接插手到灵石开采的事中去,可自己的杂货铺啥东西都有,可以卖些工具或者工人的日常生活用具,或者修行器具。就算自己得不到大订单,可稻梁城毕竟是离灵石矿最近的小城,占着一定的地利,偶尔接到个小订单,也要赶得上自己经营杂货铺好几年的收入。

许一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由得对涂二蛋刮目相看,说道:“你小子看上去傻不拉几的,实际上比谁都精明”。

涂二蛋不乐意的说道:“说谁傻不拉几的呢?我只是反应慢点,又不是真傻。”。

许一金没有理会涂二蛋的不满,而是从内屋拿出一张地图,画的是灵枯山脉西南外围某处的大概地形,包括稻梁城和丰谷城周边的道路情况等。许一金按照涂二蛋说的方位,很快便在地图上确定了灵石矿的大概范围。

涂二蛋也凑过来看了看,指着地图说道:“这个地方不错”。

许一金定睛看去,咋一看似乎没啥,再仔细一琢磨就发现了那个地方的妙处,涂二蛋所指的地方地势平坦,方便大车队运输货物,十几里外有座大湖,大湖的支流经过那里,不缺水源;而且可以说是个交通要道,运灵石的车队无论是往丰谷城还是往稻梁城方向走,都要从那里经过。

许一金顾不得感叹涂二蛋今天表现出的优秀大局观,想到一件事。在修真世界里,在很多繁华的地方修者云集,寸土寸金;而在有些地方,比如在意荒了亿万年的灵枯山脉和它的外围,人烟稀少,所以大家默认谁先占有c谁先开发,那么这块地就归谁所有,而那一大片土地从亿万年前,中古修士离开后就一直荒芜着。

你在荒野修个村庄,你就是村长;你要是有本事建个城,你就是城主。当然了,等城池建好了,逐渐繁华了,猪养肥了自然得杀——你就要逐渐向定玄国王室交税了;这是后话。

当然,许一金跟涂二蛋还不敢想去做城主这种事,太遥远;但是那块地却必须先去占有开发了,不然等别人反应过来,肯定抢不过那些有背景的人。所以许一金跟涂二蛋商量着要先尽快去那块地上盖几间房子,向其他人宣告:此地已有主!

商议到这里,一老一少两人眼睛似乎都有些红了,恨不得立时马上就要去开始行动,生怕晚了一秒,被别人抢先了。

两人也不睡觉了,都坐在那里瞪着两眼等天亮,天一亮城门一开便要直接出城。先去那个涂二蛋的机缘之地,看看精金还在不在,如果在,有了那么多本钱,做起事情来肯定事半功倍,如果钱已经被白无沙卷走,那以现在的精金就要精打细算了。

在两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天色有了一丝发白,两人便起身坐上灵羽飞车到了城门口,准备城门一开便以最快的速度去查看精金是否还在。城门在鸡鸣声中,吱吱呀呀的被守城的修者打开,两人一溜烟的便跑出了稻梁城。

一路上许一金将灵羽飞车开的飞快,恨不得将全身的灵力一股脑的传送到灵羽飞车的灵翼上。半晌之后,许一金在涂二蛋的指引下,闯进了路旁的密林,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那个陷阱。许一金将灵羽飞车停好,做了一下ěi zhuāng,便跟着涂二蛋跳入井中。

不多时,两人便打开密道的门,进入之后,发现那四箱精金还在那里原封不动。两人松了一口气,许一金暗暗心道:“看来这个白无沙倒是个讲义气的真汉子,涂二蛋跟他结拜倒也不错”。两人不再犹豫,扛起精金便出来,装上了羽灵飞车,开着便回头往稻梁城驶去,打算先到定玄国王室开的钱庄分部,把两箱精金换成票券。

许一金在前面开着灵羽飞车,涂二蛋在后面坐在几箱精金上打盹,突然间想起来自己那本《恒沙佛体》还没来得及看,又想起来自己还藏着一本《朴散天机术》;手握两本秘籍,涂二蛋不由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涂二蛋甩了甩脑袋,消除掉自己脑海里的种种杂音,拿出《恒沙佛体》看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拓荒(一:笨人) 修真世界广阔无比,修者不计其数,有各种神话传说,各种信仰,各种宗教;在不同地域人们口口相传的神话里,或不同宗教的典故中,对人类的起源有着纷杂的解说。有的说人由太古女神捏土而成,也有的说是由太古巨人坐化后的汗毛变化而成。

在佛的世界里,讲述了一个与其他神话传说都不一样的故事:起初,天地之间一片昏暗,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年月日等时间的概念,是一个海洋的世界,是没有陆地的,没有陆地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类;在虚空中飘荡着一种自然化生c没有实体的生物,它们以神念为食,圣洁无比。

后来大水退去,出现了陆地,空灵生物逐渐死去,又转生,转生后的他们有了实体,但是仍充满灵气,能神足飞空,仍以神念为食;此时出现了日月星辰。

再后来,天地之间出现了甘泉,甘泉汇成了河流,即为恒河。这时,有实体的众生尝了尝恒河的水,发现实在是甘甜美味,于是便不再以神念为食,终日贪恋美味,随意饮食。贪欲口腹之欲的下场便是:原本充满光明的身体逐渐变得污浊沉重,失去了灵性,再也不能飞天。

再后来恒河干枯众生便以泥沙为食,身体更加污浊,吃泥沙少的便容貌俊美,吃泥沙多的便形容丑陋。有了美丑之分后,俊美的看不起丑陋的,丑陋的憎恨俊美的,人心便出现了分化,憎恶喜好怨恨嫉妒等丑恶的思想便逐渐滋生。

《恒沙佛体》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人最初都是空灵的生命,后来却自甘堕落,随意沉迷于各种之中,先饮恒河之水,再食泥沙,终于使得身体变为一副臭皮囊,再也无法超脱轮回;人死后,灵魂永远的在轮回之间转生受苦,而身体躯壳,既然是由食泥沙而生长成,死后当然也终归于泥沙。

当初创立这门法术的大修行者,在看到这段佛经中的文字后,终于茅塞顿开,大彻大悟,修成佛体:我等众生既然是饮水食泥沙而生长,此皮囊即是从泥沙中来,到泥沙中去,想来之后诸佛也是如此;我何不以泥沙为体,从泥沙之中参悟佛理,以泥沙渡人渡己。

这《恒沙佛体》刚开始修炼时,身体即可变得如同砂砾般坚硬,也可变的如泥土般柔软;再修炼,身体可化为尘土,随风时聚时散,无迹可寻;修炼到极高的境界之后,可以从大地之中直接抽取力量,强化自身或者修复损伤。这《恒沙佛体》随着修为增加,还可以把自己的灵力与大地融为一体,改变大地形貌,移山填海。

涂二蛋看得直咋舌,《恒沙佛体》是一部完整的炼体法门,自成一体却又与其他炼体体系有一定的相通性。涂二蛋一直以来,在修行上靠的是市面上通行的修炼法门书籍和许一金的指导,可这两者严格的来说都不太靠谱。

市面上能买到的指导修行的书籍,诸如《三年炼体五年引神》,《三十天突破炼体x重境》以及涂二蛋看得《炼体要诀》都是一家之言,而且噱头大于实际内容。修行者的体质各异,自然修行方法不可以千篇一律。而市面上也有些偏门法术,但大都剑走偏锋,谁知道最后会修炼成啥样,说不定修炼到一半,发现中间缺了关键的一页,那就哭也来不及了

至于许一金,虽然说炼体八重境的修为,放在稻梁城也勉强能够排个前二十,在大而化之的方面还能指导一下;可依靠的都是他自身的经历感悟,如果涂二蛋修炼中出现的状况他没遇到过,那么涂二蛋肯定要走些弯路了。

以独孤蛈为例的世家子弟就没有这种顾虑,他们大都有不外传的秘法,这些秘法经过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摸索,根据本家族成员的体质特点不断完善;所以独孤蛈才能够在跟涂二蛋相差不多的年纪,修为却比涂二蛋高了整整两个境界。

涂二蛋虽然没有世家子弟的种种资源,但他心思淳厚,灵台清明,虽然为人处世看上去迟钝浑噩,但迟钝自有迟钝的好;世人做事大都急于求成,求成不得便自暴自弃;而后再树立个新目标,不由自主的再次急于求成循环往复,以致一生碌碌无为c修为遇到瓶颈便难得寸进。

但看似迟钝的涂二蛋,做事情往往由心而发,顺其自然,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这种做法在急于求成的众人看来,自然是磨叽的不得了;比如,摇摇欲坠的山崖上有精金,世人中十有一二直扑上去,自然身死道消c人财两空;剩下的十之,自以为聪明,或恃己之手巧,做机械远远地钓取;或恃己之奸诈,欺他人去拿,自己再伺机盗取。

但涂二蛋这种笨人不然,自己不去拿,也不欺骗他人去拿,固守本心,不为精金所惑,自己该干嘛干嘛去。等到危崖日久坍塌了,崖上的人被摔死,崖下的人被压死,涂二蛋才顺其自然的去捡掉落在尘土中的精金,修为上的进境也是如此。

在冲击炼体二重境的时候,涂二蛋体内的灵气一反常态的自动的运转起来,这是一方面是因为他体质特殊,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积累的灵力刚好足够,水到自然成渠。其他人当然也有积累程度深厚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自动冲关,我们以后再讲。世人大多修行个一两年,就心里感觉差不多了,准备冲关。

定力好的,修行积累的过度了,冲关没问题,但灵力太多,关是冲开了,可穴道本体也受到了冲击损坏。所以,涂二蛋这种看似浑浑噩噩的修炼,反而能够无意识的达到“致中和”的状态。

笨人心思简单,更容易将有限的精力集中到眼前的修行上。这不,涂二蛋很快就沉浸到《恒沙佛体》的修行中,许一金在前面驾驶着灵羽飞车,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入神的涂二蛋,咧嘴一笑,便转过头去继续忙着把灵力灌注到灵羽飞车中。

许一金开着灵羽飞车自然要比涂二蛋两腿跑着快得多,许一金急急火火的回到了稻梁城,先到定玄国王室开的钱庄—四通钱庄去将两箱精金兑换成票券。

此时已经到了半下午,许一金琢磨着要去那个荒郊野外的地点最起码要六天的路程,而且去那里建几间房屋自然不能空着手去,要带着相应的家伙杂物,及野外露营所需的必需品。许一金很明白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的道理,便与涂二蛋一商量,今天先买几头驮牛兽,准备一下用得着的东西,明天再出发。

涂二蛋自然是言听计从,好在自己家就是经营杂货铺的,很多东西直接从库房里那就好了,省去了很多麻烦;尽管如此,还是有大批的货物要采办。

首先,用来拉货的驮牛兽,许一金灵羽飞车虽然快,但载重不多,而且灵羽飞车造价不菲,在野外坏了很难修。再者,灵羽飞车用灵力驱动,要么用灵石产生的灵力,要么许一金将自己体内的灵力传输到车上。灵石的价格昂贵自是不用说了;而离目的地较远,全靠许一金体内的灵力很难支撑,再者,到了地方还要留力气去干活。

许一金跟涂二蛋来到东市,买了十头驮牛兽,用缰绳连起来成一串,又买了够驮牛兽们一个月的口粮,这些东西就将整整四个驮牛兽的运输能力装满了;又买了些干粮肉干,预备着在野外多吃几天。又买了些伐木的灵斧灵锯。最后,再去买了些避兽散驱虫散之类的药物,避兽散是用种种高阶凶兽粪便及矿渣磨成粉制做而成,会使闻到气味的凶兽不舒服,从而下意识的避开营地。

因为这次去开荒,所去的地方已经荒废了亿万年,估计早就杂树丛生,连羊肠小道都没有,所以必须要把一应事物准备齐全,如果到地方发现少了一样关键的东西,到时候可就要花十倍的力气去弥补了。

此外,所去的地方虽然有凶兽出没,但是好在地处灵枯山脉外围,凶兽等级不高,以许一金炼体八重境的修为,只要不碰到万年一遇的大批兽群迁徙,都能应付过去。

两人一直忙活到上灯十分,街上的店铺都已关了门才回到杂货铺。凑合着吃了些东西,便准备去睡觉。这时涂二蛋想起了白无沙便出门到隔壁的灵羽飞舟专修店的赵老板那里,麻烦他帮个忙,如果过几天有一个姓白的人来找他,就对他说自己暂时有事出城几天,让他且耐心等等。

事情交代完,涂二蛋回到杂货铺后屋,兴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涂二蛋这种脑子里没三个心思的人,睡觉很少做梦。但这一次,涂二蛋破天荒的做起梦来,梦到自己走在一片迷雾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拓荒(二:灵果) 迷雾浓浓的化不开,一丝风也没有,涂二蛋唯一能够触碰到的东西,就是脚下的大地。脚下这片土地似乎干枯很久了的河床,踩上去有明显的砂砾感;涂二蛋在迷雾中四处打转,大声呼喊:“许老爹老白”,四周没有任何回应,连回声也没有。涂二蛋从迷雾中走过来,又走过去,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正当涂二蛋迷迷糊糊的在迷雾中奔跑,急的满头是汗时,耳边传来了许一金的声音:“涂与”,涂二蛋一激动,醒过来了,发现是许一金在叫他起床。原来天快亮了,要准备出城去实施两人的宏大计划了,现阶段这个宏大计划的主要内容是:修几间屋子,开一个杂货铺分店!

涂二蛋一个咕噜翻身起床,洗了把脸,去把那本《朴散天机术》拿来跟《恒沙佛体》一起放在怀里。然后到后院看了看昨天买的那几头驮牛兽。许一金起得比涂二蛋早,早就把驮牛兽喂了个八分饱。两人把货物装在驮牛兽背上,捆扎结实,便出门了。

路过街边的包子铺时,许一金很是大方的买了两笼包子,毕竟两人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对自己好点也是应该的。一人一笼肉包子,涂二蛋骑在驮牛兽背上一脸的惬意。街上与许一金相熟的人跟他打招呼:“老许,怎么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去丛林里闯一闯?”。许一金得意的点了点头,似乎自己又变得年轻了。

至于旁人为什么能够看出一老一少两人是要去丛林呢?原因很简单,看驮牛兽载货的方式就知道。驮牛兽是低阶灵兽,低到几乎算不上灵兽,跑的也相对较慢,但它性情温和,好圈养,力气大,是小城市里运输货物的主力。如果是去郊外小镇或其他城市,那么把货物装在车上,让驮牛兽拉车即可;可是如果去丛林或山里,没有路,自然不能拉车,只能把货直接装在驮牛兽背上。

两人牵着一队驮牛兽,渐渐的远离了城市,路越来越窄,行人也越来越稀少。当两人把最后一个村落连同村里的犬吠声一同丢在身后时,不由自主的到感到了一阵孤独。这孤独让涂二蛋想起自已还是个光屁股的小屁孩时,在村野游荡的经历,而自己再次回归荒原,仿佛有一双大手攫住了涂二蛋的心脏,让它难以跳动,同时又刺激它,让它跳动的更有力。

荒野对幼年的涂二蛋很苛刻,可毕竟也给了他一道生机。涂二蛋看着苍茫的天际,感到自己仿佛就是这天地的一部分,这天地在呼唤自己,像严厉的父亲,对自己苛刻,可又在严厉中透着一丝关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但却对涂二蛋这个笨笨的中二少年似乎有些偏爱。

涂二蛋躺在驮牛兽的背上看着天空发呆,不知不觉的到了下午,前方的小路已经被荒草淹没,路旁的灌木丛也逐渐茂盛起来。涂二蛋跳下牛背,跑到前面跟许一金一起牵起驮牛兽赶路。

快到傍晚的时候,许一金决定暂时停下来修整一晚,让驮牛兽恢复一下体力;白天走过的地方几乎都是平坦的原野,而明天开始,将会真正的踏入丛林荒原。两人停下来拴好驮牛兽,卸下货物,紧靠着货物搭起了一个小帐篷。许一金去拿草料喂驮牛兽,涂二蛋点上驱虫散。

在忙碌中,天很快就黑了,许一金点起篝火,拿出干粮,分给涂二蛋一部分,两人边烤着吃便闲聊着以后的杂货铺。

许一金笑着说:“涂与,这次出来如果能发大财,都是你的功劳,以后发财了你想去干吗?有计划吗,未来的涂掌柜,涂老板?”。

涂二蛋这才发现许一金想让自己做新开杂货铺的老板,也不矫情,挠了挠脑袋咧嘴笑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涂二蛋摸出《恒沙佛体》继续看,边看边摸索边练,许一金在一旁看了一会感觉到有点困了,便起身钻进帐篷呼呼大睡起来。只剩涂二蛋一个人在月光下咬着手指头钻研。在一堆篝火旁,一个少年在挥汗如雨的修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涂二蛋一刻不停的折腾着,半晌之后,又按照秘籍的说法坐下来,慢慢的调整呼吸,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涂二蛋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丝变化,自己周身的肌肉似乎在跳动,在随着呼吸而收缩扩张。而这种情况按照《恒沙佛体》来说的,似乎应该在修行顺利的条件下,九个月之后才会出现的状况。

涂二蛋是个粗心的人,这种状况似乎是好事,他便也不操心,有人说过:有的鸡蛋吃就行,何必纠结于哪只老母鸡下的。同理,对涂二蛋来说,修行有进步就行,管他那个因素推动的,我自岿然不动,按部就班的修炼我的。

涂二蛋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顺其自然的心态,使得自己体内灵力的属性得以中和,顺其自然的流动在全身的各个关节穴道。其他人修行时,往往下意识的把灵力往某一个瓶颈之处积聚,以便打破瓶颈,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因为灵力的刻意调动,使得原本不是瓶颈的地方,因缺少灵力而产生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日积月累之下,新的瓶颈就产生了。

这时候涂二蛋想起来,还有一本《朴散天机术》没看,便掏出来研究。这时候涂二蛋才发现,如果说《恒沙佛体》注重的是修炼体魄的话,那么《朴散天机术》修炼的就是那一缕“意”,这种“意”似乎与大道天意很接近,如果修炼到高深之处,可以用自己的这一缕“意”来感应天意的运行规律,从而窃取天机。

涂二蛋敏锐地发现,这一缕“意”与修行者所说的念头c神念c神识c意识都不同,似乎无法刻意的去修炼,但是如果无法刻意的去修炼,而自己本身又没有,那么,整篇秘籍不都是废话吗!但是,涂二蛋又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这个平生不操心的笨蛋修炼起来似乎会有些莫名其妙顺利。

他当然不知道,最初写下这本《朴散天机术》的大修行者也是一个在荒野之中游荡长大的野孩子,因为他本身跟幼年时的涂二蛋一样,远离人群,心思纯粹,脱离了世间最为繁杂的因果,才能够不受羁绊的炼出那一丝毫无根据c缥缈难寻的“意”。

涂二蛋看着不甚明亮的月亮,有些困倦,便收好两本秘籍,也去睡下了。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前方已经没有路了,两人牵着驮牛兽在低矮的树林里穿行;有的地方树丛实在茂密,许一金便在前面手持灵斧斩开树枝,涂二蛋在后面牵好驮牛兽跟着。等许一金累了,涂二蛋便上前换下他。涂二蛋自从修为突破炼体二重境之后,除了跟白无沙追逐打了一架,便再也没能压榨出最后一丝潜力。

而这一天,涂二蛋挥舞着灵斧,似乎越累越有劲,仿佛停不下来了,真是个奇怪的循环。直到前面出现一片空地,涂二蛋才得以停下来。等涂二蛋爬上驮牛兽的背部躺下,便累的再也爬不起来。许一金见状,看了看正南的太阳,便停下来拴好驮牛兽,把水壶扔给涂二蛋,让他歇一下,自己到四周去打探一下地形。

涂二蛋躺在驮牛兽背上,感到驮牛兽似乎有些幽怨:“老子背着这么多货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涂二蛋有些不好意思,便一个翻身下来,躺在旁边的草丛里。

这一躺下来不要紧,涂二蛋似乎发现自己的恢复的速度似乎变快了,只不过这个增幅太小,如果不是涂二蛋已经把体内的灵力挥霍的空空如也,是不会发现的。这是由于涂二蛋接触到了地面,《恒沙佛体》的顶级功法便显现出效果来了。

《恒沙佛体》创立的原理之一便是:人从泥土中来,终归于大地中去,自然,人活着的时候也是大地的一部分;这功法打通了大地与人的隔阂,使高傲的人再次去亲吻卑微的泥土,那么,人终将于大地合为一体,无论是生是死。

涂二蛋躺下后,全身都接触到了地面,随着体内灵力按照功法的规则运行,涂二蛋似乎感到自己与大地融为一体,大地中运转的灵力流过自己的身体,修复着饥渴的细胞。当然,这种融合是极为低端的融合,依靠的是物理的接触,所得到的恢复效果加成也是有限的。

正当涂二蛋仔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时,许一金回来了,手里提着外套包成的小包。他走到涂二蛋跟前坐下,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一小堆野果,涂二蛋见状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修行之类的随即被抛到脑后。

在修真世界里,蕴含灵力越多的果实越难以保存;像对修行有较为显著作用的灵果,如果不用特殊的容器保存或者以秘法封印,那么半日之后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一日之后就会灵力散去,成为普通的野果。而修者为了生存往往结伴而居,逐渐发展为小镇城市等,城市规模越大,则离野外越远,富有灵力的野果越难见到,毕竟运输到城市里都没灵力了,还有什么用!

不过还好,人类从中古时代就开始种植灵果,在大家族里,往往有自己的种植园,那些野果或者灵药经过培育,有些效果并不比野生的差。当然,种植的代价也会极为昂贵的。最成功的例子便是百草园的菥蓂家族,种植的草药不止效果好,而且涵盖的种类繁多。

像涂二蛋这种穷光蛋自然是吃不起人工种植的灵果,不过既然到了荒原,那么如果运气好的话,天地之间种种的野果自然是享用不尽。当然,哪些果子是有毒的,就要靠自己的双眼去辨别了。

涂二蛋不由自主的对原本又累又苦的开荒,产生了一丝美好的幻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拓荒(三:猎物与猎物) 感受到体内野果中蕴含的灵力被丝丝的吸收,涂二蛋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爬上驮牛兽的背,继续躺下休息,许一金接着在前面牵着驮牛兽前进。过了半个时辰,涂二蛋休息的差不多了,见前面的路还算好走,不用劈荆斩棘的前进,便跑到前头去看看,想找找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灵果。

亏得涂二蛋在杂货铺长大,而许一金杂货铺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杂,几乎不管常见还是稀少的东西都有,涂二蛋在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不少东西,各种野生灵草灵药大都认识。在丛林里转悠了好半天,采集到了不少的野生灵药,不过所含的灵气都不多,有些可以人工种植,所以价值不高,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采来扔到驮牛兽背上的布袋里。

在修真世界里,修行者最为常见的食材便是灵谷灵米,自中古时代就被修者人工种植,经过亿万年的培育筛选,现在的灵米产量已经极高了,而且易保存运输。当然,有好处必有坏处,现在的灵米极易受到害虫的祸害。涂二蛋采到的这些灵草野果,含有的灵力要比灵米多一些;涂二蛋琢磨着到了晚上要不要来锅乱炖,趁早吃下肚,省的灵力损失了。

涂二蛋跟许一金两人在崎岖的林间穿行,虽然累得吭哧吭哧的,但对涂二蛋来说似乎另有一番趣味在。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似乎有一条小路,这路弯弯曲曲的,荒草没过膝盖,但好歹也算是条路。许一金叫住涂二蛋,拿出地图来核对一下。地图上果然有一条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线,代表着这条路。现在看来这条路大半截都已经淹没在灌木从里。

拿着地图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条小路应该有一段可供利用,但是绕的较远,因为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到目的地中间有一片山谷,如果是拉着的车队想要穿过山谷,自然会有很多麻烦,但两人现在牵的是驮牛兽队,如果没有太陡峭的地形,驮牛兽是可以直线翻越过去的。许一金跟涂二蛋两人商议了半天,决定赌一把,从山谷中行进。

毕竟对于两人来说,现在紧要的事情是去到那片小平原上去盖几间屋子,挂上招牌把地方占住了;小路虽然走起来省力,但要绕过整个山谷,多走的路还是挺多的,而两人却又在赶时间。既然计议已定,两人不再犹豫,牵起驮牛兽横穿过那条小路,向着山谷行进,心想实在不行就再绕到小路上去。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半下午,两人也已经进入了山谷,沿着谷底向前走着。所幸谷底地势较平,有些稍微开阔点的地方还会有水潭,水清澈见底,两人让驮牛兽美美的喝了个饱;因为山谷中相对平原来说光照不算强烈,又有充足的水源,湿气较重,涂二蛋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喜好阴湿的草药,其中有两棵的灵气含量极为浓郁,连许一金这种老江湖都没见过多少。

太阳很快便向西斜坠而去,山谷中更是因为地势的原因,光线要暗很多,两人找了块地势较高且平坦的地方停下来,卸下东西拴好驮牛兽,打算在此露营休息。

两人忙活完,塔起帐篷之后,涂二蛋便拿出白天采到的灵草野果,准备稀里糊涂的乱炖一锅。许一金去水潭边打水的时候,在水边潮湿松软的土地上发现了一些兽类脚印,根据他常年在外露营的经验,判断出这是果狸兽留下的。果狸兽以富含灵力的野果为食,肉质鲜美,灵力充沛,对修行者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上好食材,既然有了踪迹自然不能放过。

许一金回到营地,把打来的水交给涂二蛋,跟他说了一声,便顺着果狸兽的足迹消失在夜色中。涂二蛋心道:“在城里的时候,许老爹天天吹嘘自己年轻时打猎的技术如何了得希望许老爹宝刀未老,能够打点野味,天天吃干粮c果子,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许一金低俯着身子,藏在树丛的黑影下,避开月光的照射,和环境融为一体。许一金屏住呼吸,因为他发现果狸兽的足迹到此似乎有了一个交叉,看来这里有不止一只果狸兽。许一金竖起耳朵,凝神的听着周边的虫叫声,辨别着其中是否有杂音,或者虫鸣声的高低是否有异常的起伏。

不远处的声音有了一丝异样,似乎有一个虫子翻动了一下树叶,周围的虫鸣好像掉了一个节拍,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这一丝轻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声响,在许一金耳朵里显然代表着特殊的含义。

许一金眯起双眼,透过狭长的眼缝向那里望去,在两眼看过去的同时,许一金的眼神逐渐变的柔和起来,虽然他的心里在酝酿着一股捕猎所必需的杀气。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直觉,有些生物能够感受到人类眼中的敌意,即使它们没能看到,但冥冥中似乎有一丝线紧缚着双方,如果一方动作超过限度,对方就会有所感应。

月光下,一只毛色黄黑掺杂,家狗大小的果狸兽小心翼翼的出现。它嘴里叼着一个野果,探了探脑袋,俯下身去咬了一口野果,沿着树影慢慢的向着许一金的方向走来。

这只果狸兽突然停了下来,放下野果,把脑袋伸向空中,鼻子抽了抽气,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许一金见状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那果狸兽不等许一金做出反应,便噌的一声掉头逃走,许一金自然不肯罢休,不再潜藏身影,一跃而出,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许一金这次到荒野里来并不是打猎的,并没有用特别的手段去去除身上的气味,这才使得果狸兽提前发现了他。

以许一金炼体八重境的体魄,单从速度上说,追逐果狸兽不能说十拿九稳,但也一般不会有失误;但果狸兽占着地形熟悉的便宜,在树丛里七拐八拐,许一金一时还追不上。

那边许一金追着果狸兽越跑越远,这边涂二蛋的心情很是不错,将一小堆灵草灵药冲洗干净,打算放锅里煮汤。闻着浓郁的灵草香味,涂二蛋这个一根筋c毫无审美情趣的人,似乎感到此时的月光有几分别样的韵味。哼着小曲将锅刷干净,打算打水放在篝火烧开了。

这时涂二蛋心里感到一丝悸动,这代表着周围有危险靠近!涂二蛋嘴里继续哼着小曲,眼睛却眯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不断地扫过四周,随手将开路砍树枝用的刀拿在手里,似乎要剁切灵草。

这时那几只驮牛兽似乎也感到了一丝不安,一阵躁动传来。涂二蛋心里明白了,估计是被什么凶兽盯上了,边想便攥紧了手里的刀。

靠近驮牛兽的树林里似乎有几道绿光闪过。涂二蛋不再犹豫,把刀插进火堆,用力一挑,将几根还在燃烧的小臂粗细枯枝挑着扔向树林,接着涂二蛋紧跟在飞舞着的火把后面,挥刀暴起冲了过来。

借着这几只着火的树枝,涂二蛋看到了藏在黑暗里,对着几只驮牛兽流口水的一小群烈齿狼,这几只烈齿狼看到火把飞过来,似乎吃了一惊。擒贼当擒王,涂二蛋趁着这几只凶兽一愣的功夫,将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并将炼体二重境的力量集中到刀上,朝着个头最大的那只烈齿狼狠劈下来。

那头烈齿狼猝不及防,拼命地将身体后移想避开这一刀,但涂二蛋速度太快,刀锋深深地没入了它的前半截身子;涂二蛋一转刀锋,斜着抹过烈齿狼左半边身子,烈齿狼极力闪躲,避免了被一刀枭首的下场,但血仍然喷涌而出。

旁边的那只个头较大的烈齿狼见头狼受伤,闻着血腥味,血性指数直接飙到最高,眼睛一红,扑上来加入战斗。这几只烈齿狼是一个小家族,涂二蛋砍伤的是公狼,大概相当于炼体三重境,另一只母狼相当于炼体二重境,剩下三只小烈齿狼大概相当于炼体一重境。

涂二蛋没有管身后扑来的母狼,趁着公狼受伤,乘他病要他命,又是一道刀影挥了过去。公狼此时已回过神,被前肢的剧痛激发出了凶性,也不避让,对着涂二蛋张开大嘴咬了过来。

涂二蛋的二愣子脾气也瞬间暴露无遗,大刀一挥再次砍到了刚才那一刀的伤口上,两次遭受重击,公狼左腿承受不住,被劈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母狼已经扑到离涂二蛋极近的地方,布满獠牙的大嘴想要咬涂二蛋的脖子被避开,便咬住了涂二蛋的胳膊,死死地咬定继而用力拽,似乎想要撕掉涂二蛋的胳膊。

涂二蛋感到自己胳膊上的骨头,在狼嘴的巨大咬合力下,似乎有开裂的倾向。涂二蛋一个猛转身,将母狼的四肢拖离地面甩了起来,但狼嘴仍咬着死死地不放。这是那只公狼强撑着扑过来,但毕竟被砍掉了一条腿,有些趔趄。

涂二蛋甩起母狼,当做肉盾向着公狼砸去,母狼的脊椎正好砸在公狼昂起的脑袋上。沉重的一击使得公狼脑袋有些发晕,涂二蛋再次甩起母狼的身子,再次砸在公狼的脑袋上。

这次母狼终于有些撑不住,松开了嘴,而公狼也似乎被砸的有些迷糊了。涂二蛋一脚踢开一只小烈齿狼,顾不得被咬伤的那只胳膊,右手挥刀,直接砍掉了公狼的脑袋。

母狼见状,哀嚎一声,不要命的扑了过来,剩下的三只小烈齿狼也一股脑的冲了过来。涂二蛋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要跟小爷死磕,小爷就磕死你!运起灵力迎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拓荒(四:收获) 半晌之后,涂二蛋气喘如牛的坐在死去的母狼身上,几只小烈齿狼被砍得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血迹。涂二蛋哼唧了两声,把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如果再有其他凶兽,循着血腥味跑过来凑热闹,涂二蛋这条小命就真的玄了。

自从上回涂二蛋跟白无沙,在四渎和尚的障眼法陷阱中,联手弄死了一只炼体四重境的凶兽后,他的眼光就有些挑剔起来了。涂二蛋高傲的审视着屁股下的这头烈齿狼尸体,在心里评判道:“这只毛色不纯,那只看上去还可以,可惜皮在打斗中被戳了几个洞那头公狼肉估计比较硬,但灵力应该比较丰富”。

涂二蛋一边用眼角扫视着四周,防备着其他凶兽突然袭击,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裹挟着风奔了过来,涂二蛋瞬间将刀拎了起来就要横劈过去,那黑影却急忙喝止:“是我”。涂二蛋定睛一看,却是许一金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死果狸兽。

原来许一金追逐着果狸兽跑远了,等到他捉到果狸兽已经跑到了另一条交叉的小山谷中。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快要到营地时,闻到了顺风飘过来的血腥味,想到涂二蛋一个炼体二重境在荒野如果遇到难缠的凶兽,估计凶多吉少。情急之下便将修为施展到极致奔行了过来。

许一金见涂二蛋挥刀的姿势稳定而有力,就知道他虽然看上去浑身满是血迹,但实际上并没有大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涂二蛋一见许一金回来了,一直提着的心便放了下去,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左胳膊在刚才的搏斗中被咬伤的地方疼痛难忍,不由得哼唧出声来。

许一金见状,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顺着涂二蛋的脉络释放出灵力。灵力在涂二蛋胳膊上的经脉中缓缓游走,探查着他的损伤状况,并顺带着修复一下。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许一金收起灵气,告诉涂二蛋他的伤还好只是外伤,骨骼经脉并没有损伤,只是淤血较多,有些地方经脉已经被堵塞,但刚才已经给他打通了一部分,其他的过几日就会好。

许一金毕竟不是专业的仙医,在修真世界里,仙医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而且传承极为重要。想要成为一名仙医,那他对灵力的掌控必须丝丝入扣,对各种灵药的了解也必须深入彻底。稻梁城的那几位仙医,其实只能算是个郎中。如果有高阶仙医在此,涂二蛋的外伤瞬间即可治好,甚至可以起死回生,把那几头烈齿狼的脑袋重新安装回去。

此时月亮已高高升起,许一金去营地四周再次巡查了一番,确定不会再有其他凶兽前来,便将几只烈齿狼连同果狸兽剥了皮,拿出一只,剁吧剁吧放锅里,打算连同涂二蛋白天采摘的灵药炖成一锅汤。涂二蛋胳膊不方便动,自然不好去帮忙。便坐在篝火旁,拿出那本《恒沙佛体》钻研起来。

这《恒沙佛体》以及白无沙拿走的《千面佛诀》都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顶级功法,同时也是四渎和尚所在的虎卧寺的镇寺之宝,因为四渎和尚是方丈定慧法师的亲传弟子,又被视为虎卧寺方丈的接班人,这才有机会修炼,并将内容记在脑子里。

虎卧寺不是顶级大势力,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中等偏上的地方势力,人才储备不充分,使得这两部功法的力量从来没有被充分展现出来。但这并不代表这两门功法差劲,四渎和尚没有将其修炼到极致,一方面是四渎和尚忙于fu ch一u,最后受伤死去,如果时间充足,四渎和尚或许可以将它发扬光大。

另一方面,虎卧寺所处的年代是中古时代的初期,正值修行体系前后青黄不接的时期,中古时代自然环境不同于上古,也是一种原因。

上古时代,天地之间灵气充沛,灵草仙药虽然不能说遍地都是,可也从来没缺少过;这时候的修行者只需要呼吸天地精华,采食灵药仙草,顺其自然的就可以使修为增长;而上古时代中后期,修行者意识到灵力可以沿着经脉按照规律运行,于是便产生了各种功法,这些功法也都以吸收天地灵气为基础。

随着时间的推移,修行者越来越多,天地之间的灵气日益稀薄,修行的纪元便进入到了中古时期。中古时期天地之间的灵气已不足以支撑修行者的修炼,但是却发生了一件革命性的事件:灵矿开采出的灵石含有大量的灵气,可以用于修行!于是修行者四处采矿挖掘灵石,灵枯山脉就是当时最大的矿藏之一。

上古时期的功法,如《恒沙佛体》《千面佛诀》,在中古时期没了天地之间灵气的支撑,改为由灵石吸收灵力,自然有些不合时宜,威力自然难以完全发挥出来。

顶级的灵矿是由纯净的灵气结晶而成,可以直接被修行者吸收,可天地之间顶级灵矿毕竟有限,在中古时期很快便被开采完了,剩下的灵矿质地不纯,直接吸收会把夹杂其中的有害物质一同收入体内,所以修行者门苦苦研究提纯灵石的方法,但终究还是没能有大的突破;修行的历史进程逐渐进入低谷。

在经历了漫长的低谷期之后,修行纪元进入了近古时期。此时有些修行者发现了借助外力可以大幅提高个人实力,比如说借助一些飞车可以飞的更快,而当人们发现飞车可以用灵石里的灵力驱动时,更是振奋无比。下品灵石虽然无法被人体吸收,但可以用来驱动机械啊!可以用来设置法阵啊!可以给铠甲增驾防御能力啊!

近古时期是能工巧匠层出不穷的年代,最初的灵羽飞车,捕猎法阵等都是在那时候出现的。可是,下品灵石等资源虽然多,可也终究会有开采完的时候。

到了当今之世,灵石资源已是极为紧俏的抢手货。所以最近那个灵石矿一被发现,就引来了十一个城池势力的瓜分抢夺。

三古时代修行体系的变化过程,整个修行世界的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灵力是守恒的!

上古时代灵力被直接吸收,中古时代修者吸收灵石,近古用灵力驱动机械,这些灵力被使用后耗散掉,但耗散掉之后,灵力只是以另一种的方式存在,沉淀下来,并没有随着修行者的死去而湮灭。

而涂二蛋这个蠢货,傻人自有傻人福,今天白天躺在地上恢复体力的时候,已然发现了那些消失耗散的灵力被藏在了大地之中,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成为了最富有的人,坐拥整个世界都难以企及的庞大灵力。而《恒沙佛体》可以说是自古以来,与大地联系最为紧密的功法之一,是打开这个宝藏的钥匙!

涂二蛋对这些一无所知,而四渎和尚所在的年代,人们还在用顶级灵石,研究次品灵石,受到时代的限制,四渎和尚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些。

涂二蛋傻呵呵的坐在篝火旁,研究着《恒沙佛体》,突然他被四渎和尚写在角落里的几行字吸引住了:烈齿狼肉质干且柴,吃起来味同嚼木头,炖汤腥臭无比,但老衲食遍天下美味,发现有一秘诀可使之味道大不同起初用野火,大烤一下,之后再。

原来这四渎和尚是个老饕餮,临死的时候还不忘吃,在写下《恒沙佛体》秘法口诀的同时,还零零散散的记着一些美食的做法,看得涂二蛋是哭笑不得。

涂二蛋本来就又饿又累,这时又看到了四渎和尚在书中讲述的种种美食,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来。干脆也不再研究如何修行了,站起来跑到许一金跟前,眼巴巴的看他如何炖汤,就等着出锅大吃一顿了。

许一金被他跟着看得烦,赶他也赶不走,干脆不管他,自己自顾自的搅拌着锅里的食材。不多久,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发出来,肉香掺杂着灵草的清香

许一金给涂二蛋盛了一大碗,涂二蛋端着便美滋滋的跑到一边,边吹热气边喝了起来。

第一口刚喝到嘴里,涂二蛋脸上的表情便精彩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拓荒(五:论吃货的修养) 涂二蛋完全无法形容嘴里的味道:浓重的肉腥味,似乎许一金将果狸兽剥皮之后,没有洗干净,就直接下锅煮了;夹杂着灵草汁的苦涩,混合着某种香料。这滋味让涂二蛋想起自己幼年时,乞讨时吃到的已经馊掉的不明食物。

涂二蛋痛苦的闭上双眼,绝望的用牙咬了一口果狸兽肉块:据说果狸兽的肉极有弹性,而且因为它是以灵果为食,肉质清香,如果火候掌握得好的话,肉在嘴里嚼几下,咽下去,不等肉到胃里,就会化作灵气,是一等一的美味。

果狸兽价钱极贵,可遇不可求,不只是因为它肉质鲜美。果狸兽这个物种本来就稀少,只分布在人迹罕至的地带;而且警觉性极高,一旦它在自己的hu一 d一ng范围周边发现有陌生的痕迹,就会连夜搬家跑路。所以许一金见到果狸兽要跑便死活要追上去,因为下次再想见到果狸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外,果狸兽在人工养育的条件下难以繁殖,而且野生的果狸兽被猎人抓住后,被关在笼子里,第二天就会死去,不知道因为它们太有气节不愿做俘虏,还是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由。所以越大的城市里越是难以吃到果狸兽的肉。

涂二蛋闭着两眼咬了一口,齿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感到情况不妙:肉质松软,但却嚼不断,似乎有一些灵气,但又有些不纯,好像在嚼一块抹布。如果被那些老饕知道这世间一等一的野味,被许一金这么糟蹋,估计会找他拼命。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最起码汤里的灵力还算充沛,涂二蛋抑制住嘴里的感觉器官,试图在不分辨滋味的前提下,将汤一股脑倒进喉咙。涂二蛋强忍着灌下去了小半碗,便再也难以继续。这时涂二蛋听到“哇”的一声,却是许一金喝了一口自己熬得肉汤,忍不住吐了出来。涂二蛋见状顿时乐了起来。

“许老爹,你看这汤,r一u sè红润,汤色乳白,菜色翠绿,闻起来香气扑鼻,你怎么吐了?”。

许一金白了涂二蛋一眼:“你喜欢喝?好!全都给你喝,一顿喝不完明天接着喝”。

涂二蛋见状,情知自己打嘴仗不是许一金这个老油条的对手,便知趣的闭上了嘴。看着眼前的这锅汤,一老一少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涂二蛋想起来四渎和尚写在《恒沙佛体》角落里的种种美食,不由得心下一动:要不试一下?说干便干,涂二蛋拿起一头剥过皮的烈齿狼便向着水潭边走去,打算仔细地清洗一下,按照四渎和尚的说法好好地炮制一番。

许一金见状,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叫到:“好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嫌弃老夫煮的汤不好喝,想当年老夫做的饭,你个小东西都是拼命往嘴里扒拉现在跟着老夫好吃的吃多了,竟然”,说着似乎还假惺惺的挤出了几滴泪。

涂二蛋没有理会倚老卖老的许一金,跑到水潭边将肉清洗干净,回来架到火上烤起来;按照四渎和尚的说法,烈齿狼的肉质本来极为干柴,算不得好食材,但是如果用火烤时,火候得当,大小火间断交叉,可以压榨出其中的油脂,并借助肉质遇火而分的原理,改变肉质中肌肉纤维的强度和聚集情况,使肉质变的有弹性。

许一金凑过来,啧啧的咂吧了两声,对涂二蛋说道:“你小子不知道,这烈齿狼的肉不好吃还是别费力气了,咱们还有干粮,今晚先凑合一下”。说着说着,拴在树上的驮牛兽叫了几声,许一金想起来还没有给驮牛兽喂草料,便起身去忙了。

涂二蛋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地翻滚一下烈齿狼的肉,并按照四渎和尚的说法,一会大火烤,一会小火烘,有时候还刷点水给表面降温。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烈齿狼的肉向外渗出了晶莹的油脂,顺着表皮向下滴去。鲜嫩的肉质被薄薄一层油包裹着,看上去分外诱人。

不多时,阵阵肉香便飘了出去,涂二蛋精神一震,心道四渎和尚这个老饕果然有经验,连忙拿出盐等佐料,先往肉上面刷了一些酱,涂二蛋心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一金到野外来会带着酱”。刷好酱,想了想,拿出几个白天摘到的野果,砸成浆汁,均匀的涂在肉上。再翻滚着烤一会,这肉就算大功告成了!

许一金正在营地的另一边给驮牛兽喂草料,突然闻到一阵香味,许一金便心知涂二蛋烤的肉还是有模有样的。过了一会,香味越来越浓郁,许一金有些诧异了,众所周知,烈齿狼的肉比较腥,是难以调制的食材,难道涂二蛋还是个做饭的天才不成?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许一金否定了。

随着香味越来越浓,许一金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草草的将剩下的几头驮牛兽喂好便跑到火堆旁,看涂二蛋到底在搞什么。正好此时涂二蛋已经完工,正在拿刀将肉往下割了放到铁盘里。他见许一金来了,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得意。

许一金接过铁盘,抓起一块肉尝了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狂吃起来。其实如果四渎和尚在这里的话,估计会对涂二蛋的手艺不屑一顾,他毕竟是第一次做,手法很是生疏,所用的的酱料也不符合四渎和尚的要求。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烤肉味道已是值得翘起大拇指好好地夸奖一番了。

两人狼吞虎咽的将一整只烈齿狼吃的一干二净。吃饱了,抹抹嘴,往旁边一趟,打个饱嗝,便有些困倦了。许一金打了个哈哈便回帐篷睡觉去了。涂二蛋盘膝坐下,拿出《恒沙佛体》继续埋头钻研。良久之后,涂二蛋抬起头,舒缓了一下眼睛,扭了扭脖子。

涂二蛋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杂毛小鸟在睡觉,但他似乎有种错觉:那个鸟睡觉是假,偷偷地观察他是真。涂二蛋摇了摇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在脑后,继续修炼起来。不多久,眼角的余光观察,到那只鸟扑扇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涂二蛋没有抬头,继续修炼。《恒沙佛体》不愧是顶级功法,以涂二蛋这种资质,竟感觉自己有似乎要突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体质太符合这种功法。修炼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虽然不久前才吃饱,但涂二蛋已经再次有些饿了。

这时涂二蛋想起来一件蹊跷事:自己吃了一条烈齿狼的后腿跟其他的一些肉,许一金应该吃了两条腿的肉,还有一条腿跑哪里去了?涂二蛋记得很清楚,在搏斗时那条腿被自己劈掉了,之后自己专门捡起来洗干净,放在一起烤的,怎么好像凭空不见了?

涂二蛋估计是自己记错了,便不再想,看了看许一金煮的那锅汤,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饥饿感;身体的饥饿感告诉他,自己想要吸收灵力。涂二蛋心一横,端起那锅汤,咕噜咕噜的喝了个一干二净。味道虽然实在不怎么样,但其中蕴含的灵力确实足够浓郁。

涂二蛋又修炼了一番,便起身去睡了,毕竟明天还要赶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烤肉的火堆旁有一小堆石头,石头下有一个洞,洞口的泥土似乎还有些湿气,显然是刚刚被挖出来的。而洞的另一头,两个小动物正在狼吞虎咽的啃食着一块烤肉,正是涂二蛋没找到的那块!一只小动物是猪模样的肥肥胖胖的小家伙,另一个就是涂二蛋刚刚看到的那只杂毛鸟。

等到第二天,两人一觉醒来,发现天气似乎有些阴暗,许一金一见这情况就知道估计要下雨,但是两人现在处在山谷的谷底,这就大大的不妙了。许一金跟涂二蛋连忙装好东西,启程赶路。

没过多久便下起雨来,雨点打在两人的脸上,让人心里有点急躁。两人加快了速度,但山谷毕竟还是比较长的,今天估计是走不出去了。雨越下越大,地上逐渐有了积水,山谷两旁山峰上的水也流下来,这使得山谷里的积水越来越深。

眼见得再接着赶路是不可能了,许一金看到前方高处有个洞穴,便一个腾跃冲到洞口前,见到洞口有不少蛛网就知道里面应该没有凶兽,便点了火把,撒了一些驱虫散,跟涂二蛋一起将驮牛兽赶了进来。这个洞穴似乎很深,但没有什么动物hu一 d一ng的痕迹。

涂二蛋把最后一头驮牛兽赶进了洞穴,回头时不经意间似乎看到有一只小鸟从雨中飞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拓荒(六:捷径) 涂二蛋跟许一金将驮牛兽聚集到一起安抚好,在洞里安插了几个火把,便坐在洞口看着天地之间白茫茫的雨越下越大,山谷中的水越涨越深,好在毕竟有些地方与外界的某条河流相连接,水涨到一定高度上涨速度便慢了下来。

时间到了晌午时分,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许一金看着雨中若隐若现的小山峰,突然之间有些惆怅。江湖上有个词歌子: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c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如今自己不在僧庐下,而在山野洞穴之中,远离人迹却又尘心未断。

年轻时的许一金四处闯荡,连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子都有些记忆模糊了;少年时快意恩仇,结下了不少仇家,可也结识了不少朋友;等到快要年老了,回到阔别半生的家乡,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似乎再也融不进那片土壤了。为荣华富贵羁旅半生,待到头发半白才发现两手空空,当年在醉仙楼当垆卖酒红袖已成往事,空留此心从此再无着落。

许一金一挥衣袖,告别渡口的那棵老柳树,再次踏上去他乡的旅程,只是他知道,此去一别,再无他乡亦无故乡。许一金回头看了一眼涂二蛋,心想:还好有涂二蛋这个夯货陪着自己,要不然自己现在的心情,估计比当年写这首词的人在僧庐下时还要悲寂吧。

正当许一金神游天外时,涂二蛋叫许一金道:“许老爹,这洞挺深啊,要不要再往里去看看”。

许一金一听涂二蛋那跃跃欲试的口气就知道,这小子前段时间发了一笔横财,就感觉天底下宝藏到处都是,还想再碰碰运气。不过许一金自己也感到一丝期待,许一金叫住涂二蛋,先冲到雨里去砍了些树枝ěi zhuāng了一下洞口,撒了些药末去除驮牛兽的气味,以防凶兽过来袭击。

做好防备工作后两人才拿起火把向深处走去。一路上两人时不时地感觉到脚下有树枝一样的东西,翻开上面的灰尘才发现竟然都是兽骨,骨头上深深地齿痕表明,这些凶兽显然是被某种更加凶猛的灵兽猎杀吃掉的。许一金从这些痕迹推测,之前居住在这里的那头凶兽估计至少有炼体七重境的修为。

两人心中一紧,虽然从痕迹上来推测,这个山洞早已废弃已久,可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个意外“惊喜”等着他们。随着两人深入洞穴,终于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在一个空间比较宽敞的地方,堆了些枯枝石头,似乎是一个兽窝的模样。许一金走上前去查看,发现这个兽窝早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四周布满了抓痕,连厚厚的灰尘都掩藏不住,似乎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涂二蛋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发现这看似普普通通的枯枝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杜仲木,杜仲木泡水是修行者修炼之后上佳的恢复药,如果修炼完了能够在其中美美的泡上一会,据说修炼成果会大幅增加。

看来这只凶兽倒是很懂得享受,只不过时间太久,杜仲木的药效早已挥发殆尽,涂二蛋可惜的摇了摇头。

两人继续向前走,冷不丁的看到黑暗中似乎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无息的伏在地上,许一金一把将涂二蛋拉到身后,把刀横在胸前,那个黑影却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许一金戒备着走上前去,才发现这个黑影是一只早已死去的凶兽,涂二蛋也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这只凶兽早已被吃的只剩一个皮囊外加一副残缺不全的骨架,皮囊上布满了交错的巨大伤痕,这伤痕看起来似乎有些特别,形状不同于一般的撕咬痕迹。

涂二蛋又看了看四周满是战斗痕迹的洞壁,便知道这只凶兽大概就是那个兽窝的主人,它应该是被某个比它更加凶猛的灵兽盯上了,两只凶兽从兽窝开始厮杀,后来这只凶兽不敌,便试图逃跑,但却没能跑掉,终究还是死在那另一只凶兽的爪下。

在两人围着这只死去已久的凶兽打量的同时,在两人不知道的灵枯山脉深处某个谷地中,一只凶兽昂天长啸了一声,凶兽的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那声嚎叫在回荡。

许一金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失望,又随即在心里自嘲了一句,还能天天捡到钱不成?

这时涂二蛋似乎感到一阵风吹过,不由得有些诧异,在这密不透风的洞里竟然有风,涂二蛋抽了一下鼻子,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这个洞里的空气虽不是十分的清新,但也绝对算不上沉闷,更没有一般洞穴标配的异味。涂二蛋分辨了一下风的方向,更加惊奇的发现竟然是从洞的内部吹出来的。

许一金这时候也发现了蹊跷,住在这个洞里的猛兽受到攻击,夺命出逃时竟然是往洞的内部逃跑,这不是自己往绝路上跑吗?两人一商量,便知道这个洞不只有一个出口。许一金回头看了看来的方向,估算了一下路程,发现这个山洞的方向可能是横穿整个山的,如果另一个出口在直往内部走的方向,那么就意味着两人就发现一条捷径。

听到这个消息,涂二蛋精神一震,便催促着许一金起身赶紧的向前去探路。两人既然确定这洞里的猛兽已死去多时,又没有别的生物hu一 d一ng的痕迹,便加快了探索的速度。又过了三炷香的功夫,涂二蛋感到前面吹来的风似乎更加强烈了,许一金也感觉到了,两人再次加快速度,终于走到了尽头。

出现在两rén iàn前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枝还有长在洞口边的野草,两人拨开树枝和荒草,映入眼帘的是一小片树林。这片树林面积不大,从外面看上去一览无余,而洞口却高出地面一段距离,正好藏在树冠的后面,如果不走到跟前很难以发现,所以这山洞才会隐藏这么长时间没有凶兽踏足。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许一金站在洞口使劲的辨别了一下方位,终于确定了两人所在的位置,现在两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山谷的另一边,直着往前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涂二蛋跳下小坡,冲进雨里四处探寻了一番,发现此处地势还算平坦,最重要的是地上的雨水落下后很快就流走了,不像在山谷中积水太深无法前进。许一金也从山洞里出来,顺着山往上爬去,爬到一定高度向远处瞭望了一下,透过倾盆大雨,许一金似乎看到了远方有一个超大型的湖泊,这表示两人距离目的地只有一天的路程了,而按照绕着山谷的路线走的话,最起码要三天;沿着之前的小路走的话,最起码要五天。

兴奋劲在雨中逐渐褪去,许一金恢复了冷静,心里还牵挂着拴在另一个洞口的几只驮牛兽和货物,便拉住还在又跑又跳的涂二蛋,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两人马不停蹄的回到山洞的另一端,看到安然无恙的驮牛兽跟货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许一金忙着去把货物装到驮牛兽的背上,涂二蛋仔细观察了一下山谷中这端的洞口,随后又去旁边拔了几棵低矮的小树苗;许一金忙完了,见状也来帮忙,拿出灵铲在洞口挖了几个坑将小树苗种下,又拽来一些藤蔓类的植物种在洞穴出口上方,ěi zhuāng好之后两人牵起驮牛兽向着山洞的另一端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拓荒(七:小畜生) 两人牵着驮牛兽在洞中行走,不久就到了洞穴的另一端,此时已经到了半下午,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在这种大雨里赶路,看不到前方的地形不说,有些凶兽特别喜欢在这种天气出没,藏在雨幕后面伺机袭击路过的猎物,虽然以许一金的修为,在这灵枯山脉的外围基本上遇不到打不过的凶兽,可双拳难敌四手,遇到兽群就不好说了,更何况还要分出精力护涂二蛋跟驮牛兽队的周全。

外面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传来,驮牛兽们眼中有了一丝畏惧,雷霆乃天地之威的最好体现,万物遇雷霆皆惊惧,更何况驮牛兽这种弱小的生物。许一金将这些看在眼底,便决定今天暂且不再赶路,等明天看看天气再做决定。

涂二蛋见许一金主意已定,便将货物再次卸下,安顿好驮牛兽,打算做些饭吃。许一金挠了挠脑袋,对涂二蛋说:“昨天的烤肉”,涂二蛋一见自然知道许一金昨天没吃够,便笑嘻嘻的点头答应了。

涂二蛋回头跑到破败的兽窝那里,将其中的杜仲木抽出一些拿来生火,准备烤肉。不久之后,山洞里便飘出了香气,只不过这香气没传太远就被骤雨打散;涂二蛋涂好酱料便准备下刀切肉。许一金出神的看着洞外的大雨,只不过没过多久就被涂二蛋的烤肉香味给吸引过来了。

涂二蛋将烤肉稍微切了一下,一半拿下来跟许一金分着吃,另一半继续放在火堆上用小火烤。不多时,手里的烤肉便吃的一干二净,涂二蛋便准备下手去拿剩下的半块烤肉;就在这时一道家猫大小的黑影从黑暗中弹射出来,直接冲向火堆上的烤肉,也不管滚热的温度,一口咬住烤肉撒腿便跑。

这畜生速度极快,以许一金炼体八重境的修为竟反应不迭,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消失在洞里。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一跃而起,向着洞里追去。涂二蛋随手抄起一个火把,尽力向着洞里的黑暗掷去,靠着火把微弱的光线,许一金看到那小畜生尾巴一甩钻进了一个小洞,随后两人奔驰而至,却还是差一点没赶上,只看到一条没几根毛的尾巴消失在小洞深处。

涂二蛋跟许一金面面相觑,涂二蛋弱弱的问道:“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像一只猪?”。

许一金也不是很确定:“刚才这畜生速度太快,我也没看清楚,看那条光秃秃的尾巴,确实可能是猪,但是猪什么时候会打洞了?”。许一金看着这个只能容纳一只猫通过的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洞口的小碎石上的痕迹清晰可见,一丝灰尘都没有,上面还沾着些白色半透明的毛,显然这个小洞是不久前才被挖出来的。

两人现在所处的这座山是由坚硬的灰岩构成,其硬度之大就算是涂二蛋用一般的工具来挖,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挖出一个大点的坑,可刚才那个小家伙竟然能挖这么深一个洞,那它的爪子锋利程度可想而知,可问题是洞口碎石上的痕迹明显不是抓痕,更像是猪蹄子的痕迹,这才让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很显然,两人现在也是无能为力,总不能为了半块烤肉挖地三尺去跟一只猪较劲吧!看着烤熟的肉从嘴边飞掉,两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再次回到火堆前,涂二蛋打算再烤一块,反正昨天打死的几只烈齿狼还有一点存货,放久了会变质,早吃完早省心。涂二蛋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走了回去,用碎石将那个小洞给堵死了才回来继续烤肉。

两只大的烈齿狼都吃完了,就剩几只小的,好在两人已经半饱了,一只小的倒也足够。涂二蛋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愉快的哼着小曲忙活起来。对之前的涂二蛋来说,做饭无疑是个难度系数很高的事情,但是他按照四渎和尚的说法做起来似乎很有感觉,涂二蛋最近对烤肉这件事自我感觉良好,所以积极性很高。

涂二蛋现在不知道的是,四渎和尚也没有想到的是,烤肉这件事对涂二蛋有极强的潜移默化的作用:对火候的掌控,对酱料多少的把握,对匀速翻滚的操作这些细节对烤肉者有极高的要求。而涂二蛋在平时的修行中,跟人实战打斗的机会并不多,主要是对体魄的淬炼,而对很多精细的东西有所欠缺,而烤肉恰恰补上了这一块。

涂二蛋感觉到自己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对细节的处理也越来越到位,不由得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与此同时,涂二蛋似乎感觉到自己手腕处的大陵穴周围的灵力流动似乎加快了几分,涂二蛋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丝期待:难道是又该突破了?但涂二蛋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自己又不是那种破境跟喝凉水似的天才。但有一丝希望总是好的。

很快,香气四溢c热腾腾的烤肉便好了,这次的烤肉虽然没有那两只大的烈齿狼肉灵力蕴含的多,但胜在肉质相对较鲜嫩,两人吃的不亦乐乎。许一金到底是老江湖,深知出门在外不可吃太饱,吃个八分饱就行,尤其是在荒郊野外,如果与凶兽遭遇,搏斗起来,吃得太饱行动不便会吃大亏甚至丢掉性命的。所以强忍着诱人的味道,咽了两口唾沫不再吃了。

涂二蛋见许一金住嘴不吃了,也就放下手里的肉打算歇会再吃,将肉挂在火堆旁烘烤着。许一金跟涂二蛋说了一声便起身跑到山洞那头去看看了,这个山洞许一金打算以后就当做两人的秘密通道,时间就是金钱,从这里走可以节省大把时间,自然要检查一下,好好防备着。

涂二蛋在山洞出口处往外看了看,大雨滂沱依旧,不断地有闪电划过,撕开昏暗的夜幕,轰隆隆的雷鸣像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传来,击打在涂二蛋的耳边。这时,涂二蛋的体内,灵力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天地之威,竟然相呼应似的同步运转起来。涂二蛋大吃一惊,赶忙盘膝坐下默念口诀运转功法,试图这将这异常的情况压制下去。

兴许是这几天涂二蛋凶兽的肉和采集的灵果吃多了,补充的灵力数量足够了,再加上这几天在路上砍树开路,积累的灵力和淬炼的程度都足够了,浑身的灵力又受到了外界天地之间灵气运行的影响,再次躁动起来,跃跃欲试的想要去冲击关卡。涂二蛋不知道,正是刚才的那几声雷鸣震动,成为了灵力自发运行的火线。

涂二蛋咬紧牙关,试图这压制体内灵力的躁动,但是哪里压制得住:这是天地之间的运行威势与他体内的灵力流转形成了共鸣才引发的,小小的涂二蛋想要抑制住它,无异于是以个人的蝼蚁之力硬撼天威,自然不会有什么作用。

涂二蛋抑制不住,干脆便不再去压制,而是顺其自然的让它们运行。体内的灵力像沸腾了一般四处翻滚,涂二蛋感到自己像是被架到火上烤,身体表面似乎在冒烟,更要命的是感觉到自己体内还有更多的热量散发不出去,五内俱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涂二蛋痛苦的撕开衣服,想要身体的热量散发出去,可仍然没有什么效果,涂二蛋干脆直接冲出洞口,冲到外面的滂沱大雨里,在大雨的冲刷下,涂二蛋身体周围散发着一圈蒸汽,是雨水落在涂二蛋的皮肤上被体温直接蒸发形成的。涂二蛋终于赶感到体内的火焰似乎稍微小了一些,半跪在地上仰天接受雨水的洗礼。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一道闪电直挺挺的劈到了涂二蛋身上,涂二蛋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体内的热气也在一劈之下似乎有了一些改变,不过xg 的是,这道闪电比较小,没有直接把涂二蛋劈成灰。没等涂二蛋感到庆幸,又一道闪电劈了过来,涂二蛋心里直骂娘,瞄上老子了是不是?

