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奇缘》 《侠侣奇缘》正文 生辰惊变 白云高挂,艳阳四射,绿茵千层,繁花似锦,清澈见底的溪水流向江中,叮咛的流水声,蝶舞虫鸣,犹如世外仙境,不沾半点尘俗。 远远望去,那被朵朵可爱的小白花点缀的草坪上,不难发现两道正在追赶的大小身影。 被追赶的小女孩发出银铃般的声音:“璟叔叔,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药儿下次不敢了。”虽说是。求饶,却无半点诚意。 “不会有下次,你这句话说了几百回。”正在追赶的男子显然不信,仍在后面穷追不舍。今天本该给她庆生,没想到又被她整得面目全非,枉他当初那么期盼她的到来,白疼了这丫头片子。 小女孩也不懈怠,继续往前方的茅屋里跑去,没想与屋里走去来的人撞了满怀。“爹爹救命啊救命啊。”段药儿不用抬头,便可知道与她相撞的人是谁了。 男子身穿白色素衣,俊美突出的五官,眉目温柔,温润如玉。此人正是段药儿的父亲——段允廷。 “药儿,怎么了,跑得那么急,满头大汗的。”段允廷扶起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儿,轻声问道。 段药儿深深呼了一口大气,欲哭道:“爹爹,璟叔叔说这次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的,很是可爱。 “你呀,又把你的璟叔叔怎么样了?”听了女儿的话,段允廷心中已了然。 他这个女儿,虽然今天才满六岁,可本事大着呢,性情和她娘一样,刁钻古怪,爱捣蛋,被她捉弄的人不计其数,最惨的当数—— “药丫头,你给我出来,别以为大哥在就可以罩着你,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此时大叫的正是刚才追赶药儿的男子——曲晋璟。 “义弟,其实噗~”段允廷本想说点什么,可当他看见他义弟的脸,一边红一边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多想,肯定是他那可爱的女儿的杰作。 段允廷立马止住笑意,把头拎往别处看,就是不看曲晋璟,以免再笑出来。“其实,药儿只是一时贪玩儿,就算了吧。”何况,以晋璟对药儿的宠法,即便交出药儿,也舍不得把药儿怎样的。 “大哥,你这是纵女行凶,知道吗?”曲晋璟怎么也没想到他那大哥一句算了吧,轻易带过。自己真真的是识人不明,交友不慎啊。 “纵女行凶?没那么严重吧噗——”段允廷和别人说话时不习惯看往别处,所以当他回头看见曲晋璟那滑稽的脸时,还是笑脸出来。 “就是就是,我只不过给你化了个妆而已。”躲在段允廷身后的药儿连忙附和。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这丫头我办定了。”曲晋璟略带撒娇的抗议着。对于曲晋璟这一转变,段氏父女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 “那你打算把我女儿怎么个办法啊?”突然,里边走出来个二十三四的少妇。她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只用一支木簪简单挽了个发髻,秀美的玉颜不舔一点胭脂粉末。 闻羡情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走的夫君身边,笑靥如花的看着曲晋璟。这让曲晋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情儿,你不休息,跑出来干嘛,你现在身子重,小心点。”段允廷扶着爱妻到一旁坐下,轻声细语地嘱咐着。 “娘亲娘亲。”药儿上前抱住闻羡情,蹭了蹭自个儿娘亲身上的香味,撒娇着不忘向她晋叔叔做了个鬼脸。 闻羡情看了看深情的丈夫,可爱的女儿,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吧,回头再笑问:“晋璟啊,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想要向义兄求助,却看见他那敬爱的大哥无声说道:“妇唱夫随。”最后,只能赔笑。 “我哪会把药丫头怎样,开个玩笑而已,疼她还来不及呢,不必当真。”笑话,要是他真的说要把她女儿狠狠地教训一顿,即便他有九条命也不够呀。 江湖上谁人不晓得闻羡情乃毒王闻枫之女,其使毒手段出神入化,深得其父真传,江湖中已有不少人栽在她手中,让人敬而远之。 “这事就此作罢。”段允廷很高兴这事得以‘圆满解决’,虽然知道晋璟的无奈,但作为丈夫和父亲的他,只好视而不见咯。 见此,段儿深表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的脸怎么办。”晋璟欲哭无泪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虽然自己英俊潇洒的脸只是比大哥差了那么一丁点,但毕竟也是美男子一枚啊。 依偎在丈夫怀中,不痛不痒的说:“这不挺好吗,红得喜庆,黑得威武,十分难得噢。” 哈哈哈哈哈哈!段允廷闻言随即爆笑,连整人不落后的段药儿也调侃:“对啊,璟叔叔,你要怎样谢谢我呢。” “我不管,药丫头,快拿解药来。”他这次真的上了贼船了。殊不知,这贼船早已上了许多年。 “嗯。”药儿一副老先生的样子,拽着根本不存在的胡子,严肃的说:“这药是我刚完成不久,解药还来不及配,所以~” “所以什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有解药!”药儿眨了眨大眼。 闻言,曲晋璟瘫坐在地上,想到此生要以此面目示人,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璟叔叔,你别难过了。”药儿像安慰一个迷失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再过一盏茶的时间,你脸上的颜色便会退掉” 听了药儿的‘安慰’,曲晋璟没有一丝欢喜之意,反咬牙嗤齿:“鬼丫头,你不早说。”真想捏死眼前这个鬼灵精,又被她整了。 “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了,说不准药儿就不会那么整你了。”看着自己的妻女,段允廷也希望他的义弟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对啊对啊,璟叔叔,你都二十有六了吧,别说我今才爹爹二十九就有我这般大的女儿,就连素妤阿姨也有了弘哥哥那么大的儿子了。”药儿不失时机取笑眼前的老男人。对,老男人! “药丫头,你~对了,大哥可想好了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曲晋璟想说什么的,可马上接收到某人‘热枕’的目光,立即岔开话题。 “我希望会是个男孩子,长大后跟廷哥一样。”闻羡情抚着肚子,柔情的望着丈夫笑道。 段允廷拥着妻子,满足笑说:“不管是男孩女孩,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我也希望他会像大哥一样。”要是再多个像药儿这样的鬼灵精,恐怕他曲晋璟会英年早逝啊。为了自己可以长命百岁,曲晋璟祈祷着,可偏偏有人跟他唱反调。 “我希望我将来的弟弟或是妹妹跟我一样,活泼可爱,陪我玩。”哈哈哈哈,药儿兴奋的说:“哎,我们都对他有希望,我叫药儿,那他叫希儿好不好。” “不行!”曲晋璟故意反对。 “为什么不行啊”药儿双手叉腰问。 “太随便了。”曲晋璟随意搪塞个理由。 “说随便,不及你吧。”段闻夫妻也跟着抗议。 “为什么这样说呢?”药儿不明所以问。 “药儿,你知道你的名字是取的吗?”段允廷暗带玩味的问女儿。 “怎么取的?”药儿兴奋的问。 “就是——” “大哥!”曲晋璟立马打断段允廷的话。 见状,药儿深感其中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所以转向娘亲,颇为委屈的。“娘亲。你说” “嫂子,别玩了。”曲晋璟做了个求神拜佛动作。让药儿知道,以自己被整的经历,重创之下,必无全尸啊。 闻羡情瞄了他一眼,笑得让人看了忘却所有烦恼。“药儿啊,其实你的名字是你璟叔叔取的,他说你爹爹和娘亲都是知药,懂药,用药的高手,生出来的儿女必定是个爱抱药罐子的,就给你取名为药儿”其实是他们因药相识,因药相知,因药相爱,所以他们才给药儿取这名字的。当然,曲晋璟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现今也自作自受了。 果然。 “璟叔叔!”药儿登着眼睛看曲晋璟。 曲晋璟内心大叫不好,向段允廷投放求救目光,没料他无声说了句妇唱夫随后,便假装观看屋外风景,回避自己的目光。 真是识人不明啊,才会结交了这家子贼人,曲晋璟心中暗骂。 “晋璟,你该不会在心里骂我们一家是贼吧?”闻羡情眯着眼,一针见血地道。 “没、没有。”被戳穿心里话,立马慌张否认。 “我看你现在心中只有三个字,赶、紧、溜!” “大嫂真是知我心。”语毕,曲晋璟施展轻功,消失得无踪无影。药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逃走的方向大叫:“璟叔叔,你给我回来!” “哈哈哈哈,情儿,你看把他吓成这样。”曲晋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敢招惹情儿。 “吓?我很可怕吗?”闻羡情嘟着嘴问,柔美中带着可爱,让人疼惜。 “不。”宠溺地刮了一下妻子的鼻梁,柔情道:“你是我见过最美。” “爹爹、娘亲外公今天会来吗?”一旁的药儿扯了扯父母的衣角。 “当然会来呀,外公最疼药儿了。”闻羡情微微弯腰,帮女儿顺了顺有点凌乱的头发。 “太好了。我去准备一下。”话未了,药儿已经往里跑去了。 不晓得他们的女儿又打什么鬼主意了,两人相视一笑,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往这边走过了,笑意也随之消失。 段允廷望着妻子,眸中透着内疚,闻羡情紧握他双手,会意一笑,以作鼓励。 “二弟,进来可好,大哥来看你了。”段允章罕见的热情,脸上的笑容让人不自然。 “大哥劳心了,允廷一切都好。”扬了扬手,请段允章入座。 “为兄知道今天是药儿的生辰,特意准备了礼物和糕点,二弟和弟妹不妨尝尝。”说着,不待两人反应,便自行把东西摆放在小桌上。 “这~”段允廷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难不成你还怀疑我下毒害你们不成。”见两人又犹豫,段允章生气道,随即又愧疚说:“以前是大哥做错了,现在大哥想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二弟,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话毕,欲跪下求得原谅。 “大哥,不是的,”段允廷惊慌的扶起他。“大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我的亲人。” “哼,外公,看你还说不说我这是雕虫小技。”药儿拍拍手上的灰尘,脸上满意的奸笑而不失可爱。于是把房门关上,哼着小曲向外走。 咚——一只木制的水杯落地而响。 段允廷艰难的走的闻羡情身边,把她扶起。“大哥,你为何如此害我们?” 闻羡情强忍腹中传来的痛楚,。“你是如何下药的?”她明明用银针试过的,突然眼眸大睁,却见旁边点了一个香炉。 “没错,这毒叫天仙配,除了你们吃的点心,还要和这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一起,才会起作用的,你的银针当然试不出了。”段允章一改适才客气的态度,张狂的坐在椅子上。“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在西域找来的毒药,对付你们,我可不敢松懈。”量可下了十成十。 “大哥,你只是想要石盒的钥匙,我给你便是,你快点帮情儿解毒。”他可以研制天仙配的解药,但这毒性太强,何况情儿如今身怀六甲,只怕时间一长,后果不堪设想。 “把钥匙叫出来,我立刻给你解药。”段允章不张不紧,十分享受段允廷乞求他的情景。 “它不在我身上,大哥,我求你了。”段允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说句话几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而且,看见情儿的脸色越发苍白,不能再拖了。 “大哥,钥匙我会给你,求你先把情儿的毒先解了。”见段允章丝纹不动,心里更是着急。“大哥你难到这么忍心,情儿可是怀着段家的骨肉。” “段允廷,你真健忘,你早已不是段家的子孙了。”冷笑道。 “啊——”闻羡情忍不住喊了出来。 “情儿情儿,你怎么了?”慌乱中发现她身下出现了一摊鲜血。摇着闻羡情的身子,惊慌的叫。“情儿,别睡啊,别睡。” 微微的睁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伸手抚摸段允廷的脸,微弱地。“廷哥,别求他。”说完,玉手无声滑落。 “情儿,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就走了呢,我们说好的,要一起走遍天下,遨游江湖的,你怎么食言了?”段允廷紧紧抱着已失去生息的闻羡情,目光呆滞,喃喃的自言自语。 段允章慌了,抓狂地揪起段允廷的衣领。威胁道:“段允廷,快把钥匙叫出来,否则你也活不了。” 然而,段允廷只是甩开他双手,不曾看他一眼,痴痴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抚摸那苍白的熟悉的脸。“情儿,生无你何欢,死有你何惧。” “你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钥匙在哪,你不能死。”段允章发狂的摇着段允廷无力的身体,惊慌的叫。 段允廷微微侧目他一眼,觉得可笑,已经发黑的嘴唇溢出鲜血。“钥匙在‘济世为怀’里。”语毕,身体无力的倒下,拥抱闻羡情的双手却没松开分毫。 段允章倒吸一口气,惊张的四顾周围。 “爹爹、娘亲。”本来满心欢喜的药儿,却没想到回来会看到如此一幕,飞快跑的爹娘身边。“爹、娘,你们醒醒啊。”试图叫醒他们,但都是徒劳罢了。 段允章一把捉住药儿,妄想可以得到任何关于钥匙的下落。“药儿,告诉大伯,你爹把钥匙藏在哪了。”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死我爹娘的。”听到问话,药儿这刚回头,满眼仇恨的盯着他。 “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爹的钥匙藏哪了。”失去耐性的段允章,一手提起药儿,胁吼她。药儿根本不听他的,使力的对他拳打脚踢。段允章烦躁了,提力把药儿扔出去。 “药丫头!”与此同时,回来的曲晋璟发现突然飞出来的小人儿,于是一跃而上,接住了她。“药丫头,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药儿是大哥大嫂心头上的疙瘩,再怎么也不会这样对待她。 “璟叔叔,爹爹和娘亲死了,就是他害死的。”药儿指着从屋里出来的人,痛哭道。 “段允章!” “曲晋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把那丫头叫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段允章不以为然,冷笑说道。 曲晋璟看见屋里倒在血泊的最熟悉不过的两个人,红着眼睛,愤愤地道:“段允章,你这个畜生,为了名利,亲兄弟也下得了手。”说完,便以掌劈向他。 两人一来一回的过了数招,段允廷便处于下风,然而段允章毕竟是江湖有名的医者,使毒便不在话下。 “药儿,快走!”曲晋璟慢慢地发现不对劲,若只论武功,曲晋璟对付段允章卓卓有余,但论使毒,却远远不及。 “不,我不要走!”药儿不愿离开,她要报仇! 此时,曲晋璟嘴唇已微微发紫了,“快走,难道你不想为你爹娘报仇吗,快走啊。”他一边与段允章过招,一边催促药儿逃走。 “璟叔叔。”药儿抹去脸上的泪水,看了璟叔叔一眼,转身快跑而去。 药儿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忽然间,一道身影从她头上翻身而过。 “死丫头,看你往哪里跑。”段允章一步一步逼近药儿,发出令人心骇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璟叔叔呢?”药儿一步步的被逼向河边。 “你以为他拦得住我吗?”丝毫没有停下逼近的脚步。 “我问你璟叔叔呢,你把他怎样了?”药儿强忍着泪水,大声问。 “不怎样,就是送他去找你父母了。”哈哈哈 “你这个杀人魔头,我要杀了你。”药儿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跟他拼了。然却被段允章掐住了她的脖子,悬在半空,眯着眼睛看她。 药儿被掐得难以呼吸,慌乱中从身上摸出一包东西,撒向段允章。 段允章突然被药儿的药粉暗算,心中一慌,使出所有的内力,结结实实的一掌落在了药儿弱小的身子上,把她打飞入河中。 段允章扇开粉雾,却见被打入河里的药儿没有浮上来的迹象,而湍急的河水不断地流向大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无名山庄 十一年后 一个身穿淡蓝色纱衣的少女,提着一篮还带着露水的鲜美水果,往庄内悠然走去,与里面风风火火奔跑而来的一道黄色身影,形成鲜明的对比。 “宣竹!”因跑了一会,声音略有急促。 “饮菊?”宣竹放下手中的果篮,赶上前挽住快要跌倒的饮菊。“出什么事了,累成这般模样?”宣竹扶起饮菊,雷打不动的问。 “古爷爷跑了。”饮菊好不容易的挤出一句话。 “什么,又跑了?但也用不着累成这样子,跑就跑了。”每次都是这样的,真搞不懂。 “你有所不知,这次古爷爷走的时候还偷走了小姐的菜。” “这有什么,再做就是了。”画小姐厨艺高超,无人能及,古爷爷偷吃也是常有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可是,那些菜是琴小姐用来祭拜娘亲的。”饮菊小心翼翼的说。 啊—— 突然,一声叫声从庄里响起。 “又出什么事了?”宣竹问道。 这下饮菊也懵了。“我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吧。”说完,便提起裙摆往里面跑。宣竹应了一声,拿起果篮跟着跑了过去。 一身红色锦衣的少女跺着脚的在厅内走来走去,气愤的说:“死酒鬼、老不死、臭老头,我跟你没完!”原本粉嫩的脸庞鼓得微微发红,灵动的眼眸瞪得老大,却有说不出的可爱。 这时。一少女悠然的道:“若画,你别气了,东西没了再做就是了。”只见少女侧身坐在太师椅上,粉色纱织罗群着身,精致的容颜,甜美的浅笑着,水眸闪烁如银星般璀璨,始终注视棋盘。 “如棋,你倒说得轻松,那可是我千辛万苦,花了整整五年时间酿制而成的醉仙玉露,藏了那么久,防了那么久,最终还是遭了家贼的手。”若画无泪向天诉。 “不行,这次一定要严惩不贷。”坐在另一端的抚琴白色素衣裹身,绝色的容貌,柳眉微邹,双眸不起半点波澜,仍显丝丝妩媚,但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若不做声,还以为是一个绝世的绝色人偶。 “寻梅,慕兰,出什么事了?”刚到的宣竹和饮菊急切的问道候在门旁的两人。 于是,寻梅和慕兰便将事情经过告诉竹菊二人。不久,一个下人急冲冲向这边跑来,直跑到屋里的抚琴、若画和如棋前面行礼。 “怎么样,找到那老头了?”见到来人,抚琴和若画齐声急问,也不管尊老不尊老了。 “还没有。”小厮汗如雨下,“不过,庄外有人来求医。” “求什么医,不救。”若画正气在心头上,什么都不想管。 “是。” “慢着。”抚琴叫住欲退出去的小厮,“你先请他们到客厅。”她恼怒,但很快冷静下来,对门外叫道:“寻梅、慕兰。” “小姐。” “琴小姐” 寻梅、慕兰应声而入,宣竹与饮菊跟着进来。 “你们去客厅替我们招呼一下客人,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们做主就好了。”梅兰竹菊四人是分别照顾抚琴、如棋、灵书和若画四人的起居饮食的,虽然是婢女,但抚琴她们从不把她们当下人看待,亦不让她们看低自己,并各自亲授本领给她们。对她们的办事能力很有信心,是以放心她们四人替办事情。 “是。”于是梅兰二人恭敬应下便退了出去。 “宣竹,你回去看看灵书吧,估计这时候也该醒了。”若画无力的吩咐宣竹,亦对饮菊说道:“饮菊,你也忙了半天了,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自己。” “是。”竹菊二人应道。 “小姐。”宣竹捧着一盘果子推门儿进,向里边的大床走近,只见那足够两三个大汉并躺的软床上的人儿,用一张被子从头盖到脚,很是好笑。 啊——当宣竹转身后,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放大的呈现在眼前,大叫一声,随即平静又无奈。“小姐,别玩了。” “无聊!”灵书撕下面具,负气的扔在桌子上,面具之下,一张异常雪白的清秀俏丽的玉颜,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你怎么老是可以知道是我的。”宣竹不是没上过当,但第二次便失灵了。只能说,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人啊。 “小姐,你若真想吓人,可以去找慕兰、饮菊,或者是棋小姐的。”整个山庄,上至庄主,下至小厮,没有一个人不被小姐捉弄过的。 “找她们?更没意思了!”灵书不坐凳子,反跳上桌子上坐。庄里最单纯,最没心机的就是她们三人了,几乎是说什么信什么,特别是如棋,估计哪天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小姐,饿了吧。这果子是我今早到后山摘的,可新鲜,快尝尝看。”灵书最喜欢新鲜的果子,不管甜酸涩,只要新鲜,都一样喜欢,另一原因,就是灵书不得沾荤,一旦沾荤,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宣竹每天不辞辛苦的到后山摘选鲜美的果子回来。 宣竹把果子放在桌子上,任由灵书挑选。 “还是宣竹知我心啊!”灵书随意拿了一个便吃起来。 “当然呢!”她跟随灵书小姐已有八年之久,对灵书的生活习惯最熟悉不过了。宣竹一边整理床上的‘人’,一边说道:“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这还不得感谢你们。”一大早搞得鸡飞狗叫的,害的她睡眠严重不足。说着,灵书不由得重重的打了个呵欠,随后又拿起一个果子开嚼。 灵书看似与常人没有不同之处,实际上她除了不能沾荤,还比常人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得睡十个时辰,严重的,甚至天不醒。 “也罢,这次爷爷有惹怒谁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小姐不是一直睡着吗? 理由很简单,“有哪一次不是义父义母才前脚出庄云游,爷爷后脚便跟着溜走的,并且每次都会顺手带点什么。”灵书慢慢分析,“算起来,义父义母已经两年没出庄了,爷爷也困了两年,闷得慌。而且能把庄里弄得鸡飞狗叫的,除了爷爷和……算了,我还是去碧寒宫补补眠。”灵书突然把话题岔开,跳下桌子,临走前不忘多拿几个果子。 宣竹目送灵书离开,偷笑道:“除了古爷爷和小姐没别人了。” 灵书走了几步,忽然一转身,“宣竹,你是不是说我坏话。” “哪有,我只是想告诉小姐,庄外有人来求医了,小姐打算怎么办?”宣竹半掩饰的笑道。 “哦?”灵书若有所思的看着宣竹,“随她们吧,等我睡醒了再说。”语毕,转身就走了。 明御风十分震撼的打量四周,从庄外到这庄内里面,每一处因地制宜而设,每到一处都别有洞天,风景各异,却相得益彰,这如此设计实在令人叹服。 而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庄外大门上的那横匾,庄严的别在上面,竟不提一字,他明御风见过多少山庄、宫门派别,无不提上彰显身份地位的字别,如隐世山庄、万剑门、水仙宫、天山派和他家的日月堡,就连江湖上人人憎恨的血狱神教,也无一例外。那么这山庄之主是何等逍遥洒脱,桀骜不羁之人啊。 寻梅、慕兰款步而来,迎面看见一对男女就坐两旁,女子双唇紧抿,不时冷哼一声,显然等的不耐烦了,而男子却怡然自得的欣赏周围的景色,丝毫没有察觉到来人。英俊潇洒,是个翩翩公子。 “让两位久等了,实在失礼了,若有不敬之处,还望见谅。”寻梅赔礼说道,话随如此,但梅兰二人均没有俯身行礼,却十分端庄。 似是梦中惊醒,明御风稍愕,转瞬即逝,:“在下明御风,今日前来打扰,实在是我们过意不去才是。”明御风银扇一敛,拱手抱拳说道。 明御风?青衣银扇,难道是?寻梅慕兰不加掩饰的打量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两人对视一眼,慕兰率先开口问道:“你就是日月堡的明御风?” 任由梅兰二人打量,明御风不慌不忙,莞尔一笑,:“正是在下,这位是姚姑娘,人称仁侠的姚山大侠之女,姚丽萍。” “原来是姚小姐,失敬了。”听了明御风的介绍,慕兰才想起还有一人。 姚丽萍刚刚等了一会儿,本就一肚子气,现在看见这两个相貌清秀的女子一直盯着明御风看,甚为不满,“要客人等了这么久,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哼。” 寻梅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姚小姐误会了,本庄因出了点事,所以耽搁了,请你见谅。”再审视了两人一番,继续说道:“两位看起来并无大碍,怎会到此求医呢。” “姑娘莫误会,其实需要医治的是姚伯父。”明御风回答道。 “我爹身中剧毒,性命垂危,不能远行。”姚丽萍本就恼怒,现在又说及父亲情况,更没好气了,想到自己的父亲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底气大了,“你们到底是救人不救。” “二位是如何得知我们山庄的准确位置的,又为何知道我们能帮你们解毒呢?”她们从不与江湖来往,除了庄里的人,根本没人知道她们的存在,更别说知道这里有能解毒的医者,对此,慕兰不能马虎。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贵庄的情况,只是今早赶路的时候,遇见了一位老前辈,他说这里有一个一定能解姚伯父身上剧毒的人。故而冒昧了。”明御风解释道。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掏一物,“这是他给我的信物。” 雨川玛瑙?一见信物,梅兰二人心中惊呼一声。 只见那通透玛瑙用一条精致的银链镶嵌着悬于空中,透过光的照射,使玛瑙通体发出点点的蓝色光斑,让人炫目,同时也悬了梅兰的心。 寻梅定了定心神,问道:“请问明公子,送你信物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明御风发现梅兰二人神色略有不同,“是个身高六尺,白发白眉白须,很爱笑,有点孩童心性的老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古爷爷!梅兰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不!”寻梅拦下了欲要说话的慕兰,笑道:“只是本山庄的人从不轻易外出,所以这救人……” “这我听说了。”明御风并没有因为寻梅的拒绝而退缩,“但我也听老前辈说了,贵庄有一个规矩,想要贵庄出手相助,闯下三关便可。” “明公子的意思是要闯三关?”慕兰问道。 “正是!” “那请明公子稍等,容我俩回去禀告我们家小姐。”寻梅暗暗松了一口气,与慕兰对视一眼,似乎明御风并不知道雨川玛瑙的事。 “你们不是这山庄的主人?”而是丫鬟,姚丽萍惊呼一声。 寻梅一笑置之,“既然明公子决意要闯关,那么我们就禀明小姐,请二位稍等片刻,那玛瑙?”最后,寻梅不表其意的。 见寻梅有意所指,便把雨川玛瑙递还回去,“有劳姑娘了。” “二位稍等。”接过玛瑙,梅兰二人转身走进内堂。 “古爷爷这次太胡来了。”慕兰低声说道。 “没事,玛瑙要回来就好了。”要是明御风知道了玛瑙的事,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那位姚小姐怕是要倒霉了。”寻梅笑道。梅兰二人可是把姚丽萍的态度都看在眼里的,以她的处事来看,对于她们俩及其她们的主子来说,没什么打紧的,但对于另外两对主仆而言,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这个臭老头,那天不惹事就不舒服了,哪天让我逮到他,要他好看。”若画方才的气还没消,现在又来一通,光是想想就火大。 “哎,小画,别气了,玛瑙不是要回来了吗。”如棋不以为意。 听到此话,若画不由得歪头看了看如棋,欲哭道:“如棋,我真怀疑你七情六欲中是不是缺了那么几味。” “小姐,那现在该怎么办。”慕兰问道。 “让他们闯关吧。”此时,抚琴已经把雨川玛瑙安放好了。 “可他们能过关吗?”如棋担心,这关可一点也不好过啊,搞不好会掉了性命。 “抚琴,你该不会想放水吧?”若画贼贼笑道,以抚琴的个性,她是不想欠任何人的。 “毕竟他们带来的可是雨川玛瑙。”双眼依旧不泛半点涟漪。 “慕兰,你带他们去水莲亭。”第一题就由她来出吧,如棋很期待有人能破了她的棋局。 “是!”想到马上就有戏看了,慕兰欢喜的应了。 “慕兰姑娘,不知贵庄庄主如何称呼?”明御风欣赏四周的风景,任由慕兰在前面带领,十分好奇这个山庄的主人是谁,这般厉害,就连一个婢女都气质不凡。 “如明公子所说,一个称呼罢了,又何必在意呢。”慕兰莞尔。 明御风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亦不再追问。而一旁的姚丽萍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此桥不宽但长,桥身笔直,直通往湖心亭,很是有趣。”明御风刚踏上桥,忍不住说道。 “这是天鹊桥,我们庄主起的。” 天鹊?此桥只能两人并肩而走,容不下第三个人,天鹊?鹊桥!想来这位庄主也是个人专情的人。 正想得出神,突然传来一把甜美的声音。 “明少侠似乎很喜欢这里?”如棋轻声说道。 明御风发现自己又一次失礼了,连忙笑道:“此处水上莲,莲绕亭,亭映水,水光潋滟,百莲盛开,香气弥漫,犹如人间仙境,怎会不喜欢。” “明少侠过誉了,不知此局谁来破题?”如棋早已摆好棋局,看着明御风两人问道。 明御风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又见姚丽萍一副难为的表情,“在下对围棋略有研究,此局让在下来吧。”语毕,便与如棋面对而坐。 “呃,姑娘……”明御风坐下后才抬头看清楚眼前的女子的容貌,心头一震,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 “明公子,我家小姐怎么了?”见明御风盯着自家小姐看,慕兰傻傻的问道。 “哦,没什么,是我人错人了,失礼了。”话虽如此,心中仍是不禁生奇。很快,明御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不知这一关是什么?” “明少侠要破的就是这棋局,此局名为‘洗心’。”如棋愉悦的心情不为刚才明御风的情绪变化所影响,遂递给他一子白棋,“一子定胜负,时间不限。” 明御风接过棋子,开始研究这精妙的棋局,慢慢的,愈发专注,不能自拔。 见明御风已开始研究棋局,如棋便不打扰,热情的招呼旁边的姚丽萍,“姚姑娘也累了吧,用些糕点,喝杯茶解解渴吧。” 然站在旁边的慕兰再缺根经也不淡定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洗心棋局是庄主多年前带回来的,而能完美破解的也就只有庄主和小姐,分别只是用了半柱香和一盏茶的时间。 古爷爷和夫人,还有其他三位小姐也曾试过,但古爷爷和夫人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琴小姐与书小姐虽破了,但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后来这两位小姐被禁止在碰这个棋局了,画小姐因为棋艺太烂了,最终而不了了之。 如今却要明御风破此局,小姐,刚刚说好的放水呢,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滴? “嗯!”姚丽萍坐在他们之间,拿起一块点心递与明御风,“明大哥,你也吃一些吧。”姚丽萍柔情的说,但递上去的点心迟迟没人接住,猛然发现明御风一动不动的注视棋盘,额上渗出少许汗水。 “明大哥,你怎么了,明大哥?”不管如何叫唤,明御风似乎都挺不见。 姚丽萍一怒,把剑架在了如棋的脖子上,“你们果然不安好心,说,你们对明大哥做了什么?” “姚姑娘不必动怒,这只是明少侠闯的第一关,没事的。”如棋制止了欲要冲上来的慕兰和家丁,真诚说道。 慕兰嘴角抽了一下,小姐果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不知何时,明御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洞之中,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出路,然走出黑洞后,又是个陌生的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倏地,风云骤变乌天黑地,出现两个黑影偷袭而来,过了数十招后,天空转晴,黑影退去,走来了几个或妩媚妖艳,或清秀大方,或纯真可爱的妙曼女子,纠缠于他,而后,又是满地的黄金,堆积如山挡住去路。 好不容易,都越过去了,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叫唤,“风儿。” 明御风回头一看,“爹!” “明大哥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等的不耐烦的姚丽萍再次剑指已移坐到另一端研究棋局的如棋。都快两个时辰了,明御风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再等一会吧。”如棋心不离,目不转的研究棋局,执起一子落下去,却听到了近及不可分的两道声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琴棋书画 水莲亭内 “如棋姑娘,这局在下可过了?”明御风摇扇自凉,神情镇定,但心有余悸。 “恭喜明少侠闯关成功。”如棋真心祝道,同时意外,因为义父说了,再有人闯此关,至少花上一天时间。 明御风谦恭一笑,“我们继续第二关吧。” “明少侠,姚姑娘,请随我们来。”如棋起身领路,慕兰紧跟其后。 “小姐,你说那个明公子破得了棋小姐的棋局吗?”饮菊放弃休息,就是为了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过三关。 “破了。”勾画了最后一笔,若画端起画来左看右比,总觉得不大对劲。 “小姐怎么知道的?”饮菊好生奇怪,她们明明一直待在芙蘅庭,既没人来通报,哪晓得结果如何。 “他们不正往我们这里赶来吗。”注意力仍在画上。饮菊注意到来人,这才知道。 “小画,你的准备好了吗?”如棋上前亲昵的握住她的手。 “就快放凉了。”若画嘟着小嘴,调皮的回答。 如棋莞尔,“你呀,什么时候学了灵书这一套的。” “我……”若画欲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到某人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如棋。 “好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明御风明少侠,这是姚丽萍姑娘。”如棋为若画介绍两人,也指着若画说:“这是若画。” 姚丽萍暗暗冷哼,不予理睬。 明御风拱手一揖,十分客气,“望画姑娘多多指教。” “说到指教,我可不敢当,这第二关嘛,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若画悠悠的坐回椅子上,顺手拿起一杯香茗。“只要你进这间屋子里拿出放在画中央的一个木盒子,你就算是过关咯。” 语毕,饮菊走上前去把房门打开,只见屋内正中央大大方方的放着一个木盒,周边陈列了成千上百幅画屏,若仔细观赏,便会发现,每一幅画都是千金难求的作品。 “这么简单,里面不会有什么暗算埋伏吧。”姚丽萍傲娇的问道,不满若画的散慢态度,当然还有被明御风不时关注的如棋。 若画放下茶杯,单手托腮,看了一眼姚丽萍,现在她真后悔答应抚琴给他们放水了,不过,“只要有人拿起木盒,里面的话就会马上将他围起来,形成一个迷宫,当然,若是被困死了,他只需推动任何一幅画,便会有新的出路,但之前走过的也会再次改变,能否走得出来,得看他自己的选择。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埋伏暗算呢?”若画最后一句,显然是对姚丽萍说的。 “你。”听了这话,姚丽萍一下子气结,想发作,却想到身旁的明御风,又忍了下去。而回过神来的明御风懵然的一一应下了, “还有一事,明少侠可要谨记了。”若画特地加重‘少侠’二字的语气,是对他方才一直盯着如棋的举指,笑盈盈的说道:“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心急而毁坏里面的画,否则缺了条腿,断了个胳膊,或中毒什么的,我们可不负责,时间一炷香为限。” 姚丽萍怒了,抬起右手指着若画,“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埋伏暗算的吗,难不成反悔了。” “你若无毁画之心,我便无伤人之意,这反悔从何说起呢,还是说你们怕了?”若画不慌不忙的回答。 明御风释然一笑,为免两人继续争吵下去,开口说道:“多谢若画姑娘提醒。”说完,转身向画房走去。 若画看着房门关上,顿时觉得无趣了,也懒得理会姚丽萍,便坐回椅子上,继续品茗画画,不想,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把头一歪,对上了如棋审视的目光。 “你看着我干嘛,我脸花了?” “你是小画?”我怎么觉得你是灵书呢,那么爱捉弄人,说着,如棋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捏若画那粉嫩的小脸,喃喃地道:“是小画啊。” “我当然是若画啊。”受不了如棋的辣手捏脸,立马挣脱她的魔爪,疼死了。 被挣脱的如棋嘟着小嘴,一把小委屈的,人家还没捏够。随后又说:“那谁惹你生气了,还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画阵要怎么闯啊。” 若画甜甜的笑道:“你想知道?”旁边的姚丽萍自然听到她们的谈话,于是侧耳,希望能听到答案顺利过关。 “嗯嗯”如棋点头如啄米。 看着一脸兴奋的如棋,又瞄了一眼旁边伸长脖子,竖着耳朵的姚丽萍,幽幽的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棋整张小脸垮了下来,又被拒绝了。“那明少侠能在一炷香内出来吗?” 听了这问话,若画眉头轻邹,“你这么关心他干嘛?”最好死在里头,一个登徒子。不过留了一条这么明显的生路指示信息,还不能发现,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也不能怪我咯。 如棋的话,若画不爱听,旁边不远处的某人更不爱听,“还不是你们搞出来的,要是明大哥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面对趾高气扬的姚丽萍,若画亦不恼,“我若没记错的话,这次要求医治的是令尊吧,要不你上。” “你……”姚丽萍狠狠地瞪着若画,却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不知如何是好,如棋只能选择默默的喝茶。 明御风已经是第五次推动画屏了,所剩时间也不多了,只怪自己之前只顾一味欣赏,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又走到胡同里了。 这阵法结合了奇门八卦,却又不尽然,似乎被人改动了一下,但变化万千,不容小觑。 此时,明御风再次截在死胡同,无奈的举起折扇,第六次推动画屏,随着画屏的移动,其他的画屏也跟着挪移,形成新的通道。 心想时间不多的明御风如走马观花般的随意瞄了一眼两旁的画屏,不再细品的快速走过,希望可以争取时间,倏地,身体一震,停下来脚步。注意力回到了画屏上,但不是单一的注意一幅,而是把放眼所能看到的都看了一圈。会是这样吗? “不妨一试。” 明御风站在原地,随意挑了一画屏,用力一推,成千上万的画屏移动着。待画屏定了下来,明御风又一次推动了画屏,如此重复了三次,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明御风终于停了下。 “果然如此!”嘴角一抹浅笑。 相对于屋内的紧张气氛,屋外的去轻松自在多了。 “小画,今晚你掌厨好不好?”如棋放下茶杯,蹭到若画身边,撒娇的问道。 “不行。”若画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依旧在她的画上探究着。 如棋托着腮,问道“为什么呢,反正爷爷又不在了,没人偷吃了。”许久没尝到若画的手艺,即便是做,也得看心情,害得她嘴巴馋死了。 “饮菊,还剩多少时间了?”若画装作没听见,回过头来问饮菊。 “小姐,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呢。”饮菊笑着回答。 咿哐—— 就在饮菊话音刚下,画房的房门被打开了。 明御风一手拿木盒,一手执折扇的走了出来。望了一眼来人,若画示意了饮菊一下,饮菊会意的走到姚丽萍身边,点一穴道。 得了自由的姚丽萍狠狠地盯了一眼饮菊,便跑到明御风身边,而饮菊对于她的仇视权当没见到,回到若画身边候着。 “明大哥,我就知道你会过关的。”姚丽萍挽着明御风的手臂,娇声说道。 “多谢姚姑娘,为了姚伯伯,在下自会倾力相助,在所不惜。”明御风没有丝毫逾越的推开姚丽萍双手,礼貌的说道。 姚丽萍并没有感觉到明御风的疏远,反而向冲着如棋与若画她们得意的一笑。 若画先是因为姚丽萍那一小女人举动而差点掉了手中的画卷,她很怀疑,就在刚才明御风闯关的时候,像母老虎似的向着她们发飙的某人,最后不得不点住她的穴道,现在在明御风面前,却温驯的像只小猫咪,难道那个人不是她? 而后,她们对于姚丽萍那得意的挑衅感到无语,当然,这她们并不包括如棋这一对主仆,特别是如棋,还傻乎乎的陪着人家一起笑。 “我的盒子呢?”若画懒得跟他客套,直接的问道。 “若画姑娘,请。”明御风双手奉上木盒。 若画一手接过木盒,也不打开看看,转手就交给了如棋,如棋打开了木盒,一脸兴奋,只见里面放着几块精致的点心。 如棋开心了,但有人怒了。 “我们辛辛苦苦的拿出来的,竟然是几块点心,你们欺人太甚。”姚丽萍整一张脸都黑了下来。 “姚姑娘,不”如棋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若画抢了。 “关,你们是一点要闯的,至于盒子里,我爱放什么就放什么,你管得着吗?还有,闯关的不是你们,而是。”若画最后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明御风。 “若画姑娘,如棋姑娘,姚姑娘也是心系其父,口不择言,还请莫怪。”明御风不想双方闹得太僵,不说自己身有父命,帮助姚伯父脱离危险,毕竟他们有求与她们,就如若画所说,关,一定要闯,拿些什么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若画抬眼瞄了一下明御风,“那我们接着来最后一关吧。” “好啊好啊,我们去找抚琴,明少侠,姚姑娘,这边请吧。”如棋一手抱着装着点心的木盒,一手挎着若画的手臂,在前边领路。 “小姐,你的画。”饮菊忽而想到什么,大喊道。 “那画不好,烧了它吧。”若画略有惋惜的说。 跟着后边的明御风,看着前面佯装生气的若画,和一脸纯真善教的如棋之间的互动,心中不由暗道,“这若画姑娘生起气来的样子蛮是可爱。” 纤纤十指,白玉青葱,翻弹在古琴弦上,仿佛已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艺术珍品,随着指尖流出悠扬悦耳的袅袅琴声,更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宣竹寻梅闭着眼睛,嘴角含笑,感受着这一份美妙而难以言喻的旋律,琴声乍然而止。 “琴小姐,弹得好好的,为何停下来呢?”曲未尽,声已止,宣竹语带失望。 抚琴双手扶住琴弦,吐出寥寥几字,“客人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宣竹略带无奈的说道。 站在她身旁的寻梅用手肘蹭碰了她几下,笑道:“客人都来了,算了吧,要不,你以后要是想听,我给你弹。” “可是你又没有琴小姐弹得好。” “我虽然不如小姐弹得好,但……你戏弄我?”寻梅说着说着,对上宣竹那灵光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被她下套了,当下两人便追了起来。 “客人就到了,你们俩别闹了。”看二人嬉闹,抚琴好笑又无奈的叫住她们,并无责怪的意思。 此刻,如棋若画与明御风一行人已踏入凉亭内。 进入凉亭后,若画与如棋熟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明御风与姚丽萍却呆呆的站在中央。 倒不是若画她们没有招呼他们,而是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抚琴看呆了,在若画她们准备来抚琴这里的时候,她们就猜到会是这般情景了。但是他们俩的眼神当中,有一个让她们看得很不舒服。 行走江湖多年,明御风自认见过不少的各种风情的美丽女子,可今天,遇到柔若似水的如棋、娇俏可爱的若画,连江湖第一美女段玉月也不及她们三分之美。现在,看着正座上的人儿,冰肌玉骨,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眸若星辰眉似柳,妖娆冷艳,如仙子下凡,却又冷傲得让人望而却步,而正是那一份冷傲,让她添了少许人气,不至于可望而不及。 相对明御风眼中的欣赏,姚丽萍眼中却含带怨毒,是的,怨毒。如果说,招惹明御风注视的如棋让她憎厌,态度傲慢的若画令她不满,那么,冷艳无双,仿若仙子的抚琴彻底激起了同样作为女人却相貌平平的姚丽萍的嫉妒之心。 就在明御风与姚丽萍震撼于抚琴的绝色容貌时,突然,一盏杯子向明御风脸庞掷了过去。明御风感觉到一股劲力扫来,侧头一看,伸手接住茶杯,没想到掷过来的茶杯力道过猛,明御风在原地旋转了一圈,才得以稳住,滴水不漏。 “明少侠,又是赶路,又是闯关的,想必也乏了,先喝杯茶,解解渴吧。”若画的话虽如此淡淡然表示关心,可那杀人的眼神,大有你若再看下去,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了。 “多谢若画姑娘,正好在下也渴了,多谢多谢!”明御风接住茶杯后,已发觉自己失态了,立马赔笑道。对上若画的眼神,明御风马上收回视线,暗想,倘若自己再看下去,眼睛恐怕就没了,不过,自己盯着一个女子看是不对,可也不至于这般……这般气恼吧。 其实要说明御风吃亏了,也不亏,因为他不但刚才盯着抚琴看,而且也不时有意无意的看着如棋,只不过他自己没发现罢了;要说他亏了,也确实亏了,因为若画除了恼他的‘登徒子’行为,更恼姚丽萍看着抚琴的眼神中,带有赤裸裸的嫉妒狠毒。 “若画姑娘,你莫要太过分了,即便我们是来闯关的,可我们也是客人,有你们这样待客的吗?”姚丽萍跨步上前,欲拔剑相向。 很快,抚琴感觉到这三人的氛围十分奇怪,便把疑问转向如棋。如棋对上抚琴询问的目光,立刻摇头摆手,表示不知道。 见状,抚琴想,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但目前紧张的局面,不容她多想。 “姚姑娘,莫要生气,若画还小,做事难免冲动莽撞了些,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疏忽管教,抚琴在这给你赔不是了。”抚琴起身向姚丽萍与明御风盈盈行了一礼。 见抚琴行礼道了歉,姚丽萍也不好再发难,冷哼了一声,把佩剑收好。明御风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有自己引起的,所以亦没有深究。 看明姚二人皆不语,抚琴再度开口询问道:“今天明少侠与姚姑娘前后闯了两关也累,不如今天就先歇息吧,明天再继续?” “不必了,还请抚琴姑娘出第三关吧。”姚丽萍拒绝道,一是负气拒绝,二则是她想看看绝色貌美的抚琴能有什么能耐,不过是空有美貌的花瓶罢了。抚琴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姚丽萍心中的想法。 抚琴转向明御风,无声的征问他的意思。 明御风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笑答道:“天色尚早,而解毒一事不宜再拖,还请抚琴姑娘出题吧。” 抚琴亦不强求,“那好,因为这次是比武,我们派出三人对阵,明少侠可以选择一人上阵,或是俩人一起对敌。” “在下一人即可。”明御风回答道,他知道二人一起对敌胜算更大,只是他更清楚姚丽萍的武功底子,怕到时候适得其反,何况,他答应父亲要替父照顾姚家,不能让姚丽萍出任何差错,是以决定一人上阵。 “明大哥,这怎么行,她们派三人上阵已不妥,现在你以一敌三,这如何能行。”不管以一敌三,还是以二敌三,姚丽萍认为这都是不公平的。 “姚姑娘,请你放心,在下定当全力以赴,求得神医,救治姚世伯。” “明大哥,还是我和你一起闯关吧,这一路走来,都是你一人辛苦,我却帮不上忙。”姚丽萍惭愧道。 “姚姑娘,此番比武,凶险难料,在下实在不能让你冒险。”明御风再次推托,不论父命与两家交情,经历了前两场的精妙棋局与变化万千的画阵,明御风确实不敢肯定在比武过招的过程中能照拂其一二。 没想到明御风对自己如此关心,也认定了自己在明御风心中的位置,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她涉险,心中暗暗一暖,万分不舍的说道:“明大哥,你一定要小心点,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说道最后,姚丽萍睨了若画她们一眼。 若画无语的翻了一白眼,不理会他们,继续品着茗,发着呆。 “既然如此,就请明少侠到台上,准备第三关比试。”抚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着前边的舞台。 这个舞台是抚琴平时练舞和练武用的,虽已有些岁月,但仍旧半新不旧。 明御风一跃而上,站在舞台中央,回首问道:“抚琴姑娘,不知在下要和谁比试呢?” “寻梅、慕兰、饮菊,你们去吧。”抚琴笑对梅兰菊三人说道。 本来以为可以好好看戏的三人只好奉命上前,就在她们经过抚琴面前,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一脸委屈,不谋而合的抱怨的,“为何就我们三个,宣竹呢?” “因为她是灵书的人,你们若是不服,去碧寒宫向灵书借人也可以。”抚琴难得假装无奈,向她们提议道。 “不用、不用。”三人一听是书小姐,立马摇头拒绝,眼带幽怨的瞄了一眼宣竹。 宣竹回她们一笑,单眼一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本次的规矩是,在这个沙漏漏完之前,制服她们不能再战即可,但不能伤其性命。”抚琴冷谈而不失端庄。语毕,抚琴扳转沙漏开始计时。 “三位姑娘,在下得罪了。”明御风先是意外,他没想到抚琴派出的是三名侍女,随后一怔,观察梅兰菊三人跃上舞台时,招式各异,但武功绝对不差,与她们对战,万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寻梅三人各站一方,把明御风困在中央,对峙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结伴同行 明御风居舞台中央,打量围困自己的梅兰菊三人,但见她们一人挽白绫,一人执长剑,一人握软鞭分站一端。 倏地,慕兰挥剑向明御风袭来,明御风以扇代剑,轻松化解了她的攻击,不想,慕兰这一剑乃是虚招,挡下一剑后,耳边一疾鞭声,若不是自己险过,只怕不是毁容那么简单,只见长鞭所到之处,不破则裂。 饮菊一鞭落空,马上反手挥动长鞭,紧逼过去,明御风身体后仰,躲过攻击,本想乘势反击,可一缕白绫如刀似剑的袭胸而来,硬躲不过唯有正面反击,明御风提起五成内力,挥动手中折扇,挡回寻梅的凌厉白绫。 明御风合扇与慕兰快速过招,不是明御风心急,而是慕兰的剑招太快了。继而,饮菊寻梅运起手中的软鞭和白绫左右包抄,明御风不得不左右顾之。 此时,坐在凉亭内观战的若画,微微侧身,倾向抚琴,“抚琴,你这水放得太过了吧?”若画目光掠过观望比赛的宣竹,“好好的四象阵,硬生生的落下一象。”威力差了可不是一截啊。 