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打印机》
第0001章 乌青
老五拍了拍张威的肩膀：
“兄弟，我先走了，老娘在楼下等我，过几天再叫兄弟们聚聚。”
张威嗯了一声，老五拉起拉杆箱，左一下右一下地颤着他肥大的臀部走出去。
寝室里只剩下张威一个人了。
他还什么东西都没整理，刚刚老叶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来接，他说不用了，收拾好就自己打滴滴过去。
老叶和张威一样，家也在外地，和张威一样，也在杭城找好了工作，加上包皮，他们三人在三元里合租了一套房子。
他们两个，一星期前就搬过去了。
只有他还留在学校寝室，为什么留着，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隐隐感到自己只要一离开学校，和辛安之间的联系就会彻底中断。
虽然辛安三天前就不辞而别，但他总是觉得，辛安还会笑吟吟地站到他们寝室门口，敲着门板大叫：
“张威，给我滚出来！”
张威坐在床上，掏出手机，打开那条短信：
“我走了，我们分手吧。”
短信显示的时间是今天十二点十四分，从那时到现在的一个多小时，这条短信他已经看了有几十遍。
文字冷冰冰的，看多少遍也没看出一点热度，只是明了了对方的态度。
他按了最上面发信人右角的那个电话标识，电话如同料想，还是到了“欢迎使用来电提醒业务”
他习惯性地点开微信，辛安的朋友圈还是没有更新。
他把微信头像点开，辛安依偎在一堵海魂蓝的条纹胸脯前灿烂地笑着。
那一堵海魂蓝的条纹胸脯就是他。
张威的心一紧。
他看着寝室里空荡的床铺和满地的垃圾，心里空落落的，他感到自己也和这些垃圾一样，被辛安随意丢弃在了这里。
走廊里传来辅导员老韩的声音，他正和其他寝室还没走的人打着招呼。
辅导员老韩其实并不老，比张威大不了几岁，亦师亦友，光棍，平时也经常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张威叫他老师的时间还不如叫老哥的多。
老韩走到门口，看到张威，怔了一下。
“你小子还没走？”
张威嘴角抽了一下。
老韩看看张威的脸色，心里大概清楚了七八分，他足尖躲避着地上的垃圾踩过来，在老五遗弃的电脑椅上坐下。
“怎么，辛安还是走了？”
张威点了点头。
“操！”
老韩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辛安，点了一下，又按了免提。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操！”
张威苦笑了一下。
两个人默默坐着，一时也无话可说，未了老韩站起来，拍了拍张威的肩膀，然后朝外走去。
张威站起身，抱起床头的一摞书，决定先去图书馆把书还了，回来再整理东西。
张威捧着书朝图书馆走去，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副将雨未雨的死样，就像他的心情，欲哭但是无泪。
图书馆大门口的墙上嵌着很大的一面落地镜子，镜子的最上面写着一行紫红色的字：
“同学，请正正你的衣冠，静静你的心——杭城大学图书馆。”
张威路过时无意中朝镜子瞥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他又退了回来，对着镜子照着，他看到自己的额头上怎么有一块乌青，他凑近镜子看看，乌青的表皮都有些擦破了。
看样子伤得还蛮厉害的。
张威奇了怪了，这乌青什么时候来的？
他记得自己没撞到过什么，虽然辛安和他分手了，但他也没失态到捶胸顿足头撞墙壁的地步。
他腾出右手在额上有乌青的地方摸摸，没什么异样，又用手轻轻按了按，也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特么的这是见了鬼了？
张威心想这该是镜子上的污渍，他笑了一下，这污渍特么的长得也太像一块乌青了。
他往前移了一步，伸出手去，好奇地去摸镜子上的那块乌青。
张威猛地一惊，他感到自己伸出去的手居然穿过了镜子，伸进了里面，他觉得自己的手摸到的不是玻璃，而是人的皮肤。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眼前一花，似乎有人也摸了摸他的额头。
“啊！”
三个女生正从图书馆里出来，紧贴着张威身后过去，走在中间的女生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她看到那镜子里伸出一只手，伸向了张威的额头，她吓得一声惊叫。
贴着张威走过去的女生被同伴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身子一避，正好就撞在了张威身上，张威手中的书散了出去，哗地一阵乱响。
他朝镜子摔了过去。
张威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摔在地上，他记得自己明明是朝前摔去的，怎么就变成转身面孔朝地摔倒了？
他摔了一个传说中的“狗啃泥”。
“哈哈哈哈。”
两个女生看到张威这么夸张的摔姿哈哈大笑，被他吓到的那个女生惊魂未定，骂道：
“豆腐张，你搞什么鬼！”
张威完全懵逼了，他发现自己摔在了地毯上，这里怎么会是地毯呢？
他赶紧起身，朝地上看看，不仅是他摔倒的地方，这门前一大片区域都铺着地毯。
自己的书散落在周围，他把书都捡了起来，再直起身，发现这身后也没有什么镜子，而是一大片锃亮的不锈钢墙。
卧槽，我这是在哪里？
张威见那三个女生已走出很远，赶紧追了过去。
“同学，喂喂，同学，你们刚刚有没有见到什么？”
三个女生已走下门口的台阶，她们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看张威，咯咯笑着，也不停留，其中一个笑道：
“豆腐张，看到了，我们就看到你吃错药了。”
也就这一瞬间张威发现，这头顶的天空居然已经变得蔚蓝，一种深远的，张威在这城市从未见过的蔚蓝。
这种蓝色，只有他前年和辛安去丽江游玩时，在束河古镇才曾经见过。
张威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看到眼前的校园也不是自己熟悉的景色，这些楼这些树这些道路，完完全全是陌生的。
他记得刚刚自己明明是抱着一摞书从寝室来到图书馆，想把书先还了，然后自己就在大门口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额上有一块乌青。
然后，然后
我特么的现在到了哪里？
张威转身看看自己刚刚出来的地方，这是一座规模宏大c造型现代的巨大建筑，张威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建筑。
这建筑时尚而又简洁，很像是岛国建筑大师安藤忠雄的作品。
也像是王澍的。
但这建筑的外立面上，明明白白是七个大字：
“杭城大学图书馆”
张威彻底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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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章 请保持情绪平稳！
张威坐在台阶上，闭上眼睛，他想一定是刚刚摔的那一跤把自己摔傻叉了。
他用手搓着自己的脸，搓了半天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刚才的景象。
他摇了摇头，闭上眼，再搓，把脸都搓红了。
“阿威，你坐这里干嘛？”
张威睁开眼睛，看到老五正从台阶上下来。
“你丫不是已经回去了？”
“回去，谁回去了？四点钟还上就业辅导课，上完才能回去啊。”
就业辅导课？这课不是几个月前就上过好几次了，现在人都走完了，还上什么就业辅导课？
老五看着他，“咦”地一声：
“你这里都好了？”
他用手指指额头。
张威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
“不和你说了，老娘在房间里帮我理东西，我先走了。”
张威奇怪地看着他，心想，你丫东西不都已经搬走了，还理什么？
张威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下，终于没说，他想今天就特么的见鬼了。
老五已经走下台阶，张威突然叫道：
“老五，这是哪里？”
老五白了他一眼：“图书馆啊，你以为是桑拿房。”
路过的同学听到老五的话，都笑了一下，好奇地看着张威。
“我额头的伤怎么弄的？”
张威冲着老五的背影喊。
“有病，昨天踢球啊。”
你丫才有病，老子昨天在寝室躺了一天，踢个屁球。
张威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情形也太夸张了，只有那些低俗的无厘头电影里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摔了一跤，就到唐朝。
再摔一跤，尼玛我又是朱元璋了。
张威把手机拿出来，没有信号，连中国移动的那几个字也没有。
他打开信息，那信息倒是还在：
“我走了。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我现在特么的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爱分不分。
张威左手的手心微微一麻，他看了一下，手心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手机的界面，即使在阳光下面，这界面也清晰可见。
一行字出现在手心：“你的连接出现短暂中断，现在正扫描你生物信息”
“生物信息扫描完毕，请确认你的身份：
姓名：张威
国籍：c国
类型：达尔文人
民族：汉族
出生地：之江省杭城市建安区
出生日期：一九九三年三月六日
身份识别码：dj33012619930306121519
目前坐标：东经
北纬”
老家本来就是杭城下面的一个县级市，现在撤市改区了？这没什么奇怪的，早就是趋势。
张威不知道这达尔文人是什么鬼，也不知道这个身份识别码是什么，中间几个数字与他的身份证号码倒是一样。
老样子，确定还是否。
张威按了确定。
“身份验证完毕。”
“通讯系统连接完毕。”
“物理位置登录完毕。”
一串串的字符不停地变幻，最后跳出一行字，不断地闪烁：
“医学系统正在进行医学扫描，请保持静止状态”
张威搞不清这是什么，只是感觉这东西有点牛逼哈，他盯着它看着，看它最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一行字又是不停地闪烁，这一行字却吓了张威一跳：
“警告！
你的身体有多处需要修复，请抓紧寻找安静的场所，保持身体的仰卧姿式，以便对你身体进行修复。”
张威朦朦胧胧，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小说里，自己没有重生，也没有穿越，自己应该是到了平行世界。
张威亢奋地想着，就是这么回事，刚刚那一跤，自己摔到了平行世界的这边，而这个世界的张威，去了那个世界的杭城大学。
是这么回事，就这么回事！
就像美剧《危机边缘》和《西部世界》里那样，自己到了平行世界。
什么重生和穿越，都是扯蛋，自己要是相信那些，这么些年的书就算白读了，只有平行世界，才是确实存在的事情。
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比自己原先的那个世界进步了好多。
他看了看界面上的日期：二一一七年六月十三日。
对了，今天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天。
左手的掌心不停地发麻，张威看看，上面是闪烁的字：
“警告！请尽快对身体进行修复！”
张威当下也来不及细想，他觉得自己需要马上回到寝室去，这个警告是对他好，张威相信这点。
这是对科技进步的信任。
周围的环境完全是陌生的，但好在路边的指示标识很清楚，他按着路牌的指引，很快就到了一座五六十层的摩天大厦前。
卧槽，这是学生宿舍啊？这学校得牛逼成什么样？
一楼的大厅很像五星级酒店的大堂，有一个很大的咖啡吧，很多同学坐在那里看书聊天，就是没有前台，也没见到保安。
凭张威在自己世界积攒的常识他也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助的。
他找到一台触摸屏，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屏幕上马上显示出他住在1208。
张威乘电梯到了12楼，眼前是很长的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扇扇的门，张威寻找着1208，那是他们的寝室。
张威站在1208门前，门自动就打开了。
让他稍感意外的是这里不是集体寝室，而是一个单间，里面用具一应俱全。
这特么的也太刺激了！
手心不停地发麻，张威知道是那个提醒在不断重复，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进了门躺在床上，他在左掌心轻轻一点。
“现在开始进行修复？”
张威按了一下是。
“医学修复现在开始，全程大约需要30分钟，请保持目前姿式。”
张威轻轻地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张威开始有时间细想很多事了，他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自己在那边镜子前面照镜子的时候，这边的张威也正好对着不锈钢墙在看自己额上的乌青。
他们站着的地方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出现了一个瞬息间的虫洞，他伸手摸到了自己的额头，而自己也摸到了他的。
那个女生恰到好处的一撞把自己从那个世界通过虫洞撞了过来，而这边的女生，把他撞了过去。
他们都来了一个狗啃泥！
那个虫洞在他们穿行过后就消失了，我留在了这边，而他，就留在了那边。
凭张威有限的宇宙学知识他也知道，这虫洞消失了之后就不会在原地再出现了，他已经无法从这个b地球回到自己生长的a地球了。
想到自己从此要留在这里，张威有点兴奋又有点沮丧，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忧伤。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
他记得自己和辛安看完《西部世界》后，就是这种感觉，两个人很久没说一句话，想哭又哭不出来。
感觉自己被绕进电视剧里了，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构的。
辛安偎依在他怀里，最后还是抓过他的手去擦她自己的眼泪。
辛安！
张威猛然想到，这个世界的张威女朋友会不会也是辛安？
如果是的话，他们会不会还在一起？
张威一阵颤栗，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左手心猛地一麻。
“严重警告！请保持情绪平稳！”
张威不好意思地呵呵了两下，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他看到书桌上自己和辛安的合影，不由得心里一喜，果然也是辛安。
更喜的是照片居然还在。
在那边世界，辛安不辞而别时从他的床头，把这照片也带走了，趁着他不在寝室。
张威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莫名地开始有点可怜这边的张威，和自己惊讶于这边的进步一样，他此刻一定也会惊讶于那边相对的落后。
用那边股民形容今年股灾的话说，一觉回到解放前。
这倒霉蛋，只不过对着不锈钢照了照自己的乌青，就把自己照到了解放前。
张威想象不出他回到自己寝室时，面对着满地的垃圾和破烂，他该怎样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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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章 搞清爽，好伐
张威严重怀疑这个医学修复系统是有强镇静作用的，自己的眼睛还睁着，人不知不觉，却已进入睡眠状态。
他是被左手心的一阵微麻叫醒的，那个所谓的医学修复已经完成，张威的身体健康指数显示为优。
掌心接着提示他的是20分钟以后，第三教学楼608教室，要参加就业辅导课，这一定是那个倒霉蛋输入的备忘录。
明天全部滚蛋，今天还上就业辅导课，这学校明明就是临时抱佛脚啊？
张威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那个倒霉蛋到了那边，倒可以马上体验一下我们世界的负责任态度，他会发现，这鬼课几个月前就上完了。
张威坐了起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系统真对他身体进行了修复，他觉得人确实清爽了许多，精力无比充沛。
张威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简洁而又舒适，比学校门口那家如家酒店的房间还大。
这么好的寝室居然今天就要告别了，张威觉得真有点可惜。
他和辛安，每个月努力省着才能去学校门口住几天如家，有时为了省出房钱，他们一整个星期都只能吃素菜。
结果到了床上，连运动的体力都没有了。
而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好的寝室，那不是可以天天滚床单了？
也不知道这寝室需要多少钱，张威暗自庆幸，这边的张威怎么看好像也比自己阔一点。
张威打开衣柜看看，卧槽，这家伙的所有衣服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张威老是向辛安吹嘘，说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品味，看起来不是，自己阔绰的时候选的衣服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丝。
张威不禁有些沮丧。
果不出他所料，他在衣柜的抽屉里看到了一件辛安的内衣和两条内裤，看样子这边的自己平时真不闲着。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他从身后抱着辛安，他的下巴顶在辛安的头顶，他们一起朝着拍照的包皮笑着。
笑得很淫荡，包皮拍完后说。
张威盯着照片看着，一瞬间恍惚起来，如果前面的是辛安后面的是张威那么，我是谁？
他到了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举起照片和自己比着，怎么看同框的这两个家伙都是一个人。
他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的这张照片比了比，也是一样的，他看到他们笑的确实都有一点淫荡。
张威恍惚了，他猛然想到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平行世界。
而是，眼下这才是他真实的生活，而自己过往的那些记忆都只是一个梦，而现在——
梦醒了。
他实在是从心底里不愿接受自己到了平行世界，这个事太诡异了。
虽然凭自己以前了解的一些十度空间和弦理论的知识，科学家都言之凿凿地告诉他平行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但他想不到自己会是一个实证。
他翻开手机里其他照片，看到他和辛安在他们寝室的合影，在校园的合影，在那个老旧的图书馆前的合影，太多太多。
那个世界的记忆不可能是一个梦。
张威决定接受这个事实。
他打开掌心，打开通讯界面，和那个世界一样，了解世界的最好途径就是手机。
他看看界面里的一些app，有些是他熟悉的，比如百度c微信和微博已经有了，但还有一些没有，没有淘宝c饿了么和滴滴。
他需要把这些添加一下。
他在搜索栏里输了淘宝，结果是没有相应信息。
怎么会？
他输了饿了么，也是没有相应信息，再输滴滴出行，也是没有。
疯了吧，这个什么破搜索引擎？
他看到桌面上有一个随身钱包的app，点开来，需要密码，他想了想，输了他自己在那边世界的密码，小写an加辛安的生日，结果还真是。
账户里有一串数字，张威数了数，欣喜若狂，自己居然有二十七万多人民币的存款。
有27万多还穿得像个丝，看样子还真是品味有问题。
张威想到了这个老问题。
他接着点开照片夹，这个就有意思了，里面的照片很多和他手机里的是一样的，还有很多他从未见过。
最有意思的是一张他和辛安两个人上半身的裸照，他从后面伸过一只手抱着她，还有一只手伸到前面自拍。
辛安扭过头，正嘟着嘴唇来找他的嘴唇，而他却故意地把头躲开。
最奇妙的是张威的手机里也有这张照片，他打开来，比较着。
照片里面两个人的动作一模一样，连辛安左肋上的一小块颜色很淡的胎记也都一样。
但这两张照片的背景却不相同。
他手机里的那张背景是如家酒店的客房，而这一张，背景就是这一个房间。
张威记得拍完这照片以后他们就啪啪啪了，而在这边，按正常逻辑，他们应该也会这样。
想到我们居然在两个世界一起啪啪啪，张威竟有一些感动。
张威的手心微微一麻，他看看，是提醒自己可以去上课了。
想不到这倒霉蛋还是一个乖宝宝，一堂可上可不上的破课，他居然这么上心。
张威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上，一来可以熟悉一下环境，二来说不定，在教室里可以看到辛安。
张威下了楼，很容易就找到了第三教学楼，找到了608教室。
教学楼和那边的区别倒不大，除了房子新点，干净一点，其他布置和设施都大同小异。
608教室是阶梯教室，还是老习惯，张威从后面的门进了教室，眼睛自然地朝后看，和那边一样，最后一排，老五在朝他招手。
张威走过去在老五身旁坐下，老五和他说了什么，他也没有注意，他的眼睛盯着教室的门，心里怦怦直跳。
辛安会从那里进来，然后眯着眼，朝这边看看，然后抿嘴一笑。
直到上课铃响，有人把后面的门关了，张威也没看到辛安的身影。
辅导员也是老韩，老韩从前面的门走进了教室，在讲台上做着准备工作，这里没有投影仪，黑板就是一个大屏幕。
张威朝下看着，教室里居然坐满了人，他在人群里找着，没有看到辛安，他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看到了老叶和包皮，他们俩来干嘛？
张威想起件事，他打开掌心（居然很熟练这边的手机了），找到老叶的名字，发了条短信：
“我忘了，我们租的房子在哪里？”
手心一麻；“什么房子？”
老叶回过头来，看了看他。
“装逼，”张威嘀咕着，给包皮发了一条：
“我忘了，我们租的房子在哪里？”
手心一麻：“操，什么房子？”
包皮也回过头来，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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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章 来，再被甩一次
老韩在前面的大屏幕上打出了一台打印机的图片。
不是就业辅导课吗，这孙子要干嘛？
上课开始。
辅导员老韩指了指屏幕，问道：
“有没有同学知道这是什么？”
下面的人齐刷刷摇头，张威差点笑喷，这一教室的都是白痴吗，特么的连打印机都不认识？
张威有气无力地叫道：“打印机。杂牌的。”
老韩点了点头：“对，张威同学说的没错，这就是打印机。”
“啊！”
下面一片惊奇。
啊什么，装萌啊，你们这些白痴都没用过打印机吗？
“当然，这是以前的，据说，以前的人们是把打印机放在办公桌或家里书房的桌上，主要是用纸打印各种各样的文件。
一般还都是黑白的。
更高级一些的就是彩色打印机，可以打印各种图片。
比如张威同学，需要打印美女的头像时，就会用到它们了”
“哈哈哈哈。”
有那么欢乐吗？张威心里有些蹊跷，什么以前的打印机，现在你们不用打印机了？
张威的手心轻轻地一麻，他低头看看，差一点就跳起来，是辛安发来的信息：
“我走了，我们分手吧。”
虽然有些预感，张威整个人还是“嗡”地一下，卡壳了。
要不要这么悲催啊，一天时间，我特么的在两个世界，被一个人甩两次？！
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
老韩在说什么，周围的同学在笑什么，他一概都没有听清。
老韩看看张威没有搭腔，稍稍有些意外，他抬头远远地扫了一眼坐在最后的张威，继续说道：
“这些打印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会卡纸，有时候打到一半，就莫名其妙停止了”
“啊！”同学们一片惊呼。
“那张威的青椒炒臭豆腐怎么办，打了一半，都撒地上吗？”
坐在张威边上的老五插话。
“哈哈哈哈”
同学们又是一阵爆笑，前面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老五和张威。
张威不动声色，低着头楞在那里。
“是纸啊。”辅导员老韩笑笑：“那时的打印机只能打平面的，青椒炒臭豆腐，最多张威只能打它的图片。”
“咦！”四周响起一片鄙夷。
青椒炒臭豆腐，是张威在学校食堂最喜欢点的菜，每次他端着臭豆腐昂首走过时，有人就像避贼一样地避开他。
但有很多人私底下是很喜欢这一口的，只是不好意思点。
更不好意思举着它穿过睽睽众目。
这些人会蹭到张威桌前，嘴里叫着我尝尝我尝尝，你一筷子他一勺地，一会就把一份臭豆腐瓜分干净。
害得张威只能穿过人群，再去点一份。
点两份，有时要点三份。
这样他很快就在学校成了红人，大家都知道，他是那个一餐要吃好多份臭豆腐的人。
就连新生入校，老生或者老师也会隆重地把他介绍出去。
做一个名人也没什么不好，哪怕是臭豆腐名人。
那些长期蹭他臭豆腐的，都成了他的死党。
最开始辛安也是蹭他臭豆腐的人之一，不仅蹭他的臭豆腐，还蹭他的猪头肉，他们因臭豆腐和猪头肉相识相交然后相爱。
后来辛安就不是蹭，而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身边，每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供奉了。
他们的爱情伴着这臭豆腐和猪头肉的香味，跨过了他们的整个大学时代。
直到现在，他们明天就要毕业，要离开校园了。
辛安提前一天和说他我走了，还和他说我们分手吧。
文字虽然显示在手心，但是冷冰冰的。
这些是这个世界的张威的经历。
那个世界的张威也是喜欢吃臭豆腐的，辛安也是蹭他的臭豆腐认识的。
不过，那边的食堂可不是天天都有臭豆腐，他也没有那么奢侈，可以一样菜买好多份。
再说，那边的同学，也没人觉得举着臭豆腐穿过人群，是什么丢人的事。
这边的辅导员老韩也是很喜欢张威的，每次他站在讲台，要说的毫无例外都是些枯燥无味c令学生鄙视的内容。
有这个老兄在下面给他托着，老韩说什么都不会因下面反应冷淡而尴尬，课堂气氛很活跃，他也很轻松。
他有意无意就会把张威结合到要讲的内容里，撩拨这小子。
张威有时候是逗哏，有时候是捧哏，有时候他会自己直接就上台扮演男主，每到那时，老韩就乐得站到一边看他表演。
但今天这家伙有些异样，先是那个小尾巴一样，时时刻刻都跟着他的辛安同学不在。
再就是，这家伙今天上课，怎么表情严肃得就像转去了考古系。
看样子有大事发生了。
辅导员老韩定了定神，继续讲课，他换了套路，要把这家伙先拉回课堂。
“到了九十年代，人们对打印机的认识有了飞速的发展，国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们提出了一个崭新的关于打印机的设想。
张威同学，你能说说是什么吗？”
张威听到老韩叫他，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九十年代，麻省理工学院，打印机？
“三d打印机技术吧。”
“什么？三d打印机？张威同学发明了一个新词。”
老韩笑道。
三d打印机是新词？不是都臭大街了吗
在这个世界，张威没那么有把握，他打开手心，快速输了三d打印机，果然也是查无结果。
这世界喷墨和激光打印机在他们看来是个笑话和老古董，三d打印机他们闻所未闻，那他们用什么呢？
饶是张威心情再差，这时也来了兴趣，他看着台上的老韩。
老韩继续道：
“九十年代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们提出了纳米打印机的设想，这个设想很快得到了世界的广泛认同。
到了一九九六年，麻省理工学院c清华大学和我们的兄弟院校之江大学，就同时推出了自己的第一台纳米打印机。
这也标志着我们在尖端前沿科技领域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
下面一片掌声。
纳米打印机？这是什么东东？
一台打印机，就把自己拉到了世界一流科研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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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5章 纳米打印机
张威飞快地搜索“纳米打印机”，界面上跳了出来：
“纳米打印机，人类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的出现，标志着人类从此进入了可以自主创造新世界的开始”
卧槽，这是什么？
老韩继续说道：
“科学家们发现，这个世界，大到山脉和高楼大厦，小到一棵草一只蜜蜂，不过都是原子的不同组合和排列而成的。
通过超级计算机的运算，它们都是可以数字化和代码化的。
科学家们进一步设想，如果我们计算出每一种生物或物体的基因图谱和原子排列组合图谱，我们就可以用打印机把它打印出来。
从理论上来说，我们通过改变代码，进而改变原子的排列和组合，已经完全有能力创造出新的物种。”
张威懵懵懂懂，但理解了大概，简单点说，就是，不管你面前的是面条c饼干还是饺子，如果还原回去，它们都是面粉组成的。
你有了面粉，当然不仅仅只能做这些，还可以做麻花或者大饼，只要你知道怎么做就可以。
一张桌子或者一个人，你分解到最后它们都是由原子构成的，让他们最后呈现出不同的，不过是分子的组合方式不同。
尼玛不就是拼图游戏吗，打得再乱，只要你按照它乱的规律，就可以把它拼回去，如果每一小块复制一下，你就可以得到第二幅拼图。
这个思路吓了张威一跳，如此看来，差不多在那边世界发展“三d打印机”的同时，这边走上了纳米打印机的路。
两个世界因此分道扬镳。
而支持这一切的当然是计算机技术的发展。
从张威手心的这个小小的玩意的运算能力看来，张威觉得，抵得上那边世界的一台超级计算机了。
这边的超级计算机的能力该有多大，张威是外行，他想象不出来，也不敢想象，他觉得是应该强大到万物在计算机面前都没有秘密了。
就像那边的人类完成了人类的基因图谱一样，这边完成了海量的图谱。
张威呆呆地看着老韩，听他继续bb，心里却一阵阵发凉。
“同学们，我们今天已经到了可以化神话为现实的时代，比如，我们可以打印出真正的三个头六条手臂的人，那个哪吒。
当然也可以打印出千手观音。
从第一台纳米打印机问世到今天，不过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同学们应该已经体验到，我们所处的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完全被打印的世界，除了在下和诸位，这个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不是被打印出来的。
打印全世界，更确切地说，是打印新世界，这是以前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屁！张威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听到老韩说的这话，禁不住就恶狠狠想，还是有东西你没法打印的。
有种，你打印个我们不分手看看。
张威觉得这个世界的步子迈得太大了，不仅扯到了蛋，连他，在那个世界还经常沾沾自喜的人，已经跟不上了。
张威感到万分沮丧，他站起来，从后门溜出了教室。
老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加快语速，就想匆匆结束自己的课：
“明天同学们就要离开学校了，你们都会开始有了第一台属于自己的打印机，可以有权打印你们的第一个助工了。”
下面哄一下就热闹起来，这几天，最让同学们感到兴奋的其实是这一件事。
毕业了，可以有第一台自己的打印机，不用去排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印东西，有了自己的。
比如老五，完全可以每天就在家里打印青椒炒臭豆腐，而不需要张威了。
当然还有更隐秘的东西，想想都让人激动。
而最激动的是，毕业了，就是有权打印自己的助工。
助工们已经把主人从工作中解放出来，他们替主人工作，替主人赚钱，作为主人，所要做的就是替他们挑选合适的工作。
你希望你的助工长成什么样子，都可以用纳米打印机打印出来，这也太了，每个人都在揣摩，就这一个机会，喜欢的人又那么多。
自己到底该选择打印谁，和自己24小时在一起。
在宿舍里，大家为此已经讨论了好多天。
这也是临毕业，辅导员老韩来上这堂就业辅导课的原因。
“你们的助工，我希望你们像对待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一样善待它。
分配给你们的住房地址都发给你们了，每个同学的打印机验证码也发到你们邮箱了。
好了，我就讲这些，祝同学们走上社会愉快，没事就多回学校看看。
不过我肯定你们过不了两个月，就会想念学校的，毕竟，这里是达尔文人最集中的地方。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老韩走出教室，他在走廊里没看到张威的身影，赶紧下了电梯，走到大门口朝四下观望，还是没有张威的身影。
老韩逮到一个路过的同学问：
“同学，有没有见到张威？”
“谁？”
“张威，豆腐张。”
“噢，他啊，往图书馆那边去了。”
“好，谢谢！”
六月下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有一些热，透过阳光朝远处看，也给人一种朦胧的凄迷的感觉。
张威坐在学校图书馆的台阶上，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他想这一刻辛安会在哪里？哪个辛安，这里的还是那里的？
蓝天肯定知道但是我不知道。
不管哪里的辛安，他都已经把她们弄丢了。
他打开左手心，用右手食指轻轻一按，通讯界面在掌上显示出来。
他用右手滑动着，找到那条信息：
“我走了，我们分手吧。”
他点开发信人的头像，辛安依偎在一堵海魂蓝的条纹胸脯前灿烂地笑着，那一堵胸脯就是这边的他，分明也是那边的自己。
张威的心一紧。
他点开头像想找发信人的位置，位置已经被关闭了。
他点了一下通话键，显示自己已被对方拉黑。
他点开辛安的微信看看，还是那样，“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已经三天没有更新，那里一片空白。
张威叹了口气，垂下手臂，微仰着的脸上阳光明媚，眼底却滑过一丝丝的哀伤。
几个熟识的人上上下下朝他笑笑，他也没有看见。
老韩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辛安还是走了？”
张威点了点头。
“操，我还去学校走了后门，把你们的房子分在同一个小区，她就住你楼下，809。”
什么房子？张威楞了一下，当下也不作声。
老韩打开左手，滑到了通讯录里辛安的名字，按了一下。
“操，把我也拉黑了，看样子真是走得彻底了。”
还好，这老韩也是简单又粗暴，张威苦笑了一下。
老韩一时也无话可说，他拍拍张威的肩膀，陪着他默默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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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6章 幸福得就像这世界的梦想
老韩走了以后，张威还在台阶上坐着。
他也不知道，他可以去哪里，他一时也不想回寝室，那里都是辛安的痕迹，看了徒增伤心。
手心一麻，张威把手心打开，上面显示“你有一条重要信息尚未阅读。”
点开，是学校发过来的，上面显示：
“张威同学，祝贺您以优异的成绩从本校传媒学院视觉传达设计系毕业！
学校分配给您的住房是：之江省杭城市太平湖路xxxx号，富春小镇xxx幢xxx室。
您的打印机初始验证码是：zjhz33012619930306121519，亦可以用指纹信息扫描确认。
祝您工作生活愉快！
杭城大学学生服务部
二一一七年六月十三日”
张威吃了一惊，卧槽，这个世界，居然还有按我们那世界说的福利分房？而且刚刚毕业，就房子到手了？
不需要开后门也不需要打破头去抢？
怪不得老叶和包皮会奇怪地问他什么房子，有房子分配，谁还用去租房啊？
张威又想起那个张威，他此时想起他感觉有种难弟的感觉，这个倒霉蛋到了那边可怎么生活。
自己的银行卡他大概能够找到，密码也不难破解，难就难在自己的卡上只有四百多块钱，连买个手机都不够。
他还要先想办法找到老叶或包皮才有住的地方，好在老叶知道他的公司，上班的事还能解决，问题是，他在那边会像一个白痴。
他能理解那个社会而不让自己发疯吗？
张威真心疼他。
张威看着眼前的校园，看着这些道路c树和房子，他想起老韩课堂上说的那些话，他想这些应该都是打印的吧。
打印新世界。真是够牛逼的，不过你再牛逼，我在那边也好歹是个本科毕业生，虽然自己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不是理科男。
但学习和了解未来或者新世界，应该难不倒我。
倒是真要让老子穿越到过去，到了明朝，见到那个朱和尚，大殿之上，自己可能还没搞明白该穿什么朝服，就被拖出去咔嚓了。
据说明朝官服补子上的图案，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什么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
像自己这种喜欢胡乱穿着卡哇伊图案的，只怕被咔嚓五十回，也解不了朱和尚的满腔怒火。
张威的手心微微一麻，他想这玩意应该是和电话铃声一下，可以调节的。
甚至可以禁止，不然晚上睡觉，时不时就麻一下，还不烦死？
特别是啪啪啪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来，会让人误以为来临，闸门提前打开吧？
张威坏笑了一下。
他摊开手掌看看，是一个听筒和“请接听电话”的字符在闪动。
他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接电话，正常的理解是该用左手捂住耳朵？
他点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手还没放到耳朵边时，耳朵里已有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您好！我是社会保障局的工作人员，工号2357，请问您是张威先生吗？”
“对，我是。”
“身份识别码：dj33012619930306121519？”
这号码有些熟悉，张威说“是”。
“2017年6月13日下午1点53分左右，您曾短暂地中断联系1点23秒，坐标是东经北纬”
她报出了一串数字，张威哪记得了这些，他随口答道：
“对，杭城大学图书馆门口。”
“好的，请问您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张威想了一想，他觉得不能说太多，他说：
“也没什么大事，我在大门口被人撞了，摔了一跤。”
“好的，请问现在所有系统都恢复正常了？”
鬼知道你们有多少系统，张威道：
“正常了。”
“好的，如果有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
“好，谢谢！”
“不客气，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中断了，张威看了看掌心，他想人类真是一个喜欢怀念过去的动物。
这个世界，告别那种传统的电话一定已经好久了，早就不需要听筒了，但还把听筒这种标识保留了下来。
就像在那边世界，所有手机里的来电或通话标识不也都是传统的那种有柄的话筒。
张威回到宿舍，看看时间，已经是5点半了，自己在这里继续过一夜还是去找分配给自己的那个房子？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那个房子，他按捺不住好奇，不知道那属于自己的新房是什么样的。
环视四周，他不知道这宿舍里哪些是公共物品，哪些是属于那个张威的个人财产，他决定就带走那些明显属于个人的物品。
他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找出来，又看到辛安的内衣内裤，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把这些也放进了行李箱里。
辛安，我还没见过你，却已经和你告别了。
他把桌上的合影放进箱子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边的辛安，忍不住就这样想道。
把东西都整理好，他打开手掌，把掌心的app一页页滑完，确实没有滴滴，也没有其他的打车软件。
他想了想，点开随身钱包，依据常理，如果这个app不是铁道部那样的国企开发的，功能就一定会很强大。
果然，在随身钱包里他发现了有叫车服务这个按钮。
点开，输入地址，跳出来一张地图，地图上画了几条线路，每一条线路都标识六十多公里。
张威看了看大概位置，应该已经过了富春，快到桐君了，离自己老家建安倒比杭城还近。
卧槽，这么远？
当下就有些后悔，但看看已经整理好的箱子，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钱包里有的是钱，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张威哈哈大笑。
他看了看那些线路，最近的一条是出了杭城三沙的大学城，沿着之江，就是太平湖路，直直地一路就到了那个富春小镇。
最远的一路，是出了三沙大学城，到耿珊东路，然后耿珊西路左转到辛塘路，辛塘路右转到五一路一直开到西子湖边。
然后沿湖畔路c蓝山路c虎跑路到睦和塔，在那里并入太平湖路。
这条路从杭城市中心穿过，虽然现在是晚高峰，那里一定堵成了狗，但张威还是决定走这条路。
他想看看这个他所熟悉的城市，在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到了下面大厅，张威想到一事，他走到显示屏前，输入了辛安的名字，显示屏显示她住1501，目前已经离开。
时间是三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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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7章 选了林志玲
张威到了校门口，校门口是很大的一个广场，广场上很热闹，人来人往。
张威看到广场右侧，有很多人在那里乘车，他想那里应该是出租车的上下客点，就拖着箱子，朝那边走去。
一辆车在张威身边慢慢地停了下来，张威站住，想让它过去。
车却停在了那里，前面驾驶座的窗户降了下来，一个标准的普通话从里面传了出来：
“您好，张先生，这是您叫的车，很高兴为您服务！”
张威弯下腰，朝车里看看，驾驶座空无一人，张威明白这该是无人驾驶的汽车。
车尾箱自动打开，张威把行李箱放了进去，接下去他不知道是该顺手把尾箱关上，还是和很多车一样，尾箱上有个按钮，需要按一下。
周围都是同学，张威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像个傻逼一样，连这车也没坐过。
他蹲下身，装出系鞋带的样子，一边用眼角偷窥，看尾箱盖上有没有什么按钮。
尾箱却自动就合上了，张威暗暗一笑，松了口气。
张威打开副驾座的位子坐进车里，眼前有一个显示屏，显示：
“您需要挑选驾驶员吗？”
与此同时，驾驶座的窗户也关上了，那个声音响起：
“您好，请问您需要挑选驾驶员吗？”
什么鬼，不是无人驾驶吗，还需要挑选驾驶员？
张威好奇心大起，叫道：“要。”
“好的，您需要男性还是女性？”
“男的。”
“好的，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
“什么什么类型的？”
“嗯，比如，您是需要京城司机申城司机杭城本地司机还是任何地方的司机？”
还能这样，张威笑倒，他说：“先来个京城司机试试。”
“好的。”
语音停顿了一下又响起来：
“呦呦呦，嗬，哥们，又见到您啦，您这是准备”
京腔京韵扑面而来，张威哈哈大笑，他说：
“再试试申城的。”
“侬好，侬饭吃过伐”
“哈哈，再来杭城的。”
“呲——，熬烧熬烧，奇哪里”
张威仿佛看到一个急性子的老兄，咬着牙签，先咧着嘴吸了口气，然后催促。
张威大笑：“好了好了，有没有林志玲？”
张威记得老五的车里，高德导航的语音就是志玲姐姐。
“好的。”
停了一会，林志玲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你好！想我了吗？我们一起走吧。”
“好好，走吧姐姐。”
“好的，你先确认一下目的地哦。”
屏幕上显示了一排地址，张威按了一下确认，车子缓缓启动。
车速很快，张威伸头看了一下码表，100码。
市区道路，志玲姐姐，你这是找死还是找交警？
“呵呵，怎么了，你感觉速度太快了吗？”
张威吃了一惊，他朝四周看看，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姐姐你别吓我，你能看到我？”
“我当然能够看到你啊，放心吧，有我在，安全就有保证哦。需要我开慢一点吗？”
“好，好，你牛逼，慢一点吧，我想看看外面。”
“好的。”
车子慢慢减速。
道路很宽，六个车道，汽车在减速的同时变换到了最右边的车道，其他的车子，从他们边上的车道刷刷地超过。
耿珊东路
耿珊西路
辛塘路
屏幕上不时地变换着路名，张威朝车外看着，道路两旁的大楼鳞次栉比，但奇怪的是几乎没看到什么行人。
莫非，杭城又开g20了？
张威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汽车行驶在辛塘路的时候，他记得这里应该有联华超市和乐购超市，还有银泰百货，但他都没看到。
张威猛地醒悟过来，何止是没看到这些，这一路，他根本就没看到有商店，怪不得这些道路看起来怪怪的。
张威嘀咕：“这些店都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店，我是说那些商店到哪里去了，姐姐。”
“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我被你的天真打败了，开你的车吧。”
“呵呵呵，好的。”
张威心里骂道，笑屁啊。
汽车拐上了五一路，这里可是杭城的主要商业街之一，可张威看到两旁的大楼几乎都像写字楼，楼下也一样没有商店。
没有商店，没有银行，没有饭店
而且这个时间点，五一路居然没有堵车，道路畅通无比。
张威看看码表，70码。
不可思议！
五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多了一些，比之那个世界，这边的街上，普遍都是衣着光亮年轻人，整体颜值，比那个世界可高多了。
张威看得有点兴奋。
再往前开，就到甲公园了，西子湖飞快地跃入了张威的眼帘，这里倒是一样的热闹，游人如织，男女老少都有，很多人风尘仆仆的。
这才是他熟悉的景象。
汽车在湖畔路和虎跑路开着，仍然没有减速，这里的道路窄了，道路两旁绿树掩映，和那边差别不大。
出了虎跑路，就看到之江大桥了，汽车在这里并上了太平湖路。
张威吓了一跳，太平湖路居然是单向12车道，一大半路面都在之江上。
每一条车道都排满了汽车，密密麻麻，速度却很快。
“注意啦，我要调车速了哦”
张威看到横跨道路的路牌和眼前的屏幕上，标着最低限速120码，而且禁止人工驾驶。
从三沙到建安，四年大学，这条路张威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了，毫不夸张地说，他在车上闭着眼睛估计时间都能知道到了哪里。
当然，是那个世界，那条路叫杭新太高速，终点就是太平湖。
而眼下这条呈现在张威眼前的，却是他完全陌生的道路。
路边星星点点的农民的三四层的小楼都不见了，填塞在房子四周的稻田也消失了，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山上山下，都是参天的大树，这一条道路，仿佛正延伸向一片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
偶尔从道路左边闪出一条水流清澈见底的大河，张威不敢断定这是不是之江。
但这一片区域，除了之江应该没有其他的大江大河了。
不断有道路从主干道分岔出去，通往右边的森林和山沟，张威从路牌上可以看出，这些森林和山沟里掩藏着无数的小镇。
“怎么，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吗？”
志玲姐姐的绵羊音问道。
张威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左边驾驶座看看。
他感觉那里应该真的有一个人，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
“噢，不不。”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完全变了。”
对着机器还特么的撒谎，张威不禁脸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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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8章 遇到了范冰冰
“呵呵呵呵”志玲姐姐一阵轻笑，那声音撩得张威心痒痒的。
“看你说的什么话，现在哪里变化会不大，你想窗外呈现以前的情景，帮你回忆吗？”
什么，这样也可以？！
“好啊。”
“那是要回到什么时候的？”
“十年前吧。”
“好的。”
车窗外景色顿变，已经不是自己前面看到的样子，但是区别不大，那些房子和稻田已经消失，天空湛蓝，四周已经郁郁葱葱。
只是树木没有现在这么高大，不会给人原始森林的感觉。
“这样，不会影响你的视线？”
话刚出口，张威自己都笑了起来，它是用雷达和电脑在操控汽车，和肉眼何干啊？
你看到的这些，不过是呈现在车窗玻璃上的全息影像。
张威来了兴致，想再试一把，他本来想说换到九三年的，自己出生那年，但想这姐姐说不定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
自己和她说小时候来过，但小到婴儿期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张威想了一想，他说：“再到一九九六年。”
那一年这世界的第一台纳米打印机才刚刚诞生，他想看看它诞生之前的世界。
“好的。”
车厢里突然一暗，头顶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他们行驶在一条三车道的高速公路上，路旁的那些房子和稻田，都回来了。
他看到前面的显示屏显示：
“一九九六年六月十三日，杭新太高速。”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但这个转换，让张威差点就落下泪来。
两相对比，这条他自己一直引以为荣，反复向别人吹嘘的最美高速公路，眼下竟显得如此衰败和狼狈。
道路两旁，仿佛处处都冒着穷酸气息，让人不忍目睹。
“变回来吧，姐姐。”
“好的。”
车厢里一亮，车窗外重又是湛蓝的天空和满眼的绿色。
张威轻轻地叹了口气。
姐姐似乎看出了他的感慨，幽幽地说：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我们的童年和回忆，都是美好的。”
张威“扑哧”一声笑出来，本来他确实有点伤感，没想到被这姐姐酸到了。
张威突然想到：“现在这外面的景色不会也是假的吧。”
“呵呵呵呵”志玲姐姐又是一阵轻笑，“看你说的什么话，当然是真的啊，如假包换哦。”
车子离开主干道，沿着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小路朝着森林深处钻去。
张威看了看前面的显示屏，显示离目的地还有14公里，再看看时间，这60多公里只开了半个多小时，还穿过了杭城市区。
这也太快了吧！？
小区很大，都是十几层的小高层，车子在小区里缓缓开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他的273幢。
小区里也是树木参天，楼宇之间的空地上绿草如茵，这一些花草树木张威感到似曾相识，又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张威和那个虚幻的志玲姐姐道了再见，就下了车，迎面扑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味，还是六月，这里的桂花就已经开了？
张威往四周看看，没找到桂花树的影子，但那个香味是实实在在的，不会有错。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知道这该是扣款了，低头一看，果然，只是金额有点吓人。
12元，六十多公里12元，一个起步价？
这物价水平特么的也太低了吧！
张威摇了摇头，拉着行李箱走进楼去。
这个世界的所有地方，首先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太干净了，仿佛一切都刚刚建好，又用水细细地洗刷过一样，连天空也是。
张威进了电梯，电梯门刚欲关上，张威听到从门外有一个高跟鞋的声音橐橐地响过来，张威赶紧按住了开门键。
一个高挑妙曼的身影进了电梯，轻声道：“谢谢！”
张威笑笑，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发现进电梯的竟然是范，范，范冰冰！？
张威感觉脑子嗡地一下，短路了。
“你，你去几楼”张威有些语无伦次。
“11”
张威按了一下11。
“谢谢！”她朝他嫣然一笑。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嗬嗬，我住这里啊。”
不会吧？天呐！她住在这里？住我楼上？？
电梯到了9楼，张威慌慌张张说了一声再见，走了出去，他听到她在电梯里，轻轻地又笑了一下。
张威站住走廊里，心情仍自难以平复，他抬起左手，赶紧给老韩发了一个短信：
“老哥，你也太够意思了！”
老韩马上回了：“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范冰冰了！”
“哦，我前面也看到了，怎么了？”
怎么了？前面他也看到了？看样子这家伙也住在这个小区，怪不得他知道范冰冰住在这里，把自己安排到了这里。
张威记得他前面还说是去学校开了后门，看样子是只要有人类，后门就一定会存在。
这家伙也太够意思了。
张威走到了909门前，门自动打开了，张威走进门去，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
房间里灯光亮了起来，一个温柔的c类似空姐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业主，欢迎您入住我们富春小镇，桌上有我们小区和您房间所有设施设备的简要说明，欢迎阅读。
有任何问题，请您呼叫我们，我们将24小时竭诚为您服务。
祝您生活愉快！
再见！
富春小镇住户服务中心。”
张威一眼看到眼前的房间，就觉得一阵晕眩，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
这个房间足有二百多平米，大通间，房间里家具和用具一应俱全，连床上的被子也铺得整整齐齐的，这完全是真正的拎包入住啊。
房间里光线柔和，整体装修设计简洁而又时尚，即使在张威这个学设计的人看来，也是无可挑剔。
正对着房门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落地门打开着，外面是密密匝匝的一片绿色。
傍晚的天色已渐渐暗淡，蝉鸣和桂花的幽香一起从窗外传了进来。
这是我的房子？属于我的？
！！！
张威赶紧掏出电话，他第一个就想把这好消息告诉父母。
尽管自己一直和父母说，让他们不用管他，但他知道，他父母这些年一边供养着他上大学，一边省衣节食，在给他存买房的首付款。
而凭他们两个在那个县城的收入，一年可能都存不下杭城一个平方的房价。
父母离这里也就50多公里。
张威拿着电话，泪水就流了下来，他轻轻地哭着。
他拿出电话才想起来，他的父母，在那边的世界，他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们可能这一辈子，在那个世界就这样辛劳着。
张威感到一种孤寂，他感觉自己被流放到了这个世界，似乎拥有了一切，但其实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连根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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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9章
外面的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房间里的灯光越来越明亮。
张威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关灯。”
房间里的灯光都熄灭了，张威坐在了黑暗里。
他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是复杂的，刚到这世界的那种亢奋和欣喜已经没有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
他觉得他可能更愿意回到那个破旧的c天空灰暗的世界，在满是垃圾的寝室里拉起蚊帐，和辛安小心翼翼地运动。
他们知道周围都是一对对支棱起的耳朵，他们努力地埋头苦干，这种感觉压抑c沉闷而又刺激。
如果可以，他可能还是更愿意去那个世界被房东赶来赶去，然后让全家都成为房奴。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我们的童年和回忆，都是美好的。”
冷不丁想起这酸酸的声音，此刻竟很妥帖，张威苦笑了一下。
张威叹了口气，他打开左手掌心，点开通讯录，很快就找到了爸c妈的电话，号码和那边是一模一样的。
张威看着这曾经无比熟悉和亲切的两个字和两组号码，却有异样的感觉。
毫无例外，他们长得肯定会和自己的父母一模一样，他们肯定会一如既往地爱自己。
但这熟悉的一切里面却缺少了什么，如果现在站在他们面前，张威觉得，自己连爸c妈这两个字也难以启口。
缺什么呢？
血缘，对，血缘，从血缘上他们肯定不是我的父母。
但血缘有时又是空乏的。
张威想假如自己是个弃婴，这两个人是他的养父母，要是没人告诉他的话，他还不照样会觉得自己和他们血脉相依？
那么缺的又是什么？是自己的认知还是情感体验？
这问题太复杂了，张威觉得，这问题可以把自己的头都想爆炸。
张威点了一下“妈”的电话，心里怯怯的。
电话响了几声以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阿威，你今天毕业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威瞬间就泪如雨下。
“嗯。”
再细微的变化，那边也听出来了：
“你怎么了，阿威？”
“没什么，妈，刚到房间，有点累了。”
“哦，房子拿到了？”
“嗯，拿到了，离我们家不远，就桐君过来一点点。”
“那太好了，昨晚睡觉前你爸还和我说，最好不要分到海安那边去，他昨晚还想给你打电话，我算算时间，太早了，不让他打。”
“嗯，爸都好吧”
“好好，一到这里，兴奋得不得了。”
边上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么早，谁啊，是阿威吗？”
“是我，爸。”
“哦哦，我们本来想起床再给你打电话的。”这声音还有点睡眼惺忪。
早？醒来？
“爸妈你们在哪里啊？”
“能在哪里，还在国，要后天才去枫叶国玩。”
去旅行了，终于舍得了？不错，张威心里替他们高兴，然后他马上想起，自己又搞混了，那边的爸妈，连bj都没有去过。
更别说出国，他们要替他攒首付款呐。
张威挂了电话，自己也觉得奇怪，只要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自己自然而然，爸c妈就脱口而出，亲情瞬间满血。
感慨和忧伤都过去了，张威决定面对现实，好好看看这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他站起来，先走过去把落地门窗都关了，六月天，外面花园里应该有很多蚊子和小飞虫了。
门窗都关好后，张威叫了一声开灯，柔和的光线霎时把整个房间照亮。
房间很大，大得有点空旷，四周的墙壁是张威喜欢的淡灰色，张威觉得，明天需要去买几幅画挂在墙上。
再买几盆植物，这样整个房间就会显得生气盎然了。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这是张威见过的最大的卫生间，足有20多平米，还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大浴缸。
马桶边上，居然还有一个小书架，放着一些书，真会满足人的恶习哈。
张威走过去坐在浴缸边上，不禁心旌飘摇，他想起有一段时间，他们在如家酒店局促的卫生间淋浴笼头下磕磕碰碰地缠绵。
辛安总是幻想能在一个大浴缸里啪啪啪，那时他就向她保证，等自己以后有钱了就一定带她去五星级酒店找个大浴缸。
房间里还有扇门，是磨砂玻璃和不锈钢的，门上却没有门把手，张威把指甲抠进边上的缝，也没有办法打开。
张威看了看，这房间除了进来的门和浴室c阳台的门外，就只有这么一扇门了，他想这里应该是厨房。
厨房里不会还有一冰箱的食物等着自己吧？张威这样想着的时候还真感觉到饿了。
但这门怎么会有这么拙劣的设计，然道进厨房还需要密码？张威觉得不可思议。
他想起来进门的时候那声音说有说明书，他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有一片薄薄的磨砂玻璃。
张威刚拿起这玻璃就亮了起来，原来是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
“请首先与您的打印机建立通讯”
张威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打印机。
他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请说‘你好，打印机’启动连接”
打印机都没有，连接个鬼啊，张威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你好，打印机。”
“你好！”
刚刚张威认为是一扇门的那个地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一整片磨砂玻璃亮了起来。
卧槽，什么鬼，原来这个是打印机。
张威走了过去，看到那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请输入验证码，或将手掌按在屏幕上的任意位置进行指纹确认。”
张威记得是有那么个验证码，他懒得去查，把右手按在了屏幕上。
文字和声音同时出现：
“你好，身份确认完毕，请说‘你好，打印机’，进行声纹确认。”
“你好，打印机。”
“声纹确认完毕，打印机已可以正常使用。”
张威苦笑道：“我现在需要你干嘛，我现在肚子饿，需要吃饭。”
“好的，请问你想吃什么？”
张威哭笑不得，你管的还真多。
“我想吃辣椒炒臭豆腐”
“好的，请问是重辣c中辣还是微辣？”
张威大笑：“重辣。”
“好的，请问还需要什么？”
“农家小炒肉和两罐冰啤酒。”张威一脸坏笑，他看它怎么演下去。
“好的，你需要青椒炒臭豆腐，重辣，农家小炒肉，冰啤酒两罐。请问，农家小炒肉也是重辣可以吗？”
屏幕上出现了他要的青椒炒臭豆腐c农家小炒肉和啤酒的图片。
张威有点懵了，他点点头；“可以”。
“好的，请稍候，大概需要一分十五秒钟。”
门里面有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在响，过了一会，屏幕退到了一边，一个抽屉慢慢伸了出来。
抽屉上面的遮板自动打开，里面是一盘青椒炒臭豆腐盘农家小炒肉和两罐啤酒。
两盘菜还冒着热气。
张威彻底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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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章 还真是无所不能
也怪下午老韩的课张威听到一半就跑掉了，他才没有完全了解纳米打印机的了不起。
他也没看到为什么同学们知道自己拥有一台打印机后那种兴奋。
不然他就能理解，这边的张威为什么这么龟毛，会对所谓的就业指导课这么重视。
“我再要一份刺身三文鱼可以吗？”
张威来了兴趣，他想他真的应该好好认识这个世界，就从打印机开始。
打印机没有反应，张威又叫了声:
“喂，我再要一份刺身三文鱼可以吗？”
打印机还是没有反应，张威想了一下醒悟过来。
“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再要一份刺身三文鱼。”
“好的，刺身三文鱼一份，请问芥末需要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多一点。”
“好的，请稍候，大概需要27秒。”
张威看着桌上的菜，一时没有动筷，他需要在心理上克服一下。
这些菜不是炒出来的，同样的这些原料，也可以打印或者拼出一盘垃圾或一只老鼠，全看给的是什么图谱和源代码。
纳米打印机，他觉得更确切的说法可以叫原子组装机，就是在原子的层面上组装一切。
管他呢。
他一边喝酒，一边吃，把今天的经历细细地回想了一遍，他现在开始理解老韩说的打印新世界的含义。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一直平行发展着，直到一九九六年纳米打印机的出现，这个世界就产生了飞跃。
人类的生产和生活方式被彻底改变了，人类不再需要依赖自然获取食物和水源，而是可以自己创造这些。
张威不用试都知道这打印机同样也可以打印衣服和一束鲜花或随便什么，它的功能几乎是万能的，可以满足人的一切需求。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淘宝也没有饿了么，也不需要商店了，人的需求只要向打印机索取就可以，完全不需要通过交易。
这也是为什么这世界再也不需要农田，蓝天和绿水回来了，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危害降到了最低点。
张威记得以前曾看过一个资料，说是破坏地球臭氧层的第一元凶是那些牧场上的奶牛们每天放的屁。
人类不仅仅不再需要农田，也不需要牧场，奶牛现在只会在动物园存在了吧？
人类可以用于居住的土地空前地增加。
土地红线，这个在那边世界耳熟能详的词在这个世界，一定连搜索引擎也找不到。
没有饥饿没有贫穷没有茅屋为秋风所破，这尼玛才是人可以诗意地居住的地方，而不是那个世界地产商的广告词。
张威觉得他对这个世界的运作模式大概已有所了解。
把几十亿人从生存的困境和压力中解脱出来以后，这个世界剩下的就是人类信马由缰的想象和创造了，怎能不飞速发展？
他想起一事，他奇怪手心怎么没有一麻，按道理现在应该已经扣款了。
他想看看这顿饭到底花了他多少钱。
他打开手心看看，没有信息，他把钱包点开，也还是没有扣款信息，他感到有些奇怪。
“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我想知道，我刚刚点的这些菜和啤酒，需要多少钱？”
“你刚刚点的这些，没有个性产品，都属于政府无偿提供的基本物品，不需要付款。”
？？？
还能这样？
“什么叫个性产品？”
“个性产品吧，嗯，这样说吧，比如你要点楼外楼的西湖醋鱼c花园酒店的大董鲍鱼和全聚德的烤鸭等就需要付款。”
“这有什么区别？”
“嗯，这些是有知识产权的，所以叫个性产品。”
“那这些产品你可以打印吗？”
“可以，但需要你先向知识产权所有人支付费用，取得授权。”
“懂了，那比方我自己炒一个菜，可以申请知识产权吗？”
“可以，只要有独创性，或者在口味上有新颖性，申报后获得批准就可以。”
乖乖，真懂了。
张威打开掌心，看到有一个个人信息的app，点开，里面除了有他的身份信息等等之外，还有一个等级权限。
他点了一下。
“等级：9
权限：1c可以免费获取所有非个性产品
2c可以免费获取接受再教育的权利
3c允许获得一名助工，并获得该助工赚取的劳动报酬。”
助工？这个助工又是什么？
张威退出这个app，想搜索一下助工，他看到他微信的未读信息数字在不停地变动，点开，是同学群，未阅读信息已有三百多条。
什么事大家讨论得这么热闹？
他好奇地点开，一下就来了兴趣，同学们都在讨论打印机，主要话题就是在讨论助工。
他看到很多人他的网名威小子，显然，平时碰到这种事时，张威应该是个活跃分子。
张威当下决定先好好潜水，把这个世界搞明白再说，别冒冒失失冲进去，被当成了笑柄和靶子。
老叶发了一张图片，张威吓了一跳，他看到图片里老叶和赵丽颖头与头抵在一起，一人一边，叉开两个手指比划着yes的手势。
老叶：“打好了，我的助工。”
卷毛：“靠，我本来也想要这个的。”
日大：“快说快说，多少钱。”
老五：“哼，我还是喜欢我的志玲姐姐。”
色色：“噗，那都可以当你妈了。”
老叶日大：“一万八。”
日大：“t的真贵，有没有便宜一些的？”
bb：“有啊，过气的就便宜。”
日大发了个泪奔的表情。
几乎是挑衅一样，丁当也发了一张照片，并且还了老叶，照片里她和吴亦凡也是头抵着头，比划着yes的手势。
丁当：“霍霍霍霍~~我的助工！！！”
bb：“哇~~我也要！”
小米虫：“我也要！”
卡宾枪：“我也要，哈哈哈哈”
丁当：“滚！”加一个愤怒的表情。
bb：“基佬！”
小米虫：“变态。”
卡宾枪老叶丁当：“把他们带出来啊，看他们会不会擦出火花。”
张威大概知道助工是怎么回事了，他猛然想起刚才上楼时看到的范冰冰，她说她住在这里，原来，那也是一个助工。
怪不得他和老韩说他看到范冰冰了，老韩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还说他前面也看到了，不奇怪啊，只怕这城市有几万个范冰冰吧。
乖乖，自己差一点就露了馅。
张威在搜索栏里，输了“助工价格，范冰冰”，跳出来一个数字：23000元。
卧槽，这可是那边一千张电影票的价格，原来，这个世界的明星们靠这样出售自己的肖像权，就可以轻轻松松赚到钱了。
这可比拍电影来的快。
不过，他们应该还是需要靠不停地拍电影来维持自己的热度。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张威搜了一下范冰冰的电影票房，果然，没有结果，这个世界的很多电影都是免费的。
他再搜电影票房排行，跳出来的那些片子，一看片名就知道是那种需要皱着眉头去看的电影，或《复仇者联盟》之类。
总没有哪个傻叉会打个绿巨人当助工吧。
他再看那些需皱眉头看的电影，票房居然也不低。
还真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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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1章 不要舒淇，还是要辛安
张威知道了助工是怎么回事，当下也懒得管这些家伙在聊什么，他马上行动起来。
“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我想打一个助工，可以吗？”
“可以啊，你想打什么样的，有特殊或个性化要求吗？”
张威把左手打开，点开相册，找到一张辛安的照片，问道：
“你看，这可以吗？”
“请把左手贴在屏幕的任意位置，我需要扫描确认。”
张威把左手贴在屏幕上，过了一会，打印机回答：
“对不起，你请求打印的肖像已被系统确认为达尔文人，需得到本人授权。”
尼玛。
“达尔文人是什么鬼？”
“你好，达尔文人不是鬼，达尔文人是指自然繁衍和进化的人类，区别于打印人c复制人和克隆人等等。”
原来如此，就是亲娘下的崽呗，还这么文绉绉的。
张威想了一下，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里面的相册，翻出辛安的照片，贴到了屏幕上。
这都不是你们世界的人，这总可以了吧？
“你好，你请求打印的肖像已被系统确认为达尔文人，需得到本人授权。”
“妈的。”
“对不起，系统经过搜索，没有找到名叫‘妈的’的无需授权肖像。”
张威哭笑不得，差点就崩溃了。
张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想要么打个舒淇算了。
舒淇是他最喜欢的演员，他打开掌心，搜索了一下，舒淇的授权价也是一万八，自己完全承担得起。
但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心里实在不甘。
张威突然想到自己在大二时，给一个读eba的傻逼企业老总写论文赚钱，从网上东拼西凑了一堆东西出来。
过论文相重检测时总是通不过，后来在一个学长的指点下，他在论文里添加了大量的冒号c顿号c着重号c下划线等等。
添加的时候把字体颜色设置为白色，结果顺利通过了检测，论文打印出来的时候，谁也看不出破绽。
张威想了想，他打开手机，点开小米虫的微信头像。
“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嗯，帮我看看这个图像能不能打印助工。”
“好的。”
张威把手机贴在屏幕上，心怦怦直跳。
打印机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你好，经系统扫描，该肖像无需授权。”
哈哈！
张威从心灵深处发出一声欢呼，小米虫，你这个p图王，我就知道可以。
他打开相册找了半天，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辛安的每一张照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张是p过的，辛安最讨厌p图。
他打开掌心，划过来划过去，也没有找到p图软件，搜索栏里输了美图秀秀cp图软件，都没查询结果。
看样子p图还是a地球人的独特爱好。
他想起自己手机里，应该有买手机时就预装好的p图软件，找了一下，果然就找到了。
张威不敢p辛安的脸，他隐隐觉得p了是对辛安的亵渎，想了一下，他在辛安的眉毛里和脖子上点了几个痣。
脖子上的痣点了很淡的颜色。
“你好，打印机。帮我扫描一下助工的肖像。”张威急急地说。
“好的。”
张威把手机贴着打印机屏幕。
“你好，经系统扫描，该肖像无需授权。”
“哈哈，太好了！”
这世界偷奸耍滑的门槛也太低了。
“请问需要打印吗？”
“需要。”
“系统马上会发送验证码，请注意接收。”
话音未落，张威的手心一麻，点开：
“您好，您请求打印的肖像经系统确认，无需授权，如需打印，请继续操作。
打印验证码：9372 9323 5467 3552 2208”。
打印机显示屏上显示了辛安的照片，文字和声音同时出现：
“你好，请输入验证码”
张威输入了验证码。
“你好，请问你需要助工重点具备哪方面的能力？”
张威想了一想，和辛安差不多吧。
“平面设计，艺术类。”
“好的，请问你需要设定的初始年龄？”
“什么意思？”
“就是你需要她现在的年龄。”
“22岁。”
“好的，请问你希望她的性格类型，比如沉稳型c直爽型”
“这个，这个”
“呵呵，好吧，换一个说法，比如你希望她是小清新还是文艺青年c青年。”
“哈哈哈哈，你可真会说人话啊。”
“谢谢！”
“我想想。”
“好的，你有五分钟时间考虑，百分之九十二点三人到这里时，都会要求考虑的。”
“哈哈，你可真体贴。”
“谢谢！”
青年第一个就被否定了，只有才会选青年，不对，连都不会选青年。
“你好，打印机。”
“你好。”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有人选青年吗？”
“有，不过，据统计，百分之九十八点三的用户是六十岁以上的中老年男性。”
哈哈，有道理，张威想自己要是个老头，也会选青年，青年多闹腾多欢乐，选个小清新或文艺青年，烦也烦死。
张威想到辛安，他觉得她的性格还是文艺青年多一点，就比如这次出走，特么的就是个三毛啊。
“你好，打印机。我选好了。”
“好的，请确认助工性格类型。”
“文艺青年。”
“好的，你希望她有口音吗，是标准普通话c台普还是方言？”
辛安是嘉兴人，从小在申城长大，说话有一点点口音。
“标准普通话，带一点点申城口音。”
“好的，因为你有特殊语音要求，接下来系统会根据你的要求进行语音辨别，请你在听到合适的语音时确认。”
接着打印机就开始放“你好，张威”的声音，放一个声音就停顿五六秒钟，放到第五个声音时，和辛安惟妙惟肖。
“停，就这个。”
“好的，需要会说哪种外语？”
“英语。”
“好的，你所有的要求都将在屏幕上显示，你仔细阅读，阅读无误后请确认。”
张威把屏幕上的内容读了两遍，确认无误，他按了确定。
“好的，我们马上开始打印你的助工，请你平复你激动的心情，耐心等待，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
怪！你怎么知道我很激动的？
张威感觉自己真的很激动，这种心情，张威觉得很像电影电视里那些等在医院产房外面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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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章 谁的偶像谁知道
打印机发出轻微的声响，屏幕显示：
“打印机正在工作中，本次打印为系统强制打印，无法人为中止”
蓝底白字，不停地闪烁。
张威死死盯着打印机，他等待着，看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
他想，这打印机无论是先打头还是打脚，从那个窗口里，慢慢伸出一条腿或半个脑袋，都是多么恐怖的画面。
还好他预想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打印机一直在工作着，那个窗口一直没有打开。
张威轻轻地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把箱子打开，正好，箱子里还有辛安的内衣内裤，他把它们拿了出来。
他又去柜子里，找出一条浴巾，放在桌上，待会辛安赤身地从窗口出来时，他好用浴巾包着她，把她抱到床上。
有多少次，辛安在如家的卫生间里，洗完澡，就喜欢赖着不出来，撒着娇要他去把她抱到床上。
张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掌心，这一会功夫，同学群又有二百多条未读信息。
这些家伙今天看来是疯了。
他打开来，又有好多人在他，内容都是问他打印谁的，张威现在心里有了底，故作高深地说：
“你们猜”。
包皮：“舒淇”。
老叶：“对，我也认为是舒淇”。
威小子：“待会告诉你们”。
bb：“切，卖什么关子，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胸大的，就是性感的，这还用猜？”
谭淑梅：“对，有那么多英雄人物和劳动模范，你们为什么不打印他们？”
谭淑梅是他们班的班长，团支书，冷不丁冒出一句就石破天惊。
日大：“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卡宾枪：“谭大妈，你不会准备打印雷锋吧？”
色色：“噗，这个好，这个适合大妈。”
丁当：“晕”。
谭淑梅：“不是，我打了铁人王进喜”。
群里又是一片笑声，张威也在沙发上，笑得肚子疼。
威小子：“大妈你怎么不打陈永贵啊？”
谭淑梅：“现在又不种地了，我给王进喜的工作都找好了”。
卷毛：“快说，什么工作？”
谭淑梅：“我们小区保洁”。
卧槽，从这点看，谭大妈打铁人还真没错。
小米虫打了几十个哭脸，一路哭了进来。
小米虫：“我要死了，啊~~~~”加了两个哭的表情。
五花猫也进来了，一进来就被小米虫吓了一跳。
五花猫：“作死哈，虫虫你怎么了？”
小米虫：“我，我，我~~，一看到打印机就忍不住，打了几个prada的包包，di一r的口红和眼镜，还有美美的cl的鞋，结果~~啊。”
包皮：“啊你个鬼，好好说话”。
小米虫：“一不小心，我把钱都花完了，我没钱买助工了”。
五花猫：“你本来想买谁？”
小米虫：“鹿晗”。
丁当：“切！活该你没钱！”
哈哈，群里又是一阵哄笑，小米虫这个超级恋物狂，本色不改啊。
那边世界的小米虫也是这个德行，一天到晚，奢侈品的名称挂在嘴上，口头禅就是，怎么没人包养我啊。
毕竟同学一场，笑完了大家还是给她出主意吧。
谭淑梅：“没事，那就等等好了。”
小米虫：“大妈，没有助工，那我要自己干活赚钱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啊”又加一个哭的表情。
谭淑梅：“嗯，那怎么办？”
bb：“打已经死去的人啊，过了授权期的人不用授权费的。”
包皮：“对，打格里高利派克”。
老叶：“赵丹，头势老清爽。”
色色：“哥哥吧，张国荣”。
小米虫：“不行啊，一天到晚在一起，看到就想起他是个死人，你们不怕啊？”
bb：“对哦”。
卡宾枪：“打我吧，我免费给你授权，天天陪着你。”
日大：“蛤蛤蛤蛤蛤”
小米虫：“滚！！！”
张威本来想把自己的诀窍告诉他们的，其实不管是谁的肖像，都不用买，用绘图软件，把照片稍稍加工一下就可以了。
就像自己那样。
张威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们，他觉得这边的人看着都和那边一样，感觉还是有些差别，比较起来，这边的人要单纯得多。
其实也不难想象，这些人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什么压力，恐怕也没经过什么挫折。
哪像我们，环境险恶啊，从幼儿园开始就竞争，一路互相肉搏厮杀到大学毕业，心思和心眼自然就比他们多。
那边的世界又何尝不如此，比如张威认识的那些欧美的老外，二三十岁，不也照样是大儿童一样，一点也不成熟。
威小子小米虫：“算了，米虫。我借钱给你吧。”
小米虫：“啊？真的？谢谢谢谢啊，亲亲亲亲~”
五花猫：“还是阿威靠谱，老五呢？老五那个富二代都不说话？”
卷毛：“老五大概抱着他的志玲姐姐不放手了”。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退出群聊，看到有一条信息。
点开：
“您好张威：
您申请的助工目前正在打印中，为了共建美好和谐的社会，请仔细阅读以下文字：
一c助工是我们的好朋友c好伙伴c好助手，是我们家庭成员的一分子，请善待他们。
二c助工主要负责帮助我们承担繁重甚至可能是枯燥的日常工作，维持我们这个社会的正常运转。
三c助工存在的最大理由，是帮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从事更具创造性的工作，用我们的努力回报社会。
四c助工不承担日常工作以外的其他要求。
五c法律明文规定不可以对助工进行任何言语和行动的侮辱和猥亵，更不允许家暴。
六c任何侵犯助工权益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惩处，并被剥夺使用助工的权利。
以上要求请铭记在心，谢谢您的支持！
杭城市社会保障局助工权益保护中心。
二一一七年六月十三日。”
张威看完这些文字，心里暗暗有一些感动，确实，这些规定也好，法律也好，都是非常必要的。
如果缺乏管理，流浪狗流浪猫都会到处都是。
要是这世界到处都是流浪助工，那不仅有碍观瞻，从伦理道德上来说，也是人类不堪承受的吧？
张威走过去看看，打印机上显示已完成36，张威坐回沙发，正想再去同学群，有人敲门。
张威刚刚搬来，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认识他的人也根本不知道他住这里，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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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3章 辛宁来了
张威打开门，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长得很可爱，大概八c九岁的样子。
他们一看到张威，就给他鞠了一躬，然后小女孩说：
“大哥哥好！我叫邓小雨，他叫邓小会。”
男孩插话：“我们是双胞胎。”
女孩：“我是姐姐，他是弟弟。”
男孩：“我们住在前面201幢603。”
张威笑道：“原来是两个小邻居，快请进来。”
“谢谢！”
俩个孩子进来后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小女孩的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一坐下来，两双小眼睛就有些怯怯地看着张威，张威笑笑，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来干嘛。
“小朋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孩邓小会：“我们是来请您同意的。”
张威摸不着头脑：“我今天才刚刚搬来，同意什么？”
女孩邓小雨：“我们准备养一只老虎。”
“什，什么？”张威吓了一跳，“你们要养什么？”
邓小雨：“老虎，孟加拉虎。因为是大型动物，按规定需要得到三分之二以上业主的同意，我们才找您来了。”
“你们，小孩子，养老虎太危险了吧？”
“没有危险，大哥哥您看。”
小女孩把平板电脑递给张威，张威看到，上面是老虎的资料，资料很详尽，把方方面面都写到了。
张威看到资料里特别说明这老虎是食草动物，资料的编制单位是杭城市动物园。
老虎，食草动物？张威继续看，资料说明系统已经对老虎的基因图谱做了修改，打印出的老虎对人和其他小动物的危险是零。
卧槽，那就是那只可爱的跳跳虎呗。
张威笑了：“小朋友，你们都喜欢看跳跳虎吧？”
两个小孩拼命点头。
虽然如此，但你乘电梯的时候，突然进来一头老虎，站在你身边，那画面还是挺恐怖的。
张威想到。
两个小孩看他不出声，急了，那小男孩看着他，都快哭了。
“大哥哥您就同意了吧，我们都跑了三个多月了。”
张威赶紧说：“好好，同意同意。我要在哪里同意？”
小男孩破涕为笑。
小女孩在平板上滑着，张威看到，前面一页页已有好多指印。
小女孩滑到张威他们这幢房子，然后指着一个方格，那方格里写着909
“大哥哥您在这里按一下。”
张威按了一下，方格上出现了他的指印。
两个小孩站起来，朝张威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兴高采烈地走了。
张威送走他们，走到打印机前看看，显示已完成42，他回到沙发上坐下，打开同学群。
群里一群人都在乱笑，老五一个人在稀里哗啦地哭。
威小子：“什么情况，这是？”
老叶：“哈哈，你让老五自己说，这事一定要他自己说效果才明显，哈哈哈哈，”
日大：“蛤蛤蛤蛤蛤蛤~”
威小子老五：“？”
老五：“悲剧啊，我那个死老妈，一直不停地在边上和我说话，我在打印机上就一直确定确定，结果，啊啊啊！”
威小子：“？”
老五：“我把自己打出来了”加一个崩溃的表情。
威小子：“哈哈，怎么会，那么多确认？”
老五：“我还一直以为是在确认我的身份，我以为启动打印机会很麻烦，结果开始打就取消不了了。”
威小子：“不是还有语音分辨吗？”
老五：“我选了标准普通话，分辨个球啊。”
威小子：“哈哈哈哈，打好了？”
老五：“好了”。
威小子：“你妈吓一跳吧？”
老五：“鬼噢，她高兴坏了，说这下有两个大胖儿子了。”
哈哈哈哈，群里又是一阵乱笑，bb骂了一声幼稚，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丁当老五：“有图有真相，给我们看你的宝宝。”
老五发了一张照片，两张肥脸占满了画面，一个愁眉不展，一个呵呵傻笑着。
不行了不行了，张威笑得在沙发上打滚，笑完了再看，他们还在继续。
色色：“没事啦，你这富二代，再买一个志玲姐姐就可以了。”
谭淑梅：“不行的，根据规定，任何人必须纳税达到一定标准，才可以申请打印第二个助工。”
卡宾枪：“那这个怎么办，人道毁灭？”
谭淑梅：“去你的，任何对助工的人身伤害都是违法行为，你没学习啊？”
威小子：“带着他吧，老五，就当你妈生了个双胞胎。”
包皮：“嗯，以后，给你兄弟也打个志玲姐姐。”
卷毛老五：“我的打好了，波多野结衣。”
这是故意要气死老五。
打印机显示已经完成98了，张威拿着浴巾站在打印机前，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没事没事，这不是真的辛安。
张威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越是这样身子却颤抖得越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
打印机“叮”地一声脆响，张威吓了一跳，手中的浴巾掉在了地上。
他赶紧弯腰去捡，双手却像一个帕金森病人那样不停地哆嗦，怎么也够不到浴巾。
打印机响了起来：“请注意，你的助工已经打印完毕，她马上将会出现。”
张威用力一声断喝，总算让自己从颤栗中镇定下来，他捡起浴巾，眼睛死死盯着窗口将要打开的地方。
打印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最后又是“叮”地一声脆响。
窗口没有打开，而是整个门轻轻地往边上移动，一个高挑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职业装。
她往前走了几步，朝张威微微地笑着，身后的门无声地合拢。
“辛安！”
张威看着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就涌了出来。
他走上一步，一把就抱住了她，痛哭流涕，辛安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张威哽咽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辛安笑道：“我知道啊，我也很想你，好了，好了，还有程序要完成。”
张威清醒过来，他知道此辛安不是彼辛安。
张威松开手，感到有些尴尬，用浴巾悄悄地擦了下脸。
辛安朝他笑笑，她转身走到打印机前，把手贴在屏幕上。
“身份确认完毕，确认码：z330590043628911，出生日期：二一一七年六月十三日。请进行声纹确认。”
“你好，打印机。”
“声纹确认完毕。祝你生活工作愉快！”
“谢谢！”
张威看着她，比辛安稍高一些，辛安1米64，她应该有1米68左右。
她走到张威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伸出了右手：
“你好！”
张威轻轻地握住，这手指纤细光滑，躺在张威的掌心有点微温。
“你好！”
“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张威脱口就想说“辛安”，他早就在心里认可这是辛安了，想了一下，还是说：
“就叫辛宁吧，辛苦的辛，宁静的宁。”
“辛宁？这名字真好听，谢谢！你希望我平时叫你什么？”
辛安平时叫我混蛋和亲爱的，使用的概率是一半一半。
“叫混蛋吧。”
“呵呵呵呵，不行，这是骂人的话，不能叫这个。”
“那叫亲爱的？”
“好的，亲爱的。”
辛宁伸过脸来，在张威的脸上贴了贴：
“亲爱的，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句话说得张威泪水又快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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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张威你好去死了
辛宁在忙碌着，她让张威不要管自己，她需要先打印一些自己的换洗衣服和个人用品。
她在打印机前不停地忙碌着，张威盯着她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有多少次，他和辛安幻想他们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在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里，把平常的日子过到底。
张威抬起左手，悄悄地拍了一张照片，辛宁侧对着自己正在叠刚打印出的衣服。
张威看着这张照片，觉得心里充满了八辈子的幸福和爱意。
他怎么也按捺不住要把这幸福分享一下。
他点开同学群，把照片发了出去。
老叶：“卧槽，这不是辛安吗？”
日大：“没有吗，就是。”
色色：“辛安回来了？”
谭淑梅：“辛安没有走？”
bb：“张威你好去死了，你把助工打成辛安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炸飞了。
张威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谭淑梅：“张威你怎么取得辛安的授权的？”
这个敏感的问题，张威决定当没看见。
丁当：“辛安还不知道吧？”
张威又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色色：“bb说得没错，你是真的要死了，张威。”
五花猫：“辛安要是回来，看到了怎么办？”
卡宾枪：“什么怎么办，二女共伺一夫呗。”
bb威小子：“哼哼哼哼，你闯祸了，摊上大事了，上帝也救不了你了。”
几句话把张威打到了冰窟窿里，是啊，自己头脑发热，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辛安要是回来，看到了怎么办？
再甩他一次恐怕是轻的。
老韩说辛安的房子就在楼下，哪怕辛安把自己再甩一次，形同路人，她也受不了每天在电梯里看到另一个自己啊！
完了完了。
张威跌坐在沙发里，手脚冰凉，他抬头看看辛宁，辛宁也正好看到了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张威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我出去一下。”
“好的，亲爱的。”
张威乘电梯到了八楼，找到了809房间，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抬起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门里面没有动静，张威停了一会，又笃笃笃地敲了几下，里面依然静悄悄的。
张威轻轻地吁了口气。
他乘电梯到了一楼，淡淡的桂花香味飘了过来，他忍不住抽了两下鼻子。
他走出大楼，回转身朝楼上看去，大楼的这一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幕墙，他退得再远一些，退到了大楼门前的道路那边朝上看着。
借助着玻璃幕墙里亮着的那些灯光，张威数出了09的位置，再往上数，找到了809，那里黑漆漆的，
再往上一层，亮着灯的就是自己的房子了。
他看着自己房子的时候，辛宁正好走过来把房间整排的窗户都打开了，还打开了通往阳台的落地门，走到阳台上站了一会。
辛宁伸出身子朝下面看看，张威正站在树影里，辛宁没看到他，又走了回去。
张威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区里很安静，只有不远处的道路上有汽车驶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张威想到，在那边世界，这个时间正好是广场舞活跃的时间点，小区里该飘荡着小苹果的音乐。
哪一幢楼下，你路过的时候都能听到电视声和母亲呵斥小孩子做作业的声音。
而这个世界又干净又安静，仿佛把声音和灰尘一起都过滤了，没有了人间的烟火气，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哥哥您好！”
邓小雨和邓小会正从前面路过，看样子他们刚从隔壁楼出来，邓小雨牵着邓小会的手，他们看到张威，停下来，打了个招呼。
张威笑笑：“你们好啊，又同意了多少家？”
邓小雨：“28”。
霍霍，还真不少。
“你们一共要多少家同意啊？”
邓小雨：“本来是三千六百多户，这个月新增了二百三十多户，现在大概需要三千八百家左右同意才可以。”
真是不少。
“每个月都增加这么多住户，你们怎么签的过来？”
邓小雨：“不会的，只有这个月新增这么多，平时很少的。”
对了，张威想起来了，现在是毕业季，才会有这么多人住进来。
“你们已经签了多少家了？”
“二千六百多家！”一直站在边上不说话的邓小会这时突然抬起头，大声地说，傲娇之情溢于言表。
“嚯，真不简单，祝你们早日养上大老虎。”
“谢谢哥哥！”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过去，张威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一丝感动，这特么的养个宠物也太难了。
“亲爱的，回来了？”
张威回到家里，吓了一跳，他看到空地上堆满了一块块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板。
“亲爱的，刚刚没找到你，我就自己先打印了，来，亲爱的，我们的通讯系统都忘了连接了。”
辛宁摘下手套走过来，拉过他的左手，把自己的左手和张威的贴在一起，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知道连接已经完毕了。
辛宁的手心有一些汗。
“这是干嘛？”
“装修啊。”辛宁笑道，“明天要正式工作了，今天要先把房子装修好。”
原来这样，怪不得这里的房子都是大通间，这样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重新分割。
看样子自己这个今天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还不如这个今天刚出生的人对这世界了解得多。
只是——
“这大晚上的装修？”
“嗯，没事，很快就好。亲爱的我忘了问了，你希望怎么分隔？”
哦哦哦，这种事，平时不都你决定么，哪轮得到我？
张威想起辛安曾经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
“亲爱的，你看我们这样好不好，大事你做主，小事听我的。”
“那什么才算大事？”
“嗯，你猪啊，我们现在的大事只有一件。”辛安一脸坏笑。
“哪一件？”
“不告诉你。”
张威去咯吱辛安，辛安最怕痒了。
“喔哧，喔哧，好好好，我告诉你。”
她趴到他的耳边，轻轻说：“床事。”
然后笑着逃开。
张威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辛宁看着他，不解地问。
“你做主吧。”
“好的，亲爱的。”
辛宁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刷刷地画着。
张威看着辛宁的背影，刚刚还灿烂的眼神黯然了。
“什么大事我做主，被你甩了两次，算不算大事？我能做主吗？”
张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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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5章 装修
不多一会，辛宁就放下笔，拿着纸走过来，递给张威。
张威吓了一跳，就这几分钟的时间，辛宁寥寥数笔，就画出了一张装修草图。
笔触简洁而准确，看得出来，其绘画的基本功丝毫不亚于自己。
张威看了一眼辛宁，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辛宁羞涩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亲爱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把这里隔出来，三个房间，这间你的，这间我的，中间这间，是走入式衣帽间。”
张威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许失望，特么的还要分房睡啊？
“这里各开一个门，这样从你或我的房间都可以直接走到衣帽间，其他的空间就不用隔了，用家具和植物，划分一下不同的功能区就可以了。”
张威又点了点头，心里还是那个猥琐的念头。
辛安脸伸过来，贴了下张威的脸：“那好吧，开始动手，亲爱的。”
那些打印出来的板材都有凹凸槽，而且尺寸很精密，一拼在一起就是一块完整的墙壁，竖起来以后四周没有一点多余。
这和张威想象的装修现场完全是两码事，他们连一件工具一个钉子没用就把墙面都搞定了。
墙壁很薄，只有一张五合板那么厚。
张威心想，这墙壁有个鸟用，只怕不小心靠在上面，它就塌了。
辛宁再打印出门框和门，把它们往墙洞里一塞，几个房间就隔成了。
所有这些，辛宁都是在平板上操作的。
她输入哪里需要一堵墙一扇门，系统就自动计算好尺寸打印出来，他们只需把它拼在一起就可以了。
张威算是大开眼界，他没想到装修还可以这么做。
辛宁不停地忙碌着，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和辛安如出一辙。
张威看着心疼，帮她擦去了汗珠，她朝张威甜甜地笑着。
辛安也是这样，一决定做什么事就马上动手，动手就一气呵成，停不下来。
辛宁走到打印机前：“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辛宁一边看着平板，一边说：“我需要纳米墙纸，尺寸已发给你了。”
“好的，请稍候。”
打印机很快就打出了墙纸，这墙纸连胶水也不需要刷，往墙上一刷，就服服帖帖地粘住了。
张威再用肩膀去撞这墙壁，墙壁居然岿然不动，比水泥墙砖砌的墙还要牢固。
辛宁呵呵笑着，不明白张威在干什么。
“亲爱的，你想这墙壁是什么颜色的？”
张威看看四周浅灰色的墙壁，他想，总的色调最好还是保持一致，只是卧室，如果也是浅灰色的话太冰冷了。
“就这个色调，加一点点暖色。”
“好的，亲爱的。”
辛宁手指在平板上滑着，墙壁的颜色在慢慢变化，到了张威心仪的颜色，张威叫道：
“好，就这个。”
“好的，亲爱的。”
大的工程就这样完工了。
这也太快了，几乎都没花什么力气，张威忍不住就去抱了一下辛宁。
辛宁咯咯咯咯笑着。
“哎呀!”张威一声惊呼。
“怎么了，亲爱的？”
张威看到门窗还大开着，心想完了，今天晚上可要惨了。
“这些门窗还开着，肯定很多蚊子飞进来了。”
“咯咯咯咯，哪里来的蚊子？”
“外面这么多树，虫子一定很多。”
“亲爱的你可真逗，现在只要有达尔文人居住的地方，哪里还会有蚊子和虫子。”
“怎么会没有？”
“你闻到桂花香味了吗，亲爱的？”
张威点了点头，这和有没有蚊子有屁关系？
“你看到外面有桂花树吗？”
张威摇摇头。
“这可不是桂花树发出的香味，是外面这些大树散发的气味，这是给人提供的。这些树都是经过基因改良再打印出来的。”
“哦”张威吃了一惊，怪不得外面的这些树自己看着都是怪怪的。
“这些树还能发出很多人闻不到的气味，但蚊子c苍蝇c蟑螂和老鼠等等人不喜欢的虫子和动物可以闻到，它们都逃得远远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我在下面，坐了半天也没被虫咬。”
“呵呵，亲爱的你真可爱，你怎么像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
我特么的还不是第一天吗，张威心里想。
“就是知了，也是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两年前才让它们重新回来的，大家说，夏天没有蝉鸣，都嫌太安静了。”
“噢，那这个世界的蚊子都灭绝了？”
“怎么会，那会造成生态灾害的，所有这些，只是把它们从人活动的地方驱赶开而已，周围那么广袤的森林，还不够它们生存吗？”
张威不得不叹服这是个绝妙的决定，最主要的，这是个以前人类好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亲爱的，你选一下，看看需要打印哪些植物。”
辛宁趴在桌上，手在平板上滑着，招呼张威。
张威心想，我就是一个白痴，选个鬼啊，那些植物我也不认识啊。
“你选吧。”
“好的，亲爱的。”
辛宁很快就打印出一些植物，把它们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又打出几束鲜花，在每一个房间摆放着。
整个房子，霎时就生气盎然了。
辛安伸过头来，和张威贴了贴脸，张威心道，这大概就是她表示亲热的举动。
这特么的也太素了。
要是辛安，早就大叫太好了太好了，亲爱的我们来坏一坏吧。
看样子还是有区别的，张威心里一酸。
辛宁看着四周，拍了下手：“好了，亲爱的，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她伸过脸来，又贴了贴张威的脸。
“亲爱的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张威指了指沙发后面的墙壁，他说我想在这里挂一幅画。
“好啊，亲爱的。”
辛宁坐到了张威的身边，把平板放在俩人中间。
“亲爱的你看看，需要多大的。”
张威用手指在平板上画了一个框，沙发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块白色的长方形，张威嫌小，又画了一下。
白色的长方形几乎把沙发后面的墙壁都占满了。
张威点了一下，方框中显示“请选择图片”
张威说等等，我要先做一下。
他搜索了一张西班牙画家胡安米罗的画，下载好，又复制了一首法国诗人艾吕雅的诗，然后打开了ph一t一sh一p软件。
张威一直认为米罗的画和艾吕雅的诗是绝配，而且最好是陈敬容译的，总有一天，他要把它们结合在一起，挂在自己家的墙上。
每次他这样说的时候辛安就很亢奋，就说好啊好啊，我们要在它下面好好坏一坏，太刺激了。
张威把图做好，然后选择了确定，这幅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诗配画就出现在了墙上。
辛宁叹了口气：“这色彩用得真大胆c真漂亮。”
她读着画上的诗：
“你看见灯光溢出灯具
你看见树林逃向新鲜的空气
你看见原野挂在天空的两肋
雪高得像海
海高到了天际
在这里孤独有它微笑的造像
而爱情有一所独特的房屋”
辛宁努力地读着，一边读一边思索着，读到这里，她停下来，问张威：
“亲爱的，这个爱情是什么？”
张威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坑爹啊，我特么选的是文艺青年，这个世界，还有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文艺青年？
辛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威，从那眼里，张威看出了清澈和无辜，还有一点呆萌。
他拍拍辛宁的脸，笑了一下。
辛宁又指着米罗画里，独木舟一样游弋着的物体问道：
“亲爱的，这又是什么？”
“嗯，嗯，这是米罗画的女性生殖器。在他看来，这是和星星一样美好而自由东西。”
“女性生殖器？亲爱的这个又是什么？”辛宁的双眼看着张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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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6章 海风轻轻吹
辛宁靠着张威，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刚刚忙碌的成果，十分满意。
张威伸出右手，从辛宁脖子后伸过去，想把她揽得更近。
辛宁轻轻一笑，身子往前一弯站了起来，正好避了开去。
张威抱了个空。
“亲爱的，我先去洗澡，身上都臭了。”
张威腆着脸，笑道：“一起吧。”
“不行，我又不是小孩，我自己可以的。”辛宁咯咯笑着。
一起是为了我帮你洗啊？你也太呆萌了。
辛宁拿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张威听到，她进去后反手就把门扣上了。
张威冲着浴室的门做了个愤怒的鬼脸，心里有些不好了。
张威看着这个舒适c宽敞的房间，浮想联翩。
总体来说，张威感到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自己是幸福的，而如果说有什么失落，那最大的就是离开了自己血肉相连的父母。
还有就是，辛宁虽然长着一张辛安的脸，但毕竟不是辛安。
张威想到，这个时间点，自己的父母应该已经睡了，他们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儿子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我的老爹老妈啊！张威黯然地叹道。
不知道这里的张威到了那边怎么样了，他过得还好吗？这个可能，是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真相了。
你知道那一个人的存在，但是你永远也不可能和他再面对面摸一下乌青了。
还有辛安，张威不知道他们这一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在一起，无论是那边的辛安还是这边的。
我们还能坏一坏吗？
张威的心一紧，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着，他不想让悲伤席卷了自己。
浴室的门打开了，辛宁从里面走了出来，刚洗过澡，她俏丽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晕，张威看着心里又是一紧。
这和辛安也太像了，举止神情和她的微笑，包括洗完澡喜欢一边走一边敨着头发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辛宁矜持地站在那里，她穿着深灰色的一步裙，上身是一件浅灰的小西装，里面是淡黄色的衬衣，还是一幅职业女性的打扮。
这是风格转换了？
张威记得辛安，在房间里最喜欢穿着他宽大的衬衣，晃荡晃荡，衬衣很长，看上去辛安好像连裤子也没有穿。
每次张威看到辛安的一双长腿从衬衣下，直接婀娜地摇摆时，就会有一种冲动，就想一把抱住她。
“在家里，你穿得也太正式了吧？”张威笑道。
辛宁看了看自己，不解地说；“我只有这些衣服啊，不好看吗，亲爱的？”
“好看，很精神。”
“谢谢！亲爱的。”
辛宁走过来，伸出手，一把把张威拉了起来。
“亲爱的，我给你水放好了，去洗澡吧，我来点菜，肚子饿了。”
张威吓了一跳，点菜？
“你还需要要吃饭？”
“我当然需要啊，我又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人工智能。”辛宁咯咯笑着。
张威蒙了：“那你，那你，也会老吗？”
“呵呵，当然会啊，我还会生病呢，在生物形态上，我们是一样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根据工作的需要，对我们的基因进行过修改。”
“就像，就像对那些小朋友养的宠物老虎一样？”
“是的，不过，我们可不是宠物，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工作的。”
张威点了点头，心情十分复杂，他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甚至，他觉得这里面有那么一丝的残忍和自私。
辛宁推着他：“亲爱的快去吧。对了，你想吃什么？”
张威本来想说自己吃过了，但转念一想，这是辛宁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餐，自己该陪陪她。
“我都可以，你点就是。”
“好的，亲爱的。”
张威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是另一番景象。
光线已经被调暗了，他惊奇地发现，那一排落地的玻璃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海湾的全息画面。
辛宁在那里摆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她坐着招呼张威过去。
张威朝那边走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像真的朝向海边走去。
张威在辛宁的对面坐下，看着那一个海湾，目光可以一直地深进去，而不像看平面图像那样，会停在一个平面。张威叹道：
“真漂亮，想不到还可以这样。”
“当然了，亲爱的。”
辛宁手指在平板上一滑，房间里完全暗了下来，头顶变成了一片深邃的天空，点点的星星在夜空里闪烁。
身后的墙壁，变成了远远的城市的光影。
海浪的声音渐渐地响起。
最奇妙的是，张威居然闻到了海水那略带一些腥味的的气息，感到有风，在耳旁轻轻地吹着。
这一切都太逼真，他们仿佛真的就置身在大海边上，品尝着海鲜晚餐。
只有他们头顶还有一盏灯亮着，柔和的光线投射下来，把他们中间的桌子照亮。
张威看到，桌子上是一份清蒸红花蟹，一份椒盐基围虾，一份白灼鱿鱼圈和一份辣炒东风螺。
“刚刚我打印的时候，打印机告诉我你喜欢吃辣，我就点了这个。”
辛宁指了指辣炒东风螺。
太好了，虽然已吃过晚饭，张威还是胃口大开。
“喝红酒还是白酒？吃海鲜，喝啤酒不好。”
乖乖，你连这个都知道。
“白酒吧，我不喜欢红酒。”
“好的，亲爱的。”
辛宁给张威倒满酒，把酒瓶放下。
“你也喝。”
“谢谢，我不能喝酒亲爱的，我喝王老吉。”
吃饭的时候，辛宁坐得很端正，这让张威感到有点别扭，要是辛安，这时早就松松垮垮了，不把脚伸过来，搁到他腿上就算好的了。
辛宁腰板挺得笔直，小口小口地抿着王老吉，细嚼慢咽着菜。
再加上辛宁穿着职业装，张威想到了这个样子，真像是那些电影里，岛国人在吃工作餐。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亲爱的，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这菜太好吃了，你吃。”
张威忍着笑，喝了一大口酒，他看着辛宁，心里突然一动。
张威挺直了腰板，也学着辛宁那样，端端正正地坐着，小口小口地抿着白酒，细嚼慢咽着菜。
辛宁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着，若有所思。
张威笑眯眯地看着她。
辛宁歪着头想了一会，明白过来了，扑哧一声笑道：
“学我的样，亲爱的，你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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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7章 不眠的人，扎了一堆
吃完了饭，已经十一点多钟了，辛宁把桌子都收了，去洗手间洗漱了一阵，回来就说她要睡了。
她走过来，轻轻地抱了一下张威，脸贴了他的脸。
“亲爱的，你也早点睡，迟睡对身体不好。”
“嗯。”
辛宁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张威在后面跟着。
辛宁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张威还想跟进去，门却在他眼前关闭了，张威轻轻抓着门把手试了一下，门已经被反锁了。
张威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那样垂头丧气，坐回到海边。
闲极无聊，他拿起平板滑动着，身边的景色不停地变幻着，他一会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里，一会又置身在茫茫沙漠。
最后，他把时间定在了一九九六年的今天，地点定到了杭城五一路和红河中路交界的过街天桥上。
熟悉的景像扑面而来，虽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五一路和红河中路还是车水马龙，红绿灯闪烁着，交警还在十字路口跑来跑去。
因为有两辆车发生了剐蹭，深夜的大街居然也堵车了。
有人按了一下喇叭，接着就有很多的汽车报复性地按了起来，杂乱的喇叭声响成一片。
张威站在人行天桥上看着，他看到一个交警愤怒地跑向一辆桑塔纳出租车，用手指着司机，大声呵斥着。
司机是本地人，不买交警的账，他摇下车窗，愤怒地朝交警叫道：
“搞七捻三，老子又没有按喇叭，你凶老子啥西？”
交警本来还想再进一步，想了一想，还是退回了十字路口中心，指挥着让红河中路的车辆先行。
处理事故的交警围着那两辆车，又是拍照，又是拿皮尺拉着，两辆车的司机都下了车，他们先是跟在交警后面，诉说自己的无辜。
接着两个人互相争辩着，口水战逐步升级，两个人不顾交警在场，互相推搡起来。
“卖b儿子，老子烤色你！”
其中一个本地司机比较凶悍。
天桥上这时已经站满了人，到了这时，大家就一起叫：
“好！打！打！快打！”
交警们赶紧过来制止，把两个人呵斥回自己的车子。
天桥上的人不满意了，“咦”“咦”地起哄着。
两辆车子很快地分开，各自开走，处理事故的交警也坐上警灯闪烁的警车开走了。
天桥上的人渐渐散去，下面的交通恢复了秩序，过了一会，指挥交通的交警也跨上摩托车，开远了。
天桥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一个中年妇女朝张威走过来：
“棒友，套儿打不打？”
张威吓了一跳，以为是在和他说，结果是对着他右边的，趴在栏杆上的一个中年人说的。
中年人趴的地方正好在一大块法国梧桐的树影里，是以张威没有看到，中年人听到声音，“噢噢噢”快步逃开。
中年妇女骂道：“背时鬼！”
天桥上空无一人了，只有张威还站在那里，他看着下面路上来往的汽车，每一辆车都好像准确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而我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在这深夜的城市街头，哪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然后张威醒悟过来，明白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苦笑了一下，把所有的全息影像都关了，他看看辛宁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左手掌心，微信标识上方的数字还在变化，他点开来，同学群里居然还有人。
卷毛在仰天长叹。
卷毛：“尼玛的坑爹啊，一个晚上，看着波多野结衣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居然是不好用的。”
日大：“蛤蛤蛤蛤，t的我也快疯啦。”
老叶：“日大的宝宝是谁？”
卷毛：“比我还惨，c老师。”
bb：“无聊，你们看起来都像打入女优行业内部的。”
卡宾枪：“bb，你的小贝，那个欧版男呢？”
bb：“别说我别说我，宝宝不开心。”
谭淑梅：“一群流氓，这个是助工，又不是生活伴侣。”
色色：“对啊，你们这么按耐不住，不如直接打生活伴侣啊。”
威小子：“什么是生活伴侣？”
日大：“阿威你是装傻还是卖萌？”
谭淑梅威小子：“年满22周岁，决定不婚的，就可以申请打印生活伴侣。”
威小子谭淑梅：“那和助工有什么区别。”
日大：“蛤蛤蛤蛤蛤蛤”
谭淑梅威小子：“就是可以那个的。”
卡宾枪：“战斗英雄，既能打飞机，也能打炮。”
包皮：“大妈真清纯，你以为阿威不知道，他这是在诱你说出敏感词。”
原来如此，差一点就穿帮了，张威赶紧再扯一下，给自己开脱。
威小子：“大妈，你的老王呢？”
谭淑梅：“九点就睡了，五点要起来上班啊。”
威小子：“卧槽，工人阶级落到了你手里，你比地主周扒皮还心黑啊，大妈。”
日大：“蛤蛤蛤蛤蛤蛤”
谭淑梅：“哪有，上班时间是我们商量后决定的。”
老五：“哈哈，过瘾过瘾。”一串哈哈大笑的表情。
色色：“老五你疯了？”
老五：“我和老六在玩游戏，哈哈，这家伙手艺不错，我们准备玩通宵，太过瘾了。”
很多人就说给我看看，老五把摄像头打开，转了过去，就看到那个胖子对着大屏幕，穿着一条大裤衩，光着膀子在玩赛车。
bb：“哈哈，看样子还是老五这堆肥肉选对了。”
大伙都觉得bb这话有些道理。
老五：“不和你们说了，哈哈，老六在催我。”
威小子：“对了，你们有谁也住富春小镇的？”
小米虫：“我。”
老叶：“米虫，你的鹿晗哥哥呢？”
小米虫：“把我甩了，自己碎了，啊啊啊~~”
卡宾枪：“今天有圆满的吗？”
五花猫：“丁当吧，好久没见到丁当了。”
丁当：“老娘在呢！！！”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说。
日大：“蛤蛤蛤蛤蛤”
卷毛威小子：“我离你不远，怎么说？”
威小子：“来喝酒吧。”
卷毛：“好，地址发来。”
小米虫威小子：“几幢几幢，我也来。”
老叶：“我一个。”
日大：“1”
色色日大：“来接我，我也去。”
包皮：“我在海安这边，过去40分钟，有谁要搭车的？”
丁当：“我。”
老叶：“有没有人打过老五的电话？”
威小子：“打了，没人接。”
日大：“蛤蛤蛤蛤，估计两兄弟激战正酣。”
卡宾枪：“集体出巢，集合。”
谭淑梅：“好吧，我也来。”
五花猫：“哎哎哎，有没有人来接我？”
bb五花猫：“我来吧。”
张威把地址发到了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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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好的，亲爱的
张威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看样子哪个世界的酒喝多了都能喝出假酒的结果。
辛宁坐在床前，正用热毛巾在替他擦脸，看到他醒来了，笑了一下：
“亲爱的，你醒了？”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
卧槽，这一醉，就把大半天给醉过去了。
张威想不起来昨天喝了多少，他只记得他们喝了很多很多，一边喝一边玩游戏，玩完了真心话和大冒险又玩抓小三。
玩完了抓小三又回去玩真心话和大冒险。
张威记得自己输了，选了真心话，他记得自己说了我想辛安，就再也说不下去，哭得一塌糊涂。
他记得他们已经喝不动了，结果老五来了，大家又开始喝，一直喝到自己不省人事。
他记得bb和包皮比他先醉，两个人抱在一起也是又哭又笑的，最后扑通就倒在地上。
“昨天，喝了很多吧？”
“呵呵，真不少，到最后，除了谭淑梅和丁当，都喝醉了。”
“哦哦，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六点多吧。”
“噢，你给他们叫代驾了？”
“什么？”
张威醒悟过来，自己就笑了起来，又搞混了，都是无人驾驶，叫什么代驾，就是一具尸体，它们也能把你平安送到目的地。
“亲爱的，还需要再睡一会吗？”
“嗯，就这样再躺一下，头疼的厉害。”
“好的，亲爱的。”
辛宁拿走毛巾走了出去。
张威打开手心，看到同学群里，有几个已经醒来了。
卷毛：“我刚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车里，我怎么进车里的？”
日大：“蛤蛤蛤蛤，你的野结衣没抱你上去？没趁机奸了你？”
丁当：“还说，喝得那么一塌糊涂，最后都是辛安和谭大妈在收拾。”
卷毛：“贼婆娘，你怎么不帮着收拾？”
丁当：“我有心无力啊，那时就是流氓上身，我也无力反抗。”
日大：“亏了亏了，下次到这时候，记得提醒我。”
丁当：“滚！”
色色：“我喝断片了，只记得辛安把墙壁的消音效果调到最大，物业还是找上门了。”
丁当：“辛安真是不错，色色你还是她扛上车的。”
小米虫发了个哭的表情：“啊啊啊，我的新di一r口红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了。”
日大：“蛤蛤蛤蛤，我知道。”
bb：“傻逼，还有脸说。”
小米虫bb：“我怎么了我怎么了，bb宝贝？”
bb：“你吃张威豆腐，抱着他，一定要在他脸上试你的口红，最后都画到墙上了。”
小米虫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真的吗？啊啊~~，我不要活了。”
丁当：“幸好这辛安不是真辛安，不然你头上要被酒瓶砸开了。”
小米虫发了个得意的表情。
色色：“是啊是啊，我看她站在那里笑着，紧张得要死，我怕她突然翻脸，米虫今天就完了，还好，什么事也没有。”
他们说的事，张威都不记得了，他不知道还有这么精彩的一幕发生过，当然，要是辛安在，第一个倒霉的不会是小米虫，而是自己。
你真胆大妄为。
张威的头还是疼，他也懒得参与他们的聊天，他从床上起来，到了外面，在沙发上又倒了下来。
外面干干净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亲爱的，要喝水吗？”
张威点了点头。
辛宁端着水过来，张威往沙发里面让让，辛宁把水放在茶几上，人在沙发上坐下。
她用双手揉着张威的太阳穴，张威感觉，这样头疼好多了。
“亲爱的，别忘了今天还要给我找工作。”
是噢，张威想起来了，自己昨天给辛宁选了职业才能，当时也只是参照了辛安，但具体能帮她找到什么工作，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怎么感觉到了这里，变成家长和辅导员老韩了，还要操心别人的就业问题。
还是谭淑梅有主见，她的老王今天都已经上班了。
想到这个，张威放下心来，大不了也去社区做保洁吧，这个工作应该总不难找？
张威看着辛宁，想到要让辛宁去做保洁，自己莫名就心疼起来，虽然他知道对于助工来说，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
但张威过不了自己这关，哪怕卷毛和日大的波多野结衣和c老师都在小区里挥舞着大剪子咔嚓咔嚓修剪花木，张威也舍不得辛宁。
舍不得让长得和辛安一模一样的辛宁去做保洁。
“亲爱的，先吃点东西吧。”
张威点了点头。
“亲爱的想吃什么？”
“我想吃面条，片儿川。”
“好的，亲爱的。”
辛宁站起来，走向打印机，张威追随着她的背影，目光里充满爱怜。
“要加辣吗？”
“要要，辣一点。”
“多辣？”
“辣到变态那么辣，一吃就满头大汗。”
“呵呵呵呵，好的，亲爱的。”
张威打开手心，在微信里划着，他看到有一个标注是“陈总”的头像，点开来，是这个张威很陈总的聊天记录。
微信的内容很多，两个人似乎很熟，张威看了起来。
没看几页，张威就高兴地坐了起来。
从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里看得出来，这个陈总是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总，而这个张威，一直都在帮他们干活。
而且还干得不错，完成了不少项目，张威看到了几笔微信转账，有一万的，有二万的，最少的一笔也有三千。
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有钱，原来是干这个。
看样子这个家伙在他的世界，可比自己在自己那个世界能干。
这下倒不用担心他在那边会饿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是金子总会发光，是泡屎到哪里都是臭的。
自己那张400多余额的银行卡，大概会被这家伙鄙视好久吧？
陈总对这张威好像很器重，双方在微信里约好，今天上午去陈总办公室，谈双方继续合作的事。
今天？上午？卧槽，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
这一吓，不用吃面和辣椒，张威的头疼也好了。
辛宁把面放在桌上，招呼他过去吃。
“等会，等会。”
张威拨通了陈总的电话，电话嘟嘟了两下以后，耳朵里响起一个中年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喂，你好，”
“陈总您好，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小张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陈总，是这样，昨天晚上一大帮同学在喝酒，不小心喝多了，您看”
“哈哈哈，我就知道，没关系，年轻人嘛，毕业了，总要开心一下，我就想是这些事，所以呐，我就没给你电话。”
“谢谢，谢谢陈总！那我们”
“哦，今天我还有个应酬，没时间了，这样，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的，陈总，我一定准时到。”
“好好，再见，小张。”
通完电话，张威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冲着辛宁，欣喜地笑道：
“待会我们一起准备一下资料，明天上午，你和我一起去谈工作的事。”
“好的，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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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 他说他这里波涛汹涌
陈总的公司叫金鼎文化传播公司，公司的规模中等，就在之江新城的华信大厦15层。
从公司的网站介绍看，他们主要是替企业做各种卡通片广告的，也做平面的卡通宣传资料。
张威没有想到，这世界越发展，好像人对纸质的媒介却越来越有兴趣，从纸质书到这些纸质的宣传册页。
从这房子的洗手间里，放了那么多纸质书就可以看出来。
也对，张威想，人在屏幕上手指滑动的速度越来越轻巧，越来越快，对自己不需要的信息，可能连网页还没完全打开就划过去了。
信息越多，越丰富，人划网页的速度就越快，心情就越烦躁，谁有那么多耐心去看那些自己根本没有兴趣的东西。
连稍稍长一点的文章都没有耐心读完，最好是一个标题就概括了所有内容。
标题党因此横行。
反过来有一页纸质品在你手上时，你多多少少会瞄一眼。
如果内容和画面吸引你，你说不定还会顺便多看两眼，然后扔掉。
张威把张威的收藏夹打开，他看到这张威给金鼎公司做的，主要就是这样的小的卡通连环画，一两页纸，有故事有人物有情节。
尽量地吸引人多看两眼。
辛宁在边上看着，她说：“这些都是你画的？亲爱的，真漂亮。”
张威不能说不是，又不好意思说是，他还没没羞没躁到那个地步，他只好含混不清地嘴里嘟噜着。
“你别光说好，我们来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可以需要改进的，这样明天我们谈的时候才有干货。”
辛宁点了点头。
老实说，从画面来说，张威自信自己这点功底还是有的，画这些画没什么问题，他隐隐觉得，自己遍故事的能力稍稍差些。
“亲爱的，我觉得从画面来说，还可以再简洁一点，颜色也可以更大胆一些，像这样。”
她指指墙上米罗的画。
“既然是广告，首先要在视觉上给人的冲击力更强一些，这样才能吸引人多看几眼。”
张威点了点头。
“画面里内容太多，会有问题。”
辛宁把张威拉到打印机前，把他的手掌贴上去。
“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帮我们把这些用157克双铜纸打印出来，a4大小，正反两面。”
“好的，请稍候。”
不一会儿，那些作品都打印了出来。
辛宁拿着那些印刷品，和张威比划着。
“你看，一般发广告都是这样，我发你接，纸张和人的距离是这么远，内容多了，这样的距离根本看不到纸上的是什么。”
有道理啊，没想到她会注意这样的细节，张威对辛宁有点刮目相看了。
“你要把纸拿到这个高度才能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但很多人接到广告，只要看一眼大概，不是他正好需要的就扔掉了。”
张威点点头。
“连拿起来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你就要想办法让他在这个距离一看就有些好奇，不管你这产品是不是他需要的，他就都会再看一眼。”
辛宁看到张威一动不动看着她，羞涩地笑了一下：
“亲爱的，我说错啦？”
“没，没，没错，你继续。”
“好的，亲爱的。”
辛宁继续道：
“同样的道理，就不能这样排版了，你看，这一页是六幅大小一样的画，在这个距离，根本就看不清画的什么。
要是调整一下，把里面最有意思的一幅放大一倍，把其他的缩小。
这样，人一看，唉，有意思，他反倒会想知道那几幅小的画了什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张威点了点头，深觉辛宁说得太有道理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天才。”
“什么天才，我就是你打印出来的。”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抱抱你。”
辛宁咯咯笑着，和张威抱了一抱。
“明天去了金鼎公司，你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好的，亲爱的。”
金鼎公司比张威想象的要大一些，它占据了华信大厦15楼的整整一层两千多平米。
公司的前台是杨幂，进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很大的一个办公空间，有差不多一百多人在工作着。
这些人中，一大半以上都是明星脸，张威也见怪不怪，他知道这些都是打印出来的助工，包括领着他们走向陈总办公室的杨幂。
按谭淑梅的说法，这个公司一定纳了不少的税，才能打印这么多助工，也一定财力雄厚，才买得起这么多明星的授权。
张威知道，明星的授权费分对公对私，对公的价格差不多是对私的四倍，这个杨幂，估计要花将近10万块。
陈总的办公室很大，派头十足，他们进去的时候陈总正靠在大班椅上打电话。
陈总很瘦，坐在大班椅里，已经摊手摊脚，左右仍很空荡。
张威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唐吉坷德》里的插图，唐吉坷德就是这个瘦法。
瘦成了一个人干。
陈总远远看到张威，用手指遥遥地点了点角落里的沙发，示意他们过去坐，显然他和这边的张威是相熟的。
张威和辛宁朝陈总欠了欠身。
杨幂把他们带到了沙发区，倒了水，然后稍稍地鞠了一躬退出去。
陈总打完电话，绕过大班桌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好好，小伙子，总算毕业了。”
“昨天的事，还是对不起了，陈总。”
“哈哈，没事，没事。这位是谁？”陈总笑着问。
“辛宁，我的助工。”
“助工，噢，打印的？”
“是的，陈总，请多多指教。”辛宁站起来，朝陈总鞠了一躬。
“打印人，你带它来干嘛”陈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脸色突然一沉，但很快又复开朗。
“小伙子有特殊癖好啊，你没打印个这个？”
陈总笑着，用双手在胸前比划着，比了个大胸的手势，也不顾及辛宁就在身边。
张威不知道如何回复，心里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辛宁尴尬地笑笑。
陈总翘起大拇指，朝外面指指：
“你看我这外面，一个个的，波涛汹涌，蔚为壮观啊，哈哈。”
他边说边朝着辛宁的胸前又瞟了一眼。
辛宁的脸微微一红，她低下头，装作翻看手上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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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0章 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朝张威笑笑，显然也是认识这边的张威的，张威看看他的胸牌，显示是设计总监，姓胡。
胡总监把一叠画稿递给了陈总，然后朝张威伸出手：
“你好，小张。”
“胡总监好！”张威握了握他的手。
“回来回来。”陈总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胡总监。
“以后这样的稿子你不要拿给我看，我他妈的花了这么多钱，打印的是一群猪？他妈的这些打印人里有没有一个顶用的。”
胡总监嗫嚅：“我觉得还可以。”
陈总突然提高了音量：“你觉得你觉得，你是觉得她们的大可以吧！”
“他妈的，老子火起来把她们都换成这样的飞机场。”陈总指指辛宁。
胡总监再也不敢吭声，拿着画稿就出去了。
陈总转向张威：“小伙子你刚出校门，不知道，这些打印人有个屁用，花了那么多钱，等于打印出一堆垃圾。”
“这个，不能这么说吧。”
“我说的一点没错，你想想，什么狗屁的基因修改，这些打印人没有负面情绪，不会嫉妒，不会愤怒，不会悲伤，就像她这样。”
他指指辛宁，辛宁坐直了身子，朝他微微笑着。
“他妈的七情六欲都没有了，一天到晚只会傻笑，和白痴有什么区别，我他妈的现在看到打印人就头疼。”
胡总监拿着一页稿子又走了进来。
陈总吼道：“又有什么事？”
胡总监站在那里，指指手上的稿子，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这个，这个，甲方还不满意，退回来了。”
陈总不耐烦地招招手，胡总监赶紧过来，把稿子递给陈总，陈总看了一眼，把稿子扔到面前的茶几上。
“他妈的这些打印人，让他们编这么个小故事都编不好，对对，我忘了，是我不好，我忘了他们都是白痴，还把任务交给他们。”
辛宁把茶几上的稿子拿起来看着，看了一会，她说：
“陈总，我觉得这稿子不是故事的原因。”
“闭嘴！你一个打印人懂什么。”
陈总指着辛宁骂道，辛宁吓得脸色煞白，眼睛睁得很大，目光里有一丝迷茫，又有一丝倔强。
她仍然竭力保持着微笑。
“陈总，我真的觉得不是故事的原因，而是这个人设太千篇一律没有个性了。”
“你闭嘴！他妈的一个打印人。”
张威腾地站了起来，吼道：
“打印人怎么了？我草你妈，打印人也比你这个人渣强！”
他拉起辛宁，就走了出去。
张威拉着辛宁的手进了电梯，他感到辛宁的手一直都在发抖，他看了看她，她咬着嘴唇，脸色还是煞白。
他们到了楼下，正要出大门。
张威听到有一个人在身后叫他，他转过身，看到是胡总监。
胡总监看看张威，又看看辛宁，低声道：
“其实，我们都觉得是人设有问题，但那个，是老板自己画的，他还很得意，我们也没办法。”
“这个人渣！”张威狠狠骂道。
胡总监朝前后左右看看，掏出了一张名片，迅速地塞到张威手里。
“这是我同学的公司，小张，我向他推荐过你的才华，他很感兴趣，你过去看看。”
“谢谢胡总监，不过，你也趁早离开这王八蛋吧。”
“知道知道。”
胡总监匆匆朝电梯跑去。
坐进了汽车里，张威总算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辛宁把手伸过来，放进了张威的手里，张威握着，手是冰凉的。
辛宁的头侧过来，靠在了张威的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亲爱的，我是不是害我们的工作都没了？”
张威攥紧她的手，摇了一下。
“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我就是不能让人欺负你，明白了吗，亲爱的？”
“嗯，知道了，谢谢你，亲爱的。”辛宁答道。
汽车开到了睦和塔下，张威让汽车停下，他拉着辛宁下了车。
辛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了下来，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什么叫信任这个词。
她只知道，她喜欢和这个人在一起，他到哪里，她也愿意去哪里。
汽车把他们放下来的地方有一个缺口，他们从这个缺口下去，沿着台阶，一直走到了下面江边。
江水很清，比张威在那边见过的太平湖的湖水还要清澈见底。
江边有块沙洲，几丛稀疏的芦苇随风摇曳。
虽然他们头顶就是太平湖路，无数的车辆在上面奔驰而过，但下面却很幽静，他们仿佛置身在一条巨大的门廊里。
这门廊朝两边延伸出去，都一眼望不到头。
张威从地上捡起一块扁平的卵石，弯下腰，把卵石贴着水面朝远处削去，卵石在水面上一跳一跳打着水漂，最后没入水里。
辛宁咯咯笑着，也学着捡起石头朝水里扔去，石头扑通一声就钻进了水里。
张威教她怎么选石头，又怎么掌握打水漂的诀窍，辛宁扔了几下就学会了，兴趣大起。
他们比赛着看谁的石头在水面跳的次数多，两个人在那小小的沙洲抢着卵石，不多一会，就把适合打水漂的卵石捡完了。
人也有些累了，他们在沙洲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流水静静地流着。
辛宁突然问道：“亲爱的，到底家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说过好多次家了吗，怎么还不知道？都是小和尚念经？
张威笑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你们同学昨天酒喝醉了，我让他们休息，他们一个个都说要回家，我就好奇。”
张威心里一凛，正要回答，他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显示是陈总。
张威按了一下。
“小张小张，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接我电话，我刚刚还在和胡总监打赌。”
张威有些奇怪，他觉得这陈总电话里和现实中是分裂的，电话里的人给人感觉是一个老好人，但现实中，他竟是那么刻薄。
张威冷冷地说：“什么事？”
“哎呀呀小张呐，我们事情都还没谈，你们怎么就走了？”
“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这神经病，张威心想，那倒霉鬼从他这里赚那些钱，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不是不是，小张，我知道，你前面一定是把我开玩笑的话当真了对不对？你别说，我知道一定是，好了，算哥哥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根本不该去找你。”
“哎呀呀小张，我们合作时间也不短了对不对，手上还有几个项目没完？七个还是八个？你看看哥哥有好事是不是都想着你？”
特么的拐弯抹角，这才是真实原因，这些项目砸了，客户也得罪光了，对吧？
“喂喂，怎么不说话，小张，你现在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再见。”
张威把电话挂了，顺便把陈总拉进了黑名单。
辛宁问道：“是陈总吗？要么，要么，我们回去吧。”
张威摇了摇头。
“你刚刚问我什么是家，对不对，你看看，有房子有人，这人和人还不愿意分开，这就是家。”
“知道了，就像我们，有房子，房子里有你，有我，我们不愿意分开，这就是我们的家。”
“对，人为什么想回家，因为家里有家人，我就是你的家人，你就是我的家人。明白吗？”
辛宁点点头，若有所思。
“家人是不能让别人欺负的。所以，那个陈总，去你妈的！”
“你骂人。”辛宁咯咯笑道。
“对，有些人就是欠骂，快，你也来，跟我学，去你妈的！”
“去，去，去你，妈的，咯咯咯咯。”
“走，我们回家。”
“好，回家喽。”
走到台阶边，张威才想起自己要下来的目的，他跑到江边，鞠了捧水喝了口，甘之如饴。
之江的上游是太平湖，下游绵延百里后流入大海，每年之江水位低的时候，海水就会倒流，形成了咸潮，直接影响整个城市的饮用水。
从张威懂事起就知道，之江咸潮是杭城人挥之不去的心病。
看来这一切，在这边也早已成为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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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工作还是要找的
虽然陈总已经被他们“去你妈的”了，但陈总有一句话张威还是记在了心里，确实，他对这些打印出来的助工了解太少了。
回到家里，张威把胡总监给的那张名片交给了辛宁，让她先了解一下这个公司。
张威自己，坐在沙发里，搜索起了有关助工的相关资料。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世界，有关使用打印人的过程还真不是一帆风顺的。
始终伴随着反对和争议。
首先，如张威直觉感受到的，“打印人”是一个带有侮辱和歧视的词，官方的名称就是“助工”和“生活伴侣”。
但在讨论问题时，大家普遍都用了打印人这个词，虽然使用的同时都做了说明，不会像陈总那么裸地歧视。
全因为这个词最能说明问题。
反对“打印人”最彻底的是以世界著名物理学家霍金为首的，全世界的一大批科学家c人类学家和作家。
他们认为，“打印人”无论是从伦理道德还是出于人类的自私的立场，都不应该是被允许的。
纳米打印机现在从技术上来说，已经完全有能力打印完全人，也就是达尔文人，打印出来的完全人和达尔文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但人类只要开始打印人就是人类自我毁灭的开始，有两个事例证明了他们的观点：
一是从允许“打印人”的出现以后，尽管各国政府大力支持，但达尔文人的人口出生率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逐年减少。
没有生育意愿的妇女比例更高得惊人，以至于现在，敢于自然分娩的妇女已经被人当作了勇士。
一位最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作家甚至悲哀地说:
“毫无疑问，我们已经是人类的最后一代母亲。”
而支持和赞同女性从事自然分娩的男性，现在正被各种女权组织妖魔化。
她们把这种行为定义为性别歧视，是男权主义者紧拽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们欢呼生活伴侣的出现是把女性从上帝手里解放了出来，女性终于有了完全的平等和自由。
二是，从第一个助工的出现，到第一个生活伴侣的出现，只经过了短短的十年时间。
而自从生活伴侣出现以后，不婚主义就成为了一个潮流，达尔文人对达尔文人之间的婚姻普遍抱持悲观的态度。
最让人担忧的，是现在有一个趋势。
那些拥有生活伴侣的达尔文人，正给各国政府施压，强烈要求修法，要求修改对生活伴侣的基因限制，让他们成为完全人。
这些反对者们警告，只要有一个打印的完全人出现，人类就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会在一瞬间从这个星球消失。
“打印人”自己也可以打印人的时候，这个世界还需要达尔文人吗？达尔文人还有存在的空间吗？
确实，张威看得毛骨悚然，他记得在那边世界，当克隆技术出现时，人类也进行过这样的努力，但仍不能保证克隆技术不被滥用。
他想那个陈总对“打印人”是歧视的，但他花了钱打印助工的时候，他肯定又希望他们是完全人，无所不能。
但他忘了，如果那些人无所不能时，从这个世界第一批被“打印人”清除的很可能就是他这样的人渣。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从人类对类似问题的争论来看，这类问题最后往往都是无解的。
虽然有那么多大佬们的反对，助工的打印不还是变成了这个世界的日常。
张威看了一下辛宁，她正在忙碌着，又是看又是抄又是画，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张威心想，如果现在有人要把辛宁拿走，他会不会愿意？
他想他肯定不愿意。
如果有纳粹要把她关进集中营，他就会拿起武器来抵抗。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张威自己也觉得好笑。
他走过去，站在辛宁身后，从后面用双手轻轻地抱住了她，他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抱着的到底是辛宁还是辛安。
“亲爱的，你怎么了？”辛宁咯咯笑着。
张威给胡总监的同学打了个电话，那人姓姜，姜总。
姜总很热情，张威在电话里刚说了自己的名字，对方就说知道知道，久仰大名，急切地问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也约好是第二天上午十点，辛宁有些忸怩，说要么她就不去了，张威断然拒绝，说要去就两个一起去，要么他也不去。
辛宁这才作罢，和张威一起去了。
双方见面很愉快，很快就落实了合作方案，姜总看了看他们带去的辛宁的手绘作品，大为赞赏。
辛宁在会议桌底下捏着张威的手，激动地颤抖。
姜总的公司性质和陈总差不多，他把第一个项目交给张威，张威大概谈了自己的想法，姜总也表示赞同。
回到家后，张威和辛宁把人物的设定和主色调大致确定下来，在编故事的时候，张威发现，辛宁在这方面有些欠缺。
她编的故事都是平实c直白和唯美的。
人物之间也没有反差c冲突和对抗，更没有悲观c失望和懈怠等所有的负面情绪。
特别是在对戏剧化情节的设置上，基本比较茫然，张威知道这是陈总说的，缺少情感体验的原因。
d，那个讨厌的家伙，自己怎么还老是想起他。
张威嘿嘿嘲笑了一下自己。
把整个故事框架和人物设定之后，张威发给了姜总，姜总发给了客户，客户表示可以，接下来就是一幅幅把它们落实到画面了。
辛宁说什么也不让张威插手了，说是为了保持画面和画风的统一，张威想想也对。
这样他就没事可干了。
张威点开同学群，看看这些家伙在干什么，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人在里面聊天。
威小子：“有活的吗，出来一个？”
日大：“干嘛？”
威小子：“你的c老师工作安排好了吗？”
日大：“哈哈哈哈，我和卷毛的都安排好了。”
威小子：“什么工作？”
日大：“钟点工，哈哈哈哈，供不应求，有些家伙一下还要求两个都去，哈哈哈哈。”
卡宾枪：“尼玛，都是些油腻中年猥琐男吧？”
威小子：“我想也是，他们把看钟点工干活当岛国故事片呢。”
哈哈，几句话就把群炸醒过来了，一堆人钻了出来，看样子是人人其实都很无聊，但又没有话题啊，这悲催的。
只有老五没有反应，张威不断地他。
色色:“别艾特了，两头肥猪估计又干了一个晚上，现在还在呼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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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2章 谭大妈的问题
丁当威小子：“我的辛安宝贝呢，阿威，给我看看辛安宝贝，我想她了。”
张威把摄像头对准了辛宁。
bb：“她在干嘛？天呐，不会是在画画吧？”
威小子：“是啊”
bb：“能看吗？”
威小子：“很厉害。”
张威走到辛宁身后，把镜头对着辛宁在画的画，辛宁回过头来，张威说丁当要看看你。
辛宁一只手拿着画笔，朝镜头挥了挥手，笑道“你好，丁当，你们好！”
bb：“尼玛，我们要失业了。”
日大：“切，搞得你好像准备过就业似的。”
丁当:“她打招呼的样子，和辛安真的好像啊，我都要看哭了。”
威小子：“她叫辛宁。”
小米虫：“啊啊啊~这名字好听，我也要。”
威小子：“滚！”
谭淑梅：“张威，问你一个问题。”
威小子：“什么问题？”
谭淑梅：“有了辛宁以后，你还想辛安吗？”
威小子：“当然想。”
丁当：“真的？”
威小子：“真的。”
谭淑梅威小子：“是想多一点了，还是想少一点了？”
嗯嗯嗯，这个，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张威暗道。
谭淑梅：“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吗？”
日大：“蛤蛤蛤蛤。”
丁当：“大妈，爱你哦”。
bb：“想鬼哦，男人什么鬼你们还不知道，这个要是能上床，你看张威还想不想。”
张威把左手一甩，要是手机，这一刻就甩出去了。
这个bb，特么的用得着这么狠吗？
谭淑梅会问这个问题不是突然的。
可能全班同学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辛安去了哪里，连辅导员老韩也不知道。
辛安特别和她交待，让她不要告诉老韩，辛安知道老韩和张威的关系很好，他知道了，张威也就知道了。
张威知道了，辛安的平静就打破了，她觉得张威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找她，虽然他们曾经因为这事闹过别扭。
辛安对张威很有把握。
谭淑梅以前也很有把握，对辛安，对张威，对他们两个人。
说实话，在班上男生里，谭淑梅最有好感的就是张威，没到暗恋的程度，那是因为辛安和张威，差不多一到学校就在一起了。
谭淑梅还没来得及暗恋，就决定当他们的好同学好朋友了。
谭淑梅是个很理智的人，她不会弄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来折磨自己。
她就祝福他们，这两个她都很欣赏的人，祝他们能够像那些童话故事里那样，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这两个人，虽然看上去痞里痞气，但谭淑梅知道，痞里痞气只是他们抵御外界的武器和伪装，其实都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
他们看着像流氓，却比大多数人更不苟且。
所以当辛安来和她说自己的决定时，她一点也不奇怪。
辛安来找谭淑梅，不因为她是班长，是团支书，而是觉得，谭淑梅可能是唯一能理解并支持她的人。
大概从大四的下半个学期开始，辛安就决定毕业了不想在这城市待下去，原因很简单，她不想过那种一眼就看得到头的生活。
两个人结婚，打印两个助工，每天替自己工作，然后自己一天到晚就无所事事。
辛安觉得那样自己是会慢慢地烂掉的。
她还是坚定地反对使用助工的人，这会让她在这个城市成为一个异类。
她想到那些偏僻的地方去，虽然现在已经不像自己在一些经典的小说里看到的那样，还有贫穷的地方存在。
但辛安认为，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人的帮助的，需要像她这样的达尔文人，面对面的帮助。
如果人与人连这个需求也没有的时候，那么人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一群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的猪，只会赖在沙发上看着助工们辛苦忙碌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猪，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把这个世界都让给打印人好了，他们比人类更配活在这个世界。
辛安想去那些偏僻的地方教书，虽然那里的人也可以通过打印机获得所需的物质需求。
那里的孩子也可以通过远程甚至打印的优秀教师给他们上课，但还是缺少面对面的教育。
缺少另一个能理解他们的感受c感情和挫折的达尔文人的面对面教育。
这个社会不管怎么发展，教师这个职业始终无法替代，教师始终是打印人占比最少的行业之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需求决定的。
辛安希望做一个别人需要的人，做一个独特的c不可或缺的人。
她把这个想法和张威说时，她是希望张威能和她一起去。
第一次说的时候张威以为她是在开玩笑，随口就说，好啊，我们去做神仙眷侣。
后来发现辛安说的是认真的，张威犹豫了，辛安是敏感的，她看出了张威的这个犹豫，从此就没有再提此事。
辛安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或者说是极端的人，她不会退而求其次，如果一段感情是有瑕疵的，她情愿选择丢弃。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张威仅仅是为了和她在一起而迁就她，跟着她走了，她觉得这是不会长久的。
他们会从埋怨开始到恶语相向，最后变成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辛安对这种结果怕的要死，她从小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最后离异的。
他的父亲，当知道离异的人可以有权申请打印生活伴侣时，二话没说，马上离了婚，打印了一个二十岁的女明星。
那时辛安才上小学，每次去见父亲时，那个生活伴侣就在他边上，两个人当众就亲热着，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
辛安羞愧难当，要是有一个地洞，她就钻进去了。
她从此再也不肯去见自己的父亲，而等到母亲也打印了一个同样二十多岁的当红男星时，辛宁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和他们再无往来。
她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和张威也变得这样。
她该放手了。
谭淑梅说，她是不是因此才对打印人有成见？她觉得有可能是。
越到毕业，她走的决心就越强烈，有时晚上，她和张威睡在一起，张威睡着了，她就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地哭，默默地道别。
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一场哭哭啼啼的告别，所以最后，她决定了不辞而别。
谭淑梅知道她要去偏远地区教书，就说要把这事报到学校团委，辛安赶紧制止，她说别别，我可不想成为什么正能量青年。
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些自己认为有有意义的事，大妈你能理解吗？
谭淑梅说理解，我也想这样，但你比我有勇气。
刚刚，谭淑梅和辛安通了电话，电话里辛安一直开心地笑着，背后是一群孩子在叫着喊着追着她。
辛安匆匆挂了电话。
谭淑梅突然觉得，她想辛安了。
然后就在网上，看到了张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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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3章 有点复杂了
张威坐在那里，一直都在想着谭大妈的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几天他对辛安是想多一点了，还是想少一点了。
他觉得很多时候这个是模糊的，他看着辛宁的时候很多时候感觉是在看辛安，他想着辛安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去抱抱辛宁。
很难把她们两个区分开来。
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爱辛安，一直爱，现在也爱，这种爱没有减少一星半点。
辛宁呢，从自己把她打印出来的那天起，他们虽然在一起只是呆了短短的几天，但张威从心里已经认可她是自己的家人了。
辛宁几乎是和这所房子一起来到他的世界的，很难想象自己这所房子里，要是没有辛宁会怎么办。
辛安和辛宁，似乎构成了他生活和感情的一个整体，无法分割，甚至也无法比较。
有些东西，没有过就没有，有了再让自己认为没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大概就是那句名言：曾经沧海难为水。
虽然海一直是水。
也像那个女孩子总是喜欢问男孩子的问题：
我和你妈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辛安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他说他没有想过。
“你想想，你想想，亲爱的。”
他说他拒绝想，这个问题太残忍。
“哎呀，比如啊，我是说比如，猪。”
张威转过身，很认真地告诉她，你是我的家人，我妈也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是不能够比较的。
他看着辛安：
“我这样回答你的比如吧，比如你现在病了，需要我摘给你一个肾，我二话不说就会给你，比如病的是我妈，我也一样。”
辛安想了半天，最后觉得他的回答是完美答案。
这样的男人，算了，不折磨他了，还是赶快来坏一下吧，亲爱的。
但辛安最后还是把张威置于了这么个两难境地。
大四那年的寒假，辛安突然和他说毕业了要去贫困地区支教，问张威跟不跟他一起走。
张威以为她是天天听谭大妈蛊惑，和他在开玩笑，就随口答道：
“好啊，你去哪我去哪，我们就找个每天都是蓝天白云的地方在一起。”
后来辛安拿着地图，又拿着一大沓什么云c贵c川c藏这些地区的资料来和张威说时，张威懵逼了，他没想到辛安是认真的。
辛安死死地追问着他，他支吾着不敢答应，他觉得自己那时就被架在了这两难的问题上面烤。
可以确定，他的父母是肯定不会同意他去这些地方的，从小到大，父母为了他吃了多少苦他是知道的。
他和辛安不一样，她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
大一那年奶奶死了，辛安和他说，她从此就只有张威这么一个亲人了。
辛安小学的时候，父母离异了，有一次父亲来带她去吃晚饭，同行的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父亲说是办公室的同事。
吃饭的时候，他们当着她的面就亲热着，周围的人们都看着他们，辛安低着头，抬都不敢抬起来。
饭吃到一半，冲进来几个男的，把父亲揪出了酒店，领头的一个说自己是那女的丈夫，他们把父亲一顿暴打。
父亲摔倒在地上，那男的用脚踩着父亲的脸。
父亲的脸变形了，一双眼睛，惊恐又有些绝望地从地上盯着她。
周围的人齐声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辛安在父亲的目光里转过身，一个人从那里离开了。
后来，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经常到他们家里，母亲说是单位新来的，有时她早上碰到，他就装出刚刚来的样子。
辛安出门去上学的时候，楼下的几个老奶奶在说着什么，见她过去，都停了下来。辛安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终于有一天，辛安放学了就去了奶奶家里，说什么也不回那两个的任何一家了。
她的父母，她从此就当他们根本不存在。
而张威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不管不顾自己父母的感受，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会要父母的命的。
张威因此犹豫了。
辛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门一甩就走了，那天他们刚刚开好了房。
辛安走了以后张威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更多的不能去的理由。
张威是在小县城长大的，还有很多亲戚在乡下，他知道贫穷的地方有的可不仅只是蓝天白云，还有更多他们无法忍受的东西。
再说自己是学设计的，跑到山沟两三年，再出来的时候肯定已经跟不上趟，什么时尚啊潮流啊早离他远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恐怕ph一t一sh一p，那时都到cs十几了，自己都不会用了。
张威越想越怕，他觉得自己怎么也要劝阻住辛安的这种浪漫豪情，要把它扑灭了。
奇怪的是那天过后，辛安再也没提这个事，两个人和好如初，该吃吃该睡睡，该坏一坏的时候就跑出去坏一坏。
有时候张威说起的时候辛安就把话岔开去，好像早已忘了这茬事。
张威松了口气。
浪漫的豪情真是来的越快，溜得就越早。
直等到临毕业的前三天，辛安突然就不辞而别，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张威跑去问老韩，老韩说不可能啊，支教的都在学校报名了，名单他看过啊，没有辛安。
再问谭淑梅，谭淑梅先说不知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辛安去哪里，你自己还没点数啊？”
包皮浑身无力，瘫软在沙发上，他看到群里那些同学，又在说辛安，他心里烦躁得很，就懒得搭腔。
大学四年，他一直暗恋着辛安。
开学的第一天包皮去教室，走到教学大楼二楼楼梯转角的时候，一个女生把几级楼梯当作一步，“砰”地一下跳下来。
两个人差点就撞到一起。
那女孩咯咯笑着：“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学长。”
鬼个学长，我有那么老吗？
从那一刻，包皮就喜欢上了这样模样和声音都没得说的女孩。
迟疑了一会，还没想好该不该问她要微信号，女孩一溜烟就跑了。
包皮后悔不迭。
等到上课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女孩也在教室，他们是同班同学，女孩名叫辛安。
天下还有这么凑巧的事，包皮狂喜不已，觉得自己倒霉了快二十年，总算要交好运了。
但好运最终还是没有降临。
他还没来得及表白，辛安就和张威好上了。
包皮在学校里一天到晚跟在张威身后，别人都以为他是张威的马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想借机多看到辛安。
辛安喜欢拍照，特别是喜欢和张威合影，这样包皮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的摄影师，辛安和张威到哪里去，也总喜欢叫他。
但没人知道，这摄影师每次拍完把照片发给他们的同时，他自己都偷偷地收藏了。
他用ph一t一sh一p，把照片里的张威都剪裁掉，换成了自己，他的收藏夹里，已经有几百张自己和辛安的合影。
别人都以为他是张威的死党，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死敌。
有几次，趁张威不在，他和辛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吞吞吐吐，有意无意地表露一下，但辛安都装作没有看见和听到。
“来啊，亲爱的，我还要嘛。”
辛安在房间里的床上叫他，已经干了两回了，自己实在动不了了，包皮装作没有听见。
辛安嘟着嘴，从房间里趿拉着拖鞋出来，坐到了包皮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包皮装作睡着了，辛安摇着他：
“不嘛不嘛，亲爱的，人家还要嘛。”
包皮求饶道：“休息一下，辛安，让我休息十分钟，不然我要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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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4章 重要的活
第一单活交上去后，姜总和客户都很满意，姜总准备把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替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编绘画册的任务交给他们。
这画册是企业老总去世界各地访问时，赠送给对方的礼物之一，所以企业很重视。
企业是从一个小手工作坊起家的，那还是在第一台纳米打印机问世前的八十年代。
老板每天汗流浃背，挥动着一个大铲子，在一个大铁锅里炒瓜子。
炒瓜子是要把石英砂和瓜子一起放在锅子里炒，这样炒出来的瓜子才受热均匀，不会焦糊，而且香脆可口。
铲子很大，接近于铁锹，一铲下去，倒有半铲是砂子，很沉，需要不停地翻炒，瓜子炒好后那更是要迅速出锅，一刻也不能停。
炒瓜子是个体力活，一锅瓜子炒下来，人累得虚脱一样。
那时候只想着每天能够多赚一点钱，哪里顾得了其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企业会做得这么大。
那一段经历，当时是苦得刻骨铭心，现在想来却都是甜的，都是和人吹嘘和教育员工的资本。
可惜连照片也没有留下。
每天一起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是生炉子c扛瓜子c扛石英砂，周而复始，感觉没有出头之日，谁还有心思拍什么照片。
老实说，那时有镜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保证给他一巴掌。
企业老板这样和张威辛宁说。
但这个阶段是企业发展最值得说道的地方，也是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企业老板去国外，和其他的企业家交流，这个是传了200年的企业，那个是什么家族的第几代。
td，我的企业，就是老子一手打出的天下，和他们相比，老板自己都觉得自己更牛逼。
但这么重要的一段创业史，总不能在画册里什么都没有，是个空白吧。
他们也想过摆拍，先是老板自己拿起铲子上场干，但老板毕竟年纪大了，怎么也拍不出自己年轻时的风采。
想想还是找替身吧，姜总找了几十个演员，老板看了都不满意，说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找了几个肌肉很发达的，铲子一拿在手，就像在健身房里举杠铃，老板还没说，姜总自己就让他们滚蛋了。
后来姜总提议，要么画吧，用画画出来也是一样的。
老板同意了。
但这些画交上来的时候，老板左看右看不是滋味，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总感觉这些画很假。
后来他想明白了，他问那些画师，你们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吗？
他们茫然地摇头。
你们知道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但还要支撑着继续干活是什么滋味吗？
他们更茫然地摇头。
老板知道，这些人都不行，他们根本画不出他想要的东西。
合适的画师没找到，但老板此次出访的重头戏，去达沃斯的日期是定的，这事耽误不起，老板的秘书小林，天天催问姜总。
姜总也正为这事发愁呢，他看到张威他们的画，就想，不如让这小子去试试。
这小子画画的功力看起来不错，只是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满意，管他呢，死马当活马用吧。
他这里老是没有动静，姜总还担心老板把活交给别人，那自己好不容易才抢下的山头就要丢了。
他找了老板的秘书打听好，说老板上午刚签了一个大合同，今天心情不错。
姜总就拜托秘书千万千万帮他安排一下，下午要带两个很有才华的青年画家来和老板谈画册的事。
秘书和老板说了，老板说那就来吧。
秘书就和姜总说来吧，马上。
姜总拉了张威和辛宁就过来了，他们还懵懵懂懂的。
那老板中午陪客人喝了点酒，有点迷糊，半躺在沙发上。
姜总介绍了后，他看看又是和前几次一样，是个毛头小伙子和小丫头，随口就问：
“你们知道饿肚子什么滋味吗？”
辛宁摇了摇头，张威说知道。
“感觉那个头都往两边涨开，前面的肚子皮和后背贴到了一起，脚踩在地上，明明是踩到了，但感觉像没踩住，是浮的。
心里痒痒的，像有什么不停地在抓，看到有什么软一点东西，就想一口咬下去。”
“对对对，小伙子你说到位了，就是这个滋味。”
老板眼睛突然冒光，人坐直了。
“小伙子你饿过肚子？”
张威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说是，那在这个世界，别人显然就会认为你在撒谎。
这世界还有饿过肚子的人，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张威低着头，整理自己画夹里的画，装作没听到老板的话。
姜总趁热打铁，赶紧说：“小张，要么你画一下，画一下孙老板在那个时代的风采。”
“好，好。”老板说。
姜总看了看：“画夹带了，纸里面有吧，笔带了吗？”
辛宁点了点头。
“好，那你们先起草稿，我去林秘书那里打印颜料，水粉还是水彩？”
张威想了想，这种临时作业，油画是来不及了，水彩又不适合表现人物的质感和那个环境的氛围。
“水粉吧。”
张威铺开纸，拿起了铅笔，他看了看老板。
老板现在虽然发福了，肉也松弛了，但从他黝黑的皮肤可以看出来，他是那种剥了几层皮才干出来的企业家。
张威把自己脑子里的人物像素材一样过一遍，他想起自己在农村的大伯，小时候进城就到他家里来，四十几岁就去世了。
他觉得自己小时候印象中的大伯的形象和当时的老板是接近的。
大伯那时只有三十几岁，应该和老板当时的年龄差不多。
张威记得大伯被太阳晒成了酱色的脸，总是愁苦的c沉默的，但又是坚毅的，坐在那里是局促的，一动不动的时候像一块岩石。
张威端水给他时他有些手忙脚乱，一边接一边朝他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侧和额头的法令纹c抬头纹很深，刀刻出的一般。
张威用铅笔很快就把人物轮廓和形态勾勒出来。
姜总拿着颜料过来了，辛宁把颜料一支支都打开，张威一手拿着调色盒，一手拿笔画了起来。
画的时候，张威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的都是那个世界的人物，很多的人纠缠到了一起，有他大伯，有他见过的农民工和环卫工人。
甚至有他自己父亲的影子，那个在工厂里干了几十年的老钳工。
老板默不作声，起先还看着张威画着，后来实在是倦了，就闭上眼睛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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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5章 挣了第一笔钱
张威记得那时候的人千篇一律，剪的都是一种叫游泳头的发型，两鬓很短，头顶的头发像锅盖一样扣在脑袋上。
炒瓜子的锅子前很热，应该是光着膀子的。
下身应该是穿除了腰合适，臀部和裤管都很肥大的裤子，这裤子在当时有一个名字，叫解放裤，草绿色或者深蓝色的。
张威想了一想，还是画成草绿色的，这老板是城里人，城里人总是以想办法得到一条从转业或退伍军人手里获得的军裤为荣。
没有的话，自己找裁缝也会做一条这样的裤子，张威在父亲的旧照片里，看到他们工友们在工厂合影时，一半以上是这裤。
还有就是劳动裤了，那是工厂工人发的工作服，老板这个个体户应该没有。
裤脚管肯定会被卷起，干活的时候也没那么注意，挽起的裤脚往往是一边高一边低的。
张威看着感觉缺少点什么，对了，膝盖这里应该打一块补丁。
脚下穿的应该是解放鞋，类似于后来的匡威板鞋，也是草绿色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土黄色。
老板脚上的这双，应该很脏，颜色已接近于黑色，鞋子前面，还磨出了一个破洞，大脚趾露了出来。
看着张威不停地画着，姜总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他都快哭了，他觉得这个画面太脏了，这个人物太丑了。
他悄悄和张威说：“小张不行啊，不行，这是在埋汰人呢，你想想，这么个大老板，即使自己干活，那也该画得精神一点。”
“那你说该穿什么？”张威笑道。
“牛仔裤，起码是牛仔裤，两根背带的工装牛仔裤，那多潇洒。”
“那时国内的人连什么叫牛仔裤都不知道，见都没见过。”
“不会吧，牛仔裤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你怎么知道那时没有人穿？”
张威心想，我特么的就凭自己在学校学的那一点点当代绘画史课，凭我自己见过的那些年的绘画作品，我就知道穿什么了。
他摇了摇头，也懒得反驳姜总，顾自己画着。
“那这里，这里，小张，鞋子总可以换换吧？穿着个破鞋像什么样子，穿破鞋，这不是骂人嘛？”
“那穿什么？”
“大头鞋，劳动嘛，穿大头鞋最合适，你有没有看梵高，梵高给那里矿工穿的都是大头鞋。”
那是木鞋，大哥。
你让一个炒瓜子的穿着大头鞋，你知道那鞋多重吗？你让他穿一天？看他是不是扔下瓜子先炒了你。
“那衣服总要穿的嘛，不穿衣服，不雅嘛，也不卫生嘛。”
要是把衣服穿上，这画就砸了。张威决定坚持自己的。
这个小子，别看他吊儿郎当笑嘻嘻的，还是一根筋。姜总心里骂着张威。
今天看样子还是要砸，姜总心里一片冰凉。
姜总觉得这个人物的脸色也不对，黑不溜秋，连五官都快分不清了。
他指着画中那人的脸，悄悄和张威说，这里这里，柔和一点，加一点红色，显得精神一点。
张威很为难，他觉得要是加一点的话就是自己在那边世界时，话剧舞台上看到的那些农民了。
那样就不真实了。
张威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画。
姜总急得脸都绿了，不停地摇头。
张威很快就画完了，姜总把画拿在手里，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看到画中是一个黑矬穷，在一间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拿着一个铲子，也不知在干什么。
烟雾把这人靠近锅子的那部分下半身和锅子一起都遮住了。
再看画中的这人，满身满脸的汗，脸还被烟熏得黑黑的。
特别是这个人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哪里像在愉快地工作，倒更像是土匪打劫。
姜总看看睡着的老板，心想要么就带着这两个人溜走得了，免得丢人现眼，顺便还把这单生意给砸了。
可又不敢就这样逃走，不然老板醒来，见自己没影了，自己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姜总正自左右为难，老板的秘书走了进来，她看到姜总手里拿着画，悄声问：
“怎么，要老大审稿？”
姜总指了指老板，说睡着了，要么算了，林秘书，我们先走，下次再来，他想正好找到这个台阶，自己此时不溜，还待何时。
林秘书笑了笑：“下次来干嘛，叫醒老大好了。”
她走过去，在老板的手臂上轻轻碰了一下，老板睁开眼睛，看到姜总他们。
“噢噢，不好意思，中午喝了点酒，困了。”
他看到姜总手里拿着画。
“画好了？拿来给我看看。”
姜总硬着头皮把画递给了他。
老板拿着画，低头看着，久久都没抬起头来，头慢慢地摇着。
姜总站在老板身边，嗫嚅道：“孙总孙总，我知道画砸了，这样这样，我再让人重画。”
“重画？你让谁重画？”
老板抬起头来，眼睛里噙满泪花，他看看张威，又看看姜总，叹道：
“哎呀，哎呀，呀呀，这就是我啊！”
一只手拿着画，另一只手在画上面不停地抖着，一迭声地和围在他周围的人说：
“看看，看看，你们看看，想象不出来吧，我那个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太好了，小伙子，你画得太好了，老头子我要谢谢你啊！”
他朝张威竖着大拇指，姜总喜笑颜开。
“姜总啊，这画你不能带走了，我买了，你开个价。”
“看你说的，买什么买，你高兴我就踏实了，那画册总算可以定下来了。”
“好好好，小林，把这挂我办公室。小姜，那画册就交给这小伙子画，你要是换人，别怪我老头子翻脸。”
姜总和张威辛宁已经离开很久了，老板还在看着那画，和秘书说：
“奇怪，那小伙子看着比你年纪还小，他对我们那个年代，怎么能懂得这么到位呢？”
“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亲爱的？”
回去的路上，辛宁问张威。
张威心想，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就几天前，像老板年轻时那样的人我每天都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何尝又不是这样的人。
那些每天努力劳作，勤勤勉勉地活着的人。
“我都担心死了，亲爱的，其实，看到那画时，我和姜总的想法是一样的。”
张威握着辛宁的手，朝她笑笑，他想他来的那个世界，和辛宁三句两句，很难说清楚。
何止辛宁，就是姜总也理解不了。
对姜总来说，这一个大单总算尘埃落定了，他带张威过去，是赌了一把，但这把自己赌对了。
他二话没说，马上把张威上次的钱和这次的预付款，一共八万打给了他。
这是张威在这个世界，赚的第一笔钱，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看样子自己也不比那个倒霉蛋差，倒霉蛋的钱自己只用了12块。
现在就用不着了，我自己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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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章 红色法拉利
有钱了。
张威要去做一件事，他要去给辛宁，不，辛安，买一辆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488，四万六千块。
前几天他就看好了，这个世界，大众型车打印是免费的，而名牌汽车，和那些明星助工一样，需要支付授权费。
张威记得，他们学院表演系，有位长腿妹妹被一个富二代包养，那富二代，每天都会开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来学校接她。
有时他和辛安路过时正好看到，辛安总会惊呼一声：
“哇，红色法拉利！”
虽然张威知道辛安的这声惊呼，和小米虫看到奢侈品时的惊呼不一样，没有羡慕和嫉妒的成分。
纯粹只是出于对一件漂亮物品的由衷赞叹。
但这一声，还是会灼痛张威，他心里暗暗想道，等到自己有钱了，自己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一定要让辛安有一辆红色法拉利。
他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就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
虽然这个梦想有点遥远，但挡不住张威年轻啊，未来的路才刚刚开始，谁说就不会实现呢？
那天张威看到这个世界，法拉利居然只要四万八的时候，他就心动了一想，没想到那个遥远的梦原来是这么近。
他当时就想买了，但考虑到账户里的钱是这边的张威挣的，就理不直气不壮了。
他们回到了小区，张威带着辛宁来到了小区的服务中心，那里有一台巨大的纳米打印机，可以打印房子汽车这样的超大物件。
小区的工作人员除了一位达尔文人，其他都是助工，他们听说张威是给辛宁买车子的时候都惊呆了。
虽说打印人没有嫉妒心，但他们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用近似于羡慕的目光看着辛宁。
他们从没见过有人给自己的助工买东西的，更别说这么贵的东西。
那个唯一的达尔文人也一直和他说先生先生，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助工真的是没这个需求，也没这个愿望的。
张威笑道，是的，是我自己有这个需求，我这是满足自己的愿望。
“那车主是写您？”
“不是，是她。”
工作人员摇摇头，觉得不可理喻。
辛宁一直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张威在干什么，直到红色的法拉利从打印机里缓缓地驶出来，停在她身边时，她还诧异地看着张威。
“亲爱的，这是你的车。”
辛宁惊呆了，在她眼里，这车真是太漂亮了，居然是她的？
“谢谢你，亲爱的！”
她伸过脸去贴了贴张威的脸。
“谢谢，这车太漂亮了。”
她轻轻抱了一下张威，又贴了贴他的脸。
张威想到了一个问题，车是有了，但辛宁没驾照啊，看样子和自己一样，也只能做个乘客，要靠无人驾驶了。
没想到辛宁坐到驾驶座就把汽车发动了，车子朝前驶去。
张威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呵呵，我们助工不用驾照啊，开车和游泳，是我们出生时就自带的本领，我连大卡车和直升机都可以开。”
还有这样？这些助工都自带功夫的，比我们达尔文人还强一点。
张威来了几天，已经习惯自认为是达尔文人了，他想，也对，要是有些人打印助工，给他一份司机的工作，不会他怎么上手？
连外语那么讨厌的东西都可以让他们生来就会，会个驾驶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在小区的路上碰到了邓小雨和邓小会，两个人手牵着手，看到张威赶紧招手，邓小会叫道：
“法拉利法拉利，哥哥这个是不是法拉利？”
辛宁减慢了速度，张威答道：“是啊，想不想坐？”
两个小孩拼命地点头，辛宁把车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让两个小孩坐进副驾座。
“让姐姐开车送你们回家。”
“我走回去。”他和辛宁说。
画册开始编绘的时候，辛宁马上陷入了困境，她想象不出那个时代的人是怎么样的，想象不出他们穿什么吃什么。
她对很多词的理解如同白痴，比如，她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什么叫艰苦什么叫担忧。
甚至连张威和她说那个时候的个体户和现在的企业家可不一样。
虽然有钱，但还是社会的边缘人物，是被歧视的，随时有被打击的危险，他们战战兢兢根本没有安全感。
辛宁不知道什么叫边缘人物，什么叫歧视，什么叫打击，更不知道什么叫战战兢兢和安全感。
张威和她解释，边缘人物就好比一个舞台，配角是不会在舞台的中心站很久的。
他偶尔几次到了舞台中心，不是为了过去让主角甩一个巴掌就是挨一拳，马上又滚回舞台边上，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偶尔配合主角的演出。
辛宁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就是配角。
张威和她解释，比配角还惨，配角还是个角，边缘人物不是。
“那就是路人甲？”
张威笑笑，权且是吧，但路人甲不挣扎，边缘人物还要挣扎，他觉得他要这样和辛宁说的话，辛宁又会问他什么是挣扎了。
歧视？歧视很简单，你还记得陈总吧，陈总那天一口一个打印人，骂打印人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这就是歧视。
辛宁若有所思，她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但她突然说：
“但我们确实是打印人啊，确实这样不懂那样不懂，就像现在，你说的很多我还是不懂。”
张威哭笑不得：“达尔文人也有很多不懂的事，但不能因为别人不懂就歧视他，买噶，就是不能因为别人不懂就骂他。”
“像你这样，我不懂就教我，这不是歧视，要是骂我，就是歧视。”
辛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威，张威点点头，凑合吧。
“那你以后都不要歧视我好不好，亲爱的？”
张威抱了抱她，轻声说，不会的。辛宁开心地笑了。
“那打击又是什么？”
张威记得那天陈总咆哮时辛宁的表情。
“想想那天，陈总在骂打印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到痛苦？”
辛宁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感到害怕？”
辛宁点了点头。
“这就是打击，人不光用行动或拳脚可以打击别人，用语言也可以。”
辛宁点点头，这个她完全理解了，张威接着道：
“如果陈总一直骂，你是不是会一直害怕？”
“会。”
“害怕的情绪如果一直在，排遣不去，就是痛苦。”
辛宁没有痛苦的基因，但这下她理解什么是痛苦了，痛苦就是我们害怕，一直害怕。
她抱着张威，轻声道：
“亲爱的，那你不要打击我，不要让我害怕。”
张威差一点落下泪来，你也不要打击我，不要让我害怕啊，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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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7章 吓到了
等到落笔开始人物设定时，辛宁就更一筹莫展了，她画出的人物不管是在炒瓜子还是在卖冰棍，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哪怕是老板因为打击投机倒把，被扣在派出所，他脸上还是一副蜘蛛侠拯救世界时的傲娇，或者功夫熊猫那样营养丰富的开朗。
背景不是湛蓝的天空就是霞光万里，怎么看都像是英雄人物要出场亮相了。
她递了一张给张威，张威看看不行，她二话不说，马上画第二张，张威看了还是不满意，她从头再来。
辛宁每次把画递给张威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有点可怜巴巴的，心怦怦直跳。
到后来张威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了，张威笑着问：
“有没有感觉受到打击？”
“没有，但是感到害怕了，还有多久会痛苦？”
张威扑哧一声笑开，你学得还真快。
张威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打开手心查了一下日历，然后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他一边拉着辛宁的手，一边在平板上滑动着。
他把日期设在了一九九六年二月十五日，那天是农历的十二月二十七，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把地点设到了杭城火车站，那时候老的城站还没有拆，城站广场上用红白相间的编织布，搭起了很多的临时遮阳棚。
棚里面人山人海，有挤挤挨挨排着队的，有成群结队席地而坐的，大包小包，拖家带口。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又焦虑又疲惫，很多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两天了，看样子还要继续等下去。
“这是什么？这些都是达尔文人吗？他们在干什么？”
“等火车。”
“等火车不是在高铁车站里面坐着等吗，怎么会到这里？”
“那时还没有高铁，都是绿皮车，这些人都等了几天了。”
“啊，那他们不能坐飞机或开车回家吗？”
你这是何不食肉糜啊。
“那时的人没有车，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坐飞机的，就是可以，也坐不起，一张机票差不多是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啊！”
“他们要是买了机票的话，那就连吃饭和穿衣服的钱都没有了。”
“吃饭还需要钱？衣服还需要钱？不是可以打印吗？”
“那时还没有打印机，吃饭和穿衣都需要买，嗯嗯，就像现在打印个性化产品这样，都要先付钱，而且，比现在贵很多。”
“啊，这些人真可伶。”
“这已经算好了，孙总他们创业的时候，比这个还穷，这已经过了十年了。”
“那看看他们那个时候，亲爱的。”
“太早了，找不到资料了。”
“亲爱的我们离开这里吧，太可怕了。”
可怕？要的就是让你感受啊，你不感受怎么知道那个时代，你不知道那个时代，你怎么画得出反映那个时代的画？
“再看看，你知道为什么孙总那天会问我们知不知道饥饿的感觉吗？”
“嗯。”
“因为那个年代的人都饿过肚子，你要是连饥饿的感觉都不知道，就肯定理解不了那个年代。”
“知道了，亲爱的，可是，可是你也没有饿过肚子啊，亲爱的，然道你也和他们这样过吗？”
我当然和他们这样过，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张威脱口就想说出这样的话，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他不置可否。
“啊，亲爱的，你太可怜了。”
辛宁抱住了他，用脸贴了贴他的脸。
他们手拉着手，在人群里穿行着，辛宁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她的身体靠着张威越来越近，越来越紧。
张威伸出右手，紧紧地抱着她，他感到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们走出人群，走到了遮阳棚的外面，离棚子不远，有一个乞丐坐在那里，他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上半身倒伏在地上。
面前放着一只碗，碗里有几个硬币，他的身前身后都是垃圾，他蓬乱的长头发就和那些垃圾混在一起。
“亲爱的，他，他在干什么？他是人吗？”辛宁的声音里有一丝惊恐。
“嗯，他是乞丐，他在要钱。”
“啊！亲爱的你有没有钱，快快，把钱都给他！”
张威把影像关了，把灯打开，他看到辛宁脸色煞白，眼睛睁得很大，看着他说不出话，那一双眼睛里有惊恐，又有一派的茫然和空明。
张威的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他见过这样的眼睛。
那是大四的寒假，辛安在张威家里，有一天下午，他们没事，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张威坐着，辛安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双腿压在张威的大腿上。
电视里当时正好在放一部纪录片，大概是说山里的孩子的，张威说这有什么好看，准备换台。
辛安说别别，就看这个。
辛安盯着电视机看着，张威笑笑，把她搭在自己腿上的脚放开去，辛安坐了起来，还是盯着电视看。
张威顾自玩着自己的手机。
电视放完以后，辛安转过身来看着张威，她把张威手中的手机拿了开去，张威看看她。
她盯着张威默不作声，张威现在想起，辛安当时就是辛宁这样的眼神。
隔了好久，辛安叹了口气，她说：
“亲爱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人和他们说，这些小孩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们以为山外面还是山。”
张威笑道：“那你去告诉他们啊。”
辛安没有搭理张威，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以为楼房的后面还是楼房，街道接下去还是街道，我以为世界就是一个城市，自己永远也逃不出去。”
这以后才有了辛安去支教的念头，现在想来，会不会就起始于这天？
唉，自己真的是一头猪啊。张威想到。
张威看着辛宁，揉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没事，这些都是过去很久以前的事，都是在打印机出现以前，人类现在，再也不会重新回到这个年代了。
辛安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她看看四周，又看看张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张威猛然想到，他说，你现在这感觉就是安全感。
辛宁莞尔一笑。
张威再不敢让她去体验了，他决定这样，辛宁负责编后面照片部分和整本画册的版式和装帧设计。
前面绘画的部分，就由张威一个人来绘制完成。
“那你每天都要害怕了，亲爱的。”
“没事，有你在，我不怕。”张威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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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8章 包皮的性福生活
没有人会问包皮打印了谁，也没有人会关心包皮打印了谁，哪怕他一天都不在同学群里出现，也很少会有人他。
在同学中，包皮就这样可有可无地存在着，更多的时候，他是作为张威的一个配件或跟屁虫而存在着。
他的亮度，取决于张威有多少光能反射过来。
比如，明明他和张威在一起，同学们叫他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把给他定位了。
他们会说：“张威，你叫包皮去把那xxx事做了吧。”
“张威，你叫包皮去xxx一下。”
仿佛他的开关都在张威的手里，非得需要通过张威才能启动他。
但他们谁也不知道，包皮其实是个有主见的人，这么多年，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表面的随和和胆怯，都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武器。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躲在别人的阴影下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没有人关注他的同时也就没有人打扰他，他觉得自己的个人空间因此变大了。
毕业那天，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打什么助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把助工打好了。
他从网上找了一个长得很清纯的做直播的女孩子，双方谈好了一千块的授权费，他马上把助工打出来了。
反过来又和那女孩子商量好，每天把她的那些垃圾直播时间给自己的助工，赚到的钱大家五五分成。
那女孩想想，这样自己就可以做24小时直播了，高兴地同意了。
起初她还担心会不会穿帮。
包皮和她说，白天，监管最严格的时候，你想靠大尺度赚钱也不可能啊，我这助工，傻笑c抛媚眼c飞吻就把你这时间撑过去了。
这样你到了晚上，可以宣称自己是24小时直播，既可以撒娇博取到同情的银子，又有精力应付那些午夜盯着你的蚂蟥。
女孩深觉得这哥哥太智慧了，要不是不在同一个城市，都愿意以身相许一晚。
那以后她有什么烦恼，还真的都打电话来找包皮了，这让包皮的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还是个有魅力的人。
接下来包皮要做的事就比较麻烦，他没向任何人透露，就去申请打印生活伴侣了。
打印生活伴侣的手续比较麻烦，首先要得到父母同意，证明他们同意你一直单身，这很要紧，不然会有社会隐患。
你打印了一个生活伴侣，结果你父母不同意你不结婚，天天和生活伴侣吵架甚至打架，要把她或他赶出去，那还不鸡犬不宁？
好在包皮是孤儿，父母同意这项可以省了，他需要的只是去孤儿院开一张证明自己是孤儿的证明。
接下来他要去指定的医院做检查，证明他精神状况正常，是在大脑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不婚决定。
然后他要去指定的公证处做不婚证明的公证，这个也很重要，不然你今天打个生活伴侣，明天又要和人结婚了，那也会影响社会稳定。
你让生活伴侣去哪里？这完全侵犯了“打印人”的合法权益，也是法律不允许的。
包皮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这些手续完全办好，提交上去，又等了两天，审核完毕后系统才告诉他可以打印了。
包皮早就准备好了，他把辛安的照片输进电脑，在电脑上进行脸部比对。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长得和辛安很像的五六线的小明星，花了三千块钱授权费取得了授权，他这才站到了打印机前，激动地说：
“你好，打印机！”
打印生活伴侣的程序和打印助工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在性格类型的选项，生活伴侣划分得更细致。
包皮在选热情还是多情上考虑了四分多钟，最后还是选择了多情。
当打印机的门启开，他的生活伴侣走过来扑向他的时候，他觉得这几天的辛苦真是太值得了。
生活伴侣问她给自己取了什么名字时，包皮毫不犹豫地就说了辛安。
我的辛安！
那么多夜晚他在ph一t一sh一p上把自己和辛安拼在了一起，那么多时候他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搂搂抱抱，幻想着那个男人就是自己。
这一天终于实现了！
辛安，我的辛安！
他们也不管谭淑梅就在外面工作，抱在一起就进了房间，上了床。
等到辛安把衣服脱光，白皙的摊在眼前时，包皮哪里还按捺得住，翻身就压了上去。
他一边急猴猴地就想进去，一边嘴里不停地呢喃：
“辛安，辛安，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吗？”
辛安在下面呻吟：“亲爱的，我也一直等着你啊。”
她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一只手握着他下面，在自己的大腿根摩擦着。
她凑到包皮的耳旁轻轻地说：
“别急，别急，亲爱的，慢慢来。”
包皮感觉到她的皮肤光滑极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的口气轻轻地挠着他的耳朵，微微的有一点痒。
她的嘴唇移过来，寻找着他的嘴唇，轻轻地吻着，把他的嘴唇含在了嘴里，包皮闻到了从她嘴里，散发出一种幽香。
这种幽香吸引着你，就想深入深入好好地深入然后就这样把自己完全打开。
包皮长这么大，终于理解了一个词，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吐息若兰。
那么温暖而缠绵，那么夺人心魄又流连忘返。
辛安辛安！
辛安在呻吟，来吧，来吧，现在来吧，好，好，好，亲爱的——啊！
包皮躺在那里，他看了看边上的辛安，他觉得要是没有今天，他这二十多年都算是白活了。
他不由地伸手去抱辛安，辛安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上身扭了一下就钻进他的怀里。
包皮从没有过这样满足，他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好像每一个环节都被辛安引领着，达到了最完美的境界。
自己急匆匆地上去但从容不迫的凯旋。
包皮有过几次经验，但每次总觉得都是磕磕跘跘的，不是他提早开了闸，就是对方乱搞一气，把他那家伙都快撕裂了。
害他宽着大腿走了几天的路。
只有这一次是完美的。
他抱着辛安，辛安的手指在他的身上到处慢慢地滑着，嘴唇在他的胸前蹭着吻着，包皮觉得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
才过了十几分钟，他那里居然又硬邦邦了，辛安翻身骑了上来。
等到他们又一次大功告成，辛安软绵绵地从包皮的身体上滑了下来时，包皮吓了一跳，他赶紧坐了起来。
正对着床铺的门打开着，谭淑梅靠在门上看着他们。
“你们这么吵，在干什么？”
谭淑梅咯咯笑着看着他们。
“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啊，你们又这么吵，我的粉丝都在问我是什么声音，我就过来看看。”
包皮和辛安互相看了看，意思都是，你没关门？
没关就没关吧。
包皮把他的助工取名叫谭淑梅，一是希望她和大妈那么认真干事，最重要的，是这谭淑梅平时最会挑他刺，批评他了。
哼哼，你也有今天，老子就要奴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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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9章 亲爱的，别皱眉头
张威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房间里光线昏暗，他看到辛宁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站在他的床前。
辛宁浑身颤抖着。
“你怎么了？”
“亲爱的，我，我，刚刚做恶梦了，梦到了那个车站和那个乞，乞丐。”
张威招了招手。
辛宁上了床，背朝着张威躺着，身子还轻轻地颤抖着，张威轻声道：
“现在还害怕吗？”
“不，不怕了，亲爱的。但，但是，我们助工是不允许和别人这样躺着的。”
“没事，别怕。”
张威侧过身，一只手从辛宁的脖子下伸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另一只手，在她的额头轻轻地抚摸着，像是要把什么从那里抹平。
每次辛安有什么心事或不开心的时候，张威都会这样用手在她的额头抚摸着，轻轻地说：
“不要皱眉头，亲爱的，不要皱眉头。”
辛宁微笑着，很快就睡着了。
张威却浮想联翩，再也不能入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张威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微微的有点发痒，很舒服。
一个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画着，先画了他的眼睛，再画了他的鼻子，又画了他的嘴唇。
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画眼睛。
张威睁开了双眼，辛宁“呀”地一声惊呼，张威伸出手想去抱她时，辛宁咯咯笑着，一个翻身下了床，逃出门去。
张威伸出去的手轻轻擂在了床上，他苦笑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件事，他打开手心，他想马上就进同学群一下bb，告诉她，老子上床了，但老子什么都没干。
张威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幼稚。
他想bb一定会这么说。
张威走到外面，看到辛宁坐在沙发上，低头想着什么。
张威：“想什么呢？”
“亲爱的，我在想，为什么我害怕的时候就会想躲到你身边？”
张威还没回答，辛宁又说：
“亲爱的你说，这是因为在你身边才有安全感吗？”
“可能是吧”张威含糊其辞。
“但是，亲爱的，我再也不能这么做了，这是不好的，我会一整天都感觉自己做了坏事。”
尼玛，这系统真是个坏老师，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的方向确认以后，画册编撰工作进行得很快，张威每天画画，一共画了十二幅，辛宁在版式和装帧设计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企业要求画册的开本是八开，而且要厚，老板觉得送出去要让别人双手捧着觉得重，这才有分量。
这什么奇怪的嗜好，但他是甲方啊，没办法，只有听他的。
但头疼的是一个企业，适合放进画册的内容就那么一些，又不是奥运申办资料，有那么多内容可写。
姜总和张威辛宁三个人琢磨来琢磨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双面印刷改成单面印刷，这样厚度就够了。
但画册单面印刷怎么搞，人家翻开画册，结果是一面有印刷的，一面是空白的，那没法看啊。
辛宁说我来试试，姜总将信将疑，但等到样册出来的时候不仅张威和姜总，连企业也赞叹不已，说是这设计太绝妙了。
姜总特别强调，说孙总嘴都笑歪了，说他们这几十年做了几十种画册，就这一次最到位，设计好，画也好，怎么看怎么喜欢。
既然是单页，辛宁就没有把画册设计成一般书本那样打开式的，而是把整个画册设计成了一个盒子的形状。
画册的封面，也就是盒子的上面，上下各有一排小圆按键，每一个按键上是一个页码，按键延伸向中间有一个细长条的色块。
色块上标注着这一页的内容，一目了然。
你轻轻按动一个键，这个键代表的那一页就会从盒子右边缓缓地出来，像拉开一个抽屉那样，你再一按，它又会自动缩进盒子里。
谁接到这么一本画册都会当成个好玩的宝贝收起来。
虽然整本画册造价不菲，但造价恰恰是企业最不考虑的事项。
这一单业务圆满完成。
姜总把十三万块钱很爽快地打了过来，张威一愣，他给姜总打电话，他说不是八万吗，姜总你怎么打了十三万？
姜总哈哈大笑，他说我可没有那么大方，还有五万，是孙总特别奖励你们的。
原来如此，这姜总和孙总，看样子都够意思哈。
任务完成了，该好好放松一下了，张威和辛宁决定今晚先在家里点几个个性化菜肴，好好庆祝一下，然后开着红色的法拉利，去看露天电影。
两个人正在商量点什么，张威的手心一麻，他打开来，一看是姜总，这个时候，他会有什么事？
“出事情了，小张，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姜总。”
“孙总，孙总那里，出事情了，哎呦，不得了了。”
张威心里咯噔一下，孙总那里出事情了，那肯定是和画册有关，画册出什么纰漏了吗？
“哎呀呀，不得了啊，小张。”
“姜总姜总，不要急。”张威加重了语气，这老哥说了一大串出事情了，但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总您慢慢说，好吗，不要着急。”
“孙总要请你吃晚饭啊，小张。”
张威松了口气，尼玛，吃个晚饭算个屁大事，用得着这么一惊一乍吗？这个老哥。
“哈哈，我以为什么事，吃晚饭你去就可以了，我和辛宁自己安排。”
“看看，我知道你不知道吧，我要是能去就好了，你知道孙总，在这个城市，有多少人想和他吃饭？他刚刚打电话来，说要请你。”
张威笑了一下，吃个饭有什么神神道道的，这么可怕。
“而且，他只请你哦，懂不懂，只请你一个人，哎哟哟。连地方都不肯让我知道，只要了你的电话，说会打给你。”
“哦，那我知道了，姜总，我去就是。”
“给我美言啊小张，给老哥多点几个赞。”
“好的，知道了，一定，姜总。”
刚挂完电话，张威的手心又是一麻，是个陌生电话，张威按了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喂，豆腐张，是你吗？”
“是啊，你是”
“孙总这里的林秘书，姜总和你说了吧，孙总想和你一起吃个便饭。”
“好好，谢谢孙总！”
“地址发给你了。”
张威看了一下，是什么镇几号，好像是个家庭地址。
“收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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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0章 富人之家
这一下又大出张威意料，一个那么大的企业老板请吃饭，跑到了一个秘书家里，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林秘书的家，怪不得不肯告诉姜总地址，还有，这林秘书怎么知道我叫豆腐张？
张威看看地址，离这里倒不远，只有十几公里，辛宁说是要送他，张威想想还是算了，叫个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再说，他私底下想，开个法拉利去人家家里，也太过招摇了，这点分寸，张威还是知道的。
张威要去的地方叫云溪小镇，小镇在太平湖路的另一边，之江边上。
汽车在太平湖路上朝杭城方向开了不到十分钟，就拐上了岔路，路口就是云溪小镇的大门，进去之后，一样也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汽车进了大门以后，两旁花团锦簇，又开了将近十分钟，才看到第一幢房子，是一座白墙青瓦的仿明清建筑风格的别墅。
再走下去，张威看到路两旁稀稀落落的都是同样的别墅，别墅和别墅之间间隔很大，四周是很阔大的花园。
看样子这里是别墅区了，这个世界，看起来人和人还是有差别的，什么人才会住在这里？
张威好奇地在掌心搜了一下云溪小镇，吓了一跳，这里的房子，均价竟然是每平米9万！
卧槽，这个价格，即使是放到那边那个房价牛逼到天的世界，也是个吓人的价格，如果按这世界的物价，那就是天价了。
这里应该是这个世界典型的富人区吧？
一个秘书，能住这样的房子？
张威想起了林秘书那轻轻巧巧的说话语气，想起了她那姣好的面容，轻轻地笑了一下。
看样子豪门的狗血剧在哪个世界都一样上演，霸道总裁爱上了自己的秘书，只是这个霸道总裁是个糟老头。
张威心里对孙总的好感稍稍减淡了一些，但马上自己就笑了，关你屁事啊，你和他有的不过是业务上的关系。
他就是金屋藏了一万个娇，又与你何干，你替人干活，人家钱不少你一分，还多给你了，这就够意思了。
汽车停了下来，语音提示他目的地到了，张威下了车，感到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是很大的一座浅黄色的房子。
和他进来时看到的那些不同，这是一座现代风格的房子，房子靠这边的部分是浅黄色清水混凝土的墙面。
房子的另外一半，建在水上，是玻璃的，那水就是一碧如洗的之江，在房子的后面静静地流着。
就凭这房子与众不同的位置和风格，也可以看出主人地位和身份的不凡了，有些东西，可是连钱也买不到的。
还真是下血本了，张威轻轻一笑。
房子前面是很大的一个花园，花园里一边是修剪得很精致的花木和千层石构成的假山，有两只孔雀在绿草坪上悠闲地踱步。
花园的另外一边，是米粒般大的纯白色的石英砂铺出的一个雪白的世界。
只是在这白雪世界的尽头，兀立着一座灵璧石堆成的一人多高的假山，假山的边上，有一株虬枝盘结，遒劲挺拔的罗汉松。
干净简洁得如同一场梦。
张威沿着中间的道路朝里面走去，他看到林秘书已经站在门口，
张威见到她，笑道：
“这地方真漂亮，”
林秘书笑笑，不置可否，等他走近，她伸出了纤细的手。
“欢迎你，豆腐张。”
“谢谢，林秘书好！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张威握了一下那软绵绵的小手，问道。
林秘书笑笑，没有回答。
她领着张威朝门里走去，有人给他们开门，张威吓了一跳，他看到给他们开门的是个女孩，长得竟和林秘书一模一样。
张威看看林秘书，林秘书咯咯笑道：
“意外吧，这是我的姐姐。”
“噢，吓我一跳，你们是”
“双胞胎。”
姐姐朝张威笑笑，没有言语，退到了一边。
张威进了门里，里面是很大的一个客厅，客厅对着门的一整面墙都是玻璃，外面是水光潋滟的之江。
孙总看到张威，从一张很宽大的按摩椅里起身，那按摩椅看来是孙总的专座，他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张威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只是他不知道这孙总临幸的是姐姐还是妹妹，还是姐妹花齐揽。
在那个世界，张威老是听老五描绘他父亲那代阔佬们的糗事，他知道有一票，就是专门喜欢养姐妹花或者母女花的。
“哈哈，小伙子来了，今天正好没事，老头子就想请你吃个便饭，没有打扰吧？”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好，没打扰就好，快，坐坐。”
“豆腐张，你坐吧，我去厨房帮助做饭。”
你，去，厨，房，帮，助，做，饭？
我没听错吧？
张威还真没听错，他听到林秘书走进去的房子里传出了锅碗瓢盆的声音，张威好奇地看着那边。
“哈哈，小伙子，没见过真正的厨房吧，过去看看。”
张威好奇心起，他走过去，从敞开的门里看到里面还真的是一个宽大的厨房。
房子当中是一张面积很大的不锈钢台子，上面排着坛坛罐罐，靠一边墙是一个巨大的冰柜，另一面墙，就是一排三个炉子。
炉子里炉火熊熊，一个炉子上坐着一个气锅，炖着什么，还有一个炉子上是一个蒸笼，蒸着什么。
林秘书站在最后的一个炉子前，系着围裙，正在炒菜，她发觉张威站在门口，转过头来笑了一下。
张威从门口退开，回到客厅里，他看到客厅里有一扇门，明显就是打印机，那个厨房，当然是专门建的。
张威转过身，看到孙总正看着他，笑了一下，故作震惊地说：
“真想不到，想不到还有人会炒菜，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以为都是打印机里打出来的。”
这逼装的，张威啐了自己一口。
“哈哈，是不是，也难怪，你们这代人是很难得见到这情景了，唉，没办法，老头子就好这一口啊。”
孙总领着张威到临江的一圈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坐下之后，孙总七拉八扯，说的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张威硬着头皮看着他，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不时嘴里就发出一声感叹。
孙总兴致越说越高。
“哎呀，小伙子，我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和你就是说得上话啊。”
“你看看，像我们这种老头子，不和年轻人说话嘛怕自己过时，说嘛，你说半天，他们瞪着眼睛也不知道你说什么，哎呀呀，小伙子，还是你懂我啊。”
尼玛我原来是个三陪啊，就听你说话了，什么懂不懂的，在我那个世界，随便一个开出租的，说起来都比你经历坎坷。
“好吃饭了。”林秘书在叫。
谢天谢地，总算可以不用听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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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1章 家常菜
还真的就是家常菜，但张威看着胃口大开。
桌上是一道蒸双臭，一道火腿蒸鲫鱼，一道春笋炖咸肉，一道梅干菜焖大肉，一道香椿炒蛋，还有一道笋干炒丝瓜。
孙总走到楼梯口，朝上叫了一声：“小芸，来吃饭。”
姐姐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孙总的身边，林秘书和张威坐在他们的对面。
林秘书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对了，酒忘了。”
她进了厨房，不一会拿出一坛酒来，在三个人面前各倒了一碗，只有姐姐不喝。
张威看到这酒是在他们老家叫红曲酒的一种米酒，微微的有一点酸，冰过以后，正适合这个初夏的季节喝。
孙总招呼张威：“来来来，尝尝小茵的手艺，这可都是山上江里和地里出来的好东西啊，可不是打印的。”
张威略微有些吃惊，不是打印的，那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要弄起来可不简单，需要不少的人力和精力。
就这个蒸双臭里的霉菜杆，你就要先把苋菜种到老，等它老到结耔时再把菜梗取来腌制，现在连地都没人种了，哪里还有人干这个。
不过，有钱人在哪个世界都是有办法的，总有很多的人为他们服务，在自己那个世界不也一样，那些什么野菜馆野味馆，不都是他们喜欢去的。
林秘书，哦，应该叫林茵，秘书太正式了，不适合这里。
林茵指着蒸双臭，笑道：“豆腐张，尝尝这个，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吧？”
张威的脸刷地红了，孙总哈哈大笑。
“是啊，早听说小伙子喜欢吃臭豆腐了，哈哈，还真是臭味相投，老头子我也最爱这个了。”
张威闻言，赶紧起身敬孙总酒，两个人一碗酒一干而尽。
林茵又给他们倒上。
张威转过身来，把碗举向林茵。
“我敬厨师，这菜太好吃了。”
林茵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张威又是一碗一干而尽。
“小伙子，你还要敬小茵一下。”
“哦，为什么？”
“你不知道吧，小茵是你学姐。”
“啊，小茵姐也是杭大的？”
林茵微微一笑：“不然呢，不然怎么知道你是豆腐张。”
张威的脸又红了：“该死，那我是该再敬一杯。对了，我怎么没见过学姐？”
“你是大名人，我是无名之辈，你怎么会见过，再说，你传媒学院，我经济学院，你大一的时候，我大四了。”
“怪不得，不然我不会不记得小茵姐这么个大美女。”
张威又是一碗酒下去了。
姐姐小芸几乎没有说话，低着头扒着饭，吃了没多一会，她放下碗，和孙总悄声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孙总点了点头，姐姐站起来，朝张威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上楼了。
这里三个人喝酒继续，吃菜继续，其乐融融。
酒喝得差不多了，三个人站了起来，去临江的沙发就坐。
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个佣人，收拾起他们留下的残局。
林茵把一个很大的搪瓷茶缸拿过来，递给孙总，又给张威沏了茶，然后重新坐下。
孙总一边喝茶一边用拿着茶缸盖的手朝林茵挥了挥，林茵朝张威转过身来。
“豆腐张，孙总今天请你来，是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噢，什么事，请吩咐。”
“这样，刚刚你不是给我们设计了画册吗，我们大家都感到很满意”
“谢谢！谢谢！孙总还特别奖励了我们，我刚刚都忘了感谢了。”
“哈哈，小意思，这次老头子真的很高兴，特别是你画的那些画，真到位啊。”
“谢谢孙总夸奖！”
“这样，孙总现在的想法，是想把画册的前一部分，就是企业创业那个阶段的内容，再扩充一下。”
“可是，画册不是都制作好了？”
“听小茵说，小伙子，你听她说。”
“不是修改画册，是把这部分内容扩充一下，单独再出一本，全手绘的，就这一部分内容，一页一页，有图有文字，就像”
“就像连环画一样？”
“对对，连环画，小人书，不过是这么大的。”
孙总大概比划了个八开的样子。
“小伙子不错，你还知道连环画，我老头子都多少年没听人说这个词了。”
“我也是上课学到过，确实，现在都叫动漫了。”张威笑笑。
“这个画册，对内，我们是作为员工的企业史教材，对外，也是馈赠的礼品，所以，这个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没问题。”
“嗯，孙总也相信你没有问题，就决定把这个事完全交给你去做。”
“好的，谢谢孙总。”
“没问题的话，你明天就过来签协议。”
“签协议？我？”
张威一时回不过神来，沉吟着。
“怎么，有问题吗？”
“没，不是，我想，签协议不是该姜总来签吗？”
林茵笑了一下：“你还没完全明白，让你完全负责的话，就是都交给你了，和姜总他们没有关系。”
这就是让我过河拆桥哈，nnd。
张威沉默着。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姜总那里我会去说，我们公司和他们是长期合作的关系。”
“我知道，可是”
“孙总的意思，是中间没有姜总，所有钱都到你那里了，你的收益会多一些，明白吗？”
林茵看着张威，一字一句说。
张威沉默着，他低着头想了一会，终于决定了，他抬起头来，看看林茵，又看看孙总，合了合双掌，真挚地说：
“谢谢你们的信任，孙总，林秘书，真的，谢谢你们！但这事我想还是这样，合同还是应该由姜总来签，但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把它做好的。”
一直在边上听着，没有插话的孙总突然开口：
“小伙子，你跟小姜多久了？”
“没有多久，但是，姜总很照顾我。”
孙总站起来，拍了一下张威的肩膀。
“好！小伙子，就按你说的，小茵，看看，看人还是老头子准吧，我就说这小伙子做人也是到位的。”
张威纳闷地看看孙总，又看看林茵，林茵笑道：
“你没到的时候，孙总还和我打赌，他说你一定不会单干，会拉着姜总一起做。”
张威松了口气，同时也吃了一惊，这老鬼怎么知道自己会让姜总来签合同。
孙总在他肩膀上，又拍了一下。
“你就是年轻的我啊，小伙子，我就是一直这样干过来的，所以老头子这一路，抬轿子吹喇叭的朋友多，拆烂污的到现在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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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2章 我们一起手拉手
张威回到了自己小区，他朝车窗外看着，前几天还让自己感到吃惊的小区此刻在他眼里，竟显得有些简陋起来。
张威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是因为刚离开云溪小镇，刚离开林茵家的缘故。
人就是喜欢这样下意识地比较，喜欢比较才喜欢攀比，喜欢攀比才使人变得无穷。
车子一直开到他的楼下停了下来，张威下了车。
张威吃了一惊，他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张威定睛看时，原来是辛宁。
辛宁看到张威下车，站起来，高兴地跑了过来。
“亲爱的，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
“等我？等我在家里等就可以了。”
“嗯，在这里可以早点看到你啊。”
张威的心一暖，忍不住就抱了抱她。辛宁也抱着他，用脸贴了贴他的脸。
辛宁身上淡淡的香味和院子里桂花的馨香一起袭来，张威拉起辛宁的手。
“走，我们散步去。”
“嗯。”
他们手牵着手在小区里走着，走出去一段，辛宁吃吃地笑了起来，张威问她笑什么，她摇着头，不肯说，张威再问，她又笑了起来。
“亲爱的，我想起了邓小雨和邓小会。”
张威哈哈一笑，是啊，每次看到那两个小朋友时，他们都是这样手牵手的。
“不过”
“不过什么？”
“我前面看到他们了，他们今天没有手牵手。”
“噢，怎么，两个人闹别扭，不高兴了？”
“没有，高兴，今天我看到是邓小雨背着邓小会。”
“”
“亲爱的，你也背我吧。”
“好，上来。”
辛宁在张威的背上咯咯笑着，他们走一段路，辛宁就问张威累吗，张威摇了摇头。
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后，辛宁一定要求下来，张威说我还可以，可以背你到楼下。
辛宁用嘴在他的脖子里轻轻地呵着气，痒痒的，张威终于忍不住，把她放了下来。
两个人仍旧手牵着手往回走。
出了电梯，辛宁“啊”地一声惊呼，张威也吓了一跳，他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他们门口的地上，脸埋进拢在膝盖上的双手里。
“叫鬼啊，不欢迎啊？”bb抬起头，看到他们，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行啊，我来看看老同学不行啊。”bb已经站起来，头扭过去不看他们。
“不是不是”张威用手把bb的脸扳过来，“你这行为比较诡异啊。怎么，哭过了？”
“没有，我才没那么脆弱，我t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诡异。辛安宝贝，来，抱一下，安慰一下本宝宝”
辛宁和bb抱了一下：“我叫辛宁。”
“哎呀，随便啦。”
门在他们眼前滑开了，bb走进去，一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威盯着bb：“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心情不好，就想出来走走。你打开手机看看。”
张威这才想起来，刚刚孙总和他说事时，他把手机关了。他把手机打开，有15个未接电话，5个是姜总的，还有10个是bb的。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他按了一下姜总。
“喂，姜总，不好意思，刚刚手机关机了。”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老弟你靠得牢啊，孙总都和我说了，老哥谢谢你!”