涂二蛋感到很是困惑,据说上古时代的大修行者在修为大幅提升时会有雷劫降临,那是因为当时的修行者在修行时直接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破境时的吸收量更是大幅增加,搅动了天地之间灵力正常的运转,使得不同灵力在运转时相互胶搅动c摩擦,从而产生雷电,接着就会引来天地之间的大型雷电。而修行者又会反过来借助雷电淬体。

可是当今之世,天地之间的灵力稀薄,依靠这个浓度的灵力,修行者根本无法的到寸进,所以就渐渐地不再直接吸收天地灵气,自然就不会搅动得天地灵气异常从而产生雷电。被雷劈这种事情,在当今之世往往是被视作是做了坏事遭天谴了。涂二蛋一肚子的委屈。

一道道的雷电打在涂二蛋身上,击打的他几乎无法动弹,这些雷电击到涂二蛋身上后就化为丝丝电流传入他的体内,对着体内的内脏就是一顿捶打,涂二蛋不停地抽搐。

半晌之后,闪电似乎对涂二蛋失去了兴趣,不再继续打击这个可怜的家伙。如果有大修行者在此,就会发现涂二蛋的内脏在雷电的锤炼中得到了大幅加强,而且涂二蛋炼体三重境的关隘已经被雷电打开了,也就是说涂二蛋正式的跨入炼体三重境的行列了。

涂二蛋在雨中仰天躺着,感受着体内雷电带来的酸麻感慢慢消失,最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回到山洞里,倚在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时许一金回来了,看着一丝不挂浑身湿漉漉的涂二蛋,感到无比的惊诧:自己一炷香的功夫不在,这小子又在折腾什么?

涂二蛋没有来得及向许一金解释,注意力就被一件事吸引去了:自己挂住火堆旁的那块烤肉不见了!而旁边似乎有几个蹄印,怎么看怎么像是猪蹄的印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拓荒(八:犯罪小团伙) 涂二蛋赤条条的一蹦三尺高,叫骂道:“小畜生,又来偷东西”,也不穿衣服急急火火的跑到那个小洞旁,果然,堵住的洞口再次被挖开,四处都是小猪蹄印子。

这时许一金赶了过来,劈头就把一套衣服扔了过去,让他赶紧穿上,涂二蛋这才怏怏不乐的穿上衣服,还不住的往小洞口里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那只猪揪出来。这时许一金也注意到涂二蛋身体的异常,不由得目瞪口呆:“你三重境?”。涂二蛋边穿衣服边哼着应了一声,他还没从烤肉再次被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许一金对涂二蛋这种变态的修炼进度感到无比的震惊。

涂二蛋穿好衣服,两人坐到火堆旁仔细的讨论了一下涂二蛋的破境经过,不由得啧啧称叹,上古时代修真体系的状况时隔万亿年之后重新发生在涂二蛋身上,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惊奇不已,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恒沙佛体》乃上古时期某不知名的大修行者所初创,中古时期又经过四渎和尚改良了一部分,到了现在,这门功法又被涂二蛋以当今流行修炼方式演练,杂糅了不同修真时期的长处,效果果然出乎意料。

许一金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什么门道,但据涂二蛋所讲,在破境时虽然痛苦难忍,但似乎没有对身体造成什么巨大的伤害,可以称得上是一门顶好的秘法,修行本是逆天行事,经受些痛苦本来就是正常的,古往今来没有哪个人能不痛不痒的就修成大道。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这《恒沙佛体》好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好,而是超级牛。

涂二蛋见分析不出门道便不再纠结,反正自己也没啥其他的功法可供修炼,许一金自己的功法都是七拼八凑杂乱无章的,自然不好拿来打基础。涂二蛋见许一金刚才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有些精疲力竭,就让他早点去睡了,反正明天不管天气如何,都要尽力赶路了,不能老是在山洞里窝着。

待许一金睡下后,涂二蛋盘膝坐下,仔细的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经脉中的灵力几乎翻了一倍,运行的速度也加快不少,本来依附于血肉的灵力开始逐渐的可以单独在体内流动,涂二蛋似乎听到了灵力流动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有些迷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毫无原因的修炼成痴了。

涂二蛋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那本《朴散天机术》看:“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涂二蛋看的稀里糊涂,却又似乎抓到了一丝什么,想要细细说来却又说不清,涂二蛋心想:“怪不得三大天机术就你失传了,净搞些玄玄乎乎的事,不失传才怪”。

涂二蛋腹诽了一番当初写下这本秘法的人,便又接着看了下去,再次看了几行后,涂二蛋收起书放到怀里,闭目凝神体悟起来。涂二蛋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又来到了那片迷雾中,他继续在迷雾中奔走,仍然找不到方向。涂二蛋逐渐冷静下来,突然之间感到十分的奇怪:

自己在梦中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这是个什么情况 ?越是逼真的梦境,人越是不会发现自己在做梦,直到自己醒来之后才会发现。而涂二蛋蹲下身去,摸了摸干枯的土地,那触感分外的真实,可自己却清楚的知道这是个梦,可自己还没醒啊!涂二蛋干脆不管了,盘膝坐下继续体悟自己刚才看的《朴散天机术》的几句口诀,反正等天亮了许一金会叫醒自己。

涂二蛋没有发现,随着自己在梦境中的修炼,梦境中的迷雾似乎慢慢的散去了一丝,只不过散去的数量太少,无法分辨出来。另外,涂二蛋的神识也似乎更加精纯了。

当然涂二蛋现在还没有接触到神识方面的知识,原因无他,神识产生于大脑,灵力产生于躯体,神识的种种妙处不像灵力的运行一样,或顺着经脉或聚集于丹田,有迹可循,神识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可捉摸的,就算有专门的功法可修炼,那也很难描述的清楚种种情况。就算是许一金这种修为在稻梁城排的上号的人对之也不甚了解。

当然也有专修神识的修者,不过相对较少,其种种神通我们后面再讲;修行最忌三心二意,修行多门功法往往精力太过分散,最后博学而不精,得不偿失,所以大多数修者对于神识的修炼都是顺其自然,主要把精力集中到现有的功法上。但涂二蛋这种笨人不会三心二意,因为他根本一窍不通c无心无意!

涂二蛋在梦中继续修行,修行着竟然再次进入梦乡,而涂二蛋在梦中睡着的瞬间却又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还盘膝坐在山洞里。涂二蛋长出了一口气,猜测自己修炼时睡着的时候就会进入那片梦乡,而进入那片梦乡后自己却是完全清醒的,如果自己在梦乡中继续修炼,就会再次睡着,而睡着后就会醒来,这次醒来大概才是真的醒来吧。

涂二蛋起身往四周看了一下,看到许一金还在呼呼大睡,便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东方天际有些微微的发白,天就快亮了。涂二蛋走出洞口,漫步在林间,呼吸着带着一丝雨后腥味的空气,感到神清气爽,有一种想卷起袖子大干一场的冲动,虽然具体的干啥涂二蛋还没想。还是先去盖几间小茅草屋,开个杂货铺吧。

太阳升起来时涂二蛋回到山洞,许一金也悠悠的醒来,两人草草的吃了几口干粮便去装货准备上路了。从这里到目的地,大部分路程都是平原,上面长着一些不高的灌木和荒草,零散的分布着一些长的较高的树林,最难走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山丘,不过不是很大,很容易就能绕过去。

两人吆喝着驮牛兽,在晨露挂满树叶的林间草丛穿行,许一金兴致很高,禁不住唱了一嗓子:“白叶之原漫漫兮,吾以青牛渡”。涂二蛋见地势平坦路好走,不需要披荆斩棘的开路,又想起烤肉的美味,再加上自己刚刚突破到炼体三重境,有些跃跃欲试,便跑到前头去看看有没有小猎物可以抓来烤着吃。

许一金交代了他一声,让他不要跑太远就没再约束他,毕竟这里不是灵枯山脉内部,修为高的凶兽不多见,就算遇到了,只要是他不跑远,自己也来得及去支援。刚下过雨的地面毕竟比较泥泞,驮牛兽载着货物走的也不快,一个上午的功夫才走了一小半的路程,但两人也不着急,涂二蛋四处逛着找野味,许一金慢慢的牵着驮牛兽前进。

快到该吃午饭的时候,涂二蛋终于抓住了两只烈齿狼,这两只修为比较差,只相当于炼体二重境的修者,涂二蛋本来在二重境时就能跟四重境的独孤蛈过招,现在炼体三重境了,收拾两只这个等级的凶兽还是不用花太多力气的。

许一金一见有野味,看看日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便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拴好驮牛兽,准备生火让涂二蛋烤肉。涂二蛋很快就去将这两只烈齿狼扒皮洗干净,架在火上烤起来。

涂二蛋忙活着烤肉,可似乎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这个感觉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了,他转头向后看了看,许一金在给驮牛兽喂草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涂二蛋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感觉压抑了下去。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树叶后面藏着一只杂毛小鸟,那小鸟盯着目不转睛的涂二蛋忙上忙下,准确的说,它盯的是涂二蛋正在摆弄的烤肉。

当第一缕香气飘过来的时候,这杂毛小鸟深深地看了一眼涂二蛋跟他手上的肉,扇了扇翅膀,悄无声息的飞走了;过了约两三柱香的功夫,它又飞了回来,后面地上跟着一只肥肥胖胖的猪仔,如果涂二蛋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这猪正是昨天晚上卑鄙无耻c明抢暗偷的黑掉自己两块烤肉的家伙。

杂毛小鸟再次飞到树上躲了起来,在暗中观察着涂二蛋。肥猪仔也趴在草丛里,从草叶的缝隙中观察许一金,见许一金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便慢慢的向前挪去,直到挪到草丛的前端,离烤肉较近又不易被发现,便伏在地上,一边伸出鼻子嗅香味,一边咽着口水,两个眼珠团团转,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奸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拓荒(九:猗顿决) 待火候一到,涂二蛋和许一金便大快朵颐起来,尤其是涂二蛋这种不讲究吃相的,嘴巴吧唧吧唧的嚼个不停,就算鼻子闻不到香味,但是只听这声音就知道味道不错。那小猪把涂二蛋吃饭的声响听在耳朵里,眼看着火堆上的肉越来越少,不由得急的团团转起来。

涂二蛋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肚子,似乎有些饱了,但手还是伸向了火堆上的最后一块肉,涂二蛋的手离肉还有半尺的距离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极其敏捷地贴着火堆掠过,叼起那块肉发足狂奔起来。涂二蛋一愣:这他妈的又是什么情况!涂二蛋定睛一看,正是那只小肥猪。

涂二蛋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脑海,一跃而起,大踏步追了过去。许一金在后面叫不住他,追了两步见涂二蛋已经跑得有些远了,便无奈的回身走回营地:驮牛兽跟货物总得有人把守。

这小畜生别看似乎圆滚滚的,跑起路来却是不慢,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四个蹄子起起落落看的人眼花缭乱,以涂二蛋跑步小能手的速度竟然也就只能勉强的吊在后面,追不上却也跑不掉。涂二蛋越追火气越大,心里不断盘算着等抓到这小畜生后如何炮制:四渎和尚似乎还说过一种炖汤的方法,就拿你来试一下小爷的手艺!

前面小猪飞奔,似乎感到了身后紧紧跟着的涂二蛋眼中的恶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但也接近极限了,不由得急的哼哼起来。涂二蛋见小猪加快了速度,便不再有所保留,将速度提到极限,一人一猪之间的距离逐渐接近。

那猪顿时急眼了,一狠心,将嘴里的肉扔了出去,试图分散涂二蛋的注意力。但涂二蛋已经盯上它了,宁可任由那块肉落到泥土里,也要将罪魁祸首擒来好好炮制一番以解心头之恨。小猪心里估计也有些后悔:何必贪恋那一点口腹之欲,今天看来在劫难逃了。

一人一猪在林间飞奔,小猪在前头闷头狂跑,涂二蛋紧随其后跟着。眼看着涂二蛋马上就要追上小畜生了,那猪见情况紧急,后腿用力一蹬,一跃而出,正好前面有片空地,小猪落在了空地中央。这一落地不要紧,却直接把这只贼心大胆子却很小的猪吓得几乎昏了过去——空地上坐着十几个人,而它正好落在人群中央!

后面传来涂二蛋恶狠狠的声音:“小畜生,今个小爷不抓到你,名字就倒过来写!”。小猪一听,一哆嗦,干净利落的一翻白眼,昏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时涂二蛋正好赶来看到这一幕,涂二蛋看到空地上的一大群人也大吃一惊,讪讪地道:“诸位,这只小畜生偷了我”。

那一群人为首的似乎是一个年轻公子,看上去比涂二蛋要大一些,被众人围在中间。那人长相普通,面容和善,,一看就知道很容易做朋友,但却又有着一丝说不出的风范,一举一动都透着干练,似乎是大家公子。那人看了一眼四蹄朝天躺在地上的小猪,又看了一眼因为急躁似乎有些结巴的涂二蛋,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有些好笑。

“在下猗顿决,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这位公子边说便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管家护卫不要紧张。

“我叫涂与,这只小猪是我”涂二蛋脑子里现在想的全是这只猪该怎么要回来,但是这种举动落在猗顿决身边的护卫眼里似乎有些好笑:猗顿家族会在乎一只猪?看涂二蛋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这货脑子不好使吧?还是说太穷了,没吃过猪肉?他们这么想是因为猗顿家族实在太富有了,连护卫管家都习惯了别人羡慕的眼神,现在被人怀疑要私吞一只猪,还是只没成年c只有几两肉的小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猗顿决忍住笑意,问道:“涂兄一个人吗?在这荒野里一个人打猎,似乎不太安全吧?”。

涂二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以自己炼体三重境的修为出来打猎确实有些不够看。虽然说炼体三重境的修为可以打猎,但跑到离灵枯山较近的地方,指不定就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凶兽。

涂二蛋讪讪的说道:“我不是来打猎的,我跟我们老板一起来的”。

猗顿决笑了笑,示意涂二蛋去拿那只晕过去的小猪,涂二蛋走上前来,他身后的护卫暗暗地握紧了刀柄,却被猗顿决用眼神制止。

涂二蛋走到小猪跟前,弯下腰去,准备拽着猪尾巴将其倒提起来,不提防的是,这猪竟然一个翻身,接着后蹄一蹬,逃窜了出去!原来这畜生一直在装做昏迷的模样,等到众人警惕性放低的时候,再伺机逃跑。涂二蛋二话不说,紧跟着追了过去,只留下猗顿家族的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人一猪跑远。

看着涂二蛋跑远,猗顿家族的护卫走上前问道:“决少爷,干嘛不直接宰了这小子,免得暴露了咱们的行踪?如果有不怀好意的贼人知道少爷在此,会有麻烦的。”。

猗顿决笑了笑说:“就算那帮废物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样?量他们也不敢来,要找死随他们。刚才那个涂与,又不是我们的仇家,能不动刀枪的就不要动的好,我们猗顿家族以商为本,朋友多了路好走”。

接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一幅地图说道:“决少爷,再往前走有条小路,顺着路走虽然不能到稻梁城,如果路没荒废的话,要是用来运送大批物资还是可以ti g一ng些便利的。只是运送灵石还是不走稻梁城的好些,毕竟稻梁城是丰谷城霍家的势力范围,咱们在那里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猗顿决想了想,说道:“钟叔说的是,咱们先顺着这条路往前探一下。如果不行咱们就走大湖旁的荒原。”。

“就算是这条路不行,咱们也可以探索一下,摸摸稻梁城的底,虽然这次咱们是十一城合作开发,可也有竞争,知己知彼,还是去看看的好。”旁边钟管家的儿子钟云离也附和道。

一行人商议已定,便启程继续向前进发。

另一边,涂二蛋哼着小曲往回走着,手里提着一根猪尾巴——那只小猪被涂二蛋拽着尾巴倒提着,在经过一番追逐后,涂二蛋终于将这只小贼抓到手了,心情顿时大好。

小猪翻着白眼,似乎对涂二蛋很不服气,最后两眼一闭,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小爷落到你这家伙手里,要杀要剐随便。涂二蛋似乎感到很有趣,提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小猪的肚皮,小家伙不满的白了涂二蛋一眼,又似乎有些享受,哼唧这把肚皮转了过来,意思似乎是让涂二蛋再戳两下。

涂二蛋一边走,一边挠小猪的肚皮,那小猪似乎很是享受,看涂二蛋的眼神似乎有些软化,似乎在说:“好好伺候本大爷嗯,就是这里,用大点劲挠把大爷伺候高兴了,就少偷你几块肉。”。不多时,涂二蛋便回到了营地,许一金见涂二蛋平安回来自然松了一口气。许一金瞥了一眼涂二蛋手上的猪仔,随手拿了个笼子便装进去了。

这只猪似乎心比较大,进了笼子便呼呼大睡起来,许一金不由得啧啧称奇,对涂二蛋说:“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跟你倒是有几分像”,涂二蛋对这种说法自然是很不满,但许一金没理他。

本来走的就慢,再被涂二蛋这么一耽搁,就更有些跟不上计划了,许一金不顾涂二蛋的反对,装上货物便准备出发了。涂二蛋爬上驮牛兽背,坐在上面歇着,时不时地拨弄一下关在笼子里的小猪,不一会就感到有些无聊,不由得睡着了。许一金在前面赶着驮牛兽,一路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涂二蛋被摇醒,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头上的星斗似乎在慢慢的旋转,涂二蛋跳下驮牛兽,许一金告诉他:地方到了。

赶了好几天路,抄了很多近道,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涂二蛋仰头看了看,挑了一棵最高的树爬上去,坐在树顶,看到远方有一片大湖,在群星的照耀下泛着迷幻的光彩;许一金在爬了上来,一老一少坐在树顶,看着远方,感受着旷野的风吹过,似乎感到未来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以篱观城 云海翻腾星河起伏的景象,让涂二蛋与许一金心旷神怡,涂二蛋看着远方的森林在晚风的吹拂下起起伏伏,心绪却不由得平静下来,涂二蛋闭上双眼,感受着四面八方清风的流向,涂二蛋虽然闭着双眼,却似乎仍能看清四周的一切,仿佛自己与万物融为一体,万物在则我在,万物起伏则我亦起伏。

许一金看了一眼涂二蛋,见他双眼微闭,气息似有似无,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空明的境界,许一金作为一个老江湖自然知道这种境界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遇到瓶颈的通达者,如能抓住其中的一丝生机,便抵得过十年苦修,甚至很多心结魔障的困扰,也可一并除去。许一金没有出声打扰,翻身跳下树去查看货物。

涂二蛋在树上一坐就是一整晚上,第二天晨曦初露时才悠悠的回过神来,涂二蛋转了一下胳膊,发现身体一点也不酸痛,反而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涂二蛋仔细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感受,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似乎更加稳定,但又似乎更加飘忽不定了,这种感觉很是矛盾,却又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意味在其中。

如果说本来自己的神魂像是沙土,干枯且风一吹就扬起一片灰尘,而现在的神魂就像是一壶清水,风吹过只是泛起一些皱纹,但同时又会随着外在器具的改变而改变形状。涂二蛋隐隐的意识到,这种状况可能与自己修炼《朴散天机术》有关。

当今的修行体系总体分为三大种:最流行的就是炼体,炼体的功法最多且体系成熟;其次就是养神c或者说叫养意c炼神等,着重对神魂的修炼,但这条道路崎岖难行,因为神魂无形无体难以琢磨,流传在世的功法较少故而修炼的人较少;最后一种就是魂武双修,但这种人基本不会有大的出息,因为炼体与养意相互制约,难以兼顾,一般人只有修为到无法提升c再难寸进的时候才会去再修炼一门。

比如许一金跟独孤抚松,都是以炼体为主,对养意基本上是顺其自然,在神魂上有突破完全是意外之喜,至于炼体跟养意为何难以兼容,以后涂二蛋遇到这个问题时我们再仔细解释。

涂二蛋从树上下来,发现许一金早已将货物堆放好,并将种种工具都准备齐全,准备动工大干一场了。

许一金跟涂二蛋再次仔细的将周边的环境都探查了一遍,周围地势平坦,荒草原野上分布着些树林,又有北面大湖的支流流过,东面有些山脉,与之前两人穿越过的山脉有些接壤。许一金跟涂二蛋仔细商议后,确定了未来杂货铺的地址,此处是未来的交通要道,如果灵石矿规模真的很大的话,那么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两人绝对能够大赚一笔。

在两人选定的地址旁边,有些营地的痕迹,两人推测应该是前期采矿修者来探查路线是留下的,这更说明,以后采矿的修者很有可能从这里经过。

许一金跟涂二蛋确定好了地址,便说干就干,扛起灵斧砍起树来。两人先将选定地点上的树砍掉,搭起了一个房屋的雏形。好在许一金是个炼体八重境的修者,砍起树来自然是利索无比,要知道修房子伐木这种低端的事情一般都是炼体一重境或者二重境的修士干,许一金来做是大材小用。

等到晌午时分,一间房子的雏形就已经搭好了,等到下午涂二蛋再拔些茅草和上稀泥放在顶部当屋顶,就可以暂时入住了。当然,四面的木质墙壁依然到处漏风,但终究比随便搭个帐篷好得多。许一金拿出干粮先让涂二蛋烤一下,自己施展修为跑到远处去打了一些野味,回来交给涂二蛋炮制处理。

涂二蛋想了想,用盖房子剩下不够粗的树枝,在房屋的四面夹了一道简陋的篱笆墙;谁又能够想到,这道连绵羊都拦不住的篱笆墙,日后会发展为世间最为高大的城墙之一,这间四面漏风的木屋,日后会发展成为世间最坚固的城堡。

在涂二蛋跟许一金很是痛快的吃着午饭,畅想美好的未来时,在远方的丰谷城内,白无沙却遇到了麻烦。

话说白无沙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最终日期之前赶回丰谷城,拿着六十块精金去赎人时,事情发生了变故。

本来丰谷城里的几家同行联合起来落井下石,趁着白无沙老爹病故的机会,打算趁机将白家的作坊吞掉,其中为首的一人是侠护弄工坊的老板,此人名叫胡垂通,他勾结了城主府里的一个叫霍海仁的管事,将白守仁抓起来,以此施压逼迫白无沙贱卖掉作坊。

白无沙自然不肯卖掉工坊,只得到处坑蒙拐骗筹集精金,这不,就发生了白无沙骗涂二蛋钱的事情,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再说。

白无沙回到丰谷城时已经快到傍晚时分了,他直接赶到城主府,在h一u én使了点小钱央求看门的护卫将那个叫霍海任的管事叫出来,准备交钱赎人。

白无沙在h一u én等了好一段时间,眼见得后街上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店铺都开始掌上灯了,也不见霍海仁出来,白无沙等的是心急如焚:这城主府的大牢可不是什么善地,据说犯人进去了,先打一顿杀威棒,这杀威棒打出来的伤痕与寻常的伤痕可不一样,不管你修为是炼体三重境还是四重境,包管你皮开肉绽灵力四散。

白守拙本来就沉迷于炼器之术,在炼体的修为上稍有落后,这次再被关进大牢折磨一番,如何能够承受得起这等杀威棒的威力。当日白守拙被抓进去后白无沙急的团团转,后来想起城主府管大牢的一个小头目经常到他们店里买东西,算得上是相熟,便使了些钱财央求他照看一下才略微放下心来。

等到灯火初上,街上车马稀疏时,那霍海仁终于出来了,只见霍大管事穿着一件青灰长衫,长衫上又绣了几个大大的金色古篆字,看上去十分的突兀,他脚步轻浮的跨过门槛,脸色微醉,似乎是刚吃了酒,微微瞪起眼,看了白无沙一眼,透出一丝不耐烦:“是你这厮找我?公子爷刚赏了我一坛灵酒,刚喝两口你就来烦我,真会挑时间”。

白无沙赶忙上前打了一个拱手,陪笑道:“打搅了霍管事雅兴实在不好意思,只不过我这次”,说着便提了提衣袖,那霍海仁一看便知白无沙衣袖里装着不少东西,情知这厮是送钱财来了,于是便收起不耐烦的眼光,捋了捋嘴上那一撮小胡子,心里想道这大门口收钱被人看到似乎不太好。

白无沙一见霍海仁沉吟不语,便知他有顾虑,便道:“霍管事,后街上有家新开的菜馆还不错,不知有霍管事愿不愿赏脸,一起去品尝一下?”

那霍海仁见白无沙如此上道,心里不由得对他有些满意,便借坡下驴道:“也好,我看小兄弟你”。

两人边说便走到一家菜馆,走到楼上包间,关好门之后,白无沙掏出精金放在桌上,向霍海仁说道:“霍管事,舍弟的事情还望您高抬贵手这里一共六十块精金,还请您收下。”。

那霍管事努力的摆出一脸正气c公事公办的样子,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珠,不由自主的向着桌上的精金看去,但嘴上说道:“白守拙的事,是因为胡垂通告状说,守拙交付给他们的器件有严重的质量问题,所以我才秉公办事,现在这个事情,我要回去再研究研究,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这样吧,你明天上午到城主府大牢去提人。”。

白无沙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终于有了着落。白无沙眼见得霍管事将精金收好,便打开包间的门,叫店小二进来,点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并交代店小二拿出陈年老酒,陪着霍海仁好好地喝了几杯。白无沙本来就是八面玲珑之人,一阵不露声色的马屁直拍的霍海仁笑的合不拢嘴。

酒足饭饱之后,白无沙将霍海仁送到城主府h一u én门口,看着霍海仁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进了门,这才离去。

当晚白无沙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作坊,白无沙轻轻地抚摸着落满灰尘的庚金风火炉,不由得有些出神。往常这个时候,家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庚金风火炉里终日都燃着金色的火焰,白守拙忙里忙外,耳朵里满是叮叮当当锻打灵器金属的声音。

出神间,白无沙似乎又听到一声金铁之鸣,抬头看去,却是一阵穿堂风吹过,将斜倚在墙上的小锤吹倒,砸在了旁边的铁块上。白无沙攥紧了拳头,心里默念道:“老爹老妈你们放心,我跟守拙一定会重振作坊的胡垂通你这个混账等着,老子早晚要把你的侠护弄工坊拆了,还有霍海仁”。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白无沙便匆匆赶去城主府大牢,希望赶紧把白守拙赎出来,两人好商议一下以后该怎么办。白无沙来到牢门口,向值班的牢头拱了拱手,说道:“我是来接我兄弟白守拙的,昨晚上霍管事已经”。

谁知那牢头一脸不耐烦,说道:“白守拙是吧?他还得继续在这里呆着”。

白无沙目瞪口呆,说道:“我昨天晚上刚跟霍管事商议好”。

那牢头很是烦躁的打断白无沙的话,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事你不要问我,去问霍管事。”。说罢便推推搡搡的赶白无沙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耍赖高一尺 白无沙此时又惊又怒,一股血气直接顶到脑门上,但一想自己兄弟还在里面关押着,于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这时那牢头后面的一个小头目朝他挤了挤眼,白无沙定睛一看才注意到是与自己相熟的人,看来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白无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看了牢头一眼,扭头就走开了,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走到后面的小巷里的一个早点摊位旁坐下来,那卖灵豆浆的老板问了他几声吃什么都没听见,现在他耳朵里全是血液在血管里跳动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过了一会白无沙慢慢的恢复了冷静,将事情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一番,白无沙首先想到的是霍海仁言而无信想要再lè su一些精金,可再一想,他昨天晚上答应自己放人时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况且他如果想要更多的精金,当时就可以直接张口索要,没必要跟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扯谎。

排除了霍海仁的嫌疑,拿剩下的就只能是胡垂通他们几个奸诈的货色了。

就在白无沙反复揣测事情的原因时,那相熟的小头目来了。那小头目没有穿公服,换了一身普通的褐布衣服,看到白无沙坐在早点摊上,便过来坐下向白无沙仔细的道明了前因后果,白无沙之前的推测果然没错,事情就是出在胡垂通他们几个奸商身上。

之前以胡垂通为首的几个商家联合起来,诬陷白守拙ti g一ng的器件质量不符合客户要求,导致重大事故,将其抓起来,其主要目的就是逼迫白无沙贱价卖掉白家作坊,尤其是白家那一套炼器的工具,胡垂通可是垂涎已久。特别是其中的那一尊庚金风火炉,在丰谷城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如果有了这庚金风火炉,胡垂通就可以炼制很多之前不能炼制的东西,从而打破白家在某些器件方面的垄断,利润可以大增。

胡垂通联合霍海仁,将白守拙关押起来之后便不断向白无沙施压,想迫使白无沙卖掉工坊,毕竟整个丰谷城里能够一口气吃下白家工坊的也没有几个,而那几个人也都不是经营作坊的,只有胡垂通等人联合起来才有这等实力。他们之所以将白守拙关押起来,而不是关押白无沙,那就是因为白守拙没有权力卖掉工坊,只有老白家的亲儿子才有权卖掉作坊。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白无沙宁可坑蒙拐骗也不愿卖掉工坊,最后机缘巧合之下跟涂二蛋一起发现了一笔精金,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在胡垂通与霍海仁原来的计划中,借助白守拙向白无沙施压,迫使他将价值约一百二十块精金的作坊贱卖给会出胡垂通等人,其中的差价的一大部分归霍海仁所有,大概就是六十块精金左右。

而现在,白无沙直接将六十块精金交给了霍海仁。对于霍海仁而言,自己的目的就是得到精金,反正自己对作坊的经营也不熟悉,对白无沙是否将工坊卖给胡垂通等人并不怎么关心,只要自己钱到手了就行。所以昨天晚上霍海仁收好精金后,对白无沙满口答应,许诺放人等事自然不在话下。

但问题来了,胡垂通等人谋划算计了好几个月,不仅没能捞到便宜,反而亏掉了一笔钱,毕竟搭上霍海仁这条线当初可是使了不少银子的。所以当胡垂通等人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听说霍海仁打算放掉白守拙时,大吃一惊,总不能看着就要到手的白家作坊飞掉,当即找到霍海仁讨说法。

见到霍海仁之后,众人一阵七嘴八舌的唠叨,把霍海仁烦的不得了,最后霍海仁恼怒交加,一拍桌子,瞬间把胡垂通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毕竟霍海仁是城主府的管事,虽然不是大管事,但也是个中等管事,放在丰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惹恼了霍海仁,以后他暗中使坏,众人的生意可就有麻烦了。

霍海仁推说自己只负责拿人关押,其他的事情诸如逼迫白无沙卖掉工坊等事不在自己的分工内,你们不能压价买到白无沙的工坊是你们自己没用,与我何干?胡垂通等人听了这话气的两手发抖,但又不敢顶嘴,只在那里跟霍海仁软磨硬泡。

霍海仁被众人围着,眼见得推脱不掉,又兼自己确实理亏,便转换口风,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当下里便派小厮到大牢里通报一声,让他们先不要把白守拙放了。

现在白无沙到牢里提人,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白无沙问小牢头道:“不知守拙在牢里”。

那小牢头回答说:“白兄放心,兄弟们往日到白家工坊定做东西,守拙都拿最好的给我们,还有折扣,大家都记着这份情,他在里面没受半分委屈,只是如果时间长了,就怕上面强压着对守拙不利,到时候兄弟们也没办法白兄还是趁早想办法弄守拙出去”。

白无沙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便辞别了小牢头,回到家中关起门来拿起锤子一阵乱砸,心里的气结才稍微好些。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准确的说叫拍门声,门外的人胡乱随意的拍打着白家的大门,让白无沙十分恼怒。

白无沙打开门一看,正是胡垂通这厮,不等胡垂通开口,白无沙便呯的一声将大门关上。胡垂通在门外叫到:“白世侄,你从小就不喜欢在作坊里现在不如干脆”。白无沙在门后盘膝坐下,掐起手式,默念口诀,将心境平复下来,丝毫不理会胡垂通在门外大喊大叫。

胡垂通在门外叫了一阵,自觉无趣,放了几句狠话便走了。

白无沙在门后静坐良久,一直坐到下午时分,心下计议已定,才起身。白无沙当即走到后院将大车拉出来,随即将作坊里的重要器具全部打包装好,尤其是那尊庚金风火炉,更是仔仔细细的装好。随后又将之前的金银细软收拾了一下藏在车板底下,待一切收拾妥当白无沙便从h一u én出来,直奔东市去买了两头高阶奔牛兽,这奔牛兽与驮牛兽相比,速度更快,耐力更好。

白无沙又买了些含有灵力的饲料,将两头奔牛兽喂饱,随后将车套好,看了看门外无人,便拉起奔牛兽来到离城门不远的小巷里,给了槐树下的王瘸子几个大子,要他暂时照看一下,并交代他不要声张,到了半夜会有城主府的人来取货。那王瘸子一听是城主府的买卖,自然不敢怠慢,满口答应。

白无沙忙活到现在,已经快到傍晚时分了,街上行人渐渐稀少起来。白无沙加快了脚步,直奔城主府大牢,与他相熟的那个小牢头并不在,于是便花了几块雪银,央求当值的狱卒带他进去看看白无沙。那狱卒收了钱自然没啥意见,只是交代他不可偷奸耍诈,便到门口守着去了。

兄弟两人见面很是激动,白无沙见白守拙身体状况还好,看来没受啥刑法,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霍海仁求的是财,而不是命,当然如果白无沙长时间不肯拿赎金出来,那霍海仁可能就要对之动大刑了;白无沙压下心中的激动,让白守拙附耳过来,低声交代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白守拙被白无沙的大胆计划惊得目瞪口呆,但看着白无沙坚定地眼神,白守拙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白无沙的计划。

两人刚刚将细节敲定,那狱卒便在外面催促道:“快点,别磨叽,我这里放你进来,可是担着天大的关系的”。

白无沙应了一声,便辞别了白守拙,跟着狱卒出了大牢。白无沙在门口陪笑着对狱卒说道:“想必大哥还没吃晚饭吧,我正好要到前街去办事,不如同去前面小酌两杯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狱卒既然收了钱,白无沙态度又殷勤,便缓了缓脸色说道:“今天我当值,实在是走不开”。

白无沙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即然如此,是小弟唐突了不如这样,我去前街订几样小菜,让店家送过来,给兄弟们尝尝,如何?我那小弟在牢里还望您多多包涵”。

那狱卒见有这等好事,自然没理由不答应,再说,白无沙白守拙都是本地人,出了事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用担心他在酒菜里下毒。

白无沙见天色已晚,急匆匆的辞别狱卒,向前街走去。在路上,白无沙走到一个无人的死角,从怀里掏出一张iàn ju,而这iàn ju上的面孔正是胡垂通!

白无沙戴上iàn ju,变换了一下装束,随后挑了一家稍微偏僻的酒馆,径直走了进去。那酒馆掌柜一见,便叫到:“胡道友,今天怎么有雅兴到我这里坐坐,我这正好有一坛陈年老酒”。胡垂通在丰谷城经营作坊多年,算得上是生意场上的老资格,很多人都认识他。

白无沙嘴里含混的答应着,随即说道:“我今天要宴请贵客,有没有私密的包间,我好谈生意。另外劳烦老板快去准备些上好的酒菜。哦,对了还有,送一桌酒菜到大牢去,给当值的官爷吃,就说是有人请客他们自然知道是谁的;另外,切一斤酱灵鹿肉给牢里姓白的送去,他们是知道哪个人。”。

一连串的吩咐下来,酒馆老板知道今天来了大生意,赶忙催促着店小二去后厨开工。

就在白无沙有条不紊的实施他的计划时,涂二蛋正在哼着小曲烤肉。许一金跟涂二蛋在巡视周边时,扩大了巡查的范围,结果许一金发现周边有不少烈齿狼群。因为烈齿狼的出没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不多不少,正好涂二蛋晋级炼体三重境后能够应付,当然,几个高阶烈齿狼被许一金直接击杀。

现在许一金闻到烤肉味就腻,毕竟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厌倦。但涂二蛋却乐此不疲,不断地修炼着他的烤肉技艺。

在涂二蛋烤肉时,许一金正在扛着一棵高大的树干走过来,因为涂二蛋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咱这地方树太多,要不弄个旗杆高高的竖起来,插个小旗啥的,让人远远地就能看到咱们这有个店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忽悠高一丈 涂二蛋点起几个火把,在营地的四周安放好,两人边吃肉边商量着明天搭几个茅草棚给驮牛兽住,毕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驮牛兽可是运输各种物品的主力。许一金掏出一壶酒,喝了两口,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这壶酒是出城前在一个没有招牌的小店里买的,算不得什么好酒,但是在这旷野之中,在此情此景之下细细品来,掺杂在这壶里浑浊的酒渣似乎也有了另一番风味。

涂二蛋也拿过酒壶喝了两口,但他毕竟没怎么喝过酒,火热的液体还没到胃里,脑子就有些昏昏沉沉的,竟然就此低头睡着了。涂二蛋没有什么亲人,所剩的亲近者仅仅只有许一金一个,外加刚刚结拜的白无沙。“也不知道老沙现在在干嘛?白守拙放出来没有”,涂二蛋迷迷糊糊做梦似的想到。

就在涂二蛋记挂着白无沙的时候,白无沙正在紧锣密鼓的实施着他的计划。等到酒菜上了大半,剩下的菜因为要现做才好吃,所以白无沙叫住店小二,说等客人来了再做,随即将包间的门关上,并用椅子顶住,以免有人发现他在里面做手脚。

白无沙先拿出麻药倒在酒里,这麻药可不是一般的麻药,里面混合了天麻藤c泉曲叶等植物粉末,更关键的是这几种成分相互融合之后变得无色无味,以白无沙放的量来说,可以麻翻炼体七重境的修者。因为没见过霍海仁出手,所以不好判断他的修为,但以他城主府中等管事的身份,想必在炼体五重境到六重境之间。

白无沙晃了晃酒壶,让麻药更加均匀的融化在酒里,又打开壶盖看了看,确定没有破绽之后,从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一把丝线,在地上布置起机关来。

这丝线被白无沙看的如此重要,当然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混合了陨铁c纹铜等物的合金,是白守拙在作坊制作了近十几年才拉成,长度也不过十几米。白守拙在炼器时将这丝线千锤百炼,反复锻打,并用庚金风火炉最为精妙的控火能力揉烧,使这丝线细如毫发,但却吊得起千斤大石,白守拙将他称为缚龙丝,整个丰谷城绝对找不到第二根。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白无沙做好了机关,便出门直奔城主府。到了城主府,白无沙,当然现在在其他人看来他就是胡垂通,“胡垂通”在大门口让小厮通报过之后便立在门边等着,不多时,霍海仁便挺着大肚子出来了,见了“胡垂通”很是不耐烦。

“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讲好了吗?又有什么事?”霍海仁一脸不满,要不是看在这厮之前给自己塞了几块精金,自己才懒得出来见他。

“胡垂通”走上前来,笑着说:“这事多亏了霍大管事,今天下午刚刚把那姓白的臭小子解决掉,这不,来给您道喜,另外,我等在酒馆置办了一桌酒菜,请您老赏脸过来庆祝一下,还有,您老的那一份”,说着“胡垂通”捻了捻手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霍海仁顿时来了精神:“这么快,那白家的小子就肯卖掉作坊?看来你们几个做事还是有几分门道的吗。”。霍海仁随即叫了一个小厮,让他在前面打着城主府灯笼,三人一起向着酒馆走去。

等到到了酒馆,白无沙把霍海仁请到包间,找了个借口支开那小厮,安排他到旁边一间房里去吃些酒菜。

霍海仁一进包间,只见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桌酒菜,其他人一个没有,不由得有些诧异:“其他人呢?”。

“胡垂通”赶忙上前把霍海仁请到上座,并胡扯道:“这不,下午刚刚把白家作坊弄到手,东西还没清点完,就让他们仔细对一下单子,可不能让白家小子少给了东西。”。

又补充道:“原本是想等人聚齐了再请霍爷来,只是时间有些晚了,怕到时候霍爷已经用过晚饭歇息下了,我们再去打扰霍爷反而不好。就商量着让我先来请霍爷来小酌两杯,边吃边等他们清点完再来报喜,我们不用等他们,等他们忙完了会第一时间来给霍爷赔罪。”。

霍海仁显得极为高兴,竟然少见的谦虚起来:“不敢当不敢当那我们就先小酌几杯”。

“胡垂通”闻言赶忙上前给霍海仁满上酒杯,陪笑着端起来敬酒,霍海仁接过来一饮而尽。“胡垂通”再次给霍海仁斟满酒杯,并陪笑着说话。过了一会,“胡垂通”说道:“我去看看还有啥精致的菜没有,霍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霍海仁嘴上说着不用客气,但却半点也没有站起来拦一下的意思。

“胡垂通”出了包间,来到大厅中,找到正在吃饭的那个小厮,对他说:“霍爷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估计会喝不少酒,你暂且不要吃饭,先去城主府叫一辆车来,不然他醉了你背他回去肯定会很累。等过会车来了,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再叫两个菜来吃吃,跟老板说记我账上,等霍爷尽兴之后要走的时候我会叫你。”。

那小厮听了之后就出了酒馆回城主府去拉车了。白无沙眼见那小厮离开,便转身向着包间走去。走到包间门口却不进去,把耳朵贴在门后听里面的动静,只听得里面啧啧啧的声音,似乎在喝酒。这时一个声怒喝传来:“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干什么?”。

白无沙心里叹了一声:霍海仁虽然贪财黑心,可修为却是不低,自己才到门外就被发觉。白无沙收拾了一下表情,摸了摸脸上的iàn pi,确定没有破绽,便推门进去:“霍爷好修为!我才到门口霍爷就感应到了,霍爷这修为在城主府数一数二的名声果然名副其实。”。

霍海仁见是“胡垂通”,便放下大半戒心,笑眯眯的回应道:“哪里哪里,区区炼体六重境的修为当不起胡老板如此抬举”。

“胡垂通”自然又是一阵马屁拍过去,霍海仁显然很是受用,以马屁佐酒,世间最令人飘飘然的事情莫过于此啊。

霍海仁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伸手去拿酒壶,可是手一抖将酒壶打翻在桌子上。白无沙在心里默默念叨:药效终于发挥了,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殷勤的说道:“霍爷,我来给你倒酒。”。

霍海仁眼前有些模糊,他终于发现了蹊跷,感觉自己可能中计了,但他却并没有怀疑到胡垂通的头上,毕竟在他看来胡垂通以后求自己的地方还多着呢,只是他并没有发现眼前这个胡垂通是白无沙假扮的。

霍海仁能够当上丰谷城城主府的中等管事,靠的不仅仅是他见风使舵的能力,他的一身修为也当的起这个身份。虽然多年养尊处优的环境让他的警惕性有些降低,但修为的基础毕竟还在。无数的念头在霍海仁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仓促之中没有办法判断出是谁在害自己。

霍海仁努力站起,运起全身的灵力,直接撞向大门,打算仗着自己的修为直接撞穿酒楼逃到街上,因为如果街上有人看到自己的话,就算自己被歹徒绑走,也会有目击者向城主府报案。不得不说霍海仁老谋深算,但白无沙也不是吃素的。

白无沙心知自己炼体三重境的修为完全不够看,不能强取只能用计,不过好在霍海仁已经丢掉了大半的战力,白无沙在后面急促的叫了一声:“霍爷小心,门上好像有毒针。”。霍海仁一听,忙在半路里折下,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了白无沙的陷阱里!

白无沙一见机会已到,当即抽动缚龙丝,简易的网瞬间收紧,将霍海仁紧紧地捆住,霍海仁这时方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胡垂通”这厮在算计自己,但无奈药效已到,更兼缚龙丝坚韧无比,完全无法突破,霍海仁想要狠狠地瞪“胡垂通”一眼都做不到。挣扎了加下几下终于昏迷了过去。

白无沙怕这厮耍诈,并没有松开缚龙丝,而是抓起酒壶,将其中放了麻药的酒一股脑的全部灌到霍海仁的嘴里。随后白无沙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洒了些酒在霍海仁身上,做出一副他是不胜酒力醉倒的样子,这才解开缚龙丝。

白无沙打开包间的门,来到大堂,正好看到小厮牵着云兽拉着车刚到,白无沙便上前叫住他,跟他讲霍海仁已经喝醉了,随即带着他来到包间将霍海仁抬上车,并对酒馆老板说等明天再结账,酒馆老板知道“胡垂通”跟霍海仁都是有脸面的人,不会欠他一顿饭钱,自然不急着要账。

小厮将霍海仁背上云兽车就要打道回府,“胡垂通”拉住他道:“先到后巷去一趟,之前霍爷交代了,后巷有样要紧的东西要去取,你且跟我去拿。”。小厮听他将这事说的这么重要,只得拉着车随他往后巷走去。

等到云兽车行到偏僻处,白无沙见四下无人,便一掌拍在那小厮头上,将他拍昏过去,然后自己驾车向前走去。白无沙驾着云兽车来到巷子深处,钻进车厢,将霍海仁和那小厮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将霍海仁扛到后巷的公厕旁,打开后面的粪坑盖,将其扔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恐吓 白无沙强忍着刺鼻的味道,将那小厮也丢进了粪坑,随后连忙将盖子盖上,白无沙吐了一口唾沫:“不要嫌大粪污臭,你等黑心比大粪还臭。”;随后将马车藏到了小树林里。再花了些功夫换上霍海仁的衣服,运起心法,改头换面扮作霍海仁的模样,然后提起灯笼向着城主府走去。

白无沙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感谢四渎和尚,要不是他的《千面佛诀》,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骗到霍海仁;自己之前虽然也会些易容之术,但只能到小地方去坑蒙拐骗,如果在大城市里施展,说不定就被见多识广的人拆穿了。

快要到城主府门口时,“霍海仁”脚下一软,身子晃了晃,接着改变步伐,装作一副喝的半醉的模样,摇摇晃晃的向着城主府大门走过去,手里的灯笼直打摆子,让人看了就感觉这厮绝对喝了不少酒。

那门口当值的城主府护卫一见是霍管事,就叫了两个人扶着霍海仁走到他的住处,丰谷城的规模要远远大于稻梁城,城主霍济阳修为深不可测,大多数时间都在密室里闭关修炼,城主府里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一帮本家管事处理,除非有什么大事发生觉不出关,比如说上一次霍济阳露面还是因为灵枯山脉发现灵石矿。

因为丰谷城规模大,要处理的这种杂事也多,所以霍济阳干脆扩大城主府的规模,让几个管事住在城主府西边的几个别院里,这样就方便bàn li事务。如果让白无沙自己到城主府里去办事,估计他半天都找不到霍海仁住在哪里,不过好在现在两个护卫直接把醉醺醺的“霍海仁”送到了住处门口。

“霍海仁”口齿不清的向那两个护卫道了谢,便跌跌撞撞的开门进去,到床上躺了下来。白无沙侧着耳朵装睡,等听到那两个护卫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便一骨碌翻身起来,将房门拴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城主府外面护卫森严,里面倒是挺宽松,城主府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偷盗事件,所以霍海仁对各种东西也没有花太多心思来藏起来。

白无沙不一会就从床底下翻出了一百多块精金外加不少的票券,他当然不会客气,直接将其塞到怀里;白无沙冒着风险来到城主府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他要找打霍海仁的管事令牌,只有拿着这个牌子才好去城主府大牢释放白守拙,同样,只有这个牌子才能顺利的打开城门混出丰谷城。

不多时白无沙就找到了管事令牌,这令牌巴掌大小,颜色暗红,以白无沙在炼器作坊里混了十几年的眼力,短时间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可见这令牌的珍稀,令牌正面刻着“丰谷城”三个字,背面刻着“中级管事霍海仁”七个字,底部有着几个反写阳文,可以做签章用。

白无沙目的已达到,便不再逗留,整理了一下衣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易容术效果,确定没有破绽之后便推开房门出去了。出门之后白无沙直奔北门,打算出门直接去大牢,拿令牌假传圣旨将白守拙放了。

白无沙对城主府里的布局不是太熟,只凭着大概的感觉朝着北门走去,不过好在没过多久白无沙就见到了熟悉的路口,以前白无沙曾经送货到过外院,认得一小部分路,之后的路就好走了。

就在白无沙松了一口气,脚下不动声色的加快了速度打算离开时,身后传来一声充满厌恶的声音:“霍海仁,这么晚了去哪啊?”。

白无沙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又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叫自己,毕竟现在自己就是霍海仁啊。白无沙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说话的这人名叫霍海刚,曾经到白家作坊采购过器件,主要负责城主府的财务账目,跟霍海仁一样都是中级管事;以从前的几次接触来看,霍海刚倒算得上是个正直的人,最起码要比霍海仁端正的多。

霍海刚不等“霍海仁”回答便继续说道:“听说你打算祸害白家作坊,真不愧你这“祸害人”的名头啊!还把人家抓起来,想钱想疯了?你上个月那点经费赶紧来领了,放在我那我都嫌脏,吃相不要太难看,天天给城主丢脸”。

白无沙一听,感情霍海刚对霍海仁的为人很是不齿,事实上这两个中级管事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白无沙脑筋一转,便开口说道:“我要怎么收拾白家关你屁事,有本事你去给白家出头啊。还有,我的经费现在就要领。”。开玩笑,霍海仁的钱不要白不要,又说道:“中级管事能预支多少钱?我一次全取出来,省的以后看到你就烦。”。

霍海刚怒视了“霍海仁”一眼,一甩袖子说道:“要领就快点过来。”,说罢便在前面走了。白无沙跟在后面,到了账房,霍海刚将票券甩给霍海仁,让他在收据上签字之后就不耐烦的将他赶了出去。

“霍海仁”摸了摸怀里的票券,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白无沙一路通行无阻的出了城主府,来到丰谷城大牢门口,大呼小叫的把当值的牢头叫来,亮出令牌,让他把白守拙放了,那牢头一见是城主府的管事,自然不敢阻拦,很快就将白守拙释放了出来。白无沙暗中向白守拙使了个眼色,白守拙顿时会意,知道这个“霍海仁”是白无沙假扮的,便随他离开了大牢。

两人离开了牢头的视线之后,便挑了条没人的小路,一阵小跑向着城门处奔去,在路上白无沙绕路到之前藏城主府马车的地方,拿出那身小厮的衣服给白守拙换了,又拿出一张普通iàn ju给他戴上,做好这一切之后,两人便向着自己存放货物的地方走去。

下午的时候,白无沙将家里的重要东西,包括那套炼器工具都暂时寄存在了城门附近的王瘸子那里,当时白无沙拿城主府的名头诳王瘸子,量他也不敢做手脚。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大街小巷里透着些昏暗灯光,两人在这夜色里穿行。忽然间,白无沙注意到有一处小楼的灯火较其他地方明亮很多,再仔细一辨别,那里正是胡垂通家的产业,白无沙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虽然将霍海仁的家底搜刮的差不多一干二净了,还顺便把他扔到了粪坑里,这口气算是出了大半,可罪魁祸首胡垂通还是毫发无损啊。

虽然说自己借着胡垂通的名号去诳的霍海仁,还把酒菜的费用全记在了胡垂通的账上,可这些对于胡垂通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等霍海仁体内的药效过了,从粪坑里爬出来,去找胡垂通算账,可胡垂通如果有人证物证在,证明自己没坑霍海仁,他也顶多lè su一胡垂通一顿酒席,完全不会伤筋动骨。

白无沙一咬牙,掏出身上的票券精金等交给白守拙,交代他说:“你且先去王瘸子那里等我,清点一下东西,尤其是庚金风火炉千万不能丢了,我去会一会胡垂通那个老王八蛋,一会就到那里跟你会合。”。

白守拙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足智多谋机灵百变,可脾气也倔的很,决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便只说让他小心点,随后两人便兵分两路各自去了。

白守拙很快就来到了那座灯火通明的小楼下,守在门口的小厮上前正打算询问来者何人,白无沙不等他开口便一把将他推开,直接一脚踹开门来到厅堂里。这厅堂装修的极为精致,通往内间的小拱门上垂着雕珠卷帘,一看就知道胡垂通花了不少功夫在上面。

里面传来胡垂通的一声怒喝:“赵四你这杀才,不好好在门外守着进来做什么,想把老爷的楼拆了吗?”,说话间便一脸恼怒的冲了出来,原来胡垂通以为是刚才门口那叫赵四的小厮踹的门;当他出来看到一脸怒气的“霍海仁”,不由得大吃一惊:“霍爷,这是”。

这时小厮也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报告:“老爷,我拦不住”,胡垂通赶忙将那小厮轰出去,转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霍海仁”。此时“霍海仁”嘴里嘟哝着“废物,都是废物,道爷被你们害惨了”,胡垂通不明所以,只是看“霍海仁”的脸色,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也顾不上计较刚才大门被踹的事情,赶忙将“霍海仁”请进内间。

白无沙一进内间,就发现内屋正中间摆着一桌酒菜,那几个联合起来坑自己的家伙全在,看来是在商量着怎么继续给自己下绊子,巧取豪夺自家的作坊,不由得脸上的怒气更甚。

众人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霍海仁”也不答话,毫不客气的坐下,直接拿起酒杯连喝两杯,做出一副我且压压惊的姿态。随后跟众人讲到:“都怪你们几个当初非要拉我下水,现在事情闹大了”。

众人一阵腹诽:“收钱的时候也没见你少拿一分,现在净胡扯些没用的推脱”。

“霍海仁”接着说:“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定白无沙那小子,现在不知道他找了什么门路,有小道消息说,他跟梁平公子联系上了!要去梁平公子那里收拾我们,这还了得”。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梁平公子是城主霍济阳的独子,是未来丰谷城的主人;据传说,城主霍济阳修炼的功法有些禁欲,在生下霍梁平之后就不再近女色,自然不会有其他子嗣。整个城主府对这个独子都看的很重,而且霍梁平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修为了得,而且心思通透,处理各种事务手到擒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霍梁平的性格可以说是嫉恶如仇,如果让他知道在自家治下有如此里应外合cc巧取豪夺的勾当,众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刍狗 “霍海仁”搬出霍梁平的旗号,屋内众人顿时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商讨起来,一人说:“梁平公子插手了,咱们可就不好继续对白家作坊下手了,那咱们筹划了这么长时间,功夫不是全白瞎了吗?”。

话音未落,另外一人说道:“都什么时候来了,还想着吃掉白家作坊,要是真让梁平公子坐实了我们诬陷敲诈的罪名,别说捞一笔,不把自个搭进去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梁平公子怎么收拾贾家的”。

众人乍一听这消息,仓促之间也商量不出来个主意,越是没主意就越是慌乱,越是慌乱就越商量不出来主意;这时胡垂通发话了:“都别净扯些不靠谱的,这不是有霍管事在吗?”,说罢把“霍海仁”拉到主座坐下,眼巴巴的看着他。白无沙心里暗叹,胡垂通不愧是老江湖,出了事情果然能迅速理清头绪。

胡垂通把“霍海仁”推出来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一者,如果事情闹大了需要补救,霍海仁是最好的出面人,由他去疏通各个关节比自己这帮商人去做要好得多;再者,如果按照霍海仁的主意,没能把事情平息下来,那么霍梁平调查起来,众人就都可以推说是霍海仁的主意,而自己作为始作俑者却可以将连带责任降到次要位置。

最好的结果当然就是事情能够压下来,如果按照霍海仁的主意达到了这个目的,那么也显得众人对霍海仁言听计从c唯其马首是瞻;当然,要怎么样才能让霍海仁去前面顶缸,事后又不会对自己产生怨恨,这是对自己拍马屁功夫的极大考验,但是胡垂通有自信能将“霍海仁”这匹贪得无厌的老马拍舒服。

胡垂通将“霍海仁”推到主座坐定后,便毫不顾忌自己的一张老脸,纳头便拜,显出被吓得一副六神无主,唯有抱着霍爷大腿才有安全感的样子,嘴里念叨着:“霍管事,这事”,声音里带着被吓坏的哭腔。其他一干人等见胡垂通开了头,自然有样学样,一时间屋子里哽咽之声此起彼伏,好像是远房亲戚在灵堂前的表演。

胡垂通迅速开动脑筋,火速敲定了一段说辞,并用自己数十年的拍马屁心法加工了一番,正准备说出去呈上来给“霍海仁”添把火;可是没等胡垂通开口,“霍海仁”就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胡垂通的一番说辞正好卡在了喉咙里,上不上c下不下,无比难受。

“霍海仁”很是轻视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骂道:“废物!都是废物!亏你们都还是修行者,平日里的修行功夫都做到狗肚子里了!胡垂通,你也是个炼体五重境的修者,怎么遇到事情就乱了手脚,天塌下来我‘霍海仁’顶着,大不了老子舍了这身修为,被执法司废掉丹田,都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几个跪在旁边的小掌柜正要起来,胡垂通却是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扑上去抱住“霍海仁”的大腿,怎么也不肯撒开,嘴里只语无伦次的叫着:“霍爷救我,霍爷救我”,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那几个起身起到一半的小掌柜见了,又赶忙跪下,嘴里也跟着胡乱叫唤。

胡垂通此时心里似乎感到哪里有一丝不对,霍海仁这厮老奸巨猾,出了事情只会往后缩,今天怎么换了性子,怎么会主动去出头担责任?不会是有啥阴谋c想要以退为进吧?胡垂通心下打定主意,只要“霍海仁”今天不明确的把责任扛下来,自己绝不起来!