抚琴慢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的吐出几字,“四象齐上,你这是想要他的命?” 四象阵,乃是她们的义父根据她们四人的优势与不足,结合九宫八卦,精心所创的一个阵法。四人在这个阵法中充分展现所长,又互补不足,既独立又连体,一动则全起,一静则全伏,四人攻守有序。 如今,就连她们义父也不曾赢过,这个四象阵是她们无聊时教给寻梅她们的,但寻梅她们还没参透,可要她们截杀一个武林高手,又未必不能。 “我是不喜欢他,但不至于杀了他,只是就这样让他轻松过关,心里不舒服。”若画坦诚的说道。 闻言,抚琴笑道:“那你大可放心,即便明御风过关了,在这上面也得吃些苦头。”寻梅她们或许阵法未精,或许四象缺一,但就她们个人的武功而言,绝对不低。 “若画,你们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如棋,早就厌烦了舞台上的刀光剑影,看到抚琴和若画谈笑风生,就凑了过来。 也许是如棋的声音过大,原来心系台上明御风的姚丽萍,丝毫没有注意抚琴若画这边,也拧头看了看她们,冷哼了一声,又回头注视战斗中的明御风。 琴画人二人纷纷摇头,无奈的回视如棋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舞台。如棋只好无趣地回到座上,一脸幸福的享用若画送她的点心。 眼见这一鞭一剑一白绫同时袭来,明御风唯有瞬间施展轻功后退,就在他退至台沿,明御风捉住了寻梅与饮菊的手腕,往后一拉,把两人拉倒台下,并借力使自己回到台中。 台上的慕兰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未待他在台上稳定下来,便迎了过去。 与慕兰过了数十招,明御风已然确定慕兰的剑招是以快为攻,以快为守,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攻,以更快的速度制敌。 想好对策,明御风合扇作剑,变作主动,向慕兰猛然进攻。面对明御风突变的攻势,慕兰有点慌乱。 此刻,寻梅与饮菊跃回舞台,两人挥动手中的武器,夹攻明御风。 然而,明御风灵活的化解了饮菊的鞭锋,竟然擒住了她的鞭尾,同时一手持扇,手脚并用的踢开了慕兰,以扇作剑的,逐寸的削断寻梅的白绫。 观察到台上的变化,抚琴似乎捕了什么,眼神一亮。 寻梅若有所思的看着纷飞的断绫,被捉住鞭尾的饮菊也是一怔,似乎明御风与方才不一样了。 但明御风不容她们多想,捉住鞭尾的手,提力一抽,饮菊的长鞭脱手而去,明御风接住长鞭,同时逼攻梅菊二人,失去武器的两人节节败退,最后被明御风用饮菊的长鞭捆扎一起,动弹不得。 见状,慕兰提剑冲上去,却停了下来,但见明御风的折扇与慕兰的脖子近在咫尺。 凉亭内,抚琴瞄了一眼过了所剩无几的沙漏,又看了看舞台上定格的画面,起来笑道:“恭喜明少侠通过了第三关,” 闻言,明御风这才放开三人,持扇拱手,谦虚的回道:“多谢三位姑娘,承让了。” 寻梅三人向他微微作了一揖,退回了凉亭里,内疚的站在抚琴面前,为了战败,同时,也为了那个——已破烂不堪的舞台。 “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也别自责,回去休息一下吧。”抚琴好笑的望着她们,并没有责备的安慰着。 “是。”三人恭敬的应道,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一旁,结果瞄见宣竹那颇有深意笑脸,三人相视一眼,不甘示弱的回了她一个鬼脸,适才不快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抚琴与若画、如棋看着她们的互动,觉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欣慰,就连明御风方才还紧张的神经也被她们渲染,轻笑了一下。只不过在这轻松温馨的氛围里,总有个破坏气氛的。 “现在我们三关已过,那你们的承若是不是可以履行了?”姚丽萍才懒得理会她们,趾高气扬的问道。 “那就请二位移步客厅,再作商量”抚琴端庄有礼的回答道。 客厅内,因义父义母云游,爷爷也跟着溜走了,所以,作为长姐的抚琴不得不坐在主位,如棋与若画,明御风与姚丽萍分坐两侧,梅兰菊三人分别候在各自小姐身旁,宣竹也在抚琴另一旁候着。 “抚琴姑娘,现在我们关也过了,茶叶喝了,你们什么时候派人来解毒呢。”姚丽萍一副主人自居的样子,发话问道。 闻言,若画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就连如棋听到这话也有不悦,然而—— 对此,抚琴并无作任何反应,不疾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姚姑娘,请放心,我们山庄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的,宣竹。” “是。”宣竹会意自径出列,“敢问姚小姐,令尊是中了什么毒?” “你会解毒?”姚丽萍满眼怀疑的打量着宣竹,不相信这个十六七岁的丫头比得过江湖有名的医者,做个侍药的医女还差不多。 宣竹坦然的任凭姚丽萍打量自己,亦不恼,故意无比谦卑的说道:“我也就是读过几本医书,学了一些药理,略懂皮毛罢了,姚小姐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听了宣竹的回答,寻梅、慕兰与饮菊三人无不嗤之以鼻,在后山的偌大的药房里,陈列这有关医疗救治、针灸法,人体穴位、毒物药性、百草经等书籍,即便不上千本,也有好几百了,哪本是她没看过的,所以,寻梅三人集体鄙视她。 “我也不知道爹爹中的是什么毒,可是你们不是说可以帮我们解毒的吗?”姚丽萍急道。 宣竹十分淡定的再问道:“姚姑娘莫急,那你可以告诉我,令尊是如何中毒的,中毒之后,又有什么症状,中毒多久了。” 姚丽萍慢慢的回忆着父亲中毒的情景,喃喃的说道:“爹爹怎样中的毒,我们也不知道,爹爹第一次毒发是和血狱神教的人交手后,回到家里发作的,这肯定是血狱神教的阴谋。”说着说着,姚丽萍一拳打在椅子的扶手上。 “偶?那姚大侠毒发后有什么反应。”宣竹循循诱导。 “爹爹毒发时,一会发冷,一会发热的,根本就控制不了,可怕极了,到今天,已是第十天了。”姚丽萍伤悲的说。 宣竹细想了一下,“姚大侠毒发时,是否一次比一次厉害,前两天或许还可以用水降温,加衣保暖,可是,渐渐地,遇寒则冷,遇暖则热,根本就无从下手,而且,也被伤及了五庄六腑。” “正是,我们曾请过大夫,有的说是冻伤,可有的说是灼伤,说法不一,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听到宣竹说的一字不差,像看到了希望,姚丽萍激动的跳起到宣竹面前。 “姚姑娘先坐下。”宣竹平静的请她坐回去,接着解释:“我没猜错的话,姚大侠中的是失传已久的‘阴阳隔’,此毒的养成方法本就十分困难。但其毒性可见一斑。” “为什么是养成,毒药不都是炼制而成的吗?”作为旁听的若画,也来兴趣一问了。 “因为‘阴阳隔’它不是一种药物的形式,而是一种以四十九种毒药浇浸培养而成带刺的藤蔓植物。”宣竹恭敬的回答若画的问题,“而且,以毒药浸养植物的成功机率非常低,在培育的过程中也是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害了自己的性命。虽然这次的‘阴阳隔’尚未完成培养,但由此可见,这个培养‘阴阳隔’的人对医药毒物的见解很是了得。”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上次的交手,血狱神教的钱中确实向我爹爹扔了一把带刺的藤蔓,当时以为是那贼人的慌乱之举,也就没有留意,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姚丽萍气愤的道。 “方才宣竹姑娘说这‘阴阳隔’尚未完成,这是这么回事?”一直认真旁听的明御风也忍不住追问其中缘由。 “不错,倘若此毒培育成功,只怕姚大侠早已一命呜呼了”听了宣竹的回话,众人不由得打了个突。 宣竹丝毫不觉以为奇,继续说道:“如果是已完成的‘阴阳隔’,中毒之人会在半柱香后发作,首先发作的是阴毒,由内而外,比掉进一个千年寒潭更为甚。” “吖,这样岂不是要把人冻死了?”碧寒宫里的寒气她还勉强受得,如棋双臂紧抱,一脸难受的样子,似乎正在受冻的人是她一般。 宣竹摇摇头,接着说,“如果就这样死去了,那也是幸运的了。” “人都这样了,还能叫幸运?”若画又惊又奇。 “阴毒发作不会直接把人冻死,因为,当那人冻成冰人将被冻死时,阳毒接替了阴毒,让中毒之人有春回大地的感觉,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瞬间。阳毒发作后,迅速蔓延,消除的不单是人体内的寒气,还有那五庄六腑,也一并被烧毁,同样由内而外,痛不欲生,直至把人慢慢的烧成一具焦尸为止。” 啊—— 啊—— 也不知道是宣竹讲得生动而声形具齐,还是‘阴阳隔’实在恐怖,连同姚丽萍在内,如棋主仆和饮菊四人竟吓得大叫一声。 可在她们之后,还有一人叫了起来,于是,抚琴望向若画时,带着探究的眼神。 一声惊叫,已然让若画尴尬了,面对抚琴的探究,就更甚了,若画不语,一手扶额,一手指着坐在身旁的如棋,意思很明显,是她害的。吓到她的是如棋那声叫声。 明御风执起折扇,遮住了自己偷偷扬起的嘴角,平伏情绪后,正声问道:“宣竹姑娘,你可能解此毒?” “若是已经完成的‘阴阳隔’,无解,这未完成的,或许可以,但是,单解毒就很难了,此毒我也是听小姐无意中说起的,而且尚未知道它的完成程度,难以下判定,并且解毒是因人而异的,所以,我不会解。”宣竹十分内疚,如果自己学好医术,就不用小姐奔波劳累了。 “什么,不会解,那你们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姚丽萍激动的跳了起来。 “姚姑娘,莫急,本庄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就一点会办到的。”抚琴正色的说,言辞间不容一丝的否定。 焉了气焰,姚丽萍怔怔的回到座位上。 见姚丽萍回到座上,抚琴环顾了在场从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宣竹身上,宣竹内疚的点点头,抚琴不恼,心悦颜和的说道:“看来还是只能请她出来了。” 闻言,若画单手托腮,嘴边含笑,像是早已料到了结局似的,如棋自顾自的喝茶,好像有怎样的结果都无所谓一样,梅兰菊三人难得找到机会损宣竹,一并上前,但似乎都没拿到什么彩头。 明御风把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云薄月高,一个矫健的黑影轻而易举的越过无数的楼阙屋顶,翻过了高墙,若不是留下凌乱翻飞的树叶,没人会认为刚刚有人在此处经过。 “少爷,为了庄主和夫人,你一定要好好顾惜自己的身子,若有什么,唉~叫我这老头子如何向庄主和夫人交代啊。”一位莫约六十的老人搀扶着一个二十二三的公子,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咳咳……全伯,你就放心吧,我只是感染了些风寒,咳咳……不碍事的,咳咳……”人未语,便先咳嗽起来了,韦绛弘一边说着,一边任由全伯把他扶置床上。 “少爷,今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去姚家。”如果不是自己看着自家少爷长大,全伯根本不会相信,身材颀长高大,气度不凡,才二十来岁的少爷,竟如此虚弱不堪,不过走了不到半天的路程,就病得无法站立了。 “全、全伯,咳咳……你也咳……也早点回去,休咳……休息吧。”韦绛弘断断续续的才把一句话说完。 “好。”全伯叹了一口气,不多说,为他盖好被子,吹息了蜡烛,便静静的退了出去。 “梁上没老鼠,你可以下来了。”听着全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韦绛弘恢复了常人该有的语调,一手掌额,侧卧着,十分邪魅。 “你的戏越发的出神入化了,可谓入木三分啊,病君。”突然,屋梁上跳下了一个黑影,常年游走在漆黑暗夜的他,不为黑暗所阻,如行白昼,自经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这躲藏的功夫也是越来越高明了,夜猫。”韦绛弘向来是别人‘敬’他一尺,他会‘回敬’那人一丈的人,现在被好友讥讽,他自然要好好‘敬’回去呢。 黑影冷声道:“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想他堂堂武林第一杀手展臣毅,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刹阎王”,也就只有被眼前的男人,敢把自己叫成“夜猫”了。 韦绛弘当然知道展臣毅在气恼什么,可他就是喜欢看到他气到跺脚而不能伸的样子,所以,他很期待,待会儿他出第一个承诺时,展臣毅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韦绛弘起来坐正,正色地对他讲道,与其说正色,倒不如说玩味更重几分,“你不是老催我要你兑现那三个承诺吗,现在我让你去兑现第一个。” “是什么?”展臣毅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问展臣毅这辈子最让他后悔的事是什么,那他会回答你,他最后悔的就是结识了韦绛弘。一个举手之劳,一次救命之恩,让他欠下了三个未知的承诺,让他除了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同时,还要与这货斗智斗勇,小心谨慎,稍不留意,便被整得体无完肤。有时候他想,还不如四年前死了算了。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我虽有四五个家丁侍候着,可毕竟都是男人,粗手粗脚的,哪有女孩子来得心细体贴。” “我明日给你买一个。”这么简单,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展臣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买?可是我不习惯身边多了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女的。”话听着为难,但对上韦绛弘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却看不到半点为难的神情。 “那你想怎样?”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想要婢女,又不要婢女是个女的,天下虽大,可哪里找这样的人,莫不是…… “我觉得你就不错呢。”果不其然。 “你说什么?”展臣毅压住心中的怒火,他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没想到会是自己,更没想到韦绛弘还真的说出来了。 “我说,我想要个婢女,你来做。”韦绛弘非常乐意为他解答,虽是月光浅浅,但他仍能清楚看到展臣毅那张青筋暴起的俊脸。 “你是故意的。”此刻,展臣毅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是啊。”韦绛弘很是坦白,然后接了一句更气人的话,“这路程还有三天,我总得找个人来解解闷吧。” “解闷,我让你解闷。”话未了,展臣毅已提起手中的断魂刀,向韦绛弘砍去。 刀锋凌厉,韦绛弘不动不躲,只顾把玩手中三枚皆缺一角的铜钱,悠然道:“看来你是不答应呢,怎么办呢?” 看到那三枚铜钱,展臣毅立马收招,忍住想杀死眼前这个妖孽的冲动。 “你别这样看着我,眼神是杀不死人的。”对于展臣毅那杀人的眼神,韦绛弘全然当没看见,还‘安慰’他说:“你放心好了,你做的是我的贴身婢女,不过……”韦绛弘突然停下不说,而凑到展臣毅的耳边,“同时也是情人。”闻言,展臣毅不禁打了个冷抖,连手中的断魂也握不住了,应地而响。 “亲爱的,莫不是着凉了,要不,为夫给你取取暖。”语毕,韦绛弘便扑了过去,展臣毅见此,比躲瘟疫还快的闪开了。 “你干嘛?”如果不是清楚他的为人,展臣毅一定会认为他有‘龙阳之好’。 “没干嘛,做一些演习而已,到时候好入戏嘛。” 叩叩叩 咿哐—— “姚姑娘,这么晚了,有事吗?”明御风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敲门,不想,迎面而来的是姚丽萍。 “明大哥,我可以进去谈谈吗?”一副楚楚可怜的脸容,让人不好拒绝。 两人对座而坐,姚丽萍忽尔抓住明御风的手,“明大哥,你说,她们能够解除我爹身上的毒吗?” 明御风被这一举动吓了一惊,连忙拉开,“她们既然说有人能解毒,一定可以的,我相信她们,只要赶三天的路程,到时候姚伯父会没事的。”且不说抚琴、如棋还有若画三人如何,就那三个侍女也是高深莫测的,他今天几乎用上全力对付的才险胜下来。 “嗯。”拭去眼角的泪水,姚丽萍深情的望着明御风。 “夜深了,姚姑娘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未免尴尬,明御风逐客道。 姚丽萍无奈,也只得回去,看了看合上的房门,不甘心的转身。 明大哥本来一路上对我呵护有加,可今天怎么了,难道、难道因为今天那三个女人,她们一个比一个美丽,特别是那抚琴。不行,我绝对不能输给她们,明大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此刻正在安睡的抚琴、如棋和若画怎么也想不到,就这样被人恨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不约而遇 山庄门前 两匹骏马和两辆马车停靠一旁,整装待发。 “琴小姐,这样不太好吧。”宣竹既为难又无奈,况且,想想后果,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抚琴想了想,犹豫了,她也后悔了,昨晚真不该脑袋发热,应下若画的馊主意。 “现在叫醒她,结果不也一样吗?”若画告诉她,这木已成舟,无法补救了。 “那好吧。”小姐,对不住了。等等,虽说到时候自己不在小姐身边了,小姐拿自己没辙了,但是,小心为上,“琴小姐,画小姐,你们不会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吧?” 两人互望了一眼,“那个、这当然不会。”她们确实有这个想法。 “小姐,你们要多久才能回来啊,会不会有危险的,我舍不得你。”慕兰哭着鼻子,偎在如棋怀中。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你呢,无事的话,就下下棋,练练剑,我们很快就回来的。”自她记事以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庄,这里就是她的家,没想过离开。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在这等你们回来。”饮菊虽不像慕兰般哭鼻子,但心里头也是十万个不舍。 “我教你的鞭法记得一定要好好学好喔,不然,等我回来了,拿你当靶子练鞭。”若画佯装无所谓,一副强悍的模样。 “嗯,我一定会的。” “寻梅,这本琴谱我做了几次修改了,闲来无事就学着玩吧,兴许对你练功有助。”抚琴自怀中取出一本乐谱,有嘱咐道:“对了,现在的阵法已无效,待我们走后,你们就启动庄外四周的阵法吧,这样我们离开也安心些。” “小姐,请放心,我会的。”之前的阵法,被古爷爷让明御风给破了,要不然,他们根本就找不着来这得路。 宣竹此刻心情五杂六味的,瞧着寻梅她们都可以跟自个儿的主子道别什么的,再看看自己,形单影只。于是,眼睛有意无意的望了望安放在马车上的大箱子,无奈的摇头叹气。 “琴小姐,小姐就麻烦您们照顾了,这是冰清丸,必要时,让小姐服下一粒即可。”宣竹忧心道,她实在不放心别人照料灵书。 抚琴接过白瓷药瓶,会心的对宣竹点了点头。 “三位大小姐,请问可以起行了吗?”姚丽萍刻意强调‘大小姐’三字,她早已等得不耐烦,也看不过她们主仆依依惜别,和磨磨蹭蹭的作风。 “可以了。” 于是,明御风与姚丽萍各骑一骑,抚琴、如棋、若画三人共驾一辆马车,紧跟其后的是载着大箱子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梅兰竹菊四人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 “你说,书小姐醒过来回怎样啊。”饮菊好奇问道。 “不知道。”是不敢想象,寻梅答道。 “看我干嘛?”对上饮菊的目光,宣竹问道。 “你觉得呢?” “无所谓啊,反正昨晚那碗汤又不是我端的。”说完,潇洒的走了进去,不理会寻梅、饮菊,还有震呆中的慕兰。 “那碗汤是我端的。”慕兰欲哭的咆哮着。 车队前方,明御风与姚丽萍两人并驾而行,揣摩一语不发的明御风,姚丽萍终于再也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养在深闺的娇滴滴的小姐都是这样磨磨蹭蹭的,哪能像我们这些江湖儿女来得利索。你说对吧,明大哥。”姚丽萍若有所指的娇斥着,想引起明御风的注意,同时希望明御风会因此而讨厌她们。 明御风笑而不语,眼睛却侧目后面平静跟行的两辆马车。 深闺的娇滴滴小姐?是这样吗? 姚丽萍还不死心,继续说道:“明大哥,你看,不就出趟门嘛,还带上这么大的一个箱子,弄得像是游玩一样,她们真的不适合行走江湖,明大哥,你说呢?” “或许她们自由用处,你我又何必多言。” 听了明御风淡淡的回答,姚丽萍再也不好说些什么了,静静的骑马前进。 全伯风风火火的走到马车前,既气愤又无奈,“少爷。” “全伯,怎么停了下来呢,不是还要赶着去姚家吗?”马车里传出一道有气无力的魅惑的声音。 全伯一手掀起帘子,“少爷,你不可以这么做的,如果让姚小姐看见了,这该如何是好呀?” 马车内,却见韦绛弘‘虚弱’的靠着一名女子,双手‘搀扶’在她的腰间,但见那名女子端庄淑女的坐在一旁,双眼失神的盯着手中缺了一角的铜钱,若离得她近的人,比如韦绛弘,就能听到她口中唠叨的话。 “我真的应下了?我真的做了……”此刻的女子,似乎还为能接受某件事情,呆呆的定着。 “全伯,咳咳……那纸婚约本就不是我自愿应下的,即便没了,也无所谓。”韦绛弘一面说着,一面把怀中的‘女子’抱的更紧了一些。“而且,我想爹娘也不会太反对的。全伯,你就甭担心了。” “这,唉~”全伯气结的离开,不愿再看一眼马车内的男女,他真的后悔当时救了那个女子。 “抱够了吗?”全伯一走,‘女子’黑着一张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吼道。 没想到,韦绛弘更加嫌弃,道:“我还没叫苦呢,抱着你,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心理后遗症呢。” “你……”‘女子’气得说不出话,只有干瞪的份。 是的,没错,这个‘女子’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刹阎王,展臣毅。 韦绛弘慵懒的斜靠一边,悠闲的欣赏他那难得一见,又富有风情的表情,带上一句欠揍的话,“怎么了,我的‘大美人’,可千万别把自己气坏了,小心落得了个‘红颜薄命’的下场啊。” 当他第一眼看到男扮女装的展臣毅,被地痞流氓欺负的那个楚楚可怜的模样时,差点因为强忍笑意,而憋成内伤。倒不是展臣毅演技有多好,而是从他应了这个诺言开始,心里就没有平复下来过,当时他也就是震惊的站在那,无能那些地痞流氓如何调戏、如何推撞他都没了反应。 “禀告大管家,那边树林里有一行人向我们这边赶过来。”一名探路的家丁赶回来禀报道。 “哦,是怎么样的人?”全伯乃行走江湖数十年的老人,对此没有过多的惊讶。 “回大管家,在前面带路的是一男一女,后面驾有两辆马车,从他们的服饰打扮来看,应该是普通的路人。” “嗯,待会小心些。” “明大哥,前边好像有人,不如我去探个究竟。”语毕,姚丽萍已驾马冲了上去。 “请问……全伯?”姚丽萍虽不曾去过隐世山庄,但与全伯有过数面之缘,因此一下子便认出了他来。 “姚小姐?你怎会在这?”全伯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暗暗叫苦。全伯原来还揣度着,在到达姚家之前,想个法子弄走少爷身边那个女人,可偏偏不想什么来什么,在这里遇到了姚家小姐。 “爹爹身中剧毒,我是出来寻医的,现在正赶回去。”谈话间,明御风与抚琴等人也赶到了,并为他们一一介绍。 日月堡的明御风,全伯自然识得,当他看到如棋、若画时,识人无数的他,心中不禁赞叹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等抚琴出现时,全伯才真真的被其惊艳了。 许是全伯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醒过来。说道:“少爷此次出来是探望姚大侠的,这不,我去请少爷出来见见姚小姐和各位吧。”全伯想离开一下,为的就是提醒韦绛弘,也好让他收敛些。 “他也来了?”姚丽萍虽与韦绛弘有婚约,却不曾见过面,当然,她确实不想见到那个虚弱无比、手无搏鸡之力的男人,在她心中,只有明御风才是她未来夫婿的人选。 于是,便一口拒绝,“不必了,他身子不好,还是让他多歇着吧。” “全伯,出了什么事了?”韦绛弘本来好奇马车为何停了下来,接着听见了全伯与姚丽萍的对话,更要下次来看看咯,自然不忘带上身边的‘女人’。 “咦?原来是萍妹,我正要去探望你们呢。” 见到来人,姚丽萍不禁震住了。 “你就是韦绛弘?” 她只知道韦绛弘病息恹恹,虚弱无力,却想不到竟这般英俊不凡,比起明御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有想到韦绛弘那副手无搏鸡之力的身子骨,令她十分嗤之以鼻。 姚丽萍故意挽住明御风的手臂,说道:“我和明大哥出来寻医,现在赶回去。” 明御风赶紧掰开她的手,且不说他对姚丽萍无意,虽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男女有别,更何况人家的正主未婚夫还在呢。 “哦,姚伯父有救了,真是太好了。”明大哥?这姿势,这唤法,得挺亲热的嘛,虽然明御风看起来似乎不大情愿,但这次取消婚约不难了,韦绛弘暗喜。 韦绛弘对于姚丽萍待明御风的举止没有丝毫的反应,不代表姚丽萍对于他和他身边的女人同样没有反感,“这女人是谁?”即便是她姚丽萍看不上的男人,必须是她不要他了,解除婚约了,他才可以与别的女人有瓜葛。 全伯连忙解释:“姚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少爷是看在这位女子孤苦无依,有被流氓地痞欺负” “抚琴,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若画突然靠近抚琴,小声问道。 “你也发现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谁。”抚琴亦有同感,“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就是他装成女子也挺美的。”两人不谋而合的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旁边的如棋实在听不懂她俩嘀咕什么,忍不住问道。 “‘她’呀。”若画指了指韦绛弘‘扶靠’的女人。 似是感觉到被人议论,韦绛弘与展臣毅这才转头望向抚琴三人。 “听说她们就是给姚大侠解毒的人。”全伯为韦绛弘解释道。 韦绛弘对她们点了点头,抚琴和若画亦然,几人算是打了招呼。韦绛弘想转身离去,却发现身边的某人怔住不动,便耳语了一句,“莫不是动心了?” 展臣毅被一语惊醒,瞪了韦绛弘一眼,也不得不扶着他离开。 “那女人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吗?沉浸疑问中的如棋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互动。 “这……”抚琴与若画无比心累的对视,她们差点忘了,如棋除了下棋无人能敌之外,其他的一片空白,自然看不出那个男扮女装的某人。 “姚姑娘,这路还赶不赶?”为避开如棋的疑问,若画岔开话题,问话姚丽萍。 最后,两队人马合为一队,继续启程,不过众人心中各有所思。 如棋难得放下手中的棋子,与若画谈天说地,心情欢悦的欣赏路上的风光,两人也不去理会同在马车内,却兴致缺缺,闭目养神的抚琴。不知道是因为明御风一语不发,让人望而却步,还是因为有新加入的一些人在,令想与他交谈的姚丽萍不敢上前,跟着沉默了。全伯一脸愁容,始终牵挂韦绛弘的婚事,显得无精打采。无奈,在他身后马车内的某个正主却不然。 “能得姚姑娘如此未婚妻,病君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展臣毅嘲讽道,算是报了假扮女装的丑了,心中不忿稍微平衡了些。 “你要喜欢,你追去啊,我绝不会说你夺友之妻的。”韦绛弘怡然自得的躺着,丝毫不受其影响。 “别,我可没兴趣” 倏地,驾驶的马车一下急刹,坐在车内的几人身体猛地前倾,半睡半醒的抚琴睡意全无,几人皆奇怪发生什么事情了,并听到了呐喊声由远而至。 “出什么事了吗?”如棋懵然问道。 被问到的抚琴、若画皆摇了摇头,表示她们也不知道。 “我们去看看。”抚琴若画来不及反对,就被如棋拉下了马车,发现韦绛弘两人已然下车了。 若画环顾四周,发现她们被数十名山贼包围住了,忍不住自嘲:“真是十多年来不下山,一下山就来了份大见面礼。” 山贼人数众多,亦不是无法应对的,但打起来难免有损伤,明御风下意识的憋了一眼身后,毕竟抚琴、如棋、若画她们是他带下山的,无能如何,他都必须保护她们的安全。全伯同样担心韦绛弘身子虚弱受不了。 抚琴眉头微蹙,山贼的呐喊声让她厌烦,直到从众山贼中走出了个彪形黑汉,呐喊声才戛然而止。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黑汉身边一喽啰随即高呼道。 “哼,就凭你们这些山贼也妄想劫我们的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姚丽萍怒道,明御风一路上都不理会她,正烦着呢。 “哦,那就让你们看看本大爷的厉害。”黑汉忽而自袖中拂出一颗铁珠。 姚丽萍立马拔剑挥去,见状,明御风大惊。“姚姑娘,小心有诈。” 铁珠被看破那一刻,‘砰’的一声爆炸了,散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所有人随即落地不起,个个浑身无力。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奸计得逞,山贼们均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的黑汉得意嘲道:“怎么样,见识到大爷我的厉害了吗?” “旁门左道。”姚丽萍不服。 “搜。”黑汉也懒得理会她,直接下令其他山贼去搜刮她们的行装。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 “报!” “说,今天都搜到了些什么?”许久没有大干一场了,黑汉十分激动。 “报,当家的,只有一些细软和两三百的碎银。” “什么?”显然这个答案让黑汉很不满。 “当家的,莫急,虽然没有多少银子,但是我们劫了几个大美人,将她们卖掉肯定赚不少银子的。”说着,那喽啰指了指瘫坐在地上,被众多山贼围了起来的五个女子,眼睛却色眯眯的盯着抚琴。 展臣毅坐在四名女子当中,他本来就是个男的,倒也无所谓,可是不知是因为换成女装,被这些山贼眼神侮辱,还是因为别的,他那万年冰山脸难得的皱起眉头来,再看看韦绛弘,展臣毅真的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居然还是一副病态的样子,事不关己。 黑汉打量着坐在地上的五人,最后邪目落在抚琴身上,“果真是个美人儿,卖了太可惜了,不过。”黑汉指着姚丽萍说:“她能值几个钱?” 其实并不是姚丽萍相貌普通,更不是那黑汉的品味有多高,只是和抚琴她们站在一起,于是彻彻底底的被比下去了。 闻言,若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可她旁边的抚琴就没她这般好的雅兴了,因为被山贼看上的是她。 不过,还真的是‘女为悦己者容’,姚丽萍听见黑汉如此评价她,心火更大了,“你们这些山贼,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不过是一群见不得人的老鼠罢了。” 明御风与全伯等人摇头叹息,即便对方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我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实在不宜惹怒他们啊。 “哼,老鼠?现在你们的生死就握在我们这些老鼠手中,小的们,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了,让她知道惹怒我们的后果。”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我爹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会姚山姚大侠,你们要是对我怎样,我爹放过你们的。”看着步步逼近的山贼,姚丽萍这次真的慌了。 “我管你爹是谁,给我拉下去。”黑汉显然不买她的账。 “等一下。”就在山贼触碰到姚丽萍那一刻,抚琴突然开口。 “呦,小美人,你有什么事啊?”面对抚琴,黑汉的脸马上软了下来。 “你们不过是求财而已,我们给你。”抚琴有所示意望向若画。 如棋对抚琴的话懵然不明,心里嘀咕,我们出门好像没带什么啊? 若画马上会意,望着远处尚未打开的大箱子。“对,那箱子里装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的。” “去,把它给我搬过来。”黑汉命令道。 当两个小喽啰将箱子搬到众人跟前之际,若画使尽全身气力弹出一颗石子,众人不明她要做什么,但在这生死关头,也不敢多言。 小喽啰脚下踩到一石子,身体失衡,拿不稳的箱子重重落地。 隆—— 啊—— 着箱子落地的一声响中,似乎还掺杂了一道悦耳的女声,所有人都好奇的凝视着箱子,当然不包活知情的抚琴和若画。 结果有一声响,每个人皆吓了一跳,箱盖被踢飞了,伸出一只穿着白色靴子的脚。 “痛死了。”一个身穿淡黄色绸衣的少女从箱子里翻身爬出,嘴里不忘咒骂:“那个挨千刀的把我放进箱子里的。” ------题外话------ 各位亲们,抱歉了,由于与后面一些人物年龄逻辑不通,所以在第二章节的十一年后,改为十三年后,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6客栈趣事 灵书靠坐在箱子边沿,睡眼惺松,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不知为何,对这个突然出现,宛如精灵般纯洁美好的灵书,韦绛弘有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特别是灵书眉宇间那几分灵动与调皮,让他想起那个藏在心里的那个人。 “又是一个小美人!”黑汉没有因为冒出来的是个女子,并非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而发怒。 灵书四处张望,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故意的,对黑汉视若无睹,懒懒的问道:“这是哪啊?” “灵书,别闹了,快来救救我们吧。”如棋喜出望外,她怎么把灵书给忘了呢。 “咦,抚琴、如棋、小画,你们怎坐地上了,这么多人,干嘛呢?”瞄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众人,灵书笑道。 “小姑娘。”一道声音从灵书身后传来。 “干嘛?”灵书应声转身,不料,一股奇怪到的气味扑脸而来。 明御风与全伯等人见状,暗叫不好,可是灵书却无众人所料的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来的,难闻死了。”灵书十分嫌弃的捂住鼻子。 “软筋香。”黑汉自以为得逞,笑吟吟的答道。 “不会吧,它一点都不香耶。”灵书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包,在黑汉面前扬了扬,“来,闻闻这个看看。” “嗯。”黑汉果真听话的闻了,根本没注意的灵书眼神里那一抹狡黠,一脸享受的,“好香啊!这是什么?” “正经八百的软筋香,好闻吧。”语毕,黑汉立即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见状,众山贼马上冲上前,或是想抢回当家的,或是要攻击灵书的,可走近灵书不到五步的,无不倒地比起,其余的见状,都吓得往后退,于是拿起钱财细软,骑马逃命去了,连当家的也不管了。 黑汉只是中了软筋香,并没有昏迷,看着自家手下的兄弟无情的舍自己而去,眼睛瞪得老大的,看来气得不轻啊。 “喂,你们别走啊,我还没玩够呢。”望着只剩下背影的山贼,灵书不满的高喊。或许因为这样,有一个山贼闻言,不小心摔倒了。 “灵书。算我求你了,给我们解药吧。”若画哀道,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了。 “好吧。”灵书拿出一颗药丸,打算递到若画面前,却停了下来,“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三个问题。” “什么呀?”若画一下子糊涂了。 “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怎么会在箱子里面。”最后一个问题,灵书问得特别的温柔,还轻轻的划了一下若画那粉嫩的小脸蛋。 “呃。”若画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遭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见若画不语,灵书盯着不放,于是看也不看,就把药丸弹了出去,正巧落在明御风的怀里。 明御风闻到一阵清新的香气,手脚变得有力了,捡起药丸,惊讶地望着灵书。 “给每个人闻一下就好了。” “多谢灵书姑娘赐药。”道完谢,明御风立刻走去送解药。 “那个,灵书……”若画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哎!” “其实……” “嗯!” “这个……” “怎么了?” “……” “……” 救命呀!放过我吧。 不是灵书不让她说,相反的,若画每说灵书必有应的——等着她说。 可这要她怎么说啊,总不能说,那会是因为觉得好玩,所以就提议抚琴和如棋,把灵书塞,不,放进箱子里,不行,绝对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啊。 “看来小画还没有组织语言怎么来表达,要不如棋你来说。” “嚇?”灵书突然问向如棋,这也把如棋吓了一跳。 “灵书……”抚琴本想说什么,但对上灵书的笑颜,又焉了,“没事,你继续。” “抚琴,你……”没义气,若画真的欲哭无泪。 此刻,众人经已解毒了,明御风与全伯,还有韦绛弘领着展臣毅,几人来到灵书面前道谢。 “今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明御风在此谢过灵书姑娘了。”在无名山庄,他见识了抚琴、如棋、若画三人,同时也猜测此次下山的医者会是第四位——书,却未曾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而刚才听到如棋与若画的叫唤,得知她唤灵书。 “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们隐世山庄定会全力相助。”全伯抱拳谢道。 “隐世山庄?”灵书本不想搭理他们,就在全伯自报家门时,灵书回头了。 在灵书转身那一刻,若画如获大赦的松了一口气,抚琴与如棋立马为她解了软筋香的毒。 灵书定定的看着韦绛弘,眼中不带任何情绪。 难得的,灵书的注视并没有引起韦绛弘的不快,换作平时,即便不是明着的,韦绛弘也会阴着让那人不好过。 “在下韦绛弘,多谢灵书姑娘出手相助。”心中怀揣着某种情绪,笑道。 “不客气。”在这短短的两句话中,没人察觉到韦绛弘眼眸里那丝转瞬即逝的失望。 灵书笑答一句,再无作多回应,转向他旁边的展臣毅。 “你这妆扮,可真美!可就是这身板……”太过于壮实了点。 灵书一句话,众人不明其意,只当是灵书对展臣毅的赞美,但他展臣毅与韦绛弘却知其中隐情,展臣毅想试探灵书是不是真的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无奈灵书又找若画算账去了。 “灵书,我错了,还不行吗?” “哦,是吗?”突然间眼皮有点犯重了。 “真的。” “那你错那了?”灵书的眼睛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话语间带着无力。 “我……”若画似乎怕了灵书整人的手段,竟毫无发现灵书的变化。 “你方才为什么不阻止那帮山贼,他们把我们的东西都劫走了。”姚丽萍得到恢复后,劈头就质问灵书。 灵书很不情愿的瞅了她一眼,“不是还要一辆马车呢。”指了指不远处的破烂的马车,这种破烂程度似乎连山贼也嫌弃了。所以经过一次洗劫还能留在原地。 “我们是赶路去救人的,不是出来游山玩水。”一辆破车,能有什么作用。 “啊,原来不是呀?” “你……”灵书焕然大悟的反应让姚丽萍气疯了。 “不过没关系,够用就行了,你说是吧,小画。” 一句‘你说是吧,小画’,若画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强颜笑道:“对!” 灵书一步步靠近若画,忽而身体一软,整个人倒向若画。一直在旁边注视的抚琴、如棋见状,立马箭步上前。 猝不及防,若画一个趔趄,幸好有抚琴和如棋帮扶着,不至于跌倒。定眼看了看灵书,懵然一悟,随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若画从未觉得灵书嗜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抚琴、如棋看一眼熟睡的灵书和如释重负的若画,甚是好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捉弄灵书。” “就是。” “灵书姑娘她怎么了?”韦绛弘罕见的关心问道。 “可是方才误中了那山贼的迷药?”明御风亦关心问道。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若画冷道。 “此番是在下邀你们下山的,在下自然要对你们的安危负责。”面对若画的冷淡,明御风并不生气。 “明大哥,她们不领情,你何必自讨无趣。”姚丽萍讨厌抚琴、如棋和若画,连带刚出现又得到明御风关心的灵书也恨上了。 “没事没事,灵书只是犯困,睡着了,不碍事的。”如棋急忙解说。 闻言,全伯、展臣毅、明御风、韦绛弘都不语了,带着疑问的望了灵书一眼。 “天都黑了,我们快点找个地方歇息吧。”走了半天的路,所有人皆倦容满面,明御风建议道。当然,除了坐在马车里的韦绛弘与灵书。 街道两旁皆大门紧闭,唯独前面尚有灯火,如棋指了指前方,“前面有灯光。” “兴许是客栈,我们去看看。”抚琴提议道。 于是众人来到客栈门前。 徒步走了半天的路,姚丽萍早已满肚子的怨气了,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却不敢大声,“大伙的钱财全被劫走了,哪还有住店的钱。”姚丽萍话里话外明显在指责灵书任凭山贼拿走他们的钱财,害她不但走了半天的路,今晚还要露宿街头。 如棋暗暗替她担心,其他的,如棋或许不懂,但是灵书的事,如棋还是晓得的,倘若让灵书听见了,她姚丽萍必定遭殃。 “你若真的担心,就别进来。”若画扔下一句话,便进了客栈,如棋十分乖巧的随尾跟上。 “各位莫要关心住店的费用,先歇息下来再说吧。”抚琴淡淡笑道,语毕,去找还在熟睡的灵书。 韦绛弘与展臣毅互看了一眼,也带着全伯与几名家丁进去了,明御风见如此,也不异议了。 姚丽萍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跟进去,再不服气,她也没办法,更何况,她不想露宿。 “掌柜的,给我们开一间最大的厢房。”若画瞥了一眼缓缓进来的人,继续说道:“给他们也安排几间房。” “好的好的,几位客官,里边请。”掌柜的见他们穿着打扮不俗,立马笑脸迎人。 “我们为什么要一起挤在一间房啊?”如棋问道,这房间虽不小,但她们并不是住不起啊。 “那我叫人给你换一间。”抚琴笑答,她自然知道若画只要一间房的用意。 如棋马上沉思,瞬间摇头拒绝,“不要。” 要她一个人住在一间大房,在山庄里没问题,那毕竟是她的家,从小住到大的。可在一个陌生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实在住不下,况且灵书她……如棋瞧了一下躺下就睡着了的灵书。 若画唤来了店小二,吩咐着:“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三条麻绳,还有上好的文房四宝,谢谢。” “看来你那未婚妻并不在乎你与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有怎么样的关系。”展臣毅进了房后,立即卸妆恢复原貌,迫不及待的讽刺,以报今日之仇。 当韦绛弘全然不顾全伯反对,硬要和‘她’同住一房时,姚丽萍对此可是没有任何意见,反而一颗心都挂在明御风身上。 韦绛弘迟钝了一下,才回答道:“那不是正合我意。”自然听得出展臣毅的话中话, 展臣毅疑惑地盯着韦绛,他可从未见过这般的韦绛弘,但见他面淡如水,仿佛刚才那个神思恍惚的人不是他一样,难道是自己这两天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 韦绛弘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品了一口,又道:“况且,如今又他在,这件事就更好办了。” “你是说明御风?”看韦绛弘微眯的双眸,估计又在算计着什么,让展臣毅觉得,姚丽萍没有嫁给他,绝对是她一大幸事,而又有点同情明御风。 “你也可以。”调侃他,是他韦绛弘的人生乐事之一。 “姚家小姐没嫁给你,真是幸运。”这还没成亲呢,就如此这般的想方设法的助长红杏,好让它出墙来着。 又啜了一口香茗,颇为感叹:“美人切的茶,味道可真是非同一般。”眉眼间的邪魅不释自显。 展臣毅闻言,脸色骤变,刚才还关心他有什事,看来关心错了对象。 不知是摇曳不定的烛火晃动了身影,还是疾迅的伸手乱来那烛光,都相应的描画在陈旧的窗纸上。 “呵——” “灵书,你怎么不多睡一会?等抚琴和小画回来了,我去叫你吧。”看着灵书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如棋十分不忍。 “不行。”难得下山一趟,不闹不玩的,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虽然还是有点困,好像还有点饿。 “姚姑娘,这么早啊。”倒不是明御风主动与姚丽萍打招呼,而是因为从他下楼那一刻,姚丽萍一双秋波就痴痴的盯着他不放,不得不寒暄几句,最后不着痕迹的坐在离姚丽萍稍距离的位置上。 “出门行走江湖,怎能还像在家里一样,过大小姐的日子呢。”暗讽灵书娇生惯养。身子慢慢的向明御风靠近,却不知这些小动作早已入了别人的眼。 此时,站在楼上的某两个人,如看戏一般悠闲。 “这个明御风真是可怜。” “你确定,他比你可怜?” “……”想想自己一身女装,展臣毅选择了沉默。 韦绛弘侧目瞟一下眉头紧皱的去全伯,便下了楼。 如棋疑弧,灵书竟然没所动作?在她的认知里,姚丽萍早就倒大霉了, “听到了。”灵书当然晓得她所为,连如棋都听得出来姚丽萍的嘲讽之意,她能不懂吗。 “几位客官,请问这……” “有事吗?”明御风见小二欲言又止。 “是这样的,你们的房钱……”还没付。小二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客人。 “你找她们要去。”不等明御风回话,姚丽萍就迫不及待指着灵书二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却错过了明御风眼中的不快。 “多少钱?”灵书问。 “连上这早点,不多不少,一共二十五两。” 韦绛弘很好奇灵书会怎样解决这件事。 “二十五两是吧,你们这可有马车什么的?” “有的,虽说我们的马算不上是顶好的,但绝对不差。”小二竖起拇指,自豪的道。 “那好,你再给我准备一些干粮,还有三辆马车和几匹快马,对了,加点软垫,我想坐马车舒服点,回头一起算。”钱还未付,灵书又吩咐小二做事了。 从人皆奇怪了,他们都知道灵书现在是身无分文,竟还敢这般大方。 “好饿呀。”灵书哀叫。 “再等等,抚琴快回来了。”如棋一边享用早点,一边安慰她,却不知自己这样子很欠揍。 过了一会儿,等来的却不是抚琴或者是若画,而是那个小二。 “这位小姐,您看,您的东西,我们都给准备好了,一共是八十七两。”小二笑道。 “哦。”灵书懒懒的应了一声,没有要付钱的打算。 小二见此,愕然了,“小姐,你看着账是不是该……”结了。 “我们身上现在没钱。”灵书毫不扭捏,直接告诉小二真相。 闻言,除了她本人和如棋,小二怒了,旁边喝水、吃早点的明御风与全伯几人都被呛着了。 “这位小姐,你莫要拿小的说笑。” “我没有说笑,是真的。” “这……”看着灵书双眸真澈,小二呆住了。 “好啊,你们、你们一个个竟是来吃霸王餐的,来人。”一个个衣着体面,没想到都是无赖,小二一下子叫出十来个打手,把他们围起来,那还有刚才低眉哈腰的样子。 “不仅吃了,还住了呢,也准备拿呢。” “给我打。”听了灵书的话,小二越想越气。 “对,往死里揍。”灵书附议,好像被打的这些人里面没她的份。 面对小二的指责和灵书坦然供认,不管是僵住的全伯,怔住的明御风,还是皱着脸的展臣毅,无不脸红发热,连姚丽萍也百口莫辩。 韦绛弘执起一杯茶,正好挡住了嘴角那几不可见的弧度。 “灵书,你别闹了,少说一句吧。”如棋在怎么笨,还不至于弄不清楚现在这种情况。 “且慢。”明御风喝住一涌而上的的打手,“我们并非吃、吃霸王餐的人,只是我们的银子都被山贼劫走了,那八十七两银子,在下一定会还的。” “对,我保证。”姚丽萍随即挺身而出。 “你保证?你保证能当饭吃吗?不给钱,谁也别想走。” “我爹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姚大侠,你敢对我无礼。” “我管你爹是大侠还是大虾,没钱的,就是叫花子。” “你。”姚丽萍气结了。 明御风再三思量,终于决定解下系在腰间一块通明的玉佩,与此同时,一硬物横飞而过,不偏不巧,砸到了小二的额头,痛叫一声。 “哎呦~”一锭银子落在地上。 “小画,你回来了。”如棋与灵书不约而同唤道,语气却有天渊之别。前者温柔而甜腻,后者哀怨而狡黠。 “怎么了?”现场气氛,任谁都感觉到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多少?”灵书迅速夺走若画手中鼓鼓的钱袋。 对于灵书的行为,若画见惯不怪,接过如棋体贴送来的茶水,回答道:“四百两。”。若不是自己告诉字画店铺的老板,那是赝品,估计远不止这个数吧。 “小二的,过来。”灵书招呼小二过来,随手从钱袋里掏出四锭五十两的银子塞给他,“付你那八十七两,其余的算是给你的医药费。”灵书附在小二耳边小声的补了一句。 “还有奖赏。” “多谢小姐,几位客官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给你办好。”果然有钱就是大爷,小二立刻笑逐颜开,恭敬的说着,只是搞不懂灵书奖励他什么。 “哼,见钱眼开,翻脸比翻书还快。”姚丽萍打从心里瞧不上势利的小二。 付过账后,灵书再次托腮趴桌子上,因为她越来越饿了。 忽然,一篮新鲜的果子摆在她面前。 “饿坏了吧。”是抚琴。 “你再晚些回来,她就不是饿坏了,而是饿死了。”若画取笑灵书狼吞虎咽的样子,灵书亦不与她计较。 众人吃过早点,整装过后,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继续赶路。街市热闹,山景秀丽,灵书自然争着骑马观光,无奈不过一个时辰,又犯困了。虽是如此,但行程没有因此而慢下来,因为这并不影响灵书的睡眠,而且,她们也有赶时间的原因。 赶路半天的路,他们终于停下了歇息。 “小画,你过去看看抚琴和灵书,我去给你们找点水。”如棋若画同乘一车,抚琴照顾灵书则同坐一车。 “好,你自己小心点。” “嗯。” 如棋蹲在小溪旁,伸手探了探溪水,正享受着溪水带来的冰爽触感,却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7风本无意 “明少侠。”如棋回头便看见明御风站在身后。 “如棋姑娘。” “明少侠也是来打水的?”如棋乐笑道。 “我……如棋姑娘莫要客气,少侠二字在下实在不敢当,叫在下御风就好了。”明御风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唐突了佳人。 “好啊,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唤我名字,如棋就好了。” “好。” 如棋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明、御风,我有个问题,不知你可不可以帮我解答一下。” “如棋不妨直说” “其实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从小画的画阵中走出了的。”