“哪里，应该的，一直都是姜总帮我。”
“不说了不说了，我打这电话就是心里高兴，明天我们一起去姜总那里吧。”
“好的，明天见。”
挂了姜总的电话，张威才转向bb。
“卧槽，你打我这么多电话？”
“何止打你电话，我他妈谁都打过了，b，就没一个打通的，最后谭大妈倒是通了，她说她睡觉了。你再看看同学群。”
张威打开同学群，里面竟没有人说话，唯一的留言就是bb的，十几条，内容是一样的：“有没有活的，出来一个。”
张威哈哈大笑:“是有点悲催啊。”
正说着，有电话来了，bb接了起来：“打过你电话吗？我他妈的当然打过了。在哪里？在你们小区，阿威这里，快滚过来。”
辛宁正给bb拿过瓶水，被bb吓了一跳。
“对不起辛安，哦辛宁，我今天找人找烦死了。”
“你也有今天，说吧，你到处找人干嘛？”
“找人说话啊，再不说话我要疯了，我他妈的来你这之前，去了老五那里，傻bb看他们两个打了一个小时游戏，老五那混蛋，和我说的话，还没老六和我说的多。”
辛宁在张威的身旁坐下，一只手习惯性地放进了张威手里。
“看看，啧啧，又刺激我，怎么你们一对对都好好的，那老五和老六，好的像一对基佬，我都快看吐了，他妈的就我这么悲催。”
“怎么了，你的欧版男小贝呢？”
“噢，买噶，别提了。”bb双手捂着脸，头猛地往前冲。
门铃响了，辛宁去开门，门一打开，小米虫就抱到了辛宁身上。
“辛安宝贝，想不想我？”
“别恶心了，快点过来。”bb叫道。
小米虫挂在辛宁的身上，辛宁想挣脱她，她不肯。
“不行不行，我不下来，辛安宝贝，抱我过去。”
辛宁没有办法，只能把小米虫抱了过来。
小米虫一坐下来，就用手指了一下bb。
“说吧傻b，找我什么事。”
“让你收留我啊，我特么的想离家出走了。”
“收留你？我特么的也想离家出走了。”
张威大笑：“你们特么的什么事，这么苦大仇深？”
“喝酒喝酒，边喝边说。”bb大叫。
张威：“好吧，想吃什么，你们点吧。”
“哦，不会吧，随便什么都可以？发达了”bb看着张威。
张威笑笑。
小米虫：“我要喝拉菲。”
bb：“我要贝隆铜蠔。”
小米虫：“我要伊比利亚火腿，我要g一diva巧克力。”
辛宁站了起来，走向打印机。
“我给你们点吧。”
两个人一起叫：“爱你爱你奥，辛安宝贝。”
张威：“我要蒸双臭。”
“咦，张威，你要不要这么恶心，想赶我们你就说啊。”bb叫道。
“好吧好吧吗，我不要了。”张威无奈，“我是真的想吃，晚上刚刚吃了，我想比较一下。”
张威把蒸双臭换成了油炸臭豆腐，两个人勉强同意了，但油炸臭豆腐一出来，马上被她们抢光了，害得辛宁只好又去点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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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3章 BB和小米虫的烦恼
张威把孙总他们的画册拿给bb和小米虫看。
“整个装帧设计都是辛宁弄的，厉害吧？”
bb一页页仔细地看着，不停地点头。
“厉害，确实厉害，我t的感觉自己大学四年都白学了。”
小米虫指着孙总的照片，叫道：“阿威你见过他吗？”
“何止见过，刚刚还一起吃晚饭。”
“哇，不会吧，下次带我去见见，介绍我认识啊，我要能泡到这老头就好了，他一挂掉，财产就都是我的了。”
“别做梦了，你要想被人包养，皮肤还要再白一点，咪咪还要大t两码。”
“我已经白了一点点了，你看你看。”
bb说到包养，张威就想起了林茵，皮肤白皙，身材瘦瘦高高，说话轻轻巧巧的。
“我t说真的，读了四年大学，感觉现在就是一个房东，二十几岁，过得和六七十岁的大妈差不多。”
“你怎么又成房东了？”张威笑道。
bb看了一眼辛宁，挪过去和她坐在了一起。
“辛安宝贝，我说话你不要生气啊，我没说你，你们很好，你很厉害。”
小米虫：“对哦，这么一说，怎么我也感觉自己像个房东。”
bb：“可不是吗，你想想，那么大一个家伙天天在你房间里晃，又不是你老公，又不是你男朋友，就是住在你的房子里，赚了钱交给你，你和房东有什么区别。”
“哇，这还算好的，我家里那个，才气死我，一天到晚照镜子，那么一丢丢的头发挂下来，都可以对着镜子照十分钟。”
“他想干嘛？”
“想不好这头发是该往左还是右梳啊，我在外面快被憋死了，他在洗手间里就是不出来。”
“对对对，我那个小贝也是这德行。”
“还有呢，特么的抢着用我的化妆品，什么贵用什么，我藏到哪里都被他找到，我怎么就打印了这么个赔钱货。”
bb和张威，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和打印机抱怨，你们猜打印机说什么，它说是我自己在选性格类型时选了个臭美型，现在还改不过来了。”
bb：“米虫你想过没有，还有更恐怖的。”
“什么，不要吓我。”
“没吓你，再过五十年也还是这德行，你七十多岁的时候还要和一个老头抢卫生间。”
“哦，买噶，我不要活了，阿威你收留我吧，要么来泡我吧，救我脱离苦海。”
“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给他们找份工作，有事做不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啊，我怎么舍得我的小鹿哥哥和大妈的老王一样去扫大马路呢。”
“滚，工作就是扫马路啊？”
“你以为谁都是你家的辛安宝贝啊。”bb亲了一下辛宁，冷笑道。
bb：“说起找工作，我特么的都快气死。我把我家那位带到社区，社区的人一看，哇，小贝诶，巨星诶，那就让他教小朋友踢球吧。”
“那不是挺好！”
bb翻了一下白眼：“挺好？根本不会，拿着个足球就到处找篮筐，找到个篮筐投了十个也没投进一个。”
张威和小米虫笑倒，辛宁也微微笑着。
bb：“问了半天，他说自己能干水电工，其实电是一窍不通，只会做水工，说是水工，其实主要的工作是通马桶和下水道。
他给自己打了套工装，你别说，穿起来那还真是帅，腰里还扎了根这么宽的皮带，皮带的左边挂着一把管子钳，右边是一个皮碗。”
小米虫:“什么皮碗？”
“就是噗哧噗哧吸马桶的。”
“哈哈”
bb：“派头还老大的，挺着腰在小区里走，还感觉自己是美国的西部牛仔，呶呶，就这样左看右看，右手还始终握着皮碗的木柄。”
张威想到那画面，哪里忍得住，笑弯了腰。
bb：“真的，不骗你们，t的就这样走，好像空中随时会飞来一个堵塞的马桶。”
小米虫：“那也没什么好烦的，就让他在小区转悠好了，你眼不见心不烦，我家那个是根本不肯出门。”
“你想得美，每天是这样派头十足地出去，臭气熏天地回来，身上都是屎尿，恶心死了。”
“怎么会，哪里有那么多马桶好通。”
“t的那些三c四十岁的妇女啊，看到他眼睛都直了，那些人把餐巾纸往下水道塞，把整条的卫生巾扔到马桶里，故意堵了好叫他。”
张威：“哈哈，你的小贝和日大的c老师一样了。”
“是啊，你想想，这些人整天在家又没事，就堵马桶玩啊，然后叫一个猛男在自己眼前屁股一翘一翘的，你们是不知道她们有多无聊。”
张威想想bb这日子，确实过得有点凄惨，他一边想一边就忍不住笑，谁让你还花钱去打印欧版男啊。
“还有更气人的，尼玛我现在在家里都没有办法好好待了，隔一会就有人在外面又按门铃又敲门的，小贝小贝地叫。”
“我也是我也是，我那个是一天到晚在客厅里和那些妇女拉家常，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她们的，早知如此，我还是打印王俊凯了。”
“拉倒吧，那找上门想喂他吃奶的就更多。哎呀，这日子可怎么办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好了，两个怨妇，别把我这当垃圾桶。”
bb：“张威，你有没有同情心？我们是同学唉，你这么恶毒，辛安宝贝，你快休了他。”
辛宁：“什么是休了他。”
bb：“就是不要他。”
辛宁：“不行不行，我会害怕，害怕久了，会痛苦的。”
“不会吧，你？哦，苍天呐。”bb和小米虫盯着辛宁。
“我倒有一个办法。”张威沉吟着。
“快说快说，什么办法？”
“你看啊，像你们这样，一时冲动打印了助工，又后悔的，一定有很多，要是有一个助工收容或寄居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需求。”
“对哦对哦，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快说。”
“傻啊，没有你们不会办一个啊，这不也是一个创业点子。”
“切！”bb和小米虫一起叫道，“谁去找那个麻烦，创个鬼业啊。”
张威摇了摇头：“那就没有办法了，好了，垃圾也倒完了，两位请回吧。”
“不回不回，我要和辛安宝贝睡。”bb抱住了辛宁。
“我也要和辛安宝贝睡，”小米虫也挤了过去。
辛宁：“我叫辛宁。”
bb：“哎呀，随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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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4章 她们的美好时代
“呵呵。”
丁当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掌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叶坐在那里，正帮丁当按摩大腿。
“有什么好笑的？”
“bb在群里发了十几条消息，问有没有活的，出来一个。”
“别理她，又发神经了。”
“我才没那么傻，前天接了她一个电话，结果听她在电话里骂了一个多小时的欧版男。”
“前面也打我了，就知道是这些屁事，懒得接。”
“你说，要不要把我们的办法告诉她”
“她找谁去搭伙，包皮，卡宾枪还是阿威？”
“阿威是不可能的，他和他那个辛安，好像好得很，卡宾枪和她在一起，两张臭嘴，那就是天天干架。”
“包皮bb也看不上啊，你们女的，个个看自己都是天仙，我要不是舔着脸求着你，你也不会在这里吧？”
“喂，你再说，再说老娘翻脸了。”
“好好，不说了，老娘息怒。”
“喂。”
“”
“喂，叫你呢。”
“老娘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别装逼，我和你说，你说，那个什么辛宁，和张威怎么会那么好呢？有时候我看着，我都怀疑那是不是真的辛安，不是打印人啊？”
“对了，这两个家伙会不会合起来骗大家，骗差不多了，再来个反转剧情。”
“对对，有这可能，我问下大妈。”
“别问，你傻啊，还当真了，别的装得了，个子装得了吗，辛安有这么高吗？”
“也对，脾气也没这么好，辛安哪会让小米虫吃阿威豆腐，早发飙了。”
“按舒服了吗？”
“舒服了。”
“有没有福利，我的手可以往上面移动了吗？”
“你敢！”
“唉，悲催，放着你和赵丽颖也没区别，也是不好用的。”
“哈哈，那换回来啊。”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喂，你说什么，信不信老娘阉了你。”
“信信，大娘饶命。”
大学四年，老叶一直追着丁当死缠烂打，丁当呢，就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两个人举止言语，暧暧昧昧，别人看着他们以为是一对，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在人后和在人前一个样，并没深入一步。
即使现在，两个人都住到一起了，还是老样子，丁当洗完了头就叫老叶来帮我吹头发。
累了就叫老叶来帮我按按脚。
老叶想再进一步的时候，丁当就说你给老娘滚，老娘还没想好，老娘没想好是不会和你上床的，上了床你就别想下来了。
老叶埋怨，我迟早会被你逼疯。
好啊好啊，你疯起来我看看，大不了裸奔吧，信不信老娘把你那话儿咔嚓一下剪了。
老叶认命了，他觉得这丁当就是他的克星。
好在丁当虽没接受老叶的撩拨，也没接受别人献的殷勤，那些人连这点暧昧也没捞到。
唉，那就这样吧。
几天之前，他们也和bb小米虫一样，各种不适，各种的不舒服和烦恼。
这也难怪，好好的一个人的生活，突然就扔进一个陌生人，把你原来的习惯c喜好和生活节奏都完全打破了，怎么适应得了？
还是老叶向丁当提出来，你看我们不是有两间房子嘛，要不就拿出一间来当工作间，另外一间我们自己住。
丁当想了两天，就接受了，不管怎样，和老叶总比和一个陌生人一起生活要自在一些。
何况那陌生人虽然长得好，但你和他什么话也说不上，你说什么他也听不懂，时不时的，人就会无名火起。
这样，赵丽颖就去和吴亦凡在一起了。
丁当，搬过来和老叶住在了一起，那两个高颜值的，就负责替他们干活和赚钱。
生活终于开始变得有那么一点点舒适了。
色色和五花猫也看到bb在群里的留言了，她们吃吃地笑着，也没有去理睬她。
对她们来说，现在不是在同学群里多说什么，而是尽量的少说，让同学们都不注意她们为好。
她们还真的害怕有人会一直追问她们打印了谁当助工，她们谁都没有打，她们有她们自己的幸福生活。
大学几年，她们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被别人发现，每天晚上，都要等到觉得不会再有别人来找她们，敲她们的门时。
她们才敢在她或她的房间里，一起沐浴，一起互相给对方吹头发，一起搂抱着在床上，抚摸着对方光滑的皮肤。
她们亲吻着，轻轻地笑着，一个人把头埋在一个人的胸前或大腿中间。
她们尝试着所有偷偷摸摸学来的技艺，享受彼此带给自己的温存和甜蜜。
出了房门，她们就尽量保持着距离，隐忍着那种忧伤而又刺激的分离，在人群中，怀抱着一个只有她们自己才知晓的秘密。
很多时候，只是偶尔的远距离的会心一瞥，她们就会激动地浑身颤抖。
别人都只知道她们关系不错，但从没有人会怀疑她们是天天同宿共眠的一对。
女同本来就比男同不那么显眼，即使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搂搂抱抱，别人也会以为是闺蜜而不会深究。
加上她们又特别小心，是以没有人发现她们这个秘密。
现在，毕业了，她们可以坦然地生活在一起了，对她们来说，简直就像进入了伊甸园。
她们在浴缸里像两条鱼那样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缠绵。
她们在客厅的地毯上打滚，把墙上的影像放到老大，她们合着影像里的动作和节拍一起运动。
她们自编剧情自导自演，一个生气了，一个从她的身后用嘴舔着她的皮肤爬上来求饶，她们在一方终于原谅了另外一方的激动的泪水里抱在一起。
雪白的身体悸动着，最后的一点气力和的芳香在深深的一吻里如空气一样蒸发了。
每一天都是大汗淋漓如胶似漆。
她们在同学群里敷衍了事地说着话，让别人觉得，她们甚至都不在一起。
他们那里知道，从出学校的那一刻，她们就在一起了。
当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打印助工时，她们就已经交叉地叠在一起发留言了，一边发一边嘴里还含着另一个人的手指。
从那一天以后，她们就没分开过。
她们不用外出，整天就在房间里卿卿我我，房间里的景色可以随意变换，她们可以选择在任何她们想去的地方亲吻和欢娱。
她们不需要助工，不需要有人替她们赚钱，打印机已经可以满足她们的所有需求了。
她们匿名在一个网站开了一本的漫画，画的都是她们自己或想象的自己，如今已经有二十多万的粉丝了。
在一个电梯里挤进五张同一个明星脸也不奇怪的社会，人对人的兴趣已经消褪到零，个人的空间变得无限的大。
她们觉得这真的是她们的美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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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5章 一炮解千愁
bb在群里发疯的时候日大和卷毛在打麻将，日大看了看掌心。
日大：“妈个鸡，bb又发神经了。”
卷毛：“怎么，要么你去慰安一下，一炮解千愁。”
日大：“操，我才不敢，打她一炮，会被追骂一辈子，那时你才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老叉看看他们，打出了一个五筒。
“怎么？你们同学？介绍给我啊，我最喜欢小妹妹了，我不怕被骂。”
卷毛：“换啊，把你的高级货借我用用，我给你搭桥。”
“哈哈哈哈。”大老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你还真是憋坏了，怂结石了？左右手都帮不上忙了？”
日大：“说正经的，大老叉，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开开眼界。”
大老叉：“操哦，打个麻将也不正经打，又想下半身。”
大老叉打出了一张二条。
“放铳！”
坐在他右手的阿文把牌摊了下来。
“哎呀呀，我怎么会打这张，都是你们两个王八蛋害的。”
卷毛和日大天天在一起，阿文说他们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大老叉说他们就是两坨鼻涕，醒到了一起就分不开了。
起先，他们每天还要干点活，要帮c老师和波多野结衣接接单子，后来他们教会了她们一句话，就是我还有一个小姐妹
那些找他们的老头，知道的明星就那么几个，他们自己打出来的助工不是刘晓庆就是张瑜，还有卷毛他们听也没听说过的张金玲。
看到c老师和波多野结衣这款的，眼都冒绿光了。
无论他们看中了两个里面的哪个，去的这个就和那老同志说，我还有一个小姐妹，那老同志一看照片，就说一起来一起来。
两个人业务好得一塌糊涂。
阿文评点了他们的工作，说他们功德无量，是对老同志们在进行审美纠偏。
起先他们打麻将的时候老是有人打电话来，要他们派工，接电话的就得停下手中的麻将，先安排两个钟点工出征。
气得大老叉和阿文都骂，真他妈的扫兴，特别是他们风头正健的时候。
后来还是阿文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搞了个包月九折的活动，哪怕有再多的钱，不贪小钱的老同志就不是老同志。
果然，活动推出后大受欢迎，她们两个人每天的8个小时工作时间被一抢而空。
两个人只要拿着备忘录，自己就可以安排工作了，再也用不到卷毛和日大。
日大和卷毛，屁事也没有，每天闲的发慌。
起先他们去钓鱼，钓了几天就没兴趣了，这个世界，钓鱼都要事先申请，你每天能钓几条，都是有规定的。
钓了还要放回去，不然他们拿着鱼也不知道怎么办，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最后把鱼竿扔在河边，人就回去了。
接下来就是打麻将，开始是在小区服务中心和一帮老头老太打，在那帮老头老太当中，唯二年轻些的就是大老叉和阿文。
四个人渐渐脱离开那些打两块的老同志，往5块10块20块50块，直到100块出发。
到100块的时候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就出来干涉了。
再说，他们也开始讨厌打麻将时周围围着一圈的老同志嘴里的口臭和横飞唾沫了。
他们把战场固定到了大老叉家里，反正大老叉家里也没人，他老婆陪着女儿去外地上大学了。
估计也是躲避他。他们不知道，大老叉也没说。
大老叉40几岁，干什么的谁也不知道，感觉是有点捞偏门的，但没偏到杀人放火贩毒偷窃的地步，有一点钱，但也没到那种豪富的阶段。
不然他们也玩不到一起。
阿文的年纪和大老叉相仿，原来是杭城快报的编辑，后来报纸倒闭了，就在家里，主要职业就是打麻将。
他打印了一个女助工，他在这里打麻将时，她就在家里噼噼啪啪写网文。
卷毛说的高级货，是他们有一次在大老叉家里看到的一个穿着三点式的清纯网红，看到他们来，穿整齐衣服就走了。
卷毛和日大哪里肯放过，一定要大老叉交待，这个是什么路数，不交待今天就不打麻将了。
大老叉没法，只得和他们老实交待，这个是做大保健的，是自己带出来陪个要紧客户的，陪完了客户，自己也顺便用一下。
这个城市还有做大保健的打印人？卷毛和日大闻所未闻，都说大老叉在骗人，大老叉说当然有啦，少见多怪。
这种算高级货，带出来3000一晚，便宜的也就1500够了。
阿文在边上也证实，确实是有，他还当编辑的时候，他们报社的记者还做过暗访，结果头都被敲开了。
大老叉：“那个头被敲开的记者是你们报社的？”
阿文：“操，不会你和这事情有关吧？”
大老叉笑笑，意味深远。
卷毛和日大看出有名堂，赶紧追问大老叉这大保健在哪里。
大老叉再不肯多说，总是拿话支开，这一来卷毛和日大，就更深信大老叉和这个有关了。
他们为这个发现感到亢奋，那个网红脸，看上去确实太诱人了。
他们从此就盯紧了大老叉，一有机会就提，让大老叉带他们去看看，大老叉总是故作高深地笑笑，不理他们。
这狗养的。
为了画册的事，张威和辛宁又去了孙总的公司几次，主要是去听孙总回忆自己的那段经历，他们用录音录了下来，再回家整理。
每一次去，都会碰到林秘书，会和她协调和办理一些事，加上有校友这一层，张威和林茵就比较熟了。
交道打多以后，更坚定了张威那天晚上的判断。他觉得林茵在孙总的公司，绝不是秘书那么简单。
她的权限，可比一个秘书大很多，比如他们谈个什么事或商量什么方案，商量完了，林茵会直接就和姜总说，好，就这么定了。
根本不需要去向孙总请示。
张威还看到他们公司的人，因为有什么事，不敢去和孙总说时，来找林茵，林秘书会笑着和他说：
“好的，我来和孙总说清楚。”
这哪里是一个秘书的口吻，分明是不自觉地就显露出来，自己是能当一部分家的。
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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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6章 去见霍金
张威问辛宁有没去过申城，话刚出口自己就笑了，自己是看着辛宁出生的，辛宁去过哪里，自己还不清楚吗？
张威和辛宁说，明天我们去申城。
“我也去吗，亲爱的？”
“对。”
“我们去干什么？”
“去见一个人，一个科学家，他是从国外来的，剑桥大学的霍金。”
“哦，好的，亲爱的。”
杭城到申城很近，坐磁悬浮只要25分钟，张威买好了第二天上午的车票。
他决定去申城是刚刚做出的决定。
他上微博的时候，看到申城震旦大学的教授严峰在微博里预告，明天霍金和《三体》的作者大刘将在震旦大学做关于宇宙起源的学术报告。
吸引他的一是严教授的一句话，说是十年前霍金的著作《时间简史》，一出版就风靡全球。
怎么会是十年前？张威记得，这本书明明是在他出生以前就出版了，他小学时读这本书，这书就是十年前的著作了。
严教授在微博里配了一张图片，张威看到这图片吃了一惊，他看到霍金正站在讲台上做演讲，照片注明是今年在墨尔本大学。
在张威的记忆里，那边的霍金因患有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从六几年开始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张威好奇心大起，他要去看个究竟，特别是，如果可能，他还想向这位当今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物理学家了解一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张威看到辛宁怔怔地坐在那里，神情郁郁的，就走过去，轻声问：
“你怎么了？”
辛宁勉强的笑了一下。
“没什么，亲爱的。”
她举起自己的手掌给张威看，张威忘了，辛宁现在和自己差不多，在这个世界，碰到什么不明白的人或事，就会习惯上网查一查。
张威看到辛宁手心的霍金的资料，心里明白了，自己怎么忘了这茬，还要带辛宁去，他心里有些愧疚，抱了一下辛宁。
辛宁：“亲爱的，这个人是最反对我们的。”
张威：“嗯，他只是从达尔文人的角度出发。”
辛宁：“他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我要是没有出生，那岂不是就不会认识你了，亲爱的？”
张威：“他只是从理论上反对，这个问题很复杂，他担心啊，因为你们的出现，达尔文人就会在这个地球消失了。”
辛宁：“那我岂不是也一样不会认识你了，亲爱的？”
张威：“所以说这个很复杂，他是个物理学家，宇宙学家，站到宇宙的尺度看地球，人类很小，但站到人类的角度看宇宙时，宇宙又很大，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
辛宁：“那他是个好人吗？”
张威：“是好人，他和陈总他们不同，他反对打印人，不是出于歧视，而是”
辛宁：“而是什么？”
张威：“而是对达尔文人没有信心，他认为在达尔文人和打印人的竞争中，达尔文人会完败，最终被打印人抛弃。”
辛宁：“什么叫抛弃？”
张威：“就是不要了。”
辛宁：“哦，不，不会的，亲爱的，我不会抛弃你的，没有你，我会害怕的。”
辛宁欠过身子，抱了抱张威，用脸贴了他的脸，这回贴得很久，张威心里有些温暖，又有些伤感。
是啊，抛弃我的，还是达尔文人。
辛安！
在那一个地球的灰暗的天空和绵延的大山里，辛安，你在哪里？
震旦大学的小礼堂里坐无虚席，连门口和走廊上都挤满了人，张威幸好在微博上就订了座，不然可就够呛了。
台子的正中放着一张讲台，张威他们到的时候，严教授已经在讲台上，介绍着今天的演讲嘉宾霍金教授和大刘。
台子靠后的位置放着一排桌子，张威看到霍金和大刘坐在那里，正颔首听着严教授的介绍，霍金谦逊地笑着，不时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严教授介绍完后，在下面雷鸣般的掌声里，霍金教授走到了前面的演讲台，他和严教授握了握手后开始演讲。
他今天要演讲的题目是《宇宙的起源》。
霍金演讲的时候喜欢离开讲台，在台上走来走去。
他的头微微地上仰，看着讲台顶上的黑暗，仿佛从那里他可以看到他所要描述的宇宙。
他说，宇宙诞生是大爆炸产生的，这是一个被压缩的无限小，密度却无限大的物质爆炸的产物。
张威最感兴趣的是他的黑洞理论，霍金宣称，如若人类掉入黑洞可能也不会消失。
他说，不幸的太空旅行者不会被困在黑洞里，而是可以逃逸，但他们将无法回到原来的宇宙，而是会逃往另一个宇宙。
张威搞不清自己从a地球到了b地球，毫发无损，是不是可以证明霍金的这个理论。
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可能回去，回到自己的父母和辛安存在的那个地球。
霍金在台上说着：
“这是有可能的，不过黑洞必须足够大。如果黑洞在旋转，可能会生成通往另一个宇宙的通道。所以，如果你感觉你掉进了黑洞，不要放弃，还是有办法出去的。”
听众睁大了眼睛，对霍金描述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而张威，是对自己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他真想举起手，大声地询问，他觉得霍金教授或许能够解开他的疑问。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宣称自己来自于平行世界，不被认为是疯子，也会被认为是来砸场子的。
霍金的演讲眼看就要结束，解开自己身上谜团的机会马上就要消失了。
张威想了一会，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带纸笔？”张威问辛宁
辛宁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了纸笔，张威在纸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字，他转身和辛宁说：
“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张威离开座位，从人群中挤过去，挤到了台前，台上，霍金已经结束了演讲，和大刘坐到了一起，两个人在说着话。
演讲台上，严教授在对霍金的演讲进行着总结。
张威看到舞台的最外侧，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位工作人员站在那里。
张威挤过去到他跟前，朝他挥了挥手，他弯下了腰。
张威：“对不起，我是台上那位陪同霍金教授一起来的大刘”
工作人员：“写《三体》的那个作家？”
张威：“对对，我是他的外甥，能麻烦你帮我递个条子给他吗？”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张威把折好的纸条递给他，工作人员走过去，朝大刘弯下腰，说了几句什么，又朝张威这边指指，把纸条给了他。
张威在纸条上写了：“我是从那个地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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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7章 霍金的忠告
张威看到大刘把纸条打开看了一下，他盯着纸条总有一分多钟，然后朝张威这边把纸条举了一下。
张威知道他是在找自己，举起了手，大刘看了看他，然后凑过身和霍金教授说着什么，霍金点了点头，又和大刘嘀咕了什么。
大刘叫过工作人员，和他耳语了一下。
工作人员走过来，蹲在台沿上。
“是你吧，找你舅舅的？你舅舅让你结束了不要走，在门口等他。”
“谢谢！”
张威退回到座位上，现在台上已经进入大刘的演讲时间，大刘主要叙说了星外文明存在的可能性，具体怎么说的，张威没有听清。
他的心里，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心潮澎湃。
讲座结束了，张威和辛宁尾随着最后一拨人出了小礼堂，门口还有四五十个手里拿着书，在等签名的同学。
张威和辛宁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等着。
严教授陪着霍金和大刘出来了，大刘远远地看到张威，和严教授低语了几句，就径直朝张威他们走来。
几个粉丝拦住了他，他匆匆地给他们签了名。
大刘和张威握了握手，他说稍等一会，他似乎知道张威虽然冒充是他的外甥，但其实是来找霍金教授的。
大刘问了一句：“你英语交流没有问题吧。”
张威：“没问题。”
大刘：“那就好。”
三个人不再说话，远远地看着他们那边。粉丝们很快得到了签名，又合了影，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们三人走了过去，张威做了自我介绍，霍金指了指辛宁，问他这位是？
张威有点忐忑，说是我的助工。
霍金“哦”了一声，他很绅士地在辛宁的手背上亲了亲，然后说：
“我要和张先生单独谈谈，可以吗？”
辛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边走边说吧，我习惯在行动中交流。”
霍金带着张威，两个人沿着震旦大学小礼堂前面的道路往前走着，辛宁和严教授c大刘留在了原地。
霍金迫不及待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在那边的地球是怎么样的，你了解吗？
张威和他说，他小学的时候就读了他的《时间简史》，对他有所了解。
何况，他是世界最有名的科学家，连好莱坞都拍过他的故事，霍金本人也出现在美剧当中，自己想不了解都不可能。
霍金笑笑，说这些不重要，他想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也在剑桥吗？
接下来的话题就有点沉重，张威说他还在剑桥，但他21岁时就患了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从此他就被禁锢在了轮椅上，只有三根手指和两只眼睛可以活动。
记得是八十年代，他因患肺炎又做了穿气管手术，彻底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现在他和外界的交流，只能通过语音合成器来完成。
霍金久久都没有说话，张威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眼角有泪光在闪动，这和自己在那边世界所记得的，那张几乎固化了的脸大相径庭。
霍金回过神来，让张威再说说自己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张威把自己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并提到两个世界因打印机而渐行渐远。
霍金边听边点头。一丝忧虑滑过了他的眼底，他轻轻说道：
“两个世界的发展不均衡，只怕是虫洞会越来越多地出现，最后恐怕会造成两个世界的碰撞，这才是可怕的。”
他见张威疑惑不解，进一步解释道：
“两个平行世界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层膜，当两个世界均衡发展的时候，那膜就静静地垂挂着。
当发展的均衡被打破，差异越来越大时，这种差异最终会造成时空的塌陷，就好像有风不停地吹着这层膜，你想结果会怎样？”
张威：“膜被吹破，形成虫洞？”
“对，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情让我感到这一天到来的时间，可能会比我预想的还快。”
张威：“那有办法阻止吗？”
霍金摇了摇头：“阻止的办法是让两个世界的发展变得均衡，但你想可能吗？这个难度太大了。
这是两个彼此完全隔绝的世界，怎么协调发展？但如果把这种隔绝的状态打破，又会造成两个世界的毁灭，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霍金沉默了一会，他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且，现在看来，这个地球的危险比你的母地球的危险要大得多，虽然这个地球无比丰裕，人类看起来好像已经无忧无虑。”
“母地球”？张威觉得这个词太好了，一下子就打动了他。
张威：“是因为打印人的原因？”
霍金：“人类，也就是达尔文人，离灭绝只有一纸之隔，但人却不自知，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有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人类最后的狂欢。”
张威：“打印人有那么严重？”
“有，现在打印完全人技术上已经没有障碍，有的只是法律层面的，但总有人会想办法突破这个限制的。
再说，技术从根本上来说是无法限制的，总会被人利用。”
张威：“你是指黑客？”
霍金点了点头。
霍金：“我相信打印完全人只是时间问题，完全人一旦出现，达尔文人就不是这个地球上唯一的万物的主宰了。
打印人马上会发现自己种群的繁衍已经不需要达尔文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是第二代达尔文人。
他们比原来的达尔文人更优秀，是基因可控和改良的种群，你想，那时候这些懒惰的c放荡的达尔文人还有在这个地球存在的必要和空间吗？”
张威：“没有办法和谐共处吗？达尔文人和打印人。”
霍金：“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欧洲人和印第安人和谐共处了吗？”
张威默然，他觉得霍金这话是有道理的，从人类的历史看，奴役别人，是人的天性，打印人如果是完全人，当然也会继承人的这个基因。
张威又想到一个问题，他说自己在那边世界，《时间简史》应该是八十年代就出版了，为什么这边是十年前才出版？
霍金沉默了一会，喃喃自语道：
“身体被禁锢了，思想却走得更快更远。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个地球的自己。”
他们边说边折上了往回走的路径，快到小礼堂时，霍金站住了，他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告诫张威：
“朋友，记住了，不要再和任何人说你是从那个地球来的，记住了，任何人，为了你母地球的安全，不要让这个地球知道它的存在。”
张威好奇地问了一句：
“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殖民！不管是以后这个地球无处可逃的达尔文人还是完全的打印人，对他们来说，你的母地球都是最好的殖民地。”
张威大吃一惊！
霍金说了一串数字，张威疑惑地看着他。
霍金：“这是我的电话，但你记住，不要和我联系，有紧急的事，你到伦敦再想办法通过第三方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张威也把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告诉了他，只说了一遍，他就说记住了，我还会再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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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8章 卡宾枪的职业
张威和霍金交谈以后，一直都闷闷不乐的，他脑海里始终回想着霍金说的那些话，他觉得他的话是有道理的。
那个地球，我的母地球，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被殖民的危险，而这个地球，人类距离灭绝又只有一纸之隔。
平静的生活下其实早已波涛汹涌，但人们还是一副不知有汉的呆萌。
完全人不仅可以通过打印繁衍自己的种群，他们还完全可以通过基因修改，让自己具备比达尔文人更强的生育能力，让自己像达尔文人一样自然分娩。
从他们的子宫里爬出来的那一代人，比人类更完美更健康也更聪慧，和他们相比，人类毫无疑问会沦为低等动物。
他们才会是这个地球唯一的万物主宰。
张威感到不寒而栗。
他坐在从申城返回杭城的磁悬浮列车的座位上，把桌椅靠背稍稍往后调了一点，他闭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辛宁的头靠在张威的肩膀上，手握着张威的手，轻轻地说：
“亲爱的，你怎么了？”
卡宾枪就在他们后面的一节车厢里，他刚刚结束了公安部在申城的训练基地的强化训练，返回杭城。
他现在是一名合格的警察，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合格了，不再是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学生。
也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条儿了，杭城人把那些细细高高，长得像竹竿的男人一律称为条儿。
卡宾枪这个条儿现在目光在车厢前后扫视，他巴不得此时有个五大三粗的歹徒跳出来，看老子怎么制服你。
卡宾枪还记得那天陈副局长和他说，让他去申城参加集训时的情景。
卡宾枪不以为意，他说我一个画画的，去集什么训？
陈局长分管刑侦，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局里是个传奇，据说曾得过公安部的一等功。
陈局长很严肃地和他说，你穿上警服，老百姓可不管你是刑警还是技术警，犯罪分子就更不管你。
你看到恶性的违法犯罪行为因为自己是画画的，就不上去制止了？那被老百姓指脊梁骨的可就不是你，是你身上的这身警服。
陈局长临出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一个背摔就把他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他笑道：
“记住了，小子，一个娘们都可以轻轻松松放倒你。”
集训的时候，陈局长的这句话和那个笑容就老是浮现在他眼前，集训再辛苦他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人黑了，身上也受伤无数，但卡宾枪自信，那个娘们再想把自己放倒，就没那么容易了。
回去后要不要把这一跤摔回来？卡宾枪反复思想了好多遍，最后还是觉得不妥。
卡宾枪是因为特殊才能，被杭城市公安局破格招收为警员的。
在班上他的画功不如张威，甚至也不如bb，但他有一项才能是他们都不具备的，就是速写的能力。
而且，只要是他见过一眼的人，就会在他眼里抹不去，他就能把他画出来。
虽然现在电脑摹写人像的能力已经十分强大，但还有很多工作是电脑无法完成了。
一是电脑无法领会当事人或目击者的寥寥数语，无法从这些往往是破碎的描述中清晰地描摹出符合标准的人像。
更重要的是它无法通过语言去引导当事人或目击者向自己提供更多的信息，配合自己更好地完成任务。
而卡宾枪能做到这一点。
面试那天，前面一排坐着四个考官，其中就有陈局长和刑侦支队的支队长。
他们先让四个警察每个人分别看了一张照片，然后向卡宾枪描述他们看到过的人像，在描述的时候又故意含糊不清。
卡宾枪听完他们的描述，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就开始画了，他很快就把四幅画画好了。
陈局长看了看，和一个警察说，把这拿去让小王和照片比对一下，让小王把比对结果马上告诉我们。
那警察出去十几分钟，进来一个女警，把画递给了陈局长，趴在陈局长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就出去了。
陈局长看着卡宾枪，笑道：
“你知道你的画和原照片里人像的相似性是多少吗？”
卡宾枪想了一下，回答到：
“我想应该在80以上。”
“93，祝贺你！”
陈局长的话一出口，其他三位考官都不相信，纷纷向陈局长求证，陈局长再次确认。
“是不是有点得意啊？”陈局长问。
“确实有点。”卡宾枪老老实实答。
“那好，你再画一下小王。”
“哪个小王？”
“就是刚刚进来告诉结果的。”
小王从进来到出去，逗留了总共还不到一分钟，这就要求他把她画出来，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其他考官想。
陈局长盯着卡宾枪，那目光里有的是一种挑战。
卡宾枪点了点头，拿起笔刷刷画着，他画了五六分钟，就把画交了上去，考官们大吃一惊，这不是小王是谁？
陈局长也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小子确实有两下。”
“报告领导，实话实说，要是来个男警可能稍稍会困难一点。”
“哦，为什么？”
“我对女孩子比较敏感，特别是漂亮的女孩。”
考官和在场的警察都笑了起来，陈局长笑着骂道：
“贫嘴！”
最后一关，政审过了以后，卡宾枪就成了一名警察，分在刑侦支队的技术部门。
那里也是各路好汉云集，有电脑高手，撬锁撬保险箱的专家，还有伪造高手，能伪造和鉴别各种纸质的文件和票据直到各种货币。
入职的第一天，还是陈局长找他谈话，陈局长和他说，这次政审去了你们学校，你在学校，其他方面都还行，就是一点，有人特别提出了。
“是说我嘴巴太臭了？”
“霍霍，你自己还知道啊？”
“是谁说的，是不是老韩，操，这个傻逼。”
“唉唉唉，”陈局长轻轻敲着桌子，“听听你自己的话，还用别人说吗。当了警察后，可要改改了。”
“可是，不骂人画画没有灵感啊。”卡宾枪嘀咕着。
“还有这臭毛病，那以后这样，你画画的时候骂同事可以，骂我也可以，但在老百姓面前，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能不能做到？”
卡宾枪心想，这还可以。
“喂，能不能做到，不能就把警服脱了。”
卡宾枪赶紧说：“能，能，我向领导保证，不骂老百姓。”
卡宾枪把自己的帽子正了正，坐好，拍了一张在飞驰的列车里的自拍。
他把同学群打开，看到里面冷冷清清的，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到群里了，且不管他，他把自己的照片发了进去。
卡宾枪：“好久不见，我回来了，以后，你们要叫我警察叔叔了。”
威小子：“操，你在几号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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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 包皮的秘密（一）
“快来快来，老叶，快过来看，卡宾枪怎么当警察了。”
“不可能吧，那张臭嘴，还能当警察。”老叶过来看了，丁当的掌心，卡宾枪身着警服，得意地笑着。
这一下他不得不信了。
谭淑梅卡宾枪：“你哪里借来的警服，别乱显摆，小心被真警察捉了去。”
卡宾枪：“大妈，看好了，这是我的警徽，记住了，有困难，找警察。”
卡宾枪把摄像头打开，对着自己的警徽扫了一下。
卡宾枪：“还不信的话，就打110吧。”
谭淑梅：“好吧，我信了，你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
bb：“天呐，这种货都进入警察队伍了，完全是败坏警方声誉啊。”
卡宾枪bb：“小同志注意啊，侮辱警察可是违法行为。”
bb卡宾枪：“滚！”
老叶：“说说，怎么当上警察的？没听说你参加公务员考试啊。”
卡宾枪：“这个谜底下回揭晓。作为警务人员，我办的第一个案件就是抓到了一对奸夫y妇。”
镜头再打开，扫到的就是张威和辛宁。
丁当：“卧槽，你们又怎么会在一起的，这是哪里？火车上？”
卡宾枪：“对，我正押送这对人犯回杭城。”
小米虫：“请客请客。”
老五：“哟，不错嘛兄弟，穿制服了。”
小米虫：“请客请客。”
色色：“对，请客请客。”
老五：“好，明天我请吧，祝贺卡宾枪兄弟改邪归正。大家也是该聚聚了。”
小米虫：“有个富二代真好，肥五，亲亲亲亲亲~~”
色色：“把帖子发群里。时间地点。”
老五：“我懒得打，老六在叫我。”
丁当老五：“我来打，时间地点都我定了？”
老五：“好，别忘了叫老韩。”
bb丁当：“江南会！！！”
小米虫丁当：“江南会~~”
包皮快半夜了才看到这个帖子:
丁当：为庆祝卡宾枪长大成人，老五特邀请大家出席成人仪式。
时间：二一一七年七月二十三日十八时
地点：仁和坊江南会酒楼
不得请假！不得缺席！不得迟到！
见到帖子的老娘加一，不电话另行通知。
包皮看了看，班上所有在杭城的同学都签到了，只有他一人没有签，他赶紧了丁当，然后1。
辛安转过身，叫道：“亲爱的，来啊，现在可以了吗？”
包皮：“再休息一会。明天要停战一段时间了，我要出去吃晚饭，同学请客。”
辛安：“我也要去。”
包皮：“仁和坊。”
辛安不响了，仁和坊是专门划出，只允许达尔文人进出活动的区域，不管是助工还是生活伴侣，都无法进入这里，辛安自然知道。
辛安：“那今天要多来一次。”
包皮最近老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手心的医疗系统也不停地发出警告，说他身体一处于过度疲劳状态。
他现在特别理解那些古代的皇帝们，为什么一个个年纪轻轻就挂掉了，人家是佳丽三千，自己就这么一个，都感觉应付不过来了。
辛安的精力特别旺盛，几乎是不知疲倦，刚刚过后，翻一个身，又想要了。
包皮怀疑她是不是从来都没到过，但看她那样子好像又不像。
包皮只能相信，这是系统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
包皮虽然整天头涨涨的，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就没有一天是正常醒来的，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
很多时候，他看到辛安在自己的眼前走来走去，虽然精疲力尽，他还是要一跃而起。
他们早就不避谭淑梅了，相反，包皮觉得这样很刺激，他很想看看这个助工能不能被自己撩拨起来。
但事实是失败了，谭淑梅直播的时候他们要是在她的对面或附近，她会把他们赶走，她说他们太吵了，她的粉丝都在问什么声音。
有一件事，谭淑梅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那些粉丝们虽然一边问她是什么声音，一边却纷纷送玫瑰，她要是在他们叫得最响的时候和谁飞吻，那人竟会送飞机送游艇。
这也太奇怪了，谭淑梅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后来她也懒得赶他们了。
谭淑梅看着他们，时常觉得可笑，这两个人每天玩着这么单调的游戏有什么意思，而从他们的叫声来看，似乎都受伤了，很疼。
疼还一定要玩？谭淑梅不解地摇了摇头。
那边的小姑娘老是给包皮打电话，一打电话就脸高兴得红扑扑的，包皮喜欢和她通话的时候打开视频，那兴奋的样子每次都让包皮感到，那是要一头扎进他怀里。
总有一天老子要收拾你，包皮哼哼唧唧地想。
大哥大哥，你家小妹怎么这么厉害，这粉丝蹭蹭往上涨啊？
大哥大哥，音效是什么东东？为什么我直播的时候他们都说要音效啊？
别烦了，老子忙着呢，你又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渴，乖，工作去吧。
好的大哥，爱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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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0章 包皮的秘密（二）
包皮经常撩拨谭淑梅：“你要不要来玩一下啊？”
谭淑梅惊恐地看着他：“不要不要，我怕疼。”
辛安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怎么，你还有余力啊？那就再来。”
包皮赶紧逃，辛安就在后面追，两个人绕着沙发跑了一阵，终于累了，倒在了地上，辛安的头枕在了包皮的肚子上。
“喂，我和你说亲爱的，你别白费心机了，他们助工，根本就没有这个基因，周围几百个人围着他们都在操，他们也没有反应。”
“我还真不信了。”
“不信你试试。”
“真的？”
“真的。”
“不过你要帮我。”
“怎么帮？我们是不能帮你干坏事的。”
“你帮我把她衣服脱了。她见我像见鬼似的，我要去脱，她会不会报警？”
“会，我脱也一样。”
“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我们基因不一样，来吧，亲爱的，休息好了吗？”
两个人就地大战了一会，气喘吁吁结束。
两个人仍旧人叠人叠在那里，这一回是包皮的头枕在辛安的肚子上。
“辛安？”
“怎么了，亲爱的？”
“怎么你就这么厉害？”
“你自己选的啊。”
“不会吧。”
“什么不会。”
“我没选过你这么风骚的，太厉害了，我会j尽人亡的。”
“呵呵，你选了什么？”
“我选了多情型的。”
“亲爱的，我不多情吗？”
“多，多到放荡了。”
“呵呵呵呵，那我不知道，你问打印机去。”
“好，我还真想问问。”
“你好，打印机。”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问一下，我的生活伴侣，我选的是多情型。”
“请稍等，我帮你查一下先生，没错，我们给你提供的确实是多情型的，先生你满意吗？”
“满意是满意，不过，她那个也太旺盛了。”
“呵呵，你是回避了一个敏感词吗？”
“对对，你懂的。”
“呵呵，知道了，我明白，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这样，我觉得你们的描述有问题，你们给我提供的不是多情型，而是放荡型，有放荡型的吗？”
“呵呵，放荡是贬义词，我们不会使用的，多情是正面描述。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假如让你用一个词描述你的家人，在多情和放荡之间，你会选择哪个？”
“好吧，你赢了。”
“生活伴侣是你的家人，请好好珍惜哦，对了，提醒先生一下，生活伴侣是不能强制要求达尔文人干什么的。”
“尼玛”
“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还是因为我放荡，她跟着放荡了？”
“呵呵，祝你生活愉快！”
“别逃别逃。”
打印机的亮光都熄了，包皮恨不得踹它一脚。
一转身看到辛安正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包皮看着谭淑梅那清纯的面孔，老是按捺不住想干她一下的念头。
辛安虽好，但天天就这样干着，也会有腻味的时候，要是能把这两个人轮换起来干，那有多带劲哈，包皮现在很理解古代那些帝王。
男人不就是这么副德行吗，要是放着这么清纯的一个妹子在身边，不想干她一下的男人才真的不是男人。
包皮这压抑着的情绪无法排遣，又没有地方可以诉说，苦闷到极点的时候就和电话那头的那个谭淑梅的原型去聊天。
妹妹啊，你可把哥哥害苦了。
怎么了，哥哥？
你说怎么了，放着你这么清纯可爱的一个人在身边，却是不好用的。
咯咯咯咯，我可是卖肖像不卖身的哟。
你要负责到底啊，卖台电脑人家还三包，买你的肖像，你怎么就不管了。
哼，一千块就想买我全部，你想得也太美了，看看直播间，那些给我买飞机的也比你大方。
不是钱的问题啊。
那是什么问题。
是你长得太好看，我按捺不住，欲火中烧啊。
咯咯咯咯，哥哥你真会说话，嗯，你挺可爱的，早和你说过，可惜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不然的话，我闭起眼睛让你操一下好了。
卧槽，我有那么惨么，还要闭起眼睛才让我操一下。
呵呵呵呵。
包皮觉得自己有点进入状态了，这个小姑娘不仅让他增添了自信，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油腔滑调言语暧昧但不下流才是男人撩妹的神技。
你正正经经地说话，像和辅导员谈思想体会，没两三句，对方就没了兴趣，不理你了。
但你要言语太，目的性太强，人家还没对你来得及有兴趣就会被你吓跑了。
哥哥还在吗？
看得出来，这妹子聊得有点骚了，包皮决定欲擒故纵，故意不去理她。
哥哥还在吗！？
我在呢，但是时机没到。
哥哥在吗！！！
都三个感叹号了，再不回应这刚烧起来的火就要熄了。
不要叫我。
你怎么了？
我被你害死了，刚刚去冲了冷水澡，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结果呢？
还是不行啊，难受难受难受，我要死了，我死了也会阴魂不散的
呵呵呵呵
我会去找你的，我会死死地缠着你
好吧，你去洗手间。
干嘛？
你去洗手间我再告诉你。
包皮看了看辛安，他看到辛安正站在谭淑梅的身后，看她在聊天，还帮她出着主意，该和粉丝说什么话。
包皮去了卫生间，辛安看到了马上追了过来。
“亲爱的我们在马桶上坐着来一下吧。”
包皮赶紧把门反锁了，辛安推了推，见门反锁着，悻悻的走了。
到了吗，哥哥？
我到了。
把摄像头打开。
包皮把摄像头打开，那个女孩清纯的脸跳了出来，她坐在一张床上，后面是粉红色的墙壁。
“哥哥你真的很想我吗？”
“那还用说，你看看我这张痛苦的脸。”
“咯咯咯咯，好吧，我帮帮你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那女孩隔着镜头亲了包皮一下，她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一直脱到还剩内衣内裤。
她见包皮还呆愣着，笑了一下，嗔怪道：
“哥哥你也脱啊，让妹妹演独角戏啊？”
包皮一个激灵，赶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呵呵，你也太着急了。”
她扭过身去，一边用手解着小内衣的扣子，一边说：
“哥哥帮我把这个脱了。”
转过身来，两座小山挺拔傲立，包皮觉得自己的心底发出了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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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1章 仁和坊
哥哥你喜欢我这对山峰吗？
哥哥你的手真光滑，摸起来好舒服啊。
嗯，嗯，哥哥你往下对对，啊，哥哥哥哥，什么，哥哥你说什么？
讨厌，你把我裤裤都扯坏了，哥哥你说什么？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哥哥哥哥。
对对，就这里。
就这样，就这样，对，对，对
不要停，不要停，哥哥
啊，啊，啊，好舒服啊
啊，啊，啊
“砰砰砰。”辛安在门上敲着，她敲敲又把耳朵贴着门听着。
“亲爱的你在里面干什么？”
电话那头，那女孩抬起了一张红扑扑的脸，她的目光有些涣散而又凄迷，她看着包皮满头大汗，轻轻地笑了一下。
“谁啊？有人敲门？”
“不管他。”
“出来了吗？”
“出来了。”
“舒服了吗？”
“舒服了。”
“还想我吗？”
想还是不想？包皮寻思着该怎么回答。
“怎么，舒服了就不想我了？”
“不是”
“不是什么？”
“是更想了。”
“呵呵呵呵，那你就慢慢想吧。”
女孩笑着就把视频关了。
包皮打开门，辛安站在门口，她越过包皮朝里面看着。
“你在和谁说话，亲爱的？”
“没人，我自己在唱歌。”
辛安把手伸过来，在包皮下面一模。
“哎呀，这么长时间了，亲爱的你这里怎么还没有用？”
要不是小米虫来叫张威，张威差点就把辛宁带去赴宴了。
小米虫说起，张威才知道在杭城，原来还有一块只允许达尔文人活动的区域。
为这个，谭大妈还给市政府写了信，她觉得这是对助工和生活伴侣的歧视，是对他们为我们这个社会做出的贡献的漠视。
谭大妈因此还拒绝过参加老五所有在仁和坊的宴请，后来在老韩一次次的劝导下，才终于在那个区域露面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谭大妈倒是挺有正义感的嘛。
“什么？你不知道？不会吧，老五在那里请过那么多次客，你居然不知道？”小米虫满眼狐疑。
张威尴尬万分，只能含含糊糊说自己忘了。
“哼哼哼，你最近心神不宁啊。”小米虫看看张威，又看看辛宁，不怀好意地笑着。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仁和坊就在西子湖边，是一个仿古街区，仿的是谁的古，那是相当混乱，有明清的，有民国的，还有仿宋元的。
张威到了这里，第一印象是这里的人们，整体颜值比城市的其他地方明显差了一大截，在街上走着，你再也看不到明星脸。
偶尔有几张像明星的，那在这里，是出奇的趾高气昂，回头率也是出奇的高。
据说这里也是杭城艳遇最容易发生的地方。
这也很好理解，在其他地方，你费尽心思去接近一个异性，你觉得可能大功就要告成时，结果对方是打印人，你是枉费心机。
只有在这里，你才真的可以在路边相识，在酒吧相熟，最后在床上结束。
是以，本地的外地的达尔文人都喜欢到这里来玩，这里的东西价格也高的惊人，没办法，租金就高得惊人啊。
还有就是，这里几乎每一家店都在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告诉你这是实体店，这里的产品，拒绝被打印机打印。
从一件衣服到一个盒饭，从一块芡实糕到一支棒冰，都是达尔文人劳动的结果，价格岂能不高？
整个仁和坊是步行街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里的人工却非常便宜，有很多人，甚至是免费到这里来打工的。
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在这里你天天看到的都是达尔文人，你天天闻到的，也是达尔文人身上的各种体味，在其他地方，你可不会有这样的体验。
打印人都像包皮的那个辛安一样，即使是大汗淋漓时，他们的身上也是香的，这种香有时会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然，对包皮来说，这种香是恰到好处。
张威跟着小米虫，尽量地做到不动声色，装出自己经常来这里的样子，其实他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小米虫一到这里，胸脯都陡然抬高了好多，她挽着张威的胳膊，装出一对情侣的样子，这一对俊男靓女，到了这里，也变得醒目起来。
张威想快点走，小米虫故意拖拖拉拉的，她恨享受别人的目光，明明前面就是江南会酒楼了，小米虫偏偏带着张威折进了边上的街道。
心里还想，这阿威今天脾气真好，要是以前，早就骂自己人来疯千色色。
她哪里知道张威是有苦说不出，他有心想快却被小米虫牵着，又不好问酒店在哪里，还以为小米虫带着他走的路都是对的。
都已经过了六点，丁当打电话来问他们到哪里了，小米虫这才加快脚步，嘴里和丁当说快了快了，到楼下了。
从刚刚折进来的街道返回去，往左一转，果然就看到江南会的店招，张威这才知道被小米虫忽悠，心里骂了一声千色色。
江南会这名字很熟，张威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们匆匆地上了二楼，这里的包厢都是用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命名的，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风清扬包厢。
包厢很大，里面的桌子足可坐下十八个人，他们这十几个坐下来后位置很宽敞。
张威在老韩和老五的中间坐下来，那张椅子空着，显是张威以前的老位子。
谭淑梅比他们还迟，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坐在了包皮边上，笑着问道：
“老包，最近还好吗？没干什么坏事吧”
尼玛，包皮觉得自己下面，突然就硬了起来，见鬼了，这个大妈又不是家里的大妈，更不是电话对面那个女孩子，怎么也有反应了？
老韩凑过身来，问辛安有没有消息，张威摇了摇头。
操！
老韩又看着对面的卡宾枪，笑道：
“想不到你们这一群流氓里，还能出一个警察，没说你啊，小谭，你不属于他们流氓团伙。”
bb：“我也想不到，老天还有瞎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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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2章 马云爸爸
“对了，老韩。”卡宾枪想起一事，“公安局去政审的时候，是不是你和他们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嘴臭了一点。”
老韩：“对啊，说错了吗？”
bb：“切，这个还要老韩说，杭大的电线杆子都知道。”
卡宾枪：“妈的你还有脸说我，你比我好哪里了。”
坐在bb边上的日大站了起来：
“过来过来，卡宾枪，我和你换个位子，妈个鸡，我最喜欢看你们打起来了。”
卷毛：“好，换，换。”
bb死硬把日大拉坐下去。
老韩：“不过，我这话可能帮了你，你知道你们陈局长怎么说的？”
卡宾枪：“怎么说？”
老韩：“她说，不错，我就喜欢有缺点的天才。”
“咦！”包厢里一片鄙夷。
bb：“哈哈，天才，狗屎哦。”
一群人吵吵闹闹，就是没有点菜，张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又不好说，坐了总有快20分钟了，老韩才问进来给他们添茶的服务员：
“去问问马总，可以点菜了没有。”
什么酒店，可不可以点菜还要问老板，不是自己直接点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出去了，过了一会，她又推门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长得精瘦的男人。
张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马云爸爸？”
老韩看了一眼张威，笑道：“什么马云吧？就是他，你以为是谁，都见过多少次了。”
张威猛然想起，这江南会在那边世界，不是马云和丁磊他们以前搞的会所吗？怪不得这名字这么熟悉。
老韩见张威傻楞在那里，笑道：“那我就重新介绍一下，这个是马云，酒店的老板，我小时候的街坊，还是我的学长。”
“你也是杭师院的”
“怎么，不行啊？杭师院的就不能教你们杭大的？”
“能能能。”
“对，杭师院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马云和老韩握了握手，笑道。
“戚，每次就听你们这样吹牛。”bb鄙夷道。
“小老鼠，这些都是我的学生，都认识吧？”
“知道知道，都认识。”
“这位是张威。”
“见过，见过。”
“我也知道你，你办过c国黄页。”张威心想，淘宝是肯定没有了，但中国黄页是在打印机之前，应该还有吧。
“噢，你还知道c国黄页？都是老黄历了。”马云惊奇道。
我何止知道你办过c国黄页，还知道你办过翻译社，还知道你高考考了三次才考上了杭师院的外语系，你的这些事，在那个世界，还有多少年轻人不知道的。
老韩看着张威，狐疑道：“这个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威笑笑，说是听人说的。
“我还知道阿里巴巴。”
“啊！”这下轮到马云吃惊了，“对啊，我那时想办一个网络公司，就准备叫阿里巴巴，后来没办起来。”
“我这个学长啊，年轻的时候老是吹牛说自己能改变世界。”
“哈哈哈哈，年少无知，不提他了。”马云双手合了合掌。
但是你确实改变了世界，只是，你改变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张威竭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没有把手机里的淘宝打开给马云看，告诉他，这就是你改变世界的武器。
服务员进来，碰了碰马云，马云回过头。
“好了？”
服务员点了点头，马云在老韩肩膀上拍了拍。
“到位了，小韩，可以点菜了。”
老韩双掌用力一拍，在说话的人都停了下来，老韩叫道：
“可以点菜了，诸位，要吃什么，速速报来。”
马云笑了一下，右手在老韩肩上按了一下：“我去忙了。”
他朝大家又合了合掌，然后出去了。
张威实在憋不住，悄悄地问老五，为什么现在才可以点菜？
老五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丫不知道啊？
张威摇了摇头。
老五告诉他，这酒店的大厨，每一天来上班就在灶头放这么大的一个搪瓷缸，里面是三斤黄酒，他炒一个菜就要喝一口黄酒。
到下班的时候，基本就醉了，要徒弟扶着他才能上车回家。
但这家伙，一定是酒要喝到七分醉时，炒的菜才最好吃，老客户和老板的熟人都知道，所以来了都不急着点菜。
要等马老板瞧着他有七分醉了，才过来告诉点菜。
原来如此。
老五伸手过来摸张威的额头，你丫今天没病吧。
去你的！张威把老五的手打掉，老五笑得下巴和胸脯乱颤。
张威问老韩：“你刚才叫马老板什么？”
老韩：“小老鼠，这家伙以前在我们那一块很有名的。”
“哦？有钱？”
“打架，别看这家伙这么瘦小，打架很厉害的，出手很快，以前在我们那块，一说起小老鼠就没人不知道的。”
哈哈，在我们那个世界，说起他倒也是没人不知道，不过不是打架。
“你别看这个家伙，现在混得好了，这个酒楼，是他自己买下来的，怎么说也值一个多亿，厉害吧？”
张威笑笑，这就算厉害了，我要是告诉你他在我们那世界有多少钱，老韩你大概下巴都会掉了吧。
菜上来了，都是每个人自己点的。
既有正宗的杭帮菜，像龙井虾仁c蛋黄青蟹c东坡肉c莲藕炝腰花c笋干老鸭煲c干炸响铃c蜜汁火方等等。
又有深井烧鹅c红汤甲鱼c浓汤象拔蚌c碳烤猪颈肉c台式小炒这样些外邦菜。
包皮点了西湖醋鱼，结果被老韩狠狠地划掉了，他说这有什么好吃的，换成了松子鳜鱼。
当然还有张威点的蒸双臭，蒸双臭上来的时候张威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林茵。
色色和bb夹了霉菜杆塞到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就大惊小怪地叫，哇哇哇，这个好吃。
张威挖了一勺臭豆腐细细品尝，说实话，他觉得总是不如林茵做的那么好吃。
这一帮同学在一起吃饭，与其说吃饭，还不如说是打砸抢，都知根知底的，谁也懒得装逼，更懒得客套，不多一会，就杯盘狼藉了。
就连谭淑梅那样的正经人，笋干老鸭煲上来的时候，她也飞快地把它转到自己面前，两条鸭腿很快就到了她的骨碟里。
她举着骨碟走过来，把其中的一只给了老韩，往回走的时候，一不留神，剩下的那只就被卷毛抢走了。
她手里只剩下一个空骨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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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3章 捉小三
酒酣耳热，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
卷毛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bb马上就反对，她嚷嚷，你们这些臭男人，什么大冒险，不是摸胸就是亲嘴，趁机揩油罢了。
卡宾枪还击，就你胸前那一两肉，有什么油可以揩的，还不如揩老五的。
不要不要，不要玩真心话，五花猫站在bb那边，色色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用心。
这些男人很恶毒，玩真心话大冒险之前，要每个人先发个撒谎死全家的毒誓，然后开始。
上次自己玩的时候，被日大追问，有没有和在座的人睡过，自己只好回答有，结果这些家伙就猜了好几天，好在怀疑的对象都对准了男的。
今天再玩，万一五花猫抽到了，这些家伙十有还是这种问题，五花猫再老老实实一回答，他们岂不就对上号了？
老韩提议，真心话大冒险和捉小三，投票表决吧，老规矩，我还是排除在外。
老韩先说真心话大冒险，卷毛老五和日大马上就举手了，包皮和卡宾枪跟着也举起了手，老叶正想举手，被丁当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老叶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正为难间，看到张威也没举手，就问道，张威你呢？
张威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个玩法，正迟疑着，老叶问他，他只好笑笑，我都可以。
谭淑梅冷笑，哼哼，辛安不在，风格转变了啊。
辛安和张威是他们中间明确的一对，以往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些家伙就恶作剧，偏偏喜欢针对他们。
他们要选大冒险，那就不是让张威和别的女孩拥抱亲吻，就是让辛安从别的男的夹在大腿中间的瓶子里喝水。
如果选真心话，那更惨了，问的话题都是你们第一次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处，习惯谁上谁下这样不堪入耳的话题。
是以他们最反对的就是玩这个。
表决的结果是玩捉小三，老韩叫服务员拿工具，服务员显然知道他们的把戏，心领神会，过一会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大堆东西。
张威没有玩过这个游戏，当下也不作声，他从他们的片言只语里努力拼凑着游戏规则。
首先是桌子中间摆了一只厨房盛菜的不锈钢脸盆和一把勺子，脸盆里倒了六瓶啤酒。
一个人面前一只啤酒杯。
一个人面前一个筛盅，里面两粒骰子，规则是两个一点最大，其余按两个骰子的合计点数算大小，12最小，所以叫捉小三。
从第一个人开始，摇了筛盅后自己看，要是你觉得点数够大就喊过，要是觉得小就从脸盆里盛一勺酒到自己面前的杯子里。
然后摇第二次，一勺酒换一次摇的机会，直到你自己觉得够大了才喊过，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到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如法炮制，直到最后一个，全部摇完后大家一起拿开筛盅比大小，点数最小的把不锈钢脸盆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脸盆一拿上来，丁当就知道今天要搞大了，赶紧说，我不参加我不参加，今天肚子疼。
其他人就叫不行不行，在座的除了老韩，都要参加，老韩不参加也是沿袭他们学生时代的传统，老韩毕竟是辅导员。
日大叫道：“妈个鸡，今天你们所有亲戚都来了都不行，要么回过头去玩大冒险。”
先掷骰子比大小，最大的第一个开始，然后顺时针转，小米虫掷了十二点，第一个。
她把筛盅摇了摇，自己看看太小了，就说加酒，老韩给她盛了一勺，第二次摇了还太小，再加一勺，不行，还是太小，加。
加了三勺就一杯了，喝完，再摇，这次摇了个九点，想想不保险，再加一勺，八点，加，又是一杯，喝完再摇，小，加酒，摇，总算摇了十一点，喝完，过了。
小米虫边上是老韩，老韩跳过，就是张威了，张威基本知道是怎么玩的了，他摇了一下，13，四点，摆摆手，老韩给他加了一勺酒。
再摇，两个3，六点，张威决定偷一次鸡，他看到桌上有这么多人，而且一半是女孩子，女孩子胆子都比较小，都要求很保险。
如果都像小米虫这样，可能还没到最后一个，脸盆里的酒就盛完了，重新开局，自己即使最小也不用喝酒了。
老韩还要给他盛酒，张威说不用了，他把那一勺酒喝完就喊过，小米虫都快哭了，你手气怎么这么好？
老五喝了四勺到卷毛，卷毛喝了六勺到日大，日大最惨，喝了十三勺才叫过。
等到最后的五花猫喊过时，果然不出张威所料，脸盆里剩下的酒最多还不到两勺。
大家开筛盅，张威偷鸡成功。
除了张威，最小的卡宾枪十点，日大十一点，他看到张威的六点，气得大叫：
“妈个鸡，还有这么狡猾的家伙。”
小米虫也一只手撑在老韩的大腿上，一只手伸过来打张威。
第二轮开始，张威是第一个，他想这轮偷鸡的人一定很多，脸盆里最后会剩下好多酒。
老韩一直给他加了六勺酒，他摇出了一对六，才放心地喊了一声过。其他人最多也就喝了三勺。
最后一个小米虫喊过时，脸盆里的酒差不多还剩下一大半，一桌子的人脸都青了，丁当想逃走，说是上洗手间，被日大紧紧拉住。
大家开筛盅，最小的是丁当和卡宾枪，都是七点。
两个人继续比，丁当喝了五勺说不要了。卡宾枪喝了三勺。
开筛盅，卡宾枪一对六，丁当一对一。
丁当高兴的跳了起来。
脸盆里还有两瓶多酒，卡宾枪站起来，端着脸盆咕嘟咕嘟喝着。
bb在边上叫，不要赖皮，不要洒出来。
七c八轮下来，酒量差的已经开始不行了，但游戏还要进行下去，老叶悄悄地拿起丁当的酒杯，想替他喝一杯，日大眼尖，把杯子夺了下来。
“妈个鸡，老叶，你要替就全桌一人替一杯。”
谭淑梅说我不行了，老韩你赞助一杯。
卷毛大叫：“不行，要么回去玩大冒险。”
bb：“你们这两个流氓，念念不忘的就是摸胸。”
日大：“好啊bb，你让我摸一下，我帮你喝一杯！”
bb：“死开，我自摸也不给你摸。”
老五不停地摇头晃脑，哀叹这手气太差了，他摇了三下，喝了一杯，再摇三下，还是不行，却对着那杯酒发愁了。
老五：“我卖酒可不可以？三十块，谁替我喝这一杯。”
卷毛：“五十，我替你喝。”
卡宾枪：“不行，富二代要翻倍，一百块钱一杯。”
卡宾枪话音未落，只听包皮大喊一声：“谭淑梅！”
一桌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坐在他边上的谭淑梅诧异地转过身，包皮杵在那里，嘿嘿嘿嘿地傻笑着，人就倒到了桌下。
有人已经倒了，这酒也就喝得差不多了。
没有人知道包皮住在哪里，卡宾枪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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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4章 我们去趟水门镇
包皮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头疼得厉害，口干舌燥的，他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抓过来咕咚咕咚都干完了。
他挣扎着起来，打开衣柜看看，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衣服，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卡宾枪家里，这小子一定去上班了。
他闻到自己身上还残留着的酒味，头发也乱哄哄臭烘烘的，就走到打印机面前，叫了一声：
“你好，打印机。”
打印机没有动静，他又叫了一声，打印机还是没有动静。
他这才想起这是卡宾枪的打印机，需要他的声纹才能启动。
包皮去衣柜里，找了一条卡宾枪的内裤，一件t恤和一条沙滩裤，进了浴室。
他本来想淋浴冲一下就完事的，但人站着摇摇晃晃，怎么也站不稳，他滚进了浴缸里，把水打开。
他躺在那里，水慢慢漫过他的身体，他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他记得连老叶那个怂货都没有倒下，怎么自己就倒下了？
不应该啊。
他记得自己有那么一刻，站起来，很想抱一下谭淑梅，他强忍着控制自己才没有出手。
我为什么会想去抱谭淑梅的？我到底抱了没有？
哎呀，包皮一想起谭淑梅这三个字，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就硬了，特么的怎么会这样？
他打开手心，看到有一百多个未接电话，都是辛安的。
他打开同学群，看看那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大串的“到家”c“我到了”，都是昨晚留下的，除此再没其他内容，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看样子自己没抱，要是抱了，群里面不会这么平静的。
电话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还是辛安的，他没有去接。
让我再休息一会吧，亲爱的。
包皮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躺着，舒舒服服地叉手叉脚了。
温暖的水包围着他，他伸出手去，按了一下按摩功能，无数细密的水泡从水底，一串串地冒了上来。
包皮又睡去了。
画册的工作量很大，草稿和文字脚本孙总审阅过后确定下来，一共有三百多幅，都要一幅幅手绘出来，这工作一眼就看不到头。
他们大概做了分工，但结果还是不行，辛宁负责的部分怎么都画不到位，张威必须把它重新改过，这工作量竟不比自己重画一遍小。
毛病总是出在，她画得太光鲜了。
辛宁有一种挫败感，整天惶惶不安的，不管张威怎么安慰，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张威自己也感觉，虽然自己和孙总夸了海口，但这工作，看上去有点力不从心了。
直到bb自告奋勇来帮忙，这才好了一些。
bb是他们班上女生中，在画画方面最有灵气的一个，一出手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最关键的是，张威和她的沟通没有障碍，他和她说了自己的要求，再让她去搜索了一些当时的影像资料，她马上明白张威需要什么了。
而不是像辛宁那样，需要他一个词一个词，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去反复解释。
bb和辛宁一起负责辛宁原来的部分，奇怪的是很多东西，原来张威和辛宁解释半天也说不清的，bb再向辛宁转述，辛宁竟也明白了。
这大概是她们女生有自己特殊的沟通渠道吧。张威心想。
bb一来，小米虫也时不时地就过来了，她知道自己手艺烂，帮不上什么忙，工作的事情她就不参与了，参与的只是聊天和撒娇。
一时之间，张威的家里三个女生，叽叽呱呱，整天和鸟窝一样热闹，倒让张威把和霍金交流后带给自己的那份沉重，忘得一干二净。
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他记得有个傻逼的法兰西国王这么说过。
是啊，只要生活还能继续，管他以后会怎么样呢，人类如果注定要灭绝，那也留给灭绝的那一代人来承受吧。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打开一看，是林茵。
“喂，您好，小茵姐。”
“豆腐张，我到你楼下了，快下来吧。”
“噢，什么事？”
“去水门镇啊。”
“噢，好好，我马上下来。”
张威撇下三个女生，匆匆就下楼了。
水门镇是孙总的老家，是杭城下面一个县里的小镇，当年孙总最早炒瓜子，就是在水门镇。
他在水门镇差不多奋斗了四年，才怀揣着十六万块钱，到杭城的服装批发市场来做服装生意的。
当年杭城的服装批发市场刚刚建好，一个摊位三千块钱都没人要，孙总一气要了三十个，成了市场里最大的大户。
别人都说这炒瓜子的疯了，只有他自己认死理，为什么这几年炒瓜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光一个水门镇，就冒出了二十几个瓜子户。
这说明人们越来越有钱了，有钱了以后不仅是要买瓜子，最要紧的还是要穿衣吃饭吧？
而瓜子的生意，这么多同行起来后，大家口味差别不大，都是五香瓜子，但价格却越卖越低。
孙总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去了温州，本来是受人怂恿，想去进一点走私的电子手表的。
到了五马街一看，那里服装做得红红火火，这个是正规生意，进出量又大，孙总顺便又跑了附近的好多服装工厂，然后打定了主意。
他一块电子表也没买，跑回了杭城，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本来是想找个店面开服装店的。
没想到有人告诉他，说杭城郊区的一个原来种菜的村，居然拿出了公路边的一块地，在建和温州五马街一样的服装批发市场。
他赶快跑过去一看，果有其事，招商的告诉他说是三个月后开张，他二话不说，当即就定了三十个摊位。
等到第二年大批的温州人杀进杭城服装市场时，这里的摊位价格就一路攀升，原先三千一个的摊位，转让费涨到了六万。
孙总留了四个自己用，其他的都转让了，赚到了比他炒了四年瓜子近10倍的钱。
但因为炒瓜子的那四年是孙总创业的第一步，在画册里自然是重头戏。
前几天张威就和孙总说，能不能去水门镇看看，感受一下当地的大环境，这样画面才会更真实。
孙总当即同意，他让林秘书安排，没想到今天是林茵，自己亲自来带他去。
林茵和张威说，本来今天有个会，临时取消了，她有时间，就趁这个空隙，带张威去水门镇转转。
张威不好意思，说安排一个下面人一起去一下就可以了，还敢劳动林茵姐大驾。
林茵笑笑，豆腐张，别贫了，谁让我和你熟呢，孙总才点名要我去。
这倒也是，张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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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5章 死城（一）
林茵开着一辆悍马，张威上车后，看到车后面装满了东西，显是这车子是她临时从哪里借来的。
再说，和她娇小的身躯相比，这家伙也实在太笨重，太夸张了。
车子在高速上开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高速，张威从路旁的路牌上看到，这是320国道，吃了一惊。
令他吃惊的不是这条在那个世界也存在的国道出现在了这里，而是，这国道上一辆车也没有。
和他们刚刚离开的繁忙的高速公路相比，这就像是一条废弃的公路。
虽然因为物品的流通大大减少，即使在高速也很少看到大货车了，但像这样，一条国道不见车影的情况，还是出人意料。
张威觉得，这个世界虽然空前的富裕，但人们的生活纵深好像缩小了，他们的足迹和生活范围只停留在城市和高速公路的两侧。
农村很可能已经是一个陌生的词。
林茵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着。
“怎么了，这么严肃？”
“噢，没什么”张威笑笑，“我都没来过这里。”
“谁没事跑这荒郊野外。”
320国道是荒郊野外？张威记得，在他的母地球，320国道在东部这段，像糖葫芦一样，密密麻麻地串着一个个城镇。
“坐好，我要加速了。”
林茵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面空荡的柏油马路，猛踩油门，张威感觉到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汽车轰鸣着朝前窜去。
“怕不怕？”
“什么？”
“这个速度。”
张威摇了摇头。
“好嘞，再快一点。”
林茵加快了速度，她的眼里冒出了兴奋的光。张威看了看码表，150码。
“怕不怕？”
张威还是摇了摇头，林茵再踩油门，车子很快到了180码，她兴奋地叫着：
“过不过瘾？”
“过瘾！你牛逼！”
林茵开心地笑着，张威感到，这和那个在办公室里，说话轻轻巧巧的林秘书判若两人。
就这样180码开了半个小时，路上也没见一辆车，林茵松了油门，长长地吁了口气。
“很久没这么痛快开车了。豆腐张，你会开车吗？”
张威摇了摇头。
“可惜，本来回来可以你开，太过瘾了。”
到了一个四岔路口，张威看到路牌上有水门镇的字样，林茵减慢了速度，把车拐上了右边岔口。
接下来就是省道，张威看到路两旁原来应该是稻田的地方，此时都长出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和灌木。
散落在田野里的那些桕子树，本来就有些悲剧的色彩，到了这时，就更显凄凉了。
水泥路面已经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路上堆满了经年腐烂的树叶，不时还有粗粗细细的树枝横落在道路中间。
路两旁偶尔有一些房子闪过都是门窗洞开，人早已不知去向。
林茵一改前面的狂放，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生怕轮胎会被那些树枝和锋利的水泥路断面割到。
张威这时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开悍马来了，这特么的和在战火纷飞的巴格达相比，除了没有战火，其他也差不多。
开了近一个小时，林茵把车停了，她说水门镇就快到了，我们先吃饭吧，她从车里拿出两份盒饭，两个人把盒饭放在引擎盖上站着吃。
张威奇怪既然水门镇快到了，怎么不去镇里吃，要在这路边吃盒饭。
张威快速地把饭吃完了，他趁这时间，用相机拍着路边的景致。
“你拍这些没用，原来这里，这个时候到处都是金灿灿的稻田。”
张威点了点头，你还知道这些，再过几天，就该是农村里最苦的“双抢”时节了，这个你知道吗？
吃完了饭，上车走，开了五六分钟，一个城镇就出现在眼前，这里该是水门镇了。
进镇要经过一座很短的单孔桥，尽管桥上一个人也没有，林茵还是按了两下喇叭，然后把车开进镇子。
这情形就像一个人到了门口，要先敲两下门，再进门去一样，张威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茵从反光镜里瞥到，问他笑什么，张威和她说了，林茵也笑了起来。
汽车在街道上行驶，整条街道阒静无人，何止无人，连一个活物也没有看到。
张威惊诧不已，他见到街道边一些店铺，里面柜台货架什么的一应俱全，店门洞开，但没见到一个人影。
林茵一直把车开到镇子的中心，一个十字路口，才把车停在了路中间。
两个人下了车，张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十字路口的中心是一座喷泉，早已没了水，他站在这十字路口朝四面的街道看去，都是空无一人。
这就像他看过的历史频道的纪录片《人类消失以后的世界》里的情景。
喷泉的造型残留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风格，那时候全国所有的小镇的镇中心都有这样一座喷泉。
那时的人们，潜意识里觉得喷泉就是现代和洋气的标志。
张威侧耳倾听，整个镇子安静得就像一个喝光了水的空易拉罐，远远近近，没有一点人活动的声音。
下午的太阳照在街道上，白花花的，人站在车外只一会儿，汗就流了下来。
林茵转身在车上找了墨镜和帽子戴上，又找出了两个手电筒，她把其中的一个递给张威。
“还要不要拿什么东西？”
张威想起来了，他从车上又拿了速写本。
两个人沿着一条街道走去，林茵对这里的一切好像司空见惯，张威更近距离地观看着这座镇子，更觉诡异。
街道两边的一些门开着，一些门草草地关着，张威透过窗户朝里面看去，屋子里家具俱全，主人轻轻地把门锁了，就把那岁月都一起尘封了。
那些门的锁眼早已经锈了，街道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整座镇子，在人们集体决定把它遗忘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祖祖辈辈的悲欢离合，都这样让给了日光和月光。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张威唏嘘道。
“都迁去那些居住小镇了，刚搬迁的几年，每年还有些人会回来看看，上上坟，后来连这些坟也迁去集体公墓后，这里就没有人来了。”
“可惜了，当个旅游景点也好啊。”
林茵扑哧一声笑了。
“可惜什么，到处都是这样的地方，谁会来旅游啊，有什么可看的。”
确实，这个世界的常态，只有我这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才会觉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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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6章 死城（二）
他们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朝前走着，走到离十字路口四五十米的地方，林茵指了指右手边一座低矮的房子。
“这里原来就是孙总的炒货店。”
这店门原来应该是一块块门板的排门，后来被人改成了一半是玻璃，一半是铝合金玻璃拉门。
那玻璃上还贴着用红色的油光纸刻出的几个字：理发c烫发c干洗c焗油。
门开着，门上的玻璃已经碎了，他们走了进去，门里面理发店的三把椅子还在，椅子前面的墙上贴着三面镜子。
另外一边墙上，是一排美女头像，有些已经卷落下来，在过堂风里一掀一掀的。
地上是碎头发和一些来路可疑的塑料瓶子，张威看到，墙角还有一只用过的保险套。
林茵也看到了那只变形的保险套，但两个人谁也没有说，都装作没有看到。
正对着大门有一扇小门，推开，里面很黑，两个人把手电打开，里面是两个洗头的水池，还有一张按摩床。
手电筒的光扫过的时候，又看到了第二只保险套和满地的卫生纸。
林茵皱了一下眉头，那手电筒的光柱颤了一下，赶紧移开。
再推开后面扇门，门外的光线猛地打了进来，吓了张威一跳，林茵却对这些已经预知，没什么反应。
门里面是一个天井，天井里有一个很大的水缸，还有一株高大的柚子树，其枝叶从四周的房顶伸了出去。
天井的另外一边是一个大厅，足有四五十个平方，里面空空荡荡的，大厅的后面有几扇木门，有的开着，没开的伸手推时，门发出陈旧的吱咯声响。
大厅的四壁和顶上都被熏黑，有人用白石灰水刷了一遍，时间一久，里面的黝黑仍顽强地显露出来。
林茵指了指大厅说道，这里就是孙总当年炒瓜子的地方，人就住在后面的这些房间里，瓜子炒好，就拿到前面去卖。
张威点了点头，拍了一些照片。
他们退到外面街上，张威又拍了左右街道的照片，然后躲到对面店铺的阴影里，在速写本上画着。
林茵在边上站着。
“你照片都拍了，还画什么？”林茵轻轻地笑着。
“不一样，画笔是有情感记忆的，我现在对这里的感受，通过画笔都记录下来了。等我以后，再画大图的时候，只要一看到这些速写，这些感受就会在大脑里重新再现。”
“原来如此。”林茵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们回到车上，林茵问道，要不要整个镇子再转一下，张威点了点头。
外面太热了，他们就坐在车里，林茵开着车，缓缓地移动，张威把车窗摇下来，不停地拍着。
转过了几条街道，张威看到左边，有一大片的绿色，这绿色平整无比，足有一个多足球场那么大。
“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一片草坪，是公园吗？”
林茵扑哧一声笑了，她说你再看看，这哪是草坪，是湖，水门湖。
张威醒悟过来，这一大片绿色是一种叫水葫芦的水生植物，因为这湖面已经很久没有清理，它们把整片湖挤得满满当当。
林茵沿着水门湖绕着，到了一大片房子时，湖面消失了，林茵在临街两排房子中间的一个小路口停了下来。
她说我去一下，下了车就走进那条小路。
张威以为她是去找洗手间了，闲着没事，坐在车上胡乱地按着快门。
这是一条民国建筑的街道，两旁的房子墙壁上的石灰都已剥落，露出了里面的青砖。
张威看到右边有一个石砌的台阶，台阶上面是一个石头拱门，拱门上是一个小门楼，门楼顶上长满了红绿色的瓦松。
张威下了车，沿着石阶走上去，门敞开着，门板是用铁皮包裹的，下半部的铁皮已经腐烂，露出了里面的门板。
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里有一株石榴树，整个院子破败不堪，张威随意看了两眼，就退了出来。
让他奇怪的是林茵还没有回来，张威好奇地沿着她走进去的那条小路朝里走。
左手的房子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竹篱笆，竹篱笆上爬满了肥皂花，这种花原来是生长在地中海地区的，不知谁把它种到了这里。
沿着篱笆是一个很陡的下坡，下坡直直地朝前延伸，最底下是一长石板砌成的埠头，埠头外面就是如今已被水葫芦塞满的水门湖。
以前的人们，一定是在这埠头淘米洗菜洗衣服，夏天的时候，人们还会从这里下水游泳。
张威看到，林茵就坐在埠头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汪绿色，阳光照在了她的帽子和身上，她的眼镜在阳光下反射着光。
张威走到林茵身后不远处禁不住就站住了。
林茵坐在夏天午后的骄阳里一动不动，那沉静的姿式自有一种份量，让人不敢打扰。
张威背靠着竹篱笆而立，他打开速写本，轻轻地画着，他要把这个感觉留下来，就像他自己说的，画笔是有情感记忆的。
这个女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好像让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连酷热的风和烈日，也变得阴凉。
张威勾勒着她的背影，从这个背影里，张威看到的不是那个说就这样定了的职业女性。
不是那个系着围裙，站在炉灶前的家庭主厨。
不是那个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狠狠地注视着前方，把车飙到180码的狂野女郎。
张威从这背影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孤寂，一种和周围这一切脱离的孤寂，身子在这里，心却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张威轻轻地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从
那个贼字张威没办法把它和孙总联系起来，孙总在他的眼里，不是一个坏人，不是那种满肚子坏水和花花肠子的暴发户。
但眼前这个女孩的落寞和孤寂，却肯定是和他们那种特殊的关系有关。
张威摇了摇头，抹了抹额头的汗。
林茵终于发现了张威在她身后，林茵站起来，笑了一下。
“豆腐张，在画什么？”
张威想把本子合上，但林茵已经走了过来，再合上就未免太做作了。
他索性把本子递给了林茵。
林茵盯着画看了一会，轻轻地说：“画得真好，能送给我吗？”
张威点了点头。
林茵盯着画又看了一会，忽而笑道：
“算了，你把我画得有点可怜啊。下次，画一幅开心的再送我吧。”
张威心里一凛，他没想到，这姐姐目光还真够犀利的。
林茵把速写本合上，还给了他，两个人默默地朝着上坡走去。
肥皂花在炙热的风中沉闷地摇弋，张威突然说道：
“哎呀，好久没被蚊子咬了，今天过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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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7章 死城（三）
林茵上了车，却没把墨镜摘下来，直接启动车子，走了。
“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车子朝着他们进来时相反的方向开去，张威判断，这是要到镇子的另外一边，眼看着前面就要出镇子了，林茵往左打了方向。
车子在一条小巷里开着，张威心想，这时要是对面有车，可没办法交汇，他刚这么一想，自己就笑了起来。
这地方连鬼都没有，哪里来的车。
张威不知道林茵钻进这小巷来干什么，林茵也不言语，从那个水门湖的埠头站起身后，林茵总共就说过四句话：
“豆腐张，在画什么？”
“画得真好，能送给我吗？”
“算了，你把我画得有点可怜啊。下次，画一幅开心的再送我吧。”
最后一句就是：“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一直到巷子快走到底，林茵才把车子停在一座院子门口，她摘下墨镜下了车，张威跟着也下去。
这院子和前面张威去过的院子差不多，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林茵一边朝里面走着，一边叫着：
“鸡蛋老姆，鸡蛋老姆。”
张威吃了一惊，她这是在叫谁？
更令他吃惊的是随着林茵的叫声，右手那间低矮的房子，房门打开了。
张威吓了一跳。
“这里还有人？”
“嗯，整个镇子，就这么一个老人还在。”
那一个老太太看到林茵，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呵呵地笑着。
张威看到，这老太太的脸上都是黑釉，衣服穿得很整齐，但那衣服很脏，显是很久没换，一直都这样穿着。
已经是夏天了，她还穿着厚厚的夹袄，人还没有走近，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老姆，鸡蛋老伯回来过没有？”
老太太凑近林茵，压低了嗓门，神秘地说：
“来过了，又回来两次，他和我说，过几天还要回来。”
“儿子呢？”
“读大学去了，他已经读了好几十所大学了。”
“哦，怪不得一直没有时间来。”
“要来的，他爸爸说，儿子一毕业就回到镇上，要来当镇长呢。”
林茵笑着点头，她转身和张威说：
“豆腐张，帮我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好，搬哪些？”
“都搬下来，尾箱里也是。”
张威这才知道，车里面的东西都是给这老太太的，主要是瓶装的饮用水c八宝粥c饼干c沙琪玛c核桃酥等等吃的。
还有花露水c仁丹c清凉油c肥皂c毛巾c蜡烛c火柴等用品。
张威搬得满头大汗，林茵从带来的毛巾里抽出一条扔给他，告诉他院里有井。
张威在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一个简陋的水泥台子边上，有一眼手压井。
井水清凉，张威洗了把脸，再朝那边看看，见林茵和那老太太都在屋子里，他索性把t恤脱了，擦了个身。
等到他往回走的时候，林茵也正和那老太太告别。
他们把车倒出巷子，那老太太一直站在巷子的尽头看着他们，呵呵地笑着。
“这老太太是谁？”张威忍不住问。
“就镇上一个普通的老太太，以前在街上卖鸡蛋的，所以都叫她鸡蛋老姆。”
“她怎么还在这里，没地方可去？”
“哪里，不肯走，政府把她安排到了养老院，但她去一次就逃回来一次，后来，谁也没办法，只好随她了。”
离开了老太太之后，林茵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她向张威介绍了这个老太太的身世。
老太太的脑子有点毛病，但生活自理没问题。
她脑子坏掉是因为她40几岁那年春天，有一天他丈夫带着儿子上山挖笋，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镇里组织了几千人，找了三天，差不多把镇后面的这一片山都找遍了，也没见到他们的踪影。
有人说会不会是掉进山崖了，但大家认为不可能，因为这一片山总共就那么两三处有些危险的山崖，但那崖上崖下也都找遍了。
有人猜要么被动物叼走了，大家也认为不可能，这附近最厉害的动物也就是野猪，野猪是会伤人，但没听说过野猪还会把人吃得渣都不剩的。
最后大家能接受也公认的结果就是，这父子可能根本就没有上山，而是去了外地，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在杭城见过他们父子。
别人说你是不是眼花，说见过的那人一口咬定，他说哪里会错，我一叫他的名字，他抱起儿子就逃了。
这一来丈夫家的亲戚就不肯了，吵上门来，逼问鸡蛋老姆到底做了什么事，她丈夫才会带着儿子离家出走。
鸡蛋老姆死活都说他们一直好好的，那天自己的丈夫确实是带着儿子上山挖笋了。
镇上的派出所也来了解情况，鸡蛋老姆就是这么个说法，后来就有点疯疯癫癫了。
时间长了，大家觉得离家出走的说法也有点牵强。
夫妻再有矛盾，丈夫即使是真的离家出走，他不和鸡蛋老姆联系，总会和自己的父母兄弟联系的，又不是杀人放火畏罪潜逃。
再说小孩子在外地，不管是要上学还是后来就业，户口和身份证都是必须的。
他们只要还活着，这个总是要办的，即使自己不愿回来，也会委托家人来办啊，哪个来办，派出所都会知道。
这事怎么也说不通，反正人就这样失踪了。
纳米打印机出来以后，田也不要种了，工厂也不需要生产了，像水门这种远离高速公路c交通不便的城镇，就开始整体搬迁。
政府先是给鸡蛋老姆分了房子，但她怎么也不肯搬迁，说她要是走了，她老公和孩子回来就找不到她，她死活要在这里等他们。
一次次做工作，一次次动员，怎么也没有用，她就是不走，后来连所有的政府机关都搬走了。
搬走以后到了新的地方，水门原有的镇政府机构都解散合并到新居住小镇管委会，水门镇政府是一个单位也没有了。
镇政府做的最后一个决定就是组织了一些妇女干部，把鸡蛋老姆强制送进了养老院。
没想到她到了养老院一个多星期，就逃了出来，一个人走路走了五天五夜，又走回这里。
后来养老院又来带回三次，她又逃了出来，养老院毕竟不是监狱，他们也没有办法。
而且每次逃出来，她都是走路走回来的，这样在路上比在这里还更危险，养老院最后没办法，就想，只有等到她走不动了，再来带她。
反正医疗系统能远程监测她的身体状况，有什么情况，马上能知道。
“她的病，基因修复也没有办法吗？”
“治了两次，每次住院住了一个多月，回来好了十几天，又变成老样子，专家也解释不了是什么原因。”
“那这里连电都没有了，她怎么生活？”
“这个倒没关系，反正她又不用电器，水是井里有的，另外，孙总每个月会派人给她送一次吃的用的。我们今天来，我就把这个月的带下来了。”
“原来这样，她和孙总是亲戚吗？”
“不是，一个镇上的，也都认识，以前经常在孙总的炒货店前卖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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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8章 我爸我妈
画册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孙总对这本画册比较上心，急于想看到他们工作的结果。
林茵隔三差五地给张威打电话。
张威他们画出一部分稿件就传一部分给他们审阅，没问题的就定稿，需要修改的就及时修改，双方配合得很融洽。
在画稿才完成一半的时候，辛宁就把整本画册的装帧设计做出来了，传过去之后孙总也表示很满意，一次就审定了。
接下来就只需张威他们，把定稿的画件不断地填进去，直到把最后一页填满。
忙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张威的父母要回来了，张威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一个人去机场接。
他还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和辛安已经分手了，他怕带着辛宁去，有很多事情在机场一下子解释不清。
张威本来是想让bb和小米虫先回去的，但这两个家伙一听叔叔阿姨要来了，哪里肯走，死活要赖在这里。
看样子这边的张威父母，和他的同学们都很熟，关系还很不错。
张威见到了张威的父母，和自己那边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边的父母大概已经很久不用上班和劳累了，白净了许多，衣着也更光鲜。
张威看到了他们，就想到了那边劳碌的父母，禁不住流下了泪来。
母亲看着张威，呵呵地笑着，她想这孩子，几个月不见，怎么越长越小了，还哭哭啼啼的。
父亲东张西望了一阵，奇怪地问道：
“辛安呢，阿威，辛安怎么没来？”
“噢，噢，她不在杭城。”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母亲焦急地问。
“没有，没有。”张威赶紧说，“辛安，辛安她学校安排，她去支教了，要离开一段时间。”
两个老人点了点头，都松了口气。
他们提出要先去看看张威的房子，然后回家，反正也顺路，张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这么做。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张威却焦虑不安，他不知道，待会父母见到辛宁时，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赶紧先给bb发了一个短信：“我和我父母说，辛安去支教了。”
bb回了一条：“哈哈，要演砸喽”还加了三个高兴的符号。
尼玛！
一进了小区，父母就亢奋起来，他们说，这些新建的小镇，可比他们的老旧小镇漂亮多了。
于是张威就想到，他连他们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两个他叫作爸妈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但是现在必须先接受他们检阅我的生活，张威觉得这有一点荒诞，又有一些复杂。
自己好像也无法选择，只能接受他们是自己的父母，而他真正的父母，还在那个世界吭哧吭哧替他攒着首付款。
bb和小米虫迎接在门口，热情地和张威的父母打招呼。辛宁站在一旁，微笑着点了点头。
“伯父伯母你们好！”
母亲笑着打了一下张威，她说：
“辛安不是在这里吗，还骗我们去支教了。哎呦，辛安，几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
“伯母你好，我叫辛宁。”
“哎呀，随便啦，先进去先进去。”bb赶紧打岔。
“什么？什么？你说你不是辛安？阿威，这是怎么回事？”
“妈，待会给你说，先进屋。”
小米虫白了一眼张威，bb幸灾乐祸，吃吃地笑，她边走边低声说：
“有人要倒霉喽。”
张威就势欲打，bb逃到了张威母亲的身后。
“阿威，这个，这个是不是那什么助工？看看，我们老头子老太婆都是自己动手，你们年纪轻轻的，要什么助工啊？”
张威的父亲看出了端倪，直截了当说。辛宁的脸微微一红，神情有些尴尬。
“叔叔，阿姨，我来正式介绍一下，这是辛宁，是辛安正式授权打印的助工，为什么呢，因为辛安去支教要好久才能回来，她怕张威太想他，整天哭哭啼啼的，就放了个自己在这里。”
bb随口胡诌，小米虫在边上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看看，看看，这些小年轻，分开这一下就受不了了。”张威母亲和他父亲说。他父亲摇了摇头。
“当年他爸爸去参军，一去三年没回一次家，我们不也好好的。”张威母亲和bb说。
bb：“哇，叔叔，你还当过兵？和哪个敌人打过仗？”
“打什么仗，我在部队养了三年的猪，种了三年的菜。”
“啊，菜还要自己种啊，你们不会用打印机打印吗？”小米虫问。
张威父母哭笑不得。
“叔叔阿姨，看看，这是我们辛宁画的，厉不厉害。要是没有辛宁，张威可干不了这么多事。”
bb把桌上的画给张威父母看，他们边看边点头，一行人这样说说笑笑，总算把辛宁的事遮掩过去了，张威松了口气。
他趁着父母不注意，朝bb竖了竖大拇指，bb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张威的父母看看张威的房子，又是感叹不已，说比他们的房子还大，一个人刚毕业，就能分这么大的房子，真是享福。
张威问他们想吃什么，吃完了晚饭再走，张威的父母执意不肯，说是出去几个月了，家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反正这里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先回家收拾干净了，过两天再来。
张威在他父亲叫车的时候，故意站在边上，把地址记了下来。
就要走了，张威的母亲和辛宁抱了抱，说的却是以前一直和辛安说的话：
“阿威要是不听话，你就打他骂他，别怕他。”
辛宁咯咯笑着。
“伯母，我不能打他骂他的。”
“那好，你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打他骂他。”
张威和辛宁，把父母送到了楼下，看着他们车子在前面的弯道转弯，再也看不见了，他们才往回走。
辛宁终于忍不住，问张威：“亲爱的，辛安是你的女朋友吗？”
张威点了点了头。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你，亲爱的？”
张威心想，特么的我也不知道。
“她想去帮助更多的人吧。”
“那她不是你的家人吗，亲爱的？家人为什么要离开家人？”
我特么的真的不知道啊，张威心想。
“亲爱的，问你一件事，你不许生气哦。”
“嗯，什么事？”
“辛安长得怎么样的，亲爱的？”
张威想了想，打开手心的照片夹，翻出了一张自己和辛安的合影给辛宁看。
“哎呀，这不是我吗，亲爱的，怪不得bb她们老是叫我辛安。”
辛宁拉着张威的手，若有所思，快到电梯的时候，她站住了，盯着张威问道：
“亲爱的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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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9章 包皮的秘密（三）
包皮最近有点魂不守舍。
他看着谭淑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总是欲火中烧，有时明明和辛安刚刚结束，他也要去谭淑梅的身边蹭一下。
辛安一次又一次地告诫他，你可小心了，这是猥亵行为，小心谭淑梅举报你。
好在谭淑梅还没举报他的念头，只是看到他来，就笑着逃得远远的
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包皮又打电话给那个女孩，那女孩倒讲义气，又帮了他两次，但越这样就搞得他更欲求不满。
女孩咯咯地笑着，说那我也没有办法，要么你飞到我这里来，我闭一下眼睛。
包皮还真的飞过去了，把女孩吓坏了，说什么也不敢告诉他地址，不让他去找她。
女孩最后被包皮缠得没有办法，和他说，你把返程的机票买好，拍给我看，我到你酒店闭起眼睛让你搞一次。
包皮把机票买好，那女孩果然来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个晚上，意犹未尽，那女孩同意包皮把机票改签一次。
哥哥。
怎么了？
我没有闭着眼睛，我眼睛睁得很大，真舒服啊。
呵呵。
哥哥。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叫我谭淑梅？这名字好土啊。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想。
好吧，我知道了，谭淑梅是不是你前女友的名字？她把你甩了？
嗯。
好吧，那我就叫谭淑梅好了，你狠狠干吧。
好。
哥哥。
怎么了？
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老包。
呵呵，老包。老包，你怎么这么厉害，我男朋友连你的一半也没有。
包皮得意地哼哼唧唧，心想，还不是因为自己有个好老师。
接下来两个人哪里也没有去，就在酒店房间待了一天一夜，女孩翻来覆去地问包皮，老包你怎么这么厉害？
下一次我想要你的时候可以去杭城看你吗，老包？
可以。
包皮觉得自己回答得有点勉强。他突然又想起辛安来了，和女孩的新鲜劲过去之后，他觉得还是和辛安感觉比较舒服。
辛安好像能洞察包皮所有细微的需求，迎合着他，一点点把他引向，而和这个女孩，包皮感觉自己是端着枪，胡乱地扫了一气。
凭的就是年轻和一点匹夫之勇，还有从辛安那里学来的技巧。
再一天一夜过去，女孩也有点头昏脑涨意兴阑珊，她说自己男朋友在找她，再不出现，要出大事了。
她把手机给包皮看，果然有几百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头发中分，还烫得像个菜花大妈的傻b打过来的。
你这种傻b的女朋友活该就被老子干。
包皮不再勉强，他觉得下面也有一点点疼了，他又宽着腿，去到机场，云里雾里地回到了杭城。
进了家门，一看到谭淑梅穿得整整齐齐给他开门。
他忍不住就把谭淑梅抱起来胡乱亲着，谭淑梅吓得大声尖叫。
辛安赶紧跑了过来。
几天不见，辛安也憋坏了，哪里肯放过他，两个人在地毯上就战斗起来。
结束了包皮气喘吁吁，那里也没有痛的感觉，包皮觉得还是和辛安才更好一点。
他亲了亲辛安，瞬间就觉得自己满满的柔情蜜意。
但是过了几天，包皮又觉得心里痒痒的，特别是他现在看谭淑梅已经不一样了，他知道她的衣服下面的是怎么样的。
他知道她身体扭动着的时候会发出怎样的呻吟。
辛安看着他，哼哼地笑着，她说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包皮说我这是正常反应好伐，要是有一个猛男在这里，你忍得住吗？
辛安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亲爱的你不知道吗？我们生活助理是最忠诚的，我不会和你之外的人发生关系的，那是不允许的。”
包皮点了点头，辛安忽又笑道：
“要是有两个你的话那真不错，我可以轮起来用。”
蛤蛤蛤蛤蛤蛤，包皮觉得此处该发出日大那样的笑声。
包皮找到了一个名叫“助工的诱惑”的qq群，申请加入进去，包皮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那群里都是一帮渣男渣女，聊的也不是助工的诱惑，而是自己怎么诱惑助工。
这些家伙个个垂头丧气，在说自己怎么绞尽脑汁去诱惑助工，最后都铩羽而归，没有一个能够得手，基因这个东西看起来太强大了。
里面有一个家伙引起了包皮的注意，他说他有一种药水，能让助工短暂地失去自我保护的意识，包皮猜想，那应该是一种迷幻剂。
包皮和他私聊，问他这药水的详细情况，那家伙来了兴趣，说他的药水是无色无味，很容易诱使助工喝下去，喝下去就立竿见影。
怎么样，哥们，要不要试试？不试你保证后悔，试过你更要后悔。
噢，为什么？
试过你就会后悔自己没有早用，我他妈的现在天天和助工睡一起，我不睡她还不愿意。
有这么神奇吗？
就这么神奇。
包皮心动了，他问多少钱？
八百，试用装。后面要一千三一瓶。
操，真贵。
那是，你不操就不用花钱了。
包皮明知道这家伙肯定夸大了这药的神奇，但助工的构造和达尔文人是一样的，达尔文人能被迷倒，助工也一样可以，这没问题。
再说，他想自己，坐飞机去操了那谭淑梅几天，机票加住宿，花了五千多，这八百块，要是有效果的话，还是划算的。
兄弟，在吗？
在，想好了吗？
嗯，买一瓶先试试吧。
好嘞。
是我把钱付给你，然后你给我授权码，我自己去打印机打印吗？
卧槽，哥们，不会吧，你见过有用打印机打印毒品的吗？你这是想自动投案吗？
那怎么办？快递？
好的，那现在给你打钱？
好。
我打了钱你不发货怎么办？
哥们，你新来的吧？到群里随便找个人问问，我在这群里一年多了，坑过谁。算了，你别买了，特么的八百块钱也值得骗。
好好好，我相信你，把卡号给我。
把钱打完，包皮马上就觉得自己被骗了，他想，你在这群里卖了一年多药了，这药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神奇，特么的
这群里还有这么多苦大仇深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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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0章 包皮的秘密（四）
包皮收到药了，发快件的时候，他特别让对方注明是本人签收，但还是被辛安发现了。
辛安追着问什么好东西，赖在边上看他拆快件，好在快件拆开，里面果然如那个老兄说的，药水是装在男士香水的瓶里。
包皮松了口气。
辛安拿起来闻闻，她说一点气味也没有，这算什么香水，包皮笑说我们达尔文人的事情你不懂。
辛安说好吧，我懒得去懂那么多，我只要你，能快点硬起来就可以了。
包皮药水到手，却一直苦于无法下手，给助工下药水，那可是违法行为，不仅谭淑梅，连辛安都有可能会去举报他。
这个时候，包皮感到家里面有两个女人真是太多了，要是只有他和谭淑梅在一起那有多好。
但生活伴侣不是助工，他们的职责就是待在家里。
你没有办法把他们支出去，没有办法让辛安和卷毛的波多野结衣一样，一出去就是一天。
包皮伤透了脑筋。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辛安趴在包皮的肩上，呵着气逗他。
“我太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不嘛不嘛，亲爱的我们一起去洗嘛。”
“我有点不舒服，再坐一会，辛安你先去洗吧，我坐一会就来。”
“好的，那我在里面等你哦，亲爱的。”
辛安去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包皮飞快地起来，他赶紧找了一个杯子，倒了水，往里面滴了几滴药水，想想不够，又倒了点，最后把半瓶倒了下去。
他端着水，去找谭淑梅，谭淑梅正在直播，包皮把麦克风调到了静音。
“大妈，辛苦了，喝水。”
“谢谢老包。”
谭淑梅接过水，喝了一口，她稍稍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我给你倒的水不好喝吗？”
“谢谢，好喝。”谭淑梅喝了半杯。
包皮接过杯子，想了想，他走到阳台上，把剩下的水都倒进了花盆里，等他回过来的时候，谭淑梅坐在那里，用手按着太阳穴。
“怎么了，大妈？”
“不知道，有点头晕，老包你把我直播先退出来。”
谭淑梅强撑着朝摄像头挥了挥手，包皮把电脑关了。
谭淑梅坐在那里，人软绵绵的，包皮心中大喜，他说我抱你去休息一下。
他抱起谭淑梅就往自己房间里走，谭淑梅用手指了指，意思是回自己房间，包皮没有理她，继续往床上走去。
谭淑梅的眉头皱了一下，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包皮把谭淑梅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就去脱谭淑梅的衣服，谭淑梅闭着眼睛，微微地笑着，已经没有知觉。
那两座挺拔的山岗耸立在那里，骄傲而又迷人，包皮赶紧把头埋了进去，深深地嗅着亲着。
他把谭淑梅的裤子也脱掉了，那个熟悉的c他日思夜想的身体在他的眼前一览无余。
包皮发出一声快乐的尖叫，他觉得自己那里抑制不住地冲动。
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了，终于可以完成这看似不可能的壮举了，包皮激动得人都在颤抖。
他脱了两下才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他把衣服也脱了，现在终于，他可以和自己的谭淑梅，而不是远方的那个谭淑梅躺在一起了。
他希望这谭淑梅既有谭淑梅的身体，又有辛安那样的打印人的技艺。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皮肤，手指轻轻地掠过山岗朝着平原进发，掠过平原朝着荆棘地带进发。
他的手静静地躺在草丛里，那里芳草萋萋春风荡漾，他的手在草丛里像一条蛇那样游动，像一条刚从冬眠中苏醒的蛇那样贪婪地c不知疲倦地寻觅着。
要是辛安，这时早就已经发出一声声的尖叫，早就雨露充沛肆意磅沱了。
但这是一片静静的草原，干枯的土地干枯的草。
包皮埋头在山岗之间，埋头在草丛中拼命苦干，却一无所获，他有些气馁，又有些气愤。
特么的这还是人吗？还是女人吗？
哪里有这样构造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谭淑梅，吓了一跳，谭淑梅像投降那样双手举着，眼睛睁得老大，嘴角始终是那抹淡淡的清纯的微笑。
卧槽你不要吓我，这算什么造型，特么的也太恐怖了。
“大妈，大妈。”
谭淑梅呼吸均匀而又深沉，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和微笑一动不动，
“大妈，你特么的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谭大妈悄无声息。
包皮松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谭淑梅，躺得笔直，双腿并得很拢。
包皮把她的双腿分开，他看到了诱人的景象，他把手放开，那腿又并得很拢。
包皮的双手在草丛里不不懈地努力着，那里始终如同盛夏骄阳下的干燥土地。
包皮叹了口气，但他还是不肯放弃。
他妈的智取不行，就只有强攻了。
他爬到了谭淑梅的身上，谭淑梅的双腿并得越来越拢，越来越紧，包皮和他的兄弟胡乱地调皮，怎么也找不准地方，进不去。
包皮用手把谭淑梅的大腿分开，但始终也进不去，那地方太干燥了，干燥得已经板结了。
包皮火烧火燎，大汗淋漓。
“啊，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辛安的一声惊呼，包皮转过头去，尴尬地笑着，辛安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眼见的一切。
“不行不行，我有责任报警。”
包皮一个激灵，那鼓胀的地方一泻千里。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去追辛安，他知道辛安说的报警可不是玩笑。
这些鬼打印人太知道什么是自己的责任了。
包皮冲到客厅，他看到辛安连包着的浴巾也掉在了地上，她赤身地站在那里，想按手心的号码，但双手颤抖得厉害，怎么也按不对。
包皮冲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她，两个人倒在地上。
辛安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颤栗着，包皮亲着她，不停地呢喃：
“亲爱的你不能报警，辛安辛安，你不能报警，我们是一家人，亲爱的你不能报警”
辛安仍在颤抖。
“亲爱的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亲爱的。”
辛安颤抖着。
“亲爱的你要是报警，我就要离开家了，我就要离开你了，要去坐牢，你想要我也找不到了，亲爱的”
辛安渐渐平静下来，包皮把所有的怒火和不如意，都发泄到了辛安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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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1章 老五要开公司了
老五给张威打电话，听说bb和小米虫也在他这里，老五叫道：
“让她们一个都别走，我马上过来，到了再说。”
张威吓了一跳，什么事，这家伙这么郑重其事又风风火火的，放下电话，张威摇了摇头。
他把老五的电话和bb小米虫说了，bb撇了撇嘴：
“爱来不来，我们本来也没想走，富二代来了，那是救了你，我们今晚宰他了。”
“等等等等，我要想想晚上吃什么，不选对的，只选贵的。”小米虫亢奋了。
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五到了，把门擂得山响，bb跑过去边开门边骂道：
“他妈的，你们富人敲穷人的门都敲得这么霸气的？信不信收你一百一下敲门税。”
“好，收收。”老五呵呵笑着。
“不对哦肥五，这表情是又从你老娘那里狠敲了一笔。”
“还是你懂我，米虫，来，快和哥哥抱抱，说不定哥哥可以考虑包养你。”
bb：“呲，老五你也是，这都下得去。”
小米虫：“喂喂——，怎么说话呢bb，宝宝我很差吗？”
bb和小米虫，说着就扭起来了，两个人绕着辛宁，一个追一个跑，辛宁呵呵笑着。
“说吧，老五，什么事这么火烧火燎的？”张威问。
“唉唉，你们两个，别吵了，都过来听我说，有正经事。”
bb和小米虫闻言，都过来了，想听听什么正经事。
“我和老六，你们也知道，我们不是整天都在玩游戏吗？我老娘实在看不下去，就和我说，你也别光知道玩游戏，有本事就去做游戏。”
bb：“嗯，你老娘比你靠谱一点。”
“我想想对啊，总这样光玩游戏怎么行，我自己为什么不搞个游戏公司，来做游戏呢，这样也可以把同学们都弄到一起。”
小米虫：“好啊，好啊。”
bb：“游戏公司？那投资可不小。”
“我爸同意前期给我投两千万，后面还可以追三千万，要是五千万还做不起来，那你就乖乖回来吃老爹的。这是我爸的原话。”
张威：“要么不做，要做就把它做好。”
“我也想这样啊，阿威，所以来和你们商量，我要搞这公司，没有你和bb肯定不行。”
bb：“我没问题，闲着也是闲着。”
张威：“可我手上还有工作啊。”
bb：“切，又不让你明天就去，搞定这画册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老五：“是啊，前期筹备我们来就行了，我想让谭大妈当办公室主任。”
bb：“哈哈，这个大妈还真适合，做hr也行。”
小米虫：“我呢，我呢，我干什么？”
“有五千万，你什么都别干，职业勾引肥五。”bb白了小米虫一眼。
老五：“怎么样阿威，你答应了我心里才有底，老同学，你不能不帮我。”
bb：“答应了答应了，辛宁也适合，辛宁那种伟光正亮瞎眼的画风，超，还真的适合做游戏。”
张威想了一想，老五和bb的话确实有道理，这画册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完工了，那时自己再和姜总说说，辞了那边的工作。
最主要的，是老五要办公司，自己不过去帮忙说不过去啊，大家都这么好的兄弟。
“好，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还是那句话，这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把它做好，你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还不如不干。”
bb：“阿威这话说得对。”
“操！我也不会拿着家里的钱胡乱玩啊，几千万，哪个玩得起。”
“那好，我答应你，我把这画册搞完就去辞职。”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啊你们三个，其他人我再去说，太过瘾了，我们同学，又可以在一起了。”
四个同学，都感到很兴奋，辛宁不知道他们开心什么，但她见张威开心，她也跟着开心。
“好了，败家娘们，说吧，你们想点什么吃的。”
bb和小米虫一跃而起，她们拥着辛宁就往打印机去。
这一次bb和小米虫终于不干涉张威点蒸双臭了，她们眼巴巴地等着一大堆她们自己的好东西呢。
bb提议，把场景设置到学校食堂，她说我太想在食堂里这么大吃大喝了，但四年过去，这希望连个毛也没有实现。
“辛宁辛宁，你现在不准是辛宁哦，你就是我们的辛安。”
吃完了饭，一群人移到沙发上，畅想他们该做怎样的游戏。
辛宁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不住地点头。
“好，好，我就下来，你们等我，对，在楼下门口等。”
张威感到奇怪，还有谁会给辛宁打电话，还要她下去？
辛宁接完电话，坐过来和张威说：
“亲爱的我要下去一会，是宋小雨和宋小会。”
“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有几户人家，家里只有助工，业主都在外地，需要通过视频电话和他们解释，两个小孩子怕自己说不清楚，要我帮他们说。”
张威哈哈大笑：“这是谭大妈最擅长的活，没想到你也能干，去吧。”
辛宁走后，bb盯着张威看，她说张威，你有没有觉得辛宁和其他助工不一样？
张威笑道，我又没接触过其他助工，怎么知道。
bb：“不管，反正不对，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她是真的辛安。”
小米虫点了点头：“对，bb宝贝，你这样说还真是的，和辛宁比起来，我家那个就是木头。”
bb看着张威，狡黠地笑着。
“你特么的不要笑的这么邪恶。”
“哼哼，小心哦，小心坠入情网哦。”
辛宁去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老五和bb他们都已经走了，辛宁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张威：“怎么了？没签成？”
辛宁摇了摇头。
“我们去了九家，有八家的业主在电话里都同意了。”
“那很不错啊，你怎么还不高兴。”
“有一家没有同意。”
“这很正常，有人就是不喜欢动物。”
“他还骂我。”
“噢，很凶吗？”
辛宁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么不高兴。
“他说你一个打印人管这么多闲事干嘛。亲爱的，他好凶哦，把邓小雨都吓哭了。”
“比那个陈总还凶？”
辛宁点了点头。
张威心疼了，抱着辛宁安慰她：
“你忘了上次我和你说的，有些人你就是要骂回去，还记得吗，来，跟我学，去你妈的！”
“去，去，去你，妈的，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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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2章 卷毛和日大，终于如愿以偿
这天下午，四个人刚刚坐下，阿文的助工就给他打电话，说是网站的编辑在网上和她谈版权事宜，她觉得自己做不了主，让阿文回去。
得，三缺一了，三个人傻乎乎地坐着，坐了十几分钟，大老叉给阿文打电话，阿文说一下可能过不来了，下午这局算了。
三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谁能替那个三缺一的一，日大说要么去服务中心和那些老头混半天？
操！大老叉说，打死也不和那些傻逼玩。
三个人硬着头皮打三人麻将，怎么打怎么不过瘾，大老叉把牌一推，盯着日大和卷毛看半天。
“算了，我看你们两个小子也还靠得住，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操！能代替你们左右手的地方。”
日大和卷毛一下子明白要去哪里了，操，不就是操吗？两个人一下亢奋起来。
“丑话说前头啊，那地方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去的，你们去了回来，可别在外面乱bb，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妈个鸡，大老叉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你当我们是不懂事的村仔。”日大叫道。
“好，懂事就好。去取现金吧，那里只认现金。二十分钟后，服务中心门口等我，我先安排一下。”
“好好好，带多少？”卷毛早按捺不住。
“哈哈，这个我怎么知道，多操就多带，少操就少带，你想累死在那里，就把所有家当都带上。”
卷毛和日大兴冲冲下楼，他们家都没回，就往服务中心的柜员机去了。
两个人商量，按以前大老叉向他们透露的价码，一般货一千五，高级货三千，好不容易去玩一下嘛，当然要玩高级货。
有备无患，两个人一人取了一万，然后就站在路边，双脚一踮一踮地等着大老叉。
其实才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却觉得已经相当漫长，大老叉这傻b，不会忽悠我们吧？日大不停地嘀咕。
大老叉开着他的宝马x6，慢慢悠悠地过来，一上车日大就骂:
“大老叉你他妈的这么久，先撸了一发？”
大老叉看了他一眼，呵呵笑着：“怎么，等不及了，别没到那里就射了噢。”
卷毛：“啰嗦啰嗦，快走。”
大老叉：“册那，你们这两个小赤佬，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
日大：“妈个鸡，老子今天才开处，还不快点。”
“你那处是不锈钢的吧？”大老叉笑得踹不过气。
车子朝杭城方向开了一段路，大老叉下了高速，日大和卷毛还以为到了，没想到大老叉却把车开进了一个很大的停车场。
这停车场是一所驾驶培训学校，空地上画了几十个练习场地，竖着红白相间的标志杆，很多人在这里学车。
大老叉进去之后，就把车靠边停下，他打了一个电话，不多一会，就有人开着一辆大众车过来，车子上印着驾校的字样。
大老叉让卷毛和日大都下了车，他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来人，来人开着他的x6就走了。
大老叉钻进大众车，卷毛和日大在阳光下站着，大老叉摇下车窗，用手在车门上拍着。
“你们两个傻逼还不上车，站那里干嘛？”
卷毛和日大，这才钻进了大众。
车里又脏又破，汗酸味烟味和汽油味混杂在一起，卷毛差点就吐了出来。
“你妈的，好好的，干嘛换这么一辆破车。”
“为了让你们快活啊。”大老叉用手拍着前面的控制台，“看看，除了这里，你们到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原始的车。”
确实，这车不仅没有自动驾驶系统，连行车电脑也没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卷毛和日大心里明白了为什么换车，这是掩藏自己的行迹啊。
“把系统里的所有定位都关了，把手机也关了，从现在开始到出来，不许开手机，明白吗？”
卷毛和日大把手机关了，心里亢奋得怦怦直跳，太刺激了，这完全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啊。
车沿着一条破败的水泥马路一路颠簸，卷毛和日大真担心这破车随时都会散架。
他们和张威不同，他们对眼前的这种景色见怪不怪，自从纳米打印机问世以来，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些原来的城镇和工业区迅速衰落，很快就变成了被遗忘的c人迹罕至的角落和废墟。
车子颠簸了半个小时，过了之江，就到了江东开发区的园区大门，上世纪九十年代，这种开发区到处都是，一夜之间，他们又被丢弃了。
整个开发区，除了还有极少几个地方被人用作仓库以外，都荒废了。
路旁的树木和花草，还是上个世纪的品种，它们在这个世纪胡乱自由地生长，已没有人修剪它们。
大老叉把车停在园区门口，过了一会，过来一辆商务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也不说话，坐进去就把他们的车开走了。
大老叉领着卷毛和日大，三个人上了商务车。
车厢和驾驶座之间装了挡板，周围的玻璃也都贴了黑色的膜，坐在车里，就像被人蒙了眼睛，根本看不到外面。
车子七转八转，卷毛和日大感觉是在绕着圈子，大老叉用手在挡板上敲了几下，车子这才加快了速度，弯也少转了。
刚才驾驶员虽然没下车和大老叉打招呼，但显然是认识他的，说不定这家伙就像阿文说的，还是这里的老板。
“大老叉，这是你的地盘？”卷毛忍不住问。
大老叉哼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说：“你他妈的也太看得起我，这种生意，你以为是一般人能做的？”
日大：“妈个鸡，那你肯定插一脚了。”
大老叉：“该操操，别问太多，进去也一样。”
车子咣当一下，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卷毛和日大感觉这该是过了一个槛，然后听到外面有巨大的铁门关起来的声响。
有人给他们开了车门，卷毛和日大下了车，看到他们停在了一个空旷的钢结构厂房里面。
厂房很大，足有两千多平米，很高，差不多有十几米，上面还有废弃的行车，显然这里原先是一个制造什么大型设备的厂房。
这么大的厂房里除了他们，就还有十几辆和他们来时一模一样的商务车，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卷毛和日大互相看看，又看了看大老叉，妈的，把我们带这鬼地方来干嘛？
大老叉神秘地笑笑，他说你们带了多少钱？
卷毛说一人一万，够了吧？
大老叉拉开包，拿出一沓钱，给他们一人两万，说回去再还给他。
日大：“妈个鸡，你想让我们都累死？”
大老叉拍了拍日大的肩膀。
“走吧兄弟，哥哥不会骗你，到这里的男人，我还没见过少于两天肯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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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3章 大保健
大老叉带着他们走向厂房的另外一边，那里有一扇大铁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个人，和大老叉点了点头。
这人六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套工作服，一看就是个看管仓库的。
铁门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在两座厂房之间，院里堆满了各种大型机械，用油布盖着，有一些油布都已破了，露出了里面锈迹斑斑的机器。
老头领着他们在这些油布堆中七转八转，最后停在了一座四五米高的设备前，他掀开油布的一角，里面是一台老旧的液压冲床。
他在冲床的红色按键上按了一下，卷毛和日大吓了一跳，这冲床竟缓缓移动起来，冲床下面，是一个宽大的平台。
他们一站上平台，平台就自动地下降，降了有十几米，停止下降后，他们的眼前是一条灯火通明的通道。
通道的装修非常豪华，像高档ktv的过道，通道的两旁摆满了植物，通道里空气异常清新。
通道往前延伸了十几米后，开始缓慢朝上，他们又走了四五十米，卷毛和日大感觉眼前突然一亮。
他们看到出口处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游泳池足有三四百个平方，头顶是蓝天，泳池的背后是一望无边的花园和远山。
他们虽知道这些都是全息影像，但还是被这空间的广阔和景色的秀丽所震撼了。
更亮瞎他们眼睛的是这里人潮滚滚，而且大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女性，足有几百人之多，很多都是明星脸。
这可不是影像，都是实实在在的活动着的人，卷毛和日大感觉自己这一刻，就像来到了海天盛筵的现场。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孩子来到大老叉的身边，大老叉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点了点头。
大老叉在卷毛和日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好吧，好好玩吧，把你们的怂结石也治一下，我不管你们了。”
服务生领着他们进了一座房子，指着两个一人高的柜子说：
“这是你们的衣柜，请更衣。”
他们把柜子打开，里面只有一条泳裤和一件睡袍。
卷毛看着服务生：“就这样换？”
服务生笑了一下：“需要我转过身去吗？”
日大哧溜就把裤子脱了，他想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两个人穿好睡袍，服务生拉过他们的手，和他们说：
“对不起先生，我要检查一下你们的定位，要把你们系统里面的定位信息都清除了。”
日大：“我们来之前就关了。”
服务生：“对不起，我还是要检查一下。”
她一边检查他们的系统，一边和他们说：
“这里的无线信号都屏蔽了，你们将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如果有紧急情况需要联系，可以找就近的服务生，他们会帮助您。”
服务生：“需要特别提醒的是，这里面禁止拍照和摄像，您在任何地方拍照或摄像都将会被我们发现，希望不会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日大：“说关键的，怎么找妞。”
服务生：“不用找，外面的都是。”
卷毛：“卧槽，那几百个都可以？”
服务生：“呵呵，是啊，您看中哪个，带走就是。”
日大：“价格呢？”
服务生：“包钟和全包两种，包钟是一个小时一个钟，全包按24小时计算，小妹分两档，所有素色比基尼的一档，花色比基尼的一档”
日大：“我问价格。”
服务生：“呵呵，别急啊，素色的包钟一千五，全包翻倍三千，花色的包钟三千，全包六千。”
卷毛：“不限次数？”
服务生：“呵呵，当然，哥哥看起来很骁勇啊。”
服务生给他们一人佩戴了一块手表模样的东西。
“这是手牌，防水的，来，连接一下，好，这样你们可以凭这个在里面互相通讯，你们的消费也会自动计算在这手牌里。”
两个人低头看了一下，手牌的屏幕已经亮了起来。
“对了，我要和你们说一下，你们是特别。”
卷毛：“什么意思？是中p吗？”
服务生：“呵呵，差不多，就是享受最高级优惠，全场七点五折。”
卧槽，没想到大老叉这么够意思。
日大：“小姑娘，问你一下，刚刚那个是你们老板吗，带我们来的那个”
服务生：“呵呵，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有打折的权限。好了，祝你们在这里玩得愉快！”
卷毛和日大走出更衣室，看到外面如云的美女，直感到如花美眷我要，似水流年我也要，忍不住就想大叫一声：我来了！
日大：“一起还是单独行动？”
卷毛：“我先要解决一下温饱，用这联系吧。”
卷毛一把抓住一个刚巧路过的穿着素色比基尼的女孩，那动作有些粗鲁。
女孩朝他莞尔一笑，带着他就进了呈半圆形c依泳池而建的一座三层的楼房里。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间空房，一进了房，卷毛就抱着那女孩子倒在了床上。
日大和卷毛不一样，他在泳池边走着，还到花园里逛了逛，他不着急，慢慢来。
有一个长得和c老师一样的女孩子经过他时，日大心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继续朝前走去。
前面服务生在介绍的时候，日大心里马上就有了盘算，他要找一个女孩全包打个底，中间再出来吃快餐。
当然，c老师是他的快餐首选。
日大从花园里走回到泳池边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子，长得和刚出道时的董洁一模一样，饱满而又纯净。
她穿着花色的比基尼，一个人躺在沙滩椅上，专注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她的嘴唇微微地嘟着，日大一见就想亲她一下。
日大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躺了下来。
“你好，小洁。”
那女孩子似乎吓了一跳，然后才转过头来，朝日大笑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洁？”
就这种套路，长得像周迅的可以叫小迅，像张均宁的可以叫小宁，但长得像章子怡的一定叫子怡，不会叫小姨，杨幂也不会叫小蜜。
老子岂能不知。
“我以前见过你。”日大胡扯道。
“真的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们还一起生活过两天。”
“哦，真的吗，那太好了，亲爱的。”
“这次我是专门回来看你的。”
“啊，谢谢！谢谢亲爱的！”
小洁坐了起来，附过身，亲了亲日大，两张脸再分开的时候，日大看到她的眼眶里，竟有激动的泪花闪动。
这一下日大自己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就是专门来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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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4章 为什么叫日大
“你叫日大？亲爱的你为什么会取这么个怪怪的名字？”
小洁趴在日大的胸前，刚刚他们运动的时候，日大要她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她一下就记住了。
“我姓莫，上网时给自己取网名，就把这姓分开了，叫艹日大，后来很多人打字的时候，不懂打最前面的艹字，就打了日大。时间久了，就都叫我日大了。”
“呵呵，真有趣。不对，亲爱的，你以前肯定没有来过，不然我不会不记得这个名字。”
到了这时，日大只好承认自己以前没有来过，是第一次来，不过自己以后一定会来找她的。
小洁点了点头，抬起头时，她又想起一件事。
“不对啊，亲爱的，你第一次来，怎么会是超级，这个一般要三年以上的会员才能得到，再加上从普通会员成为还要一年，这样起码要四年。”
日大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大老叉给他们的这个超级，还这么，看起来大老叉这个家伙还是够意思的，他在这里，也非一般人啊。
日大说自己是朋友带来的，不知道朋友是不是这里的老板。
小洁说谁也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不过你那朋友，看起来起码该是股东。
“对了，亲爱的，你们是怎么来的？”
“自己开车过来的。”
“哦，那就没错了，一般人根本不会自己开车过来，都是直接在市区接的，你上了车，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想不到那么一辆破车，一路颠簸，还是特权啊？日大觉得一下子自我感觉好到爆。
日大的手腕一麻，他看了一下，是卷毛打过来的，卷毛问他住几楼，他说三楼，卷毛说那我们到你那吃饭。
好吧，来吧。
卷毛进来的时候日大看到，和他一起的女孩子已经不是前面看到的那个了，而是波多野结衣。
四个人在阳台上的餐桌旁坐下，卷毛和日大让两个女孩自己去点东西，没关系，个性化产品也可以。
两个女孩刚刚坐下，又高兴地站了起来，去打印机那边。
外面，天空已经一点点暗了下来，远山的顶上还残留着一抹红色的夕阳，下面，泳池边张灯结彩，人比他们下午来时多了好多。
多出来的是男人，这时大概都已经解了渴，需要出来活动一下了。
一支爵士乐队演奏起了爵士音乐，他们前面，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跳舞。
泳池也开始变得色彩斑斓，很多人在泳池里亲吻着拥抱着。
卷毛和日大看着心里叹了口气，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这才是生活，到了这里，才感觉到金钱又变得沉甸甸起来。
他们算了一下，如果凭c老师和波多野结衣每个月当钟点工赚来的钱，最多只能支撑他们在这里两天的开支，还是大老叉打过七五折的。
真他妈的，两个人这才明白自己太穷了，真遗憾他妈的自己只是一个穷人。
到了这时，他们才知道当一个有钱人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要是像老五那么有钱，打屁的游戏啊，天天泡在这里了。
两个女孩端着菜过来了，还点了酒，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其乐融融。
“那边那排房子是什么？”日大指着远处的一排房子问道。
小洁：“那里是长包区，那里的女人，都是被人包养的。”
卷毛：“还有这种？”
小洁：“当然啦，很多当官的和有钱人都包养啊，在这里又安全又省事，如果在市区，他只能包养达尔文人，打印人他想都别想。”
波多野结衣：“我以前就住那里。”
日大：“现在怎么过来了？”
波多野结衣：“包养我的那个傻逼破产了。不过，对我们来说，还是喜欢在这边，那里太无聊了。”
日大：“怎么就无聊了。”
波多野结衣：“你天天面对的都是一个人，还不无聊吗？”
日大：“钱赚得多啊。”
波多野结衣：“钱多钱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都是公司赚。”
卷毛：“那边的，有过来偷野食的吗？”
波多野结衣：“你说什么？”
卷毛：“跑到这边泡男人的。”
波多野结衣：“呵呵，不敢也不会，我们打印人又不是你们达尔文人，不会破坏规矩的。一个个都很老实，他妈的。”
打印人还能说粗话？卷毛和日大算是开了眼了，这里的这些打印人既不是助工也不是生活伴侣，不知道算什么。
也不知道大老叉他们是怎么搞到这些的，反正肯定不会是合法途径。
而从这里的这个场面看来，大老叉哪怕只是一个股东，这家伙也应该阔得可以啊，以前知道他有点钱，没想到还是隐性的富豪。
这家伙藏得可够深的。
四个人吃完晚饭，又到下面的赌场玩了几把21点，日大运气差，连输了五把，小洁就把他从牌桌上拉走了。
四个人在下面逛了逛，又进了影院，影院里是一间间的情侣包厢，包厢的隔断是半透明的，影影绰绰，目力所及都是缠绕在一起的身影。
银幕上循环放映着的都是岛国故事片，的时候，台上台下呻吟的浪潮交汇在一起，一翻涌，比球场还要刺激。
雄起！雄起！
奈伊做特！奈伊做特！
看个电影，就把人看得虚脱。
回到房间时卷毛心血来潮，说要和日大交换个妞，日大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不过他马上反悔。
卷毛这家伙，平时一直吹嘘自己在这方面多么厉害，妈个鸡，他要把小洁带去的话，一定会逼问她自己的床上功夫，以后就有嘲笑自己的资本了，这种事坚决不能干。
卷毛带着他的波多野结衣悻悻地走了，日大和小洁去下面游了会泳，在泳池里两个人抱着时又有了一点感觉，赶紧上楼。
日大半夜里醒来，看看小洁睡得正香，他走到阳台上看看，下面依然热闹非凡。
日大下了楼，在泳池边找着，一个服务生过来问他需要什么类型的，日大说了c老师。服务生会意地一笑。
她对着手腕呼叫了一阵，不一会，c老师就到了他们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碰到的那个。
不管了，日大觉得自己心有余，力也还足，就和c老师进了房间。
卷毛和日大，两个人就这样在里面待了三天，再待下去，他们怕身上的钱就不够了，只好和自己的女伴惜别。
卷毛差不多半天就换了一个，日大这三天始终都是小洁。
日大和小洁亲了又亲，抱了又抱，他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喜欢上她了，卷毛在边上不停地笑。
他们抓了几个服务生，都不知道大老叉这么个人，他们只好结了账，心想出去再找车子。
没想到他们到了那个空旷的厂房，就被请进了一辆商务车，车子一直开到市区，才把他们放了下来。
卷毛给大老叉电话，大老叉在电话里嘿嘿地笑，他说他当天就回来了，就知道你们要待这么多天。
“怎么样，结石去了吧？”
“谢谢谢谢！太值得了。”
不知为什么，卷毛觉得，自从知道大老叉是个隐性富豪以后，自己对他的态度，不自觉地竟变得谦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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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5章 包皮的烦心事
老五打电话告诉张威，说公司地址已经找好，在之江新城的华信大厦。
张威听着这名字有点熟悉，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那个陈总的金鼎文化，不就在那座大厦吗，转了一圈，看样子自己又要回去了。
谭淑梅和小米虫，还有丁当和老叶已经过去，包皮和色色c五花猫都在外地，过几天回来，只有卷毛和日大，怎么也联系不到。
他们还会去哪里，没事，过几天就冒出来了。
张威把老五的电话和bb说了，bb说看样子老五这次是认真了，难得。
他们手头的画稿也接近尾声，还有最后一幅稿件张威在做最后的调整。
bb说我们不管你了，她带着辛宁去小镇的运动中心游泳，说是游泳，其实是辛宁每天在教bb，bb现在，总算是能在水里爬了。
张威把稿件做完，已经快4点，他把稿件传给了林茵，又给姜总打了个电话。
如果这最后的稿件通过，张威这里就没什么事，接下来就都是姜总的活了，张威感到为难的是怎么和姜总开口，说自己要离开公司。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林茵的短信：
“豆腐张，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看样子孙总又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八成和画册有关。
“好的，哪里？”
“七点，我家。”
“好。”
老五给包皮打电话的时候，包皮正焦头烂额，他就在杭城，和老五说自己在外地，是不想和他多啰嗦。
他也没时间啰嗦，他正在派出所呢，他接电话的时候，那警察还一直看着他，他说他在外地时，那警察笑了一下。
包皮挂了电话，赶紧解释，他说同学，要一起吃晚饭，我想这里，一下子也不会好，就推脱了。
警察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整理自己桌上的卷宗。
“警察同志，我问一下，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把我带来？”
警察头也没抬。
“稍等一下，他们马上就到。”
“好，好。”
包皮不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大夏天的，他感到自己的背上冷汗直冒，心里忐忑不安。
他想一定是他猥亵谭淑梅的事情败露了，不然警察不会找上门。
他们怎么会知道？是辛安还是谭淑梅报的警？
这两个人，怎么一点迹象也没有。
刚刚警察敲开家门，让包皮去派出所一下时，她们居然还在一旁微微笑着，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事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包皮记得那天他和辛安刚刚干完，正躺在地上，他那次特别卖力，辛宁满足地尖叫。
包皮问她，你还会报警吗？
辛安摇了摇头，她说你没有进去，要是进去了我一定会报警。
包皮说我要是进去了还有力气和你干吗。
他们听到谭淑梅一声尖叫，忙跑过去，看到谭淑梅一边慌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嘴里不停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躺到你们的床上。”
看样子她对这事一点都没有察觉，包皮松了口气，他看到辛安朝他点着头，意味深长地笑着。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平静，包皮小心地伺候着辛安，竭尽全力让她满意，辛安看上去也确实很满意。
包皮为了讨好辛安，这几天连那个谭淑梅给他打电话他也爱理不理的。
老包老包，我家妹妹干什么了，这两天粉丝蹭蹭往上涨？
往上涨还不好吗，你讨厌钱？
嘻嘻，我不讨厌钱，我讨厌你，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忙呢，乖。
老包老包，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干嘛？
要穿帮了。
穿什么帮？
很多粉丝都问我，你姐姐怎么还不上来，他们知道我家妹妹了？
管他，你当不知道就是。
那我怎么回答啊。
这也不会，你是猪啊，再有谁问你这话，你就撒娇说，姐姐也会困啊，姐姐要睡觉。模棱两可，谁知道你说的姐姐是说自己还是谁。
嘻嘻，好的，爱你吆，老包。
老包老包，你这招真灵啊，我这样一说，那些人就送游艇，说让姐姐好好休息，都心疼姐姐呢，嘻嘻。
是啊，谁让你长得像怜香惜玉的玉呢。
呵呵，这话我爱听，亲亲亲亲！
包皮手心一麻，他不看也知道，那谭淑梅又打电话过来了，今天都已经第五个了。
包皮把电话按了，想了想，干脆就把电话关了。
哥哥现在性命攸关啊妹妹，这可不是你去洗手间能帮我撸过去的。
包皮想着的还是那个问题，辛安还是谭淑梅，到底是谁举报了他，他怎么也没想到，打印人还可以这么有心机，可以装得若无其事。
包皮心想，这一次真的是要栽了，他在想待会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就说自己喝醉了还是装傻，一口咬定自己没干过这事？
反正也没有物证，只有人证，自己完全可以一口咬定她是胡说八道，如果辛安，就说是自己满足不了她，她报复呢。
如果是谭淑梅，就说她每天偷看自己和辛安干，是心理变态了，打印人就不会出问题吗，你们是情愿相信打印人也不相信达尔文人？
对，就这样，自己一口咬定，反正他们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对付自己。
包皮一个激灵，脸变得煞白，他猛然想到，那药水，还有半瓶药水，自己还放在卫生间的柜子里。
警察只要把那药水拿在手里，一闻就知道不是香水，就会起疑，再一化验，就真相大白了。
完了，他妈的完了。包皮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哀叹。
接着他想，要不要给卡宾枪打个电话，他现在是警察，要不要让他给自己走走后门，找关系让他们放过自己？
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否决了，他想卡宾枪进警局才几天，一个菜鸟，会有什么关系，谁会卖他账？
更重要的，是卡宾枪知道了这个事，那就所有的同学都知道了，不光知道他猥亵打印人，还知道他猥亵的那个叫谭淑梅。
还知道他早就已经打印生活伴侣，那生活伴侣不仅长得和辛安很像，名字还就是叫辛安。
这可糗大了，这丢人现眼倒霉催的德行，只怕要被他们耻笑一辈子，自己还怎么活啊？
两个警察从门外进来，他们和坐在那里的那个警察握了握手，问道：
“人传唤来了？”
那警察抬了抬下巴：“呶，就他。”
“你就是林世宝？”进来的俩警察中的一个问道。
林世宝是包皮的大名，包皮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们到隔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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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6章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
姓名？
性别？
年龄？
籍贯？
类型？
文化程度？
常住地址？
身份识别码？
我们是杭城市公安局网监支队的民警，我叫吴朝晖，警号xxxxxx，他叫谢旭阳，警号xxxxxx。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
包皮摇了摇头，心里怦怦直跳。
吴警官拿出一张照片，给对面的包皮看，包皮看到是谭淑梅，心里发出了一声哀叹，果不其然，就是这事。
“这人是谁，认识吗？”
“我的助工，谭淑梅。”
“这个呢？”
吴警官又展示了一张照片，是辛安，果然他妈的和她有关，这个贱货。出卖我！！！
“我的生活助理，辛安。”
“谭淑梅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网络直播。”
“注册了吗？”
“我有授权，授权我打印的这个人就是网络直播，她注册过了。”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这个情况我们了解。”
“你知道你的助工是怎么工作的吗？”
包皮摇摇头，不知道，我怎么会去管他，哪个直播后面会有一个男的在那里晃荡。
吴警官轻轻地笑了一下，这倒也是。
“那你看看这个怎么解释。”
他又给包皮看了一张图片，这却是一张网络截屏，前面是谭淑梅正和人聊天，谭淑梅的身后，居然站着辛安。
辛安一丝不挂站在那里，歪着头，看谭淑梅在说些什么。
“卧槽，这是什么？”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包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知道这些警察为什么找他了，不是他猥亵谭淑梅的事。而是这张图片。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不会以为是我让她们这么干的吧？我申明啊，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还是看到这照片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那你能回忆一下，你当时在哪里。”
“睡觉，我肯定睡着了。”
这个当然不会有错，包皮很自信，辛安光着身子，自己要没有睡着，她肯定黏在自己身边，怎么会跑谭淑梅那里去。
“警察同志，我觉得这个事情你们不应该传唤我吧，应该直接传唤她们两个啊，把她们叫来一问不就什么事都清楚了。”
吴警官和谢警官互相看看，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仅他们，几乎他们警方的每个部门，都遇到这个问题，就是能不能传唤打印人。
助工权益保障中心是坚决反对警方传唤打印人，他们认为一是没有这方面的法律，二是打印人没有犯罪的基因。
最重要的是打印人的思维方式是单向的，在警方的询问里，很容易被误导，从而提供错误的信息。
包皮看出警察似有难言之隐，索性追着说。
“警察同志，打印人又不会撒谎的，你们把她们传唤来一问，不就知道我有没有指使她们这么干了。”
“我们没有说你指使她们这么做了，这个我们还会了解，但这个情况，肯定是违反了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的。”
吴警官用手指敲着那张照片。
包皮放下心来，索性装傻。
“那怎么办？这事情是这样，警察同志，首先，谭淑梅她做直播，这个不违法吧，没有法律禁止打印人做这个，对不对？”
“那么辛安，她是生活伴侣，她在家里，这个也不违法吧，对不对？怎么这两个不违法的事碰到一起，就违法了？我也搞不懂了。”
“你是搞不懂还是装傻？”谢警官问。
“唉唉，警察同志，你这样说我还真不服气了，即使违法，那也
是她们违法，你应该找她们，不是找我。”
“你有监护的权利。”
“我有吗？她们都是成年人，不是儿童，也不是精神病人，我怎么监护？我能24小时看着她们？”
“再说，你就说这辛安好了，我只是在打印的时候选择了多情，哪知道出来这么一个活宝，她就喜欢光着屁股在家里走。”
“我还问过打印机，看能不能把她重打一遍或修复一下，打印机说不可能，打印机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两个警察，也低着头吃吃笑着。
他们也觉得这个事真的很纠结，打印人的出现太迅速，但相关的立法没有跟上，在实践中常常就这样面对一堆法律的难点和空白。
现在全世界，别说其他，就连打印人到底应该是界定为完全行为责任人c限制行为责任人还是无行为责任人也没有明确的说法。
包皮越说越起劲。
“我要是看到，我肯定会制止她，主要是辛安，那个生活伴侣，我会让她走开，但我睡着没有办法啊，真的，警察同志。”
“好了，这里面有一些事，我们还会再调查，但你要明白，那是你的房子，在你的房子里出现违法的行为，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啊，警察同志。”
“不管是助工也好，生活伴侣也好，我们不说监护，你监督和管理她们的责任总有吧，小伙子你说对不对？”
“对对，这个我承认，我看只能这样，那就是我给谭淑梅专门隔一个直播间，直播期间，不允许辛安进去。”
“这是一个办法，你看，你努力去解决，问题不就解决了。”
“是是，谢谢警官。”
“这样吧，今天我们就了解这些，念你是真的不知道，当然，这个我们还会了解，不知道她们的行为，我们就不对你做出处罚了。”
“谢谢，谢谢警官”
“但是，这样的事绝不允许再出现了，影响很恶劣，再出现，我们就不是和你了解情况了，懂吗？”
“明白明白，我马上亡羊补牢。”
“那就这样吧。”
包皮走后，两个警察互相议论了一会，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很特殊也很有意思的案例，需要把它整理出来，向上级反映。
又一例涉及到打印人的案件，上级要求，所有的这类案件都要及时上报。
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不重视不行啊。
包皮离开了派出所，站在了外面的街道上，热风扑面，他才发现自己的上衣早就湿透了，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他打开电话，按了一下，那边的谭淑梅轻盈又焦虑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包老包，哎呀，急死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的直播账户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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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7章 老五，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伊豆
包皮回家的路上，谭淑梅不停地在给他打电话，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哭哭啼啼地说账户被封了，自己怎么办？
账户被封就哭啊，老谭，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哥哥没进去，就万幸吧。
那我是受害者啊老包，我又不知道我家妹妹还会请个助演全裸出场的。
这就是职业风险知道吗，妹妹？前几天你每天飞机游艇收到手软的时候，怎么没说你是受害者？
包皮涉险过关，心里一块巨石落地，心情大好，觉得应该安慰一下对方。
他下了车，边走还边和谭淑梅聊着。
那我怎么办啊，老包。
我也不知道啊，这样，我就快到家了，要么让你姐姐c你c和我，来个大战？没有什么事，是一炮不能解决的。
滚！
电梯里一对男女手挽着手，那男的听到包皮的话，吃吃地笑着。那女的长得很正点，头靠在男的肩上，面无表情。
哼，这女的一看就知道是打印人，对达尔文人丰富的语言艺术你们是无法理解的。
男的笑着问：“哥们，几楼？”
“12”
“哎呦，在我们楼下。”
包皮点点头，他看这男的虽然长得有点猥琐，但彬彬有礼的，对他顿时就有了好感，就愿意多聊几句。
“兄弟，你这伴侣这里很胸。”包皮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用手指指脸：
“不过，这里也很凶啊。”
那男的笑笑没有回应。
“不过兄弟，看得出来，在床上用着一定很舒服。”
男的脸微微一红，边上那女的瞪了包皮一眼，破口大骂：
“他妈的，你看清楚了，我才是达尔文人！”
包皮大吃一惊，电梯已到了11楼，包皮马上镇定下来，他按了一下，电梯门关了。
“不行不行，这事我一定要搞清楚，你长得这么漂亮，打印个长成这样的，这完全是赔本的买卖啊。”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路见不平，人人有责，你这是暴殄天物啊，不能把这么一朵鲜花随便乱插。”
女的听出包皮这话是在夸自己漂亮，她脸色和缓了，用手拍了拍那男的脸。
“这是我前男友，他妈的敢甩了我，我就让他伺候老娘一辈子。”
“哎呀，糊涂啊美女，你这还是不划算啊。”包皮做出了捶胸顿足状。
那女孩终于莞尔一笑。
“去你的，管好你自己吧，拜拜。”
她挽着前男友的手臂走出电梯。
色色和五花猫确实不在杭城，她们刚刚乘座从热海到伊豆半岛的伊豆急行线，抵达了伊豆半岛最南端的伊豆急下田站。
她们刚出车站，就有一辆汽车停到了她们身边，用普通话和她们打招呼，是酒店专门来接她们的车。
她们和汽车说，她们不急着先去酒店，让它把她们送到佩利小道，那里是岛国从闭关锁国走向对外开放的第一条小道。
1853年，美利坚国的佩利准将率领“黑船”，停靠在下田港强行登陆，从此岛国迈出了开国第一步，打开了岛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对外开放的关口。
让色色和五花猫感到惊奇的是，眼前这几百米长的佩利小道，店铺林立，有卖服装c陶瓷和工艺品的，也有卖古玩和海产品的。
隔几十步，就有咖啡馆和酒肆，这情景恍如穿越到了纳米打印机出现以前。
色色和五花猫一家家店逛着，掌柜和店员们一律都很热情，无论你买或不买东西，更像是根本不关心你买或不买东西。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种生活方式，每天把店门打开，吸引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顾客进来，大家随意的聊天和比划手势，最后沙扬娜拉。
这种面对面的交流和沟通是最主要的，商品的交易，变得可有可无。
尽管如此，色色和五花猫还是各自挑选了一套男女和服。
当知道那套男式和服是色色自己穿时，老板还特意量了她的尺寸，说有几处要修改一下，很快，让她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再去取。
她们沿着佩利小道一直往前，就到了下田港口，看到这熟悉的情景时，她们的心抽紧了，这里才是她们此行真正的目的。
舞女薰子和那个读高等学校的‘我’就是在这里分别的，当看着‘我’乘坐的船慢慢消失在远处的海面时，不知道薰子的心里有多么绝望。
五花猫紧紧攥着色色的手，色色紧紧楼着她，她们看着那个承载了无数的悲欢离合的港口里船只穿梭往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大学里，她们就不知多少遍地一起读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伊豆的舞女》的老电影。
影片的最后，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就是在这里告别的。
每看到这时，她们都会泪流满面。
她们喜欢《伊豆的舞女》那种凄清孤独的调调，喜欢那种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情感，喜欢那种情窦刚刚初开时的凄美和艳丽。
她们庆幸“薰子”和‘我’的后来已经是久远的谜，但她们的现在是美好的，她们没有因为羞涩和胆怯而错过对方。
咸腥的海风轻轻地吹来，掀动了她们的衣裙和头发，色色在五花猫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五花猫稍踮了踮脚，在色色的嘴唇上亲了亲。
她们回去的时候发现酒店的车还在等着她们，她们上了车，车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店。
酒店坐落在下田入海口的崖顶上，房间在一楼，朝向大海的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
蓝绿色的天空和蔚蓝的海水c黛色的山影，整个伊豆七岛的美景尽收眼底。
房间外面，就是一座石磡砌成的温泉，这样的景色，宛若童话世界，而她们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她们在房间里，点了刺身c酱烤金目鲷和寿喜烧，还点了“伊豆の里”清酒。
夜色已降临大地和海面了，温泉上点亮了一盏朦胧的灯，两个人脱光衣服进入温泉。
色色把身子埋进了泉水里，五花猫站在泉水中间，用手挡着自己的私处，羞涩地笑着。
色色伸出手，勾住了五花猫的手指，轻轻地一拉，五花猫软绵绵地倒了下来，钻进了色色的怀里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还要去河津看七瀑，看《伊豆的舞女》的塑像。她们要去修善寺，要去恋人峡。
她们要去找天城山，找汤野温泉，找那些路边的小客栈，也要在汤岛温泉住两夜。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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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8章 来，我们干一个
第二次来，张威觉得这里的一切就没上次来时，那样处处看着都感到新鲜和吃惊了。
没想到自己对富人区还适应得挺快，张威自嘲地笑了一下。
张威按了门铃，有人开门，张威一下子不能断定这人是林茵还是林芸。
“你是”
“进来吧，豆腐张，我是林茵。”林茵呵呵一笑。
菜已经做好，都摆在桌上，林芸也已经坐在桌边，她看到张威笑了一下。
张威眼睛朝四周张望。
“快坐吧，就等你了。”
“那个，孙总呢？”
“他在自己家，就我们三个。”
他在自己家，那叫我来干嘛？
“喝什么酒？白酒还是红酒？”
“噢噢，还是上次那酒吧。”
“我就知道。”林茵轻轻地笑了一下，张威看到，一坛红曲酒早就摆在了桌上。
林茵在林芸的边上坐下，张威坐在了她们对面。他感觉这情形怎么有点怪怪的。
菜很不错，都是很合张威口味的，除了少不了的臭豆腐以外，居然还有酱爆螺丝
这可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以后，从未点过的菜，今天看到，一下子就勾起了食欲，怎么自己居然忘了，这也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之一。
姐姐还是那样，匆匆吃了小半碗饭，就和林茵悄声说：
“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林茵点了点头，姐姐朝张威笑了一下，站起来就上了楼。
林茵给张威的碗里倒满酒，又给自己倒满，举起碗。
“来，我们干一个。”脖子一仰。一碗酒就干了。
这豪爽的劲，让张威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把车开到180码狂飙的林茵。
“林茵姐，孙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总？他没找你，他今天在家给他孙子过生日，忙着呢。”
林茵盯着张威看了一下，明白了。
“哦，你还以为是孙总找你才来的，怎么，我就不能请你这个学弟来吃个饭？”
“不是不是，来来，喝酒。”
张威觉得这特么的太尴尬了，这算什么狗血剧啊，孙总在家里给孙子过生日，你在这里生闷气，发狠，然后叫我来陪你喝酒。
这特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和别人的小三幽会的小白脸啊，孙总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
倒不是怕，这是无端就惹一身腥啊。
张威强打精神，这酒，喝得就没什么味了，这菜，也觉得寡淡了，再喝几碗，竟觉得头有些晕了。
他说这酒，不能喝了，后劲上来了。
林茵也没勉强，带着张威去了沙发上，这里马上有人来收拾了，然后人就迅速消失，偌大的房子里，感觉只有他们两个人。
“豆腐张，你还欠我一幅画，没有忘吧。”
张威点了点头，林茵从茶几下面拿出纸笔。
“那你现在画吧。”
张威巴不得如此，有事情做，总比两个人干坐着强，自己画着画，不说话就没那么突兀了，没话找话，那才真叫难受。
张威拿起了笔，林茵正了正身子，侧对着张威，她的眼睛，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江面。
张威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拿起笔，画了起来，过了没多一会，他停下笔，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记得你说，要我在你高兴的时候给你画画。”
“我现在很高兴啊。”林茵笑了一下。
张威摇了摇头，他把笔放了下来。
“但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忧郁，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林茵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站起来，在墙上一按，眼前的玻璃悄悄地打开了，外面是很大的一个玻璃平台。
盛夏的夜晚，凉爽湿润的江风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林茵走到了外面平台上，消失在右手的黑暗里，再出现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
“不画画了，那我们继续喝酒吧。”
她在玻璃平台上坐了下来。
张威站在那里，他想应该告辞了，但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豆腐张，过来，陪我喝酒吧，我今天需要有人陪我喝酒。”
那语气里有一丝哀怨，又有一丝的请求。
张威走了出去，脚踩着玻璃，感觉这玻璃是处理过的，脚底一点光滑的感觉也没有，像踩在地毯上一样，软软的，很舒服。
身后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最后完全熄灭，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洒在玻璃平台上和外面的江面上，有一种清凉而又迷离的感觉。
江对面是沉静的连绵的山脉，在月光下静静地发愣，江面上偶尔有几星渔火，张威知道，那也不是渔民们在打鱼。
而是一些厌倦了城市生活的人，借一叶扁舟，邀几个好友，在江面上喝酒谈笑，那笑声还隐隐约约地被风吹来。
“站那里干嘛，坐啊。”
张威迟疑着，他想了半天，最后鼓足勇气说：
“林茵姐，我想，我该走了。”
“走？为什么？”
“我想，要是，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孙总看到我在这里，大概不好吧。”张威把心一横，心想，索性就说破了。
“哦——？！”
林茵转过头来，从下往上看着张威，眼睛睁得很大，她看着看着，突然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威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
“豆腐张，我现在才知道你一晚上为什么都怪怪的，包括去我们公司，看我那眼神都是怪怪的，哈哈，我现在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以为，你以为，哈哈，你以为我是小三，对不对？哈哈”
“我”
“你知道孙总是我什么人吗？”
还能是什么人，你不是小三，然道林芸才是？
“孙总是我的父亲。”
“啊！”这一下，轮到张威吃惊了。
林茵止住了笑，目光黯淡了下来，她语气幽幽地说：
“还有，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个世界，除了我自己，你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可能，可能”
张威在林茵的身旁坐了下来：“可能什么？”
“可能是你那天在湖边给我画的画，打动了我，我觉得可能只有你能理解我，我才想让你陪我过这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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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9章 林茵的故事
孙总姓孙，你和你姐姐怎么姓林？
那是我婶婶的姓，我是跟着我婶婶长大的，直到我十五岁的那年，我婶婶去世了，父亲才把我接了回来。
父亲本来想过要给我改姓，我心里不太愿意，又不好说。
后来还是父亲说，你婶婶这辈子不容易，连个孩子也没有，不用改了，你继续跟着你婶婶姓吧，希望你这辈子也不要忘了她。
你婶婶家在哪里？
水门镇，就是那天我们去过的那个地方，那湖埠头右边的高磡上，就是我婶婶的家。
我父亲和我母亲是在ktv认识的，那时候我父亲还是一个小老板，有一次陪客户去ktv，遇见了我母亲。
那是我母亲从打工的工厂辞职，跟老乡第一天去ktv上班，什么都不懂，缩手缩脚的。
一排女孩子站在那里，父亲让客人先挑，客人都挑完了，父亲才挑了我母亲。
父亲后来和我母亲说，他那天一看就知道我母亲是新来的，他觉得女孩子在这里上班，刚来的一定不容易，就想照顾一下我母亲。
我母亲第一天上班，不懂规矩，也不会劝酒喝酒，连骰子也不会玩，只会傻乎乎坐在那里。
我父亲也不是那种到了ktv就喜欢动手动脚的人，那天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却是连手也没拉过。
坐在他们边上的办公室主任看不下去，就出门去找妈咪，把妈咪骂了一通，说你从哪里弄来的呆逼，像个木头。
妈咪就把我母亲叫出去，也是骂了一通，说你今天要是没让孙老板尽兴，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母亲吓坏了，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我父亲尽兴。
歌唱完了，一伙人又要去宵夜，我父亲就随口问母亲去不去，我母亲就点了点头，跟他们去了。
他们到了环龙那里的海鲜排挡，我母亲又没去过这种地方，人家敬酒她就喝，喝到后来么就喝醉了，我父亲坐在边上，一直照顾她。
办公室主任看着我父亲，感觉他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就把我父亲和母亲安排到了边上环龙大酒店的客房里。
我母亲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和我父亲躺在一起，她心里也是感激和喜欢这个大哥的，就和我父亲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起来，我父亲给了我母亲一沓钱，让我母亲不要去ktv上班了，说她不适合那里。
我母亲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我父亲隔三差五地就过来，不过从不敢过夜，再晚也要回家。
后来我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和我父亲说，我父亲说那没办法，只好打掉，有没有人可以陪你去医院的，我肯定不能陪你。
我母亲去她原来打工的工厂找自己的亲戚商量，那亲戚是她姐夫，姐夫就问孩子是谁的，我母亲告诉了他。
姐夫去了解了我父亲，知道他是开公司的，还有些钱，就和我母亲说，别傻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放过，你这辈子就别想翻身。
她让我母亲去和我父亲说，自己在杭城没有什么亲友，只有回老家医院做流产手术。
但回老家，要是父母亲看到她在外面没赚到钱，不会让她在家里待的，会把她赶出来。
我父亲就给了她六万块钱，我母亲拿了钱后，并没有回去，在杭城换了一个地方又住下来了，直到我和我姐姐出世。
我们出世后的第三天，姐夫就去找我父亲，说小孩生下来了，是双胞胎，现在大人小孩都还在医院里。
我父亲大吃一惊，他不相信姐夫说的话，跟着到医院，看到了我母亲和我们姐妹俩，这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姐夫和我父亲说，现在人都生下来了，你说怎么办，你总不能扔下她们母女不管吧。
我父亲说不会不会，我当然会管。
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很严，像我父亲这样办企业的，如果超生，会罚得你倾家荡产。
姐夫和我父亲说，我们也知道你不敢让别人知道是你的孩子，家里交待不了，政府那里你也躲不了，我们也不想拖累你。
这样吧，你拿六十万，我们自己带回家去养，和你没有关系。
那时六十万是笔巨款，杭城的房子，一个平方才几百块，我父亲倒是拿得出，但公司一下子不明不白出去这么多钱，他管财务的妻子肯定知道啊。
没办法，我父亲只好找朋友，好在他面子还大，两天时间就把六十万借到了，交给了姐夫。
他想事情这下总算解决了，松了口气。
没想到钱一到手，我母亲就和她的姐夫失踪了，把我们扔在了医院里，在病床上留了我父亲的电话，医院就找到了我父亲。
我父亲没有办法，不敢让家里知道，更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不管怎样都是超生啊。
他只好派人去水门镇，把他那寡居的嫂嫂叫来，我大伯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他们没有小孩。
我婶婶来了以后，看到我们，就说她把我们带回水门镇吧，别人要问，就说她在外面捡来的。
我父亲想想，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就派人把我婶婶和我们姐妹俩送去了水门镇，我就是在水门镇长大的。
后来见过你母亲吗？
没有，她和她姐夫一起逃走的，哪里还敢露面，只怕是他们自己家的人也在找他们吧。
你想她吗？
有什么好想的，连自己的小孩，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这种母亲还值得你去想吗？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我婶婶就是我的亲妈，我们叫孙总都是叔叔，只是奇怪，这叔叔经常来看我们，对我们特别好。
还奇怪的就是，这个叔叔每次到我们家来，就特别喜欢吃我婶婶烧的菜。
我很小的时候，我婶婶就教我做菜，她说，以后你可以做给你叔叔吃，那时我还奇怪，为什么我以后要做饭给我叔叔吃。
现在想想，我婶婶真是用心良苦啊，现在我父亲，一个星期没吃我做的饭就会难受。呵呵。
现在呢？孙总家里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知道，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包括我在公司的哥哥，我对他们的情况也一清二楚，但大家又假装不知道，呵呵。
我哥看到我，都叫我林秘书，我都叫他孙总，今天是他儿子，也是我侄儿生日，他们一定是想到了，但也不会叫我。
复杂吧？
张威看着林茵，这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开心，才知道她瘦小的身体里，藏着这么多秘密。
林茵说着自己的往事，好像经受不住回忆的沉重，不知不觉，已在玻璃平台上躺了下来，她看着头顶的月亮，眼眶里有泪光在闪动。
但他们不知道，还有这么巧，我侄儿和我竟然是同一天出生的。
孙总不知道你的生日吗？
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候慌慌张张的，只想着尽快把我们从医院弄出来，具体哪天生的，他也不好回去问医院。
后来是要报户口，我婶婶问我父亲，我父亲也不知道，他们就商量，把我到水门镇那天当生日了。
所以从小到大，我的生日都是六天以后。
那你怎么知道的？
手环，我婶婶快去世时，把我的襁褓和手环给我，她说从医院里就带出这么些东西，她不知道这手环是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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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0章 走着走着，姐姐没有了
平台的玻璃用手摸着就像编织细密的毯子，手心暖暖的，不说话的时候，张威能听到风细细地从他的身旁走过。
能听到玻璃平台下面的水，拍打着江岸时不知疲倦的窸窣。
江面上偶尔有鱼跃出江水，只那么瞬间一下的活泼，然后重又恢复了平静。
那一些声音缥缈的渔火都闪得远了，越来越接近杭城的灯火，似乎是在告诉他们夜已深了。
一碧如洗的月光洒在张威的头上身上，也洒在躺在身旁的林茵的身上。
林茵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月亮，她忽然就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真像小时候夏天的夜晚，自己和姐姐躺在婶婶院子里的竹床上，两个人也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月亮。
多少年了，她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话，她从没有和人说过自己的身世，哪怕是自己的未婚夫。
但为什么会和这个人说呢？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会有倾诉的。
她说的没错，那天张威的那幅画感动了她，她从那画里看到了自己，她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包裹着心在这个人的面前打开了。
也不是自己打开，是他一眼就能看到，就像他刚刚能看到自己眼睛里的忧郁一样，不管自己脸上有多少笑意。
就像他能看懂父亲的过去一样，她觉得他和她接触过的人太不一样，他敏感c细腻，有进取心，有韧劲，不满足，不苟且。
最重要的是，林茵其实从他身上，也看到了一种忧郁，一种和自己合拍的忧郁，这个人的身上似乎隐藏着深深的c不为人知的痛。
在他看似随意和认真的态度后面，有一种和这世界疏离的感觉。
这种感觉打动了林茵，让她觉得可以把自己无忧无虑地打开给他看，是安全的，而他不会，转身就告诉这个世界。
他会把这一切也埋在自己的心底，他会感同身受。
两个人都沉默着，这沉默是暴风雨后的寂静，是雨把一大片树叶都打落在地面以后那短暂的清新。
张威伸出手，握住了林茵的手，林茵的手冰凉的，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孙总是你父亲？
我婶婶快要去世的时候，她躺在杭城医院的病床上，我在边上守着她。
我整天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正要离我远去，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哭和握着她的手，还能做什么，那个时候，她安慰我说：
“小囡，别怕，我走了以后，你在这世界也不是孤单一人，你还有爸爸。”
你婶婶怎么说你是孤独一人，你不是还有姐姐吗？
林茵的手颤抖了一下，沉默着，过了一会，她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扭头朝后面楼上看着，似乎怕这哭声被谁听到了。
她哭得很厉害，实在控制不住，抓起张威的手，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手背。
林茵哭了很久，才平息下来，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姐姐，七岁的时候就淹死了。
啊，那这个是打印人？
林茵点了点头。
还记得那天在水门湖边，我坐着的那个埠头吗？
张威点了点头，刚刚不是还说起过吗，我怎么会忘。
那时候水门湖里还没有水葫芦，水很清，那天中午，也是这样的夏天，婶婶在家里午睡，我和姐姐在我婶婶家对面的院子里玩。
我们用树枝在石榴树底下挖知了，知了还是蛹的时候是在泥土里的，有一个小洞，顺着这个小洞挖下去，就可以挖到它们。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门用铁皮包着的院子？
林茵点了点头。
那天什么都没有挖到，但手上身上搞得很脏，那湖埠头边上的篱笆上，有一种花你知道吗，那叫肥皂花，我们小孩子平常都喜欢用它搓着当肥皂用。
从那个院子到埠头，不是要经过一条街吗，就是我那天停车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我就和姐姐说，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湖边。
我话一说完，还没等姐姐答应就开始跑了，从那里到埠头有一个下坡，我从那个坡上冲下去，杀不住脚，直接就跑到了湖里。
姐姐在后面，看到我掉进湖里，我直到今天都还记得，我记得姐姐在埠头上哭着大叫，小茵你爬上来，你快点爬上来。
我在水里挣扎，那时是正午，阳光很大，埠头一个人也没有，姐姐哭着用手够我，想把我拉上去，够不到。
姐姐又从篱笆上，抽了一根竹子，伸过来，我手脚忙乱地挣扎着，脑子完全乱了，看到竹子也不知道抓。
姐姐看到我越挣扎越往外去，就急着跳了下来，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岸边拉。
那湖水其实不深，如果冷静的话，人站直了，湖水可能才刚到我们脖子这里，但当时一是慌乱，二是湖底都是淤泥，人踩不稳。
姐姐拉了我一下，把我拉到了埠头边，我的手能抓住埠头的青石板了，但姐姐滑了出去。
我后来知道的是湖的对面，那时是一大片的丝瓜棚，有个人在那里干活，他看到了我们，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沿着湖堤往这边跑。
我最后能记住的就是他的叫声和姐姐在水里的挣扎声。
后来我婶婶告诉我，有人听到了喊声跑出去，听到那人边跑边叫有小孩掉湖里了，就往埠头跑。
最早到那里的是我们隔壁的一个石匠，他看到我手搭着石板已经昏过去了，赶紧把我拉了上来。
那时候湖边已经有好几个人了，他们把我脸朝地放在膝盖上，用手在我的后背拍着，直到我把水呛出来，人还在动，知道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人赶紧去叫我婶婶，我婶婶听到别人的叫喊，吓了一跳，赶紧就跑过来。
她看到了我，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然后朝周围看着，小芸小芸地叫，却没有看到我姐姐的身影。
从湖对面丝瓜地里跑来的人这时候也跑到了，他和他们说是有两个小孩掉水里了。
大家这才赶紧跳到湖里摸，找到了我的姐姐，姐姐在水里时间太长了，已经没有气息，姐姐就这样走了，就在我那天坐着的地方。
林茵说着，又轻轻地哭了起来，张威用手帮她抹着眼泪，她抓着张威的手，脸贴着张威的手背轻轻地哭着。
她的脸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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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2章 说再见，要不要坚强？
张威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两个人赤身地拥抱着，他们的身上，却盖着一床薄薄的毛毯。
张威略吃了一惊。
姐姐？
他扭头朝四周看着，没有看到人影。
他低头看看林茵，林茵还沉睡着，她的嘴角微微笑着，额上的头发，被江雾打湿了，粘在额头上。
他轻轻地把她的头发分开，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又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林茵无声地笑了一下又睡着了。
张威光着身子起来，他看到自己和林茵胡乱丢弃的衣服已经被人都整理好，分放在他们两侧。
张威的脸红了。
他把衣服穿好，俯下身去用毯子把林茵的肩膀掖好。
忍不住又亲了亲那微微笑着的嘴唇。
他走到客厅里，没有看到人影。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然后朝门外走去。
门在他的身后轻轻地合拢，他看到眼前的白雪世界，看到另一边的那两只孔雀，一下一下地比着开屏，
无人驾驶车里的声音反复提醒时张威才醒了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快到家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却突然睁大了，他远远地就看到辛宁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头埋在膝盖上睡着了。
车子还没有停稳张威就去拉车门，没有拉开，声音提醒他注意安全。
过一会再拉开后，张威就赶紧跑了过去，辛宁听到汽车的声音已经醒过来了。
她看到张威也赶紧跑了过来。
“亲爱的，我害怕了一个晚上，已经痛苦了。”
张威抱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昨天晚上。”
“一直就坐在这里？”
“是啊，亲爱的，我要是不坐在这里我怕你不会回家。”
张威抱紧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
张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打开掌心的手机，里面有一百四十多个未接电话，除了一个是老五的，其他都是辛宁的。
都是昨晚打的。
张威回想起平台上的一切，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已经有些不真实了，他想到了林茵冰凉的嘴唇和身体，心里咯噔一下。
他感到了一种柔情交织着的忧伤，他的头下意识地往边上侧了一下，仿佛她就在身旁。
他发了一个短信：
“亲爱的，起来了吗？”
想了一想，把短信删了，又重写了一遍：
“姐姐，起来了吗？”
他把短信发了，又怔怔地躺了一会，这才从床上起身。
他走到外面，看到bb和辛宁坐在那里，楞了一下。
“画都完工了，你来干嘛？”
bb：“张威，你他妈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不画画我就不能来了？”
“好，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昨天根本就没走好吗，你在外面鬼混了一晚上，这傻婆娘在哪里？是在下面等了你一个晚上？”
“你那个欧版男说不定也等了你一晚上。”
“鬼哦。”
张威倒在沙发上，他觉得人还没有恢复过来，bb问东问西，他也懒得理她，他不时地抬起手掌看看，林茵始终没有回信。
bb趴过来，扳起张威的脸。
“喂，你怎么心神不宁的，说，昨晚和那个林秘书干什么了？你截老头的胡了？”
“别瞎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们是父女。”
“啊，不会吧，张威，你没搞错？那值得泡唉。”
张威不理她，他抬起手掌看看，还是没有信息，再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张威站起来，走进卫生间，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了，他靠着盥洗台站着，给林茵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关机。
一整个下午，张威确实如bb说的，心神不宁，他时不时就进卫生间和自己房间里给林茵打电话，林茵一直关机。
他试着给她办公室打电话，电话通了，是另一个人接的，告诉他林秘书今天有事，没来上班，请问您是哪位？
张威赶紧把电话挂了。
bb像块牛皮糖一样，动不动就趴到张威的肩膀上，一会问他到底有没有上手，一会又问他林茵是不是真的就是孙老头的女儿。
那她怎么会姓林呢？
张威不是长舌妇，他可不想bb别人的事情，何况，即使林茵不说，张威也知道，林茵并不想自己以外的人知道这些。
想到林茵，张威心里有一丝的甜蜜，又有一丝的不安，他觉得林茵不回他信息和电话，不是个好兆头。
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张威的手心一麻，赶紧打开，看到是林茵的短信：
“我在你楼下，你下来吧。”
bb伸过头来，要看他的短信，张威站了起来。
“我下去一下。”
林茵站在一辆红色的奥迪r8边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清爽c干练，一副白骨精的打扮。
张威看到她眼睛一热，急想扑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林茵站在那里，微微地笑着，伸出了右手：
“你好，豆腐张。”
那神情似乎是来找张威谈一件公事，他们之间，从没有发生过昨晚的一切，张威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他随便握了一下那双小手。
她的手是冰凉的。
林茵叹了口气，轻轻地说：
“我们走走吧。”
两个人沿着小区的道路朝前走着，默默的，谁也没有说话。
有好几次，张威想开口，但他不知道是该称她为林茵姐c姐姐c林秘书还是亲爱的，他觉得哪一个好像都不合适，只能沉默。
他们走出了很长段路，林茵总算说了一句：
“这桂花的香味真好闻。”
张威差一点脱口而出，没有你身上的气味好闻，但马上意识到和眼前的气氛相比，这话太轻佻了，他最后嗯了一声。
他们绕了一圈，回到了林茵的汽车边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了，林茵又是叹了口气，低着头，轻声说：
“阿威，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是我不好，可能我给了错误的信息。”
张威摇了摇头，他想告诉她自己的所有举动都是真心的，他爱她，如果以前不知道的话，他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她，他爱她。
但他觉得，怎么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开不了口。
林茵看着他：“我是指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
“不好什么？我不后悔，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阿威，所以我说是我不好，不该给你错误的信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我已经订婚了，我的未婚夫在法国，是我们欧洲分公司的总经理。”
“我不管。”
又是一阵沉默，林茵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摸着张威的脸颊，她的手是冰凉的，张威突然就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
“但是我要管，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努力，我就是不想让我的哥哥，让他们一家，会认为我，还有我的姐姐，是和我母亲一样的人。”
林茵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看不起我，懂吗？原谅我，阿威！”
林茵猛地转身进了车子，张威醒悟过来，他觉得自己该伸手拉住她时，车子已经启动了。
不行！
不行！
不行！
“不行，”张威叫道，“不行！”
车子已经朝前开去，张威猛然清醒过来，拔腿在后面追着。
张威越跑越快。
林茵加了油门，30码c40码c50码c60码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张威跟着自己的汽车跑着，距离越来越远，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也没有后悔，亲爱的，请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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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1章 月亮看见了
十八岁那年，父亲问我要什么礼物当成年礼，我说我想我姐姐，我要我姐姐。
父亲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去想办法了，他去了我们出生的那家医院，找到了当时给我们接生的医生。
那个医生对我们还有印象，产妇把小孩扔在医院，自己就跑了么，呵呵，这毕竟是不多见的。
那个医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她说，当时血库有业务员来推销脐带血存管业务，我母亲好像是替我们存管了脐带血。
我母亲肯定是想，反正是我父亲花钱，不存白不存，不管她什么想法，这还真帮了我们。
我父亲去血库，查到确有其事，我们的脐带血，现在都转移到脐带血公司保管，我父亲从那里获得了我和我姐姐的脐带血。
通过基因比对，科学家和我父亲说，我姐姐和我的基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几是相同的，完全可以把我姐姐打印出来。
我和我父亲说，我不要助工那样的姐姐，那种没有感情没有的姐姐，我要完完全全的人。
我父亲托了很多关系，还请很多领导帮忙，最后都没有办法，说是我们国家不允许打印完全人，这是向联合国做过承诺的。
后来还是一个朋友介绍，说是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瓦努图，那个国家国王的儿子死了，他偷偷地搞了一部国内的法律，允许他把自己的儿子打印出来了，是完全人。
我父亲又通过很多关系，花了很多钱，最后总算如愿以偿，在那里把我姐姐打印出来了，我姐姐现在还是瓦努图的公民。
张威想到了霍金的话，他想可能连霍金也没想到，其实这个世界已经有完全人打印出来了。
我看到姐姐，好像不喜欢说话？
嗯，人是回来了，但得了忧郁症，我父亲咨询了很多科学家，又对我姐姐的基因重新做了检测，没有发现有忧郁症的基因。
现在最一致的解释是，打印出来的完全人，虽然各个方面都是一样的，但有一点是打印不出来的，那就是成长的经历。
他们打印出来的时候就是成年人，大脑已经发育健全，但他们的记忆是空白的，他们整天要被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样的问题折磨。
他们对外界的认知是零，需要通过重新学习来把这空白填补了。
有一点可能证明科学家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那个王子，好像也是个忧郁症患者。
这就是打印完全人的风险，科学家和我父亲说。
这可能是连霍金也没想到的，张威心想。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姐姐这忧郁症是能自愈的，总有一天，我那个活泼可爱的姐姐会真的回来了。
林茵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光也静静地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出一丝凄楚，她的眼睛看着头顶，眼里是一种深沉的忧郁。
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花，张威用手指轻轻地把她眼角的泪水拭去，她的眼角是冰凉的。
张威伸手在她的额头抚摸，想抹去那里看不见的忧郁，她的额头的冰凉的。
她静静地看着张威，一动不动，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是晶莹而又透明的，像一块玉石雕琢出的艺术品。
张威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林茵一动不动，她的额头是冰凉的。
张威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她一动不动，她的嘴唇是冰凉的。
张威在她的脖子里亲了一下，她一动不动，她的脖子是冰凉的。
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青草的芳香。
一种莫名的悲伤袭上心头，张威的眼泪流了出来，他觉得这泪水已经隐忍了好久。
为林茵，为林芸，为自己，也为辛安，为他永远离开的那个世界，就像林茵永远离开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有多少哀伤在这个月夜，会让他们如此的孤独而又悲凉。
张威的泪水滴在林茵的胸前，林茵一动不动。
张威握着了她的手，她的手软绵绵的，顺从地听着他的手，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张威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腿是柔软的，顺从地听着他的手，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她静静地躺在月光下，像一朵白莲花那样静静地开着。
张威的手轻轻地滑着，在她光滑而细腻的身体上慢慢滑着，如同自由的翱翔。
她的全身都是冰凉的。
江面上薄雾也起来了，月亮还照着他们但慢慢朝西边滑去。
江风吹过了他们的身体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也没有一点声音。
薄雾笼罩了他们的身体，如水的夜色在风中如歌如泣。
他感到那一直一动不动的身体颤栗了一下，他听到了一声更悠长更空落的叹息。
一双手游动过来埋在了他的头发里。
双手摸着他的脸颊。
她说你叫我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
他感觉那冰凉的身体慢慢地变得温润起来。
他嗅着她的芳香和急促的踹息，他感到自己的泪水和她的泪水交汇到了一起。
她急促地说你叫我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
薄雾跃上了玻璃平台，把他们的身体和声音都彻底淹没在了雾中。
他听到她轻轻地啜泣，他不知道她是哀伤还是欢喜。
姐姐，姐姐
他们的激情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刚刚退下又涌了上来。
姐姐姐姐
姐姐和他一起，最后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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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3章 BB的慰安
从张威脸上的表情，bb和辛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辛宁对达尔文人复杂的关系还不太明了，但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张威的脸色苍白，神情委顿，bb一眼就看出一个大写的衰字。
“怎么，被甩了？”
“喂喂，张威，你不会吧，人家林小姐和你不过是一夜情，走走肾的，你他妈的还走心啊？”
张威懒得理她，他回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一关，门砰地撞到跟在身后的bb脸上，bb哎呦一声。
“张威你他妈的，对我下什么毒手！”
张威看了一眼bb，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本来想说对不起，懒得说，又走出房间，bb一直跟着他。
张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bb过来，扳起他的脸看看。
“哎呦哎呦，还哭过了，看样子还真走心了，张威，你他妈的不至于吧。”
张威叹了口气。
“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下。”
“想得美，我就不想看到你这副死样，操也被你操了，你又没少一块肉，要死要活的至于吗？”
“你能不能别管我。”
“不能。”
bb用手指着张威，想骂什么，一时自己也想不到说辞，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辛宁吓了一跳。
bb哭笑不得，她赶紧又过去安慰辛宁。
“没事啊，辛宁，我们达尔文人经常这么操蛋的，唉，可惜。”
“可惜什么？”辛宁问。
“可惜你不是辛安，不然这混蛋就不会这么一副死样了。”
“你骂人。”
“对，我骂人了，我还想打这混蛋一顿。”
“不行，不行的。”
张威站起来，又想回自己房间去，bb冲过来，一把就把他抓住。
“你他妈的别逃。”
张威站在那里，哭笑不得：“我回房间躺一会行不行？”
“不行。”
“那你要我怎样？”
“如果实在痛苦，不想活了，就剖腹自杀，要是不敢，那就，那就我陪你喝酒吧，男人被甩，不是喝点酒就好了吗？”
“好吧，那就喝酒，不过你别不停地bb。”张威苦笑着，他觉得有这个活宝在，什么痛苦最后都会变得很滑稽。
“我叫bb，我不bb谁bb，辛宁宝贝，给我们打酒，给他，打一堆臭豆腐。”
辛宁果真打了一堆的臭豆腐，蒸双臭c油炸臭豆腐c青椒炒臭豆腐c剁椒蒸臭豆腐
bb哈哈大笑：“看看，还是我们辛宁宝贝疼你吧，多实在。”
张威看着也笑了起来，脸色和缓了很多，辛宁看着张威笑了，轻轻地松了口气。
“我的呢，辛宁宝贝？你不会让我也吃这一堆臭豆腐吧？”
辛宁笑笑，她又端过来贝隆铜蠔和伊比利亚火腿。
bb站起来亲了一下辛宁。
辛宁用手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从昨晚到现在，她努力地想着张威，想bb他们这些达尔文人。
她不理解他们的举动，不理解他们说的话，她的头都想痛了，感觉就快爆炸了。
bb看了她一眼：“辛宁你去睡吧，没事，我看着他。”
辛宁点了点头，她想自己又不喝酒，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她欠过身去，抱了抱张威，贴了贴他的脸。
“咦，恶心，他那张脸，刚被别的女人亲过。”
辛宁看了一眼bb，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张威狠狠瞪了一眼bb，bb哈哈大笑。
bb看着辛宁的背影，突然就叹了口气。
“你特么的叹什么气？”张威忍不住问。
bb抬起头来，看着张威，神情很严肃。
“我说真的，张威，要是能改，你把她改成生活伴侣算了，有时候我都看着心疼。”
张威沉默着，bb这话，说得他心里有些黯然。
是啊，辛安不辞而别了，林茵又是，昨天还感觉两个人的灵与肉都已经交融到一起，今天人家就来告别了。
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始终就是辛宁。
张威猛喝一大口酒，他看到桌上的蒸双臭，又想起了林茵，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但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张威，你怎么了？我又说错了。”
张威把头扭过去，不想让bb看到他的泪水。
bb趴过来，用手把张威的脸扳过来，她的心抽了一下。
“你他妈的又是这副死样，张威，你不要这么一副死样好不好，让人看着心疼。”
张威看到了一张同样泪眼婆娑的脸，他一把就把她抱住，他感到她的胸脯软软的。
bb努力地挣脱着。
“不要这样，张威，你他妈不要这样。”
张威和张威的手和他的嘴唇，都没有理睬她。
张威紧紧地抱着她，她怎么也挣脱不掉。
张威亲吻着她的嘴唇，她努力地把头扭到一边，忍不住轻轻地抽泣起来。
bb听到自己的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挣扎的手突然地柔软起来，她扳起张威的头，紧紧地吻着他的嘴唇。
两个人互相亲吻着，久久都没有分开。
张威手忙脚乱，一把一把地扯着了她的衣服，却怎么也扯不掉。
bb嗯哼了一声，松开了张威，把手伸向自己，张威感到，她好像哧溜一下，就赤身地从衣服里钻了出来。
她的是温暖的。
张威的手朝下面移动，这一次很顺利地就脱去了bb的裤子。
bb感到那一双男人的手，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探寻着。
她把嘴唇移开，松了口气。
“哎呀，去房间里。”
张威抱起bb就朝房间走去，bb挂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在桌上撞了一下。
张威忍不住哎哟一声，bb吃吃地笑。
张威把bb抱进房间，bb伸手把房门砰地关上。
张威把bb放到床上，手脚不停地脱着自己的衣裤，bb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着，她终于摸到了控制开关，把墙壁的吸音功能调到最大。
张威翻身就压在bb的身上。
bb一只手轻轻朝上推着，似乎是想阻止着张威的胸脯压上来，另一只手却紧紧掐着张威的背脊，似乎在阻止着他的逃离。
她上半身紧张地微微颤栗，但下面却早已经打开，看守不住，也不愿意看守。
张威猛地就进来了。
“轻点，嗯嗯，轻点，张威你他妈的是一头野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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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4章 再见了，亲爱的张威
两个人平静地躺在那里，目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张威你他妈的，连我也下得去？”
张威看了看她，手从她的脖子下伸过去，抱住了她。
“我他妈是辛安最好的朋友，这会让我无颜面对辛安，别说辛安，我连辛宁都无颜面对。”
张威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哎呀别亲我，我他妈的才无所谓，我和谁操也是操，但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张威。”
张威转过身，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别这样轻薄自己，你很好，真的。”
bb光光的身子泥鳅一样地钻过来。
“鬼哦，我就是心软，就是看不得你那个死样。他妈的，你那个死样，害我都以身相许了。”
张威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也觉得，这一切都像在梦里。
bb抬起头，看着张威。
“张威，你说我们这样算是什么？”
“你说呢？”
“不知道，反正不是走心，大学四年，要是走心早就走了，我当辛安是闺蜜，当你也是闺蜜，真的。”
张威努力地想了想，确实，凭良心说，自己也从来没有对bb动过一丝念头。
不仅是因为辛安的缘故，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会互相吸引的那种。
哪怕平时经常的打打骂骂或肢体的接触，也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哪怕在辛安面前，心里也不会有一点顾忌。
辛安也一样，同样的举动，要是小米虫她会吃醋，会不高兴，而bb哪怕骑在张威的背上，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张威亲了一下bb，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亲她一下，包括刚才，为什么突然就会有那样的举动。
“张威，我和你说。”
“你说。”
“我们还是保持原来的关系吧，好吗？”
“为什么？”
“说真的，我喜欢原来的那种关系，感觉，感觉我们像个亲人。”
张威点了点头，他觉得bb这话是有道理的。
“我们成不了恋人的，发展下去，最后只会拔刀相向。我不想那样。”
“好吧，被你说服了。”
“你同意了？”
“同意。”
“这什么，哈哈，你他妈的还被说硬了，哈哈。”
“要么，打个告别枪？”
“哈哈，好，但你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保证。”
“那好，来吧，你他妈的文气一点，别像只野兽，让我也享受一下。”
张威轻轻地，一下一下，他想起自己像打开一件珍贵的物品那样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解着林茵衣服的扣子。
他想起月光迷离，照着林茵晶莹而透明的脸庞，他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bb心满意足地呻吟着，她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和这个男人这样肌肤相亲，这一刻变得格外珍贵。
她努力地把自己的下半身抬起来，迎合着他，一下一下。
再见了，亲爱的张威！
张威去了姜总的公司，他觉得离职这种事，还是应该和老板面对面谈。
姜总很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威会提出辞职。
“阿威，是哥哥什么地方没做好吗？”
“不是不是，姜总，你一直帮我，我很感激，实在是我很好的同学，死党，他要办游戏公司，让我过去帮忙，没办法推辞。”
姜总吁了口气。
“不是哥哥的原因就好，但我确实是舍不得你走啊。”
“我知道，谢谢姜总。本来早就应该过去的，我是想先把孙总那边的事完成了，当然，孙总那里，要是还需要改动的话，我随叫随到。”
“孙总那没问题了，上午已经打电话通知，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制作了。”
“噢，那就好，是谁通知的，林秘书？”
“孙总自己打电话来的。”
这点小事，还需要孙总自己打电话，看样子林茵，是在尽可能的躲避自己啊。
张威苦笑了一下。
“哎呀，阿威，真遗憾啊，你看看，我们在一起，多好啊，好了，其他不说，阿威，你记住，哥哥这里的大门永远对你开着，好吧。”
“谢谢，谢谢姜总！”
“好了，走，你在本公司的最后一个任务，哥哥请你吃饭，这个不许推辞。”
两个人离开公司，去了仁和坊，姜总要请他吃饭的地方，居然也是江南会，看样子这马云爸爸，在这边人缘也不错。
这次他们是在一个叫令狐冲的小包厢里，他们坐了一会，马云进来，居然一眼就认出张威了。
“哎哟，你们认识。”
“马老板大名鼎鼎，谁不认识。”
马云合了合掌：“抬举，抬举。”
两个人这一餐饭，吃到九点多钟才结束，下楼的时候，仁和坊还是熙熙攘攘的。
张威说什么也不让姜总送他，说自己想在这里再走一走，姜总只好和他拥抱了一下，再拥抱一下告别。
张威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他先打了一个老五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辞职了，明天可以过去，老五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太好了。
他转身又和其他人说，阿威明天过来。
从电话里，张威听到谭淑梅说好啊。
小米虫尖声叫着：“阿威，让bb那个傻逼也好来了。”
这么迟这些人居然都还在公司，张威感到心里暖暖的，有一种找回组织的感觉。
他给bb打了电话，bb“喂”了一声就没声音了。
下午张威离开的时候，bb还在他的家里，他说你现在哪里？
bb没有回答。
张威说我辞职已经办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老五那里吧。
bb说好的，明天见。然后就挂了电话。
张威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无数的女孩子走过来又走过去，每一个都像一朵灿烂的鲜花，一时竟看的呆了。
他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人会说你他妈的让我也享受一下，他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坐进车里，汽车问他地址，他想了想，告诉了它林茵家的地址。
林茵家的房子还灯火通明，张威心头一热，他走进去的时候那两只孔雀也跟了过来。
他按了门铃，过了好久，才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那个他见过两次，迅速地出现，又迅速地消失的佣人。
“林茵在家吗？”
“林小姐下午去法国了。”
“嗯，那林芸姐在吗？”
“她也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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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5章 上班第一天
老五的公司叫缤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在华信大厦的二十二楼，张威带着辛宁，一出电梯，忍不住就哈哈大笑。
他看到大门口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大胖子，一样的白衬衣和背带裤，剪着一样的小平头，向每一个进入公司的人微笑着点头。
“你们，这特么的谁是老五谁是老六？”
左边的那个还直立着，右边的早就走过来了，一把拉住张威的手。
“我啊，我才是真货，老六，过来叫威哥。”
那一个大胖子过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威哥好！”
“这是辛安？噢，不不，辛，辛宁，欢迎你，辛宁！”
辛宁微笑着和老五握手，又和老六握握。
老五转身和老六说：“你继续站着欢迎大家，我先进去。”
他拥着张威就往里走。
老五的公司和金鼎文化一样，也是占据了两千多平米的一层，人没那么多，但一眼看去，也有几十个人了。
bb比张威早到，他们在杭城的同学，除了卡宾枪，都已集齐，看到张威，他们都先后窜进老五的办公室。
bbc包皮c色色c丁当c老叶和五花猫，在美术部，谭淑梅管办公室兼hr兼所有没人管的事。
小米虫自己要求当g，现在整个部门就她一个，她主要还是跟在谭淑梅后面干杂事。
卷毛和日大自己要求去市场部，目前整个部门也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现在除了每天不停地跑各个居住小镇的游戏中心，先混个脸熟，也在美术部帮忙。
公司刚刚起步，目前招收的主要是前期研发人员。
老五介绍主策划兼数值策划波二c剧情策划米亚c主程序麦克和张威认识，这样，张威就算正式加入到这个团队。
张威的职务是美术总监，他在一个透明的隔间里工作，外面就是他美术部门的人，除了同学，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
张威目光在寻找着bb，bb坐在辛宁的对面，不时地和辛宁说着话，但从没往张威这边看，张威心里稍有些失望。
张威考虑着要不要把bb叫进来交流一下，昨天自己回家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从电话里听出来，这家伙对自己有情绪。
张威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琢磨不透bb的思路，没事还是别招惹她，虽然先招惹她的确实是自己。
从这里看去，张威不得不承认，bb还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孩子，如果bb说再告别一次，自己难保能不能把持住。
但bb应该没这个打算了。
bb这样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不累，不累的原因是她们的思维很多时候比你要快，而她们的行动，又比她们自己的思维更快。
对她们来说，世界是清清爽爽的事，没什么好忸怩的。
bb这点，其实和谭淑梅很像。
张威坐下来，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女人？
想工作吧。
就目前这个岗位来说，自己原来的特长是平面，包括bb他们也是，在这块我们都没问题。
张威决定让bb当场景原画主美，从这次画画册看得出来，她有很强大的空间想象力和控制力。
而角色原画的主美，张威决定让五花猫来当，她那种唯美的偏好，正适合游戏的需要，在游戏里，哪怕是一个乞丐，你也要画出世外高人的感觉。
张威觉得自己的短板是ui设计和视频这两方面，虽说自己以前也有接触，但毕竟不是专业，要达到专业的水准还差得很远，需要尽快学习。
而老五的意思，是希望张威不仅管好美术这摊，还要在策划上帮帮忙，他知道阿威点子多，能有主意。
毕竟，对一个游戏公司来说，做出什么样吸引人的产品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世界，手游首先可以排除了，手机都在左掌心，你用一只手在自己的掌心玩游戏，除了益智类的，毕竟不方便。
而且，这世界的人不习惯于在那么小的画面上玩游戏，他们有的是在家或去游戏中心的时间，全息影像也无处不在，对他们来说，那种平面的游戏太小儿科了。
张威觉得，首先要破除母地球给自己留下的游戏的概念。
对这世界来说，连人机交互都是一个太简单和平面的词，融入，或者说无缝渗透才是更恰当的。
老五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讨论的还是做什么游戏，据说他们已经讨论了好几天了。
老五倾向于做rcg，也就是赛车游戏。
波二首先反对，他说rcg的产品已经太多，现在一年还要出几百种，要想从这里面厮杀出来，太难了。
米亚也同意他的看法，认为rcg的玩家粘着性太高，很多玩家，情愿玩老游戏的升级版，也不愿意开新坑。
这对一款新游戏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何况最近又没有这方面新的id可以购买，如果有《头文字d》那样的id，或许可以考虑。
卷毛和日大带回来的消息也是，说是现在各个居住小镇的游戏中心，网游公司的地推三天两头在打架，为了抢一点可怜的海报位。
如果游戏没有新意，游戏中心的管理方可能连海报都不会让你在游戏中心出现。
一群人讨论了半天，倾向还是做rpg，也就是角色扮演游戏，最好是一rpg，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游戏，这里面的选择性和空间都比较大。
大的方向定下来，接下来就是要讨论做什么内容，古装？现代？玄幻？武侠？仙侠？军事？
老五问张威：“阿威，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威摇了摇头：“我刚来，还没适应，先听听你们的。”
bb突然恶狠狠说：“他能做情圣，玩床上游戏！”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谁也没想到她会没来由来这么一句，张威看了看bb，bb也正盯着他，张威赶紧把目光躲了开去。
张威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米亚瞟了一眼bb，心想：“这女的发什么神经，够狠的。”
她再看看张威，心里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有搞头啊。
也只有bbc张威和米亚自己，看出来了张威和bb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
老五笑得直不起腰，他认为在bb周围，总要有一个人当她的靶子，以前是卡宾枪，针尖对麦芒，这小子不在这里。
看样子以后阿威有苦头吃了。
还真是想到曹操，曹操就来了，老五看到外面，卡宾枪正朝着他办公室走去。
他说先散会吧，大家多想想，明天接着讨论。
“下班了，过来看看你们，顺便蹭个晚饭，特么的都在，真热闹啊，就我一个孤苦伶仃的。”
公司里其他人都走了，同学们留了下来，他们就在会议室里，大吃大喝起来。
谭淑梅：“哎哎，我和大家说一下啊，这个，以后在公司里可不能成为习惯，我们同学，不能形成小团体，其他员工会有压力的。”
卡宾枪：“不会吧，大妈，你这是赶我吧？”
bb：“滚，大妈说的有道理，其他人会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外，虽然我们没这个想法。”
卡宾枪：“小同志，你又侮辱警察了啊。”
bb：“再滚！”
张威：“大妈说的有道理，以后我们注意一下。”
丁当：“是的，老五太好说话，需要大妈垂帘听政。”
日大举起了杯子：“不管了，妈个鸡，反正上了这条贼船，以后就一条道走到黑了。”
色色：“乌鸦嘴，就不能走到白啊。”
五花猫：“是啊，是啊。”
小米虫：“反正我不怕苦c不怕累c不怕脏，肥五需要我献身的时候我就献身。”
老叶：“你骗鬼啊，有种明天开始先用五块钱的口红。”
小米虫：“去去去。”
卡宾枪：“好吧，需要我的时候我随叫随到。”
bb：“滚，我们是个正规公司唉，需要你警察就倒霉了。”
干杯！
老五一杯酒灌下去，感觉眼角有点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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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6章 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知道做什么？做恐怖游戏啊，什么僵尸c吊死鬼c十八层地狱的，什么恐怖做什么。”
卡宾枪说道。
“对对，越可怕越好，吓死一个算一个，没看到那些女孩子，一边尖叫还要一边看恐怖片的。”包皮附和。
谭淑梅：“卡宾枪，亏你还是警察，恐怖c暴力c黄色，你不知道是禁区，不知道这里面的法律风险？”
bb：“我早说过，他就会败坏警方的声誉。”
张威也觉得卡宾枪和包皮的说法不可取，但他们说的方向是没错的，做游戏，不就是需要玩家的体验吗？
玩家的体验越深，参与度越高，游戏的粘着度才越高。
张威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情景，那时和一个游戏玩家有什么区别，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什么都想去了解一个究竟。
那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不正是一个玩家的体验？
张威想到，这个世界的张威，到了我的母地球，又会怎样，他首先需要面对生存的考验。
这种考验，要是放到一个衣食无忧的人身上，不就是游戏？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要是把他们都扔到我的母地球，让他们体验我们的生活又会怎样？
张威想到了孙总，想到了那永远热热闹闹的仁和坊，打印机确实改变了这个世界，但人类的天性其实变得并没那么多。
张威向辛宁招了招手，让辛宁坐到了自己身边。他起身去拿了这个会议室的控制平板。
他把灯光关了，会议室里一片黑暗。
bb：“谁啊，搞什么鬼？”
张威把时间调到了一九九一年的今天，地点是杭城的世纪广场，那是杭城最热闹的地方，周围有杭城大厦和银泰百货等购物中心。
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喷泉呈梅花状，“花蕊“为3个跳红绸舞的少女雕像，5个“花瓣“则是5个少女雕像，分别演奏着琵琶，笙，古筝，箜篌，笛子。
张威知道这是雕塑家叶庆文的作品，当年在全国美展得过大奖。
很多人围着喷泉乘凉，广场前面的街道人车拥挤，水泄不通。
“卧槽，这是哪里？”老五叫道。
张威：“一九九一年杭城的世纪广场。”
“啊！”很多人诧异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啊”，就像你们看到一台激光打印机都会“啊”一样，你们这些饱食终日，从不回忆过去的人。
小米虫：“那时候的人化妆好土啊！”
丁当：“穿得好差。”
色色：“看看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张威把镜头推进，在杭城大厦门口的一排矮房子里，很多人在买冰激凌。
小米虫：“这个冰激凌是名牌吗，还需要花钱买？”
张威：“那时什么都需要花钱买，一瓶水都要。”
五花猫：“不能打印吗？”
恭喜你，提了一个和辛宁一样白痴的问题。
色色：“阿威你怎么会知道？”
张威：“看书啊，看过去的影片啊，你们都不看的吧？”
色色：“切，谁看那些东西啊。”
bb前段时间为了画册，刚刚看过这些东西，她知道张威说的是对的，但不知道他放这个有什么目的。
卡宾枪：“阿威你想干嘛？”
张威：“做这样一个游戏怎么样，你刚刚大学毕业，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工作，当然，更不会有助工。”
丁当：“有打印机吗？”
张威：“没有，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花钱买，衣服c水和食品，都要你自己先找到工作，通过工作赚钱。”
小米虫：“那达尔文人不是成为助工了？”
张威：“差不多，你通过自己工作，慢慢拥有一切，然后找男女朋友，结婚，生孩子等等。”
小米虫：“那不苦逼死了？”
色色想到了那条佩利小道，她说：“也可以很浪漫的，不会那么苦逼。”
张威：“是的，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美好的东西，这个游戏就是让我们穿越回去，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美好的自己。”
老叶：“有点意思啊。”
张威：“如果有这么一款游戏，谁要玩？”
色色：“我要。”
谭淑梅：“我也要。”
老五：“我老娘大概会玩。”
张威：“对，这个游戏的玩家年龄范围可能会拉的很开，像我们父辈他们，会把玩这个游戏当成一个回忆。对我们来说，就是体验和冒险。”
老五：“有点意思，等等，我把波二和米亚他们叫来。”
辛宁拉着张威的手，她感到有一点点难过，那就是到了这个游戏里，就没有打印人了。
张威把灯打开，大家热烈地讨论着，感觉这游戏在大家的脑子里，慢慢开始变得立体起来。
张威心里却有一丝的悲哀，虽然这点子是他出的，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在母地球的生活，竟然变成了另一个地球的游戏。
波二和米亚c麦克都来了，老五把张威的这个想法和他们说了，波二和米亚觉得有意思，麦克觉得，从技术上来说没什么难度。
“怀旧风的游戏还没怎么见到过，是个路子。”波二和老五说。
米亚：“就叫重返九十年代吧。”
张威觉得自己在那个地球的经验到了这个游戏里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他介绍了如果你选择创业，又选择了餐饮业，那你就需要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去税务局办纳税登记证，去卫生局办卫生许可证。
然后还要去环保局办排污许可证，每一个饭店里的从业人员，还要去体检，领健康证。
波二想到，这每一个证都是关卡，办完就可以长经验。
你每天早晨很早就要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就要洗菜。
波二想，这又可以长经验了。
“那这些菜是从哪里来的？”五花猫问。
“地里种出来的，你选择的职业是农民，就可以去种菜c养猪c养牛c养鱼”
五花猫:“那我要当农民。”
色色：“我也要。”
当然还可以当学校校长，银行行长，政府官员，企业主，等等，这每一个行业都能派生出很多角色和故事，米亚想到。
“阿威阿威，有没有天天和奢侈品打交道的？”小米虫问。
“有啊，你可以当个di一r的代理商，在这些大商场里开专卖店，专门卖di一r的产品。”
这里可不会卖di一r，可以完美植入广告产品，商场里所有的商品都可以植入广告。波二心想。
小米虫：“这个好，我就干这个了。”
“你要先赚钱，要交代理费的，很贵。”
“啊，那我先干什么能赚钱啊？”
包皮：“ktv”
卷毛：“大保健。”
日大：“妈个鸡，还是直接把老五的老爸泡了吧，让他叫你妈。”
谭淑梅：“你们这些人，一张嘴就没有好话。”
随便干什么，反正都能长经验，都可以升级。波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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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7章 你后悔了吗？
张威的这个点子让大家很兴奋，接下来就是怎么架构这款游戏，它的主线c副线和地图怎么设置。
“我们或者可以改变一下我们对游戏的固有认识，把它当做一种生活形态怎么样？”
“怎么讲？”米亚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威。
“就好比你每天生活在两个世界，你在那个世界生活一天，当然，实际就几个小时，然后在这个世界生活一天。”
“对对，这个是可以做到的，像电影那样，把时间浓缩，你在游戏里玩了二个小时，游戏里的时间却已过了24个小时。”
米亚亢奋了起来，她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张威，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一个模糊的概念在她的脑子里一下子清晰起来，那就是让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世界，你每天必须在这两个世界穿梭，在两个世界存在。
越到后来，你对两个世界的依存度就越高，在游戏里沉溺得就越深，人可以丢弃一切，但不会丢弃自己。
你不可能一觉醒来，就决定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扔了，不要了。
只要你不自暴自弃，你就一直会在我们的游戏里。
米亚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她看到老五在看着她，赶紧摆了摆手，意思是没事没事。
“越往后，经验越多，等级越高，他的时间线就更快，这样他的成长或发展的进度就越快。”波二插嘴道。
是的，那就是城市修仙的快感，张威心道。如果可能，张威倒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这样，自由地在两个世界中穿行。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星际穿越》，诺兰的这部片子，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人类的思乡情结，他把这种情结放到了宇宙旅行的背景下，地球变成了一个太空旅人的故乡。”
“《星际穿越》，有这部片子吗？诺兰的片子我都看啊。”
老五看看米亚，又看看波二，他们都摇了摇头。张威心里一惊，卧槽，这世界的诺兰难道还没拍出《星际穿越》？
“阿威你在哪里看的？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张威赶紧笑笑：
“可能是我记错导演和片名了，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要把这游戏做成人们的第二故乡。不管世界怎么发展，人的思乡情结是不会变的。”
米亚看着张威，不停地点头，她觉得这个人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他的思维和周围的大多数人太不一样，有意思。
如果有这样一个城市，米亚觉得还有更浪漫的可能。
米亚：“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游戏可以像仁和坊一样，变成艳遇的好地方，毕竟，玩游戏的都是达尔文人。”
“对对，而且玩家都是实名注册的，虽然他的网名不一样，这里面可不会有骗子。”波二也亢奋了。
“后台实名，在游戏里还是可以骗人的。”老五说。
张威：“那也不怕，我们里面有警局啊，情感纠纷的话，还有调解员，要结婚离婚有民政机构。”
哈哈哈哈。
大家都说得开心起来了。
包皮的位子在bb边上，辛宁的斜对面，他在这里坐了两天，就受不了了。
自己家里的那个辛安，和辛宁实在长得太像，自己有意无意，就会去看辛宁，整天看着辛宁，下面差不多一直都是硬的。
包皮找到张威，要求换个和辛宁背对着的位子。
“你想干嘛？”张威看着他。
“我想和老叶坐一起，没事可以吹牛。”
“就这个原因？”
包皮忸怩了半天，他回头看看外面，看到了bb，他又想起一个理由。
他和张威说自己不敢和bb做邻居，他妈的这婆娘现在脾气越来越差，动不动就被她骂，真受不了。
张威笑笑，也不好多说什么，换位子本来是个小事，但现在大家都安顿好了，你突然的就换位子，那就不是小事了。
张威想了一下，他让包皮先去找老叶，让老叶叫他换过去和他坐，这样bb就不会觉得你是在逃避她，伤了自尊。
包皮奇怪这阿威，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龟毛，那是bb唉，谁还伤得了她的自尊。
不一样了，包皮，以前我们在一起的都是同学，可以肆无忌惮，现在边上还有这么多同事，不一样了。
包皮想想张威的话也有道理，何况自己要换位子，原本也不是因为bb，别没来由把她给得罪。
包皮就去和老叶说了这事，老叶就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叫：
“老包老包，你他妈的坐这里来。”
听得烦了，bb踢了包皮一脚：“烦死了，你快滚过去吧。”
包皮连忙滚了过去。
张威想着包皮的话，还是决定把bb叫了进来，bb坐在他对面，手里玩着他桌上的美工刀，一双眼睛瞪着他看。
张威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赶紧滑走，他的脸禁不住红了一下。
bb笑了起来，用美工刀在空中刷刷打了一个叉，低声骂道：
“胆小鬼，怂包，我就看你敢不敢看我。”
张威低声笑道：“好好，你厉害。”
“怎么，后悔了？”
“后悔什么？”
“被我操了啊。”
“你大言不惭，明明是我操了你。”
“我不愿意的话，你操得了吗？”
“”
“哈哈，无语了吧？说，有没有后悔？”bb用美工刀远远地指着他。
张威看着她，这一回目光没有逃离，他认真地说：“没有。”
bb点了点头：“没有就好，告诉你，我也没有。那么，这事就翻篇了，别婆婆妈妈的，好吗？我说过，我还是喜欢像以前一样。”
“好。”
bb把美工刀丢回桌上，起身走了出去，张威看着bb的背影，松了口气，他觉得这下这一页真的可以翻过去了。
张威轻轻地翕动鼻翼，空气里还弥漫着bb的气息，他看看外面bb已回到座位，正和辛宁说笑。
软软的，还是有点心疼。
“你他妈的又是这副死样，张威，你不要这么一副死样好不好，让人看着心疼。”
张威想起前天，bb就是这样和自己说的，他不知道bb这样说时，心里是不是和此刻的自己一样。
他记得自己就是，看到了bb泪眼婆娑的脸，那一瞬间，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一把就抱住了她。
世界虽然很大，但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哭一起笑的，始终只有那么——
一个，两个，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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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8章 GAME OVER
下午再开会，就不在老五办公室，移去了会议室，老五把参加会议的人员扩大到各部门的主要人员，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张威提议，这游戏是不是分成两种模式，一种是电脑里玩的，还有一种，是可以通过可穿戴设备玩的。
老五：“什么可穿戴设备？”
张威：“我也不懂，就是那种在家里，戴个vr眼镜什么的就可以操控的。”
老五哈哈大笑，他说你不是不懂，你是老土，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还vr眼镜。
“老六，去我办公室，办公桌右边抽屉，把我们的神器拿来。”
老六跑出去一趟，过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老五用下巴抬起来点了点：“给你威哥。”
张威打开，里面是两片薄薄的类似于隐性眼镜的镜片。
“戴上。”老五和张威说。
“怎么戴？”
“像戴隐形眼镜那么戴。”
“我特么的又没戴过隐形眼镜。”
“我来帮你。”五花猫自告奋勇站了起来。
她过来帮张威把这两片镜片戴好后，张威感觉眼睛稍稍有点不适，他眨了两下眼睛，再睁开，就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了。
老五叫道：“老六打开。”
会议室和他们所有的人一下子就都消失了，有人从后面在他的耳朵里，塞进了一副麦克风，汽车马达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张威看到，自己坐在驾驶座里，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眼前是一个皮质方向盘和一排的液晶仪表盘c行车电脑显示屏。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好！”
张威往左边看看，吓了一跳，副驾座坐着一个穿着赛车服的美女，那美女微笑着朝他点头。
汽车停在了赛道上，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山道，地面被水洗过一般，干净得有些过分，那些标志线是簇新的，有些亮眼。
张威再看看前后左右，其他的车子和他一样，正准备出发。
在张威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会议室的墙上也同步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启动！”老五叫道，他的指令通过麦克风传来。
张威按了一下启动开关，前面还在倒计时，他的车却已经缓缓开了出去，轻轻地撞到了前面汽车的车尾上。
“猪！”老五骂道，“你启动后不踩刹车的？”
张威听到，很远的地方有一堆人在哈哈笑着。
眼前眼花缭乱闪了一阵，张威眨了一下眼睛，画面再稳定下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车已经换到了最前面。
倒计时重新开始，老五叫道：“启动。”
好，启动，
汽车启动了，缓缓朝前开去。
张威手忙脚乱：“我特么的不会开车啊。”
“刹车在你左脚，油门在你右脚，要减速就松油门踩刹车，要加速就松刹车踩油门，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
张威坐在车上，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踩钢丝，摇摇晃晃的。
“抓住方向盘，走稳。”
张威抓住了方向盘，汽车在赛道上歪歪扭扭地走着，眼看要撞到左边的岩石时，他赶紧往右打了一下方向，这一下却打大了，差一点撞到右边路旁垒起来的轮胎上。
赶紧左打，又大了，差点爬上山去。
右打。
“方向盘不要抓的太紧，放松放松，压着中线走。”
车子继续歪歪扭扭地爬了一阵，好不容易才走直了。
张威松了口气。
“加油门，右脚。”
张威用力一踩，汽车轰地一下冲了出去，张威吓了一跳，大叫：
“特么的再怎么办？”
“松油门啊。”
“怎么松？”
“右脚放开。”
“怎么放，哪条是右脚？”
“连右脚都不知道了？那你去死吧。”
汽车不停地加速。
前面弯道，汽车轰鸣着砰地一下撞到了防护栏上，安全气囊瞬间打开，张威眼前一道白光闪现。
“啊！”
张威的尖叫和他的美女他的车，一起都飞到了天上。
ga 一ver
张威听到那一堆人开心地大笑着，过了一会才明白自己不是真的在车上，自己没有飞上天去。
“嘿！”张威轻叫了一声。
张威的眼前重新出现了会议室和那些幸灾乐祸笑着的家伙。
他的手心是汗，他的浑身都是汗。
“怎么样，阿威？”
老五笑够了，问道，那一身的肥肉却没有完全安静下来。
“太好了，这样可以躺在床上或沙发上就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了。”
张威惊魂未定，但还是掩饰不住他的兴奋，他没料到，这个世界的可穿戴设备或vr设备，鬼知道它们叫什么，已经进步到了这个程度。
“为了增加视觉的冲击力和真实性，我们可不可以考虑游戏的背景不用绘画，而是影像？”
bb的这个提议让大家眼睛一亮，大家都还记得那天张威放杭城世纪广场的影像给他们看时，自己感受到的那种视觉冲击。
bb的这个建议太好了，波二和米亚c张威都兴奋得站了起来。
麦克问了一句：“这么多的影像到哪里去弄，户外的还容易，室内的呢？我们的游戏不可能只有室外的吧？”
麦克的一句话，浇了一瓢冷水，让大家冷静了下来。
波二还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同像素的影像怎么处理，那可真会闪瞎玩家的眼。
五花猫也想起了佩利小道，那些虽然古旧的建筑和街道，但只有干净c整洁才会给人带来浪漫的感觉。
五花猫：“还有，影像的画面如果太脏，虽然很真实，但会给玩家造成生理上的排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问题，毕竟游戏不是真的生活，哪怕是真的生活，你回过头去回忆的时候，你的记忆也自动把很多的东西过滤掉了，留下的只是美好的片段。
bb：“我们自己拍呢？像拍电影一样。”
“对啊，这就可以把我们想要的都表现出来了。”
米亚表示赞同，她忍不住伸出手和bb击了一下掌。
张威也觉得bb的这个提议靠谱，他说这样我们可以创造自己的一条街道，一个世界。
这条街道的建筑风格和人物都是九十年代的，但同时又是现代的，像五花猫说的那样，干净而又整洁的，我们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剔除。
谭淑梅：“但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外景？仁和坊？其他地方，连商店都没有了。”
老五：“仁和坊也不行，那是纯粹的商业街区，和我们要求不符。”
bb：“你们真是猪啊，我们连电影都拍了，不知道搭外景啊？哪个电影有不搭外景的。”
是啊是啊，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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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9章 回去水门镇
张威想到了水门镇，他说：“我们建一个小镇如何，一个整洁的c浪漫的c充满记忆的小镇，我们自己去改建一个。”
他说了自己前段时间在水门镇的所见所闻，一堆人听得眼睛睁得老大，他们朦朦胧胧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有过这样的记忆。
但不确定，这样的城镇居然还真的存在。
张威心里暗叹，你们这世界的人，也特么的太呆萌了，对自己父辈和幼儿时期的记忆，居然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
老五用手指笃了笃桌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水门镇在哪？过去多远？”老五问张威。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
老五看了看手表：“那走啊，我们先去看看，现在才三点多，到那里离天黑还早着呢。”
一堆人就叫，去去去，马上就去。
“你那个跑车可不行。”张威叫道。
老五：“老谭，叫三辆中巴，公司里想去的人都一起去，开开眼界。”
张威让小米虫去打印瓶装水c电筒和食物，他想了想，再打印一些创可贴和防治跌打损伤蚊叮虫咬的药品。
小米虫拿着满满一页纸的清单走了，张威苦笑着摇了摇头。
去一个我母地球的小镇，到这里都快变成探险了。
公司里一大半的人都跟着走了，还留下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包皮看看手头没什么事，就站起来，决定回家。
包皮没有跟他们去，是因为辛安下午一直就在给他打电话，搞得他心里也痒痒的，再说，那么一个破镇，有什么好看的。
包皮原来在孤儿院，他们孤儿院是最迟一批搬迁的单位，等他们离开杭城郊区的那个小镇时，包皮都已经九岁了，他对那些破破烂烂的小镇还印象深刻。
冬天的风会从所有有缝没缝的地方钻进来，房间里彻骨的寒冷，你躲在被窝里也要过了好久，脚才会慢慢温暖起来。
到了夏天，又是酷热难当，整个小镇，总是弥漫着一股浑浊腥臭的气息，这气息就像一个锅盖，死死地盖在小镇上空，只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过后，人才可以透一透气。
他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的时候，包皮一言不发，这种破镇，打死他也不愿意再回去。
什么浪漫，你要是在那里生活过你就知道，那不过是贫困把你圈在那里的一个牢笼。
你们爱谁谁吧，老子不如回去抱着那个打印人。
电梯到了十五楼，门开了，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包皮眼睛一亮。
“哎呦，老乡！这么巧？”
他看到住自己楼上，那天被自己误认为是打印人的那个女孩走了进来。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
女孩也认出了他，笑道：“什么巧，我在这上班，你呢，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别臭美了，虽然你确实很美。巧的是我也在这里上班。”
“哈哈，那是太巧了，你在几楼？”
“二十二，缤纷科技。”
“知道知道，新开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大胖子的那家，哈哈。”
包皮故意凑的很近，装出看胸牌的样子，女孩把身子往后缩。
“你要干嘛？”
“放心，我看牌，没看胸，你这么胸猛，不需要凑近看。”
“去你的。”
女孩嘴里骂着，心里美滋滋的，这家伙油嘴滑舌的，倒也不讨人厌，再说，我们是邻居哈，这里是，家里也是。
“金鼎文化，”包皮念道，“你叫姑姑？”
“什么姑姑，看清楚了。”女孩把胸牌挺过来，让包皮看。
“没错啊，金贞，不是姑嘛？”
金贞这才醒悟过来，扑哧一声笑开，伸手就去打包皮。
被她撩到了一下，包皮龇牙咧嘴，笑道：“好了，以后你就当我姑姑了。”
金贞也笑：“好啊，侄儿，你要多孝敬姑姑哦。”
三辆中巴，一字排开停在了水门镇的十字路口。
波二跳下车，他朝前后左右看看，兴奋地叫道：
“太好了，我们可以把这四条街道，重新规划，改建成四条不同风格的街区，这样就有四幅地图了。”
bb钻进边上没上锁的房子里看看，她看到里面家具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就想，这可省了不少事，连道具都不用打了。
一起来的员工年纪都差不多，乍一进城，他们的感觉都是又惊奇又新鲜，他们几乎想象不出来，这里以前居然是达尔文人居住的地方。
阳光很猛，几十人人很快像水渗进土地一样，在四周的街道里消失了，你能听到四处都有人说话，但已看不到人影。
张威叫道；“大家锁着门的房子里尽量不要进去，注意安全啊。”
辛宁和bb跟着张威，bb突然想起件事，她拍了一下张威的肩膀。
“张威，你就是在这里和那个林秘书碰出了火花？还真是古镇情缘啊。”
“别瞎说。”
“哟哟哟，辛宁你看，这老东西还不承认，说，有没有在这打过野战？”
“什么是野战？”辛宁问道。
“哎呀宝贝，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啦。”bb笑道，张威也笑了起来。
他们穿过了一条巷子，走了段路，再从另一条巷子里穿回来，走回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老五他们坐在敞开的水门饭店的店堂里。
他们也走了过去。
陆陆续续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又开始谈工作。
谭淑梅首先说：
“要把这些街道都改造，工程量很大啊。”
老五：“这倒不怕，像这样大型的游戏，怎么也是要时间的，不在这里，在公司的工程量也不小。”
bb:“哈哈，我们美术部可以改成道具和置景部门了。”
“啊！”
突然的一声尖叫，把大家吓了一跳，忙走到门口看怎么回事，小米虫脸红扑扑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我中毒了。”
她跑进饭店，把手臂伸出来给他们看，手臂上是一个个红包，她用手不停地抓着。
“啊啊，怎么办啊，这里这里，你们看，都肿起来了，我要死了。”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丁当问怎么会这样，然后发现自己的脚上也有红包，很痒，吓得也大叫起来。
张威骂道：“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是被蚊子咬了，我也有。”
大家再看，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红包，小米虫和丁当这才松了口气。
小米虫：“真的吗真的吗，不是中毒，阿威？”
“我不是让你打印了风油精吗，去拿来。”
小米虫跑到车上，拿来了风油精，这些人都没见过，问这是什么？
张威说用这把蚊子咬过的地方擦一下，过一会就不痒了。
张威打开风油精，小米虫皱起眉头；“这么难闻的东西，怎么敢擦在皮肤上，啊啊，我不要。”
张威顾自擦着，边擦边说：“那你痒死算了，我和你说，你再抓，待会皮肤抓破就烂了。”
其他人跟着也擦了起来，过了一会，都说果然不痒了。
小米虫这才皱着眉头，小心地擦着。
张威又打开一瓶，在他们周围的地上洒着，他说这样蚊子就不会来了。
谭淑梅嗅了嗅手臂上的风油精，也皱了皱眉头，不过她要说的，却是另一个话题：
“助工都可以来帮忙，我家老王，能派上大用场了。”
bb：“天呐，我家小贝也可以，这下我们小区那些阿姨，要伤心死了。”
张威想起小贝宽宽的皮带，一边一把管子钳，一边一个皮碗，小贝手按在皮碗的柄上，一步步巡逻过这些街道，那画面不要太美。
张威忍不住笑了起来，bb白了他一眼：“笑屁啊！”
老叶和丁当说，我们的宝贝也可以。
小米虫：“啊啊啊，我家的小鹿，要到这里扫地吗？”
“傻b，他扫地，你可以在边上帮他擦汗，每过五分钟，再帮他补补妆。”bb骂道。
“那肥五，化妆品公司可以报销吗？我家小鹿都用我的化妆品。”
老五笑道：“报报，都给你报。”
日大：“来来来，米虫，我也给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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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0章 阿威你们先回来
第二天，张威带着bb和五花猫他们美术部的又去了水门镇。
昨天时间来不及，今天他们过来补拍照片和dv，收集素材，为接下来要做的街道改建效果图做准备。
色色和五花猫很兴奋，她们和bb商量，这里的整个街道风格在保持原样c修旧如旧的基础上，尽量往唯美的风格靠拢。
不必去伊豆，她们也能找到自己的乐园，这里有石板铺砌的小路，有白墙黛瓦的老房子，有镇后面连绵不绝的青山为背景。
还有水门湖，可以垂柳，可以垂钓，可以泛舟，甚至也可以莺飞草长。
她们已经在脑海里构筑了无数幅的画面。
张威也很感慨，自己在那个世界需要努力才能当一个房奴，到这世界，居然可以依据自己的梦想来建造一个城镇。
工作进行到一半，老五打电话来，说让他们回去，张威问怎么了，老五在电话里吞吞吐吐，说回来再说。