胡垂通机关算尽,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正真的霍海仁正在大粪坑里泡着呢!现在自己抱的这条大腿也是假大腿!

同样,白无沙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看起来有头有脸的各大老板c各大掌柜会如此干脆,瞬间就能完成从一本正经的大爷到哭丧孙子的转变!这情况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各位,你们不按剧本走啊”白无沙心里默默地喊道,看着满屋白花花的脑袋伏在地上磕头,白无沙有点不知怎么收场了。

大半柱香的功夫之后,白无沙好说歹说,在向众人——尤其是胡垂通保证自己会出面,并尽最大努力解决问题之后——毕竟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出了事谁也跑不掉。终于把众人从地上拉起来;其实白无沙巴不得这帮白头发孙子一直跪着,跪到死为止,但是想到白守拙还在等着自己去接头出城,只得速战速决。

“霍海仁”见众人情绪稳定下来了,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事的严重性我想我就不用再强调了,当初要不是你们拉我趟这浑水,我现在怎么会跟着你们一起担惊受怕”。

众人心里一阵腹诽,但嘴上却各种高帽子盖过去:“霍爷的能耐大家都知道,有霍爷出手”。

“霍海仁”抬起手,虚压了一下,众人便安静了下来:“我就直说了,这件事惊动了梁平公子,想要摆平这么大的事,在座的各位,不大出血是不可能了!”。说罢扫视了众人一眼,将众人一脸肉疼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胡垂通一听“霍海仁”想要钱,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既然钱还有用,那就说明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另外,有钱可拿,“霍海仁”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为什么会主动来担责任,也就说得通了。胡垂通一咬牙:“但凭霍爷吩咐,霍爷说个数,我等尽力去凑齐。”。众人纷纷附和称是。

“霍海仁”略一沉吟,说道:“这事牵涉太广,两百块精金都不一定能够摆平。”。

众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整个白家作坊,如果按照市价算的话,也就大概这个数,也就是说,众人就算将白家作坊连地皮一块弄到手,也才基本上能够收支持平,更何况白家作坊现在让他们去拿他们也不敢拿啊!

“霍海仁”见众人纷纷沉吟不语,不由得冷笑,掰开手指头跟众人一一算道:“这事,首先得堵住梁平公子几个身边随从的嘴,要不然他们一嚼舌头c搬弄是非,让梁平公子先在心里对我们有了成见,到时候再多的钱都没用,先入为主的道理你们应该都懂;可那几个公子的随从,都天天跟着梁平公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拿的钱少了,人家能看得上?”。

“还有,城主府里其他的几个相关管事的嘴,总得要堵一堵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几个在这里捞钱捞到手软,别人不会眼红么?平时还好,这一出事,墙倒众人推,直接就把我们活埋在墙下了!”。

胡垂通等一干人听“霍海仁”这么一说,似乎两百块精金确实不够用。但在胡垂通的心里却又有了另一层心思:本来自己找霍海仁算计白家,只是一锤子买卖,可现在看来,霍海仁虽然只是城主府的中级管事之一,可能量似乎要比自己预想的要大得多。

毕竟对于有些人来说,就算是送钱都找不到门路!进了庙都不知道该在哪尊佛像下面上香!给人送钱人家都不一定收,谁知道你是不是钓鱼执法的?

既然“霍海仁”能够跟城主府的各色人等都能拉上关系,尤其是梁平公子身边的人,要知道梁平公子可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丰谷城城主啊!此时跟“霍海仁”拉上关系,就间接的跟城主拉上关系,就算多花些钱,也绝对是笔划得来的投资!

胡垂通现在看“霍海仁”的眼神深处,已经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存粹交易式的算计,变为发自内心的热切,眼下就是自己表现一番的机会,要给霍海仁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城主府大管事的关键人物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

胡垂通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众人,不满的说道:“没听见霍爷说话吗?霍爷说两百块精金,那绝对不能少!难道你们怀疑霍爷会私吞吗?霍爷是什么人?会在乎这点钱”。

白无沙见到胡垂通瞬间转变态度,由心疼的割肉变为散财童子,不由得有些诧异,他自然不会知道,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胡垂通似乎发现了自己这辈子最值得投资的项目——就是霍海仁本人!准确的说,是一条通往丰谷城城主身边某把交椅的一个途径。

一个贼头鼠脑的掌柜从开始就一直跟在胡垂通身边,估计是胡垂通的小跟班,他见胡垂通发话支持“霍海仁”,便也开口说道:“既然霍爷开口了,我等砸锅卖铁也要凑齐,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回去,两天以内把精金送到霍爷手里,不知霍爷c胡老板以为如何?”。

白无沙现在心里正在盘算着要尽快离开此处, 跟白守拙会合,好出城跑路,哪里能等得到两天后;再说,估计明天下午霍海仁的麻药药劲就会过去,到时候他从粪坑里爬出来,查明白了前因后果,肯定会直接撕了自己,现在的丰谷城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火山口,麻利的能跑多远跑多远才是上策。

于是“霍海仁”不耐烦的说道:“不要说两天以后,就是等到明天早上就不一定是这个价了。你们怎么这么不晓得事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间拖得越久,知道的人就越多,想要分钱的人就越多,恐怕到时候哼哼”。“霍海仁”并没有把话说完,哼唧了两声以示对尔等这种目光短浅之辈的蔑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女神的婚事 “霍海仁”不再说话,将眼睛微闭起来,似乎自己跟这件事没半毛钱关系。众人见他不做声,心里顿时嘀咕了起来:“这滩浑水老东西已经趟进来了,现在装出一副与事无关的样子,骗谁啊?”,可再转念一想:“这老东西在城主府里做管事,人脉极广,不会自己找关系脱身跑掉,把我等留下来做替罪羊吧?”。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多想,越想越乱,尤其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之后;这不,这一帮平时脑筋精光,伶俐无比的大老板就被自己绕进去了,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顿时慌了神:“可不能让霍老狗跑了,他一跑,各种关系谁去疏通,我们其他人不就只剩死路一条了吗?不行,得先把他稳住了。”。

最后,胡垂通发话了:“霍爷,精金是可以凑齐,只是这时间也太您也知道,我们都是小本买卖,一时间哪里凑得起那么多精金”。按照胡垂通的想法,这霍大爷得伺候好,可底下这帮小老板也要适当照顾着点,一个好汉三个帮,以后自己混进城主府当差了,总得有些帮手在才好。

“霍海仁”看了一眼表现强烈的胡垂通,心里灵机一动,说道:“诸位的难处我也知道,两百块精金不是小数目,可是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了,我也是情非得已啊!这钱又不是给我的。不然,大家一起都去吃牢饭”。

又说道:“要不这样吧,胡老板,你先把这两百块精金垫上,回头他们凑齐了精金再补给你。可不要跟我说没钱,你的家底之厚在丰谷城可是数一数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其他小老板一听,顿时围着胡垂通七嘴八舌的唠叨起来:“胡老板,能者多劳,您就”。一众小老板见现在情况还不明朗,顿时打起小算盘:先让胡垂通掏钱去探路,自己跟在后面看情况再说,反正自己先不急着掏精金。

胡垂通一听,顿时脑袋大了起来,最近他刚收回了几笔货款,再加上自己多年的积蓄,两百块精金勉强能够凑齐,可是这么一来自己的作坊c店铺等地方的xiàn j流就会大受影响,做生意没了xiàn j,时间一长肯定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自己如果把钱交给了“霍海仁”,他万一搞砸了,自己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霍海仁”不等胡垂通发话,就又说道:“胡老板,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是同意了!”。

胡垂通一听,顿时急了起来:“霍爷”。自己虽然想巴结霍海仁,借着他平步青云,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之前自己顺着“霍海仁”的意思,说两百块精金不能少,可那是在大伙齐心协力一起凑钱的基础上,现在自己一个人出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霍海仁”直接打断胡垂通的话头,说道:“胡老板先把钱垫上,你们不要以为就完事了,这钱是胡老板暂时替你们出的,你们事后要把钱还给胡老板,谁要是不还,就是跟我‘霍海仁’过不去!”。

胡垂通一听,见“霍海仁”对还算对自己有点照顾,虽然先把自糷é pg嘶鹂樱傻挂哺约毫袅艘桓让静荩睦锷晕10檬芰说悖睦锫砸蝗ê猓沼谙露n鲂模岵坏煤19犹撞蛔±牵〗裉煲欢ㄒ舸笠粝乱桓鲎鍪鹿嫌械5钡挠∠螅桓淖约褐熬魉慵频男蜗蟆?/p> “霍海仁”将胡垂通的脸色变化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大半,就差临门一脚了!

“胡老板,你快快去写几张借条,把各人需要还给你的金额,外加利息都写清楚了,让每个人都签字画押,后天开始你就去拿着借条去催钱。各位,你们没意见吧?”。众人顿时沉默不语起来,这时候胡垂通发话了。

“霍爷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磨叽什么”,胡垂通现在是真的押上全部身家了,那其他人的身家他自然顾不上了,更何况自己的身家还是为这帮孙子垫付的!胡垂通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丝拼命三郎豁出去的狠劲。

“霍海仁”对胡垂通的表现很是满意,嘉许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后掏出怀里的令牌签章,说道:“把借条都拿来,今天老夫破天荒私用一回公章令牌,给你们做个见证,借条写好了拿来,我给你们盖个章,这就相当于是在城主府的监督下借的款,谁要是想反悔”。

胡垂通见到“霍海仁”对自己积极的工作态度很是认可,不由得有些激动,又兼“霍海仁”拿出城主府的令牌来维护自己的权益,顿时眼前似乎铺开了一条金光大道,声音不由得尖了起来:“对,盖上城主府的公章,快,都快点”。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胡垂通将最后一张借条上的墨迹吹干,恭恭敬敬的呈到“霍海仁”面前,请他盖上签章。“霍海仁”看都不看上面的具体内容,直接“咔”的一声,朱红的印痕就出现在了借条上;胡垂通有些小激动,心里想道:“霍爷看都不看纸上的字就盖章,这说明他对我很信任啊!自己这么大的代价总算是有些回报了。”。

不一会,胡垂通将票券包好,交给“霍海仁”,“霍海仁”拿了钱就辞别众人,在一群心思各异的老板的簇拥下出了门。出门时“霍海仁”还不忘回头叮嘱众人:

“最近几天风声比较紧,都待在家里别出来,所有的事情交由我来办,我现在就连夜去大管事那里说情,等有了其他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切记,这几天不要出门,更不要跟白家的人接触,以免落下把柄!”。嘱咐过众人之后,“霍海仁”便消失在夜色里。

白无沙脱离了一干老板的视线之后,就加快速度,向着白守拙所在的方位狂奔而去。不久就来到了相约的位置,果然看见白守拙正坐在奔牛兽车上等自己。白无沙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确定东西没少,就坐上车,两人赶起奔牛兽向着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白无沙亮出令牌,那守城的修者连检查都没仔细检查就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了,毕竟“霍海仁”这张皮囊还是比较好用的。

出了城门,白守拙甩开长鞭,将奔牛兽的速度提到极致,向着东北方向的稻梁城奔去。许久之后,两人回头看了看在夜色下已经变得模糊的丰谷城,知道自己终于脱离了牢笼,不由得高兴地怪叫了几声。白无沙将怀里大把的票券拿出来整理好,白守拙见了不由得很惊奇的问道:“沙哥,怎么弄到的?”。

白守拙笑了笑:“这都要感谢霍梁平公子嫉恶如仇的美名”。

此时,千里之外的稻梁城里,霍梁平正在与人喝酒,喝的正高兴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不知道是哪个仇家在念叨我”。旁边正在跟霍梁平对饮的公子说道:“谁说一定是仇家?就不能是心上人吗?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独孤仙子,今天白天你们才定下婚约,晚上就想你了,看来独孤仙子对霍兄果然用情极深啊!”。

霍梁平摆了摆手:“猗顿兄少拿我开玩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偏远小城遇见猗顿兄,来,喝酒,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如果涂二蛋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来,跟霍梁平一起喝酒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荒野中遇到的那个年轻公子,猗顿决!

原来这猗顿决是三大城之一,商西城城主猗顿正寻的儿子,排行第二,排行第一的是他大哥,猗顿卫西。话说三大城八小城联合开采灵矿,各家都派出自家子弟前来探路,相当于是一个磨炼的机会。老大猗顿卫西要留在商西城处理公务,这差事就落到了猗顿决的头上。

商西城以商为本,猗顿决从小跟着父亲和大哥处理了不少事务,养成了做事之前先探明环境的良好习惯,虽然周围的环境已经被家族的先头部队大概的探索了一下,但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走一遭;于是就发生了在荒野里偶遇正在追逐笨贼猪的涂二蛋这件事。

在探明了矿场周围的环境后,猗顿决决定绕道探索一下其他的路径,看有没有其他运输货物的通道,于是便绕道来到了稻梁城,商西城的规模与丰谷城相当,都远大于稻梁城,不过在这个小城里猗顿决竟然遇到了自己的老相识:霍梁平。商西城跟丰谷城相隔不算太远,有不少生意或者公务上的来往,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两人都是城主公子,身份背景相似,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虽然说霍梁平性子嫉恶如仇,猗顿决性子沉稳持重,但性格上的差异并没有使两人互看不顺眼,而是惺惺相惜起来。两人在这里遇到,不由得大喜过望,少不得互相灌些酒。

猗顿决调笑霍梁平说:“独孤仙子的美名可是传遍四方,没想到被你小子抱得美人归,有这等好事,今天你必须多喝几杯!”,说罢便端起酒壶给霍梁平倒起酒来。

原来霍梁平到稻梁城的目的是给独孤家族送聘礼,想要迎娶稻梁城第一美人独孤一鸿,也就是涂二蛋的梦中女神!稻梁城的势力远小于丰谷城,在某种程度上,稻梁城依附于丰谷城,稻梁城城主独孤重玄一直想要加强跟丰谷城的联系,想要结亲,但是丰谷城霍家与独孤家的实力相差太大,而且霍梁平又是独子,所以丰谷城城主霍济阳一直没给儿子指定婚事。

随着灵枯山脉灵石矿藏的探索,发现矿藏的规模远大于预期,对丰谷城的未来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丰谷城是三大城里离灵矿最近的,可稻梁城也是离灵矿最近的小城,为了加强对灵矿的控制,霍济阳决定答应独孤家族多年来的暗示,将独孤一鸿配给霍梁平。

远在荒野的涂二蛋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女神已经许配他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另一场越狱 正在白无沙在向着稻梁城埋头狂奔时,涂二蛋正在热火朝天的砍树,而许一金正在修缮那间主体部分已经完工的木屋,毕竟这是未来的杂货铺分店,总归不能丢了格调,当然,对于许一金和涂二蛋来说,所谓格调的最高层次,大概就是把精金锤打成金叶子,然后贴满整个墙壁。

涂二蛋将树干上的分叉砍掉,扛起来插在地上挖好的坑里,大半天过去了,一个牲口棚便搭成了,涂二蛋跑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整个营地的全貌,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修建的建筑都是木质结构,虽然不如砖石结构坚固可靠,但胜在做工简单,建造所需时间短;按照许一金的想法,先修木屋探路,如果后期经营情况好,就改成砖石结构。

屋子的主体结构建好之后,许一金便调选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削成木板,做了几个简陋的货架,然后拉着涂二蛋将货物大概的摆放了一下,这些货物大多数都是与野外露营有关,比如说各种驱虫的药剂和露营生火用的火石,剩下的还有些采石用的锤锄斗锹等工具。

不多时,货物就整理完毕,时间已经到了半下午;由于两人一直忙东忙西,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再加上大部分预计中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所以许一金决定,两人给自己放小半天假,好好地歇息一下。涂二蛋兴高采烈的跑去生火做饭了——当然还是烤肉,许一金见到涂二蛋再次把烈齿狼肉拿出来时,有些无语——自己已经连吃了很多天烤肉了,多到具体几天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好在现在涂二蛋烤肉的技艺越发娴熟了,做出来的烤肉比之前要好吃很多,所以许一金既痛恨烤肉,但是这痛恨中又夹杂这一丝期待。没过多久,烤肉的香气再次弥漫整个营地,焦黄的表皮上有着薄薄的一层油脂,这才是真正的外焦里嫩。

涂二蛋拿出刀盘,叫来许一金打算大块吃肉。此时,“哼c哼”,旁边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哼唧声,涂二蛋有些奇怪的转头寻找这充满怨气的声音来源,看到在笼子里关着一只有气无力的小猪,这小猪正是之前屡次偷吃烤肉,被涂二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小贼。后来涂二蛋一忙起来就把它忘在了脑后,不成想这厮关在笼子里饿了几天还有力气哼唧。

那小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烤肉,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有丝丝透明的液体垂下。那小猪见涂二蛋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转过脸来看自己,干脆一翻身,把柔嫩的肚皮露出来,嘴里的哼唧之声愈发响亮起来,并不时的拿眼角余光扫视涂二蛋,一副无赖到家的样子。

仿佛在说:“既然把爷关了起立,要杀要剐麻利的,但是不要摧残我的胃,要是不打算对爷动手,就把烤肉呈上来,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涂二蛋被这小猪的无赖样给逗笑了,撕下一块烤肉扔到笼子里,那刚才还哼唧的有气无力的小猪顿时来了精神,两只前蹄扒着扣肉大啃起来。涂二蛋隔着笼子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肚子,它不满地抬头白了涂二蛋一眼,眼神里充满鄙视:“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打搅大爷的雅兴。”,接着又继续埋头跟眼前的烤肉较起劲来,涂二蛋又戳了两下,见它不理自己,只得无趣的跑到火堆旁吃肉去了。

欢快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涂二蛋和许一金边吃肉边闲聊,在这蛮荒之地,两个人好几天都见不到其他人的影子,都快无聊疯了。两人每天的日常状态就是砍树,吃饭,修炼,三者反复循环。现在涂二蛋不止烤肉手到擒来,运用斧头的技艺也是日渐娴熟。

像往常一样,吃完饭许一金又跑到远处去打猎了,这荒原之上野兽横行,不过好在这里离灵枯山脉外围还有些距离,没有等级太高的凶兽,炼体四重境的凶兽就已经不多见了。许一金这种老手自然知道哪里的猎物多,对他来说,打猎就是一种修行方式。

涂二蛋要留下来看守货物和驮牛兽等东西,这在等荒郊野外,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只好拿出四渎和尚的《恒沙佛体》专研。想来四渎和尚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临死之前默写下的这本《恒沙佛体》,不只有炼体的功法等,还有不少随笔胡乱写的他自己的游历经历,另有一些美食食谱c丹药偏方等,让涂二蛋大开眼界,读起来一点也不枯燥。

不久后涂二蛋放下书本,扛起一根圆木推举起来,这东西是涂二蛋自制的修炼器材。按照涂二蛋的计划,自己每天都要淬炼肌体,还要拿出时间来领悟《恒沙佛体》和《朴散天机术》中不可言传的深意。所谓修行的方法,因人而异,所以很多顶级功法都只是讲个大概的方向,具体细节要让人去自己领悟——如果把各个细节c条条框框的都限制死了,那就失去了很多可塑性。所以,研究顶级功法,非悟性超群者不得其门。

涂二蛋这厮不是悟性不好,而是完全没有悟性,但这反而成为了他最大的优势。所谓悟性,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一个人把控整体的能力,很多人研究功法时反复钻研,为了突破眼下的瓶颈而钻进了牛角尖,再也出不来了。

有人说修行之三境界,期初看山是山,其后看山不是山,最后看山又是山,意思就是先研其外像,再抽其精魄,最后返璞归真。而对于涂二蛋来说,则没有这所谓的境界区分,山就是山,水就是水,我的内心反映了万物,万物就是万物。

涂二蛋仔细的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流动,似乎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有了一丝的异样,通常来说,当今修行者体内灵力的来源有几种:首先,灵气从口入,如灵兽的肉c蕴含灵气的果子c各类丹药等,这是主要的灵力来源,所以当今之时,家底厚的修行者修行的进展速度远快于贫穷的修行者。

吸收灵力的第二条路径就是直接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但自从上古之后,天地之间的灵力早就消耗殆尽,剩下的一点稀薄的灵气只能勉强维持修为。当然有些得天独厚的地方,灵气还是比较浓郁的,但这些地方早就被各国帝室王室c世家大族瓜分的一干二净。

第三条路径就是从灵石中吸取,但品相较好c灵气较纯的灵石在中古时期就被修行者使用完了,剩下的灵石,就像最近灵枯山脉里又发现的矿藏,蕴含的杂质都较多,无法被修行者直接吸收,当然,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吸收了也可以,但其中的杂质会积累在经脉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经脉堵塞住。

所以灵枯山脉的灵石矿藏,开采出来的主要用途是作为各类机械的能源,比如灵羽飞车等;许一金的那辆灵羽飞车就可以用灵石驱动,但无奈灵石太贵,许一金大多数时候都是将体内的灵力直接灌输到飞车的引擎中,虽说消耗灵力,但总要比靠两腿走路快得多。

涂二蛋再次仔细的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流动,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向外流,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流下去,早晚得把自己流干!涂二蛋向周围看了看,没看到许一金的影子,知道他跑远了,打消了向他请教的念头。涂二蛋强自冷静下来,再次静坐感受,终于发现了另外一处玄机。

涂二蛋体内的灵力在不停地向外散去,同时外界的灵力又不停地向他体内聚集。这可是上古天地之间灵力充沛时才会有的现象啊!但是,以现在天地之间灵气的稀薄程度,灵力往外流,而补充的速度不够快,此消彼长,就算是炼体九重境过不了多久也会吸干!

但是涂二蛋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流出的灵气与流入的灵气之间的差距,发现流入的灵力似乎要比流出的灵力多一丝,那不就是说自己以后不用食用含有灵气的食物,仅仅靠打坐吸收外界灵气就能获得修为上的进步!涂二蛋兴奋地想要大吼一声,接着又赶忙堵住自己的嘴,涂二蛋虽然不聪明,可倒也分得清轻重: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自己这种情况,估计会被那些超级势力抓取解剖了研究研究吧。

涂二蛋知道自己的这种情况肯定与《恒沙佛体》有关,不由得对创造了这门功法的人五体投地。其实,以涂二蛋的功力,本来不应该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一丝的灵力异动,毕竟那一丝灵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灵力外散的速度也极慢。但是他同时又修炼了《朴散天机术》,这天机术本来就蕴含天地至道的运行规律,那么周身的灵力流转自然就更加难逃法眼了。

涂二蛋想起之前自己恢复体力时,离大地越近,回复速度就越快,不由得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恒沙佛体》的最高境界是可以与大地融为一体,借助大地的力量c让大地自己所受的伤害,那现在自己的情况是不是与之类似。”。其实涂二蛋的猜测一点没错,只是要怎么更加高效的利用这一规律,涂二蛋暂时还没有头绪。

对于这等高深的问题,涂二蛋故技重施,一甩脑袋将之抛到脑后其实以涂二蛋的那点见识,想了也是白死脑细胞。

涂二蛋起身,感受着体内那一丝微不足道的灵力变动,满意的倒背起双手,在营地里巡视起来。忽然间,涂二蛋发现了一丝不妙:刚才那只小猪还老老实实的呆在笼子里,现在笼子却空空如也!这小畜生跑掉了,以后肯定会经常来偷东西,还不得被它烦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新店开张 涂二蛋看着空空如也的笼子,有点恼怒又有点失落,毕竟这小猪无赖的个性还是挺对涂二蛋的胃口的,虽然“猪品”不是太好,但算不得什么大缺点,毕竟,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很快太阳就落下山去,许一金哼着小曲提着些野味回来了,但是两人都已吃饱,只好处理一下留到明天再吃。好在初春的温度还不算高,食材可以保存好几天不变坏。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第一批飞鸟离开巢穴去觅食时,涂二蛋脱下被汗浸透的衣衫,他修炼了整整一个晚上,接着跑到河下游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便跟许一金一起开始了一天的劳动。因为大部分计划中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查漏补缺,在细节上进行完善。

涂二蛋抬头看了看矗立的旗杆,许一金只是将杆子树了起来,还没有在上面挂上小旗,涂二蛋翻箱倒柜的想找出一块颜色鲜艳的布挂上去,但是现有的布料不是太小就是太破旧,毕竟这些布料是用来包货物的,而不是专门拿来做旗子的。最后涂二蛋灵机一动,把帐篷给拆了,将它割成大概有个方形的样子,然后爬到旗杆顶部将它挂了起来。

许一金抬起头来,望着那块在晨风中张牙舞爪的黑布,对涂二蛋说:“你不觉得别扭吗?谁家的招牌旗子用块黑布!再说你把帐篷拆了,以后住哪?”。许一金对涂二蛋的审美观实在是不能苟同。

涂二蛋顺着杆子溜下来,看了看,对这块旗子却是很满意,拿出大艺术家欣赏chuán shi名画的派头,围着旗杆转了两圈,啧啧了两声,为自己的作品辩护道:“我觉得挺好,别的颜色的旗子太多太常见了,哪像我们这么标新立异,等客人来了看一眼就能记住再说,不是修好屋子了吗?干嘛还要住帐篷?”。

许一金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说道:“跟你说也说不清,涂与涂与,糊涂愚蠢”。说罢也不再反驳涂二蛋,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许一金之前在四周转悠了好几天,早就瞄上了一棵笔直挺拔的树,但是却一直没有将其砍倒,今天事情都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便拉着涂二蛋跑到树前,比划了一番,抡起斧子将其砍倒。这树的品种跟其它树不一样,质地坚硬,纹路细密,截面颜色白里透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有一种很高端的感觉。

许一金告诉涂二蛋,这种树叫做落羽杉,极其少见。两人将树干截断后,忙活了大半晌,削出了一块木板,只见许一金运刀如飞,一气呵成的刻上“亨记杂货店”五个字,又用墨水涂了一下,随后两人郑重其事的将这块匾挂在了木屋的大门上方。两人对视了一眼,擦了一把汗,看得出他们对这小店的未来充满期待。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午,涂二蛋在附近的两棵树中间吊了个吊床,百无聊赖的躺在上面,时不时地翻看一眼《朴散天机术》,体悟一下,偶尔还会幻想一下如果自己成为了天机术大师,可以测算出各种宝藏的位置,那岂不是美哉妙哉

老话说:春困秋乏夏发蔫冬打哆嗦。许一金也忙活了一番后坐在木屋的门槛上,将手缩在袖子里,看着日头打盹。就在这时,远方树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涂二蛋跟许一金同时睁开双眼,接着又将眼睛稍微眯住,轻不可察的将脑袋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转了一下,将眼神聚焦在那里。

“草,这荒山野岭的还真有店铺?!”一个诧异的声音传过来,诧异中透着一丝高兴。

“真的假的?谁脑子坏掉了,在这等深山老林里开店,不会是说书先生讲的那种黑店吧?”又一个声音传来。

“黑店最好,让老板把你剁了,做chéng rén肉包子,让我们也尝尝鲜”又有一人调笑道。

说话间大约十几个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这些人都是短装打扮,很是精练,身后背着开山大斧,拳头攥起来有砂锅大,一看就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汉子。

许一金是老江湖,早就不知道在血里火里趟过几回,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实则看人极准。在许一金看来,这些汉子虽然都是精壮的修者,但似乎不是那种刀口舔血讨生活的人,从几人的走路行动落脚动作来看,大多数人修为大概在炼体二重境,为首的那人约是炼体四重境。

也就是说就算这帮人对涂二蛋这个炼体三重境出手,也要花个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拿下。如果自己出手对付他们,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把这帮人格杀殆尽——说什么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是炼体八重境的存在。

许一金笑了一声,迎了过去:“欢迎各位客官到小店休息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涂二蛋也从吊床上跳了下来,走到几人身旁,笑着介绍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小店刚刚挂匾升旗,第一天开业,各位大哥是第一批客人,我们给各位大哥打九折!”。涂二蛋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几人的装扮等,看到几人身上似乎有些木屑,就猜测他们是伐木的修者。

那为首的汉子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是只剩一把老骨头c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另一个是眼神略显呆滞的少年;这汉子既然被众人当做领头人,修为高不说,眼界也确实有一些,眼前两人虽然看上去没啥战斗力,可能在这人迹罕至的荒野开店的人,要是没点能耐,早就沦为凶兽的腹中餐了。

那汉子朝许一金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我等在这荒野行进了十几天的路程,大多数时候路上一个人见不到,不知老板在这等地方开店,经营的是什么生意?”。

许一金指了指墨迹未干的招牌,笑着说道:“杂货铺,啥买卖都做主要是野外用具,还有些采石开矿的小工具。”。看着崭新的木屋,露在外面的木头茬子还未完全风干,那汉子顿时就明白过来。

“老板好眼光!”那汉子赞了一句,接着又说道:“看来老板是冲着灵矿来的。”。

“不敢不敢,灵矿上的生意哪里是我们这小老百姓敢插手的,我们也就是估计来采矿的道友们,在深山老林里肯定缺不少日常用品,来做点小生意,与人方便,自己也赚点小钱。”许一金赶忙回答说道。

那汉子听了在心里就信了七八成,毕竟开采灵矿这种事情可不是某一两个小势力能够完成的,更何况一老一少仅仅两个人,让他们去采灵石,开采出来大块的灵石都扛不动!如果说是想拐骗抢劫,那就更不可能——灵石还没采出来,抢个屁啊!

在许一金跟涂二蛋的招呼下,这十几个修者都进入了店铺,把本来就不大的店铺挤得满满当当。但是因为大家都在荒郊野外呆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见个店铺,当然要进来看个稀罕景。进来一看,就发现这店铺真是不错,老板想的很周到,大多数货物都是在野外打猎或露营的人所必须之物。

大家都知道,人是一种抱团聚居的生物,随着世界的发展,修行者的生存c修行越来越离不开各种物品,因此能够ti g一ng各种便利的大城市里聚集的修行者越来越多,而荒郊野外的修行者越来越少;至于说书先生故事里讲的各种藏在深山老林c人迹罕至之处闭关修炼还取得突破chuán qi,大部分都是在瞎扯淡。

修行者虽然修练到极高的境界可以移山填海,对自然环境做出一些改变,可是对于大多数普通的修者来说,一旦离开城市或村镇等聚居地,大自然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就像这十几个修行者,虽然出发前做了各种准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头来还是发现很多东西要么没带,要么没带够。而在这荒山野岭,到哪里去找补给?

亨记杂货店的存在完美的解决了这个令大家都头疼不已的问题。

“驱蜂烟来五柱,前几天砍树,上面的毒蜂差点没把我蛰死”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应和说:“可不是吗,谁会想到这一路会遇到这么多毒蜂,哎,老板,有磨刀石吗?我这斧头都卷刃了,这一路上有几棵树太难砍了”。

众人对各类货物的需求量实在是超出许一金的预计,很快店里的不少货物就库存告急,许一金只好连声说抱歉。一番采购下来,天色已晚,众人跟许一金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借用一下店铺旁边的空地来露营,毕竟这片空地涂二蛋已经清理好了,外面还有一圈篱笆,虽然简陋,但也好过其他杂草从生的地方。

通过采购过程中的交谈两人得知,这些修者都来自附近某小城,被城主招来砍树,任务是先大概的清理出一条通往丰谷城的道路,好为后期灵石矿的运输打下基础。另外,据说关于采矿的大型设备,几个城主正在商谈,几个月内就会运输到矿场,准备安装调试。

在交谈中许一金跟涂二蛋还得知,他们这只小分队只是开路队伍中的一只,他们只负责大概的砍出一条路,够小批的人员通行无阻即可,后面还有一只大型伐木修路部队,毕竟以后大型机械的运输需要相对宽阔平坦的大路来运输,后面较大的队伍和他们相差十来天的路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死变态 涂二蛋和许一金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心道:“看来这次赌对了,这荒郊野外果然蕴藏着无限商机”。面对顾客,涂二蛋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我来帮你们搭帐篷”。涂二蛋看上去呆呆傻傻的,这种看似憨厚愚蠢的人很容易赢得别人的信任,再加上涂二蛋本来就心地不坏,待人还算热情,不一会就和大伙打成一片。

待到众人安扎好帐篷,已经到了日落时分,众人点起篝火,围在一起拿出干粮打算吃晚饭。涂二蛋看了看几位修者大哥手里的炒灵米,撇了撇嘴说道:“这位大哥,你们天天伐木,这么累的工作,就吃这些东西,灵力g一ng yg能跟得上吗?何不打些野味来,补充补充灵力。”。

为首的那位姓曲名正修者笑着说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天天砍树,累的腰酸背疼,哪里还有功夫去打猎;再说,我们不像你们做生意的老板,钱挣得多,吃的自然好,也有时间去打野味,我们赚的这点钱还要回去给孩子买奶粉”。

旁边一人也附和说道:“你还年轻,肯定不知道养家的难处,现在什么东西都贵,稍微好一点的奶粉,比如灵力含量稍微高一点的奶粉,一罐就要半块精金,真是吃不起但是这东西又不能不吃,不然孩子身体底子打不好,以后修炼起来就费力喽”。

“买奶粉价钱贵点就贵点,不是不能接受,可有些奶粉花高价买了,质量实在太差,有些黑心商家,奶粉里面什么假冒伪劣的材料都敢放。前几年不是查出来了吗,四羊牌的奶粉,竟然用下等灵石渣代替食用级灵粉这也能胡乱代替吗?下等灵石渣看上去灵力充沛,但那么多杂质,小孩子吃下去那不是图财害命吗!”另外一个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为首的曲正说道:“幸好被人发现了,要不然,不知道还要坑害多少家庭。”。

涂二蛋闻言,很是震惊:“竟然有这种事!既然后来事情败露了,那些黑心贼是什么下场?”。

“自然是扒皮抽筋,用捆仙绳吊死在城门口,你是不知道,当时这件事连王室都被震惊了,据说宫里传出来口喻,要下面的人从严处理,把一干相关的黑心厂商全吊死了,当时城墙上吊着整整一排死尸,很是壮观,好多道友专门从别的城跑来看热闹这帮黑心贼吊死活该”。

许一金见大伙越说火气越大,赶忙转换话题:“是啊,这种害人不浅的家伙,就该吊死哎,曲老弟,先别急着吃炒灵米,我这里有肉,今天我们爷俩做东,请大伙吃烤肉,涂与,去把我打到的烈齿狼拿来,给大伙烤着吃。”。

众人一听有这等好事,不由得齐声欢呼起来,涂二蛋到底是年轻人,爱显摆,一看有机会在大伙面前露一手,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拿肉了。

不多时,涂二蛋初步处理好食材,便拿来放在火上烤,众人都围在火堆旁一边等着肉烤熟,一边谈天说地,讲着些奇闻异事或者近期发生的热点新闻。

慢慢的,烤肉的香气便被涂二蛋用小火逼了出来,众人闻到俱是精神一振,食指大动起来。

在众人被烤肉的香气环绕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在粪坑里泡着,没错,这人就是霍海仁。

那日,白无沙易容成胡垂通,将霍海仁诳到偏僻的酒馆包间,而后下药外加出阴招,将其放倒扔到公厕的粪坑里,并将粪坑的盖子原样盖好,这就使得附近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除了城主府的几个管事有些纳闷:怎么两天都没见到霍海仁来点卯?但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此时的霍海仁正在粪坑里泡着。毕竟,在丰谷城的地盘,谁敢对城主府的人下手,不要说下手,就是稍有不敬也会有麻烦上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海仁体内的药劲也渐渐退去,慢慢的恢复了知觉。霍海仁眼前一片黑暗,鼻子里面塞满了污秽之物,但是因为泡在里面的时间太长了,反而闻不到臭味,要不然估计霍海仁会被熏的昏死过去。

霍海仁的知觉已经恢复,但手脚还是有些酸麻,动作不太灵敏,他费劲的转了转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远处似乎有两个窟窿,透着些光线下来,于是便慢慢的向着有光线处挪去。

霍海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估计了一下,觉得“胡垂通”既然敢对自己出手,可能还会有后手对付自己,便停下动作,静静地一动不动的装作还没醒来,一方面在努力的积攒灵力,另一方面在暗中感应周围是否有危险。

半个时辰过去了,霍海仁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已恢复了大半,对付“胡垂通”应该是不成问题,便悄无声息的向着那道光线靠了过去,并仔细的观察着窟窿上方的动静。很快,霍海仁来到窟窿下面,抬头向上看了过去。

就在这时,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洞口上方,霍海仁大吃一惊,定睛看去,那白花花的东西似乎是屁股瓣子?接着一道粘稠的长条状东西从中间喷了出来,正好落在霍海仁的脑袋上!原来这处厕所外面的粪坑跟里面是相通的,当然大多数厕所都是相通的,霍海仁看到的有光线的地方,正是众人释放库存的地方!这不,正好被糊了一脸。

霍海仁瞬间感到一股血气冲上脑门:“shā rén不过头点地!‘胡垂通’你个混账王八蛋给老子等着!”。霍海仁发现了自己所在的环境,不由得一声怒吼,直接撞破地面冲了出来,将上面的人顶到了一边。

正在如厕的人是一个八十有余的老仙姑,本来约了几个相识的老友出来逛街,逛到一半肠胃不适,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厕所,正酣畅淋漓的卸货,却碰上了这么个无妄之灾!那老仙姑只听到屁股底下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吼,不由得吓得一哆嗦,惊声尖叫起来,接着就被霍海仁撞开,倒在公厕的墙角。

这老仙姑的几个老相识正在厕所外面等她,只听得里面一声尖叫,接着重重的撞击声传来,赶忙一股脑的跑进去一探究竟。一干老仙姑只见自己的老友蜷缩在墙角,手指颤抖的指着一个浑身沾满排泄物的身影,这身影有些高大,显然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在女厕里干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得齐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有变态啊!”。这声音远远地传开

此时正是靠近傍晚时分,出来做生意或者打算逛夜市的人正多,听到这声音顿时都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公厕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里有几个光棍汉,眼珠一转,便挺身而出,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且带本仙师出手替天行道”,不待声音落地便你争我抢的向着女厕里冲去。剩下的围观群众见状,生怕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也跟着挤了进去。

众人捂着鼻子,看着站在厕所里的两个人,尤其是在看清那位倒在墙角里的老仙姑之后,对霍海仁顿时充满不屑来。霍海仁此时羞愤欲死,几乎要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当然,钻进去下面还是粪坑,所以霍管事很是聪明的否定了这个念头。

几个老仙姑看霍海仁满身污秽之物,自然不敢让他近身,可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跑掉,便远远的将他围住,并高声向众人鞭挞他的罪行:“大家都来看看啊,就是这个变态,藏在粪坑里t一u kui,毁人清白,小翠守身如玉八十年,不成想今天”。

霍海仁心里憋着一团火,急着要去好好地清洗一番,然后去找“胡垂通”算账,骂道:“老泼妇滚开,别挡爷的路!老子是城主府的管事,会t一u kui你这等鸡皮鹤骨”,说着便要推开众人离去。

但是周围正义感爆棚的众人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变态狂跑掉,不由得要上前阻止,但还没靠近就被霍海仁身上极端的味道熏得要吐,便随手拿来拖把的木棍手柄,戳着霍海仁不让他走:“死变态还敢这么嚣张!大伙看紧点,不能让他跑了哎哎,你别过来大家不要被他粘身了。这厮竟然还假冒城主府管事,还真是不怕死啊”。

就在这时,粪坑里又传来一声闷哼,一个人影慢慢的爬了上来,正是那日被白无沙打昏过去的小厮。众人一见这情况,顿时又来了精神:“还有同伙你们还真是:有花一起赏,有粪一起吃啊!”。

霍海仁情知不能跟这帮闲的蛋疼的群众理论,只会越描越黑,也懒得理论,便直接一跺脚,腾空而起,越过厕所围墙施展身法,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串臭不可闻的痕迹。至于刚爬出粪坑的小厮,霍管事哪里还会有功夫带上他!

众人见霍海仁速度太快,转眼不见了踪影,便赶忙上前将那小厮用棍叉住,捂着鼻子将其挑到厕所外面,打算好好地审问一番,此时厕所外的人越围越多,全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八卦 本来谁也不知道这变态到底是谁,毕竟当时霍海仁脸上满是黄白之物,众人离得又远,看的不真切,一直等到他施展修为跑掉,围观的群众都没搞清楚他到底是谁,也没看清长啥样;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霍海仁不该撇下那小厮自己溜掉,这不,这小厮落在情绪高涨的人民大众手里,不多时就吐露了实情。

丰谷城是方圆万里数一数二的大城,人口密布楼市林列,从城东走到城西要整整三天的功夫,可是今天晚上,一条小道消息却十分神奇的在不到半天的时间传遍全城,如果有人认真的去调查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等速度绝对打破了丰谷城八卦界的记录。

不到半夜,街上灯火通明,城里的市民们都呼朋唤友c成群的出来吃宵夜,街上的大排档挤得满满当当,烧烤摊的老板使出全身的修为,手臂忙活的像车轮般,仍然赶不上客人的点餐需求。

“老板快点,我点的灵鹿肉串跟小灵虾怎么还没好”,

“老板娘,再来一扎灵啤,要冰镇的。”

呼唤老板的声音此起彼伏,烧烤摊老板一边忙不迭的加工着手里的食材,一边跟客人闲扯着城里的新鲜事:“你们听说没有,咱们丰谷城出了两个变态,竟然趴在算了,不说了,那地方说出来都恶心。”。

“那可不是,当时抓住那两个变态时我就在旁边,竟然趴在粪坑里t一u kui女厕,弄得一身都是大粪。”一个食客一边大嚼着肉串,一边跟身边的朋友谈论着当日的情况,到底是修行者,心理素质要比一般人强得多,要不然想到当时的情景,哪里还吃得下去东西。

另一个食客说道:“听说那变态当时t一u kui的是一个老仙姑,都六十多岁了,这人口味还真是奇特!”。

“哪里是六十多岁,都快九十了!那老仙姑住在城东,七十多的时候才突破炼体一重境,大家想想,七十多岁的时候才破境,就算再驻颜有术,也”,烧烤摊的老板熟练的将炉子上的烤串涮上酱端给食客,一边解释那老仙姑的来历。

旁边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那个变态狂是城主府的人,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人可不光是城主府的人,而且还是城主府的管事,还不是一般的管事,是个中等管事!”另外一人也压低声音说道。桌上的众人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城主府的中等管事的权柄可不是一般的大,丰谷城里除了城主跟城主公子等人,外加三个大管事,剩下的就数几个中等管事权力大。

这中等管事上通城主,下管各类杂事,虽然名头上说是中等,可实权却要比一般人想象的还要大,城里的各类事务,都要他们经手去办,这也是胡垂通等人要图谋白家作坊时,放着其他人不去巴结,偏偏要去勾结霍海仁的原因。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这中等管事偏偏就是个具体管事的主。大管事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杂事,小管事又没有权限管这事,就剩中等管事最难伺候。

“你可莫胡说”一个大鼻子食客瓮声瓮气的表示怀疑:“城主府的中等管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做这等事,就算他有些奇怪的癖好,有钱有权,怎么会”。

刚才说话的那人一见有人怀疑自己,不由得提高的音量,辩解道:“我亲眼见得,那还有假!那厮一见事情败露就跑掉了,但是他带着身边的那小厮却被当场抓住,街上的几个闲汉‘审问’那小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那小厮吃不住打,当场就招了。”。

“我不信,咱们丰谷城城主府的门风还算不错,城主公子霍梁平的性格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岂会容这等败类在城主府里混吃混喝!”那大鼻子食客继续保持怀疑精神。

那人见大鼻子食客还怀疑自己说的话,不由得感觉人品受到了怀疑,大声分辨道:“那小厮指名道姓的招了,还能有假,当时大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变态叫霍什么海霍海仁!没错,就叫霍海仁!”那人想了想,终于回想起了当时小厮“招供”时说的名字。

旁边另一桌的几个食客作证似的说道:“没错,是叫霍海仁,当时我等也在旁边看着,那小厮起初还抵赖,想要用城主府的名头吓唬人,后来王五他们几个动了刑,他才招的。大家才知道,那厮果然是城主府的人。”。

一夜之间,霍海仁的名声传遍全城,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如果单单以知名度而论,霍海仁现在的流行程度比三个修为通天的大管事还要高。

此时的霍海仁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传遍全城,注定要在丰谷城悠久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人在读野史时读到这段充斥着特殊气味的故事时,大概要就这臭豆腐食用才好吧。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比如胡垂通。这两天胡垂通在家里急的上蹿下跳,府里的下人几乎被他骂了个遍,丫鬟端来热茶嫌热,换了温茶嫌凉,弄得几个小老婆都躲着他,就连最近刚从销金窑买来的头牌都没心思去耍。

之前白无沙冒充霍海仁不止骗了一大笔钱,临走还特别交代,没有紧要的事不要出门,更不要跟“霍海仁”本人或者白家的人接触,以免落人以的把柄,只要待在家里安心等消息就行。

可是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胡垂通每隔半柱香的功夫就要打发人去问一下看门的老金头,有没有人来送口信,尤其是来自城主府的口信。胡垂通从早等到晚,又睁着眼从晚等到早,可是霍海仁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去无踪影,急的胡垂通满嘴是火泡,上火上的不得了。

好几次胡垂通都想打发人去城主府探探风声,可一想起来“霍海仁”临走时一脸郑重的交代,就又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胡垂通想要的不只是把这次事件糊弄过去,还想要靠着“霍海仁”跟城主府拉上关系,如果有机会,飞黄腾达就有希望了。自己经商虽然赚钱,可是没有什么实权,哪里比得上在城主府里当差,做官来的风光。

现在定玄国的国体基本上是城邦制,城主对自己的城池具备基本完全的管辖权,而城主要对定玄国王室负责,向王室纳税,一般来讲,定玄国王室是不会直接管辖城池的,当然几个王室自营的直辖市除外。这种制度是由于修真世界的能源结构决定的,王室无法有效的直接管理各个城池,只能依靠各地的城主,所以,在城主府当差,就相当于是在三古时代的衙门上班,胡垂通对这种差事可是垂涎已久。

天下万事讲究名正言顺,修行讲究持身刚正,而心术不正的人,或者别有目的之人,往往容易内心“失位”,偏离端正的c也就是正确的位置,这样自己的行为就会跑偏。胡垂通心里惦记着通过“霍海仁”得到权位,自然会对“霍海仁”的话言听计从,而忘记去保持怀疑精神,或者就算有怀疑精神,在行动上也会畏首畏尾。而白无沙正是借助胡垂通的这种心理,让他错过了发现真相的最佳时机。

胡垂通坐得住,可是有人坐不住了,胡垂通正在坐卧不宁间,看门的老金头来报:“老板,有人来拜见您,说是有急事。”。

胡垂通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赶快领进来不我亲自去迎接。”,说罢便直奔大门。

到了大门口,胡垂通一看,来者并不是城主府的人,而是那日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贼眉鼠眼的小老板:“老张,你怎么来了?霍管事不是说了吗,让咱们最好不要出门,免得落人把柄”。

那张姓小老板兼掌柜见了胡垂通便说:“胡爷,感情您还不知道,出事啦,出大事啦!”。

胡垂通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忙拉住张老板的衣袖,哆嗦的问道:“怎么了?咱们做的事情被梁平公子发现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胡垂通辛辛苦苦的修行,没日没夜的算计,好不容易得来今天的修为和身家,如今却面临着失去一切的风险,不由得道心一颤。

张老板拿眼看了看周围,胡垂通顿时醒悟过来,赶忙拉着张老板来到后堂,将里面的人都赶出去:“外面出了啥情况?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张老板连忙解释说:“外面都传开了,霍管事做的事情全城都知道了”。

胡垂通一听,连嘴唇都变得发青起来。

张老板继续说道:“现在整个丰谷城都说霍管事是变态,是丰谷城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态”。

胡垂通哆嗦着重复道:“变态嗯?什么?什么变态?”,胡垂通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大家都在传言,霍管事在女厕t一u kui九旬老仙姑”,张老板继续说。

胡垂通更加迷惑了:“什么?t一u kui?九旬老仙姑?都是些什么玩意?”,胡垂通虽然迷惑,但是渐渐地发现这事好像跟自己关系不大,就算他霍海仁t一u kui城主夫人,也跟自己联系不大吧!现在胡垂通经过一系列的惊吓,只求能够保住身家修为,暂时息了平步青云c到城主府当差的念头。

张老板又详细的将今天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胡垂通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跟张老板说道:“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各有心思 胡垂通分析道:“没发现霍管事平时有啥特殊爱好啊,怎么会突然间跑去t一u kui别人,还是趴在粪坑里t一u kui莫不是,咱们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他这是兜不住了,想装疯卖傻,好逃脱干系?”。

张老板听了这话,似乎感到哪里不对,但想来想去也没别的说得通的解释,两人在后堂越琢磨,越感觉是真相就是这样。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胡垂通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唉声叹气,绝望中透着不甘。

张老板一时也没了主意,慌乱的说道:“要不咱们也装疯?”。

胡垂通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蠢,就觉得别人跟你一样蠢啊!他霍海仁装疯你也跟着装疯,突然之间全疯了,你骗得过谁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犯事了,我心虚,所以我装疯。’吗”。

两人商量了半晌也没个结果,主要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两人心里有鬼,自然越想越乱。最后实在没得办法,只好做出最被动的决定:啥也不干,静观其变。其实相对来说,这个主意还算不错,当具体情况不明朗的时候,以不变应万变可以减少出错的概率。两人既然主意已定,张老板便辞别了胡垂通回家去了。

当然,两人也不是啥都没干,胡垂通打算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暗中送出城外,如果事情不可挽回,还可以留下点血脉。虽然说,当今之世,按照修真界通行的法规来说:谁犯事谁担责,不可以连坐,更不能动不动就灭人满门,这时三古之后修者凋零,不得已形成的默认公约,要不然修行者自相残杀起来可不得了。话虽如此,可私底下使绊子谁也阻止不了啊,如果想收拾某人,总是能找到借口的。

就在胡垂通忙着将两个儿子送出城外时,霍海仁正在城主府里洗澡,这已经是第十一遍了,以霍海仁炼体六重境的修为,也脱了一层皮,要知道炼体六重境的修者,身体肌肤运起功来,要比普通的钢铁还要坚硬,即便如此,霍海仁还是洗的脱了一层皮。

霍海仁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想起自己早年时修炼打拼,也算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辱骂,可这等侮辱,被人泡在粪坑里霍海仁洗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感觉没洗干净,鼻子里似乎还是能够闻到臭味,霍海仁知道自己已经洗干净了,觉得脏是心理作用,可还是忍不住一遍遍的洗。当洗到第十二遍时,霍海仁终于感到无比的疲倦,昏昏沉沉的在木桶里睡着了。

霍海仁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围在人群的正中间,周围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霍海仁对着他们大喊大叫,让他们闭嘴,可是没人理会他。最后恼羞成怒的霍海仁直接施展修为,一跃而起,将全身的灵力都激发出来,向着围观的群众轰去,可是灵力就要轰到吃瓜群众身上时,这帮人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霍海仁全身的力气都打到了空处,一晃神就跌了下来,可脚下的大地也突然不见了,霍海仁感到自己直接跌进了万丈深渊。

“啊!”霍海仁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木桶里,泡了整整一个晚上。窗外天色已发白,霍海仁起身穿上浴袍向外走去。因为天刚亮,城主府里当差的正是最困倦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起床,路上基本没有人,霍海仁很快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推房门,发现是虚掩着的,一股不妙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赶忙推开门进去,被眼前的景象气的差点吐血!

屋子里一片狼藉,显然是被盗贼翻了个底朝天,霍海仁马上跑到自己藏钱的地方,果然,所有的精金票券早已不翼而飞。霍海仁恼怒交加,一声怒吼从丹田经肺部就要喷涌而出,可是还没到喉咙发出声来,就被强行压了下去,一口气憋得眼冒金星。

霍海仁如果发出这声怒吼,半个城主府的人都会被惊醒,可是霍海仁又突然想起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令牌!自己的令牌那天没有带在身上,而是藏在屋内,生怕喝酒喝醉弄丢了。霍海仁赶忙跑到往常存放令牌地方,果然只见一个空空的盒子,令牌早已不翼而飞!霍海仁顿时如遭雷击。

令牌是城主府的通行证,也是各级管事管理事务的凭据,城主府管理丰谷城时,各种命令都需要令牌签章后才能发布,各种批文也要签章后才能实施。所以各级管事对令牌看的比身家性命还重要。城主早年就对管事们说过,令牌在人在,令牌亡人亡!霍海仁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偷走自己令牌的人,拿着令牌可以做无数的坏事,而这些坏事都将被记在自己头上!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回令牌!一定要在他人发现之前找回令牌,不然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至于被“胡垂通”坑害,扔到粪坑里这等小事,回头再去找“胡垂通”算账,显然不是那么急迫的事。

霍海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在自己的心里列了一张名单,把可能迫害自己的人c跟自己有仇的人按仇恨大小顺序列了个表。这一列表不要紧,霍海仁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自己平日里欺上瞒下,受了不少好处,也得罪了不少人,早就知道想要自己进大牢的人不在少数,可没想到仔细一算会这么多!

霍海仁又换了一个角度,想到自己被“胡垂通”坑害,跟令牌被盗之间肯定有关联!霍海仁又仔细的揣摩了一下,发现“胡垂通”似乎并没有理由去坑害自己,当然,自己确实是收了胡垂通的钱,可不是还正在想办法帮他把白家作坊弄到手吗?坑了自己似乎对他没啥好处啊。

霍海仁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把胡垂通抓住好好炮制一番,再细细的审问。霍海仁换了一身劲装,做好搏斗一番的准备,然后径直出了城主府,向着胡垂通家奔去。

咱们暂且放下霍海仁与胡垂通之间的乌龙,来看看昨天晚上大家对涂二蛋烤肉的评价如何。

涂二蛋听了许一金的话,将烈齿狼初步处理了一番,拿来放在火上烤起来,不多时,烤肉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营地。按照一般的说法,烈齿狼肉又干又柴还腥臭,算不得什么好食材,但是众人来到丛林里伐木开路之后,连着嚼了好几天的干粮,嘴里早就淡的没味了,再说,别人请客,哪里有嫌东嫌西的道理。

伐木的诸位修者一见涂二蛋涮酱的姿势,就知道今天遇到烤肉的行家了,不由得期待之心更甚,等到烤肉味出来的时候,便不由得喝起彩来,要知道,越是难处理的食材,越是考验厨师的技艺。涂二蛋将众人的称赞声听在耳朵多里,不由得更加得意起来,便更加卖力的翻弄着烤肉。

在一众吃货的感觉中,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很久之后,涂二蛋才将大铁盘端出来,切下几大块肉放在上面,交给几位客人,并谦虚的说:“几位大哥先尝尝,烤得不好,不要见怪”。嘴上谦虚着,脸上的得意却是掩饰不住。

就在众人都在狼吞虎咽的吃烤肉时,一串不满的哼唧声传来,涂二蛋回头一看,很是诧异的发现那小猪不知何时又出现在笼子里了。涂二蛋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笼子里空空如也。那小猪不满的白了涂二蛋一眼,似乎对涂二蛋这种没眼色的行为很是不满:“还不快把烤肉给爷呈上来。”。

涂二蛋这会没工夫去探讨这小畜生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便随手切了一块烤肉扔到笼子里,然后又忙着去招待客人了。众人吃的情绪高涨,在闲聊中许一金确定了,这里离矿场的距离大约有天的路程,而众人负责伐木开路,推进的慢,便与众人商定,众人需要而杂货店没有或者短缺的货物由许一金去采办,先付一部分定金,过几天他们派人来取。

众人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在荒山野岭之中能找到个补给站可是很不容易,就算价格比市面上高个一半,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让他们自己回去不止耽误工期少拿工钱,还车马劳顿;有人代劳,何乐而不为呢?