她曾经闯了好几次,试过她知道的几种破阵的方法,都没成功,问了小画也不肯回答,害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如棋想要知道答案的原因,其一,她破不了画阵,其二则是了解她与小画布阵的不同之处。因为她与若画都学的奇门阵法,同样是义父所教,而她学了一半就被义父制止不学。然不是如棋学得不好,相反的,好太多了,好得她所设的阵法攻不可破,险恶无比,最可怕的一个特点,就是她把生门死死的封住了而不自知,义父差点命丧法阵,所幸如棋学术未精。 “你不知道?”虽说画阵不是她布的,但她至少懂得破阵的方法才是。 却见如棋尴尬的摇摇头。 “我对阵法没有研究,只不过这个画阵的破解方法的显示在画中,我能从中走出,只是碰巧注意到这一点。”看着如棋懵懂不解的表情,明御风继续解释:“画阵里的画,有人物、山水、鸟禽、珍兽、花语时节等等,可无能是人物迎送,山水走向,鸟禽迁徙,珍兽出没……这些都如同指路般的,形成一条通向法阵的生门的道路。”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之前所有方法用上了都不起作用,这根本就不用破嘛。”如棋恍然大悟。 其实这个画阵是若画专门为如棋设计的,根据如棋天真无知,容易乱冲乱撞的性格,不敢做大,最主要是拖延时间,毫无杀伤力,更别说会断手缺腿了。 “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是什么?” “那里边的字和画似乎都是出自名人大家的手笔,甚至还有绝笔,如此名贵,为何会用来摆阵。”一两幅就罢了,可里面的全都是世间难得、千金难求的珍品啊,明御风觉得这般做法太可恶、太可惜。 如棋掩嘴轻笑不语。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不过是看错了。”如棋连忙解释。 “此话何解?”明御风懵了。 “那些字画是假的,都是赝品。” “赝品?怎么可能。”明御风被冲击了,全部的赝品,他竟然一幅没能看的出来,“那些画又是谁画的?” “明少侠、噢,御风,你就不好奇若画那四百两是从哪来的?”如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画是若画姑娘画的?”明御风猜测着。 如棋不隐瞒,点头承认。“我想,小画应该告诉了卖字画的老板真相,不然,不会只卖了四百两。”虽然她不懂得四百两有多少钱,但她知道小画不屑于骗人。 “虽是假的,但足以乱假成真,用于设阵,也可惜了!”明御风任然叹息那成千上百幅仿造品。 “这没什么,那些都是小画不太喜欢的画。”所以才会拿来设阵,小画喜欢的,会摆设好的,如棋不以为意。 “要真数小画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画的原件,义父放在藏书阁的真迹。” “为什么?”不喜欢赝品说得过去,可连真品也不喜欢,太不合理了。 “小画说,那些真迹放出来呢,怕损坏,藏起来呢,又看不见,还碍地方,一无是处、烦人,就好像、好像……” “吃之无味,弃之可惜。”明御风抽搐着嘴角,勉强挤出几个字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当时小画就是这么说的。 “若画姑娘真是个奇女子。”明御风不禁赞叹,不为金钱所困惑,画功之高超,性格坦荡不拘,想着想着,明御风失声笑出。却见如棋望着自己,为打破尴尬,又赞叹道。 “如棋你棋艺超群,抚琴姑娘音乐造诣非凡,想必灵书姑娘医术一定很高明。” “是呀,灵书她的医术天下无双,使毒更是无人能及。”如棋自豪的说着,好像说自己一般。“不过,千万别惹怒她,不然倒大霉。” “如此,那在下得小心点。” “对于御风你倒没什么,只是姚姑娘她……就请御风提醒她。”不管姚丽萍会不会针对灵书,但灵书最讨厌颐指气使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隐若感觉到灵书好像也特别‘关照’姚丽萍。 “御风,有话不妨直说。”如棋看出明御风欲言又止,仍有疑问。 “我想请问一下,你令尊是何人?”明御风这下不再转弯抹角了。 “我义父?可我义父说不能随便向别人说出他的名讳。”如棋十分为难。 “不,不是的,我说的是如棋你的亲生父亲。”明御风马上解释,不想,如棋闻言后,不仅难为,更难过。 “我……” 明御风被吓慌了,同时察觉自己言语不对,立马道歉。“实在抱歉,我这样问太唐突,太失礼了,对不起。只是……” 听了明御风道歉,如棋不那么难受了。反问道:“只是什么?” “实不相瞒,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长辈。” “用这招来哄女孩子,未免太土了。”突然,一道悦耳的女声高呼。 “小画,你怎么来了?”如棋高兴问而空道,方才郁结的心情一扫 “你这么久不回,所以过来瞧瞧。”若画嘴里说着如棋,眼睛却死死的瞪着明御风,好像在警告什么。 于是,若画便拉着如棋离开。“走,我们回去。” 此时,明御风觉得好笑,他可以肯定,自己在若画心中肯定是个登徒子。 目送两人离开后,明御风也打算回去时,发现姚丽萍不知何也来了。 “明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如棋了。”刚刚他们谈笑,她可是看得真真的。 面对姚丽萍的指控,明御风只笑不语,他与如棋纯粹君子之交,何来喜欢二字,细细想来,即便是喜欢,应该也是兄妹之间的喜欢,而非男女之情。 姚丽萍以为他真的喜欢如棋,泣诉:“那我呢?你不喜欢我了?” 闻言,明御风可不只是大吃一惊,他何曾说过他明御风喜欢她了。“姚姑娘,莫要误会了。” “那你还是喜欢我的,不喜欢那个如棋。”闻言,姚丽萍喜出望外,转泪为笑。 不是明御风情商太低,而是他认为两人皆有婚约在身,断不会往别处想,而且一路上他都谨言慎行,不曾有任何越轨的行为。“不,我对姚姑娘只有尊重,此番寻医,一是因为你我两家时有来往,二是家父托命,何况你我各有婚约在身。”他知道这样会很伤她的心,但必须把事情说清弄明。 无奈,明御风一番话被曲解,姚丽萍信心十足,“婚约根本不是问题,你的未婚妻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不见,是生是死都说不准,至于那个韦绛弘压根儿就是个病君,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这样的亲事,我早就想退了。” 躲在树林里的两人,听了姚丽萍的话,一个仍旧怡然自得,一个还是万年冰脸。 “这回心里平衡了?” “你认为呢?”跟没事的人一样,好像被嫌弃的人不是他,如何觉得报了仇,有快意,心里平衡了。 两人再无心明御风与姚丽萍争论什么,转眼间消失无影。 “姚姑娘,请注意你的措辞,在下的未婚妻虽已失踪多年,但仍然是在下的未婚妻,你的未婚夫韦少庄主亦无任何不是,还请姚姑娘尊重他们。告辞。”明御风拂袖离去。 “小画,我总觉得你对他有成见。”如棋一边被若画拉着走,一边说道。 “谁?” “御风啊,哎呀……”如棋没料到若画突然停下来,撞上了。 “御风?才认识人家多久,就叫人家的名字了。” “明少侠。”害怕若画生气,如棋‘乖巧’的更正。 “少侠?他配吗,他担得起吗?”老是盯着如棋看,活生生一个色鬼,登徒子。 “哎,你怎知道,他自己也说不敢当耶。”如棋兴奋的道。 “呃……对,整一登徒子。”若画先是愕然,转而暗笑,没想到明御风原本客气的话,竟被如棋这般理解了,但是她是不会帮忙解释的,有时候该误会的就让它误会,多美好啊! “怎么说?”她不懂。 “你没发现他那双眼睛总是色色眯眯的在你身上打转吗?”说到这就更气人。 若画说的那么直白,如棋再怎么都懂了,不对啊。“该不会是你看错了,要不然,他怎么破了我的棋局”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他一直盯着你不止一次了,哪会看错,莫不是你放水了。”若画最后一句话分明是逗她的。 “哪有,那棋局的效果由闯局者的心性而定,心魔所成,一旦启动,如有局外者插手,必会两败俱伤……”如棋急于解释,浑然不知若画逗她来着。 “‘洗心’?,你当时给他设的棋局是‘洗心’!”若画这才知道如棋当时设了个什么棋局,幸亏明御风心胸明朗,不然,一局下来,不死也重伤啊。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是啊。”如棋被若画惊讶的表情吓得一愣。 “天色已晚,前边有间破庙,今晚大家就在那借宿,明日再赶路吧。”全伯建议道。 于是,众人纷纷下车整顿,虽有车马代步,但一天下来着实疲惫不堪。 “如棋,你们不做草铺吗?”明御风走过来关心道。 “人家是大家闺秀,衣食自会有人照料,哪里会干这种粗活。”论容貌才情,姚丽萍自知比不起灵书她们四人,可是行走江湖惯了的她,自认比她们做得都好。而且,自中午之后,姚丽萍更加憎厌如棋。 听了姚丽萍的话,如棋不觉脸红,选择不语,因为她确实不会做这些。 “要不,我的让给你,其实我不是很累。”别说这只是个简陋的草铺,哪怕是高床软枕,想他明御风也睡不安稳啊。 那是姚丽萍为他做的,用了只怕如坐针毡。 “不行,那是我铺给你的,又不是给她们铺的。”姚丽萍当即反对。 忽然,若画走过来说道:“不必了,我们自有准备。”真是的,看少一阵都不行,又被这个登徒子缠上了。 “多谢你了,御风……明少侠,我们真的不需要。”看见若画圆瞪的双眼,如棋立刻改口称明御风为少侠,拉开距离。 明御风略带哀怨的‘目送’若画、如棋走开。你们不需要,他需要啊,他真的需要有个人来把这个草铺要走。 “明大哥,你看,人家都不领你的情,你又何必关心她们。”她不希望明御风关心除她以外的女人。 “明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是全伯。 破庙外,月光分外明亮,银光遍地。 全伯负手而立,与明御风相对而立。 “令尊明堡主乃是武林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明少侠更是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 “前辈,有事不妨直说。”明御风早已猜到他有话跟他说。 “明少侠果然快人快语,老夫我也不转弯抹角,”全伯脸色凝重,没办法,事关少爷婚事,他不得多做考虑。“姚大侠遭人暗算而身中剧毒,明少侠不辞辛苦,为其寻医,此乃大义,让老头佩服不已,只是,姚家小姐与我家少爷已有婚约,明少侠与姚小姐来往过于、过于频繁,实在不妥。”全伯硬把‘亲密’改为‘频繁’,他觉得‘亲密’二字不妥,更是对自家少爷的侮辱。 话已至此,明御风又怎么会不明白全伯的意思,何况他本就无意。“前辈放心,晚辈绝不会夺人所爱,更不会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此次寻医乃奉家父之命,相助姚家,仅此而已。而且,晚辈也是有婚约之人,即便无缘与蔡小姐结为夫妻,但她仍旧是晚辈的未婚妻,这是不争的事实。” “明少侠明白事理,是老夫多虑了。”得到明御风承诺,全伯释然了,眼神中亦透着一丝羞愧,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前辈莫要自责,或许晚辈做了什么不妥的事而不自知,让人误会。但今后绝不再有。”让全伯误会了,更令姚丽萍误会了,明御风想着这些天发生的情景说道。 听了明御风的话,全伯眼中多了一分赏识。 明御风借着月光,缓步走向破庙,却见姚丽萍在庙门前踱步。明御风再三犹豫,最终不得不走过去。 “姚姑娘可是在赏月。”明御风挤出一个认为还好的笑容说道。 “我……” “在下就不打扰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地,不想与姚丽萍独处,再令她误会。 “是不是那个老头跟你说了什么?”当明御风越过她身旁时,姚丽萍急的脱口问道。 “前辈只是与我讨论路上的事情,姚姑娘认为前辈会跟我说些什么?” “……” 明御风仰望一眼月光,继续说:“夜深了,明日还得赶路,早些歇息吧。”语毕,明御风直径往里面走。 明御风进了门,一阵猛风吹来,便惊呆的站在门旁,他看见除了灵书,抚琴、如棋、若画三人竟各自睡在一条绳子上,连他也做不到,而且绳子两头皆穿入石墙,由此可见她们的武功之高。 不过,她们在侧边,并用粗布隔开,所以其他人似乎没有发现抚琴她们这一举动。 “啊——” “老爷,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有事,萍儿她就快回来了,你一定不要有事。”姚夫人哭得肝肠寸断,每日看着丈夫忍受非人的折磨,这种痛苦比发生在她身上还难受。 姚山再次封住经脉,抑制毒素蔓延,但终究是徒劳。身体里一阵冰寒,一会火热,难受别说,根本应接不上,两股毒素冲撞,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爹。”姚丽萍忽而夺门而入,看见父亲吐血倒下,惊呼一声,快速上前照看,不想有人比她更快。 “中毒不浅啊。”灵书为姚山把过脉,飞快解开他身上封住的穴道,然不知灵书哪来的奇怪的针,变法似的连续不断,双手开弓,扎在姚山身上的要穴,最后给他喂了一纯白的药丸。 “这‘阴阳隔’虽未完成,但也够霸道的,本姑娘一百零八根千寒鲤骨针,竟用了我二十一根。”灵书眉头微皱。 “我家老爷他,还好吗?”姚夫人发现丈夫脸色不再狰狞,安心了不小。 “现在他体内的毒素正在慢慢消除,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姚夫人终于开怀笑了。 “夫人还是等姚大侠的毒素彻底清除了再来高兴吧,姚大侠身上的毒慢慢削少不错,但并不完全解了,若不彻底,最后只会功亏一篑。” “那该怎么办才好?”姚夫人担忧问道。 “你们不是说会解毒的吗?”姚丽萍没有姚夫人冷静,叱问道。 “萍儿,不得无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介绍什么的待会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楚毒素。”此时,灵书不再是嬉笑的模样。 “姑娘说的是,姑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听到灵书姚为丈夫解毒,姚夫人诚恳地道。 “药材倒不必,给我准备两个火盆即可。”她的一百零八根千寒鲤骨针,每一针或都用几种、十几种、几十种珍贵药计浸泡过,她的针就是药。一针下去可救人,一针下去亦可杀人。 “好,我这叫人准备。” 姚山被放置在两张合拼的桌子上,左右两处各放一火盆。 灵书双手在姚山身体上空一扫,一半的针收了回来,独留两根持于指间探火后,又重新扎了回去,转而到另一边。但见灵书身影轻盈翻飞,双手在一张一合间,二十一根千寒鲤骨针变幻出没,出神入化,而且针针在穴无误。 看着灵书的身影,明御风等人满眼震撼,他们没想到灵书的医术这么厉害,几针下来,竟然就解了连赫赫有名的段允章都束手无措的‘阴阳隔’。 面对明御风他们的震撼,抚琴三人脸上挂的却不是自豪,而是浅浅的担忧,抚琴长袖里紧紧握着一只白色玉瓶。 同样,韦绛弘虽然面淡如水,但他藏在衣袖下的拳头,随着灵书下的每一针,便紧一分, 灵书把最后一针收回,拿起旁边的纸笔,飞快写下药方。 “姚大侠五脏俱损,治愈可缓不可急,这个药方需服用五个月方可。”灵书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姚夫人。 “多谢,多谢姑娘。”姚夫人破涕为哭,激动的接过药方。 “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说完,灵书走向抚琴她们。 “可还好?”抚琴温柔的低声问道。 “放心,‘阴阳隔’解起来麻烦了点,但也不费力……”灵书说着说着,头慢慢的靠在抚琴肩上,睡着了。 “灵书姑娘怎么了?”明御风慰问道。 “无碍,兴许是累了。”看着灵书甜美的睡容,抚琴整个人轻松了。 见状,姚夫人连忙吩咐下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光影闪烁,空静的走道忽然响起重轻不齐的脚步声。 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捂住胸口,步履蹒跚,几乎是扶着墙前行的。好不容易走到一间石室门前,使尽浑身力气推开石门,也因此跌倒地上。 “救我。”向正在捣弄药剂的红衣妖艳女子求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8巧退婚约 红衣女子瞟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药,扭动着那妩媚傲人的身姿走向他,然红衣女子并没有立即施以援手,反而居高临下地欣赏他因为毒发而汗如雨下,脸部不断抽搐的表情。 “哟,这不是钱中钱薄主吗?稀客呀!”红衣女子冷笑道。 “哼,少废话,快帮我解毒。”钱中压住难受,低声怒斥。 “你是知道的,小女子我呢,有一种毒是最不愿意解的,你我共事多年,难道不知道吗?”女子娇嗲嗲地说,完全漠视男子愤怒的眼神。 “原来是你下的毒。”钱中怒瞪她一眼。 “哟,原来你还记得,没忘记啊。” “快把解药交出来。”这下,钱中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不明不白被下毒。 “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的交出解药来吗?”红衣女子依然无视钱中的怒火。 “当初你偷我的‘阴阳隔’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怎样的后果,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竟敢偷她的毒去立功,当初她可花了不少精力在上面,还没完成就被人偷去,如何咽下这口气。 “哼,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钱中不顾毒素蔓延,使尽全身力气向红衣女子打出一掌,却被一股劲流翻弹回去。 不知何时,门口处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令人不寒而栗。 “教主。”钱中马上单膝下跪。 “教主。”红衣女子亦低首弯腰。 “叫你们去灭了那些所谓的正派武林,也不见得有这般力气,内讧倒有几分手段。”面具人的声音沙哑而雄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血狱神教的教主——恨还生! “教主,是她对属下下了毒。”钱中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却不敢再扭捏做作。鄙视的道:“是你偷我的‘阴阳隔’在先。” “死有余辜。”恨还生怒道。 “教主,饶命。”钱中慌了, “教主,钱薄主这样做,也是为了血狱神教,请教主念在他多年忠心,饶过他一次吧。”方才跟随恨还生一道进来的孙朝求情道。 恨还生闻言后不语,过了一会才开口。“看在孙长老求情的份上,暂且饶过你,赤姬。” “是。”红衣女子从药架上取下一瓶,扔给钱中。 孙长老见他双手颤抖不断,便帮他把药取出喂上。 “钱薄主,下次莫犯了。”孙长老叮嘱道。 “有姚山给我陪葬,我怕什么。”服下解药,钱中的心定了,胆子也大了。 “你以为你有这本事让姚山给你陪葬吗?还有,本教主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姚家的人,特别是姚山。”恨还生阴冷地道。 “教主,你的意思是说姚山的毒解了?”孙长老问道。 “是段允章?”赤姬猜测道。江湖上每几个人能解她下的毒,更别说‘阴阳隔’。 “那个伪君子?你觉得他有这能耐?”恨还生反问赤姬,不难发现语气中对段允章强烈的不屑。 “不是他?还会是谁,难道是他的弟弟,段允廷。”想当年段允廷一圣医称号,响彻天下武林,白衣素手,救人无数,无人不服。后来,他与毒仙子走在一起,不知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可自从与毒仙子闻羡情归隐后,再无人见过他们,能请出他们,几乎微乎其微。 赤姬心中大有一比的想法,想了想,又否定道:“不但段允廷会解,就连他的妻子闻羡情,还有他的岳父闻枫也会解‘阴阳隔’。只是早在十三年前,他们就销声匿迹了。” “难道有人请他们出来了?”孙朝长老猜测道。 “不可能。”赤姬马上反驳,虽说她也有想与他们一较高低的想法,可是十三年来如人间蒸发的人,哪能说请就请得了。段允廷就罢了,可是毒王闻枫这样不羁的人,竟也无人知道他的踪影,光这一点已令人费解了? “教主可知道是何人解了这‘阴阳隔’?” “一个故人山庄里出来的丫头。”恨还生自然看出赤姬那蠢蠢欲动的心。 “我只听说过日月堡、隐世山庄,从来没听过什么故人山庄。”服了解药的钱中,虽未完全恢复,但也好了七分。 “你是质疑本教主的话?”恨还生没发怒,可他的反问却吓得钱中双腿发软。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下次做事之前,最好想想本教主说过的话。”显然,很还生仍在为姚山中毒一事怒了。 “是,属下谨遵教主教诲。” “赤姬,本教主希望你牢记钱薄主的教训,不该碰的人,别去招惹。” 赤姬本来一脸讥笑的嘲讽钱中,却听到教主对她‘叮嘱’,妩媚的小脸一愣,但很快恢复了。 “是,属下一定谨记。”反正她意不在此,她只是对那个解毒人有兴趣而已。 “教主,属下愿亲自前去,把那个丫头给杀了。” “不必了,本教主已派了黑妖前去,你就好好研制你的毒药,到时候定能派上用场。” “是。”赤姬并无失望,心有所想得应道。 姚家书房 “爹,你就应了女儿吧。”姚丽萍半乞求,半撒娇的。 “不用再说了,你要什么,爹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姚山一口回绝,即便他再宠女儿也不置于做到如此地步。 “这是关乎女儿的终身幸福,爹爹就忍心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吗?”姚丽萍依旧不死心。 “好了,这事由不得你做主。”姚山怒吼道。 “我不管,总之这婚事我退定了。”姚丽萍被吓得怔了一下,放下一句话便夺门而出。 往这边走来的姚夫人,正巧碰见女儿气恼的跑了出去,又看来看书房里的丈夫怒气难消,心中了然。 “又是因为婚约的事情?”为了这事,他们父女两不知争了多久。姚夫人一边帮丈夫收拾,一边问道。 姚山没有回答,拿起茶杯,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 “既然她不喜欢,你就答应她吧。” 姚山摇了摇头,“当初是我向人家提的亲,如今我又要对人家说解除婚约,如此背信弃义,见利忘义之事,你要我怎么说得出口。” “好,我不跟你说这个,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不是说要为恩人和两位贤侄接风洗尘吗?”姚夫人知道自己拗不过丈夫,所以不再为此事而分心。 “如此,快去请恩人她们。”于是,姚山迈出书房,直往大厅。 看着丈夫渐远的背影,姚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韦绛弘真的这么好么?想到韦绛弘的身体状况,还有女儿对自己说的,韦绛弘身边已有一个红颜。姚夫人不禁摇头。 姚山一家三口、韦绛弘主仆二人、明御风,以及抚琴三人已然就坐,准备开宴。 作为主人的姚山没有立即开宴,却不时的看了看空着的座位,或往门外望。 抚琴注意到姚山的举动,看到多出来的一副碗筷,方才明白。 “姚大侠可是在等灵书?” “对了,灵书姑娘为何还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今天的接风宴除了给他们接风洗尘外,最主要的是答谢灵书的救命之恩。 “呃……这不用等她了。”似乎想到什么,若画颇为尴尬道。 “为何?”姚山不解。 “因为灵书她不能吃……”如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抚琴暗中扯了下衣角,打断了。 若画也不着痕迹的蹭了如棋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 “灵书对‘阴阳隔’一毒很感兴趣,一直在研究,这不累倒了,所以就不能起来了。”抚琴笑道,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嗜睡就罢了,因为灵书即便睡着了,仍保留三分醒,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灵书不能沾腥,以防他人别有用心。 “那灵书姑娘可还好,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好让我们夫妇尽点绵薄之力。”听了抚琴的话,姚夫人亦关心道,毕竟灵书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多谢夫人关心,灵书只要休息够了就没事了。” “如此,我们就不要打扰灵书姑娘休息。”于是,姚山叫来管家,吩咐他不要让下人们在那边走动,以免影响灵书休息,同时叫人备好饭菜,好让灵书醒来别饿着。 看着姚山夫妇这般细心,抚琴三人顿时尴尬,却又不好拒绝。 “这几天,几位为了姚某的事情,奔波劳累,姚某实在感激不尽,这杯酒,姚某干了。”姚山举起酒杯,诚恳不卑。 众人拿起酒杯回敬,唯有韦绛弘以茶代酒,抿了一口。知道他情况‘特殊’,众人也没往心里去,但还是有人不依不饶。 “咦,韦少庄主,今天怎么不见你那位贴身丫鬟?”姚丽萍特意强调‘贴身’二字。 闻言,姚山一脸不解的看了看韦绛弘,姚夫人却似是没听见般,为大家布菜。但这一问吓得全伯满脸紧张,不知如何解释。 韦绛弘一如惯往的云淡风轻,完全无视众人投过来的目光。 “给了他些许银两,让他走了。” “韦少庄主可真是舍得,那可是位美人儿。”依旧不依不饶。 “既然他想离开,在下又何必强人所难。”依旧云淡风轻,但也如实回答了姚丽萍的问题,因为展臣毅确实是迫不及待的走了。 “韦贤侄,一路周居劳顿,不如留下来小住几天。”姚山似乎感觉到什么,便岔开话题,毕竟还有几位客人在。 “匆匆赶了几天路,身体亦有些不适,如此就打扰姚叔叔了。”韦绛弘亦不推辞,还故意道出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他有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爹爹,这次寻医,明大哥可出了不少力,我们也留明大哥多住几天,以作答谢吧。” “这……”尽管明御风尽量低调了,但还是逃不过啊。 “萍儿说得不错,御风你也留下,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姚夫人笑道。 “那就打扰了。”最后,在姚夫人殷切的目光下,明御风还是答应了。 姚山对于自己女儿的心思,作为父母的,又岂会不知,只是夫人她这是…… 姚山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妻子这样做的用意,转眼发现被‘冷落’的三人。 “不知恩人们之后有何打算?” “我们要去霁川。”如棋笑道。 “霁川?那不是韦贤侄的家乡,几位去霁川是要……” “探望一个家人,顺便游玩一番。”抚琴答道。 “既是这样,几位要是不急,不如也留下来住几天,到时候,与韦贤侄一道同行,既不是更好。” “这……会不会麻烦到韦少庄主?”抚琴为难。 “自然不会。”韦绛弘不着痕迹的瞄了一下座上的空位,继续道:“多个人结伴同行,路途上也不至于那么乏味无趣。” “那就好,来别光说话,吃菜吃菜。”姚山高兴的似放下心中大石般。 其实他也有私心,他希望趁着这段时间,可以找个机会,让灵书也给韦绛弘瞧瞧,治好他的身体。姚山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这桩婚事,要不是韦绛弘一直久病未愈,两家早已结为姻亲。 夜已深,这个时候,所有人已与周公同游。然而,在一间漆黑无光的房间里,不适时的响起了。 “看来想要退婚,最大的妨碍不是姚家小姐。”展臣毅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此次退婚最主要的话权人是姚丽萍。” “那你还要我……”想起就来气。 “姚丽萍虽不是最主要的,但她的话会影响到另一个人。”姚山夫妇鹣鲽情深,对姚夫人的话一定会再三考虑,并且偏向,而姚夫人对自己的女儿最为疼爱,只要再加点盐、撒点醋,不怕事情不成。 “夜猫。” “怎么了?”韦绛弘突然正容亢色,展臣毅不得不认真的问道。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大晚上来,我要休息。” “你……”闻言,展臣毅又气又无语。 清晨的风最是清爽,晨光最是明媚。 灵书难得早起,高高的站在假山上,感受着习习清风和柔和的阳光 突然,一个叫声把灵书神游的思绪唤回来。 “灵书姑娘。”是全伯,手上还捧着一盘果子。 “全伯?”看到下方的人,灵书一跃而下。 “全伯,你找我有事?” “灵书姑娘,老夫听闻你喜欢果子,所以找了些水果来,你看合不合口。”不难看出,这些水果都是十分难寻难得的。 灵书接过果盘放在石桌上,请全伯与自己同坐。 “全伯,你是长辈,叫我灵书就好了。” 灵书也不挑,随便拿起一个就啃。满足的道:“这果子好久没吃了,真甜!全伯对我真好。” 全伯强笑的应了一声,然又忍不住长叹。 “唉~” “全伯是有什么事烦心吗?”灵书问。 “老夫心中确实有块心病啊。” “噢,是什么事呢?” 不怕灵书问,就怕她不问,全伯又叹了一口气,悲伤的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自六年前起,我家少爷因练功走火入魔,不但武功尽失,还落下一身旧伤,看了许多大夫,至今尚未见起色。”说着,全伯忍不住执起衣角,拭去眼角的泪水。百年后,他还有何面目去见老庄主。 “全伯莫要忧伤,要不,我给你家少爷瞧瞧。”灵书拍拍全伯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这真的可以吗?”全伯激动不已。他早就看中了灵书的医术,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段允章和池老都束手无策的‘阴阳隔’都解得了,又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这我也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尽力的。”若是让抚琴她们看到灵书这谦虚的模样,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小画,你在干嘛呀?”如棋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 “修剪盆栽啊,怎么了?”若画修剪盆栽之余,瞄了一眼旁边的如棋。 “好无聊,小画,你陪我下棋好不好?”如棋哀求。 不料,若画直接无视她可怜的表情。“要我陪你下棋?你想清楚了没,免得到时候怨我不会下,悔棋什么的。”若画自认四人当中,棋艺最差的就是她了,就连饮菊也下得比自己好。不过,要说画画和厨艺的话,就另当别论。 “没办法,抚琴不知道去哪了。”如棋气馁道。 “灵书呢?” “灵书被全伯请去了,好像是给韦绛弘看病来着。” 闻言,若画放下手中的剪刀,凑到如棋跟前,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灵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热心了?” 平时她们几个要灵书帮忙或者是向她要什么药的,可都是利诱的。当然,威逼也行,但没人敢这么做过。 “好像是全伯送了些果子给她。”如棋回想道。 “要什么样的果子,在我们庄上没有的。”她敢说,她们后山的果园有的果子,在皇宫未必会有。那可是义父义母和爷爷为灵书特意栽种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棋摇头投降道。 全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灵书为韦绛弘诊脉,内心焦急极了,想说些什么,又不忍打扰他们。终于,见灵书已为韦绛弘诊完脉,便迫不及待的问。 “灵书,我家少爷他怎么样了?” “全伯,罢了,过去看了那么大夫都说治不好,现在又何必再失望一次,再伤心一次。”韦绛弘脸色泛白,神情毫无波动,似乎已心灰意冷。 “真的看了很多大夫?”灵书皱眉。 “是的,那少爷他……” “唉~”不待全伯说完,灵书便摇头叹息。 “难道真的无法治愈吗?”全伯差点老泪纵横。 “唉~”灵书再次摇头。 “咳咳咳……”此刻韦绛弘咳嗽不停,更是在全伯心上插了一刀。 “少爷……” “无碍。”韦绛弘制止全伯上前,表示自己无事。吃力的说道:“咳……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不想连累他人,所以,全伯您也不要再劝我了。咳……”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听了灵书的回答,全伯已心如死灰。 “少爷,口干了吧,我去给你找点水。” “嗯。”韦绛弘点头应下,他知道全伯心里难受,想找个借口下去而已。 看着全伯孤单无助的背影,韦绛弘的心亦有万分不忍,但他必须这样做。在看着全伯离去的同时,韦绛弘还瞥见了姚夫人急忙慌张离去的身影。 “这样骗一个老人,你还真忍心。”灵书突然戏谑地说。 “那你呢,不也一样。”韦绛弘知道这事一定瞒不过她。 “我?我怎么了,我可没骗他。”灵书立马撇清。 “刚才是谁说我无药可救的?”韦绛弘面对灵书的抵赖亦不恼。 “我有这样子说嘛?” “你是没说,但你摇头了。而且还摇了两次。”韦绛弘耐心说道。 “我是摇头了,但并不代表我说你重伤不治。”灵书坚决不承认。“我这第一次摇头是感叹世上怎么这么多庸医,竟没发现你是装病。” “哦,那第二次呢。”韦绛弘诚心讨教般。 “第二次的意思嘛,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治之症,哪需要治疗。不过,你身上确实有很重的内伤需要医治。” 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恼灵书的无赖,反而让他觉得开心。 “灵书姑娘医术如此高明,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韦绛弘突然正色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灵书冷笑道。 闻言,韦绛弘一怔,他没想到灵书会拒绝,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你若能帮我救了这个人,我便允你三个要求。”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子拿下展臣毅的三个承诺的,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得了隐世山庄少庄主的承诺,将来也好办事,反正我也是要去霁川。好,我答应你。”灵书权衡一下利弊,决定应下。 门外,见全伯回来了,灵书不再多留,告辞离开。 “灵书,这就走了?”全伯问。 “嗯,您先忙。”灵书笑答。 出了门,灵书朝方才姚夫人离去的方向瞅了一眼便走了。 “全伯,待会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给爹娘。”韦绛弘不忘轻咳几声。 “少爷,你不回去吗?”再说,留韦绛弘一人在这,他也不放心。 “我等一下就去找姚叔叔,把这婚约退了。毕竟我这种人,又何必耽搁姚小姐一生幸福。”韦绛弘淡淡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9猜谜游戏 “可是……那好吧。”自听了灵书的答案后,全伯自己也想通了,他们隐世山庄再不济,也不至于捉住人家不放,更何况,姚丽萍的心根本就不再自家少爷身上,退了也罢。 “可少爷为何不和我一起回去?”不管怎么说,留韦绛弘一人在这,他实在不放心。 想到刚刚自己和灵书做的协议,韦绛弘顿了顿,说道:“我这刚把婚退了,转身就走,怕姚叔叔会多想,而且之前我已答应他小住几天的。身体乏了,也好歇歇。” 见全伯依旧不同意,韦绛弘又道:“我有个朋友,武功高强,这次我请了他来护送我回去,再说,此行还有灵书姑娘她们,不会有事的。” 灵书不能医治韦绛弘的病,全伯挺可惜的,但她的医术,他那天也见识到,想想灵书那温柔乖巧的模样,全伯想路上有她照料少爷,他也挺放心的。 如果被若画她们知道灵书在全伯心中是温柔乖巧的人,她们一定会立刻马上过来摇醒全伯,说:全伯,您醒醒,千万不要被灵书的外表所蒙骗了,会死人的! 明御风从外面信步走来,着眼便见如棋在摆弄手中的盆栽。 “这盆栽真好看,是如棋你修的?” “不是,我哪会做这个,是小画修的,这个叫‘有凤来仪’。”被明御风一说,如棋不好意思的回答。 “想不到若画姑娘不但画画了得,连修剪盆栽也这般好。” 明御风真心赞叹,不料,在若画听来却是另一番意味。 “你的意思是说我吃饱没事撑着?”若画怒道。 “在下绝无此意。”然而,若画懒得听他解释,撇头过去不看他。 “明大哥。”姚丽萍从里面款步而来,今天她特意画了妆,还挑了一件粉色衣裙,为的是让明御风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姚丽萍捧着一碟甚为精致的糕点,含羞答答的来到明御风面前。“明大哥,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明御风既尴尬又为难的看着那点心,不知接还是不接。这两天他一直有意回避姚丽萍,终究是避无可避。 “有吃的,我也要尝一尝。”灵书忽然间冒出来。 “不行吗?”见姚丽萍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灵书无辜的问。 看来灵书对姚丽萍不是一般的‘上心’啊,方才被赤裸裸无视的若画忍不住偷笑,却发现某人正看着自己看,于是马上狠狠地瞪回去。 明御风立刻收回目光,暗骂自己怎么对一个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的姑娘看出神。 姚丽萍强笑道:“怎么会,你想吃就吃吧,别客气。”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必须忍住,这两天被爹爹管束着,还她连明御风一面都见不着,好不容易见着了,必须留个好印象。却不知明御风也是有意避开她的。 此刻,明御风对灵书可是感激涕零啊。 不料,却听到灵书说;“哎呀,刚才全伯送了我一些水果,贪嘴吃得太多,现在什么都吃不下。而且我看着点心也不怎么好吃,算了,我就不吃了。” 若画不认为灵书真的会吃姚丽萍的点心,但还是不禁暗忖,灵书,你吃人家的东西,怎么好像给了人家莫大的恩赐一般,还有你不吃就不吃,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你看,人家姚小姐的脸都红得发紫了。 谁知这是时如棋也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 “嗯,确实比若画你做的差了一点。” 如棋一脸真诚更让姚丽萍气得七窍生烟。 扑—— 闻言,正在喝茶的灵书和若画全口喷出,两人对视一眼,谁说如棋说话没有杀伤力的,实力不俗妥妥的吗? “你……”姚丽萍本想对三人破口大骂,但意识到明御风在旁,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故作大度。 “没关系。” “你们都在干些什么?”灵书问若画和如棋。 “修盆栽。”若画简短的回答她,总觉得灵书突然靠近准没好事。 “那我也要修。”灵书兴致勃勃,拿起剪刀就做。 “灵书姑娘也会?”明御风看了看若画那盆‘有凤来仪’,也来了兴致。 “当然,你等一下,我修给你看看。” 听了灵书的回答,若画不禁扶额。 如棋糊涂了,心想:灵书什么时候修过盆栽呢?即便是有,那也是……如棋想到了灵书以前移植和采摘草药的情景,那草药不是连根拔起就是…… “好了。”不用片刻,灵书已经完成了她的作品,迫不及待的展示。 “好看吧!” 看到那盆盆栽,明御风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是他期望太高了吗? “灵书,你这个叫什么名堂。”如棋指着那盆栽问道,那盆栽原本枝繁叶茂,鲜花盛开的,现在被灵书剪得只剩下一朵红花和陪衬的三两片绿叶。 若画淡定的喝茶,早已见惯不怪。 “这算什么,不过是被你胡乱糟蹋了一盆好花而已。”姚丽萍讥笑道,让你刚才嫌弃自己做的点心不好,现在出糗了真是大快人心。 “灵书姑娘这盆栽真是别出心裁。”明御风抽了抽嘴角,强笑道。 “明大哥,人家这叫做奇人多作怪。”姚丽萍得意的讽刺道。 灵书闻言亦不怒。“那当然,只要你们猜中这盆栽叫什么,有奖喔喔。” “这能有什么奖品。”姚丽萍不屑灵书会出什么了不起的奇珍异宝来。 “也没有什么,就这个,我平时无聊随便炼制的丹药罢了。”灵书从袖里取出一个深红色的小锦盒,把它打开,里面是一颗拇指大小的透白的药丸。 “三魂丹。”若画和如棋不约而同地惊呼。 她们可知道当初灵书为了炼这药可花了不小心血进去。随便炼制的?骗谁。 “这‘三魂丹’有何特别之处?”见如棋若画二人一脸兴奋的样子,明御风问道。 “‘三魂丹’亦谓之固人三魂,定人七魄,若是得了重伤的人服下,一天之内必能痊愈,而重伤必死之人服下可续命十天。而且,服用后的一个月里百毒不侵。”可是杀人,不,救命必备良药啊。 若画痴痴的看着那颗药丸,都忘了‘提防’明御风这个登徒子,回答了方知‘上当’了,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灵书,这是你用了四十七种名贵药材,花了半年时间,几乎拼了命才炼制而成的,你真的拿来送给我们?”说如棋傻呢,她也不傻,这不问到重点了。 对啊,莫不是灵书今天魔怔了?这也太反常了,几乎‘无偿’的答应全伯帮忙诊脉,现在又无端送出‘三魂丹’,太诡异了。 “你确定送我们‘三魂丹’?”若画凑近灵书,求证道。 “自然不会白送你们,你们看。”灵书指着她苦心修剪的盆栽,“你们猜猜我的盆栽叫什么名堂,猜中了才有奖品喔。” “如果我们猜中了,而你又不承认怎么办。”听了若画如棋的回话,姚丽萍也动心了。不过行走江湖的,如同在刀口上过生活的,武功再高也难免会受伤,只怕任谁听了都会动心。 “我先把我的答案写下来,然后你们再猜,说出来对比一下,不就一目了然,怎么样?”灵书顾了一下从人。 “真的?”若画问道。 明御风虽与灵书接触不多,但他略有也了解灵书的性格,心想总觉得不简单。 “真的!还是你觉得等抚琴回来了再猜?”灵书笑着反问她。 “不用,我们现在就猜。”在他们当中,即便是义父也不如抚琴来得了解灵书,等抚琴回来了,哪还有她和如棋的机会,还是的她们俩猜不着了,再让抚琴猜好了。 原本高直的墙壁,如今已化为淤泥,房瓦也坍塌腐烂,屋内屋外杂草猛长,若不是还留有墙根的痕迹,更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她没有踏进这个院子。 自她有记忆以来,就记得母亲有事无事总会坐在院子里,一边弹着一把琴身略有破损的古琴,一边等着盼着那个人归来,直到她七岁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回来,母亲才毅然带上她去找那个人。 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十三年,而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抚琴红肿的双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麻木的伸出左手抚摸淌过脸颊的泪痕,这恐怕是她这十三年里,第一次流的泪水吧,原来她还会流泪的。 “谁?”突然,抚琴警惕的转身,望向杂草丛生的墙角。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从草丛里阔步走出,手中握着一把沉甸甸的大刀。宝刀虽未被拔出,但它自身所发出的寒光霸气,让人望而生畏。可见拥有此刀的人绝非常人可比。 只见那男人五官如雕刻般分明,长眉似剑,一双犹如宝石般的剪眸震慑一切,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没有任何弧度,他不似明御风气宇轩昂,阳光俊秀的气质,亦不同于韦绛弘邪魅不羁,尊贵高傲,而是一种凛然的气势中带着几分狂野。 抚琴仔细看了一眼,很快就认出来人,而在这一刻,抚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竟然对他放下了几分戒备。 “原来是你。” “你认得我?”展臣毅十分诧异,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死人。 “你不就是韦绛弘身边那个伪装侍女。”抚琴毫不顾忌的说出展臣毅伪装时的身份,因为在她们说来,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展臣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阴更冷,好像非要把身边的一切的要冻死不可,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断魂刀,抚琴这才想起了他手中那把宝刀。 “你是‘魔刹阎王’!”抚琴先前确实认出他,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想起他手中的断魂刀便联系起来。 其实抚琴并不认识‘魔刹阎王’本人,只是当年义父义母送她们四人的防身武器时,也顺道粗略的讲了当今武林武器谱上著名的武器,爷爷平日闲来无聊,就会像个话痨一样,不断地给她们说说武林上所发生的事。那天寻梅和慕兰之所以认出明御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想,除了灵书的千寒鲤骨针不知何人所造,和自己的翻云绫是义母所织,若画的练鞭梨花雨、如棋的软剑月银都是武器谱上有名的武器。 抚琴话语刚落,展臣毅已拔出断魂刀迅疾砍向她,然而抚琴对此无动于衷,既不还击也不闪躲,任由他挥刀而来。 “你不怕死吗?”刀锋停了下来,刀尖几乎与抚琴颈上肌肤几不离间。 展臣毅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不但美貌惊人,而且胆色过人,从来没有人在他的强烈的攻势下,还可以面不改色,从容不乱。但他更惊的是自己竟然挥刀不落,即便面对韦绛弘这个‘病猫’,也不曾停刀,而如今却…… 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没见过,不可否认,抚琴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被美貌所迷惑的人。 “死,好可怕吗?”抚琴冷笑,似是反问,又似是自问。 死,早在十三年前,她就死了,还会在乎吗?还会怕什么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便是‘魔刹阎王’?”发现她的眼圈发红,心里莫名的抽了一下。 从方才展臣毅出来的时候,抚琴就望着他,但却望得十分隐晦,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而他们之间也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展臣毅并未发现抚琴双眼红肿,但此刻他们靠得近,两人又是对视着。 抚琴立刻回避他的目光,她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 “我们并不认识你,只是偶尔听到别人说起罢了,而且‘魔刹阎王,断魂敛血’这八个字在江湖上恐怕无人不知,然你手上的断魂刀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们?”难道还要其他人认得他? “我们在树林里就认出你男扮女装,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魔刹阎王’。” “就你和若画如棋?”难怪当时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然展臣毅不知道的是,如棋看着他只是想找出个结果,却始终没得出个所以然。 展臣毅以为抚琴她们都看出自己的伪装,然而抚琴却否认了他的想法。 “不,如棋没能看出来,但灵书认出来了,你可还记得她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你这妆扮,可真美,可就是这身板…… 展臣毅脑海中回响灵书那时还没说完的一句话,待他清醒过来,坍塌的院子里独剩下他一人,抚琴早已不知去向了。 离开了院子,抚琴往姚家方向走去,心里暗恼,今天自己的话有点多了。 “怎么样,想到了没有?”灵书翘起二郎腿,怡然自得地靠坐在倚栏上, “我猜是‘一芳红昙’。”如棋首道。 “我的答案是‘枯木一春’。”姚丽萍马上抢道。 “‘仙蕊吐艳’。”若画简明的说出自己的答案。 “在下猜的是‘一幽幻醉’。”明御风说道。 “嗯——”灵书站立起来,沉思着四人给出的答案,坐回石凳上,还不忘顺手挑了一个果子,咬上一口才说:“你们的答案跟我的谜底意思都十分相近,就是姚姑娘……”灵书突然停顿不说。 姚丽萍闻言,认为那颗‘三魂丹’必定是自己囊中之物,十分得意。然而灵书喘了那么大的一口气,接下来竟然这样说道。 “你的答案,我怎么听出了朽木可雕的意思?”灵书对姚丽萍挑了挑眉。 在场的几人都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加上那戏弄的表情,自然听出了灵书的意思,话里话外都说姚丽萍是块朽木,然不可雕。 “你……”姚丽萍气结脸红,恨不得要杀了灵书涉愤。 这时,一道略带病息,却磁魅惑人的男声传来,把姚丽萍欲开口大骂的话打岔了。 “原来各位都在这儿,怪不得这一路走来也碰不见几位。” 男子身着银线镶边紫袍,魅惑的双眸透着一丝桀骜,令人着迷,高挺精致的鼻子,薄薄的唇瓣抿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在右边廊道缓步而至,如君临天下。来者正是韦绛弘。 若画、如棋还有姚丽萍,甚至同为男人的明御风,无不看得失神。 真是个妖孽! 看着几人的反应,灵书心中暗忖一句。 在韦绛弘几声轻咳声中,几人终于拉回了思绪。 “韦公子身体不适,何不多休息会。”明御风见他脸色苍白,真心关心道。 “就是,万一有个不测,我们可担待不起。”姚丽萍烦厌道,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一个脆骨头,好看不耐用的花瓶。姚丽萍很火恼自己竟然会看这个男人失神了。而原本明御风那句关心的话,接下她的话来,完全变了味。 “出来走走也好,有益于心身嘛,再怎么说也比闷在屋里的强。”反驳的是若画,说话时特别强调‘闷在屋里’四字,若不细听,还以为是闷在鼓里呢。 韦绛弘笑而不语,自径走到石桌旁边坐下,不知是灵书那盆盆栽摆放太过显眼,还是‘别出心裁’的修剪‘魅力’太大,韦绛弘一坐下,便注意到它了。 “这盆栽是怎么了?” “我修的,好看吗?”把盆栽修剪成那样,还能炫耀般地问别人好看不好看,估计只有灵书说得出嘴了。 听到问话,韦绛弘居然依言细细地欣赏,微眯双眸,嘴角轻扬,不像其他人一样强颜作假,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独具匠心,可谓‘一枝独秀’!” “那当然,这也得看看出自何人之手。”灵书得意道。语毕,把那装有‘三魂丹’的小锦盒递给他。 虽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韦绛弘还是接住了。 “这是什么?为何要给我?” “‘三魂丹’一颗,给你是因为你答对谜底了。” “他回答什么了,这根本就是你胡扯。”姚丽萍不服灵书就这么把如此厉害的灵丹给了韦绛弘,更何况刚刚还当着明御风的面侮辱自己是朽木不可雕。 “他答的是‘一枝独秀’啊。”灵书扬了扬手中已写好答案的宣纸。 “可是明大哥的不是更好吗。” “答案只有一个,就算他答得最好,答案不同亦是枉然。”虽然‘三魂丹’给了韦绛弘万分不舍,但她若画最讨厌的就是姚丽萍这种见异思迁的人。 如棋一双水眸不断地在灵书、韦绛弘、明御风、若画还有姚丽萍四人身上打转,不明他们为什么就争吵起来了,她对‘三魂丹’兴趣不大,给谁都无所谓,当时参与猜谜是因为闷得慌。 “没错!而且小画和如棋的答案也很贴切,你怎么只说明少侠的好呢?”灵书笑道。 今年流年不利吗?明御风此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尴尬的很。 “……”面对灵书的问题,姚丽萍不知如何回答,气闷不少。 灵书无声的打了个呵欠,计算一下时间,她该回去补补眠了。伸了伸懒腰,站立起来,与韦绛弘擦肩而过,忽然回头说道。 “你们继续忙,我先回去补眠。”说完便往厢房那边走去。 望着往里走的灵书,若画忽然想到什么,立马缠上去,如棋见状,亦不明所以的跟上。留下韦、明、姚三人,气氛尴尬的恐怖。 姚丽萍望向明御风,后者回以礼貌却不自然的一笑。 “在下也告辞了。”语毕,大步离开。 依依不舍地看着明御风离去的背影,姚丽萍愤恨的瞅了一眼韦绛弘,然而韦绛弘淡然不较,她无可奈何,冷哼一声离开。 