一行人驾车往回走，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一定是碰到什么麻烦了，不然老五不会打断他们的工作。
果然，他们刚一到老五办公室，老五就告诉他们，说水门镇可能不行了，需要另外找地方。
bb和五花猫c色色一听，当场就要哭了，上午她们一边拍一边讨论，整个方案在她们的脑海里已经具体起来。
她们对那个小镇，已经有感情，有了感情以后，就像一个情人，怎么看怎么美，在她们眼里，直觉得水门镇哪里哪里都合适。
现在老五突然又说要换地方，就像一个美梦被无情地打碎了。
张威问什么情况？
谭淑梅解释，她上午去有关部门查询了，整个水门镇搬迁以后，那地方都卖给了一家叫德基置业的公司。
她去了德基置业，和他们老总谈，老总一口就否决了他们的要求，无论是租赁还是合作，都没有可能。
为什么？
那地方整个就荒废在那里，他们也没打算开发或利用，现在人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反倒要承担责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钱给他们也不要赚？
不要，这种小镇遍地都是，不值钱，当初政府就是半卖半送给他们的，他们早当这点钱打了水漂。
我们这点租金，他们也懒得赚。
“我嘴都说破了，真是一点余地也没有。”谭淑梅摇了摇头。
“这德基置业是哪里的企业？”张威问。
“原来是水门镇当地的，现在迁到杭城了。”
张威心想，既然是水门镇当地的企业，应该认识孙总，不知道是不是孙总的朋友，如果是，自己可以去找找孙总，看他能不能帮忙说说。
“大妈，你看一下，这个德基置业和恒德集团有没有关联。”
“应该有吧，德基就在恒德大厦里，我上午去的就是那里。等等，我查一下。”
谭大妈在手心打开全国工商企业征信网，查了起来。
“咦，阿威，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关联？这德基是恒德的全资子公司。”
张威笑了，德基，不就是恒德的基础吗，自己早该想到，这孙总，还真念念不忘水门镇啊。
“怎么，阿威，你恒德集团有人认识？”老五问。
bb哼了一声，老五和谭淑梅看看她，bb也不言语，她向五花猫和色色招招手，搂着她们的肩膀出去。
“走吧走吧，放心吧，这事有人能搞定了。”
张威和老五说，我先打个电话。
他走到一旁，拨通了孙总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孙总就在电话里说：
“哎呀呀，小伙子，我还老记挂你呢，怎么，你不在小姜那里了，就不过来看看我老头子了？”
“哪里，孙总，我刚到我同学这边，新公司，业务不熟悉，正学着呢，本来想过几天去看您的，这不，今天碰到个事，想请您帮忙”
“好好，过来说吧，正好我在公司。”
张威走过去，和谭淑梅说，跟我走吧。
“去哪里？”
“恒德集团，孙总那里。”
“哇，不会吧，阿威你认识孙总？太好了。”
张威和谭淑梅刚刚出去，日大和卷毛就进了老五办公室，他们来向老五汇报的，还是游戏中心的事。
现在各个居住小镇游戏中心，成了网游公司密集交火的所在，一个中心就那么点广告位，收费标准又是统一规定的，谁上谁下，完全看游戏中心的喜好，这个可能要尽早安排。
老五呵呵笑着：“安排？有什么好安排的？每个游戏中心能做主的有几个人？”
卷毛：“就一个达尔文人。”
“有多少游戏中心？”
“整个杭城，一共有一百多家吧，我们已经跑过的，大概有五十家。”
“那不简单，先巩固这五十家，把那五十个达尔文人先拿下。”
“老五你的意思？”
“蠢，红包啊，你们以为人家会看你们长得好，呵呵。”
卷毛和日大互相看看，日大骂道：
“妈个鸡，我们还不知道红包，现在我们的游戏不还八字没一撇吗？”
“你看看，我就说你蠢了吧，学着点，我们给红包，其他公司也会给，都不傻，这个谁不懂。”
“但是，人家是求人的时候给红包，收谁不收谁的，你送，他还为难，收了马上要给你做事啊，我们来个不求人的时候就送红包。”
卷毛：“你是说现在？”
“是啊，你现在送，又不要人家给广告位，这不白捡一样，但时间一长，又不一样了，他和你交了朋友，还欠了你的人情，到时候只怕你不求他，他反过来求你让他帮你忙了。”
卷毛和日大点了点头。
日大：“妈个鸡，没想到你这猪脑里还有很多花花肠子。”
“哈哈，这叫投资，懂了吧？马上投马上要见效益的那叫赌博。”
卷毛：“不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吗，还说得这么高大上。”
“哈哈，懂了就好，兄弟。”
老五走到身后的保险箱里，取了一扎十万块钱，找了个纸袋包好，放到桌上。
“这是这个月的，以后每个月这个时间，就是你们的投资时间。怎么送，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要，求求你教教我们吧。”
“滚蛋。”
卷毛和日大拿着钱，走到门口，老五又叫住了他们：
“回来回来。”
卷毛：“怎么，舍不得了？”
“去你妈的，交待你们一句，一是这钱，以后你们就直接到我这拿，别让人知道。特别”
“妈个鸡，知道了，特别是别让谭大妈知道。”
“对对，你们懂的，谭书记要是知道这事，我们统统完事大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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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1章 喂……你好吗？
张威看到林茵原来的位子，坐着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女孩，那女孩却好像认识他，他和谭淑梅刚一进去，她就朝他们点了点头。
“孙总在等你们。”
她用手指在孙总办公室门上轻轻地叩了两下，然后打开门，张威和谭淑梅进去的时候，孙总已经朝他们走过来。
他握着张威的手哈哈笑着：“怎么样，小伙子，最近还好吧？”
张威微微欠了欠身：“谢谢孙总，我很好！”
谭淑梅看到张威和孙总这么熟络，孙总又这么热情，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事有谱了。
张威向孙总介绍了谭淑梅，说这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
孙总看了看谭淑梅说，真年轻啊，你们公司都是年轻人吧。
张威和谭淑梅一了点头。
孙总说小伙子，你电话里说有什么事？
张威把事情大致和孙总说了，孙总沉默了一会，他说：
“是个小事，不过你先要和一个人说一下，她同意了就没问题。”
“谁？”
“你的学姐，当初就是她让我把水门镇买下来的，买下来有什么用，她也没说，你们要改造的话，需要先问问她。”
孙总看着张威，见张威不吱声，明白了。
“你没她电话？”
张威点了点头：“我只有她原来的。”
孙总笑了一下：“还是那电话。”
张威迟疑着，孙总心里明白了，他看了下手表，快三点了，法国那边已快九点，林茵应该起来了。
他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杨秘书，你拨一个林茵的电话。”
孙总和张威说：“你要么去那里接一下？谭主任，你再给我详细介绍一下你们的项目，很有意思啊。”
张威点了点头走出去，他走到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杨秘书和电话那头说：
“林小姐，稍等，他来了。”
她把听筒交給张威，知趣地走了出去。
张威拿着听筒，感到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嗓子，他“喂”了一声后就说不出话。
林茵在电话那头，轻轻地说：“喂，是我。”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隔着千山万水，都听到了对方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都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张威的心头一热，他强忍着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好吗？”
“还好，你呢？”
“也还好。”
“哦，那就好。”
“”
“”
“第二天我去你家里，你已经走了。”
“嗯。”
“”
“杨秘书说，你找我和我父亲有事情？”
张威结结巴巴，把事情和林茵说了，林茵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张威说完，林茵都没有说话，张威以为电话已经断了，问道：
“喂，你在听吗？”
“在听。”
“你同意吗？”
“同意，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好，我答应。”
林茵忍不住轻轻地笑着：“呵呵，我都还没说，你答应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那个湖埠头，那个斜坡，那个篱笆和篱笆上的肥皂花，你帮我原样保留好吗？我想，我想”
“我知道了，你还要带姐姐去看。”
“嗯，我希望总有那么一天，姐姐能认出那里。”
“会的，我相信一定会的。”
“谢谢！”
“我会把那里保留好的，你放心。”
“我放心。”
林茵那边，电话轻轻地挂断了，张威怔怔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久，他才打开掌心，给林茵发了一个短信：
“谢谢你！”
出乎张威意料的是，这一次短信居然发出去了，这么说，林茵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张威眼眶一热。
手心一麻，打开，是林茵的短信：“不客气。”
张威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张威擦了擦眼睛，等自己心情完全平复了，才走出杨秘书的办公室，他去了一趟洗手间，擦了把脸，然后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杨秘书已经回到自己的位子，看到张威，她笑了笑，替张威打开了孙总办公室的门。
孙总看到张威，劈头就问：“怎么样，小茵同意了吧？”
张威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把德基的郭总叫来。”孙总和杨秘书说。
“小张，刚刚我和你们谭主任在说，我就有一个要求。”
张威笑了：“我猜猜，是把您孙一手的瓜子铺依原样恢复了？”
“看看，看看，我就说你小伙子懂我啊，理解得到位啊，以后我还要玩你们的游戏，经常去看看我的老铺子呢。”
张威和谭淑梅都笑了起来，谭淑梅和张威说：
“孙总太好了，对我们支持很大，他要把他们下面分公司从厂房到宿舍楼整个给我们用，不然，我们这么多人下去住在哪里。”
张威：“太好了，谢谢孙总。”
“还有呢。”谭淑梅说，“孙总还要把镇后面水库的电站启动了，这样，整个镇的照明和生活用电就都够了。”
“太感谢了！”
谭淑梅一说起来就刹不住车，滔滔不绝：
“还有，孙总要把他们公司的两台大型打印机和发电设备一起都借给我们用，这样我们的施工材料就不用愁了。”
张威笑道：“是孙总给的还是你要的啊，大妈，会不会让孙总感觉我们有点贪得无厌啊？”
“去你的，我都没想到，孙总就替我们都想到了，我都已经开始崇拜孙总了。”
孙总高兴得哈哈大笑，他说你们年轻人干点事情不容易，现在还愿意干事情的就更不容易，我们老头子，能帮一把是一把。
郭总到了，他和谭淑梅两个人上午已经见过面，但到了孙总这里，两个人心照不宣，都装出从未谋面的样子。
张威暗暗惊奇，心想这谭大妈，表面看一本正经的，其实对人情世故一门清哈，公司有这样的人才，幸哉。
孙总一一交待下去，郭总一路说是，他和谭淑梅约好，明天到他那里办理相关手续。
张威和谭淑梅站起来与孙总道别，回公司了。
波二c米亚cbbc五花猫他们，还紧张地等在老五的办公室里，看到他们回来，就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
谭淑梅把事情的结果和大家说了，大家都欢呼起来。
谭淑梅看着张威：“阿威，快交待，怎么你在孙总那里，有这么大的面子？”
老五：“对啊，对啊，阿威说说，不行，我今天回去一定要把这事和我老爹吹吹，他们那帮人难得和孙老头吃个饭，就有几天好bb。”
张威：“哪有多大的面子，就是原来给他做过两本画册，他很满意而已，辛宁和bb，都有功劳啊。”
张威看了看人群外面的bb，他看到bb也正看着他，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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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2章 全员总动员
有了孙总的支持，事情进展的很快，那个郭总，也很上路，不计前嫌，第二天很爽快就和谭淑梅签了协议。
所谓协议，主要也就是安全责任约定，注明在二年协议期内，水门镇的所有安全责任由缤纷公司负责，其他的，反正孙总指示是全力支持。
协议签完，郭总当天就派了几十个人，带着两台大型打印机和四台小型打印机下去了。
他说水门镇的光缆是通的，好不好用还不知道，要下去测试了才知道，如果不通，要把它修复。
镇后面的那个小型水电站，因为没人，水库的闸门一直都是拉开的，现在重新启用的话，水库水位太低，他要派人下去先把水蓄起来。
你放心，现在夏天，有两场雨，库容就起来了，实在不行，就在水库上面做个小范围的人工降雨。
谢谢！谢谢！谭淑梅一个劲地感谢！
外面一帆风顺，倒是公司内部，出了一点小事情，让谭淑梅有点烦心。
按照计划，美术部c策划部和程序部的人需要全员下去，公司里也就留卷毛和日大他们市场部和人事部的几个人留守。
市场部在下面暂时没什么工作可做，他们的任务就是老五交待的，继续的持续的投资。
人事部的人要留在杭城招人，也很好理解。
通知一发出去，有三位员工马上就提出辞职，一位是程序部的程序员，理由很简单，就是女朋友不同意。
还有两位，是张威部门的小姑娘，谭淑梅找她们谈话，一个说没办法呀，我男朋友每天晚上不抱着我，就睡不着觉，我走不了啊。
还有一个，倒没说男朋友离不开他，是她自己担心这样会影响她的爱情质量。
“你怕什么，每个星期都可以回来。”
“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那怎么行，这一个星期，我男朋友干什么等于我都不知道了。”
“你们美术部，下去短则半年，最多也就一年，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了？”
“半年？主任，你开玩笑吧，半年过去，我男朋友是谁的可能都不知道了。”
“你们的爱情，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
“哎呀主任，恋爱是用来谈的，又不是拿来考验的，我男朋友要是离开半年，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跟谁啊。”
一句话，说得谭淑梅无语，她摇摇头，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了？
猛然想起，他妈的什么现在的年轻人，老娘和你们一样大，好吗？
谭淑梅挥挥手，让她赶紧出去了。
谭淑梅和老五说，她要先下去打前站，德基公司的人都下去了，我们一个人没有，说不过去。
再说，这么多人马上要下去，住的吃的都要先准备好。
她把同学们都叫到一起，她说现在严重缺人，把你们的助工都借过来用用呗。
bb说没问题，我让小贝明天跟你去。
日大和卷毛自己不下去，让c老师和波多野结衣也跟谭大妈下去。不是钟点工吗，正好派上用场。
老叶和丁当的那一对也一起去，张威说，让辛宁也去吧，谭大妈说，她一个画画的，去干嘛，和你们一起来，老六跟我去。
老五说好。
谭大妈盯着小米虫，小米虫扭扭捏捏：“嗯嗯，我家小鹿也可以去，不过我舍不得啊。”
日大骂道：“舍不得你也去啊，不是说不怕苦不怕累的吗？”
小米虫的脸红了：“好吧好吧，我陪大妈去。不过，刚去是不是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啊？”
谭淑梅瞪了她一眼：“没有你跟我住车上，还怕我骚扰你？”
“我跟你们去吧。”bb说。
小米虫马上叫道：“好啊好啊，傻b和我们一起去。”
色色和五花猫商量了一下，她们说，我们晚上打印两个助工出来吧，明天跟你们去，要什么样的？
一个电工，一个管子工，谭淑梅不假思索就说。
谭淑梅看着包皮：“老包，你呢？”
包皮正在迟疑，谭淑梅直播不干以后，正好没事，下去是没问题的。
只是，自己当时好取不取给她取了个谭淑梅，而助工的名字一时是更改不了的，这要一去，不就穿帮了？
他听到谭淑梅问他，知道躲不过去，如果说没有的话，连色色和五花猫都打了，他为什么不可以打？
包皮灵机一动，说道：“我晚上也打一个，就叫谭淑梅，给你当助理吧。”
谭淑梅：“可以，打漂亮一点就行。”
那肯定比你漂亮啊，包皮心里哼哼。
张威把谭淑梅叫到自己办公室，他给了她一叠照片，和她说，这个埠头，这条道路，这个篱笆，包括篱笆上的花。
他想了一下，又加上埠头边上高磡上的房子，和对面铁皮包门的那个院子。
他说这些地方，你们前期去的，包括德基公司的人，千万千万不要动它们，一定要保持原样。
“为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去孙总那里，孙总让我给我们的一位学姐打电话，说是要经过她同意吗？”
谭淑梅点了点头。
“她是孙总的女儿，这个镇就是她要孙总买的，这些地方，对她有很重要的纪念意义。”
“好的，我明白了，我一去就把这些地方先标注起来。”
谭淑梅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走了回来。她盯着张威问道：
“阿威，你和bb怎么回事？”
“没事啊，我们能有什么事。”
“好，没事就好，我怎么感觉你们现在怪怪的。”
卧槽，这你也能够嗅出来，大妈你是警犬吗？
张威看着谭淑梅走了出去，她经过bb的身后时，不经意地就伸手拍了拍bb。
bb似乎吓了一跳，她转身看了看已走过去的谭淑梅，又飞快地朝张威这边看过来。
张威赶紧低下头，装作在整理桌上的东西。
尼玛的步步惊心呐，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敏感？
张威眼睛盯着电脑，一张张看着，刚刚在找照片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照片夹里，居然有很多林茵的照片。
不知不觉，自己竟偷拍了这么多？
而且奇怪的是，这所有的照片，不是背影就是侧影，没有一张是正面的，张威想好好看看那一张脸，都不可能。
张威在电脑里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加了密，他把辛安和林茵的照片都放了进去。
迄今为止，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了。
要不要把bb的照片也加进去，张威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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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3章 老包，你过来
包皮回到家里，和谭淑梅说，明天你跟一个也叫谭淑梅的人去一个地方工作，我过几天下来。
谭淑梅说好的。
包皮反复告诫谭淑梅，不许和任何人说家里还有一个打印人，更不能暴露辛安的名字。
谭淑梅说放心吧，我们打印人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忘记的。
三个人坐着吃饭，辛安也知道明天谭淑梅要离开家了，浑若无事，包皮看着谭淑梅，却看出了离别的感觉，心里有一点难受。
吃完了饭，他忍不住就抱了抱谭淑梅，这次真的没有一丝的邪念，谭淑梅也没有拒绝他，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腰上。
还有只手，轻轻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有人砰砰砰地敲门，包皮吓了一跳，赶紧去打开门，愣住了，门外站着的是金贞。
“姑姑，你怎么来了？”
“无聊，下来串串门。”
“亲爱的，谁呀？”辛安闻声跑了过来。
“这是你的生活伴侣？”金贞问。
包皮点了点头。
金贞伸头朝包皮身后看看：“卧槽，还有一个，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那个是助工，你进不进来？”
“这么多人，不进去了，怎么样，陪我下去走走？”
“好吧。”
包皮和辛安说我下去一下。
跟着就到了走廊。
“你那个生活伴侣不是什么明星嘛，怎么，也是你的前女友？”
“不是，是我大学里暗恋的对象。”
“卧槽，这么惨，想不到你还是纯情一派啊。”
“那是，你要是我同学的话，我也会暗恋你的，那说不定，我现在的生活伴侣就是你了。”
“调戏我？”
“不是，真的。”
“算了，调戏也没事，这话我爱听。”
“那有奖励吗？抱一下，反正我们都是老男女了。”
金贞突然地凑过身来，亲了包皮一下，然后咯咯笑着。
“怎么样？意外吧？惊喜吧？”
包皮想亲回来，她哧溜一下就逃走了。
“别耍流氓啊，不然我报警。”
“特么的你对我耍流氓就可以啊？”
“那当然，谁让我长得比你好看，不然我们报警试试，看警察信谁的。”
“算了，别试，来的也都是男警，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他们下了电梯，出了大门，往对面的草坪走去，草坪的中间，是十几株高大的树木，在底下撒开一大片的树影。
和张威他们小区里淡淡的桂花香味不同，这里，散发的是浓烈的栀子花的香味。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包皮。”
“哈哈哈哈，割了吧。”
“什么？”
“包皮，还不得割了。”
包皮也不禁笑了一下。
“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们班女同学也这么叫你？”
“她们叫我老包，或者喂。”
“这还差不多，我也叫你老包吧，这才符合我美少女的形象。”
“啊呸，还美少女，美倒是美，这少女也没了吧。”
“去你的，你看我这皮肤，一按还能出水。”
“我试试。”
“别老想耍流氓啊，不然不和你玩了。”
“好好，我就动口，不动手，你也别对我动手啊。”
“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吧？”
“别说，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这小伙也不比你那前男友差啊，你色盲吧”
两个人走到了大树底下，不约而同地坐了下来。
包皮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问你件事，你怎么弄到你前男友的授权的？”
“先说你的，你那个暗恋对象。”
包皮叹了口气，他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从网上找了大量的图片，找到了一个长得很像的，买的授权。
他打开手心，找到辛安的照片给金贞看。
“这是原型，像吧？”
金贞看了一眼，点点头：“别说，还真像。”
“再说你的。”
“我才没你那么傻，还要花钱，我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和他说，我们好合好散，你来，我们最后一起吃个告别饭。”
“他就来了？”
“哼哼，你们男人，一定以为还有免费炮可打，哪会不来，他妈的来了我把他灌醉了，拖到打印机前按了手印。”
“然后还是送了一炮？”
“想得美，我把他拖到走廊里扔掉了”
金贞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一个劲地笑着，包皮说你笑什么，这笑点有点低啊。
金贞还是笑个不停，笑得头抵在包皮的肩膀上，身上的香味撩拨得包皮心痒痒的。
好不容易停下来，她用手轻轻地捶着包皮。
“你不知道，我想起来就好笑，我和你说啊，哈哈，第二天他在走廊里醒来，敲我的门，你猜怎样？”
“你心软了，还是送了一炮？”
“去你的，我带着那个打印人，还让他只穿一条短裤，他这样抱着我站在门口，哈哈，那个渣男，大叫一声，吓得鬼一样逃走了。”
包皮想到那画面，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他朝金贞竖了竖大拇指：
“你够狠，太狠了。”
“哈哈，你知道，那有多过瘾。”
“他没告你侵权？”
“那也要有种啊，那个怂包，哪里敢，我拍了我和打印人在床上的照片发给他，结果他把我拉黑了，哼哼，不然我每天要气死他。”
包皮笑够了，和金贞说：“不过我想想，还是不划算，就为了气气那个渣男，你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气死他。”
“不划算，这样你以后再碰到，比如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你也不能在一起了。”
“去，男人都是一个吊样，哪有什么优秀的。哎，不对，老包，你还说我，你他妈的为了一个手都没摸过的，不也把自己搭进去了。”
“是啊，所以现在碰到你，我后悔了。”
“滚，老包，你老实说，你这暗恋情人，你手有没有摸过？有没有？”
包皮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说：“没有。”
“那你真有点可怜啊，老包。”
包皮又叹了口气。
“好了，老包，别叹气了，你现在不是天天都在操她吗。”
“那不一样。”老包还是叹了口气。
金贞也叹了口气：“你别说，还真是，我现在天天看着都烦了，要说床上功夫，打印人真是一流。”
“对，”包皮赞同。
“可他妈的一天到晚不会生气的，你怎么惹他，他也只会傻乐，开始还好，觉得这比渣男好太多，后来就烦了。”
“是啊，就是个床上的工具。”
“智力还低下，和他说什么他都不懂，就这样，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的聊天，他也不会，这他妈的没办法沟通啊。”
包皮深有同感，他觉得自己和心里的辛安的千言万语，都被这个辛安放到床上解决了。
“老包，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出来陪我聊天啊，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和人这么痛快地聊天了。”
“你白天不是上班吗，你们那都是打印人？”
“卧槽，单位里你敢随便说话啊？一个个都是鬼，还不如打印人。”
这倒也是。
“老包？”
“嗯。”
“你能每天陪姑姑这么聊聊天吗？”
“三陪啊？我倒愿意，可过几天我要出去了。”
“出差？”
“项目上。”
包皮把他们准备要做的游戏和金贞说了，和她说，自己再过几天就要去水门镇了。
“周末回来吗？”
“回。”
“那回来的时候陪我聊天？”
“好。”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金贞站起来，朝树林深处走去，老包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树后面。
过了一会，金贞叫道：“老包，你过来。”
包皮走了过去，到了这里，头顶的月光完全被头顶的树叶遮住了。
金贞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老包，你喜欢我吗？”
“喜欢。”
“真的？”
“真的。”
“唉，那好吧，我们来一下吧。”
“什么？”
“每天都被假人操，我们两个真人，自己不可以操一下啊。”
金贞说着就脱去自己的衣服，包皮明白了，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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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4章 分房，分房
过了一个星期，谭淑梅打电话过来，说你们可以下来了，公司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要留在杭城的人，也都说要下去看看。
老五叫了两辆大巴，七十多个人一起浩浩荡荡，朝水门镇进发。
快到水门镇时，张威远远看着眼前一亮，整个水门镇好像活过来一般，与自己以前来过的感觉大不相同。
他看到水门镇已是郁郁葱葱，那些树木他都不认识，他明白了，对谭大妈又多了一丝敬意。
是的，谭大妈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植树，镇里镇外，现在植满了那些打印出来的基因改造过的树。
这样一来，不仅从视觉上改变了整个镇颓废衰败的景象，隔老远就闻到了整个镇子发出的淡淡的香味。
最主要的，是把老鼠苍蝇蚊子蟑螂这些害虫都赶出了镇子，自然就干净很多。
张威让车停下，他拍了一张水门镇的远景，发给了林茵。
上车再走，刚到桥头，就看到老六已经等在那里，老六的身旁是一辆垃圾清扫车。
老六看到坐在前面副驾座上的张威，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上了垃圾清扫车，在前面带路。
张威和驾驶员说：“跟着他。”
街道两旁，那些房子还是老样子，但因为地面已经清扫过，两旁又种了植物和花草，乍一看去，也不像原来那么凄凉得让人想哭。
车队经过十字路口，那里的喷泉已经重新喷水。左转继续，一直开，开到底再右转，就是镇中心学校。
学校的大门开着，门口和里面的道路都打扫过了，也植了新的植物，张威奇怪，这里这么着急地整理他干嘛？
过了学校再开一百多米，就是一个大门，谭淑梅和bbc小米虫他们听到声音，都跑到了大门口。
跟在她们后面的还有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
张威看到那个大门的自动伸缩门已经打开，门边的深红色大理石上，是几个已经严重氧化的铜字：“水门德基食品厂”
那么这里，就是他们以后在水门镇的根据地了。
大巴拐进了大门才停下来。
虽然只分别了一个星期，此时看到，却有久别重逢的感觉，从车上下去的人纷纷和他们拥抱。
张威和bb拥抱的时候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bb竟有一丝哽咽，她匆匆地点了一下头就放开张威，和辛宁抱到了一起。
进了大门是一块空地，空地的一边是钢结构的厂房，谭淑梅说大家的工作区域都集中在这里。
厂房很大，有三千多平米，他们的工作区域只占了一半，另外一半，谭淑梅说是bb的主意，做成了一个室内的花园。
上班的时候感觉累了，随时都可以到这花园里走一走坐一坐，静静地喝杯咖啡。
老五叹道：“这么大的工作量，你们辛苦了。”
谭淑梅说这里工作量不大。
因原来就是食品车间，地面是那个时候最时髦的环氧地坪漆，淡绿色的，四周是白色的涂料，这些都不用改建，清理了一下就可以。
要添加的只是这些办公用具和花园里的植物，每个人的电脑和办公用品，大家自己打印吧。
他们退出车间，谭淑梅指着对面原来是办公楼的房子说，那里改成了职工食堂和几个活动室，还有电脑机房也放在这边。
“网络通了吗？”张威问道。
“网络c水电都通了，德基公司的人昨天才走，他们帮我们都安装到位了，还留了几个人，负责后面的水电站和自来水厂。”
“你们别说，要是没有孙老头支持，我们这事还真搞不下来，不是我们开始想象的，随便找个废弃的镇就可以。”老五说。
“是的，我也是接手了才知道，要保证哪怕我们这几十个人的正常工作和生活，需要多少东西。”谭淑梅赞同道。
张威想起什么，他走到一边，给孙总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水门镇了，这里一切都很好，郭总他们支持很大，谢谢孙总。
打完电话再回来，一群人已经往空地的另一边走去，那里有一个小门，门边有一幢新建起来的房子。
张威小跑了几步赶上他们。
谭淑梅说这是机房，两台大型打印机就放在这里，张威看到老王和小贝c吴亦凡c鹿晗在这里进进出出，两台打印机不停地工作着。
穿过那道小门，后面就是原来工厂的宿舍区，有四幢六层楼的房子，谭淑梅说先整理出来三幢，这次来的人够用了。
以后有需要，再整理剩下的。
谭淑梅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她和跟着她的人群说道：
“和大家说明一下，因为是老房子，结构不能改动，所以，房间比较小，特别是卫生间特别小，只有淋浴，没有浴缸。”
人群里有人轻轻地“啊”了一声。
“不过，大家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学校了吧，我们在那里建了一个游泳池，需要的可以去那里游泳。”
“有没有打篮球的地方？”有人问道。
“有，不仅篮球，我们把学校的操场也整理了，有一个不是很标准的足球场，还有乒乓球c羽毛球馆和健身房也建好了。”
“好！”很多人鼓起掌来。
张威这才知道为什么学校那边要整理了。
你还别说，这么几十个年轻人一下子到了这里，要是连个玩和运动的地方都没有，还真不好管，这大妈想得够细的。
“还有，还有。”谭淑梅又拍了拍手，“这住的地方确实简陋了一点，没有电梯，四楼以下都住女生，男生住四楼以上，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一大半的人叫道。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谭淑梅手里举着一把钥匙。
大家都摇了摇头，张威差点笑喷出来。
“这是钥匙，这里的门都是以前那种古老的锁，要用钥匙才能打开，怎么使用的，待会大家到小谭，谭小妈那里领钥匙时让她教你们。”
谭淑梅指了指那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张威这才知道她是包皮的助工，名字还真叫谭淑梅，谭大妈自己，也只能用小妈区别。
哈哈，这个包皮。很多人都在笑着。
特么的钥匙已经是古老的东西了？
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张威回过头，是bb，bb把一个信封一样的纸袋交给了他。
“你的房间，我开后门，帮你从小妈那里抢来的。”
张威一看，603，这六楼还需要抢吗？他看bb笑着，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
“别多想啊，谭大妈的意思，我们的男同学都住六楼，下面让给他们。”
这还差不多，张威点了点头。
“对了，我和谁住？”
“什么和谁住？我陪你住要不要？包皮住你对面。”
张威闭嘴了。
又是习惯思维，觉得一套房子嘛，里面一人住一间就可以了，他忘了这个世界的人，是没有合住的概念的。
所有人都是一人一套，只有辛宁，bb一定要和她住在一起，她们两个，住在张威他们这幢楼同一单元的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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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5章 虾兵蟹将，都顶用场
大门口摆着一排自行车，张威拉过一辆，就往水门湖骑去。
水门镇比他想象的大，毕竟，这里原来也有两万多的人口，以前，明朝还是宋朝，还曾是一个府的府治所在。
张威骑了一阵，竟然迷路了，这里的街道和城市里的不同，不是四方工整的，而是曲曲弯弯，你觉得明明是往东走的，不知不觉，它竟往南去了。
张威打开手心的导航，里面竟没有水门镇，看样子这些小镇，已经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
张威只有硬着头皮继续骑，好不容易才到了那个十字路口，从这里再走，他就有印象了。
他很快就找到那个路口，他看到对面的院子和这通往埠头的小路，都用红色的绳带拉了起来，边上立着一块警示牌。
警示牌上写着：“本区域内所有一切，禁止移动和损坏。”
张威从红绳带下钻过去，沿着斜坡朝埠头走去，左手的篱笆依然如旧，肥皂花在风中摇弋着。
水门湖里的水葫芦已经被清走了，湖里的水是深褐色的，谭淑梅告诉过他，她说现在有四台大功率的水泵正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换水。
把镇外水库流出的水渠中的水抽进来，把湖里原来的水抽出去，总要再过半个多月，这湖里的水才会清澈起来。
张威看了这里的一切，这才放心地回去。
张威回到食品厂，谭大妈正把所有人组织起来在员工食堂开会，重点就是强调安全。
一是不要出镇，镇里面我们都巡视过了，没有安全隐患，镇外面就不知道，大家注意一点。
二是在街上溜达可以，不要随随便便进入建筑物里面去，这里的建筑都年久失修，不知道哪里有安全隐患，大家注意。
特别是那些锁着的房子，我们没排查过之前，不要进去。
张威想起来了，问谭大妈：“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太太”
“什么老太太，这镇子里还有人吗？”
张威明白，鸡蛋老姆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偏僻，离这里也远，他们没见过是正常的。
张威把鸡蛋老姆的情况大致和大家说了一下，大家都感到很惊奇，谭淑梅说：
“那阿威你待会领我们去看看，c老师和波结，跟我们一起去，以后这老太太的生活就我们管起来了，不用再麻烦孙总他们。”
张威表示赞同。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工作，波二说地图还要再丰富一点，除了街道，镇政府c学校，要把水门湖利用起来。
靠埠头的这里是保护区域不能动，那就在对面建一个水上公园或仿古水榭。
后面山上还要建一幅地图，看看增加什么内容。
“边上还有几个厂房，能利用起来吗？”谭大妈问。
“有一个机械加工厂和一个铸造厂，我看可以，里面的机床c铣床c刨床包括线切割等等设备都还在，这些东西现在看来都很新鲜，铸造厂有个翻砂车间，还有龙门吊和液压冲床。”bb说。
“太好了。”波二说，“这可以有，内容越丰富越好。”
谭淑梅：“那镇外面的榨油厂和养猪场也可以喽？”
“可以可以。没想到这里东西还蛮丰富的。”米亚说。
街道的翻修，依据效果图，第一步先把区域范围内的所有房子进行编号，然后一间一间出方案，美术部的几个小组，要查找资料，仔细复原。
特别是一些重点部分，比如银行c邮局c车站c百货商店等等，一定要尽可能恢复到原样。
孙一手瓜子店，bb画过画册，比较熟悉，由bb负责复建。
张威心想，翻建这么大的工程，怎么也要找一支专业的施工队进场吧，靠眼下这些人，怎么搞的定？
他和老五说了，老五看着他，真快把他看回那个世界。
“建筑公司？现在整个杭城只有一个建筑公司，是市政府的，专业就是建居住小镇和市政建设，他们可不对外服务。”
“那这里？”
“先看看，实在人手不够，我只有从我老爹那调人，再说，我们上面不也还在招人吗。”
但事实出乎张威的意料，他算是开了眼。
手下的那些小姑娘穿着工装裤，玩游戏一样就上场了。
她们拿着一种叫镭射尺的东西，进了房子，把那东西一开，四散的镭射光在房子里扫描着，不多一会，就把所有的尺寸和数据传回电脑。
剩下的就是在电脑操作，你需要进行危房检测，电脑马上会给出危险点和整改方案c所需材料。
而所有的材料不是墙纸就是各种液体，有加固的，有治虫的，有补漏的，根本不需要拆除原来的东西。
打印机打出来以后每种东西都有编号，人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对应的地方使用就行。
这些房子又无需通水电，只要等到时候拍影像的时候临时提供水电就可以了，难度还真不大。
虽然张威见识过辛宁是怎么一个晚上把房子装修好的，此时看到，还是惊叹不已，毕竟那房子是新的，而这里是旧房改造。
想了一会，张威释然了，有什么，如果需要，直接打印一幢旧房子都可以，别说改建，张威笑笑，这一下是笑自己孤陋寡闻。
米亚来找张威，她说你帮我想想，这镇子的街上都该有些什么人物。
“形形色色都有啊。”
“我是说固定的，每天在街上能看到的。”
张威明白了，他想起自己成长起来的那个县城。
“这街上一般都有乞丐，有全镇都知道的精神病人，就像水门的这个鸡蛋老姆，不过她是在家里的，一定还有天天在街上的。”
“他们会在哪里？”
“饭店c百货商店或副食品店的门口，这些店的外墙是水泥的，他们会整天用粉笔在水泥墙上写写画画，或者就坐着唱歌和自言自语。”
“粉笔是什么笔？”
“以前老师上课时在前面黑板上写字用的。”
米亚看着他，不明白地摇摇头。
“等会我打印出来给你看。”
“嗯嗯，那副食品商店是什么？”
“卖饼干c糕点c酒c香烟c油盐酱醋什么的。”
“哦哦，明白了。”
“还一定会有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有一个瘸腿的傻子，但这傻子，一般都是有异能的。”
“比如？”
“比如那时的灯泡都是钨丝的，钨丝熔断，灯泡就不亮了，但钨丝大多数时候是可以接回去的，有个傻子，一年四季都戴着帽子，有人钨丝断了，就会叫他，他呢，就站在灯泡下面，用帽子扔，十有，那灯泡就会亮了。”
“呵呵，好，这个有趣。还有吗？”
张威拿起自己口袋里的钥匙。
“看到这个了吗？一般一把锁有三把钥匙，家里面一人一把，有一个掉了怎么办？”
“换锁呗。”
“败家子，锁很贵的，掉了就去配钥匙，有个专门配钥匙的人，在饭店或百货商店大门旁边，摊子上挂着这么大的一个钥匙。”
“真的？”
“到时我画给你看吧。”
“好好好！”
“配钥匙的边上会有一个补鞋的，还有一个修钟表的。”
“这些东西坏了还要修？好好，不问了，你画给我看。”
“还有补牙齿的，也是在街上摆摊，而且一般是摆在肉店前面，摊子上挂这么大一个假牙，桌上有一个搪瓷盘子，里面一堆的烂牙齿。”
“咦，恶心！”
“烂牙齿多说明他手艺好，拔的牙齿多啊。还有更恶心的。”
“什么？”
“卖老鼠药的，也是这么大一个老鼠挂着，还有一大串的老鼠尾巴。”
“啊！我都快吐了，有没有好一点的。”
“有，卖菜籽的，背后挂着半面墙的图片，上面是各种蔬菜的照片或图片，他前面摊上，用木头做成了一个个小方格，每一格都是一种蔬菜种子。”
“这个好。”
米亚狐疑地盯着张威看。
“阿威，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你是不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是啊，我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呵呵呵，好吧，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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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6章 突如其来的足球赛
他们正在吃晚饭，就听到外面有汽车进来，有人不停地按着喇叭，小米虫跑出去一看，发出一声尖叫。
张威他们不禁跑了出去，这才看到，卡宾枪c老韩c卷毛和日大正从车上下来。
bb禁不住骂道：“这个傻b，我以为什么事。”
张威手上还拿着饭碗，他冲老韩和卡宾枪叫道：“怎么，访贫问苦来了？”
卡宾枪：“我去你们公司，只有这两个家伙还在，这才知道你们跑这来了，我就带老韩来看望一下同志们。”
bb：“你是惦记我们这里美女多吧。”
卡宾枪：“也是，不包括你噢。”
一行人进了食堂，坐下来一起吃喝。
“这地方还不错嘛，世外桃源。”老韩和老五说。
“刚开始艰苦一点，对了，你们晚上睡学校那边，我们在那边有宿舍，就知道你们会来。”谭淑梅和老韩说。
“看看，还是大妈想得周到。”卡宾枪说。
老叶拍了一下手：“人都齐了，吃完踢球吧？”
bb：“踢鬼，再过一会，天都黑了。”
谭淑梅：“可以哦，有灯光的，反正电又用不完，我把球场和游泳池都安装了灯光。”
波二听说踢球，来了兴趣，凑过来：“好啊，我们三个部门组个队，和你们同学比赛如何？来一场正式的。”
老叶叫道：“好啊，谁怕谁。”
他们同学凑不齐一个队，波二他们同意，助工也可以。
这样，张威和老叶踢前锋，吴亦凡c老六c卷毛和日大踢前卫，老五c包皮c卡宾枪和小贝踢后卫，鹿晗当守门员。
老韩当裁判。
这里人员刚刚排好，波二过来，说他们队一致要求，小贝不能上场，他要上场我们就稳输了，太不公平。
张威说这个小贝不会踢球的，你们别怕，波二他们商量了还是不行，卡宾枪火了，他说那把小贝给你们吧。
这一来这边人手就不够了，色色的电工现在正值班，五花猫的水工等会要值夜班，早早就去睡觉了。唯一还有的就是老王了。
老王说不行不行，我从没踢过球。
张威说你去当守门员行不行？
守门员是干什么的？
你站在门口，守着不要让球进去就可以，看球到门边了，你把它踢走，或用手抱起来，从别人脚下抢过来都可以。
用手也可以？
可以。
那行。
这样，鹿晗当后卫，老王去当守门员了。
统计了尺码，谭淑梅领着谭小妈，去给他们打球衣球鞋，这里，大家继续吃喝。
虽然一直叫着少喝一点，待会还要踢球，一帮人还是喝了个半醉。
啦啦队自然是对方人多势众，小贝穿着10号球衣在场边运动，美术部的那些女生高声尖叫：“小贝！小贝！”
张威他们这边，啦啦队只有谭大妈cbbc小米虫c色色c丁当c五花猫c辛宁c赵丽颖老师c波多野结衣和谭小妈这么几个人。
不过等吴亦凡和鹿晗一上场时，那边的啦啦队好多就变节了，有叫“吴亦凡我爱你”的，也有叫“鹿晗我爱你”的。
搞得小贝瞬间有点失落。
张威指着大禁区，和老王说，你不要跑到这个外面，在里面你手脚都可以用。
那到外面呢？
外面你不能用手，只能用脚。
老王点点头，知道了，那我死也不跑出去。
张威看看自己的球队，对胜利充满了信心，虽然不知道吴亦凡c鹿晗和老六三个人水平怎么样，但其他几个，毕竟一起踢了好几年。
对方都是些临时拼凑的，配合一定谈不上，而从队型看，波二以为捡到了一个宝，把小贝安排到了前腰，完全是中场核心啊。
张威差一点就笑出了声。
老韩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张威他们先开球，老五说倒一倒，不要着急，把他们防守队员拉出来。
大家明白，这是要利用老叶的速度打对方措手不及了。
张威把球回传给卷毛，波二跑了过来，卷毛把球回传给站在大禁区里边的卡宾枪，卡宾枪横着带了两带。
老王从后面快速地跑了上来，大叫：“让开让开！”
卡宾枪一愣，老王弯腰从卡宾枪脚下一把把球抱了起来，然后往球门跑去，老韩赶紧吹响了哨子。
卡宾枪急得大叫：“你把球从我这里抢去干嘛？”
老王指着张威：“他不是说到了这里面就让我把球抢下来吗？”
张威苦笑不得，只能说：“我的错我的错，老王，不要抢自家的球。”
老韩判了一个禁区内的间接任意球，一个瘦瘦长长的程序员小武站在了球前，波二一边举着手一边朝球门前跑去。
小武看准波二跑动的位置，用内脚背推了一个地滚球，鹿晗在中间挡了一下，球改变方向，朝老王滚了过去。
老王看到球朝自己滚过来，躲闪不及，赶紧往上一跳，让球从自己脚下滚了过去。
球缓缓滚向球门，包皮边跑边叫：“把球抓住啊！”
老王一惊，赶紧朝球追去，来不及了，球缓缓滚进了球门，一比一。
包皮气急：“你跳什么，把球拦住啊！”
老王一脸茫然，他指着远处的张威说：“他刚刚不是让我不要抢自家的球，小鹿不是我们自家人啊。”
老韩和对方球员快笑抽过去了，本方队员快要气疯。
比赛刚一开始就来个一比零，这使张威他们大受打击，老五说：“别往回传了，大脚往前吊吧，把老叶累死算了。”
比赛进行到十几分钟，包皮在后场得球，传给了吴亦凡，吴亦凡传给了日大，日大见老叶和对方防守队员在同一条线上，一个大脚。
老叶心领神会，在日大起脚的同时往对方禁区起动，球正好落在他和守门员之间，老叶抢上前去用脚背轻轻一垫，球越过对方守门员进了球门。
一比一。
中圈开球，波二看到小贝周围没人防守，一个横传，把球踢向小贝，小贝抬起一脚，居然踢了一个白脚，没踢到球。
球穿过小贝到了日大脚下，日大把球直线往前一塞，塞到了张威脚下，张威带球往前突破，对方一个队员上来拼抢，张威外脚背一磕，和老叶做了个踢墙式二过一。
再往前走的时候，就只有对方守门员一个人了，张威用右脚的脚内侧横着一带，做了个假动作。
守门员扑上来的时候他右脚的脚外侧把球磕向了右边，人跟着移动，摆脱了守门员，面对空门，轻轻松松就把球推进了球门。
短短两三分钟，就让对手二比一反超，波二禁不住恼羞成怒，冲着小贝大吼着。
小贝一脸无辜，耸耸肩膀，摊了摊双手，不知道他愤怒什么。
中场休息，那些程序员矛头都对着小贝，这个水货，是对方的卧底吧？
波二也大失所望，好在自己还有一个队员可换，他赶紧把小贝换下，把麦克换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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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7章 加油吧，小贝！
下半场开始，老五和大家说，注意防守那个波二和小武，那个小武，脚法不错哦。
他们看到对方把小贝换下去了，不禁有些失望。
比赛进行了五分钟，老叶又利用一个角球的机会，用头攻进去一球，三比一。
不到两分钟，日大又利用对方球门前的混乱，从后面插上，把小武刚解围出小禁区的球捅了一下，球从人缝中穿过，居然谁也没有碰到。
四比一。
大比分落后，那些程序员们就有些沉不住气，双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场上的火药味很浓。
老韩吹了几次哨，对双方进行了警告，这才控制住场面。
好景不长，小武在中场拿球的时候，卷毛从后面伸脚撩了一下，把小武绊倒在地上。
小武站起来就朝卷毛怒吼，卷毛回身走了过去，两个人推搡起来。
老韩跑过去，给小武一张黄牌，转过身，本想给卷毛一张红牌，掏到一半又放回去，也给了一张黄牌。
这下对方队员们不干了，都围过来，指责老韩偏袒卷毛。
不踢了不踢了，这种球踢个鸟啊，我们十一个人踢你们十二个。
波二把球衣脱了，往地上一摔，带着几个人就要往场外走。
老韩笑着把他们拦住，他说，不是不是，同学，按道理是该把他罚下去，但我想，友谊赛，少一个人不好玩嘛。
十一个踢十个，就是赢了你们会开心嘛？
那你也不能给小武黄牌，给他也黄牌啊。
好好好，那这样，你们这位同学的黄牌取消好不好，卷毛的黄牌作数，他再犯规，就罚下去，好不好？
话说到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一行人回来，比赛重新开始。
波二把球传给了另一个程序员刘三，刘三往前传的时候球没传好，传到了老六脚下。
老六附近一个美术部的小个子球员，可能是刚刚的火气还没消，飞身就铲向老六，老六连人带球一起倒下，压在了他的身上。
老六站起来，倒没有生气，呵呵笑着，伸手去拉那个小子，那小子却起不来了，他腰被老六倒下来时顶了一下，疼得厉害。
老韩赶紧吹停了比赛，跑过来问怎么样？
这小子自知理亏，明明疼得半死，还装作没事，挣扎着起来，走了两步，就说不行了，腰扭到了，也不等老韩说，自己捂着腰一瘸一瘸往场外走去。
波二看看没法，和老韩说，没人了，那只能让小贝重新上场，老韩同意了。
比赛还剩下二十几分钟，波二他们看看大势已去，人也懒得跑了，只有小贝和小武，还不知疲倦地满场跑。
有一个球朝小贝飞来，小贝不知道如何处理，正傻站着，老六从后面冲过来抢，杀不住脚，撞到了小贝，把小贝撞翻在地。
老韩判了一个直接任意球，这个球离球门三十多米，波二正走过去，小贝说让他来罚吧。
这个距离，业余球员，就是把守门员撤了让你踢，你都不一定踢得进，你高兴罚就罚吧。
张威他们这边，也很随便，大家都懒懒地站着，有几个实在太累，还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只有鹿晗c老六和吴亦凡这三个打印人，很认真地去排了人墙。
小贝走上前去，用脚拨了一下球，然后退出六七步远，双手合掌放在胸前，头朝上仰着，嘴里念念有词。
其他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尼玛就这臭脚，还要乞求上帝保佑，上帝能来给你洗脚啊？
波二也忍不住，不耐烦地叫道：“快点快点，别磨叽。”
小贝助跑了几步，以左脚作为支撑脚，踩在球左后侧十多厘米处，右脚脚弓绷得很直，大腿带动小腿，奋力一踢。
球刷地一下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过人墙，飞进了老王的球门右上角，老王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
球场外一片欢呼，球场上的球员都看呆了，这特么的世界波啊，这特么的才是小贝啊！
张威坐在那里，还等着看慢镜头回放，然后醒悟过来，卧槽，这是现场，自己是在球场上。
他一跃而起，用手拼命地鼓掌。
二比四！
所有的球员都跑向小贝，不管是本方的，还是对方的，都朝他鼓掌。
老王跑过来，不解地问道：“哎哎哎，这球算不算进？”
“当然算，你傻b吗？”卡宾枪笑道。
小贝从自己的后场带球，晃过了张威c日大c吴亦凡c卡宾枪和包皮，到了门前，他瞄了一眼老王，左脚内脚背一推，球从老王的两腿中间穿裆而过。
三比四！
波二把球传向小贝，小贝用胸脯一停，球落下来后用大腿颠了一下，侧身，抬脚，凌空抽射，球挂了远角。
四比四！
小贝带球往前突破，吴亦凡铲了一下，小贝把球轻轻一挑，人跟着跃起，躲了过去，卡宾枪再上前拼抢，小贝跑动中用脚后跟把球一带，球从身后越过了自己也越过了卡宾枪的头顶，小贝往前两步，还没等球落地，直接起脚打门。
五比四！
麦克开角球时开了一个高球，把球吊向了门前，小贝高高跃起，足足比其他人高出半个身子，用头一甩。
六比四！
球场外的掌声和尖叫声就没有停息，此起彼伏。连谭淑梅和bb她们，这时候也成了小贝的粉丝。
bb已经是满脸泪水，毕竟这是她的助工啊。
已经没有人为张威他们加油了。
还有一个，就是辛宁，只有她一个人，每当张威拿球的时候，她还在为张威叫好，她的声音，很快被周围的尖叫掩埋。
小贝又一次形成了单刀赴会，老五绝望地叫喊，把他拦住啊！
老王看看球是抢不到了，干脆伸手去抱小贝，小贝晃了一下躲过去，老王身手敏捷，又追了几步，终于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小贝。
老韩的哨声响了，点球，红牌，把老王罚下场，卡宾枪接过老王给他的手套，站到了门线上。
小贝主罚点球，结局毫无意外，七比四！
老韩吹响了终场的哨声。
所有的队员和老韩，都过来和小贝拥抱。
球场外的那些观众，一拥而入，纷纷扑向小贝，拥抱着，亲着，然后不停地比划着两根手指，和他合影。
球踢输了，张威他们围成一堆站在一起，他们看着不远处众花拥簇的小贝，心里却十分亢奋。
终于和真正的高手一起踢了二十多分钟好球，和这比起来，比分是太次要了。
他们热烈地讨论小贝的一个个进球，都奇怪特么的怎么最后二十几分钟，这家伙会真的小贝附体。
老五最后的决定就是，公司成立个足球队，小贝当教练。
张威c波二c小武等等一起欢呼，只有卷毛c日大和卡宾枪三个人垂头丧气。
“妈个鸡，我也要到你们美术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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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8章 和米亚散步
小贝整个人都被唤醒，不仅足球的技艺回来了，连他所有对足球的认知都已经回来。
他为足球队制定了严格的计划，每天上午七点起来，绕着水门镇跑一圈，进行体能训练。
跑一圈！40分钟！
到了这时，老五才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是自讨苦吃，每天都是他和老六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像奔牛节上，撵着前面一群人的笨牛，不同的是这群人要是回过头来，完全可以把自己碾压成肉饼。
哎哟，我连逃命的力气也没有了，哎哟，哎哟，快到了吧？
还有十几个女孩跟着他们一起跑，她们跑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领跑的是小贝，队伍里又有吴亦凡和鹿晗。
每天傍晚，是一个半小时的训练，分为半个小时的技能练习，一个小时的对抗训练。
老王上次参加过比赛后，居然上了瘾，老五说你年纪太大了，他说我当替补的替补总可以吧？
没办法，只好让他也跟着训练。
他们这样训练几个星期，整个球队，看上去已经像模像样。
老韩带着他们杭大的校队来比赛，居然领了一个一比三回去。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当初读杭大时，是连校队都没一个人有资格进去的。
带队的教练不服气，回去又鼓动其他的兄弟院校来比赛，所以一到周六，水门镇就热闹了，隔三差五就有来踢馆的。
这里的人，原先是安排每周回杭城一次，后来也没人回去了，都要留下来给球队当啦啦队。
来踢馆的院校，总有几个毕业生在缤纷公司，到了这时，这些人就特别起劲，看自己公司的球队把自己的学弟们踢得满地找牙，心里别提有多美。
而其他时间，一进入工作区，张威就成了活字典，策划部和美术部的人，都来问张威，问题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比如有问张威那时的银行柜台是怎么样的，汽车票是软纸还是硬纸，啤酒只有玻璃瓶的吗？为什么买啤酒还要有瓶子押金？
所有问题，张威都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耐心地回答，到了后来，不知不觉，没人叫他张总监了，都叫他镇长。
镇长镇长张镇长。
而生活和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找的就是谭淑梅，大家也不叫谭淑梅谭主任了，都叫她谭书记。
书记书记谭书记。
两个人也乐在其中。
这天训练回来，刚洗完澡，有人来敲张威的门，张威开门一看，米亚站在门口。
“镇长，陪我散散步呗，给我讲讲以前这镇上的夜生活。”
夜色已降下来了，街道的路灯保持着九十年代的风格，水泥的电线杆，搪瓷的灯盘，灯泡直接裸露着，没有灯罩。
灯光昏黄，间隔距离又长，他们站在街道的这头朝远处看去，街道被一节一节切割成黑白相间的段落。
一盏一盏的路灯沿着街道传递下去，越远就越昏暗，街道两旁的房子，黑黢黢的，这路灯仿佛一直延伸到了一个黑色的深渊里。
四周也没有一丝的动静，现在还不到九点，却比那时候午夜十二点以后的街道还要寂静和幽暗，张威不禁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张威看看米亚，她竟浑若无事，而且他知道手下很多的女孩晚上都会出来逛，甚至是一个人也敢跑出来写生。
连谭淑梅那么细心的人，也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开始张威还觉得奇怪，想她们胆子也太大了，后来才想明白，她们是根本就没有恐怖记忆。
这个世界，既没有小偷，也没有抢劫和强奸犯，更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狂。
所有的变态杀人狂，都是有基因缺陷的，你的基因里，要是潜伏着这种基因缺陷，个人的医疗系统，早就向你发出警告，督促你尽快修复了。
她们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走，应该害怕什么。
街道的改建已经初具规模，现在他们的工作都已经转入室内，整条街道干净c整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白玉兰的花香。
张威看着，不禁有一点成就感，又有一点惋惜，经过自己这一百多人的努力，这个小镇已完全是个舒适的适宜人类居住的小镇。
但对这个世界来说，除了给他们的游戏做背景以外，竟没有一点实际的需求，等他们走后，这里重新又会开始衰败和没落，直到完全被荒芜淹没。
死城被短暂的唤醒之后就是，永远的死寂。
“你好像有点不开心？”米亚看到张威闷闷不乐的，忍不住问。
张威笑笑，他说只是看到这些有点感触，他和米亚说了死城唤醒然后又复死去的想法。
“我怎么没有想到，你这么一说，还真的让人有点伤感。”
他们路过电影院的时候，张威和米亚说那时的电影院是怎么样的，路过一家酱菜店的时候，张威告诉她有哪些酱菜。
“你知道那时的人买了酱菜，用什么带回家？”
“密封罐还是食品袋？”
“食品袋那时叫尼龙袋，要花钱买的，可舍不得，那时是用荷叶。”
“什么？”
“荷叶，荷花的叶子，商店里会用晒干的荷叶，把酱菜包在里面，然后用绳子一扎，就可以了。”
“哇，这个好，我一定要写到脚本里去。”
“那时的年轻人，没什么零食吃，看电影的时候，会在这里，买一毛钱的腌辣椒，再坐在对面电影院的台阶上，几个人把这吃完。”
“呵呵，那就和现在的爆米花差不多了。”
“对对，那时的电影院可没有爆米花，看来不管到什么时候，电影都是和食物联系在一起的。”
“呵呵。”
米亚觉得和这个人一起散步和说话很有意思，他明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却像个时间老人那样，好像什么都知道。
而他的叙说，又好像不完全如他自己说的，是从书和影像里看来的。
这段时间，米亚也看了大量那个年代的书和影像，对那个年代有了很多的了解。
当阅读这些的时候，总感觉不如听这个人说的时候那么有意思。
这个人的叙说里有一种，怎么说呢，米亚觉得是一种失落和伤感。
他伤感什么？又为什么而失落？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这样在小镇的街上逛了两个多小时。
快十一点了，他们往回走到食品厂大门口的时候，看到大门前的路边停着一辆汽车，驾驶座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车窗玻璃打开着，他已经睡着了。
张威下意识地想走过去问问，米亚拉了拉他的胳膊，张威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又穿越回自己的母地球了。
在这世界，没有人会去盘问一个人在干什么，没这兴趣，更没这个权利，你打扰人家睡觉，那才是罪该万死。
米亚住在另外一幢楼，他们在张威的楼下告别。
张威爬到六楼时听到对面包皮的房间里，动静很大，有包皮的声音，似乎还有女人的声音，张威以为包皮没睡，在看电视。
张威伸手在门上敲了一下，门里面霎时安静下来。
张威又敲了敲，没有人回应。
张威拿钥匙开了自己的门，进了房间。
张威洗漱完毕上了床，看了几页书，却看不进去，就关灯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被那种熟悉又刺激的声音吵醒，他听到一个女人高高低低的呻吟，又听到一个男人哼哧哼哧的声音。
他听到声音是从隔壁包皮的房间里传过来的，包皮的卧室和他的卧室就一墙之隔，两张床铺之间，只有一堵九十年代的墙壁。
他们住的是老房子，那时的房子隔音效果都很差，虽然谭淑梅已带人在墙上糊了墙纸，隔音效果已大为改观。
但这声音实在太大了，还是若隐若现地传过来。
这狗日的不知道泡了组里的哪个妹妹，怪不得不肯开门。
张威把枕头扔到床尾，掉一个头睡，这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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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9章 夜深沉
第二天包皮看到他，眼神躲躲闪闪的，张威也懒得问他，甚至没和他提自己昨晚敲门的事。
只是没事的时候，他拿眼睛在工作区扫着，怎么也看不出包皮泡上的应该是谁。
包皮不说，张威也不问，到了该说的时候，包皮自然就会说的。
倒是辛宁，自从到了这里以后，不住在一起，张威感觉有点疏远了，她现在天天跟在bb的后面，如影随形，倒更像bb的助工。
到这里快两个月，bb对他的态度好像越来越差，几乎都没有办法好好说话了。
有几次张威和她交待工作的事，她就那么坐在那里，睁着眼睛看着他，听他一个人bb，等说完了，张威忍不住就问，明白了吗？
bb突然怒道：“你他妈的以为我是猪啊？！”
站起来转身就走，搞得张威十分尴尬，他朝四周看看，幸好周围没人。
到了有人的地方，张威现在干脆躲着bb了，根本不敢和她说话。
他觉得这家伙随时都可能和他翻脸。
书记找了镇长几次，问他和bb怎么回事，他说我也不知道啊。书记再去找bb，bb哼哼，别提他。再问，干脆就不响了。
谭淑梅一气之下不管他们，都是成年人，也走上社会了，怎么倒越来越小了，有一次谭淑梅忍不住在电话里和辛安说了。
辛安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他们两个睡了。
谭淑梅吓坏了，赶紧说，不可能的，他们要是睡一起了，bb到这里，还会一定要和人合住？
谭淑梅到今天也没敢和辛安说辛宁的事。
辛安，你想想这样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方便吗？而且辛安，我每次去找阿威谈事，他都在房间里，我从来没见过bb。
辛安又沉默了一会，笑道，我吓你的，我也不知道啊。
谭淑梅从此再也不敢和辛安说bb的事了。
她想想辛安的话，自己也否定了。
她觉得这两个人虽然怪怪的，但要说睡到了一起，那绝不可能，两个人现在在一起，连老叶和丁当之间的那点亲热都没有。
你要是说米亚和张威睡了，倒比说他们两个睡了更靠谱。
谭淑梅一个激灵，这他妈的bb这个傻b，会不会一直在暗恋阿威啊，她看到现在米亚老是往张威跟前凑，这才变成这个鬼样？
谭淑梅觉得八成就是这么回事。
但这事难办，老娘解决不了，他们两个现在即使在一起，也很正常c正当，没碍着谁，你bb又不是辛安，即使辛安，应该也无话可说。
毕竟是你自己用行动把人家抛弃了。
第二天晚上，差不多同样的时间，米亚又来叫张威了。
两个人换了一条和昨天不一样的街道走，这一条街道不是主街，比主街偏僻，他们还没来整修。
从这一条陌生的街道走下去，走了他们感觉应该快到那个十字路口的距离了，眼前却是一个三叉路口。
两个人判断了一下，从这里到那十字路口，应该是朝右走，他们就走了下去。
走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大吃一惊，又有一点惊喜，他们居然走到了水门湖边。
两边的房子中间有一条青石板的小路，走四五米就下两个台阶，一路直下到下面湖边，却是另一个埠头。
这个埠头比那个埠头要大，埠头的边上，有一个全是石板砌成的平台，平台的周围是青石的栏杆，平台中间，是一眼水井。
“这里可真漂亮。”米亚忍不住叹道。
他们在埠头的青石板台阶上坐下，头顶虽然只有细细的一弯月亮，但满天的星星倒映在湖里，湖水也是波光潋滟。
张威极力沿着湖岸搜寻着，他看到了那个埠头在他们的左前方，离他们总有一百来米。
那埠头静静地躺卧在那里，一如那个凄清的月夜，林茵静静地躺在月光下，她的肌肤是冰凉的。
这沉默的湖水和深邃的夜空，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洗刷着。
张威想到，这时候的巴黎还是下午，林茵在灿烂的阳光下面走着，他们就是，连共享这夜空也不可能。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我就是变成了这个夜空，此时也照不到你啊，林茵！
张威禁不住叹了口气。
米亚转过头来看看他，她看到这一张脸在夜色里，竟然十分凄楚，不禁心底柔柔地掀了一下。
他们突然听到右手边，他们准备搭建公园的那里，有人尖叫了一声：
“啊！耍流氓啊！”
声音传得很远，他们听出是丁当的声音，然后听到老叶哈哈的笑声。
这声音和他们此刻的情绪竟如此违和，两个人不禁笑了一下。
这打断，也打断得好啊。
丁当叫了一声以后又没有声音了，张威知道老叶在黑夜里，一定又是动手动脚的，但从丁当刚刚的叫声里，他显然没有得逞。
也可能会得逞的。
同学四年，他们一直觉得，这两个人随便哪天都有可能宣布他们要结婚了，或者老叶，跑过来兴奋地告诉他们，他今天终于坏掉了。
对他们来说，一切皆有可能，倒是张威和辛安，这两个最笃定的一对，瞬间就变成了不可能。
“镇长，问你件事？”
“好。”
“你的前女友和辛宁长得很像吗？”
“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从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嗯嗯，你这眼睛，还真够毒的。
“对，她把我甩了。”
米亚本来想在这里深入一下，但看张威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那就说明，他不想多说这个事。
米亚因此就没再说。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湖水在他们的眼睛里泛着波光。
米亚觉得，就这样坐着，也很好。
离他们几十米处，有人却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在那个面朝湖面的半圆形的露台上，色色和五花猫听到了远处丁当的尖叫和老叶的奸笑，也看到张威和米亚，听到了他们若隐若现的声音。
她们无声地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重新拥抱亲吻在一起，两个白皙的身影，在夜色里缠在了一起，她们不敢发出声音。
但这种压抑，让她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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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0章 她们的神秘花园
色色和五花猫到水门镇的第三天就发现了这所房子，这是一幢民国时的建筑，显是那时大户人家的宅邸。
后来被分割给了好几户人家，里面的胡乱搭建丑陋不堪，但色色和五花猫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本色。
她们特别喜欢的是它临湖的那个大露台，朝向湖面的一边是砖雕的护栏，呈半圆形。
她们更喜欢的是这周围虽然房子鳞次栉比，但没有一所房子里是有人的，没有一扇窗户里会有眼睛，能偷窥到她们的秘密。
她们花了好几天，悄悄地把房子清理了，落了锁，为了不被发现，色色还特别把锁打成了一把旧锁，好像还是主人离开时锁好的。
钥匙她们一人一把精心地放好在口袋里。
她们在露台上修建了一个精致的小花园，在花园的中间，她们划了块比一张双人床大些的位置，在那里摆了岛国的榻榻米。
从此这里就变成了她们的天堂，除了从天上，没有谁会发现她们的秘密。
她们知道等拍摄的时候会有无人机在小镇的上空航拍，但那是几个月以后的事。
那时候夏天早已过去，这露台已经不适于露宿，她们早就把这里恢复原样了。
这几个月，这里是属于她们的神秘花园。
每天，她们等着夜色降临，两个人分头从食品厂的宿舍区出来，悄悄地来到这里。
一般都是色色先到，进来了就把门掩好，然后用一张条凳把门顶着，防止门被风吹开，有人偶尔路过时会发现洞开的门。
五花猫到的时候一看门环上没有挂锁，就知道色色已经到了，她抿着嘴轻轻一笑，双手稍稍用力，门就打开了。
她进门后就反身把门闩好，然后一步一摇地上楼，来过太多次了，她们在这房子里，根本就不需要光明。
色色听到楼下的响动，就知道五花猫来了。
五花猫上楼的时候，色色已经站在楼梯口等她了。
色色的衣服都脱光了，只穿着一件宽大飘逸的薄薄的真丝睡袍，衣带没系，白皙的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两个人久别重逢一样地拥抱和亲吻。
五花猫感觉自己和这外面满湖的水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柔柔的。
色色把她抱过去，放在榻榻米上，一边亲吻一边解着她的衣裤。
等到五花猫的身子完全显现的时候，色色也会从真丝睡袍里滑了出来。
有时她不动，五花猫就知道这是等自己帮她脱呢，真是顽皮，五花猫轻轻一笑，半蹲着从她小腹开始，朝上亲吻着。
直等到嘴和嘴碰到了一起，五花猫才伸出纤细的手指，贴着色色的前胸慢慢越过她的肩膀，朝背后滑去。
和色色的皮肤一样的真丝睡袍无声地退去，直等到滑落在地面时才发出极轻极轻的一声窸窣。
第二天她们发现张威和米亚又来了，她们听到声音，两个人相拥着，趴到砖雕的栏杆上，下巴抵着护栏朝侧下方看着。
她们看到那两个身影从那青石板的路上，几步一个台阶地下来。
不知道是谁踩到一块有些松动的石板，那石板就发出一声空阔的响动。
她们白天的时候去看过那条石板路，她们知道那石板下面是一条暗渠，下雨的时候，镇上的雨水会通过石板下的暗渠流到下面的湖里。
暗渠在埠头那里转了个弯，一直通到离埠头十几米远处，这样即使下雨天，埠头的水也不会浑浊，不影响人在埠头上洗衣洗菜和汰米。
那条青石板的路比这房子的年岁还要久远，那时的设计师真体贴啊，五花猫说，我都想陪他睡一睡了。
你敢，色色怒道，然后她转而嬉皮笑脸，要么我们三个一起睡。
去你的。
两个人吃吃地笑。
她们看到张威和米亚在埠头上坐下来就退回了榻榻米，开始她们那压抑而又刺激的游戏。
在最的时候咬着嘴唇，强忍着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张威你这个混蛋，你就这样地插入了我们。
她们紧紧地拥抱着。
“老叶！丁当！”
张威突然叫道，吓了她们一跳，回答张威的是一片寂静。
“傻瓜，他们就是在那里，也不会应你。”米亚笑着。
“嗯，我就是要坏坏他们的好事！”
“变态，呵呵。”
色色和五花猫在黑夜里，眼睛睁的好大，她们看着对方，差一点就笑出了声，色色赶紧用手捂着五花猫的嘴。
五花猫在她的手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色色的手滑到五花猫的脑后，嘴唇贴了上来。
张威，有种你来坏坏我们的好事啊！
“耳朵一直发痒，有人在骂我。”张威道。
米亚轻轻一笑：“是bb吧？”
“可能。”
“张威，不是bb，是我。”色色趴在五花猫的耳边，细细地说。
五花猫无声地笑了一下，也趴到色色耳边说：“也是我。”
两个人吃吃地笑。
笑完了又支棱起耳朵仔细听。
“镇长，你和bb是同学？”
“对啊。”
“你暗恋她还是她暗恋你。”
“都没有的事。”
“不对，你们之间肯定有事，我的眼睛告诉我的。”
特么的这是什么眼睛？
“哈哈，那你就和你的眼睛说，你错了。”
色色轻轻地说：“张威，我错了。”
“说，错在哪里，我来惩罚你。”五花猫翻身上来了。
“镇长你看，那座房子好漂亮。”
“哪座？”
“有一个半圆露台的那座。”
“嗯，那应该是以前的建筑。”
“走，我们去看看。”
色色和五花猫吓了一跳，五花猫从色色身上滚了下来，色色声音有点发颤。
“你门闩好了吗？”
五花猫牙齿打着颤，不停地点头。
两个人借着夜色，去摸自己的衣服。
“算了，这么旧的建筑，不要去，里面肯定年久失修，有危险。”
“好吧，听你的。”
色色和五花猫，轻轻地吁了口气，两个人再摸对方，都是一身的冷汗。
她们轻轻地笑着，五花猫忍不住，在色色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色色差点就叫出声。
再回去的时候，张威和米亚又看到了那辆汽车，那个人又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张威凑近去看看，从来没见过这人。
他和米亚分手后上了楼，包皮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走过去，贴着包皮的房门听了听，还是没有动静。
张威笑了起来，他为自己莫名其妙就有这样猥琐的动作感到好笑。
等到他打开自己的门再关好后，他听到包皮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碰倒在了地上。
这狗日的原来一直在听自己有没有回来。
张威还没睡着，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张威冲着包皮那边骂了一声，拿起枕头，干脆睡到外面客厅的沙发上去。
他躺下来的时候猛然想到，下面那车和包皮会不会有关？
他自己很快就否定了，包皮在杭城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他认识的人自己全部认识，下面那个，自己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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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1章 不然你还会操！
麦克站在他们楼下，bb走过去的时候他说：“你好！”
bb随口应道：“你好。”
“喂，bb”
bb已经走了过去，麦克鼓起勇气，叫道。
bb转过身，看着他，疑惑地问：“你找我有事？”
麦克点点头。
“说吧，什么事？”
“你，你有没有时间”
“说，什么事。”
“我能，能请你去散步吗？”
这想了好久的话终于有勇气说出口，麦克松了口气，他站在那里，看着bb。
bb也看着他，她盯着他过了片刻，然后晃晃脑袋，嗤地一声笑开。
“你站这里是在等我？”
麦克的脸红了，点点头。
“你想泡我？”
麦克囧了，他没想到bb这么直接，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不合适。”bb走近一步，追加了一句，“我不会和你上床的。”
麦克的脸更红了，他急道：“我，我，我没想和你上床。”
“哼哼，男人泡女人，不想上床难道还想谈理想？”
麦克完全懵了，他确实喜欢bb，喜欢她的率真和不做作，和大多数女孩子比起来，麦克觉得只有bb才是适合自己的。
他不喜欢那些看上去很复杂的女孩子，他觉得他们有太多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但没想到，bb会这么直白，这么，当头就给他一记闷棍，让他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男人追求女人，如果说不想上床，那也太虚伪。
麦克愣在那里，直等到bb已经转身进了楼道，他才想起来，那女人要追男人，就不想上床吗？
他开口想再叫一声bb，又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自己说什么都是白搭，人家又不是和你来讲道理的。
自己站在这里，也不是来讲道理的。
张威从楼上下来，听到下面有人上楼，他伸头从楼梯之间的缝隙朝下一看，就看到了bb。
张威已经到了二楼半的位置，他想是不是该退上去，还没打定主意，bb就已经到了二楼。
张威只好在转角处站住，看着bb上楼。
bb看到张威，没好气地骂道：“看屁啊！”
张威脱口而出：“看你漂亮。”
“那是，不然你还会操！”
说完， bb从他面前，一转身就上楼去了，张威被呛得狼狈，恨不得一脚就踹在她的屁股上，他看看上下没人，这才略放了心。
他呆呆地站着，目睹着bb走上那半层楼梯，开门进门，把门砰地关上。
这才悻悻地下楼。
他在楼下，看到麦克站在那里。
“等人啊？”他问。
“噢噢，是。”麦克有些慌乱地回答。
张威笑了一下，顾自走了过去。
这特么晚上碰到的人，怎么都神经兮兮的。
张威走到厂门口，在那排自行车那里停了下来，他看看米亚还没到，就站在那里等着。
刚刚米亚给他电话，约他一起骑自行车去镇里转转，他接完电话就下来了。
谭淑梅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他，叫道：
“怎么，等人？”
“嗯，等米亚，骑车。”
谭淑梅狐疑地看着他：“阿威，是你在泡米亚，还是米亚在泡你？”
“没的事，别瞎说，纯属友谊。”
“男女之间，有什么纯属友谊的事，你骗鬼啊？”
“那我和你，没友谊了？”
“去，我们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
“那这个也是我同事啊。”
“好吧，不和你说了。”谭淑梅继续往里面走，“等我到时抓个现行。”
“唉，回来回来，书记。”张威想起个事。
“干嘛？”
“那个鸡蛋老姆怎么样了？”
谭淑梅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
“好得很，我和你说啊，她现在特别喜欢c老师，每天不见到她就不肯吃饭。”
“哈哈，”张威也笑了，“那下巴圆圆的像个佛，老人家确实都喜欢。”
“她现在认定，一定要说c老师是她的儿媳妇。”
哈哈哈哈。
两个人正说笑间，米亚走过来：“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谭淑梅看着米亚穿着一件连衣裙，人还没走近，香味就闻到了，再看她的眉眼，显然是精心修饰过了，这造型，不就是狐狸精吗，哪里会是骑车？
“没笑什么，谈工作呢，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谭淑梅临走还意味深长地看看张威，居心叵测地笑了一下。
张威看着米亚，也奇怪了。
“你不是说骑车吗？”
“对啊，你骑车，我坐车，你带我。”
张威拍拍身边的自行车，这些车都是没有后座书包架的。
“这车，怎么带？”
米亚朝最边上指了指。
“那一辆，我下午特别打印了那叫什么，对，书包架。”
张威顺着米亚的手指，果然看到最边上的那一辆车，不仅装了书包架，还在上面，装了个看上去很舒服的坐垫。
“这几天我看影像，发现那时候的人骑自行车，很多都是男人带着女人的，我就想体验一下。”
“哈哈，小姐，人家那是男朋友带着女朋友。”
“好吧，那就算我是你女朋友好了，走吧。”
米亚这么亦真亦假地说，张威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他只好让米亚坐上去，提醒她小心裙子别被转进后轮。
然后，自己也坐上去，按了一串响铃，呲溜出大门。
米亚的手抱着张威的腰，刚开始还不时地尖叫一声，后来习惯就好了，但手并没有松开。
“刚刚你们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米亚问道。
“谈工作啊。”
“谈工作笑得这么开心。”
张威就把鸡蛋老姆和c老师的事和米亚说了，米亚忍不住，也咯咯地笑着。
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张威的后背，后来就头贴在他的后背，不离开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着，自行车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时间还早，路上偶尔也碰到一些公司的人，男男女女在街上闲逛。
每看到他们，张威就按了一串响铃，米亚心领神会，就把头手放开，他们骑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就镇长镇长，米亚米亚地叫。
米亚咯咯笑着朝他们挥手。
等到出了人们的视线，米亚的手和头，又自然而然地回来了。
道路平整，街道空无一人，张威也感觉到了一种快意。
好久没这么自由自在地骑车了。
不知不觉，他们就骑到了水门湖边，骑到了他们搭建公园的地方，这里的公园，连地面都是用木头搭建的，已经基本成型。
两个人下了车，沿着木头的小径，一直走到了水门湖边。
这里有一个木头的亭子，建在水上，亭子四周的围栏里，是一排木头的长椅。
那一弯细细的月亮一天天过去，现在也长胖了，圆圆地挂在天上，把满湖的湖水，照得波光粼粼。
张威远远地看着对面的那个埠头，月光把它洗得有点发白。
张威想起了林茵一览无余地躺在月光里，她的全身是冰凉的。
不远处，隐隐有水泵还在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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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2章 日大被打了
张威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打开手心一看，是手下的一个女孩，点一下，女孩在电话里急急地叫着：
“镇长镇长，你们快过来，日大被人打了？”
“谁？你说谁？”
“日大，市场部的，你们同学，快快！”
“在哪里？”
“十字路口这里，快，被四五个人打！”
电话里面，隐隐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和叫骂声求救声。
张威拔腿就跑，米亚在后面跟着，他们很快跑到了自行车旁，张威抓起自行车就走，米亚追了几步跳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
“他们说日大在十字路口被人打了，你快打电话给老五和书记。”
张威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衣服都被风鼓了起来，拍打着米亚的脸颊。
米亚伸手把裙子撩了上来，在大腿上打了一个结，她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边打着电话。
米亚先打了老五，再打谭淑梅，打完了把他们的疑问也问张威：
“日大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我的手下不会骗我，他们也不会把日大认错。”
快到十字路口，他们远远地看到，那里果然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四五个壮汉正拿着皮带和棒球棒，狠狠抽打着地上的一个人。
那个人在地上一边爬着一边凄厉地叫喊，张威听到，分明是日大无异，他大喊一声就冲了过去。
自行车倒在地上，米亚跳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也倒在地上，张威回头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太多，他继续往那边冲去。
“住手！住手！”张威一边跑一边叫
打人的人里有人叫道：“妈个逼，这地方还有人。”
张威还没跑近，有两个人就迎了过来，张威的脸上猛地被抽了一皮带，倒在地上。
他听到有人在叫，别管那个，把这王八蛋带上车走！
有人去拉地上的日大，日大挣扎着往边上滚，张威爬起来又冲了过去。
刚刚转身往回走的俩人看到张威又冲了过来，重新朝张威轮着皮带和棒球棒。
米亚尖叫着推着自行车朝那两人撞过来，那两人中的一个一脚踢去，米亚连人带车一起摔在地上。
对面街道，黑暗中有两个女孩跑了过来，她们一边跑一边叫着：“不许打人，你们不许打人！”
其中就有给张威打电话的，她们一直躲在黑暗中吓得发抖，此时看到张威和米亚冲过来了，她们也来了勇气。
有两个人已经抬起了日大，日大用力地挣脱着，双脚乱踢，把抓着他脚的那个踢倒在地，另两个人一人抓着他的一条胳膊往车那边拖。
张威爬了起来，他抓过地上的自行车朝打他的那两个人挥着，那两人招架不住，往边上撤着。
张威朝日大那边冲去，拉着日大的两个人见状放开日大，用手里的棒球棒挡着张威的自行车，其中一个一把抓住了一个轮子。
张威抡不起来，用力和对方抢拉着自行车，往两边撤开的那两个人聚拢过来。
米亚也冲了过来，他们其中一个去对付米亚，一脚把她踹飞起来，那两个女孩已经跑到，赶紧把米亚扶了起来。
三个女孩子赤手空拳，一起朝那人扑过来，那人抡起了皮带挥舞着。
另一个人抢到张威的身后，一棒子打在张威的头上，张威的眼前顷刻就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他的背上接着又挨了一棒。
张威重重地往前倒去。
他听到女孩们在哭你们为什么打人你们干嘛打人，他听到日大不停地在叫着，妈个鸡，你们这些王八蛋！
他听到身后喷泉的水哗哗地响着。
日大叫着：“我不走我不走，救命啊！阿威救我！”
张威想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是谁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有人恶狠狠地骂着：“你他妈的想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街道的那头，突然就人声鼎沸，十几辆自行车在昏黄的路灯下，飞驰而来，他们身后，是更多的人一起喊着叫着朝这里跑着。
张威听到有人在说，妈个逼，这么多人，快走快走！
张威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这才迷迷糊糊能看清些什么，他看到他们终于把日大抬上了车，把车门关上了。
张威想站起来冲过去，人却软绵绵地倒下了。
他听到杂沓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到老五在大喊大叫，他听到汽车启动，然后开走。
他听到身后的水，在哗哗地响。
汽车一路颠簸，朝前狂奔，老五朝开车的老六叫着：“快点快点，再开快点。”
张威躺在bb的怀里，bb一只手托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在他的脸上抹着，想把他脸上的血抹干净。
辛宁跪在汽车前后座中间的空隙里，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死死地按着张威头上的伤口，阻止那里的血往外流。
bb和辛宁不停地哭着，老五听到后来，终于控制不住，也哭了起来：
“老六老六，你快点好不好，我的兄弟快要死了！”
bb破口大骂：“老五你他妈的乌鸦嘴！”
老五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抽着自己的嘴巴。
后面车上，老叶紧握着方向盘，死死盯着前面的车，丁当在副驾座拨着电话，电话开着免提，嘟嘟的声音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听。
谭淑梅抱着米亚坐在后面，米亚不停地说：“我没事我没事，就是摔了几跤，镇长怎么样了？”
谭淑梅说：“你都晕过去了，还说没事，阿威在前面的车上。”
“日大呢？被他们带走了吗？”
谭淑梅点了点头。
丁当继续拨着电话，电话嘟嘟嘟响了十几声后终于有人接了：
“喂，美女，来了来了，有什么好事？”卡宾枪在电话里嬉皮笑脸道。
“好你妈个b，阿威快被人打死了，日大也失踪了！”
“哈哈美女，你这玩笑太恶毒了。”
“玩笑你妈b！”丁当除了骂人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谭淑梅手伸到前面，把丁当的左手拉近一点，对着她的手说：
“卡宾枪，没开玩笑，我们正往杭城赶，有人打日大，阿威去救他，结果也被打了。”
“伤得严重吗？日大怎么会在水门镇？”
“很严重。我们也不知道啊。”
“好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哪个医院？”
“市一吧。”
“好，我马上过去，和驾驶员说，路上注意安全！”
米亚听到这里，失声痛哭起来，谭淑梅抱着她，不停地安慰着。
那两个女孩子也受伤了，在包皮开的第三辆车上。
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十几辆汽车，都是放心不下，一定要跟着来的。
这长长的车队就这样颠簸着，一路飞奔，等他们到达市一医院门口时，卡宾枪已经和另外两个警察，在大门口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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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3章 日大得罪谁了？
张威的头上缝了十八针，全身多处地方软组织损伤。
医生仔细察看了他的医疗系统，说没事，除了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大的内伤，主要是短时间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现在系统正进行修复，同时也正体外补血，等麻药过去后就可以醒来了。
一行人这才松了口气。
bb和辛宁执意要陪在张威身边，医生也同意了。
米亚身体外部有多处受伤，医生进行了清理，她的医疗系统也正进行自我修复，让她静静地躺一会吧。
那两个女孩被皮带划到，清理了以后就没事了，警察就在病房里，对她们进行了询问，卡宾枪和老五c谭淑梅在边上听着。
两个女孩描述，说她们刚才是在散步，快走到十字路口时，看到十字路口的那边，过来了两辆汽车。
她们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汽车，就站住了，特别好奇。
到了十字路口，前面那辆吉普车没有停，转了个弯就朝镇外的方向开去了。
后面的面包车停了下来，从前面驾驶座先下来两个人，把门拉开，后面的三个人拖着一个人就下车了。
她们看到，被带下的人竟然是自己公司的，是日大，张威他们的同学。
那些人听口气就知道很凶，她们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去，从那里看他们要干什么。
那些人要日大跪下来，日大不肯，他们就把他按到了地上，日大好像骂了一句什么，他们就开始打他。
她们躲在那里，赶紧给张威打电话。
后面的事情，米亚醒来以后，和她们说的大同小异。
三个警察互相商量了一阵后，卡宾枪和老五c谭淑梅说，看样子事情很明显，是日大的私人恩怨，这小子得罪什么人了。
和你们公司无关，和阿威也无关，阿威只是无意间闯了进去，要救日大，这才会被挨打。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找到日大，才能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其他人肯定都是一头雾水。
谭淑梅听到就拨日大的电话，卡宾枪说别打了，我们已搜索过，他的信号完全消失了。
老五想起来，拨了卷毛的电话，他说这两个家伙天天在一起，卷毛应该知道什么事。
电话通了，没人接，过了一会，有人敲米亚病房的门，谭淑梅打开后，是卷毛站在门口。
卷毛说他早就到了，和老叶包皮他们在外面。
卡宾枪问他知不知道日大可能会有什么事，卷毛说不知道啊，昨天我们分开还好好的，今天这家伙没来上班，我还奇怪，以为他病了。
刚刚老叶给我打电话，我赶了过来，才知道出事了，他怎么会去水门镇？
“我们怎么知道。”老五没好气地说，“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有我怎么不知道。”
老五想起来：“游戏中心，你们会不会和其他公司的地推有纠纷？”
“没的事，我们又没要广告位，谁会找我们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谭淑梅问卡宾枪。
“人被打伤了，还有人失踪，这肯定是恶件，放心吧，我们会处理的。”卡宾枪说。
正说着，老五的手机响了，老五看了一下，似乎吓了一跳。
“日大，”他轻轻说。
卡宾枪赶紧招呼了一个警察，给他看了老五手心的号码，说：“追踪一下，看看在哪里。”
然后他示意老五接电话。
老五接了电话，电话里响起日大微弱的声音：“老五，阿威怎么样了？”
“阿威没事，你他妈的在哪里？”
“噢噢，没事就好，我自己的私事，老五，对不起了。”
“别和我说这种屁话，有人在你身边吗？你让他们接电话。”
“没事，老五，真的是我私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我请三天假，处理好后我就回来。”
“日大，你和我说，你是不是欠别人钱了，你和他们说，欠多少，我加倍给他们，今晚就给，你让他们过来拿。”
“谢谢老五，不是钱的事，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好。替我谢谢阿威。”
那两个警察，突然就站起来，往外面跑去。
“好了，老五，等我回来再说。”
日大把电话挂了。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着卡宾枪。
卡宾枪低头沉思着。
“不好，带走日大的那些家伙很有经验，知道我们警方的规矩。看样子不是一般人。”
谭淑梅：“怎么说？”
卡宾枪：“本来，这里人打伤，还有人被绑架，那就是恶性刑事案件，会由我们刑警队处理。”
“现在呢？”
“现在日大打电话来，特别说他没事，那这事的性质就是一般的打架斗殴，治安案件，由派出所处理了。”
“他这电话，完全可能是被逼迫的啊？”
“我知道，但对方没提任何要求，而且日大特别说明和钱无关，是他私人的事，自己能处理好，那这就很难算绑架了。”
“卡宾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他妈的不是想甩手不管了吧？”老五怒道。
卡宾枪赶紧说：“我他妈的会不管吗，我只是和你们说，对方不是一般人，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厉害。”
“你要是敢不管，我他妈的压死你。阿威还在那里躺着呢，我就一句话，卡宾枪，这事需要多少钱能摆平，你和我说。”
老五余怒未消。
“你他妈这是钱的事吗？你把我们警察局当黑社会啊？”
“我不管，我就一个要求，你把这些王八蛋弄我面前。”
“弄你面前怎么样，你他妈的压死他们，老子再来逮你？”
谭淑梅赶紧打断他们：“都别说气话，说事，我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可是连卷毛都不知道，日大能惹什么麻烦。”
卡宾枪：“放心吧，阿威和日大也是我兄弟，我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我知道事情不简单，但警方有警方的流程和规矩，是要凭证据办案的。现在有什么证据？都是我们的怀疑。”
老五听了这话，想想也有道理，他拍了拍卡宾枪的肩膀：“兄弟，对不起了。”
“没事，你们放心吧，我会跟进这个案子的，要是里面有一点点能证实我们想法的，我会想办法，直接找我们陈局汇报。”
谭淑梅：“好吧。还有，卡宾枪，你觉得我们水门镇那里，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判断是没有，这事和你们无关，而且这些人，听得出来，他们都不知道那地方有人，如果知道，他们可能都不会在那个十字路口打日大，直接就带走了。”
那两个女孩和米亚对警察说的，谭淑梅和老五都在边上听着，他们也认为，这确实是专门针对日大的，和阿威都无关。
“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点。”
谭淑梅点了点头。
“小心个屁，我还等着他们来。”老五骂道。
那两个警察回来了，卡宾枪问道：“你们干嘛？”
“他妈的，刚刚就在医院门口打的电话，我们跑出去，他们开走了。”
“看到车牌号了？”
“没有，报废车，没有牌照，还没办法定位。”
不出所料，这些家伙果然不寻常，卡宾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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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4章 挥散不去的疑问
卡宾枪想起了一件事，他想这些人到医院门口，一定是来看张威的伤势，而且是看到他们也在这里，才会让日大打那个电话。
他留那两个警察和老五确认日大刚刚打给老五的电话内容。
他自己带着谭淑梅，去了医院的值班室，查看从张威他们进来到打电话之前这段时间，大厅的监控记录。
这大半夜的，来往医院的人本来就很少，卡宾枪把监控快速浏览了两遍，也没看到可疑的人。
他去了护士值班室，问有没有人来询问今晚过来的病人的伤情，护士们都说没有。
有一个护士想起来，说是有一位自称是张威父亲的，说是正在赶来的路上，问张威伤情怎样，她告诉他没有生命危险，正在缝合伤口。
谭淑梅：“叔叔赶过来了，谁告诉他们的？我还想等阿威醒过来，问他要不要告诉家里。”
“假的，不是叔叔。”
卡宾枪打电话，让局里的同事帮忙追踪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打到市一医院急诊部护士值班室的电话。
同事很快告诉他，这个时间段只有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用一部国外的量子电话打过来的，没有办法追踪和定位。
又一个不出所料，卡宾枪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威醒来的时候看到bb和辛宁一边一个，坐在他的床边，他感到自己的头都肿得大了，还有些疼。
两个人看到他醒来，都急忙起身俯过头来看，不想脑袋和脑袋碰到了一起。
张威笑了一下，两个人互相看看，也笑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天堂。”两个人异口异声。
“日大呢？”
bb摇了摇头，辛宁轻轻地说：“被抓走了。”
“唉！”张威懊恼地叹了口气：“他妈的迟了一步。”
bb瞪了他一眼：“你他妈的充什么好汉，以为自己是蜘蛛侠啊！”
她侧过身去，泪水不由得又快流了出来，我他妈的今晚流光了这辈子的眼泪，我怎么有这么多的泪？
张威伸过手来，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吗？”
“我哪里哭了，我是感动，我感动自己身边，还他妈的有一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
bb甩开张威的手，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三个警察和老五c谭淑梅cbb一起进来了，bb拉过辛宁的手，和她一起出去。
张威和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与米亚说的大致相同，唯一一句米亚没提及的话是：“你他妈的想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这更证实这事只与日大有关，那些家伙，本意就不想涉及到其他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他们还特别在乎张威的伤情。
毕竟，张威伤情严重的程度直接关系到案件的恶劣程度，也决定了警方的介入深度。
这一天周末，张威的病房里挤了好多的人，辛宁cbbc谭淑梅c包皮c老叶和丁当。
色色和五花猫是第二天才知道出了事，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米亚和那两个女孩已经出院了。
今天周末，她们又从水门赶了过来。
没过一会，老韩c老五和卡宾枪也到了，谭淑梅问怎么样，卡宾枪说，那两辆车都追查了，都是老式车，追踪不到，最后都下了高速，失踪了。
那日大去哪里了？
卡宾枪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赶紧用手指嘘了一下，轻轻地说：“是日大。”
电话接通，日大说：“卡宾枪，老五和你在一起吗？”
“在，我们都在阿威病房里，你把视频打开。”
日大把视频打开，众人吓了一跳。
他的整个脸肿得老大，嘴唇朝外翻着，眼睛肿成了一条线，眼部周围都是乌青，大半张脸都结着血痂，头上还缠着纱布。
“你在哪里，日大？”
“我在家里，卡宾枪，你能让老五接个电话吗？卷毛也在这里。”
镜头稍稍拉开，卷毛走进镜头，他一脸的严肃。
卡宾枪把镜头转向老五，老五说：“兄弟，你还好吧？”
“还好，谢谢老五，我的事情解决了，我就想和你说一下，老五，我可能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对不起了。”
“卷毛，就你们两个人吗？边上有没有人？”卡宾枪插话。
“没有，这傻b给我电话，我就跑过来了，没其他人。”
卷毛伸过手，抓住日大的手往四周转了一圈，他们看到，确实是在日大的家里，确实是只有他和日大两个人。
老五松了口气：“兄弟，你的事情真的解决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真解决了，不需要了，谢谢老五，我就请一段时间假。”
“这个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日大你他妈的别怂，有种就出来说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什么？”bb愤愤地骂道。
“是啊，傻b，这算什么事，阿威还躺在病床上呢。”丁当也骂道。
日大勉强地想笑一下，但嘴是肿的，实在笑不出来。
“我没种，好好，饶了我吧。”
卡宾枪：“她们说的没错，日大，哪怕事情真解决了，你也要把事情和我们说一下，派出所那边，案子也还挂着呢。”
日大点了点头：“以后吧，好不好，我以后告诉大家，现在我只想安静一下。卡宾枪，你把电话给阿威。”
卡宾枪把镜头转向病床上的张威，一边趴到老五耳边说，我们过去。
老五点了点头，他走到一边，压低嗓门，打电话让老六把车开到下面大门口。
日大看着张威，眼泪从他肿成了两条缝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阿威，对不起！阿威，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日大。”
“我真的没想把你们牵扯进来，真的，阿威，我没想把你害成这样”
“说什么话呢，天大的事，有兄弟们在，都会帮你顶着”
老五朝卡宾枪点了点头，卡宾枪把手转了回来。
“好了，日大，这里人太多了，我还有事和你说，我到外面去说，别挂。”
卡宾枪走了出去，老五和老韩跟了出去。
他们乘电梯到了下面，日大还是把电话挂了，卡宾枪再打回去，日大已经关机了。
老六的车已经停在大门口，他们赶紧上了车，老五在车上拨着卷毛的电话，电话一直是忙音，老五一直拨着。
从医院到日大住的地方，大概要半个小时，老六以最快的速度，只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快到楼下时，老五挂了电话，卷毛的电话却打进来了。
“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日大走了。”
“操，我也一直在打你电话，你怎么让他走了。”
“我怎么拦啊，这傻b都快和我翻脸了。”
“你在哪里？”
“在他房间，我准备来医院。”
“在那别动，我们到楼下了。”
他们上去，找到日大的家，房门开着，只有卷毛还在里面。
卡宾枪：“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
“拿了什么？”
“没拿什么，好像就带了一些衣服吧，说要去外地清净一段时间。”
卡宾枪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他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他说：
“不对，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打你电话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来证明他是一个人。”
哦，卷毛和老五c老韩都不解地看着卡宾枪。
“你们想，他请假为什么要打我电话，而不直接打老五？”
“他知道我们在一起？”
“在不在一起都无所谓，请假只是一个由头，他其实就是要找我，让我知道他是安全的。”
“这有什么目的？”老韩问。
“目的就是，让我别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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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5章 陈局英明
周一上班的时候，卡宾枪去查看了日大他们居住小镇出来那条路的监控，果然有所发现。
日大下楼的时候乘坐的是一辆出租车，但车子出了他们小区不远就停下了，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开着门在等他。
日大一只脚刚刚踏上车的时候，有一只手伸出车外，抓住了他的肩膀，猛地把他拉上了车，车子马上就开走了。
只这一拉，卡宾枪就知道还是那伙人，不然，谁会这么粗暴对待一个伤成那样的人。
卡宾枪锁定这一辆车一路追踪，车子从海安高速口子下了高速，很快就从监控里消失，卡宾枪知道，再要找到这一辆车已不可能。
海安以前是工业重镇，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千家工厂，光高速公路，就有三条贯通整个工业区。
里面废弃的道路纵横交错，随便从哪个方向，都可以换车后继续潜逃，从那些废弃的从前的国道和省道，甚至可以一直出省再上高速。
这些家伙，选择从这里下高速是有预谋的。
卡宾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觉得从这些人的手法和能量来看，绝不是简单的寻私仇所为。
更不像日大和自己说的，这事已经解决了。
但自己能拿得出手的证据只有这么一些，这些证据只能证明这是桩简单的治安案件，派出所虽已立案，但结果肯定会草草结案。
除非。
除非把它移到市局刑侦支队。
卡宾枪呆呆地坐在那里，想了好久，最后他还是上楼，敲开了陈副局长办公室的门。
陈局正在看文件，抬头见是他，疑惑道：
“哦，是你小子，找我有事。”
“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别假惺惺了，你小子想了半天，才来找我，怎么会不知该不该说。”
卡宾枪奇道:“哎哟，陈局，你怎么知道我想了半天。”
“哼哼，你小子平时从不到我这办公室来，今天越了好几级，上来找我，要是没想半天才奇怪。”
“陈局英明。”
“少来，不吃这套，说吧，什么事。”
卡宾枪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和陈局说了，陈局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听着，心不在焉的。
卡宾枪越说心里越忐忑，说到一半，禁不住停了下来，陈局头也没抬，说道：
“怎么不说了，继续。”
卡宾枪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然后看着陈局。
陈局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
“说完了？”
“说完了。”
“稍等啊。”
陈局继续写着，写完了最后个字，才把文件夹合上。
“你先告诉我，这事有没有个人因素影响你的判断。”陈局看着他，问道。
“有，如果不是同学，我可能不会这么在意，这事也就过去了，因为是同学，就会去想，越想疑点越多。”
陈局笑了：“好，你小子还算老实。我告诉你吧，你的判断是对的，这是一个刑警该琢磨的。”
“谢谢陈局。”
“但你的方向错了。”
“啊！”
“两点，一是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水门镇，你那同学，你那同学叫什么？”
“日大。”
“日大？什么鬼名字。按你说的，日大应该不在那里上班，那些人对那里又不熟，不会是从外面把人带进去的，这说明什么？”
卡宾枪摇了摇头。
“说明日大是躲在那里，被他们找到的。”
“对对对。”
“日大躲到那里，按常理来说，最安全的是躲在你们同学中间，他要是这样，即使那些人找到他他也不怕。”
“是啊？”陈局一说，卡宾枪才觉得这个是最大的疑问。
“那说明日大不仅要躲那些人，还有不愿意让你的同学们知道的秘密。”
卡宾枪连连点头。
“知道你该干什么了？”
卡宾枪恍然大悟：“那日大在水门镇一定有个藏身之所，我应该先去找到这地方，说不定那里会有答案。”
“别那么天真，你找到那地方，估计也被他们清理过了，但当时是晚上，建筑物里又没有灯光，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带走日大的时候不知道还会碰到另外的人，总以为那里是没人去的地方，自然会有些马虎。”
“陈局英明，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刚才根本没在听我说，谁知道你不仅知道得一清二楚，还”
“这没什么，职业习惯罢了，就像你看一个人，就能画出来一样。你还有第二个错误。”
“噢？”
“这事件发生的时候，一共有四个目击者，其中三个还是画画的，对方又没有蒙面。”
“是啊，他们应该能记起这些人的部分特征。”
“明白了吧？”
“明白了，谢谢局长，那这个案子”
“你想把他从下面所里调到局里来，所以你来找我？”
卡宾枪点了点头。
“你刚刚不是还怀疑他们很关注这个案子，而且能量不小吗，如果把案子调过来会怎么样？”
“会打草惊蛇？”
“对，就让下面按一般治安案件去走流程，这样可以麻痹对方，有一点你的判断没错，这个线索值得挖。”
卡宾枪有点坐不住了，兴奋地问：“那局里”
陈局摇摇头：“现在没到时机，如果兴师动众搞的不好，连你那些同学的安全都会受威胁，你先一个人悄悄把该做的事做了。”
“明白了。”
“还有一点，你现在已经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但好在你们都是同学，而且他们刚出了事，你关心一下，往来密切一点也很正常，那是你的个人问题，但局里其他的人就不方便介入了，明白吗？”
“明白了。”
“这事暂时，就你我知道就可以了。”
“明白。”
“注意掩饰自己的行动，也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陈局。”
卡宾枪起身要走，陈局看着他，问道：
“这事，你怎么不和你们队长说，要跑我这来说。”
卡宾枪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头，呵呵笑着。
“我不是没证据嘛，怕说得不对，被他们笑话。”
“真是笑话。你怕主任c大队长c支队长笑话，就不怕我局长笑话？”
卡宾枪嘀咕道：
“我都被你摔地上了，还怕什么笑话。”
陈局扑哧一下被逗笑了，她说：
“好好，你小子耿耿于怀哈，那这样，找时间我们再比试比试。”
“比就比，现在，结果可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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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6章 悄悄的干活，放枪的不要
张威急着要回水门镇，卡宾枪就说，我送你下去吧。
卡宾枪向单位领导打了个招呼，开车送张威回水门镇，辛宁一直在医院陪着张威，这时也和他们一起下去。
张威问卡宾枪，日大的案子有进展吗？卡宾枪摇了摇头，他说上午刚打电话问过派出所，他们也没有新的线索，案子挂在那里。
到了水门镇，大家都在忙着，老五和谭淑梅看到他们来了，都赶了出来，米亚远远地和张威挥了挥手。
bb在他们身边蹭了蹭就和辛宁上楼了。
卡宾枪和老五c谭淑梅使了一个眼色，三个人一起送张威回房间。
到了房间里，卡宾枪把自己和陈局汇报的情况和大家说了，大家也觉得陈局说的有理，日大那天一定是躲在这里。
镇子不大，但也有几千座房子，从这个里面，要查出哪个房间日大在里面待过，也确实不容易。
老五说动员大家分头找吧，卡宾枪摇了摇头，他说这事动静还不能大，只能悄悄地进行。
“现在镇上增加了什么安保措施了？”卡宾枪问谭淑梅。
谭淑梅说已经在所有进镇的路口加装了监控，只要有人或车进镇就会被发现。
镇里面不能安装吗？张威问。
谭淑梅说那怎么行，很多人晚上都要在镇上散步的，这会侵犯他们，我们又不是执法部门。
原来还有这么龟毛的，张威心想。
“有什么发现？”卡宾枪问。
“没，有一辆车经常晚上十点多钟来，第二天凌晨走，好像是送什么人过来的。”
“哦？”
“这个没问题，每次来车子就停在下面大门口，驾驶员都在车上睡觉，问他，他说是送朋友来见朋友的，我们就不好多问了。”
张威说这车出事之前就见过几次，驾驶员都在车上睡觉，车窗还打开着。
“那不是了，那帮家伙做事不会这么招摇的。”卡宾枪说。
张威说日大不在这里上班，他对镇子不熟悉，他要找地方躲，应该也就在已经整治过的几条主要街道，我们可以从那里开始。
卡宾枪觉得张威说的有道理，他说要做的隐蔽。
“就以你们美术部检查和验收的名义吧，张威带一队，bb和五花猫各带一队，这样名正言顺的。”谭淑梅说。
卡宾枪：“这个好，但去的人就局限我们同学，和他们都说清楚，发现了也不要声张，偷偷告诉我，我偷偷过来看。”
“好，就这么办，书记你分头和同学们说。”老五说。
卡宾枪：“我待会就走，等我走了，你们明天再开始。”
一行人下去，卡宾枪又去车间里转了转，和老叶c包皮c米亚他们打了招呼，再出来的时候，后面跟了一堆人，他和大家挥挥手，上车走了。
老五留他，他说局里还有很多事，他就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把阿威送下来，人送到了，任务就完成了。
卡宾枪走了没多一会，老王就来叫谭淑梅。
“书记，书记，有两辆汽车进镇了。”老五和谭淑梅到值班室回放了几分钟前的监控一看，果然有两辆汽车进了镇。
“我们去看看。”
老五c老六和谭淑梅c吴亦凡，驾了车就走，他们在十字路口那里，碰到了那两辆车。
有六c七个人正在十字街头拍照留念，有老有少，一对老人看上去都有七八十岁了，还有三个十几岁的小孩，和三个大人。
“请问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迷路了？”谭淑梅走上前去，问其中一个中年人。
“我们是这个镇的老居民，听说这里恢复通电了，我父母就一定要来看看，这位是我妹妹，从小在这长大的，现在国外，也一定要来看看。”
“原来这样，你们好你们好！我们是杭城缤纷科技有限公司的，这里现在是我们在负责管理。”谭淑梅说。
“太好了，我们还正不晓得上哪去找你们呢。这样啊领导，两位老人的意思是想在这镇里住几天，小孩子从没来过，想让他们也体验一下，看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这是我们老总，我和他商量一下。”谭淑梅指了指老五，和他们说。
她和老五走到一边，他们的对话，老五都听到了，他说：“答应他们吧，挺不容易的。”
谭淑梅走回去和他们说：“我们老总也欢迎你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你们的家嘛，但现在有一个特殊的情况。”
那家人以为谭淑梅想找托词撵他们，脸上就有些不悦了。
“什么意思？”中年人责问道。
“别误会啊，是这样，这镇里街道上电都通了，但建筑里面还没通水电，所以，你们要想住回原来的房子里那是又不安全又不方便。”
那家人互相看着，没有水电，那怎么住？
“我们在学校里有住的地方，你们能不能住到那边去，白天嘛，想回来看看就随时回来看看。”
“是中心学校吗？”那个妹妹问道，谭淑梅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都是那里毕业的。”
“还有大哥，你能不能把你们原来住的地方告诉我，我好安排人先检查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没住人了，安全还是要紧。”
那一对老人看着谭淑梅，笑了，他们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给谭淑梅看，告诉她就是这个地址，谭淑梅赶紧用相机拍了一下。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懂事，说起话来有一句是一句的。”老大爷夸道。
“谢谢爷爷！”
“对了，小囡。”老奶奶问道，“那个鸡蛋老姆还在不在这里？”
“在在，你明天就可以看到她。”
两辆车跟在老五他们的车后就往学校走。
回到办公室，老五看着张威和谭淑梅，忍不住笑。
张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老五，又看看谭淑梅，谭淑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骂道：
“死胖子，笑什么呢？”
老五止住了笑，和他们说：
“你们这镇长和书记，总算名副其实了，看看，现在镇里的居民都回来了。”
“阿威，你不知道，刚才看谭大妈那样子，确实像个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好书记啊，我特么的都感动了。”老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谭淑梅和张威也笑了。
张威说把地址给我吧，我先带包皮去那附近查一下。
谭淑梅把地址发给了张威，张威叫了包皮，就往外面走。
米亚在后面追了出来。
“镇长。”
包皮站在原地，张威走了回来。
米亚用手指了指脑袋：“你这里，都好了？”
张威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推着自行车冲上来那样子，真厉害，我都看傻了。”
“去，你哪还有功夫看，你打架都来不及了。”
“余光，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看得我都震惊了。”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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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7章 他们回家
日大躲藏过的地方很快就发现了，是色色和五花猫发现的，她们对这个事特别积极，第一天就说把湖边排查了，那里没有。
她们这么积极主要还是怕兴师动众，怕谁捷足先登把她们那个神秘花园发现了，卡宾枪再用刑侦手段一查，很快会发现是她们。
毕竟她们在那里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谭淑梅也鼓动她们多花点精力，因为她们两个即使不在公司里，也不那么醒目，自己和张威或者bb，离开一会其他人就会发现。
她们按照那天汽车开出来的方向再找过去，很快就发现有一间他们已经修整过的店铺，一楼的门被从外面踢开了。
木头的门闩断在地上，上了二楼，发现地上有一张席子，还有几个塑料袋，里面有些还没吃完的食物。
她们不敢动里面的东西，匆匆下来，在门上加了一把挂锁，回去悄悄告诉了谭淑梅。
卡宾枪接到谭淑梅的电话，第二天就来了，色色找了个理由去替自己的那个助工在值班室值班，谭淑梅去镇外的那座小桥等着卡宾枪。
卡宾枪去了那里，确定这就是日大的藏身所在，他咔嚓咔嚓拍了很多照片，然后把所有遗留的东西都带走了。
干完这事，谭淑梅给张威打了电话，张威带着那两个女孩和米亚过来，就在孙一手炒货店。
卡宾枪和他们说了保密纪律，然后他一边诱导他们回忆，一边把那天的情景画下来，特别是那些人身上的细节，比如有没有纹身或疤痕之类的。
米亚不会画画，就由她说，谭淑梅帮她画，卡宾枪自己也画着，都画完了，大家互相看了看，都说卡宾枪画得最像。
卡宾枪把这些画也带着，走了。
这天下午，又有三辆汽车进镇，一问，是昨天来的那户人家的邻居们，来的七个人，是四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他们的孙字辈。
谭淑梅安排他们住下，就住在昨天来的那户人家的隔壁。
快到下班的时候，一个六十几岁的大胖子站在车间门口，扯开嗓子大叫：
“镇长呢，镇长在哪里？书记在哪里？”
张威和谭淑梅，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原来却是来请他们和老五过去吃饭的。
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是水门镇有名的厨师，你们去问问，水门饭店的傅胖子，水门镇没有人不认识的。
来来来，我们到这里麻烦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去尝尝我的手艺。
三个人推辞不掉，跟着去了学校，看到在教学大楼前面的空地上，摆了两张大桌子。
鸡蛋老姆已经坐在那里了，c老师坐在她的边上，她看到张威他们三人到了，就笑呵呵站起来，向他们又介绍了一遍她的儿媳妇。
老五夹了一口菜，大叫道：“哎呀，傅叔叔，你这菜太好吃了！”
傅胖子看着他，得意地笑：“你们年轻人，从小吃打印食品，就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不对不对，傅叔叔，我经常去仁和坊，那里也是人工炒菜的，还是没你这菜好吃。”
张威和谭淑梅，也觉得这胖子的手艺确实太好了。
傅胖子边上的一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仁和坊的很多厨师，都是胖子的徒子徒孙。”
“怪不得怪不得。”老五连连点头。
“唉！”傅胖子叹了口气，“可惜今天来不及，用的都是打印材料。”
“傅叔叔，这个还有区别？”谭淑梅问。
“当然有区别啊，你比方光辣椒，隔五百米，那口味就不一样，同样是青菜，霜打过还是没打过的，大棚里的还是外面的天差地别。打印机能打出来吗？你去打青菜，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出来的都是一样的。同一个那个什么。”
“程式，”边上一个小孩说。
“唉，不管他，反正就是一样。”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道理。”谭淑梅说。
“还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你说就是，傅叔叔。”老五道。
“我看你们这里，晚上都在加班，我想，能不能在你们院子里，支一个夜宵摊，先声明啊，不卖的，免费提供。”
谭淑梅：“那怎么行，太辛苦了。”
“哎呀，手艺这东西，闲着就浪费了，死了就没有了，我这久久不拿马勺的，手就痒啊。”
边上的人也说，让他去吧，他的炒面和炒年糕，那是一绝，当年在水门镇很有名的。
昨天来的那位中年人也说，我们在这里，也麻烦你们了，还有这鸡蛋老姆，按道理是我们自己镇的人照顾的，看看，你们照顾得这么好。
是啊是啊，胖子去做夜宵，我们当下手。
谭淑梅看着老五，老五说：
“这样，叔叔阿姨们，你们要有时间，就去做，要是稍稍感觉有点累，就休息，好不好？我先代表公司员工谢谢你们！”
那中年人看着张威，说：“镇长，镇长也表个态。”
张威笑了：“好，我代表全镇人民也谢谢你们！”
两桌人噼噼啪啪地鼓掌。
这里饭还没有吃完，老王带着又一辆车来了，下来了一家四口。
来人和在座的都不认识，是他们的小孩和这里其中的一个小孩是微信好友，看到朋友圈的照片过来的。
坐下来一说，那就扯出很多的亲朋好友来了，哈哈，都是一家人。
老五看着张威和谭淑梅，忍不住地笑：“看来贵镇的人口在迅速膨胀啊！”
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有几百个水门镇的老居民回来了，水门镇中心学校，一下子热闹起来。
那里的教室和学生寝室，都改成了供他们住宿的房间，他们有的来了住几天，回去，过几天又来。
谭淑梅这一下连她自己，也有点当书记的感觉了，她真的把那些居民里的党员，集中了起来，成立了服务队和治安小组。
他们有什么事，就谭书记谭书记地追着找谭淑梅。
居民们说闲着也是闲着，想种些菜。
谭淑梅就把镇外原来的菜地给他们，把那个养殖场也给了他们，他们还真的打印了小猪小鸡养起来了。
老居民们回来，对他们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那些回来的人，原来从事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那些商店里的货品和柜台怎么摆放，工厂里的机器怎么操作，他们一清二楚，美术部和策划部的人有什么不知道的，去问他们，他们就当场做给你看。
老五开心地说：“现在好了，拍影像的时候连群演都不用请了，这些人不用培训就能派用场。”
感到最得意的还是小贝，现在不仅他的队员多起来了，等到比赛的时候，那场外的啦啦队真的是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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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8章 BB也走了
辛宁拿了一个信封给老五，老五看了一眼就拍了一下桌子，把辛宁吓了一跳。
老五让张威和谭淑梅去他办公室，他们进去后就发现气氛不对。
“bb走了，你们知道吗？”老五看着他们。
两个人吓了一跳，不可能吧，从来没听她提起，这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走了？
老五把信给他们看，信是bb写的，内容很简单，就说自己因为有个人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能继续在公司工作了，请原谅。
“他妈的又是个人原因，和日大一样，我们又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这会和日大有关吗？”谭淑梅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
张威摇了摇头，他觉得bb和日大的事应该没有关系，但这走，确实走得有点蹊跷。
张威从医院出来后，bb就恢复了原样，对他爱理不理的，有几次张威想和她谈工作上的事，bb接了电话就坐在座位上不动，最后张威只好做罢。
张威打开掌心想给bb打电话，辛宁说别打了，她早上起来看到这信，就一直给bb打电话，电话关机了。
老五又叫丁当进来，问她知不知道bb去哪里了，丁当也不知道，但她想起件事。
“这傻b是有预谋的，我还奇怪这几天她怎么把她手上的事，都交给我了，原来她早就想溜了。”
“一定有她的原因，bb不是那种做事有头无尾的人，还是等她自己出来解释吧。”谭淑梅说。
“你们谁有她父母的电话，主要是人安全，不要出什么事就一k。”老五问。
谭淑梅：“我来联系吧。”
谭淑梅知道辛安有bb母亲的电话，她从辛安那里要了电话，打给了她母亲，她母亲说bb已经到家了，让他们放心。
谭淑梅说阿姨您让bb接电话，bb磨蹭了半天才过来接。
“bb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感觉很压抑，就回家了。”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大家都是同学？”
“就是不想当面bb，我才给老五写了信，我没事，大妈，你就让我发下神经好了，等发完了，我就回来了，哈哈。”
谭淑梅和老五说了，老五嘀咕，这些同学，也不知道一个个都怎么了，先是辛安，再是日大，现在又是bb，也不知道是他们还是我们有病。
“日大还没有消息吗？”
老五摇了摇头。
谭淑梅找到张威，她说阿威，你确定bb这么突然离开与你无关？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特么的现在和她见面，都说不上两句话。”
卡宾枪回来以后，把从水门镇搜集来的证据都一一展开，不过是在自己家里。
他记住了陈局的教诲，他现在已经进入了那帮人的视线，很可能在他们警局内部，就有他们的内线。
黑暗中或许有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想到这个，卡宾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起来。
他把那些画像拍成照片，带到了单位，悄悄地和数据库比对着，没找到相似的人。
张威在画的时候，告诉他有一个家伙，和他夺自行车时，他记得那家伙的手背上有个纹身，蜜蜂还是青蛙，反正是小动物。
卡宾枪回过头去再看日大走的那天的监控录像，伸出来的那只手始终是掌心或侧对着镜头，看不到他的手背。
卡宾枪失望地吁了口气。
他想了一想，把打开的面包车门像素加大，放大后仔细察看，终于看到了那只手背的倒影，那倒影里模模糊糊显示。
确实有一个纹身。
卡宾枪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其他的同事被他吓了一跳，小王坐在卡宾枪对面，忍不住就欠过身来看他在看什么。
卡宾枪赶紧把影像关了。
小王用笔点着他：“又在看a片是不是。”
“走你，你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对面有这么一个美女，我思想不端正的时候还需要靠毛片啊。”
“滚！”小王的脸微微一红，卡宾枪哈哈大笑。
自己当初的判断没错，日大还在那帮人手里，这点可以确定了。
回到家里，卡宾枪重新把那些东西摊开，放在眼前，仔细地察看，东西不多，除了席子就是一些食品和水。
有一只袋里有两包没拆的饼干和一包牛肉干，还有半包榴莲酥和半盒德芙巧克力。
另一只袋里有六瓶没开的饮用水和两包纸巾。
带回来的垃圾里有四个空水瓶和两只吃完的饼干包装袋，一只榴莲酥的包装袋和一个空巧克力纸盒。
一包已经拆开的纸巾，和几张用过的纸，卡宾枪把这几张纸拿出来，用塑料袋装好，准备明天带单位里，让小王帮助检测一下。
卡宾枪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只从这些东西看得出来，日大走的很匆忙，不然这家伙会给自己打更多好吃的。
至少会再打印几罐啤酒。
卡宾枪肚子饿了，脑子里想着事情，他就没什么食欲，他走到打印机前，打印了一份炒面，准备先对付一下。
他端着面，坐在桌子的一头，一边吃一边盯着桌子另一头的那堆东西。
卡宾枪突然一个激灵，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张威：
“阿威，你记不记得，日大是不吃榴莲的？”
“对啊，我也不吃，闻着那气味都受不了。”
“你确定日大和你一样？”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问问。”
“有病。”
卡宾枪双手一挥，哈哈，我不是有病，是不能和你说。
那榴莲酥已经被吃了一包半了，这个人看起来很喜欢榴莲味啊，如果不是日大，那么就是
和日大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按那两个女孩的描述，她们当时看到的是两辆车，到了十字路口，前面的一辆没有停下，后面的那辆停了下来。
那就是说，前面那辆车上他们还带走了一个人，和日大躲在一起的人。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怎么事情过去已经一个多星期，一点动静也没有，无论是绑架还是失踪，都应该有人来报案啊。
卡宾枪给110接处警中心打了电话，证实全市最近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绑架和失踪人口报案。
接电话的老兄还笑他，绑架，你们刑侦支队还不知道，都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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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9章 糗大了
卡宾枪把装有那几张纸巾的塑料袋推到小王面前。
“干嘛？”小王看着他。
“帮我看看有没有油水，帮帮忙，美女。”
“又是什么烂污事？”
“我同学，从她男朋友口袋里发现的。”
“滚，”小王把袋子扔了回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我才懒得帮你干。”
“救寡人一命，寡人封你当后宫。我牛逼都吹出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小王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又是哪个暗恋对象，想趁虚而入吧？”
“对对，天下不乱，寡人就没机会啊。”
“是奸人吧。”
“管他什么人，能上位就好。”
“缺德。”小王嘴里骂着，还是起身去帮他忙了。
“美女，可不敢让主任知道。”
“你是猪，我还不是。”
“好好，你冰雪聪明。”
小王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把塑料袋扔回给他，看着他，笑着，就不说话。
“说啊，怎么样，美女。”
“和你同学说，弃暗投明吧。”
“怎么说？”
“中彩了。”
“大奖小奖？”
“巨奖，j液c阴液c无色唇膏。”
“特么的还有把唇膏涂那里的？”
小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把手上的笔扔向卡宾枪。
“猪啊，一张纸上是唇膏，其他的是地图。”
“明白了。”
这狗日的，带着个女人躲那去了，逃亡还不忘操，怪不得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卡宾枪大失所望，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小王说的没错，果然是烂污事，这特么的！
日大一定是泡了别人的马子或老婆，别人气不过，找人好好修理了一顿。
真是活该！
活该！
没来由害阿威还挨了顿揍，阿威要是知道，恐怕得气个半死。
这种烂污事，自己还不知好歹，捅到了陈局那里，这脸丢出去十万八千里了，妈的！
妈的！
老五打电话过来，卡宾枪看了看，站起来，到了外面走廊才按了接听键。
“日大那事怎么样了？”老五劈头就问。
“别管了。”
“什么别管了，你他妈的想撂挑子？”
“我都快哭了，他妈的，真是晦气，这次糗大了。”
“他妈的说人话。”
“我们都管太多了，日大这狗日的就该去死。”
卡宾枪把事情和老五说了，老五一听就明白了，愤愤地骂道：
“这王八蛋，还有这么一手，死了活该，没死我都把他踩死，王八蛋！”
“别和阿威说啊，老五，不然阿威要气吐血。”
“知道了。我都快吐血了。”
大老叉开着他的宝马x6，沿着滨江大道一直开着。
已是黄昏，夕阳把整条之江映得通红，一江静卧在这片肥沃的大地上，如同一条主动脉，汩汩循环在人的体内。
大老叉无心观赏外面的景致，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面对着什么，知道再过一会，自己会被他们怎么羞辱。
他妈的当一个卒子都不得安宁。
他这时真后悔那个下午，自己心血来潮，带卷毛和日大去了大浴场，自己真是被这两个小王八蛋缠得放下了戒心。
还以为这两个小王八蛋不过是两个刚出校门的小鲜肉，赚他们一点小钱无伤大雅。
没想到最后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真是晦气！
会所在之江边上，原来是之江航道管理处的一个灌站，后来河道改建后这里就废弃了，公司买下来后改成了会所。
当初看中的就是这地方的隐秘。
从滨江大道到会所，要经过一座桥，桥的这头，有一扇大铁门，二十四小时一直大门紧闭。
只有他们自己的汽车来到门前，大门才会自动打开，过了桥，是一片高大而茂密的树林。
藏在树林后面的建筑，只有从江中才能看到一角，从滨江大道这里看去，一点影子也看不到。
大老叉把车一直开到会所门前才停下来。
有人来给大老叉开门，大老叉下了车，问道：
“人都到了吗？”
“老汪和老李到了。”
这是这里的规矩，只能称姓，一律不能称官职，虽然除了大老叉，他们都是这个城市举足轻重的人物。
大老叉进去后，看到老汪和老李坐在那里，两个人盯着他看，不作声，大老叉点头哈腰着和他们打招呼。
老李指指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大老叉坐下来后两个人还是不作声。
大老叉如坐针毡，只有半个屁股挤在椅子里。
过了半响，老汪才轻咳了一下，问道：
“浴场那边都安排好了？”
“都好了。”
“不会再出纰漏了？”
“不会了不会了。”
老汪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老陈和老齐到了，老齐问道：
“小陈还没到？”
老李说：“刚擦完屁股，现在在路上。”
老陈用手指点了点大老叉，大老叉早就汗流浃背了，他肥胖的身躯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他的忐忑。
他听到老李说小陈刚擦完屁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汽车停到了大门口，老齐说，小陈到了。
话音刚落，陈局就铁青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径直朝大老叉走了过去，大老叉陪着笑脸点着头。
陈局抬起手就给他一个巴掌。
老李轻轻叫道：“小陈，注意分寸。”
陈局余怒未消：“幸好我安排人下去把现场重新布置了一下，那楞小子果然按着我指的路走了，不然这事怎么收场？”
老李：“都结束了？”
“结束了，那楞小子刚刚来跟我道歉，被我批评了一顿，不会无端生事了，现场就摆在那里嘛。”
老李：“那就好，这次幸亏小陈。”
大老叉连连点头，是是是。
陈局把手里的一叠画稿扔给大老叉，这些就是张威和卡宾枪他们画的。
“看看，让你们做事干净一点，你们倒好，把自己都送到人家眼皮底下了。我怎么和你们说的？带了人就回浴场，这些废物倒好，在外面就耍威风，逃得再慢一点，差点就被人一锅端。”
“主要是那小子嘴巴太臭，一上车就骂人，弟兄们气不过，就想教训他一下，没料到那里有人。”
“把这五个人，都调回浴场当内保，这辈子也别在外面出现了。”
“好，好，已经调进去了。”
“还有一头牲口，套好了吗？”
“好了，保证没问题。”
火发了，气出了，接下来就是大老叉汇报上个月的业绩和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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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0章 日大的天空
日大看着头顶的蓝天，他真的想融化进去，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蓝天，那里其实只是一个钢结构的屋顶。
但即使是那样的天空也比自己眼下的空间要广阔。
他看着右侧的泳池边上，就是在那里，他和小洁第一次认识，小洁侧过身来亲了他一下，
他看到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住过的房间。
他记得自己和卷毛c小洁c波多野结衣一起在那个阳台上吃饭，他记得自己曾和卷毛两个人感慨，这才是男人的天堂。
他现在在天堂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他记得那个波多野结衣曾指着这边告诉他们，那里是长包区，是达官贵人们包养自己心仪的巨星的场所，虽然这些巨星只是打印的。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和卷毛曾经多么羡慕，什么时候自己才有可能在这里拥有一个房间和女人。
现在他都有了，他有了自己的房间，女人嘛，大老叉用他那双肥手拍着他的脸颊说，外面几百上千，想操谁操谁，和他们说一声就可以。
别再多事了好吗，算哥哥求你，不是你的命，是哥哥我的命都差点报销，懂吗？
日大看着头顶的蓝天，看着蓝天下如云的美女，他却想死。
卷毛和日大，从上次来过大浴场后，心之念之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重回这里，但他们囊中实在太羞涩了。
后来还是卷毛，想到了那个游戏中心的说辞，他们太了解老五，太知道他们怎么说，老五会怎么做。
每个月十万，他们想都没想，都花在了这里。
什么叫重色轻友，哼哼，大概这就是吧，他们躺在这蓝天下时，也有愧疚，但很快就用这点钱，对老五来说九牛一毛来安慰自己。
每次来的时候，卷毛还是吃杂食，一天换好几个，日大最早还是小洁打底，中间吃几次快餐。
后来他连快餐都不吃，一进这里，就和小洁厮混在一起，日大自己更喜欢说的词是日日相守。
这样一个直接的结果是卷毛五万块钱到手，几天就花完了，而他，加上自己的工资，可以在这里面待半个多月。
他们刚开始还一起来去，后来就分开行动，日大每个月一大半的时间就耗在这里。
反正老五他们都在下面，公司里去不去无所谓，反正有什么事，他们找他不到，也会找卷毛，卷毛知道怎么找到自己。
时间长了，日大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小洁，真的，他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一模一样的小洁。
但哪怕十个小洁站在一起，他也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他的小洁。
几天不见，他就会想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不在一起的时候日大只要一想起小洁这时候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发疯。
这不是爱是什么？
每一次他要走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以泪掩面，万般的不舎。
他觉得小洁也是爱他的，这个打印人和其他的不一样，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吸引他。
他试着和大老叉说起过，能不能把小洁给他，你们多少钱买的，我想办法凑起来给你。
大老叉看着他，笑个不停，小阿弟，你他妈的以为是唱才子佳人戏啊，还动了妓女从良的戏码，哈哈。
大老叉还真是小看这小阿弟了，他不知道，他还真的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小洁她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出去的机会。
那些重要的客人，不愿意跑这里来，有时候就会让大老叉送货上门，去市里的各种地方，主要是酒店和别墅。
小洁和日大约好，一有这样的机会，她就逃出去，他们可以远走高飞。
那天是老汪，这个老傻b，虽然他身居高位，但连大老叉这样的人，从心里都瞧不起他，不就是会拍马屁，跟着靠山一步步往上爬吗。
他妈的和我有什么区别，人模狗样的，其实也是一个马仔。大老叉老是这样想。
老汪那天大概是刚看了什么连续剧还是八卦新闻，下面的小兄弟就不老实了，打电话给大老叉，点名让他送一个小董过来。
什么小董？
那谁，董洁嘛。
好吧，你是大泡屎，你说了算，老子就给你跑腿喽，大老叉就带了小洁去酒店。
那么多的小洁，他也不知道这个小洁就是日大喜欢的小洁，更想不到打印人还会有惊人之举。
小洁趁着老汪干完睡着了，悄悄地起床，跑到楼下给日大打了一个电话，这电话是日大告诉了她，她一直记在心里的。
“亲爱的，我出来了，五洲大酒店，快来带我！”
日大接到电话，想也没想就来了，接了她后先回到家，回到家里再商量，才发现他们既远走不了，也高飞不了。
小洁是黑客打印的产品，没有身份验证码，买不了机票，也买不了车票，即使是自己开车出逃，也很快会被发现，何况日大还不会开车。
小洁这个黑市产品，也不像c老师她们，一打印出来就自带驾驶技能的。
出逃不行，回去又不甘心，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先躲起来，躲在日大家里肯定不行，大老叉知道他家，一定会找过来。
日大想到了水门镇。
两个人匆匆打印了一点东西，就去水门镇了。
日大心想那地方偏僻，没人知道，他想带着小洁在那里躲上几天，然后再想办法。
日大心想，大老叉他们那里有那么多人，跑掉个把应该也不会很在意，时间一久，这事可能就被忘了。
即使没忘，过几天自己一个人回来找他，反正人不见已经是事实，他还能怎样，大不了就是谈喽，谈谈多少钱喽。
日大把这事想简单了。
老汪醒来以后，发现小洁不在了，吓一大跳，他马上给大老叉和小陈打电话，大老叉刚开始还觉得不可能，打印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到了酒店，发现人确实找不到，他才不得不信，也因此着急。
小陈到了以后，问了一下情况，倒不着急。
起先她以为这打印人是随便乱走走丢了，那事态就严重了。
这打印人知道太多，万一她一个人在外瞎走，被哪个路人发现，她一说，路人又觉得好奇，发个朋友圈或者微博，事情就不可收拾。
她不急是她来了以后发现，这打印人是有计划出逃的，那就不怕，杭城在自己掌控之中，要找到她和那个协助她一起出逃的人不难。
最重要的，是这样他们一定做得很隐秘，等找到他们时，很可能他们都还没和外人接触过。
小陈这么一说，大老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日大。
他打电话回去查了一下这打印人的编码，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妈的真是一招不着全盘输啊。
这铳放得，真他妈的。
当下他也不动声色，他想过了眼下这关，自己再去找卷毛和日大那两个傻b，晓以利害，不怕他们不把人送回。
小陈却比他动作还快。
她指挥人调出了酒店当晚所有打出的电话，再和大浴场的客户电话比对，很快就找出从下面总台有一通电话，是打给日大的。
她说大老叉你查一下，这是谁介绍来的客户。
大老叉到了这时，哪里还敢隐瞒，只能说这人自己认识，知道怎么找到他。
他打了日大的电话，电话关机了。
小陈查了他的定位，他所有的定位也都关了。
小陈呵呵一笑，她说没想到我们教给客户的，怎么关闭所有定位的办法，他们用来对付我们了。
大老叉，上午十点之前，把他在那里告诉我，不然你就不用管了。
大老叉头上汗都冒出来了，连忙说是是是。
“还有，让你的人准备好。”
小陈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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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1章 天空不落泪
大老叉找到卷毛，卷毛吓了一跳，他也是听大老叉说，才知道日大这个傻b，做出了这个事。
大老叉和卷毛说，事就这么个事，你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连我的命都在这傻b手里攥着了。
人找的回来，这事还有余地，人要是真的不见，明年这时候就是这傻b的忌日了。
卷毛想了半天，觉得兹事体大，大老叉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那么大的场面，不是大老叉能罩得住的，后面的水很深。
你要挖了这些人的官路财路，人家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大老叉觉察到了卷毛脸上的神情，知道他心里活动了，他搂着卷毛的肩膀说，当初是看你们怂结石了，才带你们去，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怎么样，帮帮哥哥，哥哥不会亏待你，你的会员卡号码多少？
大老叉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把这个升级到免费。
怎么样，哥哥不错吧，这个待遇，在这个城市，只有那么几个常常上城市新闻的人才有哦，你他妈现在和他们一个级别了。
卷毛心想，现在这个事是日大的事，要是不说，就不仅是日大的事了，也变成自己的事，这道理傻瓜都懂。
自己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他和大老叉说了水门镇，他说日大要躲，现在一定是躲在那里，其他的话，卷毛不想也不必说了。
大老叉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大老叉把水门镇告诉小陈，小陈查了所有去过水门镇的出租车，只有一辆，从那辆车的行车记录，很快就查出在哪下的车。
小陈把地址发给大老叉，大老叉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告诉他们，说把人以最快的速度带回浴场。
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差一点就完蛋。
大老叉挨了小陈一个耳光，大老叉也去扇他们的耳光，他们说这个傻b，一上车就妈个鸡妈个鸡地骂，忍不住就教训他一下。
你们他妈的教训了他，结果是我被老大教训。好了，现在你们也不用出去，都被当差的盯上了。
小陈让大老叉联系上家，上家不信，说打印人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事。
他们很重视，派了三个人来，看到事实后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他们的打印人出了毛病。
“那怎么办呐，事情已到了警方，我们要摆平这事”大老叉说。
坐边上的两个看看领头的，领头的不做声。
“我们要是完了，肯定会牵连到你们，到时候大家”大老叉继续说道。
领头的突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
“别绕那么远，说吧，摆平这事，需要多少钱。”
大老叉不敢做主，去问小陈，小陈说五，大老叉心想，这也太狮子开大口了。
但小陈的话又不敢违背，大老叉硬着头皮，向领头的伸出五个手指，嗫嚅道：
“这是领导的意思。”
对方看着他：“百？不会是千吧？”
“不会不会。”
领头的点点头，站起来，出门打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他和边上的一位说：“转给他们。”
收到了钱，大老叉赶紧报告小陈。
小陈说，这事，就你c我和老李知道就可以，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特别是老汪，事都是因他而起。
大老叉明白了，提着五百万去给小陈，小陈让他留一，再把二给老李。
接下来和对方谈后事。
“这个人怎么办，你们带回去处理吧，我们可不敢再留了。”
对方为难了，领头的说，不好带啊，又不能坐火车飞机的，总不能为她一个开一次通道，那不划算啊。
“你们能帮我们处理了吗，我们再出一。”
大老叉问小陈，小陈说你想过怎么让那个小子永远封口吗？
大老叉不明白，小陈说他喜欢多事就再给他点事做做，做了我担保他这辈子都不会多事了。
大老叉明白了，他想，这个女人心真狠哪，大老叉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现在，那个打印人就静静地躺在这浴场的花园底下。
大老叉去看日大，和他说，别怪哥哥心狠，哥哥也是不得已，你好好歇着吧，等外面风平浪静了，你再出去。
大老叉和他们说，别让他出了那个门，要吃什么，随他，要什么女人，给他。
隔那么四五天，就让他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父母，自己还在外面出差，看着他打，别多说一个字。
大老叉把那一百万给小陈，小陈笑着，这个钱我才不要，晦气。
特么的你嫌晦气，我就不嫌？
大老叉想了想，把这钱送去给了老汪，老汪愉快地收下钱，朝大老叉哼哼唧唧，这么多人里哪，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能办事。
尼玛。
大老叉和小陈说了，小陈在电话里咯咯地笑，说道，也好，事都是因他而起的嘛。
“什么事，这么开心？”老李一边用手摸着小陈光滑的背脊，一边问。
“没什么，单位同事打来的。”
老李呵呵笑着：“我以为你在单位，都是不苟言笑的。”
“谁说，我都是和群众打成一片的。”
“真懂事。”
小陈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亲了他一下：
“还不是老同志培养得好嘛。”
是啊，老李听了这话，也是感慨万千，从一个小干警，一步步手把手地教着，把她提拔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
每一个关每一道坎，不知道都死了自己多少脑细胞，好在，这功夫没有白费。
他看着身旁的这个女人，就像艺术家看着自己的得意作品。
“你看什么？还要不要？不要我可起来回家了。他们今天去开家长会，现在也差不多到家了。”
“我可不是老汪，三千佳丽，我也只宠你一个。”
“知道啦，老同志，不过老汪这次，可算是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了，你看他那天连话，都不敢说了。”
“我现在不是也有把柄，握在你手里吗。”
“去你的！”
日大看着头顶的蓝天，呆呆地发楞。
他不知道他们把小洁带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
这么多日子过去，他浑浑噩噩的，他记得大老叉把自己父母的照片摆在自己面前，看看，这是你的父母。
他又把自己姐姐c姐夫的照片摆在他的面前，看看这是你的姐姐c姐夫。
他最后把他侄女的照片摆在他的面前，看看，这小姑娘，多可爱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在她舅舅的手里。
“妈个鸡，你们滚开，我说过我不会干的。”
“你会不会干，无所谓，但那样肯定会干你，干了你，为了没有麻烦，看看，这些人也必须消失。我说的这个，你应该知道。”
“妈个鸡，大老叉，求求你放过我，我说过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弟弟啊，你还不明白，哥哥我也是不得已，对老大来说，要让他们信你，你要么死，要么就把这事做了。”
“那弄死我好了。”
“哎呀，弟弟，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死了你父母要找你吧？你姐姐要找你吧？找不到他们会怎么做？那是不是一个麻烦？”
这话日大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遍了，他知道他们干得出来。
“你也知道为了没有麻烦，我们会怎么做吧，弟弟，做人不要那么自私，不要只想着自己痛快。”
他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小洁，都在劫难逃。
“你要知道，那只是一个打印人，不是真的人，懂吗？这和杀一只鸡一条鱼没什么区别。”
日大看着头顶的蓝天，他记得小洁看着他，一边流泪一边微笑，他记得自己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小洁一边摇头一边流泪
最后是小洁还是自己先失去知觉他记不起来了，他能记得的是自己还能够醒来，大老叉拍着他的脸说醒醒，醒醒，结束了弟弟
他知道小洁是永远也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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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2章 北落师门
过了暑假，镇上的人就渐渐少了，那些小孩都要回去上学，小孩一走，老人们跟着也就走了。
他们和老五c书记c镇长约好，到拍片的时候，一定一定要通知他们，他们马上会到。
他们也想在水门镇的影像里再看到自己。
厂门口的自行车，现在都安装了书包架。
和散步比起来，公司里的年轻人们现在更喜欢用一串一串的铃声，和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把空寂的街道一条条唤醒。
很快就没有人提起日大那件事了，在老五和谭淑梅，那是有意的回避，在张威，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别人不提，他也不好去挑这个由头。
卡宾枪和老韩又来过几次，他们也是约好一般，不再提这个事，有几次小米虫问了，卡宾枪也是随口答道，派出所在管，还没结果。
自从bb离开后，辛宁明显变得有些闷闷不乐，张威看着心疼，他真想让辛宁搬上来和自己住，但实在说不出口。
原来在杭城，助工不分男女，和主人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到了这里，都分开以后，好像一下子就有了性别差异。
辛宁倒是经常到张威房间里来，但每次一到晚上十点左右，就按时下楼，好像她的住所既然已经安排，就不能随便离开了。
张威经常会想起bb，想起辛安，但他一直还在她们的黑名单里。
有时候张威下楼的时候，下面有人上楼，他蘧然就会紧张起来，觉得上来的就是bb，会瞪着他，骂道：
“不然你还会操！”
张威马上又会想起bb的另外一句话：“让我也享受一下。”
张威禁不住就笑起来，他想起来，自己到底也没有问bb，享受了吗？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问的机会，张威觉得有些空落。
他和林茵，现在已经默默地约定，双方的关系只保持在有克制的联系。
比如节日的时候，无论哪一方给对方发一个：“节日快乐！”
对方的回答也一定是：“谢谢！你也是！”
张威生日的时候，林茵会发：“生日快乐！”
张威会回：“谢谢！”
再没有多余的语言，虽然这寥寥的几个字都是双方在这一天最等待和期盼的，但所有的涟漪和澎湃都被死死地框在这几个字里。
这似乎成了他们共同的秘密，有共同的秘密就有了互相的牵挂，走多少远，也被这几个几乎没有感情的字牵着手。
你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人还和你一起走。
如果步子迈得稍大一点，张威觉得，可能会吓到林茵，那样他很可能会重回黑名单，张威不敢尝试。
米亚和张威又进行了两次湖畔夜游，米亚打不定主意，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样想的。
他好像对自己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又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看上去很好接触，似乎又有一层什么把他死死包裹着。
米亚往前走一步的时候，她希望他最少哪怕能走半步，但事实是她走了两步，他好像连往前迈半步的念头也没有。
他们最后一次在湖边，张威看着头顶满天的星星，告诉她哪颗是北落师门。
北落师门，在奥古斯特德雷斯那里是旧日的主宰克图格亚被古神封印的场所。
当北落师门出现在夜空中的时候可以通过高呼三遍咒语，把克图格亚从北落师门召唤到地球上。
“什么咒语？”
“ph'ngi gf'nafh cthugha f一alhaut n'gha一ghaa naf'l thagn! ia! cthugha!”
“会怎么样？”
“当克图格亚出现的时候会发生强烈的爆炸，这里会变成一片火海。”
“呵呵，真的？”
“真的，要不我试试？”
“还是不要了。”米亚把头轻轻地靠在张威的肩膀上，她觉得她还是喜欢这样温柔的夜色。
有风，有星星，和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在我们古代，北落师门也很有名，汉朝时长安城的北门就叫做‘北落门’，就是从这颗‘北落师门’来的。”
张威连说话的节奏也没变一下，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好像那轻轻靠过来的头颅只是湖畔的垂柳。
米亚听到自己的心底发出了一声很悠长的叹息。
如果有咒语，她可不希望召唤来火海，只是希望，能够把这个男人唤醒。
唉！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程序员小武，好像突然发现还有米亚这么个人似的。
他突然就以一种猛烈的c狂热到众所周知的程度对米亚发起了强烈的进攻。
米亚半推半就，一大半的原因是她想以此激起张威的嫉妒，张威哪怕能以某种方式表达出一丁点的不满或不赞同，米亚就会投怀送抱。
但张威似乎始终插着手，袖手旁观，米亚在这样一点点的失望里一点点退却，最终被小武攻陷。
有时候米亚看着张威，真想像那天晚上那样，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把他掀到在地，责问他，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
天已经有些凉了，纷飞的落叶和越来越冷的雨会让单身的人感到孤独，孤独的人感到凄苦。
等到小武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小武那嶙峋又有力的身子在她的怀里有些神经质地颤栗时，她知道她和张威，终于也ga 一ver了。
这个游戏已经没法重启。
而他们的游戏进度已经过半，连外景都已经拍了好多了。
那些离开了的老居民们又回来了，老居民们带回了更多的老居民，中心学校重新又热闹起来了。
来的人一多，张威就想起件事，他和谭淑梅商量，这么多人，毕竟没有办法限制他们所有人的行为。
这样林茵的那个埠头就必须重新保护了。
最后他们干脆把那一带，湖埠头附近和林茵婶婶的家，包括对面的那个院子，用防护墙围了起来，进行全封闭的保护。
他们在墙上开了两个门，谭淑梅和张威各持一把钥匙，以便随时进去看看。
这时候还有的一件大事就是老叶突然宣布，丁当终于同意他耍流氓了。
现在才知道，双人床确实比单人床温暖多了，老叶说。
丁当的说法则是，哪有，这家伙一定要挤上来，踹都踹不下去。
张威说需要我帮你绑下来吗？
丁当：“算了，我体寒，留着捂被窝吧。”
谭淑梅围着两个人转：“现在人多，住房紧张了，你们腾出来一套呗。”
丁当把自己的钥匙扔给了谭淑梅，原来她早就搬走了，
小米虫整天哭哭啼啼：“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老五你还不包养我啊？阿威阿威，要么我们凑合过吧，”
包皮摊开双手：“来来，这里有宽阔的胸怀欢迎你。”
张威暗自笑着，你狗日的，深夜打桩，白天装抛荒。
但他始终没有看出，包皮泡的到底是哪个活泼的好妹妹，那声音可以一个多小时不断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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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3章 放不下的日大
卡宾枪那天被陈局批评了一顿，说他把太多的个人情感带到工作中了，跟着感觉走，这是一个警察的大忌。
卡宾枪无言以对，唯有唯唯诺诺地嘀咕对不起，对不起。
陈局批评了一通之后笑道：“小子，有没有挫败感？”
卡宾枪坐直了身子：“没有。”
“没有就好，每个警察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记住，遇到挫折不可怕，但不要被挫折打败，更不要挫了锐气。”
“明白了，陈局，我保证屡败屡战。”
陈局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末了点了点头：“去吧。”
卡宾枪从陈局办公室出来，门在他身后合拢的时候，他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
心里又是骂了一阵日大，庆幸这烂污总算是翻篇了。而他自己，虽在陈局面前丢了脸面，但看陈局那神情，自己算是侥幸过了关。
卡宾枪此时想想有些后怕，自己当时幸好只向陈局一个人汇报了这事，不然现在，那就糗大了。
自己肯定会成为整个刑侦支队的笑柄。
狗日的日大！
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大这事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始终驱散不去。
刚开始的愤怒退却以后，卡宾枪冷静下来，反复思量，他隐隐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每天都在努力的说服自己，但日大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钻了出来，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有几次晚上睡觉他都梦到了日大，他梦到日大在他的身前身后叫着妈个鸡，你这种破警察有什么用。
他回过身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有时又朦朦胧胧看到，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等他想看更仔细的时候日大的脸又瞬间消失。
在黑暗中，日大发出蛤蛤蛤蛤的笑声，这笑声近在咫尺，又似从很远很幽深的地方传出来。
他听到日大微弱的叫声：救救我，救救我。
卡宾枪实在受不了了，大喝一声：日大你他妈的在哪里！
卡宾枪睁开眼睛，似乎还能听到日大蛤蛤蛤蛤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这笑声不像是声音，而是用文字打出来的。
卡宾枪恍惚了。
他打开同学群，轻轻地舒了口气，那里仍是一片荒芜，没有日大的蛤蛤蛤蛤。
他点了一下日大的电话，一如既往地关机。
卡宾枪再睡不着，他坐起来开了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想着。
他试着拨了日大家里的电话，嘟嘟嘟嘟的声音均匀地响起，卡宾枪的心怦怦跳着，他觉得随时可能会有人拿起电话。
但最后还是没有。
卡宾枪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他想日大的父母现在应该已经起床。
他从通讯里找出日大父亲的电话，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去日大家里蹭饭蹭酒，和他的父母很熟。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起来，日大的父亲在电话里说：“小陆，霍霍，今天没睡懒觉？”
“上班啊，哪里有懒觉可睡。叔叔，小莫回来了吗？”
“没有，昨天来过一个电话，说他还要出差一段时间。”
“他有说其他什么事情吗？”
“没啊，说两三句就挂了，你们同学的公司不是做游戏的吗，怎么还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出差？”
“嗯嗯，公司刚成立嘛，做游戏很多手续要报批啊，确实老要出差。”
卡宾枪含含糊糊搪塞过去。
挂了电话，虽然上班时间已很仓促，卡宾枪还是坐在那里发了会呆。
他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在这里，按正常的逻辑，日大要是骗了别人的女人，对方想出口气，把你打个半死就一扔了事，哪里还会费尽心机把你藏起来。
他要是和女的一起私奔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而问题是他恰恰没有带着女人走，那帮家伙留着他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要钱，早就要了，要出气，也早出了，哪里有这么大的气性，要把你天天养着，天天地折磨你才能解恨？
再说，打人虽然不对，但如果是因为这种事被打，说句实话，就连警察也不会同情你，对方完全占理，有什么好躲躲闪闪的？
出这种气的，从来不怕把这事闹大，为了让你出丑，很多人还故意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你。
有些人打完了你，还要把捉奸的视频放上网，让众人都来唾骂你。
除非你一开始就想把人打残或者打死，又怕逃避法律责任才会行动诡秘。
而这帮人，显然又没有要他命的意思，他们所有的做法，都好像只是为了把他藏起来。
藏起来又怕被人误以为失踪，这才会三天两头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这就太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的地方多了，这事就不那么寻常，而是变得诡秘了。
卡宾枪又拨了日大父亲的电话。
“叔叔，小莫有没有留电话？”
“没有。”
“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打过来的那个号码，我有事找他。”
“好好，你等等。”
日大父亲把来电告诉了他，这是个申城的号码。
卡宾枪马上就打过去，是一个住宅电话。
对方接电话的是位老人，卡宾枪问昨天有没有往杭城打过电话，他说没有。
那有没有人借你家的电话打过？
没有没有，家里就我和老太婆两个人，没人来过，对了，你是哪里？
卡宾枪放下电话，明白这个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伪造的，对方把自己的真实号码隐匿了。
这更确定了卡宾枪的怀疑。
他吃过次亏，不敢再去和陈局说，也没和老五说，现在这一切，仍还是自己的推测，他要想办法找到实锤。
卡宾枪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迟到，小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他，很稀奇的样子。
他悄声问小王：“美女，有没有办法帮我拉一个电话的通话记录？”
“又是你哪个恋情岌岌可危的女同学？”
“你别管，有没有办法？”
“我想管也管不了，没门，现在去电信部门拉通话记录，都要陈局或吴支队签字同意才可以，你去找他们吧。”
“你这说了等于白说。”
“切，你问的本来就是白问。”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是没有三种人办不了的。”
“哪三种人？”
“美人c官人和富人，这三个一级管一级，美人排第一。”
“少来，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口蜜腹剑，说的就是你。”
卡宾枪看着她，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王写一会字，看看他，写一会字，再看看他。
她见他一直都盯着她，气得把笔扔了过来。
“无赖，真没办法，把号码给我，我问问我同学有没有办法，不一定行啊。”
“美女出马，啊字就没有了，一定行。”
卡宾枪把日大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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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4章 看看谁来拍电视
院子里进来两辆车，车上都贴着杭城电视台的台标。
从车上下来的一行人，进了车间大门，就近问了一个员工以后，其中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直接就去了老五的办公室。
老五打电话让谭淑梅过来，谭淑梅来后，老五向她介绍，说这是杭城电视台的，谭淑梅见到他们挂着的胸牌上，都有那个熟悉的标志，赶紧说欢迎欢迎，请坐请坐。
领头的是杭城电视台都市频道的王副总监，坐下来后，王副总监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他说他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看到，有不少人在传水门镇的照片，都是那些老居民们发的，听说他们很多已经回来了。
老五笑了，他说这个事情都是我们谭书记安排的，让她给你们介绍。
谭淑梅就把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到这以后怎么整修的街道，老居民们听说他们在这以后，确实有很多回来了，刚来的时候说是看看，但很多来了之后就不肯走了。
她特别介绍了傅胖子和鸡蛋老姆，还介绍说，现在这些老居民们不仅种起了菜，还养起了鸡和猪，到明年春天，他们还想种水稻。
一起来的女编导说：“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王副总监说：“我们没来之前就听到一些传闻，很感兴趣，现在来了以后，听谭书记介绍，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有意思。确实太好了。”
女编导凑到王副总监耳旁，低语着，王副总监不停地点头。
女编导说完，看着谭淑梅和老五微微笑着，王副总监说：
“我们这次来，是准备拍一个专题片，题目叫《难以割舍的故乡》，就是想把你们改建过的水门镇，和那些老居民们拍下来。”
老五和谭淑梅点了点头。
“刚刚刘编导和我说，她看到了你们，听到了你们在这做的事，她想把这拍成一个系列。”
“对对。”刘编导插话，“一边是老居民难以割舍的故乡情结，一边是你们这一群寻梦的年轻人，这个题材很有意思。”
老五和谭淑梅互相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王副总监接着说：“怎么样，二位，能支持我们的工作吗？”
老五和谭淑梅均想，这太好了，把水门镇和自己这些人拍成电视片播出去，宣传的可不仅仅是水门镇和自己。
最重要的，是对他们新开发的游戏来说，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宣传机会。
老五赶紧表态：“支持支持，我们全力支持。”
谭淑梅也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两位领导吩咐就是。”
王副总监笑了：“不是领导，我们是朋友。”
刘编导指了指王副总监说：“他是领导，我不是，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样，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的大队人马明天就进驻，开始工作。”
“可以，需要我们准备什么？”谭淑梅问。
“帮我们安排我算一下啊，九间，十一间住房，还有就是，在我们拍摄的时候提供电力支持。”
“住房没有问题，就是简陋一些。”
“这个没事，我们的人，风餐露宿都是常有的事。”
“呵呵，那没问题，电的话，现在整个镇所有公共区域的电都已经通了，那些老旧住宅里，考虑到安全的原因，没有通电，只能需要的时候提供临时电源。”
“那就够了，我们也只是在拍摄的时候才需要。”
“那没问题。还需要什么？”
“没了，我这里有这两个就够了。领导，你呢？”
王副总监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对了，我问一下，”王主任转向老五，“你们怎么会想起来做这么一款游戏的，这个创意很新颖啊。”
“是我们镇长的主意。”老五说。
“镇长，什么镇长？”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们自封的，我们的美术总监，他对这些过去的事情很熟，大家在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都问他，所以叫镇长。”
“太好了，那我们不明白的也可以问他吗？”刘编导问。
“可以可以，呶，正好来了，这就是镇长。”
张威走到老五办公室门口，看到里面这么多人，正想退出来，老五朝他招手，他就走了进去。
老五介绍以后他才知道他们是电视台的，才知道他们的用意，张威也很高兴。
刘编导握着他的手，笑道：“接下来可要麻烦你了，镇长。”
“应该的，应该的。”
张威正要出去，老五想起件事，他说阿威你等一下。
老五转向王副总监和刘编导：“这样，两位领导，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我们让傅胖子掌勺，做几个拿手菜，请领导赏光好不好？”
“对对对，代表我们水门镇，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谭淑梅也说。
王副总监和刘编导相视而笑，王副总监说：“这书记说话，就是有水平，小刘，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听你们领导的。”
老五大喜，他和张威说，让傅胖子他们去准备，张威点了点头。
刘编导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我很久没见过人洗菜做饭了，可以叫上摄像一起去拍吗？”
“当然，等会傅师傅同意就可以。走吧”
张威和刘编导走了出去。
张威带着刘编导，去了隔壁的中心学校，傅胖子正和其他三个人在教室门前的一株巨大的梧桐树下打牌。
张威把来意和傅师傅说了，一桌人还没听完，就把手里的牌扔了，高兴地站了起来，傅胖子乐呵呵地答应了。
他赶快分派人手，让几个人去菜地里摘菜，去养殖场杀鸡，杀猪时间来不及了，猪肉就将就一下，只能用打印的了。
还有个人，马上就跑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具网，他说很快，我到水门湖里，网两网鱼来。
刘编导赶紧把三个摄像叫来，一个跟着去菜地和养殖场，一个跟着去抲鱼，还有一个，她让他寸步不离地跟拍傅师傅。
傅胖子找出了一套干净的厨师服，又拿出表明他身份的很高的厨师帽。
刘编导显然是在行的，她一见那个帽子就“哇”地一声：
“食神啊，傅师傅你是特级厨师？”刘编导那惊奇的表情就像一个少女。
“十年前我就是特二级，后来没参加评了。”傅胖子颇有些自豪地说。
“太有幸了，我还没吃过特级厨师亲自掌勺做的菜。”刘编导说。
张威不好意思了，他说：“我都吃过几十次了，只知道好吃，没知道这么厉害。”
电视台来拍电视，要拍他们水门镇，还要拍他们，这在那些老居民那里，可是了不得的事，纷纷都围拢过来。
老五张威他们陪王副总监他们吃中饭的时候，摄像在边上拍，那些居民围成了一圈在外面，叽叽喳喳地看，张威心想，这特么的哪里是在吃饭，完全是在表演啊。
不过，傅胖子的手艺确实一流，这菜的味道没的说，一桌人交口称赞。
张威知道傅胖子是货真价实的特二级厨师以后，感觉这菜，比以往的又好吃了一些。
王副总监一定要傅胖子上桌一起吃，刘编导坐在傅胖子边上，让摄像给他们合影。
刘编导合影的时候举起了两根手指，傅胖子见到，也学着她的样子比划起来，他那两根手指，就像两根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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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5章 九十年代的电影
电视台的人第二天就下来了，这一次王副总监没来，是刘编导带的队。
谭淑梅把其他的人安排在中心学校，把刘编导安排在丁当原来住的房子里，这样有什么事，她找自己或阿威和老五，都方便一点。
刘编导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他们白天在镇里拍摄，谭淑梅派老王和色色的电工配合他们，要水要电要什么道具，他们都能搞定。
谭淑梅还派了谭小妈跟着刘编导，需要叫那些老居民时，就由谭小妈安排。
波二和米亚没事的时候，自己就往他们那里钻，他们都说这一来学了很多东西，接下来我们自己拍影像时，心里也有底了，知道该怎么操作。
毕竟来的这些都是专业的。
这天晚上，张威正帮辛宁修改画稿，有人敲门，辛宁开了门，是刘编导站在门口。
刘编导看到辛宁，愣了一下，张威介绍，这是我的助工，刘编导这才“哦”了一声。
她说是谭书记告诉她镇长住在这里的，她想过来请张威帮她介绍几部九十年代的影片，不知道可不可以。
辛宁和刘编导笑笑，转头和张威说：“亲爱的，你们忙吧，我先回房间。”
张威点了点头。
“九十年代，应该你比我熟啊，我能知道什么。”张威看着刘编导，笑道。
“别谦虚了，都说你是活字典，我那时也就十几岁，能知道什么。”
说起那个时候的电影，张威还真的比较熟悉，全赖给孙总他们画画册时，他看了大量的那个时候的影片。
“你想看什么类型的？”
“都可以，我就是想熟悉一下那个时代的气息，给片子定个基调。”
张威明白了，他想了一想，整个九十年代就没有多少国产片，把历史题材的去掉，战争片武打片去掉，再去掉《甲方乙方》之类的搞笑片，可以选择的其实不多。
人家是编导，又不能推荐些烂片给她，不然会被她笑话，张威想了半天，想到了几部片子。他说我把片名写给你？
“有没有喝的？”刘编导问。
“我这里只有啤酒，你要其他的，下去的时候可以去员工食堂打印。”
“就啤酒吧，在你这看，一个人看电影，太闷了。有些东西，我们可以边看边聊。”
张威为难了，倒不是他不愿意陪刘编导一起看电影，而是，不太方便。
这里的房子，是老建筑，墙壁没有显影的功能，房间又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当时谭淑梅他们的解决办法是在每个房间的床头装了投影设备，这样就可以把床尾那个方向的墙壁当成银幕。
他们躺在床上时，就可以看电视或其他的影像了。
房间里除了这个或者平板，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放电影了，要看电影，坐在床上看是唯一的选择。
总不能两个脑袋挤在一起盯着那么小的平板吧？
刘编导看着张威迟疑着，明白了，她已经住了几天，对房子里的状况当然也熟悉。
她看着张威，张威的脸微微一红。
刘编导笑了一下，她说：“难得，小弟弟还会害羞。”
她伸头朝卧室里看了一眼，走进去把枕头和被子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然后把沙发上的靠垫抱进去，扔到了床上。
她见张威还愣在那里，笑道：
“拿啤酒，上床看，放心吧，不会吃了你，这有什么，我们出外景，有时候还男男女女挤在一个单人小帐篷里。”
人家这么说了，张威再忸怩就小气了，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啤酒，走进卧室。
刘编导已经靠在一边的床头，另外一边，帮他把垫子也放好了，见他进来，在垫子上面拍了拍。
张威把啤酒递给她，上了床，坐到了床的另一边。
“你放吧。”刘编导喝了一口啤酒，和张威说道。
投影仪是和手机连接的，张威在手心找着，他先找了一部九零年的片子《本命年》。
影片一开始，李慧泉出狱回家，穿过一条条巷子时，刘编导就兴奋了起来，叫道：
“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住的就是这样破破烂烂的房子，对对，就是这样的胡同和院子，哎呀，一模一样的。”
“你是北方人？”
“对啊，怎么了？”
“不像。”
话一出口，张威自己就笑起来，马上改口：“不过性格像。”
“不奇怪，我妈是南方的，我小时候老是被胡同里的小子欺负，他们都说我是南方娇小姐。”
“现在也像。”
“好吧，算是吧。”
银幕上李慧泉把床上的灰尘掸了掸，脱下外衣扔在床上，转过身，刘编导叫了起来：
“嘿，还是姜文演的，你看，姜文年轻的时候还蛮帅的。”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把片子看完，刘编导总结了一句，你别说，这老片子看起来还有点意思。
“那当然，”张威说，“人家好歹是得了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的。”
“是么，怪不得。”
接着再看，张威在掌心找着，居然找到了九六年的《离婚了，就别来找我》。
张威还以为九六年的时候，这个世界和自己的母地球已经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片子。
张威想了一会明白了，那时，这个世界的纳米打印机虽已开始使用，但还没那么普及，再过两三年，电影里的这些画面，就要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影片放到师红爱上了姐夫李浩明，刘编导说停一下，张威按了暂停。
他走出去，从冰箱里又拿了啤酒，回来时看到刘编导坐在那里发愣，神情竟有一丝的黯然。
张威用啤酒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她似乎吓了一跳，然后才醒悟过来，从张威手里接过啤酒。
张威看着这个女人，心想，不会是也遭遇类似的事情，触景生情吧？
“你还好吗？”张威问。
“哦，没事，只是有点感触，想冷静一下。”
她手里拿着啤酒，指着银幕上的李浩明：
“没想到那个年代搞创作的，还能够这么装b，饭都吃不上，却还要竭力保持人格的尊严。”
张威把啤酒从她的手里拿过来，把拉环拉开，再递给她。
“谢谢！”
她的话引起了张威的共鸣，他想在自己的母地球，大多数人何尝不如此，没有房子没有工作甚至连晚饭也没着落的时候，仍要竭力保持着一丝体面，哪怕饿着肚子出门，也要先照下镜子。
“不然，就会彻底地垮掉，人就是靠希望和梦想活着的，他这么做的时候，一定是坚信自己能成功的。”张威呢喃着。
刘编导拍了他一下：“说得好，你看那时的人多有韧性，不像现在，我们他妈的就是些无脊椎动物。”
她伸手抓过张威的手，按了一下，电影继续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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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6章 尴尬就隔一面墙
随着剧情的深入，刘编导好像完全投入到剧情里了，她的眼角泛着泪花。
张威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她。
她接过后也没有吱声，只是伸手把床头灯完全关了，张威知道，她这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流泪了。
张威在黑暗里坐着，看着电影，也看着边上这个看电影的人。
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咚地掉在了地上，张威听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他顿时紧张起来。
他听到那声音是从隔壁包皮的房间里传过来的，他偷偷看了一下掌心，已经十点多了。
再么该死！
张威隐隐约约听到包皮的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张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偷眼看着刘编导，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银幕，张威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包皮，这狗日的！
张威一时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尴尬。
他在心里盘算是不是该和刘编导说，她该回去了，特么的这样逐客的态度也太明显了，怎么开的了口。
但不让她走，待会可怎么办？这也太尴尬了。
张威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坐立不安。
有几次辛宁回去的稍迟一些，她到房间里拿什么东西，出去的时候都会问张威，老包那边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吵。
张威笑笑，不说话，辛宁也没有在意。
但现在身边的这位，不是打印人啊，别说她这个年纪，就是自己的女同学们，也没有谁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这狗日的，就不能迟点开战吗？
银幕上在放什么，张威一概都没注意，刘编导不停地擦着泪水，过了一会，她伸过手来，张威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又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张威支棱着耳朵，注意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听到那个女的在笑着，包皮在唱着歌。
你狗日的还有心情唱歌！？
张威打开掌心，悄悄地给包皮发了一条信息：“我这里有客人。”
他想就是猪看到这条信息也知道什么意思。
但包皮的歌声就没有停息，过了一会，又换作那女的开始吟唱了，包皮哈哈笑着。
狗日的你笑什么？！
张威焦虑万分，过了一会，他发现隔壁根本没有轻一点的意思，反倒变本加厉。
“嗵”地一下，两个人狠狠摔到了床上，床头猛烈地撞了一下墙壁，张威和刘编导都震了一下。
张威看到，她下意识地朝后面的墙壁看了一下。
要不是前面还放着电影，要不是剧情已经吸引了她，狗日的，这一下就够出洋相的了。
两个人突然就发出了笑声，这声音比电影里的声音还响，张威看到她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一下。
张威忍不住按了包皮的电话，这才发现他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这狗日的，你还真勤勤恳恳啊！
你还真兢兢业业啊！
你还真埋头苦干啊！
电影已经进入了尾声，张威的尴尬也到了极点，等到银幕上“完”字打出来后，银幕跳了一下，然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黑暗。
刘编导还沉浸在刚刚的剧情里，坐着没有作声。
四下里万籁俱寂，包皮他们，也好像听到银幕上的那个完字指令，在黑暗降临的一瞬突然就没有声音。
他大概看到我的短信了。
张威轻轻地松了口气，周围太安静了，他都能听到自己和她的心跳，张威竖起耳朵，他感觉自己大气也不敢出。
他太害怕破坏这四周的安静了。
突然！
“啊”地一声尖叫，那个女的开始呻吟，然后包皮哼哧哼哧地叫着。
狗日的！
如果有地洞张威这时候就钻进去了。
在黑暗中，张威感到自己的脸滚烫，火烧火燎的。他感到她在黑暗中，似乎被吓到了，一下子也不敢发出声音。
凭这几天张威对她的神态的观察，张威觉得，她这时候应该已经咬住了嘴唇，她白皙的脸此刻应该已经潮红。
包皮和那个女的此起彼伏，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示威一般，这声音声声入耳。
尼玛的还来咏叹调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黑暗里，谁也没有作声，那男女声二重唱像立体环绕音响，围匝在他们四周。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他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这缭绕不去的声音里也越跳越高。
她伸出手抓住张威的手，张威感到她的手也是滚烫的。
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张威战战兢兢地问：“你笑什么？”
“这个环境，呵呵，可不利于你们青少年健康成长呵。”
“嘿嘿，什么青少年，你才比我大多少？”
“你多大了？”
“二十四，你呢？”
“三十一。”
“看不出来，我以为你二十六七。”
“真的？”
张威点了点头：“嗯。”
张威听到她轻轻一笑：“那是没有大多少。”
握着张威的手把他的手猛地一甩，张威正诧异间，那整个人突然就扑了过来，在黑暗中，她的嘴找到了他的嘴，亲吻起来。
张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还没想好是该拒绝还是什么，他的嘴唇已经被她的嘴封住了。
他感到她的脸庞是滚烫的，她的嘴里，有啤酒的清香还有一点，奶油的气味。
她的嘴唇是甜的。
她顶着他的身体是温暖的。
张威紧紧地抱住了她。
和辛安不同，和林茵不同，和bb不同。
张威觉得在黑暗里，她一直都柔柔软软地牵引和指导着他，不动声色，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头很温驯的小动物，他觉得这个感觉太舒服了。
他们好像，很早就已经熟悉了对方的身体。
他很愿意这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盖过了包皮的声音，他听到她的声音也盖过了隔壁的声音。
张威觉得自己彻底地打开了，现在，他需要来一声长啸。
他在她的怀里，乖乖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张威看看边上，没有人影，他的头下，好好地枕着松软的枕头。
张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如果是梦，这个梦也太美好了，居然让他，可以连包皮他们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张威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她和几个人站在员工食堂的门口，见到他来，和往常一样，朝他挥了挥手，叫了一声：
“镇长早！”
那声音那神情，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莫非真的是自己错了？
张威云里雾里，真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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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7章 一夜一夜
张威到了车间，他远远地看到包皮，这家伙今天居然没有躲他，而是朝他笑着。
张威走近的时候包皮突然就问：
“阿威，昨晚客人过得好吗？”
“什么客人？”
“操，你不是给我发短信了。”包皮嘿嘿笑着，看着，一脸的坏相。
张威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确实给包皮发过一个短信。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走过去以后才突然明白包皮为什么一脸的坏笑，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这狗日的，一直在听自己的墙角。
他回想起来，很长的时间，他们的声音盖过了包皮他们。
到了晚上，辛宁走的时候快十点钟了，张威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听到有人走上楼来。
但最后都是错觉。
辛宁走后，张威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开始回忆昨晚的情景，他想起了那奶油味的嘴唇和沉稳地，不动声色地牵引着他进入深处的细腻和诱引。
张威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不敢让自己坐下，似乎一坐下他就会错过什么。
他忍不住想给她打个电话，这才发现，自己连她的电话也没有。
要不要去问谭大妈要她的电话？
谭大妈如果问他这么迟了，找她干嘛，自己该怎么说？
张威仿佛又听到有人轻轻地从楼下走上来，一直走到了他们这层。
张威停止走动，站在那里仔细聆听，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唉，又是错觉。
“笃，笃，笃。”有人轻轻地敲门。
张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笃，笃，笃。”
这一回是真的了，张威猛地拉开了门，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
张威一把就把她拉了进来，把她抱在怀里。
她用脚后跟伸出去，把门轻轻地关上。
他把她抱进卧室的时候包皮那里，还没有开始。
现在我不管你了，老包，张威忙着要开始自己的事。
不用约定，几乎每天晚上差不多的时间，她都会如期而至，他们缠绵他们温柔，他们直到精疲力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肯定已经走了，张威赖在被窝里，翕动鼻翼，他嗅着被窝里她的气息，懒懒地，不愿意起来。
张威把双手插在自己的脑后，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想起bb曾经问过他的话。
我们这样，算是什么？
细想起来，张威现在除了知道她是电视台的编导以后，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呻吟中自己一直叫她姐姐，她也不停地点头，鼓励着他。
他还是没有她的电话，这真是奇怪的事。
好几次张威想到今天该问问她叫什么，该留下她的电话，但一见面，这一切都统统忘了。
他们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床上，张威用尽了他最后的一点气力来盖过包皮。
两边现在，变得有些默契又滑稽。
很多时候，自己这边刚刚消停，隔壁就起来了，隔壁起来了又把他们带了起来，等他们亢奋的时候，隔壁就消退了。
等他们消退的时候隔壁就起来了。
一整个晚上就这样此消彼长。
白天包皮看着他的时候总是不怀好意地笑着，但俩人谁也没有提起这事。
张威远远地看着包皮，有时会想，你狗日的今天总该知道，老子被你折磨了多长时间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关系，是不是该感谢包皮？
如果没有那晚的尴尬，如果包皮他们动静不是这么大，张威觉得，他和她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至少自己，真的是没有预谋的，他甚至都没想过她会来找他。
但当他们突然置身在那个状况，包皮似乎是做现场解说，把男女之间，所有的忸怩和复杂关系一瞬间都简化了，变得那么简单那么那么刺激。
操。
还是不操。
我们可以，为什么你们不可以，来啊。
他们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一致认为，如果没有隔壁突如其来的举动，那天晚上，他们最大的可能是心里带着一丝的渴望和欲求，但都克制着c矜持着，最后带着一丝失望和空落，双方礼貌地分手。
张威曾经半开玩笑地问过她，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图谋不轨的企图的？
她也半开玩笑地回答，一开始就有了，现成的小鲜肉，不吃白不吃，不过，哈哈
“不过什么？”
“吃到嘴里才发现，这早不是小鲜肉了，而是老司机，不过技艺有点粗糙，不像是正规驾校培训的，哈哈。”
“现在呢？”
“现在合格了。”
“好吧，谢谢师父指点。”
“那是，这可以让你受用终身，以后你会感谢我的。对了，说，你泡过多少女同学？”
张威老老实实告诉她，大学四年，只谈过一个。
那我比你好点，我谈了三个。
张威又想到了bb的那个问题：我们这样，算是什么？
她似乎和他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相同，哪怕辛安，他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但双方言语撩拨的时候也只会点到为止。
而和她在一起，他们会很自然地讨论到操，和所有关于操的技术问题，那么直接和冷静，就像在讨论一项工作。
他们有难舍难分的情愫，他们有牵肠挂肚的等待和期盼，他们有水乳交融的柔软和私密，但是他们——
有爱吗？
如果现在问张威爱不爱她，张威肯定说爱，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爱里有多少的性和欲。
但没有性和欲的爱又算得上爱吗？
起床起床，不想这些复杂的问题了。
电视台在水门镇拍了二十多天，这天下午，最后的工作已经收尾，老五晚上请他们所有人一起聚餐，掌勺的当然还是傅胖子。
第二天就要走了，这天晚上，两个人的心情有些压抑，他们默默地拥抱默默地亲吻默默地做着，做到一半，她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张威趴在她的身上，把头伏在她光滑的的脖颈里，眼泪也流了下来。
他想自己这一路碰到的女人，怎么都是刚刚才开始就要结束，一个一个，他妈的就是一路哭。
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和女人太复杂，还是自己注定不能和这个世界的女人长相厮守。
自己这个外来者，不能和这个世界建立长久的关系和契约。
他抚摸着她的脸，他想起来，明天就要走了，有些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地笑着：“怎么现在想起来问了，不用知道了吧。”
“那我想你的时候，要去找你怎么办？”
她亲了亲他的嘴唇，看着他：“不要找，真的，为了你好，不要找我。”
“为什么？”
“我有丈夫，有小孩，我不想他们被打扰，这个理由够了吗？”
虽然她从没说过自己有家有孩子，张威此时是第一次听到，但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这个年龄，又长得这么漂亮，要是她说自己还是单身，张威反倒会有些意外。
再说，那天晚上，要是自己知道她有家有孩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吗？
张威摇了摇头：“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你。”
“听话，好弟弟，我们的缘分就是走过这一段路，我也会想你，来，让我好好看看，让我们就记住我们今天的这个样子吧。”
她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把灯光调到了最亮，这个时候，他们的床和他们，就像置身在了舞台中央。
“那把你电话告诉我。”
她还是摇头：“不用了，听我的，弟弟，为了你好。”
张威还想说什么，她的嘴唇贴了过来，封住了他的嘴。
他们慢慢地动作慢慢地缠绵慢慢用手涂满对方的身体他们慢慢地进入彼此。
就像是对过去二十多天的总结，就像是为了加深这一刻的印记，让以后可以回忆，他们不断地调整不断地修复不断地尝试。
他们要更深入地把他们的这个句号画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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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8章 不要随便开门
五点了，再过一会，外面的天就要开始蒙蒙亮了，她看看张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她悄悄地起床。
穿好内衣，回过身来，想再亲他一下，像过去二十多天那样向梦中的他告别时，她看到他的眼睛睁的很大，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睛里有着一丝凄楚，她的心不禁软了一下。
她走近了一步，挨着他的床边，轻轻地说：“我要走了。”
张威没有说话，从下往上，怔怔地看着她。
她俯下身去，亲了亲他的嘴唇，张威的手伸上来，扣住了她的脖子，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就不再挣了。
两个人亲吻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流的。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张威把被子掀开，她重新钻入了他的怀抱。
再一次的激情过去以后，她用手推着他的背脊，她说你先起来，你要是不先起来，估计我就起不来了。
“那就不用起来好了。”
“不行不行，天快亮了，会被别人看到的。”
张威把衣服穿好，回过身，她还躺在那里，朝他妩媚地笑着。
他说你笑什么？
“你帮我穿，第一次就是你把我衣服脱掉的，最后一次，你再帮我把它穿回去。”
张威一边亲着一边帮她穿着，都穿好后两个人又抱到了一起。
她牵着他的手：“你送送我，送我到外面客厅里。”
他们在门口再次拥抱亲吻，心里是万分的不舎。
张威说你还会回来吗？
她摇了摇头。
张威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她摇了摇头。
张威说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她叹了口气，她说这都是为你好，真的，都是为了你。不要相信这是爱情，我们的关系就是的需要。
她打开门，最后地吻了张威一下走了出去，她牵着张威的手指滑了出去，张威想伸手再抓住时，门在张威的眼前关了起来。
他听到她的脚步轻轻地往下走去，再也没有犹豫，她就要永远地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张威的心一紧。
他打开门，楼梯上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张威走出门去，他透过楼梯间的缝隙朝下面看去，他看到她的身影一步步一直往下往下，走到了楼底，然后在大门口消失。
张威怔怔地站了一会，他觉得她就这样没头没尾地来，又这样没头没尾地走了。
他回想着她的话，我们的关系就是的需要，她到了这里，就需要食物c水c床和张威，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仍然需要食物c水c还有床。
但是不需要张威了，而是李威王威陈威或任何一个名字，就是不是他了。
张威苦笑了一下。
天已经蒙蒙亮了。
张威往回走的时候对面包皮的房门突然打开，张威和门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看到门里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姑娘。
姑娘站在那里，觉得十分的尴尬，她愣了一会，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出门还是退回去。
想了一会，她决定还是继续出门。
经过张威身旁的时候她轻轻一笑：“你好，”
张威仓促间连忙回答一声：“你好。”
姑娘橐橐橐橐地下楼，她的出现，打断了张威的忧郁，使这一刻变得尴尬而又有些滑稽。
原来这才是那个活泼的好妹妹，不知道包皮是从哪里泡来的。
姑娘高跟鞋橐橐的声音打破了这黎明中的寂静，他听到她的声音穿过工厂的院子，然后，有汽车启动。
原来，经常等在厂门口的那辆汽车是送这个好妹妹来的。
她是谁？这夜夜百里送炮的，也还真需要一点毅力。
张威想敲开包皮的房门问问，想想还是算了，就算今天晚上他这里静悄悄了，包皮也不会问他。
这个世界，和自己的母地球还是有差别的。
包皮早就知道天天晚上在张威房间里的是谁，他觉得这个大姐真是凶猛。
那天他听到了张威房间里传来自己熟悉的声音，开始还不相信。
阿威，他还能干这种事？
等到他确定了这声音以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谭淑梅c色色还是五花猫，一个月之前，包皮会认为是米亚，但现在不会。
米亚已经和小武公开地住在一起了，不可能天天晚上还出来偷食。
小米虫也不可能，如果是小米虫，大家一定会一眼就看出来，小米虫会把张威当一件奢侈品一样挂在嘴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三个。
第二天金贞有一个早会，还需要准备一些资料，她提前出门了，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刘编导，等晚上她和包皮说是一个大姐时，包皮奇怪了。
金贞眼神再差，这三个人怎么也和大姐挨不着啊。
包皮好奇心大起，第二天凌晨，金贞醒来的时候他也醒来了，金贞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包皮就一直支棱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听到有人起床，他也赶紧起来穿好衣服，然后他就在门后静静地站着。
他听到对面的门悄悄打开，有人蹑手蹑脚地出来，包皮不敢打开门，对方行事这么诡秘，要是迎面撞到，那也太尴尬了。
他听着对方开始下楼，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里他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
那背影走到半楼转过身时，包皮看到了她的脸，他把门轻轻地关上。
包皮嘿嘿笑着，没想到那么疯狂的声音是这个白天看着像知识女性的女人发出来的，不知道她和张威怎么搭上伙的。
包皮心里有点高兴，他觉得自己现在在心里面对辛安时，没什么可自卑的了，辛安，你的宝贝，和我是一样的。
包皮给辛安打电话时，忍不住这样说。
“亲爱的，什么宝贝？什么一样的？”辛安疑惑不解。
“没有什么。”包皮哈哈大笑。
你当然理解不了，你不是那个辛安。
金贞从浴室出来，看到包皮，奇道：“你怎么起来了？还穿这么整齐？”
包皮随口乱扯：“我今天要送送你，我送你去车上。”
金贞开心地笑了：“哟，想不到老包今天也知道怜香惜玉了。”
“当然，你天天这么远来去，其实我一直都疼在心里，每天你走的时候我都在床上自责。”
“滚，你都在床上拱猪，连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两个人下楼，朝厂门口走去，金贞叹道：
“老包，每天这样黑里来黑里去，我感觉自己就像隔壁的那个大姐，也是在偷情。”
“你还别说，我们就是在偷情，从签字申请打印生活伴侣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放弃了自己正大光明和达尔文人操的权利，注定只能偷情一辈子了。”
“对哦，还真是这样。”金贞点了点头。
快到门口了，包皮站住，他说我就送到这里吧，被那个打印人看到不好。
“不行不行，你管他干嘛，人家每天就车上这点睡觉时间，很辛苦的，你他妈的给我抱上车。”
包皮无奈，只能把她抱了起来，驾驶座上的那个前男友已经醒来，看到他们出来，他赶紧下车把后门打开。
包皮把金贞一直送到座位上躺好，亲了一下，金贞这才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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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9章 不死心的卡宾枪
小王把折好的一叠纸扔给卡宾枪，卡宾枪打开看了一眼，就乐坏了，他说看看，我就说这世上没有美女办不成的事。
“你是猪啊，别在这看。”
卡宾枪醒悟，他朝小王敬了个礼，把那叠纸重新折好，放进上衣的内侧口袋，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进了电梯，一直到地下三楼，坐到自己的车里，这才把那叠纸打开。
卡宾枪一页一页看着，日大的通话记录里大部分电话都是自己熟悉的，不是同学就是家里，或者是缤纷公司的电话。
有几个陌生的电话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公共服务机构的电话，一定是那些游戏中心。
卡宾枪拨了一个，语音提示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没等对方拿起电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还有一个日大经常打的号码，是个手机，卡宾枪试着拨通，对方说是卖茶叶的，茶叶还要买吗，不是打印机打印就可以？
对方笑道，我们卖的都是新茶，你打印出来的会知道这茶叶是明前茶还是雨前茶吗？
卧槽，卡宾枪赶紧把电话挂了，他没想到日大还有这个爱好，什么明前茶雨前茶，噱头而已，你卖茶的自己能分辨吗？
也只有骗骗日大这种傻b。
引起卡宾枪注意的是日大出事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打进来的一个电话，卡宾枪拨过去一问，是五洲大酒店的前台。
五洲大酒店是杭城最顶尖的五星级酒店，省市领导的外事接待，一大半都在那里。
卡宾枪想了一会，决定去那里看看。
卡宾枪到了前台，找到那部电话，就在前台结账位置的大理石台子上放着，卡宾枪说了时间，问站在前台里面的小姐，那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有没有人从这里打过外线？
服务员摇了摇头，她说这里每天有很多人打电话，我们哪里会记得，何况，您这又过了这么长时间。
边上一位穿领班制服的女孩听到卡宾枪的问话，走过来问，您说哪天？
卡宾枪说了日期。
对方看了看他，请问您是哪里的？
卡宾枪把证件掏出来，晃了晃，说我是公安局的。
你们不是已经来了解过了吗？是有这么一个电话，一个女的打的。
“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
“不是我当班，我记得当班的当时已经和你们警察说了。”
这么说派出所也注意到这个电话了。
“对，我们还需要再核实一下。请问当班的服务员在吗？”
“不在，她中班，下午三点上班，您是要我打电话叫她现在过来还是，您下午再来？”
卡宾枪想了一会，毕竟只是自己私下的调查，没必要搞得动静太大。
“我下午来吧。”
“好的，她到的时候我和她说一声，让她等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了，谢谢！”
下午三点多钟卡宾枪再去，酒店前台的人员都已经换了，那个领班还在，和她在一起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
卡宾枪过去和那领班打了个招呼，问道：“你好，你说的那位服务员来了吗”
领班看着他，迟疑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挤过来，挡在了卡宾枪和领班中间，他从里面朝卡宾枪伸出了手。
“您好，我是酒店保安部的经理，我姓黄。”
“你好你好，黄经理。”
“您是来了解那天那个电话的事？”
卡宾枪点了点头，他看到那个领班站在经理身后，朝一位女服务员努努嘴，那个女服务员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
“请问您是分局还是市局的，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吗？”
卡宾枪立即警觉，他觉得这个黄经理在这里，就是在等自己。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自己可不便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市局的，我就是来核实一下情况。”卡宾枪含含糊糊。
“那好，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我已经给她们看过了。”
“麻烦您再出示一下。”
“哦，为什么？”
对方笑了：“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
卡宾枪无奈，只能装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我还偏不给你看。”
“那好吧，这件事你们该了解的已经了解过了，该调取的监控资料你们也调取了，你自己回市局里看吧。”
五洲大酒店是原来的省政府宾馆改制来的，听说过他们这里的管理人员仗着自己和省市的领导相熟，比较牛逼，但没想到这么牛逼。
卡宾枪怒道：“什么意思？”
黄经理看了一眼卡宾枪，不再理他，他转身和领班说：
“不管谁来了解，没我的同意，你们一个字也不要多说，明白了吗？”
领班一边点头，一边看了看卡宾枪。
卡宾枪无可奈何，只好转身朝外面走。
卡宾枪不死心，他算了算时间，估摸着那个女孩，应该是十点钟下班，九点半钟，他换了一身衣服，到了酒店大堂，看到那个女孩还在上班。
卡宾枪在大堂沙发上坐下，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注意着前台那边的情况。
到了十点，接班的果然来了，卡宾枪起身，他走到大门口，问门口的保安，你们的员工通道在哪里？
保安朝右边指指，告诉他在大厦的右侧。
卡宾枪开着车，穿过一个花园，绕到了大楼右侧，他在这里看到了一扇门，门上有员工通道的标识。
卡宾枪把车停在了门边，时间已经不早，这时候员工通道也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进出。
卡宾枪耐心地等着，等了有十几分钟，他终于看到了前台那个女孩出来，卡宾枪下了车，和女孩打了一个招呼。
女孩认出了他，问他，你在等我？
卡宾枪点点头，他说上车说吧。
女孩上了卡宾枪的车，问道：“你真的是警察吗？”
卡宾枪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给她，她打开证件看看，又看了看他，信了。
“你还记得打电话那个人的模样吗？”
“记得，你们不是当天就有人来了解了吗，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当天？”
“对啊，我那天晚班，十点上班，这个女的大概十一点多来打的电话，很漂亮，所以我记下了。”
“警察什么时候来的？”
“到了三点多钟的时候，就有一位警察来问前面是不是有人在这里打过电话，有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你听到说了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人来接她。”
“你确定没记错，是当天吗？”
“确定，这怎么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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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0章 队长，是你吗？
卡宾枪觉得奇怪，日大挨打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怎么前一天就有警察介入？不可能啊？那时候日大还没被人打，应该连报案的人都还没有，怎么会有警察？
卡宾枪想了一会，想明白了，当天的这个警察看样子不是冲着日大来的，而是冲着这女的，这女的是谁，怎么会有警察关注她？
卡宾枪说：“你回忆一下，这女的长什么样。”
“很漂亮，很像一个女演员，不过，我想不起来这演员的名字了，好像很久没看过她的电影电视了。”
卡宾枪打开手机，他输入女演员，手机上跳出一堆演员的照片。
“你平时喜欢看电影电视剧吗？”
“喜欢。”
卡宾枪把眼下当红的那些演员都排除了。他接着问，女孩就接着答。
卡宾枪把闫妮的照片给她看，她摇了摇头：“没这么老。”
卡宾枪给她看倪妮。
“倪妮，我知道啊，脸没这么大，这两边要瘦一点，没这么方。”
女孩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方？什么比喻，倪妮知道要气死，卡宾枪心想。
卡宾枪给她看郑爽，女孩瞟了一眼:“不是郑爽。”
卡宾枪给她看了胡冰卿的照片，女孩的眼睛睁大了：“这个很像，我是说像谁，对对，我想起来了，就像她，胡冰卿。”
“不过，”女孩沉吟着，“好像比胡冰卿年纪要稍稍大点。”
卡宾枪打出了董洁的照片。
“对，就是她，没错了！”女孩兴奋地叫道，她拍了一下卡宾枪肩膀。
卧槽，什么影迷，居然还有知道胡冰卿，而不知道董洁的。
卡宾枪马上明白了，那天晚上给日大打电话的，不可能的董洁，而是一个打印人。
打印人晚上出现在酒店不奇怪，酒店的很多员工可能就是打印人，但打印人作为宾客出现在酒店就奇怪了。
除非是住店旅客带来的生活伴侣，一个别人的生活伴侣，会打电话给日大，还让日大来接她，这就太奇怪了。
“你看到她打电话的那人来接她了吗？”
“来了。”
“看到接她的人了？”
“没，我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大门口，她走出去，上了车就走了。”
“她是住店旅客？”
“不是。是从楼上下来的，但肯定不是住店旅客。”
“你怎么知道？”
“后来警察有看监控啊，我听说，警察就在查她从哪个房间出来的，然后把监控都删了。”
“你怎么知道？”
“我男朋友在监控室值班，他想阻止他删监控，还被警察骂了一顿，他告诉我的。”
卡宾枪越听这事越蹊跷，先是警察，再是打印人，再是删监控，哪个警察会跑到别人单位里去删别人的监控？
除非？
除非这是警察的个人行为，目的是为了掩盖这个打印人从哪个房间出来，实际想掩盖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谁住在那个房间。
这是典型的销毁证据的行为。
卡宾枪觉得不寒而栗。
“那个警察后来还来过吗？”
女孩摇了摇头。
“后来还有其他的警察来过吗？”
女孩点点头。
“谁？”
女孩用手指着他。
卡宾枪笑了：“我不算。”
“啊，你是假警察？”
“不是，我是说除我之外。”
“没了。”
“你还能想起那个警察的样子吗？”
女孩点点头。
卡宾枪从车里拿出纸笔，他说你回忆一下，和前面那样。
女孩一边说着，卡宾枪一边画着。他边画边追问，边根据女孩的话不停地修改自己的画稿。
一次次地改着，修改到后来卡宾枪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拿笔的手不停地微微颤栗着。
他再一次把画递给那女孩，女孩点头说就是他时，卡宾枪已经快瘫软了，他自己的那支笔，刚刚画出了他们刑侦支队第三大队的大队长邢志明！
女孩见卡宾枪傻傻地愣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话，女孩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卡宾枪没有理她。
女孩说我可以走了吗？卡宾枪还是没有理她。
女孩急了，叫道：“喂，警察，我可以走了吗？”
卡宾枪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女孩一甩车门下车了。
过了好久，卡宾枪才想起来，自己该问她要个电话，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电话她。
卡宾枪下车，朝四周看看，那女孩早就没了踪影。
卡宾枪坐在那里，他一直在追寻真相，但当这真相开始显现时，他感到害怕了。
用最简单的推理和判断他都能得出的结论是，那天给日大打电话的是一个打印人，和日大一起躲在水门镇的也是这个打印人。
这个打印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和邢志明产生了联系，不知道她怎么又会和日大有联系。
那天晚上，她从酒店逃走，是日大去接的她，邢志明发觉后就在找他们，那么，第二天的那些人和事，就是邢志明安排的。
怪不得他们对警察的办案流程和手法这么熟悉，总是会恰到好处时，就有恰到好处的人接到日大恰到好处的电话。
卡宾枪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办案流程，他所在的是技术部门，是整个刑侦支队最基础的部门，没有哪个大队的案子是不需要他们技术部的人参与的，技术部就那么几个人，如果有案子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最关键的是当时他和陈局汇报的时候，陈局也不知道这个案子，这就更不可能了。
卡宾枪现在相信这个案子和当初自己与陈局判断的一样，水太深了，刑侦队里，还有多少人参与在里面都不知道。
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早就在他们眼里。
幸好自己没向那个什么黄经理透露自己的姓名，不然他们早就知道了。
也可能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要想知道自己是谁，太简单了，只要把前台的监控调出来一看就明白。
卡宾枪这样想着，禁不住又往四周看看。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最有效的办法是再去找陈局长，向她汇报，但能汇报什么？又是自己的猜想？
自己手上有什么证据？这么长时间，对邢志明那么有经验的刑警来说，把所有证据销毁十遍都够了，自己最终肯定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可以随便编出一个其他的案子，说自己去酒店是追查这个线索的，这样的掩护手段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做好了。
而且，这次针对的可是一个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非同小可，你知道他后面有多少力量在支撑他吗？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菜鸟警察，就凭一个酒店前台服务员的几句话？
就凭你根据那几句话画出的一幅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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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1章 摸底
卡宾枪想象得出来，陈局长一定会问，你有没有带个人的感情，你是不是和邢大有意见，还是人家一说警察，再说几个类似的特征，你就把你天天见到的邢大画出来了？
毕竟，凭证人的几句话，你就把那人画成奥特曼也可以。
像卡宾枪这样的画像，只能作为协助破案的手段，而不能成为定罪的证据。
卡宾枪太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他不敢再莽撞从事。
证据！证据！证据！
有了证据，然后还要讲究方法，如若不然，自己真的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王站起来正要出去，卡宾枪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故意装作随口问道：“去哪？”
小王:“去给邢大送鉴证结果。”
“给我吧，我正好要上楼。”
小王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他。
卡宾枪拿起来，到走廊里，他把手心的相机打开，把声音调到静音，然后上楼。
他到了三大队大队长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邢志明在里面叫道：“进来！”
卡宾枪开门进去，邢志明抬头见是他，叫道：“哟，大画家来了。”
“我上来有事，顺便把这给你带来。”卡宾枪晃晃手里的文件夹。
“好了，别解释了，你小子谁不知道，明明又是在巴结人家美女，给人家跑腿吧。”
卡宾枪笑笑，也不辩解，他把文件夹交给邢大。
“又是什么大案？”
“屁，有什么大案，我们都快闲得失业了。”
“哈哈，你再说，小心被老大听到把你们调街上去支援交巡警。”
“我还巴不得。”
“好，走了，邢大。”
“再见再见。”
卡宾枪走到门外，看了看掌心，得意地笑了，读大学时偷拍漂亮美美的手艺，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卡宾枪又去了五洲大酒店，他进去后边观察着大堂里摄像头的位置，边走向大堂吧。
他看到昨晚的那个女孩已经上班，站在前台里面。
卡宾枪一边看着前台，一边用大堂吧里的电话拨通了前台结算柜台的电话。
他看到另外一个女孩拿起了电话，就和她说，麻烦把电话给你边上的小姐，那女孩疑惑了一下，把电话给了边上的女孩。
“你好，我是昨天晚上向你了解情况的警察，还有事要请你证实。”
“我现在在上班。”
“我看到你在上班，我在大堂吧。”
女孩轻轻地笑了一下，她抬起头，朝这边看看，看到了卡宾枪。
“你能过来一下么，就一分钟，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使你为难。”
女孩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吧。”
她放下电话，和边上的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走出前台，朝卡宾枪这边走来，她边走边朝两边看着，走近卡宾枪的时候，再忍不住，笑道：
“你这个警察，怎么还搞得和地下党一样。”
卡宾枪把上午偷拍的照片给她看：“你看看上次来的警察是不是他？”
女孩点了点头。
“你确定？”
“确定。”女孩又点了点头。
“那好，谢谢你！”
“可以了？”
“可以了。”
“就这么点事？”
卡宾枪点点头。
女孩笑道：“那你跑到前台问我一下不就行了，还躲到这里？”
“你很喜欢别人知道警察找你？”
“那倒也是。”女孩想了一会，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怕黄经理啊？”
“我是警察，你认为我会怕他？”
“我看你就是怕他。”女孩朝卡宾枪挥挥手，卡宾枪不解地看着她，女孩不耐烦了，抓过卡宾枪的左手，打开电话，按了一通号码。
“这是我电话，以后有事，打我电话就行。”她在卡宾枪手心一点，“好了，拨出去了，现在我也有你电话了，以后找你帮忙别赖皮。”
卡宾枪笑道：“你还有什么需要警察帮忙的。”
“那说不定，拜拜。”
卡宾枪回到了单位，坐下来，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那个人确定是邢志明了，卡宾枪就更要加倍小心。
他看着对面的小王，想了想，他把身子凑过去。
“美女，晚上请你去仁和坊吃饭？”
“不去，你这种小气鬼到了那里，大概会请我喝一杯奶茶就打发了。”
“卧槽，我很小气吗？我是只肯请你喝奶茶的人吗？还是你只配一杯奶茶？”
“滚，你说，这回又有什么企图。”
“我想泡你行不行？”
“再滚。”
“是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拉了通话记录。”
“这还差不多，说，准备花多少钱谢我？”
“十分之一工资可以吗？”
“能不能折现？”
“呸，你好意思。”
他们到了仁和坊，卡宾枪让小王选酒店，小王选了一家湘菜馆，卡宾枪叫道，美女，你这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不吃辣。
小王说那就去吃潮州菜？
“别别别。”卡宾枪忙说，“你知道我是工薪阶层。”
“是不是，湘菜，好吃又不贵，你看我多会过日子。”
“那不把你娶进家，我就算亏了？”
“那是，你十八代祖宗都会后悔。”
小王是公安大学刑事科学技术学院毕业的，比卡宾枪早整整一年到杭城公安局刑侦支队，她对刑侦支队甚至整个市局的情况自然比卡宾枪了解。
卡宾枪请小王吃饭，首先当然因为她是美女，值得一撩，但最主要的，还是想深入打听一下单位里形形色色的关系，以便梳理出一个基本的头绪，搞清哪些人可能是邢志明一伙的。
两个人边吃边聊，话题很自然被卡宾枪引导到单位的人和事上，毕竟这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交集点嘛。
卡宾枪问，陈局这么年轻，还不到四十岁吧，她怎么就当上副局长了？
“她是老局长一手培养起来的，当然升得快，不过自己业务也厉害，下面没有不服的。”
“老局长现在去哪了？”
“省里，老三。”
卡宾枪明白了，他说我看平时陈局对吴支队还是很尊重的。
“那是，吴支队是陈局的师傅，陈局一进公安就在吴支队手下。”
“那陈局上去了，吴没上去，他没想法？”
“有什么想法，吴当副支队都当了十几年了，一直上不去，还是陈局上去时，给他扶正的，他很感谢陈局。”
“那下面几个大队长呢，都是谁的人？”
“一c二是陈局的人，就邢志明和陈局搞不来，他算是郑局的人。”
“邢和陈怎么搞不来了？”
“我听说他们是一起进的刑警队，邢还追求过陈，没追上。”
“原来如此。”
“唉，不对，卡宾枪，你关心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干嘛。”
“干嘛？哼，我又不像你，天生丽质，到时找个好老公，工作不工作都无所谓，我们男人，三十岁之前可以任性，三十岁以后还不进步，他妈的连同学会都不好意思去参加。”
“哎呦，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卡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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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2章 邓小雨和邓小会
天气越来越凉，他们的的游戏也快完成，已经开放不同的地图，进行了几次内测，从效果看，比他们原来预想的还要好。
连卷毛他们市场部的人，也都下来了，他们必须了解整个游戏的运行，才能对外推销这款游戏，反过来，才可能准确地把市场的情况及时地反馈回来。
公司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对这款游戏充满了信心。
这个时候，同学们在一起，有意无意，都避开不提日大和bb。
到了晚上，户外行动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留在了活动室c球馆或者车间里的那个室内花园。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生活优渥的原因，张威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比自己母地球的人对温度的变化敏感很多，他们像含羞草一样，冷风稍稍一吹，就蜷缩起来。
在母地球，这个季节，张威和辛安最喜欢晚上踩着满地蜷曲的f国梧桐的树叶在街上走。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用脚在地上写着信，常常，他和辛安会用脚把落叶踩出一串声音，然后让对方去猜，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水门镇的上空，那些基因改造过的树木和花草，即使到了这个时节，仍然是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看不出季节的变化。
张威裹着夹克走在这样的树下，常常会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即便如此，张威和辛宁仍然喜欢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所有的路灯都亮着，但街道空无一人，这时候就感觉这整个小镇都是属于他们的。
他们一天天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镇上所有的街道和巷子差不多都被他们走遍了，每一个街道的拐角他们都了然于胸。
他们从一条幽暗的小巷穿过去，出了小巷，前面就是府前街，快到巷口时，他们听到外面府前街上，有两个小孩在说话。
“姐姐，找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没找到家啊？”
“没错，这里就是府前街，你看边上门上的门牌，已经181号了，奇怪，我们的家去哪里了。”
“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是啊，这些房子都旧了，树又是新的，奇怪。”
“姐姐我饿了。”
“好，姐姐这里有钱，我们去水门饭店吃面。”
“都去过三次了，还去啊，那里什么都没有。”
张威和辛宁听到声音吃了一惊，这里怎么会有小孩，而这声音又是那么熟悉，他们赶紧从巷子里走出去。
他们看到府前街上走着两个小孩，手牵着手，辛宁一见就叫道：
“小雨，小会。”
那两个小孩听到声音，站住了，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果然就是邓小雨和邓小会。
稍稍不同的是他们今天没有穿得那么整齐和精神，身上穿的是张威在这世界，从没见过的那种宽大松垮的校服。
“小雨小会，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辛宁赶紧跑了过去。
邓小雨看着辛宁：“我们在找家啊。”
邓小会：“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辛宁啊，你们不认识我了？”
两个小孩一起摇头。
“那他呢，张威哥哥，你们认识他吗？”辛宁抓着张威的手问道，两个小孩看了看张威，又一起摇头。
张威看到他们校服的胸前，都写着水门中心学校，问道：
“你们在水门中心学校上学？”
两个小孩一头，邓小会说：“我们在二一班。”
“你们家住这里？”
“是啊，不过这里怎么都变样了。”
张威猛然一惊，他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了，这校服，分明就是自己母地球的特产，那个水门中心学校，在自己的母地球还开着学。
二十多年过去，水门镇当然也不是眼下这九十年代的水门镇的模样。
“亲爱的，小雨小会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他们不是。”
“我们就是邓小雨和邓小会。”邓小会叫道。
张威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觉得眼下碰到了一个大难题，但先要搞清来龙去脉。
张威和邓小会笑道：“我知道你是邓小会，我还知道你喜欢跳跳虎。”
“咦，你怎么知道？”
张威和辛安说：“你打一个电话，看看小雨小会在不在家。”
辛宁点点头，她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张威问他们，能告诉哥哥你们今天干了什么吗？
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张威慢慢听清楚了，他们学校今天秋游，学校组织他们去镇后面爬山，到一个山坳里，邓小会说他肚子疼，要拉肚子。
邓小雨就陪他沿一条小路朝山坳里走，老师嘱咐他们不要走远，就和同学们在路口等他们。
他们走了一点点路，就看到一座茅草屋，茅草屋废弃已久，他们穿过草屋到了后面的院子，邓小雨在边上等着邓小会拉完。
两个人穿过草屋原路返回，老师和同学却都已经走了，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都哭了。”邓小会说。
“你也哭了。”
“是你先哭的。”
“你先哭的。”
张威明白了，心里暗暗叫苦，他想老师和同学哪里是走了，是你们经过一个虫洞，到了另一个地球，就像当初自己一跤摔过来一样。
他想他们的老师和父母，还有许多许多的人，此刻只怕正打着手电在那个地球，漫山遍野地找他们。
“那你们又怎么到了这里？”
“我们在那里等到天都快黑了，老师和同学们还没回来，我就带弟弟回到镇上准备回家，可是，这里怎么都不一样了？”
幸好你们还认识回镇的路，幸好我们回到了水门镇，幸好自己今晚和辛宁出来散步，还幸好自己也是从那个地球过来的，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不然，这两个小孩的结果真难以想象。
你们穿越得不是地方啊，孩子。
辛宁走回来，悄悄和张威说：“小雨和小会，都在家里，这两个是谁？”
“我知道他们是谁，很复杂，一下子也说不清，我们先回去吧。”
张威和邓小雨邓小会说：“你们先跟我们回去好吗，先去吃点东西。”
邓小雨摇了摇头：“不行，我妈妈说了，不能跟陌生人走。”
“那你看这里都没人了，也没东西吃，我们先去吃饭，吃完我再帮你们找妈妈。”
“那更不行了，我妈妈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邓小雨还是摇头。
“姐姐，可是我饿了。”邓小会带着哭腔。
“饿了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张威苦笑不已，自己的母地球，父母对孩子的自我保护教育还真是成功。
辛宁伸出手，笑道：“那跟姐姐走吧。”
邓小雨迟疑了一会，拉住了辛宁的手，邓小会见状，赶紧抓住辛宁的另一只手。
看样子还是美女的迷惑性比较大啊，张威心想。
四个人一起朝食品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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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3章 我来自平行世界
张威看着这两个来自自己母地球的孩子，他记住了霍金的话，他觉得在这个地球，自己可能是唯一能够保护他们的人。
如果让官方知道，这两个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孩子，那这两个孩子马上就会消失，自己的母地球，也马上就会暴露。
怎么才能保护他们，毕竟是两个活人，自己就是把他们藏起来，那也藏不了多久，只要被外人知道了，其他不说，只要一看他们的掌心，就知道他们不是这个地球的生物。
也不是打印人，连辛宁他们那样的打印人，也是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有身份识别码的。
张威觉得，要让他们的行踪不被人发现，靠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幸好现在是在水门镇，不在居住小镇，藏人倒还方便，不容易被外人发觉。
但在这里长时间的逗留，特别是两个小孩，那也太醒目，如果想不被别人窥破这事，起码要得到老五和谭大妈的帮助。
要让他们相信这两个小孩，来自于平行世界，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他们承认，自己是来自另一个地球的张威，这个风险，霍金早就警告过了。
如果不告诉他们，他们即使相信这两个小孩来自平行世界，他们只要再联想一下自己以前留下的蛛丝马迹，很容易就会猜测到自己，也来自那个世界。
那还不如自己告诉他们。
张威翻来覆去地想，觉得还是应该向他们和盘推出，而凭自己在那个世界对他们的认识，和这个世界的接触，他觉得这两个人，是值得信赖的。
他们路过中心学校时，邓小雨叫道：“这不是我们学校吗，怎么破成这样了？”
“嗯，哥哥等会告诉你们。”
路过员工食堂门口，张威和辛宁说，你先带他们去你宿舍，我去打点吃的。
“你们还记得水门饭店的傅胖子吗？”
“记得记得，我爸爸经常带我们去吃他的炒年糕。”
“那你们今天要吃炒年糕还是炒面？”
他们一个要了炒年糕，一个要了炒面。张威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先走，他自己朝员工食堂走去。
天冷了，傅胖子的夜宵摊移到了员工食堂里面，张威过去炒了年糕和面条，拿去辛宁房间。
他和辛宁说吃完让他们在这里玩，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辛宁点了点头。
邓小雨听到他们的对话，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爸爸妈妈会找我们的。”
张威知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好安抚她：“我现在就到你爸爸那里去，一会就来。”
张威给谭淑梅和老五打了电话，他说你们到我这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谭淑梅先到，过了一会，才听到老五笨重的脚步从楼梯响上来，谭淑梅打开门，老五站在门口喘着粗气，伸出手指比划着。
“阿威，你够狠，有事不去我那里，你让我那边六楼下来，再爬你这边六楼，十二层啊十二层。”
张威笑了，自己一着急，怎么把这茬忘了，完全可以自己跑过去。
三个人坐下来，张威劈头就问：“你们信不信有平行世界？”
两个人点头又摇头，老五又点了点头。
“看过一些介绍，科学家们说说都很有道理，实际和跳大神的也差不多，太玄乎了，反正谁也没见过，随他们怎么说，怎么，阿威，你信这个？”
张威点点头：“我信，我就是从另外一个地球来的。”
两个人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老五说我还是从火星来的。
老五伸过一只胖手，要摸他发没发烧，张威避了开去。
“不开玩笑，我接下来要和你们说的，是很严肃很认真的事，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了一件麻烦事，我可能永远不会和你们说自己来自平行世界。”
两个人看着他，他们见张威说话的神情，确实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两个人也认真起来。
“不是我不想和你们说，是这个关系实在重大，你们知道霍金吗？”
两个人一头。
“我去过申城，和霍金交谈过，是他告诫我，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来历，他认为这可能会造成两个地球的毁灭。”
两个人面面相觑，开始有点相信张威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老五你还记得毕业那天，我坐在学校图书馆门口，你看到我，问我额头的乌青怎么没了吗？”
老五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他当时还感到奇怪，但马上就忘了。
“张威的乌青没有消退，哪有这么快消退的，但你们的那个同学张威，去了我的地球，我到了这里。”
“啊！”两个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叫道。
张威把自己毕业那天去图书馆还书，怎么照镜子，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额头上有一块乌青，又怎么被人一撞，从那个世界撞到了这个世界的经过都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包括自己怎么在两个世界，被辛安甩了两次也和他们说了。
两个人听得目瞪口呆，直如听天书一般，但张威说的一切又合情合理，再想想他平时的一些举止，确实像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两个人懵懵懂懂，末了老五问了一句：“阿威，在那边，我们也是兄弟吗？”
“是，一样的好兄弟。”
“那就好。”老五吁了口气。
“那我呢？”谭淑梅问。
“你也是书记，我们也是好朋友。”
张威想起来了，他走到隔壁房间的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谭淑梅和老五从没见过这样的电话，都稀奇着。
张威从里面找出辛安的短信给他们看，又找出自己和辛安的合影给他们看。
还找出一张自己和辛安c老五c谭淑梅c卡宾枪五个人在那个世界的杭城大学，那幢老旧的图书馆前面的合影给他们看。
“看看，这是那边的杭城大学图书馆，这个是你，胖子，这个是你，大妈。”
两个人头挤在一起，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盯着照片里那个世界的自己目不转睛。
谭淑梅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受不了了。”
扭过头去，轻轻地哭了起来，老五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宇宙中和自己最亲最亲，最像最像的人，自己可能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相见，这种悲哀，一下子就沉重地压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间。
比较起来，张威可能是最幸运的，他至少还见过对方的乌青，至少还手指触到过对方的额头。
谭淑梅哭够了，回过头来，接过张威递给她的纸巾，擦干了泪水，朝张威笑笑。
“这照片能给我一份吗？”谭淑梅请求。
“好，这张，还有很多张，我倒到电脑里，都会发给你们。”
“谢谢！”
谭淑梅看着张威，突然想到，这个地球的那个张威，自己曾经欣赏和喜欢过的张威，已经去了另一个地球，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谭淑梅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谭淑梅一哭，老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手里还拿着张威的手机，还盯着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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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4章 先把他们安顿好
张威接着和他们说了邓小雨邓小会的事，还和他们说了霍金的担忧，因为两个世界发展不平衡，虫洞可能会越来越频繁地在各地出现。
“他们人现在哪里？”谭淑梅问。
“辛宁那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从平行世界过来的？”老五说。
“这个世界的邓小雨和邓小会是我邻居，辛宁刚刚和他们通过电话，他们在家里。”
老五点点头：“那现在需要怎么做？”
“我也是不知道，才叫你们过来商量，现在一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平行世界过来的，二是怎么让这两个小孩理解这事，配合我们。”
“对，他们要是整天哭哭啼啼要找爸爸妈妈的话，这事就瞒不住。”谭淑梅赞同道。
老五咬着指甲，思索了一会，他说：
“在这里倒不怕，也没人会去查他们有没有识别码，还有怎么不上学，反正隔壁也还有几个小孩。回杭城就麻烦，没上学的话，马上会引起管委会的注意，马上找上门来。”
“只有先过了眼前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让他们在家里不出去了，我想，明天我们是不是先去那个山坳，要是虫洞还在，就送他们回去，他们的父母，一定快疯了。”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该试一试。
“好，和小孩我觉得只有实话实说，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都要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慢慢理解慢慢接受。”
谭淑梅这样说，老五和张威就点头。
“我想想，辛宁的隔壁是谁。”
“我们美术组的。”张威说。
“这样，明天我和她换个房间，再看看能不能把两间房子打通，这样我和辛宁就可以照顾他们了。”
老五：“别人要问起呢？”
“就说是我表姐的小孩，父母去国外出差，没人照顾，就来这里玩，这样别人才不会起疑。”
老五：“那要和小孩说好，不能穿帮了。”
谭淑梅：“所以我说要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知道利害关系，这才会理解为什么要虚构这么种关系出来。”
张威想想，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有谭淑梅和辛宁照顾着他们，自己大可以放心。
“那我们去见见他们吧。”谭淑梅说。
三个人起身下楼，到了辛宁那里，两个小孩饭已吃好，正和辛宁在下五子棋。
老五和谭淑梅一见他们那身打扮，觉得张威即使不用解释，他们也看的出来，这两个确实是外星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小学生会穿这么肥大这么丑的校服，他们自己就从没穿过。
邓小雨和邓小会一见到张威，就问：“哥哥，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
张威站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谭淑梅说：“我来和他们说吧，你们先出去。”
张威和老五走出门外，下楼，朝车间走去，那里程序部和策划部的人正热火朝天，在加夜班。
到了楼下，老五忍不住和张威拥抱了一下，肥大的手在张威背上拍着：“好兄弟！”
张威心里一热，也拍了拍老五的背脊。
他们走进车间，美术部的那些人晚上虽不上班，也在车间里待着，第一次内测时他们都拿了账号，这时都挂在内网上，用在网上水门镇的生存取代了户外活动。
怪不得街上和外面都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车间的一面墙上，是一幅巨大的银幕，上面显示着游戏的画面，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银幕上正好显示着一幅无人机从空中俯瞰整个水门镇的画面。
到了这个尺度，张威才第一次发现，这水门湖和附近的古建筑，清晰地构建成一个八卦中的龙凤造型。
这应该是水门镇最早的雏形。
围绕着这龙凤造型扩散开来，才是后世的乱搭乱建。后世的人一定是没有从空中俯瞰过自己居住的小镇，才会有这样的胡乱作为。
老五和张威进了老五的办公室，老五说兄弟，把你的手机再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这玩意。
张威把手机给他，老王拿在手里看了一会，他说这东西设计很，应该可以玩游戏。
张威一惊，这死胖子的嗅觉还挺敏感，他说是啊，在那边，手游很发达的。
老五叹道，可惜，不然我们也可以开发几款手游。
张威回到自己办公室，把手机里的图片导到电脑里，他把有老五和谭淑梅的照片找出来，分别发给了他们两个。
等他再回老五办公室的时候，谭淑梅已经到了，两个人正低头看着张威发给他们的照片，又哭又笑的。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张威问道。
“半信半疑，但大概情况他们了解了。”
“哭得很厉害吧？”
“是啊，都要找妈妈，直到我带他们到打印机那里，他们看着打印机打印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才相信他们确实到了另外的世界。”
是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己小时候不也有过这种梦想吗？也希望有过这样的机器，等到真的看到，这两个小孩一定眼睛睁得很大。
“打了跳跳虎？”
“还打了倒霉熊c衣服，和很多东西，我和他们约定，他们要是按我说的做，乖乖的，每天晚上就可以满足他们的一个愿望。”
这倒是一个办法，没想到这大妈，做小孩工作也是可以的。
第二天上午，七点多钟，他们四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就出发了。
两个小孩换了衣服，辛宁又按照小雨小会的样子给他们剪了扎了头发，现在看去，和张威他们小区的邓小雨邓小会就是一个模样了，神气活现。
谭淑梅提着一个袋子，她和张威说，里面是他们原来的衣服，万一找到虫洞，就可以让他们换回去。
张威不禁又看了一眼大妈，夸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们先坐老五的吉普车，开了几分钟，就到了镇外的山脚。
下了车，张威和邓小雨邓小会说，你们带路，我们就按你们昨天走过的路走。
邓小雨和邓小会两个叽叽喳喳，一边走一边争论着昨天是怎么走的，走了半个多小时，邓小雨和邓小会站住了，邓小雨叫道：
“你看，是不是，我说对了吧，就是到这里你说你肚子疼的，我们从这里进去，林老师他们在这里等我们的。”
“好吧好吧，你对了。”邓小会叹了口气，“女人可真啰嗦。”
张威他们，都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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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5章 去那里看看
张威看到，眼前是一个山坳，一条小路从脚下蜿蜒进去，这山坳一看就不是很深，进出也只有这条小路。
他们往山坳里走了一会，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咦”地一声，张威赶紧问怎么了。
“昨天这里，还有一座茅草屋，今天怎么不见了。”邓小雨说。
眼前只有一块平地，地上长满了低矮的鸡爪草，平地的一侧，有两棵高大的栗子树。
老五说你们会不会记错了？
邓小会兴奋地大叫：“肯定错了，我说过不是这里吧。”
邓小雨咬着嘴唇，朝四周看看，自己管自己低声地呢喃：“没错啊，应该就是这里。”
张威也觉得应该是这里没错，这小姑娘，连从这里回到镇上的路都还记得，能把弟弟带回水门镇，她认路的本领应该比同龄的小孩强很多。
“小雨，别急，你仔细看看。”张威安慰她说。
邓小雨朝四周看着，边看边不停地点头：“没错的，不会错的。”
“还没错，那茅草屋到哪里去了？”邓小会叫着。
“小雨，再想想，看看有没有茅草屋以外的熟悉的东西。”张威提醒道。
邓小雨醒悟过来，她朝四周看看，用手指着那两棵栗子树：“那两棵大树，昨天是长在茅草屋后面的院子里的。”
她边说就往那两棵树过去，辛宁赶紧跟着她。
邓小雨到了树下，欢呼起来：“邓小会，你自己过来看，你拉的屎还在这里，臭死了！”
张威他们赶紧过去，果然在树根部鸡爪草稀疏的地方，有一堆屎，已经发黑了。
“这么臭，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屎？”邓小雨用手指点了一下邓小会的额头，邓小会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嘿嘿笑着。
他们在四处找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老五突然笑道：
“阿威，虫洞长什么样？”
张威摇了摇头，他想我特么的怎么知道虫洞长什么样。
“卧槽，”老五叫道，“阿威，会不会我们现在已经在虫洞里了，等会我们出去，已经到了你们的世界。”
“有可能哦。”张威答道。
依昨天小雨小会过来的情景，老五说的确实有可能。
“那太好了，我要去看看我自己，让他包养我。”
“可以的，反正也是富二代，养得起你，不过你就变成老六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威想起来了，他说：“大家打开掌心的系统，要是它消失了，就到另一个世界了。”
四个人赶紧打开手掌，一边看着，一边踩着地上的鸡爪草。
邓小雨和邓小会看看他们，也学样看着自己的掌心，邓小会叫道：
“啊，你们快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了。”
四个人哈哈大笑，谭淑梅说：“小会，你手里本来有什么吗？”
邓小雨白了他一眼：“有个屁。”
“那你手里也有个屁。”
这一对双胞胎，可没打印老虎的那么相亲相爱文质彬彬哦，不过更有趣和生动活泼。张威心想。
空地不大，他们很快就把它踩了几遍，一无所获，只能回去。
邓小雨见要回去，哭了起来；“我是不是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邓小雨一哭，邓小会也哭了起来，哭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来，问张威：“学校和老师都没有了，那我是不是不用上学了？”
“是啊。”
“耶！”
邓小雨白了他一眼：“可是，爸爸妈妈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以后再说，不用上学，我可要好好玩了。”
邓小雨追过去就要打他，谭淑梅赶紧把她抱住。
“阿姨怎么和你说的，你们在这里，只要好好的，爸爸妈妈都知道，你看这个哥哥，他也是那边来的，他就不哭。”
谭淑梅这一番话，就把自己长了一辈，但这时大家谁也没有发觉。
回到厂里，已经是中午了，车开到厂门口还有四五十米，谭淑梅让老五停车，她和辛宁小雨小会先下车，张威知道这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一车回去。
他朝谭淑梅竖了竖大拇指。
谭淑梅说：“这个袋子，你帮我拿上去。”
三个人集中到老五的办公室里，都觉得上午的事情有点不可思议，就连张威，虽然是从那边来的，也理解不了茅草屋怎么会没的。
老五看着他，嘿嘿笑着，他说你笑什么？
老五：“你他妈的摔了一跤摔过来，那小子拉泡屎就拉过来了，你们他妈的都不懂闪亮登场，有点丢你们世界的脸哈。”
一句话，说得张威和谭淑梅也笑了起来。
张威和老五说，我想去找一下霍金，可能他能给我们指点，包括这两个小孩留着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老五同意，他说你快去快回，这里马上要封测了，等你回来。
张威说好，他说顺利的话，在伦敦一天就回来了，待会我查一下，看霍金有没有什么国外的活动。