直到半夜,众人才吃完去歇息。许一金跟涂二蛋回到木屋,清点了一下所剩的货物,不由得对众人的购买力感到惊叹:只来了一拨客人,有些货物就见底了。要知道,据他们讲,后面还有一大批修者正在前来的路上。许一金决定自己回稻梁城去进货,留涂二蛋在此看店,并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去,尽快的拿货。

第二天一早,众修者忙着赶工,便收拾了营地去继续伐木开路了。许一金跟涂二蛋送走了客人便赶出驮牛兽,带了些干粮准备出发,临走时许一金一再交代涂二蛋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不可匹敌的猛兽就躲起来,尽管这几天许一金也摸清了周围的情况,在这外围基本没有凶兽能够威胁到武装起来的涂二蛋。实在不行就放弃木屋,反正这木质建筑搭建起来也快,毁坏了也不可惜。

等到许一金离开后,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整个营地只剩下涂二蛋一人,不由得有些说不出了寂寥感。好在涂二蛋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很快就将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这时涂二蛋想起来那只小猪的事,便走到笼子旁查看一番,果然,这小猪又不见了踪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杯与水 涂二蛋很是好奇,这小猪来无影去无踪,很有传说中神兽的风范,只是在涂二蛋的印象中,没有哪个神兽会到处偷东西吃。想到这里涂二蛋似乎想起来了,从刚一开始跟这只小猪产生交集,就是因为这厮嘴馋要偷吃东西,后来干脆明抢了,到现在,似乎自己一烤好肉它就会出现,吃饱喝足了就继续玩消失。

涂二蛋到底是个少年,心性还是有些贪玩的,虽然他的某些部位已经发育完全,开始对媳妇这个不明物种产生种种幻想,偶尔还会在梦里做些乱七八糟不明所以的事情,但是,他仍然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再加上他心思单纯,偶尔贪玩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不,这小猪完全勾起了涂二蛋的兴趣,涂二蛋仔细的看了看笼子,笼子四周似乎完好无损,涂二蛋打开笼门,掀开笼底的破布,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厮咬穿笼底,又发挥特长挖了个洞。涂二蛋把脑袋伸进笼子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洞的走向,接着便轻手轻脚的向着那个方向摸索过去。

涂二蛋走了很远都没有发现洞口的另一端在哪,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这小猪是土行孙的私生子不成,在地底下还不出来了?猛然间,涂二蛋发现小树林里有些新鲜的泥土,像是不久前被挖出来的,可是围着那些泥土,涂二蛋几乎将小树林翻了个底朝天仍没有什么发现。

涂二蛋很是疑惑,地上没洞,难道洞在天上不成?这么一想,涂二蛋灵光一闪,洞口还真有可能在天上!涂二蛋回到那些泥土痕迹前,抬头向上看去,上面有一个粗壮的伞状树冠,涂二蛋将自己炼体三重境的修为施展到极致,无声无息的爬上树来。当然,对修行者来说爬树很简单,但是如何在长满绿苔的树干上不留一丝痕迹的爬上去就很考验功力了。

涂二蛋爬上树干,果然在枝繁叶茂处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树洞,在这洞口有着不少小小的猪蹄印记,涂二蛋精神一振,悄无声息的将耳朵附在树干上,仔细的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但是遗憾的是,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似乎小猪已经离去。涂二蛋观察了半晌,也没发现有迹象表明这小猪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涂二蛋在周围转悠了好几圈一无所获,最后只得垂头丧气的放弃,回到营地继续干自己的活。

涂二蛋拿出《恒沙佛体》继续研读,此时深山荒野中人声全无,只余清风拂过树林,尚且稀疏的树叶相互摩擦发出哗哗的轻响,还有初春稀稀疏疏的虫鸣间或响起。涂二蛋有吊床不躺,爬到树上,坐在树枝上,物我两忘,唯有书与清风。

涂二蛋眼前看的是书是《恒沙佛体》,脑海中流过的却是《大衍天机术》的心诀,而在意识的深处,却什么也没有,虚空一片。道冲虚不盈,无形而化万物,修行者无为无思无虑,则道在其中矣。就像一个杯子,杯子之所以能用来装水,就是因为杯子中间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有空间留以装水。

天道如水,人心如杯。涂二蛋用《恒沙佛体》和《大衍天机术》两部心法锤炼自己,在心中打造出一个杯子,而无思无虑的心境,成为了盛放天道之水的空间。

天下大矣,衮衮诸公修行者众矣,可又有几人能够无思无虑的修行,世人或沉醉于名利,或耽忙于算计,对世人来说,他们所追求的天道只不过是一副算盘,可以借之来计算谋划些蝇头小利,这等心胸如何能够承受得起天道。天道不来则已,一来就直接把他们狭小的存在给撑爆了。

涂二蛋感到一阵清风吹过,自己的身体像一根羽毛,随风飘然而起,风息则寂然而落,涂二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比鸿毛还轻,也不打算去追究为什么,涂二蛋落到了地上,冥冥中感到自己与大地融为一体,自然而然,涂二蛋按照《恒沙佛体》的描述运行起了体内的灵力。

涂二蛋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松散,像是干燥的沙土一般,似乎风一吹就会成为尘土,被吹散在风里;涂二蛋睁开双眼,惊奇的发现自己真的在变为沙土!自己的双手首先变为沙土,随风飞散到树林里,可是自己仍然能感到双手的存在,似乎双手仍然还在身上。涂二蛋知道,《恒沙佛体》的第一重境界“化身为沙”自己已经开始入门了!

涂二蛋再次把眼睛闭上,将感知集中在手上,双手化为沙土随风飘荡进入树林,涂二蛋似乎感知到树林在随风起伏。他尝试着控制沙土的流向,在意念的控制下,沙土向着一块石头聚集,将这块石头包围住,在涂二蛋的感知中,似乎这块石头真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涂二蛋尝试着发力,在沙土的裹挟下,这块石头晃了一晃,可是却没能像涂二蛋预计的一样被托起。“看来还是自己修为不够”,涂二蛋在心中暗暗地想到。于是他换了一个实验对象,风中的沙土向着地上的一片枯叶裹去,在沙土的裹挟下,也借着一点风力,枯叶摇摇晃晃的打了个圈,向着涂二蛋注视的地方飞去,最后颤巍巍的落到了目的地。

涂二蛋大吼一声,宣泄着心中的喜悦。自己这等笨人,竟然能够这么快的修炼入门,放在以前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当然,涂二蛋能够取得进步,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笨,所及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按部就班的修炼,结果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果,当然,《朴散天机术》冥冥之中的加成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涂二蛋从地上站起来,打算去吃些东西,在涂二蛋的眼中,吃饭与修炼同等重要,准确的来说,没有固定的谁更重要c谁不重要,涂二蛋向来只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如果他觉得此时该吃饭,那么吃饭就重要,修炼就可以暂时放一下,如果他觉得此时该修炼了,那么吃饭就得暂时让步。君子遵从本心c顺心而为,本来就是人间正道。当然,涂二蛋并不见得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进。

此时此刻,涂二蛋认为自己应该吃饭,所以就哼着小曲c屁颠屁颠的去拿干粮。涂二蛋将干粮拿出来打算放在火上烤一烤,修行者虽然身体强健,可也并不代表不会生病,病从口入,干粮放久了容易发霉生虫,放在火上烤一烤,或者放在锅里煮一煮会减少生病的概率。

涂二蛋正打算将干粮放在火上烤一烤时,又想起那只贪吃的小猪,似乎这只小猪只有在自己烤肉的时候才会出现,于是涂二蛋放下干粮,将剩下的烈齿狼肉拿出来一部分打算烤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引诱出来。本来涂二蛋打算将烈齿狼肉精打细算的吃掉,毕竟许一金回去采办货物了,没人打猎,总要省着点吃才好。

涂二蛋轻车熟路的将肉架在火上,均匀的翻滚,不一会浓郁的肉香便传遍整个营地,顺风飘向远方。涂二蛋一边摆弄着烤肉,一边时不时的拿眼角的余光扫一下笼子,果然,没过多久,铺在笼子底下的破布动了一下,似乎下面有东西在顶,涂二蛋赶忙装出一副专心烤肉的样子。

首先,一个长着些细细的绒毛的鼻子探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接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出现在破布上方,看着涂二蛋的一举一动,当那小猪发现涂二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后,便把注意力从涂二蛋身上转移到烤肉上,舌头伸出来舔了舔挂在嘴角的口水。

涂二蛋看着小心翼翼的小猪,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猪终于将全身都爬了出来,接着用鼻子将破布拱了拱,盖好下面的洞口,然后躺下来,蹭了蹭地面,装出一副在此躺了很久的样子。“哼”,它先是发出一声试探性的轻哼,发现涂二蛋没有反应,“哼哼”,声调逐渐高起来。

涂二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回头看了它一眼,接着转过头继续集中注意力烤肉。经过试探,小猪似乎确定了涂二蛋对自己的越狱开溜事件完全不知情,胆子便逐渐大起来,“哼哼哼哼哼”一连串理直气壮的哼唧声毫不客气的从它嘴里发出。

涂二蛋很想将这小猪拎起来教训一番,可是他很想知道这小猪开溜之后跑到哪里去了,毕竟是少年心性,直接问肯定是不行的:猪怎么能听懂人话?除非是传说中的神兽。涂二蛋想到这里,转过脸来将这小猪从毛绒绒的头到蜷曲的尾巴看了一遍,这坑蒙拐骗c猪德低下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神兽。

这小猪看到涂二蛋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不由得有些心虚,可是还是强撑着继续哼唧下去“哼哼哼哼”。

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神的密切注视下,涂二蛋终于将烤肉做好了。涂二蛋随手切了一块,像往常一样扔到笼子里,接着便自顾自的到一边去吃了。不久,涂二蛋抹了抹嘴,似乎吃饱了,走到吊床旁边,悠悠然的打了个哈欠,美美的睡去,似乎打算睡个超长的午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关系与关系 那小猪一边趴在笼子里狼吞虎咽,一边时不时地观察查看涂二蛋的动静,等到涂二蛋似乎轻微的打起鼾来时,便悄悄地停下动作,掀开笼底的破布,衔起剩下的半块肉,尾巴晃悠悠的一荡,便消失在洞口。

涂二蛋从眯起的眼睛里看到小猪钻进洞口后,便悄无声息的直起身,下了吊床,将脚下的速度施展开来,无声无息的向着洞口的另一端跑去,打算去另一个出口等着,看看这小家伙到底会去哪里。不多时涂二蛋便来到洞口所在的树林,潜伏在草丛后面耐心的等待着小猪的出现。

很快,涂二蛋看到树上的树叶窸窸窣窣的晃动了一下,接着一个贼头贼脑的小猪露出半边身子,观察了一下,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威胁,便笨拙的蹬着四条小短腿跑到树下,急匆匆的向着远离营地的方向跑去。涂二蛋低俯着身子,远远地跟在后面。

涂二蛋幼年时期在荒野长大,这段经历使他身上有一种与周围环境相融合的特质,他只凭着感觉去行走,并没有像训练有素的猎人一样严谨的潜伏身影,但却有一种天然的不引人注目或者说不引兽注意的效果。

涂二蛋不知道的是,在距离自己远隔千山的地方,有一个帝国,其中一位将军正在向皇帝汇报他最近的实验成果,而这个成果就是:如果将一部分还未踏上修炼道路的幼儿扔到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两三年之后,还存活的幼儿身上似乎有一种野兽的特质,天然的c也是后天锤炼的,就会知道如何在荒野潜藏踪迹,之后再带回来严加训练,就有可能成为最为顶尖的野外斥候,这种野战斥候的能力不是成年修者可以训练出来的

野心勃勃的帝王不等将军说完,就直接挥手打断他的话:“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将军低头答了一声“诺”便离开皇宫。君臣之间短短的几句话,就决定了无数婴儿的命运,刚才将军还没有说道负面因素:幼儿死亡率极高。可是他不说,帝王的心里也明白,但是自三古之后,天下分崩离析,正是野心勃勃之辈磨砺爪牙c蓄势待发之时,岂会因一点善念就打消念头。

涂二蛋注意到,这小猪虽然忙着赶路,可是耳朵却不停地轻轻地转动方向,鼻子也在有规律的闻嗅,它的警惕性丝毫没有放下,但是它并没有发现涂二蛋,主要是因为小猪的修为较低,感知的范围有限,再加上嘴里衔着一块烤肉,显然,香喷喷的味道影响了鼻子的灵敏度。

不久之后,小猪来到了一座小山前,这种高度的山与灵枯山脉众多山峰相比,顶多只能算是个小土丘,但是四周山势却是很险峻,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植被,一眼看上去似乎一览无余,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这小猪费力的向上爬去,小猪毕竟是偶蹄动物,蹄子上没有倒钩,爬起山来自然费力。

涂二蛋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小山光秃秃的,上面什么也藏不住,小猪爬上去又能干什么呢?在下面将肉吃完再爬不是更省力吗?涂二蛋悄悄地跑到小山的另一面,贴着石头向上爬去。不久之后,涂二蛋藏身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小猪吭哧吭哧的爬上一个小山头,上面有一个凹坑,藏在凹坑里,外面正好看不到。

涂二蛋又向上爬了爬,找到一个可以看到内部景象的位置藏好。只见那坑里除了小猪之外,还有一只杂毛小鸟,涂二蛋似乎看着这小鸟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那小猪将烤肉放到小鸟面前,杂毛小鸟有气无力的将脑袋从翅膀下抬起来,看到是小猪来了,有些兴奋地唧唧喳喳的叫了几声,便扑到烤肉上大快朵颐起来。

杂毛小鸟张开翅膀扑到肉上的那一瞬间,涂二蛋发现小鸟的腹部有一块很大的伤口,伤口周围羽毛上的血迹一团糟,显然是不久前才受的伤。涂二蛋看着小猪嘴角流下一丝涎水,但却强忍着没有下口吃肉,涂二蛋有些莫名的感慨,这小猪虽然没啥猪德,但还是挺讲义气的!

它被自己抓住丢到笼子里,明明有机会打洞逃跑,但是发现有烤肉吃,而自己的小伙伴又受伤了无法觅食,便决定冒着极大的风险留下骗吃骗喝,毕竟,按照涂二蛋原来的想法,抓住这厮之后应该直接架到火上跟烈齿狼肉一块烤着吃,后来实在太忙才让它躲过一劫,等涂二蛋不忙了,气也早消了。

涂二蛋将这里的情况都看在眼里之后,便悄悄地溜下山涯,回到营地,一边感慨飞禽走兽皆有情,一边点检一下剩下的肉食,盘算着最近多烤点肉。

就在涂二蛋感慨于小猪与杂毛小鸟之间坚固的战友关系时,在丰谷城,霍海仁与胡垂通之间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以下。

霍海仁发现自己的令牌被盗之后,便径直出了城主府大门向着胡垂通家走去,路上与霍海仁相识的人本来打算打个招呼的,但见霍海仁一脸杀气,又想起来霍海仁最近比粪坑还臭的名声,便纷纷转过头去假装在与他人交谈。

霍海仁此时一门心思的急着去寻找令牌,哪里注意得到他人的眼光。很快霍海仁便出现在胡垂通家门口,看着胡垂通家紧闭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运起功力一掌拍过去,金纹槐木的大门便被拍得七零八散,接着霍海仁直接闯进去,随手将两个拦路的小厮抽飞,这时众人才看清来者是霍海仁,知道他是城主府管事,不敢阻拦。

胡垂通正在后堂强自镇静下来,琢磨事情还有没有可以通融一下的可能,就在这时,前门处响起一声巨响,似乎有人踹门,接着两个小厮痛苦的叫声传来;胡垂通大吃一惊,双手发抖,以为是城主府的官差奉命来拿人了,不由得瘫坐在椅子上,汗如浆下。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进来报告说:“老爷霍管事杀进来了”。

胡垂通大吃一惊,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竟会是霍海仁前来:“他不是在装疯卖傻吗?怎么会”,说着就六神无主起来,要知道,如果城主府派霍海仁过来,那基本上就说明这个不算黑锅的黑锅,就全归自己背了,而霍海仁说不定会直接杀了自己,然后回去报告说自己畏罪自杀,这样就能完全撇清关系了。

就在胡垂通瞎想时,门口人影一闪,霍海仁出现在后堂正中间,随手一巴掌将小厮扇了出去,那小厮只是个炼体一重境的修者,如何受得了霍海仁含怒一击,顿时没了知觉,被摔在院子里昏了过去。

胡垂通两股发抖,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霍爷饶命”。

霍海仁一见他这等反应,反而证实了心里的猜测:“果然是这厮做下的恶事”,霍海仁右手一招苍龙出海,掐住胡垂通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其实以胡垂通炼体五重境的修为本来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之所以被霍海仁一招制住,是因为他未战先怯,丢了锐气,如何能够强硬起来。

霍海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恶狠狠的问道:“没想到吧?老子出来了,令牌在哪?”,说着左手在胡垂通身上搜索起来,自然是一无所获,霍海仁再次加大手上的力度,将胡垂通的脖子掐的青紫交加,嘴里“呵呵呃呃”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些奇怪的音调。

霍海仁见状稍微松了一些力道,胡垂通乘机大口大口的喘气,并说道:“令牌?什么令牌?”。

霍海仁再次将手上的力度加了一个等级,下面一脚踹出,狠狠的踹在胡垂通的腹部,胡垂通只感觉到丹田似乎被击出了一丝裂纹,霍海仁仍不解气,将胡垂通拽过来,额头相抵,恨声道:“你他娘的说什么令牌,前天晚上暗算老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麻利的把令牌还给老子,老子就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

胡垂通现在丹田疼痛难忍,脑子因为缺氧一片混乱,张口结舌的问道:“前天晚上什么暗算,我如何感暗算霍爷当时不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吗?您让我们凑二百块精金,我们就凑了二百块精金,你让我们”。

“什么狗屁精金,诳老子说白家作坊到手,说邀请老子喝酒分红,却在酒里下毒暗算老子!有本事跟爷堂堂正正比拼,你们这些奸商,就会耍些阴谋诡计”霍海仁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直接将胡垂通掐死喂狗。

胡垂通现在完全不知道霍海仁在说什么:“什么喝酒那天霍爷来的时候,我们没向霍爷劝酒啊!”。

“老狗,还不承认,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且把老子的令牌还来,爷说不定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霍海仁见胡垂通完全否认一切,神态又不似作伪,心里嘀咕道:“且先找到令牌,别让这厮狗急跳墙,掐死他不要紧,可他死了令牌可能就找不到了,这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霍海仁松开掐着脖子的手,将胡垂通一拳砸倒在地,胡垂通试图保持平衡,慌乱中抓住旁边桌子的一角,却一不小心将桌子拽翻了,桌子上的纸散落下来。

霍海仁刚开始没注意到桌子上的那几张纸,此时才看清,随手拿来一张看了看,不由得怒发冲冠,一脚踩在胡垂通脑袋上骂道:“还嘴硬,这纸上是什么!”。胡垂通艰难的扭了扭脖子,看到那几张纸正是当时几个老板写下的欠条,末尾端正的印着霍海仁的令牌签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嘈杂 “这签章可是您老当初亲手盖下的,您可不能不认账啊!当时大伙可都看着呢。”胡垂通现在是满腹的委屈,心里想道:“霍海仁你个龟孙子想撇清关系cshā rén灭口就算了,你还不承认,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演戏给鬼看啊!”。

霍海仁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那日自己被麻翻后就没了知觉,怎么会来这里,还盖过签章!可是胡垂通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毕竟这种谎言很容易拆穿。

胡垂通眼见得今日在劫难逃,心一横,干脆叫道:“要杀要剐随便,不要净整些莫须有的东西诬陷老子,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不要假惺惺的装腔作势,编些没头没脑的故事。既然那霍梁平小儿要你来取老子的性命,拿去就是,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算修行者!”。胡垂通终于恢复了点修者的傲气,只是此时他脑袋被霍海仁踩在脚下,傲气的有些滑稽。

“什么霍梁平”霍海仁现在被胡垂通一阵“乱扯”搞得更加糊涂了,心中一烦,一脚将其踢到墙角,但是又考虑到刚才胡垂通似乎提起了霍梁平,别人霍海仁可以不管不问,可是事情如果牵涉到霍梁平这个城主府公子,自己行事就不得不谨慎了。

“你刚才说什么?梁平公子怎么了?这事怎么会跟梁平公子扯上关系”霍海仁将其逼在墙角,用充满威胁的声音问道。

“你说怎么回事!狗日的省省,别装了!”胡垂通恨声道,同时脑子里一道念头如闪电般划过,颤声说道:“不是梁平公子派你来杀我的?”。

霍海仁很是奇怪:“你犯什么事了?没看出来啊,你个王八蛋平时看着畏畏缩缩的,还能做出这等大事,让梁平公子惦记上你”。

胡垂通此时已经发现了一丝蹊跷,连忙说道:“不是你说的,咱们的事情传到梁平公子耳朵里了吗?”。

一直以来霍海仁都是又急又怒,急的是令牌要抓紧时间找回来,怒的是胡垂通这厮老是装疯卖傻不肯承认,只是随着自己来到胡垂通家,将其痛打一顿后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点,慢慢的恢复了理智,也发现事情似乎有一丝不对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霍管事手下留情啊,都是自己人,怎么还打上了!”,两人向门外一看,正是那几个一起算计白家的小老板。原来是这帮小老板听说了霍海仁“t一u kui”事件之后,心便一直吊着,今天听说霍海仁到胡垂通这里来了,便赶忙跑来探探口风。

谁知到了大门口看见碎了一地的两扇大门,又听小厮说两人在后堂打起来了,下人都不敢进去劝解,只得央求几位小老板去解围;其实按照各位小老板胆小如鼠c遇事绝不第一个出头的尿性,才不会去出面劝解,众人在前堂商量了半晌,没奈何这事如果胡垂通倒霉了,众人谁都跑不掉,只好犹犹豫豫的到后堂来看看情况。

小老板们进了后堂便叫到:“霍管事,有啥事不能商量着来?难道是那两百块精金不够?我们的家底您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了啊!难道是梁平公子身边的人胃口太大”,众人先不急着去解围,而是先向霍海仁哭穷,他们以为霍海仁是因为精金不够才与胡垂通起的冲突。

霍海仁见众人都是一口一个霍梁平公子,感到在自己泡在粪坑里的这段时间,肯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两百块精金?我何时拿过你们的精金?”霍海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前天晚上啊,快到半夜的时候霍管事,您可不能翻脸不认账啊!当时胡老板可是把家底都垫上了。”众人见霍海仁明摆着不认账,不由得怒火中烧,齐声谴责起来。

霍海仁见众口一词的谴责自己,更加困惑,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白无沙临时起意设下的这个粗糙的陷阱早就该被众人识破,只是,一则是因为白无沙易容术实在是精妙,直到最后众人都没有发现破绽,二则是因为关键人物胡垂通有私心,想要借机平步青云,被蒙蔽了眼睛,三则是霍海仁执念太强,胡垂通几乎没有解释的机会。

霍海仁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那日,你等到城主府来求老子,让老子暂时扣住白守拙不放人,老子也答应了,之后你们什么时候又见过我?”。

“大概是前天晚上亥时”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霍海仁顿时脸色变得铁青,心里顿时明白了:从时间上来看,当时自己正在粪坑里泡着,这肯定是有人假扮自己来招摇撞骗;既然有人能假扮成自己,那么自己遇到的那个胡垂通十有也是假的!

霍海仁转向胡垂通,胡垂通哆嗦了一下,霍海仁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怂货,问道:“前天晚上酋时你在哪?”。

“那天晚上胡老板一直跟我们在一块,商量怎么对付白家那小杂种,那厮真是不知好歹!害的霍爷如此劳顿,还惹得霍梁平公子”一个小老板不等胡垂通说话便替他回答道。

“你确定?”霍海仁恶狠狠的问道。

“我哪敢骗霍管事”那人确定的回答道;

“我等都可以作证,那日酋时胡老板确实是跟我们在一起喝酒,从申时一直喝到霍管事您来,您走了我们又喝到后半夜才回家。”众老板齐声为胡垂通担保。

“这么说那日暗算老子的人不是你了?”霍海仁问胡垂通道。

“哎呀,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暗算您啊!我也没时间去瞎搞的,大伙都可以作证的。”。胡垂通赶忙辩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胡垂通跟霍海仁两人都意识到,有人在假扮另外一人,骗了一个后改头换面又去骗另一个。霍海仁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将胡垂通先从地上扶起来,同时心里更加焦急起来:本来以为是胡垂通偷走了令牌,现在既然不是,那么令牌在哪岂不是一丝线索都没有了!

霍海仁跟众人一阵核对之后,知道了那日假霍海仁前来行骗的每一个细节,同时胡垂通等人也大概确定了那日霍海仁被人暗算的事情,当然,霍海仁不会说自己被泡在粪坑里,这一段霍海仁含混了两句就交代过去了。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双方都被人耍了,可问题是谁在搞鬼?

众掌柜现在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是自己的勾当没被霍梁平公子发现,吊在脖子上的绳子算是解开了,可同时,两百块精金也损失掉了,心疼的直咬牙!

众人苦思冥想到底是谁在搞鬼,众人图谋白家作坊这件事算不得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算少,可是外人也只知道个大概,而这个陷阱的设置,时间点掐的非常好,只有非常了解内情的人才能干出来!外人不可能知道众人谋划的细节!想到这里,众人相互审视起来:“难道是有内鬼?”。

现在能够排除嫌疑的只有胡垂通和霍海仁两人,毕竟是胡垂通垫付的那两百块精金,而霍海仁的遭遇就更是惨不忍睹了,除了这两人,剩下的人都有嫌疑。

“张老板,听说你最近置办了一辆高档灵羽飞车,花费不菲吧?不知张老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一个人显然对胡垂通的小跟班张老板产生了怀疑。霍海仁一听,一双被酒色掏空的双眼顿时瞪了起来,直直的看过去。

“胡说八道!你莫平白无故污人清白”张老板顿时急了起来,可是关于钱财的来源,张老板还真不好当众说出来,因为最近他的商铺以次从好,卖假货,狠狠地赚了一笔黑心钱,而这显然不能说出来,因为有些货物就是夹杂在好商品里,卖给在座的某些人了,说出来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众人见张老板吱吱呜呜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来不怀疑的也起了疑心,霍海仁卷了卷袖子,显然准备亲自动手上刑了,张老板见状急的满头大汗,胡垂通落在霍海仁手里尚且被打成那个惨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张老板的修为比胡垂通差了一个大境界,挨上一顿胖揍,下场只会更凄惨。无奈之下,张老板只好吞吞吐吐的把钱的来源交代了一下。

“混账东西!竟然坑自己人!”有几个买了张老板货的人顿时就急眼了,冲上来就要揍张老板,屋子里顿时更加嘈杂起来。

“都闭嘴!”霍海仁眼见得这条线索又断了,现在每拖一炷香的功夫,那个偷了自己令牌的人就跑得越远,自己找回的难度就会增大很多;而现在这帮人竟然还在为了一点点货款争斗,霍海仁恨不得直接将他们全拍死。

但是众人此时的心思可不是这样,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各位小老板早就息了算计白家作坊的心思,就算作坊到手,也是胡垂通霍海仁他们占大头,自己喝点剩汤,不值得冒这么大险。

另外,既然霍梁平公子关注这件事是假的,那么众人就松了一口气,其他的事情就不那么重要;当然,令牌丢了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可是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令牌丢了是他霍海仁的责任,跟咱们老百姓有啥关系!

但是,张老板这混蛋敢把次品假货掺杂着买给自己,这就严重的影响到自己的生意了,自然要好好地教训一番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水落石出 霍海仁现在急于将某个“内奸”抓出来,便强行压下众人的喧闹声,打算挨个盘问一番,可是此时又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天胡老板在,我们都可以作证,可是当时我们不也都在一起吗?”。

众人一听就回过神来了,是啊,当天晚上都在一起,这样一来谁都没嫌疑。霍海仁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怒吼一声:“你们他妈的合起伙来收拾老子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宰了!”,现在霍海仁已经快急疯了,一众老板又不傻,哪里会在他气头上说话刺激他,顿时屋子里鸦雀无声。

霍海仁此时也意识到,这帮掉进钱眼里的商人压根不在乎自己的令牌能不能找回来,他们现在估计不敢打白家作坊的主意了,那么自己的利用价值也就基本被用完了,在这里跟他们消磨时间简直就是自己往绞绳套里钻,眼见得绳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收越紧,霍海仁火气越来越大。

看着满屋子人都眼神躲闪c不敢说话,霍海仁有些竭嘶底里:“当初你们这帮孙子shàng én来求爷给你们弄白家作坊,现在怎么了?不敢了?怂了?要不是因为你们这帮孙子,老子的令牌怎么会丢?老子令牌丢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就在这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我们忘了一个人,咱们算计白家作坊,除了在座的各位,还有一个人对咱们的行动很清楚。”。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胡垂通,只见胡垂通满头大汗脸色发黄,显然很是痛苦,刚才霍海仁那顿揍可是下了死手,一点力气都没留。

霍海仁一听,赶忙问道:“谁?还有谁?老子这就去把他押来整治一番。”。

“白无沙”胡垂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说罢便疼的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他的丹田被霍海仁打的裂了一丝缝隙,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找到令牌之前,满眼血丝的霍海仁显然不会允许在场的任何人离去,得不到空隙来打坐恢复,胡垂通强撑着挤出这三个字已是痛苦不堪。

这时有些人也回过神来了,不管众人使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最后实施了都要落到白无沙头上,所以白无沙可以说是除了在座的各位之外最为了解内情的人。而且从动机上来说,白无沙显然是有充足的理由来报复众人。

刚才张老板被众人围在中间,差点因为卖假冒伪劣产品被打,此时正忙着戴罪立功或者转移视线,赶紧说道:“胡老板说的不错,白无沙那小子又奸又滑,定是他没跑了”。

经过刚才事情的好几次反转,现在霍海仁看谁都觉得像是骗子:“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这个卖假货的,莫不是想要借此机会,栽赃他人来洗刷自己?”。张老板心里暗暗地骂道:“废话,老子当然要洗掉自己身上的嫌疑”,当然此时张老板脸上是十足的诚恳,看上去似乎一颗红心完全向着霍管事靠拢。

张老板挤过人群,来到霍管事身边,分析道:“这白无沙从小就机灵鬼怪,一肚子的坏水,这次咱们抓了白守拙,他必不会甘心另外,想要证实是不是他做下的也简单,咱们到白家去搜查一番,便可知道令牌在不在他手里。”。

胡垂通在旁边痛的耳朵里嗡嗡响,但并不妨碍他眼睛看的真切,一见张老板此时所站的位置,就在心里暗叹:“平时没看出来,这张老板竟然如此奸诈。”。

在胡垂通看来了,张老板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介于众人与霍海仁之间,在众人都下意识的远离霍海仁时,张老板似乎站到了霍海仁的一边,用位置的远近巧妙地向霍海仁暗示了自己的态度;此外,众人都想快点将令牌这件事推脱掉嫌疑,可此时的张老板却在尽力为霍海仁分析前因后果c出谋划策。这救人于危难之时,可比锦上添花难得多。

同时胡垂通还注意到,张老板向霍海仁靠拢的同时,靠近的距离又不是太近,如果霍海仁失去理智暴起发怒的话,他一转身就可以混入人群。同样的,如果那几个从张老板手里买到假货的人想要攻击他,他也可以向前一步躲到霍海仁身后。端得是进可攻退可守,胡垂通在心里感叹道:“不要看张老板以前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像个跟班似的,如果这次霍海仁找回令牌,自己就要反过来巴结张老板了!”。

霍海仁听了张老板的讲解,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事是白无沙做下的,那么他肯定不会把令牌和精金藏在家里,去他家也没用你们派几个人,去大牢里看看,白守拙那小子还在不在里面?另外派几个人去白家作坊门口盯着点,有异常情况立刻来报。”。

霍海仁到底是中等管事,一下就抓住了关键:如果这件事是白无沙做下的,那么白无沙的首要目的就是救走白守拙!

果然不多时,就有人来回禀说白守拙已经被放走了,而放走白守拙的正是“霍海仁”本人,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另一路人马也回来禀报说白家作坊这两天都没开门,前天下午白无沙出门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另外,从门缝里往作坊内看,白家作坊的东西似乎被搬走了一部分。

事情到此已经基本水落石出了,白无沙假扮他人,偷走了令牌并骗走了约两百块精金后畏罪潜逃了。一众老板见事情已真相大白,俱是松了一口气,既然撇清了关系,便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找个借口开溜。

霍海仁心知自己的令牌不会在白家作坊,可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想要去搜查一番:万一找到了呢?霍海仁主意已定,便不再跟众掌柜磨叽,抬腿便打算出门去白家作坊,众掌柜的见状也纷纷跟上,打算在路上人多的地方开溜。

胡垂通见众人要走,赶忙忍住疼痛说道:“众老板且留步,当初那两百块精金可是我帮诸位垫付的,这亏空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担着,诸位写下的借条上可都白纸黑字的记着呢。”。想来胡垂通真是够倒霉的,被白无沙这么一算计,修为被打的倒退;所以胡垂通决定,被欠的钱不能再被赖掉,不然就被古人说准了:祸不单行。

众老板闻言,iàn pi顿时变了颜色:“胡老板,这事你不提就罢了,既然你主动说出来,我们就要好好地跟你理论理论当时白无沙那小杂种假冒霍管事来骗钱,张口就是两百块精金,我们起初都没说给,要不是你一再鼓动,我们会答应拿出那么多精金!”。

胡垂通一听,众老板这是不止打算赖账,似乎还想倒打一耙,胸口顿时一口气憋住了,直憋得脸色通红,抬起手来哆哆嗦嗦的指着众人:“白纸黑字上面可是你们亲手签的字”。说罢,求助似的看向霍海仁。

霍海仁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众人见状,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当时那骗子来时,我等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正要仔细观察,你胡老板就把他捧到主座上,咱们这群人里,就属你跟霍管事最熟,我们是看你一脸殷勤的伺候那厮,这才没仔细试探他说什么条件,你就答应什么条件,跟唱双簧似的,不会是你们合伙来坑我们吧”。

胡垂通胸中的那口气到底是没提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气昏过去了!众人见他昏死过去,便不再言语打算离开此处。正要走,张老板看到地上有张纸似乎挺眼熟的,捡起来一看,正是那晚自己写下的欠条,末尾还端端正正的印着签章,于是便不动声色的将其放到袖子里,其他人一看,自然有样学样,在屋里将自己写的欠条找出来,藏好后打算回家就销毁,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胡垂通家。

可怜胡垂通聪明一世,最后却在自己家里被人打倒气昏还被抢劫。胡垂通的两个儿子都被他送到城外躲避那场不存在的祸事,现在家里除了自己,一个能出来周旋一番的都没有,只剩下几个小厮在众人离开后才来抢救昏过去的主人。

霍海仁出了胡家的大门,便直接施展功法向着白家作坊掠去,一众老板故意在脚下慢了半拍,跟霍海仁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等到时机差不多了,便纷纷混进人群消失不见。霍海仁自然也注意到了后面的情况,但是他情知这帮人只会瞎扯,跟在后面也只会聒噪,便毫不在意的在前面跑远了。

几柱香的功夫后,霍海仁来到了白家作坊大门外,只见大门紧闭,门外的落叶灰尘也无人清扫,显然已经好几天没人进出了。霍海仁本打算直接将大门踹开进去,但是转念一想,万一里面有机关怎么办,霍海仁对白无沙那日在酒馆用缚龙丝做成的网仍是心有余悸。

以霍海仁的功力,一道墙自然拦不住他,fān qiáng进来之后,见到作坊里只剩下些常见的器具,精密的工具早就被拿走了。霍海仁前前后后的将白家作坊翻了个底朝天,又不甘心的四处翻箱倒柜一番之后,仍是一无所获,虽然心里早就知道在这里找到令牌的机会不大,但还是很失望。霍海仁垂头丧气的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苦思冥想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这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一个声音传来:“霍爷在里面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抽丝剥茧 霍海仁悚然而惊,运起体内的灵力戒备着,然后才打开大门。霍海仁看到门外站立的人很是诧异,来者正是张老板!只见张老板满头大汗,似乎匆匆忙忙间赶了很长的一段路。霍海仁此时心情极度不佳,看了一眼张老板问道:“你不该干嘛干嘛去,来这里做什么?白家作坊你要是有本事自己拿走。”。霍海仁以为张老板赶来是因为还惦记着白家作坊。

张老板一见霍海仁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赶忙解释:“小的哪里敢拿那等小事烦劳霍爷,小的来此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霍爷”。

霍海仁一听,现在要紧的事无非就是找回令牌,赶忙把张老板拉进来问话:“什么要紧的事?”。

“小的发现了白无沙那小子的踪迹。”张老板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小的刚才突然想到,白无沙那厮偷了霍爷的令牌,先去救嗯嗯先去骗出白守拙,再骗了我等两百块精金,做下这等泼天大案,必然不敢在城中久留,毕竟在城里待得时间越长,越容易路出马脚,肯定会想办法尽快出城,最好连夜就走。”。

张老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所以小的一想到这里,就赶忙到四个城门挨个探查了一遍,跟几个守城门的护卫咨询了一下,果然发现了情况”。

霍海仁一听有进展,不由得大喜过望:“我早就看你骨骼清奇,必不是池中之物,定有崭露头角之时,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既如此有心,待我拿回令牌最近城主府有批货物要买,就交由你去采办你接着说,白无沙那厮在哪”。霍海仁先画了一张大饼给张老板,如果找回令牌,让他赚一笔钱也不妨,如果找不回令牌,自己就要远走高飞c能逃多远逃多远了,哪里还顾得上许下的诺言能不能兑现。

张老板明知霍海仁只是画个大饼来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很高兴,这最起码说明霍海仁还是买自己的账的,至于口头上的好处最后能不能落到实处,就要看两人的运气如何了;张老板不再犹豫,竹筒倒豆子的一口气全说了:“小的问过守北门的护卫了,他们说前天晚上子时开过城门,出城的正是‘您’,随行的还有一个小厮,赶着一辆装满货物的奔牛兽车,看那小厮的身材年岁,应该是白守拙无疑。”。

霍海仁一听,赶忙问道:“你可有问清楚他们出城往哪里去了?”。

“这个小的问守城的护卫了,可是他们也不知道霍爷您想啊,白无沙是假冒您出城的,他们哪里敢盘问您去哪了!”张老板回答道。

霍海仁顿时沉吟不语起来,虽然有了一丝线索,可是用途不不大:出了城,外面的世界可大了去了,这两人往荒野里随便挑个小树林往里一钻,在里面躲个十天半个月,如何能够找得到他们!想到这里,霍海仁刚调动起来的一腔血如同被当头浇下一桶冰雪水,ji qg顿时褪去大半,心里拔凉拔凉的。

张老板一见霍海仁沉吟不语,就知道霍海仁对自己ti g一ng的情报并不十分满意,不由得有些着急,正好这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一番对策,便继续对霍海仁说道:“霍爷,能否让小的进去看看白无沙带走了哪些东西?小的有个猜测,不知成立不成立?想要验证一下。”。

霍海仁见张老板似乎有些把握,便一挥手,示意张老板随便探查。张老板也不矫情,直接走到工坊的作业区自顾自的检查起来。霍海仁起初没在意,后来见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便也跟过去查看。

一番点检后,张老板对霍海仁说:“白无沙老爹没死的时候,我跟他做过几笔生意,这作坊来过几回,所以对他们的工具器械配置等还比较熟悉。此次白无沙基本上把造器用的关键器具都带走了,尤其是那个庚金风火炉,其他东西也带走了不少;那守城的护卫说的不错,这些东西是得装整整一大车。”。

霍海仁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他们的奔牛兽车装的东西太多,跑不了太快,应该还没跑远?”。

张老板击掌赞道:“霍爷高明,他们确实跑不了太远,此外还有一点。”。张老板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霍海仁眉头又皱了起来,张老板一见,哪敢继续卖关子,赶忙继续说道:“当初我们百般逼迫他卖掉作坊,他不肯,如今跑路了,也要带着作坊里的关键器具,可见他们并不想放弃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此次跑路只是为了转移阵地,待风声过去之后,他们还会重操旧业。”。

霍海仁听到这里,心里大概的就有数了,白家作坊的产品一直不错,规模也可以,能够开作坊的地方,必定是在城市,而不是城郊小镇,小镇人口稀少,支撑不起一个作坊的运行,哪怕是个小作坊。作坊制作的产品很快就会在小镇饱和,定然经营不长久,白无沙从小在作坊长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霍海仁最害怕的就是两人会躲到哪个人迹罕至的小山沟里,任你本领通天也难以找到,但是既然两人不愿意躲到荒野,那么找人的工作量就减小了一大半。霍海仁给了张老板一个嘉许的眼神。

张老板一见自己的工作成果受到了未来的大腿的肯定,不由得更加卖力起来:“他们两个人,再加上一整车货物,两只奔牛兽拉着车肯定跑不了太远,也不可能带太多的干粮饲料;从他们能到达的范围上来看,他们的目的地肯定是北边离我们最近的城池,北边最近的城池有两座,一个是镇波城,一个是稻梁城。”。

霍海仁精神一振,对张老板的推测很是赞同,现在就剩下两座城需要去搜索,霍海仁似乎已经感到自己的令牌在向自己招手了!霍海仁当下就在心里盘算,是先去稻梁城还是先去镇波城。正算计着,霍海仁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翻箱倒柜时似乎看到过一个账本,便连忙找来仔细查看。

张老板一见,也凑了过来,只见账本上写着:“某年某月,镇波城北区铜驴巷,王老板定做九品火锤十一个”。再往后翻,还有几张收据,都是王老板写的,其他的都是丰谷城本地的生意账单,张老板一见,便说道:“难道说白无沙这厮跑到镇波城去了?那里既然有老客户,开展生意也会事半功倍;要知道万事开头难,新开一家开作坊,难就难在前期没有信任你的客户”。

霍海仁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赞成他的说法,张老板满脸些狐疑,霍海仁见他有些疑惑便拿出一张王老板写下的收据,上面写着:“某月某日,我王某某到收白家作坊出产的九品火锤十一个,现写下收据以便双方对账入账,需入账项目包括如下三条:一,货款二十块精金;二,运费两块精金,包含陆运与水运;三”。

张老板看着有些不明所以,霍海仁便耐着性子解释说:“这单子上既然包括白家作坊往常运货的运费,运费有水运和陆运,从咱们丰谷城到镇波城,走水运必须从西门出城,走三天的路程到码头,才可以装船,然后顺流而下到镇波城。如果出了北门向北走,河的东岸码头很少,而且离得远,最起码要走上六七天的路程才能坐船。白无沙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出北门往北走”。

张老板顿时在心里对霍海仁肃然起敬:“往常只见他贪财好色,没想到竟有如此眼力,看来不能因为这几天他被人说成变态,就低估他的能耐,中级管事果然没有弱者;以后跟他打交道,不能忽悠他,卖给他的货不能拿假货或者少掺一点假货”。

霍海仁推测出了白无沙和白守拙的去向,便打算动身去追击两人。

此时白无沙跟白守拙正在大路上无奈的看着趴窝了的车子——因为两人换着班没日没夜的赶路,车轮吃不住力,直接崩坏掉了。白无沙两人只好在车上打出白旗,等着过路的客商相助,他们如果有多余的车,两人打算买下一辆。

这条路就是当初涂二蛋跟白无沙上演追逐大戏的那条路,只是当时两人还没追到这里就拐进山里去了,好在这路是稻梁城与丰谷城之间的主要交通大道,来往的客商不少。没过多久,白无沙便拦下了一队空车,看样子他们是送货回来的客商,有空余的车子。白无沙现在是财大气粗,很快便给出了一个让对方满意的价格,因为客商的车子较小,白无沙便买了两辆,打算跟白守拙一人一辆的赶着。

白无沙和白守拙一起将货物抬到两辆新车上,又看原来的车坏在路上影响交通,便将其推到了路边的坑里,坑边长满野草,从路上看上去完全看不到里面有辆车。做好这些工作后,兄弟两人便继续赶车前进,一路上白无沙向白守拙讲述着他跟涂二蛋一起落入陷阱探险的故事,引得白守拙对这个呆呆傻傻的涂二蛋充满好奇。

白无沙跟白守拙越走越远,此时霍海仁肯定是不能在丰谷城里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便继续画了两个大饼打发走了张老板,急速的赶回城主府,收拾了一下要用的东西,带好兵器,便打算出门追击,毕竟白无沙已经跑了两天两夜多了,估计短期追不上他们,还是做好长期风餐露宿的准备为好,至于城主府里本来归他管的事务攒了一堆还没处理,现在也顾不得了。

就在霍海仁打算出门时,身后传来一声:“霍海仁站住,我有话问你。”。霍海仁一回头看到来者是谁,顿时脸色发白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红尘 霍海仁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三大管事之一:司空竹。“不会是自己令牌被盗的事情被司空竹发现了吧?”无数的念头在霍海仁脑海里翻涌而过,好几种说辞对策接连腾起又被一一否决,面对司空竹,想起这位深不可测的大管事的种种手段,霍海仁是一点小心思都不敢有。

司空竹是城主府三大管事中资历最老的,从上任城主还在世时,就已经身居大管事之职了,就算是现任城主霍济阳对其也是尊敬有加,更兼司空竹对城主府霍氏家族忠心耿耿,所以深受信任。霍海仁年轻时在底层摸爬滚打,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出色的办成了某件大事,被破格提拔为中等管事,从此以后就一直在司空竹手下办事。

现在的司空竹基本上不会出面管理具体的事务,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发生。霍海仁在司空竹手下混了近二十年,当然知道老头的厉害,只是等到中等管事们逐渐能够独当一面,司空竹就会放权给中等管事,很少再对霍海仁等人耳提面命,时间久了之后,霍海仁的警惕之心就有了松懈,但是司空竹这个时候出现,不由得让霍海仁毛骨悚然。

霍海仁垂手低头的站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司空竹训示,司空竹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霍海仁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上。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司空竹说道:“最近有一批东西,要你送到稻梁城。”。霍海仁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令牌丢失的事情还没传到司空竹的耳朵里,又转念想到,司空竹常年跟随城主闭关,可能并不关心外面的市井传言,更何况丢失令牌这件事就算自己也才刚刚知道不到半天。

司空竹并不知道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霍海仁感觉自己似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霍海仁又想到,既然是听司空竹的吩咐去稻梁城,那么相应账册文件上应该用司空竹的签章,那么这一路上自己的令牌应该用不到,这样一来,就能大大的拖延别人发现令牌丢失的时间。

此外,司空竹说要运送东西去稻梁城,正好跟自己的目的地相同,公私两便!想到这里,霍海仁顿时干劲十足,総一u rén究罩窠淮昃途砥鹦渥哟蟾梢怀 k究罩窨椿艉h嗜惹楦哒牵辈豢赡偷囊ノ约盒rΓ挥傻迷扌淼牡懔说阃贰?/p> 司空竹继续交代说:“前几天城主已经定下了少城主的婚事,女方是稻梁城独孤家族的长女,少城主已经提前去下聘礼了,本来礼金已经带够了,可是城主夫人最近收到了几副首饰,想给未来的儿媳妇,所以让我安排人快马加鞭的送到少城主手里。另外,还有几样事情要你去暗中探查一番”。

霍海仁等司空竹将一应事务都交代好了,便马不停蹄的带上货物,领着几个护卫乔装打扮了一番,向着稻梁城进发。一路上霍海仁策马扬鞭,奔掠飞驰,几个护卫在后面勉强跟上。几个护卫不明所以,一路上都在感叹:“霍管事做事情雷厉风行,怪不得三个大管事和城主都看重霍管事,看来他日后当上大管事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霍海仁在后面快马加鞭的追赶时,白无沙跟白守拙也没停歇,两人一人赶着一辆奔牛兽车前进,突然间白无沙一摸怀里,不由得大叫一声:“糟了”。白守拙赶忙跟上来问出了什么情况。

白无沙解释说:“我从霍老贼那里偷来的令牌不见了!”。

白守拙一听,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一块令牌吗,中级管事的令牌虽然好使,但也仅限在丰谷城的地界管用,咱们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去,丢了就丢了呗,有啥大惊小怪的。”。

白无沙见他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便解释说:“因为怕你在大牢里呆的时间长了,夜长梦多容易出事,所以我仓促之间想出来了这个圈套,用来骗霍老贼跟胡垂通,可是很多细节没时间完全设计好,虽然把你救出来了,咱们也顺利的逃出了丰谷城,可是不排除他们会根据蛛丝马迹发现我们踪迹的可能性,咱们万万不可小觑了他们。”。

白无沙又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令牌落在了路上,被人捡到,交到城主府去换一笔赏金,那么他们必然会盘问令牌在哪里捡到的,这条路直接通往稻梁城,他们很快就会猜到咱们要到哪去,说不定等我们到了稻梁城,他们已经张开大网等着我们了。”。

白守拙这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由得紧张起来:“沙哥,你再找找,是不是在车上没找到?”。

白无沙赶忙停下车,两人将两个车子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令牌的影子,白无沙强迫自己定下心来,仔细的回想令牌可能丢在哪里了,突然之间,白无沙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令牌落在车上了,不是这两辆车,是咱们扔到坑里的那辆旧车,我当时把牌子藏在车辕下,卸货换车时忘记拿了!”。

白守拙一听,犹豫起来:“那咱们是回去找还是怎么办?”。

白无沙略一沉吟,一咬牙下定决心:“不回去了,丢就丢了!咱们拉着货物本来就走得慢,虽然他们要一两天的功夫才会发觉上当了,可是他们如果猜出了我们的去向,连夜来追我们,我们再回去取令牌,耽误一下时间,可能就会落到他们手上。再说,那车被我们推到了坑里,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当务之急还是先赶到稻梁城,拿到精金,有钱在手,下一步怎么走就好商量了。”。

说罢两人便加快速度,向着稻梁城驰去。在路上白无沙还是不放心,便趁路上行人稀少时给两人改头换面一番,扮作是中年行脚修者,又向路过的客商买了两块破布,将车上的东西遮掩了一番,方才继续赶路。

就在白家兄弟两人跟霍海仁你追我赶时,涂二蛋的小日子过得却是悠闲无比。

那日涂二蛋好奇心高涨,一路上悄悄跟踪那小猪,发现那小猪原来是为了朋友甘愿以身试险,不由得很是感慨:“一个人如果很不讲道义,大家都会骂他衣冠禽兽,可是现在看来,禽兽之间未必就是无情无义,反倒是人心诡诈”。

涂二蛋看了看天色,此时日头刚刚偏过正南方,刚刚吃完午饭还出去转悠了一圈,实在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涂二蛋本来就是一个热爱劳动的好少年,闲里找忙,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了一番,将一间屋子大的店铺整整齐齐的收拾好,然后爬到旗杆顶部,四下眺望了一番,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见松涛起伏,不由得有些孤独。

涂二蛋扯着嗓子吼了几声,四周没有人回应,连回声都被周围的树林吸收了,涂二蛋悻悻的溜下旗杆,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白云一会成白衣,一会又变成野狗,心里有些想念许一金,虽然许一金才刚刚离开半天。

涂二蛋突然之间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以后肯定是要娶媳妇的,娶谁好呢?涂二蛋又想起自己求亲被拒绝的事了,有些脸红,偷偷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涂二蛋摇了摇脑袋,暂且不去想娶谁,先假设自己已经将某家的姑娘娶进门了,那是不是要跟许老爹分开?

涂二蛋跟许一金的感情很深,可是如果自己结婚了,应该是要分家的吧——住在街尾的李家媳妇就天天跟公婆吵架,非要分家不可,好几次都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大吵特吵,一点都不顾及修行者的身份!涂二蛋都替他们感到丢脸。

到底是少年心性,涂二蛋犹豫了半天也没下定决心要跟许一金分家:如果分家了,许老爹一个人岂不是会很孤单!涂二蛋想不出对策,只好故技重施,摇摇脑袋将其抛到脑后。

涂二蛋百无聊赖的拿出《恒沙佛体》继续研究,毕竟修行的进度还是不能放下的。涂二蛋将其研究了一番后,闭上眼睛,将双手沙化起来,感受着双手似虚似实c变化不定的状态。随着涂二蛋心法的运转,双手逐渐化为沙土随风飘走。

涂二蛋尽量精妙的控制着灵力的运行,按照《恒沙佛体》上的说法,灵力控制的越出色,沙化的颗粒度就越小,现在涂二蛋只能局部沙化,且沙化的颗粒是较大的沙子大小,如果能够再进一步,就可以将双臂沙化,而且粒度会减小到尘土大小,修行到最高深处,就可以化为微尘,甚至虚化为一粒红尘。

何为红尘,红尘只存在于众生心中,不是实体,而全身化为红尘之意就是由实转虚。到时候,进可由实转虚,化身为天道的一部分,退可化虚为实,肉身继续在世间行走,这种境界对于现在的涂二蛋来说,是完全不可理解的。

涂二蛋双手所化的沙土随风混入树林,轻轻地敲打在树叶上c草丛里,涂二蛋仿佛感到自己的双手在抚摸着树叶c草丛。当然,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双手”确实在抚摸着树叶草丛。在沙化的初级阶段,沙化后只能随着外力的作用而散开,如现在一般,随风飘荡,只能在极其有限的范围里发力或移动。

涂二蛋想了想,决定尝试一下下一阶段,让自己沙化的双手试着不依靠外力,而是凭借自身灵力的运行而自由行动并搬运外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城邦 涂二蛋继续控制着灵力,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是想让砂砾们飞的更远,而是想要它们汇集回来,在涂二蛋的一次次练习中,这种收放动作逐渐变得娴熟。这不仅仅是因为涂二蛋修炼时能够做到心无旁骛,还因为涂二蛋在修炼《朴散天机术》时无形之中使自己的念力得到了锤炼,所以控制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涂二蛋在收放之间,逐渐感觉到每次砂砾汇集回来,再次形成双手时,双手似乎有一丝变化,有时候似乎会变得大一些,有时候会变得小一些,这丝变化犹如微尘,涂二蛋几乎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没睡好产生了错觉;涂二蛋盘膝静坐,仔细的感受着每一个周期双手的变化,经过仔细的检查,涂二蛋发现自己的双手有时会变大一些,是因为砂砾们回来时带来了一丝外界的砂砾。

我们将由涂二蛋本体所化成的砂砾称为本源砂砾,从外界带回来的砂砾叫做附灵砂砾。按照佛教关于人类起源的说法,最初人类是因为吃食泥沙才逐渐由虚堕实,所以泥土是人类本源之一,而除了被人类食用掉的泥之外,仍然有泥土保存着天地之初的状态,比如说天地之间最为宝贵的东西之一:息壤。

一小捧息壤便可化育万物,但是息壤毕竟是万世难得一见的珍宝,更多的最初的泥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稀释,混杂在普通的泥土中,再也无法显现出最初的光彩。而《恒沙佛体》这门功法的奇迹之一,便是通过修炼,使身体沙化为低档版的原初之土,也就是本源砂砾,在通过本源砂砾的运行,说不定便能从天地之间筛选出原初之土。

筛选出原初之土后,便可运转心法,将原初之土汇入体内,与本源砂砾相结合,改造自身。按照四渎和尚的说法,修炼到高深处,汇集了大量原初之土,身体高大可逾千丈,立如山峰,动则地动山摇。

除此之外,原初之土乃世间其他土壤的始祖,可以驱动其他土壤发生变化,或可聚土成山,或可化土为石。涂二蛋自身化为的本源砂砾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如果修炼到高深处,即可无限接近原初之土。

涂二蛋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的长相虽然不是十分的俊美帅气,但也勉强过得去,如果吸收了过多的原初之土,会不会变的丑陋无比?于是便运转心法,将那一丝原初之土抽出体外。涂二蛋将它放在手心仔细观摩,实际上以肉眼是看不到这比微尘还小的原初之土,涂二蛋是用感知来感受它的存在,良久之后,涂二蛋想了想,将它藏在了耳朵里。

修炼一直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这不,没过多久,涂二蛋的肚子就叽叽咕咕的叫唤起来。无奈之下,涂二蛋只好再次动手做饭。

涂二蛋点起一野火堆,拿出烈齿狼肉处理一番便烤了起来,不多时肉香便弥漫开来。像涂二蛋预料之中的一样,不久身后便传来哼唧声,回头一撇,果然不知什么时候那小猪又回来了。涂二蛋眼神柔和的看了那小猪一眼,把那小猪看的毛骨悚然:“什么情况?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对老子态度这么好,难道是要吃老子?”。

不过想到在山顶上养伤的同伴,再深深地嗅了几下烤肉的香味,强行压制住马上转身往洞里钻的冲动。因为涂二蛋今天有些挂念着修行上的进展,便在烤肉时加大了几分火力,相比平时较快的就烤好了肉。涂二蛋撕下一大块肉,走到笼子旁边,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把肉从缝隙塞进笼子里,而是伸手去打开笼门上的锁。

那小猪戒备的退到笼子的角落,下面就是那个洞,下定决心只要情况不对就立马钻进洞里逃之夭夭。眼见得涂二蛋脏兮兮的手打开了锁,又打开了笼子的门,小猪全身紧张的微微发起抖来。出乎它意料的是,涂二蛋并没有将手伸进来捉它,而是将烤肉放在笼子门外,然后回到火堆旁自顾自的享用起烤肉来。

小猪探头探脑的将脑袋伸出来,一口咬住烤肉然后飞速将脑袋脑袋缩回来,退到到洞口上方,一只眼盯着涂二蛋的一举一动,一只眼瞄着洞口,嘴里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吃了一会之后,发现涂二蛋似乎真的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胆子变大了些,轻手轻脚的走出笼子,向涂二蛋靠拢过去。

在离涂二蛋一丈远的地方轻轻地哼唧了一声,涂二蛋转头看了它一眼,便接着回过头去,跟眼前的烤肉继续较劲,因为今天的火候有些急,肉烤的有些硬,涂二蛋嚼起来略微有些费力。那小猪见涂二蛋似乎不想理自己,似乎有些生气:“老子长的这么聪明机灵又可爱,你竟然敢无视老子!你看看我,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很可口呸一看就很可爱”。

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猪也一样难养。这里说猪难养,不是说它难以养活,而是指它难以养熟。不知道大家养过猪没有,这种生物看上去老实憨厚,实则诡计多端,如果猪圈有了一个豁口你没注意到,那么你就等着第二天早上满村子找它吧!