待姚丽萍走后,韦绛弘淡然的脸色瞬沉,把玩着灵书送他‘三魂丹’的锦盒,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10前尘往事 “爹爹,你这是干嘛?”姚丽萍离开后院,便直接来到书房找父亲,希望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答应解除与韦绛弘那个弱君子的婚约,结果一进门就看见父亲一脸深思,手里拿着一块碧绿的叶子形状的玉佩,正是自己与韦绛弘那婚约的信物。 “萍儿,你怎么来了?”看着丈夫姚山手中的玉佩,姚夫人提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爹爹,难道你真的要女儿嫁给那个手无搏鸡之力的短命鬼吗?”姚丽萍上前就责问父亲。 “萍儿。”姚山大声叱喝。“平时教你的礼数呢,都学去哪了?竟这般无礼。还有,绛弘那孩子哪一点对不住你,竟然这样说他。” “我也不知道那个韦绛弘给爹爹您灌了些什么迷魂汤,爹爹你这般糊涂。竟不顾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非要女儿嫁给一个垂死之人。”父亲从来没有大声叱喝过自己,而且听到父亲这样维护韦绛弘,姚丽萍更气了,嘴边的话想也不想的破口而出。 “逆女……”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姚山扬起手要打下去,却被一旁的姚夫人拉住。 “老爷不要啊!” “夫人,你快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不孝女。” “爹爹,您竟然为了那个短命鬼打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姚丽萍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山高举的右手,爹爹从未大声说过自己,更没打过自己,姚丽萍也气昏了头。 “你看看,你看看她都说什么了。”若不是妻子死死的拦住自己,姚山恨不得打死这个女儿。 “萍儿她还小,做事难免冲动混账了些,老爷您先别气。”姚夫人赶紧劝说。 “还小?灵书恩人她们也是和她差不多大,若是她有恩人她们一半懂事,我就不会被她气成这样。” “灵书灵书,你眼里只有她们,那您就认她们做你女儿好了。”刚刚在灵书那里受了气,现在父亲又说自己不如她们,姚丽萍都气疯了。 “萍儿,你就少说几句,你何绛弘的婚约已经取消了。”姚丽萍这般胡闹,姚夫人此时也忍不住加重语气。 “娘,连你也向着他……娘,您刚才说什么?”姚丽萍忽然意识到姚夫人的话,马上转怒为喜。“您是说我和那短……那个人的婚约取消了?”注意到怒意未消的父亲,姚丽萍马上改口。 姚山把玉佩放在桌面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惋惜道:“这是绛弘方才拿过来的,这多好的一个孩子,若不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落下了病根。也不至于这样,唉~”终日以药吊命,若只是不能习武,身体安康,他是绝对不会取消这婚约的。 “爹爹,您又何必这样,人各有命。”姚丽萍不以为意的说道,拿起桌上的玉佩,把它扳转,玉佩背面赫然刻着一个‘姚’字,不再是那个‘韦’字。提起内力,一掌拍下,好好的玉佩一下子粉碎了,姚丽萍这才真正放心。 姚丽萍的动作不小,姚山自然看见,但他没有阻止,瞥了一眼粉碎的玉佩,叹息的摇头。姚山平复好情绪,对姚丽萍嘱咐道。 “绛弘还会在这住上几天,不管这婚约在与不在,这几天你都要好好地招呼他,不可怠慢。” “凭什么,我跟他已无任何瓜葛,他不过就是个过气山庄的少主罢了。”毁掉了信物的姚丽萍前一刻还在幻想着如何制造机会与明御风独处,增进感情,下一刻却听到父亲要求自己去陪那个短命鬼韦绛弘,怨气再生。 “过气山庄?”姚山哼笑一声。“萍儿,有些世事你不懂,就莫要妄下定义,很多事情并不像眼睛所见的那么简单。” 过气的山庄。这句话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人对隐世山庄这样子评价过,可是这些年都过去了,江湖上各方势力更迭万千,起起落落,唯独隐世山庄依旧屹立不倒,虽平平淡淡,却没有哪个大门大派敢对隐世山庄叫嚣的。 联姻一事,也是当初他自己厚着脸皮说来的。即便韦绛弘武功尽失,也是他们高攀了。 十年前的一次偶然,姚山带着姚丽萍拜访隐世山庄,看见了当时年仅十三的韦绛弘正练武,他穿着一身玄色袍服,黑发以白玉紫金冠束着,眉宇间与生俱来的高贵,透着一丝邪魅冷傲,散发着王者般的气势,别说是那时只有十岁的姚丽萍看呆了眼,连自己这样经历风雨的大人也被韦绛弘的气势震住了。 当时的韦绛弘十分冷酷,而在那份冷酷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哀伤,稍瞬即逝。那时对任何事情都很冷淡的韦绛弘,却对姚丽萍还挺友爱的,姚山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多大的孩子,哪来的哀伤呢。后来,姚山在和隐世山庄庄主韦之恒交谈中,开玩笑说让两家结为亲家,没想到韦之恒还真的答应了。 “还有,以后莫要再去找御风这孩子。”身为人父,姚山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呢。 “爹爹不是向来有恩必报的吗?这次能解毒也是多亏了明大哥啊。”姚丽萍不服道。 “御风于我们有大恩,我们必然会好好待他,只是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姚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怎么会看出不明御风对自己女儿无意,甚至唯恐避之不及,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他不能让女儿深陷其中,受到伤害。而且明御风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虽说那女孩在十九年前失踪了,生死未卜,但那婚事终究还是摆在那的。 “我不管,明大哥是喜欢我的,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居然被父亲勒令不许再找明御风,姚丽萍气愤的夺门而出。 “这,唉~你看这孩子……”姚山指着姚丽萍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老爷莫急,以后萍儿会理解你的苦心的。”姚夫人劝道。她其实挺看好明御风的,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也庆幸能够取消与韦绛弘的婚约,这次丈夫差点中毒不治,那种心情她至今心有余悸,为了萍儿的一生幸福,她不能让萍儿嫁给这样一个垂死之人。除此之外,她觉得韦绛弘是一个凉薄之人,对他,她始终喜欢不来。 是夜,厢房内,如棋与抚琴对坐,灵书早已躺在床上会周公,若画忙碌着吧三条麻绳横系在房柱上。是的,她们四人一如初时入住客栈一样,一起睡在一间厢房里,其实当初入住时姚夫人分别为她们四人准备了一间房,只是她们坚决住在一起。 “小画,你有没有觉得灵书经常惹怒姚姑娘?”想了一天,如棋终于的出这么一个结论。 “很明显的事情啊。”若画打上最后一个结,拍了拍双手道。言语间,目光掠过静静端坐的抚琴。 “为什么呢?” “你把灵书叫醒,问她本人不就清楚了。”若画幸灾乐祸的给她提力个建议 “我才不要。”她还不至于笨到做这种蠢事,于是问向一直未发半语的抚琴。 “抚琴,你知道吗?” “嗯?什么?”想事情出窍的抚琴被如棋这一唤,才回过神来。 终于,若画还是忍不住问道:“抚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今天抚琴出去回来后,若画就发觉抚琴的情绪有些反常。 “对啊!抚琴,你今天去哪呢?”竟然丢下她们三个,一个人出去了。 “没什么,只是随处走走而已。”抚琴答道。 “可……” 如棋还没问出口的话,直接被若画高音打断。 “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听说这几天姚大小姐会带我们出去游玩一番呢。”当然,这并不是姚丽萍自己主动提议的,而是姚山要求她这样做的。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休息,明天早点起来。”说着,也跟着若画,跃上了麻绳。 跃上麻绳不久,两人已然熟睡。抚琴来回的看了看睡在麻绳上的若画如棋,冰冷的容颜缓缓暖起,衷心浅笑。 忽然,灵书双眸明亮张开。 “都看过了!”淡淡说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你呢?”同样淡淡的,抚琴不答反问。 两人都不语,静静的看着对方良久,最后无声笑了,望向熟睡若画,她们知道,若画很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她选择了不问。但总有一天,她们会跟若画和如棋说出所有事情的。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间里。 “我说夜猫,你能不能别每次都三更半夜的时候才出现。”韦绛弘不明自己心情为何有些沉郁,连带语气也重了。 展臣毅一愣,相识至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韦绛弘,他的情绪控制到可以让人找不出他还有第二种情绪,像现在这样的,展臣毅可以理解认为韦绛弘情绪失控。 韦绛弘很快意识的自己情绪失控,便马上恢复平时的邪魅冷傲。“还让不让人睡觉,没病也熬出病来。” 嗯,这才正常。展臣毅心中暗道。 等等,自己是来找说法的。感慨过后,展臣毅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男扮女装的事情被那个叫抚琴的女子和她的姐妹识破了。”展臣毅低吼。 “哦,是吗。”韦绛弘应了声,事不关己般。 “你就不打算想办法解决一下?”本来心情就郁闷着,看到韦绛弘的态度展臣毅更气了。 “解决?你想怎么解决?杀了她们?” “……” 是啊,唯一能解决的方法就最直接的杀掉她们,可是真的要杀了她们吗? 他展臣毅虽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刹阎王’,但他绝不滥杀无辜,断魂刀只砍该杀之人,这也是展臣毅身为人人恶之的杀手,而尚未被武林人士追剿的原因。 展臣毅久久未语,韦绛弘睨了他一眼,说:“你既来了,那我就跟你说说第二个承诺。” “你又要我做些什么?”闻言,展臣毅不由得绷紧神经 隐世山庄 书房内,韦之恒正襟危坐在书案前,眉头微邹,折叠好手中书信,抬头对全伯关心说道:“全叔,您一路奔波劳累,先下去歇息吧。” “我无事,只是少爷他……”话虽如此,但终究掩饰不了脸容上的憔悴与苍白。 “罢了,由他去吧。”韦之恒摇头叹道。 “可少爷的身体……”全伯最不放心韦绛弘的安危,怕他无人照顾,出什么岔子。 “您不是说他身边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医者吗。”韦之恒摆了摆手,关心说道:“倒是全叔您,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您这么急的赶回来,累坏身体怎么办。这臭小子,做事都不分轻重。”得知全伯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程,韦之恒恨不得狠狠地教训韦绛弘。 在别人眼里,全伯或许只是隐世山庄的管家,但在他韦之恒的心里,已然把全伯当做家中长辈敬重着。 全伯是隐世山庄的老人了,自上一任庄主,韦之恒之父在任时,已然在其身边做事了,后来韦之恒继任,仍尽己所能,从旁协助。却不知何缘故,全伯一生未娶。 “庄主莫要责怪少爷,是老头子我自己急着回来,我想既然与姚家的婚事取消了,庄主您就找个时间对外宣布一下吧。以免被人误会。”经过上次一行,全伯就不怎喜欢姚丽萍,自从与姚家取消婚约后,越发不喜欢她。即便自家少爷身患重症,但配她姚丽萍也是卓卓有余的,轮不到她嫌弃。 韦之恒瞧一眼桌上的玉佩,对全伯道:“嗯,我会的,全叔,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吩咐下人去做。” 韦之恒疑惑,连带他夫妻二人,在他们三人中,全伯是最赞成这桩婚事的,怎么出去了一趟,转变这么大? 全伯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韦之恒执起玉佩,瞟了一眼玉佩背面的字,轻轻一捏,原好的玉佩就这样被捏成两份。 “来人。” “庄主有何吩咐?”一小厮立马从书房外跑进来。 “夫人在哪?” “回庄主,夫人去了汀雅小苑。”恭敬地回答道。 韦之恒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 “哥,十三年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一女子坐在床沿边上低泣着,女子与睡在白玉床上的男人相貌竟有七分相似。只见她身穿艾绿色茉莉花绣纹广绣袖罗裙,未施粉黛的素颜妩媚雍容,却满是愁容,肌肤净白无暇,让人难以想象到此女子已是年近四十。此女子正是韦绛弘之母——曲素妤。 倏地,一双大手搭在她肩上,曲素妤回眸那大手的主人,身体倾向那人,埋在他怀里。 “他会醒过来的。”韦之恒抱着妻子,温柔安慰道。 “嗯,不知怎的,我觉得那一天不再遥远了。”被褥盖得正好,但曲素妤还是细心地为哥哥曲晋璟揖好被子。 曲素妤任由丈夫韦之恒扶着自己走出小屋,出了小屋,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倩影。但见那女子衣饰简单又不失大雅,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只是俏容未展。 “素妤姐,韦大哥。你们来看晋璟。”见了二人,女子才轻展眉头。 “乐黎……” “素妤姐。”女子打断曲素妤的话,摇摇头,朝小屋内望去,笑着说道:“我早已说过,我叫黎乐,从今往后,我只叫黎乐,这辈子,只想守在他身边。” 尽管他沉睡不醒,尽管放弃那无比高贵的身份也无所谓,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黎乐就心满意足了。 曲素妤走到黎乐面前,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那无比坚定的眼神,无语凝噎,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们此刻的心情。曲素妤真的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竟有这样一个女子等她哥哥,而一等就是十三年。 “素妤姐,韦大哥,你们放心,我很好,我还是进去看看晋璟。”黎乐对曲素妤和韦之恒说道,在她心里,她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了。 “这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就算了,竟有两个。”黎乐离开后,曲素妤不禁叹息。 突然,韦之恒执起妻子曲素妤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摇了摇头。曲素妤疑惑的看着他,难道她说错了? 却见韦之恒深情意切的说道:“若换作你,我亦如此。”但他绝不会让这事发生在她身上。 虽然已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但听到丈夫如此露骨的表白,曲素妤还是禁不住脸红,佯怒道:“不正经。” “对了,听说全叔回来了,那绛弘呢,怎不见他?”退去脸上的红热,曲素妤问。 韦绛弘每次出门回来,总会来汀雅小苑看望舅舅曲晋璟,有什么心里话也总爱跟他诉说,若不是曲晋璟昏迷不醒,恐怕连身为母亲的曲素妤都有吃醋了。而现在,却并没见到韦绛弘本人。 “我正要与你说这事呢。”韦之恒从袖中取出信递与她。 “这十多年来,绛弘对药儿的感情只增不减。此次,他主动提出去姚家,只怕也是为了退婚。”当初他之所以定下与姚家的婚约,是因为几年过去了,韦绛弘始终没有从药儿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后来他发现,相较于旁人,韦绛弘对那个一次偶然来到山庄上的姚丽萍还算不错的,原以为可以由此淡化韦绛弘对药儿的感情,殊不知,当韦绛弘知道这桩婚约的时候,对姚丽萍的那种厌恶,恨不得杀人呐! 之后,经妻子曲素妤的点醒,才发现,原来韦绛弘对姚丽萍好只因她的眉宇与药儿有几分相似罢了。后来为了退婚和更好的隐藏自己去寻找药儿,韦绛弘也想出来装病的法子,因为自己当初乱点鸳鸯谱,韦之恒也不得不陪着演戏了。 韦之恒扶着妻子坐下石凳,无奈的叹息。 “可是,我们真的只能看着绛弘这样过一辈子吗。”曲素妤双眼红润起来,欲哭道。绛弘他找了药儿十三年,也等了药儿十三年,有子如此,她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时至今日,十三年前的惨况仍历历在目。那一天,正是药儿六岁的生辰,他们一家三口本是兴冲冲的,捧着寿礼去祝贺,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惨状。 段允廷与闻羡情双双葬身火海,虽然尸骨成灰,但他们还能判断到段允廷他们死前已经中毒了,更可恶的是闻羡情当时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可怜胎死腹中。在他们四处搜查时,才发现了倒在草丛里的曲晋璟,虽尚存气息,当时筋脉尽断,而且入骨髓,性命垂危。就是药儿,他们几乎把山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这也是韦绛弘一直以来仅存的一丝希望。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这也是我们的命吧。”曲素妤叹了一口气,望着韦之恒,似是期待着什么。“之恒,这命我认了,你呢?可怨过?” 闻言,韦之恒抱住曲素妤一会儿,松开,与她对视,道:“不怨!”作为韦家的男人,本该如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11初遇血狱 姚家大门前 明御风站在大门旁,摇着手中的折扇,等候着其他几人,一副悠然惬意的样子。当然,前提是要先忽略他脸上的不自然和脚下慢慢向侧边挪动的动作。 不多时,如棋、抚琴、若画还有韦绛弘四人都到了,却唯独不见灵书。 “咦!为何不见灵书。”见到几人,明御风如同看到救星一样,立马逃离被姚丽萍逼到的墙角。经过几天同游,相处相伴,几人也熟络了,相互之间直接唤其名。 “这几天最活跃的就是她,现在估计是累坏了,都不愿起来。”抚琴笑答。 这些天灵书与常人一样,不再嗜睡,消除了众人对灵书之前嗜睡的疑惑。虽然灵书向自己保证过服用那丹药不会有事,然抚琴还是担心,那丹药对灵书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姚丽萍暗自高兴灵书不来,这几天虽是游玩嬉戏,但姚丽萍还是时常受到灵书的‘特别’照顾。 “我和明大哥决定了,今天我们就去游映月湖。”说罢,双手挽住明御风的手臂,似是在宣告些什么。 “是啊,听说那里景色优美,值得一游。”明御风转身对抚琴韦绛弘他们说道,趁势掰开姚丽萍的手。自韦绛弘与姚丽萍的婚约解除后,姚丽萍对明御风的举动越发大胆,实在令明御风苦不堪言。 抚琴与如棋感激明御风的邀请,只是她们今天出来不是游玩,而是为了准备明天启程所需的物品,并不打算与他们同行的。而明御风的苦楚,这两天他们也看得真真的,挺同情他的。 对此,抚琴自叹不如,不得不佩服明御风的涵养和耐心,被姚丽萍这般纠缠还能保持风度,换作是她,早已磨光了耐性。 “不了,我们今天只想在城里逛逛,顺便准备到时候路上所需的东西。”抚琴婉拒。 “而且,我们也怕这一不小心的,掉进湖里,弄得……你说是吧。”若画虽然话不完整,但也明确表示,自己下水好了,别把他们也拉下去。 经过几天相处,若画不再针对明御风,但对他亦无什么好感,因为明御风仍然死性不改,老盯着如棋不放。 说罢,若画便拉起抚琴与如棋的手就走,给韦绛弘、明御风还有姚丽萍三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抚琴不问缘由,任由若画拉走自己,只有如棋还傻乎乎的回头对他们挥手打招呼。 明御风无望的目送她们,内心哭泣着,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似乎想到了什么,明御风猛然回头。 抚琴三人走开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姚丽萍,但此刻她心中仍有不满,因为还有一个多余的人在。 对上那热切与厌恶的两道目光,韦绛弘恍若不见。 “我对游湖泛舟也不感兴趣,就不打扰二位的兴致了。” “韦兄这是要去哪?”唯一的希望都没了,明御风急了,他现在都害怕与姚丽萍相处,更何况是独处。也怪自己方才只顾着避让姚丽萍,却糊里糊涂的答应她,今天就去游湖泛舟,不想,最后只剩下…… 韦绛弘完全忽视明御风近乎求救的眼神,亦不管当初是谁想要利用明御风进行退婚计划的。对此,韦绛弘只是笑笑,“我这人不太喜欢热闹,听说有片不错的竹林,想去走走。” “你一个人去不太好吧,要不,我陪你。” 闻言,姚丽萍脸色大变,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和明御风单独相处,绝对不能为了一个短命鬼而告吹。 “明大哥,可是你已经答应我了,今天咱们去游湖的。” “是啊,明兄既然与姚姑娘约好了,就该履行诺言,何必因我而失信,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不再与他们纠结,语毕,韦绛弘转身便走。 怎知道,明御风宁愿失信,也不愿与姚丽萍独处,现在,抚琴三人走了,韦绛弘也走了,他也只能尽可能避免与姚丽萍有任何接触。 街道两旁皆是各式各样的摊档,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但此刻的档主都忘记了推售商品,买客亦呆住了讨价还价的嘴巴,无数的行人停下脚步,纷纷侧目,丢了魂似的看着三位款步而来的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特别是站在中间那位,虽冰着脸,然恍若天仙般的美却不减半分,不娇而妩媚,不艳而倾城,令人为之失神。 “抚琴,我建议你下次出来还是易一下容吧。”若画调侃抚琴。 之前他们游玩时都是去一些人比较少的地方,仍有人见到了抚琴她们后丢了魂似的,只是他们没有去理会而已,现在她们去的是人来人往的市集,这种情况更是无法避免。 “那我们俩要不要也要易容呢?”如棋眨了眨水眸问若画。 闻言,若画脚下一驻。 是呀,这样不就轮到自己遭殃了,至少也得跟着易容化妆。 “这个主意不错,我会着重考虑的。”抚琴认真答道。 “其实,抚琴你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为了那些人来改变自己,多不值得。”若画一把挽住抚琴的手臂,把脸蹭在她肩上,很没有说服力的撒娇。 不为别的,若画最怕的就是在脸上涂这的,抹那的,一字概之,烦! “噢,是吗?”刚才不知道是谁还调侃自己来着。 抚琴看了一眼前面的绸缎庄,又打量了自己和若画如棋身上的衣服,抬脚走了进去。留下着急的若画和掩嘴偷笑的如棋。 若画瞪眼看着正在偷笑的如棋,但这对如棋来说毫无威胁可言。谁说她笨的,她如棋可聪明着呢,这不,如棋得意的回以若画一个鬼脸,便冲进绸缎庄找抚琴做掩护。 没想到原本天真无邪的如棋竟然还会这般,若画愣在当场,不禁思索,是自己和灵书对如棋荼毒太深了吗?如棋竟还会调侃她来着,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呀。 有所察觉,若画眼角警惕地斜瞥了一眼身后,亦进了绸缎庄。 “看来我们是不能开心的逛下去了。”若画运功,用仅她们三人能听到的的声音低语道。 “那我们怎么办?”如棋问。 抚琴认真地挑选了几匹上好的纱绸锦缎,才慢慢启唇,“他们想要玩,我们不妨奉陪到底,以表诚意。” 其实,早在抚琴她们出门那一刻,就已经发现有人暗中盯上她们,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罢了,这也是她们与韦绛弘和明御风分开走的原因之一。不曾想,原来自己才是他们的目标。 “我们来比赛怎样?”若画开心建议道。 “你什么时候染了灵书那习气。”抚琴和如棋不谋而合惊讶,原本她们只以为若画偶尔和灵书一样调皮罢了,却没想到…… “如棋啊,灵书无法避免就算了,至于若画,你就少跟她接触吧。”抚琴语重心长的对如棋说道。 “嗯,我会的。”如棋很乖巧的点点头。 明知道这是开玩笑,可若画又气又笑的。“你们这是欺软怕硬。” “是啊!”抚琴如棋不约而同答道。 “……”若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而此时正在梦周公的灵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头,翻身继续找周公去。 若画走走停停的,或观赏街上的热闹,或挑起摊档上的小玩意看看,倒也十分悠闲,然身后的几个红衣人越跟越紧,似乎在等待时机有所动作。 忽而,若画大步快走,人群街道不断穿梭,害怕跟丢,红衣人马上追上,几个路口弯曲,却发现前面是个死胡同,四处张望,哪还有若画的身影。 “找我吗?”若画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纤腰缠着一条精美的配饰,似腰带又似链子,镶着青绿、白和嫩黄三种颜色晶片,格外耀眼。 红衣人自知行踪败露,于是一涌而上。 若画嘴角微勾,没有多余的动作,抽出腰间的梨花雨横扫而去。 当红衣人倒下之际,如棋迅速收回缠在他颈上的软剑,插进环在腰上几不可见的软鞘中。 “奇怪了,他们这是怎么了?”如棋打量着地上的红衣人,甚是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伤他们,更没杀他们啊,怎么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如棋浑然不知,当她与这些红衣人交手时,手中的软剑轻轻一挥,众红衣人的武器瞬间被削成碎片,看到这一情景,他们都被吓傻了,那继续挥闪的剑影,更让红衣人以为自己将会是第二批被削碎的武器呢,昏了过去。而吓得最惨的是那个被软剑缠住脖子的红衣人,然而却被如棋认为是状态最好的一个。 “就你吧。” 于是,如棋捉住那个红衣人,便去回合抚琴与若画。 抚琴玉指若兰,轻身一旋,手中的白绫即刻缩回袖中,动作如舞蹈般优雅而完美,令人赏心悦目,丝毫不会因为白绫之下躺着的几个红衣人而破坏了美感。 “抚琴。” “抚琴。” 此时,若画与如棋各牵着一个红衣人来了。 如棋瞄了瞄若画带来的红衣人,倒不至于皮开肉绽,只是那人衣服的破烂程度,若不是颜色鲜艳,她还以为若画是从哪儿捉来的一个乞丐。 “小画,你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这种事情,打斗在所难免。”若画理所当然的说道。 “打斗?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和你打斗,反而像被你虐打。”有什么说什么,向来是如棋最大的‘优点’。 “哪有。”若画眼神略有飘忽,回想方才打斗的画面,气焰焉了几分。“我只是不小心弄破了他们几件衣服而已。可没伤着他们。”不可否认,当时她是故意吓唬这些红衣人的。 “再说了,你好像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若画瞟了一眼如棋带来的人。看似完好无缺,但是那人目光呆滞,魂不附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很好呀,而且我也没伤他们,真的。”如棋立刻摇头摆手,连忙解释。 那句他很好,估计也就只有搞不清状况的如棋才说的出口。 “他们俩都被你们吓傻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抚琴笑道。十多年朝夕相处,抚琴怎会不清楚她们两人,定是一个有意为之,一个懵然不知。 “吓着就吓着呗,抚琴,你呢,这是……”地上的红衣人毫无生机,若画疑道。 “是啊,抚琴,你该不会……”如棋吞了一口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什么都没做。”抚琴难得装无辜。 “我不信。”若画道。 “我、我也不信,他们一个个的倒下了。”如棋小声附议。 “我只是用了灵书的软筋散。”抚琴扬了扬手中的香包。 若画“……” 如棋“……” 犹如翡翠般苍郁青翠的竹林里的某处,千万片竹叶迅疾旋飞,更奇怪的,旁边枝头上的叶面点缀着一颗颗晶莹闪闪的水珠,而在这初夏之际,竟然结冰了。 倏尔,旋飞的竹叶骤停,万千竹叶纷纷飘落,叶上的冰珠瞬间化为水珠滑落。与此同时,一名紫袍男子手执一支细长竹竿于空中缓缓而下,着地时,步伐显然急促,脸色亦如纸白,鲜血从嘴角溢出。 “看来还是不能太心急。”韦绛弘拭去嘴角的一丝血迹,自嘲道。几天前,他服下那颗机缘巧合得到的三魂丹,治愈了困扰了他三年之久的内伤,除去了妨碍他修炼玄冰决的障碍,本以为可以完成玄冰决最后一式。可惜现在,只差一点,旧伤刚愈,又添新伤。 韦绛弘此时并未敛去周身冰寒凌厉的气息,目光冲着侧边巨石后方望去,邪眸一挑。看来尽管自己已然是个‘废人’了,还是那么收人追捧啊。 巨石后一红衣人被韦绛弘一盯,不知是韦绛弘眼神过于凌厉可怕,还是被刚才冰封的情景所唬到了,红衣人身体不自主后倒。 红衣人摸索到自己的武器,正想把腿就跑,却见韦绛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除了盯着自己,再无任何动作。再看看韦绛弘苍白的脸色。 莫不是走火入魔了?那他…… 红衣人心想着,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步步,慢慢地向韦绛弘走近。 韦绛弘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这个红衣人是有多急功近利,求名心切,还是自己装病太久了,这个红衣人居然还想对自己下手。 此时的红衣人根本不知道,即使韦绛弘又添新伤,手中所握的是竹竿而非利剑,但他只需挥动一下,这红衣人便即刻分尸当场。 正当韦绛弘要除去这个红衣人时,内力深厚的他听到半里之外,有两个人往此处走来。 杀这个红衣人的事,对韦绛弘来说轻而易举,但若因此被发现他会武功,那就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在找到药儿之前,他还不想暴露太多。 随着那两个人渐走渐近,韦绛弘思索一番,心中又生一计。 竹林另一边,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赶路,男子健步如飞,女子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尽力赶上前,却每每被落下,然男子却无放慢脚步的意思。 “明大哥,等一下,人家走不动了。”姚丽萍在后面娇滴滴的叫唤。 明御风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姚姑娘若是累了,不如就先歇息会儿。” “好啊好啊!”姚丽萍见明御风终于心疼自己了,心里美滋滋的,心中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然而,却听到明御风接下来的话,欢喜的心情即刻掉进谷底。 “在下先行前去。” “……”估计此刻姚丽萍再次把韦绛弘给恨上了。 原来,正当明御风与姚丽萍踏上船那一刻,明御风经过多次思想斗争,最终以担忧虚弱的韦绛弘为由,选择失信也不履行本非他所愿的诺言。 倏地,一把虚弱无力的男声响起。 “救命呀!” 从这一呼叫声中,明御风即刻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没有半刻犹豫,提起内力,便飞身而去。姚丽萍见状,只好勉强跟上。 韦绛弘捧着胸口,步履艰难的在前面跑,身后的红衣人穷追不舍,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红衣人便提刀砍去,这一刀下去,韦绛弘必然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把折扇忽然飞来,打落了红衣人手中的大刀,随即折扇回旋到主人手上。 明御风一脚踢飞红衣人后,便扶住韦绛弘,查看他是否无恙。 “韦兄,你可还好?” “还、还好,我、没事。”韦绛弘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身体可有何不舒服的?” “无、无碍,歇一会儿就好了。” 在他们一问一答间,踢飞的红衣人翻身起来,气势猛速冲去,韦绛弘与明御风自然感应到红衣人的举动,但不待明御风反击,后来追来的姚丽萍突然出现,拔剑刺来。 明御风来不及阻止,姚丽萍已一剑刺入红衣人的腹部,红衣人当即断气。 厢房内,纵然人多,却异常静谧。 姚山急得来回踱步,见灵书为韦绛弘把完脉,立刻上前询问。 “灵书姑娘,绛弘他怎么了。” 即便两家已取消婚约,但他还是真心关心韦绛弘的。 瞥了一眼韦绛弘,灵书眉头一抬,无喜无忧,只是淡淡答道。 “添了新伤。” “那绛弘他……”可怜的孩子,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放心,没什么大碍,几位先出去,待我给他施几针便好了。”灵书笑道。 “那好,我们先出去,灵书姑娘需要什么,叫我们一声就好了。”于是,姚山领着妻子与姚丽萍出去了,明御风对行医救人的,一窍不通,也跟出去,抚琴知道灵书有意使开他们,也没有留下的意思。 见抚琴走了,若画也拉着如棋离开,只是不明灵书的用意。 “灵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不知道。”如棋摇头答道,她也不知道啊。 “抚琴。”于是,两人把疑问抛向抚琴。 “我哪知道。”抚琴笑道。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韦绛弘与灵书两人。 灵书走到茶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丝毫没有要为韦绛弘施针疗伤的打算,仿佛韦绛弘不存在一般。 “你不为我施针?”韦绛弘虚弱的问道。 “你确定要我为你施针?”灵书欣赏着手中的鲤骨针,笑得诡异。 “你不是医者吗。” “忘了告诉你了,我同时是一个毒医。”装,你继续装。 “噢,是吗?” 韦绛弘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这让灵书怄气的很,韦绛弘语音未落,灵书手中的鲤骨针已脱手飞出,插进来了椅背,紧挨韦绛弘修长的脖子,距离咫尺之间。可怕的是,插着鲤骨针的位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扩散、溶化。 “虽说你是个毒医,但你确定你这不是谋杀。”韦绛弘始终一动不动,更没有因此而生气,心里反而有一丝兴奋,嘴角轻扬。 不知为何,对上韦绛弘的笑眸,灵书有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很不舒服,随后意识到自己竟失控了,于是敛了敛心神。 “自然不会,你我之间还有一个交易呢,只是韦少庄主莫叫小女子我亏本了。” “我想,灵书姑娘断不会吝啬这一点点的丹药吧。” “少庄主错了,我很吝啬,不过我这有一些可以令人生不如死的丹药,倒是十分慷慨。”灵书凑到韦绛弘面前,阴冷说道。“韦少庄主可有兴趣一试?” “荣幸之至。”韦绛弘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那一刻,一丝动容在灵书脸上划过,为掩饰神色,灵书转身大步走至房门,背对韦绛弘说道:“就你那种找死的练功方式,没必要。”语毕,便开门离开。 “没必要么?”韦绛弘目光扫去前面桌子上不知何时放置的一只小药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12辞行归去 砰—— 虽然得知韦绛弘并无大碍,灵书也为他施针疗伤,但姚山仍盛怒难消,一掌拍打在茶桌上。 “想不到血狱教真的是越发猖狂,目中无人,上回对老夫下完毒手,这次又对你们下黑手,实在可恶。” 坐在首下的明御风亦不禁皱起眉头,反观抚琴三人却是一派悠然,似乎今天被人跟踪偷袭的人不是她们一般。 “只是他们为何要对我们下手呢?”如棋问道,她们四个不过是刚下山不久的默默无闻的小女子,此次下山也只是救人,并没做任何招惹别人的事。 “灵书。”若画揉了揉眉心道。 “灵书?灵书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不是灵书做了什么坏事,而是灵书做了好事而被有心人盯上了。”抚琴解释说。 明御风见如棋还是一脸懵懂,亦解释:“血狱教给姚伯父下的毒,连医药世家段家的段允章和精通药理的药癫独孤究也束手无策,如今却被一突然冒出来的,个名不经传的小女子给轻易治好,现在虽然击退了他们,但怕只怕血狱教那帮人不会轻易放弃。” 听了明御风的话,如棋哦了一声,终于明白了。 “是老夫连累了你们啊。”姚山望向抚琴她们时,满眼愧疚与歉意。 明御风此刻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不管怎么说,灵书她们是自己请下山的,要不然,她们也不会被血狱教那些人给盯上了。 姚丽萍很嫉妒恨抚琴她们,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心上人,但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抚琴她们身上。 “哼,说不定是她们以前就招惹了血狱教,这次是来寻仇的。” “萍儿,住口!”姚山怒斥道,转头望去抚琴她们,尴尬得不知说些什么。 “姚大侠,你们不必自责,下山,即便你们不请,我们迟早也会下山的,至于被别人盯上了,以灵书的医术,那也是早晚的事。所以你们不必这般。”抚琴吐气若兰,淡雅悦目。 坐在抚琴旁边的若画见抚琴这般,自觉闭口不语。多年来的相处,熟知灵书与抚琴的人都知道,两人若是动怒,都会有一个反差表像,灵书动怒了,对谁越是笑得无邪无害,那谁将会被整得很惨,甚至生不如死;如果抚琴动怒时,对哪个人越是谦恭有礼,端庄大方,那么那个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你们说你们被血狱教的人偷袭,可有伤着?”姚山关心道。 “没事,我们把他们弄晕了就回来了。”如棋只记得自己和若画带来的两个红衣人把他们给弄晕的事情,而完全忽略了在此之前被她们俩吓晕的红衣人这一茬。 “什么,你们竟然放了他们?” “不然呢?”如棋不敢与姚丽萍对视,觉得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这些人作恶多端,自然要除之而后快,再说,如果他们返回来怎么办。” “可……” “姚姑娘大可放心,我们明日便会离开。”抚琴打断如棋的话,优雅笑道。 “抚琴姑娘,萍儿她不懂事,你莫要放在心上,你们如今被血狱教盯上,老夫也难辞其咎,不如……” “姚大侠想多了,今日我们姐妹四人本来就是要向你们辞行的,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无关。” “可是,你们刚遇袭就离开,老夫实在不放心,再说,你们不是和绛弘一起去霁川吗?”其实昨日韦绛弘已然向他辞行过,也猜到灵书她们也快要向他辞行的,但现在发生这种事情,绛弘的伤也不知道怎样了,他真的放心不下。 “姚叔叔,我的伤并无大碍,经过灵书姑娘施针后,已经好了许多。并不妨碍明日启程。” 韦绛弘突然信步而进。 “而且,此行我也请了一位江湖朋友与我同行,路上安危不必担忧。” 见他们如此坚持,姚山也不反驳了。 “那好吧,路上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老夫帮你们准备。” 坐在一角的明御风默不作声的环顾众人,眉头紧锁,始终不放心。 朗月当空,皎若玉盆,却无人欣赏。 明御风从姚山书房匆匆走出。 “明大哥。” 明御风一心想事情,若不是姚丽萍换了一声,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没有往日温文尔雅的笑容,明御风只是微微的向她颔首,便匆匆离开。 察觉到事情不对,姚丽萍即刻冲进姚山的书房。 明御风回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刚出门,却见抚琴从傍边的廊道经过。 “抚琴。” “明御风?” 抚琴看了一眼明御风挂在肩上的行李,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有些急事,先回去了。” 明御风没有明说,他不想让抚琴她们感觉到压力。 “但也不必那么急,你可以明天与我们一起启程的。”抚琴心中十分可怜明御风,为了躲开姚丽萍,竟然连夜离开。 明御风怎么也不想不到,自己的好意被抚琴曲解了 “不了,那个、不知可以麻烦抚琴你帮我个忙吗?”明御风欲言又止。 “什么事?” “就是替我向若画道个别,我是指若画她们。”明御风此地无银的补充。 “好!路上小心。” “那就多谢你了。”语毕,便擦身而过,心里不禁懊恼自己嘴拙。 抚琴望着明御风匆忙离去的背影,刹时觉得好笑。 “敢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明御风身上好像是有婚约的……想着,抚琴的目光暗了几分。 “什么?爹,您为什么不留住他。”姚丽萍大声喊道,几乎隔了几间房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刚刚她还在高兴今天韦绛弘和灵书等人不约而同的向爹爹辞行,现在又听到明御风马上就要走了,更没跟自己道别,心中不免失落。 “御风这次匆忙回去,主要是和他爹明堡主商量,如何确保灵书恩人她们的安全。毕竟,这次是我们连累了她们。”姚山叹道。 “灵书灵书,又是她们,她们……爹,您刚才说,明大哥什么时候走?”姚丽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话锋急转。 “今天晚上,我也劝过这孩子……萍儿,你要去哪儿?” 不待姚山说完,姚丽萍便飞奔出去。 “我要去找明大哥。”很快,便看不见姚丽萍的身影。 姚山来不及阻止,他亦不打算阻止,因为他不认为明御风会带上姚丽萍一起走。 “但愿这次真的可以说清楚了。” “明大哥。” 明御风刚翻身上马,身后响起姚丽萍的声音,便收了收缰绳。 “姚姑娘,不知姑娘有何事?。” “明大哥,你就要走了,为何不跟我道别。”姚丽萍半带埋怨的说道。 “在下有要事,来不及跟大家道别,夜深了,姚姑娘也不必相送了。”明御风淡淡的道。 “明大哥,我和韦绛弘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这个事情,就在取消婚约那一天,姚丽萍就迫不及待的向他们宣扬,要想不知道都难。只是不明姚丽萍为何现在又多此一言。明御风心忽然一提。 “那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姚丽萍低头含羞,完全没有平日傲慢的样子。 闻言,明御风一怔,是他那天的话说得不清楚吗?明御风望向姚丽萍,正言厉色。 “还请姚姑娘慎言,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若被他人听见……” “明大哥,你就别骗我了,我懂的。”不待明御风说完,姚丽萍抢说道。 你懂个屁,明御风真想破口大骂,要不是敬重姚伯父,估计明御风早就骂出口了。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我有婚约在身,顾忌我名声,不愿我感受到压力,所以才会对我忽冷忽热,可是,明大哥,我已经没有婚约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姚丽萍自顾自的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明御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姚姑娘。”明御风厉声唤道,也打断了姚丽萍沉醉的幻想。 “在下对姚姑娘绝无半点男女之情,之前在下对姑娘的关怀仅仅是出于安慰之意,怜悯之心,若是因此而导致姑娘有所误会,在下在此道歉,对不起。” 姚丽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明御风,一下子慌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突然,一张绝色容颜闪过姚丽萍的脑海,心中的惊慌失措被怨恨与嫉妒淹没。 “是她们,一定是她们,对不对。” “她们,谁啊?”明御风一下子被她问得糊涂了,怎么有多出个谁来了? 但姚丽萍如魔怔般,没有理会明御风,喃喃地哭诉。“没错,我是不及抚琴她们美貌倾城,可、可是你与不能因此而不要我呀。” 这下,明御风终于知道姚丽萍口中的她们是指谁了。 “她们就是个狐媚子,是她们勾引你的,她们不是真的喜欢你的,明大哥,你只是一时糊涂对不对?所以,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姚姑娘,莫要再说了,” 明御风真的怒了,大声呵斥。 “于在下,在下从未与姑娘承诺过什么山盟海誓,对姑娘更未有过任何逾越的行为或言语,非得要说出个关系来,那么在下与姑娘不过君子之交,让你误会,是在下失策,欠缺考虑,但在下已然道歉。于若画她们,她们个个都是善良的好姑娘,冰清玉洁,容不得你这般侮辱。再者,她们是伯父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你的恩人,如此侮辱自己的恩人,敢问这就是姚姑娘品德素养?现在她们因此引起血狱教的注意,性命受胁,即便你不去关心她们,但至少姚懂得敬重她们。” “还有,不管在下有无婚约在身,在下从未对姑娘有过半点男女之情,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告辞!” 语毕,明御风勒缰策马,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姚丽萍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呵呵呵,将来也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呵呵呵……” 翌日 “抚琴,这衣服你什么时候做的?”若画看了看衣服上的针法,就知道是出自抚琴之手。 “我们的行李都没了,总不能老穿这两件衣服,你也换上试试。”说着,抚琴已经塞了另一套新衣给她。 “抚琴,你有看见灵书吗?怎么一早又不见她了?” 如棋已经换上了一套粉紫色的轻纱流仙裙,随风飘逸,犹如仙女下凡。 “肯定不知又去哪玩了,待会自会回来的。”抚琴一面帮着若画整理衣裳,一面答道。 “这多好的衣裳!”如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流仙裙,又看了看抚琴身上的白色对襟连裙和比在若画身上的红色罗裙。 “灵书也换了?” “换了。” “那我去找她看看,换上一定很好看的。” 语毕,如棋一溜烟地走了。 朝露初稀,晨曦散布,丝鸟畅啼,是一个生机活力清晨。 韦绛弘百无聊赖地漫步在庭院中,邪眸深邃,令人猜不着他在想些什么。 吱吱—— 忽而,一声细响隐若传进韦绛弘的耳朵,声音小到若不是韦绛弘内功深厚,是绝对听不见的。韦绛弘好奇的循着声音发出的方位走去。 韦绛弘忽地却步,目光锁定在眼前那个背对着自己,身穿水蓝色修身裙装的女子,却见她低着头,有一下,无一下的荡着秋千。 如此熟悉而又久违的的情景,韦绛弘情不自禁地轻唤。 “药儿。” 听到了唤声,女子脚下一顿,回头看了韦绛弘一眼,又环顾四周。 “谁是药儿?” “原来是灵书姑娘,实在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韦绛弘迅速敛去眼中的失望。 “药儿?你千方百计的想退婚,该不会就是为了她吧?” 却见韦绛弘笑而不答,灵书也不追问下去。 “只不过,你婚是退了,可苦了人家明御风,听说,明御风还是昨晚连夜走的。” “嗯!” “嗯?就这样?”灵书一用力,从秋千上飞身跳下,转身走到韦绛弘面前一站,水蓝色轻罗裙,长而不曳,白锦束腰,纱领处锁骨若显,三千乌丝仅用两条水蓝色的发带简单系着,水灵的双眸自带笑意,宛约精灵般空灵。 那个所谓的秋千,不过是灵书用一条绳子捆绑着一条木棍做成的罢了。 “韦绛弘,你能顺利退婚,人家可是功不可没呀。这段日子,明御风见了姚丽萍跟见了鬼似的,这得多憋屈,难道你就没有良心不安?”居然还这么淡定的‘嗯’一声就过去了。 灵书嘴上这么说,但从她的神情看来,却找不到半点她对明御风的同情之色。 “不会!”韦绛弘并不讨厌灵书的靠近。 “我是想退婚不错,但同样的,姚丽萍也不愿嫁我,她喜欢明御风,这只是取消婚约的推动力罢了。我不否认我当初确实想要利用明御风来退婚,可后来发现,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至于明御风怕了姚丽萍的纠缠,那时因为他处理这事情时,太过于优柔寡断,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纵观多日,这话没毛病! 灵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果子,开啃起来,最后甜美笑道。 “真阴险!” 韦绛弘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灵书手里的果子,亦不反驳,嘴边挂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男子邪魅而尊贵,气度昂然,女子容貌娇俏,清雅而可人。男的俊女的俏,本让人赏心悦目的,可那笑容让人觉得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听到韦绛弘补充了一句。 “彼此彼此!” 闻言,灵书神色顿了顿,看不出是喜是怒,扔了手中的果子,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秋千上。 “帮我推。”语气中带有几分戏弄。 “我推你?”韦绛弘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灵书。 “当然啦。这还有其他人吗?还有,你以为我的药白送的。”灵书眨了眨水眸,幸灾乐祸道。 “快点!” “好!” 韦绛弘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就这答应了,只是,看着灵书兴奋的样子,思绪飘远了。 “弘哥哥,行了吗?” “还没,再往前走。” 一个约莫六岁的小女孩被一条丝带遮住了眼睛,任凭身边的小男孩牵扶着。 “怎么还没好?” “药儿不怕,弘哥哥会扶着你的。”男孩细心安慰。 “我才不会怕呢。” “好,药儿最厉害了。” “那当然!” 药儿嘚瑟的样子,然在男孩眼里看到的是满满的宠溺。 脚下忽然停住脚步,却听到男孩说道。 “好了,到了。” “真的?快点快点!”药儿立即催促男孩帮她解开丝带。 男孩闻言,轻轻的为药儿解开丝带。 “哇!是秋千?弘哥哥,这是你做的?”药儿见到秋千,便一脸兴奋,说着,便马上坐上去一试。 “是啊,只要药儿喜欢就好了,这样呢,以后药儿不管在家里,还是来山庄里玩,都可以玩秋千了。”男孩走到药儿后面,为她推动秋千,看着药儿脸上的笑容,男孩也开心了。 “嗯,那以后弘哥哥要有什么事,药儿也一定会帮你的。” 闻言,男孩停下手来,转到药儿面前。 “弘哥哥不需要药儿帮弘哥哥做什么,只要药儿答应弘哥哥一件事就好了。” “那好罢,我以后再也不整你了。” “不是这件事。” “不是,那是什么?”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药儿长大以后,嫁给弘哥哥,做弘哥哥的新娘好不好?”男孩十分期许的看着药儿,希望药儿会答应,然而,事实往往令人失望。 “不好。”药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为什么?” “璟叔叔说了,女孩要是嫁了人后,就会变成黄脸婆的。”药儿感触颇多的说道。 “不会的,药儿你看,你娘亲和我娘亲,不都美美的。”男孩耐性地循循善诱。 “起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娘亲和素妤阿姨最美了不错,可是后来璟叔叔带我走访了许多人家,除了娘亲和素妤阿姨以外,那些女的都变丑了。而且,璟叔叔也说了,成亲后的女子要忙活家里所有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舅舅真的这么说的?”男孩忍着愤怒,咬牙道。 “嗯,我看,璟叔叔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对的就是这件事,远的不说,就是我那大伯娘呗,成天闷闷不乐的,估计是后悔嫁我那个所谓的大伯了,瞧那眼神,肯定是羡慕我娘亲嫁给我爹爹了。” 对个屁,现在别提男孩有多怨恨曲晋璟,有哪个舅舅这样子坑自己的外甥的,不就是上回笑话了他一下,不就是药儿捉弄他的时候没帮忙嘛,至于这么吗? “药儿,那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做我的新娘。” “不要。” “药儿。” “不要不要不要……” “药儿不喜欢弘哥哥了吗?”韦绛弘憋着小嘴,可怜道。 “这、这不是啦。”除了爹爹和娘亲,就属弘哥哥最疼她了。 “那药儿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呢?” “这……”快经受不住男孩的软泡硬磨,药儿不知如何回答时,药儿水灵的眼睛一转。“要我答应也行,不过弘哥哥得要答应为我完成一件事情才行。” “真的吗?”男孩激动的跳起。 “弘哥哥,你先别高兴,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那是什么事?” “你先附耳过来。”药儿神秘兮兮的说。 男孩知道药儿出的题肯定不是什么易事,但他又把握一定能够完成的。于是,男孩便依言附耳过去。 然而,等药儿耳语了几句过后,男孩的小脸垮得不能再垮,神情呆得不能再呆。连药儿跳开秋千,掠过自己身旁都忘了反应。 药儿跑开了几步,转身对韦绛弘喊道:“弘哥哥。” 被药儿一唤,男孩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药儿已跑开了。 “下个月是药儿的生辰,记得一定要来喔!” “嗯,我一定会来的。” 药儿,你可别忘你的诺言,不管这是一件多么超出寻常的事情,为了你,我都会去完成它的。 灵书凝视着正在发呆傻笑的某人,忽然举起右手,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他肩上。 韦绛弘被吓得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发什么呆,还不快点。”灵书翻身坐上秋千,意思很明确,就是姚韦绛弘继续刚才还没完成的事情——帮她推秋千。 韦绛弘莞尔一笑,正想伸手推,却被快步跑来的一小厮喝住了。 “韦公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13竹林笛声 “韦公子原来在这,太好了。”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府、府上来了一位客人,也不报姓名,只说来找您的,老爷只好让小人来找您。咦,灵书小姐也在,如棋小姐好像也在找您。”小厮刚道完姚山的吩咐,发现灵书也在。 “是吗,知道了!”灵书知道如棋找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所以也不着急回去。 “估计是我那位朋友到了,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韦绛弘后面那句话是闻灵书的。 灵书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差不多出发了吧,那就一起回去吧。” 姚山审视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一身黑色劲装,手提长剑,冷漠的俊容没有一丝表情。 姚山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杯,出乎意料地将茶杯飞向那名黑衣男子,动作看似轻盈,却蕴含内劲。 “少侠,请用茶。” 黑衣男子手指轻掐,平稳的接住茶杯。 “多谢!”言罢,举起茶杯小啜一口。 黑衣男子虽然冷漠寡言,但姚山望向他的眼神满是赏识,却见韦绛弘与灵书从外边走进来。 “绛弘,灵书,你们来了。” “姚叔叔。”韦绛弘微微一揖。 灵书莞尔颔首,便走到坐在一旁的抚琴她们身边坐下。 “绛弘,这位是……”姚山有所指的望向黑衣男子。 “姚叔叔,这位便是之前我所说的,会陪同我一道回去的那位朋友。”韦绛弘解释。 “哦?就是他啊!不错不错!”姚山再次打量他。“不知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在刚才接茶杯那一刻,姚山已然看出他的内力深厚,武功高强,绝对不是一般人,又是韦绛弘的朋友,一路上有他保护韦绛弘,他也放心些。 “原来是他。”灵书恍然大悟道。 “灵书,真的是他?”若画小声问道,之前还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呢,听灵书这么说,她就肯定了。 没错,这名黑衣男子正是‘魔刹阎王’展臣毅,只是灵书与若画只是看出他是那日男扮女装的侍女,却不知道展臣毅的真实身份。 “你说呢?”灵书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 “他是谁呀?”一旁的如棋听不懂她们说什么。 “就是他呀。”灵书和若画指着黑衣男子,齐声道。 “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每次都这样,尽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在下陈羿。” 他的真面目在这个江湖中没几个人见过,或者说没几个见了他真面目的还能活下来的,但他的大名,“魔刹阎王,断魂敛血”展臣毅,却响切了整个江湖。现在,为了掩饰身份,展臣毅不得不谎报姓名。 “陈羿是吧,您好,我叫如棋,她叫若画,这是灵书,还有抚琴。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路上就有照应了。”如棋很是开心的为彼此做介绍。 展臣毅在看到抚琴那一刹那,怔住了,但稍瞬即逝,而且在听到如棋说他们将会同行的那一刻,展臣毅想灭了韦绛弘的心都有了。 在答应履行对韦绛弘的承诺时,展臣毅没想到自己的男扮女装终究被识破了,现在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几个识破自己假装的人就站面前,而自己竟没杀了她们灭口,最荒唐的是自己居然还要和她们作伴同行。 韦绛弘完全无视某人那杀人的目光,而向姚山道别后便转身离开,也不理会姚山欲说不说的话。 艳阳高照,马车碌碌。 展臣毅一骑当先,在前边开路,却不时偏头侧目的注意最后方的马车,而非离他距离最近,韦绛弘所乘的马车。 抚琴掀开窗帘,靠在窗边,双眸却无焦距,根本不像同样靠在另一边窗边的若画和如棋一样观看风景。这样沉默不语的抚琴,有冷了几分。 若画虽然与如棋说笑,但她自然也留意到满怀心事、郁郁不欢的抚琴。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此刻抚琴即便是笑了,那也只是强颜欢笑,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抱着你那断魂过一辈子呢,今天看来,是我想错了。”韦绛弘突然掀起帘子,对展臣毅调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展臣毅冷声道。 “哦?不知道是吧,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韦绛弘煞有其事的闭目冥想。 “之前在姚家你‘不经意地’看了人家一眼,我也没当什么事,这前两天的,我也不说了,那我们来说说今天的吧,今早出门启程的时候,你又‘不经意地’瞥了人家一下,吃饭的时候,你也‘不经意地’朝人家那瞄了三下,之后启程到现在,不过就两个时辰,你还是‘不经意地’往回瞅了五次。” “我这次只是履行诺言,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危,仅此而已。” “那你也应该是照看我,干嘛盯着人家看。” “我什么时候盯着那个抚琴看了。” “我有说过那个人是抚琴吗?”韦绛弘好笑的反问。 “……”展臣毅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韦绛弘的当。只是,真的像韦绛弘所说的那样,自己真的看了那个抚琴那么多次,为何自己会如此? 就在展臣毅想着如何反驳韦绛弘时,倏地,马匹躁乱惊嘶。丛林中如疾风般飞跃出二十来个红衣人,伴之响起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声,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大路正中。 似乎那个黑衣人身份更高些,见到黑衣人的到来,所有红衣人对他纷纷行礼,单膝跪下。 “参见黑护法。” 展臣毅很快便镇住了惊慌的坐骑,冰冷的凝视眼前那个黑衣人。 只见那黑衣人脸如纸白,唇无半点朱红,双眼狭细而突,额前的发丝凌乱飘动,黑袍下的身架瘦骨嶙峋,右手握着一根似是人骨组成的七尺长的手杖,如同地狱里来的厉鬼一般。 见如此状况,那三个驾车的车夫腿软手抖的, “血狱教的黑妖。” “不错,小小的一个剑客,竟能看出本护法的身份,即便今天命丧于此,那也值得了。”黑妖蔑视的瞟了展臣毅一眼。 “就你这么一个护法,也配?” “陈羿大哥,出什么事了?”如棋跳出马车,关心问道,却看到突然蹿出的似曾相识的红衣人。 “你就是那个救了姚山的女子?”黑妖眯眼望着如棋。 “我不是。” “那么是你?”黑妖转而望向刚走出马车的若画。 若画只是不以为然的瞥了黑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若不是担心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如棋和睡在另一辆马车的灵书,她才懒得出来和他们纠缠。 “原来是你,可惜了。”黑妖显然把答案落在了后来出来的抚琴身上。不得不承认,这三位女子都是难得的绝色美人,特别是抚琴,怕是连向来自诩容貌天下第一的赤姬在她面前有人黯然失色,只可惜红颜薄命,回到血狱神教,即便教主不杀,也难逃赤姬手段。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有必要回答你吗。”若画不悦道,此番下山真的是忘了看黄历了,刚下山不久就被山贼打劫,现在又被这些人拦截,这运气够背的。 “看来之前那些红衣人就是你们的人。”抚琴既无否认,又不承认,只是现在的她比往常更冷了三分,不管他们的目标是她们当中的谁,但凡敢伤害灵书她们分毫的,她抚琴绝不轻饶。 “是又如何。”黑妖冷笑道,居然敢这般无礼,一定要让你们知道他黑妖的厉害。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就是救个人嘛,又没得罪你们,凭什么?”经过抚琴和小画的解释,如棋终于明白了那些红衣人是来追杀她们的。 “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我家教主想请几位姑娘去我们血狱神教做客。”黑妖对抚琴说道。 “那你们的请客方式倒真是别具一格。”若画冷嘲。 “哪里,只求几位能够赏个脸。” “我们若是不去又怎样。”抚琴冷道,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不会的,几位定会去的。” 语毕,黑妖飞身攻向抚琴,不想,骨杖被忽然横穿而来的长剑挡住,身体同时被强大的内力弹开。 “欺负手无寸铁的姑娘,你们血狱当属第一。” 黑妖稳住脚步后,龇牙咧嘴的瞪着展臣毅。 “小子,竟然敢管血狱神教的闲事,存心找死。”黑妖怒道。 红衣教徒见黑妖护法动身了,于是纷纷冲过去对付抚琴三人,看身手,似乎比前几天那些红衣教徒更训练有素。那驾着马车的三个车夫再也不淡定了,扔掉缰绳,逃跑时,看见中一个车夫被杀,剩下的两个车夫只恨自己少生两只脚啊。 马儿再次受惊,拉动马车不停摇晃。 “啊——好痛!” 马车内被撞醒的灵书揉了揉发红的额头,气得冲出马车大骂,:“哪个杀千刀……”可话才讲了一半,一把大刀迅速朝她颈上劈来。 “哇!幸好缩得快。”灵书更快地缩回马车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在灵书庆幸同时,一个教徒闯进马车,灵书一觉踢倒他,并趁机逃出马车。 因为义父曾经叮嘱她们四人,不到万不得已,莫要暴露自己的武功和身份,所以抚琴、如棋还有若画三人虽然血狱众徒交手时间较长,但毫不费劲。只是当她们看到某人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灵书,你装得太过了吧。 “抚琴,如棋,小画,救命啊!”灵书胡乱的窜来窜去、求救。很快她发现竟还有一个和她一样逃命的人,只是没她那么‘狼狈’。 韦绛弘看似吃力,却每一处都能巧妙的躲过血狱教徒的攻击。这个展臣毅,关键时刻竟然离开他身边,不管他的死活。当然,这也没人能够威胁到他。 展臣毅虽然使不惯长剑,但无能内力,还是武功招式都远胜于黑妖,所以黑妖每招每式都被压制住。黑妖心里实在堵的很,先是被三个黄毛丫头瞧不起,现在又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招招压制。 黑妖横扫一式,拉开了与展臣毅的距离,“小子,既然你活得不耐烦,本护法今天就成全你。”本来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完成任务的,可现在看来,不得不这么做了。 几个回合下来,展臣毅发现黑妖的攻势有所变化,黑妖虽然更加贴身的强攻过来,却也暴露了很多破绽。于是展臣毅一掌重重的打在黑妖的身上,然而黑妖却没有像预想那样拍出去后重跌不起,而是身法利落的稳立于地。 展臣毅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可在他提起内力那刻,胸口疾痛,脑袋竟然也开始发浑,展臣毅忽然意识到什么,查看打在黑妖身上的那只手,却见手心处竟然有一乌黑并持续蔓延。 展臣毅暗骂了自己一句,想他魔刹阎王竟也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时候,黑妖虽不会毒,但却忘了同为血狱教护法的赤姬却是精通毒物的。 “哈哈哈……小子,受死吧。” 原来当黑妖接到任务时,赤姬暗中来找过他,并且塞了一瓶东西给他,说什么是有助于他完成任务的,那时候他嗤之以鼻,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了。 黑妖举起骨杖,对着展臣毅当头一挥,展臣毅以长剑相挡,可他每提一分内力,胸口的痛便增一分,体内的毒也蔓延的更快,最终无法承受而弹飞出去。 见状,韦绛弘对准攻击他的两个血狱教徒执刀的手轻推,巧妙打掉了他们的武器,并接住其中一把迅速一挥,一下子解决了两个教徒后,朝展臣毅的方向移动。 展臣毅发现自己并没有跌倒,而是被人接住了,睁眼一看,却见韦绛弘笑对自己。 “抱歉,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展臣毅闻言眉头一皱,但中毒后十分难受,无力反驳韦绛弘的调侃。 抚琴、如棋和若画发觉事情不对,交换一个眼神,迅速解决纠缠的血狱众徒后,抚琴赶至他们身边查看究竟,如棋为他们护航,而若画则应付黑妖。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中毒了。”见抚琴走过来,韦绛弘松开扶住展臣毅的手,而展臣毅也差点跌倒,幸得抚琴眼快手疾给扶住了。 展臣毅瞪眼看着韦绛弘,然前者则给予后者一个‘不用谢我’的表情。 抚琴看得出展臣毅所中之毒的厉害,所以无暇分心去留意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 “灵书,别玩了。”抚琴与若画同时喊道。 与黑妖交手后,若画发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紊乱,若没猜错,自己很有可能中毒了。 本来还在‘逃命’的灵书被两人一喊,马上静了下来,看来一眼坐在地上中毒的展臣毅,亦观察到若画神色不正常,气息紊乱,眉心瞬间皱起,灵书右手往后一拂,身后几个血狱教徒立刻倒下。 “小画,没事的,把这个服下。抚琴,也给他服下这个,等会我为他施针。”灵书拿出两颗药丸,先后给若画与展臣毅服用。 “原来你才是救了姚山的那个人。”黑妖注意到灵书的举动,才发现灵书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滚!”灵书冷道,手下内力不断凝聚。 “想要本护法滚,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恃周身的毒气,黑妖向灵书攻击。 “灵书,不可!”见状,抚琴惊呼。 “呜——” 就在灵书出手那一瞬,倏地,一道笛声悠扬而起,音色清脆悦耳,旋律优美醉人。然而,这宛如天籁之音,无论是教徒还是黑妖,在他们听来,却是头痛欲裂,耳鸣若聋,痛苦不堪。 “这发生什么事了?”看着血狱众人的抱头痛叫,然而他们却丝毫无事,如棋于是回到他们身边守住,以防有诈。 “是这笛声。”韦绛弘道。 “不错。” 抚琴在选择‘霓裳飞羽’之前,曾练过‘幻音七律’,只是她心魔太大,容易走火入魔,不适合修炼。最后被义父禁止,不可再碰那‘幻音七律’了,她虽然不能练‘幻音七律’,也曾遗憾过,而这笛声与‘幻音七律’很相似,所以,当她一听这笛音,就可以判断出这些血狱教徒会如此痛苦,必定是这笛声所造成的。 “那为什么我们却没事?”若画亦问道,他们可是同样听到了笛声。 “这吹笛之人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巅峰,所以可以控制每个人听到笛声的不同感受。” “抚琴,把他放平,我要为他施针。” 因为笛声的影响,连那黑妖也自顾不暇,其余的教徒更根本无力再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是以灵书无所顾忌的为展臣毅施针祛毒。而且,毒性猛烈,必须立即解毒。 黑妖就地盘坐,企图用内功抗衡笛声,却终究徒劳无功,再耗下去,只怕他连站起了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暂且饶了你们,我们撤。”言罢,血狱教徒举步维艰的离开。 血狱教的人消失那刻,笛声亦随之停止。 当灵书拔下最后一根鲤骨针时,展臣毅的脸色与常人无异。 “他的毒解了?”韦绛弘关心问。 “对!解了。这毒是猛烈了些,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下多谢灵书姑娘救命之恩。日后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你确定?”她虽然不知道韦绛弘与这个陈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让一个不苟言笑的冷面鬼不但鞍前马后,还性甘情愿地男扮女装,其中肯定有故事滴。 “……”展臣毅想到他与韦绛弘之间的诺言,可灵书确实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管怎样他也认了。 “行了,用不着那么视死如归,我虽救你一命,可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着了那些人的道,这事就扯平了。” “这次中毒,都是在下一时大意。” “你也不必自责,若非精通毒术,这毒换谁都会着道。” “为什么?”如棋问。 “这毒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为‘嫁祸’。” “嫁祸?”众人懵了。 “嗯,它是要下毒的人自己吃下毒药后,然后如同体味的方式散发出去,令站在旁边的人慢慢的粘上毒气,而你刚才拍了那人一掌,就更直接的中毒了。” “难怪我怎么也中毒了。”若画的梨花雨是长鞭,与黑妖交手时有一定的距离,黑妖根本无从下手,这就是若画也中毒了的原因。 如棋惊道:“就是给自己下毒去害别人?”太狠毒了吧。 “是啊,所以它才叫‘嫁祸’。” “吃下毒药,那人不会死吗?” “一个时辰之后服下解药自然没事,否则,会死得很惨。”回答时,灵书故意做了个鬼脸吓唬如棋。 驾马车的车夫,或被杀的,或吓跑的,原地只剩下韦、展和琴棋书画六人,当他们打算如何时,林中忽而蹿出一个什么来着,一把抱起灵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14恩情浩荡 众人戒备的视线重重射去,灵书眉头一皱,随即给哪个不知死活的重重一拳,只可惜—— “哎呀,我的手。”灵书惨呼一声,从人心里也紧了一分。 看见眼前这个抱起灵书的大汉,若画担心灵书安危,想上去解救,却听到灵书高呼。 “臭石头,还不放我下来。” 那抱着灵书的大汉果然依言乖乖放下灵书,傻里傻气的。 “小恩人,见到你太好了,你怎么了?没事吧。” “能没事吗,我的手都折了。”灵书捧着自己的小粉拳哀道。 “小恩人别生气,俺让你拍回去好了。” “还拍回去?你是不是真的要我这手断了才安心。” “那俺拍你好了。”很显然,那大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力大无穷,如果不是武功高强,真的让他一掌拍下去,即便这一生不交代了,那也折一半进去。 “你……”她怎么忘了自己给他取的外号呢,一个又呆又笨的大石头。 看着他们两人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语的,而且那大汉对灵书还挺恭敬的,众人二丈摸不着头脑。 “灵书,你们认识?”终于,如棋忍不住了。 听到提问,灵书这才注意到大家一脸懵然。 “噢,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了,他,大石头,是我五年前所救的。”灵书介绍道。“对了,他也是第一个服下三魂丹的人。” 听了灵书后边补充的一句话,除了如棋外,其余四人怎么听都有种石冲被当试验品的感觉。 “俺叫石冲,你们是小恩人的朋友吧,你们就和小恩人一样,叫俺大石头就好。”大石头个儿高大,说话声音也特别洪亮。 众人‘哦’的一声,表示了解。 “刚才那笛声是你吹的?”如棋问道,那笛声太好听了。 “俺粗人一个,也没认识几个字,更别说吹笛这么文雅的事情了。”石冲立刻否认。 “不是他。”韦绛弘说。 “真的?”若画问。 “真的!”石冲答。 “确实不是他。”抚琴亦说。 “为什么你们这么肯定?”大家都在,怎么就你们知道,她却没听出来。 “当时吹笛的人离我们有一段距离,这是大石头绝对办不到的。”展臣毅说道,据他观察,石冲的功力远不到如此境界。 若画细想着。确实,那人的武功必定在自己之上,这种转音自己都做不来,更别说石冲了。 “那大石头,你知道是谁吹的笛子吗?” “不知道,俺在这树林里生活了几年了,有时候会听到一些笛声,不过好奇怪,听到那笛声,有时呢俺会很开心,但有时会伤感,有时不知道怎么的竟会心慌。”石冲说出平时听到笛声的感受。 “难道你就不好奇吹笛的是个什么人吗,就没有追出去查过?”如棋问。 “俺有啊,俺曾经循着那笛声找过,可是当俺慢慢接近时,那笛声就会消失。” “看来那吹笛人是不想有人打扰到他,不过,如果有机会,真想会一会他。”抚琴惋惜道。 “大石头,这哪里有地方可以让我们歇息的?”韦绛弘笑道,倒不是因为天色渐晚,而是因为他注意到灵书眼皮已不听使唤的开始沉重了。 “不如到俺屋子去吧。”石冲高兴道。看来一眼灵书,又道:“小恩人,你怎么还是那么……” 不待石冲把话说完,略带警告地拍了他一掌,不过这次用的是巧劲,并不是真的用力。 “带路!” 于是,一行七人到了石冲的住处,发现他的草屋一点也不简陋,挺别致的。 “哇!大石头,没想到啊,你这地方还挺不错的。” 进了屋内,众人各自找座位坐下, 听到灵书的赞扬,石冲反而不好意思了,摸着脑勺憨笑。 “小恩人,你别这么说,这其实是别人送我的。” “别人送的?谁这么大方送你这么大的房子?” “蔡善人啊。” “大石头,你说的蔡善人可是京城的蔡广恩。”韦绛弘道。 “对对对,就是他。”石冲激动答道。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大一份礼?” “五年前小恩人不是救了俺嘛,俺就在这里养伤,后来觉得这片林子不错,就自己在这盖了个草屋住下了,可是过了一段日子后,才知道这林子是有主人的,那主人就是个恶霸,说俺在他的林子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管俺要钱,俺没钱,他们就经常找俺的麻烦,还把俺的草屋给拆了,赶俺出去,俺就打算走人的,可就在俺走的当天,俺在路上救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蔡广恩。”灵书淡淡道,想来情节都是这样走的。 “嗯,没错!那天蔡善人骑的马乱冲乱撞,被俺制止了,救下了他。蔡善人本来是出来做买一些木材的,后来他知道了俺的事情,索性买下了整片林子,还让人建了这么一间屋子送给俺,让俺住,俺真的太谢谢他了。” “真没想到,那蔡善人真是一位好人,”若画称赞道,旁边的如棋亦点头认同。 “只可惜,好人没好报。” “韦绛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若画问。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这蔡善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韦绛弘疑弧的看着她们四人,然而,如棋和若画均摇头,表示不知道。 “略有耳闻,但不太清楚。”灵书道。 “不甚了解。”抚琴说。 “那你们可听说过‘蔡商不劫’?” 这下,四人同时摇头。 爷爷和义父义母跟她们讲得最多的就是江湖事,这就是她们知道明御风他们,而不晓得蔡广恩的原因。 “蔡善人蔡广恩,他是一名商人,俗话说,士农工商,商为末,然他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掌握这我朝最大的经济脉络,连天子见了他,也要对他这个商人礼让三分。蔡善人,从小天资聪颖,富有商业头脑,十七岁继承家业,二十岁闻名天下,却从未傲慢懈怠,反而乐善好施,每年都会捐资赠物,救济贫民灾区,所以,人人称之为蔡善人。后来,他还娶了一位公主为妻,夫妻二人鹣鲽情深,还生了一个女儿,更被先皇封之为映心郡主。” “不都挺好的,为什么你却说他没有好报?” 韦绛弘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没有那场劫难,会很美好。然而,在十九年前,公主带着只有半岁的映心郡主回乡祭祖,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劫匪,一行人几乎全被杀害,唯独那半岁的映心郡主至今下落不明,恐怕……”想着与映心郡主有着近乎同样遭遇的药儿,韦绛弘说不出‘凶多吉少’这四个字。 听了蔡善人的遭遇,如棋吸了吸鼻子。“那后来呢,蔡善人他怎么样了?”一下子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一定很痛苦。 “得如此噩耗,蔡善人整个人都疯了,只守住妻子的棺木,对任何事情都撒手不管,蔡家产业一度陷入危机,市面上混乱不堪,几乎动摇到国本,后来,听说是先皇亲自驾临了,却也不为所动。” “那他是怎么振作过来的?”抚琴问。 “为了映心郡主吧,蔡善人振作后,便更加投入经营,甚至各种行业均有接触,还自建商队,而每支商队所到地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蔡善人的女儿——映心郡主。或许,为的就是那一丝微弱的希望吧。”最后那一句话,韦绛弘不知是说蔡广恩,还是在说给自己听的,邪眸下意识的瞄了灵书一眼。 “你说他孤寡一人,难道他没有再娶?但以他的能力,再娶不难,还是因为他的妻子是公主的原因?”抚琴问。 听到抚琴的提问,若画疑弧。 抚琴向来不关心别人的事情,怎么对这事有兴趣了? “如今的天子悲痛自己的姑姑去世,也惋惜他这个姑父的遭遇,听说曾经为他安排婚事,也有女子甘愿嫁他为妾,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那‘蔡商不劫’又是什么意思?”若画问。 此时,一直不语的展臣毅答道。 “虽然经此噩耗,但蔡善人不改初心,而且比以前更乐善好施。闻者,天下人为之动容,听说,有一支商队经过一处峡谷,那里常有山贼出没,而那天确实有埋伏的山贼,却没有动手,商队也平安经过了。后来又好几处亦是如此,即便是起了歹心的,都被江湖侠客制止:或是有江湖侠客或官民主动护送的。因此有了‘蔡商不劫’这一说法。” 其实,护送商队这样的事情,展臣毅也曾做过。 为免被人笑话,如棋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大石头,我累了,有没有地方让我休息一下?”灵书疲倦道。 “小恩人,要不,你们去俺的房间休息吧,这床应该够大的。” “这屋子不像没有其他的房间?” “这里挺大的,难道没有其他房间吗?” 韦绛弘与展臣毅竟同声问道。 “有是有,不过,嘻嘻嘻,那两间房一直没动过,可能布满灰尘了。”石冲红着脸道。 “没关系,我们收拾一下就好了”如棋说。 百花楼 “来啊来啊,公子,进来喝一杯呀。” “这位大爷,里边请……” “……” 站在门前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招呼客人进来。 相对于楼下的欢笑笙歌,阁楼上的一间豪华房间里却意外死寂。 怕嚓—— 一只白瓷杯子掷地而碎,房内所有人吓得心惊胆战,闭口藏舌。 “哼,好啊你们,竟敢戏弄本大爷,不想活命了是吧。”一身穿华服,金银满手,三十好几的男人指着面前的人大骂,此人虽然身体肥硕,但他却脸无血色,肤色犯青,眼睛深陷,与他的身形丝毫不配。 老鸨强忍着内心的害怕,硬拉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奴颜媚骨的靠近那个男人。“冤枉啊,林爷,老奴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呀。实在是那个谢然脾气太倔了。” “嗯,你这是在说本大爷被那贱人嫌弃?”那个林爷一听,板脸一瞪,吓得老鸨直跪下。 “哪能,谁不知道林爷您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大人物,您说是,谁还敢说个不字。而且,林爷你这般威武,老奴巴结还来不及呢。要是让那谢然看到您这般英姿,一定会拜倒在您的脚下的。” “哦,那那个谢然呢。”林爷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很明显,老鸨的吹捧有作用的。 “林爷,您请放心,那个丫头受了伤,跑不远的,老奴一定会把她捉回来,倒是到时候,您爱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老鸨一边说,一边向旁边的‘女儿们’打眼色。那些莺莺燕燕立马会意。 “林爷只想着那个谢然,红儿可不依,再说了,她有红儿侍候得好吗?”那自称红儿的女子坐在林爷大腿上,不停的挑逗。 另一女子见状,亦不甘示弱,捧着酒杯,柔弱的身体紧挨着坐下。“还有翠儿呢,林爷可别忘了人家。” 林爷左右拥着这两副娇躯,双手不停的在其游走,很不销魂,但眼中的精光并没有因此而隐去。 “哈哈哈,好!今晚就放过你们,老鸨,如果明晚还没看到谢然,休怪本大爷翻脸无情。” 老鸨连忙哈腰应是。“是是是,老奴一定尽快把那个谢然捉回来,好让您消气。女儿们,今晚一定要好好侍候林爷。” “下去吧!” “是,老奴就不打扰您了。” 听到林爷的逐客令,老鸨立刻转身出去,并亲自为他合上房门。离开房间的老鸨一脸阴森,哪还有方才低下的态度。 “我养你们一帮饭桶有什么用,连个人都看不住,林爷的话,你们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还不快点把那个贱人给我捉回来,不然,林爷的什么手段,你们可是清楚的。” 十里坡上 双膝重重下跪,一女子对着跟前戴着银制面具男子叩拜。 “恩公,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小女子本当做牛做马报答恩公的,只是……。”父亲的大仇未报。 原来,此名女子正是刚刚逃脱的谢然,月光之下,映出她清秀无暇的容貌,但更令人瞩目的是她衣服上的血迹和手上的伤痕。 “姑娘不必如此大礼,在下只是略尽绵力,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男子轻扶起她,救她,他从未想过要她报答些什么,当时是因为他无意中看到她被青楼那些人迫害而出手相助,而且那些人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姑娘,以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离开此地。” 是啊,追杀自己的人恐怕还在路上,不能因此而连累了恩公,况且,父亲的冤屈未洗,大仇未报,她不能就这样停下来。 “多谢恩公,日后若有机会,谢然一定会报答恩公的大恩。”谢然骑上男子为她准备的快马,回顾了男子一眼便策鞭而去。 谢然走后,男子摘下面具,俊美的容貌带着一丝淡然,本是无欲无求,却因剑眉微锁,挂上了半缕忧愁,白衣飘飘,优雅孑然如谪仙。 男子斜身倚在柳树上,洁白修长的手指徐徐按落在笛孔上,如歌似诉之音悠然而起。 灵书从身上取下一颗药丸服下后,伸了伸小懒腰,打着呵欠往外走,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睡在绳子上的人。 “你们挺早的呀。”来到厅内才发现,韦绛弘与展臣毅还有石冲已经在吃早点了。 “小恩人,今天的早点可好吃了,你快坐。”石冲指着旁边的凳子,嘴里塞满了早点,含糊不清的说道。 展臣毅话不多,只是向灵书微微颔首。当灵书坐下时,某人已为她斟了一杯香茗。 看着这三个比自己起得早的男人,灵书不禁思索,今天自己明明起的不晚啊,不过,看到桌上那些美味的糕点,顿时食指大动,也不去想什么早不早的了。 “唔,好香!”无油五腥,有几样自己还是能吃的。“一大早的饿,就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小画真好!” 然而…… “我怎么了?”才跨进来的若画似乎没睡醒,状态有点懵懵的。 见状,灵书举筷的动作为之僵住。“这些早点不是你做的?” “灵书,我只是比你晚一步起来而已,我就睡在你旁边,难道你没看见?”若画控诉灵书竟然无视她的存在,她可是看着灵书起来的。但当若画看到桌上精致的糕点也是一愕。 “睡懵了,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灵书立马赔笑,继续问道:“那抚琴呢?”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当灵书问道抚琴时,展臣毅不自觉的抬眼。 “我想,即便是抚琴亲自下厨,也做不了这么精美的糕点。”若画分析道。 其实不是抚琴不会做或是做不好,只是能做出这种可以跟上自己水平的,只有某人…… “这个,你们谁做的?”灵书情愿把问题抛向最不可能的三个男人,也不愿意提及某人的名字。 韦绛弘抿了一口香茗,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展臣毅则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不作任何回答,唯有石冲粗声道:“俺和两位公子哪会做这些,这些精致美味的糕点都是如棋小姐一个人做的。”语毕,又塞了一块糕点。 灵书和若画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些被动过的点心。突然,灵书想起了什么,急问:“这茶是谁切的?” “别的茶水我喝不习惯,所以就切了这茶,怎么了?”韦绛弘道。 “是你切的,那就好那就好……”听了韦绛弘的回答,灵书终于舒了一口气,然马上又有人急起来了。 石冲霍地起身,迅猛的往外冲出去,韦绛弘和展臣毅二人不明所以,而知道原因的灵书与若画不约而同的暗叹:这次起效真快! 不一会儿,韦绛弘和展臣毅眉头紧皱,片刻不迟疑,皆往外冲出去。灵书若画两人看了看外边,又看了看桌上的糕点,瞬时狂笑起来。 此时,抚琴外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手里捧着一碗精美点心的如棋,见两人抱腹大笑,抚琴打趣问。“怎么了,这么开心?” 两人勉强止住大笑,异口同声地:“多、多亏了如棋的早点啊!” 抚琴看到桌上的糕点,本来大有食欲,可得知是出自如棋之手,顿时食欲尽失。可怜屋外茅房那扇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时还有拍门催吼,或软硬兼施,或威逼利诱。 若画看了看那些糕点,唉,又浪费了。 灵书摇头叹服,“哎~如棋,你的这些糕点比我研制的‘一泻千里’更猛更厉害,小女子我甘拜下风。” 看到韦绛弘三人如此境况,令灵书她们想起了六年前同样一件事。 六年前,如棋心血来潮,让慕兰她们给她打下手,竟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那是她第一次做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嘴巴最刁的爷爷也赞不绝口,就连厨艺精湛的若画都心悦诚服。 然而,凡是吃了如棋的菜肴的,不是腹泻不止,就是连续失眠,记得当时爷爷可是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后来不得而叫醒灵书帮忙,才得以解救。 事后,爷爷提议,若画附议,如棋永远不得进入厨房,犹记得,贴在厨房门上的告示,还是义父亲自题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侠侣奇缘》正文 15误入青楼 “灵书,你快点给他们开几服药吧。”如棋既焦急又愧疚。 昨天因为听了韦绛弘他们说了关于那个蔡善人的悲惨遭遇,怎么也睡不着,便早早起来,鬼使神推的来到厨房,还做了一些糕点,心想着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应该也没问题,就端给了他们吃,不想…… 韦绛弘和展臣毅,两人皆唇色泛白,面色青白,四肢颤抖无力,拉了半天,这是他们俩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此刻韦绛弘也无须装病了。再观石冲,那个可怜,要不是灵书给他们三人施了针之后,又塞了一颗药丸给他,估计还要往茅房爬去。 “我给他们施过针,已经没事了,调理的药方呢,我也帮他们写好了。” “真的,那我去采药给他们熬去。”如棋一把夺过药方,想要跑出去,却被抚琴按住,并夺去了药方。 抚琴把她按住坐下,“你都担心了这么久了,先歇息,药就让我来熬好了。” “就是,你就好好休息,就由我们来照顾他们吧。”若画调侃,又道:“我先给他们熬点粥补充一下。”语毕,便转身去厨房。 “那好吧!”如果是自己来熬,估计他们都不敢喝。如棋就不懂,抚琴也就罢了,按照义父给她推算的日子,怎么着自己都比灵书和若画大,怎么每次都是她们三人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灵书忽而注意到药方上一味药材,拿回药方细看,对抚琴说道:“抚琴,我刚发现一个问题,那药方中有一种药材,生长条件特殊,是这一带都没有适合生长的,也不知道城里有没有。” “那怎么办?”如棋闻言,激动地站起来。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抚琴问。 “让我想想。”灵书,回想了一下,说:“有了,我可以另外再给他们开一个药方也不是问题,只是药效没这个药方的好。但还是可行的。” “那你把药单写下来,我们分头去找。”因为平时被灵书捉去帮忙,所以她们对草药的认知不比寻常大夫所知道的少。 “好!”灵书执笔写下所需的草药。 “如棋,你在这照看他们,我和灵书去去就回。” “放心,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抚琴与灵书安慰了一下如棋后,两人便施展轻功出去采药。 “可是……”我也想帮忙啊! 看着灵书和抚琴远去的背影,如棋既愧疚又觉得自己好没用。 “你们口干了吧,我给你们倒杯茶。” 若画端着一大煲粥走来,看见灵和抚琴两人手中都拿着刚刚采摘的草药回来。 “你们这是去采药了?” “嗯,幸好昨天走过来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路边的野生的草药,要不然得好找了。”灵书不但过目不忘,同时有一个习惯,不管走到哪,她都会有意无意的留意出现在眼前的草药。 “我先给他们吃点粥垫垫底,等会熬好了药就可以喝了。” “那好,我去熬药。” “如棋呢?她去采药还没回来吗?”看到韦绛弘、展臣毅和石冲三人,唯独不见如棋,以为是她们三人一起去采药了。 “如棋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出去采药。”灵书答。 “如棋怎么了?”抚琴正要出去熬药,却听见若画问。 “不是找你们了吗?”展臣毅问。 “去采药的就只有我和灵书。”抚琴答。 “可她出去时,我问的她说去找药,还以为是和你们一起了。”韦绛弘答道。 “如棋进城了。”灵书说。 “你怎么知道?”抚琴若画急声问道。 “我写了两张药方,第一张药方因为发现缺了一味药材,此处并不适合那种药材的生长,也只能进城碰碰运气找找看,所以改写了第二张药方,而第一张药方我明明放在了桌上,现在却不见了,我想,如棋很有可能进城了。” “小恩人,如棋小姐自己一个人进城多危险,你们赶紧进城找如棋小姐吧,俺身体壮着呢,不碍事。”石冲虚弱地趴在竹榻上,却逞强说道。 灵书她们眉头紧皱,如棋若是懂点人情世故,以她的能耐,任她怎么闯,她们亦是放心的,可偏偏如棋啥都不懂,即便面对的是个陌生人也不会留个心眼的,这能让她们放心的下吗。 “在下去吧。” 展臣毅自行运功调息,感觉已然好多了。 “我也去”韦绛弘亦说。 灵书看了眼他们,眉头一皱,韦绛弘与展臣毅的气息虽然平稳了许多,但脸色苍白,终究不行,特别是石冲,亏损最严重的就属他了。 “你们给我把药喝了再说。”灵书对他们训道,转而对抚琴说道:“抚琴,我和小画先进城,你留下给他们熬好了药,再进城与我们会合。” “不,灵书,还是你留下,我进城。”抚琴担心她会引发恶疾。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可是你……” “我保证!”灵书发誓。 “好,我会尽快与你们会合的。”知道拗不过灵书,抚琴只好妥协。 “嗯!小画,我们走。” “我会看着她的。”语毕,若画便施展轻功跟上灵书。 “妈妈,您就给我们买吧,买吧!” “就是,您看我们这些衣服的旧了。” 大道上,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女子缠着一个同样过分浓妆艳抹的老女人。 “买买买,成天就知道买这买那的,什么时候才可以帮妈妈我分担一下,要是再找不到那个谢然,买再多也没命享受。”老鸨因找不到谢然本就心烦,现在又被这两个‘女儿’纠缠,更怒了。 “妈妈放心吧,没有那个谢然,不是还有我和红儿嘛。”翠儿不以为意的说道。 “就是,那个谢然说不准还没我们好呢。”红儿不屑的道,她不认为会比那个谢然差。 “你们懂什么,那林爷可是指名要她的。”现在,老鸨真是悔青肠子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讨好林爷而把谢然献给他。 “好美的人儿啊!”忽然,老鸨双眼发光地看着前方,她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般天姿绝色、明艳动人的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天仙下凡。 只见那女子身穿粉紫色流仙裙,头上挽着一个复杂的发髻,一支紫色水晶流苏发簪,随着乌黑的秀发摆动。清纯精致的五官,一双晶莹明澈的眼眸隐约含着泪光,不由得让人心疼。 此人不是进城寻药的如棋,还能是谁。 “奇怪了,刚才那个老伯伯明明说了是这边的呀,怎么就找不着了。”如棋根据方才一位老伯所指的方向,东张西望的寻找药铺。 “姑娘,你这是在找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老鸨假意笑问。 如棋听到有人喊她,猛一回头,却见老鸨那张涂了厚厚一层粉底的老脸放大在她面前,差点不被她给吓到。如棋定了定心神,满心欢喜地说:“真的吗?这位大娘。” “真、真的,我这人最喜欢助人为乐。你说说你这是要找什么?”老鸨虽然已经四十好几了,但就是不肯认老,这下听到如棋唤她大娘,眉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有几位朋友,他们不舒服,急需一味药材,您可以告诉我这哪里有药店吗?”如棋诚心问。 “呦,巧了,我刚好认识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大老板呢,或许可以帮到你,要不,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他。”老鸨诱惑道。 “那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去吧。”听到能够找到药引,如棋兴奋不已,不作他想,二话不说便同意跟老鸨走了。 “可是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旁边一‘女儿’红儿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老鸨一个凌厉的眼神阻止了。 老鸨低声训斥:“你们懂什么,还不快点带她回去,这么美的女子向哪找,她一个就比一百个谢然都要强多了,更不是你们能比的。” 灵书与若画两人兵分两路,身影迅如飞凫不断的穿梭于大街小巷,屋顶高楼,却仍然寻找无果。 日落山头月上梢,此时的百花楼一如既往灯火通明。 如棋坐在妆台前,双眸微垂,并无看见镜中的自己。齿白唇红,冰肌玉骨,如棋此刻比往常少了一分清纯,多了三分妩媚,眉心紧锁,又添了三分忧愁,如此让人心疼不已。 “好慢啊!”如棋心里嘀咕。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买药,能为大石头他们做点事情,这样心里也好受些,可过了那么久了,还没见到那个药材店的老板。而且,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灵书她们一定被气坏了,怎么办呢? 就在如棋想要放弃的时候,几道说话的声传来,房门随之被打开,一拥而入的除了老鸨和她的几个‘女儿’,还有一个体形肥硕的男人。 “黄妈妈,本大爷可是说过的,这次你若敢再戏弄爷,看本大爷我不拆了你这花楼。”林爷警告着。 “不会不会,这次一定不会。”老鸨胸有成竹的笑道。 “大娘,如果那个药材老板还没到,那我先回去了,我怕我家人会担心。”听到声音,如棋马上迎出去。当他们看到上了妆的如棋时皆惊艳其美貌。 老鸨也是呆住了,慢了半拍才回应过来。 “哎呦,姑娘莫急,我这不是为你请来了吗。来来来,这就是林老板。” 老鸨把林爷请到跟前,然这时的林爷看到如棋就呆住了。 “大娘,他怎么了?”如棋发现林爷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 “仙女啊!”林爷呆呆的赞叹道,想抓住如棋的手,却被如棋迅速躲开,条件反射的反手擒住那只肥手,顺手一推,像林爷这样肥重的身形也差点被推倒,而被如棋擒住的那只肥手也出现了一块瘀青。 当着美人的面,再痛林爷也忍住不喊出声来。 虽然知道可以在他那里找到药引,但如棋却不知为何,看着那人的嘴脸,心里忍不住厌恶他。 “你就是卖药的老板?” “卖药?卖什么药?”林爷一下子懵了。 “你不是……”如棋想问他是不是卖药的,结果被老鸨打断了。 “是是是,这位林爷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姑娘你在这等着,我们去去就来。”语毕,老鸨就强拉着林爷出了房间,独留如棋一人在房内。 “黄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成了药材老板了。 于是,老鸨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黄妈妈你还有这一手。好,谢然一事本大爷既往不咎。”其实,看到如棋这样的美人,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哪里还管什么谢然。想着想着,林爷急着回房去,却被老鸨拉了回来。 “怎么了?”不耐烦的。 “林爷,那姑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无能是相貌身段什么的,可都比那个谢然好多了,您看那价钱呀,是不是也该……”老鸨委婉而明确说道,并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林爷也不计较,直接给了她一沓银票就走,却又被老鸨给拉住。 “黄妈妈,你这就过分了。”林爷以为她嫌钱少。 “林爷别误会,我只是想提醒您,人家姑娘可是个黄花闺女,也不知道这性子倔不倔。”老鸨阴险地道,同时递了一包药粉给林爷。 听了老鸨的话,林爷这才想起自己那只手还在隐隐作痛,要是反抗起来,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还是黄妈妈想得周到。” 林爷接过药粉,便转身推门而入。 此时,在百花楼的另一边的柴房里,一名身穿白衣,脸戴银制面具的男子似是在寻找什么,目光不停地查看四周未果。 “究竟落在其他地方了?” “林老板,您真的可以帮我找到这些药吗?” 如棋把药方递给林爷看,却被他毫不关心地随手一放。 “可以可以,这药不急,我们先干一杯,来。” “可是……那好吧。”有求于人,如棋不好推却,仰头一喝。却不知酒里已被人加了迷药。 林爷见如棋乖乖的喝了一杯加了迷药的酒,自以为奸计得逞,然而没想到,过来好一会儿,迷药根本没有发作。 “怎么了,林老板?”见林爷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等什么。 “没、没什么,来,再来一杯。”林爷又斟了一杯酒。 “可是药……” “你只要喝光这酒,别说是什么药,即便是金银珠宝我都给你。”林爷指了指那一壶酒。 “真的?”如棋听到喝了酒就可以拿到药引便信以为真。 “当然!” 于是,如棋便把那酒喝了个干净。然而,这下到林爷疑惑了,如棋几乎喝光加了迷药的酒,但仍然不见如棋晕倒,他甚至怀疑黄妈妈是不是诓他的,所给的迷药竟然无效。 其实,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如棋颈上戴的镂空紫金珠子,这颗珠子里面含住一粒灵书所制的药丹。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上回山贼暗算的事情,灵书上心了,回头就动手研制了一些药丹,专门用来克制各种软筋散、蒙汗药等迷药的。 这种药丹,只要轻轻一闻,不管是闻到还是误服了迷药,任何迷药皆无效果可言。因此,如棋这边服下迷药,当下亦解了。 就在林爷埋怨黄妈妈给她的药是假药时,却发现如棋小脸发红,眼睛迷离不清,已有七分醉了。 “林老板,你、你怎么会有、有两个脑袋。” 林爷算盘一转,奸猾地笑了,又拿了一壶酒,灌了如棋喝几杯。 “不要,我不要喝了。”在酒醉作用下,如棋猛地一把推开递过来的酒。“药引,我要药引,快点给我!” 许是如棋力度过大,林爷也没料到如棋竟有如此一举,毫无预料的被推倒地上,桌上的菜肴撒了,烛台翻倒,酒也打在地毯上,沾上了纱帘。 “药引,药引呢,你藏哪了,快点出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如棋步履蹒跚,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乱翻乱找,不少东西被她扳倒。 “美人儿,别走啊,药在这儿。”见如棋已经全醉,林爷诱骗道。 “真的?”闻言,如棋果然依言走去。 “美人儿,我来啦。” 如棋走两步退三步的,林爷双眼发光,实在等不及就朝如棋猛冲而来,却没有注意脚下的凌乱,踩到了地上的杯子,重心失衡,本以为就这样‘如愿’地向如棋身上倾倒而下,可如棋虽醉,但反应极快,被如棋躲开了。 “美人儿,别走。” 林爷不死心,突然抓住如棋的脚裸,也把如棋吓了一跳。 “啊~放开,不要捉我,呜~救命呀!呜~”如棋吓哭了。 林爷那肯放开,美人在前,心里早已飘飘然,对如棋的哭喊充耳不闻。 “啊——”当林爷打算撕扯如棋衣服时,却忽然被踢飞,直撞柱子。 “你、你……”林爷七荤八素的,想大声喊人也提不起气来。 “姑娘,你没事吧?”一把温柔的男声轻问。 “呜呜呜~不要捉我!不要捉我!”如棋哭喊着。 “没事了没事了,放心吧!” 听到了这温柔的安慰,如棋果然安静下来,慢慢睡去。眼角的泪水格外惹人心疼。 “姑娘莫怕,在下这就带你离开此处。” 橫抱起如棋,跃窗而出,一下子消失在月晖之中。 林爷一动不动的急瞪眼,虽眼看着那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抱走了美人,但令他忧急的是因窗风吹起,撩过烛台的纱帘。 在城里找了半天,灵书与若画再次会合,均在对方眼中看到答案。