谭淑梅说：“让小妈陪你去吧，霍金不是说让你不要直接和他联系吗，让小妈联系。不是怕辛宁照顾不过来，本来我可以陪你去。”
“对对，打印人保险，小妈即使知道点什么，也不会乱说。”老五点头同意。
老五把包皮和谭小妈叫到了办公室，包皮看到张威和谭淑梅都在，以为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阿威把自己和金贞的事捅出去了？
包皮看了一眼张威，张威正低头在看手机。
老五和包皮说：“老包，公司要派阿威去伦敦参加一个会议，一线人手紧，连辛宁也抽不出来，派你的谭小妈一起去，给他当个助手。”
“嗨，多大点事，阿威和我说一声就行，还要你们三位领导一起出马。”
“别臭美，我是来谈其他事。”谭淑梅说。
张威举起一只手：“我是正准备自己去找你借，老五说，是公司的事，还是他出面和你说比较好。”
“矫情。”包皮骂道。
“我同意。”张威说道。
“什么时候走？”谭小妈问。
“明天吧。”张威和谭小妈说，“我把护照号码发给你，你订机票。”
包皮问老五：“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老五挥了挥手，包皮走了出去。
谭小妈看着张威：“镇长，我需要准备什么？”
“英语没问题吧？”
谭小妈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谭小妈走到门口，张威又叫道：“穿漂亮点。”
“呵呵，我平时都很丑吗？”
“别理他。”谭淑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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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6章 谨以此章纪念霍金
张威和谭小妈到了伦敦，在希思罗机场，张威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他在一张纸上写着，然后和谭小妈说：
“待会电话通了，你就按纸上的说。”
谭小妈看了眼纸，诧异地看着张威：“就说这些？”
“对，对方如果问你是不是到伦敦了，你就说是。”
张威拨了霍金留给自己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女的接了。
“hell一？”
谭小妈用英语说：“你好，我是谭小姐，和霍金教授约好的，我来和他交流”
交流的是一串数字，这数字是那天张威留给霍金的自己的电话号码。
对方说请稍等，过了一会，一个男的声音响起，张威凑近谭小妈，两个人脸贴在了一起，他听到这声音在电话里说，你们到伦敦了
谭小妈说是。
几个人？
张威伸出了两根手指，谭小妈说两位。
那你们过来吧，知道怎么走吗？
张威摇摇头，谭小妈说不知道。
你们到剑桥大学三一街的冈维尔与凯斯学院，我会通知门岗。
张威点点头，谭小妈说好的，知道了，谢谢霍金教授。
他们乘出租车离开希思罗机场，上了a10高速，直达剑桥大学。
他们在银街下了车，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剑河，也就是徐志摩《再别康桥》那首诗里的康河。
虽然这世界已经日新月异，但剑桥始终还保持着它古朴的尊容，他们步行过剑河时，张威看到左侧的剑河上有一座木头桥，看上去貌不惊人，但它却是剑桥大学的象征之一，皇后学院的数学桥。
传说这桥是牛顿设计的，张威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牛顿和自己那个世界的牛顿是不是也和霍金一样，还是有所区别。
他打开地图，一眼就看到了牛顿的那棵著名的苹果树，清晰地标注在地图上，看样子差别不大，都是被苹果砸的命。
谭小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里可真漂亮！”
他们从银街走到了国王街，张威看看地图，向左转。
转到国王街，就看到了剑桥大学的另一个标志性建筑，国王学院的礼拜堂。
对张威来说，国王学院他最熟悉的还是他们的唱诗班。
作为文艺青年，有过两个圣诞夜，他和辛安一起挤在那个世界的笔记本前，看bbc直播的国王学院唱诗班在这礼拜堂中的演出。
国王街走到尽头，左侧就是评议堂，每年，剑桥大学的毕业生都要在这里举行毕业典礼。
他们沿着评议堂右侧的一条小路继续走，到了三一街，再往前一分钟，就是冈维尔和凯斯学院的入口。
凯斯学院的入口是一座石头的拱门，门里面竖着一块牌子，说明冈维尔和凯斯学院不对游客开放。
门内右侧，有一个门岗，一位红鼻子的中年人坐在里面。
张威和谭小妈走过去，那门岗一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c国人，就站起来说：
“你是谭小姐吗？”
谭淑梅说是。
“霍金教授刚打过电话，你们进去后穿过美德之门，就能看到他。”
张威和谭小妈道了谢以后进去，里面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庭院，庭院四周的古建筑端庄而又精致，他们沿着石板铺成的路走向美德之门。
虽然穿过草坪斜插过去更近，但张威知道冈维尔和凯斯学院有个规定，只有院士才可以进入草坪。
美德之门是连接两个庭院的石头拱门，门上面刻着virtvtis几个金色的字母。
他们过了美德之门，里面也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庭院，张威见到霍金站在庭院一侧的一幢老建筑前，显是在等他们。
张威和谭小妈加快脚步，走到了霍金面前，霍金还记得张威，老远就伸出了手。
“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的。”他笑着和张威说。
张威向他介绍了谭小妈，说是同学的助工，霍金还和上次一样，很绅士地吻了吻谭小妈的手背。
“很聪明，你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霍金领着他们往身后的建筑里走的时候，和张威说。
霍金的办公室在这幢楼的二楼，他们进去后，张威看到右手边，居然有一面墙是只有在自己那个地球才有的黑板。
黑板上用粉笔满满地写满了一些演算公式，张威一概都看不懂。
“习惯了，我只有在黑板上使用粉笔演算时才会感到自己思路特别清晰，可能是黑板更能让我想到幽暗的宇宙。”霍金和张威说。
从外面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士，笑着把谭小妈领去隔壁，留下他们两个可以在这里交谈。
张威看着黑板的一角，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看到那里用白色的粉笔画了一只章鱼。
画工虽然很拙劣，却自有一股生气，颇有米罗的风格。
张威把自己的感觉和霍金说了，霍金轻轻地拍了一下手，说道：
“哈哈，米罗。保罗克利。他们都揭示了宇宙的神秘。”
令张威稍感到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张霍金和梦露的合影，两个人肩挽着肩，开心地大笑着。
照片摆在很显著的位置，显示出霍金对它的重视。
霍金看到张威的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美丽的女人，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经常会想起她。”
那位年轻的女士又进来了，这一回是替他们送来了咖啡。
霍金邀请张威在沙发里坐下，看着张威，说道：
“放心，我的办公室里很安全，什么话都可以说。”
张威点了点头。
张威和霍金说了邓小雨和邓小会的事。
霍金听他说完，问道，你这两个朋友可靠吗？他是指老五和谭淑梅。
张威说相当可靠，我也向他们反复强调了这里面的风险。
他说你做得很对，千万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孩子们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张威疑惑道，那茅草屋怎么会不见的？
霍金说，茅草屋并没有消失，你知道平行宇宙的概念是怎么来的吗？
张威摇了摇头。
它来自量子力学里量子的不确定性。20世纪50年代，物理学家在观察量子的时候，发现每次观察的量子状态都不相同。
宇宙空间所有物质都是由量子组成的，既然每个量子都有不同的状态，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宇宙也有可能并不只是一个，而是由多个类似的宇宙组成。
张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至于你说的茅草屋，在经典力学里，电子在同一时刻只能通过一条缝，它不可能同时通过两条缝并发生干涉。
物理学中有一个著名的“单电子双缝干涉”实验，这个实验却证明了，单电子通过双缝后竟然发生了干涉。
对此，有人提出了合理的解释，他认为世界是叠加的，当电子穿过双缝后，处于叠加态的不仅仅是电子，还包括整个的世界。
也就是说，当电子经过双缝后，出现了两个叠加在一起的世界，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里电子穿过了左边的狭缝，而在另一个世界里，电子则通过了右边的狭缝。
张威有些听懂了，他说，是不是那茅草屋就像电子，它有时候在这个世界，我们看不见它的时候，其实它是在另一个世界？
霍金笑了，你的解释很粗暴，但能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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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谨以此章纪念霍金
<>第106章 谨以此章纪念霍金
张威和谭小妈到了伦敦，在希思罗机场，张威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他在一张纸上写着，然后和谭小妈说：
“待会电话通了，你就按纸上的说。”
谭小妈看了眼纸，诧异地看着张威：“就说这些？”
“对，对方如果问你是不是到伦敦了，你就说是。”
张威拨了霍金留给自己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女的接了。
“hell一？”
谭小妈用英语说：“你好，我是谭小姐，和霍金教授约好的，我来和他交流”
交流的是一串数字，这数字是那天张威留给霍金的自己的电话号码。
对方说请稍等，过了一会，一个男的声音响起，张威凑近谭小妈，两个人脸贴在了一起，他听到这声音在电话里说，你们到伦敦了
谭小妈说是。
几个人？
张威伸出了两根手指，谭小妈说两位。
那你们过来吧，知道怎么走吗？
张威摇摇头，谭小妈说不知道。
你们到剑桥大学三一街的冈维尔与凯斯学院，我会通知门岗。
张威点点头，谭小妈说好的，知道了，谢谢霍金教授。
他们乘出租车离开希思罗机场，上了a10高速，直达剑桥大学。
他们在银街下了车，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剑河，也就是徐志摩《再别康桥》那首诗里的康河。
虽然这世界已经日新月异，但剑桥始终还保持着它古朴的尊容，他们步行过剑河时，张威看到左侧的剑河上有一座木头桥，看上去貌不惊人，但它却是剑桥大学的象征之一，皇后学院的数学桥。
传说这桥是牛顿设计的，张威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牛顿和自己那个世界的牛顿是不是也和霍金一样，还是有所区别。
他打开地图，一眼就看到了牛顿的那棵著名的苹果树，清晰地标注在地图上，看样子差别不大，都是被苹果砸的命。
谭小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里可真漂亮！”
他们从银街走到了国王街，张威看看地图，向左转。
转到国王街，就看到了剑桥大学的另一个标志性建筑，国王学院的礼拜堂。
对张威来说，国王学院他最熟悉的还是他们的唱诗班。
作为文艺青年，有过两个圣诞夜，他和辛安一起挤在那个世界的笔记本前，看bbc直播的国王学院唱诗班在这礼拜堂中的演出。
国王街走到尽头，左侧就是评议堂，每年，剑桥大学的毕业生都要在这里举行毕业典礼。
他们沿着评议堂右侧的一条小路继续走，到了三一街，再往前一分钟，就是冈维尔和凯斯学院的入口。
凯斯学院的入口是一座石头的拱门，门里面竖着一块牌子，说明冈维尔和凯斯学院不对游客开放。
门内右侧，有一个门岗，一位红鼻子的中年人坐在里面。
张威和谭小妈走过去，那门岗一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c国人，就站起来说：
“你是谭小姐吗？”
谭淑梅说是。
“霍金教授刚打过电话，你们进去后穿过美德之门，就能看到他。”
张威和谭小妈道了谢以后进去，里面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庭院，庭院四周的古建筑端庄而又精致，他们沿着石板铺成的路走向美德之门。
虽然穿过草坪斜插过去更近，但张威知道冈维尔和凯斯学院有个规定，只有院士才可以进入草坪。
美德之门是连接两个庭院的石头拱门，门上面刻着virtvtis几个金色的字母。
他们过了美德之门，里面也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庭院，张威见到霍金站在庭院一侧的一幢老建筑前，显是在等他们。
张威和谭小妈加快脚步，走到了霍金面前，霍金还记得张威，老远就伸出了手。
“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的。”他笑着和张威说。
张威向他介绍了谭小妈，说是同学的助工，霍金还和上次一样，很绅士地吻了吻谭小妈的手背。
“很聪明，你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霍金领着他们往身后的建筑里走的时候，和张威说。
霍金的办公室在这幢楼的二楼，他们进去后，张威看到右手边，居然有一面墙是只有在自己那个地球才有的黑板。
黑板上用粉笔满满地写满了一些演算公式，张威一概都看不懂。
“习惯了，我只有在黑板上使用粉笔演算时才会感到自己思路特别清晰，可能是黑板更能让我想到幽暗的宇宙。”霍金和张威说。
从外面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士，笑着把谭小妈领去隔壁，留下他们两个可以在这里交谈。
张威看着黑板的一角，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看到那里用白色的粉笔画了一只章鱼。
画工虽然很拙劣，却自有一股生气，颇有米罗的风格。
张威把自己的感觉和霍金说了，霍金轻轻地拍了一下手，说道：
“哈哈，米罗，保罗克利。他们都揭示了宇宙的神秘。”
令张威稍感到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张霍金和梦露的合影，两个人肩挽着肩，开心地大笑着。
照片摆在很显著的位置，显示出霍金对它的重视。
霍金看到张威的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美丽的女人，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经常会想起她。”
那位年轻的女士又进来了，这一回是替他们送来了咖啡。
霍金邀请张威在沙发里坐下，看着张威，说道：
“放心，我的办公室里很安全，什么话都可以说。”
张威点了点头。
张威和霍金说了邓小雨和邓小会的事。
霍金听他说完，问道，你这两个朋友可靠吗？他是指老五和谭淑梅。
张威说相当可靠，我也向他们反复强调了这里面的风险。
他说你做得很对，千万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孩子们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张威疑惑道，那茅草屋怎么会不见的？
霍金说，茅草屋并没有消失，你知道平行宇宙的概念是怎么来的吗？
张威摇了摇头。
它来自量子力学里量子的不确定性。20世纪50年代，物理学家在观察量子的时候，发现每次观察的量子状态都不相同。
宇宙空间所有物质都是由量子组成的，既然每个量子都有不同的状态，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宇宙也有可能并不只是一个，而是由多个类似的宇宙组成。
张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至于你说的茅草屋，在经典力学里，电子在同一时刻只能通过一条缝，它不可能同时通过两条缝并发生干涉。
物理学中有一个著名的“单电子双缝干涉”实验，这个实验却证明了，单电子通过双缝后竟然发生了干涉。
对此，有人提出了合理的解释，他认为世界是叠加的，当电子穿过双缝后，处于叠加态的不仅仅是电子，还包括整个的世界。
也就是说，当电子经过双缝后，出现了两个叠加在一起的世界，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里电子穿过了左边的狭缝，而在另一个世界里，电子则通过了右边的狭缝。
张威有些听懂了，他说，是不是那茅草屋就像电子，它有时候在这个世界，我们看不见它的时候，其实它是在另一个世界？
霍金笑了，你的解释很粗暴，但能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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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挥挥衣袖，不带走剑桥的云彩
<>第107章挥挥衣袖，不带走剑桥的云彩
霍金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他的眼里忧虑重重。
“看样子两个世界之间已经千疮百孔，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虫洞不可能仅仅只是在那个山坳或者你母校的图书馆门口出现。”
他看着张威，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你再给我描述一下那个山坳的情景。”
张威要了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画比自己的语言更能说明问题。
他一边画一边说着，霍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张威画完，问道：“虫洞的出现，需要有什么条件？”
“异乎寻常的能量，在这个地球或你的母地球。”
“那不可能，那地方连电线都没有，很荒芜。”
霍金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要比这大的多的能量。”
张威不解地看着他。
霍金解释：“自然界远远储藏着比我们想象大得多的能量，最简单，人肉眼可见的比如地震，比如海啸。”
张威明白了。
“就是人类现在已经开发利用的核能，它也来自于大自然，当然，能量可能只是虫洞产生的一个原因，也可能在那个片刻，还有能无限放大能量的物质。”
“那虫洞可能在一个地方重新出现吗？”张威问。
“理论上不可能，这么大的能量如果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停留，会把那个地方摧毁，并产生巨大的引力。”
“就像黑洞？”
“像，也不像。我们只能够想象，也许虫洞比我们想象的奇妙得多，它或许在什么地方一直敞开着，就像两个世界的通道，谁知道呢。”
“还有件事，我记得我来到这个世界时，我手上马上就自动连接了什么通讯系统c医疗系统，他们来了以后为什么没有？”
霍金双手一拍，笑道：“这个很简单，这边的张威去了你的母地球，他的信号中断了，系统在自动连接的时候，通过物理搜寻，就找到了你。”
“原来如此。”张威明白了，因为这边的邓小雨和邓小会没有消失，所以属于他们的系统从没有中断。
张威一惊，这么说这个世界的人其实时时刻刻都被系统监控着。
张威问霍金，霍金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你不用太担心，系统的主存储服务器在联合国，个人的隐私还是有保障的。”
张威吁了口气，但他又想起了一事，他和霍金说了林芸，说了她的病，而且，她是怎么获得达尔文人的识别码的？
霍金的脸上和眼里，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说想不到这个世界已经有打印的完全人了，这太可怕了。
张威猛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不该和霍金说林芸的事，这会不会威胁到她的安全？
张威想到这里，脸都吓白了。
霍金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在张威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你放心，这事我会保密的，虽然我反对打印人，但已经打印出来的打印人也是生命，我信仰的宗教，不允许我做侵害生命的事。”
张威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只是，打印的完全人会得来历不明的忧郁症，这是我没想到的，我还要思考，谢谢你告诉我这事，这事很严重。至于你说的识别码，这个简单，联合国管的只是不让资料泄密，并不管识别码的注册和发放，这个权限在各国政府。”
张威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说这两个小孩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要没有人去查他们的识别码，他们的真实身份倒不会被人发现，但他们上学乘车哪怕去医院看病，都需要识别码。”
是啊，没有识别码，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张威想到。
霍金盯着张威的那幅画看着，沉默了一会，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手，盯着张威说：
“有机会，我还想去这地方看看。”
“好的，欢迎你来。”
“你们近期都还在那边工作吗？”
张威说是的。
“那好，我到时候还是联系这个助工。”
“联系我助工也行。”
霍金摇了摇头：“还是联系别人的助工好。”
他按了一下铃，那位年轻的女士走了进来，霍金说你把谭女士请过来。
那女士出去了一会，谭小妈敲了敲门，然后进来。
张威和谭小妈说，你的电话多少，告诉霍金教授，霍金教授要到杭城，会和你联系。
谭小妈要找纸笔，霍金说你说就可以，谭小妈说了一遍，霍金说记住了，谭小妈看着张威，有点不信，张威笑着点头。
张威站起来和霍金告别，张威他们走到门口，霍金说等等，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在扉页写了字后送给张威。
“你在你的母地球，有这本书吗？”霍金拍了一下手，问道。
张威看到这本书是《the grand design》，他记得中文版叫《大设计》，自己买过这本书。
张威点点头，他说2011年的时候这书已经有了中文版，自己买过。
“我三年前才写出这书。”霍金笑着，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好意思，是对另一个地球的霍金的。
离开了霍金的办公室，到了下面庭院，张威和谭小妈说，看看明天的机票，我们回去。
“我们的公事都办完了？”
“对。”
“坐了那么久飞机，就这么一点点事？”
“是啊，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
张威笑笑：“好吧，待会带你去几个地方玩玩，让你见见很多英国人。”
张威和谭小妈交待，到了伦敦，见了谁，包括以后霍金要去杭城，和你联系，这事谁也不要说。
“老包呢？”
“也不用说，这是工作，和老包无关。”
“好吧。”
他们回去时再路过国王学院时，张威想起来了，这国王学院，应该还有一个地方要去一下。
张威领着谭小妈穿过国王学院的庭院，走过剑河，就是国王学院的后花园，一过了桥，就有指示牌引导，走一点点路就见到在草地上辟出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卧着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石碑，这就是剑桥大学的徐志摩诗碑了，张威看到石碑上用中文刻着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的四句诗：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一定不知道，他告别康桥，挥一挥衣袖的同时，另一个地球的徐志摩也正挥了挥衣袖。
谭小妈拉了拉张威的衣袖：“你就带我来看一块石头和一个老头，还让我穿漂亮一点？”
张威哈哈大笑，没想到这谭小妈，和包皮一起久了，还有点包皮的风范啊。
“好，我现在带你去特拉法加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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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霍金来了
<>第108章 霍金来了
张威c谭小妈回到了水门镇，张威把与霍金见面的情况和老五c谭淑梅说了。
三个人合计，这样看来，邓小雨和邓小会在水门镇，主要是要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其他的暂时都还好解决。
至于回到杭城，只有到时候再想办法。
谭淑梅已搬到辛宁对面，两间房子之间开了一道门，白天现在是波多野结衣在带他们，谭小妈回来以后，就由谭小妈负责带他们。
张威问两个小孩的情绪怎样，谭淑梅说，小会没什么问题，每天乐呵呵的，小雨有点麻烦，一到晚上，还是哭着要找妈妈。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才这么大的小孩。
张威他们回来一个多星期后，看到新闻，说霍金将来杭城之江大学做学术报告，张威和老五他们知道，霍金这是要来水门镇了。
霍金抵达杭城，这在当地算是一个大新闻，电视新闻里都在放省市领导接见霍金的画面。
不过也有很多支持打印人的团体和女权团体，用各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抗议，毕竟霍金是全世界反对打印人的标杆性人物。
霍金给谭小妈打了电话，他和张威说，明天下午一点到三点他在之江大学演讲，结束以后他希望马上能到水门镇看看。
第二天他还要赶去岛国，在东京大学有一个访问，时间很紧，他希望张威他们能到之江大学接他。
这天中午，张威和老五c谭淑梅c谭小妈，开着一辆商务车往之江大学赶。
霍金给了他们入场券，他们准备先听演讲，听完就接上霍金直接回水门镇。
车到之江大学门口，发现有很多的车挤在这里，都是来听霍金演讲的，但学校已经把大门关了，门口有告示说下午演讲取消了。
门口还有几位交警在执行任务，把聚集在这里的车疏导劝返。
谭淑梅问警察，演讲怎么取消了？警察也没说原因，就说接通知取消了，你们回去吧。
老五问怎么办，张威说我们到五洲大酒店去，霍金住那里，我们去大堂等他电话，他肯定会和谭小妈联系的。
他们往五洲大酒店去的路上，不时有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呼啸而过。
“卧槽，杭城今天怎么了？”老五疑惑道。
张威突然就有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些呼啸的警车会不会和霍金取消的演讲有关。
五洲大酒店已被警察层层围住，所有的车辆都不准进出。
这里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老五把车停在路边，马上就有警察过来，检查他们的证件。
老五问警察出什么事了，警察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让他马上把车开走。
“问下卡宾枪，出什么事了。”老五说。
张威打了卡宾枪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按掉了，过了一会，卡宾枪发过来一个短信：“开会，什么事？”
“我们在杭城，街上到处都是警察，发生什么事了。”
卡宾枪再也没有反应。
过了十几分钟，卡宾枪电话过来，语气急促，和往常的卡宾枪大相径庭：
“在开会，刚结束，你们来杭城干嘛？”
“我们来听霍金的演讲，结果取消了，到五洲大酒店，又不让进，出什么事了？”
“你们来五洲干嘛？我在里面。”卡宾枪压低嗓音，“出事了，霍金被绑架了，我们正全员出动在搜索呢。”
“啊！，怎么会”
卡宾枪匆匆就把电话挂了。
张威把卡宾枪的电话和他们说了，那三个人也是大吃一惊。
陈局走到走廊尽头，她朝身后看看，然后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她选择了一条量子线路，给大老叉打电话。
“你马上问问，是不是他们干的，告诉他们，别在我的地盘给我找麻烦。”
“已经问过了，他们说不是。”
“不可能，我知道霍金下个月要在联大做呼吁禁止打印人的报告，他们一定急了。”
是啊，他们确实着急，他们依靠的是通过黑客手段，伪造和窃取打印人的授权码，打印了大量像小洁那样的打印人，提供给各地的大浴场，这几乎是个无本生意，利润比贩毒还高。
如果所有的打印机都不能打印人了，那他们等于源头就被掐断，怎么生存？他们因此才狗急跳墙。
“和他们说，别干傻事，让他们记住，霍金不是权威么，反对权威的最好的武器就是发动和动员群众，懂吗？这可是老李的话。”
“好好，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陈局打完电话回到走廊，她想起来，这些家伙的老巢不在杭城，他们要是带着霍金，最好的藏身处所就是大浴场，大老叉这个笨猪，别被他们收买了。
下午部里的专家就到了，别到时顺藤摸瓜，把大浴场给摸出来。
她回到门后，又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事交待了，然后给邢志明打了电话，让他盯紧大老叉。
陈局再回到霍金住的房间时，小王他们技术部的，已经把整个房间都搜查了，没找到什么线索。
他们到了大堂，霍金是在酒店大堂吧被人冒充是之江大学的人，骗到门口后绑架走的。
他们穿过大堂，到了大堂右侧的一个会议室，这里已经临时改成了杭城公安局的临时指挥部。
霍金的女助理在这里，卡宾枪刚刚询问完她。
卡宾枪根据她和吧台服务员c大门口门童的描述，画出了绑架者的肖像。
女助理点了点头，说就是他们。
酒店大堂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调过来了，陈局让大家都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们看到霍金和他的助理坐在大堂吧里，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对酒店的监控位显然了如指掌。
他们走过的时候很自然但很巧妙地把头正好就转向另外一侧，避开了监控。
他们走到霍金和他的助理身边，和他们说着什么。
“他们说他们是之江大学的，来接霍金教授。”助理解释道。
霍金站起来，和他们握了握手，然后和助理两个跟着他们往外走。
到了大门口，监控显示，有一辆车门上有之江大学校徽的商务车停在大门口，霍金上了车，他的助理也正准备上去时，有人叫住了她。
“他说请我去前面副驾座，我愣了一下，问他为什么。”
那人突然猛地推了她一把，她跌倒在地，那人上车就把门拉上，车子马上就开走了。
所有监控看下来，这三个人包括驾驶员，都没有找到他们正面的影像，卡宾枪画的肖像，是唯一能辨别他们的证据。
“把这个发给所有人，让大家注意查找这三个人。”
陈局把肖像画递给小王，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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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寻找霍金
<>第109章 寻找霍金
他们都在忙碌，卡宾枪一个人把监控看了又看，他看到霍金和他的助理十二点零三分从楼上下来，一直就坐在大堂吧里。
直到那三个人十二点二十二分进来，中间霍金和他的助理没离开过，只有两个他的读者，走过来请他签了名。
这两个学生模样的读者显是一直在等霍金，他们起先是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到霍金下来才走进了大堂吧。
他们签完字以后就离开了大堂吧，卡宾枪追着看他们的监控，看他们离开霍金后有没有打电话，但两人一直都很正常。
他们签完字后又在大堂里坐了一会，翻着书，彼此讨论了一番才离开。
他们在酒店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卡宾枪看到了车牌号，马上从数据库里调出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从他们上车直到在c国美院门口下车，也没有在车上和谁通过电话，他们是c国美院的学生。
他们下车的时候霍金已经被绑架了。
卡宾枪马上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卡宾枪把范围扩大，扩大到霍金他们坐着时大堂里的每一个人，看他们有没有异常的举动，但最后都失望了。
杭城公安局的两千多名警察都动起来了，各条线的消息不断地传来。
先是那辆伪造有之江大学校徽的商务车被找到了，停在了一处立交桥底，那里正好是监控的盲区，他们一定是在这里换车走了。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有几百辆车从那里经过，每一辆车都有嫌疑，你要是把每一辆车都追查下去，那不知要多长时间，而绑架案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吴支队向局领导请示，说要么向社会公布案情吧，通过广播电视微博微信寻找线索，那么多车辆路过那里，肯定会有人目睹他们换车。
郑局把这想法否决了，他说现在对方还没提出要求，我们连对方的底牌都不知道，冒然出手，把对方逼急了，会不会威胁到霍金教授的生命安全？
陈局点点头同意，她说这个后果是我们承担不了的。
书记说，他们驻申城的总领事马上就到了，刚刚京城主管外交工作的领导也打电话指示，保证霍金教授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
陈局转过身，看到会议室正前方墙上显示的是，离刚刚发现那辆商务车的路段最近的监控画面。
卡宾枪在一帧帧放着监控，她和大家示意了一下，郑局c书记和吴支队都静下来，看着卡宾枪。
卡宾枪手指在平板上不停地滑着，移动墙上的画面，他完全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忘了身后坐着一堆领导。
“妈个b，不是，滚。”
“卧槽，这只猴带的妞还蛮正点的。”
“等等等等，尼玛，你们在干什么，哈哈。”
他把影像倒回去，放大，那车副驾座上一个姑娘，左手伸到了驾驶座一个中年人的胯间，不停地动着，那中年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哈哈，爽吧，妈b，小心别爽到天上去，傻b。”
小王红着脸，憋着笑。
吴支队看了看郑局和政委，正要呵斥卡宾枪，陈局制止了他，郑局和政委端坐着，不动声色。
卡宾枪快速地滑着，墙上的画面不停地变幻，让人眼花缭乱，卡宾枪嘴里叫着：“出来出来你妈b的，还不出来。”
“快点快点，高潮了，射啊！”
画面突然停了下来，往后倒了一下，定格在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放大，驾驶座和副驾座上的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宾果！”卡宾枪兴奋地叫道。
陈局把手里卡宾枪画的画像和墙上的比对了一下，看到副驾座的那位就是三人中的一个，他正不停地看着前面和窗外的倒车镜。
陈局走过去，拍了一下卡宾枪的肩膀，卡宾枪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一堆的领导都看着他，嘿嘿笑着。
“马上把车辆信息发出去。”郑局命令道。
“小陆，我看你那么快地滑动画面，怎么就把他们找出来了。”书记隔着很远，问道。
“干坏事的人坐在车上，特别是他知道我们都在找他，那他坐着的神情和姿势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用看脸，我滑过去的画面如果都正常的，就不刺眼，只有看到不正常的，才会觉得醒目，就像”
“就像在人群里，有个穿红衣服的，一眼就能看出。”陈局打断了他。
卡宾枪点了点头。
几位领导一起都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低声商量起来，小王站起身，走过来，经过卡宾枪身边时，碰了碰他的手臂。
卡宾枪醒悟过来，这是领导们要开会了，他赶紧起身，跟在小王后面出了门。
到了门外，小王再也憋不住，哈哈笑着，卡宾枪不解地看着她，小王笑问：
“a片好看吗？”
“什么a片？”卡宾枪话一出口，自己也想起来了，卧槽，“老大们都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连你配的画外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糗大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不够意思啊。”
“我敢吗，吴支队要提醒你，都被陈头制止了，谁不知道你进入状态的时候就是下三滥，没事，小同志，老同志们都见怪不怪了。”
两个人走到酒店的大堂吧里坐下来，小王看着卡宾枪，又笑了。
“笑屁啊，还笑。你就喜欢看你男人出糗是吧？”
“滚。”小王骂完，转而一笑，“好吧，男人，来杯卡布奇诺给女人吧。”
“卧槽，你不会吧，里面免费打印的你不喝，要到这喝花钱买的。”
卡宾枪话虽这么说，还是比划了一个手势，叫了服务员。
“有一首著名的诗就是写你的知道吗？”
“什么诗？”
“你在前面看a片，老大哥在后面看你。”
“告诉你，老大们还真看得津津有味，有些东西还就是雅俗共赏，懂吗。你也看了吧？目不转睛吧？心潮澎湃吧？别不承认。”
“滚。”
卡宾枪大笑，他朝小王伸出了手。
“干嘛？”
“平板给我。”
小王把平板递给了他，卡宾枪在平板上，搜索起霍金的资料来。
“你别说，这老头现在是网红啊。”
“当然，你没听陈局说，他下个月要代表全世界三万多联署签名的世界著名科学家和知识分子，在联大发言呼吁取消打印人。”
“那你说谁会绑架他？”
“恨他的人呗。”
“打印人最恨他，不会是打印人吧？”
“达尔文人啊，恨他的达尔文人不要太多，我家楼下的陈大爷都很他。”
“哦，为什么？”
小王又笑了起来：“陈大爷打印了一个生活伴侣，他骂霍金他们是想破坏他的家庭。”
“大爷打了个二十多岁的艳星吧？”
“三十多岁。”
卡宾枪想起了卷毛和日大的苍老师和波多野结衣，想到了她们在老同志中间的供不应求，卡宾枪猛然一惊，这案子会不会和日大那案子有牵连？
卡宾枪想。
“邢志明在哪里？”
卡宾枪问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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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邢志明笑笑，戏演足呗
<>第110章邢志明笑笑，戏演足呗
陈局走进洗手间，她把里面的隔间都一间间打开，确认里面没有人后才给大老叉打了电话。
大老叉告诉她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不是他们，但他们知道是谁干的。
陈局问会影响到我们吗？
大老叉说不会，是竞争对手，他们说了，能搞死的话最好。
陈局说那就好。
陈局又给邢志明打了电话，邢志明说一直盯着大老叉，没什么异常。
陈局这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看手表，再过一个多小时部里的专家就要到了。
在我的地盘搞事，那就送立功的机会给我吧。
陈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妩媚地朝自己笑了一下。
绑架者的汽车找到了，陈局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看到了卡宾枪和小王，她朝他们挥了挥手，小王和卡宾枪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门口已经有警车在等他们。
警笛呼啸着开了二十几分钟，一直出了城，到了之江边上，他们远远就看到有两辆警车停在江边，江面上，还有一艘起重船在工作着。
那辆车的一半已经露出水面，陈局人没下车，心里就暗暗叫苦。
绑架者把车开到这里，直接开进了江里，江水浸泡之后，基本上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湮灭了。
陈局下车的时候，刑侦支队二大队的许大队长迎上前来。
“有什么线索吗？”陈局问。
对方摇了摇头，说周围都搜索过了，没有线索，人应该是从这里上船逃走的。
陈局轻轻地啧了一声，颇有一些惋惜，这水上可不比陆上，基本没有监控点，要在这绵延数百公里的之江上再发现他们的踪迹，难上加难。
从这里往上三十多公里，就是之江水电站，属于杭城范围，往下就要经过三个地级市区，十几个县，直通到大海。
绑架者要是脑子没有烧坏，肯定会选择往下游走。
“向省厅报告，请他们通知沿岸公安协查吧，”陈局和许大队长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卡宾枪在一边，捧着平板在查看这一条路上的监控资料。
“报告陈局。”
陈局走了过去：“怎么，你小子有发现？”
卡宾枪把平板递给陈局：“这是最后一个监控点拍到的画面。”
陈局看到，画面里就是这一辆车。
卡宾枪把画面放大：“你看驾驶员和副驾座，已经换人了。”
陈局仔细看了，果然，这两个人都已经换了，而且是换成了从没出现过的两个人，这一辆车，最多也就能坐五个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又换车了，但故意造成了从这里上船的假象。
这也不难理解，偷一艘船可比偷一辆车麻烦多了。
他们还在杭城。
“你马上找出他们的换车点。”陈局命令卡宾枪。
“报告，已经找到了，就在之江大桥的桥底。”
又是一个难题。
陈局熟悉那个地方，绑架者可以在那里换车，也可以通过人行楼梯，上了之江大桥再换车。
“没有上桥。”卡宾枪似乎知道陈局在想什么,“楼梯上有监控，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但人从这里消失了，他们在这里分散了。”
已经是傍晚了，部里的专家们都到了，和省厅c市局的领导在临时指挥部开紧急会议。
楼上霍金住过的房间又被专家们翻了一遍，也没更多的发现。
所有的线索都到了之江大桥桥底，就中断了。
卡宾枪有点沮丧，他一个人坐在大堂吧里，不停地看着霍金的各种影像资料，他想了解这到底是什么牛人，能掀起这么大的动静。
他听他的那些演讲，听得一知半解。
倒不如听他接受记者采访好看，卡宾枪印象最深的就是，听他反复不断地和记者说，如果接到外星人发出的讯息，不要回复！
他说地球就像是躲在宇宙深处的一粒尘埃，你不知道那些星外文明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他们对地球的态度，任何暴露自己的行为都是愚蠢和有风险的。
这一点卡宾枪倒是同意，他想地球就够大了，没事去撩那些外星人干嘛。
特别是像好莱坞电影里那些长得像癞蛤蟆的外星人，特么的就是他们的第一美女，放老子面前，老子也要恶心到做噩梦吧。
卡宾枪看着这些采访和谈话节目，他听着这个一头金毛软塌塌地耷拉在脑袋上的老头口若悬河，卡宾枪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他从他们局的数据库里翻出酒店的监控重新看着，眉头慢慢地拧紧了。
临时指挥部里，部省市三级警察的会议还在继续进行，陈局的电话响了，是卡宾枪，她知道这小子这时候如果不是重要事情，不会打自己电话。
她把电话摁了，和郑局低语了几句，站起来走出门外。
陈局走到吧台，看到卡宾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沉思着，不禁笑了一下。
“这么严肃，你小子怎么了？”陈局在卡宾枪对面坐了下来。
“被绑架的那个霍金是打印人。”卡宾枪盯着陈局，说道。
“哦？！”陈局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卡宾枪坐到了陈局的侧面，他把平板推到陈局面前，放了一小段霍金接受完采访，给采访者签名的视频，又放了酒店监控的视频。
“一个人啊，怎么了？”
卡宾枪再放了两段差不多的视频，问道：“看出区别了吗？”
“别卖关子，”陈局说，“快说，怎么回事？”
“打印人可以打出一模一样的外貌，当然也可以让他具备有某一方面的知识，但有些东西是打印不出来的，比如那些长期养成的习惯。”
“别啰嗦，说结论。”
“看这，霍金每次签完字后有个习惯动作，就是要拍一下手，这里，看这，这也是，这这，都是这样。”
“你再看这个。”卡宾枪让陈局看酒店的监控。
“他给这两个读者签完字后，完全不一样，还有，霍金坐着的时候习惯膝盖稍稍内扣，这样显得对对方的尊重，这完全是小时候的家庭教育养成的。”
确实，经卡宾枪一说，陈局再看酒店监控里的霍金，坐姿完全是打开式的，有点像瘫坐，签完字后，也是双手一摊就不动了。
这两个人，一比较就看出来，一个在公共场合知道怎么控制自己，显得有点拘谨，另外一个，则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陈局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个老师，每次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完字后，转过身来，也是要这样拍一下手，把手上的粉笔灰拍了。
陈局完全相信了卡宾枪的判断，她告诫卡宾枪，这事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现在绑架者还不知道他们手里的是打印人，懂吗？
“明白了。”
陈局走回到会议室门口，想了一下，就没进门，她径直走到走廊尽头，看看四周没人，给大老叉打了个电话。
“你联系他们，让他们告诉绑架的，他们抓走的是打印人，这个案子现在部里督办，让他们马上把人放了，和他们说，唇亡齿寒知道吗，别因为这么个破事，把所有底牌都翻开了。”
“还有，在哪放人，马上告诉我。”临挂电话前，陈局说道。
陈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稍过了一会，大老叉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五号高速的杭城服务区。
陈局给邢志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个立功的机会，去五号高速的杭城服务区，把霍金带回来，知道怎么做了吧？
邢志明笑笑，戏演足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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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世界之门
<>第111章 世界之门
这天中午，张威和老五他们接到卡宾枪电话，知道霍金被绑架后，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谭小妈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从一台没有显示号码的秘密电话打出来的，谭小妈接了，马上把左手放到了张威的耳边。
张威吃了一惊，他听到电话里是霍金的声音。
霍金让他们马上去仁和坊停车场的红e区接他，他让张威把自己的车号告诉他，张威告诉了他。
仁和坊的停车场在地下，老五对这里很熟悉，他知道红e区在哪里。
他们开过去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靠在一辆面包车的尾部，看到他们过来的时候招了招手，老五把车停下。
那人伸手拉开了他们的车门，几乎与此同时，面包车的车门也打开了，霍金从里面钻了出来，迅速地钻进了他们车子。
“走吧，快走。”霍金说。
幸好他们走得快，等他们开出城时，各个出城的路口很快就开始大检查了。
张威问霍金，怎么说你已经被绑架了，霍金苦笑道，是的，他也是今天上午听到有消息说，有组织要绑架他。
他们也确实行动了，不过绑走的是个打印人，没想到自己一直致力于反对打印人，最后却要依靠打印人的保护。
“你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打印人？”谭小妈听着他们说话，突然问道。
霍金沉默了一会，回答到，我反对的是一种集体行为，而不是个体，这种集体行为，最后带来的会是灾难。
达尔文人和打印人最终会以一种激烈的方式对决，这两个物种之间注定只有一个物种能在地球上存在，那他的结局一定是惨烈的，我要阻止的是这个情况的发生，你理解吗？
谭小妈摇了摇头。
就像我也反对地球人和外星人接触一样，因为这里面有我能够预见得到的危险。
作为一个地球人和达尔文人，我只能站在地球人和达尔文人的立场，反对我的人则是站在一种虚幻的短视的或者是利己主义的立场。
立场的不同最后必定会带来战争，就像今天，因为立场不同，有人要绑架我，有人要保护我，你们刚刚看到的就是一个名叫保护霍金的组织的志愿者，包括打印的霍金也是他们提供的。
要绑架你的人是谁？张威问。
我的讯息告诉我是黑客组织，他们把打印人当奴隶和商品一样在买卖，我是他们的绊脚石。
谭小妈坐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事，她觉得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达尔文人把这个世界搞的很乱，和他们打印人无关啊。
他们到了水门镇，辛宁带着小雨小会已经在桥头等了。
他们上车以后，直接就去了那个山坳。
霍金详细地询问了邓小雨他们那天的情况，他特别询问他们在两个世界穿越时身体有没有感到变化。
邓小雨摇了摇头，邓小会叫道：“你那天不是说头疼吗？”
“那是找不到老师他们后才开始头疼的。”
“那你有没有变化？”张威问邓小会。
“有。”
“什么变化？”
“进去的时候大便很急，肚子疼，出来不急了。”
一车人除了霍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邓小雨急得去拧他的脸。
“笨蛋，你那是拉掉了。”
霍金不解地看着他们，张威把两个小孩的对话翻译给他听了，他也笑了起来。
霍金在那块平地上仔细地找着看着，那平地和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张威他们实在想不出这里有什么可看的。
霍金说遗憾，要是那座茅草房在的话应该会有所发现。
冬天的傍晚来得早，还没到五点，这山坳里已经开始暗了下来，霍金在四处挖了一点泥土，用小袋子分别装好，做了标记。准备带回去化验，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微量元素。
“herb 一f sharpfruit th一des！”
霍金突然叫了起来，张威他们不知道他在叫什么，谭小妈说，他在说草，这个鸡爪草就叫herb 一f sharpfruit th一des。
张威朝她竖竖拇指，这个谭小妈，还老是出人意料啊。
霍金拔了两棵鸡爪草给他们看，他们看了没什么区别，霍金兴奋地说，这个草他曾经研究过，你们看这个草的边缘是光滑的，而这株，你们看边缘是锯齿状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边缘呈锯齿状的鸡爪草，霍金的语调高亢起来。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确认它是独特的，那么这可能不是新物种，而是来自我的母地球的植物？”
霍金不停地点头，他的眼镜在渐渐暗下来的山坳里闪着光。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意味着两个世界在这里早就交汇过了，不仅仅是在他们来的那一天。这个草的种子，不可能是他们那天带过来的。”
霍金指着两个小孩，兴奋地说。
“世界之门！”霍金叫道，“这里可能就是世界之门！两个世界在这里不断地连结。”
张威c老五和谭淑梅，也被霍金的说法煽动起来，谭淑梅突然想到，她说阿威，那个鸡蛋老姆的丈夫和儿子，会不会去了你的母地球？
张威浑身一震，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他把鸡蛋老姆丈夫和儿子的事情和霍金说了。
霍金指着手上的鸡爪草说，如果这个猜想能够证实，那就完全有可能。
他在草丛里寻找着，又拔了几株边缘有锯齿状的鸡爪草，他说如果证实了，我会想办法把消息告诉你们的。
霍金和谭小妈说，你不管收到从哪里发来的信息，如果有herb yes你就告诉他们，说明这个猜想是对的。
谭小妈点头说好。
他们回到车里，老五说先打个电话问问卡宾枪，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去杭城。
张威打电话给卡宾枪，问他人找的怎么样了，卡宾枪说有新发现，待会再说。
张威说好，你找到人的话告诉我一声。
卡宾枪奇道，阿威，你关心这个干嘛？
张威骂道，我喜欢读他的书，关心一下不可以啊？
好，行行，可以。
张威把电话的内容和霍金说了，霍金说，他和志愿者们约好九点钟在在下高速的地方碰面，他们今晚就会想办法送他去申城。
谭淑梅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她说我带小雨小会回去，让辛宁跟着你们，好替老五开车。
谭小妈说，我也可以替啊。
谭淑梅笑道，我都忘了你这么能干，那行，你跟着可以了。
老五把车开到离厂门口一百多米处停了下来，谭淑梅和辛宁带着小雨小会下车。
“小妈跟我走，去带点面条吧，路上吃。”谭淑梅说。
霍金吃着傅胖子的炒面，不停地说好吃好吃。
他们还在路上，卡宾枪打电话过来，说人找到了。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张威把这消息告诉霍金，霍金问那打印人有没有受伤？
张威说没有，霍金松了口气。
在国道快到高速路口时，他们看到有两辆汽车打着双跳停在那里，霍金说就是他们。
老五看到上午见过的那人站在路边车旁，就把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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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晴天霹雳，被打懵了
<>第112章 晴天霹雳，被打懵了
现在他们已经很少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了，辛宁只要一下班，小雨小会就像两条尾巴一样跟着她。
她到张威这来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来，她走的时候他们就跟着走。
辛宁现在也知道张威和小雨小会一样，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有时候她会问张威，亲爱的你想回去吗？
张威说当然想啊，自己的父母亲还在那边。
辛宁的头垂了下来，她说，亲爱的，你们的世界是不是没有打印人？
张威点点头。
那我们，还有小雨小会就不能在一起了？
张威知道她想什么，张威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亲爱的，我说过我们是家人，家人是不会抛弃家人的，我要是回去，当然会带着你啊。
辛宁这才笑了起来。
张威想到霍金，自从他走以后，张威几乎天天都在等着谭小妈有一天会来和他说herb yes。
他真的希望那个山坳就是霍金说的世界之门，如果那样，自己和小雨小会就有可能回到母地球了，那个张威，也有可能回到这边。
虽然张威知道即使这里真的是世界之门，这门也不是天天敞开着的，几十年几百年才会有那么偶尔的一瞬。
但这一瞬，毕竟也是希望，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时刻。
游戏已经做完，比他们预想的时间要快，游戏最终定名为《平行世界》，这个名字还是老五想出来的，大家都觉得很贴切，现实生活和游戏人生，不也是一个平行世界吗？
现在整个公司，最忙的是麦克他们的程序部和卷毛他们的市场部，小米虫现在也忙碌起来，反倒是张威他们美术部和米亚他们的策划部，现在除了修修补补，就没什么大事了。
他们开始着手准备游戏上线后的地图和后续任务线的拓展了。
几次的内测c封测和压测之后，还有五天，就要进行公测了，这时候整个公司，都处在一种又紧张又亢奋的状态。
自己的孩子终于要呱呱堕地，他们这些当父母的，那期盼里面都有一份甜蜜，每个人在路上碰到，都会不由自主的笑笑。
谁也没去深入解析这笑的含义，但谁都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
连水门镇的那些老居民，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他们准备了红纸和很多年都没有放的鞭炮和烟花，准备在那天好好热闹一下。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早把隔壁的这些小孩当成自己水门镇的下一代看了，他们高兴，他们又岂能不高兴。
何况，那游戏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傅胖子已经把人手都安排好，那天，他们准备杀四头猪，鸡鸭鱼就更不在话下，傅胖子和镇长书记约好，那天就在学校操场上摆几十桌，大家要一醉方休。
张威c五花猫c丁当c辛宁和卷毛在老五的办公室里，卷毛说游戏中心的广告位都敲定了，就在公测的前两天开始张贴，他们现在，要把广告最后定下来。
广告是五花猫和辛宁设计的，和所有游戏广告那种鲜艳的色彩c张牙舞爪的形象不同，素雅而醒目。
她们把水门镇的航拍照片淡化成一幅水墨画，铺满整个画面，前景靠底部五分之一是一幅现代都市的剪影，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孩侧转过身，那张脸在古镇的映衬下显得纯净而又楚楚动人。
“这海报很屌，我给几个游戏中心看了，他们都说很独特很吸引人。”卷毛说。
“呵呵，那就制作吧？”老五看了看大家，最后问张威。
张威说好，我也认为没什么可修改了。
五花猫和辛宁开心地笑了，禁不住拥抱了一下。
“啊！”小米虫在外面一声尖叫，众人吓了一跳。
“这个傻b。”丁当骂道。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小米虫跑了进来，叫道：“快点快点，你们快出来看！”
他们跟了出去，看到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大银幕。
银幕上不知道是谁，已经把它转到在放杭城电视台的午间都市新闻。
画面上出现的是他们熟悉的华信大厦的大堂，那里，人头攒动，金鼎文化正在举办一个发布会，发布他们开发的游戏《第二生存》上线。
紧接着开始介绍这款游戏，所有的内容对这里的人来说不要太熟悉，电视上依次出现了水门镇俯瞰的画面和一条条街道，街道上往来的行人都是他们熟识的，他们甚至从那些人影里看到了自己。
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偌大的车间里一百多人，除了电视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们呆立在那里，感觉时间过得很慢，银幕上的镜头很长，直到新闻已经在播放其他内容了。
老五脸色铁青，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关了吧。”
谭淑梅把电视关了。
整个车间里鸦雀无声，安静到连一枚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询问这是真的吗？
最早是从美术部那里，有人轻轻地啜泣，接着这啜泣就变成了一大群人的低声哭泣，终于，这悲恸席卷而来，变成了暴风骤雨，几乎所有的人都哭了起来。
老六一声咆哮，老叶也跟着叫了起来。
老五和张威他们退回了办公室，老五跌坐在椅子里，用双手捂住了脸，谭淑梅趴在张威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五花猫和丁当早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泪。
辛宁握着张威的手，她看到他们都哭了，她这时候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和他们的不同，都说打印人没有悲伤，但她这时候是多么想自己也能和他们一起好好地哭上一场。
从那个下午到水门镇的第一天开始，这么多人泡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工作c流汗甚至流血，现在这一切都付之东流，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谁能接受这个打击。
色色和小米虫进来了，过了一会，包皮和老叶也进来了，波二和米亚也进来了，最后，麦克也进来了。
所有的人，眼睛都是红肿的。
“麦克，你看过他们的游戏吗？”张威第一个醒悟过来，他知道现在无论是悲伤或者哭泣都无济于事。
“查了，我查了他们的源代码，差不多把我们整个服务器都搬过去了。”
“那么说是有内鬼？”
麦克点点头。
“他们选择今天发布不是偶然的，他们知道我们五天后要公测。”张威说。
波二点点头，他说：“我刚看了他们的东西，和我们有区别的是这些影像都是他们自己的，不是我们的。”
张威：“这样我们连找他们都没办法找了？毕竟源代码也是他们先公布的？是不是这样？”
波二：“对，源代码和整个策划方案都是，这个毕竟很难证明是我们的。”
“不对啊，他们哪里来这么多影像的？”米亚问道。
谭淑梅一惊，她看看老五，看看张威，大家几乎在同一时刻醒悟过来：“电视台！”
这是唯一的可能。
谭淑梅马上打了王副总监的手机，关机，又打刘编导的手机，也是关机。
她接着打杭城电视台都市频道的座机，电话是对的，但是，对方告诉谭淑梅，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王副总监和刘编导。
也没人去过什么水门镇。
他们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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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来，干一架
<>第113章 来，干一架
张威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他想起那张脸，想起那个在床上缠绵的身体，想起她说，这都是为你好，真的，都是为了你。
怪不得她一直都不肯告诉张威自己的名字，她已明明白白说过他们之间只是肉体的关系，只有自己这个傻b，才会以为那是爱。
谁说这个世界的人不懂欺诈，谁说这个世界没有罪恶，只要有人，就会有人的劣根性，不管是在这个还是那个地球。
“不仅仅只是电视台，还是有内鬼。”麦克提醒道，“很大一部分代码是他们走了以后才写的，代码不可能是他们偷的。”
老五骂道：“查！查出来我剥他皮！”
老五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老五接起来听了一下，和麦克说，你部门的，让你马上去一下。
麦克出去后，谭淑梅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我看我们还是正常进行，和他们竞争，就相差几天时间，他们也没有全面铺开，只要我们后面加快进度升级，就能把他们的玩家吸引过来。”
波二表示同意，他说现在只有如此了，没其他办法，总不能把整个扔了。
米亚说：“不怕，他们整个是剽窃我们的，游戏后续的部分我们已经有方案，他们不可能有，只要把内鬼抓出来，我们每一步都会走在他们前面。”
丁当：“对啊，水门镇还在我们手里，他们要做新的地图，总不能再假装电视台的，再骗我们一次。”
谭淑梅同意他们的说法：
“就这样吧，我去找律师咨询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可以起诉他们，如果有的话，我们先申请诉讼保全，把他们的游戏查封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老五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
麦克回来了，他的脸色苍白，一进来就跌坐在沙发里。
“怎么了？”张威问道。
“bug，恶性bug，大bug。完了！”麦克呢喃道。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老五急道。
“我们的游戏，现在只要玩家进入游戏五分钟，就全卡住了。”
“找到原因了？”
麦克点点头：“病毒！”
“怎么会，不是有防火墙吗？”波二叫道。
“绕过去了，有人把病毒直接放进了服务器里。”
“妈的！”老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没办法了？”张威问道。
麦克摇了摇头：“除非从头再来。”
谁都知道这个从头再来是什么意思，等你从头再来，人家已经跑得你想追都见不到影子了。
完了，这一下是彻底完了！
每个人都明白这点。
米亚和谭淑梅，抱在了一起痛哭起来。
这个金鼎文化，这个陈总，没想到这家伙有这么狠，张威想那干瘦的家伙，此刻一定坐在他那宽大的椅子里狰狞地笑。
他不仅是偷窃了我们的东西，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
卡宾枪听到消息，马上就赶下来了，他检查了机房的开锁记录，除了老王，没有其他人进去过，而老王，他没干这事的基因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老王的门禁卡被人偷去使用过了。
他们再查机房的监控，发现除了今天和昨天的，其他的记录都被删除了，这个人对他们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太熟悉了，不是内部人的精心设计，干不出来。
刑事这块，卡宾枪说，除非抓到这个人，他要是交待与金鼎文化是合谋的，那就可以报案，经侦也会刑事介入。
民事，就要咨询律师了，看看有没有切入点，能从哪里入手起诉。
“明天我直接去金鼎公司，和他们正面接触一下，看他们怎么解释，我看看那个伪造的王副总监和刘编导在不在他们公司，如果在，我想当面责问他们，他们假冒电视台的，这个总不会有假。”
谭淑梅愤愤地说，卡宾枪沉吟了一会，他说你去一下也好，闹一点动静也可以把内鬼赶出来。
“那这里怎么办？”谭淑梅问老五。
“还能怎么办，主要人员留下，其他人先放假吧，在做新游戏之前，都没事可干了。”老五黯然道。
“把情况和大家说明，让他们自己选择吧，新游戏暂时还没有那么快。”
张威建议道，谭淑梅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丁当敲敲门进来，她说下面的人手机里，都接到了金鼎文化的招聘信息。
“其他部门呢？”张威问。
“都一样。”
“他妈的还真快啊，这个王八蛋，连我们的人事信息都卖了。”
老五话刚说完，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突然怒道：“别烦了！”
骂完就把电话挂了，他见其他人都看着他，苦笑一下，解释道，我老娘，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
“到现在已经投了多少？”卡宾枪问。
谭淑梅：“三千多万吧。”
这个水漂也特么的打得太大了。
卡宾枪：“操！这王八蛋找出来我抽他筋。”
丁当：“现在麻烦的是我看下面有几个人，接到这招聘信息心里都活动了。”
谭淑梅：“这个不怕，都签过同业禁止协议的，他们就是走，也去不了金鼎文化。”
“算了，让他们走，想走的都让他们走，不要勉强，勉强留着也没有用。”老五把手一挥，看着谭淑梅，叫道。
张威在手心里，看着刚才的那条新闻，看着看着，他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谭淑梅叫道：
“阿威，你去干嘛？”
“我就回来。”张威头也不回说。
他走到车间里，看看包皮不在位置上，他问辛宁：“老包呢？”
辛宁说：“刚刚还在，现在可能回房间了。”
张威走出车间，朝宿舍走去，他噔噔噔噔爬上六楼，在包皮的门上砰砰敲了起来。
包皮打开门，奇道：“怎么是你？会开完了？”
张威一把把包皮推了进去，跟着也进了门：“是不是你，老包，你老实说，是不是你？”
“你妈有病！什么是不是我？”
张威把手掌打开，把那电视新闻的截图给包皮看，截图里面，陈总正在前面讲话，站在他后面的一个礼仪小姐，就是金贞。
“这个女的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了？”
“怎么了？你他妈的我说有谁这么好，天天给你送炮，你他妈的这是把老五往死里坑！”
包皮明白过来了，他明白张威说的是不是你是什么意思了，他勃然大怒；
“去你妈的！你认为那个内鬼是我对吗？”
“那你说这女的是哪里的？”
“金鼎文化的。”
“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去你妈的！我操了个女人是金鼎文化的，我就是内鬼？张威，你他妈的天天操那个女编导，你怎么不说你是内鬼！？”
张威冲过去，包皮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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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树倒了，总还剩几只麻雀
<>第章 树倒了，总还剩几只麻雀
张威回到老五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谭淑梅叫道：
“阿威，你脸上怎么了了？”
“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
“谁？和谁打架了”
张威没有再说。
“这里怎么说？”张威问道。
谭淑梅：“老五的意思还是开个会，把情况和大家说明，让他们自己选择。”
张威点点头：“那就开吧。”
“算了，你们两个都别去了，卡宾枪陪我去。”
谭淑梅见张威和老五，一个两眼通红，一个脸上都花了，实在太难看，就和他们说。
卡宾枪跟着谭淑梅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老五和张威两个人时，老五问：“和谁打架了？”
“包皮。”
“嗨！”老五双掌用力一击自己的大腿，轻吒了一声。
张威还想说什么，老五摆了摆手，摇头道：“别说了，家丑，太丢人了。”
说好的剥皮呢？
他用手指指外面；“那里这一百多人要是知道，会笑掉大牙。”
真他妈的！
张威这时候也认定内鬼一定就是包皮，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人家天天百里送炮，你总有什么要给人家，而这送炮的，偏偏又是金鼎文化的，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个陈总，张威见识过，知道他是什么货色，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
“同学一场，最后这个结果，他妈的真让人心寒。”老五叹息一声。
“不过阿威，有一点我还是高兴的，不管怎么样，这事我们总算是干成了，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怕自己干不成这事。”
“我也担心你干不成，现在刮目相看。”
“可惜啊，”老五苦笑，“结局不美丽。”
员工食堂里，谭淑梅对着下面一百多个人说：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也知道有公司的招聘信息都发到你们手机里了，也知道不少人心里什么打算，没关系，大家一起走过的这半年多，也是缘分，我们希望大家能好合好散。”
谭淑梅停了一下，继续说：
“愿意与公司共克时艰的我们当然热烈欢迎，因为各种原因，想离开的，总经理和我说了，也绝不用同业禁止协议卡大家，待会就可以办手续。”
“我留下。”五花猫叫道。
“还有我。”色色举了举手。
丁当站起来，把她们两个拉到一边，叫道：
“愿意留下来的都到这边来吧。”
老叶和卷毛赶紧站起来走了过去。
“我，我，我”小米虫也走了过去。
米亚站起来，看了看小武，小武低着头，米亚想走的时候小武拉住了她的手，米亚把他的手甩了开去，朝那边走去。
她人还没有走近，丁当已经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波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麦克，麦克也站了起来，他们两个往那边走时，后面又跟了几个人。
那天晚上被打的两个女孩也站了起来，她们走过去牵住了色色和五花猫的手。
老叶用眼睛在人群里找着包皮，他问卷毛：“老包呢？”
卷毛摇摇头：“没看到他。”
“你们见到老包了吗？”老叶问丁当他们，
是啊，老包，老包呢？他们这才发现，老包不在这边的人群里。
最后的结果是还有四分之一，差不多三十多位选择留下。
谭淑梅安排人事部和财务部的人员给所有要离开的员工办手续，她走进老五办公室时，卡宾枪已经回到了这里。
三个人神情凝重地坐在那里，谭淑梅苦笑道，想不到只剩下三十多人了。
“够了，三十多人也够打江山了。”张威也笑道。
卡宾枪：“只要你们还这样乐观，我就放心了。”
张威：“我们他妈的这是苦中作乐。”
傅胖子出现在了门口，人还没进门，声音就进来了：
“小胖子，我都听说了，我让他们去杀猪了，晚上好好吃一顿，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吃点好的。”
老五赶紧站起来：“好，傅叔叔，天塌下来也不管，我们先把肉养好。大妈，通知所有人晚上会餐，那些离职的，也一起吃个散伙饭吧。”
谭淑梅摇头道：“你以为他们还好意思吃吗，没那么多人，傅叔叔，我们这里最多五桌。”
她这是把助工都算进去了。
“唉，还是老话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个女的，看着文文气气的，没想到是个骗子，我还和她这样了。”傅胖子比划着两根手指。
“呸！”他啐了自己手指一口，“我去准备了，小胖子，放宽心啊。”
张威目送着他肥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一句句话，就像一把把刀戳在他的心上。
老叶c丁当和卷毛进来了，老叶嚷嚷道：“包皮呢？你们见到包皮了吗？”
老五和张威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卷毛明白了，他看看张威，又看看老五。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卷毛问。
“这是包皮干的？”丁当指着张威的脸。
老叶：“包皮是内鬼？操！我他妈的去找他！”
“回来，老叶，回来！”老五叫道。
丁当赶紧拉住了老叶，老五说：“还嫌不够丢脸吗？”
卡宾枪问张威：“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阿威你这，是和包皮打的架？”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我没证据，我只知道这个女的是金鼎文化的，他把那张照片给卡宾枪看，你们还记得那辆晚上老是停在大门口的车吗？
就是送这女的到老包这来的。
“那没错了，肯定是这狗日的！”卷毛叫道。
“我去找他问清楚。”谭淑梅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别去了，老包走了。”色色c五花猫和小米虫走进来，小米虫说：“刚刚一个女的接他走了。”
“是这个？”张威把手中的照片给小米虫看，小米虫点了点头。
“对，就是她。”
卡宾枪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纪律啊规定啊已经被他愤怒地抛到脑后，他把那女的照片输入他们系统网，比对起来。
过了一会，结果出来了：
金贞，女，一九九二年三月十七日生，现任职杭城金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职务，总裁办秘书。
再搜包皮，卡宾枪大叫一声，他把手掌举起来，把掌心的照片给大家看：
“你们看这是谁？”
“辛安啊！”丁当叫道。
“是辛安，”卡宾枪点头道，“不过这个是包皮的生活伴侣。”
“啊！”
众人大吃一惊,卡宾枪继续道：
“原来包皮早就被我们网监支队传唤过，那个谭淑梅，原来是做直播的，因为这个辛安在她直播时全裸出镜，被封号了。”
“他妈的，什么事啊！”谭淑梅也忍不住，怒了。
包皮！老包！
原来有这么多的秘密，这特么的就是我们的好同学。
众人都被这些事实震怒了，卷毛和老叶叫道：
“卡宾枪，你那里有没有老包的地址，他妈的，去把他弄回来！”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虽然读书时张威隐隐约约感到包皮很喜欢辛安，但偷偷地把辛安打印成生活伴侣，这他妈也太超过了。
张威现在后悔，刚才出手没有再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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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正面碰一碰
<>第115章 正面碰一碰
张威决定第二天陪谭淑梅一起去金鼎文化，虽明知这一次去不会有什么收获，但还是要去。
在这个时候，人总是需要做点什么，或许只有在看似盲目的挣扎和行动中，才有可能找到一线的生机。
这是自己母地球的生存法则教会自己的，就是人不能坐以待毙。
再说，他太想在这个时候看看陈总的那副嘴脸了。
他们先到了二十二楼自己的公司，门关着，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走近的时候门打开了，站在大门口，里面的灯光自动亮了起来，空旷的办公区域在骤然降临的光明中更显空旷。
两个人突然就有想哭的感觉，再也没有勇气往里面走了。
“走吧。”张威轻轻地说。
他们到了十五楼，电梯门刚刚打开，就响起热情洋溢的声音：
“您好！欢迎光临金鼎网络游戏公司！”
嚯嚯，连公司名字也换了。
大门口的迎宾已经不是杨幂，而换成了迪丽热巴和年轻版的柳岩。
进了大门，里面是一派忙碌的情景，每一个人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都闪现着水门镇的街道和建筑，那个他们一间间店铺修复起来的街道。
那么熟悉，熟悉得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这忙碌的工作场景，本是该在他们水门镇的车间，或这幢楼的二十二楼出现的。
谭淑梅眼尖，她看到有几位原先自己公司的员工，已经在这里上岗，他们看到谭淑梅和张威进来，都低下头去，装作没看到他们。
迪丽热巴领着他们到了总裁室，张威看到，金贞就坐在总裁室外面的办公桌后，她见到张威楞了一下，脸稍稍一红，然后又恢复平静。
谭淑梅昨天见过照片，知道她是谁，在心里冷笑着。
金贞盯着张威那张挂了彩的脸看，她现在知道老包是和谁打的架了。
“你们和陈总有约吗？”
张威和谭淑梅摇了摇头。
“请坐，稍等一下，我看看陈总有没有时间。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张威，陈总知道，她叫谭淑梅。”
谭淑梅：“我们是”
金贞轻轻一笑：“我知道，楼上的。”
金贞进去一会，出来了，开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经过她身旁时，听到她又轻轻一笑，谭淑梅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陈总坐在大班台后面，双手抱拳，抵着下巴，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近，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猛地深吸了一大口冷气，然后喷了出来：
“哈哈，我说是谁，原来是大才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你好，陈总。”张威伸出手，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这里怎么了？”陈总指了指脸。
“打架！”
“喔喓喓，大才子还会打架，我还以为，这是只有我们这些大老粗才会干的事。”
“逼急了我什么都会干。”
“这是在威胁我？哎呀，幸好我还没得罪你大才子吧？”
张威冷笑着。
“大才子现在在哪里高就啊？还在小姜那里？”
“不是，二十二楼，缤纷网络。这位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
谭淑梅伸出手：“你好！陈总，我叫谭淑梅，叫我小谭吧。”
“好好好，请坐请坐。小张你什么时候不在小姜那了，小姜怎么舍得放你走？听说孙老头的业务可是只有你能拿下。”
“你们以前认识？”谭淑梅问。
“哈哈哈，何止认识。”陈总笑道，“美女你不知道，大才子以前是我这里的员工，唉，庙太小，留不住他啊。”
谭淑梅看着张威，张威点了点头。
“说吧，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大事，谈你们的游戏《第二生存》。”
“你们也知道了？昨天刚上线，哈哈，看样子宣传效果还可以嘛。大才子，我和你说，开发这款游戏，我可是下了血本。”
张威冷笑着。
“不过有付出才有回报啊，一天时间，现在已有八十多万注册玩家了。”陈总得意地笑着，张威看着那张脸，真想给他一拳。
“我们就是来谈这款游戏的，陈总你知不知道，水门镇是我们开发的？”谭淑梅单刀直入。
“什么水门镇？”
“就你们这个游戏的背景。”
“你说这个？我怎么知道，影像部分我们是委托一家影视公司帮我们制作的，他们去哪里取的景，我才懒得管，怎么，他们欠你们钱了？”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公司也开发了一款游戏，而你们的这款游戏，从策划到代码，我们怀疑是抄袭我们的产品。”
陈总盯着谭淑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越来越冷，他看看张威，张威也盯着他。
“哼！”陈总鼻孔里挤出一口气：“小姑娘，我教教你，床可以乱睡，最多伤肾，话不可以乱讲，那是要伤人的。说我们抄袭，你先把你们的产品拿出来给我看看，你们的产品呢？”
“你放心，我们会找到证据的。”张威说道。
“那就找到证据再说，来来来，先满足你们一下。金秘书！”陈总高声叫道。
金贞闻声进来，看着这边。
“把我们的影视合作协议拿来。”
金贞隔了一会，拿了一个文件夹进来，递给陈总，陈总没接，头晃了一下：“给他们。”
谭淑梅接过来仔细看着，这确实是一份影视合作协议，协议的对方是外省的一家影视公司，协议注明他们为金鼎文化公司的游戏制作提供影视拍摄服务。
至于在拍摄期间和第三方产生的矛盾和债权债务，由他们自行和第三方解决，金鼎公司概不承担任何责任。
“需不需要他们的联系方式？需要我就给你们。”
陈总语带奚落地说，没想到谭淑梅开口就来：“好啊，谢谢陈总。”
陈总没办法，苦笑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大班台上的名片盒里，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谭淑梅。
“给你吧。”
谭淑梅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叫王德仁，头衔是总经理，这大概就是那个冒充王副总监的人。
陈总拍了拍手：“好了，邻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不过，到这里别胡说八道，没下次哦。”
这就是逐客了，张威和谭淑梅，想想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站了起来和他告别。
经过外面的时候，金贞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笑着。
张威突然问道：“老包呢？”
金贞没想到张威会问这个，稍一慌神，笑道：“我包养起来了，被你们赶走，他好可怜的。还有，你下手真狠，什么破同学啊。”
谭淑梅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们经过外面工作区域的时候，张威看到胡总监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看着他们，张威感到他远远地和自己点了点头。
还没等张威回打招呼，他已经转身进了办公室。
“欢迎下次光临！”
迪丽热巴和柳岩的声音热情洋溢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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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保证来了不后悔
<>第116章 保证来了不后悔
他们进了电梯，谭淑梅按了二十二楼，两个人默默无语，他们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都有一种挫败的感觉。
到了张威的办公室，谭淑梅掏出那张名片，先打了座机，电话一直是忙音。
谭淑梅接着打手机，电话通了，一个男人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你好，王副总监。”
“什么王副总监？”电话里的声音警觉起来，谭淑梅听出这就是那个冒充都市频道副总监的人。
“那好，王总。”谭淑梅换了语气，淡淡地说，“王总还记得水门镇吗？”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水磨镜，我这里不是卖镜子的，你打错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谭淑梅气鼓鼓的，接着就要再打，张威说别打了，他会反咬你一口，说不是已经告诉你你打错了。
谭淑梅涨红了脸，执拗地继续拨着，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才接了起来，谭淑梅还没开口，对方劈头盖脸吼着：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你打错了！毛病！”
电话又挂断了，谭淑梅完全被气懵了，隔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无赖”两个字。
张威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姜总，奇怪他现在找我干嘛？
张威用右手按了一下左手。
“您好，姜总。”
“阿威，你回杭城了？”
“嗯，有点事，回来一趟。”
“那好，待会哥哥请你吃晚饭。”
“我们还要赶回去。”
“急什么，吃完再走。”
“下次吧，我还有同事一起来的。”
“我知道，一个女的，一起来吧。”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和一个女的在一起？
“阿威，老时间老地方，一定要来，我保证你来了不会后悔。”
“我”
“就这样说定了，哥哥等你。”
“那好吧，谢谢姜总！”
挂完电话，张威觉得今天这姜总怎么怪怪的，说话很省字，还有什么，保证你来了不会后悔？
张威和谭淑梅说我们待会吃了晚饭再走，一个朋友，一定要请我们吃饭。
“吃什么饭，这火烧眉毛的，下面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心情吃饭。”谭淑梅说。
“这饭有名堂，我觉得一定要吃。”
“那好吧，听你的。”谭淑梅看了看手表，“还有点时间，我约公司的法律顾问过来咨询一下。”
张威点点头：“好，我给孙总打个电话，他还等着他的孙一手呢。”
“对对，我都忘了，这个要紧。”走到门口，谭淑梅想起来：“对了，那你和老五说一下，让老六吃过晚饭再来接我们。”
一直到快六点了，谭淑梅才把律师送走，来叫张威。
坐进出租车里，张威问道：“和律师谈得怎么样？”
谭淑梅目光黯然，摇了摇头：“没戏，我们现在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
“连起诉这个影视公司也不行？”
“人家影像是自己拍的，我们能起诉他们什么？在哪里取景又不违法，不然拍电影的天天要被人告了。”
“可水门镇是属于孙总的。”
“孙总有的是财产权，人家又没侵害你的财产权，你告人家什么，街道和房子又没有肖像权和名誉权的？”
“那是一点辙也没有了？”
“我们倒是有权利不允许他们进入水门镇，毕竟是孙总他们委托我们管理的，可当时，唉，都以为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他们是我们请进来的，谁知道请的是一窝骗子。”
谭淑梅叹了口气。
“那他们编造是电视台的呢？”
“没证据啊，人家那么一说，我们就信了，连个协议都没有，要是有个协议，就有他们伪造电视台公章的证据了。”
确实是啊，那么长时间，水门镇上上下下，都以为是电视台来拍电视了，兴高采烈，谁会想到去辩真伪，谁也没有想到，骗子会这么大张旗鼓明目张胆。
自己在床上搞了二十几天，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自己可有一分钟去想过查查对方是不是刘编导。
“唉！怎么会连个最基本的安全责任协议也没有签，都怪我，都怪我！”谭淑梅自责道。
张威伸出手，搂着谭淑梅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能怪你呢，这么多人，谁会往那方面想，防不胜防啊，谁让我们早就被贼惦记了。”
谭淑梅靠着张威的肩膀，轻轻地啜泣着，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好蠢好笨还好累。
还是马云的江南会，还是令狐冲包厢，张威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姜总已经到了，他的左侧，还坐着一个人，是金鼎公司的胡总监。
张威愣了一下，这才恍过神来，自己只顾愤怒，都忘了这茬事，这胡总监和姜总是同学，自己当初去姜总那里，还是胡总监介绍的。
张威明白这饭吃的是什么意思了，明白姜总说你来了一定不会后悔的含义了。
姜总见他们进来，也愣了一下，他指指张威的脸，张威说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姜总点点头，站起来伸出了手：“阿威，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下午去孙总那里，和他说了，老头也气得要死。”
“我刚才给孙总打过电话。”
“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边上，就是孙总，让我一定要安慰安慰你们。”
“谢谢，谢谢姜总！”
张威把谭淑梅介绍给他们，说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党支部书记，特别强调，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谭淑梅看了张威一眼，她觉得阿威今天怎么这么正经，这介绍听着怪怪的。
她不知道，张威是故意这样的，目的就是想让胡总监放心，这女的是靠得住的。
张威又向谭淑梅介绍姜总，他说这是我的前老板，一直很照顾我。这位是胡总监，对我帮助很大。他不知道胡总监有多少顾虑，因此没介绍他是什么公司的。
“这个事好几个月前就开始搞了，我还不知道是哪个公司要倒霉，直到前面看到你，小张，我才知道是你们公司，不然，我会提醒你们小心的。”
胡总监这么说了，张威心里就有底，他转头和谭淑梅加了一句，胡总监是金鼎公司的。
谭淑梅马上明白了，这饭，确实值得吃。她站起来，先敬了姜总一杯，再敬胡总监一杯。
“我们公司有人参与吧？”张威问胡总监。
胡总监点了点头：“你们一有什么动静，我们这里马上知道，什么策划c代码是一锅端。你想想，我们公司一个月前才有的策划部和程序部，能做什么？就是熟悉你们的游戏。”
“你见过我们公司这人？”
“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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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知道了他是谁
<>第117章 知道了他是谁
张威端起酒杯，敬了胡总监一杯，放下杯子，张威说道:
“你能告诉我们是谁吗？这对我们太重要了，不然，我们以后还是做一次死一次。”
“对对对。”谭淑梅附和。
胡总监低头沉吟着，他微微地摇了一下头，再抬起头，看着张威，诚恳地说：
“小张，这个我真不敢说，我们公司的水太深了，你也知道陈总有多操蛋，但为什么我不辞职，不是不想，是不敢，你都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事，不是老姜，说实话我都不敢来吃这个饭。”
“没事，老胡，我弟弟他们我敢担保，不会把你卖了。你就告诉他们吧，他们被坑得也太惨了。”姜总在边上撺掇。
胡总监犹豫了半天，还是摇头：“算了，小张，我这是真的不敢。以后再有这事我会提醒你们小心的。”
谭淑梅看看张威，那焦虑都快从脸上和眼里跳出来了。
张威不死心，他打开掌心，找出包皮的照片。
“胡总监，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胡总监扭过头去：“不行，小张，别给我看这个。”
张威：“这个是我同学，大家一直都是好兄弟，现在因为一些事情，我们都怀疑他是内鬼，弄得很不愉快的，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他。”
姜总伸过手来，拍着胡总监的肩膀：“看一眼看一眼，老胡，不是你就摇摇头，是就不要讲话，这有什么，老胡，别磨叽。”
胡总监勉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轻轻地松了口气。
“不是他。”
“确定？”
“没错，肯定不是他。”
张威也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谭淑梅，发现谭淑梅都快哭了。
“谢谢你，胡总监。”
张威端起酒杯，谭淑梅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一起敬了胡总监一杯。
“真太感谢了。”谭淑梅说。
“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姜总问。
谭淑梅：“我下午刚刚咨询了律师”
胡总监不停地摇头：“没有用的，这事都是高人在后面策划，你们能想到的，他们早就想到了。”
胡总监看着张威和谭淑梅，认真地说：
“哪怕就是打官司，我和你们说，一点胜算也没有，真的，别听律师忽悠。他们的能量真是太大了。”
“和你们说一件事吧。”胡总监说，“我们以前有个会计，和公司闹得不愉快，想举报他们虚开增值税票，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张威和谭淑梅摇头。
“人不知道被谁打得躺在病床上，他老婆还跪在陈总面前，求他帮忙，这才放过了他。知道我为什么不敢辞职了吧，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开除我，我还，我还他妈的平时工作还不敢出大错。”
原来如此，张威想起来，怪不得第一次看到胡总监时，就感觉他唯唯诺诺的。
“小张，你是躲过一劫你知道吗？”胡总监轻轻拍了一下张威的手。
“噢，怎么说？”
“你从我们公司撂了挑子离开，要不是帮孙总做事，要不是业界都知道孙老头很赏识你，你早就被收拾了！孙总，那棵树太大，他们轻易还不敢碰。”
张威大吃一惊，他抬头看看姜总，姜总点了点头，张威这才明白，自己少不更事，哪里知道，已经捅了这么大一个马蜂窝。
饭吃到快九点了，胡总监起来，说他要先走了，他们知道，他这是怕一起出去，被别人看到。
胡总监走后，姜总欠过身来，压低嗓门和张威说：
“你把其他人的照片都发给我。”
张威明白了，举起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和姜总分手以后，老六也已经到了，在地下停车场等他们。
张威和谭淑梅坐进了车，再回想起胡总监说的那一些事，心里均感到了一丝凉意，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哪里是他们这些刚出校园的人能理解的。
他们以为只要凭自己的努力去奋斗就可以了，其实远远不够。
谭淑梅问你怎么离开金鼎公司的
张威把那天的情景说了一遍，谭淑梅哈哈大笑，忍不住在张威手臂上擂了一拳：“痛快！”
张威想，痛快是痛快了，现在想来，其实是步步惊心啊！
张威给包皮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关机，谭淑梅也试了一下，确实关机。
张威想了一会，给包皮发了一个短信：“兄弟，对不起，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回来吧！”
他把短信发了出去，他希望包皮开机的时候，能看到它。
他们回到水门镇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外面寒风料峭，走进车间，却是温暖如春。
两个人到了老五的办公室，意外地发现丁当c老叶c卷毛c小米虫c色色c五花猫c波二c麦克和米亚都还在老五这里。
谭淑梅突然就感到语塞，她知道这么多人等在这里是为什么，他们是多么希望自己和张威能给他们带来一个惊喜。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谭淑梅和老五摇了摇头，众人都明白了，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唯一让人欣慰的消息可能就是，张威和他们说：
“老包不是内鬼。”
“哦，”众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信息，可靠吗？”老五问。
张威点了点头，老五看看谭淑梅，谭淑梅也点了点头。
老五拍了一下手，笑道：“好！”
“那么谁是内鬼？”老叶问道。
“明后天应该就会知道。”张威说。
这天夜里，一辆汽车开进了中心学校，卷毛上车前，看了一眼头顶水门镇的天空，路过操场的时候，他觉得他看到了自己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
卷毛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
陈局的手心一麻，她看了看，是大老叉，心里骂了一句。
她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丈夫，下了床，走进书房，这才打开手机。
“这么晚了，什么事？”
“按你的计划，鸟自己进笼了，陈局高明啊。”
陈局呵呵笑着：“答应给他的钱，明天让条儿打给他，注意，一定要打他的个人账户，要留下痕迹，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保证让他，把这些钱再回流到大浴场，你不知道，这小子和老汪一个德行。”
“呵呵，好吧，对了，条儿那里怎么样了？”
“印钞机开动了。”
“是吧，和你们说了，正规生意也能赚大钱的，就看怎么做。”
“还不是你深谋远虑，我们这些大老粗哪想得到。”
“条儿那里没麻烦吧？”
“没麻烦，两个小毛孩，今天还找上门了，被条儿赶走了。”
“和条儿交待，要有理有据有节，还要以理服人，别动不动就像吃了夹生饭。”
“早交待了，就是”
“就是什么，说。”
“老汪好像嗅到了什么，也想进来参一脚。”
“他有具体说吗？”
“那倒没有，就阴恻恻的。”
“妈的，这老同志，明年就退了，还当自己是旭日东升呢，太不自重，别管他，我会让老李摁住他，你那里用奶把他喂饱就行，他不就好这一口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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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卡宾枪记功
<>第118章 卡宾枪记功
已经是半夜了，张威前脚刚进房间，后面就有人敲门，他打开门，看到是谭小妈站在门口。
“herb yes！”谭小妈举着左手，兴奋地说。
张威眼睛一亮：“刚发来的？”
谭小妈点点头，是啊，现在这时候霍金那边还是工作时间，他肯定也是刚刚拿到结果。
这么说，那个山坳，就是世界之门！
张威很多次想到自己接到这个信息的情景，都应该比现在更高兴一点，他也确实应该高兴，只是，这消息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这时哪怕，那个山坳里的世界之门正敞开着，自己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怎么，你不高兴？”谭小妈看出了张威脸上表情的变化。
“高兴。”张威笑了笑，“对了小妈，你和书记老五说过吗？”
“没有，我一接到就跑你这来了。”
“好，谢谢，书记和老五那里，还是我来告诉他们吧。”
“好。”谭小妈转身就欲离去。
“小妈，等等，老包这几天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他就走的那天给我打过电话。”
“和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让我好好干。”
张威点点头。
“你们家里，真的还有一个和辛宁长得很像的打印人？”
谭小妈摇了摇头。
“没有？”
“不是，是我不能说，我答应过老包的。”
你这不是等于已经说了吗，张威哭笑不得。
“好吧，那就晚安！”
“拜拜！”谭小妈一步步跳着下去，一边朝后挥了挥手。
第二天，张威一进车间就觉得气氛不对，丁当正往外边走，一见到他，就没好气地说：
“阿威你去老五那里。”
“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威进了老五办公室，发现老叶和谭淑梅都在这里。
他一进去，谭淑梅就说：
“卷毛跑了。”
“啊！”张威吃了一惊。
公司碰到这么大事，人都走了，足球队自然也就散了，但老叶和卷毛每天上午，还是坚持着跑步。
刚刚老叶去叫卷毛，没人应，推推门，门是虚掩的，房间里卷毛的个人物品都不见了。
老叶赶紧把丁当叫来，丁当来了以后骂了他一声猪，老叶这才醒悟卷毛这是跑了。
“没想到卷毛会是内鬼。”老五脸色铁青，冷笑着。
“一定是阿威昨晚说的，这一两天就有消息，他才会连夜跑了。”
一定是这样了。
张威吃过包皮那事的苦头，他还是把卷毛的照片发给了姜总，到了中午，姜总给张威电话，就是他。
张威把结果和谭淑梅c老五说了，三个人再一想，这就不奇怪了，卷毛原来都在杭城公司，有太多的机会和金鼎接触，后来又到了这里，对整个游戏都太了解。
谭淑梅打电话把这事和卡宾枪说了，卡宾枪骂道，这王八蛋，此时再想，日大出事时的一些疑问都解释得通了，这王八蛋一直就知道日大因什么出事。
卡宾枪搜了搜他的定位信息，和日大一样，也消失了。
老五瘫坐在那里，只觉得心灰意冷，这公司办的，成了这么一个鸟样，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和老六在家玩游戏。
因为短短八个小时就一举破获了举世瞩目的霍金教授绑架案，杭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获得了集体一等功，吴支队和邢大队长获得了个人一等功，卡宾枪获得了个人二等功。
本来，局党委在研究上报的时候是有陈局的名字的，但她强烈要求把自己的名字拿掉，换上了吴支队。
她说这是刑侦支队的案子，荣誉应该属于刑侦支队的同志，自己做的只是自己该做的工作。
省厅的授奖颁奖仪式就在五洲大酒店的会议室举行，因为案子就发生在五洲大酒店，在这里颁奖更有纪念意义。
卡宾枪作为一个菜鸟能够获奖，他当然乐坏了。
小王悄悄告诉他，说是陈局提议给你申报的，有人说是不是太快了，毕竟才进警局半年多，但陈局很坚持，郑局也支持，才过的。
卡宾枪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从结案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人被提解救的那个霍金教授是个打印人。
陈副局长没有命令，卡宾枪自然也不敢说，包括和小王，他也没提这个事。
“看样子你那a片看得大佬们印象很深啊。”小王哼哼笑着。
“什么时候你这么八卦了。”卡宾枪骂道。
小王举着一个手指在他面前不停地晃，不怀好意地笑着。
“什么意思？”卡宾枪诧异道。
“你小子装傻吧？”
“装什么傻？”
“奖金啊，你不知道？”
“一百？”
“一万。”
“卧槽，真的，你没骗我？这个有搞头。”
“请客啊。”
“没问题，包养你都可以。”
“滚！”
授奖颁奖仪式搞得隆重而又庄严，省厅和市局的领导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这让卡宾枪也觉得应该正经起来。
等到上台领奖时，手捧大红的证书和金灿灿的奖章，下面同志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时，卡宾枪真的感觉到了作为一个警察的神圣职责。
颁奖典礼结束后，卡宾枪刚走到酒店大堂，就有人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卡宾枪定睛细看，这才看清是酒店保安部的黄经理。
“你好你好，陆警官，刚刚我看到颁奖仪式了，祝贺你啊!”
“谢谢，谢谢！”
“你看，上次那事，不好意思，误会了。”
“哪里，你也是工作嘛。”
“对对，理解就好，我们算那什么，不打不相识。”
“哈哈，黄经理，我们可没有打架。”
“对对，没打架，我们是警民一家。”
“说的好，黄经理，这钟好词我就想不出来，到底是当领导的。”
卡宾枪嘴上应付着，心里真想踢他一脚，这什么人呐。
卡宾枪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陈局。
“那好，陆警官，不打扰你了，祝贺啊再次祝贺。”
“谢谢，谢谢！”
黄经理走开以后，卡宾枪才打开陈局的信息：
“到803来。”
卡宾枪赶紧朝大堂右边的电梯走去。
到了八楼，卡宾枪踩着松软的地毯，很快就找到了803，在走廊的尽头。
卡宾枪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打开了，是陈局。
陈局关上门往里走的时候，问道：“小子，感觉怎么样？”
卡宾枪笑道：“谢谢领导，自我感觉良好。”
陈局也笑了：“还算老实。”
房间是一个套房，陈局让卡宾枪在沙发上坐下，陈局看着他，问道：
“你是不是心里嘀咕，为什么到现在没人提我们解救的是个打印人。”
卡宾枪一惊，奇道：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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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走过的路，你要跟着走
<>第119章 我走过的路，你要跟着走
陈局呵呵一笑：“你小子要不嘀咕，就不是你了。”
卡宾枪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但是你想过没有，第一，打印人也是人，也需要我们解救。”
卡宾枪点点头。
“第二，如果我们对外说解救的是打印人，会更轰动，毕竟，这是第一例达尔文人对打印人实施的犯罪活动，不仅轰动，只怕还会引起社会动荡，我们警察办案，必须要考虑社会效应。”
卡宾枪想想确实，如果那样，只怕各种打印人权益保护组织首先会表达关注，弄不好会引起打印人和达尔文人的对立。
还是领导考虑深远。
“最重要的，是霍金教授方面，包括他的助理，为什么一直没有向我们透露那是打印人？”
陈局盯着他，卡宾枪摇了摇头。
“说明一是有他们的隐私，二是这肯定是他们自我保护计划的一部分，我们要是公布了那是打印人，可能会危害到霍金教授的安全。”
是啊，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卡宾枪看着陈局，直觉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大你太英明了。”
陈局站起来，在卡宾枪身旁走动。
“小子你不简单，半年多就立功了，我当年可是一年半才记了第一次功，不错。”
“谢谢，那还不是老大领导有方。”
“别油嘴滑舌的。”
“是。”卡宾枪想站起来，陈局一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哎呦，小子，现在结实不少了。”
“那是，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陈局轻轻说。
“我”
“想摔我一次？呵呵，好啊。”陈局轻轻笑着。
她站在卡宾枪的身后，双手一直按着他的肩膀，她的身子靠了过来，卡宾枪感觉自己的头，碰到了她软软的胸脯。
卡宾枪猛地一惊，脸刷地红了，他想站起来，肩上的那双手加了劲，卡宾枪挣了一下，就不敢再挣了，他感到那胸脯贴得更紧了。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霍霍，还脸红了，真可爱。”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捧住了他的脸，他觉得那双手凉凉的，而自己的脸是滚烫的，卡宾枪紧张极了，大气也不敢出。
“呵呵，说不出话了，你不是伶牙俐齿的么？”
卡宾枪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了，这特么的算什么啊，卡宾枪想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颤栗了起来。
摸着他两边脸颊的手交叉着滑了过去，现在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头，他感到快要窒息了，一张光滑的脸贴着了他的脸，那张脸往前俯身过来。
卡宾枪觉得自己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想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挣脱开去，每当他有这样的意图时那一双手都坚定而威严地制止了他。
他不敢再动，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直等到清凉的嘴唇贴上来时，他才感到，自己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
“陈局，陈局”
他的嘴唇终于被嘴唇完全封堵。
他渐渐放弃了抵抗。
她半坐在床头，舒舒服服地吁了口气，她把手插进他的头发，轻轻地摸着。
她想自己终于也变成了一个老同志，有自己的小同志需要培养了。
他背对着她，身子微微蜷缩着，尽量远离开她的身体，缩到了床边上，那样子就像一只被伤害的小动物，看上去有点可怜。
她很理解他，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和老同志在床上完事后，自己一直也是这样缩在床边，那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啊流，都不知哭了多久。
插在他头发里的手顺着额头往前走，摸到了他的眼睛，还好，他的眼角没有眼泪。
她在正前方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随后莫名就愤怒起来，早个十年，镜子里的这个人也是倾国倾城好吗，不然老同志也不会费尽心思培养。
你小子他妈的凭什么感到委屈，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想到这里，她把手抽了回来，就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那边却传来了轻轻的鼾声，想不到他居然睡着了。
她不由得轻轻地笑了一下，别说，和老同志就是不一样，刚刚两个人消耗的体力可不比一场自由搏击少，这小子还行，能把自己也搞得有点乏了。
她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老同志不能，自己的丈夫，也同样每次都是草草地败下阵去。
邢志明倒是精力够旺盛，也一直想撩自己，但她一直就没有给他机会，也不会给，他就是一个下人和丫鬟，自己才不会贱到会去临幸他。
宠物嘛，高兴的时候摸摸头就可以了。
她的手再回到那张脸上，顺着那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摸，就摸到嘴唇，这是她喜欢的性感的嘴唇，薄薄的，但有韧劲。
她想自己比老同志还厉害，这小子可是自己从学校直接点将出来的，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当然，那时的喜欢还没到想把他带上床。
她喜欢他那带点艺术家的气质，这和自己周围的人太不一样。还喜欢他带点痞气，这又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酸。
她喜欢看他油嘴滑舌的样子，这油嘴滑舌恰到好处，没到猥琐的地步，不像她平时接触的那些人，讲个黄段子就觉得自己很幽默，而且是逢酒局必讲，她很讨厌那种人。
后来，她还发现他其实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总是有一股韧性和不服输的劲头。
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当警察是合格的，直到当大队长c支队长和今天的副局，虽然后面有老同志的功劳，但她问心无愧，她觉得凭自己的能力对得起每个职位。
老同志做的其实只是，让她每一次的付出都得到恰如其分的公平的肯定，毕竟，在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会被公平对待的。
她看看身边的这个年轻的身体，心想，他要是听话的话，自己也会让他的每一次努力都得到公平的对待，他是有能力的，不需要自己再额外替他助阵。
这也是她一直看不起邢志明的原因。
他的身体动了一下，伸出手，牵到了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枕到了自己的头下，嘴唇顺势吮着她的手指。
她这时才知道他一直都在装睡，她笑了一下，心里十分的怜爱，忍不住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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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召之即来
<>第120章 召之即来
卡宾枪闭着眼睛，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时难以适应眼下的场面。
事情发生得太快，他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结束了。
刚开始，他觉得自己是害怕c震惊c无所适从，他从没想过这个自己一直敬仰和敬佩的上司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把自己解脱出来。
而等到她亲吻着他，他感到自己一点点被融化，手脚颤抖着听着她的指令，把她抱到床上，听着她的指令解开她的扣子。
等到两个人一览无余地相对时，那时候只有男人和女人了，这个女人虽然比他大十几岁，但你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她的肉体和温存都是完美的。
如果还要说是她强迫自己或者说自己不得已而为之，那就太虚伪了。
你干了所有男人在这个时候可能都会干的事，你不比别人更高尚也不比别人更猥琐。
就是这样，一切都是这样。
他知道自己身后的这个女人在这个城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她怎么会看上自己。
卡宾枪承认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一些满足。
他知道他们的这种关系有点畸形，但又有点刺激，特别是刚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强大的能量，而她，居然能承受他巨大的能量。
从肉体的运动来说，这让卡宾枪感到很满足，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他感到自己被吸干了，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把身子往后挪着，他靠着的身体是温热的。
那双手随着他身体的挪动把他抱紧了一点，他觉得他的头又碰到了那个饱满而又柔软的胸脯，
他往后缩着，想把自己缩得很小，好缩到她的怀里。
她轻轻地笑着。
她的手现在伸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脯。
卡宾枪转过身，抱住了她，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了出来，滴在了她的胸脯上。
“怎么啦，感到委屈了？”她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卡宾枪摇了摇头。
“是嫌我太老了？”
卡宾枪更使劲地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卡宾枪轻轻说。
“那就好好想想。”
“可能是我从来没想到我们会这样。”
“没想到一个老女人会骚扰你？”
“你不老。”卡宾枪摇摇头。
“喜欢吗？”
“从没想过喜欢不喜欢这个问题。”
“那是以前吧，现在呢？”
卡宾枪点了点头。
“呵呵，那就好。”她低低地笑着：“有没有感到落差？”
卡宾枪有点知道他难受什么了，他说：“你在我眼里，形象一直都是很高大的。”
她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在你眼里，用你们的话说，是不是人设崩塌？
卡宾枪也坐了起来，叫道：“对，还真是这样！”
两个人哈哈大笑，然后又抱到了一起。
来啊，那就再崩塌一下。
接下来两个人就变得自然了，他们半坐在那里，始终是她搂着卡宾枪，卡宾枪偎依在她的怀里，这让卡宾枪感觉自己像小鸟依人的那只鸟。
他把这想法和她说了，她笑了起来，好，换一下。
两个人换了姿势，过了一会，觉得怎么就那么不舒服，还是换了回来。
卡宾枪叹了口气，唉，没办法，看样子自己就是个鸟命，下面一只小的，上面这只大的。
她被他逗笑了，亲了他一下，我就喜欢你这流氓样。
她和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你就乖乖听话，明年再安排立一次功，我就可以提你当副主任了。一步一步，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话一出口，她觉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然后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年老同志对自己说的吗。
那我要不听话呢？卡宾枪问。
那就把你灭了。
卡宾枪打了一个寒颤，她呵呵笑着，怎么样，怕了吧？
好怕怕，我还是听话算了。
小王隔一会就看卡宾枪一眼，隔一会就看他一眼，她想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一整天闷闷不乐的，那张以往整天叨逼叨逼的臭嘴，大半天下来，总共还没说过十句话。
卡宾枪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连同事们一个个过来祝贺他，他也嗯嗯哈哈应付了事。
他脑子里都在想着昨天的事，激情过后，他感到他们的这个关系里有种令他感到不舒服的东西。
他甚至都有点开始厌恶自己了。
平时，他满嘴的脏话，那是他自己自信，这些脏话都是如风过耳，不会留下什么，自己不是一个肮脏的人。
现在，他一句脏话也说不出口，他觉得只要说了，就好像是在骂自己。
虽然他不承认他们的关系是肮脏的，自己除了肉体，对她并没有所求，但这关系，毕竟不是正当的关系，拿不上台面。
面对小王，他觉得自己有了下意识的自卑，他知道她老是在看他，但是自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勇气，敢那么死皮赖脸地盯着她看，然后半荤半素地言语撩拨。
而且，冷静下来，他觉得在他们的关系里，他完全处于下风，只要他还在这个单位，他就必须，用她的话说，就是听话，不然会被灭了。
话虽是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话语后面的含义是实实在在的，不信你就试试，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卡宾枪感觉自己已经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拢住了，你别想乱说乱动。
小王叫了卡宾枪一声“喂。”
卡宾枪坐在那里发着呆，没有听到，小王把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扔了过来，击在了卡宾枪的脸上。
卡宾枪回过神来，看着小王。
“在意淫什么呢？”
“床事。”卡宾枪实话实说，小王却以为他在开玩笑。
“流氓。”
“是啊，要是我们耍耍多好。”这说的又是实话。
“滚！”
卡宾枪又快进入发呆状态，小王的又一个纸团扔了过来。
“什么时候请客？”
“都可以，你定。”
“那就等会吧，还去仁和坊。”
“好。”
小王抿嘴一笑，低头赶紧把手上的事抓紧做完。
卡宾枪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陈局的短信：
“地下车库，马上来。”
那语气是不许讨价还价的。
卡宾枪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起身。
“美女，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对不起啊!”
小王气恼道：“无赖！”
“真有事，真的，我打给你钱，你自己去吃点好的。”
卡宾枪慌慌张张，边走边说。
隔了一会，小王的手心一麻，她看到卡宾枪微信给她转了两千，这算什么事啊！
小王气恼地把手中的笔拍在桌上，她把钱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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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仿佛天空在燃烧
<>第121章 仿佛天空在燃烧
卡宾枪到了地下车库，有汽车按了一下喇叭，卡宾枪循声找去，看到陈局坐在车里。
不是警车，是她自己的那辆白色的小奔驰，前面的窗玻璃落下来了，卡宾枪赶紧过去，到了副驾座那边。
陈局头晃了一下：“坐后面。”
卡宾枪明白了，她这是怕被别人看到，他朝两边看看，然后赶紧钻进了后座，车窗玻璃，已经被调成了深色。
出了车库往前开，卡宾枪从车后面看着那张脸，她轻轻笑了一下：
“你看什么，没看够？”
那语气不再是那个不怒而威的副局长，而十足就是一个妩媚的女人。
“没有。”
卡宾枪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口是心非，他看着她，其实是在琢磨，不知道她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好吧，那你继续看。”
两个人没再说话，她没告诉他要去哪里，他也没问，哪里有鸟问主人，今天去哪里遛的，卡宾枪想到那个鸟的比喻，怎么特么的就这么贴切呢。
电话响了，她瞟了一眼，是老李。
“我在开车，车里还有同事，你说，什么事？
嗯，嗯嗯。
不过来了，有个案子，我们现在要去取证，对，对，再见。”
卡宾枪不用问就知道什么取证都是骗人的，他好奇的是对方是谁。
对方不会是她老公，一开始就表明车上有同事，是提醒对方自己说话不方便，那方便的时候说的话，就不是这样。
这说明她和对方的关系非同寻常。
她抬头看看前面的倒车镜，看到后排的他还盯着自己，就说：
“同学聚餐，不去了。”
他点点头，但他知道，这当然也是骗人的。
车子过了东风大街，从两排高大的楼房中间，转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往前开了一百多米，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树林里面，掩映着几十幢小别墅，好一个闹中取静的处所，卡宾枪都不知道，在这闹市的中间，还有这么一个别墅群。
别墅前面的花园不大，大概四五十平米，但很精致。
车开到花园门前时，门自动就打开了，汽车拐进园子，沿着一条鹅卵石铺的道路一直开到别墅的侧面，一直开进车库。
直等到后面车库的卷闸门慢慢落下，合拢，陈局才轻轻说了一声“下车。”
卡宾枪下了车，他看到这辆车旁，还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的小奔驰。
她伸出右手，牵住了卡宾枪的手，左手指指那辆车：“这是你的，以后你就开这辆。”
“谢谢！”
两个人站住拥抱着亲吻一阵，然后从车库连接着房子的一扇小门进了别墅。
卡宾枪看到，一楼整层就是一个宽敞的客厅，装修十分的考究。
她带着他上了二楼，二楼是一个敞开式的卧室，靠近前面花园，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的树叶密密匝匝，即使不拉窗帘不放背景画面，从外面也看不到这里。
落地窗前是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浴缸上有可以移动的桌子，人坐在浴缸里，可以吃饭或者喝酒。
一张圆形的大床正对着浴缸，放在房间的中央，进门靠右手，是一个磨砂玻璃隔出的洗手间。
牵着他的手轻轻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个人又拥抱亲吻在一起。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喜欢吗？”
他点了点头，他又想起那个鸟的比喻，这么说，自己以后真的就是被包养的金丝雀了。
她抱着他往床边移动，他们倒在了床上，两个人都有点迫不及待。
落地玻璃和四面的墙上现在变成了一望无垠的郁金香花园，头顶是湛蓝的蓝天。
背景音乐自动响起，是肖邦的24首前奏曲。
“什么鬼，这会让人萎掉的。”卡宾枪骂道。
“那来什么，猛男？”
“来个战争场面吧。”
她呵呵笑着：“好吧。”
霎时间硝烟弥漫，枪声和坦克的隆隆声大作，头顶，战斗机带着锐利的尖叫呼啸而过，轰炸机密密匝匝地投着炸弹，炸弹在他们的四周甚至他们身上爆炸，空气里弥散着火药的气息。
空气在颤抖c仿佛天空在燃烧。
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
她大声地叫着，声嘶力竭，像一个被炸弹炸到的肉体那样喊着叫着呻吟着。
这一次很自然地，是她偎依在他的怀里，她已经忘了自己的年龄，忘了自己所有的身份，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的。
她就想做一回他的小女人，甚至是小女生，她都想撒一撒娇了。
“亏你想得出来，真顽皮。”她的手摸着他的下巴，轻轻地笑着。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我就怕这样，会被宠坏，我都没办法再和其他的男人躺在一起了。”
抚摸着她的手突然就僵住了，她抬头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严肃，笑道：
“怎么了，你不会真把我当小女生看吧。”
“我知道，但是你不要说出来。”
“好吧，我错了，亲爱的。”
她把头往他的怀里钻着，他的心又软了，放在几天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叫自己亲爱的，更不相信，她还会说我错了。
他们又缠绵了一阵，她看看掌心，叫道：“哎呦，我要起来了，儿子在家等我。”
她回头看到一丝不悦滑过他的眼睛，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说错了。”
她俯身亲了亲他，继续，接着，还是要起床。
他光着身子靠在床头坐着，看她一件件把刚才胡乱丢弃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她朝他笑了一下，抱着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俨然换了一个人。
又回到了那个他熟悉的，端庄严肃的脸。
她走过来，在他的床边坐下，她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他伸手想去抱她时，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前，把他推回原位。
“我需要和你约法三章。”
她看着他，神情严肃，他本来嬉笑着的脸，不禁也严肃起来。
“第一，在我面前不许耍赖，不许拖泥带水。第二，不许破坏我的家庭，连想法也不许有，明白吗？”
她目光威严地盯着他，他不禁点了点头。
“第三，不许打听我认为你不该知道的事情，这点尤其重要，明白吗？”
她的目光是不容置疑的，他点了点头。
“还有，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和恋爱，你该谈就谈，小王不错，我看你也很喜欢她，需要我帮你忙吗？”
这特么的算什么事，他摇了摇头。
“那好，你随便和谁谈和谁结婚我都不管，但有一点你记住，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立刻，马上就过来，明白吗？”
“那我需要你的时候呢？”
“看我时间安排，有时间我会尽量满足你。没时间的时候，想想第一条。”
“霸道。”
“对，没错，就是霸王条款，你必须遵守。”
“要是我不呢？”
“你可以试试！”她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目光冷冷的，像两把刀子，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她脸色一变，妩媚地笑着：“你怕什么，你是我的宝贝，乖乖听话，我心疼还来不及。”
她飞快地亲了他一下：“好了，我走了。”
他还想再抱一会，还想再说什么，她用手指指着他：“不许说，记住第一条。”
他听到她下楼，听到下面的门关上，听到车库的卷闸门开启，听到汽车启动，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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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入股
<>第122章 入股
吃过中饭，张威刚回到自己房间，谭淑梅就打电话过来；
“阿威你快过来！”
“哪里？”
“老五办公室。”
“怎么了？”
“来了再说。”
张威把门一带，赶紧往老五办公室赶，他一进老五办公室就吓一大跳，他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什么花盆啊椅子啊杯子啊什么的都被砸了，烂得一地都是。
谭淑梅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怎么了，这是谁干的？”
谭淑梅努了努嘴，张威看到老五趴在办公桌上，肩膀一颤一颤的。
“发生什么事了？”张威压低嗓门问谭淑梅。
“老五的父亲知道这里的事，骂他是成不了器的呆子，让他别干什么公司了，回家去，老五不肯，两个人在电话里吵了一顿，他父亲把账上剩下的资金都抽回去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丁当c老叶c小米虫c色色和五花猫都进来了。
小米虫看到这情景，吓得一声尖叫，她跑到老五身边，看到他的手在流血，她把老五的手举起来。
谭淑梅这才发现老五受伤了，赶紧跑出去，拿了医药箱进来。
色色和小米虫给他包扎着，老五两眼红肿，凄惨地笑着：“没事，没事，不就破一点皮嘛。”
丁当和五花猫，找了扫把，把地上的杂物和碎片朝外清扫着，老五看到，呢喃着：
“不用扫了，扫什么，公司都没有了，扫它干嘛。”
小米虫哭着：“死肥五，你不要这个样子。”
椅子都被老五砸掉了，张威只能坐到老五的办公桌上，和老五说：
“你老爹这么做，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也是合理的，你想想，毕竟是三千多万，一下子打了水漂，谁不会被吓到，你做了什么事，这里面的细节他又不清楚。”
“对啊，这么多钱，我听着都头晕。”丁当说。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时，我们怎么约定的吗？”张威看着老五，“我们说过，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把它做好。”
老五苦笑着：“我也不想放弃，阿威，可现在我们已经没办法再走下去了。”
张威摇头：“钱没了，产品被人偷走了，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我们人还在就有办法，大公司做不了我们可以做小公司，小公司做不了我们可以做微型公司，我们从最小的开始，重头再来。”
“对，我赞成阿威说的。”谭淑梅说。
“我也支持。”色色和五花猫异口同声说，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想想孙老头，从炒瓜子做到现在这么大，想想你老爹，不也是从小做起来的，不是谁都有命像你一样是富二代，都有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的大手笔。”
老五看着张威，他感觉自己死去的心活过来一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有八十万，可以拿出来用。”张威自己有五十多万，加上这边的张威有二十七万，自己把他的钱用在这里，他一定也会支持。
“我有十三万。”谭淑梅说。
“我们两个有十八万。”丁当说。
“我有三十万。”色色说。
“我也有三十万。”她们的账户里有六十多万，是她们在网上连载漫画赚的稿费。
谭淑梅看着她们两个，笑道：“哎哟，想不到还有两个小富婆。”
小米虫：“啊啊啊，怎么就我没有钱啊~~”
丁当瞪了她一眼；“傻b，你把你那么多的包包卖了就有钱了。”
小米虫：“好吧好吧，我来包养肥五吧。”
张威：“老五你看，我们眼下暂时还不需要大的投入，这些钱足以维持公司的运转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还有，”谭淑梅说，“我们要开源节流，一方面想办法赚钱，另一方面要节省开支，杭城的写字楼我们退了，就扎根水门镇吧，这里还有一年多的使用协议，这样可以节约很多钱。”
“那也太艰苦了。”老五道。
“你怕吗？”张威问道，“我不怕，要怕艰苦，当时就不用来水门镇了，就在家里呆着，什么也不干，靠助工养活就可以。”
“不怕。”
“不怕。”
大家纷纷说，老五坐直了身子，用手一拍桌子，也顾不得手疼了，叫道：
“好！接着干！”
“待会我把现在的情况和大家说一下，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还有，这钱怎么合法地进入公司账户，我也咨询一下律师，以后我们做事情，都要小心仔细，一步一步走稳了。”谭淑梅说。
“对对！是该这么做。”老五赞同道。
谭淑梅把公司剩下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会，听说公司不回杭城了，又有十几个人提出辞职，谭淑梅给他们办理了离职手续，写了推荐信。
还剩下的，数了一下，正好是十八个，张威笑道，这个数字好，十八罗汉，就从这里开始打天下。
谭淑梅询问律师，律师建议，最好是另外注册一个公司，出资的员工都是这个公司的股东。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这样，等于是筑了一道防火墙，员工的钱可以以投资款或往来款的名义从b公司进入缤纷公司，缤纷公司现在的出资，不是也来自其他公司吗，两部分钱还是要区分开。
那出资的公司是我们老板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公司法是不认自然人的亲属关系的，每家公司都是独立的法人主体，就是这家出资公司，也有股东，有股东会吧，也不是他老爹一人能说了算，这么快的撤资，说不定就有股东的压力，懂吗？
谭淑梅点点头。
法律关系都厘清了，万一缤纷公司和其他公司再有什么纠纷，b公司的这部分利益可以保护住。
我明白了，谢谢您！
除了同学，其他的人知道了也都投了钱，小米虫卖了几天包，也凑了五万，谭淑梅统计一下，一共有二百八十三万。
她把所有的钱都统计好，造了一张表，她在表的最后又添了一笔八万，张威看到，问她，这个是谁？
“你猜？”
张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谭淑梅笑道：“bb。”
“她回来了？”张威一阵惊喜。
“没有，她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把钱打给我了。”
张威兴奋的眼神灰了一下。
“阿威，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谭淑梅看着张威。
“你说就是。”
“我想把辛宁也写进股东里。”
“打印人可以当公司股东吗？”
“法律没有规定不可以，法无禁止即可为，我去争取一下。”
“好，我的钱里，本来就有辛宁辛苦赚来的，她要可以，那就太好了。”
“好。”
谭淑梅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告诉张威，她想那个山坳如果真的是世界之门，张威说不定哪天要回他自己地球，辛宁在这边也可以有所依靠。
“大妈，还有个事。”
谭淑梅看着他。
“把包皮也写进去吧，就从我那，分出十万算他的投资款，包皮那事，想起来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总有一天，我想他还会回来。”
“好。就依你的。”
老五的老娘，把自己的私房钱偷偷给老五打了一百二十万，老五也交给了谭淑梅，这样，他们就有四百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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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繁花似锦
<>第123章繁花似锦
辛宁当股东的事，市场监督管理局很头疼，他们说公司法虽然没有禁止，但他们也没这个先例，从没听说过打印人来当什么公司股东。
谭淑梅死磨硬缠，窗口推给科长，科长推给处长，处长推给分管的副局长，理由都是没有先例，请领导批示。
副局长没办法再往上推了，就打哈哈，每天都说研究研究。
谭淑梅一天到晚陪着笑脸跟在副局长后面，他到哪里她就到哪里，他开会她就在会议室外等着，他去洗手间她就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就差没跟他回家吃饭睡觉了。
连下面的保安都认识她了，每天早上，看到谭淑梅，就笑着打招呼：上班啊。
这小姑娘，笑嘻嘻的，你又不能打不能骂的，搞得实在没办法，副局长想了一下，就说，你要么到助工权益保护中心去开一个情况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嗯，就说明打印人完全有能力行使公司股东的职权，公司法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能担任公司股东，打印人现在法律也没界定说他们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这个我不能自作主张，你说对不对，小姑娘？
这是干脆把球踢出了市场监督管理局。
副局长心想，这个你总拿不到吧。
没想到助工权益保护中心一听是这个事，大为新鲜的同时大为支持，情况说明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打印了三张a4纸。
谭淑梅拿着这个再去找副局长，副局长说：服了，服了，小姑娘，我想没你不敢去和办不到的事，再不给你办，估计你都能跑京城去。
谭淑梅说是的。
好好好，小姑娘，我豁出去给你办了吧。
这样，杭城繁花实业有限公司的执照总算拿到了。
执照拿到后，老五召集所有人在一起开会，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张威说，游戏这一块我们肯定要做，这个我们已经有经验了，波二，那个《第二生存》现在怎么样了？
“相当火，是现在游戏市场最火的游戏。”
“虽然这款游戏被他们偷走了，但我们自己知道，这证明了我们是有能力做好一款游戏的，这条路我们一定要走下去。”张威说。
“我同意张威说的。”米亚说。
“我也同意。”老五赞同道。
“我们可以两条腿走路。”谭淑梅说，“繁花就做其他的，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赚了钱的目的就是投到缤纷做游戏。”
“那管什么缤纷，把缤纷扔了算了，亏了那么多钱，这烂包袱就不要了，做游戏也繁花做。”老五提议。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干。不能说做烂一个公司就扔一个，那我们永远也做不好了，亏掉的钱我们就要想办法把它赚回来。”张威说
“唉，那这个包袱太重了。”老五叹道，“反正亏的是我老爹的。”
“我觉得阿威说的对，我支持，再说，我们做事又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丁当说。
波二举了举手：“我同意。”
张威看了看大家，说道：“表决吧，每个人都想清楚，你举手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愿意共同来承担这三千多万的亏损，意味着即使繁花赚钱了，也可能好几年没有分红。”
张威自己举起了手，谭淑梅c丁当c波二c米亚也举起了手。
“妈的，我就赌自己能赢。”麦克也举起了手。
“好！”老叶叫道。
“好你还他妈的不举手。”丁当骂道。
“啊，我以为你举了不就代表了我吗。”
众人哄堂大笑。
“这个不能代表。”谭淑梅说。
色色c五花猫c小米虫和其他人都举起了手，只有老五没有举手。
一些人就叫，老五，老五。
谭淑梅说：“老五你不举手我们也通过了啊，股东会决议只需三分之二同意就可通过。”
老五也举起了手，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觉得和这么一帮人在一起，他妈的太值了。
张威和谭淑梅老五说，我们既然要扎根水门镇，就和我们最早来的时候，借用这里拍影像的说法不同了，大妈我们再去孙总那里，和他说明一下。
“好，应该的。”谭淑梅说。
“阿威，我和你们一起去，要去感谢感谢老头。”老五和张威说。
“对哦，你是该去，你是法人呐。”谭淑梅赞同。
张威给孙总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们想去拜访他一下，孙总说来来，我下午在公司。
三个人到了恒德大厦，去了孙总办公室，孙总见到他们就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放心，靠偷鸡摸狗，这样的公司也走不远的。
张威把他们接下来的打算和孙总说了，孙总说好好，我就担心你们被打垮了，一蹶不振，还有勇气站起来，小张，我没看错你们。
“其实，我已经垮了，都准备放弃了，是他们把我推起来的。”老五指了指张威和谭淑梅。
孙总说：“所有嘛，一个好汉要三个帮，我刚刚听了，不光他们，你们那十八罗汉都了不起，听得我都想和你们一起去创业了。”
谭淑梅说：“孙总，我们商量了，因为原来我们只是在那边拍影像，现在要在那里经营了，再一直无偿使用水门镇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我们想重新签协议，改成租赁。”
“不用不用，水门镇废也就废在那里。”孙总摆着手，“你们能利用起来，就是好事，按我的职责，我也有责任支持你们年轻人创业，你们忘了我另外一个职务了。”
张威和老五看着谭淑梅，谭淑梅笑道：“你们不知道，孙总是工商联副主席，还是省里聘任的青年创业导师。”
张威和老五恍然大悟，孙总开心地笑着：“哎呀呀，你看看，小谭一清二楚，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支持你们？”
“谢谢，谢谢孙总，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改改协议，也给我们自己一点压力。”张威说道。
对对对，老五和谭淑梅赞同。
孙总想了一会，他说，那这样吧，我们来个约定，你们每年的利润给我1，这样，赚钱了，我老头子也跟着你们高兴高兴，要是没赚，你们也没有压力，好不好？
那也太少了，不行不不行。老五说。
孙总笑道：“不少了，想想，你们赚一百亿的时候我就能拿一个亿，这比我买水门镇还多了。怎么，你们没信心赚一百亿？”
张威他们当然知道孙总说的赚一百亿是个说辞，执意不肯，最后谈到了3。
不能再多了，再多你们就打我老头子的脸了。孙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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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农业是根本
<>第124章 农业是根本
回去的路上，快到桥头时，张威看到，路两旁那些老居民的菜地里，青菜都已经长得老高了。
“可惜，这些菜都老掉了。”张威说。
“谁说不是，现在天气冷了，一些有病的体弱的老居民都回去居住小镇，再加上我们这边也没多少人，傅胖子都愁死了，不知道和我说过多少次，他说地里的菜都烂了。”谭淑梅回应。
张威眼睛一亮，他说我们来做农业项目怎么样，他知道在自己的母地球，可不像这里，城市也是需要靠土地养活的。
“怎么做？”
“我们种菜c养猪c养鸡c养鱼什么的。”
“种起来干嘛？”
“卖啊，赚钱啊。”
老五和谭淑梅笑了起来，老五说：“阿威你没发烧吧，你卖给谁去，这些东西打印机打出来都不要钱的，脑壳烧坏的才会买你的。”
张威想起林茵，他说不对，肯定还有市场的。
“你们记不记得傅胖子说的，地里的菜和打印出来的菜区别很大。一般居住小镇的当然不会买，他们也没地方烧，但还有能烧的地方吧？”
“仁和坊！”老五和谭淑梅不约而同地想到。
“对，我们就按照最高的标准，种出口味最好的菜，让傅胖子当顾问。”张威说。
“你别说，大妈，可能有搞头哦。”老五从副驾座，转过头来，和谭淑梅说。
谭淑梅也觉得可能是一条出路。
张威：“我记得傅胖子说过，他有很多徒弟在仁和坊当厨师，让他帮我们问问有没有需求。”
谭淑梅打开掌心：“我打老韩，让他问问那个小老鼠马云。”
谭淑梅打通了老韩的电话，把事情和老韩说了，老韩说他马上打电话问问。
车快到中心学校门口时，老五说：“老六，去学校，我们先去找傅胖子。”
他们到的时候，傅胖子正在院子里的一个墩头上切老南瓜，他把南瓜切成片，一竹筛一竹筛地在空地上摆了一长溜晒太阳。
“傅叔叔，你这是干嘛？”老五奇道。
“南瓜吃不完，我把它做成南瓜干。”
“晒干就好吃了？”
“哪里，还要加糯米粉，豆瓣酱，辣椒，等我做好，嘿嘿，小胖子你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吃了。”
“哪有那么快，好吃的东西多着呢，看到没有，那边，我还晒了茄子干和豇豆干，都是好东西。”
傅胖子看看他们三个：“怎么，三位领导一起来，找我有事？”
张威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傅胖子叫道，好啊，这是好事啊，等等，我马上问。
他放下菜刀就去洗手。
老韩那边电话来了，他说小老鼠说了，他们想找也找不到这个，你们能提供的话，就赶快带了样品过去谈，行就签协议。
傅胖子这里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也是一个一个都说要，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兴奋了起来。
傅胖子给他们泼冷水说，做农很辛苦的，你们想好没有，不是像现在这些老居民，他们是种着玩，有一搭没一搭的，无所谓。
你们真要给这些饭店送，我知道，那是要准备剥层皮的。
头天晚上就要把菜收了洗干净，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雪，都要下地。
半夜还要杀猪杀鸡，然后洗净，第二天天不亮就要把这些东西送到家家饭店，有些饭店是做早餐的，耽误不起。
还有，要保证每天正常供应，不能说今天送了，明天没有了，那人家饭店就吃你苦头了。
这些你们想过没有？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些他们还真没想过，但现在已经逼到这个地步了，有再多的困难也要克服。
傅胖子点点头，他说你们真要做我可以动员老居民们帮帮忙。
谭淑梅说，也不能老帮忙，这样，就算他们上班吧。
傅胖子连忙摇头，干不了的，这些人我知道，闲的久了么就想动动，但你真要让他们和你们年轻人一样天天上班，那么好，你天天就听他们鬼叫好了。
一样是种菜，他们种着玩的时候开心得很，但种菜要变成工作，马上就叫吃不消了。
没想到这么复杂。
按对人性的了解，张威觉得傅胖子说的是对的，再说，这些人又不缺钱，哪里会有什么工作的积极性。
那傅师傅有没有办法？谭淑梅问。
傅胖子想了一下，他说要么这样，那些愿意去帮忙的，也不要给他们定什么时间，要求他们每天去，每个月愿意工作几天就工作几天，只能当下手用，随他自己。
干多少时间就给多少报酬，意思一下就可以，他们也不会很在乎。
“那计算不是很麻烦？”谭淑梅问。
傅胖子说，这样，按以前生产队的做法，记工分。
“怎么记？”
什么生产队，什么工分，谭淑梅和老五听也是第一次听到。
你们发工分牌，比如一天十分，他来一天你就给他一张十分的工分牌，来半天就给五分的，他要想结账的时候，拿工分牌去换钱就是。
呵呵，这个好玩，谭淑梅笑道。
“给个账户，干一天就把钱打给他不是更省事？”老五问。
“你个小胖子。”傅胖子拍了老五一下，“你拿着钱买东西和刷卡有没有区别？这些人你钱打给他，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发个牌给他，他拿在手里高兴死了，最后还会比谁牌多牌少。”
“哎呦，心理学，想不到傅叔叔还懂心理学。”老五叫道。
“我可不懂什么学，我懂人心，那个牌子放在那里，看着一天天多起来，他就会满足，这样，他上班就不觉得是上班了，是在集牌。对了，你们每一天的牌都做成不一样的。”
“那做成什么样的？”谭淑梅兴趣大起，问道。
“多了，财神啊菩萨啊地藏王啊灶神啊二郎神啊那么多神仙菩萨，还不够你们做的？和你们说，这年纪大的人和小孩子也差不多。”
“高！”老五翘着拇指，“傅叔叔你要给我们当顾问。”
回到了公司，谭淑梅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把这事和大家说了，大家都很兴奋。
谭淑梅说，我们需要分下工，阿威c波二c米亚c老五你们几个，主要还是把精力花在游戏上，想想接下来做什么，其他暂时没事的，我们的精力就放在农业上，小米虫明天跟我去仁和坊。
这样安排大家有没有意见？
大家都说没有意见。
还有，没打印助工的都把助工打印出来，有助工不在这里的都把助工叫过来，我们自己需要有基本的劳动力。
十八个人十八个助工，加上bb的小贝老包的小妈和日大卷毛的苍老师和波多野结衣，我们就有二十二个助工了，那些老居民们再补充一下，人手暂时应该够了。
打什么样的？有人问。
“身强力壮的就行。”谭淑梅想了一下，说，“这样，你们没助工的待会先告诉我，打什么样的，等我们明天回来，看看需要的人手再说。”
人都散了，就剩他们三个的时候，老五说：“大妈，我发现其实你才最适合当老总。”
“对，我们水门镇要实行书记负责制。”张威也笑道。
“去，你们把我赶到架子上，还要添火烤。”
“不是不是，我们是真心服从党的领导。”老五和张威连忙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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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色色和五花猫的创业
<>第125章 色色和五花猫的创业
趁着这几天没事，色色和五花猫赶紧把连载的漫画补上，故事已经从岛国移到了水门镇。
水门镇？教主教主，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吗？粉丝们问。
当然有啦。
再问是在哪里，她们却不说了。
五花猫写了一系列的软文，什么《隐秘生存》c《水门：光线分割的梦和现实》c《篱笆上的肥皂花》等等，都是一些男男女女的游历故事，配上了水门镇的照片和图片，每一篇竟都有几百万的点击。
走的是唯美梦幻风。
不经意间，网上竟形成了一个水门教，所有不可言状之事，就说那是发生在水门镇，所有不可言说之人，就说他或她是水门镇来的。
五花猫发文和漫画的网名“鲜花少一瓣”，被公推成水门教的教主，开始是一瓣教主，后来又成了缺教主，少一瓣，不就缺了嘛。
从那个有半圆露台的房子开始，她们动手改建起那些老房子，把它们改成了民宿，风格也是唯美梦幻风，每改成一间，她们就要在里面住一晚。
住的最多，最喜欢的当然还是那个有半圆露台的，她们把那座房子叫作了房的王，而不是房王，五花猫觉得房王太霸气了。
最先发现她们的改建工作的是米亚，米亚大感兴趣，也参与了进来，接着丁当和老叶也参与了进来，他们不仅参与了工程的改建，而且参与了她们的试房活动。
老叶和丁当是乐此不疲，正好日日新鲜，而色色和五花猫，两个女孩，黑灯瞎火的晚上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让米亚一个人她也不敢住，她拉了赵丽颖陪着她。
于是在水门湖畔，寒风吹皱了一湖冰水的夜晚，总能看到星星的烛光在摇弋，一忽而这里，一忽而那里，烛光下面的人相拥着瑟瑟发抖，咳嗽连连。
江南的冬天是侵骨的寒冷，阴湿的寒意无孔不入，到了夜晚，就更是肆意妄为，哪里会放过他们。
米亚和赵丽颖先扛不住了，逃回了宿舍去住。
丁当和老叶接着也跑了，浪漫的代价太大，不划算啊。
只有色色和五花猫还坚持着，老叶丁当和米亚，都翘着拇指佩服她们，没有多想。
而她们趁机就独自拥有了整个夜晚的湖畔和寒风凛冽的冬天，正合心意呢。
谭淑梅看他们几个每天风尘仆仆的，说你们在干什么？
丁当说创业。
谭淑梅奇怪，你们创的又是哪门子业。
问米亚，米亚说到春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现在离春天还早呢，雪都没下。
她懒得再管他们，她自己都忙得要死。
谭淑梅和小米虫去了仁和坊，本来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那些饭店一看到他们的菜，就要签协议。
谭淑梅他们签了三家，就不敢再签了，他们怕货供不上，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只能靠老居民们地里的那些东西，必须量力而为，新种的菜，还需要一些日子。
谭淑梅回来以后，一边组织生产，一边就准备扩大生产。
老居民里有原来的菜农，这时经验就用上了，谭淑梅请他当顾问，他建议把菜地分成两部分，一是裸地，专门种各种时令菜。
另外建了大棚，里面装了调温调湿设备，这里面种反季节蔬菜，以解决时令蔬菜品种单调的缺陷。
这和打印出来的有区别吗？张威问。
不一样的，口感还是不同，地里长的菜，就像达尔文人，多很多心眼，打印出来的菜，就像打印人，实心眼的。傅胖子说。
张威和谭淑梅哈哈大笑，这个比喻，也太新鲜了。
他们在水门湖里放养了甲鱼c鲫鱼c花鲢c鳊鱼和螃蟹。
在镇后面的水库放养了青条丝c花鲴鱼c棍子鱼c鲈鱼c黄刺鱼 c鳜鱼c白花鱼等等。
养殖场，原来居民们已经养了金华两头乌，金华火腿就是用这种猪的后腿腌制的，又养了海南五指山黑猪，这两种猪的肉质都特别鲜美。
谭淑梅查了资料，说是西班牙的伊比利亚火腿之所以好吃，是因为那猪是吃椰枣的，水门镇种不了椰枣树，就在养殖场的后面辟了很大一块土地，种满了沾化冬枣树，猪就放养在枣树林里。
鸡的品种那就更多，什么竹丝鸡c三黄鸡c芦花鸡c文昌鸡c清远麻鸡c杏花鸡c柴鸡c贵妃鸡等等，张威数都数不过来。
要杀猪了，谭淑梅打印出了一套杀猪设备，却不知道怎么用，傅胖子过来看看，用脚踢着这堆设备说，没用没用。
这个是电击的，先把猪用电击晕了再屠宰，这样杀出来的猪肉不好吃，血还在肉里。
那你们原来怎么杀的？
酒糟和牛鼻头他们杀的，也是乱杀，自己吃的，就不那么讲究了。真要好吃，杀猪是很讲究的。
那怎么杀？每个店都特别强调要好的猪肉，说打印出来的猪肉不香。
那是肯定的，杀猪，一把杀猪刀就可以了。
这么厉害？这些东西都用不上。
那是，谭书记，我告诉你，你知道以前鬼怕什么人吗？
什么人？
杀猪佬。杀猪佬晚上一个人走夜路都不怕鬼的，杀气太重，鬼都逃得远远的。
咦！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找谁？
原来水门镇的杀猪佬，多少年没杀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杀。
“喂，杀猪佬，我傅胖子。”
“”
“对对，你现在猪还吃不吃得消杀？”
“”
“真的？不吹牛皮哦？好，那你辛苦跑一趟。”
“”
“水门镇啊，我来了都大半年了，哈哈，你还不晓得，好住，好住的，好多人都在这里，牛鼻头和酒糟他们都在。”
“”
“好好，那你收拾一下就来，什么时候？明早，明早可以，再会再会。”
放下电话，傅胖子和谭淑梅说，他明天过来。
太好了！
你这里最好弄两个人跟他学学，杀猪可是一门技术活，他在这里住不久的，你们猪是每天要杀的。
谭淑梅说，好好，要男的女的？
傅胖子瞪大了眼睛，两百多斤，能够吭哧一下从地上甩到杀猪凳上的，你说男的女的？
好吧，那就男的吧，本来我还想学一下。
傅胖子哈哈大笑，你学杀猪？你能看着杀猪就不错了。
看有什么难的。
好好，明天你试试看。
谭淑梅把男的叫一起，一说学杀猪，鹿晗就兴奋了起来：
“杀猪？我来我来，呲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多过瘾。”
傅胖子斜眼看看他，骂道：
“你？这小鸡样的身子，猪后蹄一蹬，都能把你蹬出十万八千里。”
“那我可不可以？”老六说。
“你可以直接当猪杀了。”
最后，傅胖子看来看去，又试了试他们的手劲，他觉得老王和吴亦凡两个适合。
就这样定了，明天开始，老王和吴亦凡跟着杀猪师傅学杀猪。
张威小时候在农村的大伯家里，见过杀猪，他知道那真是一个血腥而恐怖的场面，看杀一次猪，他曾经为此连续做了好多天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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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杀猪
<>第126章 杀猪
第二天上午，谭淑梅正和傅胖子在他的住房前谈事，从前面一幢教室外就传来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
“胖子，胖子，你在哪里。”
傅胖子应道：“后面后面。”
他和谭淑梅说，杀猪佬来了。
从教室边上的水泥路上，闪出了一个和傅胖子年岁相仿的人，也有六十几岁了，体格健壮，脸色红亮，像抹了一层油。
傅胖子给他介绍，说这位是谭书记。再给谭淑梅介绍，这是杀猪的洪师傅洪国根，当年水门镇的一把刀。
洪师傅问：“什么时候杀？”
谭淑梅说今天晚上要杀两只。
洪师傅问傅胖子：“酒糟在吗，他要给我当下手。”
谭淑梅问傅胖子：“老王和小吴当下手可以吗？”
傅胖子摇摇头，他们两个，今天还派不上用场，先帮助烧水吧，在边上看看怎么杀。
“酒糟，酒糟！”傅胖子扯开嗓门喊着，最边上的一间房子里，跑出了一个和他们年龄也相仿的男人，他的鼻子像个冻坏的西红柿。
他一看到洪师傅就咧开嘴笑着，洪师傅骂道：“妈个b，你们自己跑到这里也不和我讲，不然我早过来了。”
酒糟也不还嘴，只是嘿嘿笑着。
“晚上给我当下手。”洪国根说。
“晓得了，胖子早就和我说了。”
“那去拿东西吧，书记？”洪国根和谭淑梅说。
“叫那两个徒弟过来拜师，帮师傅去拿工具，车子开过来。”傅胖子说。
谭淑梅打了电话，不一会，老王和吴亦凡开着货车过来了。
两个人下车恭恭敬敬地叫了师傅，然后重新上车，跟洪师傅去他原来的家里搬工具。
三个人七转八转，转到了靠近水门湖的一个院子，洪师傅领着他们进了院子，推开院子左侧的一间以前堆放柴禾的柴禾间，找起了工具。
先抬出一张杀猪凳，那凳子一米多长，四五十厘米宽，凳板有两寸多厚，凳子的四条腿和横档，都是用硬木做的，整张凳子很结实。
接着又抬出一个圆形的差不多有一米直径，七八十公分高的大木捅，洪师傅和他们说，这是要倒满滚水褪猪毛用的。
然后又搬出一架木头的梯子和一个木头水桶只木头的脚盆。
最后找出了一个用细麻绳扎着的布包，解开麻绳，里面是两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和两把薄薄的刮毛刀，还有一个熟铁锻打的弯钩，弯钩的另一头焊了一小截铁管，是抓手用的。
这些东西当年都用黄油小心地封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锈迹也没有。
洪师傅用左手的拇指试了试刀刃，然后把这些东西重新包好，扎紧麻绳。
他们把这一车的东西拉到了养殖场，洪师傅和吴亦凡说：“你把这些盆子和桶都用清水浸起来，时间久了，干裂了，水浸一下就会好。”
“你，”他指指老王，“跟我磨刀，要学杀猪，就要从磨刀开始学，你浸完桶后也过来学。”
他朝吴亦凡补了一句。
听说今天晚上杀猪，公司里那些人吃了晚饭，都跑养殖场来看了，他们哪里见过杀猪的场面，都来看新鲜。
连辛宁和谭小妈都带着邓小雨和邓小会过来看了，张威看到吓了一跳，赶紧让她们带回去，邓小会死也不肯，又哭又闹的。
他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我要看杀猪我就不回去我要看杀猪杀猪”
谭淑梅说算了吧，让他们看吧，不就是杀个猪嘛。
不就是杀个猪嘛，你说的轻巧，张威哭笑不得。
养殖场的水泥空地上装了碘钨灯，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洪师傅指挥着老王和吴亦凡把杀猪凳放到了空地的中央，把木头脚盆放在杀猪凳一头的地上，盆里面撒了盐，以便待会猪血流到脚盆里时能快速凝结。
他把那齐大腿高的大木桶放到离杀猪凳不远的墙边，木头梯子竖起来靠在桶旁的墙上。
洪师傅c酒糟c老王和吴亦凡都穿好了高筒雨靴，围上了橡胶的长围裙。
谭淑梅c辛宁他们围在离他们三四米远处站着，他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好戏上场。
洪师傅腰里扎着一条腰带，他又用左手的拇指习惯性地试了试杀猪刀的刀刃，把它插到了腰里。
“酒糟，开始。”洪师傅说。他的右手握着那个弯钩。
酒糟拿着一根毛竹，走进了空地边上的猪舍，把一只猪赶了出来，洪师傅悄悄地走过去，接近猪的时候，突然右手一挥，那弯钩勾住了猪的下巴，朝杀猪凳那边拖去。
猪发出了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尖叫，邓小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围在那里的那些女孩子，哄地一下都逃走了。
只有邓小会还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边，他一只手紧紧抓着张威的手臂，指甲都掐进了张威的肉里。
张威想把他也拉走，他就是不肯，张威想抱起他，他死命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眼睛还死死盯着那边。
猪已经被拉到杀猪凳前，酒糟抓住了猪尾巴，两个人“嘿”地一起用力，把猪掼到了杀猪凳上。
酒糟的左肘扣着猪腰，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压在了猪的身上，不让挣扎着的猪翻身起来，右手抓住猪的一只前蹄往后掰，压紧。
洪师傅放开钩子，左手压着猪头，右手从腰里拔出了杀猪刀，朝猪的脖颈处一刀捅入，直没到刀柄，猪叫声突然嘶哑。
他抓住刀柄转了几转，扩大了刀口，然后把刀拔了出来，猪的血从刀口喷涌而出，射在了地上的脚盆里。
他把猪头尽量往后折，让血流得更畅快，被酒糟死死压着的猪挣扎了一下，又挣扎一下，最后不动弹了，刀口里的血也放光了。
洪师傅一只手抓着铁钩，一只手抓着一条猪后腿，“嘿”一下把猪拎起来，转身扔进那只大木桶里。
“加水加水！”他叫着，吴亦凡赶紧把一桶桶开水倒进了木桶，直到把猪淹没。
洪师傅抓着钩子把死猪在水里转动，把整个的猪头也摁进水里，泡了一会，他拿出两把刮毛刀，一把递给了老王，自己拿着一把，轻轻一刮，猪身上出现了一长条白里透红的肉。
二十来分钟，猪毛就刮干净了，他在一条猪腿上绑了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头套在那个弯钩的柄上。
他抓着绑了麻绳的猪腿，酒糟拉着猪耳朵，两个人把猪从木桶里抬出来，抬到梯子前，尽力地往上举，他把钩子钩在了梯子的横档上。
现在，那头猪就头朝下挂在梯子上了。
他拿出杀猪刀沿着猪肚子，从上往下划着，猪肚子一分为二，原来圆柱形的猪现在像一个人那样叉开了手脚，从剖开的肚子里热气蒸腾而起。
洪师傅的刀和手一起伸进了猪肚子，只一会儿，就把所有的猪内脏都捧了出来，扔在一只桶里，吴亦凡提到一边去清理了。
老王拉过来一根洗汽车的那种高压水管，洪师傅打开笼头，朝挂着的猪冲着，把血水冲洗干净。
他把杀猪刀插进猪颈，横着走了一圈，一整个猪头就下来了，他提着猪耳朵，把猪头交给老王。
酒糟递过来一把砍骨斧，洪师傅一只手抓着凌空的那条猪后脚，顺着猪的脊椎骨砍下去，很快，这只已经没有头的猪变成了左右两片。
这一头猪就杀完了。
张威看了一下时间，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点，心里不仅大为叹服。
再看邓小会，此时已经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嘴里嘿嘿嘿地叫着，手上学着杀猪佬运刀运斧的动作。
张威回过头看到鹿晗蹲在墙角，他叫小鹿你怎么了？
小鹿抬起头来看着他，脸色苍白得可怕，老五笑道，这傻b吐了。
张威哈哈大笑：小鹿，呲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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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烧成灰也认识
<>第127章 烧成灰也认识
明天是第一次尝试给三家酒店送菜，一家酒店要了半片猪肉，还有半片，傅胖子说晚上会餐。
他说这可是一个传统，以前杀猪是大事，会提前通知亲朋好友，到了杀猪那天，大家就会齐聚到杀猪的那户人家，大吃大喝以示庆祝。
我们今天也庆祝一下，祝你们明天开门红。
最主要的是拆猪头和吃猪内脏，今天的猪内脏都被酒店订走了，但猪头还是要拆的。
“傅叔叔，什么叫拆猪头？”老五问。
就是把整个的猪头放在锅子里煮，除了盐其他什么都不加，煮烂了端上桌，大家一齐把这个猪头分拆吃完。
“这有什么好吃的。”老五说。
“嘿嘿，小胖子，你是没吃过刚杀的新鲜猪头，那个香啊。”
张威回忆起自己久远的童年，确实经历过拆猪头的场面，那天是半夜，他在大伯家睡着了，是被一阵肉香熏醒过来的。
为了煮猪头，傅胖子专门打印了一个柴火灶，锅子很大，他把两个猪头都放了进去，嘱咐坐在灶膛前的色色和五花猫，不要忘了添柴禾。
傅胖子说，只有柴火灶煮起来的猪头那才叫好吃。
色色和五花猫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工作，她们两个人挤在灶口的一张小矮凳上，不停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禾。
灶膛里熊熊的火光把她们的脸映红了，两双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扑闪着温暖而又迷离的光泽。
邓小雨先是在边上站着，后来也挤了过去，色色和五花猫，一人一条腿并拢，给邓小雨当凳子，邓小雨靠在了她们怀里。
傅胖子把那半片猪，剁开，放在个差不多一米高的的不锈钢桶里，放在柴油炉上，卤五香猪肉。
猪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员工食堂，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走了进来。
谭淑梅刚从蔬菜清洗车间回来，那里的机器，已把第二天要送的菜清洗干净，用有保鲜功能的周转箱装好。
她进了食堂，看到老五和张威他们在看傅胖子卤肉，就走了过来。
张威问：“给孙总送的菜装好了？”
谭淑梅点点头。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谭淑梅说：“好。”
傅胖子转过头，问道：“哪个孙总？”
“恒德集团的。”谭淑梅说。
“孙一手？”
“是啊，傅师傅你认识？”
“何止认识，他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傅胖子笑道，“当然，我烧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霜打过的青菜给他准备了？”傅胖子问。
谭淑梅点点头。
傅胖子：“书记，你去给我打印两个保温盒。”
“我去我去。”邓小会叫道，辛宁牵着他的手，两个人就往员工食堂的另一头走去。
过了一会，他们拿着两个保温盒回来，傅胖子掀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猪头，用筷子戳了一下，筷子已能戳进肉里。
他掀开锅盖的一瞬一股肉的奇香扑面而来，老五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吃了吗，傅叔叔？”
“还不够烂，再等等。”
傅胖子站在那里，一根根弯曲着肥胖在手指数着，口里念念有词：“八c九c十，十到十一个小时，到时候就够稣了。”
他把刀伸进锅子，割下一只猪耳朵和猪脸上的一块肉。又用筷子从不锈钢桶里，夹出一大块五香肉。
他用刀把它们切成薄片，猪头肉和五香肉，分装在两个保温盒里，五香肉的盒子里，还加了一勺卤汁，盖好密封盖，把保温盒的温度调到了三十二度。
他和张威说：“明天把这个带去给孙老头。”
看到猪头肉，谭淑梅就朝张威笑着，她想起在大学里，张威和辛安，除了臭豆腐，最喜欢的就是猪头肉了。
张威看着谭淑梅，奇道：“你笑什么？”
谭淑梅这才醒悟过来，这个张威，不是那个张威，那个张威，已经到了这个张威的地球去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什么没什么。”谭淑梅继续笑着。
第二天他们送完了菜，还不到八点，杭城的大街上都还空荡荡的，时间太早，又没什么地方可去，张威说我们干脆去恒德大厦等吧。
他们到了恒德大厦，张威扛着装蔬菜的周转箱，谭淑梅提着两个保温盒下车，到了大厦门口，保安问你们来干嘛的？
张威说等孙总。
保安说孙总每天早上七点就来上班了，现在已经在办公室，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电话通了，保安说了几句问他们。
“你们是哪里的？”
“水门镇来的，我姓张，她姓谭。”
放下电话，保安就请他们上去。
张威和谭淑梅到了孙总的办公室，连外面的秘书都没上班，孙总站在门口的走廊里，老远看着他们就说：
“这么早，怎么会是你们两个？”
谭淑梅说：“我们来送菜，就顺便给孙总带点过来，让您尝尝。”
“送菜？送什么菜？”
张威把周转箱放在地上，打开盖子，和孙总说：“水门镇的菜，这是霜打过的青菜。”
孙总的眼睛睁大了，他蹲下来，用手摸着箱子里的青菜c胡萝卜c芹菜和花菜。
“哎呀呀，这真是水门镇的菜？霜打过的青菜，甜咪咪的，厚实，好吃啊，我多少年没吃过水门镇的菜了，谢谢，谢谢你们！”
孙总站起来，疑惑道：“你们怎么会有这些菜的？”
坐下来后，张威和谭淑梅，就把他们现在在做的事和孙总说了，孙总不停地点头，他说好啊好啊，你们有这个想法真不错，真的很好，你们知道我平时为了买地里长的菜花了多少工夫吗？
“以后您的菜，就我们包了。”谭淑梅说。
“好好，水门镇的菜，好吃啊，买，我向你们买。”
“看孙总说的，一点菜，哪个边边角角多割一点就有了。”谭淑梅说。
“两码事，两码事。”
“孙总您每天都这么早来上班？”谭淑梅问。
“是啊，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改不了了。”
“那我们真该向您学习。”
“哎呀，看你说的，小谭，看到你们这样，老头子我是真的高兴啊，现在没多少年轻人能像你们这么吃苦了。”
张威拉拉谭淑梅的衣袖，示意她把手里的保温盒放下。谭淑梅这才意识到，笑了：
“我都忘了，孙总，这个也是我们给您带来的。”
她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打开一只，里面是猪头肉，孙总端起来嗅了嗅。
“真香！”
他从茶几上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擦手，笑道：“我不客气了。”
他用手抓了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不停地点头：“好吃好吃，这是土猪头。”
谭淑梅笑道，是啊，还是昨晚拆猪头拆下来的。
孙总又拿了一块，边吃边翘了翘了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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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孙总的往事
<>第128章 孙总的往事
谭淑梅把另外一个盒子打开，孙总看着，眼睛又睁大了，他端起这盒子嗅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咬了两口，含含糊糊道：“不对，不对。”
张威和谭淑梅一惊，以为是肉不对，张威问道：“不好吃吗，孙总。”
孙总继续嚼着，神情很严肃，张威和谭淑梅紧张起来。
“不对啊。”孙总的眼睛盯着他们，突然就红了，他用手指指着那一盒肉，再也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他才冷静下来，问道：“这个，怎么像傅胖子的手艺。”
谭淑梅奇道：“这正是傅师傅做的，他让我们带过来的。”
“哎呀呀，我就说嘛。”孙总拍了一下茶几，“傅胖子现在也在水门镇？”
“是啊。”张威点点头，“孙总和傅师傅很熟？”
“烧成灰都认识！”
谭淑梅和张威相视而笑，谭淑梅说：“哈哈，傅师傅也是这么说的。”
孙总也笑了：“那还真是的，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他的五香肉了。”
“你们要急着赶回去吗？”孙总问。
“不急不急。”张威和谭淑梅赶紧说。
“那我们就聊聊天，小张，小谭，我可真是喜欢和你们说话啊，你们也知道，老头子现在，一天到晚能听到的真话不多。唉，能说说话的也不多。”
张威觉得孙总这是肺腑之言，在他那个位置，每天能接触到的，几乎都是奉承他的人。
原来林茵在，或许会好一些，林茵一走，他在这幢他自己的王国里，只是一个孤独的王。
张威不禁有些同情他。
“傅胖子我们从小就是一起的玩伴，后来他顶他父亲的职，到了水门饭店当厨师，在当时，那可了不得。
水门饭店是水门镇上为数不多的几家国营单位，能进国营单位，那就是捧上铁饭碗了，我们是羡慕得不得了。
我呢，那时候什么都不是，出身不好，连镇办工厂都进不去，只有到处做做临时工。
我前几天看了一个材料，一些专家说现在是什么阶层固化，狗屁，我们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阶层固化。
农民进不了城，城里的呢，也好不到哪里去，单位么分国营单位，全民单位，集体单位，国营还分什么上面的和地方国营，水门饭店就属于地方国营，那已经是不得了的单位了。
集体还分大集体小集体，下面？下面还有，什么镇办企业c街道企业c社队企业c校办企业，五花八门，你们不要小看，那真的是血统论。
你什么企业就只能享受什么企业的待遇，都不一样的，国营企业分配得到的物资，你其他企业想都不要想。
人也是一样，都分等级的，其他不说，就我这样，做个临时工，你们知道有多少花头？分计划内临时工和计划外的，还分什么长期临时工和短期的。
长期的就是不管你在这工厂干了多少年，但你的身份始终还是临时工，转不了正，和正式工不一样的。
什么分房啦评先进啦这些你都没资格的，连发劳保，你都是减半的，人家一个月发两双纱手套的话，你只能发一双。
像我这样的短期临时工，那就更惨了，你还在干着活，领导走过来叫你滚蛋，你马上就滚蛋，什么劳动争议啊合同啊这些，听都没听说过。
那时候穷啊，越穷这肚子里就越没油水，越没油水就感觉越吃不饱，好像那肚子一天到晚都是扁扁的。
实在饿的不行的时候，花一毛两分钱去买一碗光面就算是享受了，我们那时候叫打牙祭。
便宜？不便宜了，就是光面我也是要久久才能吃得起一次，你想想，我一天的工资才八毛钱，发了工资都上交给父母，自己一个月就五毛钱的零花钱。
光面么就是碗里除了汤和面什么都没有，对对，就是阳春面，最便宜的。
那时的国营饭店都是进门先掏钱买票，每一张票都是有号的，买了票再去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窗口，你把票递给里面的服务员，你就站在窗口等你的面。
我那个时候都是趁傅胖子，哈哈，他那时就已经很胖了，我都趁傅胖子上班的时候去吃面，他在里面，一看到是我，霍霍，两个人不打招呼的，装不认识。
他看到是我，在烧面的时候就有数了，他会在面碗里偷偷放上一个蛋，一大块肉，再把面放在上面，那窗口的服务员就说，光面，自己捧去。
我捧着这碗面，就找角落里的桌子，把面下面的肉拿出来咬一口又塞回去，为什么？怕被人看到啊，服务员不是要收桌子么，会从身边经过。
你们想想，每次这个吃面啊就是我享福的时候，那一碗面慢慢吃，真是舍不得吃完啊，一吃完就想吃第二碗。
后来，傅胖子想了一个办法，他说你买面的时候不要在店里吃，你拿个钢精锅来买。
这样我就拿着钢精锅去买面，那就好了，我一张光面的票，他给我烧两碗，那面多面少还不是他马勺上的事。
面底下么又是大肉又是鸡蛋的，那一碗面打回家，那才叫吃得过瘾。
那窗口的服务员，看看感觉这面有点多，但她又不好说什么，你拿碗盛面一多就潽出来了对不对，钢精锅一碗面放进去是多少她又不知道的。
唉，后来还是被发现了，也怪我贪吃，傅胖子每次问我有没有吃饱的时候我都说没有，没有么他下次又多加一点，到了后来，这么大的钢精锅，一装装了大半锅，傻瓜也看出不对了。
那个服务员，悄悄去和领导打小报告，那时的人特别喜欢打小报告，表示你思想进步，向组织靠拢么。
有一次我去打面，他们领导就在远处看着，面一到窗口，还没到我手里，领导就过来了，问这里是几碗面，把票拿出来我看。
领导一看是一碗，就知道不对了，问傅胖子你们认不认识，傅胖子说不认识，问我，我当然也说不认识。
那好，领导说，把多的面捞出来，服务员用筷子伸进去一捞，那么出洋相了，哈哈，下面大肉和鸡蛋都被发现了。
那叫一个惨啊，傅胖子一口咬定是自己看错了，把一碗光面的票看成三碗大肉面的票了。
领导就骂，你大肉面里还跑出鸡蛋了？
傅胖子给我打眼色，我就连钢精锅也没拿就逃出来了，丢了钢精锅，还被我妈妈骂了一顿，再骂我也不敢回去拿啊。
傅胖子？傅胖子差一点被开除，好在那领导是他爸爸的徒弟，他爸爸出面求情，最后是在全店大会做检讨，扣半个月工资了事。”
孙总说着自己的往事，张威和谭淑梅笑得前仰后合，孙总也跟着一起笑，但张威感觉得出来，他的笑里是有一丝的辛酸的。
没想到一个亿万富翁，也曾经像他们一样屌丝，甚至比他们还要屌丝。
谭淑梅说：“那孙总您和傅师傅，算得上患难之交了。”
“是啊是啊，这个傅胖子，后来么我公司搞大了，他们饭店倒是没落，最后改制了，我让他到我这来，让他来管我的员工食堂，就是不肯来。
后来我公司搬到杭城，叫他，他还是不肯来，情愿在饭店里帮人家打工，也不愿意到我这兄弟这里来。
我说，那么这样，我帮你把水门饭店买下来好不好，他也不肯，一下么说他最烦管人，管人就要动脑筋，他最怕动脑筋。
我说那么好，你到我公司来，你自己看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是不肯，他最后和我说了句话，我才明白了，再不敢叫他。”
“什么话？”张威好奇地问。
“他说，我不吃你的饭，我们还是朋友，我要是吃了你的饭，我们就连朋友也做不了了，你说，你还要不要我这个朋友。
这话说的到位，真精辟啊，话说到这个份，我再勉强他，就是打他脸了。”
谭淑梅和张威点点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天傅胖子说的；“我可不懂什么学，我懂人心。”
没想到这个傅胖子还是个高人呐。
“傅胖子说得对啊！”孙总叹息道，“你们看我老头子，现在谁都对我很好，都说是我朋友，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真正的朋友就是你以前的那么几个，我怎么敢把他们弄没有了。”
“小张小谭，你们知道我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有钱的？”
“存款有一个亿的时候？”谭淑梅说。
“不是，当你发现所有的人都对你好的时候，连那些你原来要拍他们马屁的官员，也把你当朋友，你到哪里，人家都只讲好听的话给你听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可能真的算有钱人了，你已经被架到高台上，下不来了。
这和当官一样，当每一个人都说认识你，而你看他们都不熟悉的时候，说明你的官开始越当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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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就这样逃走了
<>第129章 就这样逃走了
小王埋头做着自己的事，用眼角的余光不时地扫视卡宾枪，这家伙那天过后，居然从来没再提起过请客的事，这让小王心里有点恼火。
倒不是自己那么在意，一定要敲他一顿，而是你已经习惯的东西突然让你变得不习惯，而这东西还天天杵在你的面前，这让人有些受不了。
小王看到卡宾枪整个人耷拉在那里，如果椅子没有扶手，她都怀疑这家伙随时都有可能瘫到地上去。
现在他每天几乎没有话了，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发着呆，呆着呆着就变成这副样子，随时会瘫到地上。
虽然不承认，小王其实还是蛮喜欢卡宾枪油嘴滑舌地奉承着自己的，这让她每天单调枯燥的工作也显得有意思起来。
而这家伙，现在变得没意思了，不仅没意思，还变得有点神神道道，常常接到一个什么短信，一言不发就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后就仿佛消失了，要好几个小时才回来。
他干什么去了？
主任时常走过来，问卡宾枪去哪了，小王本来想说不知道的，但于心不忍，还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替他搪塞过去。
卡宾枪回来的时候小王告诉他，主任来找过你，我说你去干什么了，记住，别穿帮啊。
卡宾枪嗯了一声就不言语，连句谢谢也没有，好像这是她应该做的，小王真想站起来走过去踢他一脚。
但最后总是算了，低下头，不去理他。
技术部就小王和卡宾枪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不说话，整个部门就显得死气沉沉的，大家都觉得哪里哪里不对。
主任也发觉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几天，才想明白，原来是卡宾枪这张臭嘴哑火了，让办公室变得这么沉闷。
虽说卡宾枪没来之前这里就是这么沉闷，但如果一直这么沉闷下去也就算了，不能来搅一下，再突然安静起来，这让人适应不了啊。
主任端着保温杯，踱到卡宾枪和小王的办公桌前，小王叫了一声“主任。”
卡宾枪仍自耷拉着脑袋。
“卡宾枪。”
卡宾枪抬起头看到是主任在叫他，似乎惊了一下，赶紧说：
“主任，是你，有什么吩咐？”
“卡宾枪，你现在一天刷几次牙？”
“早晚两次，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主任笑笑。
这没来由的，什么刷牙不刷牙的，卡宾枪看到小王使劲憋着笑，最后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
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也朝这边看着，笑着。
卡宾枪愣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卧槽，主任你这是在骂人啊，什么一天刷几次牙，就是说你这张臭嘴现在怎么不臭了呗。
卡宾枪朝主任竖着大拇指：“厉害，到底是高工，高级知识分子啊，这骂人都骂出境界来了。”
主任笑道：“对嘛，这才是你卡宾枪的本色嘛。”
主任走开后，小王还在笑着，卡宾枪用手指着她：
“再笑，看看，法令纹都笑出来了。”
“要你管。”
“还真要我管，你坐我对面，就必须天天保持青春靓丽。”
“滚！”小王把笔扔了过来，扔出去之后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朝这家伙扔过笔了。
不仅皱了一下眉头，一丝不悦又滑过眼底。
卡宾枪捕捉到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
“美女，我还欠你一顿，晚上还你？”
“不去！”
“不能不去，不然我要撑死自己以谢罪了。”
小王转而一想，不吃白不吃，今晚正好顺便问问这家伙，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这问题都折磨了她好久。
“好吧，我去看你现场表演撑死。”
“好，说定了，我一定死的很优雅。”
卡宾枪把小王扔过来的笔扔回给小王，他低下头，给陈局发了一个短信：“晚上我请小王吃饭。”
他记得陈局一直和他强调，自己不会干涉他谈恋爱，何况这还不是恋爱，而只是和同事一起，吃一顿友谊饭。
直到下班，陈局也没回他短信，卡宾枪轻轻松了口气，他想这算是知道了，同意了吧。
办公室的人都走了以后他们才走，进了电梯，卡宾枪按了一3，小王说神经，按到停车场了。
卡宾枪说：“坐我车子走。”
“喔霍，你什么时候打印车了。”
“前几天。”
他们走到卡宾枪的小奔驰前，小王叫道：“哎呦，还不是免费车，花了不少钱，你那奖金还不够吧？”
“上车吧，别叽叽歪歪的。”
坐到车上，小王前后左右看看，赞道：“还行，这下你够格带我兜风了。”
卡宾枪骂道：“那我要开大奔，是不是可以带你开房了？”
“流氓，起码你开航母，我可以考虑。”
两个人就这么笑骂着，小王心情大好。
到了仁和坊，停了车，走到上面街道，小王说：
“时间还早，我们先逛逛再吃饭吧。”
卡宾枪看着往来一对对的情侣，叫道：“唉唉，看看人家怎么走路的，哪有像我们这样保持一尺距离的。”
小王手伸过来，插进了他的胳膊肘里，挽住了他。
“好吧，我委屈一下自己，给你挣点面子。”
两个人从仁和坊的这头逛到那头，看到丢沙包的小王就要丢沙包，看到拉洋片的小王就要看西洋镜，连看到捏面人的，她也要让人给她捏面人。
逛到累了，也饿了，小王却再也不肯走路，一定要和卡宾枪挤进一顶轿子，让人抬着他们走。
上了轿子又说想不好吃什么，就这样让轿夫抬着他们来来去去走了两趟，才在一家海鲜坊前下了轿。
两个人坐下来后，卡宾枪说，谢天谢地今天你总算没吃湘菜，上次辣死我了。
小王先点了一份海鲜炒粉，让他们先上，说是饿死了。
然后点了一份碳烤生蚝份椒盐皮皮虾份姜葱梭子蟹和清蒸鲳鳊鱼。
炒粉吃完，生蚝刚刚上来的时候，卡宾枪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陈局的短信：
“你过来。”
卡宾枪皱了一下眉头。
小王把一只生蚝放到了他面前，卡宾枪刚说了一声谢谢，他的手心又是一麻，他看了一下，还是陈局：
“马上。”
卡宾枪叹了口气，和小王说：
“美女，家里有点急事，要我马上回去。”
“不行。”小王摇着头。
“真的，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卡宾枪叫服务员过来，他说我先买单，服务员说四百六十五，卡宾枪掏了五百给他，也不等他找钱，就站了起来。
小王叫道：“卡宾枪，我再也不和你出来吃饭了！”
卡宾枪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里泪光闪动。
卡宾枪心里一紧，他一迭声地说着对不起，一边仓皇地逃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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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被放的鸽子
<>第130章被放的鸽子
卡宾枪到了别墅，车库里空空荡荡的，陈局还没有到。
他进屋在一楼坐了一会，然后上楼，干脆洗了一个澡，等他洗完出来，她还没到，卡宾枪看看手表，从他进屋，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他不禁心里骂了一声，这个时间，自己把那顿饭吃完也够了。
卡宾枪坐在那里，他想小王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一定是气得够呛，他想到了她泪光闪动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王流泪，卡宾枪有种心疼的感觉，平时半荤半素地撩拨，装作是开玩笑，其实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
直到那天他去了803，再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离小王远了，到了这里以后，他更觉得自己和小王已经不可能。
他坐在办公室里，每天耷拉着脑袋，很多时候，他是不敢去看小王，他觉得自己和她，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刚刚在仁和坊，和小王手挽着手在街上走的时候，他恍惚间有个幻觉，觉得他们像两个闹了别扭的情侣，现在重归于好了。
那种满满的踏实的幸福感是他和陈局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也不会有的，他们有的是敬畏，是惧怕，是对未来的贪婪，也是对肉体的渴求。
卡宾枪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烟鬼沉溺在自己的烟瘾里，一个吸毒的在自己的毒瘾里不停地下坠。
他们的关系是赤裸裸的，卡宾枪有一些厌恶又有一些依恋，何况，在这个关系里，他从来都是被动的那一方，他决定不了自己的时间，也决定不了自己的情感。
那就放纵自己的身体吧。
卡宾枪打开掌心，他想给小王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
他知道她的愤怒，已经不是三句两句话能够平息，需要自己不停地哄，直哄到她破涕为笑。
卡宾枪怕她还没笑，陈局就已经回来，那只会更麻烦。
卡宾枪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倒了下来。
他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放了电影，睁着眼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连片名也想不起来了。
他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卡宾枪骂了一句，他想，她是不是故意的？
自己发短信给她说了和小王一起吃晚饭，她完全可以估摸着他们吃好了再叫他过来，她那个时间发短信就是知道他们还正吃着。
卡宾枪看着陈局的电话，想给她发个短信，又不敢，没事不能和她联系，特别是工作时间以外，严禁和她联系，这又是她的规矩之一。
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去你妈的！卡宾枪骂道。
卡宾枪给张威打了一个电话，张威说他正在农场帮忙，明天很多菜要送，大妈他们人手不够。
他说你把视频打开我看看。
张威打开了视频，他看到他们在一条清洗蔬菜的流水线上，身后的各种设备轰鸣着，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看到谭大妈c色色c老叶都在忙着把清洗干净，吹干的蔬菜往箱子里装，谭大妈和色色朝他挥了挥手，接着继续忙手里的活。
老叶突然把头伸向镜头，靠得太近，脸都变形了，卡宾枪吓了一跳，老叶冲着他叫道：“滚！”
张威和他说好了卡宾枪，我不和你说了，正忙着呢。
然后把电话挂了。
卡宾枪觉得心里一派茫然，还有些微的酸楚，他这时多想自己就在他们中间，就是那忙忙碌碌中的一员。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当什么警察，不然现在，自己肯定也在水门镇了。
头顶上的电影里，女主角正和男主角说：“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镜头推进，特写，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卡宾枪转了个身，侧对着头顶的天花板，他害怕那泪珠会滚落下来，滴到他的身上。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又骂了一句。
房间里开着地热，温度很高，卡宾枪觉得很燥热，又懒得去调温度，他把睡衣和睡裤都脱了扔在地上，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那里。
他想再给张威打个电话，让他再给自己看看他们忙碌的情景，想想还是算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局外人了，似乎被所有的人遗弃。
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尼玛！
到了十一点多钟，他才隐隐约约听到下面车库门响，他也懒得起床，翻了个身，背对着门。
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听到她一步一步上楼，进门。
“睡着了？”
卡宾枪没有作声，她走到床的这边，看到他睁着眼睛躺在那里，“哼”了一声。
卡宾枪腾地坐了起来，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怎么了，我就试试你听不听话。”
她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似笑非笑，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卡宾枪把目光偏了开去。
“怎么，不就是误了你泡妞吗，你就敢给臭脸看？你喜欢她吗，喜欢她哪用得着这么费事，你说一声，我他妈的现在就命令她过来三p。”
卡宾枪欲言又止，她又“哼”了一声：“我先洗澡。”
卡宾枪看着她转身进了浴室，他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重重地叹了口气。
水从她的头顶直泻而下时她轻轻地笑了一下，继而叹了口气。
她当然是故意的。她已经来过这里，本来，她是想等他们吃完饭，九点多钟的时候再给他发短信。
偶尔的让他去泡一下小妹妹真没什么，遛狗还需要把绳子放松，不能一直都拽得紧紧的。
她一个人草草吃了饭，上了楼，脱了衣服，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地毯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又做了仰卧起坐。
她在那个大浴缸里撒了花瓣和香水，她想好好泡一泡，直泡到他回来，他们可以在浴缸里亲热一番。
水还没有放满，老同志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那口气是不容置疑的。
她这个月，已经推了老同志三四次了，老同志估计有点急了。
她不敢怠慢，赶紧把衣服穿好下楼。
坐进汽车的时候她突然的无名火起，心想，我他妈的要赶去慰安一个皮肤已经没有弹性的老同志。
凭什么你小子面对的是貌美如花。
她给他发了短信。
启动了车子后她似乎看到了他那张十分不情愿的脸。
她又发了“马上。”
这才打开车库门，把车倒了出去，她朝着滨江大道会所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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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点了他们鸳鸯谱
<>第131章 点了他们鸳鸯谱
老同志可能察觉到什么了，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毕竟老同志也是刑警出生，要想糊弄他没那么容易，何况他在局里，还有一抓一大把的喽啰，这些人随时都会向他通风报信。
她在车上，把自己最近的行踪仔细梳理了一遍，确信自己和卡宾枪的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小子已被自己紧紧捏在手里，他也不会乱说乱动。
她这才放下心来。
一整个晚上老同志的话里有话，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什么翅膀终于长硬了。
她一概都装糊涂，当没听懂，翅膀硬不硬你他妈的不知道啊？你有种那里倒是硬一点，老娘也陪你好好玩，别他妈的三秒硬度。
一个晚上，除了抚摸就是抚摸了。
老同志以前从不和她谈工作的事情，今天居然也抱怨起最近的岗位调整了。
他说老二调去了外省当老大，谁都以为他会顺理成章地递补为老二，没想到空降了一个。奶奶的。
她安慰他，说以后还有机会嘛。
他说没了，到了这个年纪，这次不转正就没机会，最后一班岗了，再过两年就退二线，到时候，就人走茶凉啰。
他这样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朝他妩媚地笑着，被窝里的右手摸着，轻轻握住。
“到几线也别想躲开我，你可有把柄被我握着。”
老同志哈哈笑着，这才脸色和心情都晴朗了一点。
她心里急着想回去，但今晚她知道不能开这个口，直等到老同志的老太婆打了老同志两个电话，老同志起来了，她才起来。
连澡都没有洗。
她对着镜子，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饱满的身体，用润肤霜轻揉着自己仍还坚挺的双乳。
她感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渴望。
她已经和家里说过今晚要值班了。
就这样，没有什么怨气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没有什么犟牛是自己一个晚上驯服不了的。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浴巾扔了，就这样走出浴室。
卡宾枪觉得自己心里还有气，他准备不去理睬她。
但看到她这样朝自己走来，下面却不争气地硬了起来。
卡宾枪到办公室的时候小王已经来了，低着头，在写什么。
卡宾枪从她的身旁走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她。
小王始终没有抬头，顾自写着。
卡宾枪趴下身子凑过身去，低声道：“美女，还生气吗”
小王抬起头，朝他笑着：“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觉得你值得我生气吗？谢谢，别自作多情了。”
说完，她继续低头，写着，这么说，卡宾枪知道，她肯定一直都还气着，不然，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美女，美女。”卡宾枪继续叫着，小王不再理他，顾自写着。
卡宾枪叹了口气，他拉开面前的抽屉，又忘了自己要拿什么，干脆玩起了抽屉里的魔方。
小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小王说了声“你好。”
“嗯嗯好。”
放下电话，小王说：“老大让我们去一下。”
说完，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她见卡宾枪还低着头在玩魔方，拿起桌上的笔扔了过来。
卡宾枪这才醒悟她刚才是在和自己说话，他连忙站起身，小王已朝门外走去。
卡宾枪疑惑不解，又没什么案子，老大找我们干嘛，他妈的又要问我刷没刷过牙？
卡宾枪跟在小王后面，路过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小王却没有停下。
“哎，哎，美女你去哪里？”
卡宾枪叫着，小王没有理他，卡宾枪紧走几步，想追上她，小王也加快了脚步。
她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前才停住了脚步，伸手按了一下电梯。
“哪个老大找我们？”卡宾枪问。
小王没有理他，抬头看着电梯门顶上跳动的数字。
进了电梯，小王按了25楼，卡宾枪这才明白是陈局找他们，这婆娘要干什么？
“喂，美女，陈头找我们干嘛？”卡宾枪走近小王，问道。
小王身子一闪，走到了远离卡宾枪的那侧，背靠着电梯厢，转过头去，眼睛盯着那一长溜按键上面的那个不停变幻的数字，始终都没有理他。
他们进了陈局的办公室，陈局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他们，说了一句“来了，”示意他们在自己办公桌前面的两张椅子就座。
卡宾枪瞄了一眼，这女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的，不禁暗暗佩服。
昨晚他们差不多折腾了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自己现在困得要死，她怎么却越折腾越精神？
陈局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这神情和蔼亲切又严肃认真。
卡宾枪到了这里，反倒不想说话了，小王轻声问道：
“陈局，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小王你今年多大？我记得是25吧？”
小王点了点头。
“有男朋友吗？”
小王摇了摇头。
“你小子24，对吗？”
真特么会装，我多大你不知道？
卡宾枪点点头，看着她，卡宾枪以为她接下来要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她却没有，轻轻地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小王。
“这样，我今天就是关心一下你们的生活，听下面说，你们两个平时关系不错，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再进一步？”
小王和卡宾枪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陈局会说这话，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怎么，很奇怪？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再加上我过来人的经验，警察最好还是找警察，所以，我就点一下你们的鸳鸯谱。怎么样，小王？”
小王的脸绯红，低下头去，没有作声。
“你呢，小子，你是男同志，你先表个态。”
卡宾枪嘀咕道：“还包办啊。”
陈局骂道：“包办怎么了，还委屈你了？要委屈也是委屈人家小王，小王要是愿意和你谈，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了，你就偷着乐吧。我告诉你，小王配你，说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也不过分。”
陈局一迭声地骂着，卡宾枪分辨不得，小王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就算对这事不反对了。
陈局接着说：“那这样，你们今天晚上就开始第一个恋爱任务，去仁和坊吃饭，这是我下达给你们的任务，不许推诿，不许完不成，明天拿照片和发票，到我这里报销餐费。”
卡宾枪想说什么，陈局说：“好了，就这样，你们走吧。”
小王站起来，脸还是红红的，低声说：“陈局再见。”
卡宾枪瞪了陈局一眼，她却像没有看到，脸上仍保持着对待同志春天般的正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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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上级指派的恋爱
<>第132章 上级指派的恋爱
陈局看着他们的背影，得意地笑了一下。
她经过仔细的盘算，才决定要把他们撮合到一起。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不停地换情人，毕竟她要应付老同志，还要应付家里的，她必须十分的小心。
有卡宾枪这么一个，对她来说就够了，她准备长期培养，不仅从肉体上，也要从工作上，她准备让卡宾枪走自己走过的路。
只有这样，对她来说才是保险又安全的，她必须布置周密。
以她对卡宾枪这个年龄的人的了解，她知道，要是没有一个女朋友，时间一长，这种人很可能会走极端。
他可能会干脆什么女朋友都不找了，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那会很麻烦，搞得不好，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和进步。
自己不过是需要的时候才需要他，不需要一个全心全意迷恋自己的人。
她需要的，说白了只是一个兼职的小情人，当然，兼职的时间是由她说了算的。
而放任他自己在外面胡乱找女朋友，一旦结婚，时间长了，凭女人的敏感，他的女人不可能不会起疑，不会怀疑有自己这么个人存在。
那时风险就陡然升高，他能驾驭她还好，如果驾驭不了，再碰上个性情暴烈的，跑到单位里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场面就不堪收拾。
他要是和小王恋爱甚至结婚，凭她对小王的了解，小王性格懦弱，对自己敬畏有加，她等于是把他们两人都握在了手心。
小王这个人，见到她，说难听的，哪怕他们躺在床上，自己去了，她也只会往边上挪挪，给自己腾个位置，事后连屁也不敢放。
以后或许真的可以试一下三p，小王大概只会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听自己命令。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进了电梯，小王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卡宾枪嘻嘻笑着，伸过头来看着她：
“美女，脸红什么？”
小王的脸更红了，扭过头去，卡宾枪跟着也转过身去，还是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小王急了，狠狠捶了他一拳，卡宾枪猝不及防，往后摔到了厢壁上。
小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天他们完成了陈局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去了仁和坊，逛了街，吃了饭，还去看了一场电影，小王把前一天的不快早忘光了。
刚开始卡宾枪还担心这会不会又是陈局的恶作剧，他担心自己的手心会突然一麻。
但陈局静悄悄的，没有找他，卡宾枪渐渐也把她忘记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终于像个恋人那样在一个女人身边了。
直到夜深，卡宾枪送小王回家。
下车的时候，小王想往家走，卡宾枪伸手拉住了她，稍一用力，她就倒向了他的身边，卡宾枪就势抱住了她。
两个人站在树荫下拥抱亲吻，卡宾枪感到小王的嘴唇很温暖，自己的心很疼，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卡宾枪一哭，小王跟着也哭了起来。
凛冽的寒风刮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啜泣没走出多远，就被冻住了。
卡宾枪回到别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陈局还在，她坐在床上，看着他冷冷地笑着：“怎么样？甜蜜吧？”
“来，现在该让我分享你的甜蜜了。”她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张威把霍金的信息告诉了老五和谭淑梅，三个人又去了一趟那个山坳，还是什么也没有。
要回来了，张威挖了几株边缘有锯齿形状的鸡爪草。
谭淑梅看到，明白了，忍不住心里一酸，这是那个地球故乡留给他的唯一的一个纪念品了。
张威打印了两个花盆，把鸡爪草种在花盆里，他给了谭淑梅一盆，谭淑梅知道，这是给小雨和小会的。
谭淑梅捧着花盆往回走，小米虫看到，大叫：“大妈你种这个干嘛，路边上到处都是的东西。”
谭淑梅笑道：“这个是草药你知道吗？”
“啊，能治什么，快告诉我，我也要去种。”
农场那边的活很忙，菜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所有的人都差不多过去帮忙，连张威和老五c米亚c波二他们，一半的时间也去了农场。
辛宁也想过去，谭淑梅不让，谭淑梅说你还是带好小雨小会吧。
忙加上天气寒冷，再加上人也走得七零八落的，足球队早就解散了，刚开始还有卷毛和老叶坚持跟着小贝训练。
后来卷毛跑了，老叶也被丁当摁在被窝里不让他起来，说他走了以后隔一会，被窝就冷冰冰的，不许走。
这样就只剩小贝一个人，他也不绕镇跑了，每天早晨绕操场跑，傍晚一个人在球场上大叫大喊着盘球跑动。
倒把邓小会吸引了过去，跟着小贝训练起来，张威看到很高兴，说不错小会，好好练，等下次比赛，哥哥让你上场。
于是，那操场上，一早一晚，就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小贝脖子里挂着哨子，一丝不苟地训练着小会。
小会现在几乎球不离人，小贝去农场上班的时候，小会就一个人在球场上完成着小贝布置给他的任务，一个人在球场上绕杆盘带c射门c颠球。
没过多久，小会就显示出了这方面的才华，随便谁叫，小会，表演一下，他就拿球颠了起来。
脚背c大腿c头c肩膀轮换使用，最多一次，一堆人在边上数着数，他竟一连颠了八百二十七个。
辛宁几乎不用管他，要找他，肯定就在球场上，小贝用红布带把球门横竖分割成十二个方格，小会每天就训练把球射进不同的方格里。
刚开始是定位球，距离慢慢往后移，后来就要求带球从各个方向过来的跑动中射门。
老叶在边上看着心里着急，埋怨丁当说，都是你，都是你，看看，我的前锋位置要被邓小会顶掉了。
丁当哼了一声，球可爱还是老娘可爱，要么试试，你想一个月不碰球还是一个月不碰老娘。
老叶嬉笑道，算了算了，还是老娘吧，老娘好歹有两个球。
丁当一脚把他连被子带人都踹到床下，自己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咯咯笑着：
“老叶，冷死了，快把被子拿上来。”
邓小雨从早到晚都跟着辛宁，辛宁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别人都说，她更像是辛宁的外甥女，而不是谭淑梅的。
辛宁看小贝每天在教邓小会踢球，她灵机一动，开始教邓小雨画画，从素描开始，再到水彩和油画，小雨进步很快。
辛宁给小雨打印了画夹，没事的时候，她们就背着画夹在镇上到处写生，她们最喜欢去的还是水门湖边。
碰到休息天，色色和五花猫也和她们一起去，她们连那个有半圆露台的房子也带她们去了。
四个人在露台上支好四个画架，整个水门湖尽收眼底。
邓小雨微眯着眼，右手拿着一支画笔，看一眼外面的景色，然后在画板上画着，那神情已经有模有样。
张威又安排谭小妈每个星期教她们两个下午英语，小米虫教她们两个下午的数学和语文。
刚开始邓小会耍赖不肯上课，张威威胁他，说你不上就送你去城里的学校，他这才乖乖听话。
毕竟只有四个半天，熬一熬也就过来，其他的时间，都可以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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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挑战国际足联
<>第133章 挑战国际足联
谭淑梅他们那边热火朝天，张威和老五他们这里却一筹莫展，一个多月过去，也没想出一个好的策划案出来。
更要命的是，他们似乎摆脱不了上一个游戏的影响，下意识地就会往那个方向思索。
米亚每天都登陆那个游戏，她看到那游戏现在风生水起就感到心疼，每天唉声叹气的，到最后老五不得不禁止她再玩《第二生存》了。
张威苦笑着，他说我特么的现在看到谭大妈就感觉到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是被他们包养的。
“谁说不是，”波二说，“要么我们绝食吧，再出不了方案就别吃饭了。”
“好，反正要死也是先饿死你们瘦的。”老五说。
“威哥。”邓小会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羽绒大衣站在办公室门口。
张威曾经多次叮嘱他不要这样叫自己，应该叫自己张威哥哥或阿威哥哥，就是不要叫威哥。
为什么？
呵呵，这个太敏感，你现在还不懂。
好吧。
但这家伙，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故意叫张威威哥，惹得旁人大笑，越笑他就越得意，叫得越欢。
张威也奈何他不得。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着邓小会，笑着，老五问他：“小鬼，你要威哥干嘛。”
“帮我打印一个足球。”
“你的球呢？”张威问道。
“踢破了。”
“卧槽，这么厉害，你能把球都踢破？”波二叫道。
“走走走，我们也户外活动一下，看你踢球。”麦克说。
一群人到了员工食堂，打印了足球，然后蜂拥着邓小会往中心学校去。
到了球场，他们果然看到了那个踢破了的足球。
“门绑起来干嘛？”米亚第一次见到小贝绑在门上的红带，稀奇道。
麦克告诉她这是练射门用的，一个小方格就代表一个编号，你去试试，从一到十二，让小会射给你看。
“他还小，没发育，射不了。”波二说。
米亚的脸一红，骂道：“流氓！”
老五已经跑进球场，他在离球门大约十六c七米的地方站住，用脚在草地上踩着，踩出一个印记。
“小会，来，到这里射。”
邓小会把羽绒大衣一脱，里面是球衣球裤，他先跑了两个折返跑活动一下身子，然后抱着球跑到老五那里。
他把球放在老五踩出的印记上。
老五说“八号。”
邓小会助跑了几步，起脚射门，球刷地一下从挨着右边球门立柱的小方格里进去。
“好！”张威c米亚等人一起鼓掌。
“一号。”老五叫道。
邓小会还是助跑了几步，起脚射门，球刷地一下从球门左上角的小方格里穿进球门。
“好！”又是一起鼓掌。
老五又叫了六七次，邓小会每次都把球准确地射入了对应的方格里。
“厉害，小会，百发百中！”米亚夸道。
“这个小子，要是个子再长高一点，力量上来，那就是一个狠角色。”波二叹道。
“我们做足球游戏怎么样？”张威突然问道。
波二和麦克一愣，波二说道，没什么前途吧，ea的fifa从单机版做到网络版，几乎把这个市场都垄断了。
“我们就是要挑战他们！”张威说道。
波二c麦克和米亚都看着他。
张威继续说道：
“我们一直都在想做别人没做过的，为什么不能在已经成熟的市场里去和别人竞争？体育游戏，已经有那么多现成的玩家，我们可以在产品上下功夫，把他们吸引过来。”
“不是没人试过，冠军足球c热血足球c足球大师等等都尝试过，但最终都没办法撼动fifa。”波二说。
老五走过来，问道：“在聊什么？”
“阿威说要和ea对着干，干不干？”波二问道。
“干啊，怕什么，我们才是光脚的。”老五不假思索就说，“做什么，《极品飞车》？”
“足球。”米亚说。
“足球有什么搞头，就那么一点内容，无非是比谁做得逼真，现在几款，已经做得很好了。”老五摇头。
“全世界有多少球迷？”张威问。
“几亿吧。这个怎么知道，也没办法统计，比如世界杯决赛，有十几亿人看转播。”麦克说。
“这里边很多人是陪男朋友看的，很多是赌球的，还有很多只不过足球是那个时间段的热点，去蹭热度的。”米亚说。
张威点点头：“那足球是第一大运动总是肯定的。”
老五：“这个没话说。”
“那又有多少像邓小会这样，或我们这样，找不到踢球的伴，或安排不好时间的。”张威问。
老五笑道：“那更不知道了，你想说什么，阿威？”
张威：“我们把线上和线下结合呢，我们不是把游戏做得逼真，而是你就是在真实的踢球，像邓小会一样，但你不是一个人在踢，而是可以在这个时间点，把无数和你一样的人组织起来。”
老五他们几个眼睛一亮，朦朦胧胧，觉得这里面好像有文章可以做。
“怎么做？”米亚问道，“把每一个小会这样的影像录下来，然后拼合在一起？”
张威摇了摇头：“那就回到原点了，再说，也不可能谁随时随刻身边都有这么一块操场。”
波二和麦克一头。
“老五，还记不记得那天你给我戴的眼镜，赛车那个，只要戴上那个眼镜，不就解决了球场的问题？你哪怕站在家里，也可以马上置身在球场上。”
这个当然没问题，技术上早就解决了，但人家那是赛车，你玩游戏的人也是坐着，动手动脚就可以，代入感很强，足球做不到这点啊。
波二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大家说了：“你坐着或者站着怎么玩足球，戴着眼镜的话，那就真的是瞎跑了，会摔死的。”
张威点头表示赞同：“对啊，我们要解决的不是游戏问题，而是这个问题。”
米亚笑道：“这个问题恰恰是解决不了的。”
张威摇了摇头：“不一定，我们要是在各个居住小镇建运动馆呢？我说的线下和线上结合就是这个意思。”
老五哈哈大笑：“阿威，那我们就不是做游戏，而是做政府了，你真的要从政了。”
“其实现在的居住小镇，基本都已经有球场了，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自己玩玩的比赛，形成不了气候。”米亚说。
“对，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他形成气候，我们不从政，但可以让自己成为国际足联，比他们更有号召力的国际足联。”张威认真地说。
老五c波二他们吃惊地看着他，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先是要挑战ea，现在又要当国际足联了，卧槽，还有没有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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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给我同学打电话
<>第134章 给我同学打电话
“没完！”张威说道，“你们听我说，我说的这个球馆可不是这样的操场，而是一幢房子，里面是一个个房间，每个房间，大概十几个平方。”
他们疑惑地看着他，还是不知道他要干嘛，又不能打断他的思路，他们知道，这家伙的大脑和他们不一样，很多时候，他是边说边思考的。
他的思路，就像俄罗斯套娃，需要一层层地打开，他们等着，看他自己怎么说。
“地上是草坪，你进了房间，戴上眼镜，你看到的，就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球场上。”
“当然，你在进房间的时候可以先组队，只要能找到十一个和你一样在其他房间里的人就可以了。”
“这个很容易，就像进网上棋牌室，很容易就可以组成队，或者也可以，和世界各地的队友约好，一起加入比赛。”
“进入房间，戴上眼镜，你就进入了一场真正的足球比赛，而不是游戏，这个时间也是真实的比赛时间，而不是游戏时间。”
“你跑动，你接应，你头球射门，甚至抢断，一切一切都是一样的，你不停地跑啊跳啊，你汗流浃背，你会口渴，你会累。”
“进球了你会在足球场上狂奔，做出各种庆祝的动作，面对的是你的球迷，输球了你会沮丧，你想改写比分的唯一途径，就是你们的球队必须不停地训练和磨合。你们说，这样如何？”
老五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个人滔滔不绝，直如痴人说梦，等张威说完，问他们时，老五说了最关键的问题。
“阿威，在那个房间，你做这一切的时候会怎么样？”
“会碰壁，把自己摔死。”张威沮丧地说。
“所以说了一大堆，都是白说。”波二叹息道。
“也不一定。”张威叫道，“你们都用过跑步机吧？你跑得再快再多的路，其实你都在原地，怎么做到的。”
“下面的履带在动啊。”米亚说。
“对啊，要是我们这个房间的草坪和跑步机一样，它不仅是前后，而是可以往任何方向运动呢？”张威叫道。
“对啊！”他们眼睛一亮，都叫道。
“你在球场上跑了九十分钟，其实你一直都在原地。”张威兴奋道。
众人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谁说这是不可解决的问题。
“而且，我们这个体育馆只要做出来，就有我们的知识产权，可以申请专利，这样，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游戏被偷或模仿了。”
老五走过来，猛地拍了一下张威的肩膀：“好啊，兄弟！我们就按这个思路走，大家再想想。”
“这样的话我们要解决的其实不是软件问题，而是硬件了。”波二说道。
“对，”张威赞同，“我们需要的还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牛人，才能够把我们的想象变成现实。”
“这样的人很难找吧。”米亚说。
“我知道有一个人。”麦克说，“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老五急道：“快说，快说，是谁，真有这样的大牛，他妈的我马上开车去把他抢来。”
麦克笑了：“抢不来，太远，她在硅谷。”
“什么人？”张威问。
“我的中学同学，大学是在康奈尔读的，获得过全球只有三十三名的 g一一gle phd fell一ship，也就是谷歌博士生奖研金。”
麦克说：“我晚上和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说动她。”
“你的同学，现在博士都已经读完了？”米亚问。
“对啊，人家初中c高中跳级，大学也跳级，只上了两年。”
“卧槽，那是够牛的。”
吃晚饭的时候，老五把那十八罗汉都叫到一起，和他们说了张威的想法，大家都很兴奋。
小米虫说麦克麦克，要么我牺牲一下，色诱你同学好了。
麦克说好啊，不过她是女的。
张威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麦克说的那么屌的同学，是个女孩。
五花猫趴到色色耳旁说你可以。色色在她的腿上拧了一把，五花猫“哎哟”一声大叫，把大家吓了一跳。
到了晚上九点多，麦克说要去农场给他同学打电话，张威和老五陪他一起逛过去。
谭淑梅他们还在加班，看到他们，问：“你们来干嘛？”
麦克说他来给他同学打电话，谭淑梅奇道，打电话哪里不可以打，要跑到这里。
他说需要背景，给他同学看看他们的工作环境。
谭淑梅说那去车间里的花园都比这好，跑这乱糟糟的地方。
麦克说你不懂。
电话通了，他同学果然要麦克把摄像头打开，让她看看他们的工作环境，麦克打开了，给他看在蔬菜清洗流水线上忙忙碌碌的人。
麦克叫道，打招呼打招呼。
谭淑梅朝着镜头挥着手，麦克说这是我们书记。
他又把张威拉进镜头，说这是我们镇长。
张威挥挥手说“你好！”
这个最胖的，是我们老大。麦克把镜头对着老五，老五嘿嘿笑着。
麦克再把镜头扫过穿着工作服戴着工作帽的丁当c色色和五花猫，他说这些都是画家，现在来装菜了。
小米虫朝镜头吐了吐舌头，她说本来我想色诱你的，没想到你是女的。
电话那头呵呵笑着。
麦克和她说，他们刚投了三千多万开发的游戏，被人偷了，现在没钱，只好先种菜卖，用卖菜的钱投资开发游戏。
反正，他把他们自己说成了一批几乎马上食不果腹的屌丝，要多惨有多惨。
他同学在电话里笑，她说挺好的，你们真是全世界最有理想的农民。
麦克邀请他同学来加入他们，她说，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扔了一年一百多万美元年薪的工作，到你们那个山沟沟去？说，你们能提供什么待遇。
什么都没有。
那你还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我们反正什么都没有了。
好了，不和你贫了，我在开车，拜拜！
挂了电话，老五骂道，麦克你这个傻逼，说话也不知道修饰一下，你这样还不把人吓跑。
麦克笑道，要想打动她，就只有这样，如果这也打动不了她，那就没戏了。
你想想，多少世界数一数二的公司都敞开大门等着她，比条件比待遇，我们怎么和人家比。
张威说好，除非你这同学是受虐狂。
麦克说等会再打，听听她口气。
到了十一点多钟，麦克再打他同学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摁掉了。
老五朝麦克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我不得不服了y一u。”
丁当和小米虫问麦克，你同学怎么没开视频，长得很丑吗
麦克说就那样吧，同学的时候长得挺普通的，不知道现在是俊了还是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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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漂洋过海来了五十铃
<>第135章 漂洋过海来了五十铃
接下来几天，麦克再打他同学，电话不是关机就是通了被摁掉，麦克恼了，发短信把她骂了一通，终于，人家把他拉黑了。
这天中午，他们在员工食堂吃饭，一辆福特猛禽皮卡冲进了院子，喇叭响个不停，在吃饭的人都放下碗，跑出去看。
从那辆高大的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大黄靴c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收身的皮夹克，头戴一顶鸭舌帽，一头长发披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时尚而又干练。
她朝食堂门口的人群走来，走近的时候歪着头，在人群里找着，最后目光停留在麦克的身上。
“麦克！”
麦克一愣，随即醒悟：“你是，五十铃？”
五十铃站直了身子笑道：“不是我还会是谁，怎么，不欢迎？”
麦克笑道：“不是，你怎么变漂亮了。”
“怎么，我原来很丑么？”
“不丑，不过没这么漂亮。”
五十铃走过来，看到谭淑梅，伸出了手：“书记，你好。我见过你。”
谭淑梅马上明白这是麦克那天晚上通电话的同学，高兴地握着她的手：“欢迎，欢迎。”
五十铃手指着张威和老五：“你是镇长，你是老五，呵呵，我都见过。”
麦克这才清醒过来，赶紧介绍：“这是我的同学五十铃。噢，她叫江灵，我们读书的时候都叫她五十铃。”
“现在也叫五十铃。”江灵笑道。
谭淑梅拉着她往食堂里面走，江灵边走边看：“这就是你们的新农村？比我想象的好点，没你说的那么惨，麦克。”
围成一桌坐下来后，麦克问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还把我拉黑了？”
江灵笑道：“呵呵，刚开始是怕自己后悔，后来是想看看能把你气成什么样。你们不知道，骂我的短信，他居然打了三百二十七个字，麦克，你和我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众人大笑。
“本来我还准备发个更长的，你把我拉黑了。”麦克笑道。
“呵呵，上次是家国情怀，”江灵笑道，“这次要说华夏五千年了？”
谭淑梅特意叫傅胖子过来炒了几个菜，江灵吃了一口，叫到：
“好吃啊，麦克，这里没你说的那么苦逼哈，就为吃这个菜，我也要留下来了。”
江灵只带了很小的一只旅行包，谭淑梅给她打印了床上用品和一堆的日用品，谭小妈和波多野结衣一起去帮她把床和房间都整理好。
江灵去房间的时候，在人群里看到小米虫，一把拉住她：
“陪我去房间啊，你不是要色诱我的吗？”
小米虫支吾道：“啊啊，现在我被你色诱了。”
江灵是昨天晚上到杭城的，吃完中饭睡了一觉，再倒倒时差，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她到了车间，老五说不再休息一会？
她说不用了，谈工作。
老五把大家叫到会议室，张威首先把自己的设想和江灵说了，江灵很认真地听着，她一边听，一边用左手的大拇指搓着右手的大拇指。
张威说完，大家都看着她，这个项目能做还是不能做，就等她判断了。她左手的大拇指用力一弹，说道：
“想法很好，困难很大，值得一试，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而且整个周期可能会很长，你们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张威和老五都点了点头，张威说：“我们反正已经卖菜了，多卖几年没有关系。”
“那要是不成功呢？”江灵盯着张威。
“那就卖一辈子的菜。”张威笑道。
江灵笑道：“好，你们有扎根农村的信念就好。”
“难点在哪里？”波二问道。
“首先要敏感。”
“敏感？”老五疑惑道。
“对，敏感，不仅是草坪，还有四周的摄像，包括通风系统，我简单说一下哈。”
其他人一头。
“这个草坪，必须像人的皮肤一样敏感，草坪的下面，要密布重力感应器，这个有什么用呢？很简单，你们都用过ph一t一sh一p，都直观地见识过像素是怎么回事，就是一个个小方格。 ”
“像素越高，小方格越小，画面的清晰度和画质就越好，像素越低，方格越大，画质就越差，从这个意义来说，跑步机就是像素很差的产品。”
“要让人在这草坪上长时间运动，没有不适感，这草坪就必须很敏感，它的移动要做到快速而平缓，这对感应器件和微型马达的要求都很高。”
“足球运动员的百米跑速度最快能到多少？”江灵问。
“巴西的‘球形闪电’艾尔顿，十秒零八，李华筠，十秒八五。”张威说。
“卧槽，什么鬼？”老五叫道。
“这李什么的是谁？”江灵问。
张威：“李华筠，八十年代的运动员，当年曾在世青赛上和范巴斯滕c罗马里奥c普罗塔索夫和贝贝托他们一起被评为六个世界足坛的未来之星。”
“这么屌，后来怎么没听说过？”波二问道。
张威：“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那时还不能出去吧，要是去一流的俱乐部，不至于如此。”
“不对，五十铃。”老五问道，“你也是球迷？”
“是啊，不行吗，不然我怎么会来。”江灵笑道。
“行行，你继续。”
“好，这么快的速度，意味着草坪的移动速度也必须这么快。”
“你还要考虑到飞铲c鱼跃射门等等，必须在他做完动作后迅速把他移回到房子中间，不然他再做第二个动作时，头就要撞墙了，除非我们把这房间做到很大。”
众人点点头，这是他们原来没想到的，房间做大谁都知道，越大就需要越高的打印成本。
“镜头也是，从草坪c墙壁到房顶的镜头，必须能最精确地捕捉到他最细微的动作，这样通过计算机的运算，才可以快速地计算出他每一个动作的结果，计算出球的线路c速度和落点。”
“包括房间的温控系统和通风系统，必须模拟自然型态，当太阳从球场的一边落下去时，你必须让风和空气也凉爽或冷起来。”
是啊是啊，这些他们都没有想到过。
“还有，所有这些都达到了以后，你在房间里能做什么？”江灵看着大家，问道。
“踢球。”麦克说。
“踢你个头，你能做的只是跳广场舞或者街舞，球呢？”
是啊，球在哪里？你做了所有的动作，你大腿带动小腿，奋力一踢，你凌空冲顶，你起脚打门，但你完成的只是这些动作。
球在哪里？
你所有的动作所触及的都是空气，脚触到球的那一瞬间的快感你是体味不到的。
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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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色色和五花猫的面纱
<>第136章 色色和五花猫的面纱
围绕着会议桌的一圈人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刚刚还兴奋的目光疲软下来。
江灵含着笑，看着他们，她知道他们会是这个表情，这所有的人里，她看到只有镇长与众不同，他蹙着眉思考着。
江灵饶有兴趣地静静地看着他，众人看看江灵，他们看江灵看着张威，也跟着她的目光看着张威。
张威坐在那里，仿佛已经远远地脱离他们，置身在一个空阔的空间，一个人在那里冥思苦想，他时而蹙眉，时而喃喃自语，过了好久，他的眉头突然舒展了。
他仿佛从梦中苏醒过来一般，哆嗦了一下，他把头抬起来，看着大家，举起了左手，掌心朝向大家。
“这样呢？”他问道。
“聪明！果然厉害！”江灵一拍桌子，叫道，“我那天接到电话，就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天，没想明白这个，我是不敢来的。”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二位，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看看张威的掌心，什么都没有。
江灵朝张威笑着：“没想到你这么一会就想到了。”
哪里是我这么一会就想到了，是你们已经习以为常，而我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稀奇了好久，印象太深了好吗。
老五急道：“哎哎，你们两个，别卖关子了。”
张威笑道：“电话来的时候你们会有什么感觉？”
众人“哦”地一声，恍然大悟，电话来的时候手心会一麻，同样的技术，不是可以让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一麻吗？
“光这样是不够的，不够刺激。”江灵说，“但同样的思路，我们可以在球鞋c球衣c球袜上做文章，你踢球的时候会有快感，别人猛撞你一下的时候会有灼痛感。”
“而且妙的是，不管你有多痛苦，但你实际并没有受伤，不会出现因伤换下场的情况。”张威补充道。
“也有的，如果哪个傻b在房间里他真的动作太夸张，把自己弄伤了，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江灵说。
哈哈哈哈，他们听到了她说傻b，不过，那样都可以把自己弄伤的，确实是傻b无疑，你说的没错，五十铃。
江灵很快在车间内花园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房子，接下来开始的就是艰难的工作，张威他们看到她每天在电脑上忙着，在打印机里反复打印着各种零件。
很多的芯片和电子元器件是没有办法在打印机上打印的，因为有特殊的要求，打印机里是不会有它们的程式和名称的，都需要特别定制和研制。
江灵每天不断地打电话和出品方商量着，求着，张威听到她一会儿说中文，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说德语，一会儿又说日语，不由得惊异她到底会多少种语言。
问她，她笑笑，她说大概主要的语种都会吧，大学里班上同学来自世界各地，她就跟他们学会了各种语言。
交流可以，和书写很一般，她谦虚道。
这些元器件都不是打印的，要从世界各地邮寄过来，没有哪家快递公司知道水门镇，即使知道了也不会送。
他们在华信大厦的写字楼又已经退了，所以都寄到老五家里，老六隔几天就要跑一趟，现在，他已经迷上了江灵的那辆福特猛禽，总喜欢开着它来去。
现在，除了江灵和麦克c张威，其他人都没什么事了，毕竟，在她这试制成功之前，其他的工作都没办法开展。
麦克帮她写代码，张威帮他在电脑里设计各种金属零件，把她的想象形象化，然后用打印机打出来。
老五c波二和米亚，干脆去农场帮忙，偌大的车间，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有时候干着干着，就卡壳了，继续不下去，这个时候，江灵就会说，走，去踢会球。
最开心的当然是邓小会，他不再总是一个人，这三个人，每天都会来和他踢上一会。
到了傍晚，小贝训练邓小会的时候，江灵只要有时间，也会穿着球衣球裤，很认真地跟着训练。
一有时间，色色和五花猫c丁当c老叶c米亚，还会继续他们的营建工作。
环湖的房子，除了被隔离出来的区域，基本被他们重新整修，色色和五花猫的两个助工，也跟着他们，把房子里的水电都通到位。
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水门教的贴吧里就热闹起来，很多人在里面抱怨说又是春节，真不想回家。
回家又要面对人来人去的拜年和吃喝，真没意思，还有些人根本是一个人，父母趁着春节放假都出去旅游，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不回家在单位或学校也是冷冷清清。
有人就说，不行我们就去水门镇吧？
好啊好啊，大家都去水门镇。
可是，水门镇在哪里呢？
教主出来。
教主教主。
求求你现身吧教主！
教主没有出来，看着屏幕吃吃地笑，教主边上的色色发了个贴：有多少想去水门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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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长串的加一吓了色色一跳，真的有这么多人春节不愿意回家，要来水门镇？
色色c五花猫和丁当觉得是时候向领导请示了。
他们找到张威c老五和谭淑梅，和他们说，我们把旅游这块也搞起来吧，可以增加很大一块收入，还可以扩大我们公司的知名度。
老五笑道：“你们是疯了吗，谁会跑到这山沟沟里来？”
“谁说没有，我不是来了吗。”江灵在边上听到，随口说道。
张威想起自己第一次到水门镇时，就有过这个想法，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对这个世界不了解，没想到色色她们也会有这个想法。
“我觉得可以试试，你看那些老居民，放着居住小镇那么好的房子不住，不是也来了就不肯走，水门镇比居住小镇接地气。”
张威支持色色她们的说法。
“我也支持，我觉得镇长说的有道理。”江灵说。
“那些人来住在哪里？现在宿舍倒是空，可来旅游的，总不能让他们住在宿舍里吧。”谭淑梅问。
色色c五花猫c丁当和米亚一阵乱笑，他们说住宿舍怎么问人家收钱，当然是民宿，我们已经搞好了。
啊！不会吧？
色色她们带着大家去水门湖边看，果然，那里的房子内部已经被他们改建整修一新，每一幢老房子都根据房子的特点做成了一个主题。
房子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安装了卫生设施。
众人看了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不声不响，干完了这么大一个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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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有谁会来水门镇？
<>第137章 有谁会来水门镇？
“你们在这里干活，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动静？”张威奇道。
“会有什么动静，不过是打印机打印材料，没用的东西用粉碎机粉碎了，我们改建街道，你听到动静了？”丁当回答。
“我们是把悲痛化成了动力。”米亚得意地说。
“那废水和垃圾怎么处理？”张威想到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张威自知失言，赶紧闭嘴。
张威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这个世界所有回收的物质都通过粉碎机把它分解到了纳米级，然后通过纳米打印机打印成其他东西。
这么说自己每天吃的，就是这些垃圾分解的？
张威差一点胃里就翻江倒海。
看完这些房子，谭淑梅也赞成色色她们的想法，她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接待游客？
五花猫说春节吧，我们已经想好了，今年春节不回家。
“好，我也不回家。”江灵附和道。
“春节会有人来吗？”谭淑梅满腹狐疑。
色色说：“给我一天时间，我看看有多少人报名。”
色色在贴吧里发了水门镇的坐标，说春节去水门镇，有没有人报名和预订房间的。
贴吧里炸开了，不会吧，真有这事？
还有附近的网友惊呼，原来水门镇离我这么近，哪里预订房间啊？
更有人说，是不是真的，教主出来证实一下。
五花猫说是真的。
呼啦啦一下子竟有七百多人预订了房间，到第二天，涨到一千二百多人，色色赶紧截止，告诉大家，已经没房间了。
没订到房间的人愤愤不平，说没房间我也要去。
色色赶紧告诉大家，下次吧，没订到房间的千万不要来，水门镇目前只有这么大的接待能力，夜晚很冷，没地方住可撑不住。
色色去和谭淑梅说，谭淑梅说知道了，账户一直在变动，就没停过，真是过瘾，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一千多个游客要集中在水门镇，听到消息，公司的人都说不回去了，长这么大，还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过春节。
张威正头疼这个事，春节要是回去，辛宁怎么办？小雨小会怎么办？他本来还准备和谭淑梅c老五说自己春节留下值班的，现在都不回去，正是求之不得。
谭淑梅说，大家不回去，但这个春节不轻松，这么多人到这里，我们要做好服务和安保工作，不能出事。
而且，仁和坊春节都营业的，对蔬菜和鱼肉的需求比平时还多，这也不能耽搁。
她把这消息告诉傅胖子，看看老居民们有没有留下来的，留下来的能不能帮忙。
傅胖子他们一听就乐坏了，说我们昨天还在说，要是能在水门镇过春节就好了，没想到真的可以，书记，我们可以把家人叫过来吗？
谭淑梅说，可以是可以，一是来了大家可能要挤一下，房子都租出去了，没有多余的空房，二是老居民们要帮帮我们忙，人手实在不够。
这没问题，众人都叫。
“这样吧，这么多人，要是都挤到食堂也坐不下，我们把街道开起来吧。”傅胖子说。
“怎么开？”谭淑梅问。
“以水门饭店为中心，有手艺的，都把手艺拿出来，我们不仅开饭店，还在街上开馄饨店饺子店，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做包子和馒头。”
“我做油墩和臭豆腐。”
“我做烤饼。”
“我做鸡排。”
“我做蛋糕和西点。”
一下子，傅胖子算了一下，有十几家店可以开，他说这样一来，吃饭问题就解决了，赚来的钱嘛，就算我们交的房钱了。
那怎么行。谭淑梅说。
嗨，我们大家主要是图个热闹，能帮你们一把是一把，说实话，只有你们在这里，我们才可能在这待着，你们要是走了，我们还不都得回去。
是啊是啊，周围的老居民们一起叫。
还有老居民不会做吃的，但他们会做花灯，到时可以搞一个灯会，水门湖里，还可以放荷花灯，多少年没有放过了。
这个好，谭淑梅说，这么多人来，是要考虑安排一些节目，谢谢你们提醒我。
谭淑梅回去把老居民的想法告诉张威他们，他们都说太好了，这样真的整个镇都活回来了。
张威心想，他们说的那些东西，自己也快一年没有吃过了。
张威说可以这样，在老居民们这些店和活动的基础上，我们再增加一些，适合年轻人和晚上的，大家想想办法。
“我说第一个，就是要在街上搞两个大的店面，里面放几台打印机，这样，那些不愿意掏钱吃饭的，可以自己打印，不要搞得我们强买强卖似的。”
“对对，人家还要打印生活用品嘛。”老五赞成。
“我开一个咖啡馆。”色色说。
“我来开一个酒吧。”江灵说。
“我开一个甜品和奶茶店。”小米虫说。
“再开个纪念品店吧，卖纪念品和特产。”江灵建议。
“那卖什么纪念品？”麦克问。
“设计啊，笨。”江灵说，“他们这么多学设计的在，设计纪念品还有问题？”
“我都忘了我是学设计的了，我还以为我一直就是个种菜的。”老叶叫道。
“那特产呢，水门镇有什么特产？”丁当问。
老五拿了一个食品袋，扔到桌上，他说你们尝尝。
大家看到里面一块块黑乎乎的，一时都不敢动手，只有张威知道这是什么，他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其他人这才拿了起来。
好吃啊！这是什么，老五？很多人叫道。
老五嘿嘿笑道，都尝过了？尝过我放起来了。
老五话音未落，众手齐下，抢了个一干二净。
你还没说，老五，这是什么。
南瓜干，傅胖子给我的。
南瓜做的？哎呀我们有的是南瓜啊。
“好，就让傅师傅教我们做这个，这个就是特产。”谭淑梅说。
张威建议在水门湖边，定时间定地点，就放在湖畔公园那里吧，可以放烟花，水里放荷花灯的同时，天上可以放孔明灯。
什么是孔明灯？很多人问
“也叫天灯，祈福和许愿的，我待会打印出来给你们看。”张威说。
“好啊，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放，祝愿我们的体育馆早日试制成功。”江灵叫道。
“也祝愿我们春节的活动能够成功。”米亚说。
“对了对了，”谭淑梅说，“这次来的大多是年轻人，我们还可以搞足球和游泳比赛。”
“进镇的人一人发一张卡吧。”张威建议，“不管他在镇上吃饭住宿还是购物，只要刷卡就可以，走的时候统一结算。”
“这个建议好，像纪念品店，我们人手不够，就直接无人售货，让他们拿了东西自己刷卡。”谭淑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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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农民的高科技
<>第138章 农民的高科技
他们的体育馆变成了一个烧钱的机器，这是大家没想到的，每一个元器件都是特制的，价格很贵，动辄就几千上万美金的。
老六从杭城带回的一个个快递箱子，比一箱箱的黄金价值还高，很多元器件只有装上去试了才知道合不合适，变成废品的比例很高。
更有甚者，是东西还在路上，江灵的思路已经改变，这些东西还没到就已成为废品，取不取都无所谓。
江灵有些害怕了，她看着谭淑梅他们疲惫的身影，会想，他们卖多少菜才够自己买一个元件，而这元件，到了往往几分钟就变成垃圾。
她有些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这么复杂的项目，真不是这种小公司能够做的，她在硅谷做项目的时候，几乎从不考虑什么成本，但在这里，她不得不精打细算。
尽管这样，钱还是每天被无情地烧掉。
而前面，还看不到尽头。
她把自己的顾虑和老五说了，和张威说了，也和谭淑梅说了，甚至和麦克都说过了。
她说，是不是该考虑拉风投来做这个事，我有几个熟悉的，需要和他们谈谈吗？
老五说，这个你别管，你就按你自己的思路走。
张威也说，我们三千多万都打了一个水漂，不怕再打一个。
江灵笑笑，她心里其实怕的要命，她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她真的害怕有一天钱都花完了，但眼前这东西仍还是一个试验品。
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失败，也无法面对他们。
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已经喜欢上这些人，她觉得自己已经和他们融为一体，在这里，她有家的感觉。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失败，越害怕有一天会愧对他们。
在硅谷，只需要尽自己的能力努力工作就可以，所有的项目按部就班，一层层报告，然后决策也是一层层下来，失败了，做个总结，重新再来就是。
她从不会觉得愧疚，和同事的关系，也仅只限于工作。
而在这里，他们是把这所有的决定都很信任地交给她一个人去做，这让她有时感到担子太重，有些踹不过气来。
谭淑梅也有些担心，私下里她会和老五c张威说：“现在每天赚的钱还不够五十铃一个人在这里花的，账上的钱是越来越少了。”
老五说：“别和五十铃说，我看她现在压力很大。”
“是的，毕竟还没有头绪。”张威说。
“我知道，我只是和你们说说，我现在晚上常常睡不着觉，不知道我们这样能撑多久。”谭淑梅说。
“没事，大不了我们都打铺盖回居住小镇去。”张威笑笑。
谭淑梅：“你不知道，阿威，我每天看着色色c五花猫c丁当他们这么努力，我就会想，公司要撑不下去，太对不起她们了，她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啊。”
“还有米亚，阿威我和你说，她为了留下来，都和小武分手了，我好几次看到她偷偷地哭。”
张威搂着她，安慰到：“大妈，别这样说，你自己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是啊，要怪也怪我，事都是我挑起的。”老五说。
张威笑：“你后悔了？我可没有，想想这段时间，虽然失去了很多，但得到的不也一样多吗，读书的时候，我们想过我们会这么能干吗？”
“这倒也是，”谭淑梅说，“真要让我就在家里靠助工养着，过几年再嫁人或打个生活伴侣，还真不甘心。”
“是啊，我那天拉下脸来给我老爹打电话，想让他追加投资，老头子让我回去，说你就天天在家打游戏吧。他妈的，我都忘了我过过那样的日子了。”
“哈哈，老五，你连给你老爹打电话这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谭淑梅笑道。
“你以为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账上的钱入不敷出？”
“好了，我们在五十铃面前，可不能说这些话。”张威说。
“你以为我们傻啊。”谭淑梅说
老五：“阿威，我们都不在这边，你可要鼓励她，听她口气，有些退却了。”
“不是，她是大公司呆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过习惯，没过过这么紧巴巴的日子，一个价格，我看她是反反复复计算，死皮赖脸和人家讨价还价。”
“唉，也是可怜，她这算是千金小姐嫁到了我们贫农家里。”谭淑梅叹道。
“一边种菜一边搞科研，还搞高科技，恐怕全世界也就我们一家。”张威说。
哈哈哈哈，老五和谭淑梅忍不住笑。
“你别说，这要是搞成了是不是比孙老头还屌？”老五问。
“好了，苦中作乐结束，继续割菜去。”谭淑梅站了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张威没看到江灵，问麦克，麦克说不知道啊。
张威走进车间，车间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座房子，孤零零地站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凄楚。
房子里面黑漆漆的，张威走进去，想看看今天刚刚安装的草坪怎么样了。
他一进门，黑暗中有人“喂”了一声，张威吓了一跳，他看到江灵躺在地上，睁着一双眼睛。
“吓我一跳，你躺这里干嘛？”张威笑问。
“卡壳了，我想死。”
“还没吃晚饭吧，刚刚没看到你。”
“和你说我想死，死人吃什么饭。”
“怎么了，这么严重？”
“我觉得我的脑子都锈掉了，真的，镇长，我真的锈掉了。”
江灵坐起来，不停地晃着自己的脑袋，那一头的长发，在她的脑后打开成一个扇形。
张威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碰到什么难题了。”
“这破草坪，我反复反复计算得好好的，一装上去，完全是两码事了，根本达不到要求你知道吗？”她用手拍着草坪。
“而且，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我的脑子真的锈掉了。”
“现在怎么了？”
“它运动的速度总是和我计算的有误差，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张威摇摇头。
“那个傻逼跑着跑着就会撞到墙上。是我，镇长，你知道吗，是我让他变成一个傻逼的。我他妈的自己才是一个傻逼！”
江灵叫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江灵，你猜我们刚刚知道自己的游戏被人偷了，服务器被病毒彻底侵占的时候，傅胖子和我们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杀了猪，跑过来和我们说，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吃点好的。”
“切，我才不要，那是自己骗自己，我不管，我不吃，我把自己饿死算了，除非，除非你帮我想出办法来。”
江灵盯着他，那神情竟有些像在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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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补脑就用东坡肉
<>第139章 补脑就用东坡肉
张威无奈地笑了，他说好好，我来想想，那神情，像哄一个小孩，江灵这才勉强地笑了。
张威真的冥思苦想起来，他边想边说；
“其实我们的目的不是草坪，而是人，我们需要的是那个人始终站在房子中间。”
江灵盯着他。
“草坪只是一个手段，要是这人腰里有根弹簧也一样的，他跑到哪里，这弹簧都会把他拉回来。”
江灵眼睛一亮：“太好了，有了！”
她激动地扑过来，猛地拍了一下张威的肩膀：“有了，谢谢你！”
她站起来，往办公室走去，张威摸不着头脑，在后面追着：
“喂喂，五十铃，什么有了？”
“弹簧。”
“什么弹簧？”
“你说的弹簧啊。”
江灵在电脑前坐下，张威急道：“你不会真绑一根弹簧吧？”
“当然不会。”江灵转过身，“你的话提醒了我，我原来一直在草坪上想办法，其实，我根本不需要管什么重力感应。”
“哦，怎么说？”
“镜头已经捕捉到这个傻b了，我们当这个傻b是你好不好，这样直观一点。”
张威哭笑不得：“好吧，只要能帮上忙，傻b就傻b了。”
“你这个傻b，算了，傻b不要了，你的所有动作c方向c速度镜头已经捕捉，电脑也计算出来了，只要把这个指令直接下给草坪就是了，这个就是弹簧。”
“你以十一秒的速度出去，草坪就以十一秒的速度反方向运动，这不就把你拖回来了？”
“这么快的速度，惯性怎么克服？”
“点刹，高速的汽车要平稳地停下，只有不断地点刹，另外，你下面的草坪不是直线运动的，你是被端过去，而不是被弹过去的，你感觉不到，飞机高速地飞行你为什么感觉自己是静止的，懂了吗？”
“没懂。”
“跑步机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会摔倒，但很快就会？”
张威摇摇头。
“慢的时候你们的频率是一致的，加速到很快时是你的频率跟不上跑步机了，是错乱的，这样说懂了吗？”
“还是没懂。”
“好吧，那就不需要懂了。”
江灵歪着头，朝张威笑着：“镇长，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打点吃的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那神情，又像是在撒娇。
张威笑道：“不用求，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帮我点就行。”
“我帮你点臭豆腐行不行？”张威开玩笑说。
“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臭豆腐的？”
张威笑着出了她的办公室。
员工食堂里，傅胖子还在和老五两个人喝酒，看到张威，老五问他干嘛，来来，过来来喝酒。
张威说我来给江灵打印臭豆腐，她晚饭还没吃。
“那个女工程师？”傅胖子问道。
老五点点头。
“回来回来，镇长。”傅胖子叫道，“我厨房冰箱里还有臭豆腐，我去帮她炒，打印出来的，有什么吃头。”
张威和老五说：“我再看看还有什么菜，这五十铃神经刚刚发好，估计今晚要加班了。”
张威跟着傅胖子进了厨房，傅胖子从冷柜里先拿出三个炖盅放到蒸笼里蒸，他说这是东坡肉，补脑子的，我热一下。
再来个青椒炒臭豆腐，辣炒河蚌肉，再一个笋干毛豆好不好？
张威说太多了吧。
“多吃一点。”傅胖子叹了口气，“唉，我都听说了，这小姑娘也真不容易，肯到这地方来。”
“是啊。”
“你们也不容易，镇长，你们一定能干出大事的。”
“谢谢！”
“你知道你们让我想起了谁吗？”
“谁？”
“老孙，孙一手，他当年也是像你们这么玩命的。”
菜炒好，放进托盘，傅胖子又把两个炖盅从蒸笼里取出放进托盘，说：“她一个，你一个，还有一个给小胖子。”
张威忙说：“我就不需要了。”
“不是加班么，你还不陪着她？这东坡肉，是用我们自己养的猪肉，你尝尝，比以前的好吃。”
张威端着菜，经过老五身旁时，老五顺手放进两罐啤酒。
张威端着菜，进了江灵的办公室，江灵瞟了他一眼说，等等啊，我快好了。
张威刚把菜放下，江灵就叫道：“不行了不行了，这么香，受不了了，吃完再干。”
江灵盯着桌上的菜，两眼闪着光：“这个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不是打印的，是傅胖子炒的，他让你多吃一点。”
“好咧。”
“这个，东坡肉，傅胖子专门给你补脑子的。”
“这么多，两份？他知道我脑子锈掉了。”
“不是好了吗？”
“是好了，不过我都吃下去，预防脑子再锈掉。”
张威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的食量可以这么惊人，她不仅把两份东坡肉都吃了，其他的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第二罐啤酒喝到一半时，她才想起来，睁大了眼睛问道：“镇长，我是不是把你的酒也喝了。”
张威只好说：“都是你的，不是加班吗，多吃一点。”
江灵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加班？”
张威笑：“不加班你睡得着吗？”
“好吧，算你了解我。”
江灵吃完，张威把餐具都收拾走，到了员工食堂，老五和傅胖子还在喝酒，张威坐下来，他说我也喝点，刚刚在边上看五十铃一个人把菜都吃完了，馋得要死。
老五和傅胖子大笑。
再回来的时候，江灵在电脑前也忙好了，看到张威，叫道：
“来，帮我把整个地面都拆下来。”
两个人把草坪一块块拆下，翻过来，把下面的元器件都拆下来，再按照江灵刚刚设计好的电路图，重新布置和焊接。
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把最后一块草坪装回去，江灵拍了拍手：
“好了，连上终端，那个傻逼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他们走出车间，外面寒风凛冽，两个人裹着羽绒大衣，江灵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深邃的黑夜里，星星就像一颗颗被冻住的钻石。
看得出来，江灵虽然忙碌了一个晚上，人却仍很亢奋，她叫道：
“镇长，陪我去散散步吧。”
“好。”
两个人走出大门，顺着空荡的大街，朝十字路口方向走去。
两旁的树梢和花丛，已经蒙上了白白的一层霜，十字路口的喷泉停歇了，水池里的水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静静的冬夜，他们走着的时候能听到自己的脚步，他们停下的时候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镇长，你喊我的名字吧。”
“什么？”
“喊我的名字，我喜欢在空旷的地方听人喊我的名字。”
张威润了润嗓子，喊道：“江灵——！”
“不要喊这个，喊另外一个，五十铃，我喜欢这个名字，感觉自己总是在路上。”
“好。”张威点点头：“五十铃——！”
“哎——！”江灵背朝着张威，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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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寂寥的夜空
<>第140章 寂寥的夜空
他们继续走着，一直走到了那个埠头，两个人沿着石板的台阶，一步步往下，直走到了水门湖边。
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凄清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反射着迷离而又神秘的寒光。
他们拢了拢羽绒大衣，在埠头上坐了下来，石板的寒冷没过一会，就透过厚厚的衣物沁及他们的肌肤。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在湖边坐着，冷风吹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感觉从未有过的清醒。