显然,涂二蛋没养过猪,不过他运气比较好,这只小猪虽然有些小性子,可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忠厚老实c讲究情分。那小猪磨磨蹭蹭的来到涂二蛋身旁,见涂二蛋没有理它的意思,便将嘴巴凑到铁盘里吃起涂二蛋的烤肉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涂二蛋一巴掌拍到小猪的脑袋上,接着按住小猪脑袋,将其推到一边,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严厉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它:“要吃吃自己那块肉去,别跟爷抢”。谁知那小猪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涂二蛋手一拿开便继续凑过来跟他抢吃的。

三下五除二,铁盘里的烤肉飞速减少,涂二蛋一见顿时急了眼,将平日里许一金教导他的诸如吃饭要细嚼慢咽之类的话全都抛到脑后,扑在盘子上一人一猪你争我夺的抢食起来。

不一会,盘子里的肉便被瓜分食用一空,涂二蛋得意洋洋的剔着牙缝看着小猪说道:“跟小爷抢肉吃,你还太嫩”,说罢便心满意足的半躺下,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小猪虽然吃的没涂二蛋多,但也吃的挺饱,虽然刚才被涂二蛋照着脑袋扇了一巴掌,可是看在自己终于吃了顿饱饭的份上便原谅他了,毕竟接连好几天都要省下了一半的口粮给杂毛小鸟送去。

小猪围着懒洋洋的c摸着肚子的涂二蛋转了两圈,发现涂二蛋圆滚滚的肚子看上去似乎挺柔软的,便毫不客气的跳到上面,涂二蛋刚刚吃饱,差点被压的没吐出来,那小猪又踩了踩,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便趴下来两眼一闭似乎打算在上面睡一觉。

等涂二蛋反应过来,才发现这小猪竟然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垂下了一丝晶莹的口水。在小猪的感染下,涂二蛋也有了一丝困意,不一会便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个时辰过后,小猪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醒来,抬头看看了日头,便跳下来跑到笼子里,叼起那块没吃几口的烤肉,小尾巴一甩便消失在丛林中。涂二蛋正睡得迷迷糊糊间被小猪的动静吵的半醒,因为昨天晚上大家都吃的很尽兴,一直到后半夜才睡下,现在困意全上来了,迷离的双眼只看到小猪向着丛林跑去,也没有在意,一转身就又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涂二蛋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看到两个脑袋在上方凑在一起看着自己。涂二蛋揉了揉眼睛,发现一个是那头猪,令一个是那天在山顶看到的杂毛小鸟。那小鸟好奇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的用翅膀划拉着一些手势,像是在跟小猪交流。

涂二蛋明白过来了,似乎又来了一个吃白饭的!涂二蛋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库存的肉量,不由得头疼的shēn y了一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家了才知道每天都要为明天的下锅米发愁是什么滋味,常言道:一分钱难倒大掌门,同样的,一块肉难倒涂二蛋。

为饮食发愁的不仅仅是涂二蛋,还有霍海仁和几个随他出门的护卫。霍海仁心里惦记着找回令牌,所以一路上快马加鞭,吃饭的时间都一再压缩,恨不得直接在马上啃几个窝窝头就算了。

一般来说,城主府的人出门办差,到哪里不都是被当成大爷伺候着,好吃好喝的从来没少过,如果是识相的,说不定还会安排点带色的娱乐节目。一帮养尊处优的大爷,起初出门时还以为是什么好差事,挤破头的想要跟过来,现在只能摸着被马鞍磨得生疼的屁股暗骂自己倒了血霉。

其实按理来说,这趟差事应该是个美差,霍家独子跟独孤家长女订婚,作为客人怎么也会被好好招待一番,现在被霍海仁这么一搞,简直难受死了,众人在心里默默地诅咒着霍海仁。

其实作为修行者,本不应该如此娇生惯养。只是自三古之后,资源枯竭c秩序崩坏,尤其是在大秦王朝被各地实力王侯各自列土分疆之后,又经过了无数年的相互征伐,修行者人才凋零,最后都没了力气,最终形成了以城邦为基础的统治单元,这种城邦制的秩序在数百年前才普遍确立。

城主作为当地的最高权力拥有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城主府的鹰犬自然气焰嚣张,无人敢悖逆,在一亩三分地上养尊处优也就不足为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睁眼瞎 霍海仁快马加鞭,一路不停地向前,并时时留意着路上的行人车辆,霍海仁在出门前已经问清了北门的守卫,当时“自己”出城时赶着的大车的模样特征,霍海仁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在半路上抓着了白无沙,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霍海仁算了算时间跟路程,觉得自己跟白无沙之间大概也就差一到两天的路了,毕竟白家兄弟拉着车速度上远不如自己轻骑追击来的快。霍海仁将几个随行的护卫聚拢过来,仔细的交代了一番:“大家注意,此次出门时城主暗地里有令,这次我们到稻梁城,明面上是为梁平公子送东西,实际上另有重要任务!”。

霍海仁见众人被自己忽悠的一脸严肃,对自己扯谎的能力很是满意,看来自己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当年的看家本领还是没有荒废掉:“你们知道我一路上为啥紧赶慢赶吗?就是因为此事太过重要有人从城主府里偷走两样东西”。

随行的护卫们一听就炸开锅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城主府里手脚不干净,霍管事,是谁你尽管交代给我们,抓住了是否要先砍掉手脚”。城主府上次有东西丢失,还是在数十年前,据说当时偷东西的那个小贼被抓住后,下场及其凄惨:被活生生的剥了皮,毁去丹田气海。

修行者的生命力本来就顽强,一时半会死不了,这小贼在城门口的笼子里整整哀嚎了半个月才咽气,现在说起这件事可以治小儿夜啼之症。从那以后,丰谷城里风气大好,简直可以说是路不拾遗。这也是城主府上上下下极为骄傲的事情,在别的城池,小偷小摸不在少数,可是在丰谷城,基本属于珍稀物种。

霍海仁见士气可用,便继续低声交代说:“偷东西的小贼是白家作坊的白无沙跟白守拙两个小杂种,至于偷了什么东西,城主并没有交代,既然城主现在不想让我等知道,我想咱们还是不要仔细盘问的为好,免得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你们的任务就是擦亮眼睛,看到白家那两个小贼之后,切莫声张,赶紧通知我,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在城主府里当差的,都是油奸水滑c善于明哲保身之辈,见霍海仁对于城主府里丢了什么东西闭口不谈,便情知这事可能犯忌讳,自然不会主动去惹麻烦。既然霍海仁主动去顶缸,何必自找不痛快。当下里便满口应诺:“俺们都是粗人,霍管事怎么吩咐,俺们怎么办就是。”。

霍海仁对各位护卫的表态十分满意,便向各位护卫细细的讲述了白家兄弟所拉之车的特征,并嘱咐道:“白家兄弟那两个小杂种,有一个很有可能擅长易容术,要特别小心,不要被他们蒙混过去了咱们这一路上,只要是见到有两个人赶着一辆大车的,便上去查探一番,如此一来,任他们易容术如何高超,也以难逃出我等手心。”。

众人听了霍海仁的计划,又是一阵马屁拍过去,对霍大管事细致入微的安排表示佩服的五体投地,霍海仁明知道他们这是在拍自己马屁,可在城主府里厮混的人,溜须拍马的技术实在太高,霍海仁依旧是被拍的有些飘飘然。过了一会,霍海仁强行从云端把自己拉下来,清醒了一下头脑,将事情前前后后仔细思虑了一番,确定没有l一u d一ng后便催促众人上马继续追击。

白无沙跟白守拙两人日夜兼程向着稻梁城进发,这天白无沙正在吃饭,似有感应,回头朝丰谷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白守拙说:“守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的行踪可能被发现了。”。

白守拙一听差点没被灵米饭噎住,伸着脖子将饭顺下去后,也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正是晌午时分,路上的行人都已经找好地方吃饭,一眼望过去路上空荡荡的一个客商也没有,白守拙说:“沙哥,你是多心了吧,哪里有人啊?”。

白无沙神情凝重的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怕万一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霍海仁的修为是炼体六重境,咱们了两个加起来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如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见他,跑都没地方跑。咱们抓紧时间去稻梁城,到时候一易容,往人群里一钻,就不怕他找到了”。

白守拙从小就对白无沙言听计从,当下点了点头,将剩下的灵米饭三口并做两口吞下,喝了两口水便赶起奔牛兽车前进。

三日后,白家兄弟两人已经能够看到稻梁城的城墙了,不由得精神一振,身上的疲倦好像被一扫而空,白守拙轻轻地加重了些甩鞭子的力度,那两头奔牛兽在不眠不休的赶路中早已经精疲力竭,嘴角泛出一丝白沫,脚下踉踉跄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白守拙心疼的看着奔牛兽,跳下车在前面牵着它们向着稻梁城城门走去。白无沙见状,立起身来,站在车上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城门,只见城门口车马拥堵,此时正是群众回城的高峰期,需要排队进场。白无沙跳下车,跟白守拙打了个手势,两人牵着奔牛兽站在队伍的尾巴上,不急不躁的跟着前面的行人慢慢向城门口挪动。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的前方还有五六人就要轮到他们进城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白无沙回头一看,顿时脸色一紧:来者正是霍海仁一行人!白无沙悄悄地给白守拙打了个手势,两人从小玩到大,早就磨合的不需要言语就知道彼此什么意思,白守拙不动声色的牵着奔牛兽车向前一步,跟白无沙拉开距离,一副互不认识c完全是路人的样子。

白无沙偷偷地看了一眼霍海仁,只见他两眼布满血丝,面上一副风尘仆仆之色,一层灰土都没来得及洗一下,显然一路紧赶慢赶完全没有休息。此时霍海仁的心情糟糕透了,几个护卫见他脸色如此,压根不敢上前靠近他。霍海仁本来寄希望于在路上拦住白家兄弟,可是这个想法显然落空了。

如果在路上捉住白无沙,那么在荒郊野外怎么炮制白家两个小杂种都不会有人插手打扰,毕竟荒野是属于无人监管的地方,就算是现在这等太平时节,死几个人,只要没有苦主,而且要是实力雄厚的苦主,压根就翻不起什么水花,更何况白家兄弟死了都没人收尸。

但是进了稻梁城就不一样了,到了稻梁城就要遵守独孤家族制定的各项法令,就算是丰谷城城主府的人也要如此,要不然独孤家族的脸往哪搁?以后还怎么管理稻梁城?更何况,霍海仁现在的所作所为是私事,而且是不能让丰谷城城主府其他人知道的私事,霍海仁一旦进了城门就不得不低下头来夹着尾巴做人。

霍海仁将最后的希望投向前面排队的几个人,稀稀疏疏的七八个人一撇便尽收眼底:没有符合特征的车辆,甚至连驾着大车的都没有,也没有两个人结伴而行的。霍海仁最后的一点耐心终于被消耗尽了,也不排队,直接策马上前,从白无沙身边挤了过去,在一片骂声中插到队伍的前端,并回头恶狠狠的看了那几个诅咒插队行为的群众一眼,那几个人见状顿时闭口不言,霍海仁转过身一夹马腹便进城去了。

当最后一个护卫也跟着霍海仁走进城门之后,白无沙跟白守拙长出了一口气,眼睛里充满了侥幸。

其实,以霍海仁的阅历眼界,如果老老实实的排队依次进城,那么正好在排在白无沙后面,那么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会发现蹊跷:首先,车子破破烂烂的,却用奔牛兽来拉车,要知道奔牛兽是较为高端的运输工具,所食用的草料较为昂贵,所以小城市里大多用不起,而是用驮牛兽代为拉货。其次,白无沙跟白守拙牵的两辆车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是属于一家商行,定是结伴而行的,只是因为车子较为破旧,上面的标志有些模糊不清。

霍海仁丝毫不知道两条大鱼就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晃悠了一圈之后,慢慢悠悠的目送着自己走远。

霍海仁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有些怀疑当初的推测是不是对的:如果白家兄弟的目的地不是稻梁城怎么办?说不定两人现在还躲在丰谷城里的某个角落里喝酒吃肉呢;说不定张老板也是跟他们是一伙的,故意支开自己争取时间呢?说不定自己令牌丢失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城主府里司空竹的耳朵里,说不定司空竹已经准备好刑具就等着自己回去了!

霍海仁现在六神无主,任由马背着自己在城里到处乱走,几个护卫在后面跟着,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霍管事思考人生。当初在路上,有个护卫稍微抱怨了两声就被霍海仁直接一鞭从马背上抽了下去,后来随着距离稻梁城越来越近,霍海仁火气越来越大,众护卫就更不敢去触他的霉头了。

霍海仁所骑的这匹马只是感觉到自己背上有人,但上面的人完全不管自己往哪走,它便悠闲地踱着小碎步在街上瞎逛,毕竟自己死命的跑了好几天的路,快被累死了,这会偷点懒也在情理之中。马儿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逛到街头,如是者再三,几个护卫在后面默不出声的跟着,也在街上转来转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围着街道转圈做法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前路未定 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霍海仁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就在这时,那马儿被一股花香吸引住了,它在花店门口转悠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将大嘴凑到花篮里撕咬着花瓣c大嚼起来。店里传来一声又惊又怒的尖叫:“我的上品牡丹!谁家的畜生这可是今年第一批牡丹,花期比寻常牡丹早了整整一个月”。

那花店老板本以为是没人看管的畜生趁人不注意来搞破坏,急急忙忙的冲出来阻止,不成想马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人,顿时大叫起来:“瞎了你的狗眼,自己的畜生都管不好,想来你家老婆也没管好吧,还不回家看看她有没有偷汉子”。别看花店里的花香,可是店老板的口气可就不怎么香了。

霍海仁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只见店老板神情很是激动,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其实霍海仁压根没听清店老板说的啥,只知道好像是自己的马儿吃了他家的花。霍海仁正在气头上,又见他喋喋不休的叫骂,直接一鞭抽过去,店老板一个炼体二重境的修者哪里躲得过去,正好被抽在脸上,一道血痕顿时冒了出来。

这时后面的护卫终于赶了过来,大声训斥道:“嘴里放干净些,知道这是谁吗?惹怒了霍爷,不要说你这破店,连你们这条街都给你们拆了”。

护卫叫骂了一番,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在丰谷城的一亩三分地上,虽然稻梁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丰谷城的属城,可这并不代表独孤家族会买自己一个小护卫的账,所以骂着骂着底气便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掏出一块雪银,直接扔到地上,说道:“大爷今天发善心,赏你一块银子,不要说大爷欺负你一个弱鸡。”。

霍海仁哪里有心情跟一个小修者纠缠不清,直接策马前行。几个护卫也丢下在身后哀嚎的老板,赶忙骂骂咧咧的跟上。霍海仁边走心里边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护卫看霍海仁都神思飘忽半天了,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霍爷,要不咱们先把东西交割到梁平公子手上,再做打算”。

霍海仁一听这话,受到了些启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不急,咱们先找个干净的酒店好好吃顿饭再说,如果咱们现在就去找梁平公子交差,那么他肯定会让我们留下来当差,鞍前马后的听吩咐兄弟们一路辛苦了,今天我做东,好酒好菜管够”。

众护卫一听,顿时面露喜色,一路上策马狂追两个没见过的小贼,屁股都快被颠散架了,还算这姓霍的有点良心。一个护卫也不客气,直接伸手一指:“前面那家酒楼看上去不错”。

霍海仁抬头看了看,说道:“好,就这家酒楼了,兄弟们随我来。”。说罢便一马当先向着酒楼走去。

进了酒店,霍海仁让店小二将他们领到小包间,点了几样酒菜,众人略一客气,随后便狼吞虎咽起来。其实按照霍海仁一毛不拔的鸟个性,点的酒菜自然不会是什么上好货色,只是众人这一路上实在是被折腾的够呛,甚至连干粮都没时间吃,这时见了酒肉,简直就跟见了亲爹一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老成些的护卫摸着胀起来的肚子,含笑着问霍海仁:“霍爷,咱们下面有什么打算?不妨给小的们交代交代,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霍海仁闻言,放下酒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慢慢说道:“咱们此次来稻梁城,一路上快马加鞭,本来十几天的路程,我们五天就到了,人吃的消,马也吃不消,咱们暂且歇一下,让马匹回复一下体力,毕竟这是在稻梁城的地界,咱们如果想要换马匹,要么自己花钱,要么去看独孤家族的脸色”。

众人一听要自己掏钱,顿时都默不作声起来:大伙辛辛苦苦的在城主府当差,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倒贴钱!

霍海仁一见众人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的忽悠的众人已经先信了一半,便接着说:“按照往常的惯例来说,本来要十几天的路程,咱们节省了大半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咱们已经到地方了啊!咱们又难得来一次稻梁城,这稻梁城跟咱们丰谷城相比,虽然偏远破旧,可是应该也有不少野味特产,咱们何不趁此机会游玩一番往日只见各种老爷xiǎ一 jiě出来,咱们得在一边伺候着,好不容易有机会”。

“俺们听霍爷的”一干护卫不待霍海仁话音落地,便齐声答应了起来,霍海仁闻言满口是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玩他几天只是此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护卫们自然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外泄一个字:“霍爷放心,俺们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此时霍海仁已经在暗地里打定主意,再拖延几天时间,先不急着将带来的货物上交,再在稻梁城里各个适合开作坊的地方都搜索一遍,如果还是没有白无沙的踪迹,就干脆逃之夭夭,而自己的家底被白无沙给掏空了,那么何不将这几样值钱的货物据为己有,好在逃跑的路上做盘缠。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霍海仁先安排他们歇息下,然后自己离开酒店向着市井深处走去。而在市井深处,白无沙将白守拙安排在街角等着,自己徒步向前走向亨记杂货铺。白无沙惊讶的发现杂货铺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暂停营业,归期未定”的牌子,从上面的灰尘来看,应该出走了最少十天了。白无沙不禁头大了起来:“那傻小子不会卷钱跑了吧?”。现在白无沙后有追兵,前无进路,心里不禁有些彷徨起来。

不久前白无沙还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虽然说比不上世家公子c权二代,可日子也是优哉游哉,谁知世事无常,自己父母过世,作坊被弃,到手的精金似乎也飞了呜呼,白无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以天下至大而无三尺之地容身。

白无沙有气无力的坐在杂货铺门口的台阶上,胡乱的拍打着大腿,就在这时,隔壁灵羽飞车专营店的赵老板出来了,看到白无沙坐在杂货铺门口催足顿胸,便问道:“道友为何如此,可是有什么难处?”。

白无沙强提一口气上来,问道:“不知这位老板知不知道,这家杂货铺的老板现在何处?我之前向他们订了一些货,我赶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今天来了一看竟是这番状况”。

那赵老板闻言一笑,拱了拱手道:“道友可是姓白?”。

白无沙闻言顿时心下一惊:“难道是霍海仁发出海捕文书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这种事他只会藏起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会”。

赵老板自然不知道白无沙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涂二蛋临走前跟我说了,他说会有个姓白的朋友来找他,想必就是你了吧?涂二蛋跟许老板都出城办事去了,说是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让道友且耐心等一下。”。

白无沙闻言顿时心里一阵惊喜,看来自己没看错涂二蛋,果然不是那等拿钱就跑路的人;两人结拜为异姓兄弟,认他当大哥也不枉了。

赵老板又问道:“涂二蛋让我问你,狼肉可好吃?”。

白无沙有些奇怪:“什么狼肉?当时我们倒是打死的了一只灵虎”。

赵老板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是灵虎,是我记错了。”。说罢便让白无沙稍等片刻,自己进屋去拿了一样东西出来交给白无沙,白无沙一看,却是一串钥匙。

赵老板继续说道:“二蛋临走时托我将这串钥匙交给你,说你要是暂没有地方安身就先住在杂货铺里。”。

白无沙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定是赵老板故意说错话,将虎说成狼,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是涂二蛋说的那个人,现在赵老板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放心的把钥匙交给自己。白无沙连声称谢,将钥匙接了过来,打开杂货铺的门进去了。

白无沙在杂货铺四处看了一下,便知道涂二蛋跟许一金大概是去荒野了,因为杂货铺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没动,只有标着野营帐篷物等木签的地方被人搬空了。白无沙大概的打量了一番便出门跟白守拙会合,向他讲明了情况,随后一起赶着车来到h一u én,卸下东西后便找到涂二蛋住的那间房歇息下了。

兄弟两人车马劳顿了好几天,早已疲惫不堪,这一睡便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悠悠的醒来。白无沙打了个哈欠起身洗漱一番,便出门买了些熟食回来跟白守拙分着吃,边吃便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原来计划着交钱赎出白守拙后,将作坊搬迁至稻梁城,可是后来横生变故,仇结大了,从现在的苗头来看,霍海仁已经追到了稻梁城,两人能够安安心心在稻梁城开作坊的机会就渺茫了。两人胡乱商议了一番,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决定先在这里住下,等涂二蛋回来拿了精金再做打算。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在丰谷城与稻梁城之间的路上,一辆马车正在沿着白家兄弟逃亡的路线慢慢前行,后面跟着几位乔装打扮的护卫。这马车上看似普通,实际上尺寸极大,内部装修很是豪奢,里面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娇 喘,显然里面的人正在白日宣 淫。

突然之间这马车先是一颠接着一斜,车上正在做好事的人吃了一惊,立时探出身来大骂道:“狗奴才,车都赶不好”,这出来叫骂的人上身,下半身围着块布,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恼怒的表情使他本来就有些丑陋的面孔更加难看,只见他鼻孔上翻,面如锅底,算得上是极丑的人了。

赶车的小厮赶忙唯唯诺诺的解蕋ui dǎng底踊盗耍桓龀德郑浅舐墓颖憬新钭糯叽偎烊フ腋龀德只簧希低瓯慵绦厝ヒ至恕v皇钦獾然慕家巴猓侥睦锶フ页德只簧希驮谡馐保桓龌の烙行┠蚣保闩艿铰繁呷ト瞿颍屯芬豢矗旅嬗幸涣颈欢拇蟪担闯德殖叽缬Ω谜媚苡茫獬嫡前孜奚乘嵌哪橇荆?/p>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菜花郎的作坊 那护卫暂且憋着尿,叫来其他人,将大车的车轮卸下,正好可以换在自己的车上,赶车的小厮松了一口气,连忙禀明主子,将其扶下车后火速修好车轮。那护卫见车轮已装好,便再次跑到坑边,解开腰带打算释放一下库存,就在这时,再次被坑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拿上来一看,这巴掌大的东西正是白无沙遗失的那块令牌!

那护卫一见,顾不得尿尿,只得再次忍住膀胱内的洪涛巨浪,将令牌火速拿去献给车里的那位面容丑陋的公子。兵家常说:一鼓作气c再而衰c三而竭。两军对垒作战时如此,两人床上搏杀也相差不多,那丑公子接连着三次被打扰了兴致,胯下之物顿时锐意尽失,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两个同车的女子见状,顿时掩口而笑,轻轻抚摸了一番也不见效果,只得作罢。丑公子现在恨得牙痒痒,套上衣服出来,暴虐的说道:“又有什么事?你们这些奴才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快把东西呈上来要是什么破玩意,老子切了你那二两肉”。

那护卫一听,顿时感觉胯下一凉c尿意全无,赶忙战战兢兢的呈上那块令牌。丑公子伸出两个手指头将其夹了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咦”了一声,那护卫见状就明白,今天自己裤裆里面的宝贝算是保住了,心里一松,感到裆下似乎一暖,顿时面色通红起来,竟然是尿裤子了!

丑公子挥了挥手让护卫退下,在手里反复把玩这个令牌,只见这令牌颜色暗红c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以丑公子的家世渊源c见多识广,仍旧看不出材质可见其稀有。从上面刻的几个字就能看出刻字者功力深厚,当为周边数得上号的大修行者。

修真世界的各种信物,要么以材质珍稀为特点,要么以工艺精湛为特点,或者制作人可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灵力气息,令其不可伪造,这令牌基本上三样都占,基本可以判定是真货。丑公子摩挲着令牌,嘴角弯出一个莫名的弧度:“丰谷城中级管事有意思。”。

丑公子回到车内,将那两个女子驱赶到车厢的一角,敲了敲车窗,示意小厮跟众护卫继续前进。此时在稻梁城里的白家兄弟跟霍海仁都不知道,令牌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白无沙跟白守拙两人歇息了一天半,元气已经恢复大半,白无沙便提议到稻梁城里转一圈,看看是否有作坊可以盘下,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有霍海仁这个特大号的苍蝇跟着,能够开作坊的机会不大,但白无沙觉得还是调研一番为好,毕竟霍海仁不可能在稻梁城久留。就算不能在稻梁城开作坊,到别的地方也要开,先探探路也好,毕竟祖宗留下的手艺不能失传。

两人说干就干,白无沙再次将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和白守拙锁了h一u én便出去了。两人边走边打听,很快就来到一处小作坊门口,只见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工具家伙胡乱摆放了一地,火炉的灰烬都是冷的,显然老板是个不善经营的主,外面挂了个牌子,歪歪扭扭的写着:“店面转让”,后面两个字因为写的实在太潦草,白无沙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到底写的啥。

白守拙站在外面看了看,觉得这个店铺虽然破败,但胜在位置不错,至于里面的工具什么的,反正自己有从丰谷城带来的一tà一 xiàn成的,其他缺少的工具大部分可以自己制做,而且亨记杂货铺里面各种东西都有,到时候找涂二蛋买就行,说不定还有折扣。

白守拙伸着脑袋往里看了看,似乎看到一个半裸着的身影在里间呼呼大睡,一阵穿堂风吹过来,里面夹杂着浓浓的酒气,白守拙顿时就明白了这作坊为何如此一团糟了:现在正是大中午,店主就喝的烂醉如泥,作坊经营成这个样子也就不奇怪了。

白守拙正打算进去叫醒作坊老板,询问一番价格,白无沙拉住了他,示意他暂且不要急着谈生意,先拉着他来到斜对过的小吃摊上,叫了两碗灵鸡汤和一笼油饼,边吃边和小吃摊老板闲聊:“那是谁家的作坊,怎么这么脏乱,也不打扫打扫”。

小吃摊老板显然是个极具八卦精神的人,撇了撇嘴嘲讽道:“菜花郎的作坊在全城都有名,谁不知道他打造的器具啥质量,跟菜花刀一样耐用,你要是买了他家的东西,能用到第二个月,那凭你的运气就可以直接到赌场去大赚特赚了。”。

老板边擦桌子边说:“他是家里独子,从小被爹妈宠的好吃懒做,后来爹妈死了没人管着,就整日酗酒,喝醉了就打老婆,后来他老婆受不了,跟外地来的客商跑掉了。现在依旧是天天喝酒,这不,前几天酒店嫌他老是不还账,就不再赊账给他,他没办法发,只好把作坊卖了再去买酒喝。”。

白守拙听了,不由得哭笑不得:“竟有如此嗜酒如命之人,等他卖了作坊,过不了几天钱就会再次花完,到时候如何是好”。

“那还不简单,去偷去抢呗。”小吃摊老板对此看的很是透彻。大凡溺于物者,要么另辟蹊径,从所溺之物中悟得大道,要么就心神为外物所制,彻底沦陷。显然前一种人整个稻梁城也见不到一个,而后一种人俯拾皆是,要么钱迷双眼,要么色迷心窍。菜花郎老板显然是属于后一种,没了底线,坑蒙拐骗自然不在话下。

白无沙吃了两口油饼,喝了口鸡汤,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他这店铺有人想要买吗?我看里面的东西都破破烂烂的,也就这块地皮值点钱”。

小吃摊老板回答道:“他这破店,谁会来买?这对外chu sh一u的牌子都挂了快半个月了,连个询问的都没有。”。

白无沙跟白守拙对看了一眼,见事情已经打探的差不多了,便不再作声,只是喝汤吃饼,等吃完了两人付了钱便慢悠悠的踱步到作坊门口,拍打着半开的门,将里面呼呼大睡的老板叫醒。

那老板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含混不清的说道:“要盘下我这作坊吗?三十块精金,不能再少了”,说罢上下眼皮便又要粘合在一起。白无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容貌,此人年级应该不到三十,但是一副五六十的老态,头顶中间的头发已脱落殆尽,只剩油光光的一片,显然是因为纵酒过度,后面的头发还剩些,稀稀疏疏的,被胡乱扎成一个上翘的小辫。

白无沙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多少钱?十块精金?”。

那老板一听,来者竟然把自己的报价直接腰斩了,顿时酒意全无,伸着脖子叫到:“三十块精金不是十块”,并比比划划的做着手势,沾满污垢酒痕的袖子随着老板的动作,漏出下面的破洞。

白无沙见老板酒醒了,就认真起来跟他谈价钱,在一番唾沫横溅的争执过后,两人同意将店铺的价钱定在十四块精金。那老板一见商量好了价钱,便直直的伸出手来,意思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明显,老板已经亟不可待要拿钱去酒馆再喝几口了。

白无沙哭笑不得,只得跟老板解释说:十四块精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己要时间来凑齐,不可能立马就拿出来。老板闻言很是失望,不过考虑到自己这chu sh一u的牌子已经挂了半个月了,也无人问津,再等下去也不见得就有人来,只好答应白无沙的要求。白无沙之所以不愿现场交钱收店,自然是因为霍海仁还在城里盘桓,自己要时间来确定他的动向,然后再做决定。

白无沙见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便向老板告辞,刚走了几步,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身掏出两雪银交给老板,并说道:“虽然我现在不能马上付清账款,不过可以先给老板两块雪银做定金”,没等白无沙说完,老板便一把抢过雪银,满口答应:“好好好”,说完连门也不锁,便直直的往外走,看样子是要去打酒。

白无沙拦住那老板,笑道:“老板且留步,我话还没说完呢,”,那老板闻言便不停地催促他有话赶快说。

白无沙继续说道:“相见即是缘分,这样吧,三日之后这个时间,咱们前面街口的酒馆见,到时候我把精金带来,老板带着地契,把手续彻底办好。我看兄弟也是爱酒之人,等事情谈好了,我们兄弟做东,请老板好生痛饮一番,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那老板一听有人掏钱买酒,自是满口答应。

事情已定,几人告别之后,白无沙跟白守拙又四处转了一圈,没找到其他合适的地方做工坊,也没有发现霍海仁的踪迹,便回到杂货铺关起门来歇息。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到了三日后的下午时分,白无沙跟白守拙看了看时间,便出门向着约定的酒店走去。还没到路口,两人就看到早已在酒店门口等着的菜花郎老板,只见他急不可耐的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跑到台阶上猛吸两口里面的酒香,显然,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搭出来了。

白无沙跟白守拙相视一笑,便向着那老板走去,突然之间,白无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便拉着白守拙藏到街旁卖布小摊的后面,迅速改头换面了一番,这才伸出脑袋继续观察菜花郎。白守拙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白无沙脸色凝重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尿意 白无沙跟白守拙远远地看着菜花郎在酒店门口走来走去,不停地擦汗。白无沙观察了一会就发现菜花郎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的老是往某处瞟,顿时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菜花郎胸无大志,整日醉生梦死,一点气节都没有,估计一块精金就能让他跟狗一样在地上打滚,此时出现如此破绽,定是霍海仁已经与菜花郎狼狈为奸,霍海仁肯定埋伏在某处,等着自己上钩。

白无沙转头向白守拙使了个眼色,白守拙顿时会意,掉头便往回走,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白无沙见白守拙走远,没了顾忌,看到街角有条破皮赖狗,便随手拎起来,那狗倒也乖巧,不咬不叫,白无沙见状便也不嫌脏,将它抱在怀里,慢悠悠的走到路旁的灵兽类饲料店,买了两袋狗粮,并跟老板要了一盆水,坐在店里面慢慢的给小狗洗澡,一边暗中观察菜花郎的动向。

白无沙从小就对继承种种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感兴趣,反倒是天天对街上的种种骗人把戏兴致盎然,刚会跑时就跟在玩杂耍的后面满城跑,等到十岁那年,已经是阅骗术无数。

有外地来丰谷城半卖艺半行骗的团伙,只要他们在白家作坊那条街上表演,白无沙便会搬个小板凳跑过去,坐在最前排眼巴巴的等着开锣,然后他们表演一个节目,小白无沙就在下面向众人讲解其中的门道,他们演一个他就拆穿一个,气的班主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毕竟白无沙的老爹在附近还算有点面子。

到最后,在那条街上形成了一条默不成言的规矩:凡是到附近表演杂耍的,都要事先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那里拜山头,呈上冰糖葫芦两串及蜜饯若干,以求这小爷不出来捣蛋。那时白无沙小小年纪,倒也懂得什么叫义气,别人交上“保护费”后,他便只是安安静静的看表演,有时候还会拉上白守拙一起边吃边看。

对于杂耍班来说,两串冰糖葫芦外加一点蜜饯的花销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没人真的去跟小白无沙计较,再说小白无沙精灵鬼怪,很讨人喜欢,又对杂耍骗术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还能跟老油条们交流几句,常惹得他们哈哈大笑,所以他们有时候喝多了,也会私下里向白无沙露几手压箱底的手艺,白无沙便暗暗地记在心里。

所幸白无沙的老爸老妈都比较开明,也没有强迫着白无沙一定要学手艺,其实按照他们本来的想法:等白无沙岁数大些懂事了,就会主动来学的。

到后来倒是养子白守拙展现出了超常的炼器天分,虽然白守拙不是白氏夫妇亲生的,可他们还是一股脑的将全部的炼器技艺传授给了白守拙,有白守拙继承手艺,白无沙的日子便更加随意起来,平时跟三教九流四处转悠,虽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坑蒙拐骗的技巧却是练得炉火纯青。

白无沙一边给小狗洗着皮毛,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怎么再给霍海仁上点眼药。杂耍讲究的是黑与白c明与暗c动与静的结合,明处有动作来吸引注意力,暗里就悄悄地过了陈仓。此时菜花郎在明处用浮夸的表演来吸引白无沙,霍海仁在暗处悄悄地瞄着,白无沙混迹市井多年,自然不会不明白这里的门道。

白无沙很快就确定了霍海仁所在的方位,这老奸巨猾的狐狸就在酒馆对面的一家茶馆的二楼坐着,位置正对着酒馆大门,透过半掩着的窗户,街上的情景一览无余,如果白无沙一旦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就很难逃过他的追捕。

白无沙暗自回想了一下几日前在城门口遇到霍海仁时的情景,细细算来,那天霍老贼身后跟着五个护卫。接着没过多长时间,白无沙就确认了五个护卫潜伏的位置:两个在酒楼大堂里坐着喝酒,眼睛不住地往外面瞟,一看就有问题;另外还有两个一左一右的在酒店旁边的货摊上装模作样的在挑东西,还有一个在离酒店稍微远一点的策应,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姓刘。

白无沙探测好埋伏之人的位置,便将小狗从盆里拎出来,饲料铺的老板递过一条干净的抹布,白无沙接过来擦干净小狗身上的毛,随手掏了点饲料一边喂它一边慢悠悠的走出灵兽饲料店,向着那个落单的护卫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等了太久也没发现目标,那护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白无沙看似不经意的走到护卫身后,却发现似乎无法下手,因为霍海仁一直在茶馆二楼上俯视着街道,于是便改变主意,转身向着茶楼走去。白无沙进了茶楼,在一楼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然后叫了一壶好茶慢慢的品饮了一番。

随后白无沙叫来店小二,跟他说道:“你们这个茶不错,只是有些陈,不像是今年采的”。白无沙在丰谷城时整日跟三教九流郊游厮混,什么赌茶斗鸡无所不精,这茶一入口他便知道里面混了去年的陈茶。

那茶博士见有人戳穿了,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但嘴上仍在狡辩:“客官误会了,小店的茶可是”。

白无沙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今天来主要是跟朋友谈生意,喝茶是次要的,你无须多心。”,说完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焦躁之色:“按理说他应该到了啊,难道来了又走了?茶博士,我且问你,今天有没有一个穿这暗金衣服,看上去就有股官老爷气质的人来你们这里喝茶?”。白无沙直接描述了一遍霍海仁的长相。

茶博士顿时笑道:“您说的那位朋友就在楼上,等你都等得不耐烦了,您随我上去还是我叫他下来?”。

白无沙顿时一脸释然,说道:“我就说吗,他应该到了,你带我去楼上吧。”。说罢便欲起身,刚起到一半,一拍脑袋,说道:“坏了,东西忘带了”。

接着白无沙叫住茶博士,问他:“你手里这壶茶是什么茶?可是上等好茶?”。不等茶博士回答,白无沙便自己掀开壶盖闻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先把这壶茶给楼上的那位爷送过去,我要回去取点东西,马上就回来还有,千万不要说我已经来了,要不然他那脾气,听说我丢三落四肯定会埋怨个没完,你就说这壶茶是你们店送给他的,等我回来一并结账给你们记住,千万不要说我来了又回去了”。

茶博士见既能落人情,还有人买单,自然没有话说,白无沙道了声谢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片刻后,白无沙站在街角的槐树下,一边捋着小狗身上的毛,一边暗中观察霍海仁的动静。很快茶博士便上楼走到霍海仁的身边,跟他说了几句便将茶壶留下离开了。霍海仁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令牌,又见白无沙迟迟不露面,急的满头大汗,人易出汗自然就会口渴,霍海仁随手抄起茶壶,也不往杯子里注了,直接对着壶嘴啧啧的喝了起来。

白无沙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刚才白无沙掀开茶壶盖,装作闻香气的时候就已经将药剂抛入壶中。

果然不多时,霍海仁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似乎感到有一丝尿意,又过了一会,尿意越来越强烈,但仍强忍着在窗户旁定不动,霍海仁对自己尿意的由来并没有起疑心,因为他为了在此守株待兔,早早地就来此地,不知不觉的就喝下去了好几壶茶,有些尿意也是正常的。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霍海仁终于忍不住了,向对面酒楼门两边的那两个人打了个手势,要他们提高警惕后,便急不可耐的冲下楼去找厕所了。

白无沙一见时机已到,不再犹豫,看似漫不经心c实则别有目的的来到那落单的护卫身边,装出一副刚看到他的样子,用充满惊讶的语气问道:“刘小哥,你怎么在这里?不在丰谷城好好待着当你的护卫,怎么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那护卫见身份被人一口叫破,很是诧异,看了看易容后的白无沙,感觉有些面生,但仔细一看好像又在哪见过。这就不得不说一下白无沙的易容术,《千面佛诀》乃顶级功法,尽管白无沙还只是刚刚入门,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戳破得了的,而且,《千面佛诀》讲究无我相c无众生相,实际上就是扮作芸芸众生相。而白无沙又特地挑了副大众脸,任谁看上去跟谁都会觉得有点眼熟

那护卫越看白无沙越觉得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而且还有任务在身容不得他分心去寒暄,只得在那里吱吱呜呜,眼睛四处乱扫,生怕被白无沙发下蹊跷跑掉了,岂知正主就在眼前!

白无沙装出一副有些失望的样子:“啊吖吖,忘了?真是贵人眼高,在丰谷城做了护卫就忘了我这穷朋友了,害怕我找你借钱不成啊呀啊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那护卫闻言顿时一脸囧意。

“想当年小时候,咱们一块穿着开裆裤玩”白无沙继续絮絮叨叨。

护卫一听,是小时候的玩伴,顿时便有了一丝印象,虽然还是想不出具体是谁,但是还得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边说便在心里盘算怎么把这家伙打发走。

白无沙不等他说完,高兴地一拍大腿,说道:“看来刘小哥还没忘记我这小伴走走,你既来此,我请客,咱们到酒楼喝几杯实不相瞒,兄弟如今也在城主府当差,只不过是在稻梁城城主府,比不得丰谷城待遇好”。

那护卫哪里有功夫去喝酒,只得找借口推脱,而且按照对方的说法,他在稻梁城城主府当差,也不好得罪,说不定对方是城主府某些实权管事跟前的红人,只得赔罪推说过段时间自己请客。

就在这时,白无沙看到茶楼里人影一闪,似乎是霍海仁从茅厕出来了,正在上楼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螳螂捕黄雀 白无沙见霍海仁即将回来,便加快了进程,但表面上仍笑呵呵的说道:“刘兄既然到了稻梁城,哪有让你破费的道理?这样吧,我们管事今天交代了,让我做完事还要去城南的几家店铺收租,等大家都忙完了,晚上小聚一下如何”。

但凡当差的,越是底层的人,越喜欢自己把自己的同类划分为三六九等,要么按跟上头的关系亲密程度c要么按资历等,以显示自己的不凡并打压他人,而收租这种差事,活轻巧c油水大,不是等闲人等能够捞得到的差事。小刘护卫一见白无沙说自己能够有机会收租,顿时肃然起敬,对方显然在稻梁城城主府深受信任,更兼两人是“发小”,心里便有了几分结识的意思,当下满口答应。

白无沙见他态度如此热情,不由得喜笑颜开:“多年不见,小刘哥还是这么爽快,那这样吧等我事情办完了就去找你,咱们喝点酒,再嘻嘻”。白无沙一边说一边猥琐的笑了笑。那小刘护卫一见就在心底乐开了花:这小子,上道!怪不得能在此地城主府混得如鱼得水。

白无沙再追问了一下他的住址,小刘此时已经戒心全无:“城东悦来客栈,二楼左手第一间房”。

白无沙见事情已经套的差不多了,便热情的拉着小刘的手说:“晚些时候兄弟去找你,可不要走远啊!好久不见,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说罢便貌似依依不舍的跟小刘护卫告别,转眼就消失在满大街的人群中,

白无沙一边走,一边将手里的要是藏在怀里,这是他刚刚趁拉住小刘时从他腰间摸过来的。此时霍海仁刚好上楼,站在窗户后面向酒店门口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发现,霍海仁便再次在桌边坐了下来。

就在霍海仁跟菜花郎在酒店门口苦等着白无沙兄弟两人进陷阱的时候,白守拙已经回到了杂货铺,再次将奔牛兽喂好,将东西检查了一番,只等白无沙回来商量下便要离开稻梁城,毕竟两人的目的已经被霍海仁看透了,稻梁城毕竟是个小城,只要霍海仁有足够的时间,早晚会把两人找出来,还是及早离开为妙,放在涂二蛋手里的那两箱精金,只得以后有机会再来取。

白守拙在亨记杂货铺收拾东西的时候,白无沙正在快步向着城东的悦来客栈走去,当然,那只小狗早就不知被他在哪个路口放掉了。很快,白无沙便出现在悦来客栈门前,此时的早已白无沙再次改头换面,扮作刚才那位小刘护卫的模样。

白无沙径直走到悦来客栈大堂,那店小二一见顿时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爷,您回来了”。

白无沙嗯了一声,对小二说:“你送一壶上好的茶到我房里来。”,说罢便直接上了二楼,按照小刘护卫的说法,走到门前打开门进去。然后火速找来一块布,随便包了些东西,然后将其放在桌子上。

很快,门外就响起店小二的敲门声,白无沙打开门,让他把茶放在桌子上,然后对他说:“你去把这包东西放到霍爷的房里对,马上我过一会还有事要出去,你直接将它放在霍爷那屋的桌子上就行了。”。说完摸出一枚纹铜钱打赏给店小二,店小二接了钱,唱了声诺便拿起包袱到楼下拿来钥匙,再上楼来开门将其放到霍海仁的房间里。

在店小二出了小刘房间的门后,白无沙便关上房门,躲在后面从门缝里偷看小二的动静。不多时便见店小二夹着包裹打开一间房的门进去,片刻后便出来了,此时包裹已经不见,白无沙就知道了那间房定是霍海仁居住的。

等到店小二离开后,听到他蹬蹬的下楼了,白无沙便来到霍海仁的房门外,使了些手段打开门进去,接着自然要火速搜刮一番。很快,白无沙便在屋梁上面找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珠宝,正是司空竹交给霍海仁,让他交给霍梁平的。白无沙毫不客气的其拿过来,然后再次搜刮了一番,但是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霍海仁真的被自己上次给刮干净了!

白无沙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间不算大的屋子已经被自己翻了一遍,就差撬开地板了。白无沙掏出一把沙子,洒在桌子上,然后关好房门便离开了客栈,并在街上绕了两圈再次改头换面之后,才向着亨记杂货铺的方向走去。

杂货铺里白守拙已经将东西都装车装好了,就等白无沙回来一起套上奔牛兽便准备出城了。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白无沙回来,不由得急的在院子里直打转,不过好在白无沙最终还是回来了。白守拙拿着白无沙刚掏出来的首饰珠宝,放在鼻子前仔细看了看,啧啧的赞叹了两声,说道:“这手艺真是不错,成色也足,看样子不像是霍海仁这老贼能负担得起的不管怎么说,霍老贼算是倒了血霉了”。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霍海仁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老窝再次被端掉了。其实悦来客栈对于客人的贵重物品,是有ti g一ng寄存fu u的,只是霍海仁心里有小算盘:如果找不回令牌,自己就带着这些珠宝远走高飞。为了在其他护卫都不发觉的情况下黑掉财物,霍海仁便没有将财物寄存到客栈。

另外,这一包裹的东西都是些工艺精湛之物,自然不能带在身上,如果遭遇白家兄弟,虽然自己的修为稳压他们两人,还有一帮护卫做帮手,只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带着那些工艺品难免会有些损伤,这些东西可都是钱啊!

稻梁城是个小城,规模跟丰谷城没法比,生活在这里的修行者夜生活不是太丰富,太阳还没落下去,,街上的行人便渐渐稀少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街上摆摊卖货的老板比行人还要多。

菜花郎终于失去了耐心,那天他跟白守拙商谈好价格,拿了白无沙给的定金便跑出去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直到后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接着蒙头睡到第二天上午,后来就被霍海仁一盆冷水浇醒了,正要发作,被霍海仁身上的王霸之气镇住了——此时的霍海仁双目赤红,焦灼的鼻冒白烟。

霍海仁一番盘问之后就知道了昨天下午有人来询问收购作坊的事情,当下便断定是白家兄弟,于是便威逼利诱菜花郎——其实也没有费太多力气:霍海仁当着他的面显露出炼体六重境的修为,一巴掌拍断了根铁棒,外加扔出一块精金,菜花郎就很识相的同意配合霍海仁来诱捕白无沙。

菜花郎见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而且距自己跟白无沙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眼见得太阳落山,白无沙也没有出现,菜花郎在酒店门口站了整整一下午,肚子里的馋虫被店里的酒香反复勾引,几乎要被馋死了。

菜花郎抬头看了一眼霍海仁,想说:“都这个时候了,那俩小子肯定不会再来了”。但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霍海仁那张铁青的脸色,顿时吓得把话都咽到肚子里,继续在酒店门口踱来踱去,看的店小二都忍不住了:“这位爷,您都在我们门口晃了一下午了,晃得我眼都花了,要不,我掏钱请您喝一碗,您喝完赶紧回去歇着,天色也不早了”。

菜花郎一听,有这等好事,不喝白不喝,抬脚便要跨过酒楼的门槛,只是脚刚抬起来,就感到背后一道凌厉的目光在自己脖子上转悠,菜花郎这才想起来霍海仁那个天杀的还在上面盯着自己,只得讪笑着将抬起的脚收了回去。

霍海仁等到此时何尝不知今天白家兄弟是不会出现了,只是这希望虽然渺茫,可也要比没有的好啊!又等了一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霍海仁一颗心终于彻底落到了谷底,就像此时的天色,没有一丝光线。

霍海仁一拍桌子,起身便走,此时他心里并不知道白无沙不出现的原因时什么:是因为有其他事来不了?还是发现了这是个圈套,逃跑了?霍海仁决定派两个护卫藏在菜花郎的作坊里:万一白无沙今天是有事来不了呢?说不定后期还会去菜花郎的作坊。

霍海仁走到楼下,刚要出门,茶博士跑过来喊道:“这位客官请留步您的茶钱还没付呢”。

霍海仁一脸不耐烦:“你眼瞎啊,认错人了吧,一共两块雪银,爷不是付过了吗?”。

茶博士赶忙解释道:“您只付了您点的茶钱,还有一壶上好的凤井茶,就是当时小的说,是要送给您的那壶,您还没付钱”。

霍海仁骂道:“你不都说了吗,是送的!现在又来找老子要钱,是看老子外地来的好欺负是吧,信不信”。

那茶博士赶忙解释说:“当初小的说要送给爷,是因为您朋友交代了,先给您送上去,等会他回来了再把钱付给我们。”。

霍海仁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老子刚来,哪里会有朋友在此,你是认错人了吧!你认错人送错茶是你的事,休要想讹老子钱”。霍海仁一顿叫骂,宣泄着心里的负面情绪,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内心想要出手打人的冲动。

茶博士分辩道:“错不了,肯定是您,您朋友将您穿啥衣服,啥长相都告诉我们了”。接着茶博士又将当时的具体情景向霍海仁描述了一遍。

这时霍海仁才反应过来,白无沙那小畜生又耍了自己一遭。现在想起来,自己一个炼体六重境的修者会憋不住尿?定是那小畜生在茶里做了手脚,不由得脸色由青转紫,一巴掌抽飞了茶博士,径直走出茶馆,一言不发的向悦来客栈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乱世 霍海仁回到客栈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一甩关上,只留一众护卫在门外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就在这时,房间内的霍海仁发出一声怒吼,直震得窗户簌簌发抖,接着霍海仁踢开房门,冲到大堂里一把拎住掌柜的衣领,气的颤巍巍的问道:“谁是谁”。其实当霍海仁看到桌子上的那把沙子时,就知道这是白无沙在向自己挑衅。

那掌柜的只是个炼体一重境的修者,直接被霍海仁勒的俩眼直往上翻,几个护卫见事情有些超出限度了,便赶忙上前拉住霍海仁,嘴里不停地劝解:“霍爷且消消气,量他也不敢作出对霍爷不敬的事,如果他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无需霍爷动手,小的们马上就宰了他”。

霍海仁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只觉得天地一片昏黄,四周的墙壁向着自己旋转着坍塌过来,接着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昏了过去。众护卫顿时慌了手脚,赶忙将其扶到床上平放躺下,接着火速派了一个人去请灵医。众人看着昏迷不醒的霍海仁,顿时都没了主意。

平时有事情都是霍海仁做主,众护卫是没有权力,可也不用担责任!如果出了事情,上面责问下来,有霍海仁顶着;如今霍海仁昏过去了,如果有什么失误的地方,一干护卫谁也也跑不掉。众人将眼光聚集在那个资历最老的护卫身上,那老护卫很是无奈,自己虽然资历老,可这种主事人的被人气晕过去的事可是第一遭。

老护卫略一沉吟,说道:“敌人诡计多端,咱们还是牢牢守在霍管事身边,不要给奸人可乘之机,以免他再来回来加害于霍管事。其他的事情,等灵医来了,先给霍管事诊断一番,等霍管事醒来再说”。

众人一听,纷纷对老护卫伸出大拇指,在心里赞叹:“不愧是老油条,咱们要是呆在这里啥事不干,回去难免被责骂,可要是私自行动,出了差错,回去更得受罚,老头子找的这个借口:要守护霍管事的安全,合情又合理,实在是高!”。

就在众护卫苦苦的等待灵医到来时,在亨记杂货铺内,白无沙跟白守拙还不知道霍海仁已经被气得魂魄悠悠的昏了过去,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尽快出城为上策。谋划已定,白无沙跟白守拙便趁着夜色初上,分头去买必备的东西,比如奔牛兽路上吃的饲料之类的,毕竟两人就要再次踏上逃亡路,而这次逃亡的路程要比上次多不知道多少。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买齐了东西再次在亨记杂货铺碰头,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城门早已关闭,两人只好等到明日再出城。忙活了大半天,两人都有些饿,于是随便煮了些粥来吃,就在两人在灯下喝粥时,h一u én外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微弱而又清脆。

一路的逃亡生涯早已将兄弟两人的警惕性磨炼到极高的层次,两人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白无沙耳朵一动,白守拙瞬间将灯吹熄,两双眼睛在暗中眯了起来。就在这时,h一u én处的动静也突然停了,两人凭着直觉就能感觉到门外的人已经运起了灵力:“难道是霍海仁追过来了?”,白无沙暗中攥紧了拳头。

黑暗中一道人影高高跃起,直接越过h一u én,如苍鹰搏兔般向两人扑了过来,白无沙这一瞬间似乎有一种错觉:迎面扑过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凌空压下,白无沙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庞大的威压,之前白无沙跟霍海仁交过手,虽然当时的霍海仁已经被麻药削弱掉了一半的战力,可是威势却不会随之减少。

白无沙瞬间断定,来者修为远在霍海仁之上。

那人瞬息而至,嘴里冷笑道:“哪里来的小贼,偷东西竟然偷到老夫这里来了,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白无沙跟白守拙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只是招式还未施展出来,就已经被来者制住,然后被一个甩手摔到墙角,白无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并没有成功。

来者似乎有些惊讶于两人的修为,毕竟一个炼体三重境个炼体二重境这种修为的组合,来偷一个小杂货铺是不是有些夸张了?来者轻车熟路的摸到灯台,将灯点上,在摇摆不定的灯光下,白无沙看到来者正是许一金!许一金端着油灯走到墙角,照了照,也猜到了白无沙的身份,两人一时间都定住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白守拙感受着空气里的那一丝尴尬,也猜出了许一金的身份:一个被白无沙骗过养老钱的老年人。白守拙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子里意味不明的气氛,说道:“想必您就是许老爷子吧”。

许一金摸了摸半秃的脑袋,干笑一声:“正是老夫,你们俩就是白家的那俩娃吧”,说罢又看了白无沙一眼,说道:“你们是真姓白吧?这次不是又骗老夫吧”。

白无沙面色窘迫的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道:“真姓白,上次的事情小子也是被逼无奈,还望您来人家海涵”。

许一金却不生气,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子我年轻时走南闯北,不敢说是阅尽人间奇人异事,但是也算的是老江湖了,没想到老了之后,在你小子手上栽了这么个跟头。”。许一金本就是生性豁达之人,赚到精金就zh一u ji四方朋友,要不然以他的修为,就算不能闯出一番天地,也能攒下一大笔金钱,何至于蜷曲在小城经营一间杂货铺。

白无沙行骗一事,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此时拿出来说,只是想逗一下他们两个。

白无沙四处闯荡,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一看许一金这等反应,就知到他并没有真正要跟自己算账的意思,便放心大胆的跟许一金胡扯起来:“许老爹,您不知道,当时我为了赚您那几块精金,可是耗费了不少心力,后来还被您那宝贝干儿子”。

许一金也知道白无沙这小子脑袋瓜子不是一般的好使,跟涂二蛋完全是两个相反的人格,但是好在心术还算正,不然自己今天绝对不会饶了他。许一金年轻时交过不少朋友,其中就有白无沙这种喜欢瞎折腾些旁门左道之术的,是以对于白无沙的赖皮行径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把他们兄弟两个叫过来,三人一起坐在桌子周围。

许一金一见有煮好的粥,毫不客气的盛了一碗吸溜吸溜的喝起来,想来也是,这本来就是自己家,能有什么好客气的?三人围着桌子一边喝粥,一边互相询问着近来的状况。

白无沙将在丰谷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向许一金解释清楚了,许一金抹了抹嘴说道:“城主府的这帮孙子,越来越不像样了,不止是丰谷城的城主府,其他各城也是如此。上面的人作福作威惯了,自从大秦分裂后形成的保护底层修行者的公约,都被各大家族忘得差不多了看来不久就要天下大乱了”。

大秦帝国被各地势力分裂后,相互之间连年征伐,各国高端战力损失惨重,低阶修行者也被大量当做炮灰消耗,打到最后,都没了一统天下的力气,只得暂时停下征伐,休养生息以图后起发力。

就是在这时,各个诸侯国都意识到,庞大的低端修行者数量,是出现高阶修者的基础,所以都在努力的提高低阶修者的待遇,就是在这时形成了保护底层修者的公约,以图恢复实力。

还没等到各国攒足力气再来争霸,各个诸侯国内部就发生了动乱,就像他们分割了大秦帝国一样,他们的地盘又被手下的人切割成更小的地盘,各个小地盘的首脑之间相互争斗,持续了无数年,在这期间,大家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底层修者的重要性,于是在各自的领地更加卖力贯彻公约的精神。

再后来,天下纷纷绕绕,但谁都没能耐制霸天下,于是形成了以城池为基础,城池之间抱团共进退,相互协助相互制约的局面,这种状态逐渐趋于稳定c并持续至今。在这个过程中,各大世家因为没有了来自大秦国法的压力,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为所欲为,暂时的安定让他们将公约忘到了脑后,再次将底层修行者当做韭菜,割完一茬再一茬!

许一金之所以愿意放弃舒适安逸的小城生活,跟涂二蛋一起去虚无缥缈的荒野中开个杂货店,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是有赚钱的机会,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许一金觉得这天下就要大乱了,到时候各个城池之间相互争斗,首先死的就是底层炮灰还不如去深山野岭藏起来,好歹能保全性命。

许一金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个什么霍管事既然追着你们俩死缠烂打,你们在稻梁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至于那两箱精金,随时都能给你们,只是我劝你们,最好要等到你们确定处境安全时再来拿,不然只会落到霍贼手里”。

白无沙揉了揉脑袋,头疼的说道:“此番我们到稻梁城来,本来是打算重开作坊,只是眼下这情况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他既然能追到这里,那就算去附近其他的城也难免被盯上,要是走的太远的话,不熟悉情况就容易”。

许一金见状说道:“要不然你们先随我去灵枯山脉附近,在荒野里躲一段时间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远程攻击 涂二蛋拿出最后一块烤肉,对眼巴巴的盯着他的两个活宝说道:“最后一块肉了别盯着我看,再看我也变不出肉来”。说罢将烤肉放到铁盘子里,推到杂毛小鸟面前,毕竟病号优先。那小鸟欢呼一声扑到肉上便大快朵颐起来,很快铁盘子里就只剩几根光秃秃的骨头了。

小猪看着光秃秃的骨头,哼哼唧唧的围着涂二蛋乱转,鼻子乱嗅,似乎对涂二蛋并不信任:“不要骗我,你肯定还有烤肉,想藏起来自己吃独食,哼哼,你这个坏人,快拿烤肉出来”,白无沙对于小猪的这种行为很是无奈,一指帐篷说道:“不信自己去找,能找到一块肉算我欠你的。”。

那小猪闻言,看了一眼涂二蛋,意思仿佛是:“你说的啊!”,接着屁颠屁颠的钻到帐篷里翻箱倒柜起来,过了半晌,小猪闷闷不乐的跑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涂二蛋,涂二蛋转过头去不理他:自己的存货都喂了这俩畜生,看来在许一金回来之前,只能吃素了。当然,涂二蛋不是没想过要去打猎,但是无奈自己技艺不精,而且附近的烈齿狼大多被许一金抓完了,又不能跑太远。

此时杂毛小鸟的伤在涂二蛋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涂二蛋跟许一金离开稻梁城时可是带了不少货物,其中就包括各种医治跌打损伤c内淤外泄的草药,涂二蛋拿出最好的草药给它治伤,现在它已经能够扑扇着翅膀进行一些短距离飞行了,估计不久就可以完全痊愈。

在许一金回去订货的这段时间,涂二蛋跟两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这一猪一鸟都很聪明,在涂二蛋看来,估计上古神兽下的崽子也就这个水准吧。当涂二蛋刚开始发现它们俩似乎能够听懂自己说话时,简直吓了一大跳,不过后来发现这俩货除了聪明点,也没啥特殊的既能,当然,小猪会打洞这个能力确实挺厉害,但是身为一只猪,却像老鼠一样四处打洞,难道不觉得有点丢脸吗?作为一只猪的高贵优雅哪里去了?