此时,正有人向她两走来。 “怎么样了?”抚琴问,然灵书与若画摇头不语。 “你们怎么也来了?”灵书看了一眼三人。 “小恩人,不管怎么说,如棋小姐也是为了给俺们买药进的城,让俺们也来帮忙吧。”喝过药后,三人已然痊愈,韦绛弘微微颔首,展臣毅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石冲脸色也好了许多。 “抚琴,怎么办,不管大街小巷,医馆药铺,我们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找着。”若画着急说。 “我们一定会找到如棋的。”抚琴抱着她安抚。 “如棋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难道我们落了什么了吗?”灵书亦道。 抚琴想了想,道:“如棋是糊涂了些,但这么晚了,知道我们会担心,不会逗留太久的,那么现在就剩下两种可能。” 倏地,灵书与抚琴几声说道: “如棋不是出城了就是被藏了起来!” “我们是刚进的城,如果如棋出城回去,理应会与我们碰头才是。”韦绛弘分析道。 “那就是如棋还在城里,只是被藏了起来。”若画说。 “如棋虽然易骗,但保护自己能力还是有的。如果她自愿跟别人走的,那人耍阴招,用迷药什么的下作手段,这点倒不怕,她身上还戴着我给她的药丹,如果来硬的,双方动起手来,对方也占不了便宜,并且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那如棋小姐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呢?”石冲问。 就在几人苦思冥想时,忽然传来几声高呼。 “不好了,着火了!” “快来人啊,救命呀!” “……” “我们先过去看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不约而遇 几人快奔,不多时就来到了火光冲天的现场。 此刻的百花楼哪里还有莺歌燕舞,整一栋楼只怕没有火楼二字来形容更为贴切了。 众人提桶端盆的装水抢救,然而这百花楼里,本就灯火通明,酒池遍地,一点即着,再多辛苦只怕也徒劳。 “我的天呀!好好的,怎么就烧了起来。”老鸨哭得呼天抢地的,那个叫撕心裂肺呀。“哎呀,没了,全没了呀。” 灵书c抚琴和若画三人看着这场弥天大火,皆是一愣,曾经一句无心的戏言不约而同地在她们脑海中重响,不会真的被人给卖了吧? “黄妈妈,我家老爷还在里面呢,还不快点找人帮忙。”林爷带来的一个随从仍不改死性的欺压道。 “帮帮帮,帮什么帮,老娘这一辈子的身家不还贴在里面。哎哟!我的天呀!”瞬间失去所有的老鸨也忘了要顾忌了什么,反驳回去。 “要不是你送了个什么绝色美人,我家老爷会这样吗。” “这c这c我我我哪知道呀,本以为天上掉下个美人,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了呢。哎呀,没了,什么都没了。”老鸨泪流满面,妆也哭花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野鬼。 听了老鸨和恶奴的对话,灵书三人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百花楼。只要能找到如棋,哪怕是火海她们也要走这一趟。 “不要!” “别去!” “小恩人,你们干嘛?” 韦绛弘和展臣毅还有石冲想阻止灵书她们闯进这岌岌可危的火楼,然而她们速度太快了,已经来不及阻止。 进入火楼后,灵书她们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分开寻找,步伐快而稳,如履平常,丝毫不受熊熊烈火的影响。 “如棋!” “如棋,你在哪?” “如棋” 突然,一道微弱不续的求救声传入她们耳中,三人同时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奔去,来到了一间房门前。见房门紧闭,若画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踢开。着眼一个穿金戴银的肥胖男人趴在地上,根本没有如棋的踪影。 进入房间后,灵书眉头一蹙,对抚琴和若画来说或许不明显,但对她而言,这股如此劣质的迷药气味相当刺鼻。 会来这地方的也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看那肥胖男虽然命在旦夕,却面目凶恶,口中还在不停的恶毒咒骂,必定是个恶霸。就在灵书她们考虑要不要救他时,听到林爷口出狂言。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贱人,还不快点救本大爷出去,不然又你们好受。”此刻的林爷根本没有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误以为是百花楼的姑娘,便竭尽全力地大声喝令。 灵书三人不多作理会,当下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在灵书转身瞬间,看到了地上一张正在燃烧的书纸。 “灵书,怎么了?”见灵书走回去,抚琴和若画问道。 灵书弄灭火苗,虽然这纸已经烧毁了一半,但她依旧认得上面的字迹,这分明就是自己写下的,被如棋带走的第一张药方。 “小恩人,你们还在这里干嘛,快点出去在说吧。”此时,韦绛弘c展臣毅和石冲也进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若画问。 “这还不是担心你们嘛,火势这么大还跑进来。”韦绛弘气定神闲的杵在一边,展臣毅看了一眼抚琴便沉默不语,只有石冲左顾右盼的担忧这随时会塌的火楼。 灵书c抚琴和若画听了石冲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还好意思说她们,自己不也跑进来了吗。 “小恩人,俺们快点走吧,这楼快塌了。”石冲担心说道。 突然间,一根横梁猝不及防的落下,正好砸向那个还躺在地上的林爷。千钧一发之际,灵书横扫一脚,当众人以为她踢开的是那根横木,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踹开的而是那地上的林爷。 林爷之前被踢了一脚就已经喘不过气来,现在又被灵书给踹了一脚,肋骨估计也断了几根,立马口吐鲜血。 “大石头,给我提他出去!”灵书微怒。 “好勒!”别看那林爷肥胖如猪,然石冲一只手就把他提起来了。 出了火楼后,石冲便把林爷随手扔到了地上。石冲平时也不是这样粗鲁地对待别人的,只是看见方才灵书那一脚,就知道林爷惹怒了灵书,他也就不‘怜惜’了。 “灵书,你这是怎么了?”从刚才灵书拿了那半张纸,抚琴就发现灵书的情绪不对。 灵书没有正面回答抚琴的问题,而把那半张药方递给她,抚琴看清了纸上所写的字,心中已然了然。 “你c你们是谁,竟敢这样对爷,爷c爷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林爷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就算刚逃出生天,也改不了这暴虐的态度。 灵书那戴着枚指环的纤指轻弹,往回一扯,林爷却似乎被什么缠住了脖子,难受如窒息,就在林爷快要翻眼晕去时,灵书玉手猛力一甩,把他摔了个跟斗。林爷放得重生,但见灵书寒气逼人。“拿着那张药方的女孩现在在哪里?” “哟,好美的人儿啊。”林爷这才看清灵书的模样,又色眯眯的看了一眼抚琴和若画,不仅忘了这场大火给他留下的恐惧,更忘了刚刚那地狱般的气息,至今还色心不改。“不过,要是你们嫁给爷,做爷的第十七c十八c十九姨太,爷就饶你们不死。” 若画虽然没有看过药方,但听到灵书这么问,也猜了个大概,而且言语还如此轻浮无礼。所以,就在韦绛弘和展臣毅暗怒,考虑如何教训林爷时,若画又突如其来的一脚。 见状,韦绛弘和展臣毅瞬间解恨,心情说不出的爽,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好粗暴!但很快又发觉自己怎好像变得幼稚了,于是马上收起表情。 这个林爷也够惨的,估计是五行欠踹,一个晚上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踹了三脚。 “哎!怎么会是他?”林爷被若画踹了个面朝天,石冲看清了他的相貌后惊呼。 “大石头,你认识他?”灵书问。 “哼,能不认识吗,小恩人,当年就是他带人拆了俺的草屋,赶俺出林子的混蛋,这混蛋恶事做尽,欺男霸女,还让人称他为林爷。没想到当年被蔡大善人教训后还不知悔改。”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若画道。 闻言,韦绛弘觉得好笑,你们前后两脚,都要了这人的半条命了,你确定你们有客气过吗。 “你c你们是什么人我告c告诉你们喔,杀人是要偿命的。”林爷这才正视灵书她们的神情,本来以为方才那一脚是旁边那三个男的踢的,可经过这一踹,这分明就是这个美女,不,是这个母老虎给踢的,此刻又想起被缠着脖子快死掉的感觉,于是林爷怕了,也老实了许多。 “你知道前边那些人都在干嘛呢?他们都在想办法如何救还在火场里的你。”灵书他们逃出来的时候是往院子后面走的。因此,那些人或许看到了他们进了火楼,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出来了。 “你们” 林爷浑身颤抖,这是整个城里的人都不敢这样对他的,在这里,他就是王。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人敢如此对他,还想杀他灭口。 “你什么你,少废话,那个女孩去哪了,要是敢耍花招,小心本小姐废了你!”若画狠狠的说,又来了一脚。 “本大我不知道。”林爷还想自称大爷,但看到灵书c若画和石冲他们的愤怒眼神,下了一跳,然看到最后边抚琴那阴森嗜血的目光时,更是心惊胆战,立马改口。 “那要不要本小姐我帮帮你回忆一下。”灵书反笑道。 “别别别,我c我想起来了。” “说!” 林爷细想一番后才说:“在你们之前,有一个男的把她带走了,就从刚才那个房间的窗口跳出去的。”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边!”林爷指着城外一个方向。 “我们分头追。”方向是有了,但城外范围太大了,他们必须得分开找。 “小恩人,这个奸贼怎么办?”石冲问。 “教训他,我怕弄脏手。”比起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抚琴和若画虽然很想教训这个敢打如棋主意的贼人,但她们目前最想做的是找回如棋。 “大石头,你先回去等着,帮我们看着,如棋会不会自己回去。”抚琴嘱咐道。 于是,几人再次分开行动,抚琴为了更快找到如棋,独自一人探入深林,虽然机会渺茫,但她不想放弃任何能够找到如棋的机会。 抚琴收回内力,轻盈步稳的着陆,借着月光看着前方,灌木丛林,丝毫没有任何人烟足迹,难道是她追过口头了?然而,就在抚琴转身准备回去之际,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抚琴捡起来一看,赫然是自己给如棋做的新衣所配的紫水晶流苏发簪。 抚琴马上施展轻功,瞬间跃出。在山庄里,只有她和灵书的轻功赶得上义父,灵书得益于她浑厚的百余年的深厚内力,而她修炼的霓裳飞羽里有一层是轻功心法,抚琴可没少在这一处下苦心。 抚琴与半空中看见一星灯火,于是飞跃而去。 男子把如棋放置床上,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看着如棋那天真无邪的睡颜,银制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本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如棋死死的握住,男子既无奈又好笑,最终还是掰开了如棋的手。然而,就在他掰开了如棋的手后,如棋瞬间眉头紧锁,哀哀欲哭。 见如棋如此哀伤,男子满眼流露不忍,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却又觉得不妥,右手悬在上面迟迟未有放下。男子取出白玉笛放置唇边。一曲轻快愉悦的曲子响起,如棋紧锁的眉头随之慢慢放松。 抚琴心中一愣,虽然两只曲的曲风截然不同,但抚琴依然能听出,现在吹笛的男子与那天吹笛帮忙击退血狱教的是同一个人。 倏而,愉悦的笛声中夹杂着一阵微弱的打斗声传入抚琴耳中。 谢然一手握剑一手抱腹,脚下一下轻一下重,跌跌撞撞地奔跑。几个黑影刹时间从她头顶翻跃而过。 前路被截,身后杀手紧至。谢然强忍住身上的伤口上前抵抗。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伤痕累累的她,几招下来,身上再次负伤,被重重击落。 谢然环视了一眼包围自己的五名黑衣杀手,凄凌自嘲的苦笑,许韪那老贼还真看得起自己。 “哈哈哈~老天无眼啊,想我父亲两袖清风,一片丹心,清廉自持,未曾做过任何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如今却落得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家破人亡的下场。哈哈哈~老天爷,您若真的有眼,就睁开眼睛看看吧,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好人却落得如斯下场。” “哼,废话少说,交出名单,爷我给你一个痛快。”为首的杀手威胁道。 “我呸!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畜生,助纣为虐,一定不得好死!啊——” 一把利剑突然刺进谢然的左边大腿,鲜血涌流。 “把名单交出来,大爷我留你一个全尸。” “想要名单,别做梦了!”谢然强忍住疼痛,咬牙道。“即便我死,那名单终有大告于天下的一天。许韪,你害我爹含冤而死,害我家破人亡,我谢然即便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找你索命。” “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见你那死去的父亲,好让你一家团聚。”杀手手起刀落,对着谢然砍去。 爹,女儿没用,对不起您了。 谢然闭上双眼,不再反抗。却发现杀手迟迟没有下手,睁开双眼,只见一杀手定定的举起手中的大刀,其他杀手皆双眼无神的瞪着,下一刻,唯独那个杀手的头儿,其余四人皆一一倒下。 “你你是何人?”杀手头儿惊悚的看着眼前的白衣身影。 但见她朱唇微启。 “你不配!” 话音刚落,那杀手痛苦的捂住颈喉处,而捂住之处却不断涌出鲜热的血液,满眼写满了不可思议。 谢然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白衣冷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谢然竟不知如何去形容她的美,觉得不管什么样的赞美之词用在她身上都是亵渎。 “你是谁?”一阵惊艳后,谢然终于有了反应。 “你方才说什么?”抚琴阴沉的问。 灵书飞跃到院前,脸色略白,气息微重,却不多理会,立马飞奔屋内,见到韦绛弘和展臣毅还有石冲三人或坐或站的在屋内等候,于是劈头就问:“可找到如棋了?” 三人皆摇头不语。 “那抚琴还有若画呢?她们回来了吗?” “抚琴小姐是五更天的时候回来的,不过,她给小恩人你和若画小姐留下了一支簪子和一封信,还有一瓶药就走了。若画小姐也是刚回来不久,现在就在后院。”石冲答道。 灵书二话不说,往后院跑去。 “怎么了吗?”看到展臣毅微怒的眼神盯着自己,而韦绛弘则是笑非笑的,石冲一下子懵了,暗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诶,陈兄弟,你这是要去哪?” 灵书前脚走入后院,展臣毅后脚就往大门外迈去。然而问话的是石冲,展臣毅却看着韦绛弘。 “当时要你来护送我,不过是为了在姚山面前演一场戏罢了,既然现在目的已达成,护不护送也无所谓。”韦绛弘含笑地道。 展臣毅愣的一下看了韦绛弘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韦绛弘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叹:真是见色忘友! “小画!” “灵书,你回来啦。”若画拭去眼角的余泪,强笑道。 “你这是怎么了?”灵书心疼,她从未见过这样强颜欢笑的小画。 若画但笑不语,把抚琴留给她们的信递给她。 灵书看了一眼写着灵书c小画亲启字样的信封,便翻出里面的信来。 灵书小画 灵书,先前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去霁川,可是现在事出突然,我不得不先走一步,去完成我一直以来做梦想完成的心愿。灵书,对不起,我无法履行以前对你许下的承诺。但你们放心,如棋我已经找到了,她并无大碍,只是遭昨夜那贼人的暗算昏迷过去而已,被一位侠士救至城外向北十里之外的一个人烟罕至的荒林里,你们到那就能找到她。小画,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一走,一定会把你气的,灵书身体不好,如棋什么都不懂,让你多操心,就麻烦你照顾她们俩了,等我回去,你爱怎么处置都行,我一定不会反抗,好吗。 此次我一人独行,但你们放心,我答应你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灵书c小画c如棋,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这c抚琴疯了不成,都一个人离开了,平时还劝我不要冲动,她倒好了,真不知自己此行有多危险吗。”灵书看完书信后十分愤怒。 若画一语不发的看着灵书抓狂,这时,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无力。 灵书对上若画那欲哭的眼神,瞬间不安。“小画,我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我”灵书想解释,想隐瞒,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若画一下子抱住灵书。“别说了,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灵书懵了,她和抚琴的事情,只有义父义母和爷爷知道,而他们也从未向小画和如棋提及半分,小画怎么会知道? 若画慢慢放开灵书。“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和抚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和抚琴并不是简单遇险的小孩子,你们身上的伤,心里的痛,还有眼中的绝望,那时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义父义母和臭老头只字未提,但我仍然感受到。” “抚琴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也一样吧。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些什么,到底有多危险,但既然义父他们都不阻止你们,我亦不会,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可以吗?” “小画”此时该如何说,又要说些什么,灵书不知道。 “一定要答应我,不许反驳!”若画佯怒,不容灵书反对。 “不,小画,你听我说” “别不是了。”若画打断灵书的话。“抚琴现在不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在哪,我很担心她。” 抚琴的处境灵书自然担心,听到若画的忧虑,灵书目光一转。“抚琴我大概猜到她会去哪,至于她一个人独行我有办法!”灵书拉起若画的手,转入屋内。 “陈羿呢?”灵书进来屋后,却不见展臣毅,便劈头就问。 “他走了。”韦绛弘淡淡地道。 “他走了?” “灵书,你找陈羿干嘛?”抚琴离开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 “小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毒入骨髓 一支利箭猝不及防的射入,若不是韦绛弘反应迅速,一把拉住灵书给躲开了,只怕那支箭已经射中了灵书。再看那箭,所中之处立即发黑腐蚀,可见毒之强烈。 灵书被韦绛弘一拉,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失了平衡,身体不由倾向韦绛弘身上,鼻尖差点儿掂到他的脸颊。没有任何香料,灵书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雅的香味。两人对视片刻,便马上拉开之间的距离。 “谢谢!” “不客气!” 药香!刚刚那一刻,他闻到了灵书身上的药香,比药儿更浓的药香。 灵书眉头一皱,该死!虽说服用那药会令人反应迟钝,却没想到竟迟钝如此,敌人打上门了她竟然毫无察觉。 “起来快躲!”韦绛弘提议道。 一箭射入后,随之便是箭如雨下,屋内四人不作迟疑,立马翻桌倒柜,挡住毒箭。借着夹缝,几人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又是血狱教的人!” 屋外站着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和众多红衣血狱教徒,那黑衣的,若画自然认得,但那个披着白袍的却未曾见过。 “那个白袍赤衣的是血狱教的毒美人赤姬。”韦绛弘解说道。 闻言,灵书沉思。毒?看来对方是针对她来着。 “赤姬,教主只是说要请她们到教里做客,并没有说要取她们的性命,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看着这木屋穿满了箭,几乎成了一间黑色的毒屋,黑妖真后悔听信了赤姬的话。 “黑护法莫急啊。教主虽说要请她们作客,但她们既不配合,教主也没说不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呀。”白色斗篷下的赤姬慢悠悠的娇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教主忠心耿耿,但有时候做事不要过于迂腐了。” “哼~我迂腐,那么既然赤姬大人不怕,又何必躲在斗篷之下。”黑妖嘲讽道。赤姬自诩美貌天下第一,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美,现在却披了一件不露脸部见脚的斗篷,其用意不言而喻。 “你罢了,我就不跟你计较。”她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看那个解了她阴阳隔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赤姬提出一个木匣子抛进了木屋后,有取出一个哨子,木匣子落地同时,有一股类似黑烟的东西涌出,四处散开。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黑色的毒蜂。毒蜂听到哨声,便朝灵书他们飞去。 “灵书,那是什么?”若画问。 “夺命蜂!”灵书目光一暗,看来对方是想要了他们的命,竟出此狠招。“大家小心,这种夺命蜂毒性很强,被它叮了一口,一刻之内若不解毒就会七孔流血而亡。” “小恩人,那现在该怎么办?”这毒箭还好挡些,可这夺命蜂怎么躲呀。 “我来掩护你。”灵书正要说出应对的方法,韦绛弘已经开口对灵书说道。 灵书心中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点头,对石冲说道:“大石头,看来你这房子怕是没了。” “没就没了呗,保命要紧。”石冲随手拿起个面盆或是凳子作为护盾,扇赶着攻击而来毒蜂,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房子不房子的。 若画不停地挥着梨花雨,虽然击落了不少毒蜂,然而毒蜂目标太小了,数量多且飞行速度快,想要短时间内全部击落——难!而且稍有不慎就会给灵书添更多的麻烦。“灵书,快点想办法。” 灵书跳到另一处,双手各执一个挂着小铃铛的香囊有节凑地互拍。灵书的动作却看似在躲避毒蜂的攻击,但搭配小铃铛清脆的声音,这些动作却如舞蹈般曼妙悦目,而且击拍而下的香囊里的香粉却丝毫不沾身,同时毒蜂因铃铛的声音亦不受哨声的控制,渐渐开始留恋灵书拍下的香粉。韦绛弘以木枝作剑,紧紧护在灵书身边,为她驱赶攻击她的毒蜂,两人的动作节拍配合得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这是他们首次合作。 “退回去!”估算时机差不多了,灵书拉着韦绛弘退回去,并示意若画和石冲都退到她的身旁。 石冲站在韦绛弘旁边,眼见一只毒蜂快要叮到自己,然而毒蜂却出乎意料的改变方向,不仅这一只,所有的毒蜂皆飞往方才灵书‘跳舞’的地方,都停留不散。 灵书吹着一个火折子,扔向毒蜂汇集的半空,那火折子想碰到油或是高浓度的酒一样,于半空中炸开似的燃烧起来。而散落的则是焦黑的粉末。 “小画。”灵书把信交给若画说道:“你现在赶去北边那片荒林找如棋,找到她之后就和她一起回山庄里去,别再出来了。知道吗?” “灵书,你说什么,你让我一个人离开,自己留下?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不答应。”若画生气道,她怎么可能抛下灵书,让灵书独自一人面对危险,抚琴她来不及阻止,已经让她十分悔疚,现在灵书又这样,说什么都不行。 “小画,你听我说,从他们派人跟踪埋伏到这两次的伏击,我可以断定这帮人的目标是我。” “那我更不能离开。” “不,你必须离开,如果他们只是武功高强了些倒也不怕,可他们当中偏偏有个用毒高手,而且手段狠毒,我怕我一个人无法照应你们三人,所以你必须走。” “不要。”若画欲哭,她不想丢下灵书一个人,虽然知道自己留下会让灵书分心,可她不想啊。 “小画乖,听话!”灵书挤出一个笑容。 “不!” 咻—— 这回飞进的是飞镖,而且同样带毒。幸得有韦绛弘为她们挡开了。 “若画,你放心,有我在,灵书不会有事的。”韦绛弘淡道。 “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 “灵书,我可以走,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次你把我和如棋推开,下次,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我们,知道吗。抚琴留给你的药一定要保管好,知不知道。”灵书的病情本就不稳定,直到两年前,灵书一次发病,本以为被义父和臭老头压了下来就没事了,也稳定了,殊不知,被她偷听到,那不过是回光返照,灵书能再活十年已属长命了,现在灵书不过十九岁。 “好,一辈子!”灵书哽咽地答应。“还有,一定要把如棋给带回去,她在外面,我们不放心。”只要你们都安全了,我就可以放心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大石头,替我保护好她,要不然,有你好看。” “啊!小恩人,俺也要离开呀?” “你说呢。”这离武功最弱的就是他,同样不能冒险。 “好吧。”石冲不敢反对灵书的话,呆呆的答应了。 “韦” “我留下!”灵书话未出口,韦绛弘已然决定了去留。 “难道你不怕?” “我不会让你分心的,还有,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兑现。”韦绛弘淡然笑道。“而且,有我在,你的好姐妹若画也会放心些。” “可是”看到若画担忧关切的眼神,灵书不反对了。叮嘱道:“小画,找到如棋后,一定要带她回庄。” “那你要自己小心。”若画紧紧的抱住灵书,最终忍泪离去。 “其实以你的能力,她不必走的。”若画走后,韦绛弘淡然说道。 “我不想她涉险。”不管是这一次还是未来的事情,她都不想把若画和如棋牵扯进去,现在她算是明白抚琴为何要不告而别了。 “我们去前面拖延时间。”韦绛弘朝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就被灵书拉住了。 “等一下如果你我不敌,别管我,你先走。” 灵书平淡的说道,虽然藏得很深很深,韦绛弘却能从她眼里看到了悲伤,触碰了他已封闭许久的那颗血肉之心。 韦绛弘打掉一只飞镖才道:“不会!” 灵书愣住了。不会?什么不会?是不会不敌还是不会丢下她先走。 赤姬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毒蜂就这么一把火的化作灰烬,顿时气极了,一连发了十几只毒性强烈的飞镖,竟还被无视了,想要冲进去杀了那个毁了她毒蜂的人。然而,没走近几步,屋内飞出十数根银针,有些人是躲过了,然来不及躲开的人立即暴毙身亡。 赤姬看见倒下的几个血狱教徒所中的银针,银针只是扎进几许,并无深入,再看已变青色的针孔,显然是中了剧毒而亡。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好一个‘三更索命’!” 灵书和韦绛弘一左一右的站在一起,男俊女俏,气质非凡,如天人之姿,说不出的般配。 高贵邪魅的气质,俊美的容颜,赤姬一下子看呆了,自己活了这么久,除了十几年前一次无意中见过谪仙般的段允廷,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男子。赤姬指着韦绛弘妖娆媚笑:“你是何人,不如跟了我,我便饶你不死。” 韦绛弘像是没听到赤姬的话,毫无反应,灵书却笑道。 “刚刚这是晚辈的一些雕虫小技罢了,让这位大婶您见笑了。” 赤姬看似只有二十一二,但她的实际年龄已有三十七八了,她之所以能够维持这年轻美貌,是服用了一种驻颜秘药‘梦延’,而制作这种秘药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就是‘笑君兰’。因为这‘笑君兰’,以至于服用了‘梦延’的人身上都会带有一股奇异的暗香,而‘梦延’是灵书小的时候贪玩见过的,还差点误服,因此没少被家人唠叨,因为服食‘梦延’的人将终身无法生育,那次之后,家人便将‘梦延’给销毁了。灵书能知道赤姬服用过‘梦延’,也是因为那次闻到了‘梦延’就是这个香味。 “你你说什么?谁是大婶?”被人称之为大婶,是个女的都会气疯的,更何况以美貌自持的赤姬。赤姬此刻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大婶莫气,都说生气的女人最容易老的,特别是您现在这个年纪。”灵书‘好心’劝解。 “我杀了你!”赤姬被气得暴跳,立马飞身上前,运足内力一掌拍去,却不但被灵书轻松接下,还反弹了数步。 “,没想到你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深厚到她探不清灵书的虚实。 “见笑了,不过我这人向来尊老,不会以此来欺负您老的。”灵书讥笑,更把赤姬气得牙痒痒。相对于灵书谈笑般,在一旁的韦绛弘却时时警惕,他总觉得灵书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出问题呢,他又说不上来。 “你找死!”知道灵书内力深厚,赤姬不敢再与她比试内力,但招式越发狠毒,招招逼近,非得夺人性命,却都被灵书轻易闪开,得不到任何便宜。相反,血狱教徒从旁协助,却都被赤姬疯狂乱打的毒器所伤,折损了一大半人,令其余的教徒不敢前进,因此,为灵书和韦绛弘省力不少。 “黑妖,你到底是不是我血狱教的人,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大婶您莫不是老眼昏花了,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楚了。”灵书叹息道。 “你”面对灵书的嘲讽,赤姬本想出口大骂,但也提醒了她,仔细想想,从灵书出现,自己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自己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而浑然不知。 “黑妖,你不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若拿不到人,看你如何向教主交代。”见黑妖迟迟未曾动手,赤姬要挟道。 是啊,教主对自己可是下了命令的务必把治好姚山的人带到,不论赤姬是否参与此事,以对方的态度,都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黑妖终于出手击向灵书,见状,韦绛弘自然不会再闲着了,轻执木枝对抗黑妖。 木枝脆弱不堪,但韦绛弘内劲沉厚,或许与他所练的武功有关,木枝结了一层薄冰,异常锋利,而且剑招变幻莫测,别说黑妖久攻不下,根本就是被他带着耍,更别说想要攻击灵书了。 知道灵书是故意惹怒自己,让自己自乱阵脚之后,冷静下来的赤姬拔出一把弯月短刀,欲与灵书近身搏击。灵书以双手中的两只指环作盾,看似轻松挡下了赤姬的连续猛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比起往常自己的动作慢了可不止一拍,这几乎都是险过的。现在唯一办法就是速战速决。 “大婶,你的毒药该不会用完了?”灵书与赤姬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不过,我的毒用没用完,你等一下就知道。” “哦,是吗?但我怕没这机会。”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此时,灵书双手如沾花,各执着一根鲤骨针,借着日光的照射,隐若看见两根晶莹若透的丝线,与灵书手上的指环相应的连接在一起。 待赤姬攻来,灵书手上两根鲤骨相继飞出,赤姬本以为灵书飞出两根奇怪的针之后再无武器,却不想,灵书双手一舞,一抽一拉间,飞出的针回魂似的连环回攻,不仅如此,那几不可见的丝线所缠之处被灵书一经拉扯,如利刃般切断,打的赤姬措手不及。 倏地,灵书整个人顿了一下,硬生生的拉回绕在赤姬脖子只距分毫的丝线,收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微抖。 韦绛弘一心二用,对付黑妖同时留意着灵书这边的情况,因此看到了灵书的异样,一下子回到她身边。 看到他疑问的眼神,灵书低声说:“我没事!” 然就在此时,林里又涌出一批血狱教徒。 “若画和大石头应该走远了,我们也撤。”韦绛弘道。 “嗯。” 于是两人立马施展轻功。 “想走?没那么容易。”见他们想要逃走,赤姬朝他们身后发了数枚毒针。她可不会认为灵书故意放过她,刚才灵书那一刹那的迟钝,她是不会看错的。 “你干嘛?”两人正施轻功撤离,韦绛弘突然把灵书一拉,把她横抱起来。 “这样或许快些。”韦绛弘淡然笑道。 “”这什么道理?抱着人还能比一个人跑得更快了? 见韦绛弘与灵书都跑了,黑妖睨了一眼走来的人,叹了一口气便带着剩余部下离开,此刻黑妖真真的是由厉鬼变成怨鬼,教主交代的任务失败,还折损了那么多教徒,瞅了一眼赤姬,真的是被她害惨了,真不知如何请罪。 赤姬瞥了一眼突然带头跑来的人,冷哼了一声,目标跑了,但也有可能死去,总之她也失去了留在这里的兴趣。 “赤姬,教主可没让你来参与此事。”钱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噢!那你为何又在此处。”赤姬冷笑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她只想知道,刚刚她送的礼灵书有没有命自救。 “钱薄主,屋内空无一人,请薄主定夺。” “烧了。”被赤姬这个贱人鄙视,钱中一窝火,一声令下,把石冲的木屋烧为灰烬。 如棋想睁开眼眸,眼皮却沉重异常,几经努力终于张开了,可一动身子,原本昏沉的头骤然疼痛难忍。如棋忍不住抱头苦哀:“好痛!” “这是哪儿?”如棋环顾四周,这里根本不是石冲的木屋,更不是昨天所处的百花楼。 咿哐—— 如棋应声望去,一位白衣公子推门儿入。谦谦有礼,温润如玉,嘴边含笑,朝如棋方向轻步走来,手中端着一只白瓷小碗,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 “姑娘,你醒了,是不是头痛了?” “嗯!”不但头痛,喉咙也干哑,如棋只能点头称是。 “这是醒酒汤,喝了它就不会那么疼。” 如棋不假思索的仰头喝光。“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你昨夜不是喝了许多酒了吗。”男子体贴的将空碗放置一旁。 “哦,对耶!”如棋刚说完,又反口:“不对呀,我昨夜不是在这的,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是在下昨夜擅自把姑娘你带到这来的。” “为什么?不行,我得回去。”她的药还没拿到呢。说着,如棋已经翻身下床。 “姑娘这是要回哪去?”男子问。 “就是你带我离开的那个地方呀,好像叫什么楼来着。”如棋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地方叫什么。 “姑娘为何要回那个地方?” “抓药啊,我的三位朋友因为我害了他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身体很虚弱,想为他们做点事,所以我现在必须得走了,赶紧回去给他们抓药才行。”如棋想起昨天的事情,仍十分自责。 “抓药,到百花楼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死生相依 闻言,男子当下懵了,但随即明白过来这位姑娘必定是被蒙骗了的。果然,但见如棋说道。 “是呀,好像是叫百花楼来着,原来你也知道那个地方,那你应该也知道那里有一位大娘人可好了,听说我找不着药店,马上就帮我约见了一位卖药材的老板。”如棋开心笑道。 “你说她主动帮你去买药?” “嗯!”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在大街上认识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快点赶回去才行。”说着,如棋便往外冲。 听了如棋的话,男子已然了解了来龙去脉,于是伸手拉住如棋。“姑娘可知道那百花楼是什么地方。” 如棋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大娘人很好,还帮她找药。 “那个地方可是青楼。” 听了男子的话,如棋懵了,“青楼?青楼又怎么了?”不过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地方。 男子见她这般反应,显然连青楼是个怎么样的地方都不知道。想了许久,男子终于挤出了两个字来:“妓c妓院。” “蛤?”那就是什么呀?如棋越听越不懂了。 “就是不幸落难的,被拐骗的女孩被迫做些不愿意的事情,比c比如逼c逼良为娼。”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难以组织语言来表达一件事情的一次。 青楼,妓院,逼良为娼。这三个词不断在如棋脑中来回。 “啊——”终于,如棋想起来了,那不是灵书和若画曾经说过的吗。记得有一次,灵书抚琴还有若画她们无聊谈起了山庄外面的人情事物,见如棋天真无知的样子,灵书和若画便打趣她,说如棋这么笨,到了外面指不定会被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当时就提过这青楼二字。 刷的一下,如棋的脸一下子通红,越回想越想哭,“我c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大娘只说会帮我买到药材,我真的不知道那是” “姑娘莫急,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男子安慰道,不明为何,看到她开心了,自己也会开心,可当她哭了,自己的心也跟着难受。 “嗯。可是,如果灵书和小画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骂我这么笨,真的被人卖了。” “灵书?若画?” “嗯,还有抚琴,她们是我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 “你不说我不说她们就不会知道了,更何况,你不是说她们是你的家人吗,即便她们知道了,她们也只会担心你,不会嘲笑或者骂你的。” “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如棋激动得一把抱住了男子,丝毫不觉得这做法逾越了男女之间应有的礼数,男子也被她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推开她。但很快,如棋放开了男子。 “怎么了?”男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发现如棋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询问她怎么了,可如棋只盯着他就是不回答,两人对视了一会,男子终于在她眼里读懂了那丝毫不掩饰的警惕。男子忍不住想扶额,这姑娘这在防备自己吗。 倏地,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如棋” 虽然赶了一段路,但若画的气息没有半点紊乱,还不停的叫唤寻找如棋,然跟在后面的石冲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断断续续的呼唤。 “若c若画小姐,等c等等俺” “如棋如棋” “大石头,你真的不用跟来的。”见石冲这般锲而不舍的跟着,若画不忍劝道。 “不c不行,俺可是答应过小恩人的,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他或许帮不了什么忙,但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这是小恩人交代下来的。 若画和石冲一边讨论一边赶路,此时已经来到了一间小苑前了。 “小画!” “如棋!”听到唤声,若画回头一看,便朝见如棋从小苑屋内跑了出来。 “小画,你怎么会到这来的?灵书和抚琴呢,我擅自偷跑出来,她们是不是生气了?还有还有,韦绛弘和陈羿大哥还有大石头他们怎么样了,还好吗?”如棋一昧自责的。 “多谢如棋小姐关心,俺们都好了,没事!”石冲拍了拍胸口回答。歇了一会,气息顺多了,嗓音也大了些。 若画拍了如棋脑袋一下,却不多用力,而且更多的是宠溺。“你这个大笨蛋,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知不知道我们会很担心的。” 听了若画的话,如棋回头看站在门旁的男子傻傻的笑了。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灵书她们不会嘲笑或者是骂自己,她们只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若画循着如棋的目光望去,却见门旁一位白衣谦雅的公子含笑的望着她们。 “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他是”遭了,聊了半天,自己好像都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而自己好像也没说过。 “在下柳烨开。”柳烨开执着白玉笛,双手抱拳。 “小女子若画,如棋无知,什么都不懂,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我这个做妹妹的给你赔不是,希望柳公子多多见谅。”说着,若画下意识的把如棋护在身后。 “若画姑娘言重了,如棋姑娘天真善良,在下能够帮得上忙是在下的荣幸。”原来她的名字叫如棋。 如棋轻轻地扯了扯若画的衣袖,低声说:“小画,你说他能信得过吗?会不会也是骗子?” “也?”想起昨天晚上那座百花楼,若画马上了解如棋为什么要用也了,不过能发现自己被骗了不错。但是,如棋你的声音是很低,但怎么看眼前这位公子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你确定你刚刚说的话人家听不到。 有了第一次的目光质疑,柳烨开对于如棋这次的疑问也表现得淡然来了。 若画注意到柳烨开手中的白玉笛,“柳公子这笛子真好看!” “不过是在下闲时无聊打发时间的物件罢了,让你见笑了。”柳烨开依旧含笑。 “哦,是吗。”话音刚落,若画便挥鞭攻向柳烨开。 “小画!” “若画小姐!” 若画突然发起攻击,吃惊的不止柳烨开本人,连同如棋和石冲也惊讶。 若画的梨花雨快如闪电,凌厉而不拖沓,可再观柳烨开,虽然只守不攻,却丝毫不落下风。“若画姑娘,不知在下做错了什么,让你对在下兵戎相向。” “前天在城外南郊吹笛的人可是你。” 柳烨开思索片刻便道。“正是在下。” “你倒是敢承认。” “身正不怕影子斜。”柳烨开瞬间肃穆了。他不知前天林中的两派人到底谁是谁,只因红衣人的暴戾之气太过于重,所以才出的手,难道这如棋姑娘和若画姑娘就是他们其中。柳烨开望向如棋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忍。 果然。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襟怀坦白,不畏恶势,敢作敢当,实属难得,难怪抚琴会安心把如棋留在这里。 “什么?原来你就是那天吹笛赶走血狱教的人,好厉害呀!” “哎呀!他就是经常在林子里吹笛的人呀。” 相对于如棋和石冲的惊呼,柳烨开更懵了。 “柳公子,刚才多有得罪,实在对不住了。”若画收回梨花雨,诚恳道歉。 “你们这是” “实不相瞒,我们在南郊遭到伏击,那一次多亏了柳公子出手相助,才让我们躲过一劫。刚刚出手只是想证实一下,并无恶意。”若画抱歉道。 “怎会。”原来如此,虽然若画的攻势猛烈,但却毫无杀气。 “这么说,柳公子真的是个好人,那我以后就不用提防他了,太好了!”如棋开心说道,不懂男女有别的她再次挽住柳烨开的手臂。柳烨开本不喜与人太过贴近,但他却不恼如棋这一二次的靠近,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若画闻言不禁冒汗。如棋,你怀疑人家用得着说得那么明显吗。 “对了,怎么只有你们俩,灵书和抚琴他们呢?”如棋问。 想到灵书和抚琴,若画脸色瞬间凝重。“灵书她血狱教的人追来了,灵书为了掩护我和石冲,自己做诱饵引开了他们的注意。” “什么?那些人真讨厌,我们快点回去找灵书吧。” “不可,太危险了。”既然确定了如棋没事,她就不能再让如棋涉险其中。 “不行,我也很担心她呀,我必须得去。” “不行!你留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小画,我或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想到抚琴下落不明,灵书生死未卜,若画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正言厉色“别说了,灵书她们我自会去找,你就给我回山庄去。大石头,如棋就麻烦你护送她回去了。” “不对呀,若画小姐,小恩人可是要你也”一起回去这四个字石冲还没说出口,便被若画盯得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去。“好c好吧。” “如棋。”若画要得到她的承诺才安心。 “知道了。”生怕若画会生气,如棋只好答应。 灵书你千万不要有事呀,否则我一辈子的无法原谅自己。和如棋道别后,若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希望可以帮到灵书点什么。 若画走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如棋竟动身追去,却被柳烨开拉住了。 “如棋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如棋小姐,你要干嘛?” “你傻呀,我当然是要回去找灵书她们呢。”如棋理所当然的道。 “可是你刚才不是”答应若画小姐会回去的吗? “刚才我那是怕小画会生气会反对才答应她的,现在我偷偷跟过去,她就算反对也没用了。”都说如棋最天真无知,石冲这么看都不这么觉得,这不轻易的把若画小姐也被哄过去了。 “不行呀,小恩人和若画小姐可是交代过的,一定要带你回去。” “我不管。” “可是那会很危险。”柳烨开善诱道,然而如棋甩开柳烨开的手。 “我不怕!”语毕,如棋转身施展轻功。 见状,柳烨开亦不迟疑,立马追了出去。 “唉唉唉武功高也不带这样,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叫俺怎么向小恩人交代呀。”石冲欲哭无泪的在后头叫喊。 “行了,就在这停下吧。” 被韦绛弘抱着不知飞了多远,灵书忍不住叫道。 韦绛弘默不作声,却依言渐渐的减慢速度,在一处溪边停了下来,轻轻的放开灵书。然而,不等灵书站稳,韦绛弘的身躯已然倒向她,伏在她身上。 因为之前韦绛弘轻薄的抱起自己,灵书以为这也是他的恶作剧,提起他的手本想甩开他,却探到他的脉搏薄弱如丝,有下一刻便会死去的可能,灵书心里一窒。 “喂,韦绛弘,你怎么了?” 灵书翻正韦绛弘的身子一看,但见他的嘴唇发黑,肤色也是灰黑色的,呼吸薄弱如死尸,而且浑身黑气仍在不断蔓延,而且因为韦绛弘刚刚运过功,黑气蔓延得更快了。 根据黑气扩散的源头,灵书很快在韦绛弘左手手臂一枚黑色毒针。只是从始至终赤姬只对付她一人,即便赤姬发出无数毒针,但以韦绛弘的能力定能躲过,因此赤姬根本既没有机会向他下毒。思及之前韦绛弘抱起自己的举动。灵书顿时明白韦绛弘那时并不是要戏弄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待灵书检查后得知韦绛弘所中何毒时,整个人崩溃了,鲤骨针脱手而落,行施的手也僵住了。 “黑潮汐!怎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会是黑潮汐。”比起其他更猛烈的毒,尚且有药可治,然黑潮汐无药可解,而且用药克制或者治疗,那只会适得其反,你用一分药,这毒便会猛一分,任何人对待黑潮汐,都如同等死。 “韦绛弘,你醒醒,不能睡呀,韦绛弘,你快点醒来呀。”然而,任由灵书如何呼唤,韦绛弘始终昏迷不醒,黑气不断的侵向他的心脉。 “韦绛弘,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平时不都挺聪明的吗,我跟你又不熟,谁要你救我了。”灵书失控的哭唤,然而昏迷的韦绛弘一字也听不进耳。 灵书把韦绛弘扶于怀中,“韦绛弘,我求求你,你快醒过来好吗,你不可以就这样死的,不可以。”多少年了,这种痛再次把灵书的心伤得千仓百孔。 忽然,灵书心口如被重锤击了一下,灵书如常的压了下去,但却因为这一击,灵书平静了,平静得让人恐惧。灵书看了看中毒昏迷的韦绛弘,笑了,却笑得凄凌。 灵书重新拾起掉落的鲤骨针,往自己身上数处要穴扎下去,忍受蚀骨之痛强行完成穴道得解封,并激发蕴藏体内百余年的内力修为。 完成了针法后,灵书掏出白瓷瓶,一下子取出三枚纯白色的药丸服下,利用丝线拉起韦绛弘与自己对立而坐,并割破他左手腕任由黑血流出。灵书一手与韦绛弘十指紧扣输送内力逼出毒液,另一手手戴四指环绕着鲤骨针,护住韦绛弘的心脉等要穴。 “怎么会样?”当若画赶回木屋时,木屋已经化为一滩灰烬。灵书呢?就在若画担忧灵书时,背后传来一道阴险虚伪的声音。 “姑娘莫不是找方才在此打斗的一对男女?” “他们现在又在何处?你又是谁?”若画警惕的看着他。 “我?不过刚好路过此地罢了。”钱中若无其事的说道,似乎木屋化作灰烬不是出自他的手般。 “还刚好放了把火是吧。”身后的手下拿着一个纵火的火把,还有脸说只是碰巧路过,而且朝那手下的衣着,还能有谁不认得他们血狱教的。 “姑娘真聪慧,相信姑娘这么聪慧,自然也不会拒绝我的邀请。” “你们可真烦人。” “姑娘想要知道那对男女的下落,一定愿意与我一同回去慢慢详谈。” “我若是说不呢。” 灵书生死未卜,若画已经万分着急,现在害她们分离的这帮恶人竟还敢挑衅,若画火上心头,内劲十足的抽出梨花雨,鞭劲所至之处皆被割断。 钱中只认为若画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她会突来一鞭,更没料到若画功力如此之高,即便躲开了若画的梨花雨,但他的一处衣角还是被划破了,难怪黑妖久久未能得手。钱中再也不敢怠慢,拔出长剑迎战。然而不知是否因为他内伤未愈,十来个回合后被若画逼得节节败退。 钱中狼狈的扶在一巨石上喘息,然若画不给他半点机会,梨花雨极速游来,最后若不是他闪开了,只怕他的脑袋会如巨石般崩裂。 “说!那对男女现在在何处。” “姑娘饶命,那对男女就在” “你说什么?” “他们就在” “你到底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对战所伤,钱中越说越小声,若画唯有靠前才能听清楚。 “我说他们在哪我真的不知道。”语毕,钱中反手发出一枚暗器,若画来不及反应,暗器无情的刺中了若画。 “小丫头,没想到吧。”钱中一改方才羸弱。 “卑鄙小人!”若画骂道。 “卑鄙?哈哈哈~小丫头,是你太天真了,这叫兵不厌诈。”要真正面交锋,自己或许与她打个平手。 “哼,折在你手里是我愚蠢,只是不懂你们为何三番五次的找我们麻烦。” “那是因为你们救了不该救的人。”让他无功而返,还受到了教主的责罚。“虽然现在只捉住了你一个,但相信我,很快我就会让你们团聚的。” “你做梦!”若画想要挥动梨花雨,然一用力,伤口疼的厉害。 “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是我特制的暗器,虽无毒,可是会让你的血留得更快。” 就在钱中伸手去擒拿若画时,一把折扇忽然横飞而来,钱中不得不后退数步。 “若画姑娘,你没事吧?”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如棋她们呢?明御风快速跑到若画身边。 “怎么会是你?”他不是已经走了么。 明御风小心翼翼地扶起若画,此时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到来,这样若画就不会受伤。 “哟,这不是明大公子吗?” “是你伤了她!”明御风握住折扇的手又紧了几分。 “是又如何。” “那你就去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真的是她 钱中心中暗叫不妙,他以前曾与明御风交过手,却从未见过明御风像如今这般凌厉狠绝,招招必杀,而且有些招式还是自己还不曾见过的,如此下去,自己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明大公子想要怜香惜玉吗?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更多的是想要杀我涉愤,或是要替那位姑娘报仇偿命呀。”钱中试图转移明御风的注意。 “什么?” 闻言,明御风回头一看,若画已经昏迷不醒了。虽然飞镖无毒,但却使她胸口伤处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了许多。而且旁边的血狱教徒亦蠢蠢欲动的靠近若画,明御风扫起一脚,一连踢飞了几个教徒,其他的见状再不敢上前。 “这笔账总有一天会我跟你算的。”明御风抱起若画便飞身离开。 “小画!”如棋刚赶到,就看见若画被人抱走。本想上去,却被钱中阻拦住。 “你是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钱中她不认得,但她认得他身后那帮血狱教徒。“怎么又是你们。” “原来你跟他们是一起的,看来今天真是好日子啊,走了一个又送了一个来。”钱中一脸阴险自以为明御风已走,这回定能得手。 “你确定?”柳烨开一如既往的含笑。 刚开始柳烨开惊讶如棋轻功如此了得,并且一路追赶过来,如棋依旧气息平稳,不难看出她武功之高,但看着如棋天真无邪的样子,柳烨开心中不想她受到半点的伤害,更不许旁人有伤她之意。 当钱中注意到如棋身边的柳烨开时,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男子看似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从他不动声色地调动的气息看来,他的实力绝对不在明御风之下。 “本大爷现有伤在身,暂时先放过你们。”再三思量,钱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众手下撤走。 “柳公子,怎么办?我好像看到若画受伤了。”如棋一心记挂若画,对逃跑的那些人也不去追究。 “你莫急,她身边不是还有一位公子在旁吗?” “对喔!”经柳烨开提醒,如棋这才想起若画身边还有一人,而且从侧面看,那人好像是明御风呢。 “那人好像是御风,太好了,有他在,若画一定不会有事的。快走吧,我们现在去追应该可以追得上的。”如棋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柳烨开在如棋提及明御风时那瞬间的不悦。 明御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棋竟对他如此信任,连若画姑娘的安危都可以托付给他? 如棋见他没有反应,于是问:“柳公子,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们快追吧。”柳烨开不着痕迹的,含笑应道。 “嗯。” 静谧的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虫鸣蛙唱,藉着石溪的银辉,可看见石溪不远处席地而坐的一对男女。 微风习习吹拂而来,陈陈清凉,然而灵书额上布满汗珠,双手不停的颤抖,却迟迟不肯松开韦绛弘。韦绛弘手腕流淌的血液渐渐变为鲜红色,脸色因血流失略白,他的肤色却不再是灰暗无光。 差一点点,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最后,当韦绛弘流出的血液是鲜红的时候,灵书随即倒下。 还好,所以毒素都已经逼出来了。 灵书很快的又支撑起来,抹上药粉,并从身上取出一条手绢,为韦绛弘包扎手腕。不然,韦绛弘就算不会中毒而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这本是轻松简单的动作,灵书却每一下都是那么艰难和费力。包扎好伤口,灵书才安心的展颜浅笑了,然而下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脏瞬时阵阵刺痛。 要来的总会来的。 而且随着心跳,心便刺痛一下,更难以置信的是灵书的心脏此刻却异于常人的快速跳动,并且没有慢下来的迹象,反而越跳越快,灵书的心几乎要炸开,恨不得立刻把它掏出来。灵书强忍着锥心的痛苦站起来,双手戴上八只指环,强行运功给自己连续施了数十针,期间袖口里掉落了什么也浑然不觉。 如果说灵书此刻想把心掏出来,那么接下来的,灵书恨不得想马上死去。 要不是尚有一丝清醒,就这心痛,几乎可以让灵书遗忘掉体内慢慢升温发热。 “药!药!我的药”灵书双手颤抖的倒出白玉瓷瓶的药丸,也不管手上的药丸倒了多少颗,灵书仰头便吞下手里所以药丸。然而,似乎这药并无效,灵书依然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不停上升,至直到—— “啊——好烫!好烫好痛好痛”体内五脏如火焚,皮外如火灼,这种焚烧炽痛连锥心的痛也掩盖了。灵书全身上下无不被火烧般的疼痛,不能自己却又克制,因为身体任何一处重力接触,都会倍增灼热之痛。 “噗——” 灵书口吐鲜血晕倒,昏迷中身体不自已的颤抖,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连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的,几乎难辨事物。哪怕从鼻子里或是喉咙中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难以呼吸。 痛!好痛,爹c娘,女儿真的好痛好痛!女儿该怎么办? “水水” 灵书强撑起身体,步履维艰的寻找水源,然石溪明明就在那儿,灵书却由于眼糊耳鸣,如同无助的盲人辨不清方向,所走的方向一会与石溪背驰,一会又走向着石溪 不知是否因水鸟的打扰,韦绛弘蓦然惊醒,回想起昨天的事情觉得好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挡了暗器,虽然她与药儿有几分相似,但仅仅只是相似而已,终究不是他的药儿。 韦绛弘觉得自己只是有些头昏,并无其他不适,确定自己身体无碍后站起来,却不料被地上的一物在日光照耀下折射所发出的光线映得格外刺眼,忍不住用手去遮挡光线,为了要探个究竟,韦绛弘走近把那东西捡起,就这定眼一看,韦绛弘整个人怔住了,瞳仁一紧,看着手上的玉镯迟迟未能反应过来。这对玉镯他最熟悉不过了,那上面的图案没人能比他更熟悉,那可是他一刀一划精心雕刻出来的。 两只玉镯用红绳捆缠着镯身,虽然镯身被遮掩了大半,但从其露出来的那半镯身可以看出此玉镯色泽温润,比上等的白玉更加晶莹无暇,当属极品。而两只玉镯边上雕刻的盛开的水莲图案,活灵活现,两只镯子合在一起,犹如并蹄莲开。 十三年前,他为药儿准备了一对玉镯作为生辰礼物,后来觉得太大了,不适合当时的药儿佩戴而改送其他,想着过些年再送,却没想到当时舅舅因想不出来该送什么礼物给药儿,留下一张纸条便‘借’走了他这对玉镯,借花敬佛去了。 既然玉镯出现在这,那么 “药儿药儿” 韦绛弘着魔似的疯狂四处寻看,大声呼唤,若不是注意到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伏在石溪中央的一块大石上,恐怕他已经焦急地往别处追去了。 灵书伏在石上,以左手为枕侧卧,双脚和右手都浸在水中不自知。许是听到了溪边传来的呼声,浸在水中的右手动弹了一下,紧闭的眼眸慢慢地扇动黑长的睫毛。 灵书慢慢地睁开沉重如石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溪水。想起昨晚的情况,以十成十的内力,强行为韦绛弘进行换血洗髓般的祛毒,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又弱了几分了。灵书为自己把了一下脉,炽炎之症发作,即便忍下了痛楚,死不去了,但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前一次发作,义父虽没明说,但自己也清楚,自己最多也就只能活个五年,那这一次呢,是三年,两年还是一年。如果再一次发作,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来。 灵书只觉得浑身疲惫乏力,浑身使不上劲来,但感觉有人过来,也只好勉强支起来。 “药怎么会是你?”韦绛弘踏水而来,没想到这人会是灵书。 灵书是药儿?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是我。” “真的是你?”你真的是药儿? “你怎么了,没事吧?”灵书听不懂他那句‘真的是你’所指何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怔一怔的,还问这么傻的问题,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谁呀。灵书习惯性地摸了一下手腕,却发现手腕上少了些什么,。 “奇怪了,我明明戴在手上的,怎么不见了?”灵书小声嘀咕,不停地在身上摸索,手腕处更是翻找了好几遍,似是在找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韦绛弘把玉镯递到灵书面前,问道。 “是呀,怎么会在你手上?”看到玉镯,灵书喜出望外,伸手接回,却被韦绛弘收了回去。 “我看这玉镯质地当属极品,也难找出第二件像这样珍贵的玉镯,灵书,你不会见它珍贵,就诓我说这就是你的吧。”韦绛弘故意说道。 “哎,韦绛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手镯还我!”对韦绛弘平白的诬陷,灵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感觉比昨晚那种锥心之痛更让她窒息。 “证据,你要是能够证明它是你的,我就把它还你。”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药儿。证明给我看,好吗? “你你把手镯上的红绳解开,这两个手镯,其中一个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刮痕。”灵书既悲又愤。 韦绛弘解开红绳,发现其中一只玉镯果然有一道浅痕,若不是仔细查看,很难发现那道刮痕。韦绛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灵书。 药儿,原来真的是你,为何?为何你 韦绛弘看着灵书发呆,毫无防备,玉镯被灵书夺了回去。 “怎么了?”见韦绛弘审视自己,灵书心中一愕,怕他察觉了什么。 难道他见过这手镯,可是不对呀,当时璟叔叔送她的时候,明明就说了,这对手镯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到手就送给她了,所以韦绛弘理应没见过才对。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朝这玉镯那么大,你确定这是手镯?”这对玉镯比平常的手镯大了可不止一圈,即便是他这个大男人戴上也宽了些。 原来是这样!灵书以为韦绛弘是惊奇玉镯的大小,于是放下心来。 “当然,这手镯是璟我戴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弄错。”灵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转口风,同时偷偷瞄了一下韦绛弘,见他神色如常,提着的心又放下了。然而—— “我倒是觉得是这样戴的。”韦绛弘夺过玉镯,不顾溪水浸湿衣衫,在灵书面前蹲下身子,轻轻地抓起灵书的左脚,脱掉她的鞋袜。 “你c你干嘛?”灵书始料未及他会有如此举动,吓得不知作何反应。 虽然在水中浸泡了一夜,但灵书的玉足仍旧是那么红润粉嫩,没有丝毫的粗皱泛白,内踝尖上一点如半粒米大小的朱红色的痣亦格外鲜艳显眼。见此,韦绛弘握着灵书柔软无骨的玉足的手不自觉得紧了几分。 “哧——韦绛弘,你干嘛?”灵书痛得忍不住大声叫道。 听到灵书,不,药儿的唤声,韦绛弘这才醒过来,却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对她傻笑。 药儿自己可能没有太大留意,可他依然记得,有一次他们俩在水边嬉水,末了,就像现在一样,韦绛弘悉心为药儿拭水穿鞋,那一次,他清楚记得药儿左脚的内踝尖上有一点朱红色的痣,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而且,虽然方才她及时转过来,但韦绛弘对她脱口而出的那个‘璟’字,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璟字,应该指的就是他的舅舅,曲晋璟。现在,韦绛弘可以肯定,现在的灵书就是他苦苦寻找的药儿。可他心中仍有疑问,既然药儿回来了,又记得他们,却为何不与他们相认呢? “对不起,我现在就帮你戴上。”韦绛弘轻声说道,手上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似是在他手上的玉足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万分。为灵书戴上了玉镯后,继而脱掉她右脚的鞋袜,戴上另一只玉镯,依然是那么的温柔细腻。 灵书任由韦绛弘俯身低头脱掉自己的鞋袜戴上玉镯,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悲伤,自以为他看不到,然所以的一切倒映在水中,被低头的韦绛弘看了个真切。 这十三年来,药儿,你去哪儿,又经历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你露出这样的神情,你知道吗?看着你这样,我的心有多疼。 为绛弘,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明明就在我面前,我却不敢与你相认,还要假装不认识你。你知道吗,我每年去给璟叔叔施针的时候,都恨不得跑到你面前,跟你说,说这些年来发生的所以事情,但我却不能这么做,我不能那么自私,给了你希望,又不得不残忍地把它夺走,如此一来,还不如不认。 看着你等了我一年又一年,怕你哪一天会忘了我,又怕你忘不掉我,经过了昨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的时间还剩下多少,现在即便是以这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年半载,药儿也知足了。 当韦绛弘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灵书马上收起哀伤的情绪,故作镇定。 “谢谢!”玉镯戴在脚上,不大不小,神奇的合脚。灵书没有追问韦绛弘为什么要帮她戴在脚上,但他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她不想再脱下来,哪怕到她死的那一天。 韦绛弘莞尔一笑。 药儿,你既不想与我相认,没关系,我会等,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算用这种方式回到我身边,我便不求别的,你好好的就行了。 然而,韦绛弘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昨晚,他的药儿为救他一命,解开封住百年内力的穴道,以不惜引发炽炎之症为代价,承受非人的折磨,更险些丧命。直至抚琴怒气冲冲找他算账时,恨不得杀了自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灵书瞄了瞄脚上的玉镯,心中很是欢喜,之前所有的忧郁一扫而空,一双玉足不停的抚水嬉玩,却忽然停了下来。 “韦绛弘,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在这对玉镯之间加上一条绳子什么的,像不像押犯人用的脚镣。” 闻言,韦绛弘忍不住笑出声来。押犯人的脚镣?那倒不至于,不过当时他做这对玉镯的时候确实有相似的意思,不得不说药儿的感觉很敏锐啊。 因为记得药儿左脚内踝尖的红痣,所以就想给她亲手做一对玉脚环,也有私心的希望药儿戴上了这对脚环后,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把她牢牢地拴在身边,永远永远。然而天不遂人愿,隐世山庄一别就是十三年。 “你笑什么?”她说错了吗? “没什么,要不以后有机会,你问问送你玉镯的那个人。”韦绛弘笑道。 对!一定要问问,这个璟叔叔就没有一次靠谱的,送她这么大的玉镯,以前她小就罢了,可她长大了还是带不上,还说是他找了许久的手c镯。 “药灵书,你这是怎么了?”把所有事情理清后,韦绛弘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的药儿方才还泡在水里,而且药儿的脸色也苍白了些。 “我”灵书本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只是虚弱了点,但转念一想,愤怒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中了那赤姬的毒暗器,我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救回来的。” “都是我不好,没能躲开,那你现在还好吗?身体可有哪不舒服的?”不作他想,韦绛弘连忙查看灵书身上有无伤口。 “我没事啦。”见韦绛弘惊慌的表情,灵书马上安抚,“我不是为了救你嘛,弄得自己受了点内伤,服了药就没事了,只是那药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 “什么?严重么?”韦绛弘担忧说道。 “没什么,就是服下那药,我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沾荤,一点点的腥味都不行,还有就是特别嗜睡,仅此而已。”这样吧问题挑明,她以后就不用在服那药,虽然那药可以帮她抑制嗜睡症,但却让她变得迟钝,武功也使不出六成,她不想再发生像这回一样成为身边人的累赘,往常她虽然嗜睡,但至少还能保留三分警觉和清醒。而且,如此一来她就不用烦恼要怎样掩饰她的嗜睡症和不能沾荤的顾虑。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韦绛弘淡淡笑道,语毕,弯下身把灵书横抱起来。 “韦绛弘,你干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态度转变 先是未经她同意脱掉她的鞋袜,现在又无端把她抱起来,今天的韦绛弘是不是有点反常呀。 “自然是要离开这里,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儿?”韦绛弘轻声细语的回答。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抱着,但之前至少是事出有因,也没多注意彼此之间的距离,可是现在不同,灵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胀了,脸颊发热。 “不行,你现在可是赤着脚的。”要是硌到脚了怎么办,他会心疼的。韦绛弘理所当然的拒绝。 “我把鞋穿上不就得了。”灵书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他的怀抱。 “不行,你的鞋袜都湿透了,不能再穿。”韦绛弘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鞋袜不也湿透了的事实。 “那你打算怎么办?”灵书本想反抗,却不知道为什么,当韦绛弘抱起自己时困意马上来袭,瞬间把她的意志一点一点的磨灭。 “我们先进城给你换身衣服。” “”灵书不反对,虽然因为炽炎之症,任何寒气皆无法侵体,可衣服黏湿,穿在身上着实难受。“这里离县城还有多远?” “据我所知,再晚前方走大概二十里就有一个县城了。”韦绛弘稍略地回忆了一下答道。 “二十里?哪得走多久,你虽然身体无碍,但这么长的路,你还是放我下来吧。”灵书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不管多远我都会抱下去的。”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以后的路我都会陪着你。韦绛弘轻声细语的说着,但是强烈的困意似乎令灵书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韦绛弘。” “嗯?”温柔应道。 “你说若画和如棋会顺利回到山庄吗?” “你不是已经让人送她们回去了吗。” “那个陈羿会去找抚琴吗?” “会的。” “还有。” “还有什么?”面对连自己都不知道问了什么问题的灵书,韦绛弘依然十分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饿了”灵书双眼慢慢合上,静静的躺在韦绛弘的怀里,似是呓语般。 脑袋昏沉,几经艰苦才能把眼帘打开,若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个天成的石洞。脑海中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犹记得自己被那些人用暗器打伤后,想要抓住自己来威胁灵书她们,后来又因失血过多昏迷了,不过在昏迷前,自己好像看见了明御风。 若画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自己是不是幻觉了,明御风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更不会现身救自己呀,正想着,却听见有人从洞外走进来,手里小心翼翼还端着一碗汤药。 “若画若画姑娘,你醒了。” “明御风?”真的是他,若画呆愣了一下。“你不是走了吗?” “我的确是走了,不过后来发现有一批血狱教的人往这边过来,所以就过来看一下。”原来在明御风赶回去的路上,无意中看到有大批血狱教的人潜伏而来,其中带头的是血狱教的钱中,后来发现他们的方向竟是霁川,想起若画她们曾与韦绛弘相约同行,放心不下,便决定暗中跟来。 可没想到的是血狱教的黑妖和赤姬竟然也在,后来得知若画她们已经走了,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可刚要离开,万万想不到若画竟然独自一人回来了,而且还被钱中给暗伤了,那一刻,脑中那个想要杀人的想法是多么强烈,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若c若画姑娘你先别说话,先把药喝了吧。”其实明御风是想直接喊若画的名字的,只是想到她对自己的印象似乎所以不得不再加上姑娘二字。 若画也不矫情,接过药,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好,一口就喝掉了,只是这味道 “你这药” “这些药都是我平时随身携带的药丸,我把它给碾碎了兑成药水。”本来还想着怕你昏迷不醒,吞不下药丸,才把它碾碎的好喂饮。 “谢谢!”突然发现明御风也挺不错的,若画诚心致谢。 “若画姑娘” “你就叫我若画就好了,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若画慢慢地起身,还是牵动了伤口,不过似乎好多了。 “好!”对于若画这一决定,明御风内心兴奋不已,可见她一脸愁容,很是心疼,忍不住安慰:“若画,你放心吧,你刚才服下的是我们日月堡的疗伤圣药,内外服用很快就会好的。” “嗯。”若画应了一声,一手抚着伤口,那么她很快就可以动身去找灵书她们了。若画终于舒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什么,环顾了一下这无比荒凉的四周。“外c外服?” “是呀,当时你伤得厉害,流了好多血,不得不处理伤口,不过你现在是外敷加内服,伤口会愈合得更快,而且绝对不留”疤。明御风满心欢喜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若画的脸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越渐变黑,当他注意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么说,我的伤口是你帮我处理的?” 明御风第一次认为,自己的嘴巴真的是多余得犯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让若画对自己改观,现在自己却 “若画,你听我说,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是迫不得而的。 “你混蛋!” 啪—— 一句高音,一个掌声,那真真的是响切天际啊,林中不知多少鸟儿被惊飞了。 “柳公子,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如棋给柳烨开指了个方向。“你说会不会是若画?” “我们过去看看。”柳烨开一如既往的微笑,眼眸却多了些从前未曾有过的宠溺和心疼。 昨夜一夜未眠,他们从郊外至县城内,都仔细的寻了一遍,都没有找着若画他们,后来想想他们是被人追杀的,定不会去城里那么显眼的地方,而且若画她受伤了,也跑得不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应该是躲在那不远的地方了,于是他们又往城外跑了。 一张八仙桌,明御风c若画c柳烨开c如棋各坐一边。 “小画,看到你没事太好了!当时我看到你受伤了,都当心死了。”如棋紧紧地拉住若画的手,泪水不停地在她的眼眶离打滚,就差没向外转。 “傻瓜,你看我这不没事儿了吗。”若画安慰道 “嗯,不过这回多得御风,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以后别再对人家凶啦。”最后一句话,如棋小声的对若画附耳。 若画笑而不语的转头看着明御风。此刻坐在若画旁边的的明御风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不过,御风你的脸是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撞到的。”明御风偷偷瞄一眼若画,若换作以前,若画对自己笑那该多好,可是现在这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撞哪了,真奇怪,这红印看起来有点像手掌。” 虽然知道如棋是无心的,但听了她的话,明御风还是无比的尴尬,顿时不知说些什么。 “如棋,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坐在如棋旁边的柳烨开,为她夹了一块松糕,倒不是只为了帮明御风解困,而是想到如棋太长时间没吃东西。 明御风不胜感激的看着柳烨开,后者对他微微颔首。 “谢谢柳公子。”话音刚落,如棋便埋头‘奋斗’起来,她实在太饿了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柳烨开每次等如棋吃完碗里的东西都会及时为她添上,怕她吃太快噎着,又细心的倒了杯茶。 “若画,你也吃点东西”明御风话还没说完,就被若画一个怒目给咽回去了。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自己真傻,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就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登徒子就是登徒子,哼,永远改不了的本质。 此刻若是让明御风知道若画心中的想法,只怕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这不是你刚刚说过的吗? “没错,你我是相识一场,不过不熟。”想起他对自己那个,心里就火大。 “可是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呀,如果不帮你处理伤” “你还说。”一提到这事,若画的脸蛋不由的红了。 “我不说我不说。”明御风怕若画又生气,立马缴械投降。 若画亦不再理他,转而向柳烨开举起茶杯敬道。“柳公子,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照顾如棋,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我若画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柳公子出手相助。” “若画姑娘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柳烨开捧起茶杯道。 “柳公子不必见外,叫我若画就好了。” 柳烨开望了一眼如棋,道:“好。” 这待遇,这差别,明御风心里不平衡了,明明自己也有帮忙好吗,怎么功劳都给了他,自己反倒比外人还外人了。顿时觉得柳烨开那张笑脸特别碍眼。 “不知若画和如棋接下来有何打算?” 闻言,若画神情暗了几分,虽然知道灵书已经安全离开了,但还是她想去找灵书和抚琴,可是如棋跟在身边,要遇到什么危险,她放心不下,这一点,她和灵书的想法一致,把如棋送回山庄,这样她就可以免除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的寻找灵书和抚琴了。看着天真的如棋,如果不是自己亲自送她回去她是不会安心的,可她该怎么办呢? 灵书和抚琴已经离开了,如棋怕若画再次把她抛下,急道:“小画,我要和你一起去找灵书和抚琴。”她们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和她们分开。 “不行,现在我们已经被血狱教那些人盯上了,会很危险。” “为什么?我们是家人,是最亲的人,危险怎么了,你们总是这样,一有危险就把我撇下,好让你们自己面对。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不需要这样的好。”在这个世上,她就只有她们这些亲人了,她不想失去她们。 若画一下子愕然了,怎么也想不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平时天真乖巧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这些话竟是自己一直想对灵书和抚琴她们说却不敢说出口来的,是啊,她们是家人,不管面对什么,谁都不能撇下谁。 “好!”若画和如棋执手相视而笑,两人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 “恕在下冒昧,请问若画姑娘和如棋打算去哪?” “我们要去霁川。”因为灵书之前答应了韦绛弘,帮他救一个人,而且灵书是和他一起走的,想必灵书肯定会去霁川的。若画隐约觉得灵书此次下山跟那个韦绛弘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若画你的伤尚未痊愈,不如养好伤后再行商榷。”听到如棋将要离开,柳烨开一如惯往笑容下的心莫名失望。 “好!那今晚就在这休息一下吧,明日再启程。”若画见如棋脸容略带疲倦,自己的伤也刚刚愈合。 见若画对柳烨开笑,明御风心中莫名的失落。 河边一道紫色的身影,不断挥洒手中的树枝,令原本平静的河面瞬间激起千层巨浪,冰水相冲相破,哪怕如此,他邪魅的眼神里的愤怒依然无法驱散,充满着杀气。 嗜睡,不得沾荤。药儿,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从他一开始遇见她的那几天里,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只是后来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又消除了他的疑惑,以为她只是懒得走动罢了,可现在她却亲口说出自己因为服下药才会嗜睡的,真的是这样吗?还有,从相见至今,他从来没见过她吃任何荤腥的食物,即便坐在一起,也从来没有过。 药儿,从前的你,是那么的活泼可爱,从来不受任何拘谨管束,现在却连与我相认你都不敢,真的仅仅因此而已吗? 躺在床上的灵书骤然睁眼,迅速起身,环视这陌生的房间,不禁皱起眉头,自己有这么累吗?竟熟睡到现在才警醒过来。 突然,身后的门无声地被打开,但灵书还是能察觉到了。 “韦绛弘!” “灵书,你醒了。”韦绛弘放心不下药儿一人,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在进门时本来想动作轻一些,就不会扰醒她的,却没想到她已经醒了。可当他看到他的药儿光着玉足站在地上时,“你怎么赤这脚站在地上?快,上床去。” 面对韦绛弘这般大惊小怪,灵书有些无语,好像告诉他,就地上这点寒气根本奈何不了她,然韦绛弘的动作比她的嘴快。见灵书还是无动于衷,韦绛弘放下手中的东西,二话不说抱起她放在床上。 “怎么了?”见灵书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韦绛弘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 “”闻言,韦绛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还抱在怀里的人儿,确实,从知道灵书就是药儿时起,自己对有关她的事情都情不自禁的做过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开她。 “你不是为了救我而受了内伤吗,作为补偿,我得好好照顾你。” 想想也是,自己确实为了救他差点掉了性命,灵书表面没什么,可她头脑还是有些昏沉,所以懒得再思考这些问题缘由。 “哦。” “灵书,我刚刚出去给你买了套衣服还有鞋子,你换上试试。”韦绛弘拿着一套浅绿的衣裙递给灵书。虽然灵书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韦绛弘用内力烘干了,可毕竟被水浸泡过的,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好。”衣服虽然干了,可灵书还是觉得不舒服。 过来一会儿,韦绛弘忍不住说:“你怎么不换?” “嗯,我也想换。”灵书有些无奈。 “那就换呗。”还等什么? 灵书又气又无语,叹了一口气,她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托住下巴,背靠床柱,朱唇浅笑的望着韦绛弘。 韦绛弘被灵书这样盯着竟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她,又端详了一下自己,霎时间,脸露窘困,“我c我出去把果子洗洗。” 韦绛弘意识到原因,立刻起身朝外走,不知道是他走得太急还是什么原因,韦绛弘那张俊美的脸容差点撞上那扇木门。 如此手脚失措,动作笨拙的韦绛弘,灵书嘴角不由抽了抽,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韦绛弘吗? 灵书最喜欢的是那双宽短靴,灵书从来就偏爱靴子多于那些绣花鞋,本来想戴上脚镯后就更没机会穿了,没想到韦绛弘竟然送了她这双鞋子是一对宽短靴子,不但尺寸刚刚好,连戴上脚镯也不会碍着了,真心不错!至于衣服,虽然这身衣服虽比不上抚琴做的,但也刚好合身,也是自己所喜欢的款式。想起抚琴,灵书不禁忧愁起来。 叩叩叩—— “进来吧。” 韦绛弘手里捧着一盘果子推门而入,此时已经没有之前那窘困的样子了,只是在他刚踏进房间那一刹那,一股掌风迎面扫来。 韦绛弘抬手一挡,却不敢太过用力。“灵书,你这是怎么了?” 灵书只攻不语,但都是有招无力,两人一来一往过了数招。 “我问你,你身边那个陈羿到底是什么人?”她总觉得陈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哪不简单又说不上来。 闻言,韦绛弘忽而转变招式,牵住灵书的右手轻轻一引,反手抱住灵书的纤腰,将她拥入怀里,声音里充满邪惑。 “你说他呀,他是一名杀手,而且响切整个江湖。” 名动江湖的杀手?陈羿?展臣毅! 听了韦绛弘的答话,灵书只顾着思考,都忘了挣脱开韦绛弘的手。而且奇怪的是,只要一靠近韦绛弘,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欲睡,好像韦绛弘身上带了安神的药一样。“陈羿他就是魔刹阎王?你竟然让他留在抚琴身边。” “他只是欠我三个承诺要为我做三件事情而已,这次他帮我离开姚家,算是任务完成了,他是去是留,要做什么事情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韦绛弘拥着灵书的手又紧了些,让她更贴近自己。 “还有,别叫他陈羿,他不叫陈羿。”展臣毅,陈羿,犹如直呼他名字,他很不喜欢他的药儿嘴里唤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还那么亲切。可怜他现在都是被她连名带姓的叫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 真假流氓 “他真的去追抚琴了?”灵书想确认一下。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韦绛弘反问她。 在此之前,灵书一直认为那个陈羿不是普通人,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一个杀手。不行!谁知道他会给抚琴带来什么危险。“那你叫他离抚琴远远的。” “没错,他是一名杀手,但他不同于那些亡命之徒,而且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从不滥杀无辜,算是个名声不错的杀手吧。”对展臣毅这个朋友,他倒是愿意为他申辩的。要不然,展臣毅估计真得要抱着他的敛血刀过一辈子了。 “他也确实还差我一件事没做,但你确定要这么做?”其他人他不知道,但他的药儿一定知道展臣毅和抚琴两人之间,在对方心里都有一个特别的位置。 “”展臣毅这个人,灵书略有耳闻,虽是个杀手,却没有因此而招惹什么冤仇,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好得多,而且抚琴一人上京城,多个人照应一下也挺好的。她们也不是那种迂腐狭隘之人,只要展臣毅不伤抚琴,她们就不会反对。 还有就是抚琴她自己,灵书知道,抚琴虽然是爱着她们的,但那颗封闭着的伤痕累累的心,却从来没有向她们敞开过,哪怕是义父和自己,也未能真正打开过她的心扉,直到遇见了展臣毅,才有了那么一丝的动容。这一点,只怕连抚琴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那好吧,他想留让他留也行,不过你得转告他一声,要是他让抚琴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灵书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的。”灵书威胁道。 韦绛弘笑着看着灵书,就他对展臣毅的了解,即便冒着性命危险,他也不会让抚琴犯险的。只是某人已经陷了进去了到现在还不自知罢了。 “你放开。”灵书突然觉得自己迟钝了许多,现在才发现自己被韦绛弘抱在怀里,马上挣脱开来。 韦绛弘脸色的失落一闪而过,他本来还想多抱一会呢。 “你先吃些东西,休息好了,我们再启程。”韦绛弘把清洗过的果子摆在灵书面前。韦绛弘本想给灵书准备一些素菜的,但经由他人着手又不放心,而且根据之前那段日子的观察,韦绛弘发现不能沾腥的灵书偏爱野果,于是亲自出城寻了一遍。 “我已经无碍了,等一下我们去市集买两匹上等的快马,尽快赶回霁川吧。”现在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除了不能沾腥和特别嗜睡,已经与常人无异,只是没剩下多少时间罢了。当初为璟叔叔施针保命,推算一下,虽然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可不知为何,心莫名的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有一件事情她必须得做 韦绛弘注意到她眼中蕴含的忿恨,望着她不再多言,只是掷地有声的吐出一字: “好。” 血狱教 恨还生坐在主位上,凝着眼眸俯视下方屈膝跪地,卑躬候命的三人,殿内寂静得恐怖,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平时看你们不都挺能耐的吗,今个儿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了?”恨还生说得慢条斯理,但声音里却充斥着不可违抗的霸气。 “回c回教主,属下愿戴罪立功,定能把她们活捉回来。”黑妖胆怯而汗流浃背,是的,胆怯。他不是未曾见过这样愤怒的教主,而是因为此次有错在他,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了赤姬的蛊惑,任务不但未能完成,还惹怒了教主。 就在黑妖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掌风把他拍到数丈远的石柱上,嘴边鲜血溢出,可见恨还生是多么震怒。 “黑妖,你可知道你错在哪?” 就在恨还生问黑妖话时,赤姬虽脸上无变,但她心里已经惊恐不已了,忍不住瞥了瞥倒地的黑妖。 黑妖忍着伤痛马上爬起来跪在恨还生面前,看了一眼僵在一边的赤姬才道:“属下未能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有负教主所托,属下知罪。” 闻言,赤姬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仅此而已?” “请教主责罚!” 黑妖笔直地跪着,脸上已无方才的惊恐,多了一分坚毅和无畏。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受罚。”语毕,恨还生一掌把他打出了殿外。黑妖被打出殿外后直晕过去,很快就有人把他带下去了。两掌下来,黑妖即便不死不废,估计也好不得哪儿。 “教主,若是没事,属下先行告退。”赤姬隐隐不安,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赤姬,你不是挺闲的吗?忙着去哪?”阴森的问。 “属c属下啊——” 恨还生瞬间挪移,原本离赤姬有数丈远,稍瞬间已经站在赤姬面前了,掐住她的脖子。“不要以为黑妖什么都不说,本教主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计较。你说是吧,前薄主!” “教教主饶命饶命属属下再也不敢了。”赤姬的脸色发红,可掐住脖子的手像铁圈一般,任凭她怎么也撬不开。 恨还生似是没听见般,依旧凝眸望着单膝跪着的钱中。 “教主说的是,属下自知有罪,本想借此机会协助黑护法,以此将功折罪,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钱中慷慨无惧的说道。 “哦?这么说,钱薄主可谓是忠心耿耿,即便负伤在身也不忘我教,若是本教主不奖励钱薄主你一番,倒是本教主不近人情了。”恨还生冷笑道。 “属下不敢。”钱中不卑不亢的回答。 恨还生的眼眸变得更加阴沉,掐住赤姬脖子的手又重了些,但很快又送开了手,把赤姬扔到一边,可怜的赤姬已窒息得快翻白眼,若不是恨还生及时放手,只怕也就交代了。 “咳咳咳——”赤姬喘了几口大气,手脚压不住的颤抖,惊慌地:“谢教主不想杀之恩。”随后,赤姬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因为尽管万分恐惧,但是赤姬仍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强硬地散去了她一部分内力,身体也随之变得虚弱疲惫,触眼可见的便是她那双葱葱玉手眨眼间老化了。当赤姬粗糙褶皱手抚摸到自己的脸还是光滑丰润的才安下心来。 “本教主不管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但绝不能让任何人妨碍本教主的大计。”恨还生懒得理会如蝼蚁般乞求的赤姬,负手而立,正好此时,一人从殿外走进来。 “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尽快铲除她们。”赤姬眼中充满杀意,若不是因为她们,自己绝对不会变得这般丑陋不堪。 “下去!”瞄了一眼满眼狠绝的赤姬和故作凛然的钱中,恨还生冷声下令。 “是。” “教主。”孙朝恭敬的行礼,又道:“黑妖虽有过,但罪不至此?这惩罚似乎过了?” “孙长老,本教主知道你想说什么,本教主也从未怀疑过黑妖的忠心,但是,这件事上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黑妖看起来阴险恐怖,却是个重情义的人,当初他看上他的就是这一点,然而,这也是黑妖他最致命的弱点,容易被人利用。现在给他教训是希望他能够看清事实。 “赤姬是有些本事,可她的嫉妒心更大,这回招惹了对方,却又未能除掉对方,根据黑护法的描述,此番我教怕是又添了强敌。”孙朝叹道。 “赤姬善妒,可远不止钱中。” “钱中?”孙朝怔住了。 “本教主本以为此人也就野心太大,手段狠辣。可他近段日子的行为却越发神秘可疑,本教主猜想此人断不会只是野心大而要往高处爬那么简单。”恨还生说出心中的看法。 “可他毕竟是” 孙朝试着解释,却被恨还生打断了。 “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有欲望就永远不会甘心停滞于此,更不会顾念什么已经不复存在的情分。”恨还生看着孙朝,继续道:“白判祝呢?” “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孙朝回答道。 “哼,身为血狱教的白护法,却三头两日不见人影。找到他以后就把这个交给他。”恨还生取出一封信函交到孙朝手上。 “是。”孙朝接过信函,想起恨还生刚刚说的,担忧的又问:“教主,那钱中呢?”他不希望钱中会是这样的人,但他更不允许有人危害到血狱教。 “只要不损害血狱教,暂时先由着他,本教主倒想看看他想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是。”孙朝恭敬的应道。 “如何了?”狰狞的面具下,虽看不着表情,但从其语气中能隐约听出关怀。 “并无碍。”孙朝看不到教主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忧伤。 “教主,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老奴想,小姐在天之宁也会安息的。” “收手?”恨还生冷笑一声,“为何要收手,你莫忘了你那三百多条无辜人命的血债,再看看那些残害他们的人,现如今活得多自在快活。那三百多个冤死的亡魂,这都必须要用那些人的鲜血来祭奠,那些曾经欺她辱她害她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恨还生忿恨,看着孙朝。“孙长老,你的恨并不比我少,而你恨的这些人里面也包括我吧?” “”孙朝一阵愕然。是的,曾经的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可这二十多年来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早已让他恨不起来了。 “可这一次差点让小” “那就不要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除了报仇,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市集里人声鼎沸,繁华热闹。 一道白色和一道湖绿色的倩影并行走进一家酒楼,突然其中一人驻步而立,疑惑的回顾身后。 “抚琴姑娘,怎么了?”谢然疑惑问。 抚琴察看了后方一会才道:“没什么,走吧。”是错觉吗?可是从她离开之后不久,她总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踪她们,然而每当她追出去寻找时,却无半个人影,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之后的是心安还是失落,连她自己都理不清了。 但抚琴不知道的是,当她们两人转身走进酒楼时,不远处的一处角落里一个身影慢慢隐去。 “抚琴姑娘,现在我们离京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服了你给我的药,我的伤已好了许多,我们还是快马赶去吧。”谢然已经等不及了,每当她想起父亲被冤枉惨死,她就恨不得马上杀了许韪那个狗贼。 抚琴浅浅的抿了一口香茗,对上谢然那坚毅的眼神,声音依旧冷清平淡:“好!”却在此时一名身穿白衣,头冠白玉的男子不请自入的坐在抚琴与谢然两人之间,并顺手拿起茶壶品闻起来。 “好!好!好茶!”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谢然先是一愣,随后说道:“这不过是平常的茶水,哪算得上好与不好。” “此言差矣,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即便是再粗劣的茶,经过美人之手,也会变成清香怡人,芬芳甘冽的上等好茶,你说是吧,美人。”男子摆了一个自以为帅气,显现他的俊美的姿势来,盯着谢然看,又对抚琴抛了一媚眼。“如果有本公子这样英俊的男子陪伴在侧,岂不更美哉。” 谢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如此厚脸皮的夸赞自己的人,被他这样一弄给懵了,随后才反应过来。“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滚。” 谢然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何况身边还有这么一个貌比天仙的抚琴,所以一路走来,也有不少的公子少爷向她们献殷勤,只不过在那些人商议如何讨好之前就被她们‘偷偷’解决掉的,奇怪的是有些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像眼前这一位英俊的男子却是始料未及。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那张圆脸和身上多余的二十多斤肥肉。 那男子并没有被谢然的话吓到,反而笑说:“美人,像你这般美的人,实在不适合打打杀杀,要是无趣,可以扑扑蝶或者赏赏花,再不行,哥哥我可以陪你把酒言欢,吟诗作对如何。”说着便抬手想去摸谢然的脸,却被她狠狠地打掉,一个凌厉的目光射过去。 然而,男子只是甩了甩微微发热疼痛的手,依旧脸如春风的。“你看看你你,刚刚说完就忘了。”男子一脸失望的看了谢然一眼,转身又痴痴的望着一旁静静喝茶的抚琴,“还是这位美人好。” “流氓!” 男子反驳道:“哎,美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公子我是风流而不下流。美人小脸泛红,莫不是看上了哥哥我了?”眼睛想移不开般死死地盯着抚琴。“不过哥哥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谢然那是气红的,能不气吗?从来没人会这般对待自己,刚调戏完自己,现在又如无其事的调戏抚琴,谢然恨不得马上废了眼前这位男子,然就在她动手那一刻,被抚琴给按下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淡淡地道。 