江灵说她读大学的时候，学校边上也有一个湖，卡尤加湖，比这大很多，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去湖边，静静地坐着，有时会一直坐到月亮升起来。
她一直认为，水是有灵性的，一个地方，只要有了水，这地方就活了过来，所以人都喜欢临水而居。
张威说他成长的地方没有湖，只有一条江，穿城而过，江水很清，是从一座水电站底下流出来的，冬暖夏凉，像现在这个时候，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江雾，人坐在江边，那雾吹到人脸上时，是暖暖的。
这么好的地方，镇长你能带我去吗？
张威摇了摇头，低语道，去不了了。
是太远吗？
已经不在了。张威含含糊糊回答。
江灵不作声了。
你一定很想念那里吧？
张威点点头。
他说我小时候就住在江边的平房里，那房子是盖在江岸上的，很有特点，你从上面走过去的时候路和房顶是平的，要下了一段很陡的台阶才到家门。
那房子一半明一半暗的，朝路这边的房间和厨房，光线很暗，白天都需要开灯。朝江那边的光线充足，视野也很开阔，外面就是一条大江。
父母把朝江的房间给我住，他们自己住那间阴暗的房间，因为我每天放学就要坐在窗前做作业嘛。
江对面连绵的群山，山脚有一段几乎被废弃的铁轨，每天，只有早上五点多钟往煤场运煤的时候才会驶过一辆火车。
是那种老式的蒸汽机车，鸣着汽笛，冒着白烟，咣当咣当地在山脚奔驰，我每天早上就是被它叫醒的，连闹钟都不用。
直到有一天，它停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钟，上学早迟到了，那是我唯一的一次迟到。
江灵轻轻地笑着，她说你上学的时候还没搬去居住小镇？
张威一惊，自知又失言了，他只好随随便便嗯了一声。
张威抬头，又看到那颗北落师门，他看了看湖对面，那里黑魆魆的，他想起自己说北落师门的那天，好像是最后一次和米亚出来散步。
冬季的夜空，星星比夏天的夜晚寥落很多，而自己对这夜空，也陌生了许多。
你在想什么？江灵问。
张威轻轻地笑了一下，他说没想什么，我看着冬天的夜空，很陌生。
呵呵，那什么时候的夜空你很熟悉。
当然是夏天了。
张威记得自己小时候的夏天，晚上房间里太热，他总是拿着席子爬到楼顶，点了蚊香，就在楼顶的星空下昏睡过去。
那时自己故乡的小城也不像后来那么热闹，到了深夜，小城里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就没什么光亮，城市暗下去的时候星星就变得又大又凉爽。
自己常常会一颗一颗数着星星，叫着它们的名字睡着了。
小时候，夏天的时候我喜欢在星空下露天睡觉。张威说。
我也想这样，可是家长总是不让。江灵说。
人在星空下，就会有很多的胡思乱想。
比如什么？
呵呵，比如说，我小时候总是会想，我想宇宙能够这样有秩序地运行，星星们不会撞在一起，星星的分布肯定是很有规律的。
确实这样啊。
要做到这点，宇宙只有很对称才可以，就像天平，两边的砝码要一样重才能平衡，如果不对称，宇宙就不能有秩序地运转。
呵呵，然后呢。
然后我就会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宇宙的另一边，一定也有地球，和我们这个地球是一样的，一定也有这样一个我，此刻也睡在楼顶，看着头顶的星星，想着同样的问题。
这会让人伤感的。
是啊，我想我们就这样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我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相遇，更不可能相识。
正因为这样，人孤独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会仰望星空，他是在浩瀚的黑夜里寻找着遥远的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够理解自己。
呵呵，有道理，了不起，你那么小，就考虑平行世界的问题了。
你相信平行世界？
当然，我也相信世界是叠加的。
江灵伸出手，握着张威的手，她感到他的手是暖暖的。
她说，平行的不仅仅是还有另外一个世界，而是有无数的世界叠加在一起，我这样握着你的手时，其实是有无数的手握住无数的你。
世界和世界的间距应该是纳米级的，但就这微小的距离，却是无法打破的。
有点悬。
是啊，所有的科学都想认识和证明这个世界，但到头来，其实都走向了玄虚，所以很多科学家都是有神论者。
人无法穷尽的时候，只有交给神去处理了。
张威想起自己和霍金说起林芸的事，霍金说他的信仰不允许他做出伤害生命的事。
霍金的宇宙，已经到了大爆炸之前的奇点，那么，他的神居住在哪里？
江灵伸出右手，在空中划了一下，她说，你看到我画出了什么？
弧线？
对，弧线，在我没画的时候，这道弧线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我画了它就存在了，那么，你告诉我，它现在在那里？
消失了？
怎么会消失了？如果它存在过，那就只能是转化成其他的形态，怎么会消失了？
是时间太短？
还有更多比这时间更短的物质甚至生命，但它们都存在过。
张威摇了摇头，这个真说不清。
那我现在要你证明它存在过呢？你亲眼目睹了它的出现，不能说它没存在过，对吧？但我要你证明，你又怎么证明？
张威笑了，这个我真说不清。
科学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去试图证明没办法证明的东西，只要人类还存在，科学家就一定会存在，对未知的探索就一天也不会停止。
没有可能哪一天说好，我们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了，明天开始，全人类就停止思考。
很悲观哈。
对啊，科学家其实都是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不断地解决问题，但最后都是被问题打败的。
就像跳高运动员，一次次跃过高度，但最后总是被高度战胜。张威说。
江灵点点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江灵继续说下去。
科学家们一直说探索真理和世界的客观规律，哲学家又把这分为唯心唯物，其实所有这一切本质上都是唯心的。
哦，怎么说？
我们对事物的所有认识，都是基于从人这个角度出发，我们打开了人这个窗口朝外面看，以为我们看清了一切。
但其实，放到宇宙的尺度，人类也好，地球也好，太微不足道了，即使人类都毁灭了，也伤及不到宇宙的一点毫毛。
你这样说，会把人说哭的。
张威觉得，身边的这个女孩真是一个神秘复杂的存在，他很想和她敞开心扉谈谈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经历，他觉得她对这一切，一定会有更多自己的见解。
但他还是没说。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空旷的地方听别人喊我的名字吗？
张威摇摇头，他说不知道。
我能够听到我的名字跑出去很远，把那些沉睡着的事物唤醒。
那你自己喊呢？
我的声音会最先震动自己的耳膜，我就听不到声音走出去的声音了。
那好，张威润了润嗓子。
“五十铃——！”
隔了一会，江灵回道；“哎——！”
两个声音在湖面上，互相追逐着。
离他们不远，色色和五花猫被他们吵醒了。
她们没开空调，连窗户也洞开着，她们愿意让彻骨的风在她们的四周呼啸着，她们在被窝里紧紧地抱在一起，寒冷就像命运，让她们不能分开。
她们喜欢这个感觉。
喜欢只有抱在一起，才能够感到温暖的感觉。
在寒夜里，她们觉得她们彼此都需要对方的体温。
两个人被吵醒了，她们睁开眼睛看着头顶。
“阿威要被色诱了。”
“五十铃要被色诱了。”
她们笑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现在是色色被五花猫抱在了怀里，她们很快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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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常回家看看
<>第141章常回家看看
外面已经天寒地冻，这里面还是温暖如夏，游泳池边，还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们在走来走去。
本来大老叉的意思，外面平静了以后就放日大出去，反正做了那件事后，只有傻叉才敢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但卷毛来了以后，和大老叉说，日大还就是这样的傻叉，你不要命了，他出去要是知道我一直都参与这事，这王八蛋一气之下，会不顾一切，什么都捅出来的。
其实卷毛更私心的想法是，日大出事以后的那些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干的，日大并不知情，自己拿到的钱，也没有分给日大。
日大出去和老五他们一见面，就知道自己把他们卖了，傻瓜也知道他一定得了不少的好处，而这好处，他独吞了。
他想老五被自己坑惨了，要是日大见到他们的惨状，难保不会把自己躲在哪里告诉他们。
卷毛知道，日大对阿威和老五，心里一直都感到愧疚。
绝不能让他们碰到一起。
卷毛以为日大只干了把小洁拐走那一件事，这事想想，卷毛觉得威胁不到日大，对日大来说，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反倒是把这里的一切都捅出去。
卷毛不知道日大还动手杀了小洁，如果知道，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大老叉不敢做主，向小陈汇报，小陈说，这只鸟比你还灵光一点，大老叉，既然如此，你就给他们养老吧。
还有，戏做做足，明白了吗？
大老叉说明白。
大老叉带着人，来领日大和卷毛，他们一行人从那个地道里鱼贯而出，在外面那间空无一物的大车间里上了车。
卷毛问这是去哪？大老叉笑笑，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坐在商务车的后车厢里，两边的车窗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汽车颠簸了好一阵后，终于平稳，速度越来越快。
他们明白，这是上高速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两边车窗玻璃的颜色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了透明的。
日大朝外面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叫道：
“妈个鸡，我们到这里来干嘛？大老叉你什么意思？”
日大看到，车子停着的地方是他父母的楼下。
“叫什么！”手背上有蜜蜂纹身的那个家伙骂道，卷毛和日大，后来知道他的名字叫二货。
“嗨，嗨，嗨，紧张什么，出差这么久，你也该回家了，回家你小子不来看看父母啊。放心吧，哥哥不会害你。”大老叉笑着。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日大问。
“看你说的，我们不仅知道这里，还知道你姐姐住哪里，你外甥女在哪里上学，几点放学，还知道你姐姐每个星期到你父母这里来几次，几点来几点走。”
大老叉笑眯眯地说着，日大觉得毛骨悚然。
“放心吧，弟弟，都已经过去了，他们真要出事，那就不是今天。早就出了，今天就是送你回家看看他们，努，拿着。”
大老叉把两个马甲袋递给日大。
“这是什么？”
“出去那么久，你小子回来都不孝敬父母的？唉，生了你们这些小王八蛋，父母真要苦一辈子。城隍庙的点心，手工做的，拿着吧。”
日大打开马甲袋看看，里面确实是城隍庙的茴香豆c花生酥c梨膏糖c云片糕c桂花糕之类，就提在了手上。
“你陪他一起上去。”大老叉和卷毛说，他边说边朝卷毛眨眨眼睛，卷毛会意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正要下车，大老叉又把他们叫住，他说你们有个同学很麻烦，打过你们家几次电话。
日大又吓一跳，特么的你们连这也知道？
“谁啊？”日大问。
“姓陆，外号叫什么卡宾枪的。嘿嘿，还是个蛮认真的小警察。”
卷毛和日大明白了，他们看着大老叉，听他怎么说。
“把电话号码换一个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也不想他找到你们吧？”
卷毛和日大点头。
“我就知道，哥哥都替你们想到了。”
大老叉告诉他们，上去之后该如何如何办。
卷毛和日大提着糕点上了楼，给他们来开门的是日大的妈妈，看到日大，叫道：“总算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日大笑道：“我回家还要提前说。”
日大的父亲从里屋出来，看到日大手里提着的东西，惊奇道：“吆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还知道买东西回来了。”
“妈个鸡，那么我扔掉？”
妈妈赶紧过来，骂他父亲：“啰里啰嗦的，你吃饱撑的。”
她转身和日大说：“别理他。等下吃个不停的就是他。”
她招呼日大和卷毛赶紧坐下，
两个人坐了一会，卷毛说日大，给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下午派我们去哪。
“怎么刚刚回来，都不歇着？”日大妈妈问。
“没办法，忙死了。”卷毛说。
日大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没有声音，日大说：“这电话怎么坏了？”
“诶，不会吧，我十分钟之前还接过电话。”日大父亲不信，过来拿起电话，果然里面什么声音什么也没有。
日大站起来，在手心拨了一串号码，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卷毛说：“没事，我有个朋友，就是你们这边电信局的，我问一下”。
卷毛拨通大老叉的电话，报了号码，谁对，我同学家的，好好好，那你马上派他们过来，兄弟，谢谢你啊！
放下电话，卷毛和他们说，你们这块电话升级，很多家都要换号换电话，他们有人在你们小区，一会就到。
“要换号码，那不麻烦死了。”日大的父亲嘀咕道。
日大这时候刚刚回来，听到了就说：“换个号码有什么麻烦，又不让你搬家。”
“就是，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会打这电话，你在家又没事，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新号码就是了。”日大妈妈也说。
过了十几分钟，有两个穿电信局工作服的前来敲门，他们进来后换了电话，给他们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他们的新电话号码，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你们平时经常联系的那些号码，系统已发短信通知他们你们换号码了。
“看看，是不是，连你电话都不用打了，这老东西。”日大的妈妈指着日大爸爸骂到。他爸爸嘿嘿笑着。
再坐一会，卷毛就说我们走吧，日大妈妈要留，卷毛说公司还有一堆的事，日大爸爸这下找到由头，骂道：
“他们都上班的，你以为都像你，一天到晚吃的空。”
两个人上了车，大老叉在车上睡着了，车子启动的时候他才醒过来，看到他们，说，“好了？”
卷毛点点头，大老叉说：“以后两三个星期，就回来看看，别不懂事，工作再忙，也要常回家看看，懂了吗，弟弟。”
大老叉说完，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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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游走的卡宾枪
<>第142章 游走的卡宾枪
日大浑浑噩噩，每天心不在焉，他既懒得去想今后怎么办，也懒得去问他们到底要把他关这里关多久。
卷毛来了以后，他就更懒得去管了，他甚至都懒得问卷毛怎么也进来了。
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随他们搞去，他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他无所谓。
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不要伤害到自己的家人就好，而从眼下的情景来说，他们确实没有再去伤害他家人的理由，那是自找麻烦。
卷毛的到来，唯一改变日大的就是对女人似乎又开始感兴趣了，不操白不操，卷毛和他说。
大老叉和下面人交待，一是不要送长得像小洁的女人，刺激他，二是任何女人，别让她和日大在一起超过一天，24小时一定要换一个。
他是怕了，怕日大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没办法收场了。
卷毛来了，日大的活动范围也大了起来，没有人再在门外监控他了，他也可以去下面院子里随意走。
大老叉把监管日大的任务交给了卷毛，他说我本来是要把他放走的，你要留，就你看着，不见了我可不管。
其实这些都是多余的，别说日大不想逃，就是想逃，他也出不了那个地道。
大老叉摸透了卷毛的脾性，知道这家伙和老汪条儿一个德行，喜欢波大的，他就带了几个大波妹过去，和他说，这些都是高级定制品，可不能免费，带来给你欣赏欣赏。
卷毛心想，自己在这里面，一下子是不会出去了，老五他们肯定在到处找他，他的行为，大老叉也让律师给他普过法了，那是刑事案件，被他们逮到，坐牢是肯定的。
坐牢可以天天看这蓝天白云吗，可以看这如云的美女，并且——
可以操吗！
傻瓜才会出去。
他想想钱在自己账上，自己又出不去，也没其他的用处，在哪里消费不是消费，来来来，大老叉，这个，这个，都给我留下，我他妈的自己掏钱消费还不行吗？
大老叉，我没现金，你帮我垫，出去的时候取了还你。
每两三个星期，送日大回去探亲的时候，就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送卷毛去取钱。
陈总给卷毛的钱，如大老叉向小陈保证的，开始以现金的形式，慢慢回流回去。
卷毛和日大都到了这里，大老叉在浴场呆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对他来说，麻将比这些打印的女人更加可爱，一楼那里，又有现成的设备一流的棋牌室。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别老是想着下半身，来来，来几圈。
他们三个，加上二货，一人正好占据一方。
一上了麻将桌，再加上烟雾缭绕，边上还有女人帮着沏茶，时不时还可以伸手摸摸那二筒，气氛就活跃了起来。
连日大这个半死人，也仿佛满血复活了。
其乐不也融融？
特别是看着二货和日大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大老叉时常就在心里感慨，还是和平好啊，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
“妈个鸡，大老叉，人家要什么你送什么啊？”日大骂道。
“吃，”二货笑着用两个手指，把大老叉刚打出去的牌夹走了。
卡宾枪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状况。
陈局倒是不再突然袭击了，需要他的时候，她一般都会提前几个小时告诉他，让他有时间编各种理由去和小王说。
他请出了他早已死去的外婆，现在他外婆有病，瘫在床上，家里没人的时候就需要他在家照顾。
怎么不安排打印人？
我父母和外婆，都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里，我么
知道了，小王当然知道他们警察是不允许打印打印人的。
而他的家人，又经常地不在家，最关键的是，小王和他的关系，还没到见双方家长的地步。
这样他在陈局需要他的时候就有时间了。
卡宾枪在运动的时候就叫她外婆，她先是大怒，以为他是在讽刺她年纪大了。
卡宾枪连忙解释，说了外婆的由来，又说她就是自己要照顾的外婆。
她咯咯笑着，后来经常就会撒着娇说，那你快叫，快叫人家外婆嘛。
陈局对这样的状况很满意，她觉得她所需要的就是这样。
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会关心他们的关系进展如何，有没有上床，她经常会嘲笑卡宾枪，真没用，我教你的功夫都白教了，现在也没实战演练。
卡宾枪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一个可以满足他的情感需求，一个可以满足他的肉体需求。
走肾走心，如今他都圆满了。
而有时候，他又看不起甚至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一天是踏踏实实地活着的。
卡宾枪相信自己是爱小王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时常会拌嘴，会不愉快，但他觉得，那都是恋人之间的正常行为。
他们一起上街，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夜店，都是手牵着手，堂堂正正，他们和其他所有的青年男女几乎没有区别。
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会颤栗，亲吻的时候仍会感到口干舌燥。
很多时候，卡宾枪眼含笑意地看着小王，会由衷地感到幸福，他会觉得，这真的是属于他的女人。
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自己竟会和别的女人合起来欺负她，卡宾枪有时想到这点，就会突然地心疼，他抱着小王，久久都不愿松手，似乎只有这样抱着，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己已经辜负了她，这辈子就一定要好好对她，唯有如此，才会
卡宾枪自己也不知道，这场复杂的戏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收场，决定权不在自己这里，也不在小王那里。
从他们一起上二十五楼的那天开始，小王和自己一样，也被她捏在了手里。
别骗自己了，卡宾枪在心里骂道，你自己真的愿意结束这一切吗？
和陈局在一起的时候，卡宾枪觉得自己很放松，他几乎什么都不用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到位的。
他们在一起，就享受着纯粹的男欢女爱，享受着对方的肉体带给自己的那种快感和刺激。
时间久了，如果说这里面没有爱，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对她有一种依恋，如果她现在要离开他，他也一样会痛苦万分。
卡宾枪曾经认真地想过，排除开所有外力的因素，如果现在一定要让他在她和小王之间选择一个，他觉得自己无所适从。
他这样想过之后再面对小王，又更觉愧疚和心疼。
和小王在一起的时候，卡宾枪喜欢把小王拥在怀里，他觉得自己可以替她遮挡凛冽的寒风。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卡宾枪喜欢躺在她的怀里，听任她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里游走。
听任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他枕着她饱满的胸脯，她轻轻地笑着，那笑声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来自梦境。
他经常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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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典雅女子美体中心
<>第143章 典雅女子美体中心
卡宾枪和陈局说：“这个周末我要去水门镇一趟c”
“怎么，带着你的小情人私奔？”
“乱说，好久没见到我同学他们了，他们现在挺艰难的，老韩约我一起去。”
她在心里冷笑，她当然知道他们很艰难，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可不会爱屋及乌。
“哪个老韩？”
“我大学里的辅导员，你不是见过吗，说我嘴臭那个？”
“呵呵，他呀，知道了。”
过了一会，她问：“小王去吗？”
“可以去吗？”
“自己决定，你以为我还会吃小姑娘的醋？”
“不骗你，真的是老韩约我，你看，他的短信。”
卡宾枪把手伸过去，给她看老韩的短信，她嘴里说着：去，我才不要看。不过还是瞟了一眼。
“去吧，我这个周末也陪陪家人。”
她摸着他的脸，摸到他下巴的时候把他的头往上抬，四目相对，她很认真地问他：
“老实说，你和小王，真的没有上床。”
他摇了摇头。
“你在意这个？”卡宾枪问。
她轻轻地笑着：“不是在意，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们在床上会是怎么样的。”
卡宾枪笑道：“能怎么样，不是就这样吗，你放心。”
“放心什么？”她奇道。
“没有人有你厉害。”
“呵呵，你喜欢吗？”
卡宾枪点点头：“喜欢，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
她的心一软，俯下身来，亲了他一下，他双手伸上去，勾住了她的脖子，她柔软地倒了过来。
卡宾枪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小王，给她发了一个短信；
“亲爱的，这个周末，我们去水门镇。”
小王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去干嘛？”
“去我同学他们那里。”
“不去。”
卡宾枪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小王抬头看看他，抿嘴笑着。
“去了那里，我算什么？”
“我老婆。”
“不要脸。”
卡宾枪又发了三个大哭的表情。
“好了，别耍赖了，我陪你去就是。”
卡宾枪发了一个亲吻的表情，小王也回了他一个。
还从对面回过来一支笔，猝不及防，扔在了卡宾枪额头上，卡宾枪咧了咧嘴，小王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在办公室，几乎都不说话，就这样一边看着对方，一边用短信互相对话，说到动情处，两个人就隔着桌子深情地对望。
小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小王接了起来，她说：“好好，我马上下来。”
放下电话，卡宾枪问她，“谁啊？“”
小王说：“老大让我下去一下。”
“哪个老大？”
“陈头。”
卡宾枪愣了一下，这娘们找她干嘛？
小王匆匆出去，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陈局已经在她自己的小奔驰里等她了，小王赶紧上车。
陈局启动了车子，进单位一年多了，小王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和陈局在一起，她和她中间相差了太多级，有什么事，连被吩咐都轮不到小王。
陈局总是和主任说，这个你安排小王去做。这个让小王明天交给我。哪怕小王正站在他们身边。
上次她把自己和卡宾枪叫去她就觉得很意外，但她想那是因为卡宾枪的关系，卡宾枪是陈局直接从杭城大学挑来的，她很赏识他，全局的人都知道。
而今天陈局居然就叫了自己一个，这让小王既兴奋又忐忑，这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小王坐在那里有些局促，她不敢扭头去看陈局，只敢从前面的倒车镜里去瞄陈局。
陈局不苟言笑，目光直视着前方，她没有告诉小王要去哪里，小王也不敢问。
汽车穿过市区，沿着虎跑路开了一段，就拐进通往大明山风景区的一条小路。
到了一个山坳，陈局把车子左转，拐进了一条更小的小路。
树木掩映之间，出现了一个欧式的拱门，拱门旁边有一块不大的铜牌，小王看到，铜牌上刻着“典雅女子美体中心”几个字。
小王知道这个地方，这里是实行会员制的高档女子会所，名气很大，但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人很少。她也只是听同学当传说提起过。
小王暗暗奇道，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局把车开到大门口停了下来，早有人过来给他们开门，接过陈局手中的车钥匙。
这里的人对陈局显是很熟悉，都笑着和她点头“来了。”
一位领班模样的服务员过来，问陈局：“陈姐，两位一起还是单独？”
“一起吧。”
“好，芭提雅可以吗？”
陈局点了点头。
服务员领着她们穿过大厅，到了另一个大厅，这里的气温骤然升高，小王感到浑身燥热。大厅的中间有一棵椰子树，周围遍布着热带植物。
服务员领着她们到了一排木头搭建的房子前，门口早有身着热带风情图案短衣短裤的女孩子接住她们，把她们分别领进不同的房间。
小王正自诧异，那女孩已经过来帮她脱衣服，小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任由她摆布。
当她把小王的胸衣解了，再来脱小王的短裤时，小王害羞了，伸手抓住短裤不让她脱。
女孩轻轻笑着，她说每个人都要脱的，进去还要泡澡。
小王这才松开了手。
女孩问：“你喜欢穿真丝还是棉麻的睡袍？”
小王说棉麻吧。
女孩把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的棉麻睡袍替她穿上，拿了一双木头的拖鞋替她套上。
出来的时候，陈局已经换好衣服在外面等她了，小王羞涩地笑了一下，脸微微一红。
她看到陈局穿的是真丝的睡袍，里面的身体若隐若现，一条带子，松松地系在腰上，领口敞开着，半个胸部露在了外面。
小王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还好，自己都遮挡严实了，她不禁轻轻地松了口气。
陈局微笑着伸出了手：“走吧。”
小王还在诧异，陈局轻轻一笑，已经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这亲昵的动作让小王吃了一惊，呆呆地跟着她走。
这哪里是平时那个亲切又让人敬畏的领导，不知道的人看着她们，完全是一对好姐妹。
服务员领着她们，穿过大厅，朝一个很大的鲜花扎成的大门走去。
陈局和服务员说可以了，我们自己过去。服务员微笑着点了下头，退到一边。
陈局问小王：“以前来过这里吗？”
小王摇了摇头：“没有。”
“今天没事，陪我放松一下，两个人可以说说话。以前我都是一个人来，太闷了。”
小王赶紧点点头：“嗯。”
到了这时，她总算才明白陈局今天叫她出来的目的了，为什么会是她，小王有点纳闷，更有一点小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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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冬天里的夏天
<>第144章 冬天里的夏天
过了那道门，小王的眼睛一花，眼前是一幅热带海滨的景象，不远处就是蔚蓝的大海，风里带着淡淡的海水的腥味，海浪无休无止地拍打着海滩。
她们沿着一条石头铺砌的小路朝前走着，木头的拖鞋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走不多远，就有一条曲径朝右边分出，路口有芭提雅的牌子。
她们顺着小径朝里走，不多一会，两边的芭蕉和红树林退了开去，露出一大片如茵的草地，草地的中间，有一个石砌的温泉，蒸腾着袅袅的雾气。
温泉靠近大海的一边，是一个草亭，草亭里放着两张按摩床，小王这时才知道进来的时候问单独还是一起的意思了，不仅有些局促。
她们走到温泉边的时候，两个女孩过来帮她们脱衣服，小王还有些忸怩，陈局已经脱去了睡袍，坦荡地c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小王红着脸，慢慢也放开手，让女孩脱去了睡袍，小王脱去睡袍的一瞬她下意识地就用手挡住了私处。
陈局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看清了那个在她身体上缠绵的人所要拥入怀抱的那个身体。
她看到小王的皮肤白皙而又水嫩，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这才是她今天带小王来的真正目的，看看那个令她好奇的身体。
和自己比起来，这一个身体就像一朵刚开的花蕾，没有自己饱满，它还没完全长开。
她知道这是因为还缺少异性日夜的爱抚与呵护，等它渐渐地习惯并享受这种爱护与呵护时，它也会迎迓着盛开。
那一个男人，自己拥有的男人将同时拥有这个年轻的身体，想到这里，陈局的心柔了一下。
这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呀。
她对她突然就有了一份亲近之感，你知道我们肌肤相亲的会是同一个男人吗？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伸出手，牵住了那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女孩。
心里暗暗也有一丝的得意，她看到自己保养的很好的皮肤丝毫也不逊于她，虽然她们相差了十一岁。
她想起卡宾枪和她说你放心，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放心的，不仅放心，还有了对这个小姑娘的一些怜爱，她看着她红着的脸，又笑了一下。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步步走进温泉，把身子埋进了微温的水里。
小王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陈局轻轻笑着：“你紧张什么？”
小王也笑了一下，她说：“我，我是不习惯和领导这样在一起。”
“到这里就没有什么领导了，就是两个女人。”陈局摸着她的头，“明白吗？”
“嗯。”小王赶紧点了点头。
“过来一点。”
小王把身子挪近陈局，那两个女孩早退下去，这一片被周围高大的树木遮蔽的空地一片阴翳，形成了一个隐秘的空间。
“以后我会经常带你来的，你喜欢吗？”
小王点了点头：“嗯。”
“你也知道，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别人看着风光，却没有什么朋友。”陈局的双眼暗了一下。
这就是知己话了，小王不禁就伸出手去，勾住了她的手指，轻轻摇了一下。
小王这时才真正觉得和自己一起泡在水里的这位，真的像一个大姐姐，她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陈局伸手摸了抹小王的肩膀，叹道：“你的皮肤真好。”
“你的也很好，我前面刚刚看到时吃了一惊，真的，像二十几岁的身体，特别是这里。”
小王用手指了指陈局的胸部。
“这里怎么了？”陈局挺了挺胸。
“不像生过小孩的，我都羡慕死了。”
这话陈局爱听，她看了看小王的胸前，确实，自己比她要饱满一些。
“你摸摸。”陈局说。
小王伸出手，小心地地靠近，手掌在她的胸部贴了一下，就快速地离开。
两个人咯咯地笑着。
“陈局，你丈夫一定喜欢死了。”
陈局微微笑着，她想有一个人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也会喜欢你的，她觉得她们的肌肤也很亲近。
“以后不要叫我陈局。”
小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她说：“那我也叫你陈姐。”
陈局点了点头，心想，傻妞，我本来就是你的陈姐。
水温虽然不高，可这海边，气温很高，两个人在水池里泡了一会，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她们在水池里游了一会，像两条鱼那样左右穿梭，累了就在边上的石磡上坐着休息。
外面冬天的寒意把她们裹紧的身体早就被温泉打开，现在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通体的舒畅。
她们不着边际地聊着天，没来由地咯咯笑着，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小王“哎呀”一声。
“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我出来时都忘和主任请假了。”
陈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妞，你真忘了我是谁了？”
小王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呵呵笑着：“我还真的忘了。”
两个人出了水池，那两个女孩不知从哪里马上现身，手拿浴巾，帮她们浑身上下擦干。
她们到了那四面通透的草亭，外面骄阳正盛，白色的沙滩上空无一人。
女孩们在按摩床上铺了白色的浴巾，两个人背朝上在按摩床上躺了下来，女孩们把一条叠好的浴巾盖在她们的臀部。
双手在她们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等到她们身上的水挥发完以后，服务小王的那个女孩轻声说道：“稍等一会。”
她通过连接的走廊，进入了边上的一座木头房子，过了一会，她提着两个保温箱出来。
她把其中的一个递给另一个女孩，自己这个，放在了按摩床边上的柜子上。
小王脸朝下趴在那里，她侧着的脸正好对着外面的海滩，她看到在天海相交的地方有一艘游轮，仿佛被固定在那里。
小王心想，不知道那艘船上都有些什么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其他人又怎会知道，就像今天之前，她怎会知道陈局是这样的陈姐。
她想起她那暗了一下的眼睛，自己和自己说，陈姐，我就是你的朋友，从今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我都会是你的死党。
女孩在她的背上用手掌轻轻地推揉着，一下一下，很舒服。
她看到海浪永无止休地轻舐着洁白的沙滩，轻轻的，柔柔的，一波一波上来，又一波一波地退去。
蓝色的天空深不见底，小王感觉自己的目光一直陷进去，她觉得自己快睡着了。
那个女孩停止了手上的推揉，俯下身，在小王的耳旁轻声说：
“美女，现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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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冰火两重天
<>第145章冰火两重天
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背上传来，小王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哎呦，这是什么？”
陈局轻轻地笑了一下，小王的脸微微一红，给小王服务的女孩也笑了一下，柔声和她说：
“冰，美女放松，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
小王点点头。
女孩拿着冰块，先沿着小王的脊椎骨从上往下，从下往上地来回轻推，小王的背部紧了紧，再松弛下来的时候就觉得很舒服。
女孩手里的冰似乎也没那么刺激了，女孩握着冰块，在小王的背上轻轻地打着一个一个小旋，从脖子开始慢慢地往下移动。
小王感觉被冰推过的地方就像换了一层新皮，说不出的透气和舒服，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女孩的手朝下蔓延。
从颈部到肩部到腰部再到臀部，最后冰块在她的尾骨慢慢滑动，凉凉的又有一点点痒，那种刺激让人欲仙欲死，想笑又笑不出来。
小王轻轻用牙齿咬着嘴唇，这股凉意从臀部慢慢往上延伸，到了颈部之后又往下滑去，几个来回之后，小王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冰净化了，她禁不住舒服地嗯哼了一声。
女孩用浴巾把她的背部轻轻擦干，她用手指在小王的背上快速地击点着，然后用手背在她的背部滚了一遍。
等小王背部的肌肉完全松弛以后，女孩在小王的背部倒上红酒，用手掌把红酒均匀地摩搓遍整个背部，然后先是掌推，再是肘揉和指揉。
小王感觉自己刚刚被冰催眠的皮肤全部苏醒过来。
女孩接着给她的腿部和手臂，依同样的程序先冰后酒，按摩一遍，然后和她说，让她转过身来。
女孩用浴巾盖住了她大腿以下的部位，她的上半身现在完全裸露着，小王的脸又红了一下，她甚至不敢去看那个女孩，只好把眼轻轻地闭上。
女孩捏着冰轻轻地推着，从颈部到胸部再到腰部，最后推到了她的大腿中间。
冰滑过她胸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胸部变得紧致，到了小腹的时候感觉也是痒痒的凉凉的。
等到冰最后滑到她最敏感部位时，小王差点就叫出了声，她赶紧抿住了嘴唇。
她禁不住偷偷拿眼去瞄陈局，陈局现在也做到了前面，她最先瞟到的是她饱满的胸部，再往上看，她看到陈局正静静地看着她。
小王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在心里骂着自己该死该死，你看什么看。
陈局轻轻地笑了一下，她赶紧把眼睛移开，陈局叫道：
“小王。”
小王只好看着她羞涩地笑了一下。
陈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挂着笑意。
小王轻轻地吁了口气。
卡宾枪坐立不安，下午刚刚上班，陈局就把小王叫走了，也没说去干什么，现在已经快下班了，还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这婆娘把小王叫去干嘛，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和她说周末要带小王去水门镇，她就找小王的茬。
主任来他们办公室转了两圈，看到小王的位置空着，也没问小王去哪里了，不然卡宾枪可以说是陈局叫走了，有新案子吗？
但主任就是没问，卡宾枪也不好问啊。
他不敢和陈局联系，只好给小王发了一个短信：
“在哪里？”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小王的回信，卡宾枪实在憋不住，给小王打了电话，这才发现她电话关机了。
小王站起身，去了二十五楼，他看到陈局的办公室大门紧闭，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动静。
再敲，边上办公室的人出来，看到他，叫道：“卡宾枪，你干嘛？”
“我找陈局。”
“不在，开会去了。”
他只好重新下楼。
直等到马上就要下班，卡宾枪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陈局，赶紧打开：
“过来汇报。”
这是他们的暗语，她和卡宾枪说，只要看到这几个字，就说明她需要他了，刀山火海，你也给我滚过来。
卡宾枪知道，她这是提防着万一有人偷看或窃取了她的信息，看到这几个字，也只会认为是正常的工作联系，不会多想。
她这是在提防谁呢？
卡宾枪曾经问过，她刷地就拉下脸，和他说，你忘了和你的约法三章了？
吓得卡宾枪赶紧住嘴。
过了十几分钟，小王从门外进来，脸红扑扑的。
小王刚一坐下，卡宾枪赶紧就欠过身去，低声问道：
“你们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小王的脸微微一红。
“这么大半天了，没干什么？”卡宾枪狐疑道。
“真没什么，女人的事情。”
卡宾枪急道：“什么女人的事情？”
小王笑笑，不再理他。
卡宾枪叹了口气，问道：“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小王“哦”地一声：“忘了开机了。”
她抬起左手，赶紧把电话打开。
“我待会要回家，我爸妈都要加班。”卡宾枪说道。
小王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卡宾枪在别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陈局才到。
卡宾枪问道：“怎么才回来？”
“下午带你的小情人去见见世面，耽搁了一堆工作，忙到现在。”
“你们干什么去了？”
“小王没和你说？”
“没有，我问她，她说没干什么，还说什么女人的事。”
陈局点点头：“不错，我都没交代她，她居然连你都没告诉，你这小情人嘴够紧的。”
她把包随手往茶几上一扔，人倒在了沙发上。
“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卡宾枪问。
她朝他妩媚地一笑，伸出了手；“过来，你先帮我泄泄火，我就告诉你。”
卡宾枪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她一个翻身，坐到了卡宾枪的大腿上，两个人拥抱着亲吻起来。
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
“受不了了，我一下午都在盯着你的小情人，看得我都想要她了。”
卡宾枪骂道：“变态！”
她咯咯地笑着。
卡宾枪抱着她，气喘吁吁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干什么去了。”
“干好事去了，你看你小情人有没有不高兴？”
卡宾枪想了一下，小王回到办公室后，神神秘秘的，但确实没有不高兴。
他摇了摇头。
她趴到他的耳边呢喃道：“那就好了，说不定她现在还在回忆呢，轻点，亲爱的。”
卡宾枪心里有气，又不好发作，他把怒火都发泄到了下面。
“轻点，轻点，亲爱的。”
偏不，我偏偏不。
卡宾枪心想。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心事，咯咯笑着，手上用了点劲，把他紧紧抱着。
卡宾枪终于斯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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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管他娘的
<>第146章管他娘的
为了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张威提议，在车间里专门给江灵隔出了一个实验室，把那个进行中的体育馆也隔到了里面。
江灵和麦克的办公室搬了进去，江灵的电脑，连上了国家超级计算机中心，也和她原来硅谷的实验室建立了合作关系。
实验室里，只有江灵c麦克c张威c波二c米亚和老五这么几个人有权限进入，就连卫生，除了清洁机器人之外，只有谭小妈可以进入打扫。
江灵在本职工作以外，作为休息，她设计了一大堆的东西，把哪些原来淘汰下来的元器件也利用了起来。
农场已发展到要给四十几家酒店送菜，加上孙总介绍了很多朋友，他们每天要为一百多家送货。
在原来的蔬菜清洗流水线的基础上，江灵为他们设计了分拣c包装和装卸机器人，给谭淑梅他们大大地节省了人力。
江灵还帮助他们把养殖场实现了自动化，蔬菜清洗车间每天清理下来的菜梗菜叶切碎后直接进了养殖场。
现在每天要杀二十几头猪，洪师傅c酒糟c牛鼻头加上吴亦凡和老王，已经来不及，谭淑梅找江灵求救。
江灵耳朵里塞了耳塞，蹲在一旁看他们杀了三个晚上的猪，最后设计出一套模拟人工杀猪的设备，洪师傅看了目瞪口呆。
杀出来的猪肉经傅胖子品尝后，认为和人工杀的猪已经没有区别，这才解决了谭淑梅的燃眉之急。
她甚至为邓小会设计了一个发球机器人，能发出各种角度c高度和速度的球，给邓小会练习头球攻门使用。
还给傅胖子他们设计了一个打麻将的机器人，他们不用再老是担心三缺一了。
用了三天，傅胖子就过来叫，他说江工江工，这样不行，三个晚上，都是你那个东西一路糊到底，没法玩了。
直到江灵把胜率调到了百分之三十五，傅胖子才说这还差不多。
老五担心，这么多额外的工作，会不会影响江灵设计体育馆的思路？
张威说不会，干这些事对她来说，只是强制大脑休息的一种手段，就像我们画画的人的随手涂鸦，这些东西，在他们原来的实验室都是最低端的产品，那边实验室会给她整套的资料，只要稍加改动就可以。
老五点点头，那就好。
随着江灵工作的进展，现在其他的人也需要参与进来，协同策划和开发，张威建议，他们的游戏可以分成这样几个部分：
一是俱乐部和球队的管理系统，包括球员的出租c转会和日常管理，也包括俱乐部的运营和宣传。
二是比赛系统，分自由联赛，就是你随便在网上找人配队，然后找其他队pk；俱乐部联赛和城际杯c世界杯，也就是城市与城市c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比赛。
三是球迷系统，你不是队员，也可以当球迷支持任何一个队，随着俱乐部等级的提高，它的球场就越来越好，球迷买了门票才可以进场。球场的坐位也是固定的，最大的球场不要超过十二万人。
和现实中一样，你可以在你的身前身后看到其他的球迷，都是真实的人像，进场的时候需要经过面部扫描。转播镜头扫过看台时，幸运的话你还可以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脸。
球迷系统你在家里，只要戴上眼镜就可以进入，除了你不需要开车或者漂洋过海去异地，你在现实中能感受到的球场的一切你在这里面都能感受。
没有买门票进场的就是免费观众，只能看转播，你不戴眼镜也可以，或者戴了眼镜和其他的球迷在酒吧里看也可以。
球场里会有广告，转播前也会有广告，转播的比赛除了世界杯，都可以冠名。
我们这款游戏，最大的收入来源是广告和门票，同时，每一场比赛我们也设定奖金，这样，让玩游戏的，如果你能成为网上的职业队员，你凭比赛，就有很可观的收入。
张威的设想，把在座的都说的兴奋起来，老五说，阿威，你这完全是要抢国际足联和各大洲足联的饭碗啊。
对，就是这样，最后，我们肯定会挖掘出很多的世界级球星，那些原来被地域和其他原因限制的天才球员，凭借我们的系统，他完全可以单枪匹马就打出一片天下，而不需要依赖种种的官僚体制。
江灵看着张威，静静地听着，她觉得这个的构想太宏大，前景也太广阔，她不仅内心也被煽动起来。
“我们做综合体育馆吧！”江灵说道。
众人都停止了议论，看着她。
“从技术上来说，我们做了足球的，再做篮球c排球c羽毛球c乒乓球项目，都是一样的，目的就是可以让每一个天才脱颖而出，这个事，我们不做，只要我们的足球项目一出来，其他人马上会跟进。”
张威不停地点头：“对，五十铃这个想法很好，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提供一幢建筑，里面什么运动都有。”
麦克同意，他说这从硬件和软件上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是不是说，以后的居住小镇，都有可能潜藏着nba或欧洲三大杯的巨星？”波二问。
“对啊，就是这样。”米亚说。
“这一个地方要是出现了这样的巨星，我们就以他的名字命名，比如米亚体育馆，这样能促进各居住小镇的竞争。”张威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米亚说，我是不行了，我觉得邓小会可能行。
对对，我也觉得可以。江灵赞同。
老五拍了一下桌子，笑道：“你们这些家伙，先是抢了国际足联的饭碗，现在又要抢国际奥委会的饭碗了？”
“管他娘的！”江灵叫道。
众人一愣，随即大笑，是啊，这个时候，还是这句话最带劲。
这样，实验室马上就需要扩大面积，在原来的那幢房子边上，又出现了好多房子。
比较起来，其他运动比足球就要简单的多，毕竟，这些项目本来的比赛场地就比足球小，运动员的活动范围要小很多。
江灵决定还是先做足球，做完了足球再做其他，就是小菜一碟。
他们干的热火朝天，谭淑梅在边上看着，却忧心忡忡，她不是不看好这件事情，而是，那已经羞涩的囊中，只怕要更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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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迷之自信
<>第147章 迷之自信
江灵打印了两个睡袋，她和张威说：“镇长，你陪我露营吧。”
张威说：“好啊，去哪里？”
“就这里。”
“实验室里？”
张威睁大了眼睛，江灵点点头。
“实验室里算什么露营，不要睡袋，我陪着你就是。”
“要的，我的脑子又锈掉了，不知道要在这里睡几天。”
张威笑道：“你脑子锈掉的时候花样还真多。”
“是的。”江灵点了点头，“脑子锈掉的时候我就要找各种办法救自己。”
“那睡在这里有什么用？”
“有用的，有一次我在实验室里睡了十二天，最后感觉自己像帆一点点被风鼓起来，然后就好了，可以开走了。”
“好吧，我陪你就是，再说，你在这里，我也走不开，回房间还不是要被你叫回来。”
江灵笑道：“那倒是，我可不会放过你这个傻b。”
他们已经进入到实验人对外物的触感阶段了，张威变成了江灵的体验者，有一点点改进，她就让张威把球衣球鞋穿好，告诉她什么感觉。
江灵最先找的是麦克，麦克一次就把江灵快气疯了，他结结巴巴说半天，江灵也没听清楚他要说什么。
江灵气得大骂：“你就是一根木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找张威，张威三句两句她就明白了，知道该怎么改进。
他们都知道，把人的各种感觉用设备模拟出来太重要了，你必须让上场的人感觉是在踢球，而不是被人一顿胖揍。
而江灵，只要一有改进，就马上要张威试验一下，马上把感觉告诉她，按她的性格，多晚也会把你从床上叫起来，她可等不到第二天，那会让她发疯的。
她既然要扎营在这里了，张威又怎么逃得掉。
“对了，你打不打呼？”话刚出口，江灵自己就否决了：“没事，打就用胶带把你嘴巴封起来。”
想到那个画面，她自己就笑起来。
“我还梦游，那要不要绑起来？”张威笑道。
“你敢梦游我就敢绑。”
张威到房间里取来画夹，在实验室里支了起来。江灵看见，问道：
“你要干嘛？”
“画画啊，你工作的时候我总不能在边上看电影，或傻傻地看着你吧？”
“这倒是，”江灵点点头，“不然你会看成花痴的。”
张威大笑：“你还真自信。”
“怎么样怎么样，我不好看吗？”
“好吧，”张威笑道，“说实话你很好看。”
“那是，那你就画废寝忘食c奋战在科研岗位上的本美少女吧，哎呀，少是不少了，本美女吧。”
他们就在实验室驻扎下来，大多数时候，江灵会抱着腿蜷缩在实验室的沙发上，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出神地思考着。
那神情相当可爱。
张威捕捉到了，他用炭条在画布上勾勒出轮廓。
他把颜料在调色板上挤好，打开了调色油。
江灵吸了两下鼻子，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气味，这么难闻。”
张威楞道：“松节油啊。”
“不要不要，像医院里的气味，让我脑子更锈掉了。”
她走过来，看了看画布，盯着张威问：“你用这么难闻的气味画我这个美女？”
张威笑道：“达芬奇还用它画蒙娜丽莎呢。”
“怪不得他没泡到她。”
张威打开另外一瓶：“那这个呢？”
“这是什么？”
“亚麻油。”
“也不好闻，不过这名字好听，亚麻，听上去有点浪漫，就用这个吧。”
张威哭笑不得。
江灵走回去，窝到沙发里，几乎一秒之间，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沉思状态，张威喜欢她沉思的时候，他就要这个样子。
江灵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把球衣球裤球袜球鞋和护腿板在工作台上依次摆开，死死地盯着它们看。
过了好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电脑前坐了下来，这一坐就坐了好几个小时，她一边忙着，一边嘴里时不时地嘀咕，有时是唱歌，有时是说着各种语言。
最有趣的，是她一人模拟着两个角色，其中一个是她自己，还有一个，可能是她妈妈。
她用的是她的家乡话，张威一句也听不懂，但从她的神情里，他大概能明白怎么回事。
她学着她妈妈的口吻不停地唠叨着，数落着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开始脾气很好，嗯，啊，哈地回应着，后来实在不耐烦了，就顶了她妈妈一句，她妈妈马上就闭嘴了。
张威再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她听到声音，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醒悟过来，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这是哪里话？”
“怀化。”
“湘西，你是土家族？”
江灵摇了摇头。
她低下头去顾自忙着，过了一会，又进入了另外的语境。
张威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钟，他已经有些睡意，但看看江灵，仍旧目光炯炯的，正精神着。
张威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回来继续画着。
“镇长。”
张威抬起头，越过画架看着她，她朝张威讨好地笑着：
“我饿了。”
“好，想吃什么？”
“你输洪江血粑鸭，要个这个，再来个红烧肉，然后随便什么样的臭豆腐。”
张威笑道：“什么叫随便什么样的臭豆腐？”
“笨，就是随便怎么做呀，臭豆腐有哪种做法不好吃的？”
还真是，张威说好，知道了。
实验室的边上有一个小的休息区，那里有一台打印机，是给他们打印各种材料的，当然，也可以打印菜肴。
张威自己也有点饿了，在三样菜外，他打印了一份酱爆螺蛳，还打印了四罐啤酒。
他端着酒菜回来的时候，看到江灵站在他的画架前，看着架上的画。
“可惜！”见到张威回来，江灵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
“你说她要是双眼皮是不是会更漂亮一点？”
她指着面前的画说，说话的神情好像那画的不是她。
“就这样挺好，单眼皮有个性。”张威说。
“好吧，相信你画家的眼睛。”
“你看这里，”她指着画中自己的鼻子说，“鼻梁要是再挺一点就完美了。”
张威忍不住大笑，你还真是迷之自信，你特么的要不要这样无底线地夸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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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美女是要人伺候的
<>第148章 美女是要人伺候的
两个人碰了一下酒，张威问：“脑子开窍了吗？”
“好多了，不过，你别想逃，我准备把这些全部搞完再搬回去睡，起码一个星期，在这里挺好的，吃喝都有人送到眼前，还老是有惊喜。”
江灵指指酱爆螺蛳。
“你回房间也可以，打个电话，我就替你送过来。”
“真的，这么好？”
“举手之劳，什么好不好的。”
“镇长，我问你，米亚和谭书记，谁是你女朋友？”
江灵咬着筷子尖，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都不是，我没女朋友。”
“我不信。”
“真的。”
“可惜。”
“什么又可惜了？”
“可惜我还没想谈恋爱，不然我们可以试试。”
张威大笑。
“怎么，你嫌我配不上你？”
“不是，是我跟不上你，你的思维太快了。”
“我和你说，镇长，有很多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搞艺术的。”
“羡慕什么？”
“你们的工作会有上帝的快感吧？”
“怎么说？”
“无中生有啊，你看看，一张画布，原来什么都没有，画着画着，就出来一个人了，这和上帝造人有什么区别。”
“有意思，我才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过，上帝造的都是真人。”
“有什么区别，你看看蒙娜丽莎，世界上有哪个女人的名气比她大，大卫，哪个男人名气会比他大？”
“这倒也是。”
“和林黛玉同时代的人，有多少人记得他们，但林黛玉人们都记住了，你说，是那些活在那个时代，然后尘土一样消失的人真实还是林黛玉更真实。”
“你这样一说，我也糊涂了。”
“上帝造人还要苦哈哈地去搬一堆泥土，那些作家，一个键盘，或一张纸一支笔，写着写着，哗，《悲惨世界》，一个世界就创造出来了。”
“哈哈哈哈。”张威被她逗笑了。
“你再看看我们，多苦逼，千辛万苦做研究，你最后哪怕缺一个小小的二极管，这东西就怎么也不能完成。”
张威仔细想想，她的话还真是有道理，那些艺术家创作的作品，可不比真实的人活得更久。
即使上帝或者圣母和天使的形象，不也是要依赖艺术家创造出来，才会被世人知晓。
“要是从头再来，我就去学艺术了。”
“说不定哦”张威说道，“说不定你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艺术家。”
“是吧？哈哈，好，”江灵举起啤酒，“我们来为人类失去了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干杯。”
吃完喝好，张威把餐具都收了，张威出了实验室，到外面院子里转了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江灵已经坐在电脑前忙了好一阵。
看到张威，叫道：“镇长，你去打印机那里拿下新的装备，我发过去了。”
张威走到打印机前，看到打印机已经打印出一套崭新的球衣球鞋等，张威拿过来后，江灵急急地叫道：
“穿上穿上，当傻b。”
张威拿着衣服，想走到隔壁去换，江灵笑道：“就这里换吧，还害羞啊，又不让你光屁股。”
张威不理她，还是走到了隔壁换好再回来。
张威还没走到江灵身边，“哎哟”一声，他感到自己小腿被人蹬了一脚。
“什么感觉？”
“被蹬了一脚。”
“好！”
江灵在电脑上点了一下，张威感觉到腰里被人猛撞了一下。
“怎么样？”
“腰里好像被人肘部击了一下。”
“好。准备，我说开始就开始。”
张威点了点头。
“胸部停球，开始。”
张威迎着正前方，做了一个胸部停球的动作，他感觉到胸部一紧，那感觉和被远处传来的球击中一模一样。
“球落到右脚了，右脚盘带。”
张威伸出右脚，用脚背垫了一下胸部停下的球，右脚外脚背一叩，带着球往右前方走。
“好，停。”
张威停了下来，朝江灵走去。
“怎么样，镇长？”
张威翘了翘大拇指：“比昨天的好多了，如果配上画面和音效，可以过关了。”
“好，这段可以保存了。”
他们要把球场上可能碰到的每一个感触都模拟制作出来，到时再结合终端计算出的球或人撞击和接触时的角度和力度，给出力的强度。
一直忙到快凌晨四点，江灵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张威已换好衣服回来，他看江灵站在那里，以为她还要干什么，她突然就说：
“困死了，我要睡觉。镇长帮我把睡袋打开。”
张威把睡袋打开，放在靠近墙边的位置，江灵还没等他完全整理好，就要钻进睡袋。
“不会吧，你就这样睡了？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张威叫道。
“嗨，反正起来还要刷的。”江灵不耐烦道。
“不行不行，去洗脸。”张威阻止她。
“我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明天再洗好不好嘛。”江灵耍赖着。
“不行。”
“镇长连洗脸都要管啊？”
“对，全镇大小事，我都要管。”张威笑道。
“可人家路都走不动了。”
“好好好，这里，这里，我助你一臂之力。”张威推着她，往洗手间去，江灵一路“嗯哼嗯哼”装着哭。
到了洗手间，张威说：“好了，到了。”
“在哪里洗啊，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到。”
张威把她带到洗脸池前，笑道：“站好，别摔了，我帮你挤牙膏。”
江灵脑袋不停地上下晃着。
张威挤好牙膏，用口杯接了水，他突然就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他想起来，以前和辛安在一起时，自己才干过这样的事。
张威把口杯递给江灵，江灵没接，而是低下头来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掉。
张威把牙刷递给她，她垂着双手没接，说道：“举高一点，举高一点，再高一点，好。”
她凑过来，张开嘴，闭着眼睛，左右摇晃着脑袋，用牙齿刷着牙刷。
还可以这样操作？张威忍不住轻轻笑着，一边小心伺候着，别捅到她的口腔。
江灵的脚勾了一下，轻轻踢了一下张威的屁股。
张威放下牙刷，再把口杯递给她漱口。
他从洗脸台上抽出了洗脸专用的湿纸巾，江灵把脸凑过来，胡乱晃了一下就想逃走，张威只好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替她把脸再擦一遍。
洗好了，江灵睁开眼睛，嘻嘻一笑，她说到你了。
张威自己刷牙洗脸，等他洗漱完毕，回头看时，江灵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人委顿着，都快倒下了。
张威赶紧扶住了她，把她半扶半架着带回到睡袋前面。
把江灵装进睡袋躺好，张威拿着睡袋，想找一个地方，江灵伸出手，在身边拍着，那是示意他睡边上。
张威把睡袋在她身边打开，江灵嘟囔着：“镇长，说好了，等我想恋爱了来泡你啊。”
张威还没躺下，她早已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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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不知不觉，打情骂俏
<>第149章 不知不觉，打情骂俏
第二天，米亚第一个到实验室，她见江灵办公室的门开着，走过去，上面的灯光自动亮了起来，她看到张威和江灵两个睡袋并排在一起，睡得正香，米亚的眼睛黯淡了一下。
她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哪怕江灵还很清醒，她也要叫：“镇长，帮我洗脸去。”
张威乐得听命，他每天看着江灵用牙齿去刷牙刷，太欢乐了，他问，你自己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江灵睁大眼睛：“这有错吗？牙刷是没有生命，也没有动力源的，不该牙齿去刷它吗？”
张威大笑，江灵右脚一勾，熟门熟路就踢到他的屁股。
到第三天，也已经深夜了，张威说我们该去洗澡了，这么多天没洗，江灵低下头嗅嗅自己。
“不用，还香的很。”
她抓住张威的肩膀，贴近他的脖子嗅了嗅：“你也没臭。”
“还要臭了才去洗？”
“我告诉你，镇长，洗澡对皮肤的损伤最大了。”江灵一本正经地说。
“又是什么歪理。”
“真的，你知道什么叫天生丽质吗，就是要少洗澡才好。水洗去你皮肤上的污垢时，把你皮肤的保护层也破坏了。”
“那不洗澡最好？”
“对啊，你没看到里鹤发童颜的都是深山里的隐士，深山里最缺什么，缺水，他们都不洗脸不洗澡的。”
张威大笑，他说我才不管你这些狗屁理论，洗澡去了。
“你去吧。”
“什么我去，你也去。”
“不要不要不要，我困了，要睡觉了。到宿舍还有这么多路。”
“不行。”
“那你背我去。”江灵耍赖。
张威知道今天不背是请不去了，他弯下腰：“好吧。”
江灵嘻嘻一笑，猛地跳了上来，张威差点就摔在地上。
江灵住在张威他们这幢楼的二楼，张威把她背进家，替她找出了换洗的衣服，把它们都塞到了江灵的手里。
“你进去，我听到水声才上去。”
江灵嘟着嘴，进了洗手间，张威嘿嘿笑着。
关上的门又打开，江灵伸出脑袋，问道：“镇长，你刚刚笑什么？”
张威坏笑道：“你这次怎么没说帮我洗？”
江灵呸了一声：“想得美，我还没准备好泡你呢。”
门重新关上了，张威听到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这才上楼。
等他洗好澡下楼，刚在江灵的门上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江灵急急地拉着他就往镜子前跑。
“你看你看，我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
张威看着镜子里的江灵，头发还是湿的，不过看上去确实是光彩照人。
“你给我搭配的衣服，太好看了，镇长，你很了不起哎。”
张威这才想起，刚刚是自己给她找的换洗衣服，这时再看，确实再好不过。
张威不禁有些得意，品味在那里，没办法啊。
“对了，你是画家，怪不得，太好了。”江灵像这才想起张威是画画的，叫道。
张威把江灵按在椅子上：“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待会出去要着凉了，对了，晚上睡房间还是实验室？”
“睡什么觉，我洗澡的时候想到几个问题，接着干。”
江灵站起来，把椅子搬到镜子前，她要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边让张威替她吹头发。
“我想好了，镇长。”
“想好什么？”
“你要是每次帮我找衣服的话，那我就勤洗澡勤换衣服。”
“好，我不仅帮你找衣服，我还帮你打印新衣服，让你每天都美美的。”
“真的？一言为定，来，拉钩。”
张威伸出手指，和她勾了一下。
卡宾枪c小王和老韩到的时候大家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只有张威和江灵还在实验室里，昨晚忙到通宵，他们现在还没起来。
众人看到卡宾枪下了车，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子，大家“噢”一下就起哄，小王吓了一跳，脸不禁微微一红。
老五走过来，问道：“卡宾枪，这个美女是谁？”
卡宾枪介绍道：“我老婆，小王。”
老五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个礼：“久闻大名，王警官好！”
那里众人听到声音，赶紧围了过来，老叶叫道：“好啊，卡宾枪，不声不响，就来一个大的。”
丁当过来搂着小王的肩膀：“哎呀，你这完全是误入歧途，你怎么敢和他好。”
“是啊是啊，你上当了。”小米虫说。
“卡宾枪！”有人大叫一声，众人吓了一跳，扭过头，发现是色色。
色色指着卡宾枪骂道：“卡宾枪，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和我断了还没一个星期，就和别人好上了！”
小王一愣，看着卡宾枪，卡宾枪正欲解释，众人哈哈大笑，色色也笑了起来。
小王有些莫名其妙，谭淑梅赶紧过来，握着小王的手说：“欢迎欢迎。”
老韩在边上快笑岔了气，他说：“小王，别见怪，都是同学，一帮损友。”
“对对对，大大的损友。”卡宾枪急忙道。
“卡宾枪你知足吧，幸好bb那个傻b不在。”小米虫说。
众人心里都一起赞同，确实，要是bb今天在场，那里会就这么放过卡宾枪。
小王白了卡宾枪一眼：“活该！一定是平时嘴太臭，老挖苦别人。”
众人又是大笑，谭淑梅赞道：“看看，卡宾枪，还是你媳妇了解你吧。”
老叶叫道：“嘴这么臭，亲嘴的时候有感觉吗？”
这话有点过分，丁当给了他一拳，小王的脸刷地就红了，丁当拎着老叶的耳朵，叫道：
“王警官别见怪，我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来教训。”
众人又是乱笑。
“还没吃饭吧，先吃饭。”老五说。
“阿威他们也没有吃，小妈你去叫他们一声。”谭淑梅说。
傅胖子正准备回家，看到卡宾枪和老韩他们，赶紧就回厨房，老韩说傅师傅不用忙了，我们打印几个菜就可以。
傅胖子看看小王，他说：“要要，新媳妇第一天上门，娘家人要好好招待。”
这胖子，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小王是卡宾枪的女朋友，小王虽有些羞涩，听了这话，却感到心里暖暖的。
“傅叔叔厉害，你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来路不正。”老五笑道。
“怎么说话，你个小胖子。”傅胖子伸手来打老五，老五躲了开去，傅胖子和小王说：“姑娘别见怪，他们就是关系太好了，才会这样。”
小王赶紧说：“知道知道，谢谢傅叔叔。”
透过大门，老韩看到张威和江灵远远地过来，江灵好像还没清醒，脑袋挂在张威的肩膀上走着。
“那谁，阿威的女朋友？”老韩问。
谭淑梅笑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接下来危险，阿威看样子逃不过了。”
“切，是五十铃逃不过吧。”丁当说。
“这两个神人，有床不睡，要睡在地板上，更神的是我那天看到，两个人睡在一起，但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人一个睡袋，像两袋不相干的大米。”老五笑道。
“卧槽，这样的美女，阿威都忍得住？”卡宾枪叫道。
小王的脚在桌下踢了他一下，轻声骂道：“你以为都像你。”
卡宾枪笑道：“是啊，我就是忍不住，才一定要把你泡到手。”
“去你的！”小王骂道。
张威和江灵走进来，他和老韩卡宾枪小王打了招呼，问道：“这么热闹，在说什么？”
“说你们两个。”老五说。
江灵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叫道：“这么多人。”
她好像这才刚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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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卡宾枪的新说法
<>第150章 卡宾枪的新说法
吃饭的时候，老韩和小王都说这个肉，怎么这么好吃，谭淑梅说这是我们自己养的猪。
小王惊奇道：“你们自己还能养猪？”
谭淑梅笑道：“当然，不仅猪，我们还养了鸡鸭和很多的鱼。”
“那也太神奇了。”小王说，“我从没见过活的猪和鸡。”
小米虫说吃完我带你去看，老韩说我也没去过你们的养殖场，我们一起去。
谭淑梅本来想陪他们去的，卡宾枪说，让他们去吧，我们谈点事。
谭淑梅知道卡宾枪一定是有卷毛和日大的事要说，就点点头。
四个人到了老五的办公室，谭淑梅问，怎么样，卷毛有消息了？
卡宾枪说没有，他说卷毛和日大应该是有联系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一起。
“你是说日大也是内鬼？”张威问。
“这个不敢肯定，但日大的事，卷毛一定都清楚，包括谁打的日大，谁把日大带走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老五问。
“记得那天我们去日大家里，你一直打他电话，就打不进吗？”
老五点点头。
“那是他故意的，他故意一直打你电话，就是看到你一直在拨他电话，他打你，就是让我们都打不进去。你想想，二十多分钟，他明知道我们都在一起，按常理，他打你打不通，马上会打其他人电话啊，为什么一个都没打过？”
老五点点头：“有道理，这王八蛋！”
“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谭淑梅问。
“就是不让我们找到他，你们想想，要是他和日大在一起时，我们就和他说，让他留住日大，他怎么办？”
“对对，怪不得日大走了，他电话才打进来。”老五点头。
“对，日大已经走了，他见你停拨电话，才打进来的，这样你也不会怀疑。”
“这么狡猾。”谭淑梅叹道。
“都是有人在教他们的，他们后面有人，很厉害的人。”
“啊”，张威老五和谭淑梅，都吃了一惊。
“日大那天是和一个女人躲在水门镇。”
怪不得，三人点点头，这就说的过去了，以他们的了解，日大会干这事。
“那女的是个打印人。”
谭淑梅：“日大的打印人一直都在这里啊。”
“不是苍老师，”卡宾枪摇头，“是一个长得像董洁的打印人。”
“啊！”三个人又吃一惊。
老五：“这又是什么鬼？”
卡宾枪从自己怎么发现那个五洲大酒店总台的那个电话开始说，一直说到自己怎么去总台查，那个服务员怎么和他说的，并且指认了董洁都说了一遍。
“我查了董洁那天的行程，根本不在杭城，所以我判断那个董洁一定是个打印人。”
三个人点了点头。
“那日大拐走的是别人的助工还是生活伴侣？”张威问。
卡宾枪摇了摇头，他说这个他也不知道。
“都不可能，打印人不会干这个事。”谭淑梅说，“要是助工，没有那个基因，不会和日大发生性关系。”
张威点点头，他想起辛宁来的那晚，自己本来想骚扰她的，结果无功而返。张威的脸红了一下。
“生活伴侣也不可能，忠诚是给生活伴侣的最高指令，没听说过生活伴侣出轨这回事，不然这社会早乱套了。”谭淑梅说。
卡宾枪说：“对，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日大那天要是带个达尔文人，倒是一切都合理了，但打印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还有，卷毛要是和日大有关，那偷你们游戏这事可就不简单了，后面有人。”
“我们知道他后面有人，那个陈总唆使的，”张威说，“我和大妈已经去过他们公司了。”
“我是说那个陈总后面还有人。”
“怎么说？”老五问道。
卡宾枪看了看办公室的门，门是关好的，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确定外面没人，他把门重新关好，走回来。
三个人见他这么神神道道，都觉得好笑，老五问道：
“卧槽，卡宾枪你干嘛，还怕人偷听啊？要不要去洗手间，把水龙头开起来再说？”
张威和谭淑梅都笑了。
卡宾枪神情凝重，他说不开玩笑，我现在和你们说的，你们千万不要透露出去。
卡宾枪把日大逃走的那天，怎么就有警察去了五洲大酒店，查了那个女的电话，删了酒店的监控，那个服务员是怎么和自己说的，自己用笔画着画着，就画出了自己刑侦支队的大队长邢志明。
为了确定这个信息，自己第二天又去偷拍了邢大的电话，再找那个服务员，确认无误。
卡宾枪说到这里，三个人也毛骨悚然，他们觉得这事确实兹事体大，怪不得卡宾枪这么小心。
“追日大，把日大带走的那批人后面，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邢志明。”卡宾枪说。
“这就对了，”张威看了一眼谭淑梅，然后和卡宾枪说：“那天，陈总下面的美术总监，也和我们说他们公司水很深，他怕那个陈总，怕的像鬼一样。”
“是啊，他真的很害怕，卡宾枪这么一说就对了。”谭淑梅道。
“那现在怎么办？”老五问。
“我还在找证据，要是再有一点点证据，我就，我就就和我们陈局长汇报。”
卡宾枪说到陈局长时，神情有些忸怩，但他们三人都没有发觉。
“有新发现吗？”张威问。
卡宾枪摇了摇头，他说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
张威问：“你不是拉了日大的通话记录，没有发现？”
卡宾枪摇了摇头，他说只有他和卷毛和公司的，还有几个电话，他都查了，没有发现。
“带来了吗？”张威问。
“什么？”
“通话记录。”
“在车上。”
“给我看看。”
卡宾枪去外面车上，取了通话记录，拿给了张威，嘴里说道：“我一个警察，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你一个刁民，会看出什么。”
张威不理睬他，他拿过通话记录仔细看着，日大联系的人确实不复杂，一大半电话都是他熟悉的，不是他们同学，就是公司。
张威指着一个电话问，这是谁？
卡宾枪说日大父母的家里。
这个呢？我查过了，游戏中心的。
这些呢打了好多。
卡宾枪看了一眼，我查过了，是卖茶叶的。
“茶叶还需要买？不是打印就可以了吗？”谭淑梅问。
“说是新茶。”
“有了！”张威猛地一拍卡宾枪的肩膀，叫道：“这个就是线索，菜鸟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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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线索找到了
<>第151章 线索找到了
还是在自己的母地球，张威知道，那些做大保健的就把自己伪装成是卖茶叶的，他们在微信或给那些嫖客发短信时，都会说上新茶了，就是告诉你今天有新的小妹到了。
这个，还是母地球的包皮告诉张威的。
张威告诉他们，这个是大保健的电话，这么说来，日大拐走的那个打印人是做大保健的。
“打印人怎么会去做大保健？”谭淑梅不解道。
张威想起霍金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那是黑客的产品，他们打印了打印人，然后把他们像商品一样卖。
卡宾枪瞪着眼看着张威：“不是吧，阿威，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这样，那可就大条了，卡宾枪想。
但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合理了，怪不得日大会被追杀，会失踪，而且连他也找不到，如果他打交道的是这么些人，那就说的通了。
四个人把日大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觉得张威的猜测是合情合理的。
接下去就是证实。
张威说我来打打那个电话。
卡宾枪说用我电话，等等，我电话有软件，可以伪造来电显示号码的。
卡宾枪拨通了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茶叶，龙井普洱还是铁观音。”
“我需要今天的新茶。”
“您好，先生，现在是冬天，不是产茶的季节，我们有今年的新茶，您需要吗？”
“我需要，我需要服务。”
“您说什么？”
“我需要服务，小妹服务。”
“呵呵呵呵，您好，先生，小妹我正在为您服务啊，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嗯”张威想了一下，“我是朋友介绍的，他是你们的会员，我知道你们能提供什么服务。”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您知道您朋友的会员卡号码吗？”
“他就在我身边，不过，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会员卡号，他向我介绍了你们的服务，给了这个号码。”
电话里又沉默了，张威也想了一下，他说：“喂，还在吗？”
电话里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响起来：“在的，先生。”
“我朋友和我说，每次他都是打这个电话，你们来接他的。”
电话里还是沉默，过了一会，说：“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欢迎您再打电话，不过，请用您真实的号码。”
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四个人明白，他们一定是查了卡宾枪的号码，发现不对，才挂断电话的。
“阿威，你的判断没错，这就是做大保健的，不是什么卖茶叶的，卖茶叶的，谁会来查你电话。”卡宾枪说。
“对，但他们相信了我有朋友确实是他们会员，不然不会告诉我下次用真实电话，他们还是希望我打过去。”张威说。
老五和卡宾枪都点点头，谭淑梅笑道：“我被吓到了，阿威你真像一个嫖客，你怎么知道打这个电话，他们会来接？”
“日大打过那么多次，还有，做的这么隐秘，他们一定是很小心，不会让你知道他们在哪里的。”张威说。
卡宾枪点头说：“对的，没错了，卧槽，这个要是破了，可能就是惊天大案，日大怎么会和他们有瓜葛的？”
“还有，”张威说道，“这种场所，价格一定不便宜，日大哪来这么多钱，他去了那么多次。”
“卷毛也参与了吧。”谭淑梅说，“所以他们要当内鬼。”
“对啊！”卡宾枪和张威齐叫道。
老五也觉得一定就是这样，他还想到了自己每个月给他们的十万，这事，连张威他也没告诉，老五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那现在怎么办？”谭淑梅问。
“卧底，进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张威说。
张威马上就准备用自己的电话再拨，卡宾枪制止了他，他说等等，我们先想好，这个电话，只能再打一次，想想他们会有什么要求。
“他们连电话都会查，一定会要求你提供真实身份，他们会查过以后才确认你适不适合成为他们的会员。”张威说。
“那你不适合，你没多大油水，对他们来说吸引力不够。”卡宾枪把张威否决了。
卡宾枪和张威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老五，谭淑梅也用手指着他。
老五见他们都看着自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企业老总，富二代，这样的身份不当嫖客就可惜了。
老五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对这个真的没有兴趣，我不当嫖客。”
谭淑梅骂道：“你急什么，又不是让你去当真嫖客。”
“呵呵，对对，”老五想过来了，“是卧底噢？那行，我去。”
“你拨电话，还是让阿威说，他像嫖客。”卡宾枪笑道。
张威伸手就是一拳，被卡宾枪一把握住，卡宾枪得意地说：
“你敢袭警？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好了，你们别闹，快点快点，嫖客上场。”谭淑梅骂道，张威瞪了她一眼。
老五一个一个号码拨出去，又按了免提。
还是那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茶叶，龙井普洱还是铁观音。”
张威说：“你好，还是我。”
“呵呵，听出来了，这是您电话？”
“对。”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问道：“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成为你们的会员。”
“先生，您说您有朋友是我们的会员，您该知道我们的规定吧？”
张威说知道。
“好的，先生，麻烦您能把您的姓名和身份识别码告诉我吗？”
张威把老五的名字和身份识别码告诉了她。
“好的，先生，我们会再和您联系，请耐心等待。再见！”
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好了，富二代，做好当嫖客的准备吧。”张威拍了拍老五的肩膀。
“嗯，我也去拐一个出来。”老五笑道。
“想不到还有这个，真是闻所未闻。”谭淑梅摇着头。
“是吧，大妈，不是你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崔健的歌词，张威脱口而出。
卡宾枪低着头在手掌上看着，他头也不抬地说：“还真是有唉，我在看我们的内网，这几年，有几个人报过案，但最后都查无实据。”
张威伸过头去看，卡宾枪赶紧把手掌收了，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异样。
“要么算了。”卡宾枪说。
“什么算了？”老五问。
“我们别追了。”
“为什么？”谭淑梅问。
“你小子怕你们的邢大队长？”老五问。
“是啊，为什么？”张威也说。
卡宾枪看着他们，缓缓地说：“报案的那几个人，最后都失踪了。”
张威和谭淑梅吓了一跳，这么危险，谭淑梅说：“老五算了，别去冒这个险。”
“对，对，”张威说，“他们要打电话过来，你就还是和他们说要买茶叶。”
“怕个鸟。”老五叫道。
“真的老五，这个不开玩笑。”卡宾枪说。
“你们也是，畏手畏脚的，我进去就嫖了个娼，什么也没干，他们能对我怎么样？难道，你卡宾枪还能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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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提拔
<>第152章 提拔
卡宾枪去过水门镇后，对日大这事就再也放不下，他反反复复想了好多遍，都觉得他们那天在老五办公室的分析是对的。
他考虑要不要和陈局说这事，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上下级，但在一起时，她总是不允许他谈工作的事。
另一方面，卡宾枪现在对她是从心里有些畏惧，原来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他可以嬉皮笑脸去找她，即使错了，她最多也是出于工作的原因批评他几句，他脸皮厚一下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自己如果没有证据而被她认为是胡说八道，那可就没有情面可讲了，她会认为自己是仗着和她关系亲密乱来，那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她觉得你的路她都替你规划好了，你乖乖听话就可以，什么可做，什么该做，她会指示你，你别自作主张。
他们从水门镇回来一个多星期，小王突然就被组织部门找去谈话，说是准备任命她为建安区公安分局团委书记的拟任人选。
建安区是原来杭城市的下辖县级市，后来合并为杭城的一个区，离杭城一百多公里，卡宾枪记得张威的家就在建安。
小王从一个普通的干警，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正科级的干部，她当然很高兴，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定是陈局的提携，隐隐觉得应该和自己陪她做的那几次spa有关。
小王到了陈局的办公室，向她表示感谢，陈局说这是组织的决定，也是你自己的努力，好好干，别辜负组织的信任。
“嗯！”小王点了点头。
“建安离杭城一百多公里，会不会觉得不方便？”
“没有什么，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陈局点点头：“不过，小王，你是从省城下去的，别动不动就回省城，千万不要给人留下一个你不安心基层工作的印象，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陈局！”
“你叫我什么？”
小王嘻嘻笑着：“谢谢陈姐！”
陈局看着她，笑着点点头：“这就对了，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陈姐。”
“是，陈姐。”
小王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卡宾枪，卡宾枪一听就知道这是陈局要把小王支开，不过，表面上卡宾枪还是装作很高兴。
“哎呦，高升了，这一下就把老公甩成普通群众了。”
“不服气啊？那快拍拍我的马屁。”小王得意地说。
直到下班，卡宾枪也没接到陈局的短信，看样子今天不用奉召了，卡宾枪凑过身子，低声道：“去仁和坊，庆祝老婆高升？”
小王点点头：“真懂事，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在仁和坊吃了饭，又去看了电影，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坐进汽车，小王说：
“去你那里。”
卡宾枪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是指去他自己的家，卡宾枪不仅乐开了花，小王瞥了他一眼，笑道：
“你乐什么？”
“图谋好久，领导终于肯和群众打成一片了。”
小王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卡宾枪哈哈大笑，这笑声里自己却听出有点心虚。
卡宾枪已经好久没有回居住小镇，即使和小王在一起的晚上，他也是送了小王，就回到别墅。
那里离单位近，第二天可以多睡一会，也防备陈局半夜里，突然就给他发短信，他要狼狈地从居住小镇再往市区跑，这个女人，谁想得到呢。
卡宾枪看了看掌心，没有短信，他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地把车定位到自己的居住小镇，开启了无人驾驶模式。
卡宾枪慢慢脱去小王的衣服，小王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不知所措地听任卡宾枪摆布。
卡宾枪解开她胸衣的时候，小王赶紧用手护住了胸前，双眼紧闭，脸刷地就红了，嘴里一个劲地叫道：“把灯关了。”
“不行，我要好好看看你。”卡宾枪嬉笑着。
小王的双手抱得更紧，两眼紧紧地闭着，不停地摇头。
卡宾枪无奈，只有把头顶的大灯关了。
“好了，睁眼吧。”卡宾枪笑道。
小王的眼睛睁开一下，马上又闭拢了。
“还有，还有。”她叫道。
卡宾枪叹了口气，把床头灯也关了，现在只剩下一盏地灯，房间里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小王慢慢睁开眼睛，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卡宾枪感到小王的脸是滚烫的，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黑暗里，小王娇嗔地说。
“看你平时伶牙俐齿的，还这么害羞。”
“好吧，我没你那么不要脸。”
“这个怎么不要脸了，老公老婆，男欢女爱，是很美好的事情。”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小王在卡宾枪肩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卡宾枪“哎哟”一声，两个人还是用亲吻代替说话了。
他们拥抱着，卡宾枪觉得小王的下面迎向了自己，他抚摸着她，手摸到她的小腹想再往下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他感到她的下身紧紧贴着自己，那里已经潮湿，努力往前顶着迎合自己。
卡宾枪的手从她的背上滑落下去，抚摸着她的腰部和臀部，在她尾骨轻轻摩挲的时候，他感到她的身子颤栗了起来。
卡宾枪的手滑过她的臀部，想朝前面移动时，她又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拥抱他们亲吻他们互相抚摸，但只要卡宾枪的手想接近她的敏感部位时，她总是抓住了他的手。
那部位却始终迎合着他的身体。
她抱着卡宾枪翻了个身，卡宾枪压在了她的身上。
卡宾枪的兄弟在黑暗中胡乱地找，她迎合着他，卡宾枪的手想往下时她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卡宾枪在心里叹了口气，兄弟，你只能靠自己了。
卡宾枪火急火燎，他的兄弟在黑暗中始终找不到门。
她迎合着他。
终于，她的手帮了他的兄弟一把。
他进去的时候她猛地一个哆嗦，轻轻地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把他箍住，再也没有松开。
卡宾枪感到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是僵硬的，卡宾枪咬着她的耳朵说：
“放松一点，老婆，不要紧张，放松，放松。”
小王拼命地点头，手却把他箍得更紧，卡宾枪想稍稍移开一点都不可能。
她的腰和臀努力朝上，形成了一个拱形，敏感部位紧顶着卡宾枪却一动不动。
卡宾枪也被她搞得紧张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溃逃的士兵那样慌不择路。
终于一泻千里。
他听到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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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黎明的召唤
<>第153章 黎明的召唤
小王躺在卡宾枪的怀里，卡宾枪用手摸着她的腰，笑着：
“老婆你腰劲真大。”
小王愣了一下，然后明白，她在卡宾枪大腿上扭了一把，卡宾枪又是“哎哟”一声惨叫。
“你倒好，像个老司机，不，老流氓，说，你干过多少个了？”
小王又恢复了平时的小王，卡宾枪赶紧把话岔开，不和她讨论多少的问题，而是流氓的问题。
“怎么就流氓了？”
“你就流氓，就是流氓。”
“我和我自己老婆来一下，也算流氓？”
“算”
“那政府还要鼓励生育，那是鼓励大家耍流氓了？”
“是鼓励生育，又不是鼓励这个。”
“没有这个怎么生育？打印机打印？”
小王词穷了。
“你知道我要辛勤播下多少种子，才能结出一个硕果？”
小王腾地坐了起来，急急道：“糟了，糟了，卡宾枪，我会不会怀孕啊？”
卡宾枪伸手按住她光滑的肩膀，安抚她躺下。
“放心吧，刚刚给你喝的那杯水里，有避孕药，这一个月，你也不会怀孕。”
小王又扭了他一下：“我说你流氓吧，是不是，蓄谋已久了。说，哪来的药？”
“我打印的就是避孕水，怎么样，虚惊一场吧？”
小王亲了他一下：“算你聪明。不过你还是流氓。”
“那报警吧，打110。”
“叫警察来围观警察？”
“对对对，我都忘了你也是警察了，这个好，你快打。”
“去你的。”
“哎呀，这是什么？”两个人说话间，小王感觉有什么顶着她的大腿，她马上明白过来，叫道：
“卧槽，你又硬了？这特么的也太神奇了。”
“你摸摸看。”
小王伸出手，小心地靠近，手掌触了一下卡宾枪的兄弟，就快速地离开。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小王猛然想起第一次自己和陈姐去spa时，陈姐挺着饱满的胸部，也是这样和她说，你摸摸看。
卡宾枪呵呵笑着：“你怕什么，它又不会咬你。”
小王在黑暗中羞涩地笑了一下，她把手再伸下去，这一次握住就不放了，满满的，小王的手里和心里，都有了幸福的感觉，
卡宾枪手伸下去，也想摸她，她迅捷地放开他的兄弟，把他的手一把抓住。
“摸一下会死啊。”卡宾枪骂道。
“摸你个头，痒。”
卡宾枪的手缩回来的时候她放开了他，重新抓住了他的兄弟。
最后的结果是卡宾枪又翻身上去，他们又来了一次，小王还是那样紧张，卡宾枪越说她就越紧张，卡宾枪只有缴了械，垂头丧气退出战场。
小王却很满足，她躺在卡宾枪怀里，整个人都是软软的柔柔的，巴不得融化进他的身体，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娇柔。
卡宾枪忍不住就不时地吻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小王用手指在卡宾枪胸前画着写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梦呓般道：
“老公，怎么办啊，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我现在突然就很不想离开你了。”
卡宾枪手上用了点力，吻下她的额头：
“一个小时而已，你下班回来就是。”
小王摇了摇头。
“那我下班过去陪你。”
小王还是摇了摇头：“你不要来，影响不好。”
小王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公，我要两三个星期才回来一趟，我会想你的，也会想它的。”
小王摇了摇卡宾枪的兄弟。
“这么点路，干嘛要这么久才回来一趟？”
“陈姐和我说，不要老往回跑，给下面同志造成我不安心下面工作的印象。”
“哪个陈姐？”
“陈头啊，笨，我下午去她办公室，她和我说的。”
原来如此，这个婆娘，算计得真好，她果然很快就把他们两个捏到了自己掌心，从小王的口气看，她已经成了她的铁粉。
卡宾枪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两个人这样亲亲蜜蜜地说着话，很快就睡着了。
卡宾枪的左掌心一麻，他看了看，是陈局，他马上惊醒过来，再看看时间，是凌晨五点多钟。
卡宾枪朝边上看看，小王还在熟睡，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外面，这才打开信息，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
卡宾枪想会不会发错了，他摇摇头，往房间走，手心又麻了一下，打开，还是什么都没有。
卡宾枪知道这不是发错，而是这个时间点不对，这个时间点，她写任何文字被人发现都不好说。
她这是在召唤自己。
卡宾枪心里骂了一句，虽不情愿，但他知道他必须去。
卡宾枪想了一会，回到房间，他看看熟睡的小王，俯下身，在她脸颊上亲着，小王懵懵懂懂，轻笑了一下。
卡宾枪亲了亲她的嘴，小王迎着他亲了亲，睡眼朦胧地嘟囔：“老公，让我再睡一会嘛。”
卡宾枪趴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婆，我要走了。”
“啊！你说什么？”小王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卡宾枪说：“我妈刚打电话给我，说我外婆很不好，我要回去看看。”
“现在？”小王说着就准备起床，“那我和你一起去。”
卡宾枪按住她：“不用了，好好睡，现在才五点多，我们一起去，说不清啊，你继续睡吧。”
小王想想也对，她伸出手，勾住卡宾枪的脖子，轻轻说：“老公辛苦了。”
卡宾枪心里一软，就有了不舎的感觉，两个人拥抱亲吻，卡宾枪把小王送回被窝，替她掖好了被子。
卡宾枪轻声说：“等下我把打印机的授权码发给你，起来别忘了吃早餐。”
“知道了，老公。”小王柔柔地说。
卡宾枪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那我走了？”
小王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挥着：“老公再见。”
到了停车场，坐进汽车，卡宾枪把打印机授权码发给了小王，还在后面加了一个亲吻的表情。
小王马上就给他回了三个亲吻的表情。
卡宾枪心里一酸。
他设定了别墅的位置，启动了无人驾驶程序，自己把座位放倒，蜷缩在那里，他实在是太困了，过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汽车驶出居住小镇，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薄雾缭绕着，不多一会，汽车的前档玻璃就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外面天还是漆黑的，这一道孤独的灯光在林荫大道中穿行，很快就交汇进高速公路明晃的路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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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谋划
<>第154章 谋划
车进了别墅的院子停下，卡宾枪睁开眼睛，看到楼上的房间灯亮着，他把车开进车库，心里气鼓鼓的。
这个时间叫人家赶过来，不是捉弄人嘛，他故意把下面的门关得很响，走上楼去，一进了门，他顷刻就不敢再生气了。
陈局躺在床上，还睡着，她显是已经在这里睡了一夜，忍到这时候才叫自己，已经是破天荒。
她背对着门侧身睡着，卡宾枪放轻脚步，走过去，俯下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朦朦胧胧道：“来了。”
卡宾枪点点头：“我去洗澡。”
她一下跃起来，抱住了他：“不要，就这样。”
她掀开他的衣服，抽动鼻翼嗅着：“嗯，还有你小情人的味道。”
卡宾枪笑着想挣脱她：“我去冲一下，很快。”
她往后面一倒，带着卡宾枪也倒在床上。
“不要，就这样，我喜欢你身上这个别人的男人的味道。”
“变态。”
“对啊，我就变态了，我都憋了一个晚上了。”
她一把把他拉下去，说道：“来，不许偷工减料，不然我骂死你的小情人。”
两个人横在床上运动起来，她的眼里，不断地闪现她记忆中小王的身体。
她自己扭动的时候就想到小王应该也是这样扭动，她呻吟的时候就想到小王应该也是这样呻吟，她努力迎合着的时候就想到小王应该也是这样迎合，她要努力地压过她。
她觉得她们已经融为一体了，她很快就变得亢奋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卡宾枪终于倒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亢奋了一个晚上而没有发挥的身体倒了这时，才完全打开了。
他听到小王和自己说老公辛苦了，他看到一个自己舒服地把头偎依在她的胸前，另一个自己，鄙夷地看着自己冷笑道：
“你真够辛苦的！”
心情平复了之后她和他说：“小情人看样子不行。”
“乱说，什么不行。”
“干柴烈火，都没有把你榨干，说说，她怎么样？”
卡宾枪沉默着，不言语，她用胸脯在下面一下一下顶着他的脸，催他说。
卡宾枪就是不说。
房间里灯光雪亮，两个人的身体和神情都纤毫毕现，这是他们的习惯。
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肩上的齿痕和大腿上的乌青，她在那个齿痕上亲了一下，她感到自己的嘴和小王叠在了一起。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以后我要提醒你的小情人不许随意损坏公物，不然，我也来损坏了。”
他也笑了，在她背上轻打一下。
他想起一事，问道：“你是故意的吧，把她支到那么远？”
“当然，你以为呢？不过我是好心。”
“什么好心？”
“第一，我确实是想提拔她，一家人嘛，不提拔她提拔谁，混个一年，回来就可以当副处了。”
“切，什么一家人，亏你说得出口。”
“怎么了，我们都共用一个男人了，还不是一家人。”
卡宾枪想起小王叫她陈姐，看样子她倒是已经准备当她一家人了。
张威苦笑了一下。
“我和你说，我们的事迟早会被她发现的，我要让她愉快地接受，心甘情愿地叫我姐姐。”
“无聊。”
“呵呵，第二，我要是不给你小情人一点甜头，她会投怀送抱？我猜得没错的话，今天是她主动的吧？”
卡宾枪不禁有点佩服，没想到她还真猜对了。
“我在这里忍了一个晚上都没打搅你们，不谢谢我？”
卡宾枪在她的胸前亲了一下。
“还有，趁这个时间，你可以让你外婆入土为安了，你的小情人用不了多久就该见家长了吧，你去哪找个卧病在床的外婆？”
卡宾枪一惊，这点倒真的是自己没想到的，趁小王在外地，自己确实该早点让外婆走，让小王把这事尽快忘记，不然，等她一到他家就穿帮了。
卡宾枪身子往上移了一些，亲住了她的嘴，这是从心底里表达的谢意。
她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也努力一点，懂吗？”
“我努力什么？”
“努力听话，明年就该你了。”
卡宾枪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我就是要把三锋路一百九十五号，变成我们的家天下。”
卡宾枪吓了一跳，三锋路一百九十五号是杭城公安局的地址，他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这个女人，胃口真大啊。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卡宾枪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到时候我们三个，就可以在这张床上汇报和安排工作了。”
她觉得太得意了，又笑了一阵。
她感到下面有东西硌到她了，摊开手掌看看，才七点多钟。
“加时赛？”她问。
卡宾枪点了点头。
过了三天，局组织部门的同志就送小王去上任了，到明年三月团代会正式追认她为书记的这段时间，陈局算准这小妹妹每个月最多回来一次，卡宾枪这小子，完全是属于自己的。
小王来和她告别，牵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的，陈局不禁心里一软，把她抱在了怀里，心里说，你们都好好的，乖乖的听话，我会把你们都照顾好的。
她这时真的就有家人的感觉。
过了一个多星期，有电话打老五，老五看了一下，是个没有来电号码显示的电话，老五知道是鱼上钩了。
他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按了接听键。
“您好！您在我们这里申请的会员资格已被批准，请记住您的会员卡号码。”
“好好，你稍等。”
老五拿过了纸笔：“你说。”
对方报了一串数字，然后问他，您记好了吗？
老五说记好了，我报一遍。
他报了一遍后对方说没错。
“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天二十四小时竭诚为您提供服务，如有需要，请拨电话”
说的就是他们上次打过的号码，老五说好的，谢谢你。
“应该是谢谢您才对，对了，我们这里只接受现金，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挂了电话，老五马上给张威和谭淑梅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他们过来以后，三个人又给卡宾枪拨了一个电话。
卡宾枪说，好好，别急，我这两天就下来一趟，我们先把所有的方案都商量好，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四个人通完话后，电话两头的人都很激动，老五不时地朝张威和谭淑梅挥着拳头，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张威笑道：“当个嫖客还这么亢奋。”
“我这是有道德的嫖客！”老五叫道。
张威和谭大妈，笑了个半死。
当天晚上，卡宾枪和陈局说，我明天要去水门镇一下。
“怎么又要去了，你不会是偷偷去看小情人吧？”陈局狐疑地看着他。
“我敢吗？”
“这倒也是。”陈局点点头。
“晚上回来！”隔了一会，陈局说。
“知道了，我本来就是上午去下午回，两个同学同学闹矛盾，我去调解一下。”卡宾枪随口乱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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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不成功的嫖客
<>第155章 不成功的嫖客
卡宾枪到了水门镇，他们一起商量，根据以往日大那件事的经验，认为老五只要一上车，电话肯定就会中断，没办法再联系。
“有没有可能给老五装个窃听器什么的？”张威问。
卡宾枪摇摇头，他说一是没地方去搞窃听装备，二是就是有，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一定早就想到，会查得很严格，如果查到，那老五真的就有生命危险。
张威点点头，觉得这个风险太大。
四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卡宾枪和张威跟在老五后面，反正只是要知道那地方在哪里，证实那地方是不是做大保健的，只要跟着他们的车子走就是。
“老五，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当自己就是一个嫖客，明白吗？”卡宾枪说。
“对，苗头不对就放弃，不要硬撑，安全第一。”张威也说。
老五点了点头。
商量好后，老五打了那个电话，和他们说，自己这两天有时间，想去他们那里看看。
对方让他报了会员卡号码，老五告诉了她。
过了一会，对方问他，明天中午十二点可以吗，我们来接您。
“好的，我在哪里等。”
“您把车停在城市观景阳台的地下一层停车场h5停车区，我们会来接您。”
“好。”
“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城市观景阳台在之江边上，是杭城有名的一个旅游景点，那里的游人和往来的车辆都很多，选择在那里接客，真是再好不过。
这帮家伙真不简单。
这样也好，卡宾枪说，我们也不容易暴露。
他们约好明天十一点半在城市观景阳台的停车场碰面，到了那里，老五在自己车上，张威下车，去卡宾枪车里，他们车停在老五的车附近，一旦老五上了他们的车，他们就跟上去。
不要跟得太紧，免得被他们发现。老五说。
卡宾枪笑道，尼玛，我专业的，还要你这业余的教。
你是专业的菜鸟，老五骂道。
谭淑梅说我也去吧，张威说不用了，这里这么忙，你留在这里。
事情都商量好了，卡宾枪马上赶回了杭城。
第二天，张威和老五赶到城市观景阳台的地下一层停车场h5停车区时，卡宾枪已经到了。
他站在自己的车前，看到老五他们过来，指了指斜对面相隔三四十米的一个空停车位。
张威拍了拍老五的肩膀，他说小心。
老五点了点头：”有数。”
张威下了车，赶紧朝卡宾枪那边跑去，他和卡宾枪上了车，看到老五也已经在斜对面的停车位上停好车。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他们看到老五下了车，斜背着挎包，一边接电话，一边朝左右看着。
卡宾枪轻声说：“来了，来了。”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他们面前慢慢驶过，张威赶紧拍了一张照片，商务车驶到老五面前时停了下来。
商务车挡在他们和老五中间，他们看不到老五那边的情况，等到商务车慢慢驶开后，老五已经不见了。
卡宾枪连忙准备发动汽车，张威说再等一下，别被他们察觉了。
等到商务车开出去二三十米时，卡宾枪启动了车子，他们刚移出车位，商务车突然加速，卡宾枪想加速追上，张威叫道：
“你一加速他们就发觉我们是在跟踪他们了。”
卡宾枪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加速，眼看那商务车在前面拐了个弯，卡宾枪连忙一踩油门，汽车猛窜出去，他们知道拐过弯就是停车场的一个进出口。
卡宾枪开得太快，差点和从上面进来的一辆车撞倒一起，汽车的防撞系统一个紧急刹车，对方也是一个急刹，两车这才没撞到一起。
对方驾驶座的玻璃摇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厉声骂着，卡宾枪也不理睬他，赶紧启动汽车，上坡从出口追了出去。
好在外面是一条单行道，卡宾枪往右拐了以后，没看到前面那辆商务车，卡宾枪加了油门。
那车开得好快，他们一连追了四个红绿灯也没看到商务车的影子。
张威叹了口气，他说：“别追了，追不上了。”
卡宾枪猛拍一下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
卡宾枪打电话给单位里和自己关系较好的一个兄弟，他说你马上帮我追一个号码，卡宾枪把老五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过了一会，那哥们打电话过来，说这号码的定位都关了，卡宾枪你在干嘛？
“追个情敌。”
“操！”对方把电话挂了。
卡宾枪拍着大腿，他说：“怎么办，阿威，妈的，刚刚再快一点就好了。”
“没事，我们没暴露，老五就不会有危险，只有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有等了。
谭淑梅打电话过来，问他们怎么样了，张威说跟丢了，谭淑梅急道：“阿威，那怎么办，老五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大妈，他大不了就真正做一次嫖客。”
“我真羡慕你们，阿威。”张威放下电话，卡宾枪说。
“羡慕什么？”
“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多好，我每次看到都很羡慕。”
“那你脱了警服来啊。”
“你以为我不想？”卡宾枪的眼睛灰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张威看着他：“你小子不会碰到什么事了吧？”
“没有，没有。”卡宾枪说。
“和王警官怎么样了？”
“挺好，她高升了，对了，她调到你们建安分局去当团委书记了。”
“那不错啊，我们变老乡了。”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惊道：“老五！”
张威赶紧接通电话：“喂，老五，你在哪里？”
“还在这个停车场，地下二层f区，你们过来。”
“妈的！”卡宾枪骂了一声，赶紧启动了车子，这些家伙真够狡猾的，他们转过弯，并没从出口出去，而是从地下一层去了地下二层。
怪不得他们追不到。
“妈的！”卡宾枪又骂了一声。
他们到了城市观景阳台停车场的地下二层f区，远远就看到老五一只手撑着腰，靠着一根柱子站着，脸上痛苦不堪，挎包扔在脚边。
张威下了车赶紧问：“怎么了，老五？”
老五一只手摆了摆：“没事，被他们闷了几拳。”
老五上了车，卡宾枪问：“要先去医院吗？”
老五急忙道：“不用不用，就闷了几拳，过一会就好了。”
“他们发现你了？”张威问。
“发现倒是没有发现，但他们好像知道我，我一口咬定说是要去大保健，他们好像很了解我，说我没这个爱好。”
“哎呀，失误！”卡宾枪叫道，“他们要是和卷毛日大有关系，一看到你公司名字就知道你了，我们怎么这么笨！他妈的！”
张威也叫道：“是啊，怎么没想到这层！”
老五苦笑道：“应该就是这样，幸好我一口咬定说自己公司办砸了，心情不好，想找妞放松放松。
他们追问我谁给的号码，我说我周围，我老爹他们的朋友c我自己一起玩的兄弟，你们的会员不要太多。
他们这才有点相信我的话，一个人下车打了个电话，回来就把我拖下车，闷了几拳，警告我别多事，不然下次就剥你的皮了。”
“你的手机怎么不通？”
“一上车他们就先把我的定位全部关了。”
“包里的钱少了吗？”卡宾枪问。
“没动。”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老五你再打那个电话？”
老五睁大了眼睛：“还打？”
“电话一通你就破口大骂，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更相信你的话。”
老五点点头，拨了那个号码，那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张威把前面拍的照片发给卡宾枪，他说你查查这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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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夜，继续着
<>第156章夜，继续着
卡宾枪打电话告诉他们，说那车牌是偷盗的，这车牌是一辆福特蒙迪欧的。
所有的线索又都中断了。
“卷毛和日大，都和一些什么人在一起，他们会不会也被这些人整。”谭淑梅说。
“被整也是活该。”老五骂道。
张威看到老五的桌上多出了一张照片，是他c谭淑梅和老五在西子湖边的合影，张威知道，这是那一个世界的谭淑梅和老五。
谭淑梅也看到了照片，她拿起来，看了一会，轻声说：
“不知道他们在那边怎么样，会不会也有我们这么多的烦恼。”
张威笑道：“只怕会更多。”
“你去过那个山坳了吗？”老五问。
“去过了，还是一样。”
“没事，阿威，这边也是你的家。”谭淑梅说。
“对对，很多时候，我都忘了这事，一直以为我们是从大学过来的。”老五说。
张威笑笑：“我也有这个感觉。麻烦的是邓小雨和邓小会，不解决他们的识别码问题，他们就只能一直躲在这里了。”
“对了，你们说，五十铃会不会有办法？”谭淑梅问。
张威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他说：“她或许会有办法，但这事没法和她说啊。”
“那就等你泡到手再说。”老五呵呵笑着。
“滚，我们是纯友谊。”张威骂道。
“我不信，大妈你信吗？”
“我也不信。”谭淑梅说。
“镇长。”江灵站在门口，老五和谭淑梅看到赶紧闭嘴，脸上是绷住的笑。
“来做傻b。”江灵朝张威招了招手。
老五和谭淑梅一起大笑：“什么傻b？”
张威也笑：“角色扮演，五十铃的那个球员，就叫傻b。”
张威随江灵走出了老五的办公室。
第一场大雪说来就来，等到深夜，张威和江灵忙完工作，走出车间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江灵兴奋道：“镇长，我们去散步吧？”
“好啊！”看到雪，张威也兴奋起来，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遭遇的第一场雪。
两个人往大门那里走了几步，张威想到，他说：“我们去水门湖边打火锅吧？”
“好啊！耶！”江灵蹦了起来，“你怎么想到的，太天才了！”
张威笑道：“我只是饿了。”
“天才就是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饿了。”
“你这是在夸自己吧？”
“哪有，我是在脑子锈掉的时候才特别饿。”
两个人重新回到实验室，在打印机前忙碌起来，张威先是打印了一个屉笼，然后打印了一屉笼的菜。
再打印一个保温箱，接着打印了酒，没有打印啤酒，而是打印了红麯酒，江灵看到这酒的颜色很好看，忍不住尝了一口，赞不绝口。
“待会热了还要好喝。”张威和江灵说。
他把酒放进保温箱，把保温箱的温度设到了四十度。
再打印炉子和餐具。
“汤底要鸳鸯还是红汤？”张威问。
“红汤红汤，辣一点。”
好，那就打印一个没有分隔的锅和红汤底料，再打印一桶水。
“要什么调料？”
“有什么调料？”江灵觉得没有实物摆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就是一个白痴。
“这样，我报过来，你想要就说要。”
江灵点点头，她骤然紧张起来，盯着张威，生怕错过一个名字，张威边想边说，一边用笔在纸上记着，说了几十个名字后确定下来。
他们要了南乳汁c碎花生cx一酱c生抽c醋c生麻油c芝麻和小米椒。
张威看了看，把醋去了，换成了海南小青金桔，他说这个酸味才好吃。
江灵胡乱点着头：“好吧，我都信你的，镇长，我发现你弄吃的很有条理，也很严谨，像我们在实验室做实验。”
“对，我的聪明才智都在这里了。”张威笑道。
张威最后打印了两个可以加热的保温垫，江灵奇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冰天雪地的，你准备坐在冰冷的石头凳子上，一边流鼻涕一边吃火锅？”
“对哦。”江灵赞道，“我就说你是一个天才，还是体贴的天才。”
“又准备泡我了？”
“有一点点，不过，热度没到。”江灵用两个手指比划着，表示热度还差一点点，张威大笑。
东西太多，两个人决定开车去湖边，江灵把她的福特猛禽开到了车间门口，他们把东西都装上车。
他们到了水门湖公园那边，雪还在喁喁唼唼地下着，江灵停好车，叫道：“我先下去，你别下来。”
张威把车门重新关好，坐在车上，透过挡风玻璃和车灯看着江灵，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江灵在雪地上，两脚脚尖朝外，在雪地里有规则地踩着，很快，她的身后出现了一条类似于拖拉机和坦克的履带痕迹。
张威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游戏，他们小时候不知道玩了多少回，想不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女孩子，也乐此不疲。
江灵走出了四五十米，转身走回来，走回到车旁时这才朝张威招招手，示意他下车。
两个人捧着东西，沿着木头的小道走向湖边的那座亭子。
“我太喜欢下雪天了，每次下雪，我就喜欢晚上出来找一个没人走过的地方，踩下第一行脚印，感觉自己就是阿姆斯特朗。”江灵兴奋地叫道。
“that's 一ne sall step f一ran, 一ne giant leap f一r ankd。”张威朗诵了阿姆斯特朗第一次踏上月球说的话。
“对对对，你看，我的一小步，是不是也是人类踩上这片雪地的一大步？”江灵得意地说。
他们把东西抱进了亭子里，把锅灶在亭子中间的石头桌上摆好，张威又去车上，把那桶水提了过来。
江灵已经把带来的一盏便携灯打开，把亭子里照得雪亮。
张威在锅子里倒了火锅底料，加好水，打开火。
水开还要一会，江灵拉了拉张威的衣袖，两个人沿着木头的栈道朝湖边走。
雪落在四周喁喁唼唼，像无数的人在黑暗中低语，江灵“嘘”了一声，两个人站在那里站了一会，江灵轻声道：
“你听到这些雪在说什么？”
“它们饿了。”
江灵扑哧一声笑了，过了一会，她说：“讨厌，我现在听着它们真的就像是在说饿了饿了饿了。”
他们走到江边站住了，身后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斜斜长长地投射在湖面上，那些飘舞的雪就像从黑暗中突然出现一般，在光亮中一闪一闪，然后静静地落入了他们黑魆魆的沉静的身影。
喁喁唼唼喁喁唼唼喁喁唼唼。
江灵轻轻地说：“我们亲吻一下吧。”
她的手拉住了张威的手，两个人转过身面对着面，江灵看着张威，轻声道：“先申明哈，我还没想好要泡你，只是，此时此地应该有一个吻。”
张威点点头。
两张脸越靠越近，嘴唇就快触到嘴唇时，两个人不约而同，憋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气氛已经不对了。”江灵笑着挥舞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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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天寒地冻，火锅称雄
<>第157章 天寒地冻，火锅称雄
他们回到亭子里的时候锅子里的水已经开了，江灵拍着手兴奋地叫道：“太好了，可以吃了。”
张威朝亭子外面的雪叫道：“你们饿了，一起来吃啊。”
江灵咯咯笑着。
“好啊，我们来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叫道，江灵和张威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色色和五花猫从小路上走了过来。
张威笑道：“你们这两个女鬼，吓我一跳。”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五花猫笑道。
“还说我们，我们睡得好好的，是你们又说又笑把我们吵醒了。”色色说，“你们不知道声音在下雪天传得很远吗？”
“就是，你们又是灯光又是火光的，我们想不过来看看都不行。”五花猫说。
“你们睡在哪里？”江灵问。
色色朝埠头那边指了一下：“那边，我们在试房。”
“别试出感情来。”张威笑道。
“已经是了，怎样？”色色亲了一下五花猫，五花猫躲了一下，四个人笑了起来。
四个人一人一边坐下来，只有两个垫子，张威把自己的递给色色。
江灵也把自己的递给五花猫，五花猫不肯接，她说不用不用，你自己坐，色色把手里的垫子给了五花猫，她说我不怕冷，我和阿威一样坐石凳子上。
四个人开吃，张威把保温箱里的红麯酒拿出来，给她们倒满，色色和五花猫喝了一口，叫道：“这什么酒，这么好喝，酸酸的。”
“月子酒”张威胡扯到。
“尼玛！”色色骂。
江灵前面虽然已经尝过，但这时喝到这温好的酒，感觉比之前确实又好喝了很多。
三个女人狼吞虎咽的，张威从屉笼里给她们拿菜都来不及，等她们吃过一轮之后，这才轮到了张威开始拿起筷子。
三个女人喝高兴了，轮番唱起歌来，先还是正腔正调地唱，后来就走形了，摇头晃脑地乱喊。
一边唱一边把自己笑得直不起腰。
“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黑暗里有人大声喝斥，张威听出却老叶的声音。
都什么鬼啊，这大半夜的。
老叶和丁当c谭淑梅c小米虫四个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小米虫叫道：“啊，啊，你们在吃火锅。”
张威笑道：“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来了。”
谭淑梅说：“我们刚刚在养殖场那边忙好，下雪了，丁当说到水门湖边看看，就过来了，老远就听到她们唱歌。”
丁当抢过色色手中的筷子：“让开让开，让我吃一点。”
张威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了谭淑梅，小米虫坐到了五花猫的腿上。
张威把屉笼里的菜都拿出来，也不多了，看看酒，也没剩下多少，张威说：
“老叶开车，我们再去打印一些过来。”
老叶拿起张威的筷子：“让我先吃一点。”
丁当早就过来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你他妈的快去啊！”
老叶和张威开着车走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却是两辆车了，装了满满的东西和人。
老五c米亚c波二c麦克都来了，连辛宁带着邓小雨和邓小会也来了。
谭淑梅叹道：“这是要搞大了。”
他们不仅带来了很多吃的喝的，波二和麦克，一人还捧着一个几十响的大烟花，一群人先拥到湖边的木头栈道，麦克点燃了烟花。
一粒火星呼啸着朝空中窜去，众人仰着头，看到它飞到很高很高，众人的心似乎也随着它攀爬上去。
“砰”地一声，灿烂的烟花四散炸开，缤纷的色彩在纷飞的雪花里，显得特别地灿烂。
众人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烟花“砰”的一声，变得豁然开朗。
第二粒火星又窜了上去。
今天周末，又下雪了，陈局下班回家和家人一起吃了晚饭，又陪孩子下去玩了一会儿雪。
到了十点多钟，安排孩子睡下以后，陈局才和丈夫说：
“下雪了，我去各个执勤点和下面分局转转。”
“很迟回来？”
“这一圈转下来天都快亮了，我在办公室和车上随便打个盹吧。”
丈夫点了点头。
陈局驱车直接去了别墅，她见楼上房间漆黑的，愣了一下，脸上就有一丝不悦，她想不会是小王回来了吧？
如果那样，自己还真看错这小妹妹了。
陈局进了房子，吁了口气，她听到楼上有音乐在响，卡宾枪应该就在楼上，窗户大概被他当成音乐的背景了。
上了二楼，陈局吃了一惊，她看到房间的四面都是深沟巨壑，一派的冰天雪地。
卡宾枪坐在那个大浴缸里，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两只酒杯。
陈局心里一热，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卡宾枪也笑：“我就是知道。”
她急急地脱去衣服，进了浴缸，两个人拥抱亲吻了一阵再坐好后，陈局发现这浴缸被置身在一个悬崖上，外面是深不见底的冰封的峭壁。
“什么音乐，这么吵？”陈局问。
“西贝柳斯的《芬兰颂》，闭上眼睛，再仔细听。”
陈局把面前的桌子转开，身体移过去，靠在卡宾枪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卡宾枪在她耳边，耳语般呢喃：“你再微微睁开眼睛，看看外面。”
陈局微微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卡宾枪身上挤。
“有没有感到自己在这冰天雪地里飞翔？”
她点点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两个人在水里缠绵起来，他们想更深入，更深入地进入对方，水却想把他们分开。
那一个幸福的点就在那里，他们却好像始终都触不到。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从水里站了起来，相拥着跨出浴缸，他们湿淋淋地站在那里，水从他们的身上淌到地毯上。
他们走了两步就倒在地上，像两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那样挣扎着。
四周是冰天雪地，他们的身下是温暖的地毯。
背景音乐里，铜管奏出了颇具民间舞蹈节奏的明快旋律，摹写了胜利后的人们载歌载舞的欢乐和欣喜。
紧接着情绪突转，定音鼓渐次停息，由木管奏出抒情c痛楚，略显伤感c压抑的旋律。
随后，弦乐在低音上重复这个旋律，她感觉自己的呻吟，一点一点，融化进了这旋律里。
她终于一声咆哮，声震四周冰封的原野，天寒地冻，她却已经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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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透露一点真情
<>第158章 透露一点真情
他们重新回到浴缸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心绪平静，他们面对面坐着，喝着酒聊着天，气氛很好。
光着身子，泡在温暖芬芳的水里，浴缸就在悬崖边上，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和万丈的深渊。
有那么一个瞬间，陈局有些恍惚了，她觉得这就像她现在的真实处境，濒临险境而凄艳迷离，外面危机重重，她却能躲进温暖的水中
自成一统。
她得意地笑着，她觉得自己有把握覆巢之下还有完卵，立于危崖而不惧，没什么是自己把控不住的。
就连老同志，自以为可以操控着她，而还不是，被自己死死地捏在手里。
别听他自我吹嘘，自己要是不握着他的把柄，他有些惧怕自己，他和老汪，还真没什么区别。
这个把柄可不是那根皱皱巴巴的东西，那东西老娘才不稀罕，老娘有更宝贝的值得欢喜。
她这样想着，禁不住就把脚尖抬了一下，一鞠水被她的脚尖甩了上来，溅到了卡宾枪的脸上，也溅到了他的酒杯里。
卡宾枪看着杯中的酒，皱了一下眉头。
“喝下去。”
“什么？”
“把酒都喝下去。”她娇嗔地说。
卡宾枪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喝吗？”
“好喝，有你的肉香。”
她咯咯笑着，用脚趾在他胸前划着，他捉起她的脚，吻了一下。
“你有点贱。”她笑着，“不过我喜欢。”
卡宾枪见她今天心情大好，就在心里揣摩，要不要把这几天一直折磨着自己的心事和她说，那就是又没有了头绪的日大的事。
卡宾枪决定，趁她高兴，一点一点地往外吐，稍有不对，就马上止住。
卡宾枪想到小王和他说过，邢志明和陈局有矛盾，不是她的人，他想是不是该从这里说起。
他们说着说着，她就又说到了他的小情人，她想起了她们第一次去spa，第一次在一个水池里共浴的情景。
那么害羞和战战兢兢，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卡宾枪问。
“我想起你的小情人，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什么不好干，你为什么安排她去做团书记，你也知道，她是人多说话都会脸红的。”
“所以要锻炼啊，环境可以逼迫她成长。”
“你这是给她下套吧？”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她盯着他看。
他摇了摇头：“我就是想不明白。”
“你不是不明白，是不懂，这是最快的路，你看看她现在已经是正科了，和你们主任平级，你说，她要是留在市局，有机会爬到大队长或主任的位置吗？”
卡宾枪摇摇头。
“只有团的途径是最快的，她在下面分局当一年书记，我再把她提到市局当团委副书记，就名正言顺了，那就是副处，接下来再调到哪个部门去都是平级调动，懂了吗？”
“懂了。不过，那么多分局，你偏偏要调她去建安。”卡宾枪嘀咕道。
“这就是她对我的回报，我总不能白干吧。”她妩媚地笑着，用脚尖拨弄着他的兄弟。
卡宾枪装作偶然想起，问道：“对了，亲爱的，你对邢大了解吗？”
“邢志明？怎么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我怕”卡宾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笑道：“霍霍，你还有怕的时候，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吧，有我呢。”
卡宾枪把自己怎么根据根据那个电话，追踪到五洲大酒店总台，总台的人怎么和他说的，邢志明去哪里干了什么都说了一遍。
笑容渐渐从陈局的脸上消失了，她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卡宾枪不禁心里发虚。
“这个事，你和别人讲过吗？”
卡宾枪摇了摇头，她不敢把老五张威他们扯进来。
“小王知道吗？”
卡宾枪还是摇了摇头，陈局松了口气：“幸好你还有点脑子。”
“怎么了？”
“干我们这个工作诱惑太大，权利也太大，有一些人把持不住是难免的，会在外面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勾兑。”
卡宾枪点了点头。
“这种事，被发现了轻则踢出警察队伍，重则是知法犯法，后果很严重，人家要是知道你发现这个秘密会怎么样？”
“狗急跳墙？”
“那是最起码的，所以你要告诉了小王，小王就多了一份危险，明白吗？”
卡宾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点还真是的，他赶紧点头。
“邢志明不是笨蛋，他也是老刑警了，你自以为高明，你在调查他的时候，你以为他不知道吗？蠢货！”
她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卡宾枪吓了一跳，她看了他一眼，语气又柔了起来：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她说着，语气竟有些哽咽，这一句话，她自己觉得是真心的。
卡宾枪脸色苍白，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叹了口气，绕过面前的桌子，移到了卡宾枪这边，伸手抱住了他，她摸着他的脸，柔声说：
“这事我知道了，听话，你别再管这件事了，好吗？”
卡宾枪点点头。
“这里面有太多的危险，像邢志明这种人，你要么就有扎实的证据，一下把他打死，不能给他有踹息的机会，不然会和你拼命的，懂吗？”
卡宾枪觉得自己只剩下会点头了。
“你别管了，交给我，我来暗地里慢慢调查。”
“好。”
“记住，千万不能再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你不知道除邢志明外，还有多少人参与。”
“好，我知道了。”
“你是我的宝贝，我不能让你出任何意外。”
卡宾枪扭过头，吻了吻她。
“对了，那个给你同学打电话的女人是什么人，你了解到了吗？”
“没有。”卡宾枪轻声道。
他当然不敢说知道她是打印人，而且是黑客打印的大保健的打印人，这样一说，还是会把老五和张威他们扯出来。
“你这什么同学，日大？听名字就是个麻烦，还是我的宝贝单纯可爱。”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两个人还是拥抱着在冰封的悬崖上继续挥洒他们的激情。
第二天上午，她主动给老同志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到会所见面。
“老汪的事还没有完。”
“怎么了？”
“邢志明暴露了。”
“谁发现他了？”
陈局没有说卡宾枪的名字，也没说细节。
“一个线人。”她说。
老同志沉吟了很久，问道：“大浴场这个事，如果我们撤退，会有什么尾巴？”
“就大老叉和邢志明。”
老同志点点头：“不行就把尾巴掐了，断尾才能求生。”
“我们无所谓，反正有条儿这块，就怕老汪他们不肯。”
“条儿这个路径怎样？”
“现在也是大老叉单线联系，不过他身边有我的人，大老叉断了，还有人接上。”
“那就好。”老同志点点头，“老汪他们你别管，我会找他们，前面赚到的钱，也够他们安度晚年了，老同志还是要洁身自好嘛，”
“好的。”
“这是最迫不得已的方案。”
“知道了。”
老同志伸手来解她的扣子，她娇嗔地笑道：“哎呀不行了，十点还有一个会呢，我是匆匆赶来和你商量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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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难为之炊
<>第159章 难为之炊
雪还在继续下着，天气越来越寒冷，和天气一样寒冷的，是张威老五和谭淑梅的心。
刚刚谭淑梅和他们说，账上的资金已经不多了，这个月的工资发完后，账上就所剩无几。
谭淑梅说我最担心的是要过年了，那些老居民们会不会拿着工分牌来结算，要是那样，钱就不够了。
不仅仅是这个，最让张威担心的是，足球馆的研制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接下来要上篮球羽毛球等其他的球馆，这个资金从哪里来。
“能不能其他的项目先不上？”谭淑梅问。
“不行。”老五摇头，“所有的项目是集成一个综合体育馆，缺一个项目，就是不完整的。”
“而且，我们自己要先打印出一个完整的体育馆才能申报专利。每一个体育馆里，各种项目你还不能只有一个房间，不能说一个项目就一个人在玩，那样连最基本的联网测试也做不起来。”
“那要很大的一座体育馆了。”谭淑梅说。
张威说：“是啊，而且最好还要先联系两个居住小镇做试点，这样才能检测实际的效果。”
“我们缺的是一笔巨资。”老五叹道。
三个人坐在那里一筹莫展。
老五叫道：“明天我回杭城一趟，再去找找我老爹。”
“能不能找孙总帮帮忙？”张威问道。
“不行不行，阿威。”老五说，“别丢这个脸，孙老头认识我老爹，人家会想，你亲爹都不肯出钱，你倒希望我出钱。”
“是啊，不是不能找，是不敢找，不好找，这种事只有一次的，一次不成，我们连在水门镇再待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谭淑梅说。
张威点点头，是的，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有傅胖子那样的态度，再说，这需要的实在不是一笔小钱。
“我和你一起回杭城吧。”谭淑梅和老五说，“我去我们的居住小镇看看，试点的事能不能合作，我和我们的主任熟。”
第二天傍晚，张威看到老五他们回来了，他赶紧就跑到了老五办公室，老五看到他就摇摇头。
“怎么，你老爹见死不救？”
“一句话，你回来，在家里呆着，要花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不要去瞎折腾，你不是那块料。他妈的！”老五骂道。
“老五的老娘给了六十万，还是私房钱。过日子能顶一下，还是做不了大事。”谭淑梅说。
“你那里怎么样？”张威问。
“我这里倒是振奋人心，可惜是镜花水月。”
“怎么说？”
“人家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说只要试制成功了，他们来参观后，回去马上就动手建，建安的成本不要我们出一分，里面的设备设施，他们也可以从全民健身的经费里出一半。”
“那是好事啊。”
“好事是好事，可我们要先有东西给他们看啊。”
“操！”
老五看着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苦笑道：“阿威，你要么和我这个兄弟联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帮帮我们。”
“不如我过去抢个银行再逃过来吧。”张威笑道。
“这个好，这肯定抓不到。”老五叫道。
张威：“记不记得霍金怎么预言的，他说，你们这个地球的达尔文人总有一天要被打印人打败，最后逃往我的母地球。”
“真的？那阿威你要收留我们。”谭淑梅说。
“特么的你们是去殖民，是我该求你们手下留情才对。”
“哈哈，好。”老五拍了一下手，“那我就把我这兄弟，和他老爹的钱都没收了。”
谭淑梅笑道：“你们两个，还是面对现实吧。”
“现实就是没有钱!”张威叹了口气。
张威走出老五的办公室，远远地看到江灵站在实验室门口，江灵也看到了张威，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又要我当傻b？”张威问。
“不用了。”
“那你在这干嘛？”
“等你。”
“脑子又锈掉了？”
“没有，今天脑洞大开，效率很高，做完了很多事。”
“那现在呢？”
“现在需要脑补了，我的脑袋已经残缺不全。”
“好吧。”张威笑道，“去看看傅胖子还在不在，让他给你做东坡肉。”
“还有没有其他劲爆的可以闪亮登场？”
“让我想想啊。”张威想了一会，问道：“水煮活鱼好不好？”
“好啊，好啊，要长沙的做法，不要麻的。”
“你去和傅胖子说。”
他们到了员工食堂，傅胖子坐在那里，和波二c小米虫在聊天，张威问傅师傅，有没有鱼？
小米虫说，车间里的养鱼池有，要什么鱼？
小米虫说的车间是农场的车间，下雪之前，从水门湖和后面的水库里捕了很多鱼，养在那里，每天根据订单给人送货。
“想吃什么？麻辣鱼还是酸菜鱼？”傅胖子问。
“水煮活鱼，不要麻的。”江灵答道。
“那就湘菜做法。”傅胖子和小米虫说，“要一条草鱼，对了，小胖子和谭书记也没吃吧，来两条。”
小米虫给老六打了电话，让他送两条草鱼过来。
这里菜快做好时老五和谭淑梅也来了，一桌人坐下来，波二和傅胖子也拿了杯子，一起再喝点酒。
小米虫让谭淑梅夹一块鱼给她尝尝，谭淑梅骂道，要么滚要么坐下来吃。
小米虫噘着嘴，又去央求江灵，江灵夹了一块放在她嘴里，嚼了两口，她就叫着辣死了辣死了，用手扇着嘴巴，还是滚了。
江灵吃得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辣得一边嘴里不停地抽着气，一边还筷子不停。
傅胖子看着她笑，她也朝傅胖子笑，夸道：“太好吃了，傅叔叔。”
傅胖子乐道：“你们看看，这江工还是一个孩子。”
“嗯，”江灵点着头，“我本来就是一个孩子。”
“五十铃，你设计的机器人能够杀猪，能够打麻将，有没有办法设计一个厨师，菜也炒得和傅叔叔这么好吃？”老五问道。
“做不到，做不到，全世界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个，连打印人也做不到，做菜这个事情，你打印十个傅叔叔出来，做起来的还是不一样的。”江灵摇着手中的筷子说。
“这个倒是。”傅胖子赞同道，“就是我自己，也有大小日，碰到大日，怎么炒怎么好吃。”
“那你今天是大日子小日子？”老五问。
“看到你小胖子，就天天都是小日子。”傅胖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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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堆人，纯聊天
<>第160章 一堆人，纯聊天
“五十铃，你们在硅谷的人工智能实验室，都设计些什么？”波二问道。
“什么都设计，只要你有好的有趣的想法，就可以设计，任何能向达尔文人的智力挑战的事，都干。”
“那有什么意义？”谭淑梅问。
“大着呢，可以既知道达尔文人大脑的潜力和边界，也知道机器智力的边界。人工智能，其实是一点点在扩充机器的智力，很可怕的。”
“这有什么可怕？”老五问。
“未知啊，你不知道机器的能力到底有多大，深不见底，一眼看不到头。”
“比打印人还可怕？”张威问。
“可怕得多，打印人不管怎么样，还是人，他们的能力，被框死在人这个尺度里。你不可能说一个打印人有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但机器可能。”
“那霍金他们担忧什么？”谭淑梅问。
“物种优势啊，进化论，作为一个物种，打印人和达尔文人的各方面都是一样的，他们只要具有比达尔文人多一点点的进化优势，就可以把达尔文人完全打败。”
张威：“就像猿人打败猴子？”
“对，而且，他们和达尔文人一样，是可以自我繁衍和进化的，他们就有了取代达尔文人的能力。人工智能不同，它们毕竟是人类能够控制的。”
“如果控制不住呢？”张威问。
“那就是脱缰的野马，很可怕，他们会毁灭了人类以后再自我毁灭。”
“人类都被毁灭了，它们怎么还会自我毁灭？”波二问。
“就因为他们不能自我繁衍和进化，别听那些电影瞎说，什么人工智能不断地创造新的人工智能，最后占领地球，做不到的。”
老五：“为什么？”
“社会管理c伦理c法制c宗教c文化等等，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发展，是各种因素综合平衡和交汇的结果，人工智能做不到这点，它们在某些方面很发达，但在某些方面是弱智。”
张威：“所以打印人比它们更可怕？”
“对，”江灵点点头，“打印人是人，是四十几亿年进化的结果，人工智能再怎么发展也是物。”
“所以打印人和人工智能相比，更可怕又更不可怕？”谭淑梅说。
“对啊，或者简单点说。”江灵和谭淑梅说，“对地球来说，人工智能更可怕，它们会有摧毁一切的能力和可能。打印人不会，打印人只会占领这个地球。他们要的是地球这个生存空间，不会摧毁它。”
大家点点头，连傅胖子似懂非懂，也听得入了迷。
“有没有可能。”张威沉吟道，“我们其实是打印人的后代，我们的祖先，摧毁了地球的人类，打印了自己，然后一代代繁衍到今天？”
“卧槽，镇长！”江灵睁大了眼睛，“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有可能哦，说不定哪天发现了一台几百或几千年前的打印机，就可以证实你的猜想了。”
“不可能吧，几百年的话，那连唐朝都没有了。”老五叫道。
“昨天都有可能。”张威说，“打印人消灭了达尔文人后一定会延续达尔文人的文明，比如我们如果都是昨天出生的完全打印人，只要在我们的大脑里植入一样的集体记忆就可以了。”
“对啊！”江灵赞同。
“太可怕了！”谭淑梅叫道。
如此一想，人类的历史真的是很虚幻的，一代人被替代，在人类的历史上可能只是一个短暂的空白，一个省略号，然后人类的历史又继续延续。
我们都是打印人。
“傅叔叔，昨天和你喝酒的不是我噢。”老五说。
傅胖子在老五的脑袋后拍了一下：“小胖子，明天再打你的可能不是我噢。”
众人哈哈大笑。
“五十铃，那你前面说的人工智能有什么可怕？”波二问。
“我和你们说一个我们实验室发生过的真实的故事吧。”
“好。”“好。”
大家来了兴趣。
“我们曾经做了两个机器人，是下国际象棋的，有一天我们下班，忘了切断电源。第二天我们去上班后，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
“发现这两个机器人晚上自己下了一夜的棋，一共五盘，盘盘都是平局。”
“啊！”
“这还不算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再调出监控发现，它们一个晚上居然一直在交谈。”
“啊！”
“最可怕的是用了一种我们谁都不知道的语言，它们自己发明的，一个晚上，就发明了一个完整的语系。”
“太可怕了！”张威惊道，他知道人类的每一种语言都是经过长期的发展才形成，才适于交流，一个晚上，太可怕了。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到了，一个个脸色苍白。”
“后来怎么样了？”老五好奇地问。
“彻底切断了它们的电源，把它们永久地封存起来了。你们想想，如果它们那一个晚上没在下棋，可能早就逃走了，能干出什么谁也不知道。”
“唉，江工，还是我们以前好啊。”傅胖子叹道，“一个人可以从小看到老，一件事可以从头做到尾，哪里有这么复杂。”
不知不觉，就喝到十点多了，站起来的时候，江灵说道：
“我们去水门湖边玩雪吧。”
“不去了。”谭淑梅赶紧摆手，“那天晚上冻感冒了，都还没好。”
“我要玩游戏去了。”老五说。
“我也要去玩游戏。”波二附和，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这是不愿意去给张威和五十铃当电灯泡。
两个人走出大门，江灵伸出手，挽住了张威的胳膊，她正想说什么，张威道：
“知道了，你还没想好要泡我，只是此时此刻适合挽着手。”
江灵咯咯笑着：“聪明，搞得我都快想泡你了。”
“还是等你想好吧。”张威笑道。
“镇长，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去哪里？”
“水门湖边啊。”
“那里哪有电影看。”
“有的，下雪的时候，到处都可以看电影。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着窗户外的一片白色，想象着那就是一块大银幕，然后我就在上面演着电影。”
张威想起自己小时候住的房子，后面就是一个山坡，下雪的时候，窗外雪的反光会把房间里涂得雪亮，那亮光里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淡淡的蓝色，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样的早晨他就喜欢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感觉是一个久别的老友光临了，心里有暖暖的感觉。
“雪是冬天最温暖的东西。”张威呢喃着。
“好呀镇长！你把我想了很久说不出来的话说出来了！”
江灵用肩膀猛地撞了一下张威的肩膀，兴奋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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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想象中的电影
<>第161章 想象中的电影
他们到了水门湖边的那个埠头，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小小心心踩着雪，一步步下去，雪刚停不久，地上还没有封冻，人踩在雪里，发出了呲啦呲啦的细微的声响。
湖面已经结冰，整个湖面现在是一个被雪覆盖的一大片白色的世界，张威从口袋里掏出了薄薄的一叠纸，还是谭淑梅走时塞给他的。
仿佛知道他们到了湖边，就需要它一样。
张威把它打开，很大的一张，他把它铺在台阶的雪地上，两个人坐了下来，这是一张防潮纸，虽然薄的如同一张餐巾纸，却能够完全隔绝下面的潮湿和寒气。
江灵叹了口气：“这里正好，镇长，我太喜欢这里了。”
张威轻轻地笑着。
“你笑什么？”
“我想起来，麦克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时，我们谁也不相信你会到这来，你知道我和麦克说什么？”
“什么？”
“我说除非你是受虐狂，哈哈。”
“那你们都是受虐狂？”
“不一样，我们刚开始只想在这里拍影像，后来是被逼的，我们是被逼上梁山。”
“我也是被逼的。”
“哦，”张威奇道，“谁逼你了？”
“好奇心，好奇心逼我一定要来看看这些梁山上的人。”
“看了以后呢？”
“不虚此行。”
“那就好。”
“能不能踩上去啊？”江灵指着湖面，“我真想上去走走。”
“不行，下面的冰很薄，会掉下去。”
“好吧，那我们来放电影吧。”
“什么电影？”
“你说，说完了我们来编。”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要么放《未来世界》吧。”
“好，你大概说一下故事的梗概。”
张威一边想一边说，未来的一天，这个世界达尔文人和打印人发生了战争，达尔文人大败，地球上最后两个达尔文人，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逃到了水门镇。
他们在这里爱上了对方好不好？江灵说。
张威点点头。他们相爱并且有了后代，但他们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被打印人发现的。他们既要保证种群的繁殖，还要想办法复仇。
江灵轻轻笑着，张威问你笑什么？
江灵说，你说的这两个就像种猪。
张威也笑了，他说那就不要了，简单一点，就是他们在这里相爱了，然后有一天，他们被达尔文人发现了，达尔文人来追杀他们。
好吧，就来好莱坞的烂剧情。江灵说。
“怎么烂？”
“男主为了保护女主，自己牺牲了。女主逃脱了打印人的追杀，一个人来到这水门湖边，她实在难以割舍对男主的思念，最后跳进这水门湖自尽了。”
“果然烂，还是悲剧，结尾可以打出一段文字，地球上最后一个达尔文人离开了。”
“对对对，背景是女主跳下去后，那慢慢恢复了平静的湖面。”
张威笑道，好吧，我们就就来看场烂电影。
“片名改一下。”江灵说，“叫《末世情缘》吧。”
“好。”
“你演男主，我演女主。”
“反串一下，你演男主，我演女主。”
江灵笑道：“好吧。”
“名字叫什么？”
“杰克和露丝。”
“不好，和这环境不搭，叫狗剩和杏花吧。”
“好，开始了，男主和女主分别上场，你先来。”
男主和女主上场了，他们出现在水门镇，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两个人第一次在水门湖边相遇。
男主和女主相互对视着，他们想到了对方的名字，就笑场了，再也控制不住。
“不行不行，杏花，这戏没法看了，哈哈。”江灵用手捶着张威的肩膀，笑个不停。
一场电影，还没开场就结束了。
他们也回去了。
他们走了，但故事并没有结束，就在紧邻着他们的房子里，色色和五花猫从头开始这个故事。
她们在床上坐起来，背靠着后面的墙壁，她们赤身裸体地偎依着，用被子把自己捂得紧紧的。
她们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湖面，故事缓慢地进行，到最后女主投湖自尽，水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时，她们早已经泪流满面。
江灵和张威回到食品厂，江灵说脑子被天气冻清醒了，再去工作一会。
张威和她一起回到了实验室，进门的时候，江灵说了声：“你好，我回来了。”
她这是对墙上的自己说的。
张威的那幅画画好以后，江灵很喜欢，就把它挂在了实验室里，每天上班下班，她都要和自己打个招呼。
“我去球场上玩一会。”张威和江灵说，江灵点了点头。
张威走进了体育馆，他在体育馆进门的更衣处换好了球衣球裤，再戴上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睛一花，他看到自己现在在球员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走到一边的柜子里取过一瓶水，打开，喝了一口，这时他的喉管里，真的就有水吞咽了下去，他喝的是真实的水。
他从边上的架子上抱了一个足球，走出了休息室，外面是一条甬道，甬道的两旁贴了五颜六色，很多杭城缤纷俱乐部的海报。
这是他们给自己制作的，这里是他们的主场。
张威到了一个三叉路口，那边是对方球员的休息室，如果比赛，这时对方的球员应该从对面走出来。
张威拐了个弯，就看到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门外就是球场，张威走出那道门时禁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外面的球场灯火通明。
张威站在球场边朝四周观望，这是一个有八万个座位的专业足球场，球场的四周没有塑胶跑道。
四周的看台上，用红黄蓝绿不同颜色的座椅把看台分成了不同的区域，整个看台空无一人。
张威朝场内的大屏幕看看，不禁笑了一下，他看到大屏幕上现在打出了一行字幕：
“欢迎缤纷足球俱乐部九号球员‘傻b’张威入场。”
接着镜头就切换到他脸部的特写，张威做了一个鬼脸，镜头一直追着他，他抱着球进了场，走向球场的中圈发球区。
草坪保护得很好，人踩上去软硬适中，很舒服，张威边走边朝两边的球门看看。
他把球在中圈发球点放好的时候他才决定，从左往右攻。
他用外脚背把球轻轻推了一下，开始往球门前盘带，途中有一下没有带好，球在两条腿中间夹了一下，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
太糗了！
张威的脸不禁微微一红，他爬起来，下意识地朝四周看看，没有人，他轻轻松了口气。
他带着球继续往球门前运动，到了点球区附近起脚打门，“嘭”地一声。
球射到了立柱上又弹了回来，张威追过去截住球，再盘球到和前一次差不多的位置，再度起脚。
球从立柱外出去，“砰”地一下射到了球场外的挡板上，正式比赛的时候，这挡板外挤满了摄影记者。
“臭脚！”
张威骂了自己一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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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一个人的足球场
<>第162章 一个人的足球场
张威跑到球场外，捡到了球，还是盘带回来，这一次他没到十二码处，而是干脆退到了大禁区附近起脚打门，球进了。
张威握着拳头，“耶”了一下。
他跑到球网里捡到球，再往外带，这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来，张威抬头朝天上看看，雨落到了他的脸上，他抹了一把，擦去了脸上的雨水。
刚开始是毛毛雨，很快就转为了瓢泼大雨。
张威知道这是江灵在捉弄自己，他朝四周看看，想找出那个躲在后面的人，除了空空荡荡的看台，什么也没看到。
雨越来越大，脚下的草坪已经开始有些打滑，幸好虽然张威能感到雨打在自己的头上和身上，但他的衣服始终是干的。
为了这个，他们还曾激励地讨论，张威和麦克主张这时候就应该下真的雨，波二和老五认为没有必要，没必要把人真搞病了。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是江灵的一句话让争议平息了。
她又是那样，一边听着他们争吵，一边用左手的大拇指搓着右手的大拇指，最后左手的大拇指一弹，她说：
“球场上下雨，把运动员弄湿没问题，搞个喷淋就行，观众席呢？你总不能让人家带着眼镜坐在家里，也把身上搞湿吧？”
张威和麦克觉得有道理，这才放弃了争论。
雨说停就停了，张威朝空中举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感谢，他知道江灵一定能看到自己。
江灵看到他了，呵呵一笑。
“去死吧。”她轻轻地说。
刹那间球场上面的天空变得阴沉，过了一会，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张威骂了一声，不去理她，顾自带球在球场上跑动。
江灵轻轻一笑：“你敢骂我，你找死。”
雪越下越大，草地上已经开始积起了雪，张威脚下穿的是平时常穿的fg鞋钉的球鞋，不是适合雨雪天气的sg钢钉球鞋，他的脚下滑了一下，差点就摔一跤。
雪继续下着，球在雪地上已经不会滚动了。
张威继续带着球，在大禁区外起脚打门，球很重，球速很慢，球在空中飞了一段落在地上，继续朝前缓缓滚动，最后还是滚进了球门。
张威高举着拳头，示威式地挥舞着。
江灵骂了一句。
球场上的气温越来越低，天寒地冻，这是真的冷，张威必须不停地跑动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僵硬起来。
但没有用，恶劣的天气肆虐着，已经决定要惩罚他了，张威虽然跑着，牙齿仍不住地打颤。
他终于忍不住了，朝四周拱着手不停地鞠躬。
坐在电脑前的江灵哈哈大笑，手中的鼠标点了一下。
球场上的灯光突然“砰”地一起熄灭，四周一片黑暗。
张威站在黑暗中茫然地朝四周观望。
周围再亮起来的时候却已是一个温暖的白天，雨过天晴，球场上面是一碧如洗的蓝天，天空的一角，还挂着一道彩虹。
张威嘿嘿一笑，继续带球。
“镇长加油！”
突然有声音响起，张威吓了一跳，他转身循声望去，看到江灵在看台的第一排朝自己挥手，她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t恤，t恤上有他们俱乐部的l一g一，那是他们的球迷衫。
张威大喜过望，赶紧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可以了？”
他这是在问江灵，现场球迷系统完成了，可以用了？
看台上的江灵点点头：“效果怎么样？”
“太棒了！”
张威跑到了江灵面前，江灵弯下身子，张开了双臂：“来，拥抱一下。”
张威俯过身去，两个人抱了一下。
张威感到江灵的脸贴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甚至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
卧槽，这也太逼真了。
江灵扭过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张威的脸刷地红了。
卧槽，这也太逼真了。
江灵咯咯笑着：“镇长，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被流氓骚扰了。”张威呵呵笑着。
“滚，不理你了。”
江灵说完，真的就起身走了，张威看她横着走出一排座位，再沿着台阶往上走，右转，继续走，从最近的出口消失了。
张威换好衣服，到了江灵的办公室，发现她真的生气了，噘着嘴，坐在那里，用手中的笔一下一下地敲着面前桌上的笔记本。
张威赶紧说：“真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江灵叫道。
“那怎么办？”
江灵伸出了手：“背我回家。”
张威背着江灵，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他说：“五十铃，你刚刚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江灵在他的背上咯咯笑着：“我有那么小鸡肚肠吗？我这是讹你背我。”
张威一听，想把她放下来，江灵赶紧说：“别别别。”
她扭头在张威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是还你的，不能让你白脸红了。”
张威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和刚才自己在球场上嗅到的是一样的。
张威回到房间，既亢奋又忧愁，亢奋的是前面自己试了以后，足球馆应该说已经基本成功了。
联网以后或许还会有一些小的bug，但那些都不会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梦想终于成为现实，张威却没想到，所谓的梦寐以求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喜忧参半。
他觉得这个词最好地诠释了他现在的心情。
喜的既有离梦想近了一大步，更有，他觉得自己和江灵的关系也进了一步，他有把握，用不了多久，江灵就会决定要泡他了，他等着这一天，也等了好久。
而他忧的，只是一个字：钱！
足球项目告一段落之后，马上要开始篮球馆的试验，有了足球馆的经验和技术储备，篮球馆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度。
按照江灵的性格，她是一天也不会等的，一旦开始，马上就会有长达几十页的采购目录。
目录上的每一项，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昂贵的。
怎么才能弄到钱？
最简单的就是按江灵说的，找风险投资，就凭他们已经有的足球馆的实物，张威自信融到第一轮投资是没有问题的。
但他实在不情愿，他想老五和谭淑梅以及米亚他们从心里都不愿意，吃了这么多苦，他们在这个山沟沟里，没日没夜地工作，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对他们来说，做事，抱成团做事，这意义比赚钱大很多，赚钱只不过是对他们努力的肯定和褒奖。
资本的进入，带来的不仅是钱，还有管理和约束，更有那些被钱撑着的腰杆，以为自己连狗屁都是正确的颐指气使。
他们不会容忍他们现在互相之间家人一样的关系，他们会把他们，变成一部机器上的一个个零部件。
“唉！”张威辗转反侧，他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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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来自母地球的礼物
<>第163章 来自母地球的礼物
眼看着外面天就要亮了，张威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怎么也要让自己睡一会了。
他爬起来，走到隔壁的房间找安眠药，那还是那个刘编导离开时，他夜夜难以入眠时，去打印机打印的，他记得还有两粒。
他打开抽屉，没有找到安眠药，却看到了自己的多功能手机，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他懒得下去打印药，干脆拿了手机，坐到外面的沙发上，翻看那些旧照片。
手机已经没电，他把电源线的插头插进沙发旁边的插座充电，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喝了几口，又发了会呆，再试一下，手机已能开机，屏幕亮了起来，张威看着屏幕上的一个个app，眼睛突然一亮。
“啊哈！”张威兴奋地叫了起来。
张威给老五打电话，打了两次，老五才接了，口齿不清地嘟囔：
“阿威你有病啊，现在把我吵醒。”
“睡你个头，快点过来，我抢到银行了。”
“尼玛。”
老五把电话挂了，张威坐了一会，还是按捺不住兴奋，再给老五打，老五把电话摁了。
张威给谭淑梅打，电话响了两下就通了；“什么事，阿威？”
“快点上来，我有事和你说。”
“好。”
过了一会，阿威听到外面楼梯上有响动，他连忙打开门，意外地发现，老五竟然和谭淑梅一起上来了。
老五边爬着楼梯边踹着气，看到张威，举着手指比划：“十二层啊阿威，你又让我爬十二层。”
张威笑道：“我又忘了。”
两个人进了屋，谭淑梅问道：“什么事？”
张威兴奋道：“第一，我们那足球馆成了，我前面刚试过。”
“真的？！”老五和谭淑梅叫道。
“现场球迷系统和模拟气候系统都好了？”老五问道。
“好了，我刚试过，很屌！”
“太好了！”老五也兴奋道。
“第二呢？”谭淑梅问。
“我刚刚从我们地球，抢了银行回来，我们有钱了。”
老五和谭淑梅看着他，憋了一会，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看看你们手机，我已经发给你们了。”
两个人看了手机，果然有文件发给他们。
“点开，安装。”
两个人点开，不一会就安装好了，是一个名叫美图秀秀的app。
“什么鬼？”老五问。
“打开试试。”
两个人打开试了一下，过了一会，老五说：“这是什么，ph一t一sh一p的简化版？”
“不一样哎哈哈。”谭淑梅笑道，她已经在磨皮了，“好玩好玩。”
老五趴过去，看着谭淑梅，看她在自己的手心磨皮祛痘c瘦脸c瘦身c美白c最后把自己的眼睛放大。
“好玩好玩，这个好。”谭淑梅说。
“卧槽，还能这样。”老五也看懂了，叫道。
谭淑梅问：“这哪来的，阿威？”
“我的母地球的一款app，在我母地球，几乎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有一款这个或类似的p图软件。”
两个人抬眼看着他，张威笑道：“那边的小米虫，是典型的p图狂，无图不p，她发朋友圈的照片，要是没p过，那比打死她还难受。”
两个人呵呵笑着。
“我们把这个软件发到打印机上，再让人下载，是不是马上就有钱了？”
两个人眼睛一亮，他们都明白张威说的抢了银行是怎么回事了。
“要是有这款软件，你们会不会买？”
“我不会，p个鬼，没那时间。”老五说。
张威笑道：“是啊，你那猪头，怎么p还是猪头。”
“我会。”谭淑梅说。
“那等什么，”谭淑梅说，“把小米虫他们叫起来啊，看看他们反应。”
“好啊，走走走，去会议室等。”老五叫道。
在会议室里坐下来后，谭淑梅问道：“这算不算盗版？”
“算。”张威答道，“不过跨了一个世界，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是我们想支付转让费也支付不过去啊。”
谭淑梅点点头，别说支付转让费，就是洽谈也不可能啊。
“就算我的母地球为这个地球做的一个贡献吧。”张威笑道。
“好，我看看这个什么公司，厦门美图科技有限公司。”谭淑梅边说边在网上查起来，“没这个公司。”
“到时在我们的游戏前面对这公司表示特别的致敬吧。”老五说。
张威和谭淑梅都点点头。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老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你们干嘛？坏我好事，再来几次我会萎的。”
话刚说完，已经挨了丁当一脚。
江灵刚刚睡下不久，又被叫了过来，一进会议室坐下就趴着睡着了。
色色和五花猫是最后两个到的，看到一屋的人都在等他们，脸不禁红了。
小米虫看着她们，叫道：“你们眼睛怎么这么红，哭过了？”
“哪有，被冷风吹的。”色色赶紧说。
“这么冷的天，你们就别试什么房了，回来睡吧。”谭淑梅说。
“没事没事。”五花猫说。
“开始吧。”老五说。
张威到现在也不会p图，谭淑梅倒是这么一会时间，就把美图秀秀的所有功能都摸熟了，这不奇怪，学设计的，本来对各种绘图软件都熟悉，这p图软件要和ph一t一sh一p比起来，那要简单一百倍。
谭淑梅在墙上的大银幕上打开这款软件，一一展示了它的特殊功能，小米虫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大妈，很好玩啊。”
“我们的软件，都发到大家手机上了，大家打开试试。”谭淑梅说。
众人赶紧低下头，打开安装，开始玩，刚开始是一片赞叹，后来就是一片欢乐，这款软件，太好玩了。
小米虫已经开始准备把朋友圈的照片都删掉，p了再换上去了。
谭淑梅说：“和大家说一下，先不要发出去，我们还没申请个性产品认证呢。”
“谁开发的？麦克，是你们吗？”米亚问道。
麦克摇了摇头。
米亚看着谭淑梅，谭淑梅笑了，她说：“这是有心人赠送的神秘礼物，助我们完成我们的体育馆的。”
谭淑梅这么说，很多人就以为这有心人大概就是五十铃，小米虫坐在她身旁，兴奋地拍了一下她：
“五十铃，你这个礼物太好了！”
江灵突然被小米虫拍醒，懵懵懂懂问：“什么啊？”
她见大家都在低头玩着手心的手机，她凑近小米虫看着，看了一会，她的眼睛睁大了。
“你手机里不是也有。”小米虫说。
礼物是你送的，你还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小米虫想。
江灵听说自己手机里也有，赶紧低头打开，过了一会，她哈哈大笑，小米虫伸过头去看了一眼。
看到她已经给自己的脸上，加了猫须和两只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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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钱真是个好东西
<>第164章 钱真是个好东西
“大家先停一下。”谭淑梅叫道，“你们说，我们这款产品，下载价格定在多少？”
“一百块。”小米虫说。
“神经！”丁当骂道，“有哪个app卖一百块的。”
“我会买啊，不行吗？”小米虫说。
“有多少你这样的傻b，十块吧，我觉得这个价格合适。”丁当说。
“可以，我觉得这个价格可以”米亚赞同。
“同意。”
“同意。”
“同意。”
很多人附和她们的意见。
“我们定一块吧。”张威说。
“啊！不会吧。”小米虫叫道。
“这款软件，从技术上来说并不复杂。”张威看着大家，说道：
“它提供的只是一种思路，我们要是定得太高，就会影响下载量，而我估计，它只要一面市，用不了多久，打印机上一定会出现很多类似的产品。”
“我同意阿威的说法，这软件确实没有多少技术难度。要跟风和模仿很快。”麦克说。
张威：“我们公司的主攻方向不是绘图软件的开发，我们只是利用这个软件，割一茬韭菜，赚到钱建我们的体育馆。”
割什么韭菜？江灵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丁当和米亚他们割过韭菜，却觉得这个说法很生动形象。
张威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以最低的价格，让它最快地普及，等其他类似的软件跟上来，我们已经打烊收工了。”
“我同意阿威说的。”谭淑梅说。
“我也同意。”老五说。
“有没有不同意的？”谭淑梅问。
众人都摇摇头。
“那好，麦克你跟我去，我们去申请个性产品认证，要填一堆的技术术语，我可不懂。”
谭淑梅和麦克走了出去，这里众人，继续嘻嘻哈哈地玩起来，只有张威，终于有点睡意了，他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谭淑梅和麦克回来的时候她说已经认证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在朋友圈转发了，鼓动更多的人去下载。
江灵说好，我把它传到全世界，对了，有英文日文德文法文和西班牙文版的吗？
谭淑梅笑道：“哎呀，没想到那么远。”
江灵站了起来，去拉麦克：“那就快去啊，用翻译机自动翻译，很快的。”
麦克哭丧着脸：“大小姐，能不能让我睡醒再搞？”
“睡什么睡，等米下锅呢，争分夺秒，快！我帮你做。”江灵硬拉着麦克出去。
谭淑梅和老五互相看看，原来公司的窘境这五十铃早就知道。
众人都回去了，只有张威还趴在那里睡觉，老五想拍醒他，谭淑梅说不用了，让他睡吧。
“说不定待会五十铃，还要让他背她回去。”谭淑梅轻轻地笑道。
“不会吧，这你都知道？”老五奇道。
谭淑梅和他神秘地笑笑，就是不肯告诉他自己怎么知道的。
麦克和江灵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忙好了，外面天已经开始亮了，他们路过会议室的时候，看到会议室的灯还亮着，张威趴在那里睡着，江灵朝会议室走去。
麦克叫道：“不管你了，我先回去，困死了。”
江灵走进会议室，在张威身旁坐下，她打开朋友圈，用各种语言打了几句话，把自己那张长着猫须和角的照片发上去，再加一个链接，一k了。
困死了，她看看张威，倒没有把他叫醒背自己，而是和他一样，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到张威醒来，已经十一点多钟了，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他看到老五和谭淑梅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
再看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灵趴在那里睡着，她和自己的身上，都盖着毯子，张威把自己的毯子也给江灵盖了，问道：
“怎么了，这么严肃？”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百多万的下载。”谭淑梅看着他，说道。
“吓我一跳。”张威松了口气，“那你们还表情这么严肃？”
“我们是在听钱流进来的声音。”老五一本正经地说。
张威哈哈大笑，把边上的江灵也吵醒了，她抬起头，看看他们，也疑惑道：
“怎么了？”
张威：“老五听到了钱的声音。”
“有下载了，太好了！”
谭淑梅笑道：“已经有两百多万了。”
“好，我看到了我们的体育馆，在一点点长大。”江灵叫道。
“真的，和你们说。”老五还是一本正经的，“我以前听人说，你对什么有敬畏之心，什么才会眷顾你，我觉得我现在对钱相当敬畏。”
三个人都笑了，张威说：“没想到钱还让老五变成了哲学家。”
江灵笑道：“我对老五也有敬畏之心了，我想让我们的体育馆，长得像老五这么胖。”
张威和谭淑梅都笑了，老五还是不苟言笑。
“好吧，走。”老五说。
张威：“去哪里？”
“去吃饭，去找小米虫。”
“找小米虫干嘛？”
“小米虫刚才和我说，她正在进行一场大工程，她要把我p得玉树临风，我要去告诉她，赶快别p了。”
三个人笑得直不起腰，老五终于绷不住，也笑了起来。
接下来每天都是五六百万的下载量，第三天最多，有将近一千万的下载量。
过了一个星期，果然如张威预计的那样，打印机上一下出现了很多类似的软件，新出来的这些软件，和他们的功能差不多，但他们都是免费的。
不仅免费，还有有奖下载的，他们的下载量直线下降，几天时间，最后就接近于零下载。
大家松了口气，幸好当时听了张威的提议，这一茬韭菜，他们算是割到了。
这一个软件，让他们在一个星期，赚到了三千四百多万。
杭城缤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资金来源是100老五老爹他们公司，名义上有两个股东，一个是法人股，就是老五老爹他们公司，占股51，还有一个达尔文人股东就是老五，占股49。
谭淑梅算了一下，要把老五这49的股份坐实，需要三千二百五十八万，除去他们原来已经投入的三百五十万，谭淑梅又转过去两千九百十八万，把老五的49股份，变更成为了繁花实业有限公司的法人持股。
经过大家同意，把江灵也添加入了繁花实业有限公司的股东。
整个公司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他们终于有钱朝前继续走了，五十铃，你可以朝你的篮球馆加速进发。
谢谢你们世界的码农们。老五c谭淑梅和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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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警觉的陈局
<>第165章 警觉的陈局
陈局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该去和老同志说邢志明已经暴露了。
更不该故作轻松地说是一个线人告诉她的。
老同志一定起了疑心，绕过她想把这个事搞个明白。
她把老同志看得简单了，他毕竟是老刑警出身。
唉！陈局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也是色迷心窍，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
虽然她还没有实锤，甚至连老同志开始绕开自己的蛛丝马迹也没抓到，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这样。
那天过后，老同志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正是如此，才让她起疑，这么性命攸关的事情，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到这么淡定。
老同志能这么淡定，就一定是装给她看的，他背后已经在布局了。
陈局亲自去了电信局的机房，查了记录，果然前一天有人来拉过自己的通话记录，问来的人是带什么手续，机房告诉她是省厅的。
她没有再问下去，她不能把动静弄的太大，不然，对方马上就会知道她的动向，知道她在反侦察了。
她用仪器把别墅仔细检查了一遍，把卡宾枪和自己的汽车也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监控监听设备。
她把自己和卡宾枪之间的联络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没有问题，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在正常的范围，应该没什么破绽。
她坐在办公室里，慢慢地想着，眉头皱紧了，她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完了，出毛病了。
她想到那天凌晨自己给卡宾枪发的两个空白短信，当时自己怕被人监控，什么也没有写，而现在看来是弄巧成拙，问题就出在这个什么都没有写。
她和卡宾枪相差这么多级，按理说如果是特殊的紧急案情也不会需要她直接和他联系，和他联系就已经奇怪，而联系了却什么指示都没下，就更奇怪了。
老同志一定会猜想到这是暗号，会怀疑自己和卡宾枪有特殊的关系，如果他问，她可以辩解说自己按错了。
但问题是，老同志肯定不会问，他只会安排自己的人去查个水落石出。
陈局觉得自己背脊发凉。
她马上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你给我联系购买一部量子电话，马上。
过了一会，大老叉把一个文件包发给了她，这是黑客的产品，打印大浴场打印人的那伙人提供的，专门方便他们隐秘联系之用。
陈局给技术部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你让卡宾枪到我这来一下。
过了一会，卡宾枪上来了，他看到她脸色有点难看，轻声问：
“你怎么了。”
“把门关上。”
卡宾枪走过去把门关上了，走回来再坐下时，陈局和他说：
“刚发给你一个压缩包，打开安装好。”
卡宾枪一边解压安装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量子电话。”陈局说，“记住，以后和我联系，都用这个电话。”
那部量子电话响了一下，就停了。
“这是我的号码。”陈局说。
卡宾枪马上感觉事情不妙，表情认真起来。
“记住我说的了？”
“记住了。”
过了一会，卡宾枪问：“防谁啊？”
陈局冷笑道：“你以为你调查邢志明，人家就不会调查你吗？”
卡宾枪明白了，看样子她有发现了，卡宾枪心想，他又不敢问太多。
“还有，以后回家，多绕绕路，多观察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卡宾枪奇怪道，我回家要绕什么路，谁跟踪我回家啊？他正想开口，随即想到，她说的家是指别墅。
卡宾枪点了点头。
“还有，过一两天就给我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用原来的电话，我也过几天会给你发，编一些工作上的理由，明白了吗？”
卡宾枪说：“明白。”
“今晚我回家睡，半夜一点多钟我会给你发短信，空白的，什么也没有，你接到后就给我打电话，多打一下，打到我接听为止。”
“好吧。”
“你下去吧。”
卡宾枪回到办公室，坐在那里，越想越奇怪，他觉得陈局和他说的这些，不像是在防邢志明的反侦察，更像是在掩盖他们的隐私，然道是她丈夫发现了什么？
想想又不可能，他们平时虽然偶尔才会提起她的丈夫，但每次提起，她的语气都是有恃无恐的，语气可能会欺骗他，但她的神情也确实如此，就是有恃无恐不值一提的神情，这个骗不了他的眼睛。
如果是她丈夫，她不会如此失态，卡宾枪从她刚刚的讲话和神情里，明显感到她有一丝的恐惧。
下班的时候，陈局驱车离开了局办公楼的大门，沿着三锋路往前开，她看到后面有八辆车跟着她，她把这些车的车型和特征都记住了。
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本来是要直行的，她往右转，上了一条车辆少些的路。
她很快就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是一辆黑色的大众车，这辆车从她出了三锋路一百九十五号就在后面。
到了这里，车辆比前面稀少，红绿灯的时候，它提前就减速，让其他的车插到它和陈局的车之间，目的就是不便直接跟在陈局的车后，以免被她发现。
但正是它的这一不合常理的举动，让陈局确定了它。
她轻轻笑了一下，他妈的，搞这个也不派个道儿老点的，当老娘是菜鸟了。
她看到路边有一幢写字楼，就拐进去，把车停在大门口的停车场，下车走进了大楼。
保安正要过来问她，她用身子挡着手，亮了亮手中的警官证，保安退了回去。
她笑着说：“你好！”
保安愣了一下，也连忙笑着说：“你好！”
跟踪的人从远处看到保安的笑容，一定会认为他们是认识的，她常来这里。
她进了电梯，按了十七c二十一c二十三和二十九楼。
电梯到二十一楼的时候她走了出去，进了洗手间，找了一个空的隔断进去，在马桶上坐了下来。
她打开手机，看起了新闻，等到边上隔断里的人出去以后，她给卡宾枪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
“家里。”
“有没有发现有车跟踪你。”
“有，一辆黑色的大众。”
“甩掉了吗？”
“甩掉了，我把车停在仁和坊的地下停车场，打车到外面路口，再走回小区的。”
“聪明。”
这么说老同志确实已经有所察觉，他甚至已经盯上了卡宾枪，自己必须先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她看看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她站起来走出隔间，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把自己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搞得有些凌乱。
她出大门的时候那个保安，提前就和她说你好，她朝他笑着点点头。
今后的一段时间，这里的保安都会认识她，都会这样笑着和她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个女警察每天都来，但到楼上哪个公司他们都不知道。
陈局启动了车子，她看到了那辆车又跟在了后面，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我下班到这幢楼里先和情人幽会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家。
她想他们接下来一定会每天去和老同志这样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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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就是你了，马主任
<>第166章 就是你了，马主任
凌晨一点多钟，陈局躺在床上，她想了一会，先给小王发了一个短信，空白的，再给卡宾枪发了一个，也是空白的。
卡宾枪一直在等着，接到短信，马上就回过来了，陈局任由手心一直震动着，过了好久才接了电话。
“你好，陈局，有什么紧急案情？”
“你说什么？”陈局装出睡意惺忪地问。
“哦，你刚刚给我发了短信，是空白的，我就打电话问你有什么指示。”
“哦哦哦，可能电话没锁，不小心按出去了，没事。”
“好的，对不起，打扰陈局休息了。再见。”
“好，再见。”
卡宾枪的电话刚刚挂断，小王的电话打过来了。陈局下了床，走到书房按了接听键。
“小王，你好。”
“陈姐，你刚刚给我发了短信，什么内容也没有。”
“哈哈，对不起小王，可能是我不小心按到了，我给小陆也发了，他刚刚也打电话来问，我这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
“嘻嘻，陈姐，那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我已经被小陆那小子吵醒了。小王，去了下面，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这里的同志对我都很热情。”
“好好，这就好，我还担心你一下子适应不了。”
“不会的，陈姐。”
“好好干，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你是从我们市局下去的人，不要给我们市局丢脸。”
“知道了，陈姐，我会努力的。”
“好，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谢谢陈姐。”
“那，就这样？”
“好的，陈姐晚安！”
“再见。”
挂了电话，陈局在书房坐了一会。
我这可是已经告诉你那两个短信是我按错了发出去的，信不信由你，老同志。
陈局回到床上，丈夫嘟囔了一句：“谁啊，这么晚。”
“小王，我按错电话了，她打回来。”
第二天中午，快到下班时间，卡宾枪接到陈局的电话：
“你打车过来。”
卡宾枪到了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先胡乱输了一个地址，等车启动往前开出三个红绿灯，卡宾枪确定后面没人跟踪时，才改变了地址，去别墅。
两个人一见面就拥抱着滚在了一起，这鬼鬼祟祟斗智斗勇的，让他们感觉更增添了一份刺激，两个人都像被激发了斗志的斗牛那样，一直到终于精疲力竭。
“这段时间，我们可能都只能这么短暂地相会了。”她摸着他的脸，爱怜地说。
“你这好像不是提防邢志明，倒像提防你丈夫。”卡宾枪终于说出了他憋了好久的疑问。
“傻瓜，邢志明反侦察的时候，发现了我们的事情会怎么样？”
对哦，要是被他发现他就可以提前反戈一击了，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卡宾枪笑笑，他觉得自己确实傻。
“这段时间，你下班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你都直接回你自己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
卡宾枪想到接下来的时间都不能和她长夜共度，竟有了一些的不舍，两个人抱在一起又缠绵起来。
她看看手表，说道：“你先走，上班不要迟到了，明天中午，你直接过来吧。”
卡宾枪穿好衣服，过来抱着她，亲了一下就不肯放手，还想继续抱着，如果往常，她就会发怒了，今天不知怎么，她的心却一软，叹了口气，温婉地说道：
“乖乖听话，宝贝，我向你保证，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久的。”
“嗯。”卡宾枪点了点头，她把他轻轻地推开。
陈局晚上下班的时候还是拐进了那幢写字楼，这一次她按了八c十四c二十一和三十二楼。
到了二十一楼，她先转了一圈，发现有三家昨晚加班的公司今天继续加着班，分别是一家广告公司，一家律师事务所和一家网络公司。
她走进了洗手间，坐在隔间里，查了这三家公司，广告公司的老总是女的，首先排除了，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姓马，四十几岁，陈局搜索了一下，搜到了他的两篇关于打印人行为责任认定的探讨文章。
再查网络公司，老板二十几岁，也可以。
她站起来，走了出去，她先去了网络公司，这个公司，连个前台都没有，公司里的人都在电脑上忙着，她走进去，那些人头也不抬一下。
她朝里面走着，看到办公区域尽头有一个很小的用玻璃隔出的一个办公室，门上贴着总经理的字样，她赶紧退了出来。
这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苟且，她笑了一下。
她接着就去了律师事务所，有前台也在加班，陈局亮了一下警官证，说找你们马主任。
前台的小姐带着她，踩着松软的地毯，沿着一条长长的通道朝里面走，通道的两旁，是用暗红色的木头装饰的，看上去显得庄重而又考究。
一扇扇的门都紧闭着，紧闭的门上嵌着不锈钢的铭牌，用中英文写着一个个律师的名字。
她们往前走着，通道长且幽深，她们拐了两个弯，陈局才看到通道尽头的门上嵌着主任办公室的铭牌，这铭牌比其他的大了一倍。
陈局边走边暗暗窃喜，这地方太适合苟且了，那么，马主任，你来当我的情人好不好。
她们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前台小姐用手指在门上笃了两下，里面有声音说请进。
小姐打开了门，朝陈局笑着点了点头，陈局走了进去，就看到她的情人了。
马主任脸圆圆的，看上去有点学者的气质，陈局不认识他，马主任却认识陈局，愣了一下，赶紧满脸堆笑过来。
“哎呀，陈局长，你怎么大驾光临了。”
陈局也不去管他怎么认识自己的，笑道：“下班路过，上来向马主任请教几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打搅。”
“哎呀呀，打搅什么，我们请也请不来，陈局长一来，蓬荜生辉啊。”
“你这蓬荜，可有点气派啊。”
“哪里哪里，陈局长见笑。”
陈局往四周看了一下，这马主任的办公室很宽大，一扇落地的玻璃窗外，是杭城灯火辉煌的夜景。
最主要的，是有一套很宽大的松软的皮沙发，窗帘一拉或者把灯关了，就在杭城的灯火阑珊里——
这里太适合一对干柴烈火云雨了。
马主任，那么，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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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好学的陈局
<>第167章 好学的陈局
陈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笔和笔记本，她说：
“我想向马主任请教关于打印人的行为责任认定的问题，听说马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
“哪里，哪里，只要有点想法。”
“能和我谈谈你的看法吗？”
马主任点点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陈局什么都没有听清，她一边想着自己的事，一边看着马主任，不停地点头，还在笔记本上胡乱地记着什么。
估摸着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局打断了马主任的讲话。
“真是不好意思，马主任，要先先走了，你看，你还没有讲完，明天我可以继续来听你的高见吗？”
“可以可以。”马主任说，“我随时欢迎。”
“那我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吧，白天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出时间。”
“好，好，我等你。”
陈局站起来，向马主任再次道了谢，陈局给马主任留了电话，马主任一直把她送到了电梯口，才在陈局的一再要求下留步。
陈局在电梯里，对着锃亮的不锈钢厢壁，把自己的头发先弄凌乱了，再用手稍稍抹抹整齐。
第二天临下班时，陈局从电脑里打印了两个涉及到打印人的案子，放进了包里。
她给马主任打了个电话，故意不称呼对方马主任，直接说：
“你在吗？”
“噢，噢，我在。”马主任看到电话，知道是陈局。
“好的，那我现在过来。”陈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一次她到了后，前台的小姐朝她笑笑，说马主任在等您了。
陈局到了马主任的办公室，听马主任继续昨天的讲解，马主任说完，陈局又问了几个问题，马主任耐心地解答。
眼看快一个小时过去了，陈局才从包里拿出那两个案例，她说：
“这是我们最近碰到的案子，马主任能不能帮我看看，给一些法律建议，打印人这块是个新情况新问题，我们也吃不准。”
“好好，我待会仔细看看。”
“那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陈局笑道。
“好的，好的。”
还是把陈局送到电梯门口，陈局头发有些凌乱地和保安笑笑走出大门，驱车回家。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如法炮制，到了第四天临走的时候，陈局诚恳地和马主任说：
“这几天真谢谢你了，帮我厘清了很多困惑，现在这类的案件特别多，我们上上下下都很头疼，不知道怎么掌握执法力度。过几天我再来向你请教。”
“哈哈，请教谈不上，能帮上忙就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们应该做的。陈局长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陈局一连四天的拜访和讨教，已经让马主任感到自己很受重视，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是这方面的权威了。
陈局头发凌乱地坐进汽车时，给卡宾枪打了一个电话，问他那边怎么样，
卡宾枪说，今天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
陈局笑笑，自己一连五天密集地私会了情人，已经成功地把老同志的视线拉过来。
自己也该歇几天，再来拜访马主任了。
不出陈局所料，下面的人去向领导报告，领导再向老同志报告的时候就说，查清楚了，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姓马。
姓陈的很狡猾，拍被人跟踪。她每次上楼都按了不同的四个楼层，但我们把几天的放在一起比对后发现，有一个楼层是她每次都要按的，就是二十一楼。
律师事务所就在这层，我们的人昨天前后脚跟去了二十一楼，证实了她都在那个姓马的那里。
老同志点了点头，好了，知道了，明天不用跟了。
汇报的人退了出去，留给了老同志一叠陈局最新的通话和监听记录，上面马主任的电话，已经用红笔划出。
接下来老同志要考虑的是，怎么整这个马主任，让小陈自己跳出来找自己求情。
危机暂时解除，陈局和卡宾枪重新恢复了他们以往的密会节奏，再也不需要趁着中午的那一点时间匆忙地相会，匆忙地告别了。
两个人松了口气，觉得他们的亲密又近了一层。
有很多时候，卡宾枪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小王的存在。
小王一个月回来一次，来了卡宾枪也没有特别的期盼，走了也没有特别的伤感。
倒是那一个周五和周六的两个晚上，卡宾枪会觉得总是这里或者那里的别扭，小王一直就是不肯让他用手去碰那敏感部位。
卡宾枪总觉得哪里没有尽兴，好在陈局总会恰到好处地补偿他。
卡宾枪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爱陈局多一点还是小王多一点，想得烦了，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这两个女人他谁也离不开，离开了谁陈局也不答应。
那就这样吧。
老同志仍和以前一样，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陈局现在很乖，只要老同志一召唤，她肯定召之即来，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推三阻四。
但老同志并没有就此停下，他已经安排了人对那个马主任进行全面的搜证。
陈局后来又去了几次马主任那里，每次去前，还是打那么个不清不楚的电话，下来的时候还要凌乱一下自己头发。
但她再也没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她还奇怪老同志怎么会打退堂鼓，自己留下的种种行迹明明已经足够把老同志引向马主任了。
她想等老同志提起的时候，就哭闹一番，告诉他自己去那里干什么了，你凭什么冤枉我？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任？
说清楚说清楚，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这样一番哭闹，估计老同志以后就再也不敢派人调查自己了。
但老同志静悄悄的。
她不知道，老同志已经换了战场。
她问卡宾枪，卡宾枪说他一直都很注意，确实没人跟踪自己，陈局相信他，这是双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也能把疑犯找出来的眼睛，没有哪个跟踪者会躲得过这双眼睛。
下面的人来和老同志报告，说有收获了，在一桩刑事案里，发现姓马的有教唆和引诱证人作伪证的行为，要不要动手。
老同志知道这个事可大可小，很大程度上在于办案的技巧和分寸。
他说先敲打敲打吧。
下面的传唤了马主任，马主任慌了，找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找到下面的人这里说情，而陈局一直没有动静。
老同志还特意把陈局叫来一次，她依然如故，老同志心里冷笑，好，你能装得镇定自若，那我们就接着来，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同志吩咐下面的，你们依法办案吧。
这天下午，马主任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重要的委托人交谈，进来几个警察，把他带走了，走廊里站了一走廊的律师，手足无措。
人都已经关到笼子里了，陈局还是无动于衷。
这一下老同志也纳闷了。
这个女人，心他妈的真硬，老同志想。
“什么指示？指示我不是早就给你们了吗，四个字：依法办案！”
老同志冲下面的人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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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足球小子
<>第168章 足球小子
江灵给邓小会打印了一整套装备，让他穿着进了足球馆，邓小会进了球场，兴奋地大叫，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么屌的球场。
江灵c张威c老五c小贝和谭淑梅等等一大帮人都坐在看台上。
为了让小贝能进入游戏，谭淑梅又费了一番周折。
按规定，打印人是不允许玩游戏的，谭淑梅找到助工权益保护中心，和他们说，这个不是玩，是工作。
小贝是我们的足球教练，也是我们的技术指导，我们现在开发的是全民健身的项目，他不进去，我们这个项目没有办法完善啊。
保护中心的人认出她就是上次来开证明，要求把打印人列入公司股东的人，对她均有好感，但这事实在太大，只能请示领导。
谭淑梅说我和你一起去找你们领导。
领导听完谭淑梅的诉说，犹豫了半天，最后说，既然是工作，那你们打个报告吧，你们公司，还有这个助工的主人，对了，最好还能有一级组织的态度。
谭淑梅说好的，边上的工作人员提醒到，你们还有一个股东也是助工，她的工作，不需要进项目里看看吗？
对对对，谢谢你提醒我，不然以后又要来麻烦你们，那领导，我们两个一起申请可以吗。
好吧。领导点点头。
谭淑梅写好了报告，给bb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都和她说了，她说傻b我可以来找你一趟吗？
bb说不是很方便，我网上给你授权吧。
谭淑梅拿着报告再去找自己居住小镇的管委会，管委会上次已经谈过体育馆的事，听说他们的体育馆进展很快，现在需要两个助工进入，马上就盖了章。
谭淑梅拿着这个报告去了助工权益保护中心，中心给他们正式发了同意函。
没想到小贝是个死脑筋，他死也不肯进游戏，他说不行，这个是不被允许的。
谭淑梅给他看了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同意函，小贝这才坐到了看台上。
“小会，从中圈发球点到大禁区，先来回五个盘带。”
小会带着球在球场上盘带起来，完成了任务后，小会跑到了看台这边。
“小会，感觉怎么样？”江灵问。
“草坪很舒服，比学校的强多了，球有一点重，像被雨水泡过了。”
江灵点点头，朝小会翘了翘大拇指。
过了一会，江灵说你再试试。
小会带着球盘带出去，又盘带回来。
“好像比刚才好了。”
“颠球，小会。”小贝说。
小会用脚拨了一下球，在他们面前颠了起来，脚背c大腿c肩膀c头c甚至脚后跟。
邓小雨在看台上数着，等她数到八百时，辛宁和米亚c谭淑梅也跟着数起来，过了一千，看台上的几乎所有人都跟着数起来。
球最后落在地上，小会用脚尖去够没有够到时，看台上的人先是“呀”地一声惋叹，然后欢呼起来，小会一共颠了一千五百三十二下。
“太棒了小会，我爱你！”小米虫叫道。
小会又练了远射和罚点球。
张威叫道：“小会，可以下场了。”
小会不肯下，再让我玩一会吧，他说。
直到小贝穿着球衣上场，小会才无奈地下了场，过了一会，他也走到了看台坐下。
“威哥，以后我不去学校了，就在这练球好不好？”
“好啊，你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发现了什么就告诉我。”张威还没说话，江灵就抢着说。
“耶！”小会兴奋地叫道。
小贝把球先颠了十几下，举起了大拇指，表示球没问题。
他抱着球，一步一步地踩踏着进了球场，快到中圈弧附近，突然地前后左右折返着疾跑。
他朝空中举起了大拇指，表示草坪很棒。
小贝把球放在距离球门二十米开外的左中右各个点上，他助跑几步，踢出了一个个漂亮的香蕉球，球准确无误，从球门的左右两个角上挂角而入。
其他人还看不出门道，张威c老五c波二和老叶他们这些球迷，在看台上一个劲地叫好。
“可惜我们只有一个球馆，不然上去当个人墙也好啊。”老叶叫道。
“会满足你的。”江灵说，“会让你有机会上场和小贝对抗的。”
“在这种球场上踢球，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居然可以梦想成真。”波二说。
“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再建一个足球馆，这样小贝每天就可以训练小会了，我们的训练系统也可以完善。”张威提议。
江灵：“这个可以，已经有完整的图纸了，你们照样再生产一个就行，我去忙篮球馆。”
“好，交给我们了。”麦克说。
他们都穿着t恤坐在那里，一边聊天，一边头顶着夏日的阳光，额头上冒出了汗，用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才醒悟，他们其实是坐在会议室里，身上还穿着羽绒衣呢。
谭淑梅不相信地把眼镜摘了，发现确实如此，这个感觉，也太错乱了。
江灵见小贝也回到了看台，她说好，让你们看看48倍速的时间变化。
球场上空的天空在变幻着，他们看到云彩在飞速地飞扬，聚散和消融，邓小雨拍着手说好看好看。
在座的各位，除了在影像里，也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景象，深觉过瘾。
太阳快速地西斜，一弯月亮，在天空还没有完全变黑时就已挂在了球场上空。
等到黑夜完全降临，头顶的星空也在快速地变幻着，很多人都想到了一个词：“斗转星移。”
江灵慢慢减慢了时间的变速，等回到正常的时速时，球场上空“嘭嘭嘭”地点亮了灯光，把球场和四周的看台照得如同白昼。
灯光下的草坪更绿，更加诱人，邓小会叫道：
“我要下去踢球。”
江灵笑了一下：“不要下去，马上要下雨了。”
邓小会惊奇地看着她：“你骗人。”
话音刚落，球场上空雷鸣电闪，天空骤然间就乌云密布，紧接着雨就开始下了。
“要死，五十铃。”丁当骂道，“你想淋死我们。”
雨落了下来，落在他们的身前身后，落在整个球场和看台上，落在他们自己和周围的人身上，很多人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着头，但马上就发现他们错了。
他们并没有被淋湿，但雨确实一直在他们的四周下着，开始是邓小雨，后来几乎是所有的人，他们都伸出了手，手掌朝上。
他们看到雨落在他们的手掌上溅起了水花，他们还感觉到了雨点击打在掌心的那种细微的触动，看到自己和周围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
谭淑梅摘下眼镜，看看手上身上什么都没有，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恍惚了。
“现在我快进到冬天。”江灵说道。
天空中寒风料峭，开始飘起了漫天的雪花。
“五十铃你要搞死我们？”老五叫道，
众人哈哈大笑，那笑声里有的是一种满足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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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好戏一点点上场
<>第169章 好戏一点点上场
江灵把影像关了，大家回到了现实，一个个都好端端地坐在会议室里。
大家沉默着，都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大家觉得怎么样？”江灵问道。
大家都愣在那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五花猫和米亚的眼眶红了，她们低下了头去，过了一会，小米虫第一个先哭了起来。
马上，会议室里一片呜咽。江灵奇怪地看着他们，她看到连老五和张威也低下了头去。
江灵笑道：“喂，你们怎么了，说话呀。”
谭淑梅走过来，抱住了江灵：“我们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谢谢你，五十铃。”
江灵一听这话，忍不住泪水也夺眶而出，是啊，我们做到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今天终于做到了。
而对这些人来说，他们从上一次的集体哭泣到今天，他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老五站起来，走过江灵身边的时候，也抱了抱江灵，他走到会议室外面，双手握着拳头朝空中挥着，“啊！”地一声大叫。
谭淑梅去杭城，把原来接洽过的那两个居住小区的人接过来，现场观看了他们的足球馆。
谭淑梅带着人要来之前，张威和老五让江灵准备准备，江灵说：
“好，我和小会确定一下表演哪些项目。”
“还是让小贝上吧。”
“为什么？”江灵看看张威，又看看老五。
张威一说，老五就明白了张威的意思，那两个主任，毕竟是官方人员，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看到两个没上学的孩子，肯定会起疑，会问，到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但江灵这个为什么，老五也回答不了，他只好看着张威。
“小贝派头更足，再说，他们对小贝更了解，更有说服力。”张威笑道。
这理由很勉强，但好歹也算一个理由，江灵点点头走了。
老五叫道：“阿威，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这事，忘了小雨和小会是从你们那个地球来的。”
“是啊，现在这个问题很头疼了，水门镇接下来从外面来的人肯定越来越多，小雨和小会的事，会很麻烦。”
“小雨还好一些，让她在房间里画画就可以，小会难办，这小子要把他关在家里，会闹得鸡飞狗跳的。”
张威忧虑地点了点头。
“阿威，什么时候，是不是该和五十铃说一下这事，我看她还是靠谱的。”
“好，我找机会吧，要说有办法，可能只有她有办法了。”
张威走出老五的办公室，看到辛宁和邓小雨在工位上，一人守着一台电脑在画画。
他去了江灵那里，他说把影像关了，让小会出来。
江灵看着他，问道：“镇长，小会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小雨，他们肯定有什么事吧？”
“有事。”张威点点头，“我回头再告诉你。”
“好吧。”
张威带着下雨小会去了辛宁房间，和他们说，下午外面有人要来这里参观我们的球场。
“好啊，那我上场。”
“不行，你们不能出去”张威摇头，“你们手上没有这个，不是早和你们说了。”
“那我到看台上看贝哥踢总可以吧。”
“也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你们。”
“看到会怎么样？”邓小雨瞪着一双大眼睛，问张威。
“会把你们带走，你们再也不能在这里，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
邓小雨点了点头，她转身和邓小会说：“听到没有，邓小会，你可不许捣乱。”
“可是，我们又不是贼，为什么不能见人。”邓小会委屈地说。
“我们就是贼，没听到上次那个外国老头说，你拉一泡屎，拉到别人的世界了，还说不是贼。”
张威心里一酸，赶紧安慰：“好了，哥哥答应你们，会让你们的手上也有这东西的好吗，这样你们就和哥哥一样，哪里都可以去了。”
小雨和小会点了点头。
张威把他们留给了辛宁，他悄悄和辛宁说，千万不要让他们出去。
谭淑梅回来了，还有两辆车跟着她到了，一行人坐在会议室里，看了他们的演示，目瞪口呆。
他们说我们以为就是一个游戏，没想到是这样的。
张威又向他们介绍了以后的篮球c羽毛球c乒乓球等等项目，两位主任不停地点头，他们都要求马上和缤纷公司签署合作协议，需要我们支持的，你们说就是。
其中的一位管委会主任提议，他说你们的体育馆能不能设计成开放式的？
“哦，怎么说，主任？”江灵觉得这个提议很新鲜。
“你们看啊，每一个居住小区的人喜爱的项目是不一样的，比如，有些小区喜欢足球的多一点，有些喜欢乒乓球的多一点。”
“我理解主任的意思了。”张威说，“就是每个单独的场馆可以根据需要随意增减的。”
“对对对。”
“这个提议太好了，特别是到了比赛季，比如最近是篮球比赛，那篮球馆肯定供不应求，到了足球比赛周，那就是足球馆供不应求了，我们确实要考虑这个问题。”张威说。
在座的都一致点头。
客人走后，江灵他们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最后，他们形成的方案是，整个体育馆做成框架式的，类似于立体停车库，而每一个单项的运动场地做成统一的c标准化的一个个房间。
根据需要，随时可以调整房间的数量，只要在那个空格里插入一个房间，连接上电源和网络就可以了，相当方便。
他们重新启动人员招聘，策划部和程序部都开始正常工作，特别是程序部原来连麦克，一共还有五个人，勉强还能配合江灵的工作，现在已经远远不够。
因为足球馆的成功，已经把差不多所有的技术难点都克服了，现在每一个项目的几大系统都需要有人来写大量的代码。
招聘工作虽然艰难，但还是新招了三十几个人，以老员工的旧同事c老同学为主，连江灵原来在硅谷的实验室，都有两个人过来了，他们是被这个项目吸引的。
这个项目本身，虽然还没有公开的对外宣布，但在业界已经引起很大的关注，从各种渠道透露出去的江灵零零碎碎的工作成果，已经让人预感在这山沟沟里，或许会有大事件发生。
游戏行业，则更加敏感，ea已经发了几个邮件来询问他们的工作，试探合作的可能性。
谭淑梅现在盼望春节早一天到来，她希望那么多的年轻人来了以后，能把他们的水门镇宣传出去，吸引更多的人来水门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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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这次挨揍的是包皮
<>第170章 这次挨揍的是包皮
卡宾枪和老韩听说他们的足球馆完成了，也跑下来看。
卡宾枪穿着球衣上场玩了一会，大呼过瘾，就是太少了，只有一个馆，不然可以赛一场。
老韩看着眼馋，和江灵说：“江工江工，能不能让我也进去一下。”
“你又不会踢球，你上场干嘛？”张威笑着问道。
“老本行，执法，黑衣裁判，这样的草坪，就不能让我过过瘾啊。”老韩说。
“去去去，还不如让我多玩一会。”卡宾枪叫道。
江灵捧着一套衣服过来，笑道：“韩老师，这是你的装备，谭书记早就给你打好了。她有事去农场，她知道你肯定想上场的。”
老韩大乐：“看看，还是小谭和江工懂事，你们这些人，不是我说你们，就是连一点点师道尊严都不懂。”
“切，那也是你没教好。”卡宾枪骂道。
“老韩，师道尊严是要求你的，不是要求学生的。”张威笑道。
“操！”老韩操一出口，意识到江灵在身边，马上说：“对不起啊江工，你看我都是被这些家伙气的。”
“不理他们，他们就是不知道尊师重道。”江灵笑道。
“对对对，尊师重道，你们懂一点点伐？”
“好好，老师快点进场，我们给你鼓掌。”老五说。
他们都坐到了看台上，老韩穿着一身黑色的裁判衣服走出通道，在场边立正着。
看台上的人都哄笑着，不知道他要干嘛。
“这傻b是在等伴奏吧？”卡宾枪道。
看样子好像是，江灵正想给他配《运动员进行曲》，麦克把她手里的控制平板抢了过去。
音乐起，老韩往场地上走了两步，马上又站住了，麦克给他配的是鬼子进村的音乐。
老韩想冲看台怒吼一声，想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牌，朝看台挥舞。
看台上的人早就笑成一团，音乐停止，老韩转过身去。
音乐再响起的时候就变成了《婚礼进行曲》，这一次老韩没有转身，他停下来，干脆把胳膊抬了一抬，示意身边的新娘挽住他的手。
他腰板笔直，一步步朝中圈弧走去。
“好！”老五和老叶叫道。
老韩走到一半，音乐突然变了，变成了哀乐《葬礼进行曲》，老韩挺直的腰板突然委顿下来，他佝偻着背朝前走，双手一左一右地朝两旁挥着一把把的泪水。
看台上早就笑得东倒西歪。
老韩好不容易走到了中圈弧，音乐停了，他转过身，面朝着他们这边的看台。
老韩一本正经地朝左边点了下头，又朝右边点一下，仿佛那里真的站着两位双方球队的队长。
老韩掏出一个硬币，朝上抛去，抛得太高，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接住，掉在了草坪上。
众人哈哈大笑，老五老叶和卡宾枪一起叫道：“好！”
老韩尴尬地笑笑，再抛一下，接住，他把压在手背上的一只手拿开，把手背上的硬币給双方队长看。
老韩示意左边的队长挑选场地，等他做出决定后，老韩用手示意了一下，是从右往左攻。
老韩退到了中圈弧外，吹响了开场哨。
他似乎看着球场上的球往左边的球门前移动，他不停地吹停比赛，不停地亮着红牌。
“这傻b要干什么？”卡宾枪奇道。
老韩一直跑到球门前，又举了一张红牌，他接着转身往右边跑去，看台上的人和卡宾枪一样，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老韩一直跑到球门前，吹了一声口哨，右手举起一张红牌，左手坚定地往球场外面一挥。
然后他朝看台这边跑，哨子在他的胸前乱跳。
众人都看着他，老韩跑近的时候兴奋地叫道：
“全部二十二名球员都被我罚下场了，比赛结束。”
“好！”看台上的人一起欢呼。
老韩朝他们举起红牌：“现在我要把观众都罚出场。”
众人大笑，纷纷把眼镜摘下来。
老韩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还很兴奋，叫道：“你们今天知道裁判的厉害了吗？”
“滚！”张威骂道，“你这哪是裁判，完全是恐怖分子。”
“江工，在这球场上踢屁股会疼吗？”老韩问江灵。
“会。”
“太棒了，那我以后就不出红牌，直接踢他们屁股了。”老韩说。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电话里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张威，快快，老包被他们带走了。”
“什么？老包？你是谁？”
“我金贞啊，金鼎公司的。”
张威知道她是谁了，老包的那个活泼的好妹妹。
“老包被谁带走了？”
“不知道，在华信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被人揍了一顿，然后带走了。”
“知道因为什么吗？”
“他去偷看陈总的电脑，被发现了。”
“啊！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停车场，我躲在汽车后面，你们快来啊。”
“好，我们马上过来，你小心，保护好自己，我们到了再给你电话。”
张威放下电话，卡宾枪他们马上问什么事？
张威说包皮被人揍了一顿，还把人带走了，我们快走。
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老五问，谁揍他了？
“金鼎公司的。”
卧槽，又来，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卡宾枪想了一想，他觉得还是直接给陈局打电话，这样最快，要是让他们把人带远，只怕是又会和日大和卷毛一样，凭空消失。
一行人都在车上等着，卡宾枪和他们说：
“我先给陈局打个电话，我们现在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到时只怕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好好，快打。”老五催促道。
卡宾枪离开车一段距离，拨通了陈局的电话，他把事情大致和陈局说了，陈局说知道了，我让派出所马上过去。
放下卡宾枪的电话，陈局就怒火中烧，她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骂道：“你们又惹事了？”
“不是不是老大，我真不知道，是条儿自己做的主，我还正想给你电话。”
“为什么打人？”
“条儿说那小王八蛋偷看他的电脑，被他抓住了。”
“电脑里有什么？”
“没有什么，可能，可能就一些毛片。”
“那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把人带走干嘛？”
“条儿说要让他招是谁指使的。”
“带去哪儿了？”
“正往大浴场走，给我打电话，我也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你脑子进水了吗？”陈局吼道，“你以为浴场是集中营，什么人都往那里带，让他们回头，马上！”
“好好。”
“和条儿说，过一个小时派出所的人会过去，让他承认这个事，就说想出口气，没有绑人的想法，带走是想送派出所，明白吗？”
“知道了。”
“过半个小时找个地方把人放了，派出所的人到后，就说已命令手下把人放了，实在不行，交两个没有案底的人给派出所，屁大的事，最多拘留十天，赔点钱，明白没有？”
“明白了。”
“再说一遍。”
“明白了，老大。”
过了半个小时，大老叉给陈局电话，说人已经放了，陈局说知道了。
再过了十多分钟，她拨通了辖区派出所的电话，让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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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露馅的包皮
<>第171章 露馅的包皮
他们快到杭城的时候，金贞打电话过来，说包皮找到了，被扔在公主湾边上的一条小路上，被人发现，送去了长河医院，她正赶过去。
张威说好，那我们也去医院。
他们到了医院的时候碰到金贞在急症室的外面，张威问她老包怎么样了？
金贞说不知道啊，警察在里面，不让进。
卡宾枪说我进去看看。
卡宾枪过了一会出来说，没事，没危险，外伤加轻微脑震荡，派出所在做笔录。
大家都松了口气。
“那你进去听听。”老五说。
“知道。”卡宾枪点点头，“我就是出来先告诉你们一声老包没事。”
“老包怎么会在你们公司？”张威问金贞。
“上班啊，那次以后，他一直就在这里上班，反正你们公司很多人都过来了，也没人注意他。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张威：“知道什么？”
“你们不是怀疑老包是内鬼吗？他不服气，假装是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其实是来查这个事的。”
“唉！我打他电话都不接，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谁是内鬼了。”
“老包也知道啊，但你们不是没证据吗？今天下午陈总不在，他就溜进陈总的办公室，想看看他的办公桌和电脑里有没有证据，结果陈总突然回来，就发现了。”
原来如此，这个老包。
“陈总就让人把他拖到地下室，打了一顿，然后带走了，我没办法，只好给你们打电话了。”
“谢谢你！”老韩说。
张威：“你给老包开的门？”
“没有，老包不会害我的，他是趁我也出去了，自己进去的。我是回来听人说，跑到地下室才看到的。”
张威点点头：“那陈总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吧。”
张威想起了胡总监的话，他想那个陈总，说不定会和日大那次一样，会派人到医院观察，别连累了这个女孩。
“那你先走吧，我们在这里就可以了。”张威和金贞说。
“我想看看老包。”
“你先走，老包估计晚上就回去了，你万一被公司的人看到就不好了，你也知道，陈总什么都干得出来。”
金贞还迟疑着。
“快走吧，美女，等下我们让老包给你电话。”老五也说。
金贞这才和他们挥了挥手，走了。
张威和老五c老韩在走廊里坐着，等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病房的门开了，卡宾枪和另外两个警察走出来，卡宾枪和那两个警察告别说：
“你们先走，我陪几个同学再留一下。”
“事情很简单。”卡宾枪站在那里说，“包皮溜进了他们老总的办公室，想偷东西，被发现了，结果被揍了一顿。”
“老包是想去找证据。”张威说。
“我知道，但陈总那边只说是偷东西被他抓到了，他还说他办公室抽屉里有现金。”
张威：“那个陈总没事吗？”
卡宾枪摇了摇头：“人家一口咬定不知道打人的事，他说他是让手下的人把老包送去派出所，没想到他们会打人。”
“这王八蛋，你信吗，卡宾枪？”老五骂道。
“我当然不信，但打人的也一口咬定就是这样，说陈总没指使过他们打人。”
“那会怎么处理？”老韩问。
“打人的两个被派出所带走了，估计会拘留十到十五天吧。”
张威一拳击在墙上，骂道：“姓陈的这王八蛋，又被他逃走了。”
“那我们进去看看包皮？”卡宾枪问。
四个人进了病房，包皮看到他们四人进来，想坐起来，扯到了腰部，哎哟一声又躺了下去。
老韩赶紧过去，让他好好躺着，他的医疗系统，正对他的全身进行着修复。
包皮看看张威，又看看老五，他说：“老五，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拿到证据。”
“别说了，兄弟，我们都知道了。”老五说。
“老包，是我对不起你，误会你了。”张威手搭在老五的手臂上，诚恳地说。
“没什么，确实是我嫌疑最大啊。”包皮苦笑道。
“不是，是卷毛这王八蛋藏得太深。”老五骂道。
“包皮，你那妞不错哦。”卡宾枪笑道。
“谁？”
“金贞。”张威说，“就是她给我们打的电话，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
包皮越过他们，朝门口看去。
“别看了，我让她走了，被她公司的人看到，会连累她。”
包皮点了点头。
“怎么，伤成这样，下面还不老实？”卡宾枪笑道。
“去你妈的。”
其他人憋不住地笑。
老五电话响了，是谭淑梅，老五知道她肯定是问包皮的事，他把电话接通了，按了免提。
“老五，听说老包被人打了，怎么样？”
老五说：“没事，伤得不重。”
“还能想女人。”卡宾枪在边上插话。
“卡宾枪你滚开，老五，给我们看看老包。”
老五把视频打开，包皮看到，镜头里挤进了很多的人，有谭淑梅和小米虫，还有色色c五花猫和丁当c老叶，包皮看到，在他们的脑袋间隙里，还有谭小妈的身影。
这些都是好久没见到的人了，他们也看到了包皮，七嘴八舌地问他好，包皮觉得里暖暖的。
“老包，我要不要把谭小妈派来照顾你？”
“不用了，我这还有人。”
老包说的时候想到的是金贞，但说出来后，他自己和其他的人都想到了辛安，大家都愣了一下，谭淑梅赶紧说：
“那好吧，老包，我们等你回来。”
“好，谢谢。”
同框的人都一起和他说再见，老五挂了电话，老包看了看张威，欲言又止。
张威也觉得有些尴尬，他说：“我去问问医生，看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医院。”
老五：“对对对，我们晚上要大喝一顿。”
“老包能喝吗？”老韩问道。
“没事。再躺一会就可以了。”包皮说，“喝酒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对，能操就能喝，他没事。”卡宾枪叫道。
叫完，卡宾枪正想出去，他想和陈局请个假，告诉她，自己晚上要和同学老师喝酒。
张威走了进来，告诉他们，医生说了，老包还要留院观察一天，怕有什么没查出来的内伤。
“妈逼。”老包失望地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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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包皮回来了
<>第172章 包皮回来了
“你同学怎么样了？”陈局问卡宾枪。
“没什么事，受了点伤，明天可以出院了。”
卡宾枪既然回到了杭城，就没有再下去，明天，他还要去派出所问问结果。
陈局好像知道他回来就不会再下去了，把他叫到了别墅。
“你们同学，怎么这么多事？”
“哪有，都是别人算计他们好吗。”
“他们的游戏，不是被人偷走了吗，他们还待在那里干嘛？”
“他们现在做的事，比原来更屌。”
“哦，怎么个屌法？”
卡宾枪把自己今天去水门镇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和陈局说了。
陈局笑道：“什么足球，我不太懂，不过听你说的，好像很不错。”
“何止不错。”卡宾枪道，“这个做成了，我告诉你，那肯定是震动世界。”
“哦？有这么厉害？”
“当然，国际足联你知道吗？”
陈局摇了摇头：“我知道那个干嘛？”
“那国际奥委会总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
“他们以后的事情，就是挑战国际足联和国际奥委会的。”
“做这个，会有钱赚？”
“当然，我敢肯定，以后我的这些同学，个个都是亿万富翁。唉！”
卡宾枪叹了口气，陈局看着他，笑道：
“你叹什么气，想不干警察了？”
“还真想过。”
“你敢！”
“不敢，我也就想想而已。”
她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告诫道：“以后连想也不要想。”
卡宾枪点点头。
“放心，荣华富贵，我都会给你。”
陈局凑近卡宾枪的耳朵，耳语道。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就要你。”
“呵呵，这话我爱听。”
过了两天，包皮回到了水门镇，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傍晚，是金贞和她的生活伴侣送他来的。
他还住在原来的房间，金贞自然当晚也不走了。
张威叹了口气，自己睡沙发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不过，好在包皮总算是回来了，这也解决了他的一个心病，沙发就沙发吧。
谭淑梅知道了包皮和金贞的关系，又知道了金贞和外面那个等在车里的人的关系，还知道了老包和家里的辛安的关系，她觉得老包和金贞的关系是不对的，自己要不要和他谈谈。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了，她先去找老五和张威谈。
老五笑道：“管那么多呢，大妈，他们反正又没伤害谁，随他们去吧。”
谭淑梅气道：“你们这些男人，一碰到美女腰就不直了，连原则都放弃了。”
老五和张威乱笑。
晚上十点多钟，张威和江灵下班回去，到了江灵房间门口，张威想继续往上走的时候，江灵拉住了他。
“别逃，你还没有给我找衣服。”
张威跟着江灵进去，替她找好了衣服，江灵去洗澡，张威也上楼去。
张威洗完了澡，把枕头被子在沙发上铺好，正准备睡觉，有人敲门。
张威打开门，看到江灵站在外面，江灵兴奋地叫道：
“看看，镇长，这套衣服太好看了，是不是？”
“你跑上来，就给我看这个？”
“是啊，给你看看美服还有这个美女，不好嘛？”
“好好，你的臭美无敌了。”
江灵咯咯笑着，她说：“其实，我上来是你还有事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会睡不着的。”
“什么事？”张威奇道。
“邓小雨和邓小会的事。”
张威把江灵让了进来，他知道自己今天要不告诉她真相，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江灵进了门，看到沙发上的被子，奇道：“镇长，你睡沙发干嘛，里面还有人？”
她说着就要往房间里走，隔壁已经开始大战了，张威赶紧就去拦她。
张威越拦，她就越好奇，越要进去看看，身子一猫，就从张威的手下钻过去，人已经进了房间。
张威没有跟着进去，他呆呆地站在外面。
过了一会，江灵自己走出来了，脸红扑扑的，她瞄了张威一眼，把房间的门轻轻地带上。
两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面对着面，江灵突然笑了起来：
“很激烈啊，像两架永动机。”
张威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这一笑，两个人的尴尬都消除了。
“不是刚出院吗，就这么骁勇？”江灵用手指指隔壁。
“我怎么知道。”张威笑道，“要不我去问问？”
他就势就装作要开门出去，江灵赶紧叫住了他：
“别别别，别坏人好事。”
“哈哈，这算什么好事？”
“当然是好事。”江灵认真地说，“我准备泡你的时候，我们也会这样的，不然就不科学。”
这一下，倒把张威的脸说红了。
“坐吧，圣诞老人。”江灵自己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和张威说。
“怎么又圣诞老人了。”
“看你那脸，比那老头还红。”
张威瞪了她一眼，她咯咯地笑着。
“好吧，现在开始讲小雨小会的事。”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要说他们，就要先说我。”
江灵点点头：“那就说你。”
“我是从平行世界来的。”张威说。
江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她站起身，走过来凑近张威的脖子嗅了嗅。
“你干什么？”张威问道。
坐回原来的位置，江灵说：
“我一直以为另一个世界来的，起码体味会不一样，像白人c黑人和黄种人有些区别那样，没想到你和我们没两样。”
江灵摇了摇头。
“你信了？”
“信什么？”
“我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信啊，我们现在是在认真谈事，你这样说，我就信。”
张威点点头，他觉得五十铃的这个表情，也太镇定了。
江灵笑问：“怎么？我需要夸张一点？”
张威不知如何回答。
“啊！”江灵仰头叫了一下，然后看着张威：“好了，我夸张过了，你继续。”
张威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了才说：
“邓小雨和邓小会也是平行世界来的。”
江灵点点头：“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我一直奇怪他们为什么不上学，你们说的那些理由，都是骗人的，你们其实是把他们藏在这里，对吗？”
张威点点头。
“他们没有识别码，出去会被人发现？”
“咦，你怎么知道？”张威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笨！”江灵骂道，“邓小会穿上设备的时候，我会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
张威笑了，自己还真把这点给忘了，原来她早就知道小会和别人不同。
“对了，你怎么又会有识别码？”
张威把自己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邓小会他们又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都和江灵说了，还把霍金在那个山坳的发现也告诉了她。
江灵兴奋地叫道：“他来过这里？”
张威点点头。
“那你明天带我去看看。”
“好！”
江灵沉吟着，张威正想问她识别码的事，江灵开口说道：
“我倒是有办法把这整个系统拷贝到他们身上，但是没有识别码，还是没用，这个是每个国家的政府发放的，唯一的。”
“如果编一个呢？”
江灵摇了摇头：“不要说编，就是拷贝一个上去，比如把你的给邓小会，系统也很快就会发现你们是重号，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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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准备过年
<>第173章 准备过年
马上就要过年了，到了年二十八这天，以水门饭店为中心的那个十字路口开始，一下子开了三十几家店。
水门镇的老居民这几天增加了不少，这时候也不在家里吃饭，都图个新鲜，到街上来下馆子，街上突然就热闹起来。
这都是多少年没见过的情景，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张威和辛宁带着小雨小会，他们本来想去水门饭店吃饭的，没想到很长的队排在那里，那些刚回到这里的老居民们，都要来重温傅胖子的手艺，饭店早就爆满。
他们只好放弃，去其他的店，他们先去小米虫的奶茶店喝了奶茶，再去色色和五花猫的咖啡馆吃了蛋糕和咖啡，最后到了江灵的酒吧。
江灵的酒吧里已坐了一大半的人，大都是他们公司的年轻人，张威意外地发现，卡宾枪和小王居然坐在这里。
“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打个招呼。”张威问。
“她年三十值班，所以今天带她来玩一下，到了十字路口，见这里开了这么多店，就在这玩了。”卡宾枪说。
“好，狠敲他一把，纪念品店里的南瓜干很好吃，多买点回去送同事。”张威和小王说。
“好主意，带一尾箱回去。”小王笑道。
“酒买单了吗？”张威问卡宾枪，“别赖账啊。”
卡宾枪：“没，这个是老板娘送的，怎样？”
张威朝吧台那边看看。他看到江灵套着一身暗红的围裙，正在和辛宁说话。
张威看过去的时候她也正朝这边看过来，她朝张威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我们会一次不容易，别打扰我们。”卡宾枪和张威说。
张威和小王摆摆手，往吧台那边去。
江灵和邓小雨邓小会说：“我这个酒吧，少儿不宜，今天开张，我破例让你们宜一下，说，要喝什么。”
邓小雨和邓小会兴趣大起，他们看着酒牌，邓小雨要了红粉佳人，邓小会要了血玛丽。
“好嘞，马上。”
江灵煞有介事地将金酒c柠檬汁c石榴糖浆c蛋清和冰加入摇酒壶中嗒嗒嗒嗒摇匀，倒入鸡尾酒杯，最后以红樱桃点缀。
“这是你的。”她把酒拿给邓小雨，邓小雨吃惊地张开了嘴，这酒的颜色太好看了。
“等下喝，等下喝，等等我。”邓小会急叫道。
江灵拿过一个老式杯，在杯中先放入两块冰块，然后按顺序加入伏特加c番茄汁c辣酱油c精细盐c黑胡椒等，取过一根芹菜秆搅匀，最后放入一片柠檬片。
她把酒放到邓小会的面前：“这是你的。”
“我这个不要这样摇摇摇的？”邓小会狐疑道。
江灵：“不用，不同的酒有不同的调法，喝吧，小口一点。”
邓小雨和邓小会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喝了一小口就“噗”地吐了出来。
邓小会张开嘴，呼呼地吐着气，张威和辛宁忍不住地笑。
“好喝吗？”江灵问小雨和小会。
两个小孩一起摇头：“不好喝！”
“难喝死了！”邓小会加了一句。
“这就对了，现在你们知道酒吧为什么少儿不宜了吧？等你们长到姐姐这么大时，就会觉得这酒好喝。”
“唉！大人真可伶！”邓小会叹了口气。
“说的太对了。”江灵伸手摸了摸小会的头。
她把两杯酒都摆到了张威面前，笑道：“都归你了，大人镇长。”
二十九，那些预订了房间的人陆续开始来了，水门湖边，亮起了一盏一盏的灯。
所有入住的旅客在他们的旅客须知里都看到，这里的酒店是需要自服务的，每个房间，只有凭你预订时的身份识别码才可以入住。
入住以后，凭你预订时写明的入住人数你可以再做一次或几次的转授权，方便每一个旅客的自由出入。
每幢房子，在入口处有一个柜子，里面有垃圾袋和供换洗的床上用品，如需更换，自己来，更换下来的棉织品，请放入柜子边上的柳条筐里。
垃圾，请都集中投掷到大门外的垃圾箱里。
如需清洗衣物，24小时随时可打电话
张威去那里转了一下，又算是大开眼界，一千多个房间，居然一个服务员都不需要，只需要有人早晚两次，更换街道上的垃圾箱和进房子处，柜子里的换洗用品就可以。
更让他惊异的是即使这样，整个水门湖边居然井井有条，没有一点的脏乱差。
到了年三十的中午，谭淑梅和色色陡然紧张起来，她们发现，抵达水门镇的人数已经超过两千人，有几百人是没有预订到房间，自己背着帐篷和睡袋就来了。
谭淑梅决定把学校的体育馆打开，让所有的帐篷客都把帐篷搭到那里，那里有空调，有洗手间。
张威担心这么多人的到来，会不会损坏林茵的那个埠头，这么多人里，难免有好奇心特别重的，你隔断了落了锁，说这里禁止入内，他偏偏要想办法进去看看。
谭淑梅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很少，保险起见，她还是派了色色的电工和老王，去那里加装了监控设备，这样万一有人进入，值班室马上就会发现。
街上人头攒动，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男男女女在街上溜达，那些店铺的营业时间一延再延。
小米虫的奶茶店和色色的咖啡馆c江灵的酒吧，干脆就二十四小时营业了，丁当老叶和包皮金贞，去了酒吧，米亚和麦克去了奶茶店，波二和还有二位程序员，去咖啡馆当了服务生和烘焙师。
谭淑梅把几乎所有的达尔文人都集中到街道这边，包括水门饭店，也安排了好几个服务员。
水门饭店，从上午十点开始到晚上十点，一直人流络绎不绝，张威担心傅胖子撑不撑得住，傅胖子却好像人越多就越精神。
张威站在了那个传送菜的巨大的窗口，朝里看着，他看到炉火已把傅胖子的脸烤得红光满面，他看到傅胖子站在一个镬头前，酒糟和牛鼻子站在他对面的两个镬头。
三个人看到张威，都抬抬手里的马勺打了一个招呼，里面炉灶和风机的声音很响，张威扯开嗓门喊着他们才能听到：
“傅师傅，这么忙，吃不吃得消？”
傅胖子叫道：“没事没事，真过瘾啊！”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外面大厅里四十几张桌子，还是座无虚席。
走到外面，站在水门饭店的台阶上，看着三三两两坐在喷水池边晒着太阳的人们和一整条热闹的街道，张威突然就恍惚起来，他觉得回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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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孔明你慢走
<>第174章 孔明你慢走
到了年三十的晚上，整个水门湖边除了林茵的那个埠头，到处都是流光溢彩。
公园这边，老居民们扎了很多的花灯，湖边的每一幢房子和每一棵树，都用五颜六色的灯带和满天星led灯串，装饰出了一个亦梦亦幻的世界。
水门湖里，还有几条花船在往来穿梭。
张威打开微信，把录像发给了林茵，过了一会，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居然是林茵，他赶紧按了接听。
“阿威，这个是水门湖吗？”
“对对，今晚有几千人在湖边。”
“真漂亮！”林茵叹了口气，“我在巴黎的街上，这里还是白天。”
“嗯，我知道。”
“谢谢你,阿威！”
林茵挂断了电话。
快到晚上十点钟了，是预订的放孔明灯的时间，不知什么时候，辛宁已经到了这里，在人群里找到了他，她挽住了他的胳膊。
“小雨小会呢？”
“书记带走了。”
再过一会，江灵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到了湖边，在人群里找到了他，她挽住了他的另一条胳膊。
“怎么不在酒吧了？”
“街上都没人了，我留老包和金贞在那里亲热。”
张威笑笑。
“怎么，不欢迎啊？”
“怎么会，真心盼望啊。”
“那是，左拥右抱，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况且，是我们这么两个大美女。辛宁是吧？”
辛安咯咯笑着，两个人心里默契，从两边往中间用力挤着，张威被挤得踹不过气来。
“再不去，孔明灯就被人抢光了。”
两个人一听这话，赶紧放开他，往卖孔明灯的地方跑去。过了一会，两个人拿着孔明灯回来。
到了十点，湖边的灯光突然完全熄灭，湖边上几千人一起发出“噢”的一声欢呼，大家知道，放孔明灯的时候开始了。
最先的几十个孔明灯上去以后，下面的人马上形成了默契，他们没有一齐把手中的孔明灯放掉，而是依次施放着。
孔明灯接连不断地朝上面飞去，形成了一个蔚为壮观的景象，最远的好像已经到了天的尽头，而下面还在延续。
被风吹着，孔明灯不是直直地往上飞的，而是依次斜着往上走。在地上的人看来，这一条光带成为了一条连接地面和天空深处的天梯，或者天路。
在孔明灯的照耀下，水门湖和湖边的建筑影影绰绰，更显一丝的神秘。
江灵依偎着张威，轻轻地叹道：“我要是能一脚一脚地踩着它们上去该有多好。”
应该不止是只有江灵有这个想法。
几千人的湖边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默默地看着这条天路，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这个场面，一直延续了几十分钟。
张威抬着左手，一直给林茵做着直播，张威的手心一麻，还是林茵，他接了起来。
“阿威”电话里林茵叫了一声阿威就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过了一会，她把电话挂了。
江灵看了他一眼，张威赶紧解释：“一个朋友，对我们帮助很大，水门镇就是她的。”
江灵轻轻地笑着：“我又没问。”
两个人不再说话，他们继续看着头顶的天空。
最后一个孔明灯飞到天上时，大家一直都盯着它，等到它也在天空的尽头消失，天空一片黑暗时，大家仍还盯着头顶的天空，盯着孔明灯消失的地方。
过了好久，人们才开始感觉到满天的星星，湖畔的灯火在一瞬间重新点亮，很多人都一起吁了口气。
张威带着江灵和辛宁逛起灯会，灯会的规模很大，靠湖边这一带没有房子的地方，全部布满了灯，总有几千盏。
除了那些立在地上的大型造型灯以外，更多的是一排排挂在树和树之间的灯带上的花灯，每一盏灯下都贴着一张红纸条，每一张红纸条上是一个灯谜，猜中了就可以去兑奖处兑奖。
江灵对这个大感兴趣，她一张张看着一张张揭着。
“有没有带笔？”她问张威。
张威掏出了一支马克笔递给她。她在一张张纸上写着谜底，不一会就写了一叠，她把这叠红纸递给辛宁：
“快，去兑奖。”
等辛宁提着两大袋礼品回来时，江灵手上又已一大叠。
江灵的举动，马上吸引了周围的人，大家都围了过来，江灵看看辛宁的双手已腾不出来，她干脆举着手里的红纸问周围的人：
“谁要？”
马上就有人把她手里的红纸拿走了。
江灵再往前走，干脆就先揭下红纸再看谜面，然后飞速地写了谜底，写完随手往边上一递，就有人欢欢喜喜地接着了。
跟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不相信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跟到后来，大家不再关心她能猜出多少谜语，而更关心，到底会有哪个谜语能把她难住。
江灵沿着横在树与树之间的灯带一路走着，简直就是一扫光，揭了几百张红纸，没有一个谜语能难住她。
张威赶紧挤进人群，拉住了她：
“好了好了，手下留情，给别人也留一些猜猜。”
边上的人叫：“继续继续，继续啊。”
江灵笑道：“不能继续了，镇长命令了，我再继续，他就要扣我工资了。”
众人哄然，磨蹭了一会，才一个个离开，江灵看到辛宁两手空空站在那里，奇道：
“你的礼品呢？”
“送人了啊，你把红纸送人，我把礼品也都送了。”
张威哈哈大笑，朝她们竖了竖大拇指：“你们两个，豪气！”
走得累了，三个人在草地上坐下来休息。
过了一会，周围的人都往湖边走去，江灵叫道：“我们也去。”
“去干嘛？”张威奇道。
“快十二点了，跨年啊！”
他们到了湖边，站了没多一会，湖四周的灯光都熄灭了。
一架无人机飞到了湖的上空，投下一道光带，光带在在湖面上跳跃，最后闪烁出不同的画面，有动漫也有影像，好像都与水门湖有关。
每一张画面出现时，人群就一阵欢呼，张威不知道他们欢呼什么，最后一幅图在湖面消失，湖面上出现了一行字：
“鲜花少一瓣祝大家新年快乐！萌萌哒！”
“啊！”湖边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接着一两千人齐声呼唤：
“教主！教主！教主！”
张威和江灵莫名其妙，这鲜花少一瓣是谁？他们喊的教主又是谁？
张威问边上的人，边上的人兴奋道：“就她啊，缺教主。”
怎么又来一个“缺教主”，张威更迷惑了。
声音渐渐平息之后，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数字，数字不停地变换着：
“20c19c18c17c16”
湖边上几千个人跟着变幻的数字一起喊：
“10c9c8c7c6c5c4c3c2c1——噢！”
湖面上穿梭着的几条花船上，烟花腾空而起，整个天空顿时变得五彩缤纷，下面的人群沸腾了。
江灵趴到张威的耳边，叫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泡你了！”
张威转过头去看她，她踮起脚，亲了张威一下，张威明白了，心里乐开了花。
接下来就可以放水灯了，水门湖会彻夜就这样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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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孙总您来了
<>第175章 孙总您来了
第二天中午，张威和老五c谭淑梅正在议论，这个缺教主到底是谁，他们判断，肯定是色色或者五花猫，她们两个，到底又会是谁呢？
“我觉得应该是色色，五花猫太弱了，不像个教主。”谭淑梅说。
张威和老五想想，也对。
谭淑梅抬起手心看看，叫道：“糟糕，傅师傅的，饭店不会出什么事了。”
她赶紧接了电话，傅胖子嗓门很大，不用开免提老五和张威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喂，谭书记，你叫一下镇长和小胖子，待会过来，有人要请你们吃饭。”
“请我们吃饭，谁啊？”
“哈哈，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他们三个到了那个大窗口，看到傅胖子在里面忙着，傅胖子看到他们，叫道：
“去楼上，一号包厢。”
三个人沿着一条老式的水泥楼梯到了二楼，找到了一号包厢，眼睛一亮，原来是孙总坐在那里，孙总看到他们，呵呵笑着。
他站起来，介绍了他们一起来的，一个是他儿子个是媳妇c那个小孩是他的孙子，还有一个，就是司机。
谭淑梅赶紧说：“孙总您来了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们好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我们昨晚就来了，水门湖边这么热闹，我们能不来凑凑。”
“啊！那孙总你们昨晚住在哪里？”张威问。
“早订了房间，订不到啊，在老居民们那里挤了挤。”
老五：“那太不好意思了，您和我们说一下，我们宿舍还可以整理出来。”
“你们太忙，不和你们打招呼，就是不想打扰你们。本来昨晚可以回杭城的，不是馋这傅胖子的手艺吗，就留下来了。”
谭淑梅：“那真辛苦您了。”
“辛苦什么，走亲戚么，挤挤才热闹，你们昨天的活动，安排得真到位啊，我们都玩得很高兴。”
“是啊，是啊。”孙总的儿子儿媳和司机都点着头。
“我还放孔明灯了！”孙总的孙子大声叫道，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看到下面开了这么多店，我是真后悔啊。”
“孙总是手痒了吧？”张威笑道。
孙总哈哈大笑；“是啊是啊，还是小张了解我啊，要是早知道，我也来炒几锅瓜子了，前面看到傅胖子那个高兴的劲头，真羡慕啊。”
快吃好了，傅胖子上来，问菜怎么样。
“过瘾了，胖子，今天总算是过瘾了。”孙总说。
“本来我是想他们给你送菜的时候，让他们带菜上去的，不过这菜，一焖就不好吃了，还是算了。”傅胖子说。
“对对，实在馋不过啊，我还是自己下来。”
吃完了饭，张威提议，要么去看看我们的项目，孙总马上就说好，张威和老五说你们陪孙总先去，我去酒吧叫五十铃。
“不用车了，这点路，我们走过去。”孙总叫道。
老五c谭淑梅和张威都笑了，张威赶紧解释，这五十铃不是车，是我们的工程师，外号叫五十铃。
他们到了会议室，坐了一会，张威拖着江灵也到了，江灵连身上的那件暗红色的围裙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张威拉了过来。
她一进会议室就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正给客人调酒。”
谭淑梅笑道：“我们开始吧。”
谭淑梅帮孙总戴好了眼镜，他的儿子媳妇和孙子，看了一眼马上就学会了，他们自己戴好了眼镜和耳塞。
小贝在球场上表演了起来，接着江灵又演示了几种天气状况。
他们摘下眼镜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被雨淋湿，发现没有，都啧啧称奇。
“这个项目太厉害了！”孙总的儿子叫道。
孙总不住地点头，他说：“我还以为只是个游戏，没想到会是这样，唉，老头子真的跟不上了。”
孙总的孙子看着张威，怯生生地问：“哥哥，我可以上去玩一会吗？”
“当然可以，走，跟我走，我去给你打装备。”张威还没来得及回答，江灵就伸手牵住了他。
“这个都是你们自己研制的？”孙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威点了点头。
“了不起啊，老头子虽然对这些高科技不懂，但知道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起来的。”
“你们和哪个大学或大公司有合作？”孙总的儿子问。
谭淑梅摇了摇头，她说：“这个企划方案是我们镇长的，研制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
“这个方案已经了不起了，能把这个方案再变成现实，就更是奇迹，你们挖了哪个公司的研发团队？”孙总的儿子问谭淑梅。
“没有团队，就一个人，她自己从硅谷跑过来的，连机票都不肯报销。”谭淑梅笑道。
“这里厉害，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谁啊？”
“就刚才那个小姑娘，五十铃。”
“啊！”这一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会吧，她还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你们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孙总的媳妇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孙总儿子说。
“不看不知道啊。”孙总感叹，“真是后生可畏。”
江灵正好这时回来，她看到会议室的人都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看张威，那意思是问，怎么了？
“这小姑娘姓什么？”孙总问张威。
“江，之江的江。”
孙总站起来，走过去：“江工，老头子一定要抱一下你，你在这山沟沟里创造了奇迹啊。”
江灵和孙总拥抱了一下，笑道：“谢谢孙总夸奖。”
“可以了。”
江灵朝大家点点头，大家连忙戴上眼镜，发现那小孩早已经带着球在球场上奔跑了。
看得出来，他没踢过球，但到了这样的球场里，他莫名就兴奋起来，追着球满场跑。
“以后，在所有的居住小区，每个人都可以这样进场，参加训练和比赛。”坐在看台上，谭淑梅和他们说。
“太好了，那我以后也经常让这小子去踢球，以前，他妈妈总是怕他晒黑，不让他户外活动，现在，总不怕黑了吧？”
孙总的儿子说道，大家哈哈大笑。
“不光足球，还有其他很多的体育项目都可以，我们的体育馆会是一个综合体育馆。”老五说道。
孙总和他的儿子，不停地点头。
“聪聪，快点过来，和妈妈抱抱。”孙总的儿媳叫着场上的儿子。
小孩跑了过来，踮起脚，和看台上欠下身来的妈妈贴了贴脸。
“太神奇了，我还真的感觉碰到了他的脸。”
再摘下眼镜的时候，孙总的儿媳兴奋地叫道。
“哈哈，今天真是不错啊，傅胖子让我们饱了口福，你们呐，又让老头子饱了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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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饭店来了新领导
<>第176章 饭店来了新领导
春节过后，果然如谭淑梅所料，又有20多人加入了他们公司，谭淑梅招聘的时候，有一个特殊要求，就是招的时候要招一双，你和你的助工。
没有助工？那就太好了，现场打一个。
助工的工作完全由公司安排，自己还多了一笔助工的工资收入，何乐而不为？应聘的都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要求。
麻烦的倒是，水门湖边，还一直有那么几十个人，不愿意离开，他们的工作本来就只需在电脑上完成，到了这么一个安静舒适的所在，索性就长住下来。
他们的房间一直在续，你总不好把人赶走，何况，春节过后，还不时地有人会来水门镇。
谭淑梅和张威老五商量了一下，索性按色色和五花猫的提议，成立了旅游公司，让她们两个负责，反正现在美术部又没多少工作。
没想到她们这旅游公司，居然做得有模有样，水门镇从此游人不断，街上的那些店，开了就不能关了。
谭淑梅去和傅胖子商量，不能老这么让老居民们免费服务，傅胖子说，那就也给他们记工分吧。
金贞也离开了金鼎文化，她和他的生活助理都驻扎到了这里。
江灵笑着和张威说，你搬下来吧，我泡你了，就可以收留你了，免得你在上面那么痛苦。
“那我来了，你隔壁的会不会痛苦？”张威问。
“滚！爱来不来。”
张威还是搬下来了，他把自己那房子给了金贞，金贞自告奋勇，去酒吧顶了江灵，江灵现在，真的是没有时间去管酒吧了，酒吧就完全交给了金贞老包和那个生活伴侣。
谭淑梅看着六楼的这两家，怎么总觉得那么怪，她老是和老五张威嘀咕，老五呵呵笑着：
“挺好，这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张威倒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他说：“那老包的那位，岂不是一直在杭城守空房？”
谭淑梅白了他一眼：“要么让他也带过来？这多热闹，二楼一个辛安，六楼跑下来一个还是辛安。”
张威脸都被大妈说红了，老五哈哈大笑。
“三位领导都在，我可以进来吗？”
有人在门口叫道，他们扭头看去，是傅胖子站在门口，老五赶紧说：
“进来进来，傅叔叔，快点进来。”
傅胖子进来后坐下，看了看他们三个。
“有个事情，我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傅师傅快说。”谭淑梅说。
“我们水门饭店现在也有三十几个人了，每天都正常营业，事情多的很。这三十几个人，要是都自己干自己的可不行。”
“傅师傅有什么想法？”张威问。
傅胖子：“我觉得领导们还是需要任命一个经理，让这经理安排大家干活。”
谭淑梅点了点头，老五笑道：“任命什么，傅叔叔管着不就行了。”
“你个死小胖子，我要炒菜啊，我炒菜的时候哪管的了外面的事，这饭店，杂七杂八的事情可不少。”
“傅师傅您当经理不就行了。”张威说。
“不行不行。”傅胖子连连摆手，“我最烦管人了。”
张威和谭淑梅c老五会心地笑了，这话他们听过，是孙总和他们说的。
“那傅师傅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一下？”谭淑梅说。
傅胖子笑道：“其实，今天上午我们大家自己选了一下，倒是推选出一个，不知道你们领导们同不同意。”
“哦。”三个人奇道，张威赶紧说：“快说，傅师傅，是酒糟还是牛鼻头？”
“那俩个怂蛋怎么能当经理，我们选的是谭小妈。”
“啊！”这一下三个人大吃一惊。
谭小妈和波多野结衣c赵丽颖是这两天谭淑梅看水门饭店很忙，调过去帮忙的，去了有一个多星期了。
水门饭店确实需要一个经理，但没想到他们会选谭小妈。
“小妈可以吗？”谭淑梅问。
“太可以了，我说你们要不信就去看看，那小姑娘我和你们说，就和你书记的派头是一样的，整天笑眯眯的，但做事和安排工作，那是有条有理，我们店里，就没有人不服她管的。”
“真的？”老五笑道，“呵呵，想不到这小妈还有这么一手。傅叔叔，既然你们大家都选她，那就是她了。”
“好好，那等会书记过去宣布一下？”傅胖子和谭淑梅说。
谭淑梅笑道：“好的，我等会打印一个任免文件就过来。”
“好好，这样最好。”傅胖子笑眯眯地走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下子都回不过神，水门饭店那么多达尔文人，居然会选一个打印人来管自己。
“这谭小妈，真是打印人里的人精，也不知老包从哪里找来的。”张威说。
“我看主要还是师傅带的好，这小妈，你们别说，还真像傅叔叔说的，有大妈的派头。”老五呵呵笑着。
谭淑梅去办公室打印任命书，刚坐下，又马上站起身跑过来，问他们：
“这任命书怎么打？”
张威笑道：“不会吧，你都打过多少了。”
“不是，我是说这名字，死老包，给小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老五和张威哈哈大笑，他们明白大妈的烦恼了，任命书这种正式公文上的名字，当然该写正式的名字，可谭小妈正式的名字，也叫谭淑梅啊，这个老包!