身处人迹罕至的荒野,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了两个小家伙作伴,涂二蛋感觉日子似乎过得快了些。涂二蛋看小猪通体猪毫雪白,就叫它小白,至于小鸟,就直接叫做小黑好了,虽然它的羽毛颜色比较杂乱,但是涂二蛋实在懒得花心思去想怎么起名这等无聊的问题,至于小鸟的抗议,早就被涂二蛋无视了,几天之后,小鸟只得无奈的接受涂二蛋给自己取的这个丝毫没有文化气息的名字,毕竟吃人嘴短。

吃饭修炼,吃饭修炼,吃饭修炼,对于涂二蛋来说,日子过得充实但是也有些空虚,无聊的时候,涂二蛋便会在沙土地上画图,胡乱的计划着未来这片土地该怎么规划,这里修个房子c那里搞个菜园,很快,涂二蛋便不再满足于只是在沙土上空画,而是干劲十足的行动起来。

首先,在涂二蛋的计划中,如果后期杂货铺规模扩大,或者要做其他的事,那么需要的运输的货物就会很多,那么就需要很多的牲口来运输,那么就会需要更多茅草棚给驮牛兽等牲口住。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大秦王朝时某位天才留下的口号,涂二蛋对他深感钦佩。但是修桥铺路花费不菲,人力物力所耗极多,以涂二蛋的家底自然干不起这等大事,而且不是有十几个城池联手来做这事吗,想来不用自己操心。但是有了路,总得有车吧,有了车就要用牲口来拉吧,各种灵兽已经出了力气来拉车,总不能再在住上剥削它们吧。

涂二蛋随手抄起一把灵斧就向着远处的树林跑去,随着涂二蛋汗流雨下的劳作,很快便凑够了木材。

涂二蛋将树木的小枝削干净,拖着树干来到规划好的空地,打算将树干插到土里。本来涂二蛋拿出灵锹打算挖坑插柱子,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身边不是有个擅长挖土的家伙吗?于是跑到杂货铺后,一巴掌将正在呼呼大睡的小白拍醒,拎着尾巴就提到空地上。

到了空地上涂二蛋将小白随手丢在一边,然后拿起灵锹在地上定了几个点,向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小白努努嘴,并做了个扒土的动作。小白强行睁开迷离的双眼,看了涂二蛋一眼,一翻身,继续呼呼大睡。涂二蛋见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蔑视,自然不肯干休,来到小白身边,随手将灵锹往地上一插,正好贴着小白的猪尾巴插到地上。

感受着屁股后面灵锹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小白被吓得屁股一夹,将尾巴收到两腿中间。小白见被抓壮丁当苦力是跑不掉了,只好哼哼唧唧的爬起来,满怀幽怨的向着涂二蛋定的点走去,这时小黑也扑扇着翅膀,摇摇晃晃的飞过来,落在树桩上叽叽喳喳的给小白加油。

小白懒洋洋的走到定的点处,将钻洞施展开来,涂二蛋只见小白鼻子朝下,反复快速扭动着将土掘开,同时前腿飞速扒动,将鼻子已经拱开的泥土扒到一边,不一会一个深洞就挖好了。涂二蛋见状,将砍好的树干扛过来插到洞里,并将土踩结实,在小白的帮助下,仅仅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两排树干就插好了,至于草棚的顶部,涂二蛋打算明天再说。

涂二蛋拿出《恒沙佛体》继续钻研,反复将双手沙化,去练习控制离开身体后的砂砾。突然之间涂二蛋灵光一闪,收起砂砾,恢复手掌的原始状态,接着将食指指尖的那一节沙化,然后将食指对准一棵树,涂二蛋在心里默默地积聚力量,将灵力汇集到指尖处,最后骤然发力,那一节指尖像一个小型的箭镞被发射出去。

涂二蛋远远地听到一声闷响,像是弓箭击中靶心,又像是利矛刺中木桩,涂二蛋赶紧跑过去,发现树上有一个深深地小孔,显然就是涂二蛋的那节手指击出的。涂二蛋趴在小孔上仔细的检查,只见洞壁基本光滑,有些地方的木质纤维被砸断,有些木刺,显然,这一指的穿透力不小。

涂二蛋静下心去,仔细的感受着那节手指处的感觉,就像那一节手指还在原处并没有被发射出去。涂二蛋感到自己的指尖仿佛在树干的内部,顺着树木的纹理在轻轻地触碰,这让涂二蛋有一种能够t一u shi树干的感觉。良久之后,涂二蛋张开双眼,运起功法,一道砂砾如同有灵性一般从小孔处如蛇般流出,然后汇聚到涂二蛋的手上,重新形成手指。

涂二蛋将双手的两个食指放在一起比较,毫无区别,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狂喜,这就意味着自己有了一种远程攻击的手段。

在现在的修真世界,远程攻击的手段包括两种,一种是依靠自身的修为,将灵力外放并实体化,比如剑士的剑气或修者的斗气,这种攻击手段需要极为坚实的修为做基础,而且攻击的范围都较小,但是胜在收发自如,招式变化多端,在近身搏斗中的使用要比远程攻击使用的更加频繁。

另一种远程攻击方式便是使用各种u qi,这些u qi又分为两种,一种为冷兵器,如弓箭c标枪等,冷兵器虽然大大的提升了攻击范围,但是对使用者的要求较高,如弓箭,想要拉开强弩硬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力气足够,也要相当长的时间来磨练技巧。

还有一种u qi的攻击极为厉害,只是难得一见,这类u qi被称作是热u qi,涂二蛋从说书先生那里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实际上说书先生也没见过,准确的说,整个稻梁城只有城主独孤重玄见过。

这类u qi以灵力为驱动,只是这个灵力未必是修者本身的灵力,而是取自灵石中,用特殊的手段处理灵石,将其中的灵力浓缩,需要使用时以自身灵力为引子,将其中蕴含的灵力激发出来。这类u qi造价极为不菲,对炼器者的技艺要求自然很是苛刻,在定玄国,只有定玄王室跟几大家族的工坊,才有能力做出这等利器。

涂二蛋这个以指为弹的想法,介于前两种远程攻击方法中间,进可攻,退可守,如此重大发现由不得涂二蛋不高兴。涂二蛋现在兴奋地直冒汗,大吼一声想要和人庆祝一番,但是四下无人,只剩清风与树林,涂二蛋在春风的吹拂下,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收拾一下心情,继续钻研《恒沙佛体》去了。

涂二蛋将整本书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类似自己的这种用法的说明。既然没有前人指路,后人只好自力更生了。涂二蛋再次走到原处,对着树干瞄准,不停地发射起手指来。幸好那棵树不会说话,不然早就破口大骂了:“老子哪里得罪你了?这么折腾老子”。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那棵树被涂二蛋折腾的千疮百孔,最后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倒掉了。在这个过程中,涂二蛋也逐渐摸清了一些规律,比如说同样的灵力,射出的手指节数越多,射程越近,当然,威力也越大。而且涂二蛋发现,发射之前最好将手指沙化,然后控制灵力,将其塑造成一端较尖的形状,这样一来,沙弹可以飞出更远,而且更容易射穿树干。

涂二蛋像是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乐此不疲的练习着射击。心情愉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眼看太阳就要西坠到群山后面时,涂二蛋终于感到了一丝饥饿,于是便拿出干粮烤了一番,然后叫着:“小白小黑,晚来一会我就吃完了”,但是往常一听说要开饭就急不可耐的赶来的两个小家伙,这次却没了动静,涂二蛋环顾四周也没能发现它们俩的踪影。

“这俩小混蛋,吃完老子的烤肉就没了影子”,涂二蛋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且试身手 涂二蛋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吃着干粮,感到有些孤独,前几天许一金虽然不在,可是有两个小家伙陪着倒也热闹,如今这俩家伙没了踪影,不是道是因为见涂二蛋的烤肉库存没有了,还是因为这几天老是在营地呆着无聊,跑到哪里去玩了。

好在没过多久,涂二蛋就听到营地对面的小树林里传来熟悉的哼唧声,涂二蛋心下一喜,扯着嗓子叫道:“开饭啦,晚来的没得吃啊”,接着小树林里的动静一停,然后两道身影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正是小黑小白。小白跑到涂二蛋面前时,他才看清小白的嘴里衔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挂着几颗灵果。

小白将树枝放到涂二蛋面前,又向他拱了拱,示意自己特地从丛林里费了老大的劲才给他摘来,邀功似的昂起脑袋,涂二蛋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嘉许的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这时小白也看到了涂二蛋嘴角没来得及擦掉的炒灵米粒,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竟然没等我们就开饭了!你个吃独食的,枉我们还专门给你带灵果吃”这是涂二蛋从小白愤愤不平的眼神中读出来的信息,当然小白不会想到它把灵果带回来纯粹是因为自己已经吃的半饱了,还要留一半肚子给晚饭,所以才嘴下留情,给涂二蛋捎带了一枝的灵果。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涂二蛋起床打开门,两个小家伙再次没了踪影,涂二蛋已经习惯了两个家伙跟苍蝇似的在丛林里瞎转悠的生活方式,虽然它们俩神志极高,但毕竟还是野生动物,喜欢在丛林里撒泼应该是它们的本性吧。

涂二蛋继续昨天的工作,四处割些茅草,再和些稀泥,打算将牲畜棚的顶部加盖完毕。

此时朝阳初升,林中晨露未落,涂二蛋呼吸着清凉的空气,似乎感到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在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身体与大地一起醒来。涂二蛋一边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活力,一边心情愉悦的玩着泥巴,爬上爬下的忙个不停,在涂二蛋的忙活下,很快就完工了一小半。

涂二蛋坐在尚未完工的草棚顶部歇息,看着远处飞鸟出林,蝙蝠归巢,舒展了一下筋骨,抬起手臂,将右手的五个手指尖沙化然后发射出去。看到远处的树干木屑飞溅,涂二蛋从内心里感到一阵愉悦,美中不足的是,以涂二蛋现在的修为,体内的灵力也只能支撑一轮射击,所以涂二蛋在心里盘算的很清楚,如果跟人争斗,绝对要留下一部分灵力用来逃跑。

就在涂二蛋恢复灵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扑腾声,涂二蛋后头一看,却是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涂二蛋将小黑拎起来检查了一下,看样子小黑腹部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有体力飞到屋顶这么高。

小黑偏了偏脑袋,用嘴叼住涂二蛋的衣角用力扯,涂二蛋有些不明所以,猜了半晌问道:“你是说,想让我跟你走?”,小黑点了点头。

“没时间,没看到我正忙着了吗?我打算今天白天就把这屋顶盖好,要不然拖到什么时候想玩找小黑玩去,小爷很忙的。”涂二蛋一方面是真的要修屋顶,另一方面是因为刚刚发射了一轮沙弹,感觉体内的灵力都被掏空了,正忙着恢复体力,哪里有心情跟一只鸟到树林里瞎转悠。

小黑看着死猪一样躺在屋顶的涂二蛋,叫也叫不应,拉也拉不动,只得无奈的扯开嗓子朝南方“呱呱”得叫了两声,很是清脆的声音远远地传开,只是涂二蛋怎么听这声音都像是乌鸦的叫声,只是里面多了一丝奇怪的音线——似乎像是冬天兽毛编织的衣服静电时的滋啦声。

很快一个白白胖胖的身影从南方某处的树林里钻了出来,看着那一身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肥膘,涂二蛋就知道来者正是注重生活品质的猪中贵族——小白,现在涂二蛋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给它起名叫小白,而是应该叫它小肥,或者小肥白。

小白跑到屋檐下,抬头透过尚未完工的大洞,对着涂二蛋哼唧个不停,现在涂二蛋也算是摸清了这俩小畜生的脾气,你要是对它们好,它们就蹬鼻子上脸,要踩到你头上当主人,所以涂二蛋现在一副高冷又慵懒的样子,对它们俩的示意爱理不理。

小白见状没得奈何,只好费劲巴力的自己上来,涂二蛋一直没搞明白,小白身为一只猪,又是会打洞,又是会爬树的,真不知道他爹那只老猪是怎么教他的。在涂二蛋的想象中,小白的老爹应该是一坨肉山,而且是由肥肉组成的。

小白丝毫不知道涂二蛋在心里编排自己的老爹,爬上屋顶之后,对着涂二蛋就是一阵比划,涂二蛋完全不明白这货想表达什么,但是从它嘴角垂下的一丝口水就知道,肯定跟吃的有关。

涂二蛋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想吃烤肉?”,小白点了点头,看着涂二蛋的眼神放松了一点,心里想道:“这个蠢货,老子比划半天了你才看明白,要不是看在烤肉的份上,老子才懒得跟你磨叽不过这货烤的肉,味道真是不错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口水流的更急了。

“你是想说,让我去抓烈齿狼?南边有烈齿狼的踪迹?”涂二蛋再次问道,小白点头点的更起劲了。

涂二蛋见得到肯定回答,不由得也有些嘴馋起来,之前在稻梁城时,难得吃一次肉,来到荒野了,野味基本上天天不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涂二蛋被惯成了无肉不欢的毛病,当然,修行者追求含有灵力高的食物是必然的,如果现在修行者的灵力在食物中得不到补充,战力就会直线下降,早就被其他的物种灭绝了。

对于涂二蛋来说,对烈齿狼进行抓捕,吃肉是一方面,磨炼自己的战技是另外一方面,尤其是自己最近刚刚悟出的沙弹术,正好拿烈齿狼来练练手。涂二蛋估摸了一下身体状况,刚才发射了一轮沙弹,早就被掏空了,要一段时间来恢复,于是示意两个小家伙暂时等一下。

在涂二蛋恢复灵力的这段时间,小白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要用鼻子拱一下他,看看他到底好了没有,不停地催他,显然小白很担心那几只烈齿狼在这段时间跑远了。对于涂二蛋来说,打猎固然是一项很好的磨炼,但是前提条件是:自己是猎人,如果一不小心自己沦为猎物,那就太不划算了!

歇了足足一个时辰,涂二蛋的灵力终于恢复大半,从房顶轻轻地飘下,操起一把灵斧就跟在小白后面向着丛林深处跑去,小黑飞在前面探路。看到小宝小黑的这种配合,涂二蛋终于知道,在刚刚遇到小白时,为什么好几次它都能准确的摸到自己的野营地点,从而暗中下手抢肉,感情是有小黑这个空军侦察兵在做帮手。

随着小黑的指引,涂二蛋穿过一片小灌木丛,接着翻过一座小山梁,下坡的时候在小黑的示意下,一人一猪放慢了速度,涂二蛋猫着腰在山坡上的小树林里前进,轻手轻脚的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集中精力感知着前面的状况。

突然之间小白停下了脚步,昂起头鼻子往前探了探,深深地嗅了两下迎面吹来的微风,辨别了一下其中的气味,接着向小黑投去一个确认的眼神,小黑冲着两个家伙点了点头。

涂二蛋情知烈齿狼就在附近了,便伏在灌木丛下,慢慢的向前爬去,很快,涂二蛋来到灌木丛的边缘,抬头向前看去,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看到山梁下面有个小谷地,中间有一潭泉水,几只烈齿狼正在水边喝水,涂二蛋仔细观察了一下,一共七只烈齿狼,两只个头较大的,五个小崽子,从小狼的体型来看,应该是去年秋天出生的,现在还未完全长大形成战斗力。

涂二蛋低头盘算了下,那五只小狼不足为虑,关键是要拿下那两头大狼,以涂二蛋的修为,对付一只烈齿狼应该是没问题,但是两头炼体三重境的大号烈齿狼,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涂二蛋继续观察它们的动向。

这潭泉水很是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几只烈齿狼完全不担心其中会有凶兽埋伏,所以两头体型较大的烈齿狼在外围警戒着,先让五只小崽子去喝水,很快,五只小狼便喝饱了水,跑到母狼身边围着它追逐打闹,那头公狼见状便向着水边走去,此时只剩下母狼在警戒。

涂二蛋一见机会来了,将全身的灵力向着指尖聚集而去,并将指尖沙化成飞梭的形状,瞄准正在喝水的公狼。公狼似乎感到了一丝危险正在靠近,便抬起脑袋向四周望了望,但是在它所能理解的c能够攻击到它的范围内什么都没有,它自然不会知道,涂二蛋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尖端的法术——远程精准狙杀之术。

公狼再次垂下头去喝泉水,而此时母狼也忙着驱赶撕咬在一起的几只小狼。涂二蛋在心里轻轻地松开了某条弦,就像是一个箭士放开了拉满的硬弓,一颗沙弹尖啸着穿了出去,直接没入公狼的左耳,接着从右耳飞出,这一击竟然直接击穿了公狼的大脑,只见公狼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身子一软,便直接一头栽到了泉水里,鲜红的狼血在泉水里迅速扩散。

母狼被沙弹的尖啸声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公狼栽倒在泉水里,瞬间眼睛就血红起来,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发疯狂奔过来,后面跟着五只伸着牙齿嗷嗷叫的小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黑店 看似较远的距离实则瞬息而至,母狼飞速向着涂二蛋奔来,涂二蛋继续运起灵力,再次将一节手指沙化并发射出去,但是显然母狼已经有了警觉性,身子一偏避开要害,沙弹打在母烈齿狼的左前腿上,连续发射了两颗沙弹,涂二蛋感觉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大半。

涂二蛋略一估摸,预计再将剩下的沙弹发射出去也未必能够将母烈齿狼打死,毕竟现在发射沙弹的话,准头c力度都没有前两颗大,于是将灵斧拿在手上,一跃而出,向着山坡下冲去,借着地势一斧劈过去,母烈齿狼本来就是迎面向着上坡方向冲锋,前腿又受了伤,涂二蛋一斧头抹过去,空留一腔狼血在空中挥洒。

剩下的几只小烈齿狼自然不是涂二蛋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涂二蛋就将最近几天的伙食搞定了。眼看的烈齿狼已经被涂二蛋诛杀殆尽,小白也冲了出来,看它那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地的死狼都是它的功劳。小白跑到泉水边,闻了闻死去的公狼,爬到它上面,向涂二蛋不停的哼哼,似乎在向涂二蛋宣示主权:“这只烈齿狼是我打死的,都别跟我抢”。

这时小黑从树梢上飞过来,落在涂二蛋的肩膀上,故意不去看小白的反应,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样子。涂二蛋自然不会跟它计较,今天虽然是自己出手猎杀了这几只烈齿狼,可是它们两个侦查引路的功劳也是很大,于是涂二蛋向小白保证,晚饭时烤出来的肉,它独享一条大腿。

见到涂二蛋郑重其事的向自己下了保证,确信自己的合法劳动所得不会被涂二蛋这个黑心厨子私吞,小白这才放下心来。抖着身上的肥肉跳下来,迈着愉快的小碎步向其他几只烈齿狼走去,边走边向小黑挤眉弄眼。

涂二蛋将未来几天的主餐堆到一起,因为自己体内的灵力还未恢复,所以暂时不急着去将这些东西运回去,先盘膝坐下,集中精力恢复战力再说,毕竟在这荒野里,谁知道有啥凶兽会不会闻到血腥味跑来瞧瞧,虽然有小黑的眼睛和小白的鼻子做侦探兵,可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涂二蛋一边运转心法恢复灵力,一边在脑海里将这一战复盘,这是自己第一次运用这种方式战斗,效果极好,可也暴露出了很多不足,首先,灵力消耗过大,第一发沙弹就能将自己的灵力消耗掉一半,这一发沙弹威力最大,可也直接造成剩下的灵力在继续发射时后劲不足,而且每发射一次,下一次发沙弹的威力就会递减,所以涂二蛋如果想要沙弹的威力更大,发射的次数更多,就要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修为。

其二,就算涂二蛋能够顺利的将沙弹发射出去,如何快速的将其收回来是另外一个问题,刚才涂二蛋连接着发射了两发沙弹后,本来的五个手指就只剩下三根是完好的,其他两只都少了一节,这对涂二蛋后期运用灵斧造成了极大地障碍,不过还好的是,涂二蛋的两只手都是惯用手,因此还能勉强应付,但是如果他日遭遇强敌,涂二蛋可能就会因为一招之差命殒黄泉,所以如何将沙弹收回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大秦不是一天统一的,宝塔不是一天建成的,涂二蛋的两个问题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来解决,着急也没用。涂二蛋恢复了差不多了,收回沙弹,重新化为指尖后便扛起一堆烈齿狼,向着营地进发。

涂二蛋和一鸟一猪回到营地后,先将烈齿狼肉处理了一下,毕竟随着时间过去,春天的尾巴已经抓不住了,天气越来越热,对肉质食材的保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此时还未到吃饭的时间,涂二蛋只是割下一小块肉烤了一下,暂时填饱肚子c补充一下灵力,打算到了吃饭的时间再好好地放开肚皮吃上一顿。

涂二蛋处理好烈齿狼后便继续推进自己的茅草棚大计,干劲十足的继续和泥巴c编草绳。随着时间的推移,茅草屋顶的面积越来越大,最后终于赶在太阳落山黑暗笼罩过来之前,将整个屋顶完全覆盖住了。涂二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双手叉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内心充满喜悦。

既然茅草棚已经搭成了,那么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以及两个好吃懒做但也不完全一无是处的小家伙。涂二蛋升起篝火,架起烤肉,不一会就飘香四溢起来。小白跟小黑都挨着涂二蛋,目不转睛的盯着烤肉在火苗里匀速旋转,肚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咕咕的响声。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涂二蛋听到一个大嗓门喊道:“谁家的烤肉这么香?能分给兄弟们点吗?”。这声音远远地传来,四周还回荡着一些回声。涂二蛋凝神细听,似乎还听到了低声的号子声:“一二,一二”,并伴随着树干倒地噼里啪啦的声音,涂二蛋顿时就明白了,来者定是之前那批伐木开路的修者所说的后续队伍。

涂二蛋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落山,旗杆上的旗子本来就是黑色的,在夜色中并不显眼,于是涂二蛋拿了个铁盆,中间乘上炭火,然后爬到旗杆顶部并将其固定在上面。远方传来一阵欢快的吼声,说明对方已经看到了这束火焰。

很快喧哗声便越来越近,涂二蛋分辨出其有人在相互叫骂,但双方显然都没有真的生气,人群中不断地传来欢快的调笑声。涂二蛋点起一根火把迎了过去,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欢迎。涂二蛋很快就确认了,来者正是修路伐木的修者。

跟第一批客户一样,前来的众修者对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一个杂货铺感到无比的惊讶,涂二蛋于是再次费了些口舌将事情大概的解释了一遍,众修者早就物资短缺了,虽然短缺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少了之后,在丛林里的生活质量显然会大幅下降,虽然修者本来不应该沉迷于安逸的生活,但是,谁又会对在一天的劳作后美美的享受一下表示反对呢?

这次前来的修者的购买力显然远超上一批修者,很快就将店里的货物一扫而空,甚至连包货物的破布都没放过。涂二蛋了的合不拢嘴,并像上次一样,询问了各位修者其他短缺的东西,一一登记在册,并保证一段时间之后等许老板回来会一一补齐。

花钱是件让人又爽又心疼的事情,对人有很强的刺激性,只要大家觉得自己的钱花的还算值,那么之后的一整天都会情绪高涨,这种规律并不是只适用于喜好剁手的姑娘们,对于大老爷们来说也同样适用。

一番采购过后,众人对涂二蛋架在火上的烤肉来了兴趣,一个显然对吃饭颇有心得的修者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问涂二蛋道:“这位小老板,你烤的不会是烈齿狼肉吧?”,涂二蛋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众人的兴趣就被勾引起来了,众所周知,烈齿狼肉跟狗肉一样都上不得席面,在这荒野竟有人能够炮制出如此香气四溢的烈齿狼肉,难道他的厨艺比城市里的大厨更牛不成?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小兄弟,可否卖给我们一半烤肉,反正这么大一只烈齿狼,你也吃不完”,涂二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做的食物竟然会有人花钱买,不由得一愣神,那人见涂二蛋犹豫,以为他不想卖,便继续说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天天啃干粮,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我多出三个纹铜板如何?”。

涂二蛋这时回过神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很快,香喷喷的烤肉便被端到了众rén iàn前,一阵风卷残云般的抢食之后,众人剔着牙缝满意的休息着,这时那个说话瓮声瓮气的修者对涂二蛋说:“小兄弟你这烤肉真是不错,都快赶上俺娘做的焖肉好吃了俺叫李铁牛,最喜欢吃好吃的”,很显然,这位李铁牛是个直性子。

众人既然吃饱喝足,便商量着在哪里搭起帐篷安营扎寨,很快便有人注意到涂二蛋今天刚刚搭成的茅草棚,里面刚被收拾干净,于是便有人问涂二蛋:“小老板,可否借你这茅草屋住一晚上”,茅草屋虽然四面漏风,可是空间要比帐篷宽敞不少,显然更舒服,而且现在天气也不冷了,凑合一下也过得去。

“不行”涂二蛋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倒并不是因为涂二蛋不舍得这几间茅草棚,只是这草棚顶部刚刚修好,上面的稀泥有些还没干,涂二蛋怕他们如果住在下面,会有未凝固的稀泥滴下来。

但是显然这帮修者不这么想,他们还以为涂二蛋是不舍得,想要收点钱。近来工程进度越来越紧,上面的管事来催了好几回了,所以一众修行者每日都在加班加点的伐木,劳作量大大的超出平时,累了一天,收工后压根不想动,更别说再去搭帐篷了。好在工作虽累,但是工钱也涨了。

在一帮直性子的爷们心里,有钱不花,留着暖被窝吗?他们直接报了一个让涂二蛋无法拒绝的数目,这个价钱在稻梁城可以住个鸡毛小店了。于是涂二蛋向众人说明茅草棚的状况后,见众人还是坚持要住进去,没得奈何,涂二蛋只好收了钱让他们进去歇息。

只是涂二蛋不知道的是,日后一段掘金chuán qi就此在灵枯山脉传开了:在某个荒郊野外,有个小老板看似呆呆傻傻的,实际上心可黑了,一间四面漏风c上头掉泥的破茅草屋,竟然一晚收费好几块精金,以后可要注意,不要被那家黑店给坑了!其实刚开始的版本,涂二蛋并没有收那么多钱,只是后来以讹传讹,价钱越加越高。

“黑店”之名,就此传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李十真 远在稻梁城的许一金丝毫不知道,自己那个呆呆傻傻的小跑腿已经成了众人心中的黑心小老板。

白无沙跟白守拙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许一金的提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霍海仁都会是两人头上的乌云,随时都可能会噼里啪啦的下阵雨,还是趁早找个安全的屋檐为好。无奈之下,白家两兄弟只好答应跟随许一金进山。一旦下定了决心,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做人最怕的就是没有方向感,有了方各,就有的奔头。

白无沙仔细想来,到山里去待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看看荒野的风景,品尝新鲜的野生灵果,有空去打点野味,就当是放松一下心情,就不信霍海仁会跟着他们跑到山沟里面去!

许一金之所以给白家兄弟提这条议,一方面是因为白无沙是涂二蛋的结拜兄弟,涂二蛋相当于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能眼看着儿子的兄弟落难,而自己明明有能力出手相救却故意冷眼旁观,涂二蛋要是知道了,非要跟自己闹掰不可,再说这也不是自己的个性,想当年,许爷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另一方面就是许一金有些小心思了,白无沙精灵百变不说,白守拙也是个人才,虽然他性情有些木讷,不爱说话,可是许一金这等老江湖阅人无数,一瓶子不满c半瓶子咣当的道理比谁都清楚,千万不要小瞧闷头不说话的家伙。自己年纪有些大了,但是涂二蛋还年轻,前面的路还长着呢,多一个朋友多一个帮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你一命,与人为善,替涂二蛋留条后路,再说,白家兄弟心性不坏,值得结交。

当然了,杂货铺的分店刚刚开张,一大片荒地等着开拓,正是缺人手的时候,白家两兄弟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这么好的劳动力送到门上,不用白不用啊!

许一金这次从荒野回来,并没有直接原路返回稻梁城,而是绕道去了百草园一趟,到老友关蓬芜那里又进了一批灵草灵药之类的货物,这才回到稻梁城。本来许一金还打算在稻梁城里停留一两天,多补充一些货物,并留一些在杂货店做库存。

但是白家兄弟的到来,让节奏变得紧迫起来,毕竟在城里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于是许一金决定尽快出城。许一金也是个果断的人,交代白家兄弟不要出门,便连夜出去采购了。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但是好在许一金在街上还算有几分面子,几个老板也没有把送shàng én的生意往外赶的道理,许一金终于在午夜之前置办好的货物,等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出城。

就在许一金跟白无沙兄弟俩歇息下的时候,霍海仁的一帮护卫却是急的团团转,稻梁城是个小城,比不得丰谷城规模大,丰谷城基本每条街道上都有仙医馆,稻梁城只有三家仙医馆,而客栈店小二推荐的那位名气最大的仙医正好被稻梁城城主府请去了,据说是三公子独孤蛈外感风邪。

被众人派去请仙医的那个护卫在仙医馆门口等了半晌,也不见仙医回来,其实他可以再去别的医馆请人,但是作为一个从大城市出来的护卫,对于小地方的人有种莫名的优越感,“这破地方的仙医想来医术不会太高明,宁缺毋滥,还是等一下那个好一点的仙医吧,都等了半天了,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那护卫在心底默默地思忖道,最后决定到城主府门口去等着,那仙医一出门就直接带走。

此时城主府中,曾经跟涂二蛋打斗过一番的少年天才独孤蛈,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额头发烫c灵力紊乱,那一把胡子的仙医坐在床边,切着独孤蛈的手腕沉吟不语,城主夫人在一旁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要去催促仙医,但又怕打扰到他,影响到对自己儿子的诊断。

半晌之后,仙医睁开双眼说道:“三公子脉象沉浮不定,灵力紊乱且有攻心之势,出现这种状况一般是因为修者与人比拼后受伤才会有,但是三公子周身并无伤痕不知三公子最近几日可曾与人比拼灵力?如果只是灵力比斗,就不会有明显的伤痕,但是灵力却会因此而受到震荡”。

城主夫人转过头来,严厉的问独孤蛈的几个贴身护卫道:“蛈儿最近可曾与你们出去,与人争斗?”。

护卫头子顿时满头大汗,赶忙回话说:“没有,倒是城里的其他几个世家公子约了三公子好几次,想要一道出去玩,但是最近因为大xiǎ一 jiě的订婚之事,三公子一直忙前忙后的,没有时间出去,就全都推掉了。”

城主夫人闻言脸色一缓:“蛈儿到底是长大懂事了,知道给我分忧”。

那护卫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三公子修炼的时候出了差错前段时间三公子想要冲击炼体五重境,三公子本来交代我们不要跟您说,说是想要给您和城主个惊喜,到时候跟大xiǎ一 jiě订婚仪式办完了再告诉您,说是双喜临门但是后来差了一点,没能成功,会不会是那时留下的病根?”。

老仙医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如果三公子冲关时出了差错,灵气倒灌至天灵处,虽然可以强行压下,但是后期灵力紊乱的余波可能会再次出现,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引起这种状况”。

城主夫人急切的问道:“仙医可有解救之法?”。

白胡子仙医面露为难之色,迟疑的说道:“这等病情是由所练功法引发,各家功法不同,所对应的治疗手段也会有所区别,如果对功法不了解就贸然下手,恐怕会加剧灵力的紊乱程度”。

城主夫人闻言顿时没了主意,很显然这个仙医是不了解独孤家族的功法的——如果他要是知道了独孤家族功法的特点,独孤重玄也不会让他活到今天。毕竟世家的功法是确保家族人才辈出的基础,如果功法的缺点被外人知道,再多的人才也不够仇家暗中杀害的。

就在城主夫人头疼时,门外的护卫齐声说道:“见过城主。”,随后城主独孤重玄掀开帘子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此人正是丰谷城城主独子霍梁平。

城主夫人顿时有了主心骨,扑过去泪眼婆娑的说道:“重玄,蛈儿他你快想想办法啊!”。

独孤重玄让丫头扶夫人坐下,然后回头问仙医诊断的结果,那老仙医行了个礼,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再次向独孤重玄讲了一遍。独孤重玄沉吟了一下,坐到床边,将手贴在独孤蛈的丹田处,默默运行功法,将自身的灵力顺着独孤蛈的经脉传输进去,一番探测之后,收起灵力,对仙医说:“钱仙医高明,蛈儿确实是因为冲关受伤的。”。

那老钱仙医连称谦虚,随后再次说道:“老夫虽然诊断出了病因,可对独孤家族的功法不甚了解,对三公子的病实在是束手无策,还望城主见谅”。老钱仙医对这事看的很清楚:如果独孤重玄救儿心切,将家传心法的特点或秘密告诉自己,那么独孤蛈病好之时,就是杀自己灭口之日,所以还是赶紧跑路为好。

老钱仙医一边向独孤重玄告罪,一边慢慢的显露出一副因诊断耗神而精力不济的模样:调理灵力紊乱者,必须以自身灵力为牵引,按照病人的功法规律,逐渐的将病人体内的灵力理清,然后引导至正常状态。

这显然对仙医提出三个要求:一者,仙医须对病人的功法运行途径了如指掌;二者,必须有足够多的灵力及精力,这是一项工作量及强度极大地工作;三者,必须精通医理,不然就算治好这个伤,不知道又会引发其他的什么症状。

作为稻梁城第一高手的独孤重玄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眼看着老钱仙医在一旁气喘吁吁,是指望不上了,其他人医术又有限,独孤重玄不由得犹豫起来。

这时霍梁平发话了:“伯父伯母且勿着急,小侄这里有个方法不知可行不可行丰谷城前段时间来了一个李姓仙医,最是擅长银针理气之术,我有个朋友就是修炼时乱了灵气,李仙医插了两针就治好了伯父您看,不如顶级用破风灵羽飞舟将蛈兄弟加急送到丰谷城”。

独孤重玄还没说话,旁边的仙医老钱却先激动起来:“这位公子所说的那位李仙医,可是叫李十真?”。

霍梁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李十真。”。

独孤重玄惊奇的问老钱道:“这个李十真很有名吗?”。

老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人岂止是有名,就算是出了定玄国,只要他一露面,求医的人也会瞬间挤满整条街。他名叫十真,就是因为据说他有十种方法可以使白骨生肉有他在,三公子的病就有得治了只是听说他极为高傲,很少出手真没想到他会来咱们西边地界。”。

独孤重玄是个果决之人,当即拍板:“马上准备顶级破风灵羽飞舟,一定要在两日之内将蛈儿送到那个李仙医那里,夫人,你快去库房里多拿些宝物,有才之人必定眼界极高,一般的东西只怕他看不上”。

霍梁平见状说道:“那李仙医此番来我们西部城池,主要是为了寻找几味罕见的灵药,当时正好我们家库房里有一样,我父亲就直接送给了他,如果我父亲出面,他应该不会拒绝给蛈兄弟治病。我这就写封信,伯父您派人一并给我父亲送过去,如果李仙医不肯出手,就让我父亲出面”。

城主夫人一把拉住霍梁平,哭着说道:“梁平有心了,你这个女婿我们算是没认错,以后一鸿那丫头交给你我们也放心了”。独孤重玄也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霍梁平,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如此卖力的表现显然十分满意。老钱见他们一家人一团和气,事情也有了着落,便乘机告辞了。

霍海仁带来的小刘护卫此时在城主府门口等的万分焦急,正在着急间,身后传来一声诧异的声音:“小刘,你怎么在这里?”。小刘护卫本来以为来者是白无沙假扮的那个“发小”,毕竟他在此地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但是回头一看来者,吓了一大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漫天要价 小刘护卫身后站着一人,此人正是霍梁平身边的护卫,霍海仁之前交代过众人,到了稻梁城之后先不要声张,如今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这可如何是好?说实话,那么等霍海仁醒了,自然饶不了自己,但是反过来撒谎的话,被霍梁平发现了更是不得了,霍梁平一贯嫉恶如仇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小刘护卫只好含混的解释说是跟随霍管事来的,但是霍管事病倒了,自己前来再次等仙医,并说之所以不第一时间去拜会霍梁平是因为怕霍梁平见霍海仁病未好而担心,等霍海仁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去报道云云的。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出现在大门口,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学徒,小刘情知此人定是仙医,便向霍梁平身边的护卫告了声罪,上前不由分说的拉起老钱的袖子就走。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客栈,老钱一路上也将霍海仁的病因了解了个差不多,到了之后直接坐在霍海仁旁边,一摸脉象,便直接掏出银针施起法来。随后又摸出药盒里的两颗丹药,对众护卫说:“有老夫这丹药,包管药到病除,只是这价钱半块精金一颗”。

其实这药丸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在内,平日里老钱都是半卖半送,只是刚才自己被“请”来的时候,小刘护卫半相邀半威胁,让老钱心里着实不爽,而看着帮人神态里控制不住的趾高气扬,应该是有点小钱,并且来此地时间应该不长,这等肥羊不宰,还怎么发家致富?还怎么出聘礼纳小妾?而且如果自己报价报低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怀疑药效,老钱作为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家伙,自然懂得如何更好的推销敛财。

一帮护卫你看我我看他,都不愿意自己掏钱,而霍海仁的钱包里除了随身携带的一点小钱,其他的钱早就在白无沙的两次搜刮中没了踪影。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众护卫凑了一块精金买了两粒灵药。一帮人心里都在滴血——本以为是个好差事,能捞些红包,谁知一路鞍马劳顿就算了,最后还要倒贴钱!

老钱看着手里由七零八散的碎雪银凑成的一块精金,鼻孔里轻轻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音节,众护卫顿时iàn pi变了颜色,想要当场发作,但是又怕得罪老钱,万一他再不卖灵药了就坏了,只得强忍着作罢。

老钱见状也不为已甚,交代了一下,说这两粒灵药过一炷香后服用一颗,一个时辰后再服用一颗,倒一碗开水,将药丸化开,灌下去即可,明天天亮前应该能够醒过来。交代完了,老钱随手将钱扔进药箱,也不向众人告辞,直接一拍屁股便走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药丸化开,给霍海仁服用了之后,这时小刘才有时间向众人说了刚才在城主府门口遇见霍梁平身边的人这件事。众人顿时急了,对着小刘就是一阵埋怨:“我说你,可长点心吧,明知道梁平公子就在城主府,你还往那一带凑,凑就算了,你倒是往旁边躲一下啊这下好了!”。

小刘很是委屈:“还不都是你们非得催我去找仙医,有本事自己去啊,出了事净怨这俩人,真是出力不讨好。”。但是谁也没心情去听小刘的抱怨,七嘴八舌的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如果霍海仁明天天亮前还不醒过来,就派两人到霍梁平身边报到并说明情况,下一步怎么办就听霍梁平的安排;如果霍海仁醒了,就据实相告,听霍海仁的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喂下第二粒灵药之后,霍海仁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轻哼,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不得不说,老钱作为稻梁城第一名医,虽然贪财畏权,但医术还是有一定的水准的。没过多久,霍海仁微微睁开双眼,轻哼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众护卫见霍海仁醒来,顿时一脸殷勤的围了上来:“霍爷,您可醒了,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在搞明白自己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此时天还没亮时,霍海仁又轻轻地闭上了眼。此时霍海仁心如死灰,本想找回令牌,找不到令牌就带着一包值钱的东西远走高飞,可是如今这状况,令牌没找到,货物也丢了,最关键的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跑也跑不掉。

霍海仁心里暗叹道:“真是造孽,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老天,有能耐你再给老子多上点眼药,老子接着就是了。大不了这条小命就给你了。”。

仿佛听到了霍海仁的心声,老天借着旁边小刘之口说话了:“霍爷,有件事”。

霍海仁心下一惊,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妙,难道还真有更糟糕的事情等着自己?随后小刘将几人行踪被霍梁平身边的人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霍海仁,霍海仁顿时感到五雷轰顶,难道今日天亮之时就是自己的死期不成?霍海仁闭上眼睛苦笑一声。

霍海仁想要什么都不想,但是脑子里却偏偏充斥着整件事,前前后后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幅幅的在脑子里自动切换。就在这时,霍海仁想起桌子上有个包袱,不知是谁放在上面的。那包袱正是白无沙用来诱骗店小二放进霍海仁房里,用来确定霍海仁到底住哪间房的。

霍海仁让一个护卫将包袱拿来,打开一看,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便让人叫店小二上来问话。不一会,一个护卫就带着还没睡醒的店小二上楼来了。霍海仁详细的询问了昨天客栈里有无异常,并追问店小二是否见到有人进过自己的房间。

店小二说只有自己进去过,又赶忙辩解说:“这位爷,您的东西我可是一样也没动,我把包袱放好就出来了我是本地人,不可能抛家舍业的去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

霍海仁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蹊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指着那个包裹问道:“你放进来的可是那个包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包裹到我房里来?”。

店小二看了看包裹,点头说正是那个包裹,并拿手一指小刘:“是这位爷让小的放进来的”。

小刘一听大吃一惊,训斥店小二道:“休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放进来过什么包裹?”,并转头对霍海仁说道:“霍爷,您也知道,昨天我可是一直跟兄弟们在一起,哪里有时间作案,就算是有时间,我也没那胆量在霍爷头上动土啊!”。

霍海仁其实在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个“小刘”定是白无沙假冒的,于是便详细的询问了相关的时间等细节,比如“小刘”是什么时候来的客栈,什么时候让他送的包袱,什么时候离开的,店小二一一据实回答了。霍海仁证实了心里的猜测,自己果然被白无沙骗了:那厮调虎离山,趁自己去埋伏他的时候,反过来假扮小刘,端了自己的老巢。

那个老成些的护卫见霍海仁低头不语,便问道:“霍爷,咱们明天是不是要去梁平公子那里点个卯要不然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先带两个兄弟去梁平公子那里顶着,有什么事情我们先扛一下”。

这护卫嘴上说是去扛事,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烂摊子,老子还是趁早抽身为好,到梁平公子身边听使唤,先混个脸熟,免得被霍海仁这厮把脏水全泼到我们身上,毕竟货物一直是他亲自保管,丢了也该他负责。人都是先入为主,别被他抢先告了状”。

霍海仁虽然不知道这护卫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却知道,如果他们先去了霍梁平身边,事情一定会露馅,而自己不在现场,很难掌握事情的动向,说不定这帮家伙掉头就会把自己卖了,然后回来捉拿自己邀功。

霍海仁又想到,那天司空竹交给自己货物时,只说是城主夫人最近收到了几个首饰,想要添在未来儿媳的订婚礼上,这么说来,梁平公子未必知道自己是带着货物来的。到时候総ui dǎng侵鞣蛉伺铝浩焦由肀呷瞬还皇够剑闩勺约豪窗锩一?/p> 自己再装一下病,拖延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在城里好好搜索一番,说不定就能找到白无沙,一旦找到白无沙,那么令牌货物等问题就都解决了!就算到时候受点罚,只要货物没受太大的损伤,还是能扛过去的。

当务之急是要守住稻梁城四门,不要被白无沙出城跑掉了!白无沙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他想开作坊,那么之后就不会再做相同的事,一旦出了城,混到别的大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稻梁城较小,还有找到他的一丝可能。

霍海仁主意已定,便跟几个护卫说:“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到梁平公子那里点个卯,你们现在就去四个城门守着,我点过卯就去跟你们会合,你们定要仔细盯着,他们会易容术,只看脸可能分辨不出,但是如果有两人或者落单的,一定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拉着什么能开作坊的货物,如火炉之类的,尤其是什么庚金风火炉,一旦发现不对,就马上发x hà一”。

众护卫齐声称诺,随后便出了门,分头直奔四个城门,此时东边天际已经出现一丝发白的迹象,离开城门的时间不远了。霍海仁等众人都离开后,便起身换好衣服,向着稻梁城城主府走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霍海仁决定拼死一搏。

到了城主府,霍海仁抱歉的说道:“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就来打搅公子,只是卑职昨天刚到稻梁城就病倒了,眼看着就要到公子订婚的大好日子,实在不感拖着病躯前来,怕冲了喜气,让公子未来的岳父岳母以为我们丰谷城的下人不懂规矩,但又怕公子记挂,就趁早上人少的时候来点卯,听公子吩咐。”。

霍梁平一大早就被叫醒,本来一脸的不爽,但是看到霍海仁脸色苍白,显然是大病还未完全痊愈,也不忍心苛责他,就说道:“你的难处本公子了解了,你先去养好病,再来当值吧。”,霍海仁一听,心下大喜,霍梁平果然不知道自己带货物来的事,自己这把赌对了!

向霍梁平告别后,霍海仁出了城主府,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先往南门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便到了南城门,只见小刘护卫正一脸机警的看着出城的行人,霍海仁看了看便走到小刘身边,跟他一起检查。

此时许一金跟乔装打扮好白家兄弟已经锁好杂货铺的门,向着南城门走来,丝毫不知道城门已经被霍海仁安排人把守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纠结的包子 白无沙跟许一金一路有说有笑,一想到自己离开稻梁城就如同飞鸟入山c池鱼进渊,外面广阔的天地任我闯,白无沙情绪不由得高涨起来,俗话说:乐极生悲,这不,当白无沙牵着驮牛兽队穿过街道,将要到达城门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白无沙反应很快,来不及仔细辨认那两人是谁,但是考虑到自己在稻梁城里仅有的几个熟人,都是自己不想见到的,还是第一时间拉着白守拙藏好身形为妙。白无沙将自己用驮牛兽巨大的身体挡住,确定没引起那两人注意之后,才慢慢的探出半个脑袋,仔细一看,那两个人一个是霍老贼,一个是自己的“发小”小刘护卫。

眼见得再往前走五十丈,就能够自由了,可是偏偏这最后的节骨眼上出了偏差,白无沙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昨天晚上就不该浪费时间去端霍海仁的老巢,而是应该直接出城!珠宝虽好,小命更重要。白无沙又仔细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霍海仁带来的其他护卫的身影,看来他们定是分开来,各守一门,此时就算自己掉头走其他的城门也没用了。

许一金一见白家兄弟躲在驮牛兽后面,就知道前面定有人在把守,便也不急着出城,先将驮牛兽队赶到路旁,让开道路,让后面的行人先过去,自己向白家兄弟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们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早点摊上,叫了两笼灵汁包,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吃,一边悄悄的问他们出了什么状况。

很快许一金便了解清楚了状况,但是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三人只好暂且坐在早点摊上,一边慢慢的吃包子,一边暗中观察霍海仁跟小刘的举动。只见霍海仁跟小刘斜倚在城墙根上,看似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实则十分仔细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商,尤其是两人结伴或者有拉着大车的,只要是看到有人如此,车上盖着篷布,一眼看不清里面的东西,霍海仁都会上前跟着走几步,暗中观察车上到底装的是啥。

白家的祖传庚金风火炉及相关工具都放在车队中间的某辆车上,只要掀开遮挡在车上的破布一角,就能够清晰地看到工具上白家作坊独有的印记。因为规模稍大的作坊都会有几个雇工来做些比较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比如搬运原料之类的,雇工没有技术傍身,雇主给的工钱就少,那么雇工的流动性就会很大。

有些雇工做不到半个月就走了,谁也不了解谁,为了防止雇工顺手牵羊,偷作坊里的东西去卖,各家作坊都会给比较重要的工具做上标记,而且标记越显眼c越独特越好,这样一来,当雇工或其他人偷了东西去卖,本地的商家一见上面的印记就不会收,说不定还会直接通知雇主来拿人,如此一来就可减少东西被偷的概率,只是白家先祖怎么也不会想到,昔日保财的标记,今天成了催命符。

白无沙心知就凭白家作坊的印记就难以蒙混过关,只得暂时等着,看霍海仁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到时再趁机行事。

霍海仁一边警惕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如果白无沙躲在城里不出来,我们守在城门口也没用,反而白白浪费时间,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既然如此,干脆让他们几个护卫守在城门处,老夫到城里仔细打听一番,看哪里最近来了可疑人等,说不定会有收获。”。

霍海仁这么想,按道理来说是一点也没错,四面围住c中心开花,这是经典战略,可是霍海仁怎么也想不到,白无沙既不在城门处,也不在市井里,而是再次藏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霍海仁盘算了一番,决定就这么干。于是便跟小刘护卫交代了一下,打算说完就到街头巷尾打探,就从菜花郎的作坊附近开始,一家一家条巷子一条巷子的去排查;只是话还没说完,小刘护卫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相应和似的,霍海仁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两声,霍海仁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从昨天下午到后来昏过去,再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想来小刘护卫也一样。

霍海仁看了小刘护卫一眼,只见这厮一脸全神贯注的在听自己训话的表情,似乎完全没听到两人肚子的抗议,自然也没有主动去给霍管事孝敬些早点的意思。霍海仁心里暗骂了一声:“小家子气,一辈子当个小护卫吧!”,脸上却漾出一副和蔼的笑意:“小刘还没吃早点吧?今天我请客”,说着便作势要去买早点。

其实霍海仁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却在等着小刘护卫拉住自己,然后乖乖的去买份早点来,可是谁知小刘护卫却似乎有些楞,直接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多谢霍爷了”,说罢便眼巴巴的看着霍海仁,完全没有跟霍大管事客气一下的意思。

霍海仁只觉得一口老血冲上喉咙口,近来事事不顺,就连一个小护卫对自己都这么不客气了!一定是这小子太年轻,不知道要巴结长官!嗯!一定是这样!自己身为中级管事的威严还是有的!霍海仁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自己硬撑的面子,就算是撑到最后一口气也要撑下去,既然霍管事都说自己要请人吃早点了,怎么也不能食言吧。于是霍海仁挤出一丝笑意,对小刘护卫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着城门内部对面的那排小吃摊走去。虽说霍海仁要请自己吃早饭,可是小刘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这老东西,昨天晚上我们凑钱给他买了两粒灵药,这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小刘护卫虽然说在城主府不算什么官,可也是正式员工,抱着的这个差事相当于是抱着铁饭碗,是丰谷城多少年轻修者做梦都得不到的差事,至于霍海仁,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中层领导,凌驾于百分之九十的人之上,这两个人收入都不低,可是却对一顿早点斤斤计较,真是就像白无沙那日对小刘说的: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人性大都如此,居高位者更是如此。

霍海仁习惯性的直接朝着看上去最干净c最上档次的那家高端早点店走去,走到跟前了,那老板一脸笑意的正要开口询问客人想要吃什么,霍海仁一摸口袋,里面轻飘飘的,于是想起自己的钱都被白无沙刮走了,只剩一点小钱在身上,而且还要再支撑几天,于是在店老板职业的笑容前,转了个弯,向着最不起眼的那家包子摊走去。

店老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当他看清楚霍海仁去的方向正是那家不上档次的流动小摊之后,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看上去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却是个穷光蛋,装什么大尾巴狼。”。此时霍海仁并未走远,店老板的话虽听不真切,但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感觉iàn pi发烫,心里对白无沙越发怨恨起来。

白家兄弟见霍海仁就要离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谁知那厮仅仅是想要去买个早点,心又提了起来,到了最后,霍海仁竟然转了个弯,朝着三人所在的小摊走来,白守拙一紧张,差点被包子噎住。许一金拍了拍白守拙的背部,理了一下气,扔给小摊老板一枚纹铜钱并说不用找了,然后朝白家兄弟使了个眼色。

白家兄弟收到x hà一,便跟着许一金站起来,走出小摊。许一金快走几步走在前面,白家兄弟走在后面。在跟霍海仁迎面相遇时,许一金脚下一斜,似乎无意的撞了霍海仁一下,霍海仁正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正要发作,许一金却是忙不迭的掬手道歉。

这时霍海仁再次想起自己中级管事的身份:“别人可以看不起你,但自己的身份不能丢!中级管事的架子不能倒!最起码不能现在就倒掉!”,想到这里霍海仁似乎又恢复了自己中级管事的气势,一甩袖子便离开了,看都没看许一金一眼,似乎这等低贱之人不值得自己发脾气。就在这段时间,白家兄弟已经超过许霍两人,走到了驮牛兽队的另一边,藏起了身形。

许一金自然不会再节外生枝,快步走到驮牛兽队前面,牵着驮牛兽就往城门口走去。白家兄弟两人在另一边低头牵着两只驮牛兽跟在后面。

几十丈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小刘护卫正睁大两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客商,一见来这么个驮牛兽车队,便探过脑袋来挨个查看。许一金顿时就不乐意了:你们是城主府的人不假,可你们是丰谷城的,又不是稻梁城本地的官差,凭什么来检查老子的货物。眼看着小刘就要检查到装有白家作坊器具的那辆车了。

许一金眼睛一瞪,叫到:“小瘪三,看什么看?难不成是想偷爷的东西不成?”。

小刘护卫一愣,没反应过来:自从自己披上城主府的那身官皮之后,就再也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了,以前的街坊邻居看自己的眼神也逐渐由看二狗子变成带着些巴结!猛然间听到许一金的吆喝声,一时间还真的不敢确定他是在怀疑自己要偷东西。几息之后小刘才回过神来,顿时脸色发胀,血气上冲,卷起袖子就要给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可乘之机 小刘护卫一个健步冲过来,拎住许一金的衣领就要打,其实以许一金的修为,一巴掌就能扇飞小刘,但是小刘背后毕竟站着整个丰谷城城主府,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不方面下死手,毕竟如果自己出了手,就相当于是在大街上打了丰谷城城主的脸。

于是许一金丢开自己的面子,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小偷啊,小偷打人啦”,小刘护卫一听顿时慌了手脚,平日里都是自己四处捉贼,没想到今个被人当贼了!但是又想到自己是在稻梁城的地盘,万一被扭送到本地城主府,人家不认人可就麻烦了。再说,越是小地方,人际关系越是复杂,沾亲带故c七连八扯,万一这老头在城主府里有熟人,虽然说自己早晚会被霍海仁救出来,可在那之前,说不定就已经被打个半死了。

就在这时,城门口的几个护卫也听到了动静,似乎有走过来盘问一番的意思。其实今天在城门当值的守卫早就注意到了霍海仁与小刘护卫的异常,这两个人从大清早就在城门口转悠,还时不时的凑到别人货车上去看看,如果不是贼就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

看这两人的气度神态不像是当贼的,守卫暗中观察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他们有偷窃的举动,也就懒得上前盘问。再说,虽然城主府和几个当地大户人家的管事,守卫们就算不认识也看着眼熟,这俩看上去虽然面生,但是不排除他们是大户们新招的管事的,万一如此,得罪了他们自己以后就有得苦头吃了。

守城门的守卫都是老油条,能不出头就不出头:抓了贼,城主府大牢的牢头有钱lè su一,抓错了人,被人记恨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使绊子。总之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守卫们才懒得去管。

只是许一金这一嗓子捉贼吼出来,守卫们就不能再装作没看见了。要知道自己拿着城主府的俸禄,要是让独孤重玄知道了自己有贼在眼前不抓,自己的饭碗就危险了。

许一金一边跟小刘争执,一边暗中向白家兄弟使了个眼色,白无沙见状微不可察的一点头,脚下步子不停,直接便牵着驮牛兽出城去了。守城门的护卫见许一金嗓门越来越大,再看那小刘似有几分闪躲之色,看来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便远远的叫骂道:“都喊什么呢?没看到挡住大门了吗,你们不走别人还要走呢!”,边骂边快步走上前来。

等到走到跟前,守门的两个护卫才看清楚,大嗓门的老头正是许一金。其实许一金虽然在稻梁城本地虽然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也还不至于让大家都认识他,真正让他家喻户晓的还是沾涂二蛋的光,自从涂二蛋这个无人关注的小人物一口气求了十二次亲之后,顿时名声大噪起来,许一金作为涂二蛋的老爹,也跟着与有荣焉,就连亨记杂货铺一时间也成了稻梁城的知名品牌。

守卫们见了许一金,却不急着抓贼了,调笑着问道:“许老板,这几天怎么没见到涂二蛋啊?上次的十二个仙子大部分都被人娶走了,赶紧的让他再出来把下一批评选出来,父老乡亲们可都等着呢!”。

小刘护卫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猛地一听守卫们的话,又见他们似乎跟许一金很熟络,顿时在心里琢磨起来:“看来今天踢到铁板了,这老头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仙子之类乱七八糟的,此人不宜得罪,要不还是先服个软再说?”,势由心生,心里这么想着,身上的气势不觉的就灭了下去。

许一金苦笑了两声,却并没有接有关涂二蛋求亲的话题,而是将众人的焦点集中到了小刘护卫身上:“这厮光天化日的,在城门口就敢偷东西!简直是就是不把稻梁城的规矩放在眼里,更是不把诸位放在眼里”。

两个守卫也已经注意到,此时小刘的气势已经没了。但凡有底气c有背景的人,甚至只是装腔作势的人,都知道气势不能丢,在吃瓜群众看来,只要是谁丢了气势,就是心虚的表现,就是心里有鬼。不幸的是,此时的小刘在两个守卫看来,定是心虚了。

一个守卫拿下腰间的佩刀,却并不将刀抽出鞘,直接拿着刀鞘拍打着小刘说道:“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偷东西还跑到城门口来偷,是想进去吃牢饭了吧?等着家里人来赎你吧。”,说着另一个守卫便解下腰间的绳索,要将小刘的双手倒捆起来。

小刘护卫自然不干,一边躲闪一边分辩道:“休听他胡说八道,红口白牙搬弄是非我是丰谷城城主府的护卫,怎么会做t一u rén东西的勾当”。两个守卫哪里肯信,不由分说的将其绑了起来,拉到城门旁露天的小笼子里暂时关押起来。

等锁好笼门,两个守卫相视一笑:看来今天能发笔小财了。就在这段时间,许一金早已出了城门直接向南方赶去,不久就跟先行离开的白家兄弟会合了,然后三人一道向着荒野进发。

就在白家兄弟跟许一金一路唱着小曲走在郊外小道上的时候,霍海仁终于买好了早点,手里提着一笼素包子回来了,但是等霍海仁回到原地,却发现小刘护卫早已不见了踪影,霍海仁顿时恼怒起来:“这厮是在城主府里当差当腻了吧?连守个门都守不住,回头等老子找回令牌就让你收拾东西滚蛋!”。

平日里护卫们当差三心二意就算了,反正是霍家主家给他们发工资,他们也是给霍家主家看门,只要能够交代的过去,霍海仁也乐得做好人。但是现在,小刘守着城门,是霍海仁的个人身家性命所系,他不恼怒就怪了!就在霍海仁发狠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shēn y声:“霍管事,我冤枉啊,救救我”。

霍海仁循声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小刘有气无力的扒在笼子里叫嚷着。每个城池的大门口都会有类似的笼子,用来临时关押被抓的可疑人物,毕竟守城门的守卫人手有限,谁也没闲心抓个人就往大牢里送,先关在笼子里,等有时间了再送到牢里去,之后是怎么审c怎么判,就不归他们管了。

霍海仁有些想不明白,如今的世道是怎么了?前段时间自己还作威作福c享受人生,一转眼就沦落成泥c被车轮碾压,连跟着自己的人也是霉运不断,当然,霍海仁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小刘是因为沾了自己的霉运才被关起来的。霍海仁一边琢磨自己是不是要去哪个庙里上几炷香去去晦气,一边向着笼子走去。

就在小刘向霍海仁诉说前因后果时,那两个守城门的护卫又转了过来,叫到:“干什么呢?是不是想要勾结越狱,还是想要串通供词,离远点”。霍海仁亮出城主府管事的身份,但是没有令牌,那两个守卫怎肯相信。霍海仁在城主府混迹多年,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这俩守卫是想要讹些钱花。

看破一件事容易,并不代表就有办法解决,明知道这事要么花钱摆平,要么请霍梁平出面。可惜的是这两条都行不通:自己肯定不能找霍梁平出面,否则自己装病的事不就露馅了吗?霍海仁想到这样一来,到时候没了周旋的余地,就感到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又收紧了几分。

至于说破财免灾,霍海仁倒是想这样,可是自己身上哪里还有钱?一分钱憋倒英雄汉,霍海仁在心里默默地想到:“等找回了令牌,一定要好生搜刮一番,弥补一下自己的亏空。这等兜里没钱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只是就算前方有千般美好的景象,那也要等令牌找到之后才能欣赏!