男子听了抚琴的声音,犹如清泉般清脆悦耳,更加沉迷的望着她。“真不愧是本公子看上的,不但美如天仙,连声音都那么动听,而且还那么的蕙质兰心。你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抚琴听了男子的话没有一丝的动容,取出一锭银两,“我们走。” 谢然虽然很想教训那男子,但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节外生枝。可是想起刚才他那张轻浮的嘴脸,她心有不甘啊。“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他若是跟来的话,那么他虽你处置。”依旧那么冷淡,但眼中却多了一丝玩味。 “真的?”谢然兴奋道,有抚琴帮忙,她就不信拿不下那个流氓。突然意识到似是被抚琴看穿了什么,谢然连忙笑着解释道:“那个,抚琴姑娘,其实我也没那么凶残的。” 抚琴和谢然取了马之后,不再停留,一路飞奔而去。期间谢然竟然真的想好了许多种报复男子的方式,然而那男子却没有跟上来。其实难男子确实想继续追上去,然而,在他刚一提脚,不知从哪个方向打出一块石子,打得他整一条腿都麻的不得了。可当他回头看是,却找不到半个人影,却有一个熟悉的红衣身影慢慢走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白护法!”血狱教徒在白判祝面前跪下,却刚屈膝就被白判祝叫住了。 “唉唉唉,还跪什么跪,没看到本公子坐地上了吗?没点眼力劲,还不快点扶本公子起来。”该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害他如此狼狈,在这大街上的,万一被哪家美人瞧见了,那他还何颜面,不过幸好刚刚那位美人走了没见着。想着,白判祝心里总算找到了点安慰。 明御风不停的在若画门前来回踱步,好几次想要拍门,却还忍住了手,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终于,经过几番痛苦的思想挣扎,明御风终于鼓起勇气去拍门。然而,当他转身一拍时,触手的不是冷硬的门板,而是一处柔软,没来得及思考,明御风的手下意识地捏了捏,才后知后觉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若画眼冒火光的怒颜。 “若c若c若画,若画姑娘,你c你听我解释,这回真的是误会,你c我c你一定要相信我。”明御风一下子急得结巴了。 “误会?”若画看着仍放在胸前的手,咬牙切齿的。 明御风顺着若画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于是立马把手抽回,笑得无比难看的说道:“对c对,就是误会。” “是吗?”若画一步步逼近明御风。 “我对天发誓。”明御风起誓,双腿却一步步慢慢往后退。 “流氓!” 若画其实一夜没睡好,不管怎么说,明御风也是为了救自己才这般的,然而自己却这样对他,似乎有点太过了,经过一宿的辗转思量,若画最终决定向他道歉。没想到的是当她一打开房门,见看到明御风背对着站在门口,更没想到的是,明御风一转身就对自己这等轻薄耻辱,若画恨不得杀了明御风。亏自己还觉得先前冤枉了他,这压根就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若画举起手来便是一巴掌,那掌声可不比之前的小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再遇山贼 饭桌上,柳烨开一如既往的嘴角含笑,不时的为如棋添些菜肴,然如棋机械般地吃着柳烨开为自己添的菜,因为她正一脸困惑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直回避她视线的明御风看,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 如棋心中暗忖:难道又是自己好心做坏事了? “御风,我是不是拿错药你了?要不然为什么你涂了散瘀膏之后,左脸的瘀红都转移到你的有脸去了?”如棋心感不安的问道。 灵书的药有多稀奇古怪她不是不知道的。 “咳——”闻言,明御风与若画没有多大的反应,却是最为淡定的柳烨开差点把刚喝的水给喷出。 “对不起,不小心呛到了。”柳烨开马上解释。 如果说之前那一巴掌会令自己尴尬到无地自容,那么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虽然这一切真的只是个误会,但他却无力反驳。 “我没事,没事。”明御风的头越点越低,都快埋到碗里面去了。“只是不小心撞的。” 听了明御风的回答,如棋瞬间即忘掉了刚才的不安。 “啊?原来是这样吖,那御风你可要小心些了,别老撞到。”要不然我在灵书那取的散瘀膏可就不够用了。 因为如棋平时莽莽撞撞的,很容易割伤撞破,所以灵书那些跌打扭伤的药几乎都是为她准备的。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言语间,明御风忍不住瞥了若画一眼,只见后者还是一副怒容。而且若画那怒目中大有你要是再看就把你的眼睛给挖了的意思,吓得明御风立马收回视线,抓起茶杯就灌茶。 “若画,你和如棋什么时候赶去霁川呢?”柳烨开突然问道。 “等一下收拾东西就出发,我和如棋都想尽快找到灵书。”然后再找抚琴。 “嗯嗯嗯!”如棋点了点头,表示她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你的伤”明御风本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被若画一个眼刀子飞去,马上住嘴了。 “是呀,若画你还有伤在身,要不在休息一下再启程,把伤养好再启程。” 闻言,如棋双眼朦胧的看着若画。是的,她也十分担心若画的伤势,可就是拗不过她。 “我的伤势好多了,只是赶赶路而已,不碍事的,而且我也服了灵书留下的疗伤药。”若画表示自己已然无碍。又对柳烨开说道。“柳公子,这次真的是多谢你的出手相助,却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对啊对啊!柳公子,你是打算回林中的草屋吗?”柳烨开对她挺好的,如棋即便有些不舍。“你出来的这些天,家里人肯定急坏了。” 见如棋为自己担忧,柳烨开笑着反问:“如棋,你在我那住了一宿,可见我那还有其他人?” 如棋想了一下。“好像没有。对不起,”如棋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内疚的马上向柳烨开道歉。 “没事,这没什么。”柳烨开没想到如棋会如此。眼神黯了几分而又宠溺的看着她。然在明御风与若画的角度看来,却以为真的提起了他不开心的往事。 “那你打算回去吗?”如棋问。 “二位可愿在下与你们作伴,一起上霁川?”柳烨开轻笑一声,探问道。 “你也去霁川?” “真的吗?” 对于柳烨开这个突然的决定,若画与如棋不禁惊讶问道。 “是的,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去霁川的,现在去不过是比之前的计划早了三个月罢了。”柳烨开说。“而且我听说了霁川钟灵毓秀,人才济济,风景更是美不胜收,如诗如画,在下早已想起游历一番了。” 明御风心中推算了一下时间,在三个月后霁川确实有一事举行。 “柳兄是想说百日后的医毒大会吗?” “医毒大会?”若画和如棋异口同声问。 “医毒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是专门为天下医者所设的医毒比试大会,这个大会上,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每一个行医之人都有资格参赛,一展所能,好在医毒界一举成名,今年正好在霁川举行。”明御风为她们讲解。 医毒大会?如棋低声喃喃几句,又问:“若画,你说灵书她会参赛吗?”灵书可是也在霁川的呢。 “灵书根本不在乎那哪些虚无的头衔,若她真的参加,只怕定有人倒霉了。”熟知灵书的人都知道,灵书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懒。若非她感兴趣,连动动嘴皮子都不行动的。 不过,真的有人能让灵书‘不辞辛苦’的参赛吗? “哦,也是。”不过,好想灵书和抚琴啊,虽然灵书老爱捉弄她,抚琴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如棋又对明御风说道。“御风也要一起走吗?” “他要回家。”若画不给明御风半点说话的机会。 明御风思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无声叹息。 “吖?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如棋惋惜道,其实她真的挺希望明御风可以和他们一起,人多热热闹闹才开心。 “据我所知,去霁川的路正好有一段是于日月堡是相同的,所以我们还可以在路上作伴一段时间。”柳烨开宠溺地摸了摸如棋的头,笑道。 “太好了,那我去备马,准备好路上的干粮。”如棋真是说到做到,话音刚落就起身走开了。 “如棋,你慢点。”看如棋的背影,若画叮嘱道。 明御风看着若画,当她回眸时,便马上收回了视线。只是眸子里隐约多了一分毅然。 柳烨开不语,悠悠然的拿起茶杯细品,杯中里的似是世间珍贵难得的甘泉玉露。 柳烨开放下看着若有所思的明御风与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的若画。当然,他知道这个‘生人’的荣誉仅限明御风一人。 “明兄c若画,你们慢用,在下吃饱了,正好顺便也去看看用什么需要添置的。”语毕,便起身不慌不忙地朝如棋刚刚消失得方向走去。 “哎,柳公子,你怎么也来了?不过也好。”如棋见柳烨开慢慢朝她走来。 “为什么也好?”柳烨开对如棋这话还真的猜不出她的意思来。 “柳公子,难道你不觉得若画和御风两个好像怪怪的吗?至于哪里奇怪就说不上来。不过话说回来,御风也怪可伶的,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老是撞到了呢。” 闻言,柳烨开的眸子几不可见的暗了,淡淡说道:“如棋这么聪明,肯定会想明白的。” 其实如棋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太复杂了,远远超出了她自己所认知的事物。 “真的吗?灵书和若画老是说我笨呢。你真好!”如棋开心的笑了,双眸宛如星辰般璀璨,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 “他们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如棋忽然歪着脑瓜看柳烨开。 “怎么了?”见状,柳烨开笑问。 “难道柳公子也觉得他们好奇怪,所以才跑出来,把空间留给他们?那现在只剩下若画和御风他们俩,让他们好好谈一谈,你说他们会不会就了解对方了,解除误会了呢?” “会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今早看到明御风脸上多出的掌印就知道,他和若画又增添了误会。柳烨开指着一处说。“我们不如去那边看看吧。” “明御风,你要再跟着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若画停下脚步,转身对紧跟在身后的明御风说道。 却没想到,由于明御风同样走得快,跟得紧,即便他及时止住了脚步,没撞上若画,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微乎其微,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两人心中均漏了一怕,心律不自主的躁动起来。 若画只觉得脸庞发热,慌忙地推开明御风。“你干什么?” 想起刚才想要做的事情,明御风慌乱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如何解释也无补于事,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若画会了解自己,解开误会的。 于是又志诚意恳地说:“我只想跟你道个歉。若画姑娘,对不起!”语毕,明御风快速的转身离开。 若画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呆呆地看着明御风这般诚恳的向自己道歉,一下子的不知说些什么,直到明御风道转身离开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道背影很是悲伤。 悲伤?若画摇了摇头,他怎么会被悲伤,明明就是个流氓,这不走得挺潇洒的吗。 然若画不知道的是,明御风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洒脱,只是明御风迅速转身,让她看不到他眸中那抹失落消沉罢了。 想通后的若画打算转身离开,一个店小二捧着一盘已经烂坏的水果与她擦身而过。 “等一下。” “不知这位姑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呢?”店小二记得若画是住店的客官,于是十分恭敬。 若画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盘里的一个果子来瞧。 这些果子都有腐烂的口子,可是因为腐烂得太厉害了,已经 若画看着这些口子,不由想起了灵书,因为灵书有一个小小的嗜好,就是爱在果子上刻画各种可爱搞怪的表情,或喜,或悲,或嗔,或怒。 灵书也不时刻出几个送给她们,记得有一次把它送给了如棋,如棋喜欢得舍不得吃,结果放久便腐烂了,害的如棋伤心了一阵子呢。后来灵书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敢送她。 “姑娘?”店小二见若画发呆,忍不住再叫了几声。 被店小二唤醒的若画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些水果就想到灵书。 若画把果子归还给他,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哥,我只是觉得这些果子怎么烂成这样怪可惜的。”语毕,便转身离开。 店小二瞄了一眼若画的背影,又瞅了瞅盘里的坏果子。 “是啊,挺可惜的。”这些果子本来是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昨儿哪位客官在上面雕了一个个可爱的表情,本想留着好好欣赏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腐烂掉了。 灵书对着被刻出笑脸的果子发呆,灵书当初是觉得闲着无聊才在果子上雕刻,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竟变成了一种习惯。 韦绛弘挽着长袍慢慢走近,回来便看见灵书举着手中的果子,定定的看着发呆。当他一步步慢慢地走近她时,听到她忽然开口说道: “你说若画和如棋她们到哪了呢?” 灵书依旧看着刻着笑脸的果子,让人弄不清她是对果子说的,还是察觉韦绛弘回来了,对他说的。 韦绛弘眸子暗了一下,言语中隐约夹杂着些许醋意。 “你放心吧,不管她们是否已经回到山庄,她们都不会有事的。血狱教真要对付她们,可除了那个黑妖,已没有其他人见过你们的真面目了,再说她们的武功不低,就算真遇着了,应付他们也绰绰有余。” 韦绛弘在灵书身旁坐下,距离不紧亦不远,所以灵书没多理会。 是的,回山庄的路程只需几天时间而已,而且山庄位置隐秘,周围又布有阵法,没熟人指路,外人根本进不去的。只要如棋若画她们不是遇到那个专门使毒的赤姬,没多少人能够为难她们的。而且,那些人似乎主要针对她来着。 灵书瞥了一眼韦绛弘,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是刚才韦绛弘这反应怎么有点 “给你!”灵书把手中那个果子递与韦绛弘。 韦绛弘接过果子后,却把另一个清洗干净的完好无缺的果子递给她。 灵书懵然的接住,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韦绛弘不会是以为她还要刻果子吧?还是他也喜欢这种小女生的玩意? 正当灵书想着,耳畔便传来了一道温柔而魅惑的声音。 “你放心,这还有。”韦绛弘摊开挽起的长袍,但见里面装满了一大堆的野果。 生怕不够,韦绛弘还在摘的时间特地多摘了许多。 当灵书看到那堆野果,嘴角不由抽了抽。还真的是。 不过话说回来,她可是记得的,韦绛弘可是有洁癖的。至于严不严重,想想刚才那个山贼,除了脸之外,沾满了一身的泥巴,韦绛弘为了不弄脏自己的靴,净往人家的脸上踢。现在他用自己的衣袍来装野果却不嫌脏? 却也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真小,那些山贼竟然是之前他们赶跑的那群山贼。 “那个,刻了吃不完该浪费了。”昨天那是因为她想事情想出神了,试图拿下一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把韦绛弘带给她的果子刻完了。 “那就再刻一个吧,我想要。”韦绛弘看着灵书温柔笑道。 灵书拿着野果,一愣一愣地看着韦绛弘。 “柳公子,你觉得那几匹马怎么样?”如棋指着马棚里最壮的四匹马。 所以路上所需的物品已一一备完,柳烨开与如棋便开始挑选赶路的马匹。 “那几匹马用于马车的话不错,但若赶路用的只怕不太合适。” 此时,一位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人迎出来。 “不知二位需要什么样的马?”那男人正是这马棚的老板。 柳烨开朝马棚里粗略地瞅了一遍,便对老板说:“老板,你这可还有上好的赶路用的快马?” “唉~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所有的马都在这了。”那老板原本笑意满脸,露出难色。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生意本就难做,他这个马棚估计也快收了。 柳烨开没有说话,继而望向马棚里的马。 “不瞒你说,我这本来还有两匹算的上好的快马,可偏不巧,昨儿已经被一对男女给买走了。”老板为难地说道。“要不你在看看是否还有合适的。老夫便宜点买与你。” 这虽说是一个县城,可并不富裕,而且过往的商人旅客也是极少的,别说找一匹好马,只怕除此处外,也难找第二个马肆了。即便如此,马棚的老板却没有因此而抬高价格。 “既然如此,就麻烦老板为我们选三匹,其中一匹再置一个马车。” “好勒!”老板乐呵呵的应道。没想到,原以为这买卖做不成了,然柳烨开还是买了,而且还一下子要了三匹。 “柳公子,为什么我们要三匹,而不是四匹?”如棋问。 “既然没有快马,就不必要四匹这么多了,倒不如置一辆马车,若画虽然伤已大愈,但还是小心养着好,马车虽比不起独骑的马快,但也方便舒适。”柳烨开耐心解释。 “对喔,柳公子,你真细心周到。” 此时,马棚的老板去而复返,身后却无马牵出来。 老板看了一眼柳烨开,又看了一眼如棋,“二位,恕老夫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要往哪去?” “我们准备去霁川。” “你们也是去霁川的?”闻言,老板再次脸露难色,昨儿的那一对男女也是去霁川。一番思索后,老板忍不住劝告二人。 “二位有所不知,最近在去霁川所经的向涯谷来了一群山贼,专门抢劫过往的商人旅客,已经有好些人遭殃了,老夫劝你们还是别去了,要不这样,我就不做你们的生意了,你们可以改坐船,虽然路程远了些,但总比掉了性命的好啊。” 柳烨开先是愕然,没想到马棚老板如此坦诚,柳烨开诚心道谢。“如此多谢老板提醒了。”又对如棋说道:“如棋觉得如何?” “如棋不知道。”如棋有些泄气的回答。 “如棋怕吗?”柳烨开看着如棋,温柔笑道。 如棋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棋不怕。” “那我们回去和明兄还有若画商量商量再作打算?” “嗯。” “麻烦老板你还是按原来一样,为我们挑选三匹马吧。” “既然如此,好吧。”见柳烨开他们已然决定,马棚老板亦不好拒绝。“不过老夫听说县里有一批人也要经过那朝涯谷,你们不如再等上几天,到时候多些人作伴,那山贼便有所顾虑,不敢轻举妄动了。这往常我们都是这样做的。” “好,多谢了。”柳烨开拱手一揖,随后拿出两张银票。 那老板接过银票一看,马上拒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魑魅五煞 “这使不得。”这两匹马加上那车也不过二十两。 “老板,在下觉得您那马远不止二十两,您就收下吧。”柳烨开含笑说道,连刚才的‘你’也变成了‘您’了。 “可这” “老板,您就收下吧,柳公子说的肯定不会错的。”如棋与柳烨开牵着马和马车便走了。 马栏老板呆呆的望着他们俩离开。“但愿他们也平安无事。” 昨天那对男女也是给了自己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却不知道他们是否平安走过了那向涯谷。 “又是此件事。” 四人会合后,柳烨开和如棋便把老板所说的话重说了一遍给明御风和若画听。 “听你们的语气,难道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听了若画的话,如棋说道。 “我们也是刚刚听到有人议论,听到其中一二罢了。”明御风答道。 “既然有恶人作祟,为何当地的百姓却不报官?”若画愠容怒道。 “若画姑娘,你仔细看看,这儿虽说是一个县城,却并不繁荣,反而有些落后,人口也远不是平常县城的一半。”柳烨开淡淡说道。 “刚刚我特意去衙门转了一趟,那县令说不上腐败,但也”明御风摇了摇头,没有明说。 “这儿的县城位置特殊,如多出来的一般,又并非前后城池的必经之地,现在有恶人作祟,只怕来往的人就更少了。到时候这里只怕会真会变成一个近乎隔绝的地方了。”柳烨开惋惜叹声。 “嗯,刚才那老板也说了,他们的生意只怕做不下去了。真可伶。”如棋亦叹息。 “事无绝对。” “天无绝人之路。” 忽然,明御风与若画齐声道。两人对望了一眼,若画又道。 “不过是欺负这里的人淳朴罢了。倒不如我们去会一会?” 或许说中了心中的想法,四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都知道该如何做了。 明御风一人单骑,一马当先在前方开路。时刻警惕地留意四周情况,但那双眸子却不时往身后瞥。 柳烨开从未做过这事情,但此刻的他,一手执缰绳,一手持马鞭,悠哉的很,忽略这一切,还以为他是在持笔作画,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充当马夫呢。不舔丝毫庸俗之气,反而像个腾云驾雾而来的仙人。 忽而,柳烨开身后的车帘掀起。而前面的明御风恰时转回来了。这次,明御风再无慌忙失措躲避若画的视线,两人相视了一眼,才转开了视线。 若画眼神暗了暗,自离开客栈后,不,应该是自从他们那次在走廊里撞到后,就感觉到明御风的不同,总觉得他比之前规矩了,却让她很不舒服。 “如何了?” 明御风与柳烨开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此时如棋也从侧窗探头出来,四处张望。 “奇怪,我们在这朝涯谷走了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那些山贼出来?” “不,准确来说,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个朝涯谷了。”明御风纠正道。 “可是为什么我们除了遇到一个奇怪的伤者,就看不到什么山贼了呢?”如棋苦思冥想了一番,又道:“对了,你们说,那个受伤的人会不会就是被那些山贼给打伤的呢?” 此时,那个与他们相遇的‘伤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啊秋——” 那个脸上包扎了厚厚布条的手下,想揉揉发痒的鼻子,却又不敢用力,因为他感觉自己的鼻梁都要断了。真没想到,先前看起来病弱无力的男子,竟出手如此之狠。而那名女子手中那些奇怪的针,哪是无孔不入,压根就是没孔也扎出个孔来。想到他们二十几名弟兄,无一不是手伤脚折的,近乎残废了都。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阵的后怕。 “二牛,你说什么?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他们?”听到下手来报,坐在高椅的黑汉差点从上面跌下来。 “是呀,当家的,虽然我的脸包满了布条,但我的眼睛好着呢,我瞅的真真的,错不了,就是他们。”那名头上脸上包满了布条的手下,指着自己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 想到刚才那个情况,他真的怕了。 所有的弟兄,除了他伤了脸,手脚还算灵活的,其余的人,包括当家老大在内,无不手伤退痛的。于是,探查情况的任务就落在他一人身上了。 当他看到远处而来的马车时,正想回去禀告当家老大时,却见一名宛如仙女的美人竟然跑来说帮他。原还暗忖那美人天真愚笨的,想着又逮到了一只大肥羊,可待他看清美人的容貌时,一个踉跄。 那美人不就是前不久被他们打劫的那伙人吗,虽然她没出手,可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所以忍不住多瞥了两眼,也就记住了。 而且就在昨儿,他们就被他们当中会解迷药的少女的和那个病息恹恹的男子给教训了,现在又在这儿碰见他们,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他们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啊,至于吗? 于是,二牛再也站不稳了。 “别打我c别打我。”那手下坐在地上,屁股却一寸一寸的往后挪。 “你c你别激动,我不会打你的。”如棋见他如此,亦不敢上前一步了,只能轻声安抚他。“你没事吧?我就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帮你的?” “如棋,出什么事了?”若画慢慢朝如棋走近。 这个如棋太热心了,一听到有人受伤就马上下车,都忘了他们原来的目的,也不会先判断有没有危险,就一下子冲出去,真让人担心。 明御风与柳烨开亦相继走来。 那手下见是如棋一个人,本来还想骗一骗她的,可是当他看见如棋身后走来的两男一女,忍不住哆嗦了。 那名白衣男子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书生,而那名红衣女子似乎也好对付些,可是,那名青衣持扇的男子,他记得好像武功不弱啊。而且,万一估计错了怎么办?昨儿那对男女不也觉得好欺负,可结果呢,被他们俩打得个落花流水。 “似乎伤得不轻。”看到二牛脸上的伤势,柳烨开含笑,却笑得颇有深意。 明御风没有接话,而是不停的打量着他,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小的c我没事!小伤而已。”二牛在他当家面前习惯了自称小的,发觉言辞有失,于是马上改口。 如棋关心问:“你这是怎么弄的?”伤得挺严重的。 “不小心撞的。”二牛目光闪烁,紧张得不敢直视如棋。 “呀?又是撞到的?”听了二牛的回答,如棋星眸一转。“御风,你们怎么都是把脸给撞上的?还那么严重。” 闻言,明御风尴尬地干笑两声,看了一眼旁边的若画,然后者却撇开眼不看他。柳烨开斜睨两人,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别的原因,嘴角上翘。 “小心!” 忽然,旁边石缝中爬出一条青色的蛇来,幸得若画眼明手疾,抽出腰间的梨花雨,不至于二牛被蛇咬到。 只是,别说是蛇,就是旁边触及的石头,也被截成两半。 “这”二牛惊恐的瞪着被一分为二的毒蛇和石头,一下子软在地上,吓得说不出话来。 但见若画收回梨花雨,气定神闲的。“没事!区区一条毒蛇罢了。不过你怎么伤成这样?” “救命啊!” 若画本想伸手去扶,却没想到在她伸手那一刻,二牛拔腿就跑,头也不回。 “唉,你别跑呀,你身上还有伤呢。”如棋大声唤。 手下不再为自己差点毁容的脸而忧伤,反倒庆幸,让他们没能认出自己来。 “这毒蛇已经被我解决了,他还怕什么?”看着正拼命逃跑的某人,若画不解道。 “兴许是被吓着了。”柳烨开瞄了一眼断裂的石头和毒蛇,含笑道。 明御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估计他们今晚得露宿一晚了。 是夜,白月高悬,清风微凉。 静谧的夜,突然传来如棋的感叹。 “好久没吃若画做的东西了。”如棋摸着肚皮,一脸满足的。 “在下真没想到,若画的厨艺竟如此好。”无论多不起眼的,一花一叶,到了若画手中,都变成了美味的食物,今晚的这一顿,只怕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明御风不语,只是一直注视着某人的双眼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思绪。 “就是就是,可是若画就是很少给我们做吃的。”如棋嘟着嘴‘控诉’。 “我要是常做东西给你们吃,灵书和抚琴就算了,就你这种无节制的吃法,我可不敢保证,别人不会说我们山庄里什么时候养了一头——”若画并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而是朝如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材料有限,明御风与柳烨开两人只捉了两只山鸡,环境条件有限,若画只能简单处理,采摘了一些花叶香草和涩果,做了两只花香果汁鸡。 本来每人得半只的,可偏偏如棋这个大馋嘴,把人家柳烨开那一半也分了去。 “你c你竟然说我是猪。” 如棋又笑又气的,立马起身追打若画,可若画偏偏还在前头做鬼脸向她挑衅。 “来啊来啊!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看着一追一赶嬉戏的两人,明御风与柳烨开对视一笑,眼中皆藏着几不可见的宠溺。 只要稍微留意一下两人的身法,不难发现,她们竟然连轻功都用上了。看来她们平时吵闹玩耍都这样习惯了。 清晨,朝阳旭升。 早早醒来的明御风与柳烨开相互客套的打了个招呼后,坐在原地,耐心地等待。 由于晨光的照射,睡梦中的若画不悦的皱了皱眉,伸手挡住耀眼的晨光。 因为若画的动作,睡在她旁边的如棋很快也醒了过来。 可能刚睡醒的原因,若画脸上少了平时的戒备,增了几分稚气。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某人正看着她直呆住了。 倏地,感觉到周围的风声不对,两人猛地起身,警惕的观察四处,不约而同的奔离原地,朝某处跑去。 本还在搓揉睡眼的若画,下一刻也警备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 如棋觉得气氛顿时变了,柳烨开一下子站在自己跟前,若画和明御风也是一脸严肃,不解地问。 “有东西向我们靠近。”明御风道。 “这荒郊野岭的,会不会是野兽什么的?”如棋猜道。 若画摇了摇头,把手按在腰间的梨花雨上。 “不管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朋友。”虽然不强,但这种气息明显带了杀气。明御风敛了敛眸子,瞥了一眼身旁的若画,刷的一声,打开折扇。 “难道又是血狱教那些人?” “小心!” “小心!” 倏地,数支铁刺飞来,幸得明御风与柳烨开一左一右护着,所以铁刺尽数打落。 回归寂静的四周,突然传来几道讥讽的声音。 “我说,媚蛛娘娘,你那些宝贝蜘蛛怎么也不见你用呀。该不会都被那小子给废了吧,现在竟然还得要爷我出马。”语气中带有几分暗讽和轻视。听声音应声一名二十七八的男子。 “哼,窃香公子,你少得意,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说你还没尝够我那些宝贝的滋味呀。”一道女声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些可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宝贝蜘蛛。 “你” “你们俩就少争一会吧,看看今天我们都有什么收获。洒家这几天都手痒了。”一男一女的争吵被一把粗犷而傲倨的男声压下。 “媚蛛娘娘?窃香公子?难道是魑魅五煞。”明御风眉头一皱。 “真没想到,到了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竟还有人能说出我等的名号。”又一道声音响起。 不多时,林中走出四男一女。为首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双眼泛着寒光的打量着明御风几人。 “明御风,他们是谁?”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人,若画冷冷地问。 “魑魅五煞,诡钺冯申c恶僧僧无戒c杀人魔屠丁c媚蛛娘娘c采花窃香,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明御风一一报了他们的名号。“他们很少一起活动的,除非遇到了强敌,或者要猎杀哪个高手。” “诶,你错了,公子我只会怜香惜玉,怎么会杀人呢。不过看来公子我今天的艳福不浅呀。”其中一个干瘦的男人正色眯眯的打量着分别被明御风与柳烨开护在身后的若画如棋。 柳烨开移开半步,却刚好把如棋挡住在身后,让窃香公子连如棋的衣角也看不到。 柳烨开一如既往的客套笑容不再,因为窃香公子赤裸裸的打量,令他很不悦。 几乎与柳烨开同时,明御风执起折扇,遮住了大部分窃香公子望向若画的视线。 “好了,窃香公子,可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冯申略带警告地道。 “切,两个黄毛小子而已,我窃香公子还怕他们不成。”窃香公子瞟了一眼明御风与柳烨开,不以为意的说道,竟敢有人和他抢女人。 “如果不只是你这般肆无忌惮,我们也不会如此。”媚蛛不忿地说。 “这次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呀,僧无戒和屠丁这回也是不遗余力。”为了所谓的比赛,几乎屠尽了整个吴家村。窃香公子不满道,别想每次都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再说了,媚蛛你养的那些宝贝也没少惹事。还是说你这该不会是嫉妒吧,朝见人家姑娘年轻貌美,而自己却”人老珠黄。 “窃香,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媚蛛气愤不已,她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年纪相貌说事。 媚蛛已经三十好几了,虽然看上去不到三十,可终究是老了,与自己的师姐比起来,差太远了。 “不过我们也真是冤家路窄,你说是吧,明大公子。”屠丁一眼认出了明御风,眼中的狠毒别提有多嗜血,手中那板沾着血迹的刀随时有可能挥向明御风。 “哼,还真是啊,明御风,你弟弟明继晖这次可没少给我们添堵,我们本来想要解决他的,这笔账现在就先跟你算算。”僧无戒一副僧人的打扮,却丝毫没有僧人的仁慈,反倒嗜血非常。 明御风没想到他们的目标会是明继辉,先是一愕,随后又道:“像你们这种无恶不作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继晖这么做也是为民除害。” “想要除掉我们,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哎呀,哪那么多废话,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他们。” “僧无戒c屠丁,不可大意轻敌。”冯申叮嘱道。 人人都说明继辉少年英雄,聪明机智,胆识过人,是日月堡的希望,可他觉得这个文质有礼的明御风更高深莫测。 “哎呀,你这个死屠夫,你可要小心些,别伤着了我的美人。”窃香公子看见屠丁手上挥舞的大刀,生怕他毁了这世间难得的美人。当然若画和如棋也不是他们能伤到的,何况她们身边还有明御风与柳烨开保驾护航。 几个回合下来,僧无戒和屠丁已经败下阵来,最后身上也挂了彩,不得不退回去。 “早叫你们不要轻敌了。”冯申怒斥。 “怕什么,我们五个人,他们只有四个人,还怕打不过他们。”屠丁得意说。 “愚蠢。高手对决,岂是人多所能决定。”冯申气愤说道,真不明白当初为何会和他们联手合作,一个个尽会惹事,不会善后的。 “非也,冯老大,有时候还真的是多者胜哟。”媚蛛妖媚一笑,玉手轻撩,撒出一抹粉末。 见状,明御风大叫不好,大叫:“避开那粉末。” 明御风折扇反手一扫,把飘向他和若画的粉末都扇开了,然柳烨开与如棋却没那么幸运,虽然迅速避开了,可终究沾上了。 “放心,我这‘蛛恋’可没毒。”只是她的蜘蛛有毒而已,媚蛛得意笑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明御风拉住若画的手后退。 “怎么了?”若画任由明御风牵着自己的手没有甩开。 “媚蛛娘娘噬爱养蜘蛛,并且能够操控它们杀人,而且那些蜘蛛都是毒性异常强烈。”明御风讲解道。“而她刚刚撒的‘蛛恋’是专门吸引她的毒蜘蛛的。” 然而,当他们转身之际,却见成千上万只蜘蛛向他们而来。地上爬的,树上挂着的,还有些已经在吐丝结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逃离追杀 “小心,千万不要被那些毒蜘蛛咬到。”明御风嘱咐道。 “不止是蜘蛛,恐怕连那些蜘蛛丝也要注意,碰不得。”柳烨开淡淡地说。 闻言,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只蝴蝶不慎落在蜘蛛网上,不待蜘蛛来捕食,顷刻间已发黑腐蚀。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若画眉心紧皱。连蜘蛛丝都碰不得,他们岂不就是束手挨打? “要是灵书在就好了。”如棋叹说。 不错,灵书医术高明,连阴阳隔也能轻易解决,可是现在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明御风凝眸看着蜘蛛一步步紧逼,再观他们,几乎退无可退。 若画见状,气愤得想要拔出梨花雨,却被明御风按住了。 “不可轻举妄动,毒蜘蛛全身都是毒,若是不小心沾到了,怕会误中了毒蜘蛛的毒。” “可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看着焦急的若画,明御风想了想,道:“待会我来开路,我们分头走。” “明兄,你有何计划?”柳烨开问。 “魑魅五煞的武功不是很强,我还能应付,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就由我来引开他们,若画,你和如棋还有柳兄一起,往东走,那边是海边,我记得那里会有过往的商船,可以到霁川的,若是遇到的话立马上船。” “不行,那样的话,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如棋反对。 “而且,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柳烨开亦道。 明御风看了一眼若画。“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你和如棋身上有‘蛛恋’,必须马上离开这,因为不管走到哪,那些蜘蛛都会死死跟着你们,只有上了船,你们才可以摆脱它们。” 若画看着正专注毒蜘蛛的明御风,心突然间漏了一拍似的,她觉得此刻的明御风与平常不同,却又觉得他就是自己所认识的明御风,没什么变化。 若画感觉自己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摇了摇头,理了下思绪,说:“就按照明御风说的这么做吧。” “可是” “别可是了,对付他们五个人,我们尚有能力,但那些毒蜘蛛确实不好说。”若画对如棋说。 “不错,你们等一下施展轻功离开,记住,千万小心,不要被那些毒蜘蛛咬到。”听了若画的话,明御风已明白她心中的决定,既失落又安心,因为没想到若画就这么离自己而去,但至少她是安全的。 见明御风与若画如此坚决,柳烨开与如棋不再反对。 倏地,明御风出其不意地向魑魅五煞使出一招‘凛风疾’,但见魑魅五煞无不极速躲开,连四周的蜘蛛都被扇飞的远远的。 “趁现在,你们快走。”明御风催促他们。 柳烨开抱起如棋便迅速跃出包围。 “哼,想跑?没门!” 屠丁想要追上去,却若画拦下。 “柳公子,如棋就麻烦你了。” “小画!” 柳烨开与如棋惊诧地回头,但形势却不容他们停下来,因为那些毒蜘蛛竟然紧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若停下来,不但帮不了明御风他们,反而会连累他们,且自身难保。 明御风一边迎战,一边问:“若画,为什么?”她明明有机会可以走的。 不等若画回答,僧无戒便抢答道: “放心,你们很快就可以团聚的。”僧无戒转身追去。窃香公子也跟上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公子我先抓另一个美人了,这位美人你们可要给我留着呀,别伤着了,特别是脸。”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女人。”媚蛛不屑道,亦飞身跟上。 见此,明御风对若画说:“不能让媚蛛跟过去。”只要把媚蛛和她的蜘蛛分开,那么这些毒蜘蛛的威胁便能大大削减。 若画闻言,不多问亦明白这个道理,抽出梨花雨,硬生生的把媚蛛扯了下来。 媚蛛于空中一翻,挣脱了梨花雨的缠绕,并稳步着地。 冯申看着若画手中的练鞭,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明御风和若画继而想拦下僧无戒和窃香公子,却被冯申和媚蛛截下。 “你们的对手在这。” 媚蛛亦道:“你们猜得不错,蜘蛛的毒虽在,但因离了我,攻击变得盲目而大减。但是帮别人脱险了,也该是时候担心你们自己了。” “少废话,我们与你们无仇无怨,却竟然要取我们的性命。”若画怒道。 “我们想杀就杀,何需理由。”屠丁理所当然的说道。 竟然如此轻贱生命,若画更怒了,对屠丁抽出一鞭。然而,却被冯申挡开了。 但见鞭锋之凌疾,若不是冯申,打在屠丁身上,不死也残。 “梨花雨!”冯申终于认出若画手上的练鞭梨花雨。刚刚他还在想若画的练鞭是何名堂呢,竟没想到会是它。 “什么?冯老大,你没看错吧,那真的是梨花雨?”媚蛛不敢置信的问,梨花雨那可是排名在武器谱上稀罕的武器,人人皆想得之,现在竟然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此刻,就连不是使鞭的媚蛛都想要得到它。 相对媚蛛的垂涎,屠丁却不屑一顾。“切,管它什么花呢,杀了那小妞,再夺过来就好了。” 此时,冯申c屠丁还有媚蛛各处一方,把明御风与若画包围在中间,明御风与若画背靠背的防卫着。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若画问。 明御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不是说好了吗,你刚才为何不一起离开?”他很感动若画留下来与自己一起对战,但比起她留下来陪自己,明御风更希望她可以平安离开。 若画愣了一下,答道:“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罢了。”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来。真的单单因为不想欠他的人情吗? “冯申和屠丁由我来应付,你对付媚蛛娘娘,她是魑魅五煞中武功最差的,但会使毒,你的武器是梨花雨,你和她对打时,切记不可近身。” “好。”若画应道。 柳烨开与如棋两人施展轻功,跃如飞燕,很快便来到了涯边,然而,采花窃香的轻功亦不差,紧跟其后。 “美人,你这是要跑去哪儿。”言语间,窃香那眼睛在如棋身上不停打转,还不忘对如棋眨媚眼,送秋波,赤裸裸的调戏。 柳烨开不语,静静的站在如棋身旁,只是嘴角的弧线不再温柔,再睁开的眸子亦变得冰冷。 不知是否因人而异,当窃香注意到柳烨开的变化后,内心不由得一悚,而距离最近的如棋却丝毫不觉。 “你是坏人。” 因为如棋的声音,窃香收了心神,暗嘲自己,对方不过是一个白脸书生,有什么好怕的。 “我怎么会是坏人呢,我疼你还来不及” 不待窃香把话说完,如棋拔出腰间的月银。 见如棋自己出手,窃香暗暗大喜,他还愁没机会亲近美人呢。 然而,事实不遂他所愿,窃香根本就近不了如棋的身,更令他可怕的是,如棋手中不知何物,银光闪烁,如水中蛟龙,势不可挡,柔软却锋利如此,被缠碰之物,必化为碎片,简直削铁如泥。身手敏捷,招式变化莫测,更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刻,再观窃香,身上衣物多处被割裂,有些还渗着血迹。手中的短匕已变为废铁,不,应该是铁块。 “美人,你这是要杀人呀。”窃香勉强撑住了如棋的快速攻击,希望可以通过谈话分散如棋的注意力。 “灵书和若画说了,谁要是坏人,又惹得自己不开心,就可以出手教训他们,如果下不去手杀,那就废了他们。”如棋怒道。 闻言,柳烨开挑了挑眉。 这些不但害得她和若画他们分开,而且还——“你一路追杀我们,现在就是你惹得柳公子不开心的,他这么好的人,你居然这么做。”原来如棋并不是感觉不到柳烨开的变化,只是把他的愤怒误解为伤心。 听了如棋的回答,柳烨开浅笑,持笛的手缓缓放下,想起昨晚如棋和若画追逐游戏的景象,但柳烨开的视线依然没有在若画身上移开。忽而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硕大身影渐行渐近。 “如棋,快回来。” 然而,僧无戒举起手杖直击与窃香交手的如棋,眼看如棋根本避无可避。 窃香看着僧无戒下落的重杖,心中暗暗惋惜,多难得的美人啊,就要被拍成肉酱了。 但这次他又猜错了。 僧无戒力重而杀伤力大,却比不上如棋灵敏变,两人过了几招,僧无戒都没能在如棋那讨得半点好处。 窃香看着如棋与僧无戒过招,暗惊。难不成这小美人刚才让着自己,竟然连僧无戒也处于下风。再这般下去,只怕死的会是他们。于是,窃香想偷袭如棋,却被柳烨开截住了。 不到三招,窃香暗暗吃惊,本以为就明御风难对付,却怎么也想不到柳烨开看似温文雅儒,书生模样,武功竟如此之高。仅仅三两招下来,竟逼得他无路可退。而身上好几处也被他那玉笛稍微一戳,就疼痛不已。而且,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如棋相继与窃香和僧无戒对打,气息依然平稳。见僧无戒拼劲全力的一击,如棋收回月银,素手拈剑尖去抵挡僧无戒的重杖。在重杖与月银碰击那一瞬间,如棋宛若弓上的箭,被弹射开来,却无丝毫受伤。 见状,柳烨开踢飞纠缠的窃香,立刻飞身接住如棋。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窃香对僧无戒说道。 僧无戒冷哼一声,他以为自己跟他一样吗,为了干那些窃玉偷香的勾当,而苦练轻功。不过轻功又如何,武功不高,连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 “僧无戒,你怎么样了。”窃香难道的一次关心。不过,最让他奇怪的是,如棋手中的软剑,不过是寻常见到的软剑,可似乎却又与其他的软剑不尽相同。有机会得问问冯申。 “哼!还死不了。不过,难得就这样放过他们?” “当然不是。”到嘴的肥羊,怎么可以让她给飞了呢,怎么对得起他窃香公子的称号。 “你有什么办法?” “急什么,我们的帮手不就来了吗。” “什么帮手?”他们可是魑魅五煞,还有谁会帮自己?就算冯申他们拿下了明御风,也得下点功夫才行。如果那个女子和眼前这位女子一样难对付,恐怕冯申他们也好不了哪去。 窃香没有回答,而是往身后使了个眼神,僧无戒立即明白他的用意。 但见两人身后不远处,一大批蜘蛛蜂拥而至,速度之快,稍瞬间便能到达涯边。 “如棋,你没事吧?”柳烨开走到如棋身边,查看她是否受伤。 “柳公子,你放心,我没事。”如棋笑道。 “美人,别跑了,你们是逃不掉的。”窃香得意的说。 柳烨开自然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瞟了一眼海上那边的船,只是那个距离,他们无法跃的那么远。 “看来你们是等不到你们要等的船了。” 如棋看着那蜘蛛,心中担忧,她不是灵书,不会制毒解毒,不能拿那些蜘蛛怎么办。 “柳公子,你先走一步,我来殿后。” 柳烨开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女子,正一脸凛然不屈的护着自己,心中一暖,让他不自觉的想起那晚醉酒的她。 柳烨开躬身在如棋耳边耳语:“有我在,如棋莫怕。” 语毕,柳烨开再次取出玉笛,同时袭向窃香和僧无戒。 果然不简单!窃香和僧无戒心中暗道。 “僧无戒。”眼见不敌,窃香叫了一声。 “嗯。”僧无戒会意。 窃香和僧无戒渐渐后退,慌忙之际,还挑起赶至而来的蜘蛛,扔往柳烨开身上。 因为‘蛛恋’的缘故,毒蜘蛛都冲向柳烨开和如棋。 窃香僧无戒见柳烨开和如棋分身乏术的应对毒蜘蛛,于是分别对他们出手。 只可惜,如果他们两人一起对付柳烨开或者是如棋,或许还会有些胜算,可他们偏一人应付一个,虽说毒蜘蛛的目标是柳烨开与如棋,但他们身上没有驱蛛粉,毒蜘蛛不会避开他们,碰到了毒蜘蛛也会中毒,所以他们亦十分忌惮毒蜘蛛的。因此所占的优势并不大。 毒蜘蛛越来越多了,柳烨开一边躲开毒蜘蛛的攻击,一边应付僧无戒,还不时望向如棋那边,几次想要飞到如棋身边,却都被僧无戒和毒蜘蛛所困住。 “美人,你若跟了公子我,公子就让媚蛛帮你解了身上的‘蛛恋’如何?” 窃香虽然奈何不了如棋,但情势已和刚才大步相同了,只有再耗下去,他总会找到机会的。 “至于你那位朋友嘛” 因为,窃香提及柳烨开,如棋稍一分神,动作一顿,差点被毒蜘蛛咬到,因避开窃香扫来的一掌,脚下一崴。 柳烨开见如棋被窃香步步紧逼,心头一紧,手上的动作更快。 柳烨开不再躲避毒蜘蛛,而专攻僧无戒,然毒蜘蛛却始终没能近得了柳烨开。 僧无戒一惊,没料到柳烨开突然转变招数。他中了柳烨开一击,连忙后退数步。 不待僧无戒稳定脚步,柳烨开飞身回旋一脚,僧无戒立即口吐鲜血,从高岩上掉下。 毒蜘蛛的攻势越发迅猛,如棋因脚崴了,应付起来十分吃力,而窃香正一掌打向如棋,毒蜘蛛与窃香相面夹攻,如棋已经没法躲开了。 就在窃香打到如棋那瞬间,他的掌风忽而停下来了。那咫尺之间,不觉令人心惊胆战。 只见一片柳叶状的金叶子插入了窃香的胸口,直穿而过,力速刚好,打落了正在如棋身上肆意行走的毒蜘蛛,而丝毫没有伤到如棋。此间,还有两片金柳叶同时射来,都分别杀死了离如棋最近的两只毒蜘蛛上。 随着窃香坠落的身影,如棋看见柳烨开飞踏而来。但见柳烨开身后的僧无戒身上爬着不计其数的毒蜘蛛,惨叫连连,任他挣扎不开。 而窃香被打落下坠的地方,也是密密麻麻的毒蜘蛛,不多时,他身上也满是毒蜘蛛了,只是他的瞳孔放大,似乎已经没有生息了。 柳烨开把如棋带到更高的地方。 “如棋,你怎么样了?”柳烨开心急的问。 “我没事,就是脚崴了。”如棋羞愧的说。看了一下叫的毒蜘蛛,又道:“柳公子,对不起了,又连累你了。” “你没事就好。”柳烨开笑道。 “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办?”下面的毒蜘蛛更快就会爬上来的。虽然有僧无戒和窃香引开了一些毒蜘蛛,但它们丝毫放不下对他们身上‘蛛恋’的执念啊。 柳烨开瞅了一眼脚下的毒蜘蛛,又望了望海上依然距离甚远的商船。 思量了一刻,柳烨开收起玉笛,插在身后,同时对如棋说道:“如棋,得罪了。” 不待如棋弄得他的意思,柳烨开已经一把把如棋横抱起来,向海上飞跃而去。 这下,如棋算是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但是还是不行。 “柳公子,不行,太远了,你带上我,跃不了那么远的,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 柳烨开忽而转身,朝侧边涯上的石上一前一后飞出两片金柳叶。 两片金柳叶滑在石上时,竟侧折反出,一前一后的跟在柳烨开身后折返。 就这样,柳烨开先后点在两片金柳叶上借力,竟迅速地跃上了商船。身后的毒蜘蛛着魔一般,紧跟他们,却也悉数掉进海中。 梨花雨如蛇般蜿蜒盘回,上边似乎还沾了些血迹。 媚蛛一脸忿恨的盯着若画看,气息紊乱粗喘,嘴唇开始发黑,疑似中毒般,右手捂住左肩,然鲜血还是不停的在她肩上溢出。 “怎么会这样?”若画不解地疑弧,她跟本没有在梨花雨上涂毒,为何被插伤的媚蛛会有中毒的迹象。 “估计是她自己的武器上有毒,你的梨花雨跟她的武器碰击而沾染上了毒。现在怕是她自己自食其果。”明御风说。 此时,明御风手上的银折扇几乎只剩一个扇骨了。 冯申看了看负伤的媚蛛。眼前的女孩不但拥有梨花雨这么厉害的武器,也能挥洒自如,功夫同样高不可测,这媚蛛跟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媚蛛怨恨地说:“冯老大,替我杀了这个丫头片子。”竟敢伤她。 冯申果然弃明御风而攻击若画。 见状,明御风心惊,冯申不同于其余四煞,武功远在四煞之上。 于是,明御风想上前挡住冯申,却被媚蛛和屠丁拦住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