哈哈哈哈。
“还是写谭小妈吧。”张威说，“反正约定俗成了，你打谭淑梅倒会把人搞糊涂，下次人家水门饭店的事，都来找你。”
“好吧。”谭淑梅摇着头走了出去。
“大妈，你打好叫我们一声，我们也跟去看看。”老五叫道。
三个人快走到水门饭店门口时，看到谭小妈正走出来，谭小妈没看到他们，她朝大门两边的玻璃看看，朝店里挥着手：
“李家阿姨，你来一下。”
从店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居民，谭小妈和她说：“把这玻璃再擦一下，这两扇玻璃就像我们的脸，人家看我们，首先看到的就是我们的脸，对不对？”
李家阿姨连连点头，谭小妈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轻声道：“辛苦了啊。”
李家阿姨乐了：“一点点活，辛苦什么。”
“好，谢谢啊！”
谭小妈走回店里，她看到赵丽颖正把一张张凳子叠在一起，这是刚刚前面给那些排队等着用餐的人坐的。
谭小妈站在那里，用手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招呼道：
“丽颖，来来来。”
赵丽颖走到了她身边，谭小妈说：
“我在想，丽颖，每天这么多人，坐在这里等餐的时候很无聊，我们可不可以打印几付五子棋放在这里，他们可以下。”
赵丽颖点点头。
“另外再放点瓜子和南瓜干，这样也是宣传了我们镇的特产。”
赵丽颖连连点头。
“还有，你修指甲的手艺不是很好吗，有美女来的时候，你可以帮她们修修指甲。”
赵丽颖笑道：“好嘞。”
张威和谭淑梅老五三个远远地看着谭小妈，他们还真看出了她经理的派头。
三个人忍不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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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老五的爹，出事了
<>第177章 老五的爹，出事了
老五接了电话，脸霎时就白了。
“我马上回来，妈，你别着急。”
放下电话，老五急急就往外走，张威和谭淑梅在后面追问：
“老五，怎么了？”
“我老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
老五头也不回，往前直走，张威和谭淑梅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车上。
一路上老五脸色铁青，谭淑梅问，你老爹到底出什么事了，老五就说了一句，我妈说，刚刚我老爹被警察带走了。
张威和谭淑梅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事态严重，张威想了一想，给卡宾枪发了一个短信：
“老五的老爸刚刚被警察带走了，你问一下，出什么事了。”
卡宾枪接到短信，也吓了一跳，他想老五的老爸，要出事十有八九，应该是经侦那边的案子，他平时和经侦接触不多，不过大家都在一幢楼里，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卡宾枪跑到楼上，去了经侦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办公室，对方看到他，愣了一下。
“稀客啊，你小子来我这里，准没好事。”
卡宾枪嬉笑着：“有个事，打听一下，我同学的老爸，人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谁啊？”
卡宾枪说了老五老爸的名字。
对方一听这名字，脸色稍稍一变，没说在，也没说不在，只是笑道：
“那是你同学的老爸？”
卡宾枪点点头：“大学同学，铁哥们。”
对方看了看他，意味深长地说：“这事你现在别管，也别打听，现在你什么都打听不到。方便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卡宾枪悻悻地走出门外，进了电梯，他想了想，还是按了25楼。
陈局看到卡宾枪进来，倒没觉得意外，她抬头看了一眼他，问道：“什么事？”
低下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材料。
“我同学的父亲，人在经侦那里，你帮我了解一下，是什么事。”
陈局抬起头，盯着他，眼露愠色，她压低嗓门，骂道：
“你脑子进水了？跑到这里和我说这事，下去吧！”
卡宾枪坐在那里，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她不帮他这个忙，他就一直这样做着。
她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语气已稍稍婉转。
“就今天上午。”
“你也知道，经侦不归我分管。”
卡宾枪不响，就坐在那里。
“女同学？”
卡宾枪摇摇头：“老五的父亲。”
“在山沟里的同学？”
卡宾枪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他，她见卡宾枪丝毫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站了起来。
“什么名字？”她轻轻地问。
卡宾枪告诉了她。
她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再走回来的时候和他说：
“事不小，行贿c偷税c抽逃注册资金。”
“谢谢。能帮忙吗？”
她坐下来后，再一次盯着卡宾枪看，卡宾枪知道自己这话过分了，但他就这样了。
他也迎着她的目光。
她轻轻笑了一下：“值得吗？”
卡宾枪嗫嚅：“这是我最好的哥们。”
“好吧，我知道了。”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总要让他们先查一下，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卡宾枪当然知道这个，他站了起来：“谢谢！”
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头驴犟的时候，还挺可爱。
卡宾枪下了楼，给张威打了一个电话，他把这里了解到的情况，和张威说了，他说，让老五有心理准备，事情估计很大，不然不会这么神秘，我这里，已经托人帮忙了。
张威把卡宾枪的电话，和老五c谭淑梅说了，老五听了，就更加着急，张威从后面伸过手去，按着副驾座上老五的肩膀。
他们到了老五的家，老五的老妈早就哭成一团，她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谭淑梅忙坐到她的身边，安慰着。
公司的两个副总和律师，也在这里。
老五问他们：“行贿这事，你们知道吗？”
一个副总道：“公司这么多项目，哪一个项目不要拜码头，到处打点是免不了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项目上出问题了。”
“你们还有很多？”老五冷笑道。
谭淑梅自上次出事以后，一直在学习相关的法律知识，她知道虽然现在行c受贿同责，但行贿这种事，只要好好交待，一般还是会被从轻或者免于处罚的。
而且，这要出事，十有八九都是受贿的要倒霉了，人家重点是要查受贿的人，你只要乖乖配合，最后就不会有多大的事。
至于抽逃注册资金，这个其实是社会上一大堆企业都有的问题，注册公司的时候，很多人为了让自己的营业执照看起来好看一点，会到处去借一些钱，加大自己的注册资本。
毕竟，有很多项目，你想参与的时候，人家还是有企业规模要求的，而企业规模，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你的注册资金。
公司注册完毕后，这部分资金肯定要还别人，这样，从公司法的角度，你就是抽逃注册资金了，因为公司法要求企业的注册资金必须是自有资金。
但在实际中，企业不管大小，这样做的大有人在，这种事，即使被发现了，一般的处罚也就是让你把资本金补足，然后罚一笔款了事。
这个事，也不会有多严重。
“偷税是怎么回事？”
谭淑梅问公司的副总，副总看看她，又看看律师，低声道：
“公司里发票不够，每个月就会从外面买些发票。”
“买发票？什么发票？”谭淑梅厉声问道，“增值税票？”
副总点了点头，谭淑梅和那个律师，浑身一震，谭淑梅感觉从心底里一阵发凉。
“数量大吗？”她颤声问。
副总点了点头；“每个月的抵扣都不够，大概要买两千万左右的进项。”
“啊！”谭淑梅和律师几乎同时惊叫。
老五的妈妈哆嗦了一下，问道：“这事情严重吗？”
谭淑梅还没回答，律师抢道：“严重吗？天都捅破了！”
完了，谭淑梅心里叹道。
她知道，这偷税和偷税可不一样，同样的数量，你偷逃其他的税款一般来说，你要是能及时地把税款补缴了，再接受一笔罚款，刑责不会那么严重。
但有一个红线是不能碰的，那就是增值税。每个月这么大的数额，已经属于虚开增值税票数额巨大了，那是十年以上的刑期。
“你怎么连这个红线不能碰，也不提醒他们。”谭淑梅责问律师。
“我怎么知道？”律师叫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我怎么知道他们胆子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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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殃及池鱼
<>第178章 殃及池鱼
老五老爸的案子进展很快，几项罪名很快就侦查终结。
卡宾枪再去找经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时，他朝卡宾枪摇头，他说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的犯罪嫌疑人，几乎所有的证据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零难度获得，完全是在侮辱我们办案人员的智商。
公司的一个副总和财务总监跟着也进去了。公司所有账户都被查封冻结，连老五老妈的银行账户也被冻结。
律师面见了几次，老五老爸知道自己的事不小，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老五和他妈妈的态度都很坚决，那就是积极退赔偷逃的税款，争取宽大处理。
回别墅时，卡宾枪又和陈局提起此事，陈局和他说，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已是铁案，翻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认罪态度和立功表现上看看有没有文章可做。
谭淑梅和张威两个去找了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翟律师。
老五告诉他们，说他老爹曾和律师商量，看能不能把他们在缤纷公司的51股份转给老五，律师去了市场监督管理局，发现这部分股权在老五老爸进去的当天就被冻结了。
老五说，你们找律师问问，看这事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公司。
翟律师和他们说，没关系，这个不会影响你们公司的经营，即使到了最后司法处置，你们繁花作为股东，也有同等条件下优先受让这部分股权的权利。
“繁花还有钱吗？”翟律师问。
谭淑梅点了点头，她说还有一千多万。
“那就行了，缤纷亏了那么多钱，又没什么资产，也没什么盈利产品，估计评估价格高不了，到时你们自己转让过来就可以了。”
张威和谭淑梅吁了口气，他们给老五打电话，把情况和他说了，让他安心在家里处理事情，他们两个，先回水门镇了。
两个人还没出杭城，卡宾枪就打电话过来，他们让老六赶紧调头，先去三锋路。
他们到了杭城公安局楼下，卡宾枪下来，到车里和他们说了陈局告诉他的话。
这个认罪态度良好没有问题，都打过招呼了，但这减轻的刑期有限，要是有重大立功表现就好了。
“什么是重大立功表现？”谭淑梅问。
“就是检举和揭发别人的犯罪行为。”卡宾枪说。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除非，我把你杀了，让老五老爸去举报。”张威笑道。
“你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谭淑梅和卡宾枪说，“你不能帮忙找一件吗？”
“卧槽，我打交道的犯罪分子，都被我们弄监狱了，有个鬼用。”卡宾枪说。
“那个大保健呢，我们追过的日大的案子。”张威问。
“对啊，这个要有实锤，肯定是重大立功表现。”卡宾枪兴奋道，但随即神情黯然：“可惜我们线索都断了。”
“你们说，老五老爸会不会去过这个大保健？”张威问。
谭淑梅和卡宾枪互相看了看，几乎同时点头，卡宾枪说：“有可能哦，要是去过，让他直接举报这个就可以立功。”
“快打，快打，你快打老五电话问问。”谭淑梅急道。
卡宾枪笑道：“怎么问？问他你知不知道你老爸有没有去嫖过娼？”
“算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过会去老五家一趟。”卡宾枪说。
过了几天，有几个人来到了水门镇，他们说他们是评估公司的，谭淑梅赶紧给翟律师打电话，翟律师奇道：
“这么快？”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案子已经结束了。”
“啊！那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他们想看什么就给他们看什么，对了，别多事。”
“这个怎么讲？”
“你们不是准备自己把这部分股份买下来吗，那么，评估价越低对你们就越有利，那种山沟沟里的破公司，没人有兴趣的。”
“是不是让他们感觉公司越烂越不值钱就越好？”
“呵呵，理解了就好。”
谭淑梅心里有底了，她让财务把公司前一个游戏亏损的账目给评估公司看了，把现在的账目也给他们看了。
“这些钱也都花在新游戏上了？”
谭淑梅点点头。
“游戏做完了吗？”
谭淑梅摇摇头。
“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
谭淑梅还是摇头。
“我们还等着大股东追加投资呢。现在老板也不来了，投资也没有了，谁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谭淑梅忧心忡忡。
和评估公司的人一起来的还有拍卖公司的人，他好像也很失望，好不容易在法院抽签抽到了这笔业务，看看这家公司，注册资金也有五千多万，想想这单业务应该会有些油水，没想到是一个亏损这么严重的烂公司，这种公司的股权，鬼才会要。
连拍卖公司的人也理解不了，法院这么着急要拍卖这家公司的股权干嘛，这个案子里，明明有更多优良的资产可以处置，都没处置，要先来处置这笔对外投资。
好在谭淑梅和拍卖公司的人说，这部分股权要是实在没人要，他们自己会买下来。
拍卖公司的人这才心里有了底，知道这单业务最后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把谭淑梅叫到一边，悄悄地把不该说的事情也和她说了，他说，估计没人会要这股权，你们可以自己找个单位来报名，有两家公司就可以拍卖了。
他见谭淑梅不动声色，又说，要是嫌太贵，就让它流拍一次，第二次起拍价就降20了。
拍卖手续费也没那么贵，可以优惠，我们也可以返还一部分的，你懂的。
谭淑梅赶紧说好好好，保持联系哈。
一行人匆匆地来了，草草看了看相关账目，又匆匆地走了。
放下谭淑梅的电话，翟律师觉得奇怪，这个案子，审都没有开始审，怎么就有评估公司去了？
更奇怪的是上次谭淑梅他们来过以后，翟律师就对老五老爸的这家公司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
翟律师从谭淑梅处得知，这家公司账户上被冻结的资金，应该也够退赔税款和罚没款了，当事人家属还表示，如果不够，他们会想办法再筹措，法院根本无需动用拍卖资产来追偿。
更不用去追这么一笔已经打了水漂的投资款。
职业的敏感告诉翟律师，已经有手伸进来，希望尽早结束这个案子，而且目标，直指这部分公司股权。
一个山沟沟里的破公司的股权，有什么好争的，翟律师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这些他都没和谭淑梅他们说，从推进的速度看，对方来头不小，这个时候你坏人家好事，说不定会惹祸上身的。
翟律师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翟律师接了，暗地吃了一惊，是中院执行局的罗局长。
“你好啊，罗局，有什么指示？”
“老翟，问你个事，有家什么杭城缤纷网络有限公司，你是他们的法律顾问？”
“对，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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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老五快要崩溃了
<>第179章 老五快要崩溃了
过了几天，张威他们收到了一份评估报告，缤纷公司51的股份，评估价格是二百六十五万，那还是基于账面上有四百多万的现金的基础上的。
谭淑梅给翟律师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提出异议，翟律师说，你是觉得太便宜了还是太贵？
“太便宜了，我们哪里只值这么点钱，气死了。”
“哈哈，那你们是钱多没地方花，准备多掏些钱回购股份？”
谭淑梅明白了，她呵呵笑着。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谭淑梅问翟律师。
“等着公告，等着拍卖。”
“明白了，谢谢！”
这天傍晚，卡宾枪载着老五，突然就到了水门镇，十几天时间不见，老五瘦了一圈。
张威把卡宾枪拉倒一边，问他怎么样了？
卡宾枪摇了摇头，他说太快了，这个案子，经侦几乎都没花什么精力，所有证据一目了然，现在已经结案，移交给检察院起诉了。
“老五老爸会怎么样？”
卡宾枪伸出两只手，把十指张开比划了一下。
“十年？”张威惊道。
“这个是起刑，考虑到认罪态度和他们家积极配合退赔税款和罚金，最后能到这个结果可能是最好的。”
“大保健那事呢？”张威问。
“没有，律师问了，他父亲没有去过，他怀疑有两个朋友去过，但他不能乱咬。”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这些，”谭淑梅刚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说道。
“唉，你们不知道，老五老爸，和老五一个德行，我听我同事说，他们都佩服他老爸了，说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嫌疑人，到这时候，不仅谁都没有咬，还把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努力给下面人脱罪。”
卡宾枪叹道。
“什么行贿都是他指使的，为什么送，下面人不知道，发票，是他联系让人开的，下面人也不知道，唉唉！不然，这案子也不会这么快结啊。”卡宾枪说。
“那现在怎么办？”张威问。
卡宾枪摇了摇头。
“阿威，老五让你过去。”谭淑梅说。
三个人重新回到老五的办公室，发现老五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楞，那神情看着认人有些心疼。
老五见到他们，苦笑了一下。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他和张威谭淑梅说。
“兄弟，别说这话。”张威打断他，谭淑梅扭过头去。
“阿威，我让卡宾枪送我下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你说。”
“我想把这缤纷公司的总经理辞了，你来担任。我估计还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老五说。
“说什么呢？”张威急道，“现在说这些干嘛，你就好好在家待着，这里有我和大妈。”
“真的阿威，这也是为公司好，我不想因为我的事，牵连公司。”老五真诚地说。
“牵连什么？”谭淑梅骂道，“老五你干什么坏事了？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总经理的位置，你要让，那也要大股东同意，现在谁会是大股东都不知道。”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该让律师先到老爹那里要个授权书的。老五想。
张威点点头：“是啊，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让你老爹能早点出来吧。”
一大帮人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老叶c包皮和色色丁当他们，知道老五和卡宾枪来了就都赶了过来，小米虫看到老五，忍不住哭了。
“肥五，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小米虫抱着老五，哭道。
小米虫一哭，办公室里的气氛霎时压抑下来，丁当c色色c五花猫和米亚也跟着哭了起来，最后连谭淑梅也跟着哭了起来。
老五反过来安慰她们：“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好好的，你们不知道，每天晚上我还和老六连线玩游戏呢。”
“好了，别悲悲戚戚的，天塌来下，我们也站着。”张威红着眼，和谭淑梅说：
“大妈，给小妈打个电话，就像傅胖子说的，这个时候，我们偏偏要吃点好的。”
“对对，走，我们去吃点好的。”卡宾枪叫道。
他们到水门饭店的时候，谭小妈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谭小妈把楼上的两个包厢之间的隔板撤了，合成了一个包厢。
菜上了一大半，傅胖子也上来了，他坐在老五边上，陪老五一起喝了起来。
他们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散场的时候老五和卡宾枪都有些跌跌撞撞了，他们还说要赶回杭城。
张威和谭淑梅等让他们明天再走，老五说，老娘在家等我。
大伙就不作声了。
从水门镇到高速的这段路，汽车无法使用自动驾驶功能，卡宾枪说没事没事，我还可以。
谭淑梅说什么也不让他们上车，直到老六赶到，坐进了驾驶座。
走到车旁，老五突然转过身，朝站在那里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转身上车。
小米虫哽咽道：“肥五真可怜！”
众人默默无语，一直目送汽车走远，再也看不见了，这才一起沿着深夜的街道往食品厂走。
两个人回到房间，张威坐在沙发上发愣，江灵坐到了他身边，过了一会，江灵轻声说：
“小米虫说的没错，老五真可伶，瘦了那么多。”
张威叹了口气，他说这个时候，人就会有一种无力感。
江灵点点头，点完又摇了摇头，她说：“不过，这种事，别人还真帮不上忙。”
“本来可以的。”张威叹道，“如果有一个立功的机会给老五老爸，可以争取减刑。”
“这个不算作弊吗？”
“算，不过和让亲人少受点苦比起来，道德的评判微不足道，再说，这样又没损害到谁。”
“那倒也是，可到哪里找这立功的机会？”
“本来有一件的，可惜被我们自己，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
“哦，还有这事，说来我听听。”
张威把怎么发现那个大保健的电话，怎么让老五扮成嫖客，怎么去和对方接头又怎么被对方识破，一一都和江灵说了。
“什么时候的事？”
张威和她说了，江灵气恼道：“我已经到这了，你们居然还瞒着我，不知道破案是要靠智商的，我现成这么个高智商的你们不用。”
张威笑道：“谁知道你还会对这嫖客的事情感兴趣。”
“滚，我是对其中的逻辑感兴趣。”江灵骂道，她忽而又笑了起来：
“一帮猪，那个卡宾枪，亏他还是警察，线索就在那里，只有你们这些猪才会说线索断了。”
“哦，快说，哪里有线索？”张威急道。
“先亲我一下。”
张威赶紧亲了她一下。
“说你是不是猪？”
“好好，我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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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同样的打击，还会来第二次
<>第180章 同样的打击，还会来第二次
“你们不是有电话吗？”江灵说。
“那个电话，现在是空号，已经打不通了。”
“电话不通，但线索并没有断啊。”
“怎么没断？”
“你想想谁会打这个电话？”
“那些嫖客。”
“对啊，去查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就能找到很多嫖客的电话，再去查那些嫖客的电话，只要有一个后来他们共同打过的号码，这号码不就是这个大保健的新号码？”
“对啊！”张威兴奋地叫道，他们拒绝了老五，但不会拒绝其他的老客户，换号码了，他们一定会通知客户。
太棒了！张威忍不住又亲了江灵一下，他赶紧给卡宾枪打了电话，卡宾枪在电话里骂道：
“真他妈的猪，我怎么没想到。”
卡宾枪知道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还是要去找小王，只有小王肯帮他忙才可以，她这个团委书记，现在兼着建安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政委。
卡宾枪不敢和陈局说这事，他记得陈局反复告诫过他，不要把小王牵扯进来，这事，自己只能偷偷地去找小王。
麻烦的是他需要编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要是直接和她说这事，小王二话不说，就会让他去找陈局。
老五老爸的案子很快就判决下来，十年徒刑，这是基于系初犯，归案后认罪c悔罪，且退出应补交的大部分税款的情况下。
“怎么是大部分税款？你不是告诉我们已经够了吗，我们完全可以要再多交一些的，你还劝我们先等等。”老五责问律师。
律师支支吾吾，他说这也是老五父亲的意思，不要把钱都交了，不要把海外的钱拿回来，让他们处置一部分资产。
“如果都交了还能再减刑吗？”老五追问。
律师摇了摇头：“这个已经是基准刑了，懂吗？虚开增值税票数额特别巨大，这个是最低起刑标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老五听律师这么说，只得作罢。
过了几天，谭淑梅看到杭城晚报刊登了一个拍卖公吿，说是十天以后拍卖缤纷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谭淑梅给翟律师打电话，询问接下来怎么办，翟律师说，你有没有拍卖公司的电话？
谭淑梅说有，上次来的时候，留了名片。
“那好，你就每天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人报名。”
谭淑梅每天打电话，对方都告诉她没有，谭淑梅和翟律师说了，翟律师笑道，放心吧，你们那公司股权，傻瓜才会感兴趣。
到了报名截止日的最后一天，谭淑梅还没打电话给翟律师，翟律师自己先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刚刚询问了拍卖公司，说今天有一家外资企业报名了，你们认识这家公司吗？
我们什么企业也没联系过。谭淑梅和翟律师说。
她打电话给拍卖公司，问了这家企业的名称，查了一下，确实从没打过交道。
谭淑梅去和张威说，张威说奇怪，谁会来收购我们这股权，会不会也是做游戏的？
谭淑梅再查了一下，这公司好像和游戏也无关，而且是一家刚注册几天的新公司，股东只有一个，是百慕大的一家公司。
谭淑梅打电话给翟律师，她问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报名？
翟律师说不用，只有一家公司的话，明天还是会流拍。
流拍了会怎么样？
可以比起拍价还低的价格双方协议转让。
谭淑梅松了口气，那就没问题了，做好直接从老五老爸的公司转让股权的准备吧。
到了下午四点钟，拍卖公司的突然给谭淑梅打电话，告诉她，刚刚几分钟之前，有两家单位来缴纳了保证金，参与竞拍。
谭淑梅大吃一惊，这么说，一共有三家公司参与明天的竞拍，明天的拍卖，很可能不会流拍了。
“我们马上过来报名可以吗？”谭淑梅焦急地问。
“来不及了，报名四点钟已经截止。”
“啊！怎么会这样！”
谭淑梅心里冰凉，这么说，明天的拍卖，自己已经出局了。
谭淑梅赶紧给翟律师打电话，翟律师也大吃一惊，他说怎么会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谭淑梅问。
“没办法了。”翟律师回答。
张威听谭淑梅说了这事，也大吃一惊，他想这事实在有些蹊跷，他和谭淑梅说：
“再问一下，是哪两家公司。”
谭淑梅打电话问了，放下电话的时候她的脸都已经煞白，张威忙问怎么了？
“有一家是金鼎网络。”
“啊！”张威惊呼一声，瘫坐在沙发上，又是他们，毫无疑问，他们这是故意的，故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明天肯定不会流拍，而他们，只剩下了任人宰割的命。
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以后，张威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和谭淑梅说：
“我怀疑这所有的事又是一个圈套，包括把老五的老爸抓进去，目的就是为了这部分股份，那些王八蛋，早就盯着我们了。”
“可是，我们现在做的事，连卷毛也不知道啊。”
这才是张威感到最可怕的，如果金鼎真的蓄谋已久，那就说明，自己在这山沟沟里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如指掌，然道
张威不敢再想下去。
“把大家都叫过来，和他们说一下吧。”
谭淑梅把公司所有的股东，除了bb和老五，都叫了过来，把这个情况和大家说了。
“最坏的情况会是怎样？”老叶问。
“金鼎公司成为我们的大股东。”谭淑梅说。
“啊！”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不干了，大不了把缤纷扔了，我们就用我们的繁花。”米亚叫道。
“对，情愿投到缤纷的钱都打水漂了，我们也不和那些人合作。”色色赞同米亚的说法。
“对！我同意。”丁当说。
“我也同意。”老包叫道。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体育馆，前期的功夫和努力也白花了，我们要从头再来。”张威提醒道。
“没有关系。”江灵说，“所有的资料都完备了，大不了重做一个，要不了多少时间。”
“不行。”谭淑梅摇头，“那样会有法律风险的，到时候他们完全可以指控我们繁花窃取缤纷公司的财产和商业机密。”
大伙听了这话，都沉默了。是啊，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以缤纷公司的名义进行的，现在哪里转变得了。
“我向大家检讨，都怪我，我是想给繁花省一点钱，没想到贪小便宜吃大亏了。”谭淑梅说。
“这个怎么能怪你，所有事情都是我同意的，要怪也怪我，当初老五提出来，把缤纷扔了，直接繁花来做，是我第一个反对的。”张威说。
“没什么好怪的，我们当时都同意的。”麦克说。
“怕什么，他们来了，我们大不了不配合就是，天天磨洋工，能怎么样，把我们开除？那更好了，我们都走了，他们拿到的，不也还是一个空壳？”
波二叫道，众人觉得波二这话有道理，他们都看着江灵，他们知道，离开了江灵，这体育馆就没办法完工。
张威想到一件事，他说：
“波二提醒了我，我知道他们为什么现在动手了，要是我们的体育馆成功了他们再动手，恐怕那时这股权就成了香饽饽，他们也抢不到了。”
“对，他们就是趁我们快完工又没完全完工的时候下手，这是他们最好的时机，也能捡到最大的便宜。”谭淑梅说。
“这些王八蛋，太坏了！”丁当骂道。
“他们怎么这么了解，然道我们还有内鬼？”老叶叫道。
丁当赶紧踢了他一脚：“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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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谁是最后的买家？
<>第181章 谁是最后的买家？
拍卖是在市中院边上的一家宾馆二楼的会议室举行的，大伙都要求去看，谭淑梅和张威就带着他们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一起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老五c卡宾枪和老韩已经在门口等他们，昨天张威电话里和老五说了，老五他们也想看看今天的结果到底会怎样。
老五同意张威的判断，金鼎公司一定是蓄谋已久，他怀疑这事肯定背后有人做局，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他老爹公司的那个律师也参与其中。
为什么不让他们把税款和罚没款补足，很简单，要是补足了就没有这场拍卖会了。
一个这么小标的的拍卖会，拍卖公司本来还担心没有什么人气，冷冷清清的拍卖场，是不能刺激买家竞价的，看见他们这么多人到来，拍卖公司的人自然很高兴，把他们领进了拍卖场。
他们到的早，会场里还没有人，过了十多分钟，才看到陈总和另外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号牌进来，那人就是昨天和陈总最后一起报名的，明显就是来陪标的。
陈总看到了张威，他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号牌，得意地笑笑。
张威瞪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反倒举起另一只手，朝张威又打了一个招呼。
他们走到了最前排坐下。
拍卖开始，起拍价是180万，180万一次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举牌，等到拍卖师喊180万第二次的时候，陈总才懒洋洋地举起了牌子。
张威他们绝望了，都认为拍卖会大概就这样收场，赢家就是金鼎公司的时候，后排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185万。”
张威转过头去，瞬间就愣住了，他看到林茵坐在后面，举着二号的牌子，原来，她就是那家外资公司。
林茵也看到了张威，朝他微微一笑。
陈总举了举牌：“190万。”
“200万。”林茵又举起了牌。
双方交替了几次，等陈总叫255万时，林茵直接到了300万。
陈总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林茵一眼：“350万。”
“400万。”林茵笑着举起了牌。
“450万。”
“500万。”
“550万。”
“600万。”
会场里沸腾了，拍卖师的脸都兴奋得红了，手也颤抖起来，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本来5万元一次的加价直接被买家自己搞成了50万。
“800万。”
“850万。”
“900万。”
“950万。”
双方叫了近一个小时，价格已经到了5500万，但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是他们公司所有的投入了，谭淑梅不停地摇头，她现在想，自己昨天即使报了名，那也是来跑龙套的，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会场里这时已经挤满了人，不仅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连隔壁法院的工作人员也闻讯赶过来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个公司到底是何方神圣，180万的起拍价，翻了几十倍还不够？
叫到8千万的时候连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们也赶过来了，陈总额头上开始冒汗，他一边举牌一边不停地打着电话。
陈总叫到9千5百万时，林茵举起了牌子，直接叫到：
“1亿。”
会场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拍卖师的嗓子都喊哑了：“一个亿第一次。”
“一个亿第二次。”
拍卖师看着前排的陈总，陈总摇了摇头，终于没有再举牌。
“一个亿第三次，成交！”
“噢！”会场里一阵欢呼，这欢呼主要是从张威他们这一块发出的，除了张威，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女的是谁，但他们知道，金鼎公司出局了，这就够了。
谭淑梅和米亚小米虫她们，早已经泪流满面。
老五也一扫这段时间的阴郁，终于开心了一次，这个价格，至少说明了他们的公司是成功的。
老五看到只有张威一个人坐在那里，明显比别人冷静，他问：
“这女的是谁，你认识？”
边上的谭淑梅听到老五这话，也凑过身来，张威点点头：
“孙总的女儿，水门镇就是她的。”
“就是她啊，怪不得。”谭淑梅明白了。
张威站起身，他说我去一下。
他看到后面很多的人围着林茵，林茵正东躲西避的，张威走过去的时候林茵看到了他，叫道：
“张威！”
张威拨开人群，把林茵带了出来，林茵一直走到前面，在拍卖公司的拍卖确认单上签了字，再走回来的时候她伸出了手：
“你好，张威！”
“你好，林茵姐。”张威脸微微一红，赶紧说。
“呵呵，”林茵笑道，“我是林芸。”
这一下轮到张威大吃一惊了。
陈局到了西子湖边望湖居茶楼的一个包厢，大老叉已经到这里了。
陈局阴着脸看了看他，冷冷地说：“这次你也参与了？”
“没有，绝对没有。”大老叉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没有撒谎？”
“没没，我要撒谎，天打雷轰。”
陈局的脸色稍稍和缓了，骂道：“一帮饭桶，能干成什么事。”
大老叉讪笑着：“就是，刚刚条儿也在电话里骂。”
这事，是她听卡宾枪说了，又找了几个行业内的人了解，他们都说这个很了不起，一旦成功，只怕会是几十上百亿的收入。
而卡宾枪告诉她，他们已经成功了，这是他亲身试验的，当然不会有假。
她去和老同志说了这事，她说的目的当然是准备下手，和往常一样，让老同志做个后应。
没想到老同志会来这么一手，绕过她自己组织人手去干了，陈局知道，老同志这次是公检法都动用了，最后还是干成了一个笑话。
陈局在心里冷笑着，她觉得这个戏太好看了。
“谁联系的条儿？”陈局问大老叉。
“邢志明。”
陈局暗地里吸了一口冷气。
老同志居然绕过她去找邢志明，而邢志明在她面前，居然一点口风也没有露，那就说明，第一，老同志不再信任她。
更重要的，是老同志一定对邢志明有许诺，他是想用邢志明代替自己了。
陈局哼哼冷笑着。
“老大，我听说，这次是老汪组织的。”大老叉和陈局说。
不可能，陈局想到，老汪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就是一个背锅的，老同志放这种风，无非是对自己还有点忌惮，怕自己和他鱼死网破。
和你鱼死网破，值得吗？陈局在心里骂道。
“活该！”陈局骂道，“这些笨蛋，能干什么，我要是动手，不出三天就静悄悄地把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了。”
“哦，老大会怎么做？”大老叉奇道，“让我开开眼界。”
“我会把材料都摊在他面前，让他自己选，是马上转让股份还是进去，你说他会选什么？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用得着花一分钱吗？”
“高，实在是高。”大老叉翘了翘大拇指。
“还是老汪高。”陈局笑道，“他是实实在在为国家追回了一大笔税款，哈哈。”
“那我们自己动手吗？”大老叉问。
“动不了了。”陈局摇头，“我已经了解，孙老头参与进来了，最要紧的，是那个女的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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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随意董事会
<>第182章 随意董事会
孙总请张威c老五c谭淑梅和江灵吃饭，地点还是林茵和林芸的家，他们到的时候，是林芸来给他们开的门。
张威的心怦怦直跳，进了房子，他禁不住四处张望着。
林芸凑近他的耳旁，轻声说：“小茵没有回来。”
张威嗯了一声，脸却飞快地红了。
“今天好险，我们刚开始还都以为会被金鼎拿去了。”谭淑梅和孙总说。
孙总呵呵一笑。
“孙总怎么会知道这事的？”张威问。
“他父亲是我们商会的会员，他出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孙总指指老五，“不过，从这案子的后续情况看，我觉得很不寻常，后面有人呐，目的其实是拿下你们公司。”
张威赞同：“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能搞定这么多部门的，来头一定不小，这事搞得不好，是要得罪人的，所以，老头子想来想去，还是让小芸的公司来接最合适。”
孙总说着，林芸在边上笑。
“这次真谢谢孙总了。”谭淑梅说。
“谢我什么？生意就是生意，老头子可从不会拿生意做人情，别忘了我是见过你们的产品的，对你们做的事，对你们这几个人有信心。”
孙总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他们，还特意在江灵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江工啊，说出来你可别生老头子的气，我们还特别对你摸了个底，很了不起呐。”
江灵笑笑：“谢谢孙总夸奖。”
“小芸今天能拿到这个股权，那是捡了一个宝。”孙总笑道。
“可毕竟花了那么多钱，值吗？”老五问。
孙总哈哈大笑，林芸在边上插嘴说：
“今天早上，我要去的时候，父亲和我交待的是，十个亿以内都大胆拿下。”
“啊！”张威他们都大吃一惊。
孙总笑道：“所以我说小芸是捡了个便宜，对方也不是傻瓜，不然他们也不敢抬到九千五百万。只是，老头子估计，他们对你们的产品有了解，但不如我们了解得这么深，特别是对你们这几个人的了解，团队可比产品还重要。”
“目的是我们公司，但把老五的老爸搞进去了，还是老五的老爸最冤。”谭淑梅愤愤道。
孙总不响，看着老五，老五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抬起头说：
“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不管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但我觉得，我老爹不冤，毕竟他真的做了坏事，这个是不假的。”
孙总点点头：“小伙子这么理解就到位了，我和你们说，做企业不能靠偷奸耍滑，很多时候，你获得你不该得的利益时，你以为是赚到了，其实是給自己埋了雷，是雷就随时会爆炸的。”
张威和林芸他们一头，孙总看着老五问：
“去见过你父亲了？”
老五点点头。
“下次再去看他，就代我问声好，让他在里面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争取早点回来，和他说，把这次挫折当作一次中转，而不是终点。”
“谢谢孙总！”
吃完了饭，林芸请张威他们到外面的玻璃平台上去坐，那里已经摆放好了桌椅和茶水，孙总笑道：
“你们聊，我就不参与你们公司的事务了。”
到了外面平台，张威的心又跳了一下，他选了个背朝那天晚上他和林茵亲热处的位子，顺手拉了江灵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大家都坐下后，林芸说：“明天我要去水门镇看看我们的项目。”
张威他们点头。
老五和林芸说：“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林芸姐，我有事先说一下，可以吗？”
林芸笑着点了点头。
“我想辞去总经理的职务，并且从公司离职。”
“为什么？”林芸和张威他们都吃惊地看着他，林芸问：“是因为我进来了？”
“不不不，林芸姐不要误会。是这样的，我老爹的案子不是审完了吗，公司已重新恢复正常，昨天几个副总都到我家来，请求我去公司，我父亲也这么希望，公司里还有几百个员工，不能垮啊。”
林芸点点头：“如果是这样，你确实应该去，我支持。”
“我也支持。”谭淑梅说。
老五拍了拍张威的肩膀：“兄弟，我是人离开了，我们又没有分家，还是一家人。”
“那就让张威接你的职务吧。”林芸说。
“好！”谭淑梅说。
张威看着林芸，他说：“你接就可以了，我会协助你的。”
“我不方便，过几天我就回国了，别忘了，我可是瓦努图的公民，就你了，张威，不要推辞。”林芸说。
“还有，我知道公司现在资金困难，明天我会打一个亿过去，别误会，我可不是要稀释你们的股权，这是作为股东给公司的无息借款，目的就是，希望项目能尽快完成。”
“太好了！”江灵叫道。
“还有一件事，我提一下，你们考虑考虑。”林芸看着他们说。
“你说，林芸姐。”谭淑梅说。
“水门镇我了解，对我们这个项目来说，我觉得公司继续留在水门镇是不适合的，招人难招，客户往来也不方便，就是对以后我们的宣传造势也不合适。”
谭淑梅忍不住看了林芸一眼，别说，这林姐虽然一天也没去过公司，但对公司目前的困境了如指掌，对他们这个项目来说，水门镇确实不是合适的所在，但搬公司，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张威笑道：“还不是穷，没有钱嘛。”
“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林芸也笑道。
“林芸姐说的很有道理，接下来我们需要大量的编程和技术人员，营销人员，还要建立我们自己的庞大的服务器机房，水门镇，确实已经不适合了。”老五说。
“好，那就准备搬家。”张威说。
林芸想起了一件事，她说等等，她站起来走进房子，过了一会，拿着一个信封出来，她把信封放在江灵面前。
江灵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在杭城，你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我们总不能让你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这是这个小区的758号别墅。”林芸说。
“我住什么别墅，我随便有个房间就行。”江灵急道。
“这是我作为大股东奖励你的，也是你应得的，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就应该得到她应得的待遇。不然我这大股东脸上也无光啊。”
林芸笑嘻嘻道。
江灵还是推辞：“我不是为待遇来的。”
“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林芸笑道，“但给大家创造更好的生活和工作条件也是公司的责任，不然，这公司就该被骂黑心公司了。”
“原来我们一直是黑心公司。”张威笑道。
老五和谭淑梅也劝江灵收下，江灵这才和林芸说：“谢谢林姐！”
“这个房子，可是有厨房的，可以自己炒臭豆腐。”林芸说这话时，笑眯眯地看了张威一眼。
老五和谭淑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都明白林芸这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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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旧地重游，然后走了
<>第183章 旧地重游，然后走了
第二天十点多钟，林芸就到了水门镇，她一到就说要看看产品，江灵让邓小会进馆展示了一番，林芸不停地点头，她说父亲说的果然没错，这个项目，很震撼人。
“我过几天就回国了，江工，这个可以在瓦努图也搞个试点吗？”
林芸问江灵。
“我们这里没有问题，求之不得。”江灵回答。
“瓦努图也没有问题，有什么要求你和我说，我都会解决。”林芸说。
江灵：“那太好了，我们正需要这样的点，我和硅谷已经谈好设一个点，如果瓦努图再有一个点，和我们在杭城的几个点连在一起，对验证我们系统的稳定性很有帮助。”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好，我会把相关的资料都整理好，发给你。”
林茵转过身，和张威c谭淑梅说：
“镇长和书记，怎么样，中午请我到水门饭店吃饭吧，父亲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和我说过傅胖子的手艺了。”
“好啊，我也饿了，让我也蹭点呗？”江灵叫道。
“怎么能少了你。”林芸笑了。
经过水门饭店那个大窗口时，林芸朝里面看，她看到傅胖子正在炒菜，就走过去，朝里面大声叫道：
“傅叔叔!”
傅胖子朝她抬了抬马勺，继续颠了两下锅，把菜出锅，关小了炉火，这才一边在白色的厨师服上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
“傅叔叔，你好！”
傅胖子走近的时候，林芸又叫了一声。
“你是”傅胖子疑惑地看着她，努力想着。
林芸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茵？”傅胖子叫道，“你是小茵！？”
林芸赶紧点头，傅胖子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哈哈，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小丫头变成大姑娘了，我的认不出来了。”傅胖子笑道。
“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傅叔叔一点没变。”林芸说。
“老了。”
“没有，还是那样，胖胖的酷酷的。”
“好好，小丫头长大了还是伶牙俐齿的。对了，你们先上去，我马上给你弄你喜欢吃的。”傅胖子乐呵呵道。
“傅师傅怎么叫你小茵？”他们进了包厢，谭淑梅问林芸。
“小茵是我妹妹，我们是双胞胎，不多解释了。”林芸笑道。
谭淑梅和江灵点了点头，只有张威心里知道为什么不解释了，在傅胖子的记忆里，林芸应该是早就去世了。
这事，也确实是没法解释的。
“小时候，父亲每次从杭城来，都会带我和小茵到这里吃饭。父亲要是长时间没来，我和小茵嘴馋，就会瞒着婶婶，偷偷逃到这里，傅叔叔一看到我们，就会给我们做好吃的。”
林芸和张威他们说。
张威点了点头，心想，那时候的林芸还不知道，这个每次带他们来吃饭的男人是她们的父亲。
服务员上的第一道菜，是糖醋里脊，她特意和林芸说：“林小姐，傅师傅说，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谢谢！”林芸一边说一边已经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
“就是这个味道。”林芸用手指着那盘糖醋里脊，含糊不清地说着。
她慢慢地嚼着，眼眶开始变红，谭淑梅和江灵看着她，都感到有些诧异。
林芸嚼着嚼着，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谭淑梅和江灵手足无措，她们看着张威，张威抬起手轻轻地摆了一下，意思是没事没事。
张威心里明白，他知道这一道菜，一定是唤醒了林芸已经湮灭的记忆。
这一块糖醋里脊，把眼前的这个人和那个在水门湖你溺亡的小女孩连接起来。
她们的味觉，在这一刻打通了。
谭淑梅伸出手，在林芸的背上轻轻地摸着。
林芸哭了一阵才抬起头，她接过谭淑梅递过来的纸巾，笑道：
“不好意思，失态了。我是太久没吃到这个了，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谭淑梅和江灵一头。
四个人告别了傅胖子和谭小妈，走到十字路口的那个喷泉时，林芸突然转身和张威说：
“张威，陪我走走吧。”
“好。”张威点点头。
谭淑梅把一个钥匙递给了张威，张威看了看，知道这是那个埠头的钥匙。
谭淑梅拉着江灵，说道：“你们去吧，我们先回去了。”
张威和林芸，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往那个埠头走去，到了那里，看到眼前围起来的围墙，林芸稍感诧异，张威解释说：
“现在水门镇往来的人太多，我们怕有人乱动，就把它了围起来，林茵交待过我们，一定要让这里保持原样。”
林芸点点头，她明白了。
“谢谢！”林芸轻声说。
张威开了门，两个人沿着那道斜坡往前走，林芸的目光朝四周仔细睃巡着，她走得很慢很轻，像是怕把周围的一切都惊醒一般。
张威大气也不敢出。
“呵，肥皂花。”
林芸看到竹篱笆上的绿色植物，轻轻叹道。
两个人一直走到埠头最后的一级台阶才站住，林芸朝湖四周眺望，她说真漂亮，你们把水门湖改建得比原来还要漂亮。
“小茵把你发给她的视频，都转发给我了，太漂亮了。”
两个人在埠头上坐下来时，林芸和张威说。
“她还好吗？”张威问道。
林芸点了点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林芸叹了口气：“小茵这个人，就是心事太重，小时候的事，一直压着她，请你理解她。”
张威点点头：“我理解。”
“江灵不错。”过了一会，林芸说：“小茵也知道你和江灵的事了，她很为你高兴。”
张威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好的？”张威问。
“我的病？”林芸说，“到巴黎两个多月吧，不知道因为什么，自然而然就好了，可能是记忆越来越丰富吧，医生是这样解释的。”
严冬虽然已经过去，湖面上吹来的风还是冷冷的，而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是暖暖的。
“你过几天要回瓦努图？”张威问。
“是的，我要回去准备婚礼。”林芸笑道。
“啊！这么快？那你的未婚夫是瓦努图人？”
“对，小茵有没有和你说过瓦努图有一个和我一样的王子？”
那个打印的也患了抑郁症的瓦努图王子？张威想起来了，他点点头。
“那就是我的未婚夫。”
张威看着林芸，有些吃惊：“那你现在？”
“很惊奇是吧？”林芸笑道，“我是瓦努图的准王妃，你们这个公司，有一半是瓦努图王国的资产，怎么，你们还以为是我父亲出的钱？”
原来如此，怪不得孙总说林芸的公司最合适，这个公司，有人要想乱来的话，那可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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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原来是王妃
<>第184章 原来是王妃
“我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高大上起来了，居然和一个王妃在一起。”张威笑道。
“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未婚夫的病也是自愈的，医生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我叫回了瓦努图，没想到我们两个相爱了。”林芸呵呵笑着。
“挺好的，祝福你！”
“谢谢，对了，张威，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也来吧。”
“好，太荣幸了，能参加王子的婚礼，我做梦也没想到过。”
“我们走吧，我该回杭城了。”林芸站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和张威说：
“把这里也改建了吧，现在和周围太不协调了。”
“好。”
“估计以后，我也很少有机会到这里来了。”
林芸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哽咽，她又朝四周留恋地看看。
“是啊，再来的时候，你身边恐怕会有很多护卫吧？”
张威想起了影视剧里王妃出行的派头，他突然一个激灵，脱口叫道：
“林芸姐！”
林芸转过身看着他。
“不知道林芸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你说。”
“我们这里有两个小朋友，没有识别码，要是回杭城的话，会很麻烦。”
“是刚刚踢球的那个小孩？”
“对，还有他的姐姐，他们也是双胞胎。”
“父母呢？”
张威摇了摇头。
“就你们带着他们？”
“对。”
“不介意入籍瓦努图？”
“当然。”
“好，我想办法，你等我消息。”
林芸没有问这两个小孩为什么会没有识别码，有什么好问的，张威请她帮忙，她有能力，帮一下就是。
他们走出那道围墙的时候，已经有车子等在那里了，林芸说：
“我就不回公司了，你替我向谭书记和江灵告个别吧，时间太紧了，本来，我该和员工们也见见面的。”
“是啊。”张威笑道，“我要是告诉他们没见到的董事长是个王妃，他们一定会遗憾死的。”
“视频吧，我回瓦努图后，和大家视频一下，让他们也看看我们的王国，还是很漂亮的。”
“好。”
林芸伸出手，和张威握了握：“公司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
张威回到办公室，和谭淑梅江灵说了，果不出他所料，两个人都大叫大嚷起来。
“哎呀，王妃哎，都忘了和她合影了。”江灵叫道。
“亏了，我前面要是把她哭的样子拍下来就好了。”谭淑梅也叫。
“放心吧，她到时还会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你们有的是拍照的机会。”张威笑道。
“真的？不会吧？我们要去参加王子和王妃的婚礼？”谭淑梅问。
张威暗暗好笑，一听说王子和王妃，真是再矜持的女孩子也把持不住。
“说，你和这个准王妃，是不是有故事？”江灵看着张威，哼哼笑着。
“有个鬼，你问大妈。”
“这个真没有。”谭淑梅笑道。
“那你和她妹妹有故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谭淑梅呵呵笑着。
张威有点尴尬了，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算了，翻篇了。看你这一脸苦相，准是被人家甩了。”
张威老老实实点头：“确实是被甩了。”
“妹妹长得和姐姐像吗？”江灵问谭淑梅。
“别问我，我也没见过。”谭淑梅赶紧笑道。
江灵再看张威，张威说：“一模一样。”
“也有这么漂亮？”江灵笑着点头，“那还不错，你不亏。”
谭淑梅哈哈大笑，她说厉害啊五十铃，以后看到美女，你是不是该往家里领了？
“比我漂亮的，可能会哦。”江灵笑道。
张威兴奋道：“太好了，那我以后的日子春光灿烂啊。”
江灵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说笑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林芸姐答应想办法给小雨小会识别码了。”张威说。
“对对对，她是王妃，她有办法。”江灵说。
谭淑梅：“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事，我们要搬回杭城，小雨和小会还真是个麻烦。”
“我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林姐昨天说的一个亿，到账了。五十铃，你可以起飞了。”谭淑梅说。
“太好了！”江灵兴奋道，“这王妃做事就是靠谱！”
“走吧，我们该把这好消息告诉股东们了。”张威和谭淑梅说。
林董事长是个王妃，一听到这个消息，小米虫就大叫：
“啊啊啊~！王妃！大妈，阿威，你们怎么把王妃放走了？”
“你还想娶回家？”丁当问。
“啊啊啊，我想抱着，美美地拍个照，再发到朋友圈。”
“然后你会把自己p得比王妃还漂亮。”包皮说。
大家哄堂大笑，张威想了一下，忍不住又笑，别说，老包这话还真说对了，小米虫会干这事。
谭淑梅让大家静静，她接着说了一个亿的事情和董事长搬迁的提议，众人听得群情沸腾，这么多日子，终于可以回杭城了，他们的心情是既兴奋又难舍。
“水门镇怎么办？”米亚问出了大家共同的想法。
是啊，水门镇怎么办？那个农场和养殖场，那些街道和水门湖边的那些房子，还有，那些每天都来来往往的游人和老居民。
他们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吧？
“水门镇也是我们的事业，我想我们还是不能放弃，没有水门镇，也就不会有缤纷，大家说说吧。”张威说。
“好办，水门镇这里的农场什么的，本来就是繁花的，缤纷搬走，繁花留下不就行了？”波二提议道。
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看，波二的这个想法他们早就想过了，但最关键的问题是，公司留下可以，那么人呢，谁去谁留？
“我可以留下来。”色色说，“农场和旅游这块，都交给我。”
“我也留下。”五花猫说。
“我跟你们留下。”包皮叫道。
“你留下来干嘛？”谭淑梅说。
“江湖险恶，我要归隐山林。”
众人哈哈大笑，就这么定了，色色c五花猫和包皮留在水门镇，助工们除了辛宁和小贝，其他的都留下来。
“大妈，以后招工，还是像现在这样，一带一，把公司员工的助工们都送来水门镇，我们这里，还要扩大生产。”色色说。
“好。”谭淑梅答应她。
辛宁走了，那个辛安倒是可以下来了，谭淑梅看着包皮，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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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准备搬迁
<>第185章 准备搬迁
张威把老叶和丁当派去了杭城，让他们去找合适的房子，老叶问他有什么要求，张威说，最好不要找写字楼里的，你们知道，我们要建一个个体育馆，写字楼里不方便。
过了三天，丁当打电话过来，说是找到了一个地方，你们上来看看。
张威带着谭淑梅和江灵去了杭城，丁当他们找的地方在大运河边，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旧工厂，原来是生产自行车零件的。
三面围墙把这个工厂与前面的马路和一边的寺庙边的驾驶学校隔离开来，还有一面没有围墙，就是大运河。
这个地方，位于杭城的边缘，但还是属于城区范围，由于边上的寺庙是一个旅游景点，所以这里交通还算方便，有多路公交车在这里停靠。
江灵开着她的猛禽，依着导航很顺利就到了这里，工厂的老式铁栅门敞开着，进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两棵巨大的梧桐树。
他们看到老叶c丁当和另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他们下车后，老叶介绍这位是街道办的王副主任c我的姨父。
院子里靠近马路的一边是一幢黄色的三层楼的民国时期老建筑，成凹字型。
建筑很大，单层都有七八百平方，建筑里面，居然是那种年代久远的木地板，通往楼上的也是木楼梯。
靠近寺庙那边，是一幢近两千平米的五十年代风格的宽敞的车间，青砖的墙壁，单层，但层高很高，足有六七米，除了四周的一圈窗户以外，上面靠近房顶，还有一排气窗。
整个工厂，已经闲置很多年了，看上去显得破败不堪。
谭淑梅说，想不到杭城还有这么破烂的地方，丁当说我们也没想到，还是昨天中午和姨父吃饭时无意中提起，姨父才带我们来看的。
谭淑梅看着丁当，忍不住笑，这姨父叫得可真亲热，谁的姨父啊？
丁当明白谭淑梅在笑什么，说完瞪了她一眼。
王副主任介绍，他说这里停工也快二十年了，本来早就要拆了，但因为这两幢建筑，虽然算不上文物，但说起来也是有故事的，拆了很可惜。
“这幢，”他指着那幢民国时期的建筑，“这里当年是毛人凤的特训营，你们知道毛人凤吧？”
张威说知道，军统时是戴笠的助手，戴笠死后，是保密局的局长。
“小伙子不错，知道得还蛮详细的。”王副主任笑道，“毛人凤是浙江江山人，为了防止泄密和被人窃听，他手下的报务员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江山人，工作的时候，规定大家必须讲江山话。这样即使被窃听了，别人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江灵说。
“是啊，他从江山招来的人，都是在这里培训，培训好后，才派到军统各地的联络站。”王副主任说。
王副主任又指了指那幢五十年代的厂房：“这里，说起来也是有纪念意义的，我省的第一辆自行车，就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
“这个地方，当时舍不得拆，但不拆留下来干什么，一时也想不好，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反正现在市区土地又不紧缺，闲着就闲着了。
前些年经常有人找我们要租，我们是自己没想好，所以没租。去年，我们才决定，这个地方还是要使用性保护，但条件太苛刻，租的人又不敢租了。”
“什么条件？”张威问，他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最苛刻的是两条，一是我们要求，租期最短必须是十年，二是在修缮的时候，必须修旧如旧，不能破坏建筑的外观，”
“这个都没问题。”
“那行，那其他就没什么问题了。”王副主任笑道。
“租金呢，租金怎么算？”谭淑梅问。
“这个你放心，肯定给你们优惠，昨天我们几个主任也商量过了，对你们这样的知名企业，又是没有污染的高科技企业，我们街道是求之不得。”
什么时候我们成知名企业了？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看，疑惑不解。
老叶看着张威和谭淑梅，笑道：“意外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们已经是知名企业了。”
王副主任笑道：“你们自己看看这两天的报纸电视和互联网，那里面不都在说你们公司的事。”
正说着，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看，是波二，波二和他说，公司里来了好几拨记者，要采访他们公司。
张威说那你和米亚接待一下就可以了。
不行啊，波二说，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们不知道啊。
张威说好吧，你们就先安排他们住下，我们要傍晚才回公司。
“想不到林芸姐还一战成名了。”张威笑着和谭大妈他们说,“公司里都是记者。”
“看看，是不是，我看到今天的早报说，那个拍卖了你们公司股权的，据说还是一个什么国家的王妃，是不是真的？”
王副主任问他们。
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张威点了点头。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他和谭淑梅说：“我看没问题，这地方我们要了，你和王主任商量一下合同怎么签吧。”
张威匆匆走到一旁，赶紧给辛宁打了一个电话，他回来的时候，江灵朝他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这么多记者去水门镇了，我让辛宁赶快把小雨小会藏好，别被他们看到了。”张威说。
江灵点点头，要是小雨小会被哪个好奇的记者碰到了，那还真是麻烦。
张威的话提醒了她，她说：“我要和麦克交待一下，外面的人一律不准进实验室，哪怕是记者。”
张威说好，你赶紧打电话，自己公司突然间暴得大名，谁知道会不会有心怀叵测的人，混杂在这些外面来的人中间。
这样一想，他们的保密工作，还真的一下就重要起来了。
谭淑梅和王副主任，把几个要点都谈好了，王副主任说租赁合同他们街道办有格式合同，会发给谭淑梅。
谭淑梅和他约好，她看过后没问题，会让张总签好字，盖好公章后，明天再让老叶带到他们街道办。
王副主任说好，这样最好了，我回办公室就发给你。
张威他们拍了一些照片，和王副主任告别后，就往水门镇赶，老叶和丁当也跟他们回去了。
在车上，张威赶紧和谭淑梅商量，待会看到记者该怎么说。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统一由谭淑梅接待记者，他们的项目，只让记者们观看小贝的表演，但不允许拍照和摄像，不然，等他们发布产品的时候，那种震撼的效果就没有了。
农场和养殖场，以及水门镇的旅游资源，倒是可以大力宣传，色色他们，不是也想扩大生产嘛，这正好是一个提高知名度的机会。
谭淑梅给林芸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大股东的背景和林芸准王妃的头衔，可不可以介绍？待会记者们肯定会问这个问题。
林芸说可以，都是公开的资料，你不说他们查也查的到，她和王子已经定亲的消息，在瓦努图大使馆的官网都能看到，不是什么新闻了。
谭淑梅说好，谢谢林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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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去申城
<>第186章 去申城
张威把五花猫c米亚和辛宁叫到会议室，他在墙上打出他拍的那些相片，又凭记忆画出了平面图，他说大家想想，这里怎么改建。
那幢凹字型的民国建筑当然就是他们的工作间，只需要对里面所有的地板和木结构做加固和防火处理就可以。
再根据需要隔出不同的区域，最主要的，是要紧贴着原来的墙壁新砌一面可以显影的墙。
那幢五十年代的车间，张威和江灵记得靠近外面马路这边有一扇紧闭的大门，江灵提议，那就把这幢车间一分为二，靠马路这边当实验室，那个层高，够他们造一间间的体育馆了。
造好的一间间体育馆，不必经过院子，直接从那个连着外面马路的车间大门就可以出去，想当年，那些自行车的零件，想必也是这样一车车运出去的。
搬到杭城，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是他们自己不需要造整个综合体育馆，试点的居住小镇已经造好体育馆的框架，他们只需把一间间的房子搬过去拼装就可以。
车间的另外一半，下面加一层防潮地板，上面加一层吊顶之后，就可以当机房。
这里，辛宁指着靠大运河的那一片空地，她说，我们可以造一排玻璃的房子，里面装了打印机，就是我们的员工食堂，可以坐在这里一边吃饭c喝咖啡和聊天，一边眺望外面大运河里往来的船只。
“太好了！”米亚对辛宁的这个建议表示赞同。
“可这里有两棵梧桐树。”张威说。
“把树干包进玻璃房子就可以了，我们的房顶也到不了第一个枝桠，树冠正好给玻璃房子遮阳挡雨。”辛宁说。
张威点了点头。当然，这玻璃是变色的，可以自动根据外面光线的变化调节自己颜色的深浅。
“院子里所有原来的水泥地面都把它铲去，整个院子，就做成一个花园吧，我来设计。”五花猫说。
说着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已经有这个花园的雏形，它是日本庭院风格的，有精致低矮的花木，鹅卵石铺砌的曲径，看似随意点缀的石头水循环摆件。
张威点点头，他说好，那就这样，等具体的尺寸到了，就分头开始设计。
张威交待老叶，你们再上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镭射尺带上。
第二天下午，老叶打电话过来，他说合同已签，尺寸已发给你们，张威说好，你们也别回来了，明天这里再给你加派人手和打印机，你们开始干吧。
老叶说好，我让他们，把电和网线先接进去。
到了晚上，每个人设计的部分都出来了，张威把它们结合在一起，在会议室的墙上打了出来，这就是他们以后的家。
只能用惊艳来形容，辛宁的那个玻璃房子和五花猫的庭院，和那两幢老建筑结合在一起，竟是十分的妥帖和合拍。
整个工厂，现在看上去是既沧桑又时尚，有点肃穆，有点优雅，更有那么一点浪漫。
“我都想马上搬过去了。”江灵轻声叹到。
张威把这图马上发给老叶，他说你给你姨父他们看看，领导们通过了，我们就可以开工。
领导们效率也很高，不过过了二十几分钟，老叶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几个主任都看了，都说很好，同意了这个方案。
过段日子要离开水门镇了，张威和谭淑梅特意去水门饭店，和傅胖子他们说这事，他们听说后，大有些不舍。
谭淑梅安慰他们，她说我们没有离开，只是一部分人走了，还有一部分人，不还在这里嘛，我们也会经常回来的，这里的饭菜，还真让人牵挂。
傅胖子笑道：“是凤凰总要飞出这个山沟沟的，我们该替你们高兴才是。”
“天要塌了。”酒糟在边上叫道，“一下子就没了镇长，也没了书记，水门镇的天还不塌下来？”
“这个谭小妈，不就是新的谭书记吗？”张威指着边上的谭小妈，笑着说。
“你们要走的时候，和我打个招呼，我请你们吃饭，吃饱了肚子才好上路。”傅胖子说。
“好的傅师傅，我们要吃顿好的。”谭淑梅说。
他们把农场和程序部需要的人留下来，其他的人，带着一台大型打印机上去杭城。
过了几天，张威接到林芸的电话，她说那两个小孩的识别码安排好了，你们带着两个小孩，去申城瓦努图的总领事馆，找总领事，他会帮助办理。
“太好了，谢谢你，林芸姐。”张威激动地说，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张威把这好消息告诉了谭淑梅，也打电话和老五说了，老五要陪他们去申城，张威说不用了，开车去申城就一个小时，我和大妈带他们去就可以了。
“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小心，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老五问。
“我想明天就走。”
“好，你们水门镇出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们在高速路口碰面。”
第二天上午，张威和谭淑梅c江灵c辛宁带着邓小雨和邓小会上路了，开的还是江灵的那辆福特猛禽，后排座位很宽敞，谭淑梅和辛宁带着两个小孩仍不觉拥挤。
他们穿过杭城，赶到去申城的五号高速路口时，看到老五和老六已经到了，他们把车停在路边，两个胖子背靠着车门等他们。
“我们先走，你们过二十分钟再上路，定位打开，和我们保持三十公里的路程。”老五说。
“干嘛？”张威问。
“万一路上要是碰到警察临检，我电话通知你们，你们就进服务区或就近出口下去。”
“卧槽，谍战片啊？”张威笑道。
“听老五的。”谭淑梅道，“还是小心一点，别功亏一篑了。”
江灵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打着双跳，过了一会，一辆警车过来，停到了他们车旁，谭淑梅和辛宁赶紧把邓小雨和邓小会的头按下去，让他们蹲到座位前面的空隙里。
警察没有下车，而是摇下了车窗，朝驾驶座上的江灵问道：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江灵赶紧笑道：“不用不用，我在等人。”
“那好，这里是高速入口，别长时间停车。”
“知道了，我等的人马上就到，谢谢你们！”
“好，祝你行车愉快，再见！”
警察摇上车窗，走了。
车上的人都吁了口气，张威骂道：“老五这乌鸦嘴，路上没被逮到，差一点这里被逮到了。”
“再有警察，小雨小会你们别躲，警察只会问我要行驶证驾驶证，不会去看你们小孩的识别码的。别怕，自然一点就行。”江灵说。
“是她把我按下去的。”小会指着辛宁，叫道：“我脖子都快被她折断了。”
车上人哈哈大笑，谭淑梅说：“你们别说，看到警察还真下意识地就紧张了。”
江灵笑道：“那下次再有警察来，你们都装睡着好了，我来应付。”
“霍霍，这口气，真像一个老牌的坏人。”张威笑道。
江灵瞄了一眼定位，老五他们已经出去41公里了，她说：
“好了，我们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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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小雨和小会，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第187章 小雨和小会，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瓦努图驻申城的总领事馆在江宁路一座写字楼的九楼，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张威说我们要么先去吃饭，现在上去也没有人。
“别别，还是进了领事馆再说，这提心吊胆的，忍一下，办完事再吃吧。”谭淑梅说。
辛宁和江灵都说好，老五说你们上去，我看到大厅里有打印机，我打点吃的再上来。
还没有打，老五就接到谭淑梅的电话，她说别打了，你们上来。
等老五和老六到九楼的时候，看到谭淑梅在电梯口等他们，谭淑梅说：
“这里有饭吃，不用打了。”
“卧槽，什么领事馆，还管饭啊，这待遇也太好了。”老五诧异道。
他们经过领事馆门口的保安时，保安显然已经认识谭淑梅，笑着和她点了点头。
三个人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就看到一扇敞开的门，门里是一个小餐厅，他们看到张威他们已经围坐在一张桌前。
老五朝四周看看，餐厅里除了他们，还有七八个人，明显都是领事馆的工作人员。
老五低声问：“什么情况？”
张威说：“我也不知道啊，刚开始保安还不放我们，让我们工作时间再来，而且还不能这么多人来。后来里面出来一个工作人员，问了我的名字，就把我们都放进来了。”
“进来还有饭吃？”
“我也不知道。她问我们有没有吃饭，我说没有，就把我们带到这里了 。”张威说。
过了一会，就有服务人员替他们端上了饭菜，张威说：“不管他了，吃吧。”
从门外走进一位女工作人员，本地人，她径直走到张威身边，和张威说：
“张先生你们慢慢用餐，我和总领事联系了，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他们吃饭的时候，张威发现邻桌不时地朝他们这边看着，特别是看着邓小雨和邓小会，看得张威都紧张起来。
江灵一边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邻桌的谈话，他们说的是法语。
张威问：“五十铃，他们在说什么？”
谭淑梅也看着江灵，那神情也有一些紧张，江灵轻轻地笑着，她低声说：
“你们紧张什么，他们说，小雨和小会是王室成员，他们在猜，小雨小会到底是国王的什么人。”
张威和谭淑梅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对方对自己这么客气，原来都是沾这两个小王室成员的光。
他们吃完了饭，马上就有服务人员把餐具撤走，给他们上了饮料和茶水。
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刚刚那位本地的工作人员跟着他，他握了握张威的手，用很流利的汉语说：
“你好，张先生！”
张威知道这该是总领事了，赶紧也说你好。
总领事退后一步，朝邓小雨和邓小会鞠了一个躬，然后问：
“你们是先休息一会，还是马上办？”
张威说马上办吧。
总领事点点头，领着张威和邓小雨邓小会出去，其他人想随后跟去，那位本地的工作人员很礼貌地拦住了他们：
“对不起，你们在这里稍事休息。”
江灵叫道：“我是翻译。”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江灵赶紧追了出去。
总领事把他们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这里类似于医院的病房，有穿白大褂的人在里面走动，还有三张床铺。
他们先扫描了邓小雨和邓小会的瞳孔和指纹，然后给他们也穿上了白大褂，让他们一人躺在一张病床上，插进一根针管，启动了床头的仪器。
“这是在读取他们的基因信息。”江灵趴在张威耳边说。
总领事抬腕看了看手表，他请张威和江灵在身后的椅子就坐，他和他们说：
“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回办公室，这里完成后，你带他们到我办公室拿护照。”
“好，谢谢你！”张威和江灵说。
“待会怎么给他们安装？这个你会吗？”张威问江灵。
“不需要安装的。”江灵摇摇头。
“那怎么会有识别码？”
“流程应该是这样的，这里的设备，已同步把他们的生物和基因信息回传给了瓦努图国内。那边确认后，会把他们的生物和基因信息连同授权码一起发给联合国的主服务器。”江灵说。
张威点点头。
“系统会根据他们的信息自动找到他们，自动安装，唯一需要做的是瓦努图的官方语言是法语，我待会要帮他们汉化一下。”
张威又点点头，他想起自己一跤摔过来时，系统就是根据这边的张威的生物和基因信息找到自己的。
邓小雨和邓小会静静地躺在那里，过了十几分种，他们看到邓小会扭过头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朝张威江灵他们笑着。
他们不知道他笑什么，邓小会伸出右手，朝他们比划了一个一k的手势，江灵笑道，识别码和系统都装好了。
张威长长地吁了口气。
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朝他们说了几句法语，江灵站了起来。
“他们找翻译。”
江灵一边用法语和工作人员交流着，一边跟着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和她说了几句，她和邓小雨邓小会说：
“你们躺好别动，现在医疗系统要对你们进行检查和修复，大概要半个小时，乖乖躺着。”
邓小雨和邓小会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把床头的仪器都关了，张威想起自己这个时候，是躺在这边张威的床上，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他就是这个时候，看到了这边的张威和这边的辛安的合影。
辛安辛安，此刻他再想起辛安，辛安好像已经变得很遥远，他经历的每一件事，好像都一点点把他和辛安的记忆淹没了。
江灵走回来，在张威身边坐下，他轻轻握住江灵的手，忍不住俯过身去，亲了江灵一下。
江灵转过头来看着他，有点好奇：“大庭广众，也敢耍流氓？”
张威轻声道：“我想起我自己，要是没过来，就不会碰到你了。”
握着张威的手也紧了一紧，江灵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幸好你摔过来了。”
过了一会，她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边的我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在那边我们会不会也这样在一起。”
张威努力地想着，他想那边的江灵大概也会离开怀化，去康奈尔，然后去硅谷。
而自己，大概会就在杭城，找到一份工作，然后努力当房奴，这两个人，什么因缘际会，会让他们走在一起？
应该不会，张威想道，这两个人，应该一直在两条平行线上生活着，他们没有交集的机会。
“幸好摔过来了。”张威也感叹了一声。
他扭过头，这次江灵已经迎着他，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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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回杭城
<>第188章 回杭城
两个孩子，差不多同一时间从床上坐起来，他们看着自己的手心，邓小会皱了皱眉头：“什么鬼？”
邓小雨努力地辨认着，过了一会，也放弃了，江灵走过去，告诉他们，这是法语，邓小雨点了点头，我说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江灵先在邓小会的掌心弄了一会，她说好了，邓小会看了一下，马上叫道：
“威哥威哥，快把你的号码告诉我。”
张威走过去，手心和他的手心贴了一下。
邓小雨问江灵：“灵姐，我的名字法语怎么说？”
江灵告诉了她，她跟着学了几遍，会了。江灵问邓小会：
“小会，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法语怎么说？”
“切，我知道那个干嘛，反正邓小会最屌。”邓小会满不在乎地说。
邓小雨问：“灵姐，我这个能不能双语的？”
江灵笑着帮她又弄了一下：“好了。”
张威和江灵带着他们，去了总领事的办公室，总领事看到他们，赶紧站了起来，先朝邓小雨和邓小会鞠了鞠躬，然后和张威说;
“好了？”
“好了。谢谢你！”
“不客气，能为他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伸出手掌，和邓小雨邓小会的手掌碰了碰，和他们说：
“这是我的电话，你们有任何困难或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你叫什么名字？”邓小会问。
“我叫franedil;一is illet，中文名字叫小米。”
张威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就是想不起来，江灵在他耳边说：
“弗朗索瓦米勒，和那个画家的名字一样的。”
张威点点头，怪不得这么熟悉。
“我知道了。”邓小会叫道，“那你的爸爸是不是叫大米？”
“不不不。”米勒先生笑道，“我的爸爸叫老米，我哥哥才叫大米。”
“那你爷爷呢？”邓小会问。
“玉米。”米勒先生笑道，众人哈哈大笑。
他们和米勒先生告辞的时候，米勒先生立正，又朝邓小雨和邓小会鞠了鞠躬。
邓小雨奇怪了，她问江灵：“这里的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有礼貌？”
“你们在他们国家是王室成员，理论上说，米勒先生是你们家派到这里的。”到了外面走廊，江灵和邓小雨说。
邓小雨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那个餐厅，邓小会一看到老五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去和他们贴掌心，把他们每一个人的电话都要了过来。
他们出门的时候，有几个工作人员跟着他们，把他们送到了电梯口。
进了电梯，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个陌生电话，接起来，电话里和电话外，邓小会在叫：
“威哥威哥，你在哪里。”
张威伸手在邓小会头上拍了一下，邓小会叫道：
“我是王室成员，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小米先生把你抓起来？”
老五伸手也打了一下，叫道：“要么把我也抓起来。”
“唉，这个破王室成员，都没什么用的，尽被人欺负。”邓小会叹了口气。
他们刚拐上江宁路，就看到一个交警在路边处理一桩自行车撞汽车的小违章，邓小会叫道：
“灵姐，开慢一点。”
江灵减缓了速度，邓小会摇下车窗，朝窗外叫着：
“警察叔叔，快看我，快看我。”
那警察转过身来，邓小会朝他敬了一个礼：“警察叔叔好！”
警察赶紧还礼：“小朋友好！”
张威哈哈大笑：“小会，你有点嚣张啊？”
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
是啊，看着外面往来的人群，张威想到，这两个孩子，终于可以和所有人一样，自由地生活在这片天空下了，这对那边地球的那对，因失去了他们而痛不欲生的父母来说，冥冥之中，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到杭城了，张威给老五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公司的新地方看看，老五说好，张威说那你跟着我们。
他们到了运河边上时，这里已经热火朝天，短短一天时间，院子里的垃圾都清走了，原来的水泥地面也破碎了，正等着清运。
老叶和丁当在那幢老房子里，正领着人在每个角落喷着加固胶水，看到他们，放下手中的喷枪，走了过来。
原先踩上去吱咯作响的木头地板，这时候已经没有响动了。
“动作真快！”谭淑梅说。
“那是，一到这里，个个都喜欢上这地方了，都想早点干完早点搬家。”丁当说。
“有没有什么困难？”张威问。
“没有，就是这两幢房子的房顶，很多瓦片都破了，漏水严重，新瓦片都打印好了，明天来翻修。”老叶说。
“这个活太危险，要上房顶。就请了专业的施工队伍，他们大概要干三天。”丁当补充道。
张威和谭淑梅点了点头。
“晚上一起去仁和坊吃了饭再走吧。”老五说，“这两个小屁孩，还没去过仁和坊吧。”
张威点点头，他想他们何止没有去过仁和坊，他们是除了水门镇，就没出来过。
张威和谭淑梅说：“大妈，要么你们先带他们去西子湖边和仁和坊玩玩，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碰面。”
谭淑梅说好。
丁当在边上叫道：“我来订酒店。”
“你也叫下老韩和卡宾枪。”老五说。
江灵和谭淑梅他们走了，张威见辛宁没走，正要问你怎么没去，猛然想到他们要去仁和坊，辛宁去不了那里。
“我去帮丁当干活。”辛宁和张威说。
张威点了点头。
老五和张威在工地上，到处转了转，最后走到了大运河边上的那两棵梧桐树下。
张威打开手心的效果图给老五看，他说这里，要建玻璃的员工食堂，以后就可以在这一边喝茶，一边看外面的风景了。
“真好！”老五叹道，“真想回来和你们一起干。”
老五说这话时，神情有些怏怏，张威问道：
“怎么了，还顺利吗？”
老五摇摇头：“和我们公司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里面的人个个心怀鬼胎的。”
“那肯定的，毕竟是老公司。”
“我现在要求的就是，透明化c简单化c规范化，我最烦那些办公室里的尔虞我诈了。”
张威点点头。
“阿威，我原来不觉得，现在是深有体会，这公司就和人一样，人要是长时间气色不对，肯定会生病，公司也一样，长期风气不正，迟早会出问题，我老爹营造了这样一个公司文化，最后是自食其果。”
“阻力一定不小吧？”
“对，特别是那些老家伙，我做什么，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告诉我，你爸爸不会这样做。真他妈的，那天我实在憋不住，骂道，我爸爸不这样做，所有他进去了，你们他妈的也想我和他一样？”
“呵呵，结果呢？”
“好一点了，至少现在没人敢提我老爹时怎么做了。”
“慢慢来吧，也急不得。”
“嗯，我也这么想，不管赚不赚钱，我要把风气先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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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霍金去逝了
<>第189章 霍金去逝了
江灵和张威说：“怎么样，回杭城了，你镇长也没得当了，那么一大家子人，跟我混吧？”
张威笑道：“我确实走投无路，只能跟你混了，这地球的邓小雨和邓小会，就在我住的居住小镇，和辛宁还是朋友，他们要是碰到，可怎么得了。”
“让辛宁也住过来吧，一个人住在那边，太孤单了。”
“我也正有此意。”
“霍霍，我满足你左拥右抱的梦想了吧？”
谭淑梅带着邓小雨和邓小会，去参加了离江灵别墅最近的学校的入学测验，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们，说是可以直接进四年级。
“你们那个地球的教学进度，居然比我们快，小雨今天看了，说其实这边四年级的课程，和他们二年级下半学期是一样的。”
谭淑梅和张威说。
“那是，你们这边的霍金，都比我们地球的要笨好多年。”张威得意地说。
“那怎么没感觉你比张威聪明多少？”谭淑梅笑道。
“他是异数。”江灵说，“怪不得你在那边没泡到我，在这边泡到了，唉，我还是太笨了。”
谭淑梅大笑，笑完了她说：
“和你们说正经的，过几天搬到杭城，要搞一个我们企业落户街道的落户仪式，你们两个都要上台讲话，准备准备吧。”
“书记你饶了我，我最讨厌这个了。”江灵叫道。
“是啊，搞什么仪式，形式主义。”张威也说。
“别和我说，可不是我要搞，是街道准备的，他们还说，省市领导和媒体都会来。”谭淑梅说。
“噢买噶！”张威叫道。
“谁让你是知名企业的老总，好好表现吧。”谭淑梅笑道。
“嗯，你把我也代表了。”江灵和张威说。
“想得美，人家主任指名道姓要你发言。”谭淑梅和江灵说。
“不干不干，我要离家出走了。”江灵霎时愁眉苦脸。
“好吧。”谭淑梅说，“我帮你把稿子写好，你上去背一下总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江灵点头应允。
等谭淑梅把稿子交给江灵时，江灵差一点哭出来：
“书记，这说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像我，我看着都快吐了。”
谭淑梅拍着她的肩膀 ，安慰道：“你上台就不是你自己了，五十铃，咬咬牙坚持一下。”
“都是豪言壮语，很恶心啊。”
“我也是百度的，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写的人自己都不信的好吗，就当走个过场。”谭淑梅笑道。
再过几天，谭淑梅把街道办发给她的出席落户典礼的嘉宾名单给他们看，张威也吓了一跳，这才理解谭淑梅为什么这么认真。
名单里不仅有副省长和常务副市长，还有从京城来的外交部和商务部的代表，张威还看到了孙总和franedil;一is illet，瓦努图驻申城总领事，那个小米。
张威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么多部门会郑重其事，自己公司是合资企业，大股东是瓦努图王国王室所属的公司啊。
这特么的有点超过啊，公司这么招摇，还真不是张威想要的，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这也太他妈的夸张了。”这下轮到张威欲哭无泪了。
江灵在边上看着他，幸灾乐祸地笑。
谭淑梅想了一会，很认真地和他说：“阿威，我觉得其实事情要辩证地看，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你也能掰出道理来，大妈你太牛了，张威没好气说；
“我们就做我们自己的事，与他们何干。”
“你想想我们第一个游戏。”谭淑梅说，“再想想老五他老爸，如果是我们现在这个公司，那些人还敢打主意吗？他们乱来之前要反复掂量吧？”
“别说，书记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大树底下才好乘凉，我们现在，算是找到一棵大树了。”江灵说。
“我知道有一些公司为什么要上市，特别是去海外上市，就因为公司做大了，打他主意的人就多了，上市公司，股东和高管信息都要披露的，这样能吓退一些人。”谭淑梅说。
张威觉得谭淑梅说的有点复杂，但道理是对的，他想这可能也是孙总说的，他想来想去，还是林芸的公司来接最合适的原因。
即便是孙总那样的人，也有很多的人是不敢得罪的，何况自己这个小虾米。
“这管企业，没想到还需要有演员的天赋。”张威苦笑道。
“那当然了，你以为呢。”谭淑梅说。
“这是情商，所谓的情商高，就是在各种场合演的好。”江灵说。
张威看了她一眼，她呵呵笑道：
“别看我，我情商很低，帮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能看出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假假的那么虚伪几次，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肉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谭淑梅笑道。
张威和谭淑梅，把要留下来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了个会，根据色色的提议，他们对几个主要人员重新做了安排。
色色总负责，五花猫负责民宿和旅游推广这一块，金贞负责农场和养殖场，谭小妈不仅负责水门饭店，还要把周围所有的店，那一整条街道都管起来。
包皮负责物流，每天给每个客户的配送都由他统一调派，老王负责整个镇的水电供应和日常的清洁维护。
所有人员，都根据业务和工作的需求分到了他们手下。
客户对农产品的需求，和每天来水门镇旅游的人数都呈上涨趋势，繁花公司现有的一百多个员工加上临时性帮忙的老居民，人手还是严重短缺。
谭淑梅承诺，她说我很快会帮你把人员配齐，你需要什么类型的助工，每天发给我，这样我可以安排新进公司的员工打印，公司搬到杭城了，再说——
谭淑梅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媒体这么给我们宣传，我们这个知名企业，不怕招不到员工。
张威跟着色色他们鼓掌，这个，大概也是公司出名的好处之一吧，原来你是被人选，现在你可以选人了。
“只要有人，我们繁花也会越来越兴旺，现在，你不知道客户对我们的要求有多少，他们甚至要求我们供应大米了，我一直不敢答应。”色色说。
“我们部门人员充足以后，我会安排一组人，帮你们做全产业链的智能化，这样就可以省更多的人工。”江灵和色色说。
色色：“太好了，你要不说，我接下来正要向领导要求。”
谭淑梅看了江灵一眼，和色色说：“你不用急，五十铃一定会想领导所想的。”
话里有话，众人哈哈大笑。
吃过了傅胖子丰盛的欢送宴后，第二天他们就要准备出发了。
张威走出水门饭店，一个人信步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林茵的那个埠头。
五花猫他们已把这里重新改建，现在沿着斜坡的是一个拱型的鲜花长廊，张威借着路灯看到，长廊的两边现在都植满了肥皂花。
拱型长廊上姹紫嫣红，都是些张威叫不出名字的小花，花香馥郁，张威沿着这道花拱门，一直走到了下面石板的码头。
张威有些失落，他觉得这个埠头的那种总让他感到有些忧郁的气质没有了，是今天还是那天林芸走了之后？
张威呆呆地站着看了好久，水门湖里，星星点点，落满了四周的房子和路灯倒映向湖里的灯光。
灯火阑珊处，时不时就有笑语欢声响起。
再见了，水门湖。
张威转过身时，看到江灵和谭淑梅正朝他走来。
两个人走近前来，脸色苍白，张威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
谭淑梅摇了摇头，江灵摊开手掌，给他看，上面是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的报道，霍金于伦敦当地时间三月十四日去世，也就是几个小时前。
“啊！怎么会，这消息准确吗？”张威惊呼道。
江灵点了点头，她说世界主要媒体都发布了消息。
谭淑梅也奇道：“我也奇怪，他去年来的时候精神多好，傅胖子的炒面都能吃两份，这才隔了多少时间。”
“有说得了什么病吗？怎么一直都没看到过他患病的消息。”
张威觉得不可思议，像霍金这样的人如果患病，一定会有媒体报道的。
“意外，说是傍晚在散步的时候，被一个喝醉酒的流浪汉袭击。”江灵说。
张威：“在哪里？”
“就在剑桥的国王街。”
张威还记得国王街，国王街哪里来的流浪汉，还是喝醉酒的流浪汉，怎么可能？
张威联想到去年霍金来时的绑架事件，他觉得这个事情不寻常，一定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谭淑梅有一样的想法，她看了看神情哀伤的张威，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用手在张威的肩膀上按了按，转身往回走。
江灵走过来站在张威的面前，抱着他，轻轻地说：“亲爱的，你没事吧？”
张威心里一派茫然，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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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下面欢迎张总裁
<>第190章 下面欢迎张总裁
到了举行落户典礼的日子，张威他们搬上来其实已经四天，典礼就在他们那个玻璃的员工食堂里举行。
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连外面的院子里也围了好多的人，省长致辞，市长致辞，京城来的领导们致辞，瓦努图的总领事小米致辞。
下面有节奏地热烈鼓掌。
等到张威上台致辞时，他紧张万分，谭淑梅在他耳旁悄悄地说，你就当是在上课，下面都是老韩。
张威心里默念着老韩老韩，等到主持仪式的主任叫他名字，他走到台上朝下看时，吓了一跳，前面几排，除了小米和孙总，一律都是大分头，哪里有什么老韩。
张威把写好背熟的词都忘光了，他定了定神，说道：
“刚刚主任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就像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而这问题，又是我不熟悉，我的专长是画画，不是讲话，所以我紧张极了”
下面发出一些轻微的笑声，那些大分头都微笑着看着他。
“下面一排排这么多的领导，很多其实我都认识，但你们都不认识我，因为我是从电视和报纸上认识你们的。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能经常上电视和报纸的一定都是大人物，所以谢谢今天有这么多的大人物光临指导”
下面大人物们笑得更灿烂了，这灿烂鼓励了张威，他继续说着：
“franedil;一is illet，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法国画家的名字，也是瓦努图王国驻申城总领事的名字，franedil;一is illet先生我不是电视里认识的，我们以前见过，他的友善一直让我记忆深刻，欢迎您，franedil;一is illet先生。”
下面的人都友好地鼓掌，小米先生也一边拍着手，一边不停地笑着朝他点头。
张威还是没想起来该说什么，又不能停下，他看到了外面的大运河，只有先扯起大运河的悠久历史，然后又扯起了瓦努图美丽的南太平洋岛国的风光。
张威想起林芸此刻大概会在海风的吹拂下看着网络直播，张威觉得找到结束的话题了，他说：
“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和一个风光秀美的国度，就这样，就今天，就在此刻，在我们大家的共同见证下又一次结合在一起，这是友谊和合作的象征，能置身其中，成为参与者之一，我感到万分荣幸，谢谢大家！”
下面雷鸣般的掌声，张威懵懵懂懂走下去，看到谭淑梅朝他翘着大拇指，张威长长地吁了口气，他感到自己的背上都已经湿了。
主任说下面有请缤纷科技有限公司的总工程师江灵上台讲话，据说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创造了前一段时间大家都知道的股权神话。
江灵红着脸上了台，下面一阵骚动，首先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当然就是，这总工程师，居然是一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
江灵朝大家鞠了一躬，站直身子，吁了口气，这口气吐得太响，从麦克风里传出去，大家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江灵的脸更红了，她赶紧结结巴巴地说：
“谢谢领导，谢谢franedil;一is illet先生，谢谢大家！本来，他们也给我写了一个发言稿，都是很好很高大上的词，可惜，我一紧张，现在都忘记了。”
下面哄堂大笑。
“我习惯在电脑前工作，习惯在实验室里面生存，这个场合，真的不适合我，站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智障。算了，我还是再给大家鞠一个躬吧，谢谢大家！”
江灵走到一边，弯下腰，认认真真鞠了个躬，下面人都笑着鼓掌。
江灵走下来，看到谭淑梅，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书记，我是真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该讲话的人都讲完了，接下来了就要演示他们的产品，小米虫他们在一排排分发着眼镜和耳机，谭淑梅走上台去，凑近麦克风说：
“媒体的朋友们，因为我们的产品还处于试制阶段，还没有正式开始申报专利，请大家配合一下，你们可以进行文字报道，但不要有图片和影像，谢谢你们！”
坐在前排的副省长站起来，转身和记者们说：“大家都听清楚了吗，这是纪律。”
那些记者们表面点着头，心里暗想，什么了不起的产品，请我们拍，我们还要看值不值得。
都准备好了，江灵在平板上按了一下，开始。
那些领导们发现自己突然就置身在了一个八万人足球场的主席台上，摄影记者们都在球门后的挡板外，而文字记者们发现自己和其他的人，都一起坐在看台上。
张威他们已有两个足球馆造出来了，所以小贝和小会可以同时上场。
两个人一边跑动一边传接球，往球门前面移动。
接着小贝表演了他的香蕉球，小会表演了他的精准射门。看台上的人都鼓着掌。
刚刚还一碧如洗的天空突然间电闪雷鸣，看台上的人们“啊！”地一声尖叫，纷纷想起身跑，霎时，雨就劈头盖脸地落下。
有人摘下了眼镜惊奇地看看，又戴回去，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看到看台上一个小女孩伸出了手臂，手掌朝上，雨在她的手掌上噼啪溅起，大家不由得也伸出手去。
领导们不约而同地都离开了上面有顶棚的主席台，站到了雨里。
接着是雪，接着是夜晚，接着又回到了白天，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任何的天气条件下都在球场上不停地奔跑。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演示，大家觉得目瞪口呆，仿佛已经经历了很长的时间。
等他们重新回到会议室时，刚开始都有些不适应，而后开始交头接耳，后来大家就一起鼓掌。
副省长站起来说：“请那个小姑娘再上来一下。”
大家的掌声更激烈了。
江灵走上台去，朝大家又鞠了个躬。
坐在第一排的大分头们站了起来，不停地鼓掌，整个会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朝江灵鼓掌。
江灵不得不再一次鞠躬。
副省长和副市长们已走过去，依次和她热烈地握手。
这所有人中，最高兴的就属街道办主任和瓦努图的总领事小米，他们没想到这个公司的产品原来是这样的，那真是捡到一个宝了。
接下来几天，张威和谭淑梅他们应接不暇，科技局的同志来了，要帮他们立项，申报专利申报国家重大科技成果奖。
体育局的同志来了，要和他们谈进行全民健身运动的合作。
浙江大学和杭城大学的教授们也来了，他们有的是想来踢馆的，有的是真诚地来学习和谈合作的。
那些来踢馆的，都铩羽而归，他们不得不承认，江灵的这个项目，已经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
各个居住小镇的管委会来了，要求把他们也纳入进第一批试点的名单。
记者们更是一次一次地来了。
当然，对谭淑梅来说，最让她高兴的是报名应聘的已经人满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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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小别重逢，一起去吃饭
<>第191章 小别重逢，一起去吃饭
卡宾枪和老五老韩也来参加了落户仪式，不过卡宾枪没等会议结束就先走了。
小王今天回来，卡宾枪已向陈局请好了假，他要请小王吃饭，更重要的，是他要和小王谈电话记录的事。
好长时间没到仁和坊了，小王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地人，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她牵着卡宾枪的手，一条条街逛着，不一会，卡宾枪手里就提满了大袋小袋，小王说这些都要带回去送人的。
卡宾枪笑她，他说你们建安的，有谁没来过仁和坊，用得着这样吗？
你不懂，这是两码事，你送他的，东西再小，那也说明你心里有他，感觉不一样的。
卡宾枪狐疑道：“你不会是有相好了吧？”
“那是，你以为呢，本姑娘就是一朵花，开在哪里就哪里香。我和你说，卡宾枪，想给我做媒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你就多长长心眼吧。”小王笑道。
“那怎么办？我把你挂在腰里？”
“不用。”小王凑近他耳边，悄声说：“晚上卖力点就行了。”
说完，小王自己的脸倒反先红了。
卡宾枪点点头：“好吧，看样子晚上我要把生平绝学都用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一边逛一边调笑，说不出的惬意和放松，感觉着无比的甜蜜，巴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就拥吻起来。
小王看着边上的一家家酒店，问卡宾枪，今晚吃什么？
卡宾枪想起来了，他说我们不在仁和坊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卡宾枪带着小王，穿过了整个仁和坊，到了一条与仁和坊紧邻的街道，小王从没来过这里，她惊奇地发现，这条街的两旁居然也都是酒店。
而且酒店的规模和种类，竟比仁和坊还多。
他们到了一家名叫“富春人家”的酒店，酒店生意很好，很多人都在等餐，小王说太多人了，去其他家吧。
卡宾枪说别去，这里的酒店，都一样。
他们领了号，看看前面还有四十几桌，卡宾枪把手上的东西寄存在柜台，和小王手牵着手出了门，沿着街道逛起来。
卡宾枪和小王说，这地方还是前几天老五请客，丁当找的这里，那天辛宁也在，不是进不了仁和坊嘛，丁当就定了这里，没想到这里的菜是意外地好吃。
这里虽然紧邻着仁和坊，但不属于仁和坊，这里的房租便宜很多，大概只有仁和坊一半的价，所以你看，这里的酒店规模都比较大。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菜价也要比仁和坊大概便宜三分之一。
小王笑道：“带我来这里，这个才是最关键的吧？”
“胡说，你老公是这样的人吗？”
“是这样的人也没关系，省下的还不都是咱家的钱。”
卡宾枪亲了小王一下：“小同志觉悟就是高。”
“他们搬到杭城，你乐坏了吧？”
“谁？”
“阿威他们啊。”
“是啊，我好像突然感觉自己很忙，一有时间就要往那边跑。”
“呵呵，挺好的，这样我也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把你一个人放养在这里，我怕你跑别人床上去。”
“卧槽，那你不怕我跑女同学床上去。”
“不会，我早看出来了，你在你们女同学心目中，早就人设崩塌了，没人会看上你，你和她们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
“再说，”小王道，“你们女同学，还单着的就只有谭大妈和小米虫了。大妈喜欢的是阿威那种类型的，小米虫你受不了。”
“还有色色和五花猫。”
小王盯着卡宾枪看了一会，笑了起来：“她们谁都瞧不上。”
“什么意思？”
“你是真笨还是装的，她们就是一对。”小王笑吟吟说道。
“卧槽，不会吧，怎么可能？”卡宾枪叫道。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有你这种假刑警才会被蒙在鼓里。”
卡宾枪不响了，他仔细地想想，最后觉得小王的说法是对的，色色和五花猫，大学四年，从没听说过她们和谁谈过恋爱，甚至约会。
这确实不正常，特别是五花猫，她是那种男人喜欢的类型，美丽而又温顺，学校里追求她的人也不少，她也没谈过恋爱，不应该啊。
如果说她们是一对，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怎么样，想明白了？”小王看着他。
卡宾枪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什么时候眼睛变得这么毒辣的？”
小王扑哧笑道：“我是学这个的，你以为我是花瓶？原来在市局，是因为不需要我表现，我乱表现那不就是个二货了？”
“那我就是二货？”
“没错，很二。”小王笑道，“但到下面，我兼着刑侦大队的政委，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我能立足吗？”
卡宾枪心里暗暗吃惊，自己原来还真的小看小王了，以为她只是一个通过后门进了局里，得过且过的小姑娘，没想到她还有这犀利的一面。
自己和陈局的事没被她发现，是自己掩饰得好，还是陈局的演技比较好？
卡宾枪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酒店提醒他们，他们的前面只剩三桌，马上要轮到了。
卡宾枪拉着小王，赶紧往“富春人家”走。
酒店里面是装修成田原风格的，他们的运气很好，正好轮到一个二楼的卡座。
卡座的一面是玻璃，下面就是他们刚刚彳亍的街道，左右两面是细密的毛竹，把他们和隔壁隔开，朝向过道的这面，挂着一顶蓝印花布的门帘，整个卡座，构成了一个私密的环境。
放下布帘的一瞬，两个人不约而同就抱在了一起，亲吻起来，他们实在是有太久的时间没见面了。
服务员掀开门帘想进来点菜，目睹这情景，赶紧说了一声：“对不起！”
人就退了出去。
卡宾枪赶紧放开小王，退回到对面的位置，叫道：
“回来回来。”
服务员重新掀开门帘进来，小王脸红红的，侧过身不去看她。
卡宾枪埋怨说：“菜都没点，你逃什么？”
服务员不响，把菜谱递给卡宾枪，她使劲地憋着笑。
卡宾枪瞄她一眼，问道：“你笑什么，你和你男朋友不亲嘴啊？”
小王从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卡宾枪还在翻着菜谱，小王手伸过来，从他的手里把菜谱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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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请你不要打扰我
<>第192章 请你不要打扰我
小王飞快地点好了几个菜，卡宾枪笑道：“现在动作很熟练嘛。”
“那是，我和你说，在下面，我几乎天天都在酒店里吃饭。”
“也不怕犯错误。”
“犯什么错误，吃的都是自己的，又没用公款，当然，我这种天生丽质的，是只需要出场就可以，不用买单。”
“哈哈，说的好像你周围围着一群公鸡。”
“你不懂，小地方的生态和杭城真的不一样的，在这里，我们一幢办公楼里的人认识的都没几个。那里，好么，我下去没多久，差不多整个区委区政府大院的人都认识了。”
“因为你天生丽质？”
“因为小地方的生态，人就像一个线球，都缠在一起，同学啊亲戚啊，随随便便哪个部门的哪个谁，一说起来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我只要认识了十个人，就等于认识了大院里的所有人。”
“习惯吗？”
“习惯了，那里的人都对我很好。”
“又因为你天生丽质？”
“滚，一是本姑娘这个年纪，正科，在那里是凤毛麟角，大家都是公务员，这个还是有说服力的。
第二，都知道我是市局去的，迟早还要回市局，回来以后，会坐哪个位子就不好说了，没人会来得罪我，现在的人都很聪明，都知道留后手的。”
卡宾枪看着小王，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原来在自己眼里很单纯的女孩，现在说起官场的林林总总是信手拈来，而且好像乐此不疲。
卡宾枪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她的成熟还是，失落于她的变化。
小王似乎察觉到卡宾枪的异样，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聊这些？”
卡宾枪摇摇头：“不是，我知道你在那边很好就放心了。”
“我很好，你放心吧。”小王看着卡宾枪，“你呢，你怎么样？听陈姐说，你还是老样子？”
“是啊，不然还能怎样？”
小王伸过手来，拉住了卡宾枪的手，语气温婉地说：
“你知不知道，陈姐其实一直是想把我们拉为她自己人，我感觉得出来。”
“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她自己人。”卡宾枪笑道。
“真的，现在当官的，谁不是要上上下下罗织一帮自己人，这样才好做事。”
“噢。”
“你懂我意思了吗？”
“什么？”
“这种机会也是机不可失的，领导可不会一直等你。”
“就是让我要求进步，和陈头走近一点呗。”
“对啊，你自己和我说过，男人要是三十岁还没混出名堂，连同学会都不好意思参加，对不对，是不是你说的？”
卡宾枪点点头。他看着小王有点得意又有点爱怜的神情，突然就有些心疼，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走得很近，太近了。卡宾枪心想。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小王点点头：“如果我们没进机关是另外回事，进了机关，就要按机关的活法，努力进步。”
“嗯，你很合适。”
“你嘲笑我？”
“不敢不敢。”
菜上来了，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漫无边际地聊着。卡宾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帮我查一个电话。”
“又来，又要捉奸了，你没女同学有这个需求啊。”
“是老五。”卡宾枪说，“你不是知道老五的老爸出事了吗。”
小王点点头。
“十年。要是立功可以减刑，你不知道，他老爸和胖子是一个德行，进去了什么事都自己扛，口风很紧，谁也没有交待。
有一个电话，现在空号了，我感觉是个会所还是什么的电话，要是能找到这个地方，就能知道他和哪些人有金钱往来。”
“你是想把这些人揪出来，给他创造一个机会？”
卡宾枪点点头。
“好，给我吧，要查什么？”
“倒查回去，查以前哪些电话打过这个电话，再查这个电话空号以后，这些电话又有哪个共同的联系人。”
“不笨嘛，你想把它新的电话找出来？”
“对。”卡宾枪点点头。
“周一没时间，周二吧，我去建安的电信局跑一趟。”
“没影响吧？”
“影响什么，小事一桩。”
“现在不是要有立案手续才可以查通话记录吗？”
“亲爱的，那是规定，在小地方，面子可比规定管用，我就是带手续去，也没人要看。”
“哈哈，想不到我老婆这么神通广大。”
小王嫣然一笑：“你就赶紧巴结吧，以后有你甜头吃的。”
“好，待会我一定很卖力。”卡宾枪笑道。
“滚！”小王骂道，又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不过握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吃完了饭，卡宾枪说要去夜店或看电影吗？
小王摇了摇头：“不要，回去了。”
卡宾枪明白了，两个人一上了车，设定了无人驾驶，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亲吻起来。
小王学着卡宾枪的口吻说：“我和我男朋友最喜欢亲嘴。”
卡宾枪轻声地笑着。
小王翻身坐到了卡宾枪身上，让卡宾枪硬邦邦地顶着自己，说不出的舒服。
“我们也试试车震？”卡宾枪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不行，我还没喝那个。”
“哪个？”
“哎呀就是那个啊。”
卡宾枪明白了，小王这是说的避孕水。
“猪啊，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紧急避孕药，事后4时之内服用都有效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谁像你那么流氓。”
“来，那就让流氓尽个性。”
“真的有你说的那种药？”
“真的。”
“那好吧，来吧，老公。”
卡宾枪把座位移到了最后面，放倒，人跟着也倒下去，小王已经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去了，伸手帮卡宾枪解着衣扣。
汽车在高速上飞奔，小王把四周的玻璃调成了一幅繁星满天的影像，这样边上飞驰而过的汽车里的人就看不到他们了。
小王骑在卡宾枪的身上，一只手按着卡宾枪的胸脯，另一只手，扶住了身后车壁。
她的目光，直视着头顶璀璨的星空，一下一下，那样子真的像一个快乐的骑手。
卡宾枪伸出手，从下往上，托住了小王的那两个球体，他真想把小王身后的背景，调成梵高的油画。
绿色的丝柏，湛蓝的旋转成旋涡的夜空，黄色的星星一朵一朵地绽放，小王的姿势坚定，目光迷离。
卡宾枪的身子动了一下。
“别动，亲爱的。”小王轻轻地叫道。
她此刻正神情专注地要抵达一个新的地方，请你不要打扰我好吗，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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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早他们一步
<>第193章 早他们一步
张威把麦克和老叶，派去了硅谷，小米虫和程序部的几个程序员，被派去了瓦努图，这两个地方的体育馆，也开工了。
要和丁当分别，老叶依依不舎，丁当把他那家伙抻长放开，再抻长，放开，叹了口气：
“我是不是要把你这里打个死结？”
“我是不是要给你加把锁？”老叶笑道。
“滚！”丁当趴在老叶的胸脯上，很认真地盯着他看，告诫他：
“老叶，你他妈的注意安全啊，别把艾滋带回来。”
“只要注意安全就可以了？”
丁当点点头：“你不敢的。”
“不敢什么？”
“不敢乱用，这东西老娘用过几次有记号的，乱用会被我发现。”
老叶哈哈笑着，差一点就笑抽过去。
丁当一本正经说：“你要乱用，哼哼，这辈子就别想再上老娘的床了。”
如果不是这么忙，丁当真的会去和张威说，派她也一起去，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太忙了。
她和辛宁带着美术部，忙得不可开交，有那么多的足球场需要他们设计。
一个足球场就是一个地方的主场，彼此必须区分，不可能一个个复制的。
从场外到场内，从球员休息区到看台，每一张坐椅和灯光，细到通道里的每一张海报，都需要他们安排妥当。
江灵的篮球馆也快完工了，等她完了，他们这里，马上又会有很多的篮球馆需要设计。
搭积木一样，每一座虚拟或现实的体育馆，都需要他们这样一个一个搭起来。
丁当和张威江灵建议，她说我们的一个个单项的体育馆，可不可以用不同的外墙颜色区分，比如足球用绿色，篮球用红色，羽毛球用黄色，这样一个个体育馆拼接在一起时，就是一个个大色块。
“太好了，这样整个体育馆落成后，远远看去就像一幅蒙德里安的画，有几何画派的效果。”张威叫道。
江灵不懂几何画派是什么鬼，张威把蒙德里安的画给她看，这画她当然很熟悉，就是几个大色块拼成的大小不一的格子。
如果一个单项是一个颜色，他们的体育馆拼在一起时，因为各地所需的单项场馆的数量不同，它们集合成的色块大小就不一样。
这样的体育馆，一看这风格就知道是他们的综合体育馆，但不同地方的场馆又是有区别的。
江灵也觉得丁当的这个主意太好了。
搬到杭城以后，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各部门要招的员工都招齐了，他们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人。
所有员工的助工，都送去水门镇了，色色高兴地说，他们现在把农场的规模也扩大了，时机正好，他们把早稻也种下去了。
谭淑梅不懂早稻是什么东西，去问张威，张威笑道，就是大米，我们这里一年可以种两熟，现在种的是早稻，六七月种的就是晚稻。
江灵的实验室也分成了三个小组，每一个项目齐头并进，林芸电话问她，说五月底六月初可不可以完成，如果可以，就和我的婚礼在一起。
江灵算了一下，她说可以。
张威的办公室在三楼，门敞开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个老旧的木制楼梯，楼梯的出口，围着一圈木头的栅栏。
张威看到老五的肥脑袋从下面一摇一摇地升上来，张威站起来走到门口，老五喘着粗气。
“又没有电梯，你还把办公室弄到三楼。”老五骂道。
“对我来说，和一楼没什么区别，你怎么来了？”张威笑道。
“卡宾枪呢？这傻逼让我来的，他没到吗？”
老五话音未落，楼梯下面响起了卡宾枪的声音：“我到了。”
卡宾枪三步两步就追了上来，他们进办公室的时候，卡宾枪晃着手里的一沓纸，兴奋地说：
“拿到了。”
“拿到什么了？”老五问。
“嫖客名单。”
张威明白了，他打谭淑梅和江灵的电话，让她们过来。
小王提供的资料很详细，不仅找到了那个新电话，还拉出了经常打那个电话的一些手机，并且拉出了这些机主的个人资料。
“卧槽，哪里来的？”张威问道。
卡宾枪说小王给弄的。
“你家小王，现在不简单呵。”张威赞道。
“那是，人家现在是正科级。”卡宾枪说。
“还有脸说。”谭淑梅骂道。
他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张威说；“我来打。”
“不行。”老五说，“人家一查就知道你是哪家公司的，结果还是一样。”
“那怎么办，要么用老叶的名字去注册一个公司？”谭淑梅说。
“还有一个办法。”卡宾枪说，“其实我们不需要打电话。”
张威老五看着他，谭淑梅说：“别卖关子，快说。”
“我们不是已经有嫖客名单了吗，我们跟踪其中两三个人，他们去的时候，我们不就知道了。”卡宾枪说。
“对啊，这才像个警察说的话！”老五眼睛一亮。
“我们可以从员工中组织一批可靠的人，轮流跟踪，不怕找不到他们。”谭淑梅说。
江灵一直低着头在翻那沓纸，没有作声。
“卡宾枪。”江灵叫道，“我记得阿威说，那天老五打电话之前，你先用匿名打过一个电话？”
“是啊，怎么了？”卡宾枪问。
“你能看看你手机里的通话时间吗？”
卡宾枪在手机的通话记录中找起来，他找到了那通电话，给江灵看。
江灵低着头翻看了一会通话记录，叹了口气：
“果然，这个通话记录是假的。”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就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觉得这通话记录很蹊跷，果然，你们看，这记录里就没有卡宾枪的这个电话。”江灵说。
他们把通话记录和卡宾枪的时间比对一下，还真没有他的那个电话。
“会不会是匿名的原因？”谭淑梅问。
“不会，那也会显示的。”
卡宾枪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江灵，失声道：“五十铃，你是说小王做了手脚？”
江灵摇了摇头：“不是，是谁去拉都会这么一个结果，这记录被篡改了，这十几个人的记录，都是被加进去的，原来的记录，除了老五的，都被删除了。”
“你是说在服务器里改了？”张威问。
江灵：“对，这十几个人，我敢保证，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从没打过这两个电话，我们跟踪他们，一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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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进一步分析
<>第194章进一步分析
“对手很厉害。”江灵说，“他们知道我们会追终原来的那个号码，所以，他们除了老五的，把其他的电话都删了。”
“所以我的电话也没了？”卡宾枪问。
“对。”江灵点点头，“他们再植入了十几个电话，让我们误以为是嫖客的电话，通过这些电话，再引出这个号码。”
江灵手指着纸上那一个新的号码：“真高明啊！”
“五十铃，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干嘛，电话不是都删了，我们要找也找不到了？”老五没想明白，问道。
“这是一个诱饵。”
“诱饵？”
“只要有人再打这个电话，他们马上就知道，他们会反追踪，弄清谁在查他们。”江灵说。
众人面面相觑，好险，幸好刚刚没打这个电话。
“等等，这个电话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的，我们找到这家公司，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们了？”张威问。
“没用，我敢肯定，这个肯定是一部闲置很久的电话，他们只是一直缴费让它畅通而已，这家中介公司，说不定早就关门了。”
“通过缴费记录查呢？”谭淑梅问。
“没用，网上随便注册一个账号就可以缴费了，你怎么查？说不定还是从国外缴的费。”
卡宾枪想起了一件事，心里一凛，赶紧说：“五十铃，你说这个电话是个诱饵，那是不是”
“没错，小王已经暴露了，她去拉这通话记录就暴露了，而且，他们通过了解到小王和你的关系，马上也会怀疑你。”江灵说。
“啊！”张威c老五和谭淑梅又吃一惊，谭淑梅赶紧问：
“那怎么办？他们有没有危险，要不要提醒小王？”
卡宾枪一听这话，就想给小王打电话，江灵赶紧说：
“别急，不会有性命安全的，他们只是想知道谁在找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去伤害一个警察来给自己找麻烦。”
张威他们点点头，对的，不然他们上次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了老五。
“那现在该怎么办？”谭淑梅问。
“什么都不要做，他们知道小王拉了电话，一定很关注有谁会打电话来，也会关注小王的一举一动。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无所适从。唯一一件会做的事就是”
“就是什么？”卡宾枪着急地问。
“就是会抓紧调查小王和你，查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对他们又了解多少。”
卡宾枪点点头。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你们就是安全的，反过来，他们越摸不到底就越会慌乱，反过来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江灵说。
“怎么说？”卡宾枪问。
“这段时间，要是你或小王发现有谁对你们特别感兴趣，特别是在暗地里调查你们，那么，这个就是他们的人。”江灵说。
谭淑梅长长地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复杂，幸好这个五十铃参与了进来，这完全是场智力比赛，有五十铃在，本方胜算才有保证。
“五十铃，你不当警察真可惜了。”卡宾枪道。
“嗯，等我退休的时候，我可以当马普尔小姐。”江灵笑道。
“什么小姐？”张威问道。
江灵见他们都不知道马普尔小姐是谁，就有些得意，问道：
“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有个侦探波洛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卡宾枪说，“《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尼罗河惨案》。”
江灵点点头：“对，她还创造了一个侦探的形象就是马普尔小姐，一个英国乡村的老太太，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就把案子破了。”
谭淑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想织毛衣？”
“我想破案，到时织毛衣的活就交给我的助理干。”江灵朝张威那边甩甩头，示意道。
老五和卡宾枪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现在可以侧写了。”江灵左手的拇指不停地搓着右手的拇指，最后一弹，兴奋道。
她的两眼冒光，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侦探，在被一大堆垃圾案件纠缠之后，终于碰到一个像样的对手。
“对方幕后主使或主要参与者是你们警方的高层。”江灵和卡宾枪说。
“虽然其他部门的高官也有能力做到这些，搞定这些部门，但他们不会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
卡宾枪想到了邢志明，他想这不是早就明白的事。
“不会是你们那个大队长，他的级别不够，智商也不够。不然不会这样轻易就让你这种菜鸟发现，他后面一定还有更高的人，因为有靠山，这种马仔做事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大大咧咧，会被你这菜鸟逮住。”
虽然江灵一直在说卡宾枪菜鸟，卡宾枪却不断地点头，其他人看着暗暗好笑。
“这个人智商极高，在单位里，一定是能力很强，人人尊敬的那种，平时不苟言笑，是那种让人又敬又畏的人。”
“你怎么看出这些的？”张威问。
“骄傲，我从他的所有这些安排里，能感觉出他的骄傲，自我感觉良好，很自负，他觉得自己有过人的智力，足够玩弄其他人于股掌。”
卡宾枪心里一凛，他想到了一个人，他觉得五十铃说的这些，活脱脱就是在说她。
也是，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别的不说，光是她说的他们的家，那个市中心的别墅，价格就不菲，那是以她副局长的正常收入，没有能力承担的。
她一定有其他巨额的资金来源。
她也不会收受贿赂，用五十铃的话来说，她太自负，她根本就瞧不起那些想给她送东西送钱的人，而让她因为收了你的钱物，就帮你办事，那就更是不可能的。
她是那种要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的人，而不会让你把她握在手里。
卡宾枪脸色铁青，谭淑梅看到了，关切地问：
“卡宾枪，你怎么了？”
江灵目光直视着卡宾枪：“你想起是谁了？”
卡宾枪赶紧慌乱地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我想要是你说的这个人存在，那小王是不是很危险？”
“不会，他反倒会想办法先拉拢你们，或镇住你们，让你们不敢动弹。”
卡宾枪想起最早自己去和她说日大的事，她就告诫自己不要和任何人说，后来自己和她上了床，不知这算不算拉拢自己。
后来他和她说了邢志明的事，她告诫自己的，还是不要管了，都交给她，但交给她之后就没有下落了。
后来就发生了被跟踪的事，当时他就怀疑这不会是邢志明干的，那么是谁干的？她还防着谁？
卡宾枪甚至想到，老五和阿威他们做的第一个游戏，就是自己告诉她的，后来就发生了卷毛的事。
他们做的第二个游戏，又是自己告诉她的，后来就发生了老五老爸的事，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如果不是，那么
卡宾枪痛苦地摇着头，他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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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我要去建安
<>第195章 我要去建安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陈局问卡宾枪，刚刚的那一局，她显然没有尽兴，有些不满。
卡宾枪努力想使自己兴奋起来，但他的脑海里，驱之不去的都是五十铃的话，不由自主就会想，越想就越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可疑。
“没有什么，可能前面酒喝多了，有点头疼。”
卡宾枪在张威他们那里吃了晚饭，但其实滴酒未沾。
“你们这些同学在一起，就知道喝酒吹牛。”陈局笑道。
“那是，不喝酒不吹牛，那叫什么同学。”
“好吧。”她亲了亲他，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和他说：“我要回去了。”
卡宾枪坐在床上，看着她，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我要去建安，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小情人的？”
卡宾枪猛地紧张起来：“你去干嘛？”
她冷笑了一声：“我去下面分局，还需要理由吗？”
他看着她，突然语塞。
陈局轻轻地笑了一下，走过来，想摸下他的脸和他再见。
他突然一把就把她抱住，她用手去推他的额头：“喂喂，别忘了约法三章。”
她这样说着，他却抱得更紧，她有些愠怒：“别耍赖！”
莫名地就有一股怨气袭上卡宾枪的心头，他抱着她的手从腰里伸进她的裤子，用力一扯，就把她裤子的袢扣扯坏了。
他的头在她的胸前乱钻，手摸上来用力一扯，把她的衣服扣子也扯坏了，他把她的衣服扯了下来。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摸着他的头的手正想用力把他推开，却摸到了他满脸的泪水，她的心一软，叹了口气。
她想一定是自己急着要回去，他才生气了。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头，人跟着就倒了下去。
陈局到建安公安分局门口的时候，局长c政委c和几个副局长已经在楼下大门口等她了。
他们把陈局迎到楼上的会议室，椭圆型的会议室，陈局和市局办公室主任坐一边，建安分局的领导班子坐在另一边。
建安分局的领导们依次向陈局汇报工作，陈局一边记一边不时地插话问着问题，都说完了，陈局简短地谈了自己的对他们工作的体会，强调了三项措施，提了四个要求。
等陈局说完，中饭的时间也到了，局长站起来，请他们去单位食堂便餐，局长问，要叫小王吗？
“她今天在，好好，那就一起吧，我也好久没见过这个小丫头了。”陈局笑道。
小王很快就跑到了单位食堂的小餐厅，跑得有点快，还气踹嘘嘘的。
陈局招呼小王在边上坐下，笑道：“跑这么急干嘛？”
“不是听说陈姐，哦，陈局来了吗。”小王的脸红了。
“小王在这里表现怎么样？”
“不错，不错。”局长赶紧说。
“陈局带出的兵，错不了。”政委补充道。
“你这是自夸吧。”陈局笑道，“你们也是我带出的兵啊。”
众人哈哈大笑。
菜很丰盛，陈局匆匆地吃完了一碗饭就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陈局问小王：“你吃饱了吗？”
小王赶紧点头，三下两下就把饭扒完了。
陈局站起来，和小王说：“那好，带我出去逛逛，我好久没到建安了。”
局长和政委赶紧站起来，陈局笑道：“你们站起来干嘛，好好吃你们的饭，小王陪着我就行了。”
局长他们还迟疑着，陈局说：“我再不走，你们这饭就吃不好了，是不是，主任？”
主任嘿嘿笑着，其他的人跟着也嘿嘿笑了起来，他们知道陈局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走了，你们可以喝点，当我没看见。
陈局和小王到了外面，陈局说：“坐你的车。”
到了车上，陈局说：“昨天没休息好，去哪里放松一下。”
小王说好，她想了一会，和陈局说：“这里可没有杭城那么高档的地方，陈姐，要么我们去洗脚吧？”
“好。”陈局点点头。
她们到了建安文化广场边上一幢大楼的三楼，小王和陈局说：
“朋友带我来过两次，这里环境还比较干净c清爽。”
她们要了一个二人的包间，泡脚按摩修脚，足疗师给她们服务的时候，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都是工作的事。
等到足疗师给她们服务完毕，和她们说你们休息一下，带上房门，房间里只留下了她们两人时，她们才聊起了贴己的话。
“有回杭城的打算吗？”陈局问小王。
“这里也挺好的。”小王说。
“这里只能过度，再往上就要撬别人位置了，一个分局副局长，多少人打破头要争，你年纪和资历都还不够。”
“嗯，我知道。”
“下半年回市局信息中心吧，当个副主任，一样也是副处，但没人会说什么。”
小王不响，她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陈局继续说：“提到副处过度一年，可以去的关键岗位就多了，你明白吗？”
小王当然明白，信息中心是市局的直属机构，信息中心副主任，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按级别，和副支队长c分局副局长已经是平级了。
自己这个年纪，能到这个级别，如果不继续走团的路径的话，这应该是阻力最小的路径了，陈姐已经仔细考虑过。
“谢谢陈姐！”小王由衷地感谢。
“对了，卡宾枪现在怎么样了？我好久没见过他，我去技术部两次，都没看到他，他瞎忙什么呢？”陈局似乎无意中问道。
“他呀，”小王笑道，“他不是同学公司搬到杭城了吗，估计他一有空就往那里跑了。”
“你们现在还好吗？”
“嗯。”小王点点头。
“他同学什么公司？还天天跑？”
“就原来水门镇那个，做游戏的。”
“嗯，有点印象。”
“他同学的爸爸不是出事了嘛。”
“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卡宾枪有一天还跑我办公室，让我帮忙，我又不分管经侦，能帮什么，这小子看得出来，还很不高兴。”
“这个人就是这样，同学的事比自己的事还上心，前几天还让我帮他拉通话记录，说是要帮他那同学父亲找个立功机会。”
“呵呵呵呵。”
陈局一边笑一边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这小子还是没告诉小王实情，前天他们告诉她是小王拉的通话记录，她还吓了一跳，担心影响扩大了。
原来没有，这小子没有违背她别告诉小王的告诫，但也没放弃再追这个事。
还是要想办法摁住他。
“我们走吧。”陈局和小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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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老汪这个傻逼
<>第196章 老汪这个傻逼
陈局他们前脚刚走，卡宾枪马上接到了小王的电话，小王问他怎么回事，现在脱岗是不是已经出名了，连陈姐都知道了？
卡宾枪问你们怎么会聊起我了，都说了什么？
小王有些兴奋，把他们下午说的话，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他，包括她告诉了陈局拉电话记录的事，包括陈局告诉她下半年准备把她调回杭城，提副处。
看看，我和你说的没错吧，现在我们这里，人人都知道我是陈头的人。
卡宾枪觉得五十铃的分析没错，自己的猜想也没错，那个幕后的人，就是陈局。
卡宾枪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让他震惊的还不仅仅是那个人是陈局，而是，老五和阿威他们所受到的磨难，始作俑者，原来都是自己。
而这一切，卡宾枪只能埋在心里，无法和任何人说，这是卡宾枪无法承受之重。
他觉得自己几乎都快爆炸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卡宾枪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开着车，他本来想去张威他们那里的，开了段路，还是转了方向，回去了别墅。
卡宾枪进了门，在一楼的沙发上倒下去，头昏脑涨的，什么都懒得想，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外面天色暗下来，卡宾枪朦朦胧胧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懒得起身，朦朦胧胧听到陈局嘀咕我还以为家里没人。
卡宾枪躺在那里，陈局过来摸了摸他额头，问道，怎么了，病了？
卡宾枪摇了摇头，勉强地坐了起来。
陈局在他前面的地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沙发和卡宾枪。
“小王和我说，你让她帮你拉电话记录？”
卡宾枪没料到她会如此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查一个电话而已。”卡宾枪说。
“什么电话？”
“这个你需要知道吗？”卡宾枪没好气说。
“当然，你做的一切我都需要知道。”
卡宾枪沉默了一会，知道这对话不继续下去，今天是过不了关的。但他知道她是那只幕后的黑手时，反倒不得不小心起来。
倒不是他害怕，而是，这事如果应对不好，可能会伤及小王和阿威他们，他索性装作真生气了。
“你不肯帮忙，我当然只好自己想办法。”
“呵呵，什么我不肯帮忙？”
“老五老爸的事，我还专门跑你办公室去了，你帮忙了吗？你不帮忙，我只好自己去试试，看能不能帮他找个立功的机会。”
陈局叹了口气：“我不帮忙，你以为他会只有十年？”
卡宾枪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但他正好借此下坡，他语气变得婉转了。
“这么说你帮忙了？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做什么事，都要和你说吗，我还需要向你表功？”
卡宾枪弯下腰，把她的头抱在胸前，亲了亲她的头顶。
“说，你查的是什么电话？和邢志明的事有关吗？”
卡宾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就从日大的通话记录里，发现了这个电话，我怀疑是个大保健的电话。”
“你的同学，就好这个？”
“不知道，只是我的猜想，这个电话神秘销号了，我就想倒查一下，找出新的号码。”
停了一会，卡宾枪叹了口气：“号码倒是找到了，没什么用。”
“哦，怎么说？”
“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这种电话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肯定是假的，没来由还惹一身腥。”
“呵呵，你倒很聪明。”
“那是，怎么说我也是个警察。”
“呵呵，你这警察，就知道找同学帮忙查案？”
“什么同学？和他们无关，我是一个人在查这事，他们自己的麻烦就没断。”
“好了，以后这种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别自己乱来，知道吗？”
“我以为你不会帮忙的。”卡宾枪嗫嚅。
“看你表现。”她笑道，“表现得好的话，我让治安大队捡一个案子给你同学，让他父亲减两年。”
“真的！？”卡宾枪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她。
“喂喂，你干嘛？”她急叫道。
“为了这两年，拼了！”卡宾枪说。
毕竟是孩子，喜怒还都写在脸上，陈局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放开我，还没洗澡呢。洗完澡先吃饭，然后你再慢慢表现，今晚我不回家，你有的是时间。”
两个人上楼，楼梯走到一半，陈局的电话响了，她和卡宾枪说：“你先上去。”
她自己退回到一楼，接了电话，电话里老同志还是老花样，让她过去，她准备找个理由搪塞，但老同志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亲爱的，我先出去一下，就回来。”隔着楼梯，陈局朝上喊着。
等卡宾枪下来时，她已经出门，他听到了门外汽车启动的声音。
卡宾枪想追出去跟着她，看看她到底去哪里，走到门口，还是放弃了，这个风险太大，想不被她发觉，很难。
她一边开车一边朝后视镜里看着，确认后面没人跟着她，她才转向了去会所的路。
老同志今天一反常态，没有急着云雨，见她进来，端坐着不动，厉声问：
“听说你的手下，正在四处乱嗅？”
陈局知道这是在问小王拉通话记录的事，她知道这事现在遮掩不过去了，老同志不仅知道了小王，也一定知道了卡宾枪。
“还不是老汪惹出来的事。”陈局愠怒道，“这傻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知道她这骂的是老汪，其实是骂老同志，想把锅甩给老娘，哼，老娘不吃这套，你自己背去。
陈局心里暗想。
“关老汪什么事？”老同志问。
“老汪把小王男朋友同学的老爸，弄进去了，人家想找个立功，就四处乱动了。”
“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
“哼哼，人家进去前本来就是我们的会员，手机里就有号码，有什么稀奇，大兵这个傻屌，也没把电话删了就还家属了。”
陈局替卡宾枪找了个更合理的理由，大兵是经侦支队的支队长，老同志这次一定没少指示他。
陈局仔细观察着，老同志的脸上果然有些尴尬，老同志，久不上沙场，就别还老以老刑警自居了。陈局心里冷笑。
“放心吧，没事了，都被我摁住了。”
“噢，那就好，下次有这种事，最好不要等到别人先告诉我。”老同志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什么时候连这种小事你也要管了？不相信我的能力？”陈局问道。
老同志嘿嘿笑着，脸色晴朗了很多。
“老汪这次，是你同意的？”她这是要进攻了。
“没有，我怎么会知道。”老同志的神情复有些尴尬。
“你不知道？”她狐疑道，“老汪现在胆子这么大了，都敢单干了？”
她双眼逼视着老同志，一动不动。
老同志把目光移开，神情更显尴尬，他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老同志伸开了双臂，这是要宽衣了。
陈局觉得，她莫名地就对这熟悉的皱皱巴巴的身体，无比地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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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去看看老五
<>第197章 去看看老五
张威去了老五的公司，老五的公司很大，一幢五十二层楼的最上面十层，都是他们公司的。
一楼有一部电梯直达老五在五十二楼的办公室，张威进了电梯，报了自己名字，电梯就开始启动，把他送到了五十二楼。
电梯外是很大的一个会客厅，张威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女孩站在电梯门口等着，看到他，微微一笑：
“你好，张先生！”
张威赶紧说：“你好！”
女孩把张威带到老五的办公室，老五笑着站在办公室门口，张威看到，里面大班台后还坐着一个胖子，双目炯炯地盯着面前的电脑。
张威笑道：“我特么的又搞不清了，你是老五还是老六？”
“老五，老六在帮我升级。”
“卧槽，这游戏玩到办公室了。你找死啊。”
“我也觉得，我他妈的接这个公司就是找死。”
“怎么了？我看不是挺好的，看上去比孙总还土豪。”
“嗨，孙总是真有钱，有钱到不用装了，我老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这样装神弄鬼。你看看，要这么大办公室干嘛，一千五百平，老六加我加秘书，总共才三个人。”
老五把张威让到沙发上坐下，老六看到张威，远远地举起手打了一个招呼。
“听上去还是很自豪。”张威笑道。
“自豪个鬼，原来有五个秘书，夸张吧？被我调走了四个，我那天提议把公司的办公室腾出一半，大家集中到五层办公都很宽裕，结果怎样你知道嘛，一片的反对声音。”
“反对什么？”
“他们说我们现在要是缩减规模，外人还以为我们撑不住了，要完蛋。”
“这话还是有道理的，非常时期嘛。”
“我是嫌没必要因为这么个事，把人都得罪，才放弃了，唉，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谭大妈。”老五愁眉苦脸地说。
“哈哈，还真是，大妈处理这种事在行。”
“我到现在，连公司里的人都还没认全，最讨厌的是，我要是下去转转，肯定一肚子气回来。”
“哈哈，怎么了？”
“整天就是这个告那个的状那个告这个的状，我听到后来，都不知道谁的话可信了。”老五叹了口气。
张威：“可能就是因为你刚接手，大家都急于在你面前表现吧，你老爹的公司真要那么糟，也做不了这么大。”
“对哦，你说的也对。”老五点点头，“我可能要换个思路想想了。”
“我们都是新手，慢慢琢磨吧。”
老五若有所思，他说：“有好多次，我都想跑到孙老头那里去向他取经，后来想想，这公司和鞋一样，怎么合适，只有穿的人自己知道，还是要靠自己的脚撑大。”
张威点点头。
老五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张威苦笑道：“我和你相反，在公司闲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坐着，索性出来跑跑。”
老五哈哈大笑。
“真的。”张威说，“你想想，下面大妈c五十铃c丁当c波二和米亚，各管一块，根本不需要我操心，我在办公室坐不住，去他们部门转转吧，他们个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爱理不理的，我也插不上手，感觉到哪都被嫌弃。”
“哈哈，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才是做出了老板的最高境界。”
“鬼，我都出来半天了，我想我不在，你们总要打电话找我吧，结果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我感觉自己被遗弃了。”
“哈哈哈哈。”老五笑得脸上的肉乱颤，“你这样会得抑郁症的。”
“还说我，你好到哪里去了？”
“我是还没摸到门道。”
“我门道是摸到了，自己找不到北了，有时候都怀疑，最近是不是太顺利了。”
“别乌鸦嘴。”
“宾果！升了！”老六在那边，手握着拳头，大叫道。
谭淑梅去了张威的办公室，看看里面没人，就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她的办公室也在三楼，楼梯上来的第一间。
这几天谭淑梅正在招聘一位销售部的总经理，他们的项目就要完成了，接下来销售部会很忙，在已经有的销售人员里，还缺少一位能统管全局的人。
这个销售部老总，不仅要熟悉国内市场，而且需要有海外视野，毕竟，他们的产品面对的是一个全球市场。
谭淑梅觉得今天来的这个女孩很适合，她虽然没有什么显赫的学历，还是个大专毕业生，但她进入国内的一家大型通讯产品制造企业后，短短三年，就从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做到了北美地区的总经理。
这家企业的海外销售人员，那可是在全世界都出了名的满天飞，有人形容说，这个地球的任何角落，只要有空难，罹难者里肯定会有这家公司的业务员。
能做到这家公司北美地区总经理，没有两下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通过短短十几分钟的交谈，谭淑梅觉得眼前的这人能够说服自己。
销售人员，最重要和首先必须具备的，不就是能够说服各种各样的人吗？
谭淑梅想请张威过来看看，张威不在，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来，看到江灵从门口走过，谭淑梅叫道：
“五十铃！”
江灵走了进来，谭淑梅站起来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女孩也赶紧站了起来，谭淑梅给她们介绍：
“这位是我们的总工程师江灵，这位是曾甄。”
曾甄赶紧伸出手：“您好！久仰大名。”
江灵笑道：“您好您好，您客气了，我哪有什么大名。”
“我读过您的报道。”曾甄笑道，“我知道您是从旧金山湾区回来的，我也刚从那里回来不久。”
“哦，那是太巧了。”
“阿威不在，你找他干嘛？”谭淑梅问江灵。
“不找他。”江灵晃了晃手里的一沓资料，“我把这放他桌上就行。”
江灵和曾甄笑着点了点头，出去，谭淑梅跟了出去。
谭淑梅跟进张威的办公室，问道：“这个怎样，销售部的总经理。”
“挺好，够漂亮。”江灵应道。
“死东西，我正经问你。”谭淑梅骂道。
“我也说正经的啊，给人的第一印象挺好的，这不是所有销售工作的开始吗？”江灵反过来问谭淑梅。
谭淑梅点点头。
“还有，她肯定看了不少我们公司的资料，我喜欢这种做事有准备的人。”
江灵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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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这位是曾甄
<>第198章 这位是曾甄
张威从老五那里回来时，已快到下班时间，谭淑梅向他介绍了曾甄的情况，张威说好，约她明天再见见。
第二天上午，谭淑梅带着曾甄到了张威的办公室，坐下来后，张威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老东家是世界知名企业，能做到北美地区总经理的，能力肯定没问题，待遇也肯定不低，为什么跳槽？
“我没跳槽。”曾甄回答，她见谭淑梅和张威都疑惑地看着她，笑道：
“准确地说，我是辞职，我本来回来是准备陪妈妈一段时间，再出来工作的，前些天看到你们公司的报道，觉得你们这蛮适合我的，和妈妈商量了以后，就来了。”
“怎么？阿姨身体不好？”谭淑梅问。
“没有，我是单亲家庭，在外面三年没有回来，就想回来陪妈妈一阵，我妈妈就希望我在家里。”
“可是，我们这工作，也经常要出去的。”张威说。
“我知道，但那是出差，出差再久，总要回来的，不像我前一份工作，我要是不辞职，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会在那里。”
张威点点头。
曾甄笑道：“有纸笔吗？”
张威把纸笔推到她面前，她在纸上刷刷地写着，写完，把纸递给谭淑梅说：
“上面这个电话是人事部的，下面这个，是我的直管领导，分管销售的副总裁的，我的工作表现，你们可以向他们了解。”
谭淑梅说好，我下午会和你电话联系。
曾甄站起来，和张威c谭淑梅告辞，她出去的时候，正好和江灵打了一个照面，她很自然地往后退了半步，笑着和江灵点了点头。
江灵进来后回头看看，曾甄已经走下楼去。
“怎么样，这个美女要了么？”江灵问。
“不知道，等老大定夺。”谭淑梅朝张威努努嘴。
“我觉得可以。待遇什么的都确认过了，大妈？”张威说。
谭淑梅点点头。
“那就定了吧。”张威说。
“这两个电话，需要我打一下吗？”谭淑梅指着曾甄留下的那两个号码。
“他们公司来挖过我，那边我有熟人，需要我了解一下吗？”江灵问。
张威笑道：“要是电话里的人都讲她坏话，你们说怎么办？”
谭淑梅和江灵互相看了看，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不用打了。”张威说，“我们要找的是以后天天和我们一起工作，一起打拼的人，就像家人，我们不相信她的话，反倒要相信电话里那些我们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说的话吗？”
“话是这么说，可我觉得，不做起码的背景调查总是不妥。”谭淑梅说。
“相信自己吧。我们都是学画的人，一个人如果撒谎，他的眼睛和神情会出卖他，这个假不了的，再说，我们还有这么个高智商的在边上。”
张威指指江灵。
江灵说：“好，就凭你最后句话，我支持你。”
“好吧，你们夫唱妇随的，我被你们说服了，我通知她明天来上班。”谭淑梅笑道。
走到门口，谭淑梅又走了回来，她说不对，阿威，那你说卷毛我们怎么都没看出来？
张威楞了，一时无语。
谭淑梅呵呵笑着，得意地走了出去。
张威看到江灵笑嘻嘻地看着他，张威摊了摊手；“你说，为什么没看出来。”
“猪啊，那是因为我没在。”江灵在张威肩膀上拍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波二和米亚与张威讨论培训系统的设置，波二说是不是可以设两条线，球员自己组合找教练，或者教练招球员。
“我们要建立一个开放的体系，那就是让所有有才能的人在我们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可以依靠我们的游戏生存下去。”
张威和米亚说：“比如你是一个现实中退役的运动员，你可以在我们这游戏里办培训班，通过招收学员赚钱，当然收费会比现实中便宜很多，我们也会作为他们双方执行合同的监督和见证单位。”
“有人会愿意花钱去游戏里参加培训吗？”米亚问。
“怎么没有，别忘了我们这个是让你真的学到技术，也真的锻炼了身体，通过学习，你从我们的游戏里出来，哪怕到现实生活里去和别人比赛时，你的能力也一样是大大提高了的。”
张威看着他们，缓缓地说：“不同的只是我们把你和教练c和赛场，和其他队员之间的空间距离取消了。哪怕你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孩子，你可以在同一天里，参加北京教练的培训，又参加在上海的比赛。”
“而且不必经历现实中的那些恶劣的自然环境，虽然我们这里面也有四季的变化和下雨下雪。”波二插话道。
张威：“最主要的，是和我们第一个游戏一样，我们提供的是一种生存方式。各种人都可以参与，你是一个有天赋的运动员，足不出你的小县城，就可以获得和现实中的优秀运动员一样名誉和收益。”
“你如果财大气粗，又有心从事体育产业，你可以组建你自己的俱乐部，从世界各地招募球员，通过一场场的比赛提高你的知名度，你可以通过商业比赛c正规比赛的奖金和广告分成，出售球员和俱乐部的外延产品获取巨大的利益。”张威说。
“明天皇马的老板，可能是一个躲在家里客厅里的老五？”米亚问道。
张威和波二都笑了起来，张威说：
“对，就这个思路，一句话，就是这是一个开放的平台，我们消弭所有空间的距离，让每一个人在每一个角落都能发挥他的才能，获取他的报酬。”
“这样的话，运动员的管理是关键。”波二说。
“是的”张威点点头，“运动员可以分为专业和业余的，如果你只是业余爱好，你可以随便在网上自由组队，自由比赛。”
“就是自由约架，打野战呗。”米亚笑道。
“这部分我们不限制，还有一部分人，你想专业从事这方面运动的，我们就要实行注册制，实名登记，合同式管理，所有正式的比赛必须是注册过的运动员才能参加，这样才可以保证运动员c教练和俱乐部三者的利益。”张威说。
“如果这样，比如我是一个优秀的专业运动员，像林丹，我甚至通过免费招收学员，然后通过向各俱乐部和球队出售学员就可以维持我的事业，赚取利益了？”米亚问道。
“是的。”张威笑道，“但我想只会出现一个情况，就是想跟他学的人越来越多，结果造成他的教学收费越来越高，这个交给市场就可以了。”
“我赞同注册运动员制度，这样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是，比如城际赛省际赛的时候，就只能这个省或这个城市的运动员才可以参加。”
波二说。
“对，国与国的比赛，比如世界杯，就要分国籍，毕竟，体育是蕴含着巨大的集体荣誉的活动，这个是其他活动和游戏无法代替的。”
张威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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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一盘炒牛肉
<>第199章一盘炒牛肉
和波二米亚开完会，其他人早就下班了，张威一个人乘车回到家里，推开门，看到江灵c辛宁和邓小雨c邓小会围坐在餐桌旁边，愁眉苦脸的。
邓小会看到他，雀跃道：“好了，威哥回来了！”
“怎么了？”张威边问边走过去，他看到桌上有两盘菜，一盘黑乎乎的，邓小雨告诉他这是炒青菜，还有一盘，也是黑乎乎的，邓小雨告诉他，这是炒牛肉。
“霍霍，还有人会炒菜了，谁这么能干？”张威笑道。
江灵举起了手，她哭丧着脸说：“奶奶的，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按最科学的方法操作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是苦的。”邓小会指着那盘炒青菜说。
“这个根本咬不动。”邓小会再指着那盘炒牛肉说。
“打印几个菜就可以了，炒什么？”张威问。
“邓小会语文考了第九名，五十铃说要奖励他一下，就炒了这高级菜。”辛宁说。
“卧槽，小会进前十了？不错不错，那是要庆祝一下，说，想吃什么？”张威问道。
“我就想吃这个。”邓小会指着炒牛肉。
“你呢，老是第一？”张威问邓小雨。
“炒青菜。”
“那好，你们稍等，我重新炒，马上就好。”张威端起桌上那两盘菜，就去厨房。
老是第一是邓小雨在家里的外号，就因为她在学校，每门功课，每次都考第一，邓小会就常常埋怨，他说不是我太差，是这个人，邓小雨，她老是第一，把我踢后面去了。
时间久了，老是第一就成了邓小雨在家里的外号，张威和他们说，这个，就在家里叫叫，在外面，不能这么叫，太嚣张了。
而邓小会，每次考试，都是在后十名徘徊，校长甚至找过张威和谭淑梅，和他们商量，是不是该给他留一级。
张威赶紧求道，别别，这对孩子的自尊心打击太大，再说，他是国际友人，学得再好，也不会是我们国家的花朵，就这样吧，只要不闯祸就可以了。
校长想想也对，她怕把这小家伙留级了，他更自暴自弃，更调皮捣蛋，而一出事，邓小会最擅长的居然是给那个小米打电话，小米就会给校长打电话，小米打完，省外办的又会打，烦不胜烦。
邓小会今天居然考了第九，当然值得庆贺，值得吃两个高级菜。
他们平时，一般也是吃从打印机里打印的饭菜，别墅有厨房，只有到了星期天或节假日，张威才有时间下厨，替他们炒几个菜。
邓小会对打印机，早就没有刚来时的新鲜，他把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饭菜，都叫作难吃死的蹩脚菜，把张威自己做的菜叫作高级菜。
张威去了厨房，江灵赶紧跟了过来，张威一进厨房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灶头地上和边上的台子上，到处都是垃圾和盘子，生抽的瓶子倒在那里，幸好里面是空的。
“忙了一个多小时，你就是进厨房捣乱的？”张威笑着和江灵说。
“亲爱的我和你说，怎么我一到厨房，就感觉手脚不够用了，好像很忙。”江灵嘟着嘴。
“没事，刚进厨房的人都这样，就像把人第一次扔进水里一样。”张威说。
“这个比喻好，还真是这样的，我感觉自己忙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江灵叹道。
张威看到台子上还有一大块牛肉，是前面江灵从冰箱里拿出来，忘了再放回去的，正好，不需要化冻了。
他从保鲜箱里拿出了一捧青菜，这是下面农场送上来的，每个周末，家里总是有很多蹭饭的人，张威基本就是专职厨师，给他们烧好吃的。
想吃什么，谭淑梅老五和小米虫他们，会直接打电话给包皮，让他送，而包皮c金贞和色色五花猫，很多时候会菜和人一起都到了。
“亲爱的。”江灵靠着门站在那里，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张威，用她那种，张威说是色迷迷的声音叫着他。
张威知道这是有要求了，笑道：“想吃什么，说。”
“炒臭豆腐！”江灵迅速蹦出这几个字。
张威看看保鲜箱，说：“青椒还够，冰箱里臭豆腐没有了，你去打印机打一点。”
“一点是多少？”
“一斤，一斤半吧。”
“好嘞。”
“打绍兴臭豆腐，不要打长沙臭豆腐。”
“为什么？”
“青椒炒，绍兴臭豆腐好吃。”
“好，知道了。”
江灵拿着臭豆腐回来的时候，张威已经把牛肉丝切好了，江灵奇道：
“这么快？我切了半个多小时，还差点把手指切去。”
张威哈哈大笑：“你已经很厉害了，刚切肉就敢切肉丝，怎么切的？”
“就这样啊，一块肉放在这里，然后一条一条从上面切下来，人家都很注意每一条都大小均匀的。”江灵说。
张威差点笑抽过去：“好，好，全世界这样切肉丝的厨师，你是第一个。”
江灵放下手里的豆腐，抱着张威的腰：“好吧，我就这样鼓励你好了，你炒，我看。”
“以前怎么没鼓励过？”
“那要怪老韩和谭淑梅啊，每次，一个嫌我在厨房碍手碍脚，一个一定要拉着我下围棋。”
张威开始腌制牛肉，江灵叫道，你一步步来，我看着。
张威放一样说一样，这是淀粉，这是生抽，这是料酒，再加一点点糖，加一点点胡椒粉，用手抓匀，放这里，先炒其他的菜，其他的菜炒好，这个也腌制得也差不多了。
江灵下巴抵着张威的肩膀，不停地点头。
张威把生姜末大蒜末切好备用，这是炒牛肉的，他和江灵说。
炒臭豆腐和青菜的大蒜和生姜就不能切末，要切片。
再切青椒，炒牛肉的切丝，炒臭豆腐的切丁。
青菜送来时已经清洗过的，滤一遍水，切段，备用。
臭豆腐先切成条，再切成块。
都切好了，要把三个菜炒的顺序排一下，先炒青菜，再炒牛肉，最后炒臭豆腐。
“为什么？”
“臭豆腐味太重，锅子里会有余味的，你不会想吃臭豆腐味的青菜或牛肉吧？”
江灵点点头：“明白了，亲爱的。”
张威拍拍江灵抱着他腰的手：“放开。”
“不放。”
“小心被油溅到。”
江灵赶紧把手放开，站到了一边。
倒花生油，炒蔬菜，再加一点猪油，这样炒出来的蔬菜很香，放蒜片，爆香，放青菜，翻炒，加盐，加盖，稍焖一会，翻炒，加一点李锦记蚝油，出锅。
“这个不放酱油啊？我没放盐，放了好多酱油，怪不得黑乎乎的。”江灵若有所思道。
江灵用手指拈了一点青菜，放在嘴里，叫道：“好香啊。”
她端着青菜出去，边走边叫：“等等，等我回来再炒。”
第二个菜，油锅烧热，加蒜末姜末爆香，下牛肉丝，翻炒，下青椒丝，加料酒c糖和盐，翻炒，焖一会，翻炒，加鲜鸡汁，加葱段，出锅。
江灵用手指又拈了一点放在嘴里，叫道：“好嫩，好好吃，为什么？亲爱的为什么我炒的咬都咬不动？”
张威想了会，笑了起来，他说：“你是顺着牛肉的纹理一条条切出来的吧？和你说，牛肉一定要横切，不然就是牛皮筋。”
“为什么？”
“高智商的，自己想。”
江灵端着菜走到门口，她说：“噢，我知道了，你的说法很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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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上任第一天
<>第200章 上任第一天
曾甄第一天来上班，到了销售部，第一个要求就是，把她办公室的隔断拆了。
她和销售部的人说，在这里，我们就是一个整体，我对每个人会有考核有任务有指标，但你们首先要了解一点，做销售很简单，就是适者生存，你们谁比我干得好，你就是我的师父，我来给你当助手。
张威和谭淑梅站在进销售部大门的地方，饶有兴趣地看着曾甄在给她的部下开会，他们在听她说些什么。
曾甄说，销售是人类最古老也最邪恶，同时也可以说是最高尚的活动之一。
古老是交易活动的历史几乎和人类的历史一样长，大到卖国，卖人，那些奴隶贩子，犹大还把耶稣卖了，小到针头线脑，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销售的。
邪恶我就不举例了，历史上那些种种的霸，什么菜霸c货霸c血霸，你们大概也多少有些了解。
说它高尚是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一种商业行为，是买卖双方的等价交换，而不是强盗行径。
我们是给需要的人提供他需要的东西，请大家一定记住这点，这是一个解决双方需求的活动。
客户满足了我们的需求，我们也满足了他们的需求，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不要觉得，我们卖东西给谁就是求着谁，有这样的心态，你在工作的时候才会有好的状态，和客户打交道的时候，才不会没有格调。
什么是没有格调的销售？就是那种开口闭口就谈回扣，就想着贿赂客户的销售。你天天想着贿赂客户，我敢保证，客户看到你时他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怎么从这个傻逼这里捞到更多的好处。
这不是我们需要的，不管是公司还是我个人，都不需要依靠贿赂拓展的市场，这点请你们记住了，每天醒来都要告诫自己。
如果你觉得不贿赂就没有办法拓展市场，那你现在就可以站起来，离开我们这个部门了，对你来说，你能接受的只是商业活动中邪恶的一面，你看不到，也不可能给客户提供高尚的一面。
一定有人在心里说，这谁啊，说大话呢。那好，我再说细一点，你们看是不是说大话。
就以我们现在的产品举例好了，如果对方是政府部门的主管，我们和他一起把这事完成了，取得了广泛的社会赞美，想一想，他得到了什么？
政绩和提升的资本，你们认为，对一个当官的人来说，这不比金钱更灿烂？
我们要和他做的是这样的事，谈的是这样的事，让他看到他唾手可得的是这样的东西，而不是去谈回扣。
如果对方是公司，那就更简单了，要什么回扣啊，项目做成了，公司和个人的利益都在里面了，我的工资比你们高，想一想，要是你做成一笔交易，大获成功，公司获利丰厚，你的工资也会和我一样高。
从自己公司获得奖励和从别人手里拿回扣，哪个钱你拿起来更心安理得？
销售有没有技巧？有的，那就是发现需求和创造需求，然后我们来满足他的需求。
以前形容二逼的销售员有这么句话，说他是一个到山西卖煤，到非洲卖棉靴的人。
大家都把这样的二货当成笑话，但你们想过没有，以前山西人烧不烧煤？
下面的人点头，曾甄笑道：
但你们想过没有，山西人烧的煤其实也都是买的，谁说不能拉煤去山西卖，就看你怎么卖，卖什么，你有没有创造需求。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曾甄摆了摆手，继续说：
你们说到非洲能不能卖棉靴？赤道上的国家，最热的地方。
下面人都一起摇头。
“错了。”曾甄说，“当然可以卖棉靴。”
“怎么卖？”下面有人叫道。
“你先卖冷库给他，最热的地方需要冷库吧？”曾甄笑道，“有冷库了，你再卖棉靴给他，他总不会光着脚板在冷库里活动。”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张威和谭淑梅，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前面我说的你们一定觉得是故事，你们会想，说故事谁不会，但我说一个发生在你们身边的，类似于去非洲卖棉靴的故事，就是我们公司的事。”曾甄说。
下面骚动起来，就我们公司？连张威和谭淑梅也疑惑了。
“对，就我们公司。”曾甄点点头，“现在谁家没有打印机，大家打印菜都是免费的，都是政府提供的福利，但张总谭总他们，硬是把菜做成了商品。这个不是去非洲卖棉靴，去山西卖煤吗？”
众人哈哈大笑，这么一说，还真是，他们转过头来，看着张威和谭淑梅，鼓着掌。
“我曾经专门把这当成一个案例研究过，老实说，这也是我要来这家公司的原因之一。”
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了看，没想到自己走投无路时的无奈之举，还变成了别人的案例。
曾甄轻轻拍了一下手，下面安静下来，她说：
我知道，我现在要是问你们，你们谁从电脑里，都能拉出一个个营销计划和策划方案来。
但我要告诉你们，那些都是废纸，都是纸上谈兵，它只会误导你的方向，除此之外，对你的工作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们谁能马上告诉我，我们公司的策划部现在在干什么？
曾甄目光扫视着大家，那目光很严肃，下面的人不禁坐直了身子。
告诉我，我们公司的程序部和美术部现在在干什么？
我们的实验室现在在干什么？
我们的总工程师江灵，除了她是美女，康奈尔毕业的，硅谷回来的，谁还能告诉我更多的东西？
你们知道她的导师是谁？她领导的实验室取得过哪些成绩？《科学》杂志是怎么评价她的研究成果的？
你们谁知道？
下面鸦雀无声，张威和谭淑梅面面相觑，别说他们，就是连自己也不知道啊，他们暗想。
你们知道吗？曾甄继续说道，在国外，特别是欧美一些国家，是很讲究师承和看中产品背后的专业性的，如果你碰到的客户是个行家，只要你告诉他这三个答案，我保证你已成功了一半。
我们自己的产品，我们自己都不了解，你怎么和客户分享？作为一个销售人员，如果我们自己都不了解我们自己，怎么让别人了解我们？
有人可能会说，这些问题太专业，但你们别忘了我们销售的就是专业的产品。
我再问你们，我们下面的花园很漂亮，你们知道是谁设计的吗？
你们知道张总的血型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曾甄这话什么意思。
曾甄远远地朝张威敬了个礼，表示拿你做例子，不好意思。
张威笑着点了点头。
甄甄说，你们一定会想，我一个做销售的，需要了解这个干嘛？
那好，我举个例子，如果你去一个单位，他们单位正在装修，或老板家里正在装修，而他需要的正是我们花园的这个效果。
你告诉我，你知道下面这漂亮的花园是谁设计的，是不是有用？是不是和客户找到共同话题了？如果可能，你是不是可以把我们公司的五花猫介绍给他们？
卧槽，她怎么知道下面的花园是五花猫设计的？张威暗吃一惊。
销售所关联的东西无所不包，从现在开始，你们关上电脑，先去了解自己的公司和自己的周围的人，包括每一个细节。
三天以后，我再一个个考你们，先提醒，我可能连卫生间的卫生今天是谁打扫的这样的问题都会问。
等你们学会研究自己和自己的公司以后，你才有可能学会怎么去了解客户。
曾甄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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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曾甄的考核
<>第201章曾甄的考核
“有没有觉得这曾甄像一个人？”谭淑梅问张威。
“五十铃。”张威笑着说，“她们都是一类人。”
“偏执狂？”
“对，在她们的世界，那世界之所以存在，就是等着被她们改变的。”
“这话很有深度啊，阿威。”谭淑梅笑道。
“等着看吧。”张威说，“很快就会鸡飞狗跳。”
几乎在曾甄结束销售部会议的同时，公司里的人突然发现，这些平时很少在公司里转悠的销售部人员，像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几乎无处不在。
他们逮住每一个人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你要是不回答，他们就死死地缠着你，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江灵打电话给张威，她说怎么回事，为什么销售部的人一定要往实验室闯，拦也拦不住。
张威说你去和曾甄协调，江灵气鼓鼓地说：“好，我去找她！”
放下电话，张威越想越不对劲，他赶紧走了出去，路过谭淑梅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谭淑梅在，张威说：
“快走，大妈，五十铃和曾甄会打起来。”
“不会啊，我刚刚在下面院子里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谭淑梅说。
怎么可能？张威往楼下走去，谭淑梅也跟了出来，他们到了下面院子，没看到人，就往实验室去，进了实验室，两个人都放下了心。
他们看到销售部的人一排排都席地而坐，像小学生一样聆听着江灵在给他们讲课，江灵的身后，挂着一块白板，她边写边讲解着。
曾甄也坐在第一排，听江灵讲着。
张威和谭淑梅退了出来，谭淑梅笑道：
“这下你放心了吧，要打要杀的永远是低智慧动物，两个高智商的，足以弥合所有战争。”
“你这话也很有智慧啊，大妈。”张威笑道。
“得，我们这两个低智商的，只能这样互相吹捧取暖了。”
张威一直等着曾甄来找他谈销售部的工作计划，但曾甄一直没有露面，她和她下面的人一样，也在公司里到处走。
谭淑梅和张威说，他们销售部的，甚至已经去过水门镇了。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曾甄来找谭淑梅，她说：
“谭主任，麻烦你帮我做一次调查，全公司所有人，无记名，包括在水门镇的。”
“什么调查？”谭淑梅问。
曾甄拿出了一张纸，递给谭淑梅，谭淑梅看了一下，上面是这样几个问题：
一c你能够记住的公司销售部人员的名字（请写出所有你记得的。）。
二c上述人员中，你印象最深的（选写三名）。
三c上述人员中，你印象最好的（选写三名，如果能说出为什么，最好写出。）
四c上述人员中，你印象最差的（选写三名，如果能说出为什么，最好写出。）
谭淑梅说好，什么时候要？
“最好明天中午之前。”曾甄说。
谭淑梅点点头。
曾甄走到门口，又走回来，谭淑梅问：“还有什么事？”
曾甄说：“我给你们的电话，为什么你们在录用我之前，没有打？”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谭淑梅笑问。
“要是打了，他们会和我说的，我问过他们。”
“嗯，我本来要打的，张总没让。”
“哦，为什么？”
谭淑梅把那天张威说的话告诉了她，曾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她走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曾甄问谭淑梅，调查表都收回来了吗？
谭淑梅说收回来了，都统计好了。
曾甄说不要告诉我，下午我们销售部开会，你能来参加吗？请你到时候宣布。
谭淑梅说好。
开会的时候，张威听谭淑梅说了，也不请自来，曾甄请他们两人到前面去，谭淑梅去了，张威摆摆手，他说我就听听。
曾甄随即点着名，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张威仔细观察，发现她很厉害，她问一个问题会同时让两三个人回答，看似随意点名，但其实她每一个人，都平均问了三个问题以上。
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好像该问的问题都问了，曾甄说可以了，从刚刚大家的回答，可以看出来，这个工作大家做的还不错，对公司的各方面，你们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去找过张总和谭主任了解情况的请举手。”曾甄突然说。
下面顷刻鸦雀无声，曾甄目光扫过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语气平缓地说：
“我说让你们去了解公司的一切，张总和谭主任是对公司情况最了解的人，为什么没有人去找他们？”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曾甄继续说：“如果我们的项目只有市长才能够拍板决定，你们有勇气去找市长吗？还是说一直就在没有决定权的人身上下功夫？”
众人感觉坐不住了， 有人轻声说：“谁好意思去打搅张总和谭主任。”
“对，他说对了！”曾甄说，“他说的是一个我们销售工作中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分寸问题，什么问题都找合适的人。”
“我只是让大家了解公司的情况，这个要求还没重要到非找张总或谭主任才能了解，从刚才大家的回答，也达到目的了。但是——
我同时也提醒你们，当需要找市长的时候就一定要去找市长。
你们没找张总，不是因为他不是解决你们问题的合适的人，而是，潜意识里对权威的恐惧，这种恐惧，可能会影响你们，以后该找市长的时候不去找市长。请记住这一点。”
曾甄停了一下，继续说：
“你们在公司的各个部门了解了三天，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很努力，但你们在了解公司的同时，其实也是给公司的员工了解我们销售部和我们每一个人的机会。”
曾甄举起手里的纸：“昨天，我请谭主任帮我做了一个调查，这个调查是针对除了我们部门的公司全体员工的。四个问题：
一是你能记住的销售部人员的名字，二是印象最深的，三是印象最好的，四是印象最坏的。”
曾甄转向谭淑梅：“调查的结果我也不知道，现在请谭主任宣布一下印象最深和印象最好的前三名的名单。”
谭淑梅正准备宣布，曾甄打断说：“对不起谭主任，不包括我。”
在谭淑梅手中的名单里，列印象最深和最好的第一名都是曾甄。谭淑梅点了点头，宣布了除曾甄以外的人员名单。
等谭淑梅宣布以后，曾甄和大家说：
“刚刚谭主任宣布的印象最好的那三个人，就是本部门本月的最佳员工，你们是天生的推销员。
印象最深的三位里，有两位也同时是印象最好的，还是一位，我也祝贺你，不管怎样，你让大家记住了你。
你们记住，一个好的推销员首先要推销的不是产品，而是你自己。
别人如果对你信十分，你说的话，别人最少也会信八分，如果你是一个人见人厌的人，你推销什么，人家也不会相信。
那些在印象最坏的名单里的，你们想想，你和他们还没有利害冲突，人家就讨厌你了，你说你能卖什么给他们？还有那些跑了三天，也没人记住你，当你是空气的，你必须先证明你的存在。”
“为什么不宣布印象最差的人的名单？”谭淑梅会后问曾甄。
“那会摧毁人的自尊心的。我会一个个和他们单独谈，共同寻找原因。”
曾甄和谭淑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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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避开世界杯
<>第202章避开世界杯
又过了两天，曾甄才来找张威，谈她对整个销售工作的思路，她说最好把江总工和谭主任也请过来一起交流。
张威给江灵和谭淑梅打了电话，让她们过来。
曾甄说她这几天对公司的这款产品做了全面的了解，现在有一些想法，和大家汇报交流一下。
第一，产品本身具有的独创性和先进性决定了我们短时间内，很难会有模仿者和竞争者，所以我想，推广的难度不是很大，而是取决于我们怎样的经营思路和模式。
更重要的，我们部门的工作重点可能不是在销售，而是处理和客户的关系上，我建议销售部改为客户关系部，这样更名实相符。
第二，公司原来定的五月底六月初上市的时间不合理，一个原因是，首先我们现在的产品试点分布还不够广，这样很难形成轰动效应。
最主要的六月份有俄罗斯世界杯足球赛，我们的产品刚刚出来，甚至还没有形成像样的网上俱乐部，也没有一支像样的球队，这些是要经过时间的酝酿形成的。
如果我们的产品给客户带来的体验暂时无法和世界杯媲美，很可能就会被它碾压，毕竟都是足球。
张威和江灵点点头，他们觉得这个是有可能的，而游戏本身的特点决定，一旦玩家把你丢弃了，就很难有兴趣再重拾回来。
他们的足球项目刚刚推出，特别是对观众来说，观赏性肯定是不够的。
怎么没有想到六月的世界杯呢？张威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失误。
“可林芸的意思是希望这个时间点推出，正好和她的婚礼同步。”谭淑梅说。
“对董事长来说，和她的婚礼同步很有意义，但对产品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曾甄说。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上市合适？”谭淑梅问。
“七月底或八月初，那时世界杯刚刚结束，人们对足球的热情还没有消减，我们这个时候推出来，会吸引很多的人，最主要的，是离下届世界杯还有四年，离奥运会也还有两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成熟。”
谭淑梅点点头，她看了看张威和江灵，问道：
“你们觉得怎样？”
“曾甄说的有道理。”江灵赞同。
张威也表示同意。
谭淑梅说：“好吧，我待会去和林芸姐说。”
“还是我来说吧，毕竟是个大事，我来和她沟通。”张威说。
谭淑梅说好。
“推迟还有一个原因，我们现在的体育馆我看了，主要还是想以足球带动其他项目，这个没问题。
但到北美就有问题了，那里的人对足球兴趣并不大，这个江总工应该也知道，我们在北美的体育馆，在现有的网球和篮球的基础上，最起码还要增加棒球c橄榄球和冰球项目。”
“这个我考虑过。”江灵和曾甄说。
“太好了，时间来得及吗？”曾甄问。
“到七月底的话来得及。”
曾甄接着谈她的想法。
她说，我的想法，我们对国内和国外应该采取两种模式，国内我们分成几个大区，全部自营，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协调所有项目的推广和组织全国性的比赛。
国外则采取加盟的方式，我们在一个国家挑选一家公司合作，由他们去运营他们整个的国内市场，根据他们国内的需求组织比赛。
这样主要考虑，一是他们对本地的市场比我们更了解，最关键的，这还牵涉到情感问题，如果是世界性的比赛，很难想象，由一家外国公司在管理自己的国家队，球迷们肯定接受不了。
这样的公司在当地，类似于体育主管部门，但又是公司化运作的，而在每一个大洲，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成立大洲总部，协调各国之间的关系。
“你这个构想很宏大，也很合理。”张威说。
“这些在我们把产品推广到市场之前必须要考虑清楚。”曾甄说，“在过程中再改变会困难很多。”
“是的，我同意。”江灵说。
“我们必须先设定我们是世界性的产品还是地区性产品，这两个产品的路径是不一样的。”曾甄说。
“这个其实不用讨论的，从一开始，我们就确定我们要取代的是国际足联和奥委会。”谭淑梅笑道。
“可不能这么说，那会让我们四处树敌的。”曾甄笑道，“我们的宣传口径是协助各国体育部门，促进世界体育事业c特别是偏远地区体育事业的发展。”
“真狡猾。”张威笑道。
“好吧，国际足联和奥委会是我们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谭淑梅也笑。
“对，他们的组织架构有很多就是我们可以借鉴的。”曾甄点点头。
他们觉得曾甄的整个设想是可取的，必须尽快召开董事会讨论。
张威给林芸打了电话，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她，林芸说好，我尊重你们的决定，董事会我不能去了，全权授权你代表我就行。
董事会上，张威提议，把销售部改为客户关系中心，程序部c美术部合并为制作中心，统管在世界各地的体育馆的打印和安装工作。策划部改为运营管理中心，统筹和组织所有的活动。实验室改为实验中心，负责产品的升级换代和新产品的开发。
谭淑梅提议，董事会一致同意，曾甄为客户关系中心总经理；麦克为制作中心总经理，丁当为副总经理；波二为运营管理中心总经理，米亚为副总经理；江灵为实验中心主任兼总工程师。
接下来各部门都需要招兵买马了，特别是客户关系中心和制作中心。
曾甄和丁当c麦克说，我们两个部门，是很难分开的，差不多我们走的时候你们就要进入了，你们在的时候我们还要来，我希望我们很多时候，不要分得那么清楚。
没问题，丁当说，我们的人你可以随便调配。
连我也可以调配，我现在在美国，需要我做什么前期的工作？
好，先需要我们一起抱抱。曾甄笑道。
曾甄和丁当拥抱在一起，麦克在视频里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丁当笑道：“麦克，晚上会睡不着了吧，被这么两个美人抱了？”
“我逃，我逃。”麦克的脸微微一红，把视频关了，曾甄和丁当，肆无忌惮地大笑。
曾甄把他们部门的人召集在一起，先任命了国内几个大区的负责人，让他们带着人马上去各个城市，重点是和当地政府的相关部门洽谈，有意向的就马上落实跟进，没有意向的也先混个脸熟。
到一个城市，不管业务有没有拿下，首先必须把情况先完全摸清楚了，怎么摸，已经让你们实验过了。
曾甄委托谭淑梅，她说我现在人手实在不够，部门的日常管理你帮我顶一下好不好，我要带人先去欧洲，欧洲拿下了，其他地区就好办了。
谭淑梅说好，你放心去吧。
第二天，曾甄就带着五个人，去柏林了，谭淑梅看了一下名单，那三个公司人员投票印象最差的三个人，赫然都在名单里。
谭淑梅知道，曾甄这是要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他们了。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她想，自己要是一个普通员工，能在这样的老大手底下干活，想不卖命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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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曾甄去了巴黎
<>第203章 曾甄去了巴黎
张威前几天还在和老五抱怨，说自己在公司里淡出了一个鸟来，不过几天功夫，他就忙得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了。
白天在公司要听各部门的汇报，还要面试各种个样的人，到了晚上，还要和曾甄开视频会议，常常一开就是两三个，到了凌晨，好不容易睡下了，有时又要接麦克从美国打来的电话。
麦克在美国，把小米虫留在工地上，他自己接受曾甄和江灵的指示，开着车，在全美到处跑，帮她们联络和处理各种事情。
虽然从职务上，麦克和她们二人是平级的，但现在公司到处缺人，哪顾得了这些，能做什么就尽量做呗。
一个多星期，曾甄在欧洲马不停蹄地转，很快，德国c荷兰c比利时和芬兰都确定了合适的合作伙伴，签了意向性协议，等他们到公司实际考察过产品以后，就会签正式合同。
张威对几家公司的背景都很满意，他们是有政府背景的体育基金下属的公司，都有从事体育活动的组织和运作经验，这是他们以后可以倚重的。
曾甄今天要从布鲁塞尔去巴黎，完了要去英国，张威说注意休息啊。
这样说着的时候，张威自己哈欠连连，江灵抱着他，心疼地拍着他哄他入睡，一边和他说，你欠下的债，数也数不清了。
张威呵呵笑着，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想要么现在还上一笔，但人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曾甄今天要去拜访的是法国城市c青年体育部的部长纪德。
青体部管理着法国全国的体育运动，和国内有些相像，青体部在各省都有分支机构。
青体部下辖一个全国运动训练中心和十个地区性的训练中心，有近两万名运动员和后备力量参加训练，其中各单项运动的国家队运动员在全国运动训练中心集中训练。
会面就在巴黎市郊的法国全国运动训练中心进行，曾甄带着一个销售员和一个翻译，对方陪同会面的还有运动训练中心的主任和法国足球队的领队。
曾甄知道他们此刻最紧张和担心的是，要避免去俄罗斯的足球队再发生上一届南非世界杯时队员罢训的丑闻，那次事件，使本泽马被永久地排除在了国家队之外。
曾甄取出放映仪，播放了一段关于他们综合体育馆的全息影像。
对方对这个项目很干兴趣，特别是训练中心的主任布托先生，向曾甄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系统可以当作辅助训练使用吗？”布托先生问。
“当然。”曾甄回答，“运动员在体育馆里的所有活动和在外面是一样的。”
“还是会有区别吧？这个毕竟是在室内。”
“运动员是感觉不到的，他看到的还是跑道或者草坪，他的头顶还是天空，包括室内的环境，我们模拟的都是全自然的环境，对运动员的安全有充分的保障。”
布托先生点了点头，曾甄继续说：
“这个系统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是，它的后台是完全开放的，你们可以看到运动员训练的所有数据，包括她肌肉运动的情况。”
“那怎么保证我们运动员的相关资料不会泄密？”纪德先生问。
“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服务器在贵国，是由你们掌握的。”曾甄说。
纪德和布托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你们这个项目很厉害，估计不久的将来，人类就将在网上举办奥运会了。”纪德先生笑道。
“不不，我们主要的目的一是普及群众体育，打破专业和业余的界限，同时也让那些偏远地区的体育天才们能有机会脱颖而出。”曾甄赶紧说。
纪德先生哈哈大笑：“你的说法很完美。”
说完，他还朝曾甄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曾甄知道，在法国，奥委会和青体部是各自独立运行的两个系统，奥委会和下属的各级地方奥委会和单项体育协会是通过各俱乐部自行运作的，青体部对它们没有管辖权。
如果引进了这个项目，对青体部来说，可以说是分走了奥委会和各单项协会很大的一杯羹，青体部有了自己独立于传统比赛活动之外的赛事系统。
“那也没有关系。”布托先生说，“戏剧最早不也是露天的，最后都进了剧场。”
曾甄笑笑，不置可否，她知道布托先生这是在给纪德先生打气，找借口。
依曾甄几个国家跑下来，和各方人士的接触后她能感觉，反对他们这个项目的最大的力量可能恰恰就是奥委会和各传统运动协会，虽然这些组织的宗旨都是促进运动的发展，但组织的后面是人，是人就会考虑各种现实的利益。
曾甄接着向他们介绍了自己在德国等地洽谈的结果，她说最主要的，我们这款游戏是把体育运动融在了游戏之中，可以吸引很多街头的青少年，让他们来从事这项有益的活动。
同时，它也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筹集更多的经费，去帮助那些专业的，特别是各国传统的非奥项目。
纪德和布托先生都一头，布托先生说，他觉得要是能由他们运动训练中心来运营是最合适的，他们本来在国内就有十个地区级的训练中心，藉由这个项目，可以发展更多的训练中心。
他这个话，一大半是说给纪德部长听的了。
部长当然明白，他说好，部里研究以后，就派人和你们一起去实地考察。
“曾小姐接下来的行程是如何安排的？”纪德先生问曾甄。
“我准备去英国。”
“需要我向数字化c文化c媒体和体育大臣卡伦布拉德利先生推荐一下你们的项目吗？”纪德先生问。
“如能这样，那就太好了，十分感谢！”曾甄赶紧笑着点头。
告别了纪德部长和布托先生，曾甄在车上给张威打了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她说法国这里基本意向有了，我从英国回来后，再和布托先生确认一下相关的细节，争取让他们早日成行。
张威说好，辛苦了。
曾甄转过头来问跟随的销售员小陈：“第一次来法国吗？”
小陈点点头。
曾甄：“说，最想去什么地方看看？”
“卢浮宫。”
“好，那就去卢浮宫，看完卢浮宫后，晚上我们穿越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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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不找你，我找五十铃
<>第204章 不找你，我找五十铃
张威他们的第一座综合性体育馆就要完工了。
他们和省体育局下属的体育职业技术学院签署了合作协议，由他们派各专业运动队的队员们进驻，进行各种适应性和功能性检测。
江灵他们全程跟进，不断地做着调整，到四月底，所有的调试工作都完成了。
张威他们，每天都要接待来自世界各地和国内各省市的代表团，出席各种签字仪式。
有些国家，是由部长级的官员带队来的，这边对等的就要由省长出面，要有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和签约仪式。
一时之间，张威就成了新闻人物，频频在各种媒体上出现，江灵笑称他为网红宝宝，他说自己是大妈的宝宝，反正每天大妈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奇怪的倒是谭淑梅，对这一切好像无师自通，总能应付自如，张威几点钟应该到哪里，和谁见面，见面主要该讲哪些话，对方哪几位是重要人物，谈话中一定要真诚地感谢到。
大妈对这些都了然于胸，安排得井井有条。张威感慨，要是没有大妈，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一切。
偶尔的闲暇，张威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放松的方式，那就是去隔壁的汽车驾驶学校学开车。
张威包了一辆车一个教练，每天十几个小时候着，张威一有时间就过去学一会，有事就往回跑，学了一个多月，总算学了一个大概，但离能参加驾考还远。
张威这天正在移库，电话响了，他瞄了一眼，是卡宾枪，他把车停好，接了电话。
卡宾枪在电话里说，小王正往他们公司赶，有事找他们帮忙，公事，大老板关照一下，我就不过去了。
张威奇怪，小王找他会有什么事？握着方向盘左打一下右打一下，心不在焉的，老是撞到标志杆，师傅看着有气，把他赶下了车。
张威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看到小王从楼梯口上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他们三个都穿着便装，但张威直觉还是感到，那两位也是警察。
小王进来和张威握手，张威悄声道，你的老铁，已打过电话了。
小王笑了笑，脸微微一红。
她介绍那两位，一位是他们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还有一位是侦查员。
她向他们介绍这是张总，他们说知道知道，大名鼎鼎，倒把张威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张威赶紧岔开话题，问小王：“王政委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
“去！”小王笑骂道，“我不找你，找五十铃，有事向她咨询，听卡宾枪说，她可神了。”
“你们公安，还包测智商？”
“是我智商不够，需要向她请教，好了吧？”
张威赶紧摆了摆手：“她来了你可别这么说，尾巴会翘上天的。”
正说着，江灵已经走了进来：“我来了，要说什么？”
“正要找你，好巧。”小王说。
“巧什么，他叫我来的。”江灵指了指张威。
“不会吧？”小王睁大眼睛，“没见他打电话啊，你们有心灵感应？”
“那当然。”江灵笑笑，“找我有什么事？”
小王的脸色正了正：“有大事。”
她看了一眼侦查员，对方明白了，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了。
小王和张威江灵说：“我现在和你们说的，是我们眼下在侦破的一件要案，整个案子，现在处于保密侦查阶段，希望你们不要外泄。”
张威和江灵知道这是正事，慎重地点了点头。
小王请大队长把整个案情向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建安区有一家做减震器的公司，是军民融合企业，产品广泛应用于各种高精尖武器和导弹c航母c潜舰上。
公司的股东之一，是工程院院士c减震领域的权威专家陈震东教授，陈教授上周五到了建安，周六参加了股东会，之后人就失踪了。
公司的人反映是参加完股东会后，陈教授说是有急事要赶回南京，匆匆地走了，连晚饭都没有吃。
但陈教授的家人却说，陈教授自从周五离开南京的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家人还以为他有事滞留在建安的公司里了，也不以为意。
还是周一学校发现陈教授没去上班，那天他本来有两节给本科生的大课，他没到，也没请假，学生都被撂在教室里，学校联系他不到，这才打电话到家里。
家里再打电话到公司，说是他周六就离开建安了。
家人这才慌了，报了警。
此事惊动了军方和中央高层，现在对陈教授的失踪案，初步判断有三种可能：
一是遭遇不测；二是因他个人的隐私原因主动中断联系；三是被境外势力绑架了。
上级要求我们和南京警方，抓紧时间，尽快找到陈教授的下落。
但到现在，四天时间过去了，可以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如果是被绑架的话，再拖下去，只怕人会被带到境外，或已造成重大机密外泄。
大队长看了看小王，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压力很大，上级催得很紧。”
“他的系统定位你们查了是什么情况？”江灵问。
“信号已经消失了，最后的地点就是在建安的减震器公司。”小王说。
“那有没有可能还在公司里？公司里比如有他的”
“情人？”小王说，“不可能，我们把公司都翻遍了。”
“还有，我们察看过路口的监控，发现他确实是驾车离开了公司。”大队长补充道。
“车子找到了吗？”张威问。
小王点点头：“找到了，在建安的高速服务区。他再乘什么交通工具离开那里的，就查不到了，服务区太大，有太多的监控死角。”
“我们初步判断，他很可能就是在服务区里被绑架的。”大队长说。
“不可能。”江灵摇了摇头。
“建安到南京，有十多个服务区，歹徒怎么知道他要进哪个服务区，如果他们是跟着他上高速的，一定会被你们发现，你们肯定已经查过。”江灵说。
小王和大队长一头。
“再说进了服务区，歹徒也没办法指定他把车停在监控死角。依我看，还有第四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教授是主动潜逃的。”
“哦！”小王和大队长都吃了一惊，小王赶紧说：“怎么会有这个结论，五十铃，你快说。”
“你们想，建安高速服务区，是建安上来的第一个服务区，一般人开长途，谁会上了高速就进第一个服务区？
除非他是去加油，但我刚刚查了，在建安高速入口就有一家加油站，他要加油，在那里就加了，你们查一下，他的车子油是不是根本不需要加。”
大队长查了一下，他说“是的，还有大半箱。”
“这就对了。”江灵说,“这个教授，既然没有这个需求，那他不仅很诡异地进了第一个服务区，还把车停到了监控的死角，只有一种可能，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和人约好在那里接应他。”
“对啊！”大队长一拍大腿，“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在公司就把系统关了，他离开公司后直接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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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还是五十铃有办法
<>第205章 还是五十铃有办法
“他几点离开公司的？”
江灵左手的拇指搓着右手的拇指，张威知道，她这是大脑在高速运转了。
“监控显示是晚上九点多钟。”大队长说。
“股东会几点结束的？”
“下午四点多钟。”
“四点多钟结束，九点多钟才离开，怎么叫匆匆离开？还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打印机打印满汉全席的时间都够了。和你们说这话的人一定在撒谎。”
江灵一席话，点醒了小王和大队长，是啊，这个太蹊跷了。
江灵不停地搓着手指，她低着头沉思了一会，突然就抬起头，笑了。
“你们监控中看到的陈教授，应该不是陈教授，是别人假扮的。”江灵说。
“啊，不会吧。”大队长惊呼道。
“可能是体型一样，服装一样，你们先入为主就以为是陈教授了。”江灵笑道。
大队长赶紧把视频调出来看，越看心里越惊，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果然如江灵所说，那个开车的人体型和服装都和陈教授一样。
但他们，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当时看监控时，确实先入为主了。
“这个是很正常的现象，谁那时都会这样先入为主的，找人心切嘛。”
江灵反过来安慰大队长和小王他们。
“那陈教授去哪里了？”小王问。
“这个，只好找到陈教授，让他自己告诉你们了。”江灵微微一笑。
小王急道：“怎么找？”
“你们要匆匆回去还是等三个多小时？”江灵半开玩笑地说。
小王哭笑不得：“好你个五十铃，快别卖关子了。”
“人的系统，在关闭的时候，系统为了以后的迅速重启，会在系统里保留微量的电，我可以通过外界的刺激，把这系统强制启动一到两秒，确定他现在的位置。”江灵说。
张威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在自己母地球，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后，你强制开机，手机还是会闪亮一下，然后马上关闭的，江灵说的是这个现象吗？
“这个只能试一次，一次以后，电就完全放光了，再想强制启动就启动不了了。”江灵和小王说。
“那快，快帮我们一下，我下次给你带好吃的。”小王说。
“好，我记住了，好吃的，不许赖皮。你们在这里等，我要去编一个软件。”江灵说完就出门了。
“张威，你哪里找来的这个宝贝，特么的也太厉害了。”
江灵走后，小王笑着问张威。
“是啊，我汗都下来了。”大队长也说，“我都觉得我自己不像个警察了。”
“运气吧？”张威得意地笑，“天上掉下来的。”
再过了一会，卡宾枪下班也过来了，张威带他们去员工食堂吃饭，小王说要不要叫五十铃？
张威说不用了，她现在估计已经忘了吃饭这茬事，等她忙完吧。
“马普尔小姐怎么样？”卡宾枪问小王。
“什么鬼？你说五十铃？”小王笑道，“神！”
他们路过谭淑梅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关着，卡宾枪问大妈去哪里了，张威说去省体育局了。
他们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谭淑梅也回来了，她匆匆和卡宾枪小王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说是还要去给客户服务中心的几个新员工开会，曾甄不在，那里的事都她帮着管。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透过员工食堂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外面的大运河上，船只往来穿梭，大都是那些船舱里灯火通明的游船。
大运河早就失去了最早开凿它时，用于漕运的需求，更多的是用于旅游，从杭城到京城的大运河古运河文化游，现在已经是一条热门的旅游线路。
还有一些航速缓慢的画舫，则是杭城和苏州之间的客驳船，那些时间有的是的人，喜欢包一条船，睡一觉或在船上，几个人游玩嬉乐一通宵，第二天早上，就到苏州的胥门或密度桥码头了。
小王叹道：“你们公司，可真漂亮。”
出了员工食堂，再看那两幢房子，都是灯火通明，现在他们公司的各个部门，早就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特别是客户服务中心和制作中心，什么时候都断不了人，需要和在世界各地的员工联络。
“刚搬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够大，几年之内不用搬了，不过两三个月，这里已经不够用了。”张威和卡宾枪说。
“那怎么办？”卡宾枪问。
“政府现在在做工作，要把隔壁的驾驶学校整体搬迁，把那块地给我们，现在应急的办法是，靠这堵围墙，驾驶学校先让出块地，我们下个月会在那里先建一幢房子。”
张威指着他们和驾驶学校中间的那堵围墙说。
“真搞大了！”卡宾枪赞道。
“我也没料到会这么快，感觉都是被他们下面的人推的。”张威笑道，他说这话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曾甄。
张威这么想是有道理的，他真切地感到似乎曾甄在外面，每落实一个国家，他们这里就局促了一点，曾甄现在去美国了，他觉得他们的人员和地方，会迅速就不够用。
他们回到张威的办公室，过了不久，江灵手持一块平板过来。
小王赶紧问：“好了吗？”
江灵点点头。
她把平板打开，张威办公室的一面墙上，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地图，江灵和小王说:
“你们祈求教授还在国内吧，要是在国外，就追踪不到了。”
画面上出现一个长条形的框，江灵说：“陈教授的身份识别码是多少？”
大队长打开掌心，报了一遍，江灵迅速地把识别码输入到那个长方型的框里。
“再对一遍，只有一次机会，可别错了。”江灵轻声说。
大队长一边说一边看了一遍墙上的数字，他说没错。
小王说等等，她拉过大队长的手掌，又仔细对了一遍，这才对江灵点点头：“没错了！”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江灵也深深地吸了口气。
“开始了呵。”江灵轻声说着，她在长方框后面的搜索键上按了一下。
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小红点闪了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就不动了。
“彻底没电了。”江灵说。
她一边说一边放大了地图，众人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小红点，唯恐它从墙上消失了。
江灵吁了口气：“他在杭城。”
地图已经放得足够大了，小王c大队长和那个侦查员赶紧举起相机拍了下来，地图上清晰地显示，陈教授在杭城某个居住小镇的几幢几单元几号。
拍完了照，小王和大队长他们才欢呼起来，小王一把抱住了江灵,声音都哽咽了：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赶紧去吧。”江灵笑道。
小王领着大队长c侦查员和卡宾枪赶紧跑下楼去，隔了一会，大门外的停车场里就响起了警笛声。
警笛尖锐地呼啸着，朝目的地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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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教授已经遇害了
<>第206章 教授已经遇害了
张威和江灵坐在那里，看着那张地图，张威激动的心情平息以后，想起了一件事。
张威：“用这个，可以定位日大和卷毛吗？”
江灵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信号失踪，而是被屏蔽了，软件根本探测不到他们的信号。”
虽如此说，张威还是打电话叫来了谭淑梅，让她从人事档案里找出了日大和卷毛的身份识别码。
江灵把他们两个识别码分别输了进去，点击搜索，和她说的一样，地图上都没有红点出现，张威失望地叹了口气。
谭淑梅盯着墙上的地图，叫道：“五十铃，这个厉害啊，阿威以后要是出去干坏事，可逃不了你的眼睛了。”
“是噢，妈的！”张威也叹了一声。
“不用这个，干坏事他也干不过我。”江灵哼哼笑着，“他智商不够，我有一万种办法对付他。”
谭淑梅大笑，张威悲痛道：“我这悲催的人生啊。”
“别悲催了，我饿了。”江灵说。
“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大妈一起去？”
“不了，我还有事，迟点走。”谭淑梅摇了摇头。
张威和江灵回到家，辛宁和小雨小会早就吃过了，听说张威要炒高级菜，小雨和小会叫道，他们还可以再吃一顿。
张威炒完了第一个菜，正准备炒第二个菜时，小王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张威问。
“找到了。”小王语气低缓地说，“替我们谢谢五十铃。”
“教授还好吗？”
“嗯过几天我们来了再告诉你们吧，我打电话，就是要谢谢江灵。”
“好，再见！”张威知道现在案情还在调查之中，小王也不便透露太多。
张威和江灵说小王他们找到人了，江灵问人怎么样？张威说还不清楚，小王也不方便说。
“那就是遇害了。”江灵若有所思地说。
“噢，你怎么知道？”张威奇道。
“如果没事，就告诉你安全，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找到的是尸体，后面原因还没查清，才会不方便说。”
张威点了点头，他把切好的菜放进锅里，过了一会，他才缓过神来，叹道：“可惜！”
过了三天，小王和大队长两个人又来到了张威他们公司，他们和张威说，今天他们是特别来感谢江灵的。
江灵到了，小王首先把两大盒干菜酥饼递给她，说：“给你吧，好吃的。”
“谢谢！”江灵迫不及待打开，“我可不可以先吃一个？”
张威笑道：“等会吧，馋猫。”
江灵吐了吐舌头，把盒子重包回去。
坐下来后，小王和大队长互相看了看，小王说：
“案子现在已经结案，交给检察院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感谢江灵对我们的大力支持，没有你，这个案子没这么快结案，凶手也不会这么快被我们抓获。”
“这么说，教授还是遇害了？”张威问。
小王点点头，她把整个案子向张威和江灵说了一下。
原来，那天开完股东会后，其他的股东就离开了，因为是周六，公司里没有其他的人，陈教授到了减震器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
两个人很长时间以来，因为利益分配的原因，一直就有矛盾，陈教授认为当天通过的股东会决议，是董事长私底下串通好其他股东在恁他，目的就是要稀释他在公司的股权。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陈教授没走，他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质问他这事，两个人因此发生争执，吵了起来。
陈教授四十多岁，长得人高马大的，董事长瘦瘦小小的，两个人没吵几句，就打了起来。
董事长不是陈教授的对手，被他打翻在地，陈教授骑在董事长的身上，扇着他的耳光。
董事长的司机在外面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情景，他就拿起茶几上一个很大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砸了陈教授一下。
陈教授倒在了一旁，董事长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他拿过司机手里的烟灰缸，朝教授脑袋上一下一下砸着。
等到司机先醒悟过来，抱住董事长时，陈教授早已经断了气。
两个人吓坏了，司机赶紧给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
办公室主任来了看到这个情景，也知道大事不好，一个教授，还是全国知名的专家，在办公室里被两个人活活打死，这性质可够恶劣，死罪是难逃了。
董事长求主任，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帮他逃过这劫，司机也求他，说自己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这时可不能进监狱。
主任是董事长十几年的亲信，还是他的亲戚，董事长这么求他，他就帮他们想办法。
他和他们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做出姓陈的失踪的假象，姓陈的本来就是敏感人物，他要失踪，也是有可能的。
主任见司机的体型和陈教授差不多，就打印了一套和陈教授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他说你待会开着姓陈的汽车出去，我们先造出他已经离开我们公司的假象，这一路哪些地方有探头，你都知道吧？
司机说知道。
避开它们，千万不要让它们拍到你的脸，拍到身子无所谓。
司机说好。
到了建安高速服务区，直接开到没有探头的地方停下，把位置发给我，等我来接你，接了你后，就把车扔在那里，这样警察就会认为姓陈的是离开了我们公司后，在高速服务区被绑架的。
董事长和司机都点点头，说这个主意很好。
把尸体扔哪里？直接扔进之江？董事长问。
不行不行，现在尸体不能被发现，尸体不被发现，警察按失踪的调查，那个范围就广了，而且重点会放在学校和家里，会排查他平时接触的有哪些可疑人士。
我们这里，只要让警察确认他已经离开我们公司，估计警察就不会把注意力放我们这了。
要是尸体被发现，按凶杀案查，那重点就是我们这里，我们还逃得过吗？
董事长和司机都认为主任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把尸体先藏起来，过段时间，风声过了，我们再来慢慢处理。
他们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把尸体藏在司机在杭城的新房的冰柜里，那里现在还没人住，司机的未婚妻暂时也不会去，先过个十天半月，再找更好的藏尸地方。
你放心，有十天半月，我就是买一幢房子，时间也够了，你只要保证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去就可以。董事长和司机说。
司机说没问题。
他们打印了一个密封袋，把教授的尸体装进了袋里，搬到主任的车上。
司机驾着陈教授的车子先走，过了二十几分钟，主任才驾车离开，他到高速服务区接上了司机，两个人一起去杭城，把尸体藏在了司机的新房里。
董事长留在办公室，把溅了血的墙壁重新粉刷，地毯重新打印铺设完毕，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那天我们找到尸体后，很快就抓到了司机，司机一进来，就全招了，这个案子迅速结案。五十铃，太谢谢你了！”
小王看着江灵，真诚地说，大队长也在一旁，微笑着不停地点头。
“这没什么。”江灵轻声叹道，“可惜了陈教授，我还百度过他，成就不小。”
“是啊，不然也不会惊动高层。”小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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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最后的测试
<>第207章 最后的测试
小王再来到他们公司的时候，和她一起来的不是大队长，而是两个陌生人。
小王向张威和江灵介绍，说他们是从京城来的，部里的领导。
那两个人赶紧摆手，说领导谈不上，我们是来向江总工请教的。
他们询问了江灵那个软件的原理，江灵详细介绍给他们听。
“这个，是江总工原创的还是你原来实验室的产品？”其中一位问道。
江灵笑了：“我们实验室可不做这个，这是那天听了王政委的要求，我想，完全可以把几项现有的技术结合在一起，达到我们的目的，我就编了这个软件。”
两位点点头。
“我们今天来，是和江总工商量，看能不能把这个软件转让给我们，这对我们以后的破案大有益处。”其中一位说。
“不行。”江灵摇了摇头，来的人和小王，包括张威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一起看着江灵，江灵笑了起来：“哦哦，你们误会了，我说不行的意思是一个小东西，谈什么转让不转让的，送给你们就是。”
那两位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这对我们可不算小，不管怎样，这都是江总工的创造的智慧产品。”
江灵执意不肯转让，她把软件发给了他们，说：“需要我签什么，我签就是。”
二位早就准备了一份授权协议，给江灵看，江灵匆匆地看了后，在他们的平板上签了字。
小王回去后给张威打来电话，她说，那二位部里的领导请示了上面，上面的意见是，五十铃既然不要转让费，就给她一笔奖励，二十万，你让五十铃把卡号发来。
张威和江灵说了，江灵说，那么好吧，你把公司账号给他们，我也是上班时间做的，这个奖金就归公司了。
张威想想有道理，就把江灵的意思和谭淑梅说了，让她和小王联系。
他们在杭城最早的三个居住小镇里试点的三座综合体育馆全部安装完毕，终于可以开始试运行了。
省体育职业技术学院派了五百多名运动员，连青年队的也用上了，他们分别进驻三座体育馆，进行分队比赛。
从田径到足球，从羽毛球c乒乓球到体操，简直就像一个小的运动会，体院的教练和裁判也进场开始执法和排兵布阵，其他的学员，集中在体院的大礼堂，都当了观众。
张威他们也是观众，他们集中在员工食堂里，连曾甄也特意回来了，她说只有自己亲眼看过，才能向客户更好地介绍。
那一些签了合作意向的单位，也在世界各地充当起看客，他们可以随意进出每一项比赛的比赛场地。
邓小会缠了张威几天，张威没有办法，只好请谭淑梅帮忙，谭淑梅请体院的领导开了后门，把邓小会编进了球队。
江灵看着小会实在太矮，她偷偷地给他身高加了十公分，但小会上场时，还是比别人矮一个头。
整个试运行非常成功，除了有一位跳高运动运动员臀部擦着横杆过杆后，那杆弹了六下都没有落下，引起了质疑外，其他都很顺利。
江灵事后反复验证，最后的结果是，没有错，那横杆跳了六下，还真的不会掉下来，该运动员过杆时臀部压了杆，是上下的力，并没有平行移动的力。
教练员和运动员本身都不相信，他们看了技术分析以后，才不得不承认，事还就是这么一回事。
邓小会第一次参加比赛，居然进了两个球，本队那些比他高一个多头的队员，比赛结束后都把他抛了起来。
省足球队的教练摘下眼镜，就来找谭淑梅，谭淑梅在体院，陪着那些领导在看比赛。
教练说那个小子，给我吧。
谭淑梅想了一下，她说不行，你要不了。
“我怎么要不了了，我有少年队和青年队啊。”教练叫道。
“他是外籍，瓦努图国籍，你这里能收外籍的学员？”谭淑梅笑道。
“哎呀，可惜可惜，明明就是本地人嘛，他怎么就外籍了？多好的一个苗子！”教练不停地喟叹。
谭淑梅灵机一动：“要么让他入籍？”
“对啊！”教练睁大了眼睛，“我去和领导要求。”
“还是算了。”谭淑梅想起一事，说道：“他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
“一起啊，他姐姐会什么项目？”
“也是奥林匹克获奖选手，不过是奥数。”谭淑梅笑道，“还是算了吧，难度太大。”
教练这才悻悻作罢。
谭淑梅回去，把这事和张威c江灵说了，张威眼前一亮，他想以后这也是一个办法，可以通过这个办法，让他们移民回来。
“可惜小雨没有体育天赋。”张威叹道。
“移民又不一定要有体育天赋，其他也可以，等小雨长大了，我们公司可以作为特殊人才把她引进。”江灵说。
“靠谱！等他们大了，就这么办。”谭淑梅叫道，“现在年龄太小，移民需要监护人，我们别多想了。”
张威说好吧，就让他们继续先做小老外。
曾甄来和张威他们说，前面看完这些比赛后，那些原来签了意向协议的，都要求我们马上安排他们来签正式协议。
“太好了！那你安排吧。”张威说。
“我担心麦克他们忙不过来。”曾甄说。
“那就再招人，他们那里人手本来就够紧张的。”谭淑梅说。
“我现在空了一点，可以帮他们培训。”江灵插话道。
“太好了！”谭淑梅说，“这样麦克就不用赶回来了。”
色色给谭淑梅打电话，她说我们刚刚都看了，很激动，怎么样，明天周末，需要送多少东西庆祝一下？
谭淑梅按了免提，对着手心说：“你问大厨，看他有没有时间。”
张威还没来得及说，江灵就凑过来，叫道：“有有有，要蹭饭的都来吧，我炒牛肉给你们吃。”
“好吧。”张威笑道，他指了指江灵，和谭淑梅说：
“你早点来，帮我当下手，这高智商的，我可用不起。”
他想起了那天厨房里，那一桌一地的狼藉，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江灵气得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我让傅师傅做几个卤菜带上来。”色色在电话里说。
“明天你也来。”江灵搂着曾甄，亲热地说。
曾甄迟疑着：“我答应明天陪我妈去仁和坊的。”
“没事，把你妈一起带来。”江灵马上说。
“好吧。”曾甄笑道，“我后天再陪她去，明天我来。”
“我也来。”楼梯上，冒出了老五的脑袋，他边爬边叫道。
老五下午公司有个会，开完再到网上，他们的比赛早结束了，老五就开车往这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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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遥想那边地球
<>第208章遥想那边地球
没有人的时候，张威坐在办公桌前，会呆呆地看着办公桌上的那盆鸡爪草，他会想起霍金，想起他说的世界之门，这扇门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他后来自己独自一人，或和江灵又去了那个山坳几次，没有更多的发现。
邓小会拉的那泡屎早已经风化，被雨雪冲刷走了，一茬新的鸡爪草又长了出来，他们有一次，甚至在离那个山坳很远的山脚，也发现了这个有锯齿的鸡爪草。
“你的地球正一步步入侵。”江灵和张威说，“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在这地球遍地生根。”
张威很多时候，有意无意强迫自己遗忘，不去想那个地球的事情，现在他对恍如隔世这个词，有了切实的感受。
他和那个地球，和自己的父母，和辛安，真的就隔着一个世界。
他时常就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那个世界的照片，他会觉得，那个世界或者真的就是自己的一个想象。
他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无论用哪个世界的标准衡量，自己都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
树挪死，人挪活，他挪了一个世界，居然从一个屌丝，挪成了一个成功人士，张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真实感，有时觉得，这所有的一切，会不会某天他一觉醒来时都烟消云散。
他感到了一种不安和空落。
每天晚上，他已经习惯看着江灵睡着，自己才慢慢睡去。
他想在那边的张威大概想象不到他现在的情景，他却可以想象他的情景，甚至是自己父母的情景。
他们仍会一如既往，每天就那么琐碎而平凡地生活着，他们甚至连广场舞也不会跳，最奢侈的事情，也就是吃完晚饭，偶尔会去江边走一走。
他们抬头看着自己原来的平房消失的地方，如今已是高楼林立，那个张威从小习惯的江景和对面的山影，如今他们已消受不起，那是需要比小城其他地方高一倍的房价才可以拥有的奢华了。
他们或许会有一点感慨，但不会嫉妒也不会恨，他们自己选择把那一部分的拆迁款留下来，搬去了更偏远的地方，不然，他们也是可以和他们的一些老邻居一样，享受原地安置的。
他们要把钱省下来给张威付首付，虽然杭城的房价已是脱缰的野马，他们越攒，离首付已经越远，但攒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信念。
那个张威，在那个世界，应该能找到一份工作，凭他的能力和聪明，张威觉得，他现在在单位里，大概会成为一个小头目。
租着房子，泡着妹子，等着世界杯早一点到来，可以和老叶他们喝喝夜老酒，买几百块钱的彩票，最多就这样了。
至于泡到的妹子会是谁，是bb吗？张威觉得不太可能，也不可能是林茵，他们不会有交集的机会，更不可能是江灵。
他们更没有交集的机会。
不过，张威猛然想到，要是那边的老五和这边的老五一样，也开了游戏公司，把同学们都叫到了一起，而他们开发的产品在市场大受欢迎，没有被别人窃取，那这一切，突然又变得可能起来。
自己说不定也因此成为了公司的高管，不再屌丝了呢？
张威这样想着，兴奋了起来，他觉得这一切真的有可能发生，两个世界各自有各自的运行逻辑，说不定最后，还是会殊途同归。
两个地球，不可能只是在最近几十年才拉开差距，或许在历史的长河里，自己的母地球也曾一度超过这个地球，后来再被接近，而这地球今天的发达，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母地球赶上。
不仅仅是自己母地球有被这个地球殖民的危险，这个地球，或许也曾经历过或者将会经历，被自己母地球奴役的危险。
就像江灵说的：“你的地球正一步步入侵。”
这个想法让张威无比的亢奋，他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咳，咳。”
有人轻轻地咳嗽着，把张威从遐想中惊醒过来，他定睛看看，曾甄站在门口，微微地笑着。
张威赶紧请她进来，他看到曾甄脸上，憋不住的笑意，问道：
“你笑什么？”
曾甄笑了起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对着一盆鸡爪草，你笑什么？”
张威挠了挠头：“我正在胡思乱想。”
“看出来了。”曾甄笑道。
曾甄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那盆鸡爪草：“我见过办公室桌上放多肉的，放玫瑰的，还有放仙人球的，但没见过放鸡爪草的。这个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这是我从水门镇带过来的，一个我经常去的山坳，那里除了栗子树，就是这个，我总不能在这里种棵栗子树吧。”张威也笑道。
“懂了，是那个山坳对你有特殊意义。”
张威点点头。他看着曾甄，问道：“找我有事？”
“我在想我们的产品七月底上市，有些工作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了，特别是我们在上市时要搞什么活动，请什么人，这个临时抱佛脚可不行。”曾甄说。
“对。”张威点头赞同，“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事，只是一时还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曾甄说。
“等等。”张威赶紧制止她，“我把波二c米亚和谭书记叫过来，大家一起听听。”
“好吧。”曾甄点点头，张威打电话的时候，她用手指撩着桌上的鸡爪草。
撩着撩着，她像被什么刺痛一般，猛地一惊，她坐直了身子，趴过去仔细看着，又抬头看了看张威，轻轻地叹了口气。
谭淑梅第一个走进了办公室，波二和米亚的办公室在二楼，过了一会，他们也到了，张威站起来，把他们都引到了办公室里的小会议桌前。
“你说吧。”张威和曾甄说。
“七月底我们的产品上市时，那时正好是世界杯刚结束不久，我想我们的活动可不可以分国内国外，分别举行，国内就放在杭城，国外放在欧洲。”
“想好做什么活动了？”张威问曾甄。
“我有个初步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在欧洲，我们搞一场世界杯冠军队和世界最佳球员队的比赛。”曾甄说。
“这个好！”波二赞同道。
“落实会有难度吧？”米亚说。
“不知道谁会夺冠，我祈求法国，法国如果夺冠，他们的青体部长纪德先生，对我们的项目本身很了解，我想他会帮忙。”
“法国得不了，我觉得是巴西。”波二说。
“我还是看好德国。”张威说。
“不管是谁，我们接待过那么多国家的体育部长，总有人能帮上忙的。”谭淑梅说。
“对。”曾甄赞同道，“另外，我想我们把比赛搞成是慈善义赛，所有的门票和广告收入都捐给慈善组织和公益团体，这样他们拒绝的可能就更小。”
听的人都点头同意。
“国内，我们方式稍稍改变一下，我们先搞一次拍卖，把气氛炒上去？”曾甄说。
“拍卖什么？”米亚问道。
“拍卖球赛，比如和林丹比羽毛球，和张继科比乒乓球，价高者得，你拍到了你就可以进体育馆和他们比赛。”曾甄说。
“这个也不错！”
波二赞同，其他人也同样这样想，一次拍卖，再一次比赛，气氛确实可以上去，他们至今还记得自己公司股权拍卖时的刺激。
“有办法请到林丹他们吗？”米亚问。
“林丹问题不大。”谭淑梅说，“夏煊泽本来就是省体院的教练，通过省体院的领导，可以联系到他们。”
“通过省体院，应该是哪个项目的国家队都可以联系到。”张威说。
“好，我联系一下。”谭淑梅说。
“拍卖的钱也是做公益吧？”米亚问。
“是的。”曾甄回答，“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要做，现在就必须联系了，不然那些运动员安排不了。”
“难度最大的还是国外那个，要拉出这两支球队可不容易。”张威说。
曾甄说：“我先试试，看看能不能通过国际足联的渠道，要是他们肯出面，就容易一些。”
“再过几年，我们就有自己的球队了，到时，我们把这变成世界杯的比赛之一，踢完冠军争夺赛就踢这个。”波二叫道。
曾甄笑道：“我听到有人这么和我说过了，我都当没听见。”
“是啊。”张威也说，“现在，我们必须承认他们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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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我正有事找你
<>第209章 我正有事找你
母亲打来电话，告诉张威，他们过两天要去欧洲旅游，张威说好，我来送你们。
母亲说不用了，你那么忙。
张威说要么让江灵来送你们。
别别别，我们参加的是旅游团，大巴从建安直接就去机场了，回来时你们再来接我们吧。
那好吧，在外面注意安全，也别舍不得花钱。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知道儿子现在能挣大钱了。
谁的电话，阿威吗？来来，给我，我要和他说两句。
边上有一个声音在问，张威听出来是父亲的声音。
去去去！你有什么好说的，两三句话翻来覆去，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不用啰嗦了。
母亲边说就把电话挂了，张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父亲这时候在边上，一定是不停地低声嘀咕。
父亲从不会给自己电话，有什么事，都是母亲拨通了，他接着说几句，张威也一样，他有事情，也都是打电话给母亲，通过母亲，再和父亲说。
无论是在这边还是那边，无论是对自己的爸妈还是这里的父母。长大以后，男人和男人之间，自然而然，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生分，甚或潜意识里的害羞。
张威大学时有个同学，西北来的，每一次他父亲从西北到杭城来看他时，他必做的项目是带他去洗桑拿。
张威想象不出，要是现在再让自己和父亲两个大男人，赤身裸体坐在一起，那是多尴尬的场面，打死他也做不到。
那同学口袋羞涩到处筹钱时，卡宾枪会笑他，你他妈的是不是带着老爹去打炮了。
同学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很认真地告诉他们，等我发达了，我他妈的还真会请十个小妹到包房里给我老爸做寿。
大家乱笑，笑完再议论，觉得这小子说的没错，对男人来说，十个赤身裸体的大波妹确实比蛋糕或者一桌酒来得更显孝心。
“来来来，为你这份孝心，需要多少，说吧？”老五这个时候，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
给完了钱，他会和那小子说，自己亲爹，别找便宜货啊。
张威一直羡慕他与父亲，能这么亲密无间，自己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他会十分地想念父亲，但受不了和他独处一处，而父亲，遇到这种状况也很局促，两个人说不了几句话，搜肠刮肚能想起来的还就那么几句。
父母从来不会来看张威，他们知道，儿子很忙，儿子在干大事，尽量不要来打扰他。
对他们来说，经常能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儿子，似乎比看到真实的儿子还要让他们感到欣慰和骄傲。
特别是走在路上，有熟人和他们打招呼时和他们说，昨天电视里又看到你儿子了。那个时候，他们觉得比自己看到还高兴。
张威带江灵回去过几次，父母都很喜欢江灵，每次告别，母亲都会拉着江灵的手，和她叮嘱这叮嘱那，江灵总是认真地听着，不断地点头。
离开后张威笑道，你都听进去了，那么认真？
江灵和他说，你不懂，对老人们来说，重要的不是你听进去什么，而是一定要给他们说的时间和机会，不说他们会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
张威笑道，想不到你还挺在行。
江灵说，那是，等我们以后有了小孩，我和你说，他们和我亲热得一定会让你嫉妒。
江灵这样说着的时候，那神情十分的认真和可爱，张威就想马上在车上就让他们有个小孩。
不行不行，我们现在太忙，情绪都是紊乱的，不是受孕的最佳时机。
张威乱笑，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江灵看着他，认真地说；“等我们的项目都忙完了，我就要停止工作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就要认认真真准备生孩子了。”
张威笑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喜欢没有准备做事，当妈妈也是。”江灵说。
“那你从硅谷跑到水门镇，也是准备好的？”张威笑问。