霍海仁只得让小刘暂且忍耐一番,等自己回头再来救他。只是小刘一被关进笼子,本来四门皆有人手把守的状况就被打破了,既然有了l一u d一ng,白无沙就有可能溜掉。只是霍海仁没想到,白无沙已经溜掉了,此时的稻梁城对于霍海仁来说,已经是个空城了,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依然在里面谋划劳碌。

霍海仁安抚了一下小刘,保证一定会将他救出来。然后边往回走便琢磨着如何在稻梁城里仔细搜索,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霍管事,你可让我好找啊!”,霍海仁回头一看,来者正是霍梁平身边的小厮,那小厮抹了一把汗说道:“梁平公子让我来问你伤养好了没有,养好了赶紧去点个卯,现在公子身边急缺人手。”。

霍海仁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仔细的询问那小厮了一番,才知道昨天晚上独孤家族的三公子独孤蛈生病,被紧急送往丰谷城求医,而霍梁平担心自己未来的小舅子,怕他身边的人不熟悉丰谷城的状况,耽误了诊治时间,于是就派跟自己一起来的庄管事护独孤蛈回丰谷城,这么一来,霍梁平身边就缺了个管事。

霍海仁心里一琢磨,这事是有可乘之机啊!不止可以拖延时间,还可以在很多地方打着霍梁平也就是独孤家族准姑爷的旗号c借助丰谷城城主府的名义来给自己行方便!如此一来,自己找到白无沙的概率岂不是更大了?反正现在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拖延一点时间,将灵力调理顺了再跑路。

霍海仁想到这里,脸上顿时堆起笑来,对那小厮说道:“既然梁平公子有用得到我等的地方,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也定不辱使命,至于我的那一点小伤小病,完全不影响”。说罢便跟在那小厮后面向霍梁平报到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进与退 霍海仁跟随着霍梁平的贴身小厮,一路快走来到城主府拜会了霍梁平,霍梁平对霍海仁不顾伤痛c勇于奉献的工作精神给予了肯定,在勉励了一番之后,就详细的向霍海仁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此次霍梁平来稻梁城有两样重要的事情:一,跟独孤一鸿订婚;二,商谈稻梁城跟丰谷城在灵矿开采方面的合作事宜。

为了送独孤蛈去医治灵力紊乱之症,霍梁平将自己带来的庄管事派了回去,现在霍梁平手上一大摊的事,而霍海仁在一帮中级管事里面虽然算不上多出色,可是以前办事也没出过太大的纰漏,所以总体上霍梁平对霍海仁还是比较放心的。

霍海仁试探道:“公子有令,卑职自然要尽力去办,只是之前这事一直都是庄管事在办,办到什么程度了卑职也不清楚,庄管事走得急,也没来得及跟卑职交接卑职就且按照庄管事定下的章法的大概流程去办,中间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公子见谅。”。

霍梁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霍海仁见状又说道:“之前听小哥他们讲,庄管事是乘坐顶级破风灵羽飞舟回去的,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卑职先把事情的框架做好,等庄管事回来再把事情交接给他,细节怎么办到时候就听庄管事的庄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做事情总归要比卑职可靠”。

霍梁平说道:“你无须妄自菲薄,庄管事此去怎么着也得十来天才能回来,相应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实在拿不定主意了再来找我”。霍海仁一听庄管事至少要十天才能回来,不由得大喜过望,十天的时间外加假借霍梁平的名义调些人力,应该足够将稻梁城掘地三尺了。

半晌之后,霍海仁从霍梁平居住的小院里出来,拿了霍梁平的信物去找稻梁城城主府相应的管事去了。当然,在找到相应的管事商量着订婚时诸多事情的细节如何办的同时,霍海仁打着霍梁平的旗号借了个人,之后便辞别了对方带着几个刚借来的人手出门去办事了。

就在白无沙跟许一金在路上狂奔的时候,荒野里的涂二蛋也没闲着。

这天一大早,涂二蛋站在营地外围一脸热情的欢送各位客官老爷,毕竟人家昨天只是睡在自己的窝棚里,自己却是按照小旅店的标准收的费,连涂二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对于那些伐木的修者来说,昨天晚上可以是说是进山半个多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没有虫蛰鼠药c也不用一睁眼就透过帐篷上的破洞看到星光美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窝棚刚修好,上面时不时有些稀泥滴下。

在送走了各位客官之后,闲不住的涂二蛋又琢磨起来了,这牛圈窝棚都有人愿意出钱住,那要是弄个客栈生意岂不是更加火爆,而且就现在来说,路过的大部分都是底层的修者,只是负责修桥铺路之类的重活,收入也较低。

要是等路修好了,那些管理层的修者就会逐渐增加,他们的消费水平肯定不是之前的底层修者可比的,对消费品质cfu u的要求也会更高,最起码不会去住窝棚。涂二蛋又发现了一丝商机,想到一众有钱人来自己这里消费,自己肯定能攒下不少老婆本,脸上荡漾出一副智障般的笑容。

说干就干,涂二蛋再次拎起灵斧走出营地。这次涂二蛋先到伐木修者们伐出的那条路上去探究了一番,确定这条路离自己的小店不远,但是并非直接从小店大门口经过,于是涂二蛋高高的扬起灵斧,要在大路跟小店之间另开出一条路,连接两者。

灵力在涂二蛋的全身飞速运转,催动着灵斧上下翻飞,木屑在灵斧的起起落落间四下飞散,在沉重密集的击打声中,林间飞鸟尽被惊起,在树林上方略一盘旋便飞向远方。涂二蛋挥汗如雨,仿佛忘记了疲倦,似乎想要将胸中的不平之气尽皆挥出。

很快,一条笔直的林间小路就将大路跟杂货铺连接到了一起,涂二蛋似乎意犹未尽,再次挥斧将小路加宽,等到时间过了中午,本来的小路竟然比大路还要宽,直到此时涂二蛋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拄着灵斧的手柄,满意的看着这条路尽头的杂货铺。

接下来就是客栈的修建了,涂二蛋在杂货铺旁边清出一片空地,扛起已经砍倒的树干来到空地上准备大干一场。虽然涂二蛋不懂得修建房屋的技巧,可是好在力气大,炼体三重境去修个木屋有些大材小用,涂二蛋抓来小白继续挖坑,自己往坑里插柱子,然后起大梁,很快,一个粗犷的木头架子就搭起来了。

从外面看上去,这个木头架子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号盒子,只不过盒子的四壁还未装上。这个盒子没有一丝建筑物的样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歪歪斜斜的盒子一点也不符合当代审美观。但是对于涂二蛋来说,这盒子最重要的功能是能住人,里面住的舒服就行。

从另一方面来说,涂二蛋也算得上是个细心的人,他在说书的先生那里听过,在远方某地,那里地方偏僻,湿气大,虫子多,当地人修建房屋时都将地板腾起而不是直接铺在地上,这样就可以防潮防虫,下面还可以放东西。涂二蛋想了想,既然自己这客栈是给有钱人住的,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客户一掀被子发现床上到处都是爬虫,所以涂二蛋再次弄来几根木头,在地上撑开,打算像吊脚楼一样在上面铺地板。

涂二蛋又在柱子底下埋了一些驱虫散,一来防止虫子顺着柱子爬上去,二来可以防止虫蛀柱子。

日子就在涂二蛋日复一日的挥舞灵斧间过去了,这些日子里涂二蛋不是劈削木板,就是吃饭修炼,这日子虽然单调,可是有烤肉吃,有小黑小白两个开心果在,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到后来涂二蛋干脆一心二用,左手挥舞着灵斧,右手不停地沙化又复原,在涂二蛋日夜不停地修行下,体内的灵力稳步增长,沙弹的威力也越来越大,至于如何回收沙弹,涂二蛋也摸到了一丝窍门。

相传上古有各种遁术,什么金盾木遁水遁土遁,这些遁术随着天地之间灵气c规则的变化逐渐失传,因为修者无时无刻不在改造这个世界,天地之威固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但是身为修者又岂能坐以待毙!修者吞吐天地灵气c采集山间灵物c挖掘世间矿藏,逐渐影响到天地的运行规则。

遁术之所以能够瞬息之间远遁千里,就是因为修者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天地之间的某些规则,借助规则或者巧避规则,修者就能够最大化自己的力量。后来随着修行者对自然界的改造,天地之间规则或改变或被破坏,最终导致各类法术失去了施展所必须的外界条件,其中就包括遁术施展的条件。这是自然界对修者的报复,或者说这本身就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满则溢c盈则亏。

自然界不仅受修者的影响,但是也有相应的自愈功能,如矿藏被开采使用后,就会以另一种方式沉淀下来;植被灵树被砍伐,过个上百年原地就又会生长出来其他的植被;一块土地被修者占据后改造修建城池,但是等到周边资源耗尽,修者一搬走,荒草绿藤就会再次悄然将城池覆盖c消化。

世事经三古,修者换了一茬又一茬,修行界经过一次次的繁荣强大,又一次次的残杀衰落,在这一轮轮的更替中,大自然早已与修者形成周期性的默契,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经过大秦王朝的分裂,修者相互征伐,近千年的动荡早已使修者的数量与质量达到了低谷,直到城邦制的秩序确立,才使修者的数量恢复了一定的元气。同时,在修者没落的近千年之间,自然界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朴散天机术》上记载着一些玄而又玄的话,涂二蛋看的似懂非懂,但是结合《恒沙佛体》来体悟,涂二蛋终究有了些收获。这两门法术,一个测算天机,一个借助地势,相得益彰。涂二蛋发现,以自己的实力,想要练成完整版的遁术,是想都不要想,但是残缺版的遁术还是值得一试的。

对于一般的修者来说,施展遁术时遁的距离远近是次要问题,必须把整个身体一起遁走才是关键,要不然脑袋遁走了,身子还在原地,没有顶级灵医在旁边看着,小命保准就没了。所以当初遁术理论还未完善的时候,死无全尸的修者不知凡几,经常走在路边上就从哪里冒出来半截身子。到最后修者都学乖了,绝对要避免将自己“分批传送”。

但是涂二蛋就没有这个顾忌,《恒沙佛体》可以将身体沙化,被“分批传送”了,大不了多花点时间再慢慢的汇集起来就是了。而且,以涂二蛋的修为,施展一次土遁之术,顶多只能遁走二斤的重量,但是这个重量就足够了!涂二蛋将手指沙化射出,只要能够控制着遁回来就足够了!

涂二蛋反复的练习,终于掌握了将沙弹快速收回的技巧,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实战一番。于是便四处吆喝着叫小黑小白,想让它们再去探查一番哪里有猎物,只是往常一直在身边转悠的两个小家伙此时却没了踪影。自从修习《朴散天机术》之后,涂二蛋原本就敏锐的感觉越发敏锐起来,他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大城与小城 涂二蛋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应了一番,以涂二蛋的半吊子水准,只能大概的测算到那俩小家伙是往西面去了。涂二蛋睁开双眼,很是困惑的揉了揉额头,西面,就是灵枯山脉的深处,以那俩家伙的战斗力,卖个萌还行,真要是遇到个什么修为高一点的凶兽,都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涂二蛋感到一阵困倦袭来,就好像研究了一整天的算数,这是施展朴散天机术的后遗症,天机岂能让一个二傻子随随便便的测算到,要不然这世界早就被一帮算命的给控制了。涂二蛋虽然能够模糊的感应到这俩小家伙往西方去了,但是西方的范围可大了去了,涂二蛋爬到旗杆上转头往西一看,只见群山起伏c烟雾缭绕,天际似乎还有一片阴沉沉的乌云,似乎山雨欲来。

涂二蛋强迫自己打消了去灵枯山脉内部走一遭的想法,要知道灵枯山脉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凶兽,就算自己运气好避开所有的凶兽,可是这等险恶之地,自己进去了连出来的路都找不到。涂二蛋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是真傻,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期盼这俩家伙平安归来。

没了两个开心果之后的日子就似乎变得难熬起来,涂二蛋早起晚息,每日不停地给自己的客栈添砖加瓦。这一日,涂二蛋装好屋顶的最后一块顶板,并在上面覆盖了防雨的宽叶茅草后,停下来擦了一把汗,向着西边的天际望去,在心里猜测,为什么小白跟小黑一定要去灵枯山脉内部,跟着自己天天吃烤肉不好吗?

也许是自己烤肉烤的太单调了,一直吃总会有吃腻的时候,涂二蛋在心里默默地猜测。涂二蛋又想到,虽然跟小白小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可是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它们俩是从哪来的,涂二蛋这才发现自己对两个小家伙知道的不多,简直少的可怜。

涂二蛋在屋顶盘膝坐下,默默地修炼起来,“如果自己的修为足够,就可以带着这只肥猪跟小杂毛鸟到灵枯山脉里面转悠,想去哪就去哪,如果有凶兽拦路,直接抓住烤了”,涂二蛋本来还为自己的沙弹之术沾沾自喜,但是这么一想,涂二蛋就再次意识到自己只是万千世界里的一粒沙子,甚至连沙子都算不上。

修行如逆风扬沙,风虽劲,修行者也要在这片天地间留下自己的一片印记。

修行如逆水行舟,水虽急,修行者也要横渡天堑。

涂二蛋再次埋头苦干,甩开膀子劈木头,运起灵力修炼,张大嘴巴吃肉,很快涂二蛋就将客栈建成了,虽然看上去粗糙,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内部的床椅桌凳虽然与当世之人所喜好的繁复奢靡的风格不符,可是细细看来竟也有几分粗狂的原始美感,当然,对于涂二蛋来说,美不美都是次要的,能赚钱才是王道。

涂二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进了屋躺在地板上感受着原木的清香。就在这时,远处的树林里飞鸟受惊四散,涂二蛋侧耳细听,似乎还听到了若隐若现的铃铛响声,涂二蛋掐指一算,许一金回去也已经近半个月了,按理说也应该回来了,涂二蛋激动起来,连手里的灵斧都没来得及放下,直接朝着响铃的方位跑去。

果不其然,涂二蛋远远地就看到有个半秃的脑袋瓢在林间晃动,来者不是许一金还能是谁?许一金在前面牵着驮牛兽,后面的驮牛兽被绳子连成一排,上面装着安满当当的货物,后面还有几辆小车,正是为在山谷间运货而特殊设计的兽车,看来许一金经过上次的探索,摸清了这条路的状况,知道哪里可以行车了。

许一金也发现了迎面奔来的涂二蛋,叉腰咧嘴一笑,骂道:“快累死老爹了,赶紧的,帮我牵着这几头”,说着直接把缰绳扔给了涂二蛋,自己倒背起双手一副没我事了的样子。

这时两个人影从驮牛兽后面冒出来,其中一人叫到:“蛋哥,你在这山清水秀之地好生快活啊”。

涂二蛋定睛一看,不是白无沙那厮还能是谁?不由得大喜过望c惊喜交加:“老沙,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玩,不在城里张罗着开你的作坊,跑到这野地里来喂虫子吗?你这细皮嫩肉的公子仔,蚊子最是喜欢”。

这话自然吓不住白无沙,只见他轻蔑的一笑:“少来,这一路上都是虫子避着我”。这时涂二蛋也看清了白无沙身旁的那个年轻人,看上去跟自己年岁差不多,便知道定是白无沙的兄弟白守拙了。

白守拙见涂二蛋向自己看来,赶忙前来施了个礼:“这位定是蛋哥涂哥吧,小弟白守拙”。其实白守拙的年纪未必比涂二蛋小,只是当初白无沙骗了涂二蛋的精金,自觉理亏又感激涂二蛋,便认他当大哥,现在白守拙自然也要跟着认涂二蛋做大哥。

涂二蛋挥了挥手,示意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便拉着白家兄弟问起近况来。

几人边走边说,白无沙很快就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听得涂二蛋是连连感叹。

当他听说霍海仁等人收了钱却食言而肥,扣着白守拙不放时,不由得气愤至极高声怒骂;当他听到白无沙易容将霍海仁扔进粪坑时,又拍手称快;再到后来听到在稻梁城城门口偶遇霍海仁,但是又擦肩错过后不由得以手拍额c连称侥幸;再到后来听说霍海仁勾结菜花郎在酒楼设下埋伏,不由紧张得手爆青筋,又听到霍海仁反被白无沙反将一军,将其财物再次卷空时不由得酣畅大笑

白守拙在旁边看着涂二蛋时而紧张c时而欢畅大笑,脸上的表情随着白无沙的讲述飞速变换,但是又显然是真情流露,不由得又好笑又感动。白守拙本来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工匠,虽不是白家亲生的,但是白氏夫妇对其跟对白无沙一般无异,自己本身小小年纪就技艺精湛,深受作坊其工匠尊敬,小日子虽算不得十分痛快,倒也惬意。

到了后来,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养父养母相继过世,作坊衰落,自己也身陷囹圄,此时方才受尽人间冷暖,知道真情的可贵。眼见得涂二蛋是个直性子,是真心为自己和白无沙担心,内心不由得十分感动,暗暗地将这个年纪不大的大哥真心认了下来。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营地,许一金看到建筑的规模翻了两倍,不由得大吃一惊,看着自己的这个愣头儿子连连点头,甚是满意。就在一行人在荒野里心情愉快的进行着交流时,在稻梁城里,霍海仁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注定毫无结果的搜索工作。

虽然说霍海仁此时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令牌与货物,但是霍梁平交代下来的事也不能怠慢了,毕竟这可是障眼法,如果表皮都被揭开了,自己暗中做的那些勾当不久全暴露了吗?再说,霍海仁还打算好好表现一番,万一找回令牌了,自己又给梁平公子留下一个办事得力的印象,说不定自己日后还能再进一步——霍海仁觉得自己最近够倒霉了,应该也快到时来运转的时候了。

这次的订婚仪式,独孤家族跟霍氏家族都相当低调,因为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利益交换,能减少一点干扰是一点。霍梁平性格刚硬c为人豪爽,在丰谷城及周边颇有耿正的名声,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霍梁平心思不够细腻,准确的来说,是有些大男子主义,这与霍梁平的生长环境有关。

众所周知,霍梁平的老爹霍济阳不好女色,多年以来跟城主夫人相敬如宾,从来没听说过有其他fēi én。这一方面是因为霍济阳性格沉静如冰,另一方面是因为霍氏家族家传心法的关系。霍梁平在性子上与霍济阳有些相像,功法上也是一脉传承,再加上身为城主府公子,从小就有一帮势利女色围着叫嚷,让霍梁平很是厌烦。

霍梁平跟独孤一鸿的订婚礼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这几天霍梁平跟霍海仁都很忙。两大家族统治的城池,一个是大型城池里距离灵矿最近的,一个是小型家族里距离灵矿最近的,这里面的合作自然不少,合作多了利益纠纷自然就会多,双方都是做惯了交易的,当然知道事前敲定合作方案c合理分配利益的重要性。

定玄国的国体基本是按照城邦联合制的,但是同时王室的权利也极大,这是中央与地方博弈的结果。定玄国国策是:无论城池大小c修者多寡,皆是独立平等的,任何城池不得拉帮结盟,直接受命于王室,但是各个城主府对本地事务享有绝对权力,这是王室出于方便控制地方c避免地方势力抱团坐大威胁中央的目的定下的规矩。

这就意味着,虽然丰谷城与稻梁城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但是从法律上来说,两者是平等的,但是在实际上,两者自然不可能平等,在某些程度上,稻梁城附属于丰谷城。如果丰谷城在通往稻梁城的大路上设个关卡,稻梁城的很多物资很快就会告急。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合作既是平等的,又是不平等的。在霍家看来,稻梁城太弱,很多地方要仰仗自己,当然要让出些利益作为交换;可是在独孤家族看来,两者在某些角度上来说是平等的,凭什么要让我吃亏;双方不断纠缠商议,最终达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双方都满意,因为各自的核心利益得到了确保;又都不满意,因为别人锅里的肉似乎看上去更好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门当户对 合作的具体事宜商谈的差不多之后,就要到了正式订亲的环节。

霍梁平这个神经粗大的家伙对于成亲这种事情压根没感觉,他从小就受的教育就是要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他自然不会像说书先生的故事里的痴情公子一样,动不动就要拉着某位色艺双绝的青楼女子私奔;可是要说他对订亲一事有有多上心,也是不可能的。

霍梁平只是觉得这礼节很是麻烦,可是又不得不遵守,如同提线木偶,让人十分痛恨但又无可奈何。

修行界历经亿万年的发展,所形成的礼节之繁复,超乎常人想象,尤其是对于世家来说。一个世家对礼仪的掌控,在不同场合能否做出合适的举动,从某个方面来讲,可以说是体现了一个世家的底蕴,只有那些最古老的家族才会对亿万年来的古礼一清二楚。

至于那些最近兴起的暴发户,一直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不齿,毕竟古人说过:人而不礼,与禽兽何异!在古武家族的眼里,精金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只有暴发户才会在袖子里装几块精金,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俗不可闻。

礼仪的完备象征着家族的古老,家族的古老意味着传承不绝,传承不绝意味着实力的强大。独孤家族与霍氏家族在这种既合作又斗争的关系里订亲,自然要向对方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或者说底蕴。

一般情况下,两个家族想要相互展示一下实力,最为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约好地点,越好人数,并将其他世家叫来做个见证,选个吉日打场群架就行了,只是这种做法显然不适合将要结成亲家的双方,毕竟打打杀杀的有伤和气。于是面iàn ju到的礼节就成了孔雀尾巴上的羽毛,是着古武家族最纯正的身份象征,当然要好好展示一番,只是如此一来就苦了两个当事的小青年。

独孤一鸿跟霍梁平两个人都在苦记各种礼仪细节,虽然只是个订婚礼,却搞得比正式的结婚典礼还累。当然依照两个家族的现状,这也是正常的,现在把底蕴显摆一下,确定了各种利益关系后,正式的婚礼就不用继续显摆了,最起码不用这么用力的显摆给对方看了——到时候就是两家联合起来给其他人看了。

明天就是两人的订婚礼,独孤一鸿有些紧张,虽然说各种细节都已经演练了一遍又一遍,但这毕竟可以说是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事,与自己订婚的人就是要跟自己度过漫长一生的人,也不知道他会对自己怎么样?是好是坏是冷是热,这一切的结果都要独自一人在以后的漫长时光里慢慢体会。

在修真世界里,世人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维,并不会对女儿修炼家传心法有所忌讳,这就意味着女方嫁到男方家里,会将家传心法带过去,在某种程度上,两个年轻人的婚事,也是男方家族心法得到有益补充的机会。

因为老一辈的基本心法已经稳定,难以更改,除非破而后立从头再来,但是没有几个人有这等决心,所以老一辈对女方带来的功法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意愿。

这就意味着女方带来的心法主要是跟自己的丈夫共同揣摩,之后两人再取长补短,将两家心法相互融合,经过两人共同修炼尝试,然后再传给双方生下来的孩子。在婚姻的过程中,完成功法的传承完善。所以修者的婚姻一般都是门当户对的,对于世家来说这一点更为重要。

其实这种功法的传承方式并不是起初就有的,而是在无数的传承方式中由环境变化而筛选出来的。那些故步自封抱残守缺c打死不将心法外传的家族,大部分都因为无法及时更新改进功法,进而无法及时适应环境变化,最终渐趋没落以致衰亡。

相反,如果一个家族太过激进,将自家的功法太过公开或吸收太多外来成分,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要么因为功法外泄太多,而被仇家探得其缺点,进而被有针对性的攻击而衰亡;要么因为融合了太多杂质,而导致功法不稳定,威力大为降低。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能够通过这种方法,博采众长快速革新而使家族腾飞,但是这只有顶级天才才能做到。

通过联姻这种方式就可以避免大多数的缺陷:一方面可以融合功法,并且能够保证功法在自己的血亲后代中传承不外泄;另一方面,一代人只需完成一次功法融合,可以慢慢打磨,避免因操之过急而带来各种的弊端。

霍氏家族同意跟实力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独孤家族结亲,一方面是因为灵矿的开采对于两大家族未来的命运至关重要,是在现有秩序渐趋稳定的状况下,数百年来增强实力的最佳契机,双方的合作必不可少;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独孤家族的心法《重水决》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与霍家心法相差不多。

独孤一鸿一想到明天的订婚礼就心乱跳,干脆走出自己的小院,到父母所居住的前院去看看。很快独孤一鸿便来到独孤重玄所居住的房子外面。独孤一鸿还没进去就听到独孤重玄夫妇两人在里面说话,谈论的内容正是两大家族刚刚确定下来的合作方案。

只听城主夫人不满的说道:“霍梁平这小滑头,看着直爽,实际上心里可奸诈着呢,我们都把女儿许配给他了,他还不松口,坚持要让我们负责”。

独孤重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独孤家族实力不够强大,要不然老夫的宝贝女儿说什么也不嫁给他,黄毛小子竟敢跟老夫讨价还价”。

独孤一鸿听了他们俩的对话,不由得感到一阵烦闷。霍梁平是个有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在跟独孤家族商谈时都是以家族利益为重,没有太多的考虑到独孤一鸿的感受,虽然说凡事以家族为重没错,但是这种事传到独孤一鸿的耳朵里,她自然不会高兴。

小女儿当然希望自己将来的丈夫事事以自己为重。独孤一鸿没有听完两人的话,便转身离开了。回到住处后,独孤一鸿在屋子里烦躁的四处走动,拿起功法来研究了一番,但终究静不下心来,于是干脆叫上丫鬟,套了辆车出城到郊野散散心去了。

此时霍梁平并不知道自己的订婚对象心情很是差劲,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怎么上心。此时霍梁平正在与猗顿决对饮,猗顿决一路穿山越野,还在丛林里与涂二蛋相遇过。最终到达稻梁城,在稻梁城里好生休养了一段时间,并探明了周围的状况。

猗顿家族所统治的商西城,听名字就知道以经商为本,这也是三大家族联合若干小家族开矿,把开采出来的矿石,很多都交给猗顿家族来处理的原因。猗顿家族世代经商,在定玄国门路颇多,可以将灵石矿卖个其他家族都无法卖出的好价钱。此番猗顿决身为世家公子,却不辞劳苦的到山野里转悠,就是为了尝试着能不能发现一条便于运输矿石的近路。

结果捷径没找到,倒是遇见了老朋友霍梁平,在霍梁平的盛情相邀之下,猗顿决一行人在稻梁城逗留了好几天,在这些日子里,猗顿决确定周边没有近路之后,便打算离开。猗顿决之所以急着离开,一方面是因为周边环境已经探明,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另一方面是因为霍梁平的订婚礼就在明日。

霍梁平与独孤一鸿的订婚礼夹杂了太多的家族利益要商谈,所以并未邀请客人前来观礼,以免节外生枝。猗顿决虽然是霍梁平的好友,但是也不例外。而且猗顿家族作为灵石矿开采的重要一份子,与霍氏家族与独孤家族皆有关联,所以三方都尽量避免过多的缠绕,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猗顿决是个明眼人,眼见得自己没被邀请,如果他们订婚当天自己还在稻梁城,岂不是很尴尬,所以干脆找个理由离开为好。今天上午猗顿决收拾好行李,装备好补给之后,便打算离开。霍梁平得到消息匆匆赶来,霍梁平自然知道猗顿决赶在自己订婚礼前一天离开的原因,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猗顿决去喝酒,并保证自己正式成亲时定会邀请猗顿决,让猗顿决先把红包准备好。

就在霍梁平与猗顿决喝酒喝得正痛快时,独孤一鸿的车子来到了郊野。独孤一鸿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树叶展新绿c小草冒新芽,远处青山间有飞鸟盘旋,让人看了这景色就觉得心胸为之一阔,胸中郁闷之气如日照残雪般渐渐消去。独孤一鸿身为独孤家族长女,自小家教甚严,难得有机会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得有些发呆。

独孤一鸿看景色看得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别人的眼里也成了一道风景,而且是绝色春景。在独孤一鸿所乘的车子后面不远处,停着另一辆车子,车子里有位年轻公子,此人正是在路上捡到白无沙遗失的令牌之人。只见他满脸痴呆相,看着远处的独孤一鸿的半张脸竟有些合不拢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奸佞 独孤一鸿并没有在郊外停留太长时间,透了透气c在四周转了一圈便起程回去了。那位丑公子见状连忙催促马夫兼小厮快去跟上去,想要近距离的好好观赏一下美人,并意欲搭讪几句,看看是否有机会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拱手对丑公子说道:“公子,那马车上的标记是稻梁城独孤家族的标记,而且拉车的灵兽品阶不低,那女子定是独孤家族的核心成员”。

那丑公子闻言,本来就黑如锅底的脸色顿时如同霜打了的羊屎蛋,想要训斥那个管家几句,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这等世家核心成员可不像是小门小户想要攀高枝的势利女子,或者风流场里的见钱眼开的窑姐能比的,虽说自己背后的势力完全不惧独孤家族,可是自己毕竟在别人地盘上,势单力薄,吃了亏都只能忍着。丑公子只是好色,并不是傻。

那管家模样的人一见丑公子这幅表情,就如同酒鬼在酒馆门前转悠,但是兜里没钱只得闻着味看别人喝,情知丑公子心里肯定有只猫在四处乱挠,便上前一小步,带着一丝猥琐的说道:“公子何必着急,慢慢钓上来的鱼才够味,等咱们到了城里,小的再去打听一下那女子的身份,到时候公子再徐徐图之岂不美哉”。

丑公子闻言顿时大喜:“王五,本公子这次出门,那么多人想要跟本公子出来,可是公子我谁都不带偏偏就带你出来,果然没看错你刚才那个女子可真是ji p货色,她虽然裹着衣服,可是在本公子眼里跟什么也没穿一样,她那身段啧啧本公子还没耍过这么俊俏的,要是能够弄到手你算头功”。

王五闻言大喜过望,但仍不忘谦虚外加拍马屁:“哪里哪里头功是公子的小兄弟的,想来只有以公子的神俊才能驯服这等猎物”。丑公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他平生好色如命,最喜人夸他某方面威武雄壮,王五这个马屁正好拍在他心坎上。

独孤一鸿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丑公子还在原处痴痴地望着美人离开的方向,嘴里念叨着:“公子我在镇波城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等绝色,如今在这等小城见到了,要是不一亲芳泽,岂不是白活一世”。

如果有人听到丑公子的这番话,就会知道这位丑公子可不是寻常的家族公子,而是镇波城吕家的嫡系继承人!灵枯山脉的灵矿开发,为首的是统治附近三大城池的三大家族,分别是:丰谷城,就是霍梁平所属的城池;商西城,就是猗顿决所处的城池;最后一个就是镇波城,正是丑公子家族所管辖的城池。

镇波城位于灵石矿的西南方,基本在丰谷城的正南方,紧挨着运灵江。相传在很久以前,当时灵枯山脉里的矿藏正开采的热火朝天,大批的灵石从山脉的各个地方汇集到运灵江畔,然后走水路运输到远处。某年,江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绝世凶兽,将来来往往的行商屠杀一空,一时之间再无人敢从江中运输货物。

这凶兽盘踞在运灵江上游,导致矿场大批的灵石堆积,而远处却灵石紧缺,而且某个地区正在打仗,灵石的多寡对战争的走向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凶兽做出这等断人财路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利益受到影响的各大世家联合起来,在付出极大的代价之后才将凶兽斩杀。运灵江的货运才得以再次通畅起来。

之后随着货运的发展,人们在大战凶兽的地方建城,取名镇波,意味着永镇运灵江,永保江面太平之意。到后来因为灵枯山脉的灵石逐渐枯竭,镇波城的经济状况也随之一蹶不振,城主之位来来回回争夺了无数次,最终在数百年前落入吕氏家族之手,当代镇波城的城主正是丑公子吕士丹的父亲——吕云周。

吕士丹虽然说长相奇丑,可是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凭借着他城主府少公子的身份,小家族里的势利女子一波接一波的投怀送抱。后来吕士丹玩腻了这种主动型的女子,便在镇波城及周边四处搜罗ěi nu,当街强抢民女的事也干过不止一回,可是却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吕士丹的好色在镇波城远近闻名,但是他老爹吕云周从来不闻不问,原因很简单,吕士丹的修为从来没落下过。吕士丹的老妈倒是曾经管教过他一两回,吕士丹也听从了,可是在那段时间吕士丹的修为反而没有什么起色。

后来吕云周琢磨着,自己这宝贝儿子好色可能无形之中对修为起到了一定的助力作用,毕竟也曾经有修者专门双修,吕家的心法虽然不重双修,但是也不排斥。于是就对吕士丹的种种荒诞行为视而不见。

吕士丹此次出行不远万里的来到稻梁城,目的跟猗顿决大致相同,都是要打探灵矿四周的环境,而稻梁城作为距离灵矿最近的城池,自然是关照的重点。只是猗顿决所探查的重点在于寻找捷径运输灵石,所以不辞劳苦的往深山里钻,而吕士丹的重点在于探查附近的城池的势力分布,所以一路都是走的大道。

吕士丹心里记挂着刚才看到的那位绝色美人,哪里还有心思去考察稻梁城外具体的地势等条件,而是催促着众人赶紧做完事情进城。他出门所带的管事王五,恰恰是个喜欢曲意逢迎上意的人,原因很简单:就算探查好了周围环境,赚到了很多的钱c更多的钱,那钱也是运到吕家金库里,跟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但是如果自己伺候好了眼前这位好色的小爷,他随手打赏点或者提拔一下自己,就是意外之喜。

王五这种善于钻营的人,自然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跟着吕士丹在城外荒郊奔波有什么好处?还是做些一本万利的事情为妙——帮吕士丹骗骗女人,既轻松又讨好。主仆一条心,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五见吕士丹一副百爪挠心的表情,便向前献策:“公子,这稻梁城虽说跟咱们镇波城没法比,可是在一干小城里也算得上是有些规模的,要是公子亲自去将周边探查一遍就未免有些不合适:一者,公子万金之躯已经一路奔驰,实在太过劳累,二者,就算公子亲自去探查,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探查完,要是压缩时间就未免会漏掉很多细节”。

吕士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不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主意直说,就知道你鬼点子多”。

王五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还是公子高明,小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您不如将护卫们分开,让他们代替公子四处打探一番,回来后再将他们见到的情况一一禀报上来小的会交代他们闭好嘴巴,不让城主大人知道”。其实各大家族派未来的继承人出来四处查探,就是为了磨炼他们,吕云周曾亲自交代一众护卫,不得代替吕士丹做太多的事,主要是保护他的安全即可。

但是谁又敢去得罪吕士丹,所以一出了镇波城的地界,吕云周的话的效力就大打折扣了。现在管事也叛变了,自然更不会有人强出头去纠正吕士丹的所作所为,原因跟王五一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坚决不干,在场的老油条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得到吕士丹的准许,王五将几个护卫召集到一边交代说:“我刚才向公子为你们要了个好差事:你们且去四周探查一番,完事了到城里跟公子汇报一下你们分开走,这样速度快一点不要太累了”。

王五现在是上下两头做好人,一方面讨好吕士丹,一方面向护卫施些人情:本来他们都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吕士丹的车后面吃土,但是现在王五将吕士丹这个大神带走了,没人监视的护卫们自然可以偷懒,王五又将护卫分成几组分头去探查,偷起懒来更加方便了。

王五交代好事情,便与众护卫分别,在前面引路,带着吕士丹向稻梁城内部走去。

不得不说王五这厮,虽说心术不正,但是打探消息却是一把好手。他跟吕士丹进城后,安排好吕士丹的酒食住宿,便径直出门去了。不多时,吕士丹的酒菜尚未吃到一半,王五便已打探到到消息回来了。当然这也与独孤一鸿艳名太盛有关。

吕士丹一听那位女子是独孤家族的长女,而且明天就要和丰谷城城主独子订婚之后,便沉吟不语。吕士丹虽说色迷心窍,可是大事上的轻重还是分得清的。丰谷城的实力不弱于镇波城,外加稻梁城,自己还在别人地界上,只要不脑袋发昏c只要不是一心求死,就不应该去打独孤一鸿的主意。

吕士丹明知独孤一鸿动不得,但是心里那个痒啊!简直了!吕士丹在内心努力说服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吕士丹渐渐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身边的王五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天下不乱,自己怎么浑水摸鱼?再说,出了事情也是吕士丹担着,得手了自己也有好处——既然怎么着都没太大的坏处,为什么不在吕士丹的熊熊欲 火上扇两把风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搅混水 王五最善长观言察色,要不然以他区区炼体三重境c,也就是跟涂二蛋同级的修为,如何能够当得上镇波城的中级管事。要知道,在丰谷城,霍海仁可是以炼体六重境的修为,苦熬了多年才混到中级管事的行列中,令牌被偷了还要冒着风险拼死拼活的四处寻找,而不是立马远走高飞,主要就是因为霍海仁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苦苦弄到手的位子,实在是不舍得就此放弃!

王五以在镇波城里一帮管事里最差的修为,一路得到众上级的赏识,步步高升,现在又抢到了跟随未来的镇波城城主出差的机会,他的心机可想而知。

王五一见吕士丹这副痛苦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放不下独孤一鸿的美色,但是理智又告诉吕士丹,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去胡乱瞎惹。王五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眼角的余光看着内心在反复纠结的吕士丹,后来眼见吕士丹的表情逐渐沉静下来,就知道这个色魔公子的理智终于占据了上风。

王五不由得有些焦急,心道:“往常在镇波城见了美人就坑骗强抢,怎么现在怂了?该硬的时候偏偏软 掉,不行,他软了,我到哪里去浑水摸鱼?”。

王五咳了一声,对内心的纠结尚未完全平复的吕士丹轻声说道:“小的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士丹放下手里反复攥的全是汗的的酒杯,抬头看了看王五说道:“有什么想法快说,你怎么越来越磨叽了?刚才在城外也是,这不像你风格啊。本公子一贯开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五犹豫了一下,接着用眼角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吕士丹顿时会意,王五这厮是有见不得人的话要说。吕士丹看了一眼桌上吃了不到一半的酒菜,一甩袖子就上楼去了,现在吕士丹正处在失去美人的痛苦中,那里还顾得上这一点点口腹之欲,就算是龙肝凤胆放在眼前,痴情的吕士丹公子都没胃口。

王五见吕士丹起身上楼,连忙跟了上去。走进客栈套间后,吕士丹坐在椅子上哀声叹起气来:“求美人而不得,我心悲伤兮君子好美人,自古就如此,为何美人对我如此冷漠”,现在吕士丹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压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自己这号人的事实。

独孤一鸿丝毫不知道在某处,有个自诩君子的好色之徒在对自己的念念不忘。

王五看着摇头晃脑的吕士丹,强忍下心里的鄙视,俯身耳语道:“公子您也知道,这次开采灵矿,咱们三大家族占大头,其他家族占小头。这丰谷城本来就占着地理位置离灵矿近的优势,把咱们镇波城的份额一压再压如今这霍家又要与独孤家族结亲,把手伸到了稻梁城,以后恐怕会对我们镇波城更加不利啊!”。

吕士丹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以前稻梁城虽说也基本附属于丰谷城,唯霍家马首是瞻,可是他们现在一结亲,这同盟关系就更加紧密了。毕竟血亲才是真正的纽带可是咱们镇波城毕竟离这里的太远,想要搅上一搅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搞不好还会给其他人借口来攻击我们”。

王五赞同道:“公子说的是,只是他们这同盟不是还没结成吗?现在只是订婚,还没成亲,就算成亲了,不是还能和离吗。只要咱们搞臭他们两家的好事,到时候他们势必反目成仇,稻梁城势单力薄,完全不是丰谷城霍家的对手,到时候他们肯定要找个大腿抱”。

吕士丹脸色一变,肃容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事情败露了”。

王五连忙打消吕士丹的顾虑:“公子且听小的细细说来,这事可大可小,整个事情的关键就在独孤一鸿身上如果公子能与那独孤一鸿成双成对,这是两情相悦的事,谁能阻止?对于双方城主来说,这都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当然,霍家少了个未来的儿媳,会对我们有些不满,可是咱们要想成大事,总会得罪一些人,这霍家本来就跟咱们不和,不差这一刀”。

如果细细的分析一下,就会发现王五这坨理论满是l一u d一ng,可是对于吕士丹来说,y一u hu一也同样明显:如果拉拢到稻梁城的独孤家族,那么有了这颗离灵矿最近的钉子,吕氏家族的利益可以得到极大地强化,当然,吕家能否保护独孤家族免受恼羞成怒的霍氏家族的攻击这个问题,就被王五刻意淡化了。

最重要的是,吕士丹可以有机会一亲芳泽啊!吕士丹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欲 火又被王五挑拨起来了。甚至吕士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泡妞绝技,竟然能为家族做贡献,真是不枉自己耗费精力玩这么多女人。

当一个人内心深处的被释放出来,那么他就会下意识的去找一切借口,来对内说服自己:“我的行动是合理的,是为大局着想,是为家族着想”,如果一个rén iàn对y一u hu一没有这么做,并不能说明这个人多高尚,而是说明y一u hu一不够强有力。

当然,很多修真世界历史上的伟大人物,可能能够拒绝y一u hu一,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能够把y一u hu一与天理结合起来,在实现内心天理的同时,满足个人内心的y一u hu一。或者说,对他们来讲,成就天道就是最大的y一u hu一。

显然,吕士丹肯定算不上什么伟大人物,甚至算不上个人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会为自己的行为或想法找正当的理由或借口。天平的一边是美人完美的,外加看似能够争取得到的家族利益,另一边是苦苦的抑制自己的,最终一无所获。很快天平的倾斜趋势便极为明显了。

吕士丹看着王五,热切的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出来,明天他们就要订婚了”。

王五一听,顿时在腹内咒骂起来:“有你妈个头的办法,这才不到半天的时间,老子仓促之间哪里能够想到”,王五一直在考虑怎么勾起吕士丹对稻梁城动手的想法,至于具体怎么操作,还没来得及细细的考虑。虽然心里鄙视着吕士丹猴急的样子,但表面上还是一团热切。

“公子且宽心,这等事情关节极多,须要从长计议,最起码明天他们订婚之前,咱们是插不上手了,万一咱们操之过急,被霍家发现了端倪,把独孤一鸿严加看守起来岂不坏了大事”,吕士丹一听,并没有生气,反而对王五更加满意了,如果王五急躁的行动,吕士丹反而会觉得此人做事欠考虑。

王五接着猥琐的说道:“公子暂且让他们订婚就是了,别说是订婚了,就算先让他们成亲也无所谓,听说成了亲的女人在那方面到时候公子”。

王五知道吕士丹的口味非同一般,便故意这么说,果然,这番话挠到了吕士丹的痒处,吕士丹看着眼前的王五,似乎突然间发现了同道中人:“没想到王五你也成了亲的女人确实本公子阅女无数,但是大城的少城主夫人,还真没尝过”。

两人接着又就某些及其猥琐的事情探讨了一番。至此,吕士丹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仿佛美人触手可及。心情一好,食欲也跟着好了起来,刚才的一桌酒菜只吃了一小半,完全没填饱肚子,吕士丹便重新下楼再次开了一桌,拉着王五坐下一道享用,王五先是推辞,但是吕士丹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同道中人,坚持让他坐下,王五才半推半就的半边屁股坐下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就刚才的话题进行进一步的深入探讨,就在两人酒喝的面红耳热之际,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大厅里传开了:“老板,快整一桌上好的酒菜,爷有客人要来。”,来者正是霍海仁!而且霍海仁进店后又偏偏坐在了离吕士丹与王五不远的地方。

就在稻梁城里各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实施着各自的大小计划时,荒野里涂二蛋等人也没闲着,但是这几批人马的心情各异。城主府里独孤一鸿在紧张的走来走去,霍梁平在跟手下对细节做最后的商量,吕士丹蠢蠢欲动,霍海仁正在积极拉拢本地势力,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涂二蛋等人却是无比的欢快。

也许是受到涂二蛋无忧无虑或者说没心没肺的感染,也许是在荒野中看到无边无际的天地,白无沙跟白守拙也终于放下心来,跟着涂二蛋一起劳作,一起放飞自我,当然,烤肉也是必不可少的。

涂二蛋见现在人手多了,便向众人讲述了一番自己对于如何改造荒野的宏伟计划,直说的眉飞色舞,听得白家兄弟是热血沸腾——他们很久没有机会自由的选择去做某件事或不做某件事了,现在涂二蛋的这个营地修建计划,成功的激起了两人的斗志——反正在这荒野里,闲着也是闲着。

首先,随着白家兄弟以及一大队驮牛兽c奔牛兽的到来,原有的住处跟窝棚要扩大面积。年轻人说干就干,有的是力气跟精力。许一金看着干劲满满的年轻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倒背过双手,悠闲地踱到涂二蛋的吊床旁,斜躺上去眯起眼来休息,丝毫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活腻了 涂二蛋对许一金这种懒惰的行为很是不满,当即表示不要因为你是老板就想要搞特殊待遇,艰苦奋斗c为大家fu u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

许一金则针锋相对,当即表示自己是老板不假c应该为大家fu u也不假,可是自己既然付了涂二蛋工钱,就要充分利用好这个便宜伙计,如果涂二蛋不满的话,自己可以退位让贤,让你来当老板。

涂二蛋毫不客气的一口应下:“到时候我发了大财你可别后悔,到时候再想要”。许一金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这种至诚君子,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板上的钉子一样,一个唾沫一个星,绝不后悔!

涂二蛋心想,自己在杂货店干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当即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今后要做的事务,觉得自己应该能应付的下来,便神气的说道:“许老爹,你就看着吧,我肯定”,许一金从半眯的眼缝中挑剔的看了他一眼,充分的表示了自己的不信任。

涂二蛋见状,梗过脖子不在说话,接着便回去埋头苦干了。只是涂二蛋在转身的瞬间,似乎看到许一金昏花的老眼中有一丝奸计得逞的光闪过。涂二蛋隐约的想起许一金之前似乎不止一次的抱怨,说自己老胳膊老腿了,还要操心这操心那现在看来许一金是故意把这摊子丢给自己的干儿子。

涂二蛋故技重施的甩了甩脑袋,将这些让人费神的想法抛到脑后——无论是谁当老板,赚的钱最后都会是涂二蛋的老婆本,许一金一个老头子能花到什么钱?许一金想尝试的东西年轻时都尝试过,到老了,无非就是爱喝几口酒。

现在有了白家兄弟的加入,涂二蛋脑海中的蓝图正在快速成型。客栈的规模加倍,而且外观也更加漂亮了。白守拙作为白家作坊手艺的传人,虽说不是专业修房子的,可是审美眼光终归要比涂二蛋好上很多,而且在构造外观结构的时候,精湛的制器手艺就发挥出作用来了。

随着新房屋的落成,很快,众人便一致决定将涂二蛋修建的那几件房屋作为涂二蛋自己的住处,因为实在是丑的没人愿意住。涂二蛋闷闷不乐的将自己的东西搬到自己亲手打造的“豪华”房间中,觉得自己的品味应该没这么差吧。

涂二蛋坐在纯手工打造的圆木椅上,环顾四壁,觉得自己所做的东西虽说不是特别的精致,可是看上去却有一种天然的和谐在里面。“这帮人压根不懂什么叫原始美”,涂二蛋愤愤不平的想道。

就在涂二蛋胡思乱想时,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危机感。涂二蛋情知自己修炼《朴散天机术》后,其他人或事或物之间的关联会越来越紧密,或者说事物之间的网际关系本来就存在,只是因为自己的感官更加敏锐了,导致自己能够感应到越来越多的平日注意不到或者无法思虑的事情。

涂二蛋当即盘膝坐下,在心中悄然运转心法,仔细的感受着这丝危机感的源头。涂二蛋的第一个想法是:会不会是白家兄弟的仇人霍海仁等人追过来了?涂二蛋闭目测算了一番,不是。那会不会是许老爹年纪大了身体有状况?也不是。

最终涂二蛋确定了,危机感来自西方,跟小白小黑离开后自己为它们测算的一样。难道小白小黑已经遇到麻烦了?涂二蛋焦急起来:这两个活宝真不让人省心。

涂二蛋当即从窗口跳了出去,爬上房顶向着西方看去,只见灵枯山脉深处黑云滚滚,平日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山峰,也已经隐入云层之后,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油然而生,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之中。

一阵劲风迎面刮来,中间夹杂着落叶枯枝。涂二蛋满心急躁却又不敢往西走,西边的灵枯山脉深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准确的说,不是什么人进去了都能出来的,而且涂二蛋已经明显的预测到,如果自己去了,也会卷入危机之中。

如果自己进去了没回来,许一金跟白无沙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万一他们也进去了大伙一块领盒饭拉到。

危机感越来越强,似乎是与涂二蛋心中的焦急相应和,一阵黑云搅动之后,从云中闪出一阵雷电,接着轰隆隆的声音才传来。涂二蛋一咬牙,直接回到屋内拿手在桌子上刻了一行字,留言给许一金,说自己去灵枯山脉深处了,如果没回来就千万不要去找自己。

涂二蛋展开身形,将速度施展到极致,逆着风向西方跑去。随着涂二蛋越来越接近灵枯山脉,风雷之声越来越强烈,迎面吹来的疾风夹杂的落叶几乎敲打的涂二蛋睁不开眼,但是好在涂二蛋凭借着敏锐的感觉在正确的方向上越走越远,而没有偏离方向。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都乃天地之威的表现,不只是修者畏惧他们,就算是世间最为凶悍的灵兽在天地之威面前也要退避三舍。所以涂二蛋这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拦路的凶兽,平日里一个个领地意识都极为强烈的凶兽此时都纷纷退缩到洞穴深处,趴在窝里一动不动。

要是在平时,涂二蛋这个修为的家伙,敢在自己的领地里这般横冲直撞,早就被撕成碎片再被撒上一泡尿了,此时凶兽们看着远处不断落下的天雷,老老实实的趴在窝里,看着涂二蛋四处乱跑,心道:“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老天自会收你,何须老夫动爪”。

涂二蛋这一路的畅行无阻,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涂二蛋感觉到自己离两个小伙伴已经不远了。涂二蛋放满了速度,因为内心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迫使他放慢速度,以防突发情况发生或者跟两个小家伙错过。

涂二蛋修炼《朴散天机术》时间并不长,只能隐隐的感觉到大致的方位,等到了一定的范围内部,就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了,所以涂二蛋停下来,四下观望一番,只见周围的草木在狂风的吹拂下尽皆倒伏,涂二蛋强自站住脚,却无法进一步判断两个小家伙所在的具体位置,也无法判断它们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危险。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因为一声低沉的怒吼在狂风中传来,此时涂二蛋满耳风声,但是依然能够从这声怒吼中听出声音主人的愤怒。

涂二蛋在心中哀叹一声:“这俩小祖宗又干啥事了,不会是t一u rén偷兽的东西了吧?之前就天天盯着自己偷烤肉早知它们如此不长记性,就该好好地管教它们一番”。这个天气还敢出来的凶兽,要么是脑子有问题,完全不知道要躲避天地之威,要么就是被招惹到了极致,完全失去了理智。涂二蛋觉的后一种可能性更高。

涂二蛋自然不会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凶兽发现自己,当即连滚带爬的躲到草从里。劲风吹过,四周的茅草全都贴着地面倒着,露出涂二蛋的屁股。

凶兽的吼声越来越近,声音里的愤怒也越来越强烈,听得涂二蛋心惊胆战,拼命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向地面,恨不得直接变成一张纸,扁平的不起眼的贴在地上。不过好在这时,一阵暴雨如同西王母倒洗澡水一样下了下来。

眼前白茫茫一片,三步之外不辨牛马。在狂风暴雨中涂二蛋似乎听到一声痛苦的鸣叫,这声音在天地之威的杂音里似乎渺如丝线,但是落在涂二蛋的耳朵里却声如惊雷——这声音正是小黑发出的。之前涂二蛋给小黑治伤,在向伤口上涂药的时候,小黑就发出过类似的痛苦的声音,只是现在听声音,小黑所受的伤肯定远比上次要严重。

涂二蛋强撑着胆量抬起头来,透过密集的雨幕,涂二蛋似乎看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接着一个球状的东西似乎是被凶兽的尾巴抽飞了,一声充斥着痛苦的哼唧声传来,这声音不是小白的还能是谁的?

涂二蛋心里焦急,可是从那凶兽散发出的威压来看,自己上去也是添菜。涂二蛋低下脑袋,匍匐着向前爬去,一边向前爬,一边将自己的右手沙化,在进入射程之后,涂二蛋将全身的灵力汇集到食指指尖,静静地低俯下来等待时机。

这凶兽似乎不打算给小白小黑一个痛快的死法,只是不断地用前爪拨弄拍打两个小家伙,尤其是小白,由于它跟着涂二蛋吃了好几顿烤肉,长满了肥膘的缘故,看上去就圆滚滚的,一巴掌爬下去竟然还像皮球一样弹得很高,所以那凶兽现在竟然似乎来了点兴趣,反复的拍打小白。

好在小白皮糙肉厚,那凶兽短时间也不打算杀死它,所以小白只得苦苦的忍耐。涂二蛋见小白短时间没有生命危险,便分出一部分灵力,沙化左手,沙子向着在一旁一头栽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小黑无声无息的流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逃命 难得一见的滂沱大雨遮住了凶兽的视线,使它没能及时注意到涂二蛋的靠近,但是在另一方面,也加大了涂二蛋施法的难度。五行相克,土克水,但是在此时,雨水使得涂二蛋沙化的砂砾沉重不堪,砂砾之间的结合力成倍加强,难以像往常一样顺畅的流动,这是涂二蛋之前完全没能预料到的。

不过好在现在凶兽似乎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就是小白这个圆滚滚的肉球,忙于摆弄新玩具的如同山状的凶兽,完全没注意到地上泥水里有一条烂泥似的砂砾在逆向流动。涂二蛋全神贯注的控制着砂砾,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将砂砾传送到小黑身边,此时本来只有左手手掌大小的砂砾因为夹杂了大量的泥泞之物无法去除而体积倍增。

涂二蛋悄无声息的控制着砂砾将小黑裹住,然后慢慢的移向远离凶兽的地方。此时作为吸引凶兽注意力的小白可是糟了秧了,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从它中气十足的惨叫声来看,它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会。涂二蛋不由得很好奇,小白到底是什么物种,一般的猪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防御力。那体积如小山似的凶兽,一巴掌拍下来就能把自己拍死,而小白被揍了这么长时间似乎惨叫声还是像最初那样高亢,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涂二蛋一边在心里对小白说着抱歉,要等小黑安全了才能去救你,一边默默地加快速度,将小黑用泥沙裹住,混入大雨背后。在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涂二蛋终于与小黑会合了,只见小黑肚子上又有一道极长的伤痕,比上次要长很多,几乎将小黑的肚子完全撕开,里面的小肠子有些已经流出来了。

不过好在小黑的生命力够顽强,涂二蛋感觉到它还有一丝气息勉强吊着命。现在不是治伤的时候,只能等到脱离的凶兽的威胁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涂二蛋带着小黑悄悄地退到灌木从里,打算将小黑藏到此处。只是转念一想,凶兽的感官要比修者敏锐得多,只怕藏在此处只要那凶兽仔细一找就会被发现,但是如果带着小黑走远,就怕回来时小白已经被玩死了——虽说小白皮厚,但是保不住会受内伤,如果内脏受了损伤,就算救出来,也只是换个地方等死,以涂二蛋或者许一金的能力,治个跌打损伤c不深的伤口还行,内伤只能看运气跟命到底够不够硬了。

涂二蛋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灌木丛的边缘有条天然的小径,从旁边看上去一览无余,于是涂二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悄悄地移到小径旁,挖了个坑,将小黑藏在里面,然后用自己沙化的砂砾薄薄的覆盖上。

涂二蛋沙化后的砂砾与其他普通砂砾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其自身却是没有属性c没有气息的,完全是按照天地之初的本源泥土仿造而成的,也就是说它本身没有属性,但是却可以反射浸染周围泥土的属性,与环境融为一体。在涂二蛋的控制下,砂砾混合了周围的泥土,完全将小黑的气息隔绝了。

安置好小黑,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救出小白了,就算能够顺利的救出小白,怎么带着它逃命也是个要命的问题。涂二蛋返回原地,趴在地上看着远处嗷嗷直叫的小白,心里盘算着那条路更好。但是这种计划显然是没有实际作用的,只能空想一下。

因为,第一,涂二蛋对周边的环境并不熟悉,最起码远没有凶兽对周围的地势熟悉,第二,在修为上,涂二蛋也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硬碰硬只有被宰杀的份,自己又没有小白那种完美的球形身材,对凶兽来说没有当皮球玩的价值,肯定会被直接拍死。不过好在这种天气,也算是给了涂二蛋一丝机会,要不然涂二蛋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涂二蛋无奈之下只得远远地看着小白在凶兽的前爪与地面之间弹上弹下,看着看着,涂二蛋似乎发现了一丝不对:凶兽每次拍下,小白在落地的时候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向着某个方向滚两下,只是滚得有点远的时候,那凶兽就会将其拽过来继续拍,每当这个时候涂二蛋似乎都能感到小白嗷嗷的叫声更加痛苦了。

“有蹊跷,绝对有蹊跷。”,涂二蛋在心中暗暗地琢磨,但是从涂二蛋所在的方位看去,小白试图滚向的方位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此时暴雨更加狂列了,从山脉另一边吹过来的风在四周不规则分布的山的阻挡下,四下乱刮,树一会东倒一会西歪。在这个无序混乱的环境的掩护下,涂二蛋悄悄掉头向着小白试图靠近的方位摸了过去。

果然有蹊跷!在低矮的草丛里有一个洞,涂二蛋不由得失笑,小白这头小肥猪还真是奸诈,看来小黑跟小白他们在去招惹这个难缠的主之前就埋伏好了退路,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就在离退路洞口不到三十丈的地方被追上了,只要他们再快一点点,就只要一点点的距离,就可以逃掉了!

涂二蛋看了看已经被雨水灌满的小洞,里面的水极为浑浊,完全看不出是通往哪个方向。涂二蛋见小白自己已经安排好的退路,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转移一下凶兽的注意力,制造机会让小白有足够的时间逃到洞口就行了。

涂二蛋下定决心,悄悄地再次转移阵地,来到小白挖出的小洞的另一边,将手指再次沙化,集中注意力瞄准凶兽,只等时间合适便轰出自己全身的灵力,在它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蛋爷的朋友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的!这个皮球只能蛋爷拍!