“当然，我从心里彻底准备好了，没去之前，我就把你们那里，想象得困难十倍，即使那样困难，我也做好了坚持下去的准备，不然就不会来。”
张威把手指插进她的后颈，轻轻地摸着。
她的头往这边歪了歪，脸贴在他的手臂上。
“对了，我想起来了。”江灵叫道。
“想起什么了？”
“我们要是有了小孩，那是两个世界的结晶，天呐，太了不起了。”江灵兴奋地叫着。
她这一叫，张威也亢奋起来，他想这对两个世界来说，还真是大事件啊。
“不行不行，我要快点忙完，我要生宝宝了。快点阿威，别回家了，直接去公司。”
“就赶这一晚啊？”
“哎呀，想起来就忍不住，你是不是不想要宝宝？”
“急什么，我们都还没结婚。”
“哎呀，那个无所谓啦，什么结不结的，你还逃得了啊。”
张威笑笑，拐上了去公司的路。
一到了公司，江灵就去实验中心，张威在各个部门转着，转到客户关系中心，他看到大厅的角落里曾甄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走了过去。
“还没回去？”张威问道。
曾甄指了指墙上的钟：“现在意大利还是中午，下午两点，我和那边还有一个视频会议。”
张威点了点头。
“对了，足球比赛的事，我和纪德先生讲过了，我说我赌法国一定能夺冠。”
“我还是看好德国。”张威笑道。
“去你的。”曾甄有些娇嗔地骂道，“纪德先生很高兴，他答应我，如果法国真的能夺冠，他就一定促成这场比赛。”
“好吧，现在我也祈求法国能夺冠。”
“这还差不多，一起祈求吧。”曾甄开心地笑了。
到了楼上，谭淑梅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门敞开着，张威路过时朝里面探了探头，谭淑梅见到他，叫道：
“阿威进来，我正有事要找你。”
张威走了进去：“什么事。”
“林芸姐的婚礼，下周三就要进行了。”
“我知道啊，怎么了？”
“下午林芸姐给我电话，她说她希望我们股东能够都去，人越多越好，她说，我们就是她的娘家人，娘家人多了，才热闹。”
张威明白，林芸除了林茵和孙总，确实没有什么亲人了，她说公司这些人是她的娘家人，还真不算是客气。
“应该的，你安排吧。”张威和谭淑梅说。
“水门镇那边没问题，我联系过了，三四天时间，小妈和老王完全顶得过来，色色他们都可以走。”
“呵呵，小妈这么厉害了？”
“真的，色色和我说，现在繁花公司的一大半事，其实都是小妈在安排，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架空了。”
“哈哈。”
“金贞也想去，让老包和我说了两次了。”
“嗯，那带上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我们这里，总要有人留守，你和五十铃是一定要去的，本来我想说我留下来，林芸姐不肯，她坚持我也一定要去。”
“那你去吧，让曾甄顶一下。”张威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担心的是，这对曾甄的情绪会不会有影响，毕竟公司的高管里，只有她一个不是股东。这会不会让她有被排挤在外的感觉。”
“是的，本来这次去，我还想和林芸姐商量这事的。”
张威觉得，谭淑梅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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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飞往瓦努
<>第210章 飞往瓦努图
想不到这个问题第二天迎刃而解，把几个股东叫过来商量这个事，波二一听就说，我留下吧，女孩子做梦也想参加王子的婚礼，让曾甄去。
米亚和丁当齐赞，波二你真靠谱。
“我们怎么过去？”丁当问。
“孙总的飞机。”谭淑梅说。
“太好了！”丁当叫道，“这下不仅参加了王子的婚礼，还连私人飞机这么屌的东西也一起坐了。”
“你的屌可以自己从美国过去。”包皮在视频里坏笑。
“滚！”丁当骂道。
“太棒了，大妈，我想死你们了。”小米虫在视频里叫。
“你没有也泡一个王子？”包皮问。
“我一来就问林芸姐了，可是可是，这里只有一个王子。对了大妈，傻b来吗？”
所有的人一下子就沉默了，谭淑梅摇了摇头。
“好啦好啦，算我没问。”小米虫做了一个鬼脸。
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叶和麦克，直接从美国去瓦努图，他们这里，都搭孙总自己的波音机去，谭淑梅说，把邓小雨和邓小会也带上吧。
张威说好，这两个小老外，也是该去见见自己的祖国了。
到了那天，老五和色色他们都赶到了公司，孙总派了两辆中巴来接他们，车子直接开进了停机坪，到了飞机的下面。
张威上了飞机，见到了孙总和傅胖子，让他意外的是，他还见到了林茵哥哥他们一家。
这么说，他们是已经接纳林芸和林茵了？张威觉得一丝的宽慰，轻轻地吁了口气。
林茵的哥哥，笑着和张威握了手，彼此心下明白，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傅胖子，看到张威他们，高兴坏了，特别是看到老五，两个胖子呵呵笑个不停。
飞机飞了十多个小时，抵达瓦努图的首都赛特岛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张威透过飞机舷窗朝下观望，发现整个城市面积不大，却是灯火通明，这里的亮光和其他城市从飞机上看下去一片白炽灯光不同，是五颜六色的，仿佛一个大游乐场，狂欢才刚刚开始。
飞机掠过下面的楼房和椰子树林，在停机坪上降落，他们所在的这块停机坪被塔台上的探照灯照射得如同白昼。
一排汽车几乎在他们的飞机停稳的同时，驶进了停机坪，显然是来接他们的。
车队停下来，从最前面的车上，走下了一个人，张威的心不由得一紧，他看到那是林茵。
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小米虫，她一下车就朝飞机舷窗里的他们挥着手。
林茵走到了舷梯旁站住，孙总下舷梯的时候，她赶紧上了几级舷梯，搀扶住他，孙总笑了一下，说；
“我自己来，还没到七老八十。”
他们下了舷梯后站住，转身看着身后的人流。
孙总儿子一家三口在他们后面下去，张威看到林茵和他哥哥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她伸出手，握了握她嫂子的手，轻声说道：“欢迎你们！”
妈妈在小孩的后背上轻轻地推了一下，小孩走上两步，到了林茵身边，怯生生地叫着：
“姑姑！”
张威看到林茵的脸侧了一下，转过身的时候张威看到，她的眼眶里有泪花闪动。
她弯下腰，抱着小孩，在他的脸颊上亲着。
孙总一直看着他们，看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心地笑了。
小米虫从他们的身后转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叫着舷梯上下来的人的名字，一个一个和下来的人拥抱着。
江灵挽着张威的手，小米虫叫道：“五十铃，阿威，我想死你们了。”
林茵听到声音，微微地怔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到张威和江灵也正看着她，她朝他们微笑着走了过来。
林茵伸出了手：“你好，豆腐张。”
“你好，林茵姐。”张威轻轻地握住了林茵的手，她的手指是冰凉的。
“你是江灵？”林茵看着江灵，笑道：“久仰大名，欢迎你们！”
“谢谢！”江灵也笑着握了握林茵的手，“我也经常听阿威提起你。”
“哦，是吗？”林茵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张威，张威的脸微微一红，神情有些尴尬。
“小茵。”孙总在身后叫道。
林茵和张威江灵说：“好，明天再聊，我们先进城。”
她转身朝孙总他们那边走去，张威凑近江灵耳边说：“我什么时候经常和你提起她了？”
江灵轻轻笑着：“你嘴里没提，心里经常在提。”
停了一会，她说：“果然和她姐姐一样漂亮。”
张威忍不住笑道：“哈哈，这什么话。”
“真话啊，有眼光，够品味，你还挺让我自豪的，走吧。”
“威哥，快来！”邓小会早就上了一辆中巴，从窗户里探出身子，叫着张威。
孙总他们一家去了王宫，张威他们，去王宫所属的一家七星级酒店。
小米虫透过车窗，指着城市最高处的一片灯火通明的白色建筑说，那里就是王宫，我们的酒店就在下面海边。
瓦努图的首都叫达拉港，一个很漂亮很有热带风情的现代化小城，整洁的街道两旁都是椰子树，椰子树和椰子树之间，跨街拉满了五颜六色的光带，汽车行驶在下面，宛如穿过一片灯海。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已经快十点了，这里却感觉刚刚入夜，人们才从家里出来。
最让他们惊奇的是这里的街道两旁，居然是商店林立，张威感到像回到了自己的母地球。
他们入住的酒店在一个小岛上，只有一座白色的桥梁和大陆连接，汽车开到桥的这边就停下了。
司机和他们说，汽车上不了岛，过了桥会有路牌指引你们去各自的房间，每个人的行李待会会直接送到房间。
麦克和老叶已经到了，他们两个穿着大花的短裤c短袖衬衫和拖鞋，坐在桥头等他们。
一行十几个人过了桥，每个人手心都一麻，这是酒店的系统和他们的系统连接上了，每个人手心都出现一幅地图，指引着他们走向自己的房间。
酒店是由几十幢二层的木头别墅组成的，错落分布在茂密的棕榈树和榕树之间，别墅的屋顶都是用棕榈叶编织成的草棚，当然这只是装饰用的。
他们往前走了十几米，脚下的路就岔开了，老叶叫道：“大家肚子饿了吗？”
“快饿死了！”邓小会叫道。
“房间里没有打印机，要打电话让酒店送餐，味道很不错，我们晚饭时尝过。”老叶和大家说。
“不要不要。”小米虫叫道，“这里有通宵的夜排档，很好吃，我们去吃排档。”
“好啊好啊！”色色五花猫和米亚叫道。
“那好吧，二十分钟以后，大家还是到这里集合。”谭淑梅说。
张威c江灵c辛宁和邓小雨c邓小会在一幢别墅，老叶c丁当和包皮金贞一幢别墅，色色c五花猫c米亚和还有一位繁花的股东一幢别墅，曾甄c谭淑梅和另两位一幢别墅，老五c麦克和另两位住在一起。
“你跟我们走吧。”谭淑梅和小米虫说。
丁当老叶和包皮金贞一起走着，丁当和老叶越走越快，金贞想赶上去，包皮拉住了她。
“人家是灾民，火急火燎的，你急什么？”
老叶听到包皮的声音，嘿嘿笑着：“二十分钟，打个快枪还来得及。”
丁当右脚一勾，就踢到了老叶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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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面朝大海
<>第211章 面朝大海
每一幢别墅的外表都很质朴，和周围的环境很和谐，到了里面，却是极尽的奢华和舒服。
别墅的三面都被树掩映，一面临海，临海的那面没有门窗，只有一个卷起的帘子，室内和室外是完全通透的，但一进了房子，就感到凉爽宜人。
面朝大海的那边是个平台，平台上有一个游泳池，池水从朝向大海的那边溢了出去，站在室内朝那里看，这泳池仿佛是与海连接在一起的。
辛宁和小雨小会住在一楼，他们的房间里连床也没有，是一片白色的沙滩，但人踩上去的时候，更像是踩在地毯上，而不是沙子上。
房间的一面是大海，其他就是热带雨林的全息影像，头顶是密密匝匝的树荫，看不到光源，但整个房间像室外下午四五点钟的情景。
人在沙滩上躺下来，不多一会，四周的沙就会隆起来，把你身体下面的所有空隙填满，你选择任何姿势躺着，都很舒服。
你躺着不动的时间越久，四周的光线就越黑暗，直到完全沉浸入夜色里。
“我要先睡一会了！”
邓小会用手指在沙地上划了一个长方形，那里的沙子很快就隆起了一个枕头的形状，邓小会躺了下去，兴奋地叫道。
“那好，”张威说，“我们吃完回来再叫醒你。”
邓小会一个鲤鱼打挺，脚底的沙子一滑，人没站起来，摔了一跤，张威哈哈大笑。
张威捧起一把沙子细看，这沙子比一般的沙子轻，手上稍一用力，有点弹性，张威再仔细看，这才发现这不是沙子，而是一种天然树脂做成的颗粒。
这种天然树脂，一定很有助于人类的睡眠。
辛宁和邓小雨，早跟江灵上楼了，她们好奇，想看看楼上的情景。
楼上和下面不一样，是很原始很古朴的风格。
木头的地板，原木劈出的桌子和床铺，床上是白色的松软的床垫。整个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房间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木头拼接的露台，露台的一侧，有一个圆形的足可以容下四五个人的白色浴缸，这一个现代气息的浴缸在这古朴的露台上，显得有些突兀和霸气，看着却又有很强的吸引力。
露台上有两张原木打造的木头躺椅，很宽大，上面铺满了松软的软饰，邓小雨倒在躺椅里翻来覆去，叫道：“好舒服啊！”
露台的另外一侧，是一张餐桌，从那边有一个楼梯通到一楼，现在门是关的。
“灵姐，那是什么？”邓小雨指着远处问。
黑魆魆的海面上，有一个小岛，岛的顶端，不停地闪着红光，把岛的轮廓从黑夜里勾勒出来，细听之下，似乎还有隆隆的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那是火山岛，是活火山，现在还日夜不停地喷射着岩浆。”江灵说。
“真的？可以上去看吗？”邓小雨叫道。
“可以的，我记得那里就是一个景点，可以站在火山口四周的岩壁上，感受火山喷发的震撼。”
邓小雨：“那太好了！我一定要去看看！”
“下来，走了。”张威在楼下叫着，江灵和辛宁邓小雨赶紧下去。
他们走到约定的集合点，谭淑梅c曾甄c小米虫和老五c麦克等已经到了，过了一会，包皮和色色他们也到了。
“老叶和丁当呢？”谭淑梅问。
“老叶这时候还老汉推车，气踹嘘嘘的。”包皮说。
“可以理解，他们是久别重逢嘛。”老五接茬道。
“喂喂，这里还有少年儿童呢。”谭淑梅急叫。
“没关系，其实我们什么都懂！我从网上都看到过潘金莲倒挂葡萄架！”
邓小会大声叫道，众人哈哈大笑，急得邓小雨去拧他的耳朵。
“厉害！”包皮笑道，“小会在班上，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切，都是弱鸡和幼稚鬼，我一个也没看上。”邓小会不屑道。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连邓小雨也笑了起来。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老五继续逗他。
“辛宁姐姐这样的。”
“卧槽，你和你威哥有一样的爱好啊。”
色色脱口笑道，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辛宁还没什么，她赶紧朝江灵合掌拜着。
张威感到自己的大腿，被人狠狠扭了一把，他痛得龇牙咧嘴，又不能作声。
包皮也感到自己的大腿被人狠狠扭了一把，他“哎哟”一声惊呼，然后猛然想起，自己的房间里，不也放着一个和辛宁一样的。
丁当和老叶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着；“对不起对不起。”
丁当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
包皮正好转移话题，叫道：“卧槽，不会吧，丁当，来的时候还满脸憔悴像个怨妇，这就已经春风化雨了？”
“那是，我哪有金贞那么幸福，天天会有和尚来洗头。”丁当骂道。
“别扯我别扯我，你们自己去打。”金贞赶紧摆手。
很多人不明就里，张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灵赶紧问：“你笑什么？”
“这是一个典故。”张威压低声音笑道。
“什么典故，快说。”
“等会告诉你，没看到现在有少年儿童。”
他们过了桥，早有三辆电瓶车在等他们，小米虫告诉了驾驶员们要去哪里，一行人分别上车走了。
到了地方，小米虫从包里拿了钱给驾驶员们，其他人在边上看着稀奇，小米虫笑道：
“奇怪什么，这岛上还保持着原生态的生活。”
“卧槽，那我们都没带现金啊！”老五叫道。
“放心吧，肥五。”小米虫拍着自己的包，“我早准备好了，想吃什么，你放开肚子吃。”
老五一把揽过小米虫：“真是我的好妹妹，哥哥给你报销。”
隔着一片树林就是海滩，他们听到了人声鼎沸，不仅有些疑惑，这大半夜的，这里怎么还这么吵？
他们从下车的地方往前走了十多米，穿过那排树林，只觉得眼前一亮，各种丰富的色彩和海风一起扑面而来。
他们看到，眼前是一个夜排档集市，有几十个档口在营业着，灯火辉煌的海滩上摆着几百张的桌子，大多数桌子都坐满了人。
集市里有一个舞台，舞台上演员们正在表演着当地的歌舞。
就餐的人里，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他们说着各自不同的语言，显然是从世界各地来的游客。
江灵和曾甄赶紧去就近的档口，看厨师在露天的炉子上做菜，过一会回来，两个人兴奋地叫着，法餐哎，正宗的法餐。
小米虫找到了一个档口，还有三张空桌，赶紧要了，让伙计把三张桌拼到一起，小米虫招手让他们过去。
老五刚刚坐下，就想起来，叫道：“不行不行，我要把傅叔叔叫来，他看到这个，会发疯的。”
他给傅胖子打了电话，说出来吃宵夜，傅胖子说他们刚刚吃过了。
老五点开视频，举着手往四处拍着，嘴里叫道：“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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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过瘾的夜排档
<>第212章过瘾的夜排档
江灵和曾甄c小米虫，早就去海鲜池那边点菜，她们点了椰子蟹c龙虾c野鸽和水果沙拉，点了一种叫 p—p的当地小点心，还点了她们叫不出名字的鱼。
“我们还点了一个你们肯定没吃过的。”曾甄说。
“什么？”色色问。
“果蝠。”
“什么东东？”邓小雨问。
“就是蝙蝠的一种。”张威说。
“咦，恶心，我才不要吃！”邓小雨叫道。
“等会吃了你才知道，不吃会后悔的。”曾甄朝她得意地笑笑。
“小胖子！小胖子！”有人隔着老远在叫着，嗓门很大，中气很足，吃客们都转过头去看那边。
老五赶紧站起身，挥着手：“傅叔叔，我们在这里。”
“快点快点，先去把我车费付掉。”
小米虫站起来跑过去，她和傅胖子说我去就可以了，你过去吧。
傅胖子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出门都没带钱，没想到这地方还要用钱的。”
“怎么样傅叔叔，疯掉了吧？”老五问。
傅胖子盯着那正在颠锅的厨师看，叹了口气：“唉，这日子过得，才真像一个日子。”
上来的菜不过是片刻之间就风卷残云，一扫而空，老五叫道：
“果然不能和熟悉的女人们一起吃饭，太可怕了。”
邓小会叫道：“是啊，连小妞也不可以。”
他这一说，指的自然的邓小雨，邓小雨前面还在说果蝠恶心的，这时候手拿着一只烤果蝠，撕咬的津津有味。
当然她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在邓小会脑袋上笃了一下。
女人们呵呵笑着，丝毫也没有减慢手上的速度，丁当手嘴不停，含糊不清地说着：
“老五，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放过你，不把你吃到破产，我们不会罢休，米虫快去，让老板有什么就上什么，快点就行。”
傅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慢悠悠道：“一个个的，都是饿死鬼投胎的，不过，这地方食材不错，都很新鲜，我看了一下，没有打印的。”
“这个国家，整个就是原始状态，只有王宫和政府机关里才有打印机。”小米虫说。
“噢，为什么？”张威问。
“说是这样可以减轻人们负担，不需要供养王室成员和政府人员的饮食。还有个原因，说是大自然已经足够养活他们，我和你们说，我们是公务员不允许打助工，这个国家，是一个打印人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谭淑梅问，她一边问一边握住了辛宁的手，辛宁朝她笑笑。
“没有，国王说，大自然给了我们这么丰富的物产，如果我们的人民连取也懒得取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大自然，他认为助工会让他们的人民变得懒惰。”
“我们我们，你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了？”包皮叫道。
“啊啊啊~~~！，要是他们还有个王子，我就愿意变成另一个王妃。”小米虫叫道。
“想得美。”丁当笑道，“不过你这肤色，可以和他们混成一国了。”
小米虫：“啊~~~，真的吗？不要不要，阿威你看我这么黑了，公司要赔给我。”
只有张威知道这个国家还是有打印人的，开始是一个，后来是两个，等到他们的小孩出生以后
张威一惊，他想这可能会是这个地球第一个被打印人控制并改写历史的国家，这国家以后的一代一代王室，都是打印人的后代。
张威想起那天在员工食堂和江灵他们的讨论，原来真的可能会是现实，在这个国家，历史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吗，以后的人们，哪里找得到一点改变的踪迹？
“有了助工，达尔文人真的会变懒吗？”米亚问。
“其实并没有。”色色说，“有了辛宁，阿威也没有变懒鬼。我们都有助工，哪个变懒鬼了？”
“这里主要还是人口少，资源丰富吧。”
张威说，他记得瓦努图王国整个国家才八万多人口，但每年从世界各地到这里的游客有四百多万，光这一项，也足可以把这个国家养肥了。
“很多人确实会这样的，这个国王还是很有头脑的。”傅胖子说，“不是我倚老卖老，我们年纪大的人，对你们小年轻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也见得多了。”
“傅叔叔你看我变懒了吗？”老五问傅胖子。
“你没有，你们都没有。”他指指在座的所有人，“所以我们愿意帮助你们，你们要是一群懒鬼，我就先踩死你个小胖子。”
“谢谢饶命。”老五合掌拜着，“那有没有奖赏啊傅叔叔，来个辣的菜。”
老五这么一说，大家好像这才醒悟过来，都感到嘴里有些寡淡，确实，现在要是有盘辣的菜，那该多好。
傅胖子看他们都用渴盼的目光盯着自己，又转身看看站在灶头的厨师，十分的为难。
“小胖子，不是我不满足你，你不知道，当厨师的，很多人是很忌讳别人动自己的案板和马勺的。”傅胖子说。
张威觉得他说的有理，这个大概就是行规或者职业尊严吧，要是谁来和自己共用调色板，自己也会一脚把他踢开。
“我去沟通一下。”
江灵说着就站起来，曾甄也跟了过去，江灵用法语和厨师说着，那厨师朝傅胖子这边看看，又继续低头干着自己手里的活，没有言语，但脸上显得很不情愿。
“你和他说，这位是有名的大厨，是来参加他们王子的婚礼的，他们未来的王妃，最喜欢吃他做的菜。”
曾甄和江灵说，江灵把曾甄的话翻译成法语，果然，那厨师听了眼睛一亮，他赶紧朝傅胖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傅胖子走了过去，厨师赶紧伸出手，和傅胖子握了一下，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傅胖子看了看他的食材箱，里面有类似于小米椒的辣椒，比小米椒大一些，表皮很硬，傅胖子放到鼻子前嗅嗅，感觉够辣。
傅胖子拿了一个桶，倒了半桶冰块，他从海鲜池里捞出两条龙虾，用竹签插进龙虾尾巴前的尿道放尿。
然后取过两条毛巾护着手，左手按住虾头，右手按住虾尾，将龙虾拿起，左右手同时正反方向扭转并拉动，龙虾的两只大螯还在挥舞着，虾身已经和虾头分离。
傅胖子把虾身塞进冰块里，另一只虾如法炮制，他把龙虾头和虾螯剁成块，放进一个不锈钢锅里，煮沸转小火，炖着，再加入西米c木瓜和佐料，不一会一锅西米木瓜龙虾粥就做好了。
傅胖子盛了一碗给那厨师，厨师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微笑，朝傅胖子翘起了大拇指。
傅胖子把那两只虾身拿出来，剪开虾壳，取出背部和腹部的肠线，再取出完整的龙虾肉，去净虾肉外面的一层薄翳，片成片，用蛋清拌匀。
起热油锅，放虾肉c料酒c佐料c辣椒丝，颠几下锅后起锅，一大盘辣炒龙虾肉就完成了。
他接着又做了一个菠萝拔丝和辣子鱼块，那厨师站在一边，认真地看着，一边看还一边通过江灵询问。
每一道菜出锅，他都忍不住要尝一下，尝完照例是竖大拇指。
傅胖子做完菜后再坐回来，这里的女孩子们也终于吃撑了，她们都站起来，沿着海滩四处游荡。
留下他们几个男的，终于可以好好地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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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穿牛仔裤的王妃
<>第213章 穿牛仔裤的王妃
吃完宵夜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但江灵仍旧兴致很高，一定要拉张威去露台上的浴缸里泡一泡。
他们进了浴缸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笑声和嬉水的声音，邓小雨邓小会和辛宁也没有睡，跳进了泳池在游泳。
他们把水调到合适的温度，压低了嗓门说话，面朝着黑魆魆的大海和那个日夜不停地喷涌的火山。
沉闷的火山喷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就更清晰，张威觉得奇怪，这露台和房间的中间也没有门，但刚刚自己在房间里时，外面的声音和热气都被隔绝，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密封的墙把里外隔断。
这是怎么做到的？张威百思不得其解，他本来想问问江灵，话到嘴边还是算了，江灵把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哄骗进浴缸就已很得意，不能让她再得意。
张威嘿嘿地笑着，江灵看了看他，问道：“说，你笑什么？”
张威继续笑着：“没笑什么。”
“不是现在，我是说你前面。”
“什么前面？”
“前面丁当说话，你突然笑了，说，笑什么，什么典故？”
张威也想起来了，他笑道：“厕所文学，有点不雅，你也要听？”
“要。”
“那好吧，在我的母地球，经常可以在公共厕所的隔板上看到一首打油诗。”
江灵转过头来，盯着他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张威笑道：“你真要听？”
江灵点了点头。
“好吧，是这样写的：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
“呸！”张威刚刚说完，江灵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呸了一声，然后笑骂道：“下流！”
“哈哈，我不知道丁当从哪里看来这和尚洗头的典故的，你也见过这打油诗？”
“没有没有。”江灵赶紧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地球的人这么下流啊？”
“那当然，下流是人类的天性，高尚才是需要培养的。”
“嗯，你这话还有一点道理。”
“有道理吧？来，我们也下流一下。”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江灵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和尚，也想洗头了？”
她一边笑一边要逃，张威一把抓住了她，她就势滚了过来。
下面，邓小雨尖叫着，邓小会正用手掌，把水一鞠一鞠地激向她和辛宁。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林芸就派人来接张威c老五c谭淑梅c江灵c曾甄c麦克和米亚。
明天就是她的婚礼，她要抓紧今天的时间和公司各个部门的主管们见个面，请他们吃个王宫的午宴。
王宫就在他们入住的酒店对面的山坡上，那里是整个岛的最高点，王宫所在的整座山，都被修剪得很整齐的人工草坪覆盖着，直等到进了王宫的院墙，才有各种各样的树木。
整个王宫很大，是由六幢白色的哥特式宫殿建筑和一座教堂组成的，碧绿的草地c白色的宫殿和湛蓝的天空构成了明净清爽的画面，从山下远远看去，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来接他们的一共四辆马车，其他的人俩人一辆，只有老五那个胖子，谁也不愿和他共乘，他只有单独一个人一辆。
马车载着他们，缓缓地沿着一条石子铺成的道路，朝山坡上面驶去，
几个女孩子在马车上，兴奋得脸红扑扑的，江灵趴在张威的耳旁说：“亲爱的，这马车是不是南瓜变的？”
张威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的，我还是格格巫变的。”
“去你的。”江灵骂了一句，骂完她转过身，朝后面马车上的谭淑梅和曾甄挥手，她们也朝她挥着。
马车驶进王宫的院门，院门口笔直站着两个卫兵，目不斜视，对他们的经过好像充耳不闻。
马车驶到了一座宫殿的拱形门前才停下来，早有两个女仆微笑着站在那里等候他们。
女仆们带着他们穿过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进到了一间会议室里，女仆低声说着什么，江灵应了两句，点点头，女仆们退了出去。
“坐吧，她们说林芸姐马上就来。”
大家刚刚坐下，刚才出去的女仆们端着托盘进来，给他们上了茶，然后又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过了一会，门又被女仆们推开了，林芸从门外走了进来，众人大吃一惊。
他们看到，林芸上身穿一件红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膝盖发白的牛仔裤，脚穿一双板鞋。
“都到了，没有久等吧？”林芸笑着问大家。
“不是不是”江灵结结巴巴的。
“不是什么？”林芸问她。
“你不是应该穿那种长长的拖地的裙子，头发这样挽得高高的？”江灵比划着。
“是啊是啊。”米亚也叫，“还有那什么，王冠呢？”
林芸呵呵笑着：“你们以为，我在王宫里天天就应该那个样子？”
“不是吗，你是王妃哎？”谭淑梅奇道。
林芸忍不住笑：“你们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要天天这样，还不累死？好吧，明天我会那样，碰到国家有什么重大庆典活动或外事接待我也会那样，但平时，就是这样。”
“唉，那些鸡汤文还说，女孩别哭，王冠会掉，原来都是骗人的，真有王冠的人，根本就不稀罕王冠。”米亚嘀咕着。
“真要让我天天带着王冠，我才会哭。”林芸笑道。
几个女孩吁了口气，看得出来她们明显都有些失望。林芸笑问：“要么，你们等我去换下衣服再来，再挽一个五十铃说的那么高的头？”
“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这样才亲民。”谭淑梅赶紧拉住了她。
林芸走到曾甄面前，伸出了手：“你好，你是曾甄？欢迎你加入我们。”
曾甄：“谢谢董事长！”
坐下来后，林芸扫视了一遍众人，叹道：“看看，我们公司的女孩子一个个的，可真漂亮。谭书记，说定了，我明天的五个伴娘，就用我们公司的。”
女孩们吃一惊，谭淑梅说好。
“自家的姐妹，亮瞎他们。”林芸说。
众人大笑，老五说：“林芸姐的意思是，我们公司男的都是歪瓜裂枣。”
林芸笑道:“我可没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要是瘦八十斤，也挺帅的。”
众人笑得更厉害。
等众人的笑声平息后，张威问林芸：“那我们开始？”
林芸点了点头。
张威让他们每个部门先把各个部门的工作情况和七月底产品上市前的准备工作逐一向林芸做了汇报，林芸不断地点头。
张威最后向她汇报了公司扩展的时间和方案，林芸高兴道：“你们的发展比我预计的还好，谢谢你们！”
“可惜没有让瓦努图的体育馆作为林芸姐婚礼的贺礼。”谭淑梅表示歉意。
林芸摆了摆手：“你们的想法是对的，是我考虑欠妥，说真的，要是你们迁就我了，我倒会有些担心。”
“是曾甄提出来的，我们也觉得很对。”张威说。
“我也是根据市场得出的判断。”曾甄说。
林芸微笑着朝曾甄点了点头。
“好了，工作谈完了，我们吃饭吧，这午宴，我可是吩咐他们，按最高规格的王宫午宴准备的，就是其他国家的总统来了，也是这个标准。”林芸轻轻地拍了下手。
“太好了！”众人雀跃起来。
林芸继续笑道：“这是你们该得的，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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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你看到什么了
<>第214章 你看到什么了
丰盛的午宴结束后，江灵c曾甄c麦克和米亚先走了，张威c谭淑梅和老五留下来谈公司其他的事情，这期间不时有人进来，在林芸耳边耳语着。
等他们谈差不多了，林芸站了起来，笑道：“好了，我不能陪你们了，他们一直在催我去排演。”
“排演？”张威诧异道。
“明天的婚礼啊，今天要把整个流程先排练一遍。”
张威他们这才明白，刚刚那些人进来是干什么，他们赶紧起身告辞。
张威回到酒店，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想他们一定是去逛街了，就下了楼，离开了住的别墅，他也想去街上看看，希望在街上能和他们偶遇。
张威还没走到桥头，就碰到曾甄从另一个岔路出来，曾甄问张威去干嘛，张威说逛街，曾甄也正为此，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曾甄和张威说，江灵他们去火山岛看火山了。
“我还以为他们也逛街去了。”张威说，“你怎么没去？”
“不敢。”
“霍霍，想不到你也有怕的，那虽然是活火山，但没有危险，现在已经是一个旅游景点。”
“还是不敢。”曾甄低着头说，“倒不是真的害怕，是去这些地方，人就会不舒服，干脆不去了。”
他们过了桥，沿着右手走出去四五十米，就是一条热闹的街道，两个人买了两个冰椰子，店家给他们杀好，插进吸管，两个人一人捧着一个椰子逛着街。
街道上的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最多的还是卖纪念品和热带水果的，他们还看到了一家卖独木舟的店，张威当即大感兴趣，想买一艘，店家问他准备在瓦努图待几天？
张威和他说后天就走，店家摇了摇头，很诚实地告诉他，他们有一个培训班，你如果在这里时间长，可以买，就两天，你根本不可能学会怎么划独木舟，张威这才作罢。
他们再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就快到这条街的尽头了，街道的一边没有了房子，露出了一小片的沙滩。
这沙滩在当地显然算不上什么游泳的好去处，沙滩上只有三四顶遮阳伞，每一顶伞下都有两张躺椅，但都空着，没有人。
整个沙滩和海面，也是空无一人。
面对着沙滩，街道的那边有一家店，张威和曾甄看着像水吧，又像酒吧，里面有几个人在喝着什么。
两个人走了进去，他们都不懂法语，又比划又用英语说了半天，才明白这里是卡瓦吧，卖的是当地的一种饮料卡瓦。
张威和曾甄看了看，这饮料放在一个类似于锅的熟铁的容器里，看上去就像是一锅泥浆。
他们看到坐在店里的人都在喝，狐疑地问道，这个能喝？
店家裂开了嘴，露出两排白牙笑着，告诉他们很好喝，这是用一种叫卡瓦的植物根块制成的，喝了能身心放松，消除疲劳。
张威和曾甄一人要了一碗，放在唇边试了一下，有一点苦，又有一点淡淡的花椒水的味道，两个人互相看着，比赛一样，一口一口地喝着，感觉到舌根有点发麻，却又有些刺激。
曾甄朝张威笑着，张威也朝曾甄笑着，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恶作剧一样，自己强忍着喝下去是为了逼对方喝。
两个人把碗里的泥浆都喝完了，他们准备离开，店家提醒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在街上走，先在店里坐一会，或者去那里坐坐。
店家指着对面沙滩上的空椅子说。
张威说好，那我们就去那里坐坐。
两个人穿过狭窄的街道，走进了对面的沙滩，他们本来想走到离大海最近，离街道最远的那对椅子的，但刚走到第一把椅子，曾甄就说：
“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皮都睁不开了。”
张威笑道：“你不行，醉了，我没有事。”
两个人坐下来，曾甄笑道：“这鬼东西，怎么像大麻。”
张威奇道：“你吃过大麻？”
“我在阿姆斯特丹，吃过迷幻蘑菇，就是这个感觉，不行了，好晕啊。”
“哈哈，我还没事，你看我一点没事。”
曾甄想转头看看张威，但已转不过去了，眼皮再也睁不开，她在躺椅上倒了下来。
张威看看她，笑了一下，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他的两眼就发直了，过了一会，他感到有一个自己眼看着另一个自己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
他想唤醒自己，突然又搞不清哪个自己是真实的，谁该叫醒谁。
两个人很快都倒在躺椅上，沉沉地睡去。
等张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看看曾甄，发现她正侧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两个人的目光碰了一下，赶紧闪开，曾甄的脸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夕阳映红的还是什么。
头还是昏沉，看东西还有点重影，但身体好像说不出的舒坦。
“你怎么样了？”曾甄轻声问。
“还有点晕。”张威说。
“我也是。”
一定是店家，看到他们昏睡了，过来放了两杯水在和遮阳伞杆连在一起的一个小茶几上，他们端起水一边喝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大海，在夕阳中不停地翻腾出金色的海浪。
人慢慢清醒之后，张威打开左手的掌心看看，他看到了江灵给他发的短信：
“我们在火山岛吃晚饭，你自己吃。”
张威回了一个“好。”
“五十铃他们回来了吗？”江灵轻声问道。
“没有。”张威说，“他们在火山岛吃了晚饭才回来。”
“哦。”
他们盯着眼前的大海看了一会，沙滩的尽头，是一块巨大的像一座小山的岩石，横卧在沙滩上，把这块沙滩整个切断了。
“我想去那里看看，不知道那石头后面有什么。”曾甄指着那块巨大的礁岩说。
“好。”
两个人站起来，往沙滩的那头走去，到了礁岩下，曾甄把脚上的凉鞋脱了，赤脚就往上爬，张威轻声道：“小心了。”
曾甄很快就爬到了礁岩的顶上，她看了看大海，再朝礁岩的那边看看，怔了一下，赶紧低下身子，接着就往下爬。
张威才爬到一半，见她下来，问道：“怎么下来了？”
曾甄的脸绯红，一根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轻点。”
其实她是多虑了，周围海水拍打着礁岩的声音不停地缱绻，隔三四步，他们就需要大声喊着说话对方才能听清。
张威看到曾甄这神情，奇道：“你看到什么了？”
曾甄脸色通红，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说话，张威好奇心大起，继续往上爬着。
“别上去。”曾甄叫道。
张威不理睬她，继续往上爬着，曾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她顾自爬到了下面沙滩上。
张威心知曾甄一定是看到礁岩那边有什么古怪，他爬到岩顶时，下意识地趴下了身子，朝那边看着。
礁岩的那边，是一片比这边还小的荒芜的沙滩，张威看到，在靠近礁岩的阴影里，铺着一块毯子，毯子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白皙的肉体缠绕在一起。
张威不由地怔住了。
他看到色色和五花猫，拥抱着亲吻着，那么投入和专注，仿佛世界在她们的周围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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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最高等级的牛肉
<>第215章 最高等级的牛肉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颇有些尴尬，默默地走着，想着各自的心思，一时无话。
街道两旁的店家，和街上的人们，已经开始用国旗c彩旗c鲜花c气球装点自己的门面和街道，明天的婚礼，是这个岛国普天同庆的大喜日。
张威和曾甄过了桥，张威说：“一起吃晚饭吧？”
“嗯”曾甄点了点头。
酒店的餐厅在靠近海边的一幢四面通透的大房子里，坐在餐桌前，既可以欣赏大海落日，也可以注视着光线从四周的树林里一点一点地消退，直到夜幕降临。
“我们吃这个吧。”曾甄指着餐牌上的“sant一 beef”，和张威说:“这是世界上最高等级的牛肉。”
张威说好。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笑了一下，还是没去谈色色和五花猫，张威没话找话地说：“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曾甄笑道：“职业习惯吧，到一个地方之前，我会把那地方都了解一遍。”
张威点点头，他想起曾甄第一天来上班时，对她下面的销售人员说的话。
“不对。”张威叫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卡瓦。”
“我当然知道了。”曾甄有点调皮又有点狡诈地说，“我要是告诉你喝下去会怎么样，你还会喝吗？”
张威愣了一下，曾甄继续笑道：“不过我也是真想尝尝卡瓦是什么滋味。”
张威摇了摇头，又笑了一下，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她一方面胆子很大，敢作敢为，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会去了解，一方面似乎又有些胆怯，比如不敢去火山口这样危险的地方。
“你笑什么？”曾甄盯着张威问。
张威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曾甄笑了一下，目光随即有些暗淡，她说：
“按我的个性，我是什么地方都想去，都敢去的，不去是因为要听妈妈的话。”
“哦？”
“我爸爸以前是中学生物老师，他就是出意外去世的，带学生去采标本时，从山上滑落下悬崖。”
“噢，对不起！”
曾甄摇了摇头：“从小我妈妈就一直告诫我，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我在外面，每次我妈妈给我打电话，都会反复叮嘱我这个，所以我要是去了危险的地方，会感觉自己像是做贼。”
张威点点头。
曾甄继续说：“这些年我在外面，我知道我妈经常会因为担心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她老是说我胆子太大，让人不放心。”
停了一会，曾甄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了？”
“知道。”张威说，“面试的时候你就说过。”
曾甄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谢谢你！”曾甄轻轻地说。
“谢我？为什么？”张威疑惑道。
“谢谢你信任我，我给你们留的电话，你们没打，大妈告诉我说，是你让她别打的。”
“不是本来就该如此吗？”张威笑道，“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而去听一个你从未谋面的人说的话，这本身不是很滑稽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要做到，很难，还有，你是一个从来不会打电话给我，给我下任务或询问我工作进度的老板。”
“你负责的方面，你是内行，我是外行，我能给你下什么任务，那不是瞎指挥吗？”张威笑道。
“再说，我的老板，也不会给我下任务。”张威补充道。
“但越是这样，我感觉自己责任越重，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曾甄真诚地说。
“我放心。”张威想起这话似乎有谁和他说过，“你做得很好，真的，我经常都觉得，是你们下面的人在推着我，不然公司的发展不会这么快。”
“我很喜欢公司现在的氛围，大家在一起，像个家人。”曾甄说。
“会不会让人觉得不正规？很多时候，我常常担心这个。”
“不会，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就是说，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还是家人最靠得住，何况公司，我很讨厌那种逼得大家把精力和时间都花在尔虞我诈c互相牵制的公司文化。什么狼性，什么鲶鱼理论，都是鬼扯。”
“我也讨厌，最早从老五开始，你看，我，老五，谭大妈，我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
“这个组合很妙的。一个公司风气的形成，就是由上而下的。”曾甄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张威问。
曾甄强忍着止住了笑：“阿威，你和谭大妈，工作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们比夫妻还要默契。”
张威挠着头，也笑了：“很多事情，还真的只有大妈能干。我和你说，有一段时间，老五的公司一塌糊涂，就是你说的那种氛围，那时候老五很消沉，我有几次，真的快心一软，就和他说，让大妈来帮你吧。”
“后来呢？”
“后来都是我咬咬牙，没有说。”
哈哈哈哈，曾甄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要是把大妈给他了，我自己怎么办。”张威也笑了起来。
他们说着大妈，就看到谭淑梅和米亚走了进来，张威举起手朝她们挥了挥，谭淑梅和米亚走了过来。
“五十铃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谭淑梅问。
张威：“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去火山岛看火山了。”
“这个牛肉不错，你们尝尝。”张威和谭淑梅米亚说。
“这么贵？”米亚看着餐牌上的价格说。
“你请客我们就吃。”谭淑梅说。
“好吧，我请客。”张威说。
过了一会，两个人的牛排上来了，切了一块放嘴里，两个人几乎同时眼睛一亮。
“好好吃唉，我还要来一份。”米亚叫道。
“嗯，我也要。”谭淑梅说。
“这么好吃的牛排，你们怎么找到的？”谭淑梅问。
“她。”张威指了指曾甄，“这个搜索引擎什么都知道。”
“那这岛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我在房间里睡了一天的觉，都不知道去哪里。”米亚说。
“有有有，有一个地方一定要去。”曾甄说。
“什么地方？”米亚问道。
“这个岛上，有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海底邮局，可以从那里，给家人寄明信片。”曾甄说。
“海底邮局？在海里面？”谭淑梅问。
“对啊，明信片是用防水材料做的，你可以用防水的笔在上面写字，邮局的工作人员会盖上一种特殊凹凸花纹的戳。”
“好玩，自己到海里寄吗？”米亚问。
“是的，穿潜水衣下去。”
“好玩！”米亚拍了下手，“那大妈组织一下一起去呗？”
“好。”谭淑梅说，“明天参加完婚礼时间应该还早，我们一起去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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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王家婚礼
<>第216章 王家婚礼
婚礼是上午十时正式开始，张威他们八点就起床了，王宫管理部门通知他们，务必在九点十分前到达王宫的教堂，婚礼就在那个教堂举行。
他们出门的时候吃了一惊，不过是几个小时，整个城市就已经变了模样，从他们居住的酒店开始，这一路过去，所有的路都被鲜花和彩旗装扮，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王宫所在的山坡上，也用鲜花组成了巨大的图案和庆祝文字，天空中飘荡着几百个五颜六色的热气球，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游客们，租用了这些热气球，从高空俯瞰这个美丽c袖珍的王国，和它最重要的庆典活动。
张威他们刚到山脚，马车就行驶得缓慢起来，很多人等在这里，要依次通过一道昨天他们来时还没有的，有卫兵把守的大门。
不用下车，他们通过的时候，门里的检测系统就已经核对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份。
他们在教堂门口下了车，马上就有人过来问了他们的名字，把他们引导进教堂。
教堂很大，足可容纳一千多人，中间的通道铺着红地毯，进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靠近通道的两侧种着两排绿色的阔叶树，直到教堂的正门。
张威他们到的时候教堂里已有一两百人，他们的位置在左边的第一排，女方亲属的位置，张威他们到的时候看到，林芸的哥嫂已经在这里了。
邓小雨c邓小会和林芸的侄子一起，今天要当花童和戒童，江灵c米亚c小米虫c丁当和曾甄今天要当伴娘，他们比张威他们早一个小时就被从酒店接走，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本来是让色色和五花猫当伴娘的，但她们两个说她们应付不了那个场面，张威和谭淑梅虽然奇怪，还是尊重了她们，这才换了米亚和小米虫。
张威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他偷偷瞟了一眼色色和五花猫，她们手和手扣在一起坐在那里，张威赶紧把目光移开。
他们坐下后不久，宾客络绎进来得很快，不多一会，偌大的教堂就坐满了。
九点十五分，乐队开始演奏巴赫的《耶酥，人欲的快乐》，合唱队接着演唱了巴赫的《快乐源于你》和贝多芬的《欢乐颂》等。
快到十点，一个高亢的男高音从乐队前响起，他独唱了经典的爱情歌曲《我真的爱你》。
在男高音落下的同时，主婚人，现任国王的叔叔已经出现在教堂的大门口，他的身后，是一位主教和一个牧师。
他们走过铺着红地毯的通道，一直走到婚礼台上，主婚人站在婚礼台正中的位置，主教和牧师站在他的侧后方。
从教堂侧边的甬道里，五对伴娘和伴郎入场，他们走到婚礼台上，面对着下面的宾客，站成了斜斜的一排。
张威和谭淑梅他们看到了江灵她们五个，脸红扑扑的，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每个人身边站了一个身形魁梧的黑小伙，张威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米虫在台上也看到了他们，表情很严肃，一只手却贴着大腿，悄悄地朝他们招了招。
乐队开始演奏瓦格纳的乐曲《新娘来了》，在音乐响起的同时，王子在他的主伴郎陪同下，从刚才伴郎伴娘出来的那条甬道走过来，他们一直走到台上，面对着主婚人站着。
与此同时，林芸也从教堂的大门，踩着红毯进来，她挽着孙总的手臂。
在他们后面，是林茵捧着一个花篮，林茵的身后，是三男三女六个花童和戒童。
他们走过的地方人群都骚动了起来，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这个伴娘和那个蒙着半透明的面纱的王妃实在是太像了，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他们一直走到婚礼台上，林芸挽着孙总和王子与主伴郎站成了一排，林茵站到了他们的侧后面。
乐队开始演奏门德尔松《仲夏夜之梦》中的《婚礼进行曲》，乐曲结束的时候林茵走上了一步，把手中的花递给了林芸。
孙总伸手掀开林芸的面纱，亲吻了她的脸颊，孙总悄声说道：“好好的。”
林芸“嗯”了一声，她的眼眶里有泪光闪动。
林茵和伴郎退到了婚礼台上伴娘伴郎们站着的地方，孙总走到台下，在林茵哥哥边上的空位子上坐下。
王子和王妃并排站在主婚人的面前，林芸悄悄地转过头去，两个人相视一笑，接着又面对主婚人。
主婚人润了润嗓子，大声地宣召：“我们今天在此神圣专业的圣堂中，在上帝和各位宾朋的面前作为上帝的孩子，遵从你们圣父的教诲，你们的婚姻会坚如磐石。”
主婚人往边上退了退，主教走到了主婚人原来站着的地方，他看了看面前的新浪和新娘，赞许地微微点了点头。
主教开口询问：“新郎新娘，你们今天来到此地，要求在上帝面前和众人面前赐福于你俩的婚姻，因此，你们要在上帝的帮助下，彼此应许，以完成对神圣婚姻的要求。”
主教先问王子：“新郎，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吗按照圣经里的教训与她生活在一起，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人生伴侣，安慰她，保护她，爱惜她，视她如珍宝一样吗无论她疾病还是健康c富裕还是贫穷，都能始终如一的待她到永远吗”
王子回答：“我愿意！”
主教点了点头，转而问林芸：“新娘，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位英俊的男士吗按照圣经里的教训与他生活在一起，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人生伴侣，陪伴他c相信他c支持他c依靠他吗无论他疾病还是健康c富裕还是贫穷，都能始终如一的和他走到人生尽头吗”
林芸点了点头：“我愿意！”
主教开始祷告，并给予新人最美好的祝愿。
他接着开始宣读圣经。圣经宣读之后就由圣诗班开始献诗《每当我想起你》。
两枚婚戒被放到《圣经》上。主婚人重新站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主婚人：“这里现在有两枚戒指，它们是婚姻的象征，它们完美的圆环代表着生命与爱，象征着永恒的爱情。”
主婚人：“现在请菲利普王子殿下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手上。”
主婚人从《圣经》上取下戒指，递给王子，王子将戒指戴在林芸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双手捧着林芸的左手。
主婚人：“王子殿下，请跟我重复，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我今天娶你为妻，这个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
王子跟着主婚人，重复了一遍誓词。
主婚人：“现在，请林芸女士把戒指戴在菲利普王子殿下的手上。”
主婚人从《圣经》取下戒指，递给林芸，林芸将戒指戴在王子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双手捧着王子的左手。
主婚人：“林芸女士，请跟我重复，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我今天成为你的妻子，这个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
林芸跟着主婚人，重复了一遍誓词。
戒指交换完毕后，王子和林芸互握右手，由主婚人按住他们的右手并进行宣告，宣布二人成为夫妻，是为上帝所分配的，永远不会分开。
新郎新娘同跪，接受主教的祝福，愿主保佑你们，赐福于你们，并永远幸福。
辛斯沃斯的《爱之王我们的牧羊人》响起，王子和林芸携手步出了婚礼台后侧的门。
再过一会，他们就要在教堂前面坐上马车，在仪仗队的引导下，进行全城巡游，接受他们的王国子民们，对他们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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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今天政委请吃饭
<>第217章 今天政委请吃饭
孙总他们一家还要再待几天，他派自己的飞机，把张威他们送回了杭城，傅胖子本来也想和张威他们一起回去，孙总执意不肯，他只好和他们一起留下。
回到杭城后，曾甄就接到了国际足联的回复，她要去苏黎世国际足联总部，当面拜会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洽谈足球义赛的事宜。
谭淑梅那里也接到省体院的消息，说是已经联系到林丹和张继科，他们表示很乐意参加此次公益活动，具体细节，请谭淑梅去京城谈。
曾甄和谭淑梅同一天出发，她们一个去瑞士，一个去了京城。
麦克和老叶，和他们一同回到了杭城，张威决定，把麦克留在公司，原来的程序部和美术部合并后，丁当原来领导的美术部，已能完全融入到新的部门。
而要论在外面与人打交道的能力，丁当要优于麦克，麦克更适合留在公司，从事技术型的工作，并给在世界各地的项目，提供技术支援。
他派丁当和老叶一起去美国，两个人自然万分的高兴。
“注意身体啊。”张威笑道，“你那和尚，也不要太勤洗头。”
老叶茫然不知所以，丁当用手指指着他，朝他瞪着眼睛，过了一会，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正要问你，你这典故的出处是哪里？”张威问丁当。
“哈哈，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带我去看过一个戏，叫《僧尼会》，讲小和尚和小尼姑私奔的，我问奶奶，小和尚为什么要带着小尼姑跑，奶奶就是不肯告诉我，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原来丁当，没见过那首打油诗，和尚洗头，是她自己联想出来的，也是厉害。
张威笑道：“长大以后，你就知道小和尚是因为想洗头？”
“滚！”丁当骂道，“信不信我让你家五十铃，给你的光头来几个戒疤。”
“别别别。”张威笑坏了，“你还是给老叶来几个吧，做个记号，以免丢失。”
“喂喂喂，你们说什么鬼？”老叶被这两个人，什么和尚尼姑的，一来一去，搞得莫名其妙。
“好主意，走，我们回家试试。”丁当大笑着，拎着老叶的耳朵出去。
剩下张威，笑得直不起腰。
丁当和老叶出去的时候，江灵正好进来，问：“你们乐什么？”
张威光笑不说。
江灵一再逼问，张威就把刚刚与丁当的对话和江灵说了，江灵一听，也乐了，过来拎张威的耳朵：
“走走走，我们也回家试试。”
张威逃开，继续笑着：“没想到，你一个知识女性，淑女，也会像一个流氓。”
江灵：“哼，那有什么，谁老夫老妻不是这样，还要每天矜持啊？”
“好了老妻，找我有什么事？”张威问。
“我在想一个同声翻译的问题，比如你和内马尔在一起时，他一开口，你听到的是不是需要是汉语，而他听你说的，会是葡萄牙语。”江灵说。
“我觉得不用，就保持原状，听不懂就用手势交流。”张威想了一会，说道。
“那可能会有一些问题，比如我要是在网上组建一支球队，几个人在几内亚，几个人在杭城，还有瑞典和俄罗斯的，那交流就会有问题，现实中，是可以通过翻译和翻译器的，我们在里面总不能让他们再带个翻译。”
张威觉得这可能是个问题，毕竟网络上的人组合在一起，可不像现实中的，他们是没有距离的。
“或者，选一个折中的方案？”江灵说，“我们在里面也做一个翻译器，你可以选择用或者不用。”
“对，我觉得这样好些，最多听到的也是翻译的声音，要是内马尔c姆巴佩c厄齐尔在场上说的都是一种语言，那是多么怪异的事。”
“好，那就这么办，我走了，老夫。”
江灵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就这点事，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张威笑道。
“我顺便来看看你，不能啊？”江灵站住了，转身问道。
“行行，我受宠若惊。”
“好吧，乖乖的。”江灵伸出手，遥遥地摸了两下，张威感到自己的一身毛，都柔顺了。
江灵走了不久，卡宾枪和小王来了，张威笑道：“你们找我，还是找马普尔小姐？”
“找你也找马普尔小姐。”卡宾枪说。
“她刚刚还在这里，我叫她回来？又有什么案子？”
“不用不用。”小王说，“待会一起吃饭就可以，我请你们两个。”
“霍霍，稀奇，为什么？”张威笑道。
小王笑而不语。
卡宾枪说：“为了对你们表示感谢。”
“就陈教授那事？不是已经感谢过了吗，还没完没了了？”
“小王，王政委。”卡宾枪指指小王说，“因为迅速破获陈教授被害这一重大案件有功，已被部里记了集体和个人的两个一等功。”
“太好了，这还真值得庆祝。”张威叫道。
“还不是多亏了五十铃帮忙。”小王笑道。
“哎，不能这么说，知道该找谁帮忙才是真本事，你们警察，不就是要善于利用各种社会资源吗？”张威说。
“这话说得好。”卡宾枪笑道，“看到没有，阿威的这觉悟是随着事业一起提高。”
“谭大妈呢，怎么没见到她，我想请她一起去。”小王说。
“去京城了。”
“什么时候？”
“昨天。”
“哎呀，我前天才从京城回来。”
卡宾枪：“还有一件事，今天组织刚刚找我们王政委谈话了，准备把她调回市局，担任市局的团委书记，兼刑侦支队的政委。这特么的直接跳到正处级呐阿威。”
“卧槽！”张威问小王，“那你以后是不是这小子的顶头上司了？”
“是的。”小王点点头，“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哈哈，大快人心啊，就为这个，也该庆贺！”张威大笑着。
“你这什么狗屁兄弟啊。”卡宾枪骂道，“眼看兄弟我就要被女人二十四小时完全压制，你还幸灾乐祸。”
“别装了，你小子心里一定偷着乐吧，捡到这么一个宝，让你媳妇，以后多提携你吧。”张威说。
“我会的。”小王说，“我会对他实行不间断无差别的打击，让他痛不欲生。”
“看到没有，人还没阔，脸就已经变了。”卡宾枪故作痛不欲生状。
“听说你们这次去的那个什么国家玩得不错？”卡宾枪问。
“瓦努图。”张威说，“很不错的国家，很漂亮，你们休假的时候可以考虑去那里旅游，再说小米虫在那里，她会接待你们。”
“就怕我们没到，她就已经疯掉了吧，你看看同学群。”
张威打开同学群看看，禁不住笑了起来，里面小米虫打了半个屏幕重复的话：
“啊啊啊~~~！你们谁有多余的王子送我一个啊！我要当王妃！”
可惜，同学群早就荒芜了，下面除了丁当的一个“滚”字，再也没有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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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边等边看《前任9》
<>第218章 边等边看《前任9》
他们四个人去了仁和坊，在张威和江灵的一致要求下，今天晚上吃川菜。
可怜的卡宾枪，他只能在面前放一碗纯净水，一边洗一边吃，洗不了几筷子，碗里就变红了，只能换了水接着来。
“特么的我吃下去的一半是菜，一半是水。”卡宾枪抱怨道。
另外三个人乱笑，江灵说：“那你用啤酒洗啊，这样你菜也吃了，酒也喝了。”
卡宾枪听听有道理，把碗里的水倒了，抓过桌上的啤酒，小王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啤酒，骂道：“你是不是傻？”
张威和江灵哈哈大笑，张威说：“学吃辣，有多难，我和你说，等你会吃辣了，再吃不辣的菜就没胃口。”
“这个l一货，你们知不知道，吃馄饨人家放了榨菜，就榨菜上的那么点辣他都能吃出来。”小王骂道。
“已经算好了，大学的时候，我们在边上吃辣的，他不碰都能流眼泪。”张威说。
江灵呵呵笑道：“那到我们老家，还不要死，空气里都是辣椒的味道。”
卡宾枪随他们说去，他换了碗水，挟了一块毛血旺里的鳝片，认认真真洗起来。
“反正我是下死命令了，不学会吃辣，就不娶他进门。”小王和张威江灵说。
“支持！”张威和江灵都说。
晚饭快吃好时，小王的手心一麻，她看了一下，是陈局的短信：
“去典雅等我。”
小王和卡宾枪轻声说：“陈姐找我。”
卡宾枪皱了一下眉头，小王和张威c江灵说：“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领导找我，让卡宾枪陪你们吧。”
张威说：“我们也好了，一起走吧。”
四个人站起来，走出店外，卡宾枪问小王：“需要我送你去吗？”
卡宾枪话音刚落，他的手心一麻，卡宾枪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看了一下，是量子电话，陈局的短信说：“快点回家。”
小王还在犹豫，要不要卡宾枪送她，卡宾枪说：“算了，你们女人的隐私，你自己去吧。”
小王说：“好吧。”
张威指指仁和坊的那头，和卡宾枪他们说：“不管你们，我们逛街去了，谢谢王政委！”
江灵和小王拉了拉手，说：“走了，下次再聚吧，你回杭城，机会就多了。”
张威c江灵和小王都走了，卡宾枪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会，他想她给自己和小王都发了短信，算什么意思？小王这又是去哪里？
嘴巴里还是有点辣，卡宾枪买了一支雪糕，找了一个街边的台阶坐下来，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暂时短路，什么也懒得去想。
一支雪糕吃完，卡宾枪又坐了一会，这才起身去停车场。
卡宾枪停好车，推门进去，陈局坐在一楼的沙发上，见他进来，埋怨道：“这么久，怎么，和小情人依依不舍？”
“不是，我在马路边坐了一会。”他走过去，俯身想亲她一下，她一把把他推开：
“先去洗澡，吃的什么，一身的油烟味。”
卡宾枪耸耸肩，又转头朝自己的左右两侧嗅了嗅，发现自己身上确实有股菜味，这川菜的味还真有点大。
卡宾枪晃了晃脑袋，走上楼去。
等他洗完澡出来，陈局也上了二楼，已经换好睡裙，前面的带子随随便便地系着，卡宾枪走过去，伸手一拉，带子松了开来。
她伸手抱住卡宾枪的头，放在自己怀里，脸埋在他的头发里嗅了嗅，说道：
“嗯，这才是我喜欢的。”
卡宾枪的脸被捂在她的怀里，瓮声瓮气地问：“你把小王支哪去了？”
“你别管。”
卡宾枪在她的胸前轻轻咬了一下，头从她的手里挣开，卡宾枪看着她说：
“你把她调回杭城，以后我要出来，就没这么方便了，你可想清楚了。”
她吃地一声笑了起来：“傻瓜，我要是没安排好，会把她调回来吗？”
“快点，我渴了。”她双手朝后一缩，整件睡裙滑落下去，卡宾枪刚刚靠近，她就一把把他拉了过去。
小王在仁和坊和卡宾枪他们分开后，本来是想去局里开自己车的，下午她把车停在了市局，是坐卡宾枪的车去张威他们那里，明天一早，还要开车回建安。
小王担心自己去拿车的这个时间，陈姐会先到，让她等自己，那就太不好了，现在还是关键时刻，她可不能让陈姐觉得她有丝毫的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王在路口打了个车，匆匆就往那里赶，到了典雅女子美体中心，发现陈姐还没到，这才吁了口气。
她在大厅的休息区里坐下来，给陈姐发了一个短信：“我到了。”
陈姐回了她：“知道了。”
这时候卡宾枪还在浴室里，她刚刚换好睡裙。
服务生给小王送过来水果和茶水，小王说谢谢，她在沙发里赖着，先看了会进进出出的人，又玩了一会微信，看看朋友圈，发现没什么有意思的话题能激起她的聊兴。
小王招了招手，服务生加快脚步过来，小王说：“麻烦给我拿一个平板过来。”
“美女是要看电影吗？”
小王点了点头。
服务生拿过一个很轻巧的支架，从地上拉起来，立在小王的沙发旁，然后把一卷卷着的软屏幕，套在支架上往两旁敨开，一个很大的屏幕就出现在小王面前。
小王说：“谢谢！”
打开手掌，屏幕已经和她的系统连接，她挑选了一部已连拍了好多年的电影《前任9》看了起来。
影片结尾，前任终于又成为了前任后，男主和女主，远隔千山万水，一样的落寞和孤寂，小王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赶紧擦干泪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陈姐还没有到，闲着无聊，她给卡宾枪发了一个短信：
“你在哪里？”
过了一会，卡宾枪回：“我到家了。”
小王再发：“好的，我可能要很迟回家。”
卡宾枪回：“好，太迟的话，我来接你。”
小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管自己睡，不用等我。”
发完了小王嘻嘻一笑，又补发一条：“先睡足了，回来我会吵醒你的。”外加一个害羞的符号。
卡宾枪回：“好的，我马上养精蓄锐。”
“干嘛呢？给你小情人发短信？”
完事了，陈局靠在卡宾枪的胸前，看到卡宾枪不停地翻看自己的手掌，不耐烦地问。
“你把人家晾在那里，都几个小时了，有点狠啊。”卡宾枪说。
“说什么呢？你心疼了？”
“没说什么。”
“是不是你自己等心急了？”伸手往下面探了探，“哟，又行了，那就再来。”
“好啊，谁怕谁。”卡宾枪翻身就要上去，她却笑着滚到一边，从床的另一边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卡宾枪心里得意地笑，他知道自己刚刚要是退缩了，她一定会要再来，自己说要，她才会心满意足地下床。
“你去哪里？”卡宾枪问。
“会完了你，再去会你的小情人啊。”
“就这样，连澡也不洗了？”
“不洗。”她看着他，有点调皮地笑：“我要让你的小情人，闻闻我身上的你的气味。”
“变态！”卡宾枪骂道。
她得意地大笑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就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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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你年轻，多干点
<>第219章 你年轻，多干点
陈局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小王见她从门外进来，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等着急了吧？”陈姐笑吟吟地问道。
“没有，我在看电影。”小王说。
陈姐：“好，今天我们不桑拿了，就洗脚吧。”
“这里还能洗脚？”小王奇道。
“当然可以。”陈姐凑近小王的耳朵，“下体养护都可以。”
“啊，还能这样。”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不要不要。”小王的脸刷地红了，“还是洗脚吧。”
她们进了一个包间，房门打开的时候，小王眼睛一亮，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夜空，满天的星星在闪烁，四周有萤火虫，不知疲倦地飞舞。
她们躺下来的时候，感觉就像躺在了野外的一个草垛上。
两个女生悄无声息地进来，和她们点了点头，手指轻轻一按，从地底升上来一个洗脚盆，把她们的脚放在脚盆里，服务起来。
“在这里，想说什么都没关系，她们听不到。”陈姐说。
“她们是聋哑人？”小王惊诧道。
陈姐莞尔一笑：“哪里，是戴了耳塞，就是为方便客人聊天。”
“哦，这个老板，想得还真周到。”小王叹了口气。
“当然了，你为什么人服务，就要从他们的需求去着想。”
门推开了，又进来一位服务生，给她们端来了茶水和水果，放下来后，轻声问道：
“需要点心吗？”
刚刚经历一番大战，陈姐正好有点饿了，她点了点头，服务生把平板递给她，陈姐点了一份虫草燕窝，问小王：
“你要什么？”
“一样吧。”
陈姐在平板上又点了一下，把平板还给服务生，服务生退了出去，不多一会，就给她们送来了两份虫草燕窝。
“吃吧，这个不是打印的，还不错。”陈姐和小王说。
吃完点心，重新再躺好后，陈姐问：
“下午找你谈话了？”
“嗯”小王点点头，“谢谢陈姐！”
“组织的决定，谢我什么。”陈姐笑道。
“组织也是由人决定的，我知道这主要还是陈姐的决定。”小王说。
陈姐轻轻地笑着：“没想到下去一年，很会讲话了。”
小王呢喃：“这是事实嘛。”
陈姐继续笑道：“这样很好，当领导不仅要会做事，还要会讲话，大会能讲小会能讲，见了人还要能讲，不然你怎么说服人。”
“嗯，我知道了。”
“也是你自己努力，本来我是想今年提你到信息中心当副主任的，没想到你一下子拿了两个一等功，这样破格提拔，谁也没话说了。”
“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一年前还是支队的普通干警，这一回来就要当领导了，我还是有些担心。”小王道出了实情。
“担心下面人不服？别怕，人和人怎么比，那些想和你比的，让他也拿个一等功回来看看。我当支队长时，也就比你现在大两岁。”
“我怎么敢和陈姐比，以后还是要多多向陈姐学习。”小王说。
“你记住了，回支队，最重要的是要和老吴搞好关系，协助他做好工作，只要老吴挺你，你在支队里就能立住脚了。”
小王点点头：“我明白了，陈姐，你说我该怎么做？”
“要和一个人搞好关系，就看他需要什么，你满足了他的需求，他自然也会感激你，信任你。”
“我也真想这么做，我在支队的时候，吴支队对我也挺好的，陈姐你说，我做什么可以帮吴支队？”
“在建安，你参与局领导的值班备勤工作了？”
小王：“参加了。”
“支队有自己的值班备勤制度，支队领导都会参加，你来了自然不会例外。”
小王点点头，所谓的领导参与值班备勤制度，就是一周每天二十四小时的值班，不能回家，要住在局里的值班室里。
轮候到的领导，白天正常工作，到了晚上，你就要进入值班室，每天要接下面单位的警情汇报电话，随时检查下面单位的值班备勤情况，还要处理突发事件。
“老吴的爱人身体不好，他要照顾爱人，每次这一周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是最头疼的事情。”
“那还不简单，我替他值班就行了，我又没什么事。”
陈姐赞许地点点头：“你要是能这么做，老吴肯定很感激你。”
“谢谢陈姐指点。”
“对了，这样一来，你恋爱的时间可就少了，卡宾枪没意见？”
“嗨，我在建安，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现在还不比那时好。再说，每天白天不是都能见到吗。”
“嗯，我还要提醒你这个，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工作时间，你们可不能有太多私情流露。”
“那怎么办，和他断了？”
“呵呵，傻瓜。”陈姐笑道，“那倒不必，我们还是支持警察和警察谈恋爱的，就是工作上注意一点。”
“知道了，我会公私分明的。”
陈姐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她说：
“找个机会，我还是把他换个部门吧，毕竟在你手下，还是会给你带来影响的，你即使做得很公平，别人也会以为你偏心，再说”
“他那张臭嘴，再随便骂人的话，别人还以为是我纵容的。”
“呵呵，我可没说。”陈姐笑道，“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动一下对你们两个都好。”
“能这样最好了，谢谢陈姐！”
洗完了脚回到家，已经一点多钟，卡宾枪躺在床上，还没睡着，他听到小王开门进来，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着了。
小王进了卧室，看到卡宾枪睡得正香，走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就退出卧室，去了浴室。
她匆匆忙忙洗了个澡，胡乱吹了一下头发，还没完全吹干，就走出了浴室，进了卧室。
小王刚刚上床，卡宾枪一转身就把她抱住。
小王骂道：“死东西，原来你没睡着。”
“当然没睡，老婆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觉。”卡宾枪嬉笑道。
小王心情大好，两个人抱着亲吻起来。
等了这么久，当然不会是亲亲抱抱就结束了，等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小王偎依在卡宾枪怀里时，她还是习惯用手指去拨弄卡宾枪的兄弟，轻声道：
“小弟弟，姐姐以后不会这么久才见你一次了。”
卡宾枪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又要去摸小王的小妹妹，小王还是把他的手打掉了。
“真好，老婆回来了，我们可以天天这样耍耍流氓。”卡宾枪舒舒服服地舒了口气。
“不行。”小王摇了摇头。
“怎么不行了？”
“我要值班备勤。”
“噢？”
“我算过了，每过二十一天，我就要连续在支队值班十四天，那时你只有守空房了。”
“什么鬼，怎么要这么久？”
“也可以叉开，过一两个星期我就值一次，反正，不管怎样，我每个月差不多有八九天要值班。”小王转过头，认真地和卡宾枪说。
“干嘛你要值这么多？”
小王把陈局和她说的话，告诉了卡宾枪，还多的一个星期，是吴支队的，她要主动去和吴支队说，让她来代他值。
卡宾枪知道这就是陈局说的安排，这个时间，也就是他每个月要在别墅过夜的时间。
卡宾枪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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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你好，因凡蒂诺先生
<>第220章 你好，因凡蒂诺先生
曾甄出发去苏黎世前，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她先和所有可能世界杯夺冠的国家的体育官员们沟通了这场赛事，她觉得国际足联一定会征求他们的意见。
她又和自己公司产品在这些国家的授权单位联系，让他们督促他们的体育主管官员们促成此事。
那些授权单位，知道这对自己运作的产品至关重要，直接会影响自己以后的收益，当然很卖力去做这个工作。
而他们本身又是各国体育主管部门下属的企业或关联单位，这事该找谁，他们一清二楚。
曾甄甚至还通过纪德部长联系了普拉蒂尼，请他私下里和因凡蒂诺推介此事，普拉蒂尼当欧足联主席时，后者是他的副主席，他们的私交不错。
虽然现在普拉蒂尼被国际足联处罚，禁止参加足球事务8年，这次只是以朋友的名义提及这个赛事，也不能算是真正涉足足球事务吧。
最重要的，还是曾甄和张威他们给这次比赛，赋予了一个足球运动员没有办法拒绝的名目。
义赛所有的收入，包括缤纷公司捐助的二百万欧元，都捐给国际足联，用于进行因伤因病退役的职业足球运动员的继续治疗费用和生活补助。
那些现役的球员，出于同袍的情谊和道义，也该抽出几个小时支持一下，何况还不需要你乘飞机赶赴另外一个国家，只需要你进入你所在城市体育馆的足球馆，运动那么九十分钟。
而且不会有受伤之虞，不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曾臻从苏黎世的柏悦酒店叫了车，去希茨希大街l1号，还隔着一百多米，就看到了国际足联那个四方形的玻璃房子。
曾甄在大门口下了车，大门的左侧，铁灰色的条砖上镶嵌着偌大的“fifa”几个不锈钢字。
曾甄走进玻璃大门，看了看表，离约定拜访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就走到大门左侧的休息区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咖啡，把自己整理的相关资料重新检阅一遍。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曾甄起身去了二楼，迎面有一扇大门敞开着，曾甄朝里面看看，这是带有全套同声翻译设施的国际足联代表大会厅，有一些游客在里面拍照留念。
侧边应该是办公区域，标识有秘书处和主席办公室的走廊口有一扇自动门，曾甄走过去的时候门自动就打开了，显然她已被输入今天的访客名单。
进去以后，里面是一排几个房间，曾甄走过去，到了第一个房间，门敞开着，里面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办公。
曾甄走进去，先自报了家门，对方马上起身说：“你好，曾小姐，主席先生正在等你。”
她领着曾甄往走廊里面走，边走边告诉曾甄，主席先生很忙，你有二十分钟的访问时间。
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推开门，曾甄就看到了那个世界著名的光头。
“我的英语很糟糕，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因凡蒂诺先生用英语问曾甄。
曾甄笑道：“主席先生的英语很棒。”
因凡蒂诺也笑：“谢谢，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翻译了。”
曾甄简短地介绍了组织这次比赛的意义c目的和整个计划。
因凡蒂诺先生说：“这个设想很好，比赛很有意义，我们很支持，我已经询问过我们的几个主要会员国，他们也对此表示很赞赏，我要代表那些因伤因病退役的运动员们谢谢你们！”
曾甄知道，所谓的几个主要会员国，就是七月份可能会夺冠的国家队，这些都事先做过工作，他们当然会支持。
“唯一的麻烦是你也知道，世界杯之后对球员们来说，是一个休息调整期，再把他们集中起来，可能会有困难。”
“不需要集中，只要他们在自己的城市，花几个小时时间参与就可以，我们公司的系统，能从技术上解决这个问题。”
曾甄不紧不慢地说。
“哦？听说你们是一家游戏公司，我们已经冠名了一个游戏，你们和他们的类似吗？”
“我知道主席先生说的是ea公司的fifa，我们和他们完全不同，严格来说，我们做的不是游戏，而是体育运动推广，让更多的人可以更方便地参与到体育运动中，并提高自己的运动水平。”
“噢？”因凡蒂诺先生对曾甄说的有了兴趣。
“主席先生，”曾甄笑道，“您允许我再花一点时间，介绍一下我们的项目吗？”
因凡蒂诺先生点了点头。
曾甄给他放了他们杭城综合体育馆落成时，组织的那次测试活动的全息影像。
因凡蒂诺先生看着那些运动员的表现和观众的反应，沉思着。
“主席先生您看，我们现在在全世界的主要城市基本已经建好了这样的综合体育馆，那些球员们所在的城市都会有，比赛的那天，只要所有运动员教练员和裁判员在指定的时间去当地的体育馆就行，比赛就是这样进行。”
因凡蒂诺先生咬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说：“如果是这样进行比赛，我想就没什么难题了。你们等着签协议吧。”
“谢谢，谢谢主席先生！”
曾甄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曾甄笑道：“不好意思，主席先生，多耽误您时间了。”
因凡蒂诺先生摆摆手：“没有关系，和你的交流很愉快，曾小姐。”
曾甄起身告辞，因凡蒂诺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影像，能备份给我一份吗？”
“当然。”曾甄愉快地答应了。
曾甄回到柏悦酒店，刚进大堂，就接到一个电话，是用当地的座机打来的，曾甄接了起来。
“你好，曾小姐。”
曾甄听出这声音是刚刚国际足联秘书处的那位中年女士打来的，赶紧说：“您好！我是曾甄。”
“因凡蒂诺先生想知道，明天上午十点，能不能再和你见一面？”
“好的，麻烦您转告主席先生，我一定准时拜访，谢谢您！”
挂完电话，曾甄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她赶紧上了楼，进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后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杭城刚过上午八点，张威应该还没到公司，她拨了他的手机。
张威已经在办公室了，曾甄和谭淑梅都不在，他每天特意早些来，一来就先去客户关系中心转转，看看那边的状况。
张威听曾甄细细地把她和因凡蒂诺先生的谈话和他说了，他也觉得后面的这个电话不寻常。
“我觉得他是被我们的项目惊到了。”曾甄说。
“那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打算，想办法阻止我们？”张威问。
“这个应该不会，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又没有规定说只有国际足联才可以组织足球活动，其他组织或公司禁止进入这个领域。”
“那你的看法呢？”
“我想，很可能他们会提出与我们某种程度上的合作，比如希望能在我们的项目上冠名，像ea公司那样。”
“那就是说希望我们支付他们一些冠名费？”
“狗撒尿。”曾甄咬着嘴唇想了想，脱口而出。
“什么？”
“狗撒尿，我觉得就是这样，狗是通过到处撒尿来宣示自己地盘的，他们想的，也是要和我们划定彼此的范围。”曾甄说。
张威哈哈大笑，他觉得这个比喻太形象了。
“管他呢，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明天听他们说了再说。”
“好的，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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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原来他们想入股
<>第221章 原来他们想入股
第二天曾甄如约又到国际足联，进了二楼办公区域的自动门后，曾甄见到了昨天的那位女士。
她见到曾甄，热情地打着招呼站了起来，领着她往走廊里走，这一次没带她去因凡蒂诺先生的办公室，而是把她领进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她朝曾甄笑笑，让她稍等片刻。
曾甄坐在那里，透过会议室的透明玻璃幕墙朝外看，看到外面是一个没有观众席的足球场，十几个少年，围绕着一边的球门在踢球。
过了一会，因凡蒂诺先生一行四人走了进来，两男两女，他们依次在曾甄对面坐了下来。
因凡蒂诺先生介绍，那位胖胖的中年黑人妇女是国际足联的秘书长法蒂玛萨穆拉女士，还有一位先生是国际足联首席商务官菲利普勒弗洛克，另一位年轻的小姐是翻译。
曾甄站起来，隔着会议桌，和他们分别握手。
因凡蒂诺先生开门见山，他说：“昨天我们看了你们公司的项目，曾小姐，我们今天再请你来，不是谈那场比赛，那个我们已经认可了。”
曾甄看着他，装出一副很不明白的表情。
因凡蒂诺先生看了一眼弗洛克先生，弗洛克先生接着因凡蒂诺主席的话说：“我们今天请您来，是想和您谈谈我们双方深度合作的事。”
“怎么合作，是要我们公司的项目冠名fifa？”曾甄问。
“不是。”弗洛克先生摇了摇头，“是我们希望能参与贵公司的项目，简单说，就是希望收购贵公司的一部分股权。”
“啊！”曾甄吃惊道，虽然她想过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也想过今天让她来，大概是谈合作的事宜，但没想到，对方单刀直入，直接要谈参股。
国际足联要参股一家公司，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
曾甄这一下真的吃惊不小。
但曾甄没想到的是，因凡蒂诺先生昨天比她还吃惊。
昨天她走之后，因凡蒂诺先生马上召集了相关人士，再看了一遍曾甄留下来的全息影像。
看完之后，大家都震惊不已，这些都是在这一行摸爬的行家，他们马上感到的是，这是未来的方向，也是对他们实实在在的威胁，而且是国际足联创办一百零四年以来，最大的威胁。
他们紧急商议之后形成共识，认为堵是堵不住的，唯一的办法是参与进去，强强联手，这对他们才是最好的结果。
因凡蒂诺因此让手下第一时间再约了曾甄。
曾甄不动声色，心情渐渐平复之后，她问：“我能再具体一点了解你们的打算吗？”
“我们准备以五千万美元，收购你们公司10的股份。”弗洛克先生说。
曾甄点了点头，她说：“这个消息太突然，我需要向公司汇报一下。”
因凡蒂诺先生微微一笑：“好的。”
“对不起！”曾甄站了起来，她用右手指了指左手，在座的人都点了点头。
曾甄走出门去，她穿过走廊，一直出了那道自动门，她走到代表会议大厅，看看里面没有人，就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曾甄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看时间，现在杭城是凌晨三点多钟，顾不了那么多了，曾甄拨通了张威的手机。
张威在电话里听曾甄把事情和他说了，他想了一会，说，这是桩好事，如果国际足联入股，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保险，他们现有的很多资源我们都可以利用。
曾甄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
江灵迷迷糊糊，听到他们的谈话，也知道了个大概，在边上叫道：
“国际足联唉，答应他们，快答应他们，这样我们马上可以一飞冲天了！”
曾甄轻声地笑着。张威说：“这事我一个人还做不了主。”
“你，我，曾甄，我们已经是三个股东了。”江灵说。
“我是从会议室出来打电话的，他们还在等着答复。”曾甄也催道。
“瓦努图现在几点？”张威问江灵。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
“那好，我打电话给林芸姐，麻烦你打电话给大妈和老五他们。张威和江灵说。
张威下了床，去外面给林芸打电话，江灵就坐在床上，把老五c谭淑梅c麦克c波二等等一个个叫醒，拉进了电话会议室。
“五十铃，你这是要直播床戏吗？”丁当问道，大伙看到画面里的江灵头发凌乱的，也哄笑起来。
打完电话，张威回到房间的时候，江灵急急问道：“怎么样，林芸姐同意了吗？”
张威点点头：“同意了，她那边让出5，繁花让5。”
“宾果！你们都听到了吗？”江灵对着手掌叫道，从她的手掌里，传出了一片欢呼。
“好了，我们也全票通过。”江灵叫道。
“曾甄在吗？”张威问。
“我在。”曾甄答道。
“你知道结果了？”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曾甄放下电话，用左手在右手轻轻击了两下，抿着嘴笑了一下。
她走出会议大厅，门口已经站了一堆游客，见她出来，都狐疑地看着她。
“好了，现在这里继续对外开放。”她朝他们笑笑。
曾甄定了定神，重新走回会议室，他们正等着她，见她进去，弗洛克先生连忙问道：“曾小姐，怎么样？”
曾甄心里暗笑，她想这个弗洛克先生，虽说是首席商务官，谈判的技巧可真差，看样子，平时是别人求他，主动找他的时候多。
曾甄坐下来后，看了看因凡蒂诺先生和萨穆拉女士，语调平缓地说：
“我们公司对你们的提议很重视，我们总裁和我说，他明天会专门召集股东会，研究你们的提议。”
萨穆拉女士说：“我知道你们公司的大股东是瓦努图的，需要我联系他们王室吗？”
曾甄摇了摇头：“林芸王妃并不参与公司的实际管理，我们总裁明天会专门和她商议这件事。”
“这样吧。”因凡蒂诺先生和萨穆拉女士c弗洛克先生说：“你们两个马上订机票，今天还有航班吗？”
他接着又问曾甄。
“晚上有去申城的，明天中午到。”曾甄答道。
因凡蒂诺先生继续和他们二位说：“那好，你们跟曾小姐晚上走，有什么要求，和他们当面谈，有什么难题，你们当面解决，顺便，你们也可以考察一下他们公司。”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着急，曾甄说的，他们被吓到了还真的没错。
曾甄他们到了申城，张威亲自来机场接他们，曾甄事先和张威已经交待，什么事都由她来谈，张威笑道，好好，我就当个安安静静的花瓶呗。
到了杭城，曾甄安排萨穆拉女士和弗洛克先生进了体育馆，亲自体验了一把体育馆里的感觉，然后带他们参观了公司的各个部门，并隆重介绍了江灵和她领导的团队。
萨穆拉女士给因凡蒂诺先生打电话，和他说，现场看了以后，比他们判断得还要震惊，这一趟来值了。
接下来双方开始正式洽谈，很快就签署了协议，国际足联以八千万美元，收购他们10的股份。
张威看着曾甄，这才算真正见识到，一个好的谈判者，是怎么掌握谈判的节奏，让结果朝着自己预想的发展的。
产品发布时的那场公益比赛，现在也是国际足联自己的事了，萨穆拉女士和张威他们说，放心，他们秘书处一定会安排妥当，呈现给全球球迷一场精彩的足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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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又网红了一次
<>第222章 又网红了一次
几个月之前，缤纷公司51的股权被拍到了一个亿，引起了一阵轰动，杭城的各种媒体，着实热闹了一阵。
现在，几个月过去，缤纷公司10的股权，又被八千万美金收购，就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怎么老有新闻？
前一次造成的轰动效应在杭城，这一次是在全国，甚至全球，造成轰动效应的不仅是这八千万美金的金额，而是转让的一方竟然是国际足联。
谁都知道，国际足联一向都是全球的大牌公司们青睐的目标，光一届世界杯的广告收入就是几十亿美金。
它竟然会入股这么一家目前还没有任何产品的公司？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们？
谭淑梅人在北京，都感受到了这个震动，不仅是中央级的媒体全面进行了报道，体育总局的领导，听说这家公司正好有位副总裁在京城，还专门把谭淑梅叫去，详详细细了解了他们的项目，还亲自到京城在建的综合体育馆，实地参观指导。
谭淑梅要办的事正当其时，领导指示要大力支持，各项目管理中心当然也就乐观其成。
谭淑梅不仅签了林丹和谌龙，张继科和马龙，也签了李雪芮和丁宁。
张威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谭淑梅赶紧回去，谭淑梅这边协议一签完，马上就赶回杭城。
下了飞机，连家都没有回，就赶去公司，张威看到她回来，感动得都快哭了。
“什么人把你欺负成这样了？”谭淑梅笑道。
“记者c风投c基金经理。”张威哭丧着脸。
“她们就不会帮你挡一下？”谭淑梅看到江灵和曾甄也在，就说。
“拒绝人的事情我可干不来。”曾甄笑道，“再说，现在动静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别看我，我和他差不多，烦死了，我这还比他多了一堆的猎头。”江灵也苦着脸。
“现在价码已经炒到多少了？”谭淑梅问。
“据我所知，折算成黄金，堆一个等高的金人已经够了。”曾甄笑道。
“那不错啊，你们这一对，现在都奇货可居，还有什么好烦恼的？”谭淑梅朝江灵和张威笑道。
“你别说了，大妈。”江灵说，“现在都有人跟踪我们了，那天一直跟着我们回家，幸好被小区保安发现赶走了。”
“我最担心的是邓小雨和邓小会，要是被记者拍到发出来，再被这边的小雨小会的亲属看到，会怎么样？”
曾甄走后，张威和谭淑梅说。
“再追下去，我们担心小雨和小会的身份会引起人怀疑，你想，他们长成这样，怎么又会是瓦努图籍，有人会不会对这个很感兴趣？”江灵说。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谭淑梅说，“好吧，我来处理，阿威，风投和基金经理找你干嘛？”
“融资啊上市啊等等，一来就说得天花乱坠，什么a轮融资b轮融资，你制止都制止不了，听到人头大。”
“你没和他们说我们不缺钱？”
“说了，没用。我和他们说了我们不缺钱，那更麻烦，他们会找几十个案列告诉我，只要是公司，就没有不缺钱的，除非你公司不想发展。”张威摇着头。
他们现在确实不缺钱，世界各地的代理商交的代理费和保证金，已经足够满足他们公司的发展需要了，他们连林芸借给公司的那一个亿也已经还掉。
他们也不想再引入新的投资人，怕那样会整个地改变他们公司。
他们现在除了繁花，虽然有了林芸的公司和国际足联两个股东，但这两个股东都是不参与公司的管理的。
在林芸是充分的信任，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参与管理，而在国际足联，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真的就如曾甄说的，狗撒尿，占据有利的位置和地盘，解除对自己的威胁，根本没有兴趣参与实际的管理。
这是张威最在意的，就像他那天和曾甄说的，自己的公司看上去不很正规，没有霸道总裁和经理人，没有那么多的早会和例会，有什么事情，他们甚至是随便凑一个地方或站或坐，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张威喜欢目前公司的这种状态，一个类似于家庭作坊的大公司，没有人浮于事，也没有繁文缛节，更没有所谓的办公室里的战争。
张威经常自嘲，说自己是非典型性公司。
他们有制度，但制度只是一个底线，一个最基本的，保证你不犯大错c给公司造成灾难的行为规范。
但促进他们公司发展的不是制度，而是，每一个人的争强好胜，良性竞争。
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曾甄因为江灵的强而不断地逼自己向她看齐，波二和米亚，麦克和丁当，看着江灵和曾甄也不甘落后，谁也不愿意被其他人比下去，他们嘴里不说，但其实都在暗暗较劲。
因为上面不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在给自己提要求，因为不追求完美，每个人都在尽自己努力把事做到最好。
而张威和谭淑梅，他们更重要的是让这种竞争不要有火药味。
张威没有学过什么企业管理，也不懂什么叫现代企业制度，他只是从他自己的经验，朴素地认为，公司管理和画画其实是一样的。
你先要有一个好的构思，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接下来就要在画布上构图，用炭精条或者褐色的颜料，在一无所有的白布上勾勒。
你需要边构图边思考，需要不时地退后几步，看看自己的构图完不完美，合不合自己的心意。
构图完成后，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把每一个细节都完成好，不断地调整和修改，你完成这一部分的细部处理时要考虑它和整体的关系，还要考虑它和相邻各部分的关系。
很多人以为画家画画，靠的是激情，但张威明白，这真的是一个误解，画画的时候恰恰是要控制自己的激情，靠经验和手艺，一点点地把画面打磨出来。
张威看过一个东山魁夷在寺庙里画那些大型壁画的纪录片，他每天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按时出去散步。
拿起笔来的时候一整天就细细地画了一小片山林或浪花，第二天画的还是一小片山林和浪花，周而复始，一幅画一画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谁的激情能够保持这么久的时间？
画画是一门手艺，他们每天就像一个钟表匠一样工作着，即便是梵高和毕加索那样的画家，他们拿起画笔的时候也是冷静的，不然他们的画面就会出车祸。
张威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手艺人这样管理着这个手工作坊，也很好，他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舒服。
手下的人就像一管管颜料，这个是红色，那个是绿色，另外一个是黄色，等等，他可以用这些颜色来表达他的情感，画出他想画的画，只要这些颜色一直纯正就可以。
而他现在，对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很放心，他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继续保持他们的纯正。
张威有时候觉得自己又像一个木头的菩萨，谁进来都拜拜，有什么苦什么难，就来和他倒倒，倒完了出去就心满意足。
大家的精力都百分百地花在工作上，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勾心斗角，张威觉得自己真没必要再去找几个爹，来公司里指手画脚。
对一个公司来说，风气正才是最主要的，人在一个氛围良好的环境里生存久了，自然而然会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到了丛林，你不想也必须遵循丛林法则。
张威一直坚信这点。
谭淑梅回来后，那些风投和基金经理都被她挡驾，渐渐的，外面有人说缤纷公司的总裁是基金经理最难约的人。
那些记者谭淑梅就自己被采访了，她还给全公司的人写了邮件，说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透露我们公司的人际关系，特别是与张威c江灵有关的信息。
渐渐的，外面又有人说，缤纷公司的总裁是最神秘c最低调的青年企业家。
“笃笃笃。”谭淑梅在张威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张威抬头看着她。
“走吧。”谭淑梅说。
“去哪里？”
“不是说好去水门镇的？”
“噢噢，想起来了，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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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变的不仅仅是水门镇
<>第223章 变的不仅仅是水门镇
张威在车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快到水门镇的桥头，张威笑自己睡得真死，这一路的颠簸都没感觉。
谭淑梅笑道：“什么一路颠簸，路都已经修整过了，很平整，现在每天这么多车进出，那条破路，怎么应付得过来？”
“啊，我怎么不知道？”张威奇道。
“你那么官僚，怎么会知道，今天要不是我硬拉，你还不会下来吧。”谭淑梅说。
张威从上次离开水门镇后，确实没再回来过，谭淑梅倒是经常来，每次回去，就说水门镇这里那里怎么怎么变化大。
今天是谭淑梅一定要拉他下来的，她说你这个总裁总是不去，下面人可有意见了，说你把他们忘了，那天包皮说得更难听，说现在繁花就像是后妈生的。
“妈的，这个老包，皮痒，我不来是对他们充分信任好嘛。”张威骂道。
“那需要的时候，你还是要来鼓励他们一下。”谭淑梅说。
张威坐直身子，睁大了眼睛，他看到车窗外面，不再是衰败荒芜的景象，两旁是绿油油一望无际的稻田。
“霍霍，稻子都快长成了。”张威叫道。
“还行，你还认识是稻子，上次我带曾甄来，她连这个是什么都不知道。”谭淑梅笑道。
“何止是她，我保证你带五十铃来也一样，她们哪里会见过稻子，只有我的母地球，才会到处都有麦子和稻子。”
“你母地球的人，每天都吃地里长的东西，我们这里，只有高档酒店和富豪们才会采购，你们地球的人真幸福。”
张威苦笑道：“幸福什么，用我母地球的话说，你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你知道解决温饱是多么困难的事，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瓦努图那样独特的条件和丰富的自然资源的。”
过了桥，谭淑梅把车停了下来，张威看着她，诧异道：“怎么不走了。”
谭淑梅双手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拍了一下，顾自笑了一下，然后说：
“还有个事，我要事先和你说一下，待会色色可能会和你说。”
“什么事？”
“色色要结婚了。”
“什么，她要结婚？”张威脑海里马上浮现那天下午在瓦努图海边，见到的情景。
这个色色，还男女通吃哈，张威心想。
“奇怪吗？”
“不，不奇怪，只是没听说她和谁谈恋爱啊。”
“对方也是我们公司的，还是我们同学。”
“我们同学？外地的？”
“五花猫。”
“噢。”张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那是好事啊。”
“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张威想把自己和曾甄在瓦努图海边看到的情景和谭淑梅说，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张威笑道：“奇怪什么？还有比我本身更奇怪的？”
谭淑梅也笑：“这倒也是。”
她启动汽车，继续往前开。
张威看着街道两旁，大为惊奇，他看到那些原来尘封已久的店铺，现在都已开门营业，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这情景，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母地球的一个小镇。
不同的只是这里，一切都是修旧如旧，这些新开的店铺，好像把这个小镇，那些已经中断的时间重又接续上了。
“这里，怎么会这样？”张威吃惊地问。
谭淑梅呵呵笑着。
“这些店铺里的人和街上这些，我怎么好像一个也没见过？”
街道上都是行人，老式的街道，地上连标志线也没有，更别说斑马线，人们可以随意地穿越街道，谭淑梅把车开得很慢。
不是怕汽车撞到人，汽车有防撞装置，撞不到人，而是怕人撞到车，那也是会受伤的。
“说你官僚，还真没说错，你对这里的状况，看样子是一点都不知道了。”谭淑梅笑道。
“你们在管，我需要知道什么。我就是一个木头菩萨，摆摆样子的。”张威嗫嚅道。
“街上的这些人都是游客，这两边开店的，都是外地人来这租的房子，大部分我也不认识。”谭淑梅说。
“原来如此，那这家店呢？”
车子路过一家酒店，酒店的位置，张威记得原来是个粮站，现在改成了一家叫水门鱼庄的酒店，规模比水门饭店还大，生意看上去还不错。
“这家的老板我倒认识，是傅胖子的一个徒弟，原来在仁和坊当大厨的，辞职到这里来自己开的店。”谭淑梅说。
张威“哦”了一声，谭淑梅继续说：“傅胖子的徒弟，已经有四五个回来了，都在这里开了饭店。前面那家，‘土鸡煲’，也是他徒弟开的。”
“这么多饭店，会有生意吗？”张威疑惑道。
“不要太好。”谭淑梅说，“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现在路修好了，杭城到这里，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到了晚上，很多杭城的人都到这里来吃晚饭，生意不要太好。”
“哈哈，看样子我是闭塞了。”
“不是闭塞，你是天天被美女们围着，不闻窗外事了。”谭淑梅笑道。
“大妈，你这是骂人啊。”
“就是骂你啊，老实说，你说你自己知不知道，曾甄也很喜欢你？”
“不会吧，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工作上交往，我可一点那个意思也没有。”张威急道。
谭淑梅噗一声笑起来：“你急什么，谁说你有了，你要是有，该急的就不是我，而是五十铃了。放心吧，都是成年人，曾甄也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像当初的米亚一样。”
“卧槽，你这样说，特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花鬼。”
“你倒不花，只是招女人喜欢罢了，可能正因为你不花，喜欢你的人才会有安全感，会死心塌地。”
“鬼，别人不知道，大妈你还不知道吗，辛安把我扔掉时，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扔的一堆垃圾。”
谭淑梅点点头，她叹了口气：“唉，也不知辛安当初是怎么想的，我们大家一直以为，你们一毕业就会结婚生子的。”
谭淑梅突然想起，马上改口道：“当然，是这边的张威。”
“一样。”张威黯然道，“你忘了在两边，被扔的都是我？一样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当了两回垃圾。”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张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辛安现在怎么样了？”
谭淑梅从倒车镜里瞄了一眼张威，继续沉默着。
她也好久没有和辛安通电话了，最后的电话，是通了也感觉无话可说，两个人都在没话找话，甚至辛安问她阿威现在好吗，她也只能随便地敷衍。
这个阿威，已经不是那个阿威，虽然他们高度的近似，几乎就像一个人，但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和辛安有什么关系？谭淑梅能和辛安说什么？
说阿威已经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说这个阿威一样也被那边的辛安抛弃了？谭淑梅知道，这个话题她连提都不能提。
当然她更不会提江灵，江灵和辛安，更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电话里，辛安也感觉到那头的大妈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妈，那个她们在一起时可以无话不谈的大妈。
不一样了，她感觉大妈有很多的话，但她挑挑拣拣，努力地选着合适的话和自己说，她想大妈一定很累。
辛安轻轻地说：“大妈，我看过很多你们的新闻，真为你们高兴！”
“谢谢你，辛安！你自己也多保重！”
挂完电话的时候，无论是辛安还是谭淑梅，都明白了，这个电话，是为了告别的通话。
她们的生活，如今已经没有交集点，生活没有交集，话语也会分道扬镳。
过去就是这样一点点地告别，然后真的成为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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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想办多大的婚礼？
<>第224章 想办多大的婚礼？
到了十字路口，张威发现水门饭店还在，街心的那座喷泉却不见了，喷泉的位置现在改成了一座雕塑。
雕塑是抽象的，有亨利摩尔的风格，一头熊正低头饮水，水里映出了熊的倒影，一上一下的两头熊，正好构成了一个圆形。
两头熊的腹部空白处，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眼睛的空洞，后面的街道，从这个空洞里透露出来。
汽车绕着雕塑走，张威发现这雕塑是个圆球，从哪一面看到都是一样的效果。
“水门饭店现在生意怎么样？”张威问。
“老样子，还是火爆，有傅胖子在，想不火都不行。”
“还是谭小妈在管？”
“小妈早不在这里了，另外一个大姐在管，老居民，你不认识。”
“小妈去哪里了？”
“管委会啊，你待会就能见到。”
张威想起来，自己两个月前，确实批过一个报告，说是要把繁花公司的组织结构，改成管委会制，他当时想也没想，就批准了。
现在看看，这里已经有这么多外地来的经营者，改成管委会，确实是必要的。
整个水门镇，现在是繁花公司的产业，他们已经从孙总手里，把水门镇买了过来，林茵同意后，孙总就按当初买时的原价给了他们。
和来时的那条街道还保留着原貌不同，绕过雕塑，再往上走的这条街道，已经完全改建了，改成了一条宋代风格的古街，当街有各种布幌在风中飘摇。
谭淑梅刹住了车，摇下车窗，问道：“在干嘛呢？”
吴亦凡和鹿晗两个，正站在街口执勤，劝阻行人不要进入街道。
吴亦凡跑过来，和谭淑梅他们说：“里面在拍电影，要等一会才能过。”
谭淑梅点点头，她说好吧，我们绕道。
张威知道，现在经常有电影和电视剧摄制组到水门镇来拍摄，最多的时候，同时有十几个剧在这里拍。
“你说的没错，大妈，这里变化真大！”张威叹道。
“何止这里，水门湖边也一样，现在都改建成了明清和民国时期风格的建筑了。要去看看吗？”
“好，转一圈。”张威来了兴致。
谭淑梅载着他，绕着水门湖转了一圈，老实说，这里倒没有让张威觉得意外，水门湖边，原来就以民国时期的建筑为多，现在，只不过是把后面建的那些建筑，包括他们自己建的那个公园都拆掉了。
张威看到那座铁皮包门的院子还是原来的风格，只是把那些锈蚀的铁皮换了，换上去的铁皮，看上去还是年代久远。
“那个鸡蛋老姆呢？”张威问。
“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本来想让她去和老居民们住到一起，不肯走，只好把她房子翻新了，新增了卫生间，装了空调，还是苍老师每天过去照顾她。”
“这样最好！”张威点点头，“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
“对了，那个泰晤士小镇呢？”张威想起来了，问道。
泰晤士小镇是因很多电影电视摄制组的要求建起来的，都是英伦风格的建筑，现在有很多的画家作家和艺术家居住在那里，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艺术村。
前几天色色还打电话和张威说，她准备在那里建个动漫工厂，专门从事各种动漫作品和产品的制作生产。
“在镇外，水库下面那里，要去看看吗？”谭淑梅问。
“色色在那里？”
“不在，动漫工厂还没建好，她现在在管委会。”
“那先去管委会吧。”张威说。
“好。”谭淑梅打了一把方向，顺着一条小巷进去，张威知道这条小路可以通到食品厂。
小巷很窄，很长，中间还有几个拐弯，正好只能容谭淑梅的保时捷进去，要是江灵的猛禽，那就过不了了。
张威笑道：“要是对面有车过来，看你怎么办？”
“没车，不可能。我们这是特权车，其他的车，过不了桥，都停在外面的停车场。”
谭淑梅说着，到了一个拐角，她打了一个方向转过去，车子却突然自动停住了，离他们两三米远，一辆垃圾清扫车也停了下来。
张威哈哈大笑，他看到对面开车的是老王，老王也看到了他们，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马上往后倒车。
老王虽然是倒车，速度却很快，张威赞赏道：“老王车技真好！”
谭淑梅笑了：“你以为都像你。”
这是笑张威已经考了三次，还没拿到驾照，单位的同事和江灵，都拿这当个笑话。
张威辩解道：“我是太忙，没时间学好吗，不然考个驾照，能难住我？我下星期一定考出来，堵你们的嘴。”
“霍霍，你那么厉害，却不知道老王那车有自动驾驶系统？”谭淑梅止不住笑。
他们车头顶着老王的车头，很快就驶出了小巷，再拐过一条街道，就到了食品厂门口，如今的管委会所在地。
管委会就在他们原来的车间里，他们刚停好车下来，就看到包皮走了过来，叫道：
“皇上总算出巡了？”
“滚你！”张威骂道，“色色在吗？”
“在办公室。”
“你去哪里？”
“农场啊，下午有两车鱼要发货。”
“好，你去忙吧，晚上叫金贞，一起水门饭店吃饭。”谭淑梅在边上叫着。
“领旨。”包皮边走，边朝身后挥挥手。
他们走进色色办公室的时候，谭小妈正和色色在谈事情，见到他们，谭小妈赶紧站起身，她微笑着和张威点了点头，又和谭淑梅拥抱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总算是把你盼来了，阿威。”色色看到张威，叫道。
“你们说话，都不怀好意哈，刚刚老包也是。”张威用手指点着色色，笑道。
“哪有，是真想你了。”色色说。
“听说你和五花猫要结婚了，祝贺啊！”张威说。
色色的脸一红，“嗯”了一下：“你知道了？”
“大妈路上和我说的，说，你们想大办一场还是怎么？公司都包了。”
“真的？”色色兴奋道，“太好了，谢谢老大！不过，大办就不必了，你也知道，我和五花猫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五花猫不喜欢热闹我知道，你倒未必。”
“去你的！大办真的不必，多给我们几天假就行，我们想出去旅行一下。”色色说。
张威：“这样也好，我倒有一个好地方推荐你们去。”
“哪里？”
“去俄罗斯，看世界杯开幕式，你们要去，公司可以给你们争取到入场券，还是席的。”
“真的？！”
色色看看张威，又看看谭淑梅，谭淑梅点了点头，萨穆拉女士确实给他们公司安排了六个席位，作为国际足联的特邀嘉宾，出席世界杯开幕式。
来的路上，她和张威还在讨论，该派谁去，她和张威c江灵c曾甄，肯定是走不开的，色色和五花猫要去，倒正是一个好机会。
“谢谢！我们本来准备去布拉格的，那这样我们就先去俄罗斯，再去布拉格。”色色兴奋地拍着手。
“好了，你让我一定把阿威拉来，现在人到了，你还不谈正事？”谭淑梅和色色说。
“谈什么？原来，你们是有阴谋的？”张威用手指着她们两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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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一致推荐谭小妈
<>第225章 一致推荐谭小妈
色色和谭淑梅两个人一阵乱笑，谭淑梅说：“别多想，是谈工作，只是这工作有点特殊，需要和你当面沟通。”
谭淑梅说着的时候色色在边上拼命点头，张威等她们笑够了，说：“那就谈啊。”
色色：“我想请你批准，换谭小妈来当这管委会主任。”
“干嘛？不就是结个婚嘛，给你一个月时间够不够？”张威问。
“哎呀，不是因为这个。”色色急道。
“那因为什么？”
“其实阿威，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工作，实际上一大半都是小妈在安排了，你去街上问问，那些经营户谁不知道谭主任。我这主任，自己做着都有点心虚，真的，不骗你。”色色说。
张威看看色色，又看看谭淑梅，谭淑梅点了点头，张威说：“大妈你原来今天诓我下来，是谈这个。”
“是啊，色色都缠着我好久了，我都被她烦死了。”谭淑梅说，“我也仔细想过，我觉得色色说的有道理，这个小妈，还真不一般，你看她管水门饭店时，管得怎么样？”
“小妈人是很聪明，不过”张威迟疑着。
“看看，”谭淑梅和色色说，“我和你说的没错吧，我就知道他这个死样，你嫌她是打印人吧？”
张威点了点头。
“阿威，你这可是歧视啊，打印人怎么了？你看辛宁，哪点比别人差了，就说我家老王，不是我偏袒他，你看他干活是不是一把好手？”
谭淑梅说着说着，有点急了。
“我没说她不好，我是担心，这毕竟是要把整个繁花交给她。”张威也急道。
“没问题的，阿威，真的，小妈比我能力强多了，再说，我们不是还在这里吗，又没有离开，真碰到什么难事，小妈也会来和我们商量的。”色色在一旁说。
“那你准备去干什么？”张威问色色。
“我去管泰晤士小镇，现在那里有不少人了，还有那的动漫工厂，这个发展会很快，需要有人盯着。”
“你们找小妈谈过话了？”张威问。
色色摇了摇头，谭淑梅说：“你没同意，我们怎么会和她谈？我们只是提议一下，这任前谈话的事，还是要留给你做。”
“好了，谢谢你的美意，我就奇怪了，这个小妈，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连你们都一起来说她好话。”张威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你别说，最早见到辛宁时我不也吓一跳，我有一段时间，都怀疑她会不会是辛安假扮的。”谭淑梅说。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想过。”色色叫道。
“看样子这打印人也有我们远远不能理解的潜能，这部分要是挖掘出来，会让人大吃一惊。”谭淑梅说。
“对了，”色色说，“你们有没有忘记那天的小贝。”
张威和谭淑梅的眼睛一亮，张威更想到了林芸，同时他也马上想到了霍金的告诫，他觉得这里面确实是有太多达尔文人没有察觉，也没有预料到的可能性。
谭淑梅见张威在想着什么，就和色色说：“让小妈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吃完后阿威和她谈。”
“好嘞。”色色朝门外走去，快走近门口时，谭淑梅说：“让她穿漂亮点。”
色色转过身问：“干嘛，这个石佛，还要色诱啊？”
“回来回来，你说什么？”张威叫道，色色嘻嘻一笑，不理睬他，打开门就出去了。
张威转过头，见谭淑梅憋着笑，知道她也一定知道这话的含义，瞪着她看。
谭淑梅挥了一下手：“好了，这是在赞美你，还是米亚取的，在瓦努图，谁都看出曾甄对你有意思，我们还猜你会不会红杏出墙，米亚一句话就否定了。”
“她说什么？”张威来了兴趣。
“她说不会，阿威有了五十铃后，就成石佛了。”
张威笑道：“她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嗯，有道理。”谭淑梅说，“她说这话时，用言情的描写，那语气可是幽幽的。”
谭淑梅说完，再忍不住大笑起来，张威骂道：“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八婆了？”
“听到这个，其实心里是美滋滋的吧，有没有？”谭淑梅笑道。
离吃晚饭还有一点时间，张威和色色说，带我去泰晤士小镇看看。
三个人开着车，从东面出了水门镇，就看到一片红屋顶的英伦风格的街区出现在眼前，街区沿着从水库里流出来的那条小溪而建，最靠近水门镇这边有一座哥特式的教堂。
谭淑梅把汽车停在了教堂门口，三个人下了车，色色朝教堂里面指了指：“先去这里看看吧？”
张威摇了摇头：“教堂有什么好看的。”
谭淑梅说：“好看，这里最好看的就是这个教堂。”
张威跟着她们进去，教堂很大，不过里面没有牧师也没有十字架，连坐椅也没有，空荡荡的，里面光线却很充足。
张威看到教堂里面，用三米多高的隔断隔出了一个个区域，每一面墙上，都挂满了画。
张威兴趣大起，色色和他说，这个教堂，造的时候是为拍电影用的，在小镇这些画家的提议下，平时里面改成了展览馆，谁有得意的作品创作完成，就自己来这里挂上。
张威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看着，里面的作品很丰富，有油画c版画c水彩c雕塑和国画，不同的作品按区域划分。
“这泰晤士小镇有多少人入住了？”张威问。
色色：“画家有三百多个吧，最多，还有写的c写剧本的c做音乐和摄影的，加起来有一百多个，还有一个团体是跳现代舞的。”
“那还真不少。”
和其他的展览不同，这里的作品，主要是用作同行交流和征求意见的，所以每一幅画的边上都没有署名，只是在边上会有纸笔，给人留言用。
张威翻了翻那些留言，和自己母地球一样，这里的画家们果然也都是喷子和臭嘴居多，每一本留言本上，都充斥着诸如“一坨屎”“狗屁”“大粪”“去你大爷”“操”“垃圾”之类。
张威笑笑，他想，把自己的画挂到这里，就是找虐，不过也没关系，看完这些骂自己的话，自己转身再去别的留言簿上发泄一通，也就心理平衡了。
张威一幅一幅看过去，里面确实有不少的好东西，当然，有些也确实垃圾，张威走到一幅油画前，突然眼睛一亮。
他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久，点了点头，他问色色：“这个人也在这里？”
“这里有画的都住在这。”
“他不是在美国嘛。”张威低声嘀咕。
“谁呀，阿威，你看出这是谁画的？”谭大妈问。
“要是我没看走眼的话，这是韩辛的作品。”
色色打开掌心，查了一下，她说“对，有这个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画的。”
“没错，肯定是他，从用色和笔触我能看出来。”张威肯定地说，“他人在这里吗？”
“你说的没错，阿威，他确实是美国和这里两地跑，现在不在这里。”色色说。
“他要是回来，记得和我说。”
“好的。”
“你要干嘛？”谭淑梅问。
“我要杀了他，画得这么好，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张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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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她是酒糟的囡
<>第226章 她是酒糟的囡
进了水门饭店，张威才发现，这里的变化其实也不小，进门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很大的海鲜池，这些海鲜，色色和张威说，都是瓦努图空运过来的。
他们走后，傅胖子还在瓦努图留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他就会去那个排档，一家一家看着尝着，向他们学怎么把新鲜的海鲜，做得更加鲜美。
林芸帮他联系了几个卖家，他回杭城后，他们就给他空运海鲜。
饭店因此生意大好，每天从杭城过来的，有一半是来吃海鲜的，水门饭店的三楼和四楼，以前是员工宿舍，后来一直闲置着，现在也都改成了一个个包厢。
饭店背对着街道的那个院子里，加装了两个电梯，现在去二三四楼，进大门左拐，直接坐电梯就可以了。
谭淑梅和色色往左拐，张威说我去和傅胖子打个招呼。
他走进店堂，一直走到那个大窗口前，看到里面的镬头更多了，有十几个，傅胖子现在不上镬，而是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不停地指点他们，每个出来的菜，他都要尝一下。
傅胖子看到张威，笑呵呵地过来，伸出他的肥手，握了握，背后十几个镬头炒菜的动静很大，他要嚷着，张威才能听清。
“你先上去，一会我上来喝一杯。”
张威从店堂出来的时候，看到谭小妈正站在进门处，和一个中年妇女在说话，看到张威，她赶紧介绍，这是水门饭店的凌经理，这是
“知道知道，这是张总裁，以前的镇长。”
张威连忙笑着和她握手，他搜肠刮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我们在的时候，凌经理就已经来了？”张威问。
“那时还在杭城上班，断断续续来，不久住，后来就辞职来这里了。”凌经理有些腼腆地笑着。
“她是酒糟的女儿。”谭小妈说。
“噢！”张威当然还记得酒糟，那个不爱说话只爱笑的红鼻头，他赶紧问：“你爸爸还好吧？”
“好，到了这里就不肯回去了，我只好也来这里了。”凌经理笑道。
张威拍拍谭小妈的肩膀：“走，上去吧。”
谭小妈和凌经理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你说的事，明天我再了解一下。”
“好的，再见张总，再见谭主任！”
张威笑道：“这里的人都叫你谭主任？”
“瞎叫的，我这主任，是水货，他们爱叫就叫呗。”
“叫着叫着，就叫假成真呢？”
“不许乱说。”谭小妈靠着另外一面电梯壁，用手指了指张威，认真地说：“我们这里，可不许篡党夺权。”
张威被她的神情逗乐了：“你都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我这词用错了吗？”谭小妈问。
“也对，也不对。”张威笑道，“你要是认真就不对，当玩笑就对。”
“可我想认真表达啊，奇怪，一个词还有这么多用法吗？不科学。”
“当然了，比如说，我要说你你这个东西，这算骂人吧？”
谭小妈点点头。
“我要说你不是东西，是不是也是骂人？”
谭小妈点点头。
“那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东西？”
谭小妈一愣，出了电梯，张威就往里走，谭小妈追上来，问道：
“镇长镇长，那你说你是不是东西？”
张威笑道：“我太不是东西了。”
进了包厢，里面一大半人都到了，谭小妈问：“那他们是不是东西？”
张威笑道：“他们真不是东西。”
“哎呀，我被你搞糊涂了，这到底算什么东西嘛？”谭小妈急道。
张威看到色色和五花猫坐在一起，包皮和金贞坐在一起，他在谭淑梅的身边坐下，谭小妈赶紧挨着他坐下来。
五花猫看着张威，神情有些羞涩，张威朝她笑道：“祝福你们，五花猫，没想到你们会是我们同学里最早成家的。”
五花猫的脸红了，浅浅地笑着：“谢谢阿威！”
张威看看包皮和金贞，笑道：“我看你们俩个，怎么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金贞：“我和他？没戏了，我们一辈子只能当奸夫淫妇了。”
包皮叹了口气：“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众人被他们两个，逗得哈哈大笑。
“活该，自找的！”谭淑梅骂道。
“唉，谁知道这个生活伴侣是不能退货的。”金贞叹了口气。
“阿威，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包皮问张威。
“什么问题？”
“bb不在了，但bb的基因很强大，一直都在这里。”包皮说这话时，看了看谭淑梅，大家都知道他意有所指。
金贞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叫道：“大妈，我已经帮你踢他了。”
“再来一脚。”谭淑梅说。
“活该，自找的。”张威骂道。
众人又是哄然而笑。
上来了那个辣炒大青龙，张威尝了一下，果然还是瓦努图海滩的那个味道，张威说：
“这个不错，和那天晚上的一样好吃，瓦努图的龙虾，真是好东西。”
“别提了，那天我还没尝出味道，就被这些婆娘们抢光了。”包皮叫道。
“哎哎，老包，过分了啊，信不信我们婆娘们收拾你？”谭淑梅骂道。
“交给我来。”金贞叫道。
“好好，我闭嘴。”包皮赶紧求饶。
傅胖子上来了，谭小妈赶紧往边上移了一位，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傅胖子，傅胖子坐下来，小妈给他倒满了酒，傅胖子和张威碰了碰杯，说道：“现在你变成稀客了啊。”
“小胖子后来来过了吗？”张威问。
“哈哈，小胖子，每个星期总要来那么一两次。”傅胖子乐呵呵道。
“这个王八蛋，居然一次也没叫我。”张威骂道。
“你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谁敢叫你啊。”谭淑梅在边上说。
“是啊，石佛都快成精了。”包皮笑道。
张威瞪了他一眼，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扔过去。
“米亚这个石佛，取得真妙。”色色补了一枪。
“是啊，镇长，有时间就该带老婆孩子，出来走走，劳逸结合嘛。”傅胖子说，“我都好久没见江工和那两个小鬼了。”
傅胖子这么一说，众人就笑得更开心，金贞道：“我也想五十铃了，下次带来吧。”
“现在老孙，隔三差五的，都会跑来这里吃饭，你要向他学。”傅胖子说。
张威和谭淑梅一惊，谭淑梅急问：“傅师傅，你是说孙总？”
“对啊。”
“他经常来？我怎么不知道？”谭淑梅看看色色和谭小妈，她们也摇了摇头。
“别看她们，她们不知道，是老孙不让说，对了，你们以后还是当不知道啊。”
傅胖子看着张威和谭淑梅，等他们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
“老孙那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啊，这里还是他的产业的时候，他死活不肯多来，说来了就会麻烦你们，还生怕占了你们的便宜。”
傅胖子接着说：“现在好了，不是他的产业了，他经常来，他觉得这就是捧场，他不仅自己来，现在我们店里的很多老客户，都是他介绍来的。”
张威想到，孙总现在经常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茵不在身边，他好这一口时，只能到傅胖子这里解解馋。
“你们装不知道啊，不然会把他吓跑的。”傅胖子又叮嘱道。
不仅张威和谭淑梅，色色和谭小妈也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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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一对一谈话，有点正式
<>第227章 一对一谈话，有点正式
吃完了饭，大家到了水门饭店门口，谭淑梅和谭小妈说：“我们先回公司，小妈你陪张总走走。”
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即使是晚上，街上的人仍然不少，张威问这些人是来吃饭的还是旅游的？
谭小妈说，这街上的，一大半都是来旅游的吧，水门湖边上的房子，天天都客满，现在你看，上面的这条宋街，住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泰晤士小镇的。
“老居民现在还多吗？”
“常住的有一千多人吧，不过现在大都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
“公司现在有多少人？”
“到昨天为止，两千三百七十五个。动漫工厂建成后，还要增加。”
“这么多？”
“当然啦，我们有这么多产业，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又开了豆制品厂，还有榨油厂，农场和养殖场的规模也扩大了一倍多，还不包括今年新开出来的稻田。”
“我看早稻都快成熟了。”
“嗯，七月中旬吧，我们现在正在抓紧打印五十铃他们帮我们设计的全自动收割和插秧设备，不然双抢的时候就人手不够了，还有烘焙设备和储藏设备，这些要是没到位的话，来几天雨，稻谷都会烂掉的。”
“霍霍，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连双抢都知道。”
“当然啦，不然就变睁眼瞎了。”
“也对，你都跟谁学啊？”
“网上啊，看书啊，向老居民们请教啊，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老居民们，他们以前都干过，有经验。”
张威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小妈还真像谭淑梅与色色说的，在助工里，是个异数，不简单呐。
“我们现在有多少稻田？”
“一千四百二十八亩，蔬菜大棚的三百二十七亩，露天菜地二百一十五亩。”
“这些数字，你都很熟悉。”张威赞赏道。
“当然啦，每天要安排啊，种什么收什么，种多少收多少。蔬菜又不是现成就有的，不提前计划好，供应会断档的，那就出大事了。”
张威点点头。
“张总，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听说过我们的体育馆。”
“你没进去过？”
“没有，我们打印人除了辛宁和小贝，不允许进去的。”谭小妈的语气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我在想，既然我们的体育馆可以模拟天气，那我想和五十铃他们探讨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建一个蔬菜大棚，里面也可以模拟天气的。”
张威眼前一亮，他觉得这个想法很新鲜。
“你继续说。”他和谭小妈说。
“这样我们夏天也可以吃到霜打过的青菜了，辣椒要足够的日照才够辣，我们就给它更多的阳光，我们通过改良天气来改变蔬菜的口感。”
“太好了！”张威赞道，“你这个想法很好，这样一来，可以说是把我们自己的独有技术，扩大应用了。”
张威想到一事，这么好的点子，怎么没听色色说过，他觉得江灵要是听到这个，会乐疯的。
“你这想法，和色色他们说过吗？”
谭小妈摇了摇头：“没有，不敢，我怕他们笑话。”
“笑话你什么？”
“笑我，笑我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就敢乱想，笑我不现实。”
“这不是乱想，就是乱想也是有价值的，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体育馆，最早的设想也就是我们几个人，站在球场边看邓小会踢球时，这么偶然地想起来的，人偶然的想法，很多时候是可以改变世界的。”
“我知道牛顿，据说他的万有引力，就是苹果砸出来的，可惜我们去剑桥时，没去看那棵苹果树，你去看石头了。”
张威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不喜欢那块石头？”
“不喜欢，什么挥衣袖啦，带云彩啦，神经病，用衣袖带云彩，你想带也带不了啊。”
张威乐坏了，没想到这谭小妈，还是典型的理科女啊，这么看要让她理解东西和东西的语态语状区别，确实太难了。
“你当时是想去看那棵苹果树的？你怎么不和我说？”张威问。
谭小妈迟疑了一下，说：“不敢。”
“那你现在连不敢和色色他们说的想法，都敢和我说了，为什么？”
谭小妈想了一会，气馁了：“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以前不熟，现在感觉熟了？”
“对对对，真是这样。”
“可你和色色也很熟啊。”
“对啊，”谭小妈想了一会，“我和她也很熟啊，为什么不和她说，要和你说？哎呀，你又把我绕糊涂了。”
“好吧，不绕你了，我们去坐一会。”
他们正好走到了当初江灵开的那个酒吧，张威就和谭小妈说。
他们进了酒吧，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服务生不认识张威但认识谭小妈，她马上拿过来一杯果汁放在谭小妈面前。
“主任，你的果汁。”
她问张威需要什么，张威说破冰船吧。
“这个酒吧，现在还是我们自己经营？”
“不是。”谭小妈朝吧台那边看看，“老板不在，现在老板是一对年轻人，他们到这里旅游，喜欢这里，就定居下来了，这是向我们租的。”
“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出来，我要不在，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张威说。
“好的，谢谢张总。”
“不叫镇长了？”
“你都离开镇上好久了。”谭小妈噘着嘴。
“我会让大妈去给你争取，让你和辛宁c小贝一样，也有进体育馆的资格，还有，你刚才的想法，我回去就会和五十铃说。”
谭小妈的眼睛里，放出了光芒：“太好了！谢谢张总，我看过很多报道，做梦都想进体育馆看看。”
“还有，让你做正式的主任如何？不是水货的？”
谭小妈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张威，愣了一会，才认真地说：“张总，不开玩笑，我们这里真的不允许篡党夺权，这样不好。”
“没开玩笑，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张威也认真起来。
谭小妈摇了摇头。
“是色色一定要求大妈带我下来的，就为了谈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
谭小妈还是摇了摇头。
“她们两个都竭力向我推荐，说要你来担任这个主任。”
“啊！”
“老实说，下午她们提起的时候我还有些疑问，刚刚我有意试了试，我觉得你是够格的。”
谭小妈沉默着。
“不要害怕，有能力就要发挥出来，你觉得你自己能当好这个主任吗？”
“可是，可是”
“可是你是打印人？”
谭小妈看着张威，那目光是复杂的，有一丝的勇敢和坚毅，有一丝的疑惑，还有一丝的楚楚可怜和害怕。
张威不禁心动了一下，想抱着她，好好地安慰她。
“还记得霍金吗？”张威问。
谭小妈点了点头。
“还记得霍金对打印人和外星人一样，他的感觉都是害怕，在他眼里，打印人最终会战胜达尔文人。”
张威伸出手，握住了谭小妈的手：“但我觉得，达尔文人和打印人都是人，我们应该平等友好地在一起，不要害怕，相信你自己。”
张威奇怪，自己会有这么坚定的想法，他想这是因为辛宁c林芸c还有眼前的这个谭小妈影响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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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她为霍金流泪了
<>第228章 她为霍金流泪了
“张总”
“叫阿威吧，我们公司，不习惯叫职务。”
“那镇长不是职务？”
“镇长是外号，我那镇长，也是水货，所以只能算外号。”
谭小妈嘻嘻一笑：“好吧，阿威，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达尔文人。”
“羡慕什么？”
“有人牵挂，有人想念，不像我们，无牵无挂的。”
张威一惊，禁不住看了谭小妈一眼，他想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是说打印人不会有孤独感的吗？
“老五父亲出事的时候，我看到他痛苦成那样，我却很羡慕，我真想有一个人也能让我这样痛苦。”
“你知道什么叫痛苦吗？”张威问。
“不知道，我从书上和电视里看来的，都说那个样子就是痛苦。”
“那你会不会悲伤？”张威试探地问。
“我不知道。”谭小妈的神情有些黯然，“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然后流眼泪，算是悲伤吗？”
张威大吃一惊：“你流过眼泪。”
“一次。”谭小妈竖起一根手指，比划着。
“什么时候？”
“三月三十一号。”
“因为什么？”
“那天是那个老头的葬礼啊，我看了直播，就在我们去过的剑桥大学冈维尔和凯斯学院附近的圣玛丽教堂举行的。”
张威明白，她说的那个老头是指霍金，张威那天晚上也和江灵一起看了直播。
张威奇道：“你为什么流泪？”
“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反对打印人，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反对，但我知道他是好人，他知道我是打印人，但对我一直很友好。”
张威点点头，谭小妈继续说：“那天伦敦的天空有点阴暗，和我们去见老头那天不一样，教堂的钟声不停地响着，我看到六个人从灵车上抬着他的棺椁往教堂里走时，不知不觉就流泪了。”
这么说是真的，她这个打印人真的会感到悲伤，会流眼泪。
谭小妈的语气低了下去：“那时候我就想到，这个老头再也不会来这个山坳，大声叫着：‘herb一fsharpfruitth一des！’了。”
谭小妈这样说着，张威也被她说得难过起来，他赶紧转换话题：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恨？”
“知道，我恨死这个死老包了。”谭小妈回答的很快，但张威却听得出来，她的恨不是真恨。
“你恨他什么？”
“他打印我的时候，把我设定了什么鬼网络主播，就是个草包哈，害我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什么都需要从头再学。”
张威微微笑着：“那你希望自己是怎么样的？”
“我最想像五十铃那样，什么都懂，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如果有可能，像那个老头的学生们那样，在那样的学校学习，每天听老头那样的人讲课，那也很好。”
“我答应你，以后有机会一定送你去大学学习。”
“真的？那太好了！”谭小妈高兴地拍了拍手，她的动静太大，周围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谭小妈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
“不过我还是蛮感谢老包的？”谭小妈压低嗓门说。
“噢，这又是为什么？”
“至少他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了啊，以后的路，还不是要看我自己怎么走？”
张威笑着点点头，他觉得这谭小妈学习真是饥不择食，连鸡汤文都一定读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张威和谭淑梅说：“你们说的没错，这个小妈不简单。”
“那这任前面试，算是合格了？”
“合格了，你明天下任命书吧。”
“好。”
“对了，还有件事，你去助工权益保护中心一趟”
“给小妈拿进体育馆的许可？”
“对。”
“我早就拿了，明天给她吧。”
“这么快？”
“那是，你忘了我们现在是知名企业，我在助工权益中心是知名人物了？那天我去，没费什么口舌就拿到了，他们还想把我们当示范呢？”
“什么示范？”
谭淑梅笑道：“保护助工权益先进单位的示范啊。”
“我还在想一件事。”张威说
谭淑梅：“什么事？”
“水门镇这块都交给小妈管了，你说小妈，是不是该进繁花的股东会？”
“不用了。”
“噢，为什么？”
张威坐直了身子，看着谭淑梅，谭淑梅把汽车调到了自动驾驶系统，然后转过身来和张威说：
“刚刚你和小妈谈话的时候，我和老包谈了，我也问过他这个事，或者他还有其他什么要求，毕竟小妈是老包的助工。”
“嗯，他怎么说？”
“他很高兴，但坚决反对把谭小妈变成股东。”
“为什么？”
“他说他的股东就是捡来的，自己当时一分钱也没有出，谢谢我们还记着他，现在小妈能派上用场，他心里也踏实了一点，股份是千万不能再给了。”
“这样会不会对小妈有点不公平？”
“老包这样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待遇上提高一些。”
“好吧。”
张威把谭小妈和他说的话，挑重点和谭淑梅说了，谭淑梅也感慨，她说一个打印人，没想到比我们还好学，这样吧，我联系一下之江大学的管理学院，看看能不能安排谭小妈去读eba。
“好，如果行的话最好了，这样学习和工作两不误。”
谭淑梅突然呵呵笑着，张威纳闷了：“你笑什么？”
“你猜我见到谁了？”
“我怎么知道。”
“辛安。”
“啊，在哪里？”
“老包那里啊。”
“切，”张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谭淑梅还是止不住笑：“阿威，我和你说，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风骚的辛安，哈哈。”
“麻痹。”张威骂道。
“读书的时候，老包一直暗恋辛安，你不知道吗？”谭淑梅话一出口，自己也知道失言了，这个张威，又不是他们的同学张威，他怎么会知道老包有没有暗恋辛安。
没想到张威却点点头：“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感觉的，那能怎样，连捅破都不好意思捅破。”
“这倒也是。”谭淑梅说。
看样子两个地球的包皮，还是一个德行哈，谭淑梅想。
张威回到了家，江灵还没睡，张威把谭小妈的想法和江灵说了，江灵猛地拍了一下沙发，张威吓了一跳。
“天才呐，这个小妈！我怎么没有想到。通过改变气候条件来改变植物的成长和发育，这比改良种子还靠谱啊，里面有很多潜力可挖。”
“这么说，这事可行？”
“当然啦，我明天就组织个项目小组，哈哈，我还正愁工程都完工后，我们中心的人员会富余呢，这一下又有得忙了。”
江灵歪着头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唉，这个点子，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呢？”
江灵跪在沙发上，用手抱着张威的脖子，娇嗔地说：“亲爱的，我们生宝宝的计划看样子要推后了。”
张威笑道：“我又不着急。”
“好吧，慢慢来。”江灵说，“今年春节，先带你这丑女婿去见见丈母娘。”
“对了，想起来了。公司里还真有人要结婚了？”
“谁啊？”
“色色和五花猫。”
“哈哈，她们终于决定公开了？”
“怎么，你早知道她们是一对？”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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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看你炒菜
<>第229章 看你炒菜
世界杯马上就要开始，张威他们，去俄罗斯的人员也定下来了，老五c小贝c小会c色色和五花猫，还有一个名额，张威和谭淑梅商量了以后，决定给老韩。
他们知道，老韩嘴上不说，其实馋这个已经馋的要死。
谭淑梅打电话告诉老韩，让老韩把护照拍照发过来，他们需要发给国际足联时，老韩在电话里就语无伦次。
到了课堂上，他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他的学生们。
“看转播啊，到时候看转播，普京下面的那个座位里，你们韩老师就坐在那里。”
老韩和学生们说。
“韩老师，你把脸画成孙猴子吧，那样镜头肯定会多留一下。”
有同学在下面叫。
“瞎说，那里都是很正式的人，国际足联的特邀嘉宾，你们懂吗？”
“韩老师你这票是受贿的吧？”
“瞎说，你们学长送的，没事去学校网站看看，看看你们的学长们多了不起，你们都要向他们学习，知道了吗？”
“知一道一了”下面有气无力地回答。
“都打起精神来，你们毕业了，还想不想韩老师介绍你们去学长的公司？这东倒西歪的，去了丢韩老师的脸。”
这句话对这些马上要毕业的学生们还是管用的，他们纷纷坐直了身子。
上完了课，老韩走出教学楼时，就看到卡宾枪的车停在那里，卡宾枪从车里伸出半个脑袋，朝他招手，老韩走了过去。
“走吧，今天周末，去阿威那里聚聚。”
“好，你到我宿舍楼下等我，我换个衣服就下来。”
“上车吧，换什么衣服。”
老韩摊开双手，朝自己身上看看。
“别磨叽，韩老师还是光彩照人的，走吧，五十铃的棋在等你。”
老韩上了车，卡宾枪启动汽车就走了。
“小王呢，怎么不在？”
“她今天值班。”
“怪不得。”老韩笑道。
卡宾枪从倒车镜里看了看老韩：“你这笑得可一点也不师道尊严啊。”
“滚你的，小王要在，你还会来找我这老光棍玩。”老韩骂道。
“对了，我说韩老师，你和大妈到底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不要乱讲。”
“得了，老韩，你们两个，你有情我有意，谁都看得出来，可你们怎么就不能往前再走一步？都七老八十了，还当自己是纯情少年羞于开口？”
老韩不肯承认，也不愿意否认，嘀咕道：“毕竟么我是你们的老师，老师和学生说这个话，总是不太好。”
“哈哈我的韩老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学生老师的，我和你说，大妈现在可是富婆，不是你的穷学生了，追她的人可数不过来，你要是错过，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卡宾枪边说边从倒车镜里观察着老韩，老韩沉默着。
卡宾枪笑道：“要么我替你去说？我去找大妈说:‘谭淑梅同学，我代表老韩来爱你’，哈哈。”
“滚！”
他们到的时候，辛宁来给他们开的门，说公司里面还有点事，张威和江灵过一会才回来。
他们进了屋，看到色色c五花猫和包皮c金贞也到了，老韩郑重其事地和色色c五花猫握了握手，说祝贺你们！
“老韩，你这就偏心了啊，一样是学生，怎么就不和我握握手？”包皮在边上叫着。
“你有什么喜可贺的？”老韩笑道，“莫非，你有喜了？”他问金贞。
“别说我，别说我，我可没招惹你们。”金贞边说就边逃进厨房，去帮谭淑梅忙了。
老韩伸头朝厨房里看看，金贞呛到：“韩老师，你找我还是找她？需要我回避吗？”
老韩赶紧把头一缩，讪讪地走开，谭淑梅正在洗菜，一甩手把手上的水甩向金贞，金贞咯咯笑着。
过了一会，老五到了，他吭哧吭哧扛着一箱葡萄酒，卡宾枪赶紧接过来，看了看，叫道：“八六年的，好东西啊，今天有口福了。”
“八六年怎么就好了？”邓小雨问五花猫。
“那时打印机都还没有，肯定是人工酿造的。”五花猫回答。
“切，我们那里，假冒伪劣多的是，你要唐朝的电视机都有。”邓小会叫道。
“这么神奇？你们那里是哪里？”包皮问。
邓小雨踢了邓小会一脚，邓小会醒悟过来，差点露馅，他脱口而出的那里，当然是指另外一个地球的水门镇。
张威c江灵和曾甄回来的时候，谭淑梅和金贞，已经把该洗的洗了，该切的切了，该炖的已经炖在锅里，该烤的也在烤箱了。
张威进厨房看了一眼，喜道：“真懂事，都搞好了。”
“快快，就等你来炒了，你再不回来，大妈就按捺不助，要动手炒了。”金贞叫道。
江灵刚换好衣服下来，老韩就叫道：“五十铃快来，今天让五子。”
“让五子？”卡宾枪笑道，“老韩你也好意思说。”
“那么你来，让六子好了。”老韩指指面前的围棋盘。
“不来不来，我没你脸皮那么厚，屡败还真的屡战,出门别说我认识你。”卡宾枪笑道。
张威系好围裙，准备炒菜，他见曾甄还在身旁，问道：“你在这干嘛？”
“看你炒菜。”
“那你们呢？”他问金贞和谭淑梅。
“也看你炒菜。”谭淑梅说。
“三个美女围着你，哪个大厨会有这样的待遇。”金贞说。
“谢谢了，都躲远点，待会被油溅到，美女就变成麻子了。”
“我们愿意。”曾甄笑道。
菜都是切好的，张威动作很快，不停地炒着，不过二十几分钟，七八个菜就炒好了，张威掀开砂锅盖和烤箱看看，炖的和烤的也差不多了。
一说准备开饭，外面的人都忙碌起来，包皮打开一个很大的保温箱，里面是一条帆船，船上铺着一层冰，冰上卧着两只大龙吓。
打开另一只保温箱，从里面端出一只很大的椭圆型高脚盘，上面也铺满了冰，冰上是满满的一层象拔蚌片。
色色从另外的保温箱里，拿出了几个卤菜，端上桌后，满满的一桌菜就齐整了。
听说好吃饭了，老韩伸出手掌，在棋盘上示意：“好，封棋，封棋。”
江灵笑道：“不用吧，待会我可以复盘。”
“你行我记不住啊，封棋。”老韩说。
“封你个鬼，反正都是输，待会重来就是。”卡宾枪骂道。
“哎，这盘很大的概率会赢，你已经有压力了对不对，五十铃？”老韩认真地说。
江灵笑道：“没有啊。”
张威正好路过，听到，头也不回的说：“你就说一声有压力了会死啊。”
“呵呵，好吧，我有压力了，韩老师。”江灵笑道。
“不管，待会继续。”
大家都坐下来，邓小会兴奋地说：“这么多好吃的，我都不知道先吃什么。”
“你先吃女人们在抢的，不管好吃难吃，你不快点就没有了。”老五说。
“说得对。”
邓小会说完，就把邓小雨刚刚夹到面前骨碟中的鸭腿抢走了，邓小雨马上要去抢回来，谭淑梅制止了她：
“还有还有，小雨，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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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卡宾枪的电话
<>第230章 卡宾枪的电话
世界杯马上要开幕了，而在座的，又有六位将去参加开幕式，大家自然而然，就聊起了世界杯。
说到了谁能拿冠军，张威还是坚持德国，江灵和老五认为是巴西，卡宾枪认为会是葡萄牙，曾甄说我支持法国。
张威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已经没有组织那场比赛的压力了。”
曾甄笑道：“我还是支持法国，我喜欢法国。”
包皮说：“你们都错了，我觉得会是英格兰。”
“不可能。”邓小会说，“英格兰没有冠军相。”
“那你认为会是谁？”老韩问邓小会。
“我认为会是法国c比利时和克罗地亚三个中的一个。”邓小会说。
“切，怎么可能，克罗地亚？他们小组能出线就算超水平发挥了。”卡宾枪叫道。
“一定会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张威来了兴趣，问道。
“你们都是瞎猜，要是去看看他们的比赛就知道了，克罗地亚很像德国队，他们很经打，打不死的，虽然没有内马尔和c罗这样的大牌，但他们是所有队里，战术贯彻得最一致，也最团结的。”邓小会老气横秋地说。
“呵呵，有道理，小会这么一说，我也支持克罗地亚了。”老韩说。
“我看了上下两个半区的球队，最有可能在决赛里碰面的就是法国和克罗地亚，最后法国可能会强一点点。”邓小会说。
“说得好，小会，我爱你。”曾甄隔着桌子，朝小会竖了竖大拇指。
“我不管，我还是相信德国队。”张威说。
“那我们打赌，威哥。”邓小会挑衅地看着张威。
“好，赌就赌，赌什么？”张威问。
“我要是输了，一个月不准碰球，你要是输了”
“我也一个月不碰球。”张威说。
“不许赖皮，”邓小雨道，“你本来就不碰球了。”
“好吧，那小会说要我干什么？”
“你给我炒一个月的菜，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炒什么，你要是不想炒的话，请我去外面吃也行。”
“带家属。”江灵和小会说，“吃饭带我和小雨两个家属。”
“对对对。”邓小雨也说，邓小会点点头。
“带不带我们亲友团？”谭淑梅问。
“带！”邓小会坚定地说。
“好吧，一言为定。”张威说。
“耶！”江灵和邓小雨击了下掌。
卡宾枪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小王，接了起来。
小王叫道：“卡宾枪，快拍视频，给我解解馋。”
卡宾枪笑了笑，按了一下，举起手掌拍了起来，色色和谭淑梅看到，马上警觉起来，其他女孩子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谭淑梅骂道：“卡宾枪，你拍什么？”
“紧张什么？小王，在值班，要看看吃的。”
“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谭淑梅朝镜头挥挥手：“小王，你好。”
色色举起了一盘菜，凑了过来；“看到了吗？馋死你，谁让你不来。”
江灵叫道：“小王，我想你了。”
小王在屏幕里呵呵笑着，和她们打着招呼，卡宾枪把手缩回来后，小王叫道：
“这么多好吃的，真的馋死了，卡宾枪，你替我多吃一点。”
五花猫举起了杯；“来，我们大家敬小王一杯！”
所有的人都纷纷举起了杯，小王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卡宾枪还想说什么，小王却把电话挂了，卡宾枪知道，这一刻的小王，一定是又开心又难过又有一点感到孤独。
卡宾枪放下电话，怔了一会，他有点替小王感到难过，他想小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值那么多班，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帮别人解决困难，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
卡宾枪知道原委，但不能告诉她，因为这个算计，算起来他也有份参与，他和别人，合起来在欺负她。
卡宾枪看了看在座的人，他觉得这些同学们都活得挺好，堂堂正正，没有心理负担，只有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觉得和他们比起来，自己气短。
老韩举着杯子站了起来，他说：“我们敬色色和五花猫。”
大家纷纷起立，卡宾枪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陈局的短信：“回家。”
大家碰完了杯，一饮而尽。
卡宾枪倒满酒，站了起来：“再来。”
金贞问道：“为了什么？”
卡宾枪愣了一下，他说：“为了友谊。”
“好，为了友谊。”大家又是一饮而尽。
卡宾枪坐下来时，他的手心又是一麻，他看了一下，还是陈局：
“快点！！！”
卡宾枪知道她正看着自己的定位，看到那个红点，始终没有移动，就加了三个感叹号。
卡宾枪咧着嘴冷笑了一下，干脆把手机关了。
老子今天就喝酒，哪个女人也不伺候。卡宾枪想。
来，继续喝。
邓小雨和邓小会已经吃饱，到一边玩去了，小孩子不在，剩下的人就喝得更欢。
他们一人拿着一根筷子，开始玩起了报数游戏，从一开始，一个人轮流报一个数，轮到七或七的倍数的那位，不准报，只能用筷子在面前的杯子上打一下，要是出声，就是失误，罚喝酒。
他们一个个拿着筷子，听着数字，脑子飞快地转着，七好躲避，七的倍数就难了，越大的倍数就越难，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包皮c张威c老韩和五花猫都相继中招，中招的罚完酒后，游戏重新开始。
邓小雨走了过来，拉了拉卡宾枪的衣袖；“电话。”
“什么？”
“电话，找你的电话。”邓小雨指了指沙发那边的座机。
卡宾枪的脸色一变，他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老韩奇道：“找卡宾枪的电话，怎么会打到这里来？”
“小王吧。”江灵说，“小王知道这里的电话。”
金贞说：“来来来，我们继续。”
“等他回来，不能放过他。”张威说。
“对，等卡宾枪回来。”包皮也赞同。
于是大家暂停游戏，开始闲聊。
“我和你说，我就是不来！”
卡宾枪突然一声大吼，这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房间，顷刻就死一般的寂静。
卡宾枪把电话挂了，铁青着脸走了回来，他在位子上坐下，呆呆地发愣。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没有作声，过了一会，谭淑梅轻声道：
“卡宾枪，是不是小王？她让你去，你就去，让着女孩子一点你都不懂？”
大家都认定这个电话是小王打过来的，他们都想，一定是小王在单位里，一个人值班无聊，想让卡宾枪去陪她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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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被押走的卡宾枪
<>第231章 被押走的卡宾枪
卡宾枪吁了口气：“不是小王，是单位里”
“那也要去，玩归玩，工作还是要紧的。”老韩说。
“不去。”卡宾枪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驴，让我走就走，让我停就停。”
“别耍性子，卡宾枪。”张威说，“你的岗位特殊，你选择它的时候就该做好准备。”
“屁个特殊，阿威你不知道，我”卡宾枪欲言又止。
“去吧，卡宾枪，酒什么时候不能喝，明天我们再来。”老五说。
对对对，其他人也都说。
卡宾枪举起了筷子，他说：“来，继续，我们继续游戏。”
他扫视了一遍围着桌子的众人，见他们都坐着不动，只是拿眼看着他，卡宾枪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好好的酒，被我扫兴了。”
“卡宾枪你在单位，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谭淑梅问。
“没有，我会有什么事。”卡宾枪摇了摇头。
“有事你就说啊，卡宾枪。”老五说，“在单位就好好干，不想干就出来，我这里，阿威他们那里，都可以去。”
“对，有事别憋着。”张威说。
门铃响了，张威和江灵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江灵站起身，走出去开门，过了一会，她回来了。
“卡宾枪，他们来找你的。”江灵朝身后指指，跟着她进来两个警察，卡宾枪站了起来，江灵指着卡宾枪和警察说：
“就是他。”
两个警察朝卡宾枪敬了个礼，其中一位说：“有紧急案情，你手机打不通，领导命令我们来找你，让你马上回市局。”
卡宾枪点了点头，他和大家笑笑：“真没办法，那我先走了。”
经过张威身后时，张威想站起来送他，卡宾枪双手按住了张威。
众人面面相觑，江灵关门回来的时候，张威问：“走了？”
江灵点了点头。
“你们有没有觉得，接了那个电话，卡宾枪很不对头？”谭淑梅问。
“对啊，前面小王打电话来时还好好的，这剧情，也太突兀了。”张威说，
“我问一下小王。”江灵说。
“不要问。”张威说，“一个单位的，有些事问了，大家会很尴尬，卡宾枪可能就是不想让小王知道。”
“会不会小王现在是他领导了，这家伙觉得别扭？”老韩说。
谭淑梅：“有可能，不过他要这么情绪化，小王都会被他害了。”
卡宾枪走到门外，和那两个警察说：“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我们接到命令，是要护送你到局里。”
卡宾枪看到，不远处小区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卡宾枪指了指门口的车：
“这是我的车，我自己开车回去。”
两个警察迟疑了一会，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好吧，喝酒了，记得开自动驾驶系统。”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让他们用警车把卡宾枪送到市局，但卡宾枪要开自己的车，他们也不好意思坚持，毕竟他不是罪犯，是同事，还是市局的，不知道他什么来头，说不准级别比他们所长还大。
“路上小心，兄弟。”警察和卡宾枪说。
“谢谢！再会了，兄弟们。”
卡宾枪把车调到自动驾驶模式，按了一下屏幕上的“单位”，汽车开始启动，朝杭城市区开去。
透过后视镜，卡宾枪看到那辆警车，一路上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拐进了市局的大门，他们才没跟进来，直接开走了。
卡宾枪当然知道什么紧急案情都是有人骗他们的鬼话，卡宾枪在屏幕上，输了别墅的地址，汽车在院子里转了个圈，又开出门外。
卡宾枪把车停好后，没有下车，他在车里坐着，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感到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还是太紧张的缘故。
这是他第一次没听她的指令，没想到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前面自己一时痛快使了性子，现在却不知该怎么收场。
他把电话打开，看到量子线路，有她的五个未接电话，再看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张威打来的，卡宾枪按了一下，回拨回去。
“总算接电话了，你怎么样？”张威说。
“我到局里了。”卡宾枪说。
“没事吧？”
“没事，就一个突发的恶性案件，老大把人召集过来。”
“没事就好，有事就言语啊，刚刚老五的话你记住。”张威说。
张威的电话后面一片寂静，等到张威说没事就好，后面的人才开始骚动起来，卡宾枪感觉他们都一起松了口气。
卡宾枪有些哽咽，他“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卡宾枪在黑暗里又坐了一会，这才鼓足勇气下了车，他下车的时候车库里的灯自动亮了。
他走进门去，看到她坐在那里，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
卡宾枪垂着头，走了过去。
她一直盯着他看，她感觉他走过来的时候身子在微微颤栗，这个平时油腔滑调的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着她，那神情就像犯了大错的小学生。
刚刚还满腔怒火的她突然就心里一软，语气平静地说：
“终于回来了？”
卡宾枪点点头。
“现在敢掐我电话，还敢对我吼了？”
卡宾枪低声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晚上同学聚会吗？我一个人去的。”
“我知道你一个人去的。”
“我下午打电话，告诉过你。”
“我知道啊，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早点回来？”
卡宾枪点点头。
“坐吧。”
卡宾枪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她嗅嗅鼻子，皱了一下眉头：
“一身的酒味，先去洗洗。”
卡宾枪马上站起来，上楼去了。
卡宾枪进了浴室，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他先刷牙，刷完，自己把手掌放在嘴巴前面，哈了口气，感觉还有很重的酒味，又细细刷了一遍。
刷完了牙，站到淋浴头下，让水从上而下，把自己整个浇透，正想洗头，浴室的门开了，她赤身裸体走了进来。
她从卡宾枪手里，拿过洗发水，替他洗头，她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里，轻轻巧巧地抓着，很舒服。
她一只手拿着淋浴头，另一只手继续在他的头发里抓着，帮他把头洗净。
“刷牙了吗？”
“刷了。”
“那亲我一下。”
卡宾枪抱住了她，亲吻起来，一边亲一边脑袋往下移动。
她的身子颤栗起来，慢慢地扭动，手里的淋浴头跌落在地上，水刷刷地朝他们喷涌。
他们在浴室里完成了一次，出了浴室，她用浴巾帮卡宾枪擦着身子，卡宾枪那里又挺拔了起来，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是她偎依在卡宾枪的怀里，卡宾枪用手摸着她光滑的背脊，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再迟一会，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铐回来？”
“我信。”
“下次还敢吗？”
“不会了，我保证。”
“唉，你不知道，为了能出来一趟，我要推掉多少事，编多少故事，你以为我容易么？”
确实如此，她不仅要对付家里，还要对付老同志，自己的聪明才智，现在差不多都花在为了和这小子的私会上了。
这样想着，她就觉得委屈，忍不住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卡宾枪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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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一夜无眠，接着去申城
<>第232章 一夜无眠，接着去申城
他们折腾到凌晨三点多钟才睡，她对他今天的行为很不满意，但对他床上的表现很满意。
“看样子以后要经常让警车把你带回来。”她到现在，还一直以为他是被警车带回市局的。
“别，再来两次，我在整个系统就出名了。”卡宾枪说。
“这倒也是，那你以后乖一点。”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再说我也舍不得啊。”
“滑头，看表现。”
卡宾枪感到自己被掏空了，从未有过的累，她摇着他，摇了好久才把他摇醒。
“几点了？”卡宾枪迷迷糊糊问。
“下午三点。”
“卧槽，我睡得这么死。”
卡宾枪坐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钟，重新倒了下去。
“你骗我，才八点多钟。”
“起来。”
“让我再睡一会，我困死了。”
“起来，换地方睡。”
她亲了亲他的脖颈，在他耳旁轻轻地说。
卡宾枪伸手一勾，就抱住了她，翻身就想压到她的身上。
她用力挣脱了他。
“起来，洗脸，刷牙，不许耍赖。”
她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卡宾枪只能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坐了起来。
“起来干嘛？”卡宾枪问。
“我们去申城。”
“啊！去申城干嘛？”
“我厌烦这样偷偷摸摸了，我要和你敞敞亮亮在街上走。”
“神经！”
“快点！”
她自己一溜烟就下了床，进了洗手间，卡宾枪无奈，只好磨磨蹭蹭也起床。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她坐下来和他说：“我房间都订好了，我们晚上不回来，就住在申城。”
卡宾枪“哦”了一声，他想她知道周六周日小王也不能回家。
“喂，注意力集中一点，好好听我说。”
卡宾枪坐直身子，看着她，她和卡宾枪说，他们分开出城，各自开车上高速，到杭城服务区碰头。
“你先走，我还要回家取点东西。”她说。
卡宾枪下了楼，把目的地定位在高速杭城服务区，他把座椅放下，继续睡，直到听见有声音不停地叫：“您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卡宾枪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已经停在服务区的停车位上，他伸出脑袋，朝四周看看，然后把车倒出车位，停到监控探头的死角。
卡宾枪把车熄火，继续睡着。
有人敲着他的玻璃，卡宾枪睁开眼睛，看到陈局在车外，她的车停在她的身后。
“坐我的车走。”她说。
卡宾枪下了车，正要关门，她把一个“杭城公安局通行证”的牌子交给他，让他放在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处。
“干嘛？”
“要停两天，这样看停车场的就不会找你车子麻烦了，笨蛋。”
卡宾枪懵懵懂懂下车，懵懵懂懂上车，经过她车尾时瞄了一眼，发现她的车牌已经换了，卡宾枪咧嘴笑了一下。
她把目的地定位到申城凯宾斯基酒店，按了一下确定，汽车倒出了停车位，朝前开着，她再按一下显示屏，光线霎时暗了下来，四周是一片星空的景象。
两个人把座椅放倒，抱在一起亲吻起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旅行。”她有些兴奋地说。
卡宾枪“嗯”了一声。
“你乖一点，以后有机会就经常带你出来。”
卡宾枪又“嗯”了一声，心想，出来？有什么好出来的，出来了不也是这么些内容？
卡宾枪手脚不停，就想去脱她的衣服。
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自己来。”
不一会就赤身裸体了。
两个人重新抱在一起，卡宾枪的手朝下面伸去。
“别动，就这样抱着睡一会，我困死了。”
闹钟铃声响起，系统不断提醒“还有十分种抵达目的地”时，两个人赶紧醒过来，穿好衣服。
等她补好妆，四周也亮了起来，汽车缓缓停在了凯宾斯基酒店的大门口，有门童过来替他们拉开了门。
凯宾斯基酒店在世界第一高楼，三百六十八层的东方之光大厦的最上面六十层。
他们进了酒店大门，眼前是一排八部电梯，其中两部是观光梯，所有的电梯到直达大厦的三百零八层。
卡宾枪拉着陈局，进了观光电梯，电梯运行的速度很快，但很平稳，玻璃也是减速玻璃，人在里面，基本感觉不出来电梯在高速运行，就见自己越升越高，不一会就升到了整个城市的上空，有种很奇妙的体验。
卡宾枪看了一下时间，从一层到三百零八层，不过只用了三分多钟，陈局挽着他的手，笑道：“你在干嘛？”
“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真高级。”卡宾枪说。
陈局笑而不语。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这里是凯宾斯基酒店的大堂。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有大堂经理和两个迎宾在电梯口等着他们，门开的时候他们深深地一鞠躬，卡宾枪吓了一跳。
“张小姐好，欢迎您再次光临！”
大堂经理和陈局说，然后朝卡宾枪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堂的两边都是玻璃，一边是咖啡吧，一边是西餐厅，坐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申城的美景。
大堂的正中是一个大理石雕刻的台子，台子上是一个花篮，花篮的位置，正好是整个大堂的中心，往上看，圆拱形的藻井下是一高五层的中庭，金色的圆弧型阳台就像水浪，此起彼伏，层层翻涌。
卡宾枪感到有点晕眩，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自卑和渺小。
他懵懵懂懂地跟着她，她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熟视无睹，嘴角微微笑着，高跟鞋橐橐地踩着脚底的大理石，腰肢柔曼，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威严的局长。
他们不用到前台办理手续，大堂经理直接领着他们去电梯。
“张小姐，这次您还是3681，请问需要管家和女仆24小时陪伴服务吗？”
“谢谢，这次不需要。”
“好的，那您有任何需求，直接打贵宾专线。”
陈局点了点头。
到了电梯口，卡宾枪看到，这是部直达3681的专用电梯，电梯的门和里面的装饰，与其他电梯不同，是镀金的，
卡宾枪心里一惊，尼玛什么房间，还有专用电梯和24小时管家和女仆服务？
大堂经理伸手搭着打开的电梯门，陈局朝她笑了一下：“我们自己上去。”
“好的，祝你们旅行愉快！”
大堂经理往后退了两步，朝他们鞠了个躬，她明白，张小姐这次的行程很私密，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电梯门缓缓合拢，她一直微笑着目送他们。
“他们怎么会叫你张小姐？”
电梯启动，卡宾枪问陈局。
“工作需要。”
卡宾枪心里冷笑，什么工作需要，狡兔三窟，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罢了。
“这么高级的酒店，需要多少钱一晚上？”卡宾枪没话找话。
她挽着他的手臂，妩媚地笑着：“怎么，你想付房费？”
“够呛，估计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住不起一个晚上。”
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咯咯笑道：“那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有人会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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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空中的凯宾斯基
<>第233章 空中的凯宾斯基
卡宾枪吓了一跳，这3681不是一个房间，而是这座世界第一高楼三百六十八层的整个一层，三千多个平方。
出了电梯，一边是一个有六七百平米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个游泳池。
卡宾枪知道在这样的高度，不可能会有露天的花园和游泳池，一定是在室内的，但这天空也不是影像，四周和头顶都是玻璃，只是这玻璃是无色的，让你感觉，你就是置身在露天的花园里。
电梯的另外一边是客厅，客厅有巨大的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玻璃，站在那里朝下俯瞰，沪江和整个外滩c整个沪西都尽收眼底，影影绰绰，甚至可以看到洪桥交通枢纽的高铁进出，飞机起降。
房间里有一座电影院，还有桑拿浴室c台球室c乒乓球室c高尔夫球练习室c健身房和瑜伽室，让卡宾枪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两道的保龄球馆。
怪不得需要24小时的女仆和管家。
“这地方也太夸张了！”卡宾枪惊叹道。
“喜欢吧，现在是属于我们的。”
她得意地笑笑，拉着他的手，就往花园走，到了电梯那里，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接着把卡宾枪的衣服也脱了。
“走，先去游泳。”
“就这样？”卡宾枪看了看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心想，总要穿个泳衣吧。
“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她朝他妩媚地一笑，俩个人赤条条就进了泳池。
先是拥抱，亲吻，游一会泳，再亲吻拥抱的时候卡宾枪就控制不住，想进入她，在水里试着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大笑着，牵着他的手，到了浅水区。
她靠着泳池壁站着，上半身露在水外面。
卡宾枪终于如愿以偿。
两个人从泳池出来，光着身子，手牵着手，一路淌着水在花园里走，天高云淡，连鸟也只能在他们的脚下飞翔。
卡宾枪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朝着天空，不由的“啊”地长吼了一声，她跟着他也吼了一声，那神情，就像一个顽皮少女，太可爱了，卡宾枪忍不住又抱住她，亲吻起来。
他们回客厅的时候路过了电梯口的那堆衣服，两个人看都没看，就走了过去，他们找了真丝的睡袍披上，过了一会，卡宾枪觉得累赘，又脱掉了，顺手把她的也拉了下来。
两个人偎依着在那巨大的玻璃前坐下，看着下面的城市，拥抱着亲吻着，不一会，卡宾枪把她放倒在地上，压了上去，
城市在他们脚下，那里有成千上万的人正步履匆匆，那里有无数的悲欢离合每天都在上演。
她呻吟着，卡宾枪看看身下的她又看看远处的城市，他看到一列高铁进站的同时，另一列高铁正在出站，他想车上的那些人此刻都一定衣冠楚楚，一本正经地坐着。
只有他们，在这城市的上空一丝不挂，无所顾忌，卡宾枪觉得自己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
太刺激了，他觉得他在城市的上空开始晕眩。
她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她也觉得自己完全被打开了，没有一丝的顾忌和压抑，最后的一声高喊之后她突然就兴奋得哭了。
“你怎么了？”卡宾枪抚摸着她的额头，温柔地问。
“没有什么。”
卡宾枪坐着，她躺着，她的头枕着卡宾枪的大腿，那个家伙，耷拉着静静地贴着她的脸颊，还黏糊糊的。
“没有什么，真的，我感觉自己几十年都白活了。”她轻轻地呢喃。
“你开心吗？”卡宾枪问。
她点了点头。
他们光着身子，玩了一会保龄球，卡宾枪居然输给了她，他们又打了一会乒乓球，打得浑身是汗，两个人又去泳池里游了一会，都有点倦了，这才一边用浴巾擦着身子，一边进到房间。
电梯口的那一堆衣服还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他们路过它们好多次了，谁也没有看它们一眼。
它们就像他们过去的日子，被他们遗忘了。
房间很大，床也很大，两个人走到床前，她扔掉手中的浴巾，冷不防一个背摔，把卡宾枪摔到了床上。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身体接触，就是这样的。”她咯咯笑着。
“你那时就图谋不轨了？”
“没有。”
卡宾枪拉了一下，她也倒在床上，卡宾枪压住她。
“说实话，有没有？”
“说实话，真的没有？”她嘻嘻笑着，那神情，又是可爱。
卡宾枪忍不住就动手动脚，她实在是有点困，抵抗了两下还是放弃了，既然到了床上，那就做床上该做的运动吧。
很快，她重新体味到了那种彻底自由的快感，这一次她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她咬着嘴唇，细细地体味着，想把这感觉都保存好封闭在心里。
她实在太愉悦太放松也太疲倦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卡宾枪躺在她身上，也睡着了，直等到她睡着感觉不适，动了动身子，他才迷迷糊糊翻到一边。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两个人坐在床上，卡宾枪看看自己的手心，有个未接电话，是小王的。
“小王电话，我回一下。”卡宾枪说。
她从背后抱着他，头抵着他的肩膀，不放他走，卡宾枪无奈，只好坐在那里按了一下掌心。
“睡着了，刚刚醒来。”卡宾枪说。
“猪，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嗯，我回我父母这里了，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出去鬼混。”
“有，我正和其他女人在床上。”
她一口咬住卡宾枪的肩膀，卡宾枪想挣开，挣了一下没有成功，她咬得更用力了，卡宾枪强忍着才没有喊出来。
“呵呵”小王笑着，“好的，对她好一点。”
“嗯嗯，哎哟，我会的。”
挂了电话，卡宾枪叫道：“这里这里，”卡宾枪指指昨晚和刚刚她咬过的地方，叫道：“你让我怎么说。”
“我不管，哼哼，我是其他的女人，关我什么事。”
“好，那我把其他的女人拍下来。”
卡宾枪举起手，被她一巴掌打落：“神经，无法无天！”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也响了，她看了看，就想下床，卡宾枪一把把她死死抱住。
她笑着接了电话，是她儿子：“儿子，怎么了？”
“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在上班啊。”
“星期六也要上班。”
“唉，没办法，妈妈值班，不能回家，回家要被领导批评的。”
“你不就是领导？”
“领导上面还有更大的领导。”
卡宾枪先吻着她的肩膀，再慢慢下移，去吻她的腋下，很痒，她扭动着身子想躲开，卡宾枪如影随形，不放过她。
她忍不住呵呵笑着。
“妈妈你笑什么？”
“没什么，呵呵，有人来找妈妈了，我先挂了。”
挂完了电话，卡宾枪叫道：“妈妈我饿了，我要吃奶。”
她呵呵笑着，把胸脯一挺：“你吃。”
卡宾枪赶紧逃下床：“先叫吃的，补充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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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一路招摇去吃饭
<>第234章 一路招摇去吃饭
“别叫，我们出去吃。”
“这里什么都有，干嘛出去？”卡宾枪问。
“我们到申城，就是为了招摇过市，要是躲在房间，还来干嘛？”
说完，也不等卡宾枪分辨，就闪进了边上的门。
卡宾枪无奈，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扔在电梯口，他走过去，捡起了衣服，看了看，皱皱巴巴的，决定换一件，这才想起他们的行李还没拿上来。
他走进房间，去推她进去的那扇门，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住了，他敲了敲门。
“干嘛？”她在里面问。
“我去楼下拿行李，该找谁拿车钥匙？”
“行李已经送上来了。”
“啊！”卡宾枪大吃一惊，“有人来过了？”
“你去电梯边上的小门看看。”
卡宾枪走到电梯旁，看到电梯间的边上，有一大一小两扇小门，卡宾枪打开大一些的门，里面是一个柜子，他和她的行李，都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
行李是被自动送上来的，因为他们不需要有任何外人进入。
卡宾枪看了看说明，换洗衣物需要清洗，也可以从这里送下去。
卡宾枪好奇地打开另一扇小门，却是一个保鲜箱，里面空空如也，卡宾枪看了看门上的标志，明白了，这是送餐的。
这家酒店，对客户隐私的保护做得真好。
卡宾枪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再拿出干净的衣裤换上，他倒了杯水，边喝边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脚底的申城，此刻已是灯火辉煌。
他看到灯光把整个外滩映照的如同白昼，熙攘的人群，如同一粒一粒蚂蚁，沪江上面，张挂着彩灯的船只往来穿梭，一派繁忙的景象。
卡宾枪想起件事，他打开手机，查询起申城凯宾斯基酒店3681的房价。
“我勒个去。”卡宾枪骂了一句，嘴巴吃惊得半天也合不拢，他看到这个3681是总统套房，每晚的房价是三十二万。
那就是说，每一分钟是两百多块，刚刚洗澡的那十几分钟，就把老子半个月的工资洗没有了？
到底是谁会出这个房价？还是说有人出的本身就是一个借口，而从他们到时迎宾的口吻来看，张小姐已经是这里的熟客。
卡宾枪朝房间那边看看，还是没有动静，卡宾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子，看看，怎么样？”
卡宾枪转过身，不由得眼睛一亮，他看到她站在那里，穿着一件银亮的吊带裙，凹凸有致，亭亭玉立，本来齐肩的短发现在变成了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妩媚而又精致。
看的出来，这是一件高级定制服装，说不定还是“孤品”，到哪里也不会和人撞衫。
她的眉毛也细细地修过，涂了唇膏，施了薄粉，整个人光彩照人，看上去起码年轻了十岁。
她戴了一副精致的耳钉，一圈细细的项链，一只手拿着一件披肩，一只手拿着一个皮质的手包，人还没有走近，早就有淡雅的香气飘来。
卡宾枪看得目瞪口呆，这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哪里是那个素面朝天c不施粉黛的女警官。
“我擦，都不敢认了。”卡宾枪说。
她微微一笑：“你是说我平时都很丑？”
“不是，”卡宾枪说，“是另外的风格，彻底颠覆了。”
他走过去，想亲她一下，她用手把他轻轻地挡住，撅起嘴，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咯咯笑着。
“这样出去，不会让你丢脸吧？”她歪着头，略带羞涩地问。
卡宾枪朝自己身上看看，他觉得和她一比，自己就显得寒酸了。
“是我会让你丢脸。”卡宾枪说。
“不会的，你这样很好，男人年轻的时候自带英气，就应该穿简单一点，质朴一点，一身名牌的，看上去像个娘炮。”她说。
卡宾枪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我们抓到的那些鸭，倒是个个一身名牌的。”
“哈哈，这个倒是。”
“真的，你看那些狠角色，什么扎克伯格，哪个会一身名牌，男人只有年纪大了，精气神塌了，才需要考究的衣服来弥补。”
卡宾枪笑道：“你不仅人变了，这特么的连说话的风格都变了。”
“呵呵。”她有些得意地笑了，“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好吧，那我慢慢挖掘。”
“喜欢吗？”
“喜欢。”
“那就走吧，亲爱的。”她把手上的藕色半透明镂空短披肩披在肩上，然后挽住了他的手。
他们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键，一个是l一bby（大堂），一个是gr一und fl一一r（一楼），卡宾枪正想去按大堂，陈局轻声说：
“去一楼。”
电梯马上回答：“好的，张小姐，电梯将去一楼。”
卡宾枪想起了一件事，他问：“对了，你的行李都还没拿进房间，这是哪来的？”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保存在酒店的，他们事先知道我要来，就帮我都整理出来放在房间了。”
“酒店还有这项服务？”
“那当然了，经常来的客人，都有私人管家。”
“好吧，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头发呢？”
“当然是假的，好看吗？”
“好看，很有女人味。”
“你是说我平时都是男人婆？”她娇嗔道。
“我可没说，你也可以就这样去局里啊。”卡宾枪笑道。
“那会不会轰动？”
“会，太会了。”
他们出了大门，卡宾枪正想问去哪里，她说：“走吧，几分钟就到江边了。”
他们沿着林立的高楼中间的一条僻静的林荫路往前走着，阵阵撩人的香味不时从她的身上飘来，卡宾枪走了几十步，就站住了，忍不住抱住了她。
她看了看前后都没有人，踮起脚，用嘴唇在卡宾枪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能感到，卡宾枪那里坚挺着，顶住了她，她轻轻笑道：
“在大街上都不老实。”
“没有办法，身不由己，我都想回房间了。”
“走吧，回来还有的是时间。”
她重新挽着卡宾枪的手，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这样真好，我都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什么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不年轻吗？看看，我们多般配，我们就是真正的情侣。”
“这话我爱听，想不到，你小子还很会讨女人开心的。”
“别叫小子，叫亲爱的。”
“好的，亲爱的。”
卡宾枪回头看看身后的东方之光，他们住的房间，太高了，从这里根本就看不到。
卡宾枪头歪下去，靠着她的头，他感到自己的心里软软的，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一点没错，他们就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晚风吹过来的时候，风里已经有清凉的江水的气息，他们往前再走一会，就听到鼎沸的人声，和江上轮船的汽笛声。
再往前走，就是一长排的台阶，台阶下面，就是上下两边都一眼望不到头的江滨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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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第235章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六月初的江南，天气还没那么燥热，正是户外活动的好时节，江滨公园的灯光很亮，散步的玩耍的锻炼的人很多。
他们手挽着手往前走着，回头率很高，当然是因为她的光彩照人，特别是饱满的胸部。
公园靠近城市的一侧，有很多店铺，大都是咖啡馆和饭店，每一家店铺前面都有大小不一的露台，摆放着桌椅，客人坐在那里，可以一边喝着咖啡或吃饭，一边欣赏沪江和对岸外滩的夜景。
陈局告诉他，江滨公园的这一段，和杭城的仁和坊一样，是只允许达尔文人活动的区域，卡宾枪说怪不得，这一路过来都没有见到明星脸。
他们路过一家名叫老台门的饭店，陈局说：“这家的菜不错，我们就在这吃吧？”
卡宾枪说“好。”
酒店是一幢两层楼的洋房，一楼门前有很大的一个平台，坐满了人，二楼还有个小一些的平台，倒有不少空座。
陈局和服务生说：“我们去二楼。”
“二楼是座。”服务生说。
“我知道，我有会员卡。”陈局点了点头。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把他们带到了二楼，陈局要了一个靠江那边的台位。
她拿起桌上的菜谱。递给他：“你点吧，挑贵的点，不然到不了最低消费。”
“卧槽，现在还有这个？最低消费多少？”
“四百八一位。”
点好了酒菜，两个人一边吃喝一边看着平台外面的夜景，江风徐徐吹来，把下面的吴侬软语也送进了他们的耳廓。
看得出来，陈局的兴致很高，她不时用双眼注视着卡宾枪，目光里泛着温情，真像一个热恋中的女孩子。
两个人一只手举杯碰着，一只手在桌上，勾在一起，卡宾枪轻轻捏了一下，她也回捏一下，两个人禁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一个小伙子抱着一把吉他到了他们桌前，问卡宾枪：
“先生，你要给太太点一首歌吗？”
远处的服务生赶紧过来，骂道：“一歇歇没盯牢，怎么又进来了。”
说着就去拉小伙子，卡宾枪赶紧说：“没关系，我要点歌。”
服务生见状只得作罢，他叮嘱小伙子，唱完了就出去，一楼可以，二楼不可以上来，晓得伐？
小伙子点点头，服务生嘴里嘀咕着走了开去。
“二十块钱一首，先生你要给太太点什么歌？”
卡宾枪想了一会，他说《旅行》，会唱吗？
“许巍的？”小伙子问。
卡宾枪点点头。
小伙子拨动琴弦，弹完了前奏，就开口唱了起来：“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小伙子嗓子很好，音域很宽，还有一点沙哑，唱这首歌正适合，唱出了一种沧桑感。
陈局双手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着他唱，当唱到“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时，陈局的眼里有泪光闪动，她侧过头，用纸巾按了按眼角。
小伙子唱完，问卡宾枪：“先生还要再点一首吗？”
卡宾枪还没说话，陈局赶紧说：“不用了，谢谢！”
她从手包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递给小伙子，小伙子愣了一下才接过去，他朝陈局鞠了一躬：“谢谢！”
小伙子离开后，卡宾枪问：“你还好吧？”
“没事。”陈局摇摇头，“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听这首歌，现在听到，很有感触。”
“是有人经常弹给你听吧？”卡宾枪说。
陈局看了他一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道：“你吃好了吗？”
“好了。”
“那我们走吧。”
回去的时候，不再是陈局挽着卡宾枪的手臂，而是两个人手牵着手，上了台阶，刚进入那条僻静的林荫路，两个人就不约而同地站住，拥抱亲吻起来。
卡宾枪感觉到她喘着粗气，身子不停地颤栗，卡宾枪轻声问：
“你怎么了？”
贴着他的脸不停地摇着，接着嘴唇就封住了他的嘴唇，泪水从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流着，卡宾枪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手指把她的泪水轻轻拭去，他看到她的双眸，在黑夜里是明亮的。
她也看着他，看了一会，破涕而笑：“你把我的脸都弄花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继续往前走，沉默着不再说话。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个酒店，这条路，这个公园，这家饭店，她已经很熟很熟，有多少次，她和老同志来时，老同志最喜欢和她一起去江滨公园吃饭喝咖啡。
她却怕得要死，她害怕一路过去人们那带点嘲讽的异样的眼光，害怕老同志要搂着她的腰，害怕两个人对坐着却语言乏味，甚至害怕咖啡馆和饭店服务生叫他美女时，嘴角那轻佻的笑。
从来不会有人把他们连在一起叫先生太太，仿佛他们的脸上就写着他们不是先生和太太。
今天，她才知道，这短短的一段路，走过去再走回来，原来也可以是这么美好，被人叫先生和太太，感觉原来是这么爽。
特别是卡宾枪还点了她少女时最喜欢，带给她最多憧憬的歌。
两个人进了电梯，一会就到了3681，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卡宾枪想到，完了，这一顿饭，浪费了一万多的房费。
他们一进客厅，就迫不及待抱在一起，然后就倒在地上，地上虽然铺着地毯，但陈局还是觉得这地硌得她背有点疼，不过也顾不得这些了，等她开始呻吟的时候，她就忘了一切。
他们在冲浪浴缸里一起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仍旧和下午一样，光着身子，相拥着走，下午睡醒了，他们此时精力很充沛，两个人在巨大的玻璃前面看了会申城的夜景，卡宾枪说：
“我们去电影院看看。”
她顺从地跟着他走，仿佛她就是他的小女人。
电影院大概有一百多个平方，前面是一块银幕，座位只有三排，都是宽大的沙发，彼此的间距很宽。
他们在第一排中间的三人沙发上坐下，好像是知道他们要光着身子进来一般，沙发的扶手上很体贴地放着一块白色的浴巾，他们把浴巾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卡宾枪拿起边上的平板，浏览了一会，叫道：“卧槽，这里还有a片。”
他转过身来问道：“我们看a片吧，对了，这里不会被扫黄吧？”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卡宾枪在平板上点了一下，银幕一亮，接着就暗下去，复杂的呻吟声响起，银幕再亮起来的时候是镜头慢慢从两个人的大腿中间拉开。
现在能看清的是活塞运动。
“卧槽，什么片子？”卡宾枪叫道，“一开始就来啊？”
动作倒是其次，银幕上的声音很快把他们撩拨起来，他们在沙发上倒了下去。
这次，和银幕上一样，是她骑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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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世界杯开幕式
<>第236章 世界杯开幕式
江灵组织了一个小组，走了几趟水门镇，去实践谭小妈的设想，谭小妈启发了江灵，她觉得不仅仅通过制造人工小环境，还可以通过改变土壤来提高菜的口感。
老菜农告诉江灵，这土地种着种着就会瘦了，土地一瘦，种出来的菜就不好吃了，他们以前，经常会收割之后，就让那些菜梗菜叶烂在田里沃肥。
江灵觉得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
她一边组织盖大棚，一边让谭小妈组织人，把露天的菜地分成一块一块，编上号，然后她把每一块地都做了土壤检测，经过电脑的筛选和配对，出来一个表格。
根据表格，谭小妈就知道那一块地最适合种那些蔬菜了。
谭小妈笑道：“没想到这地也和人一样，每一块都是不同的。”
“那当然，自然条件不仅注定了植物的形态，就是人，你看看，地球上就有这么多种类，但你要让非洲的土地，长出一国白人，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江灵说。
去了几次，江灵决定把那个小组干脆留在水门镇，毕竟他们工作的重心在那里。
这样，她本人也需要经常开着她的福特猛禽，杭城和水门镇来回跑。
卡宾枪自从那天，隆重地离开之后，张威心里一直都有疑问，他觉得这家伙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打了卡宾枪几次电话，卡宾枪都说没事没事，一切都好。
今天是世界杯开幕式，张威给卡宾枪打电话：
“晚上来我这里看球？老韩和老五也不在，都找不到伴了。”
“好。”卡宾枪爽快地答应了。
过了一会，卡宾枪又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来不了了。
“不是说小王今天值班吗，你小子还有什么事？”张威问。
“嗯，嗯，嗯，单位里有其他的事。”卡宾枪支支吾吾。
挂了电话，张威想干脆去找包皮他们看吧，他给江灵打了电话，让她别回来了，我过来，我来水门镇看开幕式，看完再回杭城。
“好啊！我还正想去吃那个水门鱼庄的鱼，谭小妈说很好吃。”江灵叫道。
张威刚挂了电话没多久，江灵就打过来，她说：“亲爱的，我们今天不回杭城，在水门镇度蜜月吧。”
“嗯嗯，怎么会想到这个？”张威笑道。
“我刚刚问了小妈，你知道吗，那个房子今天正好有空，人家一个月前订了，刚刚有事取消的。”
“哪个房子？”
“水门湖边，有一个大露台的那个，我都想了好久了。”
张威想起来了，他说好吧，我们明天早上直接去公司。
快下班了，张威给辛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和五十铃晚上都不回家，然后就下了楼。
张威总算已经拿到驾照，但平常开车的机会并不多，上班下班，都是江灵开车他坐车，张威想开车的时候江灵就说，算了，你开车就像跳慢三，又慢又晃，坐得我都想揍你，还是我来。
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张威决定自己开车去水门镇，技艺不精也不怕，反正现在到水门镇已可以使用自动驾驶系统，大不了到时候请它帮忙。
张威到了320国道，国道上空空荡荡，张威想起第一次和林茵去水门镇时的情景，突然就来了兴致，猛踩油门，嘴里也大声吼着，他想把速度一直加到180。
但码表到了130，就再也上不去了，张威再踩油门，速度不但没有加快，反倒慢了下来，车载喇叭里有声音提醒他：
“请注意，您是实习驾驶员，人工驾驶时最高时速为一百三十码。”
“滚！”张威骂道，顿时就没了兴致，索性调到了自动驾驶系统，自己睡觉了。
他们决定，集中到车间里的那个大银幕去看，包皮招呼了一声，竟来了三四十个人，吴亦凡c鹿晗c老王等原来的球队队员，再加上后面来的新员工里，还是有不少的球迷。
张威环视了周围，心道，这才是看世界杯的样子嘛。
开幕式很烂，开幕式后的球赛更烂，不过，他们今天盯着大银幕的重点好像不是看球，而是看能不能见到老五和色色他们。
张威和江灵说着什么，金贞突然叫道：“老五，老五，快看！”
张威和江灵抬起头时，画面已经转到了球场，久巴正带球杀进沙特队的大禁区。
“你们有没有看到老五和色色他们？”金贞问大家，在场的人有说看到的，有说没看到的，还有人说金贞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胖子光着膀子，肚子上画了一个八卦图案。”
包皮打开掌心，从通讯录里按了一下老五的名字，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有人把银幕调成了静音。
接通了以后老五那边很吵，他根本听不清包皮在说什么，包皮冲着自己的手掌叫着：“我们好像看到你们了！”
“什么？”
“我们好像看到你们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
金贞凑过去，叫道：“视频！视频！”
老五打开了视频，包皮把画面投屏到墙上的银幕上，他们看到老五朝他们笑着，一边挥着手一边扭动着肥胖的光着的上身，一个八卦图案，在他的肚子上滚动。
色色和小会，挤进了镜头，也朝他们挥着手。
“是不是，我就说我看到了！”金贞叫道。
看完球赛，快一点了，包皮和张威说，去吃鱼吧？
“这么迟还有？”
“有，他们的宵夜要到凌晨四五点钟。”谭小妈说。
“去去去。”江灵在边上叫着。
谭小妈和张威c江灵说：“那我就不陪你们，明天要早起。”
张威说好。
包皮和金贞带着张威他们两个，到了水门鱼庄，老板正站在门口，他和包皮是相熟的，热情地打着招呼，包皮想介绍张威，张威碰了碰包皮的手臂，制止了他。
进了门有一个水池，水池里还有几十条花鲢，水门镇人叫它“包头鱼”。
包皮用手指指着一条游得最欢的，老板拿起一个很大的圆形渔捞，伸到它的上面，猛地一扣，就把它兜住了，提起来它还在网中挣扎。
这条花鲢很大，张威估计足有八九斤。
老板提着鱼，问包皮：“老样子，包总？”
包皮点了点头。
虽然已是凌晨，店里的客人仍然很多，包皮问：“有包厢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颇有些歉意地说：“没有了，包总。”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一张方桌旁，桌上有一个炉子，他们一人一边坐下来后，包皮点了扎啤。
“这里的鱼怎么做的？”江灵问。
“特色就是辣子鱼锅，你们保证喜欢。”包皮说。
过了十几分钟，服务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不锈钢脸盆过来，放在炉子上，然后把炉子点燃。
江灵和张威一见，就发出痛快的赞叹，他们看到，满满的一锅都是鱼，汤汁鲜红。
鱼剁成了一块块鱼块，佐料有青辣椒c红辣椒c青大蒜c大蒜子和姜片。
配料有豆腐c蘑菇和金华火腿肉，拿漏勺兜底一捞，还有很肥硕的螺蛳。
“等会煮沸了，越滚越好吃。”金贞说。
张威和江灵早按捺不住，鱼锅还没滚沸，他们就已经下筷子了。
“啊，已经超好吃了！”江灵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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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小妈和五十铃的新项目
<>第237章 小妈和五十铃的新项目
回去的时候，走到十字路口的雕塑那里，张威他们没有拐弯，往前直走，包皮叫道：“你们去哪里？”
“我们不回去了，去度蜜月。”江灵说。
“睡公园？”包皮说。
“水门湖边的民宿。”张威说。
“好吧，再见了，游客。”包皮挥了挥手，然后搂着金贞，两个人拐过雕塑往前走。
张威他们到了湖边，那幢房子，就在以前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埠头旁，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他们上了楼，打开通往露台的门，发现露台上是一个小花园，露台的正中，居然有一个大浴缸，这还是五花猫从瓦努图回来后改建的。
江灵说“亲爱的，我们在这里洗澡。”
张威看看两边的房子，有许多还亮着灯，他说：“这里可不是瓦努图。”
张威心想，在这里装浴缸，这五花猫脑子也是秀逗了。
“哈哈，我就说五花猫没有这么笨。”
江灵拿着酒店的平板笑着，手指轻轻一点，露台的两侧，升起了两个屏风，屏风上是一片竹林。
现在，这浴缸就宛如在一片清风摇曳的竹林里，只有朝向水门湖的一边是敞开的，躺在浴缸里，可以看着外面波光潋滟的水门湖和倒映在湖里的一轮明月。
第二天醒来，张威给谭淑梅打了一个电话，和她说今天不去公司了，他决定先去看看江灵他们的项目，再和谭小妈聊聊，看她接手的这段日子，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谭淑梅说好，她说你转告一下小妈，她去之江大学读eba的事情，我已经帮她落实好了，八月份可以参加入学考。
张威说太好了，小妈一定会乐坏的。
江灵他们搭建的实验大棚面积不大，大概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说是大棚，层高却很高，足有四米多。
棚顶和四周都是用特殊的pvc材料制作，平时都是透明的，但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转换颜色。
江灵用手指在平板上一点，棚顶和四壁嗖地变成了黑色，棚顶先是亮起了一排灯，接着亮光就弥散开，充满了整个大棚。
张威再抬头看着头顶，只觉得刺眼，却找不到光源的所在，他感觉到脸上身上越来越热，不一会额头就冒出了汗。
江灵说：“现在是二一一三年七月十二日的杭城室外温度，摄氏三十九点三度，地表最高温度摄氏七十三点三度。”
张威说好好，快关了，热死了。
“那马上给你来个二一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温度？”
张威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要谋害亲夫？”
江灵咯咯笑着：“我是想帮你回忆，你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江灵手按了一下，大棚恢复原样。
张威想了一会还是摇头，他说我还是想不出这天有什么特殊的。
“笨蛋，这是你第一次给我送东坡肉的日子。”江灵骂道。
张威笑了起来：“我哪记得了这些。”
“为什么要有每天的温度？”张威问。
“我们不是在创造环境，而是在模拟环境，模拟地球上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个时间点的气象条件。”江灵说。
“这有什么意义？”张威继续问。
“有记载的气象记录是人类社会积累的财富，可以节省我们很多时间，我们可以通过不断复制，生产出最优质的产品。”
张威看着江灵，还是不解，江灵笑笑，她说：
“比如，傅胖子和我说，一九八三年那年冬天的青菜最好吃，我只需复制出那一年青菜生长整个周期的气象条件就可以，不然，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气候能种出最好的菜？”
张威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你只要知道哪一年的拉菲好喝，你就可以种出那年的葡萄了？”
“真聪明，亲爱的，只要我们再复制出那年的土壤条件，我们就可以种出一样的葡萄，酿出一样的酒了。”江灵笑道。
“天呐，这也太神奇了。”张威叫道。
江灵得意地笑：“你老婆厉害吧？”
“厉害！”张威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这才刚刚开始，要达到这个目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关系，我对你有信心。”张威说。
“谢谢老公！”江灵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卧槽，要不要这样，田原恋歌啊。”正这时，金贞走了进来，见到这情景，叫道。
江灵嘻嘻一笑。
“师父，今天干什么？”金贞问江灵。
“跟着我就是。”江灵说。
“好，”金贞点点头。
“师父？”张威奇道，“什么时候，她成了你师父了？”
“不行啊？”金贞白了张威一眼。
“这是我二徒弟，小妈是我的大徒弟。”江灵颇为自豪地说。
“好好，你们师徒忙，我去找你大徒弟。”张威说。
张威走进谭小妈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妈在里面叫道：“一，二，三，到。”
“你干嘛呢？”张威问。
“听到脚步，我就知道是你，果然是。”谭小妈笑道。
张威在谭小妈的对面坐下来，问道：“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谭小妈：“我还以为我干不了这活，这半个月下来，还行，还凑合，干得不算差。”
张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倒是不谦虚。”
“为什么要谦虚？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刚开始时有点手忙脚乱，好在五十铃来了，她教了我运筹学。”
“所以就成为你师父了？”
“不光这些，还教我很多，我真是羡慕，现在我是越来越恨老包了。”
“恨他干嘛？”
“这个死老包，他打印的时候怎么不把我打印成师父那样的。”
“你已经很厉害了。”
“不够，远远不够。”谭小妈看着张威，很认真地说。
张威问她有没有什么困难，谭小妈想了一会，她说：“还是有的。”
张威问：“哪方面的困难？”
谭小妈说：“下面员工，我发现我和助工们交流起来很顺畅，但和达尔文人沟通时，我有时会感到有些吃力，不是很理解他们的行为和说的道理。”
张威说不怕，时间久了你就能理解了，毕竟，按时间算，你到这个世界才一年，而我们已经来了二十多年了，那些老居民，有些已经是六十c七十年了，不一样。
谭小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是我和那些老居民们在一起，他们说的很多东西，我也一样不理解。
“我懂了，你说的有道理。”
“还有什么吗？”
谭小妈停顿了一下：“什么都可以问吗？”
“当然。”
“和工作无关的也可以？”
“可以。”
“那好，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也不敢问别人，你是我的领导，也是老包他们的领导，我想可以问你。”
“问吧。”
“就是以前和现在在家里，老包和辛安经常光着身子，你压在我身上，我压在你身上，一会叫，一会又像哭的，他们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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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眼看着法国夺冠了
<>第238章 眼看着法国夺冠了
张威大为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幸好这时江灵进来了，谭小妈赶紧站了起来，叫道：
“师父。”
他们回到杭城公司的时候，张威叫来了谭淑梅，和她说了这事，骂道：
“这个老包，精力还真旺盛，我还以为他只和金贞，也不知道避人耳目。”
谭淑梅止不住笑，她说：“你要是看到那个辛安，估计你也受不了，哈哈。”
张威哭笑不得：“特么的这事尴尬的，我还不能提醒老包。”
“别看我啊，我更不能提了，虽说是同学，可我一个女的，去和他说这事算什么，哈哈。”
谭淑梅知道张威是因为辛安，没办法和包皮提，可自己确实也开不了口。但这事要是不提醒一下，包皮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或者小妈，不知道还会去和谁说，那就真成一个笑话了。
“这样吧，”谭淑梅说，“我去和金贞说一下，让她提醒一下老包。”
张威想想，也只有这样最合适了。
张威把江灵叫过来，他说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们现在在水门镇的研究，如果成功的话，可能又会是一次轰动，背后的经济价值，一点也不亚于他们的体育馆。
“你想说什么？”江灵问。
“保密，水门镇现在人多眼杂，我看了一下，你们那个大棚，基本是敞开式的，现在别人还不知道其中的价值，要是知道，我担心觊觎的人就多了。”张威说。
江灵：“对对，你说了我才想起来，我都没注意这个问题。”
“你是没被蛇咬过，不一样。”
“这样吧，明天我去一趟。”谭淑梅说，“专门布置一下这个事，就交给老包，再把所有的相关人员集中起来，强调一下保密纪律。”
张威说好。
接下去世界杯如火如荼地进行，德国队一比二不敌墨西哥队后，江灵动不动就在张威面前幸灾乐祸地说：“有人要当伙夫了。”
邓小会也打电话来问：“威哥，你还好吧？”
“切，小组赛有三场球，输一场有什么关系。”张威还嘴道。
等到第二场德国在最后伤停补时阶段一个漂亮的任意球配合，绝杀瑞典队时，张威和江灵说：“看到没有，什么叫德国战车？”
第三场对韩国，德国形势一片大好，张威说三比零起跳，江灵也不争辩，她也认为德国大赢韩国，那是无悬念的。
等到德国九十分钟久攻不下，张威就已经把场上的球员都骂了一个遍。
也是到了伤停补时阶段，克罗斯禁区内一次大意的传球，直接为金英权创造直面门将的机会，金英权轻松破门得分，虽然边裁示意越位在先，但裁判在观看了视频回放之后，确定进球有效。
这一球，彻底摧毁了德国队，也让张威陷入了绝望，因为德国想要晋级，最少还得进2球！
失球后的德国队连门将诺伊尔都前去参与进攻，但却被韩国队抓住反击机会，孙兴慜打空门得手，零比二！
再见了德国，再见了卫冕冠军。
江灵安慰张威：“没事没事，还有我巴西。”
邓小会电话打过来，张威就把他摁了，他打家里，邓小雨接的电话，她说：“你威哥已经崩溃了。”
张威冲着小雨喊：“让他别得意，他的克罗地亚，也走不远。”
邓小雨说：“听到没有，你的克罗地亚也走不远。不过小会，我和灵姐还是希望你赢的，加油，家属团顶你。”
“切，告诉威哥，等着瞧，克罗地亚已经把阿根廷干掉了，三战全胜，我的法国也如我所愿。”邓小会在电话里说。
邓小雨转头朝张威叫：“法国已经把阿根廷干掉了，三战全胜，我的克罗地亚也如我所愿。”
“错了错了。”邓小会急得直叫。
“什么错了？”
“不是法国，是克罗地亚，笨蛋。”
“你才笨蛋呢。”邓小雨气得把电话挂了。
“哎哟，家属团怎么了？”张威笑道。
“我不干了，退出家属团。”邓小雨噘着嘴。
等到克罗地亚再凭两个加时赛平局进入点球决胜，八分之一决赛战胜丹麦，四分之一决赛战胜俄罗斯后，张威也觉得大势已去，这个赌自己输定了。
而江灵的我巴西也被比利时淘汰了，她哭丧着脸和张威说：“怎么这么悲惨，对我来说，世界杯已经提前结束了，我巴西啊！”
克罗地亚半决赛对英格兰，张威觉得英格兰没戏，老五他们从索契赶回了莫斯科，去卢日尼基体育场现场观看了这场比赛。
他们挤在英格兰球迷中间，老五给他发视频，张威吓了一跳，他看到有一百多个小贝挤在一起，朝着镜头挥手。
“哈哈，阿威，你看这里面哪个是我们的小贝？”
“屁用，一百个小贝也比不过一个莫德里奇，英格兰输定了。”小会在边上叫道。
“小会，不要乱说，当心挨揍。”那一堆小贝中间的一个叫道。
“呶，这个就是我们的小贝。”张威笑道。
当加时赛一百零九分钟，曼朱基奇的进球粉碎了英格兰世界杯的梦想时，张威开始惊叹，小会这家伙还真有两下，他想起了他说过的话，克罗地亚确实很像鼎盛时期的德国队，那种韧劲是所有球队的噩梦。
“我该跟着小会下注赌球的。”江灵说，“那样我就能成为富婆了。”
“你现在不是富婆？”张威笑道。
“不一样，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多爽。”
“好吧，你们还是开始想一月菜谱吧，看起来就这样了，不过我输得很高兴，小会以后不踢球，当个章鱼哥都能成明星。”张威说。
张威确实很高兴，因为他知道小会不是胡乱的猜想碰运气，而是根据观察各支队伍的比赛和他们的实力后，做出的精准判断，能做到这一点太难了。
他很为小会高兴。
更高兴的是曾甄，法国队夺冠了，她给纪德先生打去电话祝贺，纪德先生很高兴，他说他不仅会让法国队努力踢好比赛，他还建议，同时在全世界观看这场比赛的球迷中抽取十位幸运观众，他们将得到有所有法国队运动员和教练员签名的足球。
“这个提议太好了，谢谢纪德先生。”曾甄兴奋地叫道。
曾甄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威，张威也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他说不限主办单位吧？我也要参加抽奖。
“你要是能中，那我们就惨了。”曾甄笑道。
“为什么？”
“那就说明参与的人少啊。”曾甄说。
这倒也是，张威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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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这是我们的比赛
<>第239章 这是我们的比赛
和各方协调以后，他们的体育馆定于七月二十八日开幕，全世界都以当地时间的二十八日晚七点准时开幕。
张威估计开幕的时候不会有很多人，重点还是在两场赛事，国外是足球赛，世界杯冠军队法国队对阵世界明星队。
比赛的主场设定在巴黎市郊圣丹尼的法兰西大球场，这是九八年七月齐达内带领法国足球队三比零击败巴西夺冠的场地。
法国队现任的主教练德尚，当年就在队中，这次当然还是由德尚执教法国队。
色色和五花猫也特别上来帮忙，对整个法兰西大球场进行了调整，让它变得更舒服更令人赏心悦目。
这是法兰西大球场，但是全新的体育场。
世界明星队的主教练由克罗地亚队的主教练达里奇担任。
国内的重点，当然是那几场拍卖的比赛，好在时差的关系，国内的体育迷们，看完这几场比赛之后，还可以看法国的球赛。
今天是网络拍卖日，网上报名最热烈c人数最多的是和林丹的那场羽毛球赛，毕竟林丹成名的时间够久，超级丹的声誉也够霸气。
报名参拍的人数有八十万人之多，报名的人不仅有国内的，还有国外的，而国外的，居然是以马来西亚为多。
“这些大概都是准备来为李宗伟报仇的。”张威笑道。
张威c谭淑梅c曾甄c江灵他们坐在员工食堂的大银幕前，等着拍卖会的开始，和他们一起等的，还有三百多不当班，自愿来看的公司员工。
曾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手中的平板和拍卖公司始终连线着，随时掌握着拍卖会的一举一动。
先拍乒乓球，乒乓球一场比赛五局，每局十一分，规定参赛的专业运动员不准发旋球，不准拉弧圈球，不准扣杀。
最先拍卖的是和丁宁的比赛，二十万起拍，几轮交替后价码迅速拉高，最后以八十五万成交。
谭淑梅松了口气，这个拍卖价已经大大高于他们的预期了，她和体育总局乒羽中心的人在一起，他们内部的估计成交价在三十万左右，没想到拍到了八十五万，真是开门红啊。
谭淑梅把手掌给张威他们看，她的掌心，已经有好几个乒羽中心的领导和朋友发来的错愕的表情，看样子他们也正关注着这场拍卖。
这也难怪，拍卖和冠名c广告的收入都是捐给乒羽中心的，也用于因伤因病退役的乒羽运动员的再治疗和生活保障。
第一项拍卖成功后，张威和曾甄他们都松了口气，员工食堂里刚刚还很紧张的氛围现在变得轻松起来，大家有说有笑的。
第二项是拍卖和马龙的比赛，起拍价三十万元，刚一开拍，就有人直接抬到了五十万，然后就一路攀升，到一百五十万时，有人直接叫了二百万，二百万三次以后成交，竞拍者是一位申城的嘉宾。
网上拍卖会的弹幕一下子热闹起来，一路都是赞和666
第三项拍卖张继科的赛事，还没开拍，很多人就说，别三十万起拍了，直接一百五十万起吧。
拍卖师根据拍卖规则，还是从三十万起拍，第一个喊价的直接就喊到了二百万，大家一看id，还是那位拍了和马龙比赛的嘉宾，莫非他还要比两场？
有人抬到了二百零五万，他马上就叫了二百一十万，看来是势在必得，叫二百零五万的犹豫了，不再抬价，申城的嘉宾把两场比赛都收入囊中。
开始拍羽毛球，羽毛球一场三局，每局21分，比赛时专业球员一方不准扣杀球，不准发底线球。
李雪芮的比赛拍了九十五万，谌龙的拍了二百四十二万。
到了拍卖林丹的比赛时，网上和张威他们现场都沸腾起来，他们等着看这场拍卖能不能突破三百万。
林丹的这场拍卖，变成了一场世界大战，起拍价是五十万，率先杀进来的买家有本国的，还有日本和韩国的，接着就是印尼的，外国买家杀得如火如荼时，本国的买家都约好一样，悄悄退场了，静观其变。
“看样子林丹树敌不少。”张威笑道。
过了二百五十万时，马来西亚的买家开始杀进来，还真像张威说的，他们是来给李宗伟报仇的。
三百万很快就突破了，本国的买家开始重新进场，杀到四百万时，只剩下一名马来西亚的买家和两名本国买家。
他们以五万一次交相上升，很快就抬到了四百八十万。
员工食堂里的气氛重新开始紧张起来，大家屏息静气，都在等着看能不能过五百万，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价格。
“八百万！”一位匿名的神秘买家突然出价，所有的人都霎时安静下来，连弹幕也变成了一片空白，大家都以为听错看错了。
拍卖师镇定了一下，声音颤抖地问：“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您的出价是八百万？”
“对，没错，八百万，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求第一局林丹就像他正常打比赛一样，可以扣杀，也可以发底线球。”
“这位先生还是女士，这样的话，比分”
“我知道，我就想看看自己和林丹真实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曾甄的电话马上响了，拍卖公司说，曾总曾总，马上问问林丹，可不可以？
曾甄头转向谭淑梅，谭淑梅正想拨电话，乒羽中心的领导电话过来了，和谭淑梅说：
“谭总，我们都看到了，可以，答应他。”
曾甄马上和拍卖公司说了，拍卖师看到自己的公司老总在镜头外面，朝自己比了一个一k的手势。
拍卖师说：“刚刚我们紧急联系了，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请求，当然如果其他买家竞拍，也可以有同样条件。”
画面已经完全被弹幕盖住了，张威说：“把弹幕关了吧。”
江灵的手指滑了一下。
“八百万第一次。”拍卖师喊。
网上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人抬价。
“八百万第二次！”拍卖师举起了拍卖槌。
“八百万第三次，成交！”拍卖师一槌定音。
员工食堂里一片欢腾。
接着就是拍卖比赛的冠名权，结果拍出了一千二百万的好价格。
而几场比赛的场地广告，没有进行拍卖，而是以总承包的方式向全社会招标，最后，京城的一家广告公司以三千万的价格取得了标的物。
这个价格，和那场足球比赛高达一亿六千万欧元的冠名权和场地广告收入当然是无法相比，但已经远远超过张威他们和乒羽中心的预期了。
更重要的是，一场足球赛事和这次拍卖会引起的轰动，已经让全世界的媒体都来探究和关注他们的这个项目，等于无形当中获得了巨大的广告效应。
他们的体育馆还没开幕，预约要进体育馆的人，在世界的每个城市，已经排起了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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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好戏开场
<>第240章 好戏开场
二十八日，先期在国内举办的比赛，张威他们判断，这个比赛的观赏性不会高，愿意进场内观看比赛的观众不会多。
他们放弃了有一万五千个座位的京城工人体育馆，而把主场设定在七千个座位的京城奥体中心体育馆，不然现场观众席空荡荡的，太难看。
他们在网上对奥体中心体育馆进行了修缮。
提前一个星期开始售票时，居然也是一抢而空，不仅是国内的观众，全世界那些科技迷们，为了能早于巴黎体验一下这体育馆，也纷纷涌进了购票网站。
原来八百的甲级票，在网上炒到了一万多，连最差的260元一张的丙级票，也被炒到了两千多。
谭淑梅几乎不敢开手机，只要一开，都是来问她有没有票的，她见张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笑，骂道：
“平时给你揽了那么多事，报应啊，现在是我要躲起来了。”
“谁还有票？谁还有票？”江灵走进来，看到他们，叫道。
“你要干嘛？我这里还在躲呢。”谭淑梅说。
“我硅谷的老同事找我要票，我都拿不出来，我的导师找我要票，我都没有了。和他们说，他们谁信啊，我导师说，不管怎样，你放我进去，哪怕我在走道上站着。”
江灵哭丧着脸。
“你自己的呢？”张威问。
“早给人了。”
“我的给你吧。”张威说。
“只有一张，那也不够啊。”江灵说。
“你没票了，怎么办？”谭淑梅问江灵。
“在会议室，看转播呗。”江灵说。
“不行，你还是要在场地里，万一有个差错怎么办。”谭淑梅说，“算了，我这里还有四张，本来是给老五c老韩c卡宾枪和小王的，都给你吧，我们都在会议室看。”
“谢谢！谢谢！你真救了我，大妈。”
江灵兴奋地抱了一下大妈，放开大妈，她问张威：“你的票呢？”
“已经发给你了。”张威说。
江灵晃了一下脑袋：“这还差不多。”
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所有的股东除了五十铃，可全都没有票了啊，他们要骂人”
“没关系，我来顶。”张威说。
到了七月二十八日晚上，公司的员工们都集中在员工食堂，张威他们十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除了江灵一个人戴上眼镜，进入了场内，其他的人，都盯着墙上显示的转播画面。
体育馆的场地上，并排排列着一块羽毛球和一块乒乓球的场地，这也让人看着大为稀奇。
比赛开始前，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张威进体育馆，宣布他们的体育馆落成开业。
张威退出体育馆后，摘下了设备。
比赛采用乒乓球和羽毛球交替进行的比赛方式进行。
第一个出场和丁宁比赛乒乓球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解说员走进场地，站在她身边介绍说，她是原来某省的省队退役运动员，现在是一位成功的女企业家。
她来参加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是觉得这次比赛很有意义，对她那些因伤因病退役的兄弟姐妹们很有帮助，她因此一定要来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丁宁听了解说员的介绍，禁不住过去和她拥抱了一下，她朝这位大姐鞠了个躬，真诚地说：“谢谢大姐！”
毕竟是以前的专业队员，而丁宁根据规则是不能发旋球c拉弧圈球和扣杀，很不适应，第一局以7比11输给了大姐。
场内的观众都轰动起来，他们纷纷给那个大姐鼓掌。
丁宁冷静了一下，第二局以11比9扳回了一局。
第三局双方比分交替上升，最后大姐以13比11又拿下了一局。
到了第四局，丁宁有意地放中远球，把大姐调动了起来，让她疲于左右大范围地移动，失误慢慢开始增多，最后以又一个11比9落败。
到了关键的第五局，大姐的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她不停地摇头，不断地失误，最后以一个8比11结束了比赛。
两个人再次拥抱，大姐说：“不行了，真的老了，你们加油，东京奥运会，你一定会再夺冠军！”
丁宁说：“谢谢大姐，你打得很好，我们会努力的。”
全场观众，给了她们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李雪芮出场进行羽毛球比赛，令人大吃一惊的是对方出场的居然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的。
解说员请他自我介绍一下，他说他自己来自广东，是一位羽毛球爱好者。
解说员接着问：“为什么要选一位女队员进行比赛？”
他说，一是自己平时很喜欢看李雪芮打球，二是，我们这种业余爱好者，找男运动员比赛，肯定打不过的。
解说员：“你的意思是李雪芮你就能够战胜？”
“要是允许她扣杀，我肯定不行，现在这样，我觉得可以试试。”
比赛开始，虽然他的动作很不规范，但看得出来，他平时还是下功夫练过的，饶是这样，他还是被李雪芮的四方球调动得疲于奔命，不多一会，就气喘吁吁了。
一局21比10，一局21比7，他以大比分二比一结束了比赛。
“想不到羽毛球不准扣杀，还这么厉害。”卡宾枪说。
“羽毛球靠步伐靠落点的，不扣杀还真没多大关系。你们有没有看过以前韩健的比赛，他就是全场防守，几乎很少扣杀。”张威说。
“那不是很憋屈？”老韩说。
“是的，看他比赛，看的人都要急死，但他就是这样，拉吊你四个角，你扣杀也杀不死他，外号就叫牛皮糖，人家还拿世界冠军。”
“对对，韩国那个美女，乒乓球的徐孝元，看她打球，也是要被她急死。”老五说。
“她很厉害，削中带攻的。”张威说。
“她很漂亮，明明可以靠颜值的。”包皮说。
马龙出场的时候，对手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眼镜男，解说员最好奇的是，据说两场男子乒乓球都是你拍下的，为什么？
眼镜男说，待会要出来和张继科比赛的是他的同学，也是他公司的合伙人，他们两个从小就喜欢乒乓球，大学毕业后又一起做公司，公司做得还不错，有这个机会，就来试一下。
要是有双打，我们就参加双打了，没有，就只好一人对阵一位。
解说员说，一人对阵一位？听上去很有信心的样子。
眼镜男赶紧说，没有没有，重在参与。
最后一场，林丹马上要出场了，全场观众，和期待看到林丹一样渴望看到的，还有他的对手。
大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八百万来拍下这一场比赛。
两个人都出来了，林丹穿着国家队的队服，一边走一边和全场欢呼的观众挥手。
另外一边，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带帽兜的运动服，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脸，观众中有些人笑了起来，这还真的是继续神秘啊。
他走到场边，这才把外衣脱了。
“小老鼠！”老韩吃惊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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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赛后和赛前
<>第241章 赛后和赛前
林丹和马云的比赛第一局，依马云的要求，让林丹尽全力打，但谁都看得出来，林丹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必要下那么重的手。
当比赛进行到19比一时，林丹一个扣球下网，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以21比1结束。
第二局虽然林丹不能扣杀，但局面并没有改观，双方差距太大，大到了实在连扣杀也没有必要。
张威心想，要是在自己的母地球，情况或许会好一点，林丹会给马云留一点情面，而在这里，你老马的名气还实在不够大。
张威想到了一件事，不禁笑了起来，他想起在自己的母地球，马云是何等的风光，似乎无所不能，连曾梵志都会去和他合作画画，这实在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在一方是不自量力，在另一方，那是对自己专业的侮辱。
“你笑什么？”曾甄问。
“没有什么。”张威摇了摇头。
第二局比赛最后以21比3结束，张威甚至都没有仔细看，林丹的那三分到底是怎么丢的。
会议室里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的时候，张威才明白原来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
会议室里的人都很兴奋，他们说这个开头太完美了，张威却有一种空落的感觉，这么长时间的忙碌，这一件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他却没有应该有的兴奋。
他站起来，正想走出去，却发现外面有很多的记者，他赶紧又坐了下来，谭淑梅看了看他，起身走了出去。
“阿威，你怎么了？”曾甄问他。
“不知道。”张威说，“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没问题的，有我盯着呢。”江灵说。
张威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贱命，事情太顺利了他反倒觉得不正常。
“休息一下吧，再过三个小时，巴黎就要开始了。”波二说。
“你们部门，谁在盯着？”张威问波二。
“米亚。”
张威点点头：“麦克在岗位上吗？”
“在”
“叮嘱他们，都不要大意，现在才刚开始。”张威说。
“好的，我过去转一下。”波二起身走了出去。
“老同志，放心吧，有预警我就知道了。”江灵趴在张威肩膀上，和他说。
“你太紧张了，阿威。”老五说，“吃点东西吧，卡宾枪，我们去打。”
“辛宁打来电话，说小会一定要到这里来看球。”江灵和张威说。
“好，让辛宁带他们来，对了，小贝呢，让小贝也过来。”
张威转向曾甄：“待会是你进入法兰西大球场和纪德先生c因凡蒂诺先生一起宣布比赛开始，和我们的体育馆开业，流程都熟练了？”
“背熟了，老同志。”曾甄笑道。
“你可是我们在外面的门面。”
“知道了，老同志，待会我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五花猫在边上插话说。
“林芸姐打电话过来，她刚刚看了比赛，很成功。”谭淑梅回来，和张威说。
“那些记者呢？”张威问。
“我答应他们，待会巴黎的比赛结束后，会有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你和五十铃都会参加，现在，我安排他们去员工食堂先吃点东西。”
“让曾甄去，我就算了。”江灵说。
“曾甄要去，你也要去，你们都是主角，又不让你做报告，只是记者问什么，你答什么。”谭淑梅说。
“好吧。”江灵答应了。
过了一会，小贝来了，张威问小贝，我们的体育馆明天就正式开始使用，你有什么打算。
小贝说，我和小会商量好了，我们要组织一支神秘的队伍，都招和小会差不多年纪的。
“哦，怎么个神秘法？”
“他们每个人都用外号，不用名字，也不以真面目出现，都带着面具，我要把他们培养成一支足坛的游骑兵。”小贝说。
“这个主意倒不错，你们就算我们缤纷俱乐部的吧？”张威心想，如果这样，对小会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我们是繁花俱乐部，要是缤纷的，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开后门的。”小贝说。
“对，当我们繁花的，不要和他们玩。”包皮在边上说。
“也好，繁花就繁花吧，小妈支持你们吗？”张威说。
小贝：“支持，小妈是我们的领队。”
“这个小妈，动作倒快。”张威笑道。
“小妈说了，要把他们打造成水门镇的一张名片。”色色说。
“是不是还要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张威大笑，这个小妈，连这些八股的语言都会，学得可真够庞杂的。
法兰西大球场的十万张门票分给了法国四万张，还有六万张销售给了全世界的球迷。
门票的价格分为四档，第一档1100美金，第二档门票710美金，第三档门票455美金，第四档320美金。
门票发售的当天就告罄，然后在网上就越炒越高，到了7月27日，所有的门票都暴涨了十几倍。
门票的持有者可以在他们各国代理公司的网站免费打印一套场内观众的专用装备。
他们在三天前，就对媒体记者开放，让他们进体育馆体验了一把，所以这几天全球的媒体都在感叹他们体育馆的神奇，惹得很多原本不是足球迷的科技迷们也想进球场看看。
普通的场外观众不需要设备，只需像张威他们这样，在电视和电脑上，像看以往的足球比赛一样看就可以。
全世界有一百八十多个国家的电视台和网络公司购买了转播权。
老五和卡宾枪在打印机打印了很多食物，东西太多，两个人拿不了，就叫了三位在员工食堂看球的员工，帮他们一起送过来。
这里的人也正好饿了，他们就在会议室里吃起来，吃到一半，辛宁带着邓小雨和邓小会来了。
邓小会问：“世界明星队的上场名单出来了吗？”
江灵打开平板，给他看：“刚刚出来。”
“放墙上放墙上。”张威叫到。
江灵把名单投屏到了墙上。
达里奇排了一个四三三的阵容，守门员是皮克福德，后卫是阿利什扬c特里皮尔c洛夫伦和维达，前卫是保利尼奥c莫德里奇和阿扎尔，前锋线是内马尔罗和佩里西奇，c罗的位置稍稍靠后，类似于四三一二。
“啊，怎么没有梅西？”包皮叫道。
“本来就该没有。”邓小会白了他一眼。
包皮赶紧就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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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你们也会赢的!