小白在不断地落地与弹起之间不断的努力调整方向,向着那个方位慢慢的靠去。眼看着这次跑出的距离就要超出以前的极限了,那凶兽就要再次故技重施将其拽过来,开始新的轮回。此时那凶兽已经半趴在地上,懒洋洋的伸出一只前爪拍打,似乎新鲜劲已经过去了。等到凶兽的兴趣完全没了之后,等着小白的就只有五脏庙了。

涂二蛋感觉到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便松开心底的弦,一个顶端尖锐的沙弹破开雨幕向着凶兽正在落下的前肢关节处击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如同北风吹过松林,将松枝吹折,又像冬雪落满苦竹,不堪重负终于倒下。

涂二蛋这一击正好击在关节内部,避开了髌骨,将其前肢打折,那锋利的前爪没了力量的支撑,顿时无力的垂了下来,深深地没入石头中。小白一见机不可失,卸掉虚弱无力的ěi zhuāng,一个打滚接着向着洞口猛冲过去,然后在一阵水花中消失在洞口处。

那凶兽此时完全来不及理会仓皇而逃的小白,一双血红的眼睛转向涂二蛋所在的方向。隔着白茫茫的雨帘,涂二蛋依然能够看到那双如同恶魔居住的门前所挂的灯笼一般大小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哆嗦,暗叫一声不妙:只顾着怎么救走小白,现在小白跑了,自己往哪跑还没来得及考虑。涂与涂与,真是既糊涂又愚蠢。

涂二蛋来不及细想,一跃而起,掉头就发足狂奔,哪里还来得及辨认方向,只求能够远离那只凶兽。不过好在刚才集中了涂二蛋全身之力的一击,直接击穿了凶兽的关节,那凶兽起身来追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显然还没适应好三条腿跑路的姿势。

涂二蛋心中一阵暗喜,拼命地催动体内的灵力,试图在凶兽适应身体状况之前尽可能的跑得更远。只是还没等涂二蛋高兴,那凶兽仰天长啸一声,在风雨中远远的传开,接着一声应和似的声音远远传来,只是这声音更加雄浑苍老。涂二蛋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感情这凶兽是个小崽子,打了小的,现在老的要出来了!这玩性未脱的小凶兽体型就如小山了,老的得有多大?

最关键的是,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涂二蛋狂奔前往的方向。这下后有追兵,前有强敌,正是倒了血霉了。涂二蛋一个急转弯,改变方向,向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试图避开两者的夹击。奔跑时涂二蛋正好经过藏着小黑的那个坑,于是便随手一抄,将小黑抱起然后迅速消失在灌木从中。

就在涂二蛋四处逃命的同时,远在稻梁城的霍梁平也过得不顺心。此时他正在独孤重玄夫妇及独孤家族亲族的关注下,与独孤一鸿进行繁杂的订婚礼。霍梁平生性直爽,最是讨厌繁文缛节,但是身为家族独子,又岂能逃得过这些事情。如果霍梁平不将这些礼节一一记住,那么等以后,霍家的后人就再也没有这等传承了。心气极高的霍梁平又岂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霍梁平这些日子一直有空就练习这些繁杂的东西,一举一动c举手投足之间都要反复拿捏,这种恼人的事情早就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今天终于到了快要终结的时刻,霍梁平脸上的表情看似十分严肃,但是眼中的那一丝痛苦夹杂着即将解脱的神色,又岂能逃得过近在咫尺,与他一起举行仪式的独孤一鸿的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失而复得 独孤一鸿一边按照固有的节奏继续进行仪式,但却在心底暗叹一声:“这个对自己不耐烦的男人就是将要陪自己走过一生的人吗?听说有的人会喜新厌旧,有的人会对美色贪得无厌,但是还没将订婚仪式进行完,还没将女方娶回家,就感到厌倦的人,应该也是难得一见的吧?”,独孤一鸿在内心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十分的忧虑。

哪个姑娘在年幼时不在心底悄悄地勾勒未来丈夫的模样,按照父兄的模样c按照小说里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c按照传说中顶天立地的英雄模样,在无数个夜晚羞涩的梦里,一点一点的雕琢出意中人的模样;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未来的男人是如山如海般的伟男子?

只是到后来,又有几人能够成为英雄的伴侣,就算成了,又有几人得了善终?随着年纪一天天的长大,在同龄的男孩子还在痴迷于幻想成为绝世大修行者时,她们就已经慢慢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事事都如自己的意的,开始慢慢的收心,但是偶尔在梦里,还是为遇到一个伟岸的身影,踏在云端,伴随着含情脉脉的眼神,向自己伸出温暖有力的手掌。

姑娘们认清了现实的模样,云端的那个人便逐渐的落地,成为一个也许不是盖世英雄,没有一顾倾城的帅气面庞,嘴角也没有时时挂着邪魅的微笑,但是他不甚宽广的肩膀还是能够靠得住的,他对自己说话时的腔调是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充满怜惜的

这一切的一切,随着独孤一鸿察觉到霍梁平眼神深处的那丝不耐烦,如六月烈日照在初春残雪上,瞬间就融化,然后渗入尘埃里,只留下一摊令人厌恶的泥泞。

独孤一鸿这时也觉得这个仪式变得煎熬难耐起来,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不过好在她就要崩溃的时候,一声玉磬的清响,宣告这个漫长的仪式终于结束了。独孤一鸿看着慢慢起身,仿佛身上有千石重的担子一般的霍梁平,在朱红的云纹衣袖里悄悄地攥紧了拳头。

霍梁平按照应有的礼节向独孤重玄夫妇深深地行了一礼,接着转头向独孤一鸿抱歉的一笑,这一笑似乎代表了他对独孤一鸿的亲近,又似乎对这个漫长的仪式的完结表示庆幸。只是无论霍梁平想表达什么,这笑容落在独孤一鸿的眼里,便有了让人不快的含义。霍梁平并不知道轻纱下的独孤一鸿是何表情,按照礼节略一侧身再一旋脚步便离开了。

此时跟在霍梁平身后的霍海仁满腹无人知道的苦水在反复翻滚,他悄悄捏了捏袖子里的某样东西,这东西外形方正,霍海仁近来一直随身携带,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再也不让它离身。这东西正是霍海仁的令牌!失而复得的令牌并没有让霍海仁感到一丝的轻松,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王五跟丑公子吕士丹正在酒楼里一边吃酒,一边探讨某些正人君子不屑一顾的运动细节,并时不时地做出一些模仿动作,简直是极尽猥琐之能事,在吕士丹的脑海里,这些不雅的行为最终都要落实到独孤一鸿的身上。

就在这时,霍海仁登场了。

自从霍海仁到霍梁平那里领了差事之后,便充分利用手上的权限,在稻梁城里搜索了一番。凡事有利必有弊,当时霍海仁只顾着从霍梁平手里要人力物力来趁机私用,但是弊端也逐渐显露出来了,霍海仁必须花大把的时间去做霍梁平交代下来的任务,而且还要随叫随到,如此一来霍海仁完全没法走远,精力反而没能得到充分利用。

霍海仁假公济私的在稻梁城搜索了一番之后,完全没能发现白家兄弟的踪迹。想来也是,白家兄弟本身就是低调做人的性子,更何况知道自己的仇敌就在身侧,在稻梁城里时,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杂货铺的后院,而且停留了不到三天就出城跑掉了,霍海仁如何还能找得到?

但是霍海仁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自己接了霍梁平的差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跑,甚至连走远一点都要提前告诉霍梁平,省得他有急事找不到人,如此一来,霍海仁完全没时间去出城,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白家兄弟还在城内。

其实霍海仁从当时小刘护卫被抓,到受到霍梁平的授权,之间不到半个时辰,其他三个门又有人把手,所以霍海仁觉得白家兄弟应该还没来得及出城,但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去买包子的那一炷香的功法,白家兄弟就已经混出稻梁城了。

此番霍海仁到酒楼里来,宴请的是稻梁城的总牢头牛某,jiān zhi治安管理的副手。霍海仁请他有三个目的,其一,也是表面目的:独孤家族跟霍氏家族结亲,随着合作关系的进一步加深,那么两个城池关于人犯引渡的条例也要相应的改一下:假如有人在丰谷城犯了事,仓促之间出逃,想要藏到荒郊野外去,但是又没有准备好补给,那么先逃到稻梁城准备一下进山的装备就是最佳选择,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重大嫌犯逃出丰谷城了,但是两大家族都是有长远眼光的,还是趁早做好准备为妙。

霍海仁宴请牛牢头的第二个目的,也是最不重要的一条,也算是第一条的当场试用: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小刘护卫,当时被许一金坑了一把,关进了牢笼。几个城门处的守卫本想讹诈几块雪银花花,但是小刘哪里肯出钱,而且一再拿出丰谷城城主府来恐吓他们。

起初几个守卫见他说的有模有样,几乎就要信了,但是小刘心中的救星霍海仁迟迟未出现。几个守卫就犯嘀咕了:“越是有实力的世家,越是在乎颜面,如果自己城主府的人被当贼扣押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出面解决,就算是不方便出面,也会暗中做出指示。这姓刘的小子,牛皮吹得震天响,也没见一个人来救他,身上连块精金都没有”,于是小刘被几个守卫痛打一番,丢进了大牢。

霍海仁一门心思的记挂着自己的令牌,从霍梁平那里出来后就安排人手顶了小刘的缺,去南门盯着。当时霍海仁心想等自己安排好手头的事情,再抽出时间去把小刘领出来,只是当时正处在两大家族谈判最紧要c订婚礼日期逼近的时候,一大摊子事情涌过来,霍海仁转眼就把小刘这种小人物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一直到三天之后,跟随霍海仁前来的几个护卫换岗,前来复命,见小刘不见了踪影,问起来这档事,霍海仁才一拍额头想起来。此时的小刘早就在稻梁城的大牢里被人摆布了好几回了。小刘身为城主府护卫,平日里都是在丰谷城当些闲差,不用风吹日晒的到处奔波,养的白白胖胖细皮嫩肉,而大牢里有几个被关押了数年乃至十年的亡命之徒,最是喜爱小刘这种等到小刘被霍海仁领出来,早就被折磨的不chéng rén样了。

第三个目的,也是霍海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跟牛牢头搞好关系。霍海仁在稻梁城里反复搜查,但是一无所获,不要说抓到人了,连两人存在的痕迹都没找到,毕竟白无沙的易容术在修炼《千面佛诀》后,就算是有心人打照面都未必能发现,何况是大街上为生计匆匆奔波的无心之人。

霍海仁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主要原因出在自己不了解稻梁城本地的具体情况上,如果白无沙在稻梁城有同伙,那么在同伙的帮衬下,既有地利又有人和,自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当然不会有结果。

但是如果霍海仁争取到牛牢头的帮助就不一样了:作为牢头,稻梁城大大小小的di piliu áng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了这些人做耳目,分布在街头巷尾四处打探消息:谁家最近来了陌生的客人啊,谁家附近停了辆来历不明的大车啊之类的事情,白家兄弟就应该无所遁形了。

牛牢头也是个在江湖之中摸爬滚打无数年的人,自然知道霍海仁有求于自己,但是自己他日未尝就不会求助于他人,霍海仁作为大城的中级管事,权限自然不小。等以后自己的儿子小牛从灵修班毕业了,说不定要到丰谷城找工作,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事情求霍海仁门上,就算不用求他,有个熟人照拂一下总归是好事。

双方郎有情妾有意,都是拿东家的权利给自己的利益作交换,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双方杯酒下肚之后,便逐渐亲热起来,左一个牛兄,右一个霍老弟,端得是比亲兄弟还亲。

牛牢头喝的一直从脸红到脖子根,拍着胸脯向霍海仁保证说:“海仁老弟,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回头我就安排一下,让手下把那个小王还是小刘来着?回头就放了至于那俩偷东西的小贼,只要是他们还在稻梁城,老哥保证,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刨出来到时候直接交给海仁老弟发落。”。牛牢头是明白人,眼见得霍海仁完全不提到底是什么东西丢失了,便也不问,明白的告诉霍海仁到时候直接去让他审问,以免有外泄。霍海仁听了自然是感激涕零。

没成想,这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吕士丹跟王五的耳朵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杀医案 牛牢头并不知道霍海仁丢失的是什么,但是吕士丹却是心知肚明。吕士丹不再说话,默默地端起酒杯,侧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王五见吕士丹突然不说话了,便将自己好不容故意琢磨出来的两个姿势吞回肚子里,不动声色的陪着吕士丹喝酒,并时不时地给吕士丹满上。

半晌之后,霍海仁跟牛牢头商议已定,便互道珍重,并争抢着一再表示下次自己买单,而后出了店门各分东西去忙了。霍海仁急着去安排人手继续搜查白无沙的去向,牛牢头急着回去向上级复命,展示自己硕果累累的会谈成果,并打算尽快将那个被冤枉的小刘护卫,在被狱卒门榨干之前放出来——稻梁城大牢里的黑暗状况牛牢头可是比谁都清楚。

等到两人走后,吕士丹便起身上楼,王五赶紧跟上。吕士丹到了内室,翻出霍海仁的那块令牌,在手里反复摩挲。王五在一旁看的并不真切,当日那护卫在大路旁的坑里捡到那块令牌时,情知有可能事关重大,便直接呈到了吕士丹的面前,加之当时王五并不在近处,而是领了一两个护卫到稍远的地方去探路了,所以王五并不知道霍海仁的令牌落在了吕士丹手里。

吕士丹见王五一双眼睛不住地向自己手上的这块令牌瞟,但是又不敢直接表示自己想要看看,吕士丹对王五表现出的这种对自己的恭敬很是满意。一般来说,能够做到中级管事的人,修为心计都是上上之选,当今世界的城邦制修真体系中,中级管事是绝对的中坚力量的上层。所以各大城池都对中级管事以礼相待,而修者本身也自由傲气,不屑于曲意逢迎。

一般来说中级管事分为两种,一个是家族打小培养的,可靠性极高,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从小被主家灌输忠诚的概念,从心里就对家族有极高的认同感。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心法秘术都受家族制约,如果他们叛变,除非能没有后遗症的改换功法——这种高端功法自家核心子弟都未必能够有机会修炼,更别说给外人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修为后续想要更进一步,就要靠自己摸索了,何必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非要自己两眼一摸黑的去胡乱专研?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修为全废了。

另外,已经当上了中级管事,福利待遇等皆是极为优厚的,就算他们叛变到其他家族,对方也不可能把一个有过卖主求利黑历史的人提拔成高级管事或者大管事,而且自己家族的核心事务也不可能交给这种人打理。最多给些精金或其他东西打发掉,有些家族甚至卸磨杀驴,直接将其暗中卖给他的旧主,旧主为了威慑剩下的人,也愿意重金买回。落到旧主手里,其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这类管事对于家族来说绝对是除家族血亲以外的核心主力,管事们对家族尽心尽力,家族对其也是待遇从宽,只要是主家脑子没有坏掉,或者脾气不是极为刁钻,性格不是极为阴暗,都知道要对管事要礼遇宽厚。当然,只要是他们叛变,主家就可以拿着当初他们的卖身契在全世界 通缉他们。但是只要不做亏心事,管事们的傲骨还是有的。

除了上面家养的管事之外,还有一种管事相当于是外聘的,是本地其他小家族或者外来游宦的修者,为了更好的薪酬或者机会,而加入城主府。这种修者修为自然不低,而且直接聘用,不用家族花成本培养,自然很划算。当然弊端也很明显,无法保证其忠诚,所以外聘的管事需要在漫长的时间里通过努力来赢得主家的信任。当然,如果双方合同期满,也可以选择各分东西。这种聘用关系里,双方基本平等,管事只要不是别有目的,腰杆子自然是硬的。

王五跟霍海仁都是中级管事,都可以说是外聘的,可是却又有些不同。能做中级管事的修者,都可以说是有实力的,有实力自然就会有尊严,可是王五跟霍海仁被主家吆喝着使唤却不敢反驳,自然是有原因的:王五作为一个外聘管事,修为低劣,可是却能够平步青云,靠的就是其拍马溜须的功夫,自然不敢顶嘴,还得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霍海仁虽然按照惯例来说也不是家养的中级管事,因为他从小就没拿过主家的一块精金,自然不能算是家养的。可是从某方面来说,他也算不得是外聘的。因为家养跟外聘之间最主要的区别就是能否自由的更换东家。家养的从小就跟主家联系在一起,一损俱损,外聘的却可以干的不爽了就拍屁股走人。

霍海仁是霍家的远房亲戚,远到已经无法理清关系了,但是他是远房亲戚这一点却是明确的。所以虽然他不是霍家家养的,但是如果他跳槽到附近的几家城主府,人家也不会任用他:谁知道你是不是霍家派来的奸细?所以霍海仁只得老老实实的为霍家卖命,外加最近自己令牌丢了,更得事事小心。

吕士丹想要跟独孤一鸿扯上关系,但是苦于没有门路,这不,霍海仁主动送到门上来了!

吕士丹手里把玩着霍海仁的令牌,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迫使霍海仁就范。吕士丹思虑了一番,办法倒是有几个,可是却无法确保实施的百分百有效。吕士丹随手将令牌丢给王五,并将来历大概的讲了一番,王五接过来一看,也在心里沉吟起来。

令牌对于一个管事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是如何利用好手上的这张王牌,却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首先,必须要有一个极好的由头切入进去,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其二,不能逼其太紧以防狗急跳墙,也不能太松,以防对方心野了控制不住。第三,要慢慢的稳住其心智,让他长期为自己所用,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会卸磨杀驴。

王五跟吕士丹当下便一直商量到下半夜,才各自去歇下。

霍海仁跟牛牢头分别后,让人去牢里领了生死不知的小刘出来,然后又仔细的听取了四处巡查的护卫的报告,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结果。霍海仁本想自己再趁天色尚早亲自出去探查一番,但是被霍梁平叫去了,一直交代事情到掌灯时分,才被放回来。霍海仁一见天色已经如此晚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暂且歇息,待明日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心里有事的霍海仁便醒了,就在这时,有人送来一封信,上面并无落款。霍海仁问那送信的是何人何时送来的,那人说是早上灯尚未灭的时候送到城主府门前的,天色太暗没看清那人长相,当时街上还没有行人,那人交了信封,只说是给霍管事的,然后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霍海仁心下感到蹊跷,打发了送信的小厮便关上房门,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纸,中间端端正正的印着自己的印章!霍海仁当下心跳几乎要停了,一时之间脑子里各种想法纷纷杂杂,不知如何是好。

霍海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后得出两个结论,一好一坏。好消息是说,既然这信被送来,说明白家兄弟还在稻梁城里没出去,只要他们还在城里,自己就有机会把他们找出来,这只是时间问题。坏消息是,白家兄弟既然主动给自己送信,说明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或者打算,霍海仁对白无沙的手段领教了不止一回,当然不觉得白家兄弟会主动往火坑里跳。

只是霍海仁怎么也没能想到,此时令牌的持有者已经不是白家兄弟了,而是实力更强,目的更邪恶的吕士丹等一帮人。

信上只有一个印章,并没有其他言语,霍海仁无从判断对方的深层意图,而且现在敌暗我明,还是要谨慎为好。既然对方已经主动与自己联系,那么下一步的动作对方也很快就会指示给自己,自己只需时时警惕,见招拆招然后如蛇随棍上即可。

只是一连两日,对方都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霍海仁不由得有些急躁了。因为随着订婚礼的完结,独孤家族跟霍氏家族的事务也商谈的差不多了,霍梁平即将带着霍氏家族的人离开稻梁城,离开的日子就定在两日后的早上,霍海仁内心如同急火烤茶叶,都烤出焦味了。

第三天晚上,望眼欲穿的霍海仁再次收到一封信,送信的人依然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霍海仁打开信封,内笺上中央依然是一个自己的签章,只是这次多了一句话:“留在稻梁城。”。霍海仁顿时百思不得其解起来,按理说白家兄弟应该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才是,怎么反而会主动要求自己留下来?霍海仁感到有一张大网在自己的头上慢慢的撒开。但是留在稻梁城确实对霍海仁有利,一旦回到丰谷城,估计自己很快就会露馅了,到时候小命不保可就惨了。

霍海仁在内心反复思量起来,如何才能留在稻梁城?就在这时,霍梁平身边的小厮来了,请霍海仁过去交代事情。当霍海仁赶到时,霍梁平正在让护卫们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明天就动身了。

霍梁平见霍海仁来了,就对他说:“交给独孤家族的订婚礼都入账了吧?咱们明天一早就走,趁还有时间把剩下的事再过一遍,免得有所遗漏。”,霍海仁闻言赶紧表示一应事务都已交代好了,就差一些收尾的工作了。

霍梁平点了点头,拿出一小筒纸卷递给霍海仁说道:“这是庄管事刚刚灵羽飞鸽传来的消息,独孤蛈的伤已经基本治好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调理。庄管事过几天就会陪独孤蛈回来,到时候这边的事情就交给庄管事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近日来霍梁平对霍海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每日早出晚归的忙东忙西,只是霍梁平不知道的是,霍海仁都是在为他自己忙活,还以为他是为公事呢。

霍海仁自然不会主动去揭自己的老底,当下满口谦虚之词:“都是应该的”,当下心里却起了另一层心思,于是便问霍梁平道:“独孤公子的伤应该没有大碍了吧?听说独孤家族的秘法重水决甚为奇特不过有李神医把关,再有庄管事照看,应该不会有复发的可能”。

霍海仁这话看似无心,实则暗藏玄机。李神医的医术自然精妙高超,可是庄管事完全不懂医术,只是去陪着看病的。独孤家族的心法奇特是众人皆知的,外加练功走火入魔经脉紊乱本就是难治之症,就算是李神医也难以保证百分百不会复发。万一在路上复发了,庄管事肯定没有能力起死回生,到时候这笔章恐怕就会跟霍家扯上关系。

推荐独孤蛈去丰谷城看病的是霍家的公子,治好了陪着回来的也是霍家的管事,这件事霍家从头掺和到尾,出了事就算表面不怪罪霍家,可谁知独孤家族他们心里会怎么想?退一步讲,就算当时没复发,以后独孤蛈修炼时遇到了什么瓶颈难以突破,会不会怀疑是霍家在治病时做了手脚?

虽然这么说看似无理取闹,但是修者修炼,遇到瓶颈数年甚至数十年难以突破,心性就会疑神疑鬼。曾有一则杀医案,原因就是某修者老是无法破境,无端怀疑是因为数十年前某次求医的过程中,当时的仙医因为自己没送红包暗中使了手脚,那修者越是琢磨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最终导致一起灭门惨案的发生。

霍梁平身为丰谷城日后的继承人,从小就被霍氏夫妇言传身教,要随时小心决不可懈怠。霍梁平本就是聪明之人,当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在心里暗暗地揣度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险地 就在霍海仁绞尽脑汁的想要留下来时,涂二蛋却在撒开脚丫子狂奔,巴不得跑得越远好。

现在看来身后的那只凶兽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崽子,要不然也不会拿着小白当玩具,而且实战经验应该不足,要不然以它小山般的身躯,适应了前肢的伤势后,一步就可以迈出十几丈,以涂二蛋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被追上。涂二蛋的速度虽然说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但那是相对于一般修者来说。同样,涂二蛋小时候毒虫不蛰猛兽不搏,那也是在他没主动去招惹别人的情况下。

此时涂二蛋只恨爹妈没多给两只脚,将小黑揣在怀里一路翻滚跳跃,在这深山峡谷中一路向前。按照原计划,他打算将小黑藏好后,引开凶兽的注意力,让小白逃走,再在凶兽去追逐小白或者自己时甩开它,过一段时间再返回原地带走小黑。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那凶兽还有个不知是老爹还是老妈的靠山罩着。

本来以自己沙化后的沙土混合了普通的泥土,应该可以隔绝小黑的大部分气息,让凶兽无法察觉到,但是此时又来了一头更加凶猛老到的凶兽,能不能骗过去就两说了,而且自己被追的跑得太远的话,等自己回来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不定小黑早就流血过多而亡了,所以还是带着小黑一起跑路吧。

灵枯山脉的这场雨越来越大,涂二蛋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幸好这雨是下在灵枯山脉里,要是下在稻梁城里,估计早就淹到城门了,不过这样一来也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涂二蛋的本来就不强的气息被雨水一冲就所剩无几了,本来涂二蛋修炼朴散天机术后,气息就变得有些若有若无,这么一来就更难以追踪了。

现在涂二蛋已经完全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转。如果是平时,涂二蛋还能看看太阳或月亮来辨认一下方向,但是现在只能脚下哪里有路就往哪里钻。

涂二蛋钻进了一片小树林,暂时停下来,提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大雨如长河决口一般倾泻而下,水流砸在地面上如同铁锤敲大鼓,涂二蛋几乎能感到地面在震动。涂二蛋闭目凝神,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声音里面的其他因素,似乎听到了几声兽吼,看来一老一少两只凶兽已经会合了。涂二蛋当即再次发力冲出去,向着远离两只凶兽的地方狂奔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涂二蛋再次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一番,这次涂二蛋刚停下来就脸色大变,再次一跃消失在雨中。身后凶兽的吼声越来越清晰,似乎那只小凶兽已经能够适应前肢折断时的奔跑方式,或者那只老凶兽已经帮它治好了伤——不是只有修者懂得如何修行,成了精的凶兽同样拥有不低的智慧。有很多修者的灵草灵药就是观察凶兽受伤后的举动才模仿得来的。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在这种天气里还敢冒着雷暴出来四处乱逛的凶兽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涂二蛋是有些楞,可是遇到这种不要命的也只能夺路逃命,更何况双方修为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现在整个灵枯山脉里敢于四处乱转的生物也就当事的这几个家伙了吧:一人一猪一鸟,外加两个种类不明的凶兽。

涂二蛋一边狂奔一边埋怨:“你们这俩小祖宗,招惹谁不好,招惹这种不要命的家伙,老子今天要是因为你们两个丢了小命,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两个”,涂二蛋一边在心里暗暗发狠一边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下次你们要是在惹上这等麻烦,说什么也不能帮你们擦屁股了屁股没擦好,倒是一脚踩到屎上了”。

涂二蛋想着想着,突然间脸色大变,一个急刹车停下脚步。涂二蛋当时一击沙弹打在凶兽的关节处,没来得及收回沙化的手指就仓皇逃命去了。涂二蛋之前一直苦练的局部土遁之术,是可以遁回砂砾,但是距离有有限制的,只在大概的射程之内或者在超出射程不多的地方有效,随着他越跑越远,自然不可能收回了。

而且距离越远,自己跟砂砾之间感应就会相应的变弱,一般来讲,如果沙粒在涂二蛋的视线范围内的距离或稍远一些时,涂二蛋就可以对他们灵活指使,就如同在使唤自己的手指一般。如果距离远一些,远到两倍于涂二蛋的视距,那么涂二蛋对他们的控制力就会下降一半,同样的,如果距离更远,对砂砾的感应与控制力就会直线下滑。

本来随着双方之间距离的拉远,涂二蛋已经感应不到砂砾了,可是此时,与砂砾之间的联系却再次出现,而且按照涂二蛋的感知,砂砾应该在自己的正前方!“难道自己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涂二蛋在心里默默地哀嚎一声。

周围群山连绵,深谷七拐八绕的,外加涂二蛋压根分不清方向,所以绕了一圈回来了也不是没可能。涂二蛋深呼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应了一下,发现那砂砾并没有在很快的移动,更像是在缓步前进。涂二蛋有些疑惑不解。

就在涂二蛋打算掉头就跑的时候,怀里的小黑动了一下。涂二蛋连忙找了个岩壁斜倚着停下,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小黑,只见小黑两眼迷离,显然是刚刚醒来,但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意识不清。涂二蛋焦急起来,按照目前的状况,小黑显然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现在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小黑处理伤口c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涂二蛋仔细的检查小黑的伤势时,感应到砂砾的方向远远地传来一声震天的怒吼,这声音威势极壮,在这暴风雨中传出很远,只是涂二蛋怎么都感到有一丝畏惧在里面,这声音显然不是刚才那两只凶兽的。涂二蛋侧耳细听,果然,不一会,一老一少两只凶兽的怒吼也接着传了过来。

涂二蛋将耳朵贴在岩壁上,感受到远处传来一的震动,显然双方打上了。考虑到两只凶兽的体型,敢于同它们争斗的凶兽自然应该是一个重量级的,就算不是,也不应该相差太远。三座小山砸成一团,这威力可想而知。本来涂二蛋还要靠在岩壁上才能感受到它们的动静,后来就算是只凭双脚就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涂二蛋在心里默默地为它们的对手祈祷,如果能够两败俱伤是最好的。只是这个愿望显然没能达成,过了两柱香的功夫,震动便随着一声哀嚎停止了,显然那凶兽以一敌二并没有占到便宜,涂二蛋估计它凶多吉少。

涂二蛋趁着那两只山一般的凶兽还没清理完战场,火速的将小黑的伤势包扎了一番。还没等涂二蛋忙完,涂二蛋就又感应到砂砾在移动,涂二蛋警觉地抬起头四下张望,打算情况不对就立马逃之夭夭。不过xg 的是,在涂二蛋的感应中,那砂砾是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运动的。

涂二蛋长出了一口气,转念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两只凶兽既然已经检查过了它们之前打斗过的地方,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现在小黑也急需一个地方养伤,于是涂二蛋干脆心一横,抱起小黑向着刚才震动传来的方向跑去。

翻过两个小山梁后,涂二蛋还没到地方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涂二蛋小心翼翼的跟着鼻子,向着血腥味的源头摸过去。很快,透过雨幕,涂二蛋就看到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这洞口极大,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岩壁,居住在里面的凶兽块头可想而知了。越是靠近洞口,血腥味就越是浓厚,涂二蛋被熏得几乎要吐出来,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跟小黑的鸟命,只得硬着头皮上。

涂二蛋趴在洞口外仔细的侧耳倾听,里面悄无声息,于是涂二蛋便壮起胆子,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向里面丢去,石头飞入洞中,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又弹起来,向里面滚了几圈才安静下来。随着石头落地的声音消失,山洞里再次归于死寂。

涂二蛋确定洞里的凶兽已经没了小命,这才安心的带着小黑走进来。这山洞极大,几乎将小山掏空了,看样子本来是天然形成的,后来又被住在里面的凶兽不断扩大才逐渐有了现在的规模。涂二蛋在山洞中央见到了洞穴的原主人,一只六足暴雷熊——准确的来说是半只,因为这只暴雷熊的左半边身子已经只剩下几根没被剔完肉的白骨,白骨上纵横的伤痕让涂二蛋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这只六足暴雷熊体积极大,是除去刚才那两只凶兽外涂二蛋见过的最大的生物。暴雷熊的爪子如同大号的精钢bi sh一u一般泛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只是这精钢bi sh一u此时只剩下两只了,其余的尽皆被折断,由此可见刚才那个老凶兽的残暴程度。涂二蛋不由得在心里庆幸,还好当初抓到小白跟小黑的是那个小凶兽,要不然压根没有逃出来的希望。

洞里地势较高,没有积水,涂二蛋来不及更加仔细的查看洞里的其他布局,赶忙将小黑平放好,拿出自己最细致的手艺将伤口处理了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般来讲,凶兽的身体强度远超同阶修者,受了伤也不像修者一样要各种灵药才能加速痊愈。但是此时此刻的小黑,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如果不用药就算能够养好伤,以后能不能飞也是个问题。涂二蛋急的团团转,但是这种时候到哪里去找灵药?且不说外面正在转悠的两只凶兽,这种天气,暴雨跟黑布似的蒙着,就算是把草药放在涂二蛋眼前,他也未必看得见。

涂二蛋在山洞里焦躁的走来走去,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血泊里。这暴雷熊体积极大,体内的血液自然也多,被两只凶兽攻击致死之后,兽血流了一地,在低洼处几乎积成了一个小潭。涂二蛋灵机一动,凶兽的修为越高,体内肉质血液中所含的灵力越浓郁,这也是世家子弟最喜好食用高阶灵兽之肉的原因,这暴雷熊的实力怎么着也算得上是顶尖了吧?

何不将小黑直接浸在暴雷熊的血液中,用浓郁的灵力滋养伤口,想必会加速小黑伤口的愈合。其实这种用血液来治伤的办法古来就有,相传上古邪修就曾大肆捕杀修者,而后直接吸收他们体内的血液灵力,只是这种办法太过邪恶,被人们所忌讳而共同追杀,所以逐渐式微。另一方面,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费力气:冒着极大地风险,费这么多力气四处抓修者,效果还没老老实实修炼来的划算。

只是这种情况下,有现成的灵兽之血,小黑本身身形又不大,所需要的血液不多。涂二蛋向来是个干脆的人,直接托起小黑就放到了血潭中。涂二蛋在一旁仔细观察,见小黑并没有什么不良症状这才放下心来。

放下心来的涂二蛋这才有心情在洞里四处查看,这山洞虽然很大,但是内部空间却极为简单,并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涂二蛋很快就查看了一遍,只见洞里基本没有什么宝物,只有一小堆灵果,看来是这暴雷熊近来的口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队伍 这些灵果倒没有什么特别珍稀的品种在内,个头也算不得大,卖相不算太好,但是胜在个个灵力充沛,看来之前那暴雷熊也是个注重实际效果的吃货,挑出来的果子都是灵力最浓郁的。涂二蛋自然没有理由客气,随手抄起两个拿在手里,一边吃一边继续检查。

这些灵果里有一些涂二蛋没见过,但是闻起来似乎有一股草药的清香,应该是有药效的,但是涂二蛋并不清楚其中的窍门,自然不敢随便乱用。于是便收起来,打算回去后交给许一金判断一下对修者有没有使用价值。涂二蛋再次仔细的检查,试图找到其中对小黑有帮助的东西,但是涂二蛋显然失望了。

不过好在小黑被浸泡在血池之中后,身体状况得到一定的改善,最起码没有恶化的趋势。涂二蛋再次将小黑的伤口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之后,才放下心来。照这种情况下去,小黑的伤势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初步恢复,只是到时候剩下的血液就会凝固,其中的灵力也会逐渐散失,小黑要想接着继续高效率的恢复,就要另想他法了。

涂二蛋检查完了山洞,便在小黑身处的血潭旁坐了下来。经过长时间拼命四处逃窜,外加之前那全力一击,涂二蛋此时体内的灵力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不过好在刚才两个灵果下肚之后,涂二蛋明显感觉到干涸的丹田又有丝丝的灵气慢慢的氤氲出来。涂二蛋一边调理着经脉之中的灵力运行,一边警惕的感知着还留在凶兽体内的砂砾的动向。

砂砾越来越远,涂二蛋吊着的心慢慢沉下来,不过就在砂砾快要离开涂二蛋的感知范围时,却停了下来。涂二蛋也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关注着凶兽的动向。在涂二蛋的心里,这两只凶兽的体型如同山一般的高大,所以给它们取了个外号叫山兽。

山兽停下了动作,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再也没有移动,涂二蛋暗自猜测:“难道它们的老巢就在附近?”,其实涂二蛋猜的很正确,那一老一少两只山兽的洞穴确实就在附近,是与暴雷熊隔山相望的邻居,平日里双方互不往来,互不犯界。

涂二蛋没能猜测到的是,暴雷熊之所以惨遭毒手,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涂二蛋一击正好几乎将小山兽的关节打穿,无论是修者还是凶兽,关节处都是极为紧要的地方,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对行动产生极大的影响,尤其是在争斗过程中,一招不慎,说不定就小命不保。而且关节处骨质较脆,一旦受伤就难以恢复。

不巧的是,暴雷熊的巢穴里就有一味灵药对关节的复生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所以老山兽干脆直接撕破脸皮,带着小山兽直接杀shàng én来,经过一番激战将暴雷熊杀死,然后带着能够医治关节的灵药离开了。其实按照小山兽的想法,一定要抓住涂二蛋这个罪魁祸首一口吞掉才能解心头之恨。

只是山兽如同小山一般的体积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十分明显,在战斗中极具体积及力量的优势,你踢它一脚,它动都不动,它踢你一脚,你就伤筋动骨。但是坏处也十分明显,比如现在,关节受损,庞大的身躯的重量就全部压在其他几个脚上了,如果将重量正常压在受伤的部位,那么那个关节就会遭受破坏性的损伤,所以小山兽不敢长途追踪涂二蛋,以免关节彻底坏掉。

涂二蛋细细的感应了一番之后,确定山兽短时间没有离开巢穴的动向,就放下心来。看着洞外的瓢泼大雨愈下愈烈,涂二蛋有些惆怅:“不知道小白在哪?逃远了没有?”。

就在涂二蛋牵挂小白的时候,一个鼻子从原来两个小家伙被抓住的地方露出来,小心翼翼的吸了两口气,没有闻到附近有不祥的气息,于是便将脑袋探了出来,这小家伙不是小白还能是谁?

小白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眼见小山一般的凶兽没了踪影,便放心的钻了出来,急忙赶到小黑当时被击落的地点,却没有发现小黑的痕迹,不由得焦急起来,在原地直哼唧,四下伸着鼻子到处乱闻,试图找到一丝小黑的去向线索。

很快,小白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小黑的气息在当初被击落的地方比较浓厚,但是四周却没有其他的痕迹。小白加大了搜索范围,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树枝有折断的痕迹,小白仔细的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但是因为暴雨的原因,这气味又分辨不清。

小白努力的甩了甩脑袋,绞尽脑汁的想要分辨出这一丝气味,显然,能让小白熟悉的气味没几种,最熟悉的就是小黑的,第二熟悉的就是涂二蛋的想到这里,小白似乎精神一震,再次伸出鼻子确认,果然,正是那个烤肉官的。

小白想起当时自己逃跑时的情景,当时那山兽突然受伤了,似乎受伤的方式正是烤肉官的拿手绝技。有了烤肉官的帮助,小黑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吧?小白现在既感动又担心。小白再次扩大搜索范围,很快就发现了当初涂二蛋藏小黑的那个坑,当时涂二蛋用左手沙化的砂砾在坑上面ěi zhuāng了一番,但是坑下面却没来得及ěi zhuāng,小白很快就辨认出了涂二蛋跟小黑的气息。

小白一甩尾巴,便踏上了寻找自己的两位好友的旅程。就在小白努力的回归队伍时,霍海仁却在绞尽脑汁的试图拖离霍梁平的队伍。霍海仁为了留在稻梁城,假意为霍梁平着想,实际上暗指霍梁平手伸的太长,到时候万一独孤蛈出了什么事情,霍氏家族跟独孤家族必然暗生嫌隙,还是适时收手的为好。

霍梁平在心里沉吟不定,这种事情霍梁平当然要为家族着想,只是如何下手解决却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必然会对自己不满,霍梁平在心里犹豫不决。

作为霍氏家族的中级管事,自然要为未来的城主府府主尽自己的一份力,霍海仁清了清嗓子说道:“公子,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现在咱们跟独孤家族的事情基本已经交接完成了,但是还剩一点最后的收尾工作,都是些零碎的事情,需要些时间来处理公子你看要不要我多留在稻梁城一点时间,等庄管事来了我再走”。

霍梁平一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对霍海仁说道:“其实仔细说来,你在稻梁城的时间比庄管事在稻梁城的时间还要长,各种事情的大体方向虽然是庄管事定的,可是具体的执行却是在他走了之后你去做的,这段时间你在稻梁城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了你居首功我想你在稻梁城里继续管事,你觉得如何?”。

霍海仁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赶忙回答道:“为公子效力本来就是卑职的本分,哪里敢居什么首功既然公子觉得卑职是留下的合适人选,那卑职就留下来,定不辱命”。

霍氏家族跟独孤家族结亲后,虽然独孤一鸿还没正式嫁入霍家,但也算是半个霍家的人了,于情于理霍家都应该派几个人伺候着。再说,两大家族结亲的初期,条条框框虽然有条约为证,可是在具体执行时难免会有一些分歧,需要灵活处理,之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就可以因循旧例即可。

由于以上两条理由,霍家必须派人常驻稻梁城,最起码在合作初期必须有足够分量的人在此代表霍氏家族,以便有效的处理各种纠纷。霍海仁这几天勤恳的工作态度霍梁平都看在眼里了,是个可靠地人选,所以霍海仁担得起这个职务。而且,如此一来,庄管事就没有必须来稻梁城的原因了。

自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让庄管事直接回丰谷城城主府待命即可。如此一来,就算是独孤蛈的病情复发,他周围都是稻梁城的人马,怪罪不到霍家身上,事情便有了回转的余地。

当下霍梁平便吩咐霍海仁做好长期留守稻梁城的准备,并已在保证,等过一段时间就让庄管事或其他管事前来轮岗——稻梁城毕竟是小城,在来自丰谷城等大城的人来说,住在这里有诸多的不便,比如,灵药的缺少,高阶灵兽的供给不足等,总之,这是一个苦差,短期干干还行,长期干就有一种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霍梁平“安抚”好霍海仁,便直接找到负责灵羽飞鸽的修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往丰谷城,务必要在庄管事出发之前将其拦下。接着,霍梁平来到城主府,向独孤重玄夫妇告别,表示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稻梁城,感谢二老的招待及将独孤一鸿托付给自己的信任。

接着霍梁平表示,刚才丰谷城传来消息,独孤蛈的伤已经治的差不多了,以后的事情可能重点在于调理修养,而李神医就要离开丰谷城了,所以最好派稻梁城里信得过的仙医去陪同独孤蛈,以便李神医走后独孤蛈能够继续得到有效的治疗。此外,庄管事因为另有要事,所以无法陪同他们回稻梁城。

霍梁平之所以让独孤重玄亲自派仙医去丰谷城,就一方面来说,是为了让他们的心腹确认独孤蛈的伤确实已经治好了,没有人动任何手脚,另一方面是因为,在霍梁平心里,独孤蛈这个小舅子,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还是要关心的。

独孤重玄当即表示霍梁平想的很周到,自己很快就会挑几个靠谱的仙医去丰谷城,让他们带着丰厚的礼品去再次感谢李神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不识货 看着浸泡在血潭里的小黑,感知到它的呼吸逐渐平稳,且比之前有了几分气力,涂二蛋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不过看着血潭里的血液逐渐有凝固的趋势,而且其中的灵气也渐渐散失,还是有些紧迫感。天地之间的灵物大多如此,灵气含量越多,散失起来就越快。顶级灵果甚至在采摘下来一瞬间的功夫灵气就散失大半,除非用秘法或者宝物存放起来。

可惜无论是秘法还是宝物,都不是涂二蛋这个层次能够拥有的。不过好在按照涂二蛋的估算,等到血潭里的灵气散发殆尽时,小黑的伤势应该已经基本稳定了。因为灵物灵气的散失速度是跟外界灵气浓度差成正比的,随着浓度差的减小,到最后,散失的速度就会越来越慢。

涂二蛋再次检查了一下小黑的伤势,才起身去仔细检查暴雷熊留下来的灵果。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检查,涂二蛋确定其中的两个灵果应该是都念子,涂二蛋以前在去高等药铺提货时见过,只是当时的都念子是人工培育的,现在的这两个是野生的,外形有所区别,所以涂二蛋猛然间见到还不敢确定,细细检查后方才确认。

这都念子对修者有极大的裨益,虽然按照所含有的灵力来说,不算是顶级灵果,可胜在能够强筋健骨,对经脉的韧性有极好的促进作用。涂二蛋一想,这好东西既然能够促进经脉的弹性,虽然其主要功效不是治伤,但是总归还有那么一丝效果。

涂二蛋当即将都念子拿到血潭旁,轻轻的掰开小黑的鸟嘴,想要喂给它一部分,只是小黑伤势太重,完全无法下咽。无奈之下,涂二蛋只好将一颗都念子用力挤碎,将里面的汁液榨出来给小黑服下。小黑毕竟体型较小,肚子很快就鼓了起来。涂二蛋想着它伤势如此,不宜吃太饱,于是便没有将其完全喂给小黑。

看着剩下的都念子,涂二蛋自然不会浪费,直接将其扔到嘴里,咂吧了两下便咽了下去。这都念子不愧是连在高等药铺都难得一见的灵果,且不说其功效如何,就凭这颊齿留香的味道及鲜美四溢的口感就称得上是无上美味。涂二蛋吃了都念子,继续对剩下的灵果进行筛分,看看哪些还能吃,趁灵气还没完全散失掉,赶紧的装到肚子里才是上策。

遗憾的是,剩下的几个灵果涂二蛋都不认识,这也是正常现象:涂二蛋天天守着杂货铺,虽说称得上是见多识广,可是现在身处灵枯山脉深处,所见之物皆是寻常难得一见的野生之物,等闲修者根本走不到这么深的地方,就算能够到达,并且采集了果实,可是不等他走出山脉,果实的灵力就散发殆尽,哪里还会有携带的价值——拼死拼活的进来一趟,可不是为了吃两口没有灵力的果子!

涂二蛋看着面前这一小堆罕见的灵果发起愁来:平时只嫌自己没口福,没成想,今天自己撞大运了,可惜却只恨自己有眼无珠,不能分辨灵果的功效。书到用时方恨少!涂二蛋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怪不得许一金都一把年纪了,还经常拿本书装模作样的研究。”,涂二蛋在心里暗自下决心,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多读书!

涂二蛋对这着这堆灵果焦急的团团转,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堆灵果的功效也在慢慢的减小,直到最后会完全变成普通灵果。不过涂二蛋到底是豁达之人,这一丝个性很大一部分是受许一金的影响:虽说许一金经常克扣涂二蛋的工钱,可是涂二蛋自己也知道,那是因为许一金怕自己年少无知,拿了钱乱花一气,容易走上邪路。

住在打草街街尾的刘老板的儿子就是前车之鉴,年纪轻轻就被窑姐掏空了,据说还得了某些见不得人的病,每次小刘老板出门,街坊邻居隔着好几丈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股草药夹杂着腐烂的气味虽然涂二蛋并不清楚身体是怎么个被掏空法,但是这并不妨碍涂二蛋明白: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许一金的话为好。

许一金虽然拿捏着涂二蛋的每个月的工钱,但是如果有实在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从来不抠门,少年大都跟着谁像谁,涂二蛋自然然也沾染了许一金身上的这丝豁达。眼看着这些灵果是不敢吃了,涂二蛋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里的贪念,等心境平稳之后,涂二蛋便拿起灵果们仔细的分起类来——虽然现在不认识这些东西,但是记下来特征,回去问问许一金或者查查资料,免得下次遇到再错过——那可就真的后悔的以头抢地了!

涂二蛋很快就将灵果们分类完毕,大部分灵果都是成对的,只有一个干干瘪瘪的小灵果是例外,这灵果闻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不像其他灵果各有各的特色,涂二蛋在心里猜测:这果子估计是暴雷熊当初采摘其他灵果时不小心夹带过来的,涂二蛋随手就将它丢到了某个角落。

涂二蛋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山兽的巢穴内,老山兽正在将某种灵药挤碎给小山兽服下,这灵药正是涂二蛋手里拿的这颗干干瘪瘪的灵药!只是那颗灵药果子相对来说个头大了一小圈,比较饱满,因为这颗灵药较小,夹杂在其他果子里,老山兽又急于回去,才漏过了这一颗。那小山兽吞下灵果后,不一会便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睡去,药力慢慢的在睡梦中发散。

一般来讲,灵药的药效与所服用的剂量有关,一般在仙医馆或者灵药店的门口都有一个小di páng,这小di páng的作用正是给患者称体重,然后仙医才好根据患者的体重确定用药的剂量。这小山兽虽然未成年,但是体型已然如同小山一般,如此庞大的体型,在这小小的颗灵果的药效下依然很快就睡去,这灵果药力之霸道可想而知!

涂二蛋傻人有傻福,虽然说错过了这颗价值连城的灵果,但是也因此保住了小命,如果胡乱服用下去,恐怕瞬间就会被灵药撑破经脉而死。

就在这时,洞里的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却是涂二蛋之前所点的火把燃烧殆尽,于是涂二蛋摸黑去到暴雷熊的兽窝里扯了几个干木棍,再次钻木取火,将周围照亮,并在小黑身处的血潭旁好好地烘烤了一番,以免有毒虫前来骚扰小黑。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涂二蛋来到洞口处,看着天地之间密不透风的雨幕发起愁来。中古流传下来的某大修行者所著的某本书里说过: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可是这前所未有的骤雨已经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因为天地之间乌云密布闪电低垂,一片黑黢黢的景象,所以涂二蛋也不好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接着惊雷炸响,仿佛天地之间的怒吼,群山在这怒吼里静默不动。那老山兽趴在洞里,将小山兽挡在身后,眼里闪过一丝畏惧。虽说之前它冒着天地之威去找小山兽,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对天雷没有一丝畏惧,只是当时,它的母性压过了内心的畏惧而已,如果此时让她再出去逛一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

满山的凶兽都乖乖的趴在洞里大气不敢出,甚至雨水都倒灌到巢穴里,淹到肚皮了,凶兽们也不敢冒雨出去,生怕闪电一鞭子抽到自己的脑袋上。就在此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却在泥泞里艰难前行,这圆滚滚的家伙不是小白还能是谁?

当初小白被小山兽狠狠地虐待了一番,被当成皮球死命的拍打,而且回弹的高度一次比一次高,虽然说小白皮糙肉厚,没有受太重的内伤,但是它跟小山兽之间实力毕竟相差太多,早已被打的皮下组织淤血一块块的汇集,当时只顾着逃命没感觉到,后来稍一放松,痛感就上来了。如果涂二蛋看到此时的小白,应该不会再给它取名小白了,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叫小花可能更合适。

这天地之间的暴雨,几乎将一切气息都扫除的干干净净,但是对于小白这等吃货来说,依然能够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小白便顺着这股气息在泥水里趔趄着前行,身上沾满泥浆,又马上被暴雨冲刷干净,在这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暴雨里,小白焦急的抖着后腿前进,向着小伙伴的踪迹追去。

涂二蛋并不知道小白的去向,但是他知道小白很聪明,既然已经逃掉了,接下来应该能够保全自己。涂二蛋看着又一条闪电撕开天幕,不知为什么,心里想起一句老话:“春天打雷,遍地是贼。”,此时正是春天!

灵枯山脉面积极大,大到下雨的范围都没超出灵枯山脉内部,此时的稻梁城里滴雨未下,一片朗朗乾坤。霍海仁送走了霍梁平,没过多长时间,就又接到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明日人定时分,醉倚红袖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艺术创作 醉倚红袖楼是什么地方,一听名字霍海仁心下就清楚了,只是他心里却有些纠结不定。霍海仁轻轻地捏了捏衣袖,感到里面的令牌还在,不由得感到一阵安心——这是令牌失而复得之后养成的习惯,霍海仁暗地里发誓,下半辈子再也不将这块命根 子放到自己的视线之外了。

时间退回到霍梁平即将启程的那天,所有的公务都已打理清楚,下面所需的唯一例行步骤,就是霍海仁在相应的账册上签字——然后盖上印章,以示事情已经交割清楚,从今以后的事情都归霍海仁全权负责了。霍海仁推说自己有事,在城主府后大街上的某个小酒馆里藏着喝闷酒,生怕被其他人找到拉去盖章,暴露了自己弄丢令牌签章的事情。

那边霍梁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但是因为霍海仁这段时间忙前忙后c事情做得还算称自己的心意,所以霍梁平倒没有怀疑霍海仁有其他私心,只是以为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就打算留下一个身边的小厮,让他等霍海仁来了,签好印章,然后将账册分册等带回丰谷城入账。

霍海仁这边藏在酒馆里,痛苦焦急的五内俱焚,今天签章这件事是霍海仁来到稻梁城后唯一一次需要用到自己的印章的事情——之前都是假借霍梁平的旗号。如果能够混过这一关,那么自己说不定就能撑到找回令牌的时候,相反,如果霍梁平在那里等着自己,自己混不过这一关霍海仁想到后果就一阵心悸。

就在霍海仁焦急的等着霍梁平启程的时候,酒馆里的店小二掀开门帘,提上来一壶酒,并将一个厚厚的纸包裹放到霍海仁桌上,对霍海仁弯腰笑言道:“爷,刚才您的一位朋友让我把这个包裹交给您,还给您点了一壶十年陈酿”。

霍海仁闻言一个激灵,当时自己跟菜花郎合谋欲在酒店门口诱捕白无沙时,就被白无沙将计就计,点了一壶茶支开了,如今这厮又故技重施,是何目的?此外,霍海仁内心又对白无沙加深了一层戒备:自己为了避开霍梁平,生怕被他或者手下找到,所以出门后一直四处转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才躲到这个不起眼的酒馆,谁知“白无沙”有能力够找到自己!

霍海仁一脸铁青的甩了甩袖子,将店小二打发走了之后,关好包间的门,哆嗦着手拆开纸包裹。从里面露出一角熟悉的暗红色,霍海仁心脏猛地一跳,急忙撕开外面包的纸,将里面的物件拿出来仔细一看,这巴掌大小c颜色暗红的东西正是自己的令牌!霍海仁几乎要喜极而泣,大脑似乎膨胀起来,膨胀到一时间脑壳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情。

良久,霍海仁回过神来,白无沙不可能这么好心,将令牌主动送还给自己,就算是白无沙想要示弱,也要跟自己谈好条件c并确保自己会履行约定放过自己后才会将令牌交还给自己这里面一定有诈!霍海仁再次将令牌细细查验了一番,确定令牌是真的后,便将视线投向桌上那几张用来包裹令牌的纸。

霍海仁小心翼翼的展开纸张,不同于前几次送过来的纸上信息之简洁,这次几张纸都被写的密密麻麻,霍海仁只看了两行就脸色大变,等到看完,已是气的两手发抖,当然害怕的成分更大。

只见纸上写着:“昔年丰谷城城主霍济阳有急事,客于外,恒经岁不归。家蓄一白犬,霍氏引与交后,有管事霍海仁者,窥之,以之要挟霍氏,遂得与私焉经年,渐厌之,遂人犬达旦交杂,乐而忘忧后霍氏诞子梁平不知其人乎?兽乎?”。

霍海仁看到几乎要昏过去了,这分明是一篇极度下流的小说,里面的内容比常驻下等窑子里说书的瞎子所描述的故事还要下流!如果这几张纸流传出去,身为故事里主角之一的霍海仁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就算是这事明显是杜撰的,但是霍氏家族也不可能放过自己,更何况每一张纸上都印着自己的签章!

霍海仁注意到这几张纸上标有页码,恐怕还有后续霍海仁一阵头昏脑胀,哆嗦着掏出火石,将这几张纸烧成灰烬,连火苗烤到手指了都没感觉到。

霍海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到:如果白无沙想要自己放过他,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的编造故事,大不了不还给自己令牌谈条件就是了;可是他既然将令牌签章送还自己,可见其所图甚大,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坏的一面是如果事情泄露出去,自己势必会被霍家处理掉,而且处理的过程想来不会让自己舒服;好的一面是,既然“白无沙”另有图谋,短时间内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翻盘——只是这翻盘的机会越来越小。霍海仁当然不会知道,此时坐在棋盘另一边的奕手已经不再是白无沙这等小混混,而是吕士丹这种邪气入骨的混世魔王!

这边霍海仁内心一阵翻江倒海,那边吕士丹却是春色满园,一番巫山神魂颠倒后,吕士丹挥手将醉倚红袖楼里的几个当红娼妓赶出去,命人将王五叫进来,然后翻开纸笺挥笔创作起来——创作的内容正是霍海仁与霍夫人还有那条狗的离奇故事。

当王五得知霍梁平即将离开的消息时,熟知城主府办事流程的他便知道,此时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霍海仁去印签章交割,还是最好将霍海仁的令牌送回去,否则一旦霍海仁丢失令牌的事情被霍梁平发觉,那么霍海仁的管事生涯也就到头了——吕士丹自然也就没有旗子可用了。

王五便向吕士丹提议,干脆将令牌送回去,另找个办法挟制霍海仁,最后这两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便想出了这个写黄书的主意,而且吕士丹浪迹脂粉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阴阳合欢之书,一肚子的素材,正好乘机发挥一下,也不枉自己在女人肚皮上度过的这么多时光。

王五进来之后,吕士丹便赶忙拉他到桌前,让王五给自己的作品提提意见。王五心知吕士丹这货喜怒无常,而且最喜吹嘘自己的房中术,自己哪敢真对他写的东西提意见,要是哪天他一不高兴,想起来自己对他的作品指手画脚的事,自己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但是看着吕士丹殷切的眼神,王五又无法直接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厚厚的一叠稿子看起来——没错,各位看官老爷没看错,是厚厚的一叠,当时在王五派人将令牌送还霍海仁之前,先在厚厚的一摞白纸上逐张印了签章——但是王五似乎还是低估了吕士丹创作的热情,以及母牛般的高产效率,现在王五有些怀疑,就算白纸数量加一倍,吕士丹也能写完。相对于吕士丹下笔千言的水平,普通写手等一个月写一章的水准真是汗颜。

良久之后,王五放下手里的稿子,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接着又闭上了嘴,微微抬起头,似乎沉浸在吕士丹创作的艺术世界里无法自拔。王五眼角看到吕士丹殷切的眼神越发明亮,情知躲不过去,便硬着头皮说道:“公子文思飘逸,小的看了觉得真是好尤其是夜半竹林私会这一段”。

“少拍马屁,提点建设性的意见。”吕士丹毫不客气的打断王五的马屁:“本公子以后可是要以此书流传千古的人说点有用的”。王五一听顿时一阵恶寒:要是镇波城城主吕云周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凭借下流之书流传千古,而且这个主意还是自己最先提出来的,自己的小命想必就悬了,可是此时吕士丹还逼着自己提建议。

王五急中生智,说道:“公子的文笔自然是没话说,但是小的倒是有个建议公子何不画几张插图附在上面”。

吕士丹闻言,一拍大腿,竖起拇指道:“好主意,够味!不愧是我辈中人”。说罢便拿出纸张打算来一张细致入微的人体描写。

这时王五想起来一见事,便禀报道:“公子,小的昨天晚上打听到一见事:商西城的二公子猗顿决前段时间似乎来过,听说还跟那霍梁平通宵喝酒来着”。

吕士丹闻言,放下笔,琢磨了一下说道:“商西城是这次主导开采灵石矿的三大城之一,猗顿决作为二公子,跑到这里来考察一下也属正常只是他跟霍梁平通宵喝酒,不知道这两个人私底下有没有达成什么不利于我们的协议”。但是霍梁平跟猗顿决到底谈了什么,吕士丹自然想不出来。

就在吕士丹跟王五在揣测猗顿决跟霍梁平之间是否有协议的时候,猗顿决正好回到商西城。猗顿决回到城主府也不顾身上旅途中粘上的尘土,便直接找到大哥猗顿卫西。猗顿卫西见到弟弟回来自然大喜过望,拉着猗顿决仔细的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接着便拉着猗顿决来到后院,其父猗顿正寻常年在此闭关,打算向其汇报一下此番考察的情况。

ps:

1因为工作原因,更新无法保证,希望看官老爷包涵。

2文中开车那几句,糊粥才思浅薄,一半是跟蒲松龄抄的他老人家才是老司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