<>第242章 你们也会赢的！
邓小会自从上次世界杯神预测以后，在这些人里，他俨然已经已经是一个权威，他们都承认，邓小会对足球，确实有自己独特的眼光。
“小会，你说说，这个名单有没有问题？”老韩说。
“还行，有两个位置我觉得可以更好一点。”
“快说，哪两个位置”
“一个是守门员，如果换舒梅切尔，会更稳健一点，还有一个是c罗，他这个位置，应该换德布劳内。”邓小会煞有介事地说。
“你就这么瞧不起c罗？”卡宾枪说。
“c罗太自以为是，和队员的配合会有问题，这样会造成中前场脱节的。”邓小会说。
“小会说的没错，还有前锋，我觉得凯恩应该上。”小贝说。
“凯恩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选项。”
邓小会微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众人都被他的话和神情逗乐了，江灵说：
“看看，我们小会，完全就是一个大牌的技术分析师。”
“德尚会排出什么阵容，小会？”老五问。
“和世界杯决赛时一样的阵容，已经用习惯了。”小会说。
江灵看了看，果然如此。
江灵把一个画面投到了墙上，这是此时此刻的香榭丽舍大街，最尽头是协和广场的摩天轮，被彩灯装点着，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街道的两旁，竖起了很多的大屏幕，那些没买到票的巴黎市民们，都纷纷离开了家，涌到这里，等着观看他们的蓝色军团对抗全世界。
街道两旁的四行树上，闪烁着银色的满天星，而人们手中持着的荧光棒，是五颜六色的，整个香榭丽舍大街，变成了光的海洋。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林茵。
“豆腐张，看看，我已经进场了。”
林茵打开镜头，张威看到她的身前身后，都是穿着法国队队服的法国球迷，看到镜头，他们都叫着：“一n va gagner！”
“他们在说什么？”张威问。
背景太吵，林茵要用叫的张威才能听到：“我们会赢的！”
“豆腐张，加油，你们也会赢的！”林茵继续叫着，脸红扑扑的。
张威说谢谢，谢谢！
曾甄已经戴好了眼镜和耳麦，坐在那里，墙上的画面已经转到了法兰西大球场。
他们看到曾甄上场了，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看上去干练而又洒脱。
“酷毙了，像个名模！”江灵叫道。
法国青体部部长纪德先生和国际足联的主席因凡蒂诺先生在曾甄的左右，他们三个人缓步走向了绿茵场上一块地毯铺成的主席台。
纪德先生向大家介绍并欢迎缤纷公司国际事务总裁曾甄致辞。
曾甄微笑着用法语说：“谢谢因凡蒂诺主席，谢谢纪德先生，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是足球让我们这么多人走到了一起，我代表我的同事及我个人，只想说一句话：‘谢谢足球，谢谢法兰西，谢谢全世界热爱足球的人们！’”
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和口哨声。
接下来就是因凡蒂诺先生宣布比赛开始。
三个人退场后，双方队员在《公平竞赛曲》的音乐伴奏下入场。
“五十铃，我的法语怎样？”摘下眼镜，曾甄就叫道。
“很棒！不过，里面的那个曾甄可比你帅多了。”江灵笑道。
“不管啦，总算完成任务了。”
曾甄看着张威，张威朝曾甄比了一个一k的手势。
比赛开始，由法国队先开球。
“麦克，你那里怎么样？”江灵呼叫麦克。
“一切正常！”麦克回答。
江灵的手指点了一下，墙上的画面变了，上面是绿茵场双方激战正酣的场面，下面一排，是每一个队员和裁判员在体育馆的房间里活动的监控画面。
“不错，看样子他们适应得很快。”张威说。
“看看c罗。”邓小会叫道。
江灵把c罗的监控画面放大，周围马上就显示出了各种技术数据和身体指标。
“我就说他会偷懒的。”邓小会骂道。
江灵把莫德里奇点开，和c罗放到了一起，一目了然，无论是控球时间c传接球次数c抢断次数c跑动距离还是肌肉的活跃和疲劳程度，两个人都相差一大截。
“要是都像莫德里奇，我们体育馆的损耗可要大大增加了。”张威笑道。
众人哈哈大笑。
他们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看下面一帧帧小的监控画面上，对上面场上的镜头，倒不那么在意了。
看着下面的监控，那画面有点滑稽，你只见一个个人在光线充足的房间里，又没有足球，就是在那里傻傻的一会儿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做出了一个胸部停球的动作，一会儿又做出了传球的动作。
如果没有声音，他们一个个就像在演哑剧，而且个个演技高超，他们把一个足球运动员，扮演得惟妙惟肖。
“特么的这球没办法看了，我都在看他们跳舞了。”卡宾枪骂道。
卡宾枪的话，说出了大家的感觉。
“我们是工作，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谭淑梅说。
“走走走，卡宾枪，我们到员工食堂去看，食堂里没有下面这些吧？”老韩问江灵。
“没有，那里就是转播的画面。”
卡宾枪和老韩站起来，卡宾枪拉了一下小王，小王说我不去，我要和五十铃在一起。
卡宾枪和老韩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刚刚出去，法国队的姆巴佩突破了维达的防守，带球快速进入世界明星队的大禁区，洛夫伦上前堵截，姆巴佩把球传给了中间插上的吉鲁。
吉鲁在特里皮尔和保利尼奥夹击下，无法起脚，他用外脚背把球传给了格列兹曼，格列兹曼面对空门，打了一个远角，球被皮克福德的指尖碰了一下，还是进了球门，球场内一片欢呼。
上半场比赛进行了二十七分钟。
“哈哈，老韩他们，还没走到食堂。”包皮笑道。
“看看香榭丽舍。”张威说。
画面转到了香榭丽舍，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像个惊雷，差点把他们这里的房顶掀翻。
“再看看你的老情人。”江灵说。
镜头马上切换回法兰西大球场，画面上出现了林茵，她和法国球迷们一起跳着欢呼着，丝毫都没察觉有镜头正对着她。
屋内的人哈哈大笑，张威面红耳赤。
“这个是谁？我好像见过。”邓小雨问谭淑梅。
“你问威哥。”谭淑梅笑着说。
“威哥，这姐姐是谁？”邓小雨还没开口，邓小会就叫道，他其实知道她是谁，明知故问。
“不知道。”张威没好气地说。
“我想起来了，是瓦努图那个王妃的妹妹，来机场接我们的。”邓小雨叫道。
上半场比赛结束，法国队暂时一比零领先。
趁着休息的时间，张威走到了江灵的身后，作势掐着她的脖子，前后摇着。
“救命啊！家暴啊！王政委救我！”江灵大叫大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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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踢了一场好球
<>第243章 踢了一场好球
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卡宾枪和老韩又跑回来了，张威笑道：“你们两个，跑来跑去不累么？”
“我们走到食堂，连慢镜头都放完了，五十铃，能不能看看怎么进的球？”老韩说。
江灵给他们放了进球的片段，两个人这才心满意足，重新回去食堂。
下半场开始，一见上场队员，邓小会就叫道：“怎么还没把c罗换下去？”
“达里奇不好意思吧。”老五说。
开赛还没五分钟，法国队获得了一个前场任意球的机会，格列兹曼开球，他踢了一个前点，博格巴用头蹭了一下，球飞到了后点，吉鲁高高跃起，一个甩头，球打在球门横梁的下沿，落下来后进了球门。
法国队二比零，整个法兰西大球场沸腾了。
达里奇果断做出了人员调整，他用德布劳内换下了c罗。
“这就对了。”邓小会叫道。
c罗下场时看得出来有点情绪，达里奇去和他拥抱时，他一转身就闪了过去。
德布劳内上场后，局面果然有了改观，世界明星队开始渐渐在中前场能控制住球了。
下半场第十三分钟，德布劳内在对方大禁区前接了阿什利扬的长传后，把球传给了右侧的内马尔，内马尔把球带到底线附近，晃过了法国队乌姆蒂蒂的防守，向球门前传了一个低平球。
阿扎尔快速起动，在混乱中用脚底蹬了一下足球，距离太近，法国队守门员洛里还没反应过来，球就已经进了网窝。
二比一。
法国队开始把防守的阵型往自己的半场收缩，大部分时间，球都控制在世界明星队的脚下。
“德尚这是要打防守反击了。”邓小会预言。
世界明星队几乎是在围着法国队打，球场内的法国球迷们对自己球队保守的表现也开始变得不满，当法国队中前场队员拿到球，往自己后卫队员传时，看台上一片的嘘声和口哨声。
前面还表现神勇的本国球迷们，这时也不好意思再给自己球队加油了，他们不停地摇头叹气。
但场上的法国队队员们不为所动，他们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就要靠这样不紧不慢的节奏把剩下的时间消耗完。
世界明星队的球员们按捺不住了，他们急于要把比分扳回来，不仅是后卫队员都过了中线，连守门员皮克福德也出了大禁区，充当起拖后中卫的角色。
比赛进行到七十八分钟，博格巴在自己的大禁区外接到了埃尔南德斯的传球，他抬头瞄了一眼，突然就一个直塞，把球传给了和对方后卫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姆巴佩。
仿佛事先约好一般，随着博格巴的这一脚，法国队全队突然就整体发起了反攻，所有人都开始快速起动。
起动更快的是姆巴佩，等对方后卫转过身来时，他已经把他们甩开了一大截，那些后卫们拼命追赶，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开。
现在在他和球门之间，就只剩守门员皮克福德了。
观众席上的法国球迷们重新沸腾起来，他们这时候来不及回味，也来不及评判，后来回忆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刚刚本队的有意收缩防守，其实是德尚引蛇出洞的战术。
皮克福德只有弃门封堵了，姆巴佩身子往左一晃，做了个假动作，右脚的外脚背把球往右一叩，当皮克福德往左移动时，姆巴佩身随球动，往右一闪，骗过了守门员。
现在守门员和后卫都被姆巴佩甩到了身后，他带球一直奔到了小禁区里，这才用内脚背把球稳稳地推向球门。
他人没有停下，一直跟着球跑进了球门，直到用手抓住球网，才停止了自己的奔跑。
三比一！
达里奇用凯恩换下了佩里西奇，八十五分钟时，在法国队门前，凯恩和对方争顶头球时，把球传到了内马尔脚下，内马尔没等球落地，起脚怒射，球应声挂网。
三比二！
之后双方互有几次攻防，但比分始终没有改变，三比二的比分一直维持到了终场。
“法国队这下牛逼了。”包皮说。
比赛结束后，外面天已经蒙蒙亮，那些记者们还没有走，张威和谭淑梅他们，在员工食堂，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场解答了记者朋友们的提问。
等张威江灵他们回到家时，天早已亮透，辛宁和小雨小会先回的家，这时候早就睡了。
两个人匆匆洗了一个澡，倒在了床上就睡着了。
张威是被电话吵醒的，他看了看，是曾甄的，再看看时间，才上午十点。
“你还没睡？”张威问。
“没有，我还在办公室，收集世界各地的反馈。”曾甄说。
“怎么样？”
“对不起，我是实在按捺不住才给你打的电话，火透了，现在全世界的主要媒体，都在报道我们公司的消息。”
“太好了，代理商的反应呢？”
“出乎意料的好，我刚刚和丁当通了电话，北美地区我们这次几乎没做什么宣传活动，他们对足球也不感兴趣，我们本来是准备第二波再推的，结果”
“结果怎样？”
“丁当告诉我，所有的场馆，十天之内都预订满了，他们准备加场馆。”
“太好了。”
“是啊，所以我要告诉你，你可以好好睡了，我也准备回家。”
张威哭笑不得：“告诉了我这个，我还能好好睡吗？”
曾甄咯咯笑着：“那我就管不着了，我挂了，要回家，我可困死了。”
挂了电话，张威看看江灵，他在边上说了这么久的话，她竟然还沉睡着，看样子真是累坏了。
张威却已经没了睡意，他索性下床，去了书房，他打开手心看看，有林芸的短信，说了很多祝贺的话，张威给她回了。
还有孙总和姜总的祝贺短信，张威也回了，谢谢他们。
还有一个老叶的未接电话，张威回过去，电话一通，老叶就在电话里叫：
“阿威，成功了，成功了！我和丁当都哭了，真想和你们在一起。”
张威笑笑，说你们在那边还好吧？
“好，就是看得脚痒，想进体育馆和兄弟们踢一场。”
“好啊，大家约个时间。”
“不行，这半个月之内，连我们自己都插不进去，没有场地。”
“半夜啊，你那半夜是我们中午，都是最空的时候。”
“不行，二十四小时全满。”
“哈哈，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张威笑道。
挂了老叶的电话，张威到网上看了看，果然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大多数媒体，报道时用的照片都是曾甄在法兰西大体育场的照片，可以说一夜之间，曾甄就成了明星。
张威看到，还有媒体用了这样的标题：《美丽女人身后的神秘公司》。
张威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松了口气，他感到如释重负，到了这一刻，那迟来的幸福和快乐才笼罩了他。
他微微闭上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是嘿嘿的轻笑，后来就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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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又是日大和卷毛
<>第244章 又是日大和卷毛
张威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江灵拍醒了他，已是下午三点多钟。
草草地吃了一点东西，小雨小会还没有起来，张威让辛宁在家等他们醒来，他和江灵，还是决定去公司一趟。
进了办公楼，坐着的员工们看到他们，都站了起来，夹道鼓掌着。
张威和江灵，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们路过谭淑梅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妈已经在办公室了，张威问：“你这么早？”
“答应给记者们补的一些资料，人家都等着，来给他们发过去。老五来过电话了，说是晚上他请客，庆祝一下。”
“好，在哪里？”
“还没定，问你们呢？”
“仁和坊吧。”
“去什么仁和坊，水门镇，肥水不流外人田。”江灵插话。
“好吧，真会过日子。”张威说。
“那是。”
“那我通知了？”谭淑梅说。
张威说好，他正要离开，谭淑梅说，等等，还有件事。
“什么事？”
“下面员工也应该一起庆祝一下吧？”谭淑梅说。
“怎么庆祝，把他们都叫去？”
“几千个人，你上哪去找这么大的饭店，再说，还有那么多在国外的。”谭淑梅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
“我前面和林芸姐通过电话，她的意思是，不分职务和年限，所有员工，每人发一万八的红包。”
“还是林芸姐靠谱。”江灵说。
“那好，就按林芸姐说的，今天就发下去。”张威说。
“好嘞，给大家吃个热包子。还有一个小时，够财务忙的。”谭淑梅马上就去财务部。
江灵也回她自己部门去了，张威坐下来，开始看世界各地的代理商和国内各个大区发来的报告。
卡宾枪打来电话，问：“阿威，你在家里还是公司？”
张威回答：“公司。”
“好，我一会就到。”
“干嘛，吃晚饭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张威笑道。
“什么晚饭？噢，大妈刚说的那个，不是晚饭的事，到了再说。”卡宾枪把电话挂了。
张威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什么事，神神道道的。
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卡宾枪到了，张威问：“你没睡觉？瞎逛什么呢？”
“没你们命好，自己管自己，老子今天都上一天班了。”
“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先祝贺一下，牛逼啊，今天我去上班，单位里也都在说你们的事。马普尔小姐和大妈呢，让她们一起来参考一下？”卡宾枪说。
“什么事？”
“日大和卷毛的事。”
“有他们消息了？”
“有，你知道我不是有日大父母家的电话吗，我打电话给他们，一直都打不通，电话是空号，今天我正好有事去他们居住小镇，就顺便跑他们家去了，你猜怎样？”
“见到日大了？”
“没有，不过，他妈妈说，这王八蛋过个十天半月的就会回家一趟——”
“噢？”
“而且，每次都是卷毛和他一起去的，他爸爸妈妈到现在还以为这两个王八蛋在公司上班，他妈妈今天还问我，她看你们公司新闻的时候，看到你c大妈和包皮他们了，怎么就没看到日大。”
“真他妈的，日大怎么会和卷毛在一起，难道他也是内鬼？你问过他们会在哪里吗？”
“我怎么问，我还骗他妈妈说，日大都在外面出差，很少在公司。他妈妈告诉了我最近回来的时间，我查了一下他们路口的监控，发现了这个。”
卡宾枪把照片给张威看，张威看到了一辆商务车。
“那个时间点，进出都只有这一辆车，我怀疑他们是坐这车进出的。看看，是不是感到眼熟？”
张威想起来了，他打开掌心翻了起来，马上就找到了一张照片。
“那天在城市阳台的地下停车场，也是一样的车，看样子是同一批人，都是大保健的。”张威说。
“对，车牌一样都是伪造的。”
谭淑梅和江灵一起进来，张威把卡宾枪的发现大概和他们说了一下，谭淑梅问：“我们可以派人蹲守吗？”
卡宾枪摇了摇头：“他们回来都没有时间的，怎么守？天天派人去？”
“那能不能去他父母家装个监控？”江灵问。
“不行。”谭淑梅说，“除非和他父母说，不然这事不能做，和他父母说了，日大再来，他父母还会让他走吗，肯定会报警。”
“是的，那会出事的。报警要是能解决问题，日大自己就报警了，或早打我电话了。”
卡宾枪这样说着，其实他心里知道，这后面水太深，他们有任何的动作都会被对方发现。
如果在日大父母身上做文章，搞的不好，会给他们招来麻烦，他们既然能放日大回家，一定是前前后后都安排好了。
卡宾枪不敢也没有和张威他们说的是他和陈局的关系，而他认定，陈局一定牵涉其中，从申城回来后，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不然，她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卡宾枪现在其实是犹豫的，他一方面放不下这个案子，一方面又不清楚继续追究下去，对他，对小王会有什么影响，他甚至都不清楚，他舍不舍得，愿不愿意看到陈局倒霉的那一天。
但他又实在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念头，他觉得只要这事情一天没有水落石出，他的心就一天不会安宁，就对不起老五，对不起张威，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里面自己到底该承担多大的责任。
卡宾枪翘着二郎腿沉思着，张威看了看他，用脚踢了一脚他的鞋：
“想什么呢？”
卡宾枪摇摇头：“一筹莫展。”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一言难尽。
江灵看了看卡宾枪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张威的，她说会有办法的，这里面一定会有破绽。
“好了，这事先放一下，待会见到老五，也别说，今天先开心一天。”谭淑梅说。
“小王一起去吧？”张威问。
“嗯，一起。”卡宾枪点点头，“我待会去接她。”
今天不是小王的值班日，他也早和陈局说好，今天是他的同学们庆祝的日子，他们邀请他和小王一起去。
“去吧，今天不会让人去铐你了。”陈局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卡宾枪感觉，从申城回来以后，陈局似乎有些变了，变得更解人意和有女人味。
正因为这样，卡宾枪就更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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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有事请找卡主任
<>第245章 有事请找卡主任
小王到刑侦支队没有几天，卡宾枪就被调走了，大家都知道卡宾枪和小王的关系，小王来了，卡宾枪被调走，是理所应当的事，但调去哪里，局领导还是要商量一下。
“调到局办公室吧，让他跟着我，这小子的长处还是在刑侦这块，也还需要他经常出现场，去其他部门，恐怕不方便。”陈局提议说。
“好，这样最好，还能因材施用。”郑局也同意。
“那就这样吧，我还正舍不得放这小子走。”吴支队说。
“什么宝贝，你们还抢着要？”
郑局有些不解地问，陈局笑笑，不作声，吴支队嘿嘿笑着：“你用了就知道了。”
这样，卡宾枪就调到了局办公室，平时没什么事，有案子的时候，刑侦支队一叫他，他就马上去现场。
对陈局来说，这样最有利的是，她现在和他同车进进出出，别人看到，也会认为是工作需要，是很正常的事。
如此一来，他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碰到小王不值班的时候，陈局有时上班时间，会直接到办公室叫：“卡宾枪，跟我走。”
别人在边上听着，以为有什么任务，谁知道他们出了局大楼，就去了别墅。
陈局甚至有两次带着卡宾枪去外地出差，这也没什么，办公室的人员，除了主任，本来都是可以被随便抓丁的。
不仅陈局，就是其他的局长和主任，有时也会带着卡宾枪走。
卡宾枪到了办公室，就像如鱼得水，人缘出奇的好。
他这个人，看上去就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计，最重要的是还没什么功利心企图心，嘴巴虽然臭，却是不分大小，对谁都一样。
在单位，嘴臭不可怕，最怕的是事妈，是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卡宾枪看上去口无遮掩，但他不会传话，不该说的，反倒比谁都藏得住。
领导们总有一些个人的私事，自己拉不下脸，或不方便出面的，就都找卡宾枪去办，每次卡宾枪都办得妥妥帖帖的，还不显山露水。
有时就是陈局问他，老郑让你去干嘛？卡宾枪也是说没什么事。
陈局笑笑，也没继续追问。
时间长了，办公室的同事就叫他卡主任，不再叫卡宾枪了，叫卡主任而不叫陆主任，本来就是戏谑，就都知道他这个主任是假的。
卡宾枪自己也自称是卡主任，老是说，有什么好事，快点向卡主任汇报一下，好好，这事，卡主任来。
后来，连老郑，郑局长也叫他卡主任了。
只有主任叫他卡主任的时候，卡宾枪说，这个，别人可以叫，你不能叫。
“为什么？”主任问。
卡宾枪一本正经地和他说：“你想想，卡主任，不是把你卡住了吗，你还怎么进步？”
主任呵呵笑着，不过从此，他还真叫他陆主任，不叫卡主任了。
两个人的时候，陈局会说：“看样子把你放这里还放对了，你放心，你这假主任干段时间，我会让你变真的。”
“不要，就这样很好。”卡宾枪摇摇头。
“哦，为什么？”
“我现在这个主任，没人眼红的，要是真弄个主任，眼红的人就来了，就会被人盯着，要那个干嘛，只要我们有更多时间在一起就好。”
“呵呵，嘴巴真甜，会说。”
卡宾枪说这话时，不算违心，他现在真的对她有点依恋，这和与小王在一起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小贝他们在系统里注册了繁盛足球俱乐部，他们本来是想直接注册为繁花，但小妈说，一个足球队，叫繁花，太娘了，还是叫繁盛吧，听起来有气魄。
小贝和小会都觉得这个很好，小会在队里的花名，问江灵，江灵说叫花花吧，这样把繁花就补上了，但张威知道，其实花花是江灵喜欢的歌手的外号。
小雨快要笑抽过去：“花花？像一只小狗狗的名字，花花，来，到姐姐这里来，花花乖，让姐姐抱抱。”
邓小会瞪了她一眼，想骂，又觉得没有底气，他自己也觉得花花这名字太娘了。
江灵安慰他：“你看小会，我们是实力派，叫什么名字其实无所谓的，关键是赢对手，不过，花花这名字，要是场上几万名观众一起喊，还是很有气势的，比那个威哥还响亮。”
邓小会还在犹豫，邓小雨喊道：“威哥！威哥！威哥！花花！花花！花花！”
“还真是，花花叫起来顺口一点，好了，小会，老姐不笑你了，就叫花花吧。”邓小雨说。
邓小会勉勉强强答应，江灵就帮他注册了。
张威回来的时候，问小会：“名字取好了？”
小会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小会想说，又觉得有点气短，没好气地说：“问她们去。”
江灵赶紧过来拉张威：“这边这边，威哥，我们去这边，我告诉你。”
江灵把张威拉到书房，告诉了他，张威一听就叫道：“什么鬼，一个未来的巨星，叫花花？那不是娘炮吗？注册了？”
江灵点了点头。
“你后台有办法修改吗？”
“没这个权限，要通过三级风控，连你都改不了。”
“唉，这个巨星，就这样被你们糟蹋了。”
“好了，别说了，你再说小会又不干了，去炒菜吧，亲爱的，还有最后两天。”
江灵这时再想，花花这名字，和小会确实有点不搭，哪怕是跳跳，也比花花好一点。
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小贝本来想在世界范围招收学员的，但想到这样的话，因为时差的关系，要把学员们集中起来训练可就不方便了，自己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工作。
张威和他说，你还要考虑以后的城际比赛和全国赛，所以队员最好都是杭城的。
“那小会呢，小会可是老外。”小贝说。
你他妈的才是老外呢，张威心里骂道，嘴上还是说：“外援，每个队有几个外援，这总正常吧？”
小贝招收队员的消息一公布，网上又热闹了一阵，不仅是因为小贝和繁盛俱乐部，是完全免费招收学员，还因为对象小会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父母来说，小贝几乎就是他们的足球梦想。
全国打印出来的小贝也不少，但有这球技和执教能力的，只有他这一个，更重要的是，经过批准，能进体育馆的小贝更只有他一个。
报名的人有五千多，小贝一个一个挑选着，他的目标是挑选四十到五十个学员，训练一段时间后，最后留下三十名学员，成为繁盛足球队的正式队员。
张威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是孙总，赶紧接了起来：“孙总，您好！”
“小张，老头子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哈哈，看您说的，孙总，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额额，这样，我那个孙子，你见过吧。”
“知道知道。”
“他想报名参加你们那个繁盛俱乐部。”
“可以啊，让他来报名就是。”
“额，额，已经报过了，被淘汰了。”
“啊，我不知道这事。”
“老头子知道你不知道这事，本来嘛，淘汰就淘汰了，可是，这小子不肯呐，在家哭闹了一天”
“知道了孙总，我来安排吧，他叫什么名字？”
“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孙得胜。”
“哈哈，好名字，有气派，孙总您等我电话。”
挂完电话，张威想了一下，他知道小贝是一根筋，就这样说可能当场会被顶回来。
张威打了个电话，让谭淑梅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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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小贝，我和你说
<>第246章 小贝，我和你说
谭淑梅到了张威的办公室，张威把事情和她说了，她说没的说，这事一定要帮孙总办好，孙总就没要求过我们什么。
谭淑梅打电话让小贝过来，小贝到后，张威问：
“你们的学员都招好了？”
“招好了。”小贝点点头，“我一个个面试了一个多星期，都是好苗子，训练三个月后，再淘汰一批。”
“现在要你再招一个人。”
“我已经全招好了。”
“我知道，你帮我忙，再招一个。”
“那你让他找我，我考核一下。”
张威苦笑道：“你已经考核过了，被淘汰了。”
“那不行，已经淘汰掉的怎么能用？”
“这个有点特殊，一定要录取他。”
“什么名字？”
“孙德胜。”
小贝打开掌心，翻看着自己的记录名单，找到了孙德胜的名字。
“不行不行，张总，你看看，他的各项得分都很低，我不能收。”
张威哭笑不得：“收了会死啊？”
“不会死，但对其他学员不公平，对那几千名被淘汰的孩子，也不公平。”小贝认真地说。
一直在边上听他们说话的谭淑梅插话道：“小贝，再好的学校，也有插班生，没这么严重吧？”
“是的，但插班的学习成绩要和班上的同学差不多，不然也插不了班。”小贝说。
“这样，小贝，这个人很重要，第一，他姑妈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第二，最要紧的是他爷爷，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把水门镇给我们用。”谭淑梅说。
小贝还是摇头。
“你想想，没有他爷爷，我们当时可能就撑不下去，不会留在水门镇，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一切，没有公司，没有我们的体育馆，你也进不了体育馆。”谭淑梅说。
“对对，你就还是在通下水道。”张威帮衬道。
“这些都没有的话，今天还有什么繁盛，还招什么学员？我们这叫知恩图报你知道吗？人家帮了我们，我们也要帮他。”谭淑梅看着小贝，耐心地说。
小贝沉吟着，过了一会，他说：“那你们的意思，是不是他算荣誉学员。”
“对，可以这么理解。”张威心想，只要能进就好，什么荣誉不荣誉的。
“好吧，你们两位领导都这么说，我就带他试试。”小贝勉强地说。
“不是试试，是要带好他，不能把他丢在一边不管，训练上要和其他球员一样要求。”谭淑梅说。
“那要是他身体素质不行，跟不上训练怎么办？”小贝说。
“你想办法啊，作为教练，你就要想办法让各种队员都跟上来，天才也是练出来的，你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踢球的吧？”
“我就是生下来就会踢球的。”小贝说。
谭淑梅笑道：“你看看，把我都气糊涂了，对，你是生下来就会踢球，我是说小贝，那个小贝。”
“你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踢球的，bb说了，她带你去管委会球场，你拿着个足球就去找篮框要投篮。”张威笑道。
“是啊是啊。”谭淑梅说，“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对不对？”
“好吧！”小贝叹了口气，“我带他就是。”
“还有，你要保证训练好他，再淘汰的时候也不能淘汰他，他要一直留在球队，懂吗？”谭淑梅说。
张威心想，乖乖，这个太要紧了，幸好大妈想到，要是过三个月，小贝又把他淘汰了，那还不是麻烦。
“这我可做不到，太难了。”小贝都快哭了。
“做不到也要做到。”谭淑梅正色道，“要不要我让bb给你下命令？”
这是最严厉的话了，bb要是下命令，作为助工，那小贝只有无条件执行了。
“好吧，让他和我联系，我把训练计划告诉他。”
小贝站起来，垂头丧气地出去。
张威有点不放心，问道：“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小贝这个人，答应了还是能做到的。”
张威赶紧就要给孙总打电话，谭淑梅站起来，想出门去，张威招招手，让她等等。
张威把小贝的电话告诉了孙总，说孙德胜被录取了，让他直接找小贝，小贝会先给他安排每天的体能训练。
谭淑梅一直看着张威，等张威挂了电话，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刚刚说bb，你和她联系过？”
“一直都有联系啊。”
“她怎么样？”
“不知道，问她都说很好，这个傻逼，让她来公司看看，她就不来，我说我去看她，她又不让。”
“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你问我，我问谁去？”
谭淑梅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威，张威赶紧摆手：“这个可和我没关系啊，大妈。”
“谁知道，不过就是以前有关系，现在也没关系了，你现在是石佛。”谭淑梅笑着走出门去。
波二进来汇报，他说现在光足球这一块，全球注册的会员已经有七百二十多万人，这个数字每天还在增加。
注册为教练员的现在也有十四万多人，已经具备成立俱乐部条件的也有八万多家了，这还是在我们一再严格标准的情况下。
“都是些什么人？”张威问。
“一半一半吧，一半的注册会员是那些刚退役不久或现役的专业运动员，退役时间久的，基本都注册当教练了，还有一半，都是没有职业经验的。”
“这个人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说过的。”波二说着递过来一张纸，张威看了一眼，叫道：“李华筠，他在杭城？”
“对，他申请注册了一家女子足球俱乐部，昨天下面的人看到他的简历，在叫牛人，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他。”波二笑道。
张威点点头，心里颇有些欣慰，看样子自己公司的产品，对这些已经退役的专业运动员，确实还是有帮助的。
“赛事的情况怎么样？”
“自发组织的比赛到处都是，正式的比赛还没有，毕竟时间太短，队伍都刚组队不久，接下来我们要考虑怎么策划和推动赛事了。”
张威说好，只要赛事展开了，给参与的人带来效益，他们的积极性就会更高。
波二说是的，我们也做过预估，这些专业的球员现在只是抱着业余到这里试试水的心态，习惯了以后，他们就会把重点放在这边了。
“哈哈，那时就该国际足联着急了。”
“阿威，我还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想我们内部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个调整，毕竟各项运动都有自己的特点，要管理和组织赛事还要推广，还是要有的放矢”
“你是说你们部门，也对应像体育总局一样，分成各个项目中心，各管一摊？”
“对。”
“我也想到这点了，你去做吧。”
“好，谢谢阿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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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博彩公司来了
<>第247章 博彩公司来了
波二出去不久，曾甄来了，她是来和张威谈广告代理授权的事。
原则上，国外实行一国一代理的形式，与当地的代理商共同选择和确定在他们国家的广告总代理。
而在国内，曾甄的意见是实行大区制，就是一个大区，选择一家广告公司作为总代理。
“这样可能会有问题。”张威说，“你想，要是我们举办全国性的赛事呢，那从上到下，就会涉及到好几家公司。”
曾甄点点头：“是会有这个问题。”
“我们可不可以按项目分，比如足球一块，田径一块，乒乓球一块这样，按不同的项目，选择对这个项目最有运作经验的公司。”张威说。
“可以是可以，那这样一来，对广告公司的要求就大了，要求他们本身的业务范围就涉及全国。”
“是的，小公司也吃不了这个业务。”
“我们各项目的总代理权还是实行招标吧，这样最符合我们公司的利益。”曾甄问张威。
“不要，还是选择那些理念和我们一致，沟通顺畅的公司吧，毕竟不是一锤子买卖，双方是长期合作的关系。招标可能从经济利益上来说，对我们最有利，但伙伴选择得不好，后患无穷，这不单纯是经济利益的事，为了发展，我们哪怕牺牲一些利益也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有你这句话就一k了。”曾甄笑道。
谭淑梅进来，来问办公室搬迁的事，他们靠近驾校那边的办公楼造好了，接下去一部分员工就要搬过去。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张威问曾甄。
“明天开始分批搬吧。”曾甄说。
“波二他们呢？”张威问谭淑梅。
“今天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搬了。你什么时候搬？”谭淑梅问。
“我不搬，就在这里。”张威说。
“这里太小了。”
“够了，我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办公室，这里有沧桑感，有时晚上，我都感觉我还能听到毛人凤训话的声音。”张威笑道。
“要死，你不要吓我，”谭淑梅骂道。
“你看看，我一和他说搬，他就这么副死样。”谭淑梅和曾甄说。
“你是我们的门面，你的办公室需要气派一些才可以。”曾甄说。
“老五的办公室气派，他就拿来养肉了。”
“我们公司，现在可比老五的大多了。”谭淑梅说。
“好吧好吧，等那边全造好再说。要搬就一次到位，老搬来搬去的，麻烦死了。”
张威不搬，谭淑梅也只好留在这里，两幢楼虽然只有几十米之遥，上楼下楼的，毕竟也不方便，而她更多的，是要协助张威。
波二和曾甄他们搬走以后，江灵他们搬到了这里，他们原来的地方和机房，现在都改建成了又一个员工食堂和活动室，驾校那边根据要求，专门建了一幢机房。
“还有一件事。”曾甄说。
“什么事？”
“好几家博彩公司都要求和我们见面，要求过好久了。”
“这个？我们有必要和他们见面吗？”张威问曾甄。
“有必要，体育博彩行业每年上万亿美元的规模，和体育相伴相生，哪个体育组织和俱乐部也没可能不和他们打交道。”曾甄说。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也不了解。”张威笑道。
“博彩，不就是赌博吗？我们和他们打交道有没有法律风险？”谭淑梅问。
“要是和地下庄家当然有风险，但合法的博彩公司我们少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现在，很多足球俱乐部的股东就是博彩公司，我相信，以后在我们这里注册的很多俱乐部后面，也会有博彩公司的影子。”
曾甄和张威c谭淑梅解释道，他们两个，确实连想都没有想过，好好的做个公司，还要和赌博联系在一起，他们自己，从来也没参与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然也不想了解。
曾甄笑道：“你们别把博彩业想得那么可怕，来找我们谈的，都是合法的公司，谈的也是合法的业务。”
张威和谭淑梅松了口气，谭淑梅说：“这就好，合法就好。”
“你们想想，香港要是没有赌马，那跑马业还能发展吗？”曾甄说，“足彩也是，欧洲的几大足彩公司，象illiahillcdbr一kes一ral，都是合法的博彩公司，他们的彩票店遍布大街小巷。”
“还能这样？这个我真孤陋寡闻了，虽然我以前也赌过一些球。”张威说。
“哈哈，恰恰你参加的那些都是非法的，是地下赌庄开的盘口。”曾甄笑道。
“啊！”张威吃了一惊，“就微信上面买的那些？”
“对，那些是非法的。很简单，你去买体育彩票是合法的，但你买那些地下六合彩就是非法的，虽然你花的钱可能是一样的。”
“这个，都是小钱，买的时候还真没考虑过什么合法非法的事。”张威说，“看样子这事，确实要好好考虑考虑。”
“这个要尽快考虑，有些事，在我们这里是非法的，但在其他地方是合法的，我们那么多的代理商，我们的产品进入时，肯定要入乡随俗，要遵循当地的法律。”曾甄说。
“我们公司的法务部门，有熟悉这方面法律的吗，大妈？”张威问谭淑梅。
“招的时候没有特别这方面的要求，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熟悉的。”谭淑梅说。
“这样吧，曾甄你把和这些公司见面尽量往后拖，我们自己了解了才能和他们接触，不要掉坑里。你说的没错，我们在世界各地做生意，确实要入乡随俗，但前提是必须符合法律。”
曾甄和谭淑梅都点点头。
“我和萨马拉女士联系一下，看看国际足联在这方面，有没有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经验。”曾甄说。
“好，这个要紧。大妈，法务部那里你马上了解一下，要是没有熟悉这方面业务的人才，我们要马上招几个，不然我们会手足无措。”
谭淑梅说好。
张威：“最好还是去香港或者欧洲招，他们对当地的法律熟悉，也有实际的经验，国内招的，我怕大多是只有书本经验，顶不了什么用。”
“这个我赞成。”曾甄说，“有必要的话，我们部门，是不是也需要派人去欧洲和澳门这些博彩公司学习培训一下？”
“好，这是一个雷区，我们要千万小心，千万不要犯老五父亲那种错误。”张威看着谭淑梅，一字一句地说。
张威知道，他说这话时，谭淑梅心里一定也会深有感触。
“老五父亲怎么了？”曾甄问。
张威：“噢，那时你还没有来”
“待会我和你说吧。”谭淑梅和曾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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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紧追着日大和卷毛
<>第248章 紧追着日大和卷毛
等到人都走完，张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回想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他自己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很多时候，人置身在事件之中时，你每天随波逐流，被事本身所推动，你可能不会有太多的感触，但抽离到事件之外回头看时，还是会被自己留下的影子所吓到。
不过就短短一年的时间，自己竟完成了看起来不可能的任务，在全世界建了几万座体育馆，这要是放在自己的母地球，张威心想，就是给十年的时间也完成不了吧？
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打印机对这个世界的改变，这才深切地感觉到这种改变的速度之可怕。
这么多体育馆的建成，他们没搬过一块砖，他们做的只是把文件包放在自己的官网上，给代理商授权码，开放代理商通道，那些代理商们，用不同的语言说“你好，打印机。”
体育馆就如雨后春笋般在这个世界各地出现了。
张威很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自己母地球的人，这天方夜谭般的经历，他很想和自己母地球的同学们说说，和老五，和大妈，和bb，和老韩，和卡宾枪，和辛安。
如果可以，他还想和自己母地球的曾甄和五十铃说说，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他真的想在自己的母地球，把自己和五十铃的经历再经历一遍。
张威和江灵说起这个想法时，江灵会笑，会说，好吧，你就当我是你母地球的江灵，来，我们好好爱一爱。
过了一会，江灵自己就笑起来，她说不行，不行，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怎么能那么苦逼地生活，亲爱的，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人这么苦逼地生活着时，还有快乐吗？
有啊，人类又不是一步就到今天的，你不会以为，人类所有的历史都是苦难史吧？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悲欢离合。
江灵想了一会，她说个人史可能不会，但人类的集体记忆还就是一部苦难史，没多少灿烂的时期，那些灿烂的时期扒开看，也还都是操蛋的事。
张威想想，也气馁了，他不得不承认江灵说的是对的，人类还真的就是一个喜欢互相折磨的种群。
好在这么远的路，隔了两个世界，我们还是找到对方了，对吧？江灵看着张威有些悲切的脸，安慰说。
好吧，我们来给这黯淡的历史增添一点暖色。张威说着就抱住了江灵。
两个人亲吻了一阵，江灵突然笑道：“哈哈，这么鸡汤，怎么感觉自己都伟岸起来了。”
张威也笑了起来。
江灵一踩油门，汽车猛然提速，他们说这话时，正在从水门镇回杭城的路上。
张威叫道：“小心，这一路有监控了，别被拍到。”
“没事，拍到了就用你的驾照去处罚。”
“你想得美。”
“还真的是，我每次违章只要想到还有你的驾照可以用，就美美的。”江灵笑道。
“哎呀！”江灵猛地一拍方向盘，突然叫道，把张威吓了一跳。
“你让卡宾枪和老五，到公司等我们。”江灵说。
“干嘛？”
“我知道怎么追日大和卷毛了。”
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老五和卡宾枪已经在谭淑梅的办公室等他们了，见到他们，卡宾枪叫道：
“马普尔小姐，有什么新招？”
“拿你的监控照片出来。”江灵说。
“什么监控照片？”
“就是日大父母家居住小区拍到的那辆车的照片。”
卡宾枪打开掌心，找到了照片。
“再拿你城市阳台停车场的照片出来。”江灵和张威说。
张威找了出来。
两张照片都投屏到了墙上，他们看着这照片，不知五十铃卖的是什么药。
“发现没有？”江灵问他们。
他们都摇了摇头，卡宾枪说：“这两辆车我都查了，没有线索，牌照都是假的。”
“牌照是假的，汽车是真的啊，你们看这两辆车，是不是一样的？”
两张照片上，确实都是一样的别克商务车。
“这有什么用？”卡宾枪问。
“我不能说这两辆车是同一辆，但他们很可能进了同一类型的车，很好理解，接客人嘛，不会用小轿车，而商务车又只有这么几个品牌，他们选择同一品牌，也方便客户乘坐。”
张威他们，都不解地看着江灵。
“他们的客户，很多都是像你这体型的。”江灵和老五说，“比较起来，别克是商务车里最宽敞的，别忘了他们做的是服务业。”
“说了半天，还是没明白你想说什么，你们明白了吗？”卡宾枪问他们，张威c老五和谭淑梅都一起摇头。
“卡宾枪，你能不能进入所有的监控？也不要所有，出城的路口就可以。”江灵问卡宾枪。
“可以。”卡宾枪说。
“那好，待会我给你一个软件，让你可以从每一个路口的监控筛选出每天别克商务车进出的数量，这样就能知道这个大保健在什么地方了。”
张威他们眼睛一亮，这个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接下来呢，知道了哪个路口，再怎么办，五十铃？”老五问。
“接下来我们就监控那个路口，就能发现他们了。”江灵说。
“一个路口，肯定有好多别克商务车，我们怎么知道哪些的他们的？”卡宾枪问。
“你这个警察，业务还真的需要提高，他们已经给我们留了记号。”江灵笑道。
卡宾枪疑惑地看看张威他们，他们也没明白，他们都一起看着江灵。
“假牌照的就是他们啊。”
“哦”众人恍然大悟。
“然后我就调动每个监控，一路追踪下去？”卡宾枪说。
“对，但不用那么麻烦，交给蜻蜓就可以了。”江灵说。
“蜻蜓？”
“最简单的摄像设备，我会把它做成蜻蜓的形状，发现了这车，就会让它停在车上跟着走，这样，车上的人上下车，我们就知道是谁了。”
“好，太好了!”老五叫道。
“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让蜻蜓跟着回去的车走，一直跟踪进他们的老巢？”张威问。
“亲爱的你真聪明，我也想过，但别忘了他们那里信号都是屏蔽的，而且他们一定还有监控设备，蜻蜓会被他们发现的，那样一来”
“就打草惊蛇了？”卡宾枪叫道。
“对，所以我们只能找出那些他们的顾客，在顾客身上做文章。”
“厉害，你怎么会想到的？”卡宾枪问。
江灵看了一眼张威，笑而不语，张威知道是刚才在来的路上，自己说摄像头时，提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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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找到了
<>第249章 找到了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监控点，出了高速，接下去就是一条荒芜已久的道路，每天都有别克商务车在这里进出，而且用的都是假牌照。
张威他们也开着一辆商务车，到了这里，卡宾枪就更坚信他们自己的判断了，单从这条荒芜的路看，就知道从这里过去，不会有什么居住小镇。
卡宾枪查了一下，他说：“这里过去，过了江，就是江东开发区，整个开发区已经废弃十多年了。”
“这就对了。”江灵说，“我要是开大保健，我也会选择这里。”
她打开一只盒子，盒子里是一只蜻蜓，江灵在平板上一按，那蜻蜓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一直飞到了摄像头上，停在了那里。
“好了，现在它与这个监控连接上了，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江灵说。
张威凑过头去看，平板上出现了这个路口的监控画面。
“五十铃，你这个是机器蜻蜓有点屌。”老五说。
“这有什么，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个移动摄像设备而已。”江灵轻描淡写说。
“为什么是蜻蜓？”张威问。
“蜻蜓和萤火虫c蜜蜂，是城市里仅有的一些昆虫，而蜻蜓是唯一在白天和夜晚出现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的。”江灵说。
卡宾枪启动了车子，重新上了高速。
“往市区走。”江灵说。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城市观景阳台，江灵叫道：
“拐进去拐进去，差不多了，不要太远，画面的有效传输距离是五千米。”
卡宾枪把车停到了一个树荫里，张威看了看江灵手中的平板，平板上的画面已经一分为二，一边是路口的实时画面，还有一边，是一幅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点不停地闪烁，那是蜻蜓的位置。
“好了，现在我们就乖乖地等吧。”江灵说。
卡宾枪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陈局，没有用量子线路，说明这电话没有隐秘。
卡宾枪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地“嘘”了一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他才接了电话。
陈局：“你在哪里？”
卡宾枪回答：“在外面，帮郑局办点事。”
这当然是胡扯，但谁也不会去深究，反正让卡宾枪去办事的人多了，而让他办的，大家知道基本都是私事，多问不得。
果然，陈局说；“好吧，回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陈局。”
“卡宾枪现在可以啊，每天都是和局长打交道了。”老五叫道。
“马仔而已，谁都可以使唤。”卡宾枪笑道。
“那就不是马仔了，是婢女，是丫鬟。”谭淑梅笑道。
“卧槽，还是有胸毛的丫鬟。”老五说。
“恶心！”江灵和谭淑梅异口同声骂道。
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一辆别克商务车从那条路上出来，江灵叫道：“好嘞，走吧。”
停在摄像头上的蜻蜓飞了起来，落到了那辆车的车顶上，牢牢地停在那里。
卡宾枪飞快地搜索了一下，查到这辆车的车牌是属于一辆本田轿车的。
“没错了，马普尔。”
地图上的那个红点朝他们移动，卡宾枪发动了汽车，等他们从城市阳台过去时，他开车跟了出去。
商务车下了高速，拐进了杭城市区，刚下高速不久，就在路边停下来，放下来两个中年人，这两个人显然是一起的，他们一下车就神彩飞舞地边走边聊。
商务车继续往前开，他们在后面跟着，进了市区之后，他们七转八拐，过一段时间就放下一个人，一直到放下第五个人时，他们开始往回开了。
“不用跟了。”江灵说。
卡宾枪就近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江灵下了车，那蜻蜓停到了她的肩膀上，江灵重新上车，把蜻蜓放进了盒子里。
她见老五一直盯着蜻蜓看，就把盒子递给了他；“送给你吧。”
“别给他，给他了他会去偷拍女孩子。”卡宾枪叫道。
“好像你才会做这样的事。”谭淑梅说。
“看看，还是大妈了解我。”
老五笑着一只手接过盒子，一只手朝江灵摆了摆，表示谢谢。
江灵把那五个人的照片发给了卡宾枪，卡宾枪通过人脸扫描系统，很快就识别出了这五个人。
最早下车的两个是市一医院的医生，第三个下车的是一位公务员，还是副局长，第四个下车的是c国美院的教授，最后一位，是个小伙子，名叫高宾，富二代，父亲是杭城还有些名气的企业家，他自己也有一家公司。
“霍霍，男人们还真都是衣冠禽兽啊。”谭淑梅骂道。
“不包括我。”张威赶紧说。
“也不包括我。”老五说。
“我也不是，我是直接禽兽，没有衣冠。”卡宾枪说。
“哼，谁知道。”谭淑梅冷笑道。
张威看了看江灵，江灵笑道：“别看我，我只能证明你和我在一起时不是。”
众人哈哈大笑，卡宾枪说：“大妈，我敢保证，老韩和这个教授不一样。”
“对对对。”老五赞同。
谭淑梅的脸微微一红。
“大妈，你去市一医院看病的时候，说不定被这两个医生看过，他们还握着你的手嘘寒问暖，说话慢条斯理的。”张威笑道。
“你看完还点赞说今天这个医生态度真好。”卡宾枪说。
“恶心！”江灵和谭淑梅又一起骂道。
他们接下来商量该拿谁当突破口，两个医生和教授被他们率先否决了，他们一致认为这三个人厚颜无耻，找到他们，他们肯定会百般否认，找很多说辞，然后转过头就和大保健的说了，这样事就黄了。
谭淑梅说找这个公务员吧，他肯定很害怕事情败露，而且这种人的特点都是外强中干，胆子小的要命，找到他，他一定会求饶，让我们放过他。
“他会说，有什么条件你们就说。”张威说。
“对，我们经侦调查的时候，最好办的就是这些人，没事的时候趾高气昂，一有事就马上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卡宾枪说，“就从他下手，保证没错。”
“但你们想过没有。”江灵问，“万一他是幕后黑手之一呢？”
对啊，众人一想有道理，这种场所，肯定是有后台的，医生和教授都不会是，但这个副局长很可能会是。
卡宾枪还想到了陈局，他想既然陈局都有份，难保这个副局长就不会有份，如果他是其中之一，那他打死也不会说的。
“马普尔说的对，这个很有可能，从他下手风险太大。”卡宾枪说。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选择就是从这个富二代下手了，对他们来说，做个大保健，本来就没什么，即使别人知道，也不算丢脸的事，周围的人谁不做啊。
他们对这种场所，也没那么在意，不值得他们保护，这里不做，他们还会找到另外的地方。
“好，就从他开始吧，卡宾枪和我去找他。”张威说。
“我也去，说不定掰来掰去，还能掰出一堆共同的朋友。”老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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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原来是做直播的
<>第250章原来是做直播的
第二天，张威和卡宾枪c老五去了高宾的公司。
高宾的公司在利星大厦的二十五楼，公司不大，是做网络直播的。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公司里呈l字型一排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朝过道这边都是透明的玻璃，从外面可以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每个房间，都装饰成卧室的样子，里面的女孩，大多是穿着睡裙在直播，身后床上的被窝，也故意半掀半掩，好像人刚从床上下来，或马上就准备上床的样子。
也有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女孩也穿戴整齐，这种房间里的女孩，以唱歌或播送鸡汤文为主。
有一个类似总监的人在外面的走廊里走动，手里拿着一个看板，他一边观察着里面女孩的状态，一边随时就在看板上写着什么，然后举起来，给里面的女孩子们看。
“卧槽，原来这些直播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她们是在自己房间。”卡宾枪叫道。
“你还对着撸了好几个晚上吧？”老五笑道。
“看视频确实想入非非。”卡宾枪说，“都是闺房，还粉红色的，要知道是这样的场景，早就萎了。”
领着他们进去的前台的女孩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高宾正背靠在大班椅上，双脚搁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盯着面前的一台监视器，监视器里，是所有每个房间的画面。
高宾看到他们进来，愣了一下，放下脚，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老五，又看着张威：“你是，缤纷公司的张总？”
张威伸出了手：“对，我是张威，你好高总！”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他边说边把他们让到了沙发那边，“请坐请坐。”
他自己先坐下来，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张威他们也坐下来之后，张威说：“我们有事想请高总帮忙。”
“噢？你们那么大的公司，还用得着我们这种小公司帮忙？”
“我看高总生意也不错。”老五说。
高宾眼睛一亮，扑哧笑了起来：“莫非，你们看上我这里哪个小妹了？”
张威也笑道：“没有的事，我们是来打听一下高总昨天去的地方。”
都是年轻人，没什么好绕的，张威干脆单刀直入。
“你们怎么知道我昨天去哪里了？”高宾奇道。
“我们注意那个地方好久了。”张威说。
高宾：“你们想干什么？也有兴趣？你们别说，还真值得去，男人的天堂啊。”
“不是，我们另外有事。”张威说，“你能告诉我们在哪里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每次都是市区上的车，市区下的车，在车上，看不到外面，我自己也一直纳闷这地方会是哪里。”
“那你能告诉我们里面有什么吗？”老五说。
高宾看了他们一眼，笑道：“那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想干什么。”
卡宾枪掏出自己的证件给高宾，高宾看了看又还给了他：“要找他们麻烦？”
卡宾枪说：“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我们今天来找你，与公事无关，是我们的两个兄弟失联了，我们很着急，怀疑与那地方有关。”
“他们有钱吗？”高宾问。
卷毛把老五他们的游戏都卖了，卡宾枪想，他应该是有钱的。
“有。”卡宾枪说。
“没钱待不住，有钱就不奇怪了。”高宾神秘莫测地笑笑。
“那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卡宾枪问。
“哥们你别害我，那种地方，除了女人还会有什么？再多，我也不敢说了，傻子都知道，能做这种生意的，那肯定得有过硬的背景，我可得罪不起。”
谈话一时就陷入了冷场，确实，一般人没事，谁也不会得罪那些人，给自己添麻烦。
“你这个，好做吗？”老五为了打破沉默，用手指指外面，没话找话说。
“混日子吧。”高宾笑道，“要是能做那生意，鬼才来搞这破玩意。”
“风险也高啊。”
“看人吧，对能做那种生意的人来说，风险就不是风险，而是机会。”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很有道理。”张威笑道。
“这个社会，不就这样吗，我们这种人，普通老百姓看起来很光鲜，在那些人眼里，其实不过是只蚂蚁，想灭你时，分分钟就把你灭了。”高宾说这话时，看了一眼老五。
老五点点头，没有作声。
“对了，张总，你们那个体育馆很屌啊，我订了好几次，都订不到房间。”高宾说。
“高总喜欢什么运动？”
“羽毛球。”
“那好，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要哪个体育馆的，我给你加个房间。”
“真的？！”
“当然。”
“太棒了！谢谢，谢谢张总！”
“不客气，举手之劳。”
高宾想了一会，双手轻轻拍了一下大腿：“好吧。”
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放到了张威面前。
张威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本子，昨晚我喝多了，掉了。”
他见三个人还纳闷地看着他，笑道：“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有我和他们联系的电话，备忘录里，还有我的贵宾卡号和验证码，我掉了，找不到了。”
张威明白了，他把本子拿到了手里，也笑道：“谢谢，我捡到了，不知道这本子是谁的。”
高宾抬起一只手，指着本子，示意了一下，张威把本子递给了他，他在本子的最后，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公司地址。
“过几天你路过我公司的时候，把它还给了我。”高宾说。
“好。”张威点点头。
三个人起身，一一和高宾握手告别，握到老五时，高宾说：“你是老五。”
老五奇道：“你认识我？”
“你不是沙果的哥们嘛。”
老五点点头：“明白了，谢谢兄弟，后会有期。”
走到门口，老五想起了一件事，他转身问高宾：“对了，那地方不验身份？”
“卡号和验证码就是身份，里面的人没人知道你真实姓名，前期他们会做调查，但都不留痕迹的，不然谁敢去。”
“明了，再会兄弟。”老五挥了挥手。
他们到了下面停车场时，谭淑梅和江灵在车里等他们，见他们回来了，赶紧问怎么样。
张威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拿到了卡号和验证码，需要我们自己去验证。
“我去吧。”老五说。
“不行，他们的人都认识你，你不能去，卡宾枪去又不方便，还是我去吧。”张威说。
“你这是迫不及待要当嫖客，也不先问问五十铃。”谭淑梅笑道。
“没事，找比我漂亮的就行。”江灵说，
“放心吧，进去了我也守身如玉。”张威和江灵说。
“恶心，这表白也太虚伪了。”谭淑梅说。
“对了，还有一事，和他们联系时，要用高宾本人的电话。”卡宾枪说。
“你们有号码吗？”江灵问。
张威：“给了。”
“那简单，我拷贝一个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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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七上八下
<>第251章 七上八下
江灵话说得轻巧，张威真要去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起来，反复交待，到那里就老老实实的，看清楚什么情况就马上出来，知道吗？
张威逗她，要是我碰到比你好看的呢？
江灵瞪大了眼睛，什么？在你眼里这世界还有比我好看的女人？！
张威赶紧说，没有了，没有了，对自己也对你老公，有点信心。
江灵嘟着嘴说，信心是有一点的，不过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谭淑梅进了张威的办公室，看到两人，笑道：“怎么，在搞临别赠言？我要回避吗？”
“不用了，已经别好了。”张威说。
“那好，可以走了。”
张威已经打过电话，约好一个小时后在仁和坊的路口等，卡宾枪已经到楼下了，他把张威送到那里。
张威站起来，和江灵抱了抱，轻声说：“我走了。”
江灵和谭淑梅要送他下去，张威说，算了，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张威说着，边朝谭淑梅使了一个眼色，谭淑梅拉住了江灵。
谭淑梅看到江灵眼眶红红的，安慰道：“放心吧，阿威是个石佛。”
“什么石佛？”
“我以后再告诉你，就是说，阿威不是随便的人。”
“我知道，我不是担心那个，我是担心他的安全。”江灵辩解道。
“我也担心，不过阿威说的对，他就是进去看看，看完就出来了，会有什么危险。”谭淑梅温言道。
江灵点点头，她说我看着他，她打开平板，看到记录着张威手机信号的那个红点，一直在移动着，她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好吧，你就在这里，别回部门了。”谭淑梅说。
江灵要走，谭淑梅指指眼睛。
江灵点了点头，谭淑梅出去的时候把门轻轻带上。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江灵他们中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部门里今天有什么事，就找自己，不要去找江灵。
卡宾枪把张威送到仁和坊的路口，张威说你走吧，别让他们看到，我出来再给你打电话。
卡宾枪开着车往单位走，心里却是一派茫然，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这谜底马上就要接开，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相反，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不知道等一切真相大白时，会对陈局有什么影响，她会因此而丢掉警察的饭碗还是，会有更悲惨的下场？
卡宾枪心里明白，陈局十有八九与这事有关，她那些钱，绝对不会是靠正常的收入，这是用屁股也能想明白的事。
卡宾枪明白对她来说，自己收手才是最好的结果，但自己收得了手吗？这里面不仅仅是对同学对朋友的一份情谊，隐隐还有一份自己的责任，毕竟，追求真相才是自己的职责。
更重要的是，卡宾枪觉得这个结局迟早都会到来，不是现在，就是将来，结局是注定的，逃不掉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不知道多少次反反复复地和嫌疑人说这个词，但为什么，她自己就没有警觉呢？
卡宾枪痛苦地摇了摇头。
既然这一切迟早要来，那就让这一切早点结束吧，或许，越早结束她陷得就越没有那么深，惩罚就会轻一些，但愿如此吧。
卡宾枪把车开进局办公楼地下车库停好，人没下车，继续呆呆地想着，不管她的结局会怎样，自己到时候就尽全力去帮助她，爱她吧。
从申城回来以后，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两个人在一起时，真的就会有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相反，他和小王在一起时，却有越来越疏离的感觉，有时候卡宾枪觉得和陈局在一起时才是恋人，而和小王在一起，更像是一对老夫老妻，所有的激情都慢慢消磨在日常的相守里，变成了一种习惯。
“咚咚咚！”
有人在敲卡宾枪的车玻璃，吓了卡宾枪一跳，他抬头看看，见是小王，赶紧摇下了玻璃。
“干什么呢，躲在这里？”小王问道。
“我刚刚阿威他们那里回来。”
“嗯，我们出去。”小王指了指后面等着她的警车。
“好吧，你去忙吧，我也要上去了。”卡宾枪说。
小王摆了摆手，就朝警车走去，上了警车，走了。
卡宾枪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才下车，上楼，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站住了，没有进去，而是直接走向了陈局的办公室。
陈局的办公室门开着，陈局坐在那里在写着什么。
卡宾枪轻轻地把门关上，陈局抬起头，看到卡宾枪，略有些诧异，轻声道：“怎么是你，把门打开，打开。”
卡宾枪走过去，一直走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亲吻起来。
陈局用力挣脱着，嘴里轻声叫着道：“放开，放开，别胡来。”
卡宾枪说：“我不管，我想你了。”
陈局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伸过手来，抱着卡宾枪亲了一下，这才把他推开。
“你怎么了？”她盯着他，问道。
卡宾枪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就是想你了。”
“别耍孩子气，回去吧。”
卡宾枪打开门走了出去。
坐下来后没多一会，卡宾枪收到一个短信，是陈局的：“回家吧。”
卡宾枪开车去了别墅，没多一会，陈局就到了，卡宾枪在门口迎着她，两个人抱在一起，连楼都来不及上就倒在一楼的沙发上。
卡宾枪小心翼翼，尽量照顾着她的感受，去满足她，他觉得自己的动作甚至有一些讨好的意味，不禁自己也在心里感到有点好笑。
她妩媚地笑着，呻吟着，用手轻轻抓着他的头发。
卡宾枪在一波的激情过后突然想到，阿威这时应该已经到大保健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头，这时候哪怕他想收手，也来不及了。
阿威老五和谭淑梅，会把这一切继续，哪怕他和他们完完全全交待自己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也不会让他们停止脚步。
他们只会骂他，揍他，让他醒醒。
他甚至都想象得出来谭淑梅那鄙夷的眼神。
结束了——
一切就这样了，接下来等着这个女人的，恐怕只有苦难和恐惧。
他抱着她，亲吻着她的眼睛耳朵和脖颈，她在他的耳边呢喃，真好，亲爱的，你真好。
泪水突然就袭上了卡宾枪的眼眶，他呢喃道：“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
“你怎么了？”她有些诧异，悄声问道，一边问一边吻着他的眼睛和眼泪。
卡宾枪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泪水不停地流着，不要离开我，卡宾枪说。
不会的亲爱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她说。
卡宾枪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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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原来是这样
<>第252章 原来是这样
江灵看到张威的那个红点在仁和坊附近消失时，她知道这是上了他们的车。
大宝剑大宝剑，江灵听人说了无数次的大宝剑，也知道那是什么场所，但具体干什么的，她还真不知道。
带着好奇，她去网上搜了大保健的资料，这才知道大宝剑原来还有什么全套半套之说，而男人们，进去了就没有不做全套的。
网上有人p一了自己手绘的图，绘声绘色地介绍了大宝剑的全流程，什么胸推，什么冰火，什么浪漫日式，什么美女骑士，看得江灵脸红耳赤，没想到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多的花招。
她越看心里就越紧张，自己的男人，竟然要和别的女人去干这些，江灵气呼呼的，真他妈的受不了了。
她拨了张威的电话，电话要是通了，她就让他滚回来，他妈的，天塌下来也不能放他去干这个。
明知道电话不会通，江灵还是反复不断地打，她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这个男人，被女人这样过后，哼哼，回来就不能要了。
江灵越让自己不要去想，就越禁不住地脑补着那些画面，她仿佛看到了张威那若仙若死的脸，她用双手猛拍着自己的脸。
真他妈的受不了。
她想开门出去找谭大妈，想想找她也没什么用，她想回自己的部门去，强忍着控制自己，她知道自己这一回去，可能的后果连自己也无法预测，她觉得她首先会砸烂一些什么。
她拨通了谭小妈的电话，谭小妈叫道：“师父，有什么吩咐？”
“小妈，和师父说话，快快，和师父说话。”
“师父你要说什么？”
“别管说什么，说话就好，你他娘的说话啊。”
谭小妈听师父这口气不对，她点了一下视频会议的按键，江灵懵懵懂懂，也点了加入。
谭小妈吓了一跳，她看到江灵满脸通红，眼眶里都是泪水。
“师父师父，你怎么？”谭小妈急叫。
“我他妈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快点和师父说说话。”
谭小妈迟疑着，她小心地说：“师父，那我向你汇报一下大棚试验的情况？一七年的丝瓜上午摘了一些，请傅师傅他们尝了”
“胖子怎么说？”
江灵想了一会，她问：“小徐呢，徐静雯，她在大棚里吗？”
徐静雯是他们在水门镇项目的小组负责人。
谭小妈点点头：“在，他们整个小组都在那里。”
“把他们拉进来，我要听他们汇报所有数据。”
“师父，你这里？”
谭小妈用手指了指眼睛，江灵明白了，她破涕而笑：“好好，我都忘了，等一分钟。”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徐静雯他们也在线上了，江灵把画面投屏到了墙上。
谭淑梅刚开始隔半个小时就给张威打一个电话，电话当然无法接通，带着好奇，她也去网上搜了大宝剑，也看到了和江灵差不多的内容，看得她面红耳赤。
谭淑梅赶紧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
坐回椅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怦怦直跳，那些内容和画面，也太触目惊心了。
江灵好歹还是有过实践经验的人，而谭淑梅，至今还没经验，对男女之事，只能算大致有个了解，她觉得那会是爱的自然而然的最终表达方式。
但不知道，还可以做得这么直接c纯粹只为了刺激。
她手忙脚乱，赶紧把那些网页关了，不放心，还清除了上网痕迹，虽然不可能有人会动她的电脑，她还是怕被人发现。
隐隐的，她觉得似乎只要自己把这些网页关了，痕迹清除了，这些东西也会从网上消失。
她最担心江灵看到这些网页，她想，哪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去干这些时，心里会平静。
她打开门，站在走廊里，看了看张威的办公室，门关着。
谭淑梅想了一下，走过去，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正想敲门，她听到里面五十铃的笑声。
谭淑梅摇了摇头，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拨了张威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到了四点多钟，张威离开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还是一点音信也没有，谭淑梅急了，给卡宾枪打了电话，通了，没人接，这时候卡宾枪正在第二次的肉搏呢。
谭淑梅给老五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下老五就接了起来，叫道：“大妈，阿威有消息吗？”
“没有，我正要问你呢。”
“唉，我这也没有啊，打卡宾枪电话，这小子也没接，真急死人了。”
“我给阿威，十分钟一个电话，都是联系不上。”
“噢，等等，大妈，卡宾枪来电话了，我把他拉进来。”
第二次他们上了楼，完事之后，卡宾枪看了看掌心，有很多老五和谭淑梅的未接电话。
陈局在身边，他不敢接，也不敢拨，他知道自己任何怪异的举动，都会引起她的主意，自己把这个下午，已经搞得很神经了。
“哎呀，我要先回局里。”陈局看了看掌心，她那里也有很多未接电话。
她下了床，连澡也没洗，就火速穿好了衣服。
她走过来，俯下身，亲了亲卡宾枪，柔声道：“我走了，小东西，想我可以，不许哭哭啼啼了。”
卡宾枪“嗯”了一声。
她匆匆地下楼，卡宾枪听到下面门合拢，隐隐有汽车启动的声音时，这才给老五打了一个电话。
“卡宾枪，你他妈的怎么电话也不接？”
“刚刚在开个要紧的会，所有电话一律不许接听。”卡宾枪急辩道。
“阿威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谭淑梅着急地问。
卡宾枪看了看时间，他说没这么快，从仁和坊过去大概一个小时，整个大宝剑全套一个半小时，回来还要一个小时，阿威要下了他们的车才能开机，没这么快，放心吧，我们约好的，他一下车就会给我电话。
“卡宾枪，你是说，阿威，那些那些内容都要做，什么全套什么的？”谭淑梅问着，脸不由的又红了。
“哎哟，大妈还懂这些，不错噢。”卡宾枪笑道，“当然要做，你去了那里面，不做这些，人家还不怀疑？”
“哎呀，恶心！”谭淑梅觉得自己快要吐了，“阿威有消息，赶紧给我电话。”
谭淑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她又打了进来，说了一句：“五十铃面前不要乱说。”
又把电话挂了。
“大妈怎么了？”卡宾枪问。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老五没好气说。
到了五点多钟，谭淑梅拨了张威电话，还是联系不上，打卡宾枪，卡宾枪也说没有。
谭淑梅走出办公室，再度走到张威的办公室门口，定了定神，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打开了门。
她看到江灵正坐在沙发上，和大屏幕上的金贞他们在讨论着，看到谭淑梅，她好像才猛然想起什么，和他们说，好了，我们待会再讨论，我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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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一去没有回
<>第253章 一去没有回
谭淑梅在江灵身边坐下，江灵急问：“阿威有消息了？”
谭淑梅摇了摇头，笑道：“你心可真大，现在才想起来问。”
“哪里，我都快急疯了，和他们开会谈谈项目，才能暂时忘了这回事。”
江灵说着，眼眶就红了，谭淑梅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过一会就回来了。”
江灵看看平板上的地图，红点还没有出现，她又用那个软件，把张威的识别码输进去，还是没有反应。
江灵叹了口气：“至少知道他还在那个大保健，没有被抛尸荒野。”
“别乱说！”谭淑梅道。
江灵抱着她：“大妈，我这脑子真的停不下来，我和你说，我已经把什么可怕的情况都想过了。”
“我知道，我们都很着急。”
两个人正说着话，老五和卡宾枪来了，谭淑梅和卡宾枪说：“就按你说的时间，阿威也应该回来了。”
“是啊，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卡宾枪呢喃着。
“五十铃，那个号码你还记得吗，高总的？”老五问江灵。
江灵说记得，她马上告诉了老五，老五说打个电话问问，他按出了一串号码，谭淑梅说，开免提，开免提。
“喂，高总，我是老五。”
“哦，你好。”
“兄弟，我想问一下，我们弟兄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中午。”
“哈哈，那还早呢，我估计最少还要两天。”
“啊，怎么会？”
“怎么不会，哥们，我最长待了十七天。”
“卧槽，那里面有什么啊，能让你待这么久”
“这个，哈哈，哥们，等你兄弟回来自己问吧，天堂，男人的天堂，对了，你们谁去的？”
“”
“是张总吗？”
“嗯”
“慢慢等吧，张总看上去身体也不错。”
“哦哦，”老五看了江灵一眼，赶紧把话题岔开：“兄弟，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要有事就不会带进去了，现在没事，肯定没事，慢慢等吧。”
“好，谢谢兄弟，下次一起聚聚。”
“好嘞，再见哥们。”
老五放下电话，看着五十铃说：“放心吧，你也听到了，安全不会有问题。”
“对，高总说的没错，他们要是发现什么就不会带进去，上次老五就是，直接在外面处理了。”卡宾枪说。
“可是可是，”江灵哭丧着脸，“他要在那些女人中间待两天啊？”
“放心吧，五十铃，阿威有分寸的。”老五说。
“别骗我了，那些可都是专业的，她们围着他转两天，除非阿威不是男人，不然，我不信他能控制得住，这不科学。”江灵哭道。
“别人不行，石佛可以。”老五说。
江灵抱着谭淑梅哭着，谭淑梅朝老五他们使了个眼色，老五和卡宾枪连忙站了起来。
“那我们先走了。”老五说。
“好的，我陪五十铃。”谭淑梅说。
老五和卡宾枪下了楼，坐进车里，老五说不行，我要去找我兄弟沙果，让他帮我约下高总，我还是要想办法问清楚里面的情况。
卡宾枪说好，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局里。
“你车在我公司，回什么局里，我先送你回我公司楼下。”
“我都忘了，好。”
卡宾枪坐在副驾坐，心里忐忑不安，虽然前面老五的电话他都听到了，他却还是放心不下。
他给陈局发了一个短信：“晚上一起住家里吧，我想要你。”
他想，自己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和她在一起，虽然从她那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但卡宾枪觉得，如果他们的场子出了事，她一定会接到报告的，自己在身边，至少能觉察出她的异样。
过了一会，陈局回了短信：“真拿你没办法，好吧。”
卡宾枪马上给小王发短信：“亲爱的，我晚上要回我父母家。”
小王回了：“好的，那我也回家陪父母。”
老五和卡宾枪走了不久，谭淑梅和江灵说：“走吧，我们也回家。这两天我陪你住。”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怎么，你嫌弃我？”
“没没，大妈，我的意思是，家里不是还有辛宁吗。”
“这次的事情，可没和辛宁说，说了，她那个死心眼只怕比你还着急，说不定整晚又会坐在门口等。等下回去，我们就和他们说，阿威有急事出差了。”
“好吧，大妈，谢谢你，说真的，我一个人真的会很害怕。”
他们回到了家，辛宁看到她们两个，没有张威，果然就问她们张威怎么没回来，谭淑梅说出差了，晚上我住你们家。
“好啊，好啊，小姨我要和你睡。”邓小雨叫道。
晚上，等小雨睡着了，谭淑梅去了江灵的房间，江灵还坐在床上发楞，看到她，往边上移了移，谭淑梅和她并排靠着床头坐着。
“大妈，你知不知道大保健是做什么的？”
江灵突然问道，谭淑梅还没来得及回答，江灵又说：“我知道。”
谭淑梅只好老老实实说：“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去搜索了一下。”
这么说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大妈也都看到了。
“大妈，你说，那些女的真的会那么做吗？那么恶心的，还把果冻塞进去？”江灵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网上可能就是乱说的。”谭淑梅笑道。
“不会的，说的还是合理的，你想，毕竟那些女人是专业的，总要有和我们不一样的本领，才能吸引住男人。”江灵很坚定地说。
这话就尴尬了，谭淑梅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毕竟自己，是连男女在床上该干什么还懵懂的。
“你没听那个高总说吗，他待了十七天，十七天，其他什么事也不干，就干这个，要是没有特别的本领，怎么做的到？”
“嗨，他是他，阿威是阿威，人和人不一样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大妈。”
“我被你说糊涂了”
“我就怕阿威进去那里，这也不肯，那也不干，那他就马上露馅，就会有危险了，你也知道阿威，那个石佛。”
谭淑梅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层，这个五十铃，脑子里到底在转什么？
谭淑梅有些惊讶地看着江灵：“那你，到底是希望阿威干还是不干？”
江灵怔怔地看着她：“是啊，我到底希望他干还是没干？”
“哎呀，我也不知道了！”江灵摇晃着脑袋。
“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安全。”过了一会，江灵说道：“他干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回来就行。”
江灵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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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坠入花丛
<>第254章 坠入花丛
张威上了车，四周黑漆漆的，车里也没有灯，只是刚才开门上车那短暂的片刻，张威看到车厢里已经有人，也没看清是谁，大家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讲话。
接完了他后，汽车在城里转着，又接了两个人，然后就没再停车，张威判断，这是应该往回开了。
感觉到汽车上了高速，加快了速度，车上有人叫到，各位劳驾，把手机给我。
有人碰了碰张威的手臂，张威把左手伸给了他，他打开张威的系统，把所有定位和系统都关了。然后说了一声谢谢！
又去检查下一位。
车在高速上开了十几分钟，张威感到车子拐下了高速，这里该是那天他们来过的那个路口，从这里过去，就应该是通往江东开发区的那条路。
“抱歉，各位，路不太好走。不过，待会就做人上人了，这点辛苦，应该没什么。”
刚刚关了他们系统的那人开着玩笑，其他的人都没说话，只有一个人嘿嘿地干笑了一下。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老客，多少是新客，张威心想，老客这时候大概都在黑暗中闭目养神，那些新客，大概都会和他一样，有点激动，又有一点紧张。
你激动什么？张威暗自笑了一下，在自己的母地球，张威知道，包皮是去过大保健的，他曾向自己绘声绘色地描绘过那里的情景，张威有些不信，他不相信真的有把性行为做到那么夸张的。
他和辛安一起看过几个a片，即使a片，也没有包皮说的那么刺激，今天终于可以验证一下，自己终于，也是做过大保健的人了。
张威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他似乎自己也不相信，他有一天，真的会来做大保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汽车猛地晃了一下，像碾过了一道门槛，接着车子停了下来，车门被突然拉开，一道亮光倒了进来，吓了张威一跳。
张威下了车，看到自己现在是在一所空荡的大车间里，张威跟着其他的人进了院子，穿过那一堆堆的机器，最后到了那座液压机前。
张威到了地底，穿过长廊，到了外面，顿觉眼前一亮，蓝天碧水和如云的比基尼美女，一下子就把张威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觉得就像自己刚刚来到这个地球时一样，头突然就有点晕眩。
服务生把他带到了更衣室，换好泳裤，套上睡袍，再检查一遍他手上的系统，给他戴上手牌。
背书一样，不管老客新客，服务生把注意事项和服务价码都告诉了他们。
“这钱是现在给你们还是最后结？”张威拿着装现金的袋子，问道。
服务生笑了一下：“账是最后结，钱你现在交给我们帮你保管或放在这里，都是一样的，都很安全。”
张威“哦”了一声，把装钱的袋子扔进了柜子。
其他的人都迫不及待，已经走了，张威一个人走到外面，他感到自己脑子突然就短路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看到了很多的明星脸，他在泳池边上走了一会，双眼四下张望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长得像郑爽的女孩子，张威赶紧说：“对不起！”
郑爽朝他笑笑，躺在边上沙滩椅上的一个长得像戚薇的女孩咯咯笑着，张威看了看她，她说：“你是第一次来吧，帅哥？”
“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拘谨的样子就知道了。”
张威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朝她笑了一下：“你猜得没错，是第一次。”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有那条老狗了，不然要尝你这个鲜。”
她手指了指不远处泳池里游泳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说。
那人看到她和张威在说话，就往这边游，张威知道自己坐着的是那老家伙的椅子，他赶紧站了起来，和她说再见。
“没机会再见了，这里长我这样的，就有几十个，见了你也不认识。”她又咯咯笑着。
张威沿着道路往前走，走出几步回过头，看到她也注视着他，朝他挥了挥手，张威的脸红了一下。
他心里对这个女孩大有好感，如果不是她有客人了，他倒愿意坐在那里，和她多聊一会，了解了解这里面的情况。
接下来又不知该干什么了，张威朝花园里走去，这一路，走得他胆颤心惊，他好几次和穿着泳装的舒淇擦肩而过，她们都朝他歪着嘴，妩媚地笑。
张威的心怦怦直跳，要知道舒淇可一直都是他的女神啊，第一次和她这么近地接触，他都能嗅到她们身上好闻的气息，这足以令张威感到气短。
他赶紧离开花园，他看到泳池的那边有一长排半圆的三层楼房，就朝那边走去。
张威刚走进大厅，就赶紧往后退，他退到了大厅门口的一大盆植物后面。
张威定了定神，再伸出脑袋朝里面看，没错，他看到了卷毛，他看到卷毛和一个胖子，还有另外的两人站在大厅里聊天。
好在卷毛侧对着大门，没看到他，从另外几个人的装束看，他们都穿着人字拖c大裤衩和p一l一衫，不像自己这样是泳裤睡袍，他们显然都是这里面的人。
四个人站着说了会话，就朝走廊里面走去，张威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他想看看卷毛到底去哪里，去干什么。
走廊很长，一眼望不到头，走廊的两边，是一扇一扇的门，有关着的，也有开着的。
张威不敢跟得太近，他和卷毛他们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他尽量低着头，眼睛却努力上翻，注视着他们。
有人从后面突然一把掐住了张威的脖子，张威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却没有发出声。
他被人半抱半推进边上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门被砰地关上。
进了房间，那人才放开张威，张威定睛一看，惊叫道：“日大！？”
日大气喘吁吁，骂道：“阿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敢跟着他们，不要命了？”
“日大”
日大伸出手，制止了他：“等一下，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日大打开门出去，过了一会，他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张威看到又吃一惊，跟着日大的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舒淇，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在花园里见过的其中之一。
“这个是我朋友，就开这间房吧，美女你陪他，全包。”
舒淇朝张威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她举起自己的手牌，和张威对了对码，再点一下，她和日大说：“房开好了。”
“好，你现在出去玩一会，过十五分钟再回来，我和我朋友说几句话。”
日大和舒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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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张威的挣扎
<>第255章 张威的挣扎
“阿威，你怎么会到这来的，太危险了，幸好我看到了你。”日大说。
“我来找你们。”
“找我们干嘛？”
“你总不能一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吧，你家里还一直以为你在公司”
日大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唉，没用的，你不知道这事有多复杂，这里面水有多深。”
“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看不出来吗，这些都是打印人，用打印人赚钱啊。”
“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日大？”
“几句话说不清楚，等会再说，我先说重要的。”
“好吧，你说完我就出去了，反正我进来就是看看，现在也看到了。”
日大吃了一惊，叫道：“不能出去，这就是我先要和你说的，你现在要是出去，他们马上就起疑，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用了别人的卡号。”
“那好，记住了，你现在出去，人还没到市区，就会被他们发现是假冒的，结果会怎样你也知道。”
“啊，还会这样？”张威吓了一跳。
“对，记住我的话，就待在这房间里，不要出门，需要什么，让那个女的去帮你拿。你在这里，最起码要待够两天再出去，这样才不会起疑。”
张威看着日大，见他说的很认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这荒郊野外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张威点点头。
“我会找时间再过来的，其他事，我们到时再聊，对了，还有，表现正常一点。”
“什么正常一点？”
“像个嫖客那样，该抱抱，该操操，别让那女的觉得你是个怪人，懂吗？就怕你会多事，我特意给你找了舒淇，你不最喜欢舒淇吗。”
“我现在喜欢我老婆。”
“哪个是你老婆？”
“你没见过。”
“好吧，别那么矫情，保命要紧，操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来都来了，不操白不操。我走了，卷毛他们在等我打麻将。”
走到门边，日大又回过头来，再次嘱咐：“记住，千万别出这门。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会告诉你。”
日大出去不久，有人敲门，张威知道应该是舒淇回来了，就说“请进。”
门推开，随后掩上，还细心地反锁了，然后转过身，歪着头朝他笑着：“哥哥，你好，我叫小七。”
张威赶紧说：“噢噢你好，我叫张噢噢，我姓马，名叫马威。”
小七看着他笑了一下，心下知道你们男人，到这里反正不会说真名，叫什么也无所谓。
张威退回两步，坐到了沙发上，小七略微有些吃惊，一般来说，男人这时候都迫不及待，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抱住自己，在脸上乱亲乱啃，然后倒在床上。
沙发那是要过好久，一般是换姿势的时候才会用到的，这个哥哥倒是别致。
小七轻笑着，走过去挨着张威坐下来，张威下意识地把睡袍拢了拢，小七看到，笑了：“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你你你，不要误会。”张威的脸红了，语无伦次。
“那哥哥是喜欢在这里做还是床上？”
“这里坐吧。”
“好吧。”
小七微微一笑，她伸手来解张威的睡袍，张威吓了一跳，我让你在这里坐，你这是要干嘛
张威下意识还想阻拦，但想到日大的话，就放弃了，小七把他的睡袍放在一旁，伸手摸了摸他的前胸，软软道：
“哥哥的身材真好。”
小七紧挨着他站着，张威能够嗅到她身上好闻的气息，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自己以前一直暗恋的那张脸和烈焰红唇。
张威的呼吸有点急迫。
他还没看清小七是怎么扭动着手臂，比基尼就从她身上滑落下去，轻轻一跨，人就坐到了张威的大腿上。
张威的脑袋，正好就抵住了她柔软的胸部。
张威摊着双手，不知所措，她捧起他的脸，亲吻起来，张威双手僵了一会，最后忍不住也抱住了她，心里一直宽慰自己，是日大叫我正常一点的。
她轻轻地妩媚地笑着，一边亲吻一边把气呵在了他的脖颈里，张威的脑袋乱哄哄的，他想起了江灵的脸，想起了她的声音，他又觉得自己不由自主，江灵的声音和小七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不知道哪个真实，哪个虚幻。
小七的皮肤很光滑，她的皮肤是清凉的，但没有林茵那么凉，她的嘴唇是温暖的，让他想起了那个刘编导。
张威觉得自己那里抵住了她。
她轻轻地笑着，在他的耳边耳语：“哥哥你要我先给你口吗？”
张威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下意识地“嗯”了一下。
她的身体滑下去，顺势就带走了他的泳裤，张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突然就被抓住了，温柔的缠绵的刺激的让人神魂颠倒的
张威猛地清醒过来，他推开她的脑袋，站了起来，他看着她蹲在那里，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这时候张威是真的想到了日大。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要去下洗手间。”张威边说就边慌不迭地逃向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四周都是镜子，从哪里看，他都能看到自己那兀立的兄弟。
张威倒了杯水，在马桶盖上坐下来，他喝着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说他不喜欢她那肯定是假的，如果说他不想要她，张威自己也不相信，如果张威现在没有江灵，他想自己不会也不想抵抗，他毫不犹豫地就会敞开自己。
张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觉得这面目有点狰狞，也有点陌生，他想起日大说的话，接下来还有两天，张威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抵御这种诱惑。
更关键的是，他还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是在抵御。
是啊，有哪个傻逼到了这里会让自己不放纵的，从她刚刚的眼神里，他已经看出了她的疑惑，她要是出门把这疑惑和同伴说了，那么自己，马上就会成为这里的焦点。
日大的告诫确实不是危言耸听。
他打开手心的相册，找到了五十铃，五十铃朝他笑着，张威呢喃道：
“你还笑，你笑什么，你老公死的心都有了。”
张威苦笑一下，叹了口气，他关掉相册，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览无余，那个兄弟，很不合时宜地挺立在那里。
张威再打开相册，五十铃还在笑着，张威和她说：
“对不起，亲爱的，逢场作戏看样子是少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守底线的。”
他看着江灵，又苦笑一下，右手伸下去，不停地运动起来。
张威看到自己那里软塌塌的，这才松了口气，他用冷水匆匆冲了一下，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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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底线，你有吗？
<>第256章 底线，你有吗？
张威出去的时候，小七已经披了一件睡袍坐在那里，她看着张威走出来，张威感到，她一直都盯着自己那里，不禁有些窘迫，又遮无可遮，只好加紧步伐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顺手也抄了睡袍披在身上。
小七咯咯笑着，“你干了什么？”她问。
“什么？”张威故作不解地问。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样了？”她用手指着那里问。
“我小便了。”
“噢——明白了！”小七故意拖长了声调，意味深长地说。
小七靠在张威的身上，轻声道：“哥哥你好像很紧张。”
张威点点头：“嗯，我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你别笑我。”
“不会的，放心吧，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见过，我懂的。”小七随口就答，张威不禁被她惹笑了。
“你懂什么？”张威问。
“哥哥是那种腼腆的人，你是不是喜欢慢热型的。”
“对对，就是这样。”
“那好吧，我们不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
“对对，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反正我在这里，就你了，不会换其他人。”
“真的？哥哥你太好了。”
“我们，来看电视？”张威说。
“好。”小七打开了电视机，盘腿坐在沙发上。
终于不要再天人交战，张威轻轻地松了口气，看了一会电视，张威说自己有点困了，他又不敢去床上。
小七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拍拍自己的大腿：“头枕在这里，睡吧。”
张威倒了下去，小七的手从他身后，伸进睡袍，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挠着，很舒服。
有那么一刻，张威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温顺的猫，被主人爱抚地顺着毛宠。
张威本来只想假寐一会，在小七的抚摸下，他慢慢放松开来，竟真的就睡着了。
张威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和江灵躺在一起，两个人互相缠绵着抚摸着，张威感到自己在江灵的引领下，说不出的享受和舒服。
他们慢慢地发展，张威觉得自己按捺不住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时才看到那个妩媚的人跪在地上，头趴在那里一上一下。
张威吃了一惊，江灵去哪里了？
他看到了另一张同样让他无法拒绝的脸，他想把她推开，手却伸出去摸着她的脸。
她朝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身子慢慢抬起来，压在了他的身上。
张威觉得自己的兄弟在寻找着，已经找到了门口，她迎迓着他，鼓励着，期盼着，他们就要交融在一起。
张威一个激灵，吓了她一跳。
张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去小便！”
他叫着就冲进了卫生间。
他看到自己的脸和自己的兄弟，都已经涨得通红，张威用右手快速地活动着，直到自己平静下来，兄弟也偃旗息鼓。
张威用凉水冲着，声音很轻，生怕被外面的小七听到。
张威定了定神，打开了门，他“啊”地一声大叫。
小七站在门口，她已经穿好了比基尼，冷冷地看着他，显然已站在那里好久了。
“你是不是需要退房，另外再找个喜欢的？”她看着张威，问道。
张威哑口无言，小七冷笑了一声：“好吧，我走了，再见。”
她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张威想起了日大的话，知道她这一出去，大事就不好了。
张威醒悟过来，一把把她抱住，她努力挣脱着，张威却死死不肯放手。
张威抱着她，人往房间里移动，到了床前，把她推到床上，自己跟着也倒了下去。
小七还想起来，张威死死抱着不让起身，两个人抱着躺在那里，气喘吁吁。
“你觉得你这个人是不是很无聊？不喜欢我，你点我干嘛？”小七看着他，责问道。
“不是，我喜欢你，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从小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哼哼，那你还要到洗手间把它撸了？谁信你。”
张威本来是想辩解，撸了是为了再做起来时更经久，可这样人家要你再做呢，你怎么办？
“我没骗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张威感到小七慢慢平静下来，这才放开了她，她看着张威，张威心虚，不敢去注视她。
“你看着我。”她说。
张威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过去了。
她伸手把他的头扳回来；“你看着我。”
张威只好看着她。
“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张威真诚地说：“真的，不骗你。”
她的一双大眼睛逼视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想要我？”
“我”
“我知道了。”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你是不是嫌我这里脏？”
“不是，真的。”张威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总不可能一次次去洗手间，他决定干脆告诉她。
“我有一个女朋友，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不想背叛她。”他看着小七，真诚地说。
“那你还要到这里来？”
“陪领导，没有办法，你一定也见过那些领导，他们觉得，你只有自己陪着他来，并也做了，他才会放心，知道你不会出卖他。”
张威撒谎道，他当然不能说明自己到这里的真实意图。
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小七的脸色和悦起来，她认真地看着他，过了好久，她才笑了起来：
“真是可笑，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只要没进去，就不算背叛？”
“其他人不知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张威老老实实回答。
小七又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你也应该尊重我。”
“我很尊重你。”
“没有，你没有尊重我，你不想要我，就是对我的不尊重，你应该知道，赢取你的喜欢，是我的工作。”
张威点点头：“对不起，我明白了，但我和你说实话，我很想要你，不过不能要。”
小七点点头，过了一会，她笑道：“其实你可以和我说实话的。”
“我现在说的就是实话。”
“我是说，要我，但可以不进去的，我有很多办法。”
“还可以这样？”
“那当然，再说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
“好吧。”
小七的身子挪到他身边，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慢慢地抚摸着，她一点一点吻着他的每一地方。
都说开了，张威也不再那么紧张，他觉得自己放松下来，人变得柔柔的，松松垮垮的。
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的兄弟又强大起来，小七嘻嘻笑着，用手，用胸，最后用口。
张威觉得自己终于打开了闸门。
就这样，哥哥你喜欢吗？
张威点了点头，这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这算不算是守住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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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都了解了，又能怎样？
<>第257章 都了解了，又能怎样？
直到半夜，日大才来敲他们的门，日大进来的时候，小七很知趣地说：“你们聊，我去外面游泳，亲爱的你待会叫我。”
她举了举自己的手牌，张威点了点头。
“怎么样，这里的妞，还有搞头吧，阿威？”
“她们都是打印人？”这个问题一直疑惑着张威。
“对，不然呢，你还以为她是真的舒淇。”
“可她们不像助工，也不像生活伴侣啊，怎么说，她们更像是完全人。”
“她们就是完全人，除了不会怀孕，不会背叛，其他没什么区别，要是都像那些傻傻的打印人，妈个鸡，谁会光顾这里。”
张威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超出自己的想象，自己以为像林芸那样的只会是特殊产物，没想到这个世界，原来早就已经有人大批量地打印，把她们当奴隶一样出售获取利益了。
张威心想，要是霍金还活着，自己把这情况告诉他，只怕他会万念俱灰。
“还没有说，阿威，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来找你啊，你他妈的以为自己一走了之就可以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这次是因为卡宾枪去了你家，你父母告诉他，说你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一趟，我们才算找到线索。”
日大沉默了，他叹了口气：“谢谢你，阿威，谢谢你们，你们没必要找我的，太危险了。”
“你都可以回家了，为什么不给我们电话？”
日大苦笑道：“你以为我可以吗？我都在他们监控之下。”
“什么？你是说卷毛？他们派卷毛监视你？”
日大点点头。
“那你不可以逃走吗，你知道我们会帮你。”
日大沉吟了好久，又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可是，他们用我父母和我姐姐的一家威胁我。”
“可以报警啊。”
“没有用的，阿威，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逃到水门镇，不过一个晚上，就被他们找到，怎么找到我的？我后来才知道是警察找到的我，你说，我还能报警吗？我无所谓，妈个鸡，我不能把家人再害进去。”
这一次轮到张威沉默了，确实，他听卡宾枪说，他们刑侦支队的大队长就参与其中，而依江灵的判断，那还是一个小角色，他们后面的势力集团，可想而知，难怪日大这么害怕，他一定是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你当时怎么会去水门镇的？”张威问。
日大把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和张威说了，除了小洁最后的结局，至此，萦绕在张威心头的疑团才算完全打开。
张威伸手拍了拍日大的肩膀，心里感慨万千。
“对了，阿威，你们的游戏做得怎么样了？”
“什么游戏？”
“就是在水门镇做的那个啊。”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张威死死盯着日大：“你不知道我们的游戏被人偷了？不知道老五的父亲被抓走了？不知道缤纷已经垮了，后面我们又一起努力把它救活了？”
日大被张威问得目瞪口呆：“偷走？谁把游戏偷走了？妈个鸡，阿威你好好说。”
“你真的不知道这事？”
“妈个鸡，我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操，我怎么会知道。”
日大看着张威，焦急地说，张威从日大的眼睛里看出来，日大应该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卷毛，是卷毛偷走的。”
“啊！”日大惊呼了一声，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对了，对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妈个鸡，我说卷毛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说他们怎么这么信任他，关系这么好。原来，原来他是躲到这里来的，他们还真的是一伙的。”
“你说对了，日大，我幸好没被卷毛看到，要是看到，还真危险了，你也是，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我要出去简单，可我出去了，我的家人就危险了，这个代价太大。再说，这里不也挺好，有吃有住，还有数不尽的女人可以操，古代皇帝，也不过如此。”
日大始终还是没有说小洁的结果，他看着张威，笑道，张威却感觉得出来，他这笑里有一丝的无奈和苦涩。
“对了，接下来你们准备干什么？”日大问。
“对这里的情况都了解了，我会告诉卡宾枪，卡宾枪会和他们的领导汇报，到那时，你也解脱了，日大。”
“没那么简单，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凶狠，忘了这事吧，阿威，别惹火上身，做你们自己的事，离这帮人远点。”日大苦口婆心道。
张威沉默了，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日大看了看时间，他说我要走了，他们还在打麻将，我骗他们屌痒，偷跑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去，他们会找我。
张威站起来，把日大送到门边，两个人拥抱了一下，张威说：“保重，兄弟。”
“知道了，阿威。后天有出去的机会，我会来叫你，我没来的话，记住，一定不要出这门。”日大说。
“好的，我知道了。”张威说。
张威给小七打了电话，小七回来后，他让小七打印了一些食物和酒，两个人边聊天边喝，张威对这里面的情况又了解了一些，包括这里面另外一座楼的情况。
包括小七她们出生的地方，她不知道那是哪里，但知道她们坐了船，然后坐了很长时间的汽车才到这里，她们那一批上船的有三百多人，只有二十多人到这里，还有其他的，应该是去了其他城市。
“每年都会有新的人来吗？”张威问。
“是的，不断会有当红明星啊，就会有新的需求，几个月会来一批，像我们这样，有长期粉丝的好一些，在这的时间就长，有一些明星，很惨的，今年很火，明年就没人问津了，一个月也开不不了一次房。”
“那怎么办？”
“集中送走，有新的一批来的时候，就会有一批旧的被送走。”
“送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离开过，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也是好奇，我说怎么这里有这么多当红明星。”
“你是说我过气了？”
“没有，有些人的星光是一直在的，比如你。”
“这倒也是，我在这八年了，也没感觉自己被冷落，每年还有新的舒淇送来。”
吃好喝好，两个人躺在床上，都说开了，就感觉十分的轻松和惬意，他们拥抱，他们亲吻，如法炮制，小七用各种办法愉快地干掉了张威的兄弟。
然后愉快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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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地狱和天堂，都在那里
<>第258章 地狱和天堂，都在那里
到了第三天，日大来了，和张威说，现在快走，卷毛他们刚刚过去。
张威赶紧起身，他穿好睡袍，和小七告别，两个人抱在一起，竟有了一些不舎。
日大分开了他们，骂道：“好了，别滥情，妈个鸡，老子当初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张威看了看小七，感觉她眼眶里似有泪光闪动，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这才跟日大出去。
张威感到心里有些空落，日大把他送到了大厅门口，和他说：“快走，最快速离开这里，别磨叽。”
张威绕过泳池，往更衣室那边过去，走出去二三十米，回头看日大还站在那里，张威朝他挥了挥手。
日大看着张威的背影，感觉有些哽咽。
“日大，你妈逼在这干嘛？都在等你。”有人在身后叫着，日大回过身，看到是卷毛，站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
日大赶紧说：“妈个鸡，看什么，看妞啊，我怎么看到好像有新来的。”
“哪里哪里？”卷毛说着就往大门口走。
日大一把箍住了卷毛的脖子，往走廊那边走，张威这时应该还没走到更衣室，这要让卷毛看到，可不得了。
“妈个鸡，有没有新货，去问问大老叉就知道了。”日大叫道。
几圈麻将下来，日大去洗手间时，卷毛问大老叉，你们有没有一个叫张威的客户？
“没印象，怎么了？”大老叉问。
“你查一下。”
大老叉查了一下，说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朋友，我今天以为看到他了，是我看错了。”卷毛说。
“波大的你就不会看错。”二货在边上骂道。
张威回到了那个空旷的厂房，那里有六七辆别克商务车停在那里，张威被领上其中的一辆，车里已有两人，等了五六分钟，又有两人上车，跟着最后上车的是他们的工作人员。
车门被关上，张威他们置身在黑暗里，汽车马上就启动了。
张威心里暗算，按这个速度，这里的生意是真的不错，每天的客流量惊人。
汽车过了那段颠簸的路，驶上高速的时候，张威轻轻松了口气，马上就要回到杭城，回到家了。
此刻张威再想起里面的一切，想起小七，就感到恍如梦中，张威不得不承认，虽然经过天人交战，他在里面的经历是愉快的，他感到自己在那方面，原来是个小学生，现在突然就升级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原来男的和女的在床上，可以玩出那么多的花样，以前他觉得刘编导已经够厉害了，现在感觉，那也完全是刚刚启蒙，还呆板稚嫩得很。
张威现在理解高宾为什么说他可以在这里住十几天，自己最初觉得两天的时间很漫长，回过头看，不也是一瞬？
这个地方，既是男人的天堂，也是男人的地狱，男人到了这里，就像吸毒，是会上瘾的，日大和卷毛，不就是这样一步步地陷进去，最后什么都不管不顾，难以自拔？
车子进了杭城，在街道上绕着，第一次停下来时，张威朝车外瞄了一眼，应该是在鄢陵路附近，下了一位宾客，马上就开车了。
第二次再停车时，张威坐在那里，还朝车外瞄着，有人碰了碰他，轻声说：“你到了。”
张威赶紧下车，他下了车朝四周看看，这才发现，这里正是他几天前上车的地方。
张威下了车，开了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江灵的电话却进来了，张威知道，她一定是一直盯着平板，看着自己的红点出现，就打过来，张威的心里一热。
“你回来了？”电话打开，江灵的声音就叫道。
“我回来了，亲爱的。”张威说。
电话的那头，突然就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张威听到边上的谭大妈凑过来叫道：
“阿威，你在那里别动，我让卡宾枪过来接你。”
过了十几分钟，老五先到了，他下了车，看到张威就嘿嘿笑着：
“你他妈的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要出人命了。怎么样，嫖得过瘾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卡宾枪也到了，他刚下车，老五就叫道：“别下车了，走吧，那里的婆娘还在哭呢。”
三个人重新上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就往缤纷公司开去。
他们到了缤纷公司的大门口，就见到江灵和谭淑梅站在大门外的树荫下等着他们，老五赶紧停了车，张威打开车门下去。
江灵的眼睛还红红的，看到张威，竟有一丝的害羞，张威一把就抱住了她，她趴在张威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着。
谭淑梅在一旁安慰：“好了，完整无损地回来了。”
江灵在张威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张威“哎呦”叫了一声。
江灵骂道：“臭东西，身上都是别的女人的气味。”
“这也能闻出来？给我闻闻。”卡宾枪凑过来，谭淑梅一把把他推开。
四个人往院子里面走，江灵牵着张威的手，他们在路上碰到麦克，麦克见江灵眼眶红红的，“哎哟”一声：
“五十铃，这可是我见到你的处女哭，怎么，阿威欺负你了？”
“滚，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不吵架啊！”江灵骂道。
他们到了张威的办公室，关上门，张威把里面的情景都和他们说了，包括怎么碰到日大，日大又是怎么和他说的。
那几个人听得目瞪口呆又心惊肉跳，没想到这故事原来这么曲折，而又这么危机重重。
“日大真可怜，等于是被一直软禁在那里？”谭淑梅说。
“他们的算计也是厉害，难怪日大父母一直都还蒙在鼓里。”卡宾枪说。
卡宾枪心想，如果陈局参与其中，这一切就好理解了，也只有她那么心思缜密的人，能把这一切掩饰得这么天衣无缝，要是自己那天没有去日大家里，这一切就会继续下去。
“这个对手真厉害，不是一般人，卡宾枪你要小心了。”
江灵看了看卡宾枪，提醒道，卡宾枪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接下来怎么办，是听日大的劝，就这么放弃了？”谭淑梅问。
“你们放得下吗？”老五问。
张威摇了摇头，老五说：“好，我也放不下，不管对手是什么人，我们也要和他们干。”
“我支持，我们一定要把日大救出来。”张威说。
“可以报警吗，卡宾枪？”谭淑梅问。
“现在还不行。”江灵说，“他们那个大队长，只不过是个马仔，后面还有高手，要是现在报警，我们连这地方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他们完全有时间转移，最后最多就牺牲几个马仔，什么也抓不到。”
“对，五十铃说的没错，我们要把那地方找到，才能打对方措手不及。”张威说。
“卡宾枪，你想什么，说句话。”老五叫道。
“我同意五十铃和阿威说的。”卡宾枪说。
“不对！”江灵突然叫道，其他人都看着她，什么不对了？
“这么说你这两天，都和舒淇在一个房间？”江灵问张威。
张威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点头。
“还穿的很少？还在一张床上？”
张威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理她，谭淑梅和老五憋着笑。
“别躲，张威，老实说是不是。”江灵问。
张威说是。
“那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说，你有没有动了邪念？”
张威尴尬地嘿嘿笑着，谭淑梅和老五哈哈大笑。
“五十铃，阿威是去当嫖客，你以为是去谈理想？还有没有动邪念，只怕是该动的都动了吧。”老五说。
“啊！我受不了了！”江灵张狂地叫道，谭淑梅赶紧抱住了她。
“你忘了你自己怎么和我说的？还说阿威要是这也不肯那也不干，就会有危险。”谭淑梅趴在她耳边，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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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说清楚了才睡
<>第259章 说清楚了才睡
“算了，看在是舒淇的份上，饶了你。”江灵在谭淑梅的劝慰下，慢慢平息下来，最后瞪了张威一眼。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那地方吧，马普尔，看你的。”卡宾枪说。
“从他说的那里面的情况。”
江灵白了张威一眼，张威讪笑着，江灵继续说：“应该和我们以前判断的一样，是在江东开发区，要在别处，这么大规模的建筑会很引人注目。”
“可江东开发区那么大，有几千座厂房，怎么找？”卡宾枪问。
“别急，根据他提供的情报，那里要维持运转，一定需要很大的电力，他们不可能接市政用电的，一个废弃的工业区里，某一个地方有这么大的用电量，马上就会把他们暴露。”
张威点点头：“说得对！”
“别拍马屁！”江灵骂道，“最可能的就是他们自己发电，而且我估计，发电设施会埋在地下。”
“那怎么办？”谭淑梅说。
“简单，这么大规模的发电机，我们只要带上测量仪器，开着车就能探测出来。”
“那还等什么，马上走啊！”老五叫道。
“别急，我要打印仪器，还要打印辆车，装一个假牌照，他们在周围不会没有防备的，我们一到，可能就会被他们发现。”
老五c卡宾枪和谭淑梅点着头。
“明天去吧，今天，我还要教训他。”江灵指指张威。
谭淑梅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站起身，走出门去，谭淑梅笑道：
“五十铃，你现在就开始教训吧，我们在隔壁，阿威你喊救命我们就过来。”
谭淑梅出去的时候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张威唯唯诺诺，正欲解释，江灵却转身一把抱住了他：“死东西，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接下来他们一起去张威那里吃了饭，因为还要商量这件事，就没有叫其他人，只有他们五个知情者。
张威见江灵一直和颜悦色的，不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一页总算翻篇了。
没想到两个人到了床上，江灵又想起来了，她一定要张威交待，和舒淇做了几次，张威说一次都没有。
江灵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舒淇唉，你的梦中情人唉，这样的机会你怎么会错过，要是我，我都忍不住。
但是我真的没有。张威说。
怎么可能，你说你怎么可能，老实交待吧，我不会怪你的，你去完成的是一次卧底任务，不做才会露馅。
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
不可能，躺在舒淇的边上你还能心如止水，除非你不是男人。
心如止水倒没有，搂搂抱抱是有的，但正的没有进去，求求你，睡觉吧。
起来起来，说清楚了才睡，你说的这些都不科学。
张威看着她，无可奈何，他说：“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好，我保证不笑话你。”
“真的是抵抗不住，真的是有反应，不过，我两次都临阵脱逃了，不然真的会进去。”
“你去干嘛了？”
“我逃到洗手间去自己先解决了，出来的时候软绵绵的。”
“你去干什么了？”江灵睁大了眼睛，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早知道不和你说了。”张威骂道。
“没有没有，亲爱的，我这是笑你很机智。”
“好了，现在可以睡了吗？”
张威问她，江灵倒了下去，顺手把他也拉了下去：“可以了，睡吧。”
张威伸手要去抱她，她把他的手推了回来：“今天不行，我要缓冲一下。”
她转过身去，背朝着张威，过了一会，她转过身，自己钻到了张威怀里。
“还是不对，她是个傻子吗？”
“谁？”
“舒淇啊。”
“她叫小七。”
“好吧，你两天都这么跑去洗手间自撸，她都没有发现？”
“去了两次，后面我就和她说实话了，她帮了我。”
“怎么帮的？”
“不说了，不说了。”张威觉得这事实在难以启齿。
“说嘛说嘛，我很好奇，你不说我睡不着。”
张威无奈，只能把整件事都原原本本告诉了江灵，江灵听了，先是赞叹这舒淇还真有情有义，接着又惊讶，原来还可以这样，真是学到了。
张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学这干嘛？”
“有用。”江灵很认真地说。
“这有什么用？”
“我和你说，亲爱的，等我以后怀孕了，我们不能过性生活，你又憋不住时，我也可以这样帮你。”
张威再忍不住，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江灵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说真的，我和你说，有数据统计，女人怀孕的时候，是男人出轨概率最高的时候，都是憋不住出去干坏事的。”
“放心吧，我憋得住。”
“没关系，我们不是学会了吗，你憋不住就告诉我。”
“好吧，现在睡得着了吧？”
“睡得着了，不过，怎么说兴奋起来了，我想要了。”
第二天中午，老五和卡宾枪到了张威公司，江灵把汽车都准备好了，检测仪器也搬到车上了。
江灵打印了一辆和他们一样的别克商务车，她让卡宾枪帮她找一个也是别克商务车的车牌，她说要套个牌。
卡宾枪说，这么麻烦干嘛，直接做个假车牌不就行了。
江灵说不行，用这车是因为这车在那地方行驶不醒目，但靠近他们时，他们肯定会发现的，一查车牌，发现是假的，我们就露馅了，套牌的他们发现不了，又不可能来看发动机号。
卡宾枪听着不禁大为叹服。
谭淑梅骂道，就你这样的水货警察，五十铃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有什么好啰嗦的。
准备出发了，江灵让卡宾枪去开车，让谭淑梅也不要坐在副驾驶座，坐后面来。
她说胖子和阿威，都露过面，不能让他们看到，卡宾枪你也化妆一下，我已经装了电子狗了，有监控的地方，你注意避一下，别太明显。
“没事，他们又没见过我。”卡宾枪说。
“卷毛要是在监视器前呢？”
“哦。”卡宾枪又愣住了，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
谭淑梅看着卡宾枪在江灵面前，就像个傻子，正想笑，卡宾枪瞪了她一眼。
老五在边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五十铃可以当你的辅导员了，卡宾枪。”老五说。
“我不要，太笨。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他。”江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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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目标就是这里
<>第260章 目标就是这里
这一条破败的道路本来就是江东开发区的专用通道，他们上了桥，过了之江，就看到横跨道路，做成一个拱门型的开发区的大门。
大门上江东开发区几个银色的字早就失去了原先的光泽，江的三点水都掉了，现在变成了“工东开发区。”
正对着大门是一个巨大的花坛，依稀还能看的出来，里面原来是用花草拼出的“江东欢迎你”，现在早已经杂草丛生。
开发区很大，所有的道路都按竖单横双的方法编成了一号路二号路，张威看到指示牌上，有标着九十八号路，可见这开发区鼎盛时的荣景。
江灵很快就编了一个路径图，交给了卡宾枪，她说按这路径，是可以最短时间把这开发区跑一个遍的，估计也需要两个多小时。
卡宾枪依照江灵给的路径图开着，江灵在车厢里，打开了监控仪器。
道路两边，都是荒废的厂房，江灵和卡宾枪说，你看到这些低矮的厂房就加速通过，里面能建三层楼房的，那工厂起码得有二十米高，而且，单体面积应该很大。
过了一会，江灵又说，走走走，去西北角。
“你要干嘛，五十铃。”卡宾枪问道。
“我调出了开发区原来的平面图，这里是医药和电子企业区块，不会有这么大的厂房的，去西北角，那里是重型装备制造企业区块，这大浴场，应该在那一块。”
江灵重新写了路径，卡宾枪依着往西北角开，远远的，他们就感觉到来对地方了，他们看到，离他们不远处都是五六层高的巨型厂房，密集的管道遍布这个区域，零零落落，还有几个巨大的烟囱。
江灵一直盯着仪器的屏幕，那一条绿色的线始终平静着，不多一会，绿波跳动了一下，开始微微地起伏。
“找到了，就在这块区域。”江灵兴奋地叫着。
“往左往左，一直朝前开。”
“这里，对对，卡宾枪，右转。”
“往前往前，开慢一点。”
“卡宾枪你再慢一点，还有五十米，你们往右边看。”
张威他们往右边看去，有一组巨型的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钢结构的厂房，有二三十米高。
他们经过企业大门的时候，看到大门口横卧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砌成的c呈四十五度坡形的矮墙，矮墙上是四个大字：“南方钢构”。
矮墙的两边是两扇自动伸缩门，靠右的一扇半开着，地面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没有厚厚的积尘，显是经常有车在这里进出。
张威指给了他们看，和他们说，就是这里了。
江灵和卡宾枪说；“不要停车，他们一定在看着我们，继续往前，绕着它转一圈。”
卡宾枪保持原来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往前开，他们看到院子里除了一幢办公大楼外，有一大一小的两幢厂房，一幢小些，大概有两三千平方米，张威知道，这就是他上下车的地方。
另外的一幢厂房很大，很高，高度足够容下那两座三层的楼房和泳池花园，单边长度，他们目测有两百多米。
张威搜索了“南方钢构”，发现它以前是给那些机场c体育馆做钢构顶棚，给桥梁做跨梁的，怪不得需要这么大的厂房。
卡宾枪沿着厂房外的路开到了厂房的尽头，往右转，这里单边又有两百多米，看样子这厂房是个四边形的。
“没错，就是这里。”江灵说，“这厂房的墙壁里面，就是大浴场。”
“小心，有人来了。”卡宾枪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一辆和他们同款的商务车，拐过拐角，正朝他们过来。
“停车，我下去。”谭淑梅说。
卡宾枪把车停了，谭淑梅走下车，她站在车旁，若无其事地朝道路的两头看着，伸出手，叉开手指，不断地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拼出一个方框，举在眼前，朝四周看着。
那辆车很快停到了他们边上，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叫道：“喂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老五看到有一个人很面熟，他想起来，应该就是那天在城市阳台地下停车场里，殴打他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倒霉，看到熟人了。”老五轻叫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这地方还有人的。”谭淑梅反问他们。
“我们在看仓库，说，你们干什么的？”
“噢，原来这样，我们是拍电影的，来这里取外景。这就是你们仓库吗？”
谭淑梅指着那幢厂房问。
三个人中，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说不是的那个瞪了说是的一眼，最后挑衅地问谭淑梅：
“是不是关你屁事，你想干嘛？”
“你这个人，嗨，是我就和你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进里面去拍一下。”
“我们不对外开放，走吧走吧，别找事。”
谭淑梅火了：“什么找事？我们拍电影取景，还需要你同意？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三个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走到谭淑梅的身后，冷不防就把张威他们车子的车门拉开，老五赶紧就低下头去。
江灵灵机一动，举起手里的仪器就对着他。
那人见了，还以为是什么摄影设备，慌了，赶紧把门拉上。
“别拍别拍，快点滚！”那人叫道。
“陈导，算了，我们走吧。”卡宾枪叫道。
“走吧走吧，这破地方，没什么好看的。”一直和谭淑梅对峙着的那人也不耐烦地说。
谭淑梅这才上了车，一边还念念有词：“都什么人呐，什么素质。”
卡宾枪启动车子，开走了。
车开出去很远，卡宾枪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并没有跟上来，说道：“警报解除。”
老五痛痛快快地吐了口气：“乖乖，差点被他们发现。”
张威笑道：“大妈别说，你那架式，还真像一个导演，你从哪学的这套？”
“从哪学的？”谭淑梅没好气地骂道，“还不是那个刘编导！”
张威顿时说不出话，神情有些尴尬。
“你已经标注好了，卡宾枪？”江灵问。
“完美。”卡宾枪说。
“我他妈的真想开个挖掘机，砰地一声就撞进去。”老五说。
“那你的车斗里，很可能会铲到一个穿比基尼的郑爽或赵丽颖。”张威笑道。
“还有个光屁股的舒淇，正好送给你。”江灵抢白道，众人哈哈大笑。
“卡宾枪，现在证据都确凿了，你可以请求上级行动了吧。”谭淑梅说。
“不行，卡宾枪，你还是要小心。”江灵说，“你们那个大队长是个马仔，那你们局领导里，说不定就有人是他们后台，你一报告，反倒打草惊蛇了。”
卡宾枪心里苦笑，何止可能，我他妈的都知道这人是谁。
“对，五十铃说的有道理，没有把握，不要轻举妄动，卡宾枪。”张威说。
卡宾枪点点头。
“要不，我们去省里举报吧？”谭淑梅说。
“省里说不定他们也有人。”江灵说。
“那我们就去京城，去部里。”老五说。
“对，我们去京城，我就不信，邪还能压正了。”谭淑梅愤慨地说。
“好的，让我想想，我搞清楚状况再和你们说。”卡宾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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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短裤、t恤、人字拖
<>第261章 短裤ct恤c人字拖
卡宾枪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现在，事情都水落石出，要解决只等最后的一击，想回头已来不及，不仅对不起张威c老五他们，更对不起日大。
他不可能明知道兄弟沦落到这个境地还袖手旁观，也旁观不了，一步一步，事都是他在推进的，现在他不推进，张威他们也会想办法推进。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也深知这事对陈局的影响，远不是撤职或开除出警察队伍的问题，他已经想到了她的结局。
他甚至不敢想自己的结局，他想事情发展下去，他和她的关系肯定会被挖出来，卡宾枪不相信纸最终还能包住火。
他见过太多的人犯，开始进来的时候都是嘴硬脑壳硬的，但心理的防线一旦突破之后，整个人就瞬间垮掉，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你不问他也一股脑倒给你。
他想陈局到时会把他们的关系，原原本本交待出来。
卡宾枪想象得出来，自己到那时一定是过街老鼠，所有的朋友和同学，一律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原来你是这样的卡宾枪！
小王肯定会离他而去，他也肯定会被从三锋路一百九十五号扫地出门，从此离开他喜欢的警察岗位。
而最让卡宾枪隐隐作痛的还是，那个多少个夜晚一起缠绵，他熟悉她每一寸皮肤的女人就要和他彻底地分道扬镳，不管他愿不愿意。
到了这时，卡宾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他觉得自己是爱她的，只要一想到她以后的处境，他的心就会疼。
他也知道，她一直一心一意地疼他宠他，有时甚至都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卡宾枪很奇怪，都说爱会让人变得专注，但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去同时爱两个女人，同时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两个女人的爱，虽然有时会有一点小挣扎，但大体他是很享受这种复杂的关系的。
她们已经构成了他不同的生活内容和习惯，同时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想想，卡宾枪觉得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五洲大酒店追查那个电话，那个姓什么的鬼经理为什么就不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或者，那个小姑娘根本就是一个糊涂虫，什么都不记得，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她为什么一切都记得那么一清二楚？
你中学老师教你的数学题你还记得吗？你不是连董洁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胡冰卿？
冷静下来，卡宾枪又觉得，如果事情重来一遍，他还是会这么做，从他宣誓成为警察的那一天，追寻真相就像戒不掉的毒瘾那样，成了他的命。
更别说里面还有兄弟之情同学之谊了。
这也不仅仅只是职业的要求，不是说自己有多崇高。
卡宾枪觉得，自己虽然嘴臭，对一切都满不在乎，扒开来还是一个滥情的烂货，但自己骨子里还是有英雄情结的，立功授勋的那一瞬，要不是下面人多，他真的会热泪盈眶。
他从小见到军人就会肃然起敬，看到整排的队伍对着旗帜敬礼的时候他会有想哭的感觉。
而且，也可能自己真的就因为是烂人一个，潜意识里还让自己保留了一些不那么烂的东西。
不然，从知道自己已经被格录取为警察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由衷地兴奋。
他随时都可以和张威他们一样，和他们在一起，不管是老五还是张威，他们的大门对自己始终是敞开的，卡宾枪坚信这点。
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没动过这样的念头。
直到如今，他的那些同学们，连包皮和小米虫都已经成为亿万富翁了，他也没有一丝羡慕的意思，不然他早就走了。
卡宾枪想自己真是一个复杂的人，连自己也捉摸不透自己，他这样一个复杂的人想着复杂的自己，就越想越感到自己的复杂。
“喂，我可观察你半个小时了，想什么呢？”小王用脚踢了踢他。
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王头枕在沙发另一头扶手上，脚放在卡宾枪的大腿上，卡宾枪起先还给她按着腿，按着按着手就停止不动了。
小王看着卡宾枪，她觉得他有什么心事，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还在电视的屏幕上，但看得出来，他的思绪早就到九霄云外。
这可不是那个让小王看着觉得半透明，始终很有把握的卡宾枪，她觉得今天的卡宾枪很陌生。
“噢噢，我在想事。”
“想什么事？”
“人生。”
小王扑哧一声笑起来，卡宾枪奇怪地看看她：“你笑什么？”
“不知道，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怎么就那么有违和感。”小王继续笑着。
“你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啊。”卡宾枪也笑道，“就想说我只配游戏人生呗。”
“自己说的，很形象，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老公，你认真想事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好，那我继续思考人生了。”
“去吧，完了我给你点赞。”
卡宾枪想重新正经起来，他楞了一会，忍不住去看小王，发现小王也正盯着他看，两个人再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不思考人生了，还是想人间烟火吧，老婆，饿不饿？”
“怎么，要拍首长马屁？”
“不是马屁，是美臀。”卡宾枪在小王屁股上拍了一下。
小王笑道：“前面没感觉，你这一说，饿了。”
“那起来，我们走，今天一醉方休。”
“去哪里？”
“水门镇。”
“神经，这大晚上的，都十点多了。”
“不怕，路上也就一个多小时，水门镇有家鱼庄，我听阿威吹过好多次了，说大半夜的都座无虚席，我一直不敢和你说。”
“为什么？”
“他说那里过瘾，变态辣。”卡宾枪一脸苦相。
小王霎时两眼发光，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那我们走，大不了在车上睡觉。”
“看看，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表情。”
“你不知道，离开建安以后，就没吃过辣的鱼锅了。”
“听阿威说，那里还真像建安的做法，不过还要刺激，还要变态。”
“哈哈，那等什么，走啊！”小王催促道。
小王随即进入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条短裤c圆领t恤和人字拖了。
“你这是要招色狼？”卡宾枪问。
“哼，色狼要是碰到堂堂的王政委，那是他倒霉。”
小王看看卡宾枪，让他也去换了短裤c圆领t恤和人字拖，她说，这才是喝扎啤吃鱼锅的装备嘛。
两个人下楼上车，把车调到了自己驾驶系统，小王输了水门镇，再输一个鱼时，屏幕上自动就跳出了“水门鱼庄”四个字。
“哇，都有联想词了，看样子去吃的人确实不少。”小王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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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夜色凄迷
<>第262章 夜色凄迷
他们到了水门镇外的停车场停好车，马上就有接驳车过来，问要不要送他们进镇，小王说不用了，我们走走。
两个人过了桥，就闻到了水门镇的植物发出的那种特有的清香，小王深吸了口气，叹道：“这里真好，天天在城里待着，人都快馊了。”
卡宾枪笑道：“你这才回杭城多久，就怀念起乡下的日子了？”
“不一样，真的，我在建安的时候，不管上班下班，和局长政委也是随便说话的，感觉像兄弟，整个气氛，有点像以前我们的技术部。”
“怎么？回来感觉不适应了？”
“不是，是感觉自己每天都越来越收缩，谨小慎微，生怕出错，我现在是深有体会，机关越大，对人的压迫就越大。”
“哈哈，那要让你去厅里部里”
“那我连大气也不敢出，真的。”
两个人说着话，不一会就看到“水门鱼庄”的牌子，果然还是人进进出出的，外面街上，也还有很多的人在游荡。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了，卡宾枪？”小王惊奇地问。
“那是，现在常住人口加旅游的人，每天都有将近一万人了。”
“真看不出，不如在这里设立个派出所，我来当所长算了。”
“他们有保安部，要么，我和阿威说说，你来当经理？”
“去你的，滚！”
他们到了水门鱼庄门口，问迎宾还有座吗？迎宾问几位，卡宾枪说两位。
“对不起，先生，可能要稍等一会，现在还没有座，不过有一桌已经叫买单了。”
“生意这么好，我进去看看。”
小王留卡宾枪在外面等位，自己就往里走，她看到了那个大水池，再看每张桌上，和建安一样，都放着炉子，炉子上的不锈钢脸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鱼香和辣味四溢，小王顿时来了胃口。
“小王，小王，王政委。”
小王听到里面有人在叫，她循声望去，却是包皮金贞和色色五花猫，小王赶紧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卡宾枪呢？”色色问。
“在外面等位子。”小王指了指门口。
“这个傻逼，来了怎么也不给个电话？”包皮骂道。
“你们待会问他。”小王笑道。
“不管他，让他等，你先坐下。”金贞拉着小王坐下。
“我馋死了，先吃一点。”小王叫道。
色色赶紧叫服务员添两付餐具，小王等不及了，和金贞说：“筷子借我用用。”
金贞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她，她夹起一大块鱼，金贞赶紧把自己的骨碟也移到她的面前。
餐具来了，摆好，酒都斟满，包皮和服务员说再来一份鱼锅。
服务员说包总你要挑鱼吗？
包皮说你帮我挑就是，再来一份糖醋里脊，几个冷菜，我想想，对了，一个皮蛋，不要剁椒，一个卤牛肉，一个盐水毛豆
小王知道这些是给卡宾枪点的，叫道：“够了够了。”
包皮和服务员说：“那就先来这些吧。”
五花猫站起来，说：“我去叫卡宾枪。”
色色拉住了她：“别去，让他在那里等。”
五花猫看看小王，小王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点头。
过了一会，座位有了，小王却还没有出来，卡宾枪感觉奇怪，就进来找她，这才发现了他们。
“卧槽，你已经吃上了。”卡宾枪叫道。
“卡宾枪你什么意思，来了也不打招呼？”包皮骂道。
“他是就怕请客。”小王笑道。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一对一对的，应该都在床上了。”卡宾枪连忙辩解。
“你怎么没在床上？”金贞问。
“切，是你自己想过两人世界吧。”色色说。
“鬼，我们一车来时是两人世界，待会一车回去，还是两人世界，都世界得快生锈了。”小王叫道。
服务员很快上了糖醋里脊和那些冷菜，包皮指指卡宾枪说：
“都摆他面前去。”
卡宾枪看到，说：“好，好，还是老包理解朕。”
过了十几分钟，新的一锅鱼上来，就把旧的那锅换了下去，小王叫道：
“那大半锅都是我吃的，太好吃了。”
他们吃到两点多钟快三点了才吃好，色色让他们睡这里好了，明早再走，小王说不了，明天上班，匆匆忙忙的，回去的车上，正好睡一觉。
几个女人拥抱后告别，酒店的门口这么迟了，还有接驳车等着，小王笑道：
“你们的服务可真周到。”
色色说：“那是，我们就靠这吃饭的。”
卡宾枪和小王到了镇外的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小王说吃饱喝足我要觉觉了。
不一会，小王果真就睡着了，卡宾枪却睡不着，看着车窗外黑魆魆的景物，他想起自己凌晨赶赴别墅的情景，想起他们去申城的情景，想起后面一次次再去外地的情景。
他想起外面车水马龙，而他们在车里运动的情景，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睡着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预感危机的来临，时时就会失眠。
他知道她怀抱着巨大的心事，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和他的关系，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大浴场，她还有更多更多的秘密他不知道。
而她在他面前，总是那么的镇定自若，老神在在，仿佛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是她掌控不了的。
卡宾枪看了看睡熟的小王，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脸，睡梦中她把脸往他的手里凑了凑，轻轻地笑了一下。
卡宾枪不敢把手抽开。
这个女人，她不想掌控世界，她只是每天努力认真地做好自己的事，坦坦荡荡，没有那么多秘密和心事，她几乎就是半透明的。
焦虑会写在脸上，开心会写在脸上，忧愁和悲伤也会写在脸上，虽然她上班的时候也会竭力去换另一幅面孔，但她就像一个生手，换得那么拙劣和显山露水。
她的正经，很多时候别人都看出来是装正经，但因为这种装，对别人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心机，别人最多只会会心一笑，会觉得她不容易，会心疼她，而不会指责她。
而等她放下这一切时，她就是一个单纯c快乐的小姑娘，很多时候，卡宾枪都会被这种单纯和快乐所吸引。
卡宾枪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境地，这两个女人他都爱，都不忍舍弃，但命运似乎决定了，当一个要离开他时，另外一个也会随之而去。
他几乎没有选择和改变的余地。
卡宾枪前面看着包皮和金贞，色色和五花猫，他想，在别人眼里，他们的关系似乎都有那么一些复杂，但在卡宾枪眼里，他们都是单纯的，就是爱了，就是要在一起了。
而他自己，已经没有这种能力。
夜色凄迷，汽车不理睬卡宾枪的忧虑，顾自一头往前面更深的夜色里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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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还是要和老婆说
<>第263章 还是要和老婆说
他们到家了，停好车子，小王朦朦胧胧地说：“老公，抱我。”
卡宾枪抱起了她，进了电梯，上了楼，小王一路吃吃地笑着。
卡宾枪疑惑道：“你不会喝醉了吧？”
“我真的喝醉了，怎么办，老公？”
“把你扔了。”
“那别人会捡去的，你舍得吗，老公？”
“算了，再找个老婆很麻烦的，留着吧。”
小王吃吃一笑，双手勾着卡宾枪的脖子，欠起身，亲了他一下。
开门进门，小王闭着眼睛，用手指着，卡宾枪顺着她指的方向把她抱到了洗手间，到了盥洗台，卡宾枪正准备把她放下，小王扭动着身子，手继续指着：
“那里，那里。”
这意思是说要去浴缸里。
卡宾枪把她抱了过去。
“老公帮我洗。”
卡宾枪帮她细细地洗了头，洗了身子，又把她的头发吹干，然后用浴巾包着把她抱出了浴缸，在这漫长的过程，小王始终闭着眼睛，浅浅地笑着，不停地说：
“谢谢老公。”
卡宾枪把小王抱到床上，盖好毯子，说：“现在我自己要去洗了。”
小王伸出手挥了挥：“再见老公。”
然后她在床上，转了个身。
卡宾枪进了浴室，把地上刚刚脱下的两个人的脏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他站到淋浴下面，本来想快速冲一下，打开了水阀门又关上了。
他还是走到浴缸里，躺了进去，然后开了水阀门，水很快从四面八方，漫过了他的身体。
他朝下滑了下去，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水里，过了一会钻出来，他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水，把浴缸调到了按摩模式。
无数的手指轻轻地按揉着他，他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呆呆地发愣。
卡宾枪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像谭大妈说的那样，直接去京城，去部里举报，他们的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那里。
但这样一来，一切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何况，这个案子，怎么说也是卖淫嫖娼案，就是放到局里，也是治安支队该管的案子，自己就这样单枪匹马跑去，也没有什么证据，到底会有多少胜算？
除非自己直指陈局参与其中，是大浴场的保护伞，但这恰恰是卡宾枪最想回避的事。
卡宾枪当然是把这事想简单了，他不知道这背后是集团犯罪，更不知道，这后面还有谋杀案。
卡宾枪想到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找郑局汇报，但他知道，这也行不通，他要是和郑局说了，而又没有直指陈局，郑局第一个就会找陈局来谈这个事，毕竟陈局是常务副局长。
而且，他也不知道郑局有没有参与其中，他不知道局里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这事搞得不好，最后会是扑了一场空，什么也没有抓到，然后所有的烂摊子就是自己收拾。
卡宾枪觉得事到如今，一定要和小王商量一下这个事了，在处理各种关系上，小王比他更有经验，也更了解局里的实际情况。
当然他是不敢也不会和她袒露自己和陈局的关系的。
这对自己致命的一枪，要来，也要把它拖到最后一刻再说，卡宾枪就抱定这样侥幸的想法。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卡宾枪和小王说，我有事要和你谈。
小王坐在沙发上，正看手机，随口就说：“好啊。”
“你把手机放下，很严肃的事。”
小王笑道：“好吧，我很严肃地把手机放下了。”
再看卡宾枪，小王就不再笑了，她看到卡宾枪的神情有些异样，少有的认真和严肃，小王不禁诧异起来。
“怎么了，老公？”
“你还记不记得日大和卷毛？”卡宾枪问。
“以前听你说起过，对了，这个日大，你还让我帮他拉过通话记录。不是说是你同学的男朋友吗，对了，哪个同学？”
“不是，日大就是我同学，我当时是骗你的。”卡宾枪说。
“啊！”小王闻言就要来打卡宾枪，卡宾枪躲了开去。
“你听我说，我当时不告诉你，是因为他那时候已经失踪了，而且我发现，邢志明和他的失踪有关。”
“邢志明？”这一下小王就更吃惊了。
“明白了吗？我不让你知道，是这事牵涉太大，直接关系到我们支队的人，我怎么和你说？”
小王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宾枪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都和小王说了，包括前几天张威怎么潜进大浴场，发现了什么，他们又怎么去查找并确认了大浴场的位置，都和小王说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不信任我？”小王问。
“当然不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你都在建安，和你说了，不过是分你的心，后来你回来了，因为这事牵扯到我们内部人，我怕说了，你反倒不好做。”
“那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一是我自己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二是，不管接下去我做什么，肯定会影响到你，我现在说，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我要有什么准备？我们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不是天天碰到这样那样的案件？一个淫窝，端掉就是，怕什么。”
“这可不是普通的淫窝，后台很深。”
“怕什么，再深深得过党纪国法？你是说邢志明？放心吧，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唉，你不知道，我要把这事捅出来，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得罪就是了，放心吧，我会帮你擦屁股的，大不了我们一起得罪好了，得罪完了，我去水门镇当保安部经理去。”小王笑道。
卡宾枪不由得心里一热，他握住小王的手说：“谢谢老婆！”
“好了，说说你想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问你。”
“这样吧。”小王想了一会，“明天上班，我去找陈姐汇报一下这个事情，让她组织治安支队去端了吧，把你那同学解救出来。”
“不行。”卡宾枪赶紧摇头。
“怎么了？”
“根据五十铃分析，邢志明只是一个马仔，他后面还有人。”
“你们怀疑陈姐？”
“不是怀疑她，是上面这几个人，里面肯定有邢的后台，你和陈局汇报了，陈肯定会去找郑，郑再安排下去，只怕这里队伍还没出发，那边人早逃光了。”
“有道理。”小王点点头，“陈姐不会是邢的后台，他们不是一挂的，但老郑可能是，陈姐要调治安支队，不可能不和郑通气，不通气郑也知道。”
小王想了一会，她说：“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卡宾枪问。
“我值班的时候可以带支队和下面分局的人去把它端了，事后陈姐要问，我就装傻，就说又不是什么大案子，我值班就自己处理了，怎么敢去打扰领导，他们谁也没话说。”
卡宾枪眼睛一亮，他想这确实是个办法，小王值班的时候，是完全有权力带着手下出警的。
那地方规模再大，也不过是个卖淫嫖娼的地方，没有什么处置不来的，而一旦事情败露了，后面的人也只会想各种办法撇清关系。
“可惜，还有一个麻烦。”小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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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行动了
<>第264章 行动了
“什么麻烦？”卡宾枪问。
“这个说什么也是属于治安支队管，我们刑侦支队出警，师出无名啊。”小王摇了摇头。
是啊，小王一说，卡宾枪也委顿起来，抓卖淫嫖娼，查赌扫黄，在他们局内部都属于治安支队的工作范围，和小王他们刑侦支队无关，小王拉了一帮人去抓嫖，只怕兄弟部门的人就先跳起来。
“对了！”小王猛地一拍卡宾枪的肩膀，“想起来了，你不是说你那个同学在里面吗？”
“对啊，怎么了？”
“让他的亲友报警啊！就说涉嫌绑架，看到被人绑到这里去了，绑架案，我带人过去，找到了人，顺便端了一个淫窝，那不是名正言顺的事。”
“对啊！老婆，你老谋深算啊。”
“那当然，你以为你老婆是吃素的，愣着干嘛，快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卡宾枪不解地问。
“五十铃他们啊，这事要好好计划一下。”
“好好。”卡宾枪兴奋了起来，他马上给张威c老五和谭淑梅打了电话，约定半个小时后到张威他们家里碰面。
卡宾枪和小王到的时候，老五和谭淑梅都已经到了，他们住的比卡宾枪近，接了电话就过来了。
卡宾枪和他们说了小王的打算，张威说，如果这样，最好了，可以避免打草惊蛇。
小王仔细听了张威的介绍，她想麻烦的是里面的人太多，要控制住这么多人，自己去的人也不可以太少。
她盘算了一下，那天晚上，三大队的人一个也不能动，一动邢志明就肯定知道，其他当班可以调动的有三十多人，加上下面分局和辖区派出所的人，抽掉个六七十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算来，警力应该是足够，毕竟那里面除了嫖客，就是些打印的女孩子。
问题是这个报警的电话由谁来打，打电话的人要当作对里面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日大被绑架到里面就可以了。
日大的父母肯定不行，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日大已经出事，一旦知道，肯定会慌手慌脚，他们可是一直都在对方的视线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对方马上会知道。
“我去找他姐姐，让他姐姐打怎么样？”卡宾枪问。
“还是我来吧。”谭淑梅说，“日大没办过离职手续，还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报警也是正常的。”
“可以，就这样安排。”小王说。
“我打你电话？”谭淑梅问小王。
“你直接打110 ，把事情说的严重一些，就说日大失联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发现被人绑架在哪里哪里了，我值班，110会打电话给我的。”
“好。”
“打完了110，你也给我一个电话。”小王补充道。
“好。”谭淑梅说。
他们接下来分析了那里的地形，张威觉得，到时候他们一旦发觉，很可能会把外面车间的门就关上了，从那里进去，要过好几道门，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只怕外面的人还没进去，里面已经逃完了。
小王觉得张威说的有道理，必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看样子真要用挖掘机了。”江灵笑道。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先派人悄悄接近大门，把出口控制住，另外一边，用挖掘机突然突破那幢大厂房的围墙，直接进去，张威肯定，那围墙后面就是大浴场。
“挖掘机要到那里，不被他们发现可不容易。”卡宾枪说。
“我们先出发，我出发的时候给你信息，你带着挖掘机进来。我安排人先悄悄把四周都包围了，按兵不动，等你来了再说。”小王和卡宾枪说。
卡宾枪说好，那天晚上，让老六开着平板车，装着挖掘机准备着，小王他们走后，他和老六就走，到了那里，他开着挖掘机就在墙上破一个口子。
张威他们也准备去，小王说不用了，到时候人多混乱，下面的人又不认识你们，别把你们当嫖客也抓进去，卡宾枪去就可以了。
都安排停当，谭淑梅见小王神情还有些凝重，心下明白这次行动非同小可，握着她的手，问道：“这对你没有影响吧？”
“当然会有。”江灵说，“这事过了，估计你得罪的人不会少，还都是些大人物。”
小王笑笑：“不管他了。”
“也不一定，这肯定是起震动世界的大案子，黑客利用打印人从事违法活动，这应该是被破获的第一桩，影响越大，小王可能就越安全。”
张威说：“说不定小王能因此再立一个一等功。”
“好，我们都希望如此。”谭淑梅说。
邢志明这天晚上，正和朋友在洗脚，突然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王政委带着一二大队的人去执行紧急任务了。
邢志明马上感觉不好，这是有意要避开自己，他一边起身，一边给一大队自己的小弟打电话，电话被摁掉了。
邢志明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急忙往停车场走，人还没有走到，那个小弟的短信就来了：
“我们现在去江东开发区。”
邢志明大吃一惊，他第一反应是想给陈局打电话，但马上醒悟过来，他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老领导，紧急情况，大浴场被发现了，正行动。”
“我怎么不知道，小陈呢？”
“不是她带队的，是支队的王政委，就带了一二大队，估计我已经暴露了。”
“慌什么，后事料理干净就可以，你带人马上过去，那个王政委，是不是和那个姓陆的谈恋爱的？”
“对，我估计事都是因这个姓陆的而起的，他不是一直在调查我嘛。”
“人家要当英雄，这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夜黑风高的，你可以成全他们两个，我会让那里枪声大作的。”
邢志明心里一惊，但马上就明白了，确实，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到台面上，这两个人如果死了，不正好就死无对证，自己可以趁机解脱，同时，也算除了老领导的心头之恨。
“明白了，老领导，我就担心，姓陆的出了事，陈局会不会揪住我不放”
“不是有我嘛。”
“明白了。”
“对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邢志明挂了电话，马上就启动汽车走了。
与此同时，陈局正准备哄儿子睡觉，110指挥中心就有人打电话给她，她接到电话，脸色都变了，她叫丈夫来哄儿子睡觉，自己匆匆就往门外走。
她刚刚坐进车，老同志的电话就来了，责问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他，她辩解道，自己也是刚刚接了110的电话才知道，没想到小王那个小丫头，胆子这么大，这么大的行动，居然敢自己不声不响就行动了。
“哼！我看，是你自己昏了头吧！”老同志一语双关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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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结束就结束吧
<>第265章 结束就结束吧
“火会烧到我们嘛？”老同志问。
“不会，放心吧。”陈局回答。
“哼，我对你，就是太放心了！”老同志又一语双关。
过了一会，老同志语气婉转地说：“好吧，那就让它成为大案爆红一下吧。”
陈局懒得理他，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着应对之策和所有可能的结果，她的心里突然一惊。
“有一个漏洞。”她和老同志说。
“说。”
“老汪，那里面的女人，可有不少被他点过的，她们要是把他供出来”
“知道了，我来处理吧，这么大的场面，说后面没有黑后台谁也不会相信，你看老汪怎样？”
陈局心里一惊，冷汗都下来了，不过她还是镇静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老同志的电话，陈局马上就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警察正过来，大浴场保不住了。
大老叉一听就慌乱起来，陈局骂道：“别慌，听我的，我保你没事。”
大老叉赶紧说：“老大救我。”
“第一，那两只小鸟马上处理了，他们才是关键。”
“是是是。”大老叉知道陈局指的是卷毛和日大，也知道处理是什么意思。
“第二，让你手下都动起来，动静越大越好。”
“好好，听你的，老大。”
“都安排好了，你到老地方等我。”
“明白了，老大。”
“动作快，去吧！”
大老叉挂了电话，就把二货叫过来，吩咐他把枪发下去，再带人把卷毛和日大，这样了。大老叉用手比划着在自己的脖子里一抹，二货明白了，马上出去。
陈局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她想这时候还是不要暴露自己，让小王认为自己已经知道这事为好，她倒要看看，这小丫头到底是针对谁，怎么把这戏继续唱下去。
大浴场没有了，对她来说，不过是少了一项财源而已，对今天的结果，她倒不是很感到意外，从当年自己被几个老同志赶鸭子上架，做了这个项目，今天的这个结局她早就预料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败露的，而自己要想掩盖它，付出的代价只会越来越大，何况这么多年，该赚的钱也早就赚了，有了钱后，安全就变得越来越重要。
那几个老同志接下去也到点了，要相继退休，只手遮天的天也开始漏了，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这也是她为什么对金鼎文化那个项目那么在意的原因，让她遗憾的是几个老家伙太不中用，不然现在，缤纷公司早就是自己的囊中物，它那印钞的能力，她早就看出来将是惊人的。
让陈局稍感寒心的倒是，今天小王敢这么做，一定是卡宾枪在背后唆使，邢志明向她抱怨过卡宾枪一直盯着他，她还觉得邢志明是做贼心虚，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一直没有放手，反倒把自己也糊弄过去。
她启动车子，朝江东开发区开去。
小王安排人把那一座旧工厂悄悄地包围了，工厂的大门紧闭，里面车间的门，果然也如张威判断的那样，紧闭着。
小王等卡宾枪的挖掘机到位，四周还是静悄悄的，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卡宾枪心里也有一些担忧，他想，那天自己从这里经过，只那么一会，里面的人就追出来了，今天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虽说现在是夜晚，但平板车和挖掘机这么大的物件进来，不可能躲过他们的监视的，卡宾枪心里有些嘀咕，莫非他们已经嗅到风声？
“小心了。”卡宾枪和小王说，小王点了点头。
小王示意手下别动，她想现在是时候了，她拨通了陈局的电话，
陈局在电话里听小王把案情说完，小王奇怪她并没有吃惊的样子，陈局说，知道了，110指挥中心刚给过我电话，我正想给你电话，好，我马上过来。
陈局在电话里，没有说可不可以开始行动，只是说自己过来，小王当下心里也犹豫起来，要不要马上行动。
她和卡宾枪说了与陈局通电话的情景，卡宾枪心想完了，他们原来确实早接到消息了。
卡宾枪心下着急，却不便急于表露出来，他说开始吧，小王说再等等，陈姐在来的路上。
陈局接到小王电话的时候，她离他们只要一百多米远，她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一扇铁门，在她的面前自动打开，她开车拐了进去。
这是另外一条路上的工厂，院子里有一幢三层楼的厂房，厂房到底的墙壁，和那家工厂就隔了张威他们那天去过的那一条马路。
车间的大门开着，陈局把车开进去，一直开到底，这里隔出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面亮着灯，一个人听到有车驶近，走到了门口。
陈局把车在门口停好，大老叉赶紧过来，给她开了门，陈局问：“那两只小鸟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了，老大。”大老叉惊魂未定，不过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里就是陈局前面和大老叉说的老地方，是他们的一个临时金库，有一条秘密的通道与大浴场连接，这条通道，大浴场里的人中，只有大老叉一个人知道。
他每天要把收来的现金，从地下通道搬到这里，隔两三天，再从这里一起运到市区，分发给所有股东。
“这是这两天的营业款，连今天的，我都带出来了。”大老叉指了指桌上的三只大箱子。
“你马上走，整个开发区，很快就会被封锁了，记住，别留在杭城，出去躲一段时间。等我把这里事情都料理了。”
“好好，谢谢老大。老大，开下尾箱。”
陈局把尾箱打开，大老叉赶紧推着两只箱子，到了车后，把它们放进了陈局的车里。
大老叉推着第三只箱子问陈局：“放不下了，这个放后座可以吗？”
“你拿走吧，记住，马上离开杭城，谁打你电话也不要接。”陈局说。
大老叉赶紧一迭声说：“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大老叉推着第三只箱子，往停在边上的一辆汽车走去，陈局看着他的背影，摸出了腰里的手枪。
她想了一会，还是把枪插了回去，一来她是怕距离太近，这里开枪，小王他们会听到，二来看着那个肥胖臃肿的背影，想到这胖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就只对自己一个人忠心耿耿，心下也有些不忍。
大老叉把箱子在尾箱放好，上车前，朝陈局点头哈腰：“那我走了，老大，你多保重。”
陈局挥了挥手。
大老叉启动车子，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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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有种就朝我开枪
<>第266章 有种就朝我开枪
等大老叉离开了十几分钟，陈局给局值班室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通知下面所有派出所和治安支队，抽调力量，把江东开发区每个出去的路口都包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车离开江东开发区。
她又命令特警支队马上到现场支援。
陈局驾着汽车刚出院子，就听到不远处砰砰几声巨响，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叫：“警察，不许动！都待在原地！”
接着就是枪声大作，很多女人都一起发出尖锐的叫声和喧哗声，陈局知道是小王他们开始行动了。
陈局把车停在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走了过去。
那里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卡宾枪驾驶挖掘机撞开一个口子后，小王带人冲了进去，虽然小王事先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里面的情景吓住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里面那些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子和嫖客们加起来，总有上千人之多，小王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二货带着手下，朝天乱开了一通枪，里面的人霎时就乱跑乱窜。
小王一看这情况，马上命令自己的人不要贸然进入，大家退回到撞开口子的这几间房子里，把口子堵住，不让人群从这里冲出去。
好在二货他们，还没有胆量朝警察开枪，只是胡乱地朝天开着，给自己壮壮胆而已。
二货一看这边的缺口被警察堵住，逃不出去，就命令所有人往大门那边跑。
那边的警察们站在关着的伸缩门外面，端着枪堵住了从车间里逃出来的人群。
不一会儿，在车间和大门之间的空地上，就挤进了几百个人。
这边领队的是一大队的大队长，他用对讲机向小王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小王说好，你们堵住，别让人出去就行，刚刚局值班室已经通知我，派增援了。
陈局往刚刚传来枪声的那边走，走了没多远，她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是邢志明，不是说三大队的人没有来吗，他到这里干嘛？
陈局掏出枪拿在手里，贴着墙脚，悄悄跟了上去。
卡宾枪从挖掘机的驾驶舱下来，一抬头，脸都吓白了，在月光里，他看到邢志明站在离自己两三米处，正举枪对着自己。
“邢，邢，邢大，你你你，要干什么”
邢志明冷冷地笑着：“你小子不是喜欢多管闲事，想当英雄吗？我成全你。”
一声枪响，卡宾枪感觉眼前一黑，心想完了，老子挂了，人却瑟瑟发抖起来，他心里觉得奇怪，我这是在垂死挣扎吗？
却发现自己好像还站着，并没有倒下。
卡宾枪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邢志明倒下了，陈局正俯身察看邢志明的尸体，随手把他跌落在一旁的手枪捡了起来。
陈局走过来，卡宾枪一把抱住了她，人还是抖个不停，陈局拍了拍他的背脊，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陈局听到身后响动，赶紧放开卡宾枪，原来是小王听到外面枪响，跑了出来。
她看到了陈局和卡宾枪，也看到了地上的邢志明。
“他，他想杀我，陈局救了我。”卡宾枪和小王说。
小王：“陈姐，我”
“别啰嗦，汇报情况！”
小王赶紧把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陈局说:“好，你守在这里，卡宾枪，你带我去前门，那里人手不够，要出事。”
卡宾枪哆哆嗦嗦，带着陈局往前门那边走，陈局笑道：“你不是爱逞英雄吗，还抖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卡宾枪喃喃道。
“对不起什么？”
“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和邢志明他们是一伙的。”
“这就是你和小王，瞒着我行动的原因？”
卡宾枪一时语塞。
陈局哼了一声：“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局里面一有风吹草动，邢志明都会知道，我会不知道？”
卡宾枪挨着她，赶紧走着，再也不敢吱声，过了一会，她缓声道：“你放心，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们的。”
卡宾枪不由得心里一热，就想去挽她的腰，被她甩开了。
“放手，在行动呢！”他低声呵斥道。
他们赶到大门口时，发现里面院子里黑压压的都是人，这些人随时都可能朝外冲，如果那样，凭门口这十几个警察根本就拦不住。
“催下特警支队，让他们动作快点！”陈局和卡宾枪说。
卡宾枪赶忙打电话给特警支队的支队长，问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支队长告诉卡宾枪，他们已经下高速，卡宾枪说，陈局长命令你们再快一点，我发定位给你，你们直接到这里。
陈局命令手下把警车开过来，横在大门口，防止里面的人突然把门打开。
车停好后，她命令警察都守在车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车与伸缩门之间。
卡宾枪和二大队的许大队长知道里面的人有枪，都替陈局捏了把汗，许大队长想站到陈局身边，陈局厉声叫道：
“执行命令！”
二货他们见从后面那个缺口冲不出去，就煽动人都往大门跑，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二货他们也混在人群里。
二货看了看关着的伸缩门，和身边的马仔说：“你去把两扇大门都打开。”
陈局眼前的伸缩门突然打开，她心道不好，他们要往外冲。
她赶紧往前跨了一步，抬起手，朝天开了两枪，骚动的人群霎时就愣住了，几乎紧接着陈局的枪响，二货也朝天鸣了两枪。
好在人群已被陈局的枪声镇住，他这两枪才没有引起更大的骚动。
二货叫道：“冲啊，大家一起往外冲。”
陈局朝天又开了一枪，大声叫道：“谁敢？！”
趁着众人还愣着的时候，陈局大声叫道：“我是杭城公安局的副局长，现在我命令，所有的女孩子蹲下！”
人群中一大半的人乖乖地蹲下来了，她们都被这个女局长的威严镇住了。
“现在我再命令，所有的宾客也蹲下！”
剩下的人里，十之八九的人也蹲了下来，只剩下二货他们六七个人还站在那里。
陈局继续厉声叫道：“你们，有种就朝我开枪！”
她见那几个人站在那里，手提着枪，但谁也不敢举起来。
“想争取宽大就到前面来！”
手下的人都看着二货，二货迟疑了一下，他看到那排警车后面，那么多的枪口对准这里，自己要是轻举妄动，当场就一命呜呼，何况大老叉早不知什么时候就找不到了，自己何苦充大。
手下的人见二货朝前移了一步，他们就纷纷抢到他前面跑出人群。
“把枪扔了！”陈局命令道。
他们把枪纷纷放在地上，卡宾枪过去，都捡了回来。
“现在，你们也都蹲下！”
那几个人连同二货，都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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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结束了
<>第267章 结束了
治安支队的人到了以后，很快就把所有的人员集中到了院子里，涉案人员太多，陈局命令把他们分到所有的分局连夜突击审讯。
“请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同志也参与问讯，问讯时一定要注意政策。”
陈局和市局办公室主任说，主任明白，陈局这是指那些打印人。
卡宾枪跟着特警队的人进入大浴场搜索，到了那幢三层楼前，她看到小王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卡宾枪心里一凛，知道出事了，他走近的时候小王和他说：“发现了两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你同学。”
卡宾枪赶紧问：“在哪里？”
“我带你去吧。”
小王带着卡宾枪，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底，在棋牌室的一间包房里，卡宾枪看到地上有血肉模糊的两个人，卡宾枪一眼就认出是日大和卷毛。
卡宾枪朝小王点点头，就闪出了房间，小王通过对讲机向陈局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陈局指着二货他们几个，和许大队长说：“出命案了，把他们带回市局。”
陈局到了走廊里，看到卡宾枪蹲在棋牌室的门口，看得出来，他抱着头在哭。
陈局拍了拍卡宾枪的肩膀，走进了包房。
第二天，所有的媒体都报道了昨天的行动，杭城市公安局破获了一起利用打印人卖淫牟利的特大案件，揭示了一条庞大的地下产业链。
在案发现场，同时还发现了两具尸体，警方正在进一步追查案情。
这个耸动的新闻，瞬间就变成了各种媒体的头条。
相反，与这个案件几乎同时发生的一起命案就无人问津，只在杭城媒体的社会新闻里，发了很短的一则新闻：
“昨晚，在本市检察院大楼，发生了一起自杀跳楼案，五十九岁的汪xx不辛身亡，据闻，汪xx长期患有抑郁症。”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大浴场的新闻吸引了，特别是那么多身材姣好的穿比基尼女孩的图片，虽然脸部打了马赛克，但新闻说了都是明星脸，足够让人脑补各种画面。
还有那些排成长队套着睡袍的嫖客们，大家都在寻找里面有没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只有在几个本地论坛上，有人说，昨晚跳楼自杀的是市检察院的检察长，这些留言，也很快就被删了。
大浴场的案子很快结案，动手杀害卷毛和日大的是二货的手下，命令是二货下的，二货说他也是听老板的指挥。
老板外号叫大老叉，真实的名字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大浴场的后台老板是杭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大队长邢志明和检察院的检察长汪xx。
为什么？因为根据很多被大老叉带出去，给汪xx提供服务的女孩子交待，大老叉每次都会特别告诫她们，这个是我们的大老板，你们要用心伺候。
至于邢志明，他经常自己或带朋友来大浴场，而每一次，据服务生交待，都是不用买单的。
这起案子，除了大老叉在逃，邢志明死了，汪xx畏罪自杀，那些嫖客们，一大半是公务员或有公务身份的，交给纪委和检察院去处理了，还有一些，做了治安处罚，罚了款，这部分大多是一些企业家。
案子至此，圆满结束，至于追查这些打印人的来源，那就是上级交给杭城市公安局的另外一个任务。
小王主动来找陈局，向她做了自我检讨，她没有说自己事先知道那地方是什么，还是只说为了解决一件绑架案。
“是卡宾枪让你去的吧？”陈局问。
“不是，是他同学。”小王摇摇头，“你也知道，陈姐，他们帮过我很大的忙，所以他们打完110，又打我电话时，我想也没想，就带人去了，还没有事先向你请示。”
“没什么，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破了一个大案。对了，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同学在那里的？”陈局问。
“追踪定位什么的吧，我想应该是这样，他们很厉害的，我们上次建安那个案子，人都死了，系统都关闭了，还不是他们帮我们找到的。”
陈局点点头，虽然她知道大浴场是对所有信号做过屏蔽的，但或许他们还真的有技术突破，小王说的没错，上次建安那个案子，连部里都觉得很神奇，能在那种条件下找到线索。
“需要我仔细打听一下吗？”小王问。
“不用了，下次碰到类似案件，记得找他们协助吧。”
“好的，陈姐”小王迟疑着。
“还有什么事？”陈局问。
“谢谢你，陈姐，这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想，我想我会闯大祸的，那些多打印人如果逃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就好，吸取教训吧，记住，干我们这行，最忌讳感情用事。”
“知道了，陈姐。”
“对了，还有，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事先已经向我报告了，明白吗？不然对你影响不好。”
“明白了，谢谢陈姐！”
“去吧。”
陈局看着小王出去的背影，心里有数了，虽然小王说的，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的实情，但她的参与，确实很单纯，卡宾枪也没有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没事先向自己报告，还真不是因为怀疑自己。
卡宾枪被陈局狠狠骂了一顿，但卡宾枪心里却是高兴的，依他自己亲眼所见，陈局是不可能和邢志明他们有什么瓜葛的，卡宾枪目睹了陈局指挥整个行动时的雷厉风行，对她又敬佩了几分，同时也深感羞愧，自己竟然怀疑过她。
最让卡宾枪高兴的还是，一直让自己担心的难题解决了，他不用和这个女人分别了。
陈局骂着，卡宾枪一直就笑着看着她，骂到后来，陈局自己也憋不住，被卡宾枪逗笑了。
“你同学的后事，怎么处理了？”陈局叹了口气，缓声问道。
“几个女同学在帮他们父母处理，一个明天，一个后天举行告别仪式。”卡宾枪的目光黯淡了。
“那个偷了你们同学游戏的，他们原谅他了？”
“人都已经死了，还能计较什么。”
她把他的头揽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你不要自责，听到没有，不要觉得他们的死与你有关。”
卡宾枪不响，其实他知道，不止是自己，连阿威c老五和谭大妈都很自责，他们都觉得，如果自己不再去追究这件事，不管怎样，日大现在至少还会活着。
他们想救日大，最终却害了日大。
日大告别仪式的时候，bb意外地出现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人比以前瘦了一点，看上去也比以前成熟了，她和每一个同学都打了招呼后，就一直站在凭谭淑梅的身旁，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她经过张威身旁时，张威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bb笑了一下：“还好，谢谢！”
仪式结束，老五说大家一起吃饭吧，bb却说她还有事，匆匆地就走了。
老叶和丁当专程从美国赶回来了，丁当看着bb的背影，说道：
“这个傻b，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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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还是要见老同志
<>第268章 还是要见老同志
老同志给陈局打电话，让她去五洲大酒店801，陈局一进了门，就感到气氛不对。
和往常不一样，老同志不是早早就已经换好了睡袍，而是穿戴齐整地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老同志示意陈局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陈局明白了，在心里冷笑，该来的总算来了，看样子是要摊牌。
陈局坐下来后，老同志看着她，问道：“你看这次事情，是哪里出了问题？”
“应该是邢志明暴露了吧，我上次已经和你汇报过。”陈局说。
“听说昨晚行动，连你也被蒙在鼓里了？”
陈局沉吟着，没有说是还是不是。
“昨晚带队行动的，是你提拔上来的那个小王，还有那个，那个什么小陆？”
老同志冷冷地盯着陈局，那目光让人不寒而栗，陈局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你就没有想过，纰漏可能出现在你这里？”老同志问。
“我这里？我这里会有什么纰漏？”陈局争辩道。
老同志冷笑了一声，他把面前的一个大信封扔到了陈局面前：“看看吧。”
陈局打开信封，不由得吓了一跳，她看到信封里的一叠照片，都是她和卡宾枪的合影，还有他们的车，分别进入那间别墅的照片。
甚至还有他们在外地的酒店里，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照片。
陈局越看就越心里发凉，自己自以为高明，躲过了老同志安排的跟踪，原来，那个跟踪是故意让自己发现，借以麻痹自己的。
自己以为他们的跟踪没有结果，撤走了，心里放下了警觉，哪里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老同志的视线里。
而自己这个自诩为优秀的警察，竟然毫不察觉。
陈局感到头皮发紧，她一边放慢了翻看的速度，一边大脑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局势。
老同志一直看着低垂着头的陈局，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他的心里也是愤恨交加，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自以为是红颜知己的，自以为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可信赖的人，没想到却干出了背叛自己的事。
陈局把照片理好，塞回了信封 ，她双手在信封上按了按，终于抬起了头。
“拍得不错，下了功夫。”陈局说。
老同志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陈局笑道：“怎么了，我吃零食，尝尝小鲜肉，你老人家用得着这么劳神费力吗？”
老同志冷笑道：“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陈局看着他，嫣然一笑，却像针扎了老同志一般。
“怎么，你是想让我也变成老汪，还是再派一个邢志明去杀了这个小子？”
老同志的目光更冷了：“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照样可以拿走！”
“笑话，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伺候你，那是不希望你会成为我的绊脚石而已，别高看自己了，老同志。”
“你！”老同志气得说不出话。
“好吧，既然话说到这里，我索性实话实说，老娘我伺候够了，不伺候了，你好自为之。”
“哼哼，哼哼，走着瞧，看你能撑多久。”老同志脸都气白了：“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的！”
“又要挟我？怕怕，我害怕死了，不过这套，已经过时了，老同志，别忘了上级的教导，要与时俱进。”
“滚！你马上滚！”老同志暴跳如雷。
陈局哈哈一笑，身子往后一仰。
“形象，要注意形象老同志，怎么说我们在一起年头也不短了，俗话说，好合好散，要分手了，我们也该把话说说清楚。”
老同志双眼瞪着她：“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就等着被收拾吧。”
陈局脸色一凛，正色道：“那就鱼死网破，老同志你也别唱夕阳红了。”
陈局打开掌心，举着给老同志看，告诉他，这是我们每次开会的录音录像，又放了一段音频给老同志听，老同志听出里面是大老叉的声音。
“关于你的一切，我让大老叉做了一次完全的检举录音。”陈局笑道，“大老叉在哪里，怎么找到他，全世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老同志看着陈局的目光跳了一下，不知道她说这些，想干什么。
“给你科普一下吧，所有这些，包括大老叉现在的地址，我都已经做好了文件，写好了邮件，放在云空间里，只要我三天不上去修改发件日期，邮件就会自动发出去，收件人嘛，很多，有给省委和中央的，有给中央纪委和监察委的，当然，还有给海内外媒体的。”
陈局说着，老同志渐渐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你想干什么？”
“保护自己啊，你想安度晚年，就保佑我一直平安c不出意外吧。”
老同志铁青着脸：“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
“对，这也是老同志您教育的，凡事都要留后路。”
老同志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走吧。”
陈局笑道：“哈哈，我是该走了，小情人还在房间里等着我呢。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请老同志帮个忙。”
“干嘛？”
“你看我这副局，当的年头也够了，该扶正了吧？老同志现在不是还有能力吗，别等到退下来时，想帮也帮不上了。”
“无耻！你还有脸提这个要求”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放心吧，我会记住你这份好的。”
“要是我不帮你呢？”
“我这里有很多资料，我会放出去一些的，放心，我保证会掌握分寸，够让你降职，但不够双规，你总不会因此也和我鱼死网破吧，哈哈。”
“你这个女人，没想到这么恶毒。”
“谢谢夸奖，老同志。”
陈局站了起来：“走了，记住我的话哦，老同志，你也该回去，和师娘白头相守了。”
陈局说完，把信封拿起来，扔回到老同志面前：“里面还有我的照片，以后想我的时候，就看看照片吧。”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一个多月后，因破获大浴场案的案子有功，部里的嘉奖下来，陈局和小王c卡宾枪都榜上有名，再一个星期，市委组织部就发布了陈局转任设区市公安局局长的任前公示。
陈局正式上任局长后，把吴支队提拔成了副局长，吴支队笑着和老伴说，终于赶上了末班车。
吴支队向组织建议推荐，由小王担任刑侦支队的支队长。
小王被任命为杭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的同一批任免名单里，卡宾枪担任了杭城市公安局办公室的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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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不同的世界，相同的历史
<>第269章 不同的世界，相同的历史
张威不知道自己母地球的日大怎么样了，他会不会也已经去世，如果这样，那他的父母，也会和这边的父母一样哀伤。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日子了，张威至今还记得自己和老五c谭淑梅c卡宾枪三个人去日大家里，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日大父母时的情景。
妈个鸡，大学四年，日大每天就以这样的口头禅在自己的周围存在着，虽说两个世界的人一模一样，但在张威的潜意识里，还是会有稍微的区别，虽然这种区别需要事后仔细的分辨才能察觉。
比如父母，这边的父母张威早就从心里认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见到或想起时会感到亲切，但在一起时，张威事后想起来，他觉得自己，特别是和母亲的那种亲昵的自然而然的感觉和举动没有了。
他对他们，下意识里更多了一份尊重c敬意甚至客气，再也没有了任性，在老人们看来，还以为这是张威长大了，懂事了。
再比如，同样是辛安，他看到那边辛安的照片时，自然而然就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看到这边的辛安，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和亲近。
以至于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会把辛宁和辛安混为一谈，他甚至怀疑，如果让自己选择这边的辛宁还是辛安时，他会不会选择辛宁。
辛宁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已经是不可替代的家人。
张威想起来，当他知道包皮打印了辛安为生活伴侣时，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他，他打印的是这边的辛安，不是自己的辛安。
他的愤怒因此而减轻。
张威忽然想到，那边的日大肯定没事，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边的日大是因为一个打印人引起的，在自己的母地球，连打印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后面一连串的事，更不用说因此而遇难了。
想到那边的日大没事，张威心情渐渐变得好受了一些。
“在想什么呢？”江灵看到张威一忽儿皱眉，一忽儿微笑的，忍不住问。
“你说，在我母地球的日大会不会还活着？”
江灵搓着手指，认真地想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应该也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张威惊讶地叫道，“这里的日大，是因为一个打印人而去世的，在我母地球，连打印人也没有。”
“那也会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他肯定不在了。”
“你这是瞎猜。”
“不是，因为你在，所以日大肯定不在了。”江灵看着张威，说道。
“什么狗屁逻辑，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威恼道。
“真的。”江灵握住了张威的手，“因为你和这边的张威同时存在，证明了一点，两边的历史进程是一致的，在历史上，哪怕是一个小人物，只要该死的，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说日大该死。”
“我知道，你继续说。”
“只要该死的没死，他就会影响其他人，比如日大要是没死，他会结婚，会生小孩，他结婚的话，就改变了现在还活着的某一个女孩的命运。
这个女孩，如果没有日大，她会嫁给其他人，就因为日大继续活下去了，她的命运就改变了，她改变了，也就改变了她本来要嫁给的那个人的命运，这样连锁反应亲爱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江灵绕了一大圈，问道。
张威说明白了，就是蝴蝶效应呗，在我母地球，流行一句话，说是一只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两周后,可能就会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
“精辟！就是这个意思，不仅是自然界，人类社会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的命运改变，哪怕是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人，最后都会改变整个历史进程。
所有我说，因为你在，日大就肯定不在了，你在，说明两个地球的历史进程都没有被改变，没有改变，那日大就肯定不在了。”
张威点点头，明白江灵说的意思了，他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就有这样的想法。
高中上历史课学近代史时，同学中总有人说如果康梁变法成功，如果慈禧多活五年，如果袁世凯不称帝，我们现在会怎么怎么样。
张威一句话就把他们闷住了，如果有一个如果成真，我们在座的就都没有了，可能连宇宙中孤独的精虫都不是，你们自己选吧，历史要不要重来？
张威想起霍金说的，两个地球发展的不均衡，让两个平行世界变得千疮百孔。
“老头说的是对的，平行世界之所以平行，就是因为它们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如果其中的一条改变了，就必然不平行了。”
“哎呀！”张威猛然想起，“那这么说，我母地球的霍金，现在是不是也已经不在了？”
“是的。”
江灵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谈论这种宏大的话题，总是会让人伤感和自我感觉渺小，最后总是以沉默收场。
大浴场的案件结案以后，部里面专门把陈局和小王叫去了京城，仔细听她们汇报了这个案件。
部领导和她们说，这个案件影响太大，可以说震动了世界，也震动了高层，这不是一个孤立的案件，试想一下，如果他们不是出于商业目的，而是政治目的，打印的是一批恐怖分子呢？
领导继续说，希望你们能从这个案子里找出线索，深挖下去，把这个黑客集团挖出来。
陈局心里当然知道，要找到他们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每次大老叉和自己说他们已经到了杭城，自己曾偷偷想摸摸他们的底，但最后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甚至怀疑，这些到杭城来和他们接洽的，会不会本身就是些打印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彻底消失。
而现在杭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早就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哪里会有什么线索，让你找到他们，那一帮人，可都是高智商的最强大脑。
陈局虽如此想，回到杭城后，还是假模假式地给小王下了命令，让她去追踪这个案件，把所有涉案的人重新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些打印人，都交给助工权益保护中心了，他们把她们集中在一起，一时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目前最靠谱的出路是，如果有需要打印生活伴侣的，他们就向他推荐，免费提供给他，这样一个个安置，毕竟她们都是没办法修改的，不可能当助工使用。
小王带人去了她们那里，一个个重新再仔细做一次笔录，还是一无所获，她们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坐了船又坐了车，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了。
小王带着人，又去了大浴场，带着各种仪器，仔细搜寻了一遍，他们在花园的地底下找到了一具尸骸。
通过电脑扫描和复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就是那天晚上，日大带到水门镇的那个女孩。”卡宾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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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长得就像一个胖子
<>第270章 长得就像一个胖子
小王当即去看守所，重新提审那几个马仔。
其他的几个马仔没有新的消息，只有其中两个参与掩埋尸体的，交待了尸体是他们掩埋的，但是谁杀的，他们也不知道。
小王问谁让你们去埋的，他们都说是二货，他们说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他们就把她抬了出去，怕其他的人看到，他们还特意在那块地方，围了一圈维修的竖板。
再问他们大老叉的情况，他们连大老叉长怎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胖子，但大浴场每天有那么多的胖子，谁知道谁是谁啊。
怎么可能谁都不知道？
每一个人都沉默了，再问就一律装睡，或者喊肚子疼，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和小王说，你找二货吧，二货经常和他在一起。
二货他们上次就提审过了，他除了爽快地承认自己杀了日大和卷毛外，其他一概一问三不知。
问他大老叉长什么样，他说是大胖子。
再问他，他就说，就那样啊，长得就像一个大胖子那样。
这次小王再去看守所提审二货，她把卡宾枪带去了，她想万一二货要肯开口，卡宾枪就可以根据二货的描述，把大老叉画出来。
二货一见到小王，就叫道：“哎哟，美女，好久不见！你别说，以前眼前都是美女，操到吐了不想操，在这里面待了一段时间，看到美女就眼馋了。”
卡宾枪和小王坐在一起，正欲发怒，小王在下面踢了他一脚。
小王拿起照片给二货看：“这个是谁杀的？”
“被你们找到了？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杀了人还能忘？”
“美女，这个可不是我杀的。”
“是不是你命令你的手下把她埋那里的？”
“是，但不是我杀的，不然我早交待了。”
“那是谁杀的？”
“日大。”
“胡说！”卡宾枪一拍桌子，叫道。
“我为什么要胡说？我手上有两条人命，多一条我在乎吗？”
小王从二货的神态里，判断他说的可能是真话，小王问：
“那他为什么要杀她？”
“本来是想关一段时间，就放他走的，他出去了，怎么才能保证不胡说八道，让他杀了这女的，他就不敢乱说了。”
“那后来怎么没把日大放了？”
“后来不是卷毛来了吗，他和大老叉说，放了日大会出事，大老叉觉得有道理，我们只好又养起来了。”
小王看了卡宾枪一眼，卡宾枪轻轻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也认为二货的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他怎么就肯动手了？日大可不像你们。”卡宾枪问。
“家人啊，家人都在我们的监控下，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还有他的小侄女，他要不动手，大老叉就威胁对他们动手，逼的。”
“你能告诉我们，大老叉长什么样吗？”小王说。
“喂，兄弟，有没有烟，给一根抽抽。”二货问卡宾枪。
卡宾枪没好气说：“没有，我不抽烟。”
“美女，给根烟抽，给烟我就告诉你。”二货又和小王说。
小王问站在边上的狱警说有烟吗？狱警说有，小王说给他一支。
狱警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支给二货，二货接过来后说道：“两支两支，再给一支。”
狱警看看小王，小王点了点头，他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支烟，塞在了二货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着，二货猛吸一口，半支烟就没有了，他把烟慢慢吐了出来，叫道：
“舒服，真他妈的舒服，这烟比女人还好。”
一边说，一边拿眼瞟着小王，小王用笔敲了敲桌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等等，等等。”二货又两三口，就把烟吸完了，扔地上，把另一支烟放进嘴里，狱警又给他点着，他吸了一口，这才慢悠悠说：
“好了，舒服了。”
卡宾枪把椅子往后移了移，拿起画板和笔，准备开始画。
二货边说边想边吸烟，慢条斯理地和卡宾枪说着，卡宾枪画着画着，突然把画板扔到地上，起身就要去打二货，幸好被狱警拉住。
卡宾枪愤愤地出去。
小王瞥了一眼地上的画，差一点就憋不住笑起来，那个胖子，不就是老五吗，怪不得卡宾枪会暴跳如雷，看样子在城市阳台地下停车场揍老五的，就有这个二货。
“别费那个劲了，美女同志，我不了解大老叉，大老叉可对我家了解得一清二楚，我这里要是供了他，我家人在家里就要挂了，你说我能说吗？说了我死罪能免吗？我们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光想着自己，你说对不对，警察同志？”
“孬种！”小王骂道。
二货哈哈笑着：“可以结束了吧？”
回去的路上，卡宾枪一直都看着窗外，一直快回到局里时，小王看到他的眼眶有点红。
小王伸出手去，握住了卡宾枪的手，卡宾枪的手是冰凉的。
“日大真可怜！”卡宾枪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不用和阿威他们说了。”小王也叹了口气。
“嗯。”卡宾枪点了点头。
“我想去找一下五十铃，看看她能不能帮我们捋出一点线索。”小王说。
“好。”
小王到了前面路口，调转车头，朝张威他们公司开去。
他们到张威办公室时，江灵已经在这里等他们了，谭淑梅在自己办公室，看到小王和卡宾枪，也跟了过来。
小王和他们说了现在上级要求她继续追查黑客，但目前毫无头绪，唯一的希望是能找到那个大老叉，但现在，他也人间蒸发一样。
“没用，找到他也不会有用，对黑客，估计他不会比你们知道得更多。他们要毁灭所有的线索很容易。”江灵说。
“那么多女孩子，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张威问。
小王：“没，关于这点，供词几乎是一样的，那就是坐了船，又坐了车，才到杭城的。”
“那说明他们的老巢是在一个岛上。”江灵说。
“对，我们也是这么判断的。”小王说，“但麻烦的是这些女孩子刚打印出来的时候，连时间概念都没有，只知道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具体多长又没人说得清。”
“关在集装箱车里，四周都黑乎乎的，她们怎么可能知道时间。”江灵说。
“对，是这样。哎，五十铃，你怎么知道是集装箱车？”小王问。
“一次几十个，她们总不可能乘客车，能装下她们，而又不被人发现的，只有集装箱车了，而且，集装箱车还不是直接到江东开发区的，是分驳的，不然你们就能从监控找到那辆车了。”
“厉害，你不会是他们犯罪集团的吧？”卡宾枪叫道。
“是，我就是，我要是犯罪，给你两百年你也抓不到我。”江灵回了卡宾枪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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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要找那个岛
<>第271章 要找那个岛
“那可不好找，沿海有几十万个小岛。”谭淑梅说。
“换乘的时候呢？她们从船到车，从集装箱车到商务车，她们就不记得周围有什么吗？”张威问。
“没用，都戴了头罩，而打印人好在，她们不会有一个人会去摘头罩或偷看的，其实连头罩都不用，就命令她们闭着眼睛，她们就没有一个会睁眼的。”江灵说。
“好吧，我认输了，你真是一个完美的罪犯，实际就是这样的。”卡宾枪合掌朝江灵拜着。
“还是有一个吧，日大带出来的那个。你们找到了吗？”张威问。
小王和卡宾枪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子我相信也已经死了，他们不会留着她的。”江灵说。
“这些坏蛋，真可恶！诅咒他们的船被浪掀翻，一个个都被鲨鱼吃掉。”
江灵突然眼睛一亮，抱起谭淑梅就亲了一下。
谭淑梅吓了一跳，叫道：“五十铃，你发什么神经？”
“你太厉害了，大妈，谁说只有海上才有岛的？”江灵转向小王，“那些女孩子们还在吗？”
小王看着她，不解地点点头：“在啊，都在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监护着。”
“你马上去统计一下，看看她们乘船的时候有多少人吐了。”
“对啊，太好了，五十铃！”小王恍然大悟，叫道。
小王一叫，其他人也明白过来了，确实，不只是海上才有岛，那些女孩子们，乘船的时候如果吐的人多，就说明是海岛，吐的人很少，就说明那岛是在湖里，这样就可以缩小范围了。
“可是，他们要是大船呢，那吐的人也会少。”卡宾枪说。
“傻瓜，你见过开着大船去犯罪的？那就要岛上和岸上，都要有很大的码头了，这样的码头，周围都是船，还不被发现？”
小王骂道，卡宾枪不好意思地讪笑着。
“你再统计一下，每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拉过几次小便，几次大便，吃过多少东西，喝过多少水。”小王和江灵说。
“这个又为什么？”谭淑梅不解地问。
“这样进行数据分析后，就基本可以算出她们在车上的时间了，打印人有一个好，她们被打印出来的时候，身体的生理机能都是很正常的，不会有太多差异。”江灵笑道。
“天呐，你下次要是犯罪，不要针对我。”这回是谭淑梅合掌朝江灵拜了。
“动作要快，如果我是他们，这时候肯定已经换地方。”江灵和小王说。
小王赶紧打电话回支队，让他们马上去录口供，每一个人，每一项都仔细填写，不得有误，今天务必所有人都问完，问的事项，我待会发给你们。
小王打完电话，发现江灵已经在一项项地罗列需要问询的内容了。
小王把江灵写的都发回去，接着马上就要告辞，说她也要赶到助工权益保护中心去。
小王和卡宾枪下楼的时候，江灵在后面追了过来，叫了小王，小王赶紧往楼梯上走，卡宾枪也要跟上来，江灵叫道：
“你走开。”
卡宾枪只好笑着继续下楼。
“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江灵说。
“什么事，你说。”小王问。
江灵迟疑了一下，脸微微一红：
“你帮我问下那些舒淇里，她们有谁叫小七，接待过一个叫马威的客人，另外，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见见她。”
小王一愣，随即明白，这个小七，应该就是阿威在里面和他生活了两天的女孩。
小王笑道：“你想干嘛？”
“不干嘛，好奇。”
“好的，我来安排。”小王挥了挥手，下楼去了。
到了车上，卡宾枪问：“马普尔找你干嘛，神神秘秘的？”
小王笑笑：“你别管。”
“不会是要计划谋害亲夫吧？”
“你这穷鬼，值得我谋害吗？对了，阿威还可以，他有亿万资产，不知道他有没有写遗嘱，我下次要让五十铃，催阿威赶紧把遗嘱写了，万一不测，把资产留给她。”
卡宾枪大叫：“你不要乱来啊！”
小王哈哈大笑，案子有了方向，她的心情大好。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卡宾枪打电话过来，说是那边的工作都结束了，让马普尔小姐别走开，他们现在过来。
谭淑梅说：“要按小时计费了。”
卡宾枪说：“好啊，人民政府有的是钱。”
“别臭不要脸了，就你，还代表政府？小王还差不多。”谭淑梅骂道。
江灵听说小王他们那边的结果出来了，小王他们要过来，没多一会，她就先来了，一来就两眼放光，问道：
“小王呢，还没到吗？”
张威见她那个神情，笑道：“怎么感觉你比他们还兴奋？”
“那是，没机会犯罪，打击一下犯罪分子也很过瘾的，斗智斗勇，明白吗，小弟弟。”江灵眉飞色舞地说。
谭淑梅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小弟弟，你每天还帮他把尿？”
“问他自己。”江灵脑袋一晃。
谭淑梅看着张威，张威笑道：“别看我啊，再说下去，未婚青年就不宜了。”
“滚你！”谭淑梅脸微微一红。
“马普尔马普尔。”人还未到，就听到卡宾枪在楼梯上叫。
“怎么都神经兮兮的，会不会是这楼的缘故？”张威问谭淑梅，谭淑梅这才想起，这楼以前可是毛人凤的培训基地。
“有可能。”谭淑梅认真地说。
“楼怎么了？”江灵问。
张威就告诉她，这里以前是毛人凤训练军统话务员的基地，为了防止泄密，军统的所有话务员都是讲江山话的，江灵不断地点头，赞道：
“这毛人凤，看样子智商也是极高的，用最原始的办法，解决了最尖端的问题。”
根据江灵的表格，小王他们对所有的女孩子都做了统计，小王把结果一一和江灵说了。
乘船的时候，没有人有呕吐的感觉，只有两个人有稍稍的不适。
“太好了！那海岛就可以排除了。”江灵猛地拍了一下张威的肩膀，叫道。
“拍你自己。”张威说。
“小气。”江灵白了张威一眼，在墙上打出了一幅巨大的地图，她和小王说：“你继续。”
她们都是上船前吃的饭，上车的时候一人会发一瓶水，到了杭城，才有肚子饿的感觉，在大浴场吃的第二顿饭。
路上一大半的人拉过小便，集装箱里，有个简易的洗手间，有四个人想拉大便，但不是很急，没有拉，车上也不允许拉。
“他们把基地设在岛上的目的是为了隐蔽，这样，不会是小的湖，那样就没有意义，反而会更容易被发现。”江灵看着墙上的地图，分析道。
“要达到隐蔽的目的，只会选择在岛屿众多的大湖，这些湖里，才会有很多私人拥有的无人小岛，是最符合他们的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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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去和小七吃晚饭
<>第272章 去和小七吃晚饭
江灵手指在平板上移动，把墙上的地图放大，嘴里继续说着：
“从你们统计的数据看，这地方不会很近，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小便。这样泰湖和太平湖可以排除了，它们距离杭城，都只有一个小时车程。”
小王点点头：“有道理。”
“也不会很远，人在黑暗里，会感到时间过的很久，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久，所以只有四个人想拉大便，但不是很急，在车上也没有饿的感觉，记住，我说过打印人打印出来的时候，她们的身体状况都是很好的，包括她们对饥饿的感觉和便意。”
“结论呢？”卡宾枪问。
“结论是她们在车上的时间，大概是三到四个小时，这个车程里，合适的地点就是两个：泊阳湖和朝湖。”
“好，我马上汇报，让当地的公安对湖周围进行排查。”小王兴奋地说。
“排查的时候特别注意湖边那些有码头的废弃工厂或工业区，应该能发现他们上岸的痕迹，那些集装箱车开不进去的地方就可以忽略，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江灵追了一句。
“好！”
小王马上把江灵分析的结果向陈局汇报了，陈局在电话里听了，也很兴奋，她说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她会马上向部里汇报，因为这两个湖分属于两个外省，一定要部里给当地公安下命令。
放下电话，陈局心里暗暗惊叹，她知道小王经常去咨询的据说也是个女孩，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也太厉害了，居然能从毫无头绪的事情里找出清晰的脉络，自己倒真是要找个机会和她见见面。
陈局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大老叉打个电话，她知道大老叉从杭城逃走后，就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一直就知道自己和老同志是大浴场的后台，没有这层关系，他们也不可能和大老叉合作，如果他们被抓，自己也就危险了。
陈局打通了大老叉的电话，问他们在哪里，大老叉支支吾吾的，陈局说你和他们在一起吧？你把免提打开。
大老叉把免提打开了，陈局说：“我知道你们在朝湖或者泊阳湖。”
陈局听得出来大老叉愣了一下，就知道没错了，她继续说：
“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撤离，我这里就要报告部里了，当地公安，不会晚于一个小时，就会进行全面排查”
“老大，你等一下。”
大老叉在电话里说，接着，陈局就听到有几个人在一旁低声地商量着。
“喂，老大，能不能多给一点时间，半个小时，实在来不及。”大老叉说。
陈局想了一下，说：“好吧，我这里过一个小时上报，部里命令再下去，当地再组织人手，你们有一个半小时时间。”
“好的，谢谢老大，他们也非常感谢您！”
“撤离的时候收拾得干净一点，有人估计还会去现场，她非常厉害，有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她发现。”
陈局交待道，她想，他们的基地很快就会被发现的，用不了三天，小王就会要求去现场看看，小王去的时候，那个谁很有可能也会跟去，她一定不会让对手就这么轻易地溜走。
“好的，知道了，谢谢老大！”大老叉说。
“走吧，一起吃饭。”张威招呼卡宾枪和小王。
小王和卡宾枪说：“你跟阿威他们走，五十铃跟我走。”
“在哪里碰头？”卡宾枪问。
“碰什么头，我们有事情，不和你们一起吃。”
小王拉着江灵就走，走出办公室，看看身后没人，这才和江灵说：
“我和他们说好了，那个舒淇，我带她出来吃晚饭，吃好再送她回去。”
“真的？太好了！”江灵兴奋地叫道。
“嘘，别让他们听到。”
两个人回头看看还楞在那里的张威和卡宾枪，忍不住咯咯笑着。
助工权益保护中心把这些女孩子都安排在一家宾馆里，宾馆下面的大门紧闭，门里面有两个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值班。
隔着玻璃，小王朝她们亮了亮自己的警官证。
她们把大门打开，小王和她们说明了来意，她们显然已经接到了领导的指示，其中一个说，请稍等。
她朝大堂尽头的电梯走去，进了电梯。
“怎么安排她们，最后的方案有了吗？”小王问剩下的那位工作人员。
“方案是有了，但具体怎么做还没有决定。”对方答。
“会去哪里？”江灵问。
“只能安排给人做生活伴侣，做助工是不可能的。”
江灵：“需要生活伴侣的人不是可以自己打印吗？”
“这些可都是明星，自己打印需要花钱，我们这里是只要条件合格，就免费赠送，还是会有人要的。”
电梯的门再打开时，跟在那个工作人员身后的就是舒淇，她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里面是一件湖蓝色的吊带衫，外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她跟着那位工作人员走过来，神情有些怯怯的，见到小王，知道她是警察，不禁就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们找自己干嘛。
她们出去之后，身后的大门重新关上了，江灵朝舒淇伸出了手：
“你好，你是小七？我是江灵，你叫我五十铃吧。”
小七握住了她的手：“你好，五十铃。”
小王也伸出了手：“来，小七，我现在是小王，不是王警官。”
“你好，王警小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请你吃晚饭。”小王说。
“吃晚饭？请我？”小七满脸狐疑。
“好吧，是我想见见你，我男朋友，在里面的时候，你帮了他，使他没有暴露，我来谢谢你！”江灵说。
“你男朋友？”
“马威，你还记得吗？”
“哦是他，记得，他，他有点特别，所以印象特别深。”
小七说着，脸就有些红，江灵的脸也红了，小王嘻嘻一笑，赶紧岔开：
“走了，上车。”
在车上，刚开始小七还有点忸怩和生分，但毕竟都是女孩子，过了一会，就放开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小王问小七能不能吃辣，小七说可以，因为小七进不了仁和坊，小王就载着她们，去了仁和坊边上的那条街，到了卡宾枪带她去过的那家酒店。
三个人分两边坐下，小王和江灵坐在一边，小七坐在了她们对面，小七看着她们，羞涩地笑了一下。
江灵一直就盯着她看，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江灵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叹道：
“你可真漂亮！”
小七笑笑：“谢谢，你也很漂亮！”
小王说：“好了，别互相赞美了，点菜吧。”
江灵和小七看了看小王，不约而同笑道：“好了，你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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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有点心疼
<>第273章 有点心疼
“你的男朋友真不简单，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小七和江灵说。
江灵听着，心里有点美，但想起小七和阿威做的那些事，又感到有些不自在。
“真的，亲爱的，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今天见到你，才明白了。”小七真诚地说。
“好吧。”江灵叹了口气，“就算你替我考验过他了。”
“阿威还真厉害，这样一个美人，五十铃，老实说要是我，我都把持不住。”小王笑道。
“他真的是个好男人，真的。”小七说。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要么吃完都跟我回去，和我们一起睡。”江灵骂道。
“好啊，我无所谓。”小七说。
“呸，没想到你这么流氓，五十铃。”小王叫道。
“怎样，不服？你报警啊。”江灵挑衅地说。
“不报，我们两个把你男人抢了，把你踢到床下。”小王说。
“好，我看着她。”小七说。
三个人乱笑成一团。
说说笑笑，三个人吃完已快九点，这就要送小七回去了，一时心里都有些不舎，江灵说：“干脆，我带她潜逃吧。”
“别，你带着她逃，我可找不到。”小王说。
“我去了哪里以后，再和你们联系，可以吗？”小七问。
江灵和小王拼命点头，小七的掌心还没有装系统，江灵就让服务员拿来了纸笔，写了自己的电话，江灵扭头问小王：“把你的也写了？”
小王点了点头，她和小七说：“这段时间在里面，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七抿着嘴，笑了一下：“好的，谢谢你们！”
她把写着她们电话的纸小心叠好，先把它放在了牛仔裤的口袋里，想了想，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他们要不要搜身，小七朝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就把纸条塞进了胸罩里。
那两个人见到，又是一阵乱笑，小七自己也笑了起来。
她们看她那样子，哪里像个打印人，和自己的同学朋友，就没什么区别。
三个人到了宾馆门口，里面的工作人员见到车来，知道是她们回来了，打开了门。
三个人在大门口拥抱分别，小七进了大门，工作人员马上就把门关起来了，小七隔着玻璃朝她们笑着挥手，示意他们走吧。
两个人却仍站在那里，反过来挥手，示意小七先走，小七回过身朝里面走，到了电梯口转过身，看到她们还站在那里，又踮起脚，双手朝她们不断地挥着。
她们等到电梯门合拢，门边上的那个绿色的字不停地变化，小王才叹了口气：
“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江灵带着哭腔，“她也是人啊，真不公平！”
小王搂着她，朝车门走去。
坐进了车子，江灵还没恢复平静，她问小王：“要是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看上她，他们是不是也要把她送给他了？”
小王沉默了一会，说：“这样吧，明天我和他们主任打个招呼，凡是有喜欢舒淇的，就先让小七看一眼，小七要是喜欢，才跟他走，要不喜欢，就等下一个。”
“真的，答应我，你一定要做到。”
“我答应你。”
小王的手心一麻，她抬起来一看，是陈局，赶紧接通：
“你好，陈局。”
“你在哪里？”
“我在安置那些女孩子的宾馆这里”
“你去那里干嘛，赶紧回来，看直播的视频，找到那地方了。”
“啊！太好了！”小王叫道，她转身和江灵说：“找到了，五十铃。”
“你和谁在说话？”陈局问。
“我朋友，就是帮我们确定疑犯方位的”
“一起来吧。”
“好，马上过来！”
“我们陈局长让你一起去看行动直播。”挂了电话，小王和江灵说，江灵听说找到这些黑客的窝点了，当然很高兴。
“这些坏蛋，一个也不能让他们逃了！”江灵说。
她们到了市局的指挥大厅，陈局和现在已是副局长的吴支队已经在这里了，小王介绍了江灵给陈局认识。
“陈局长真漂亮，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握着陈局的手，江灵说道。
“哦，你想象的应该是怎么样的？”陈局笑问。
“我想公安局长嘛，应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江灵说道。
“那就是像我这样的。”吴支队在边上笑道。
“你和我想象的也不一样，给我们那么多案子帮了大忙，连我们部里同志都知道你，没想到这么年轻。哎，我怎么看着你很面熟？”陈局问道。
“新闻里看到吧。”小王在边上插话，“她是缤纷公司那个体育馆的总工程师。”
“怪不得，久仰久仰，这一下更想不到了，那么大名鼎鼎的项目，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做出来的，老吴，你想得到吗？”
老吴摇了摇头：“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东西，活该被拍死在沙滩上。”
众人哄然而笑。
墙上的大屏幕里，一队队警察正向一座破旧的厂房集中。
“这是哪里，泊阳湖还是朝湖？”江灵问。
陈局答：“泊阳湖。根据你提供的材料，他们在这里找到了线索，这是一家水泥厂的废弃车间，以前他们是挖这湖里的泥做水泥的，这里是转运车间，有一个废弃码头，他们发现，这码头有刚刚使用过的痕迹。”
镜头扫到了码头，码头边停了六七艘船，一队队的警察上船，船马上就一条条开走了，现在他们的镜头跟着其中的一艘船。
“这里出去，有十几座岛，其中三座有人居住。”陈局说。
“那不会是这三座。”江灵说。
“对，已经把它们排到最后了。”
“先搜那些没有通电，或通电但用电量为零的岛。”江灵说。
“噢，为什么？”陈局不解地问。
“打印机的用电量太大，他们怕被发现，肯定只会自己发电。”
江灵回答说。
陈局明白了，她赶紧和当地的警方联系了，把这信息告诉了他们，镜头下的那艘船，不一会就接到了指令，马上变换了方向。
过了三四十分钟，船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找到了，找到了。”
镜头马上切换过去，江灵看到那座岛上，有一幢二层楼的别墅，警察已经进入了别墅，别墅朝下有一个很大的三四百平米的地下室，本来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是用盖板和地毯遮盖着，现在已经敞开。
地下室挖在湖底，往下的楼梯下了三四米，就是一个电梯，要乘电梯才能到达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一个七八十平米的大厅，大厅的两边，是两排打印机，穿过大厅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的房间，每个房间里有两张上下铺的床，那些刚打印出来的女孩子肯定是先住在这里。
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马上就蔫了，对方传回讯息，说里面的人都已经逃了，看得出来，是刚逃走不久。
“唉，还是迟了一步，让他们溜了。”江灵遗憾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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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去往现场
<>第274章 去往现场
“陈局，明天我去一下现场？”小王请求道。
“好。”陈局答应了小王的请求。
“我可以一起去吗？”
江灵问小王，小王看看陈局，陈局点了点头：“注意安全，千万防止出意外，现在是敌暗我明。”
“是！”小王向陈局敬了个礼。
江灵见状，也学着小王说了是，手举到一半，本来也想敬一个礼，想想不妥，还是放下了。
陈局微微一笑，看着江灵，说：“要不是明知不可能，我是真想把你挖来当警察。”
江灵有些羞涩地笑了，嘀咕道：“其实，我从小就喜欢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陈局和吴副局笑了，陈局在江灵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不是已经帮我们抓了坏蛋了。”
第二天一早，小王和江灵，带了两个刑警，驱车往邻省南仓市的泊阳区出发。
泊阳虽属于南仓，却离瓷都更近，他们走了两个小时，就到了瓷都，再往前，就是泊阳区了。
刑警联系了当地的警局，和小王说：“王支队，现场还由当地警方保护着，他们问我们，是先到他们区刑侦大队还是直接去现场。”
“去现场吧。”小王说。
他们根据导航，抵达现场时，已经有几位当地的警察在那里，他们看到小王他们的车，就走了过来，他们看到车上下来的四个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位中年警察问道：
“请问，你们谁是杭城刑侦支队的王支队长？”
小王伸出了手：“我是，叫我小王吧，请问你是？”
那几个警察听了小王的话，互相看看，明显有些不信，杭城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小姑娘。
中年人语气有些局促地说：“噢噢，我姓张，是泊阳刑侦大队的。”
“他是我们大队长。”边上有警察说。
“你好你好，张大。”
小王和他又握了握手，然后逐一介绍其他的人给他们认识，介绍到江灵时，她说：“这是我们的顾问，江总工程师。”
张大领着他们往厂房里面走，所谓厂房，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幢四面透风的，立柱和房顶已经锈迹斑斑的钢结构棚子而已。
张大介绍说，这些棚子，原来是用来堆积挖上来的湖泥的，湖泥从这里再转运去水泥厂生产水泥，后来水泥厂关门了，这地方离市区又远，没有人来，就荒废了，没想到给犯罪分子钻了漏洞。
厂房靠近湖边，有一个原来装卸湖泥的码头，一艘船停在那里，张大问小王：
“王支队，我们去岛上？”
小王说好。
到了船上，张大介绍说，我们要去的这个岛叫官帽岛，因形状像古代的官帽而得名，岛不大，上面只有一幢别墅。
“这岛是属于谁的？”小王问
“一个私人老板，前些年移居国外了，我们从昨天一直联系到现在，都联系不到他。”
小王：“他在本地，还有亲戚吗？”
“就一个叔叔，我们昨晚就找到他了，他说这岛是他侄子委托他管的，说是管，其实他几年都没有上过岛了，因为八年前，这岛就租给别人了，那人一租就是十五年，十五年的租金一次性都付清了。”
“十五年租金一次付清，谁租房子会这样租的？他也不怀疑一下？”小王说。
“他说，又不是他的房子，他侄子同意了就可以了，他只是和他们签了协议，带他们上了岛。”
“租的人找到了吗？”小王问。
“没用，身份信息都是冒用的，来签协议的是个打印人。”江灵在一边说。
“咦，你怎么知道？”张大看着江灵，奇道：“还真是这样，签租岛协议的是申城一位姓马的，当地警方今天上午已经找到了他，他说他从来没来过泊阳，连泊阳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叔叔确认了？”
“他看了视频，一口咬定就是他，留下的身份确认码也是他的，但当地警方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
“为什么？”
“签协议的那个时间，他正因为和人打架，在拘留所拘留，同时，笔迹鉴定也不是他，答案只能是和江顾问说的，来的是个打印人。”
张大和小王说完，又转向江灵：“对了，江顾问，我还是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打印人？”
“要是连这个都没想到，他们就不用犯罪了。”江灵笑道。
“这倒也是。”张大和小王都笑了起来。
泊阳湖的水很清很浅，从船上能看到水底油油的水草，湖面很宽阔，张大介绍，现在是丰水期，到了枯水期，十分之一的湖底会露出水面。
因为这样的特性，靠近岸边，是大片大片的湿地，那里有成群的白鹤在翩翩起舞，江灵指着头顶飞过的一群白鹤说：
“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一行白鹭上青天，小王你看。”
小王笑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就是那里，快到了。”
张大指着远处的一个岛说。小王和江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湖面上有个像鼓胀的面包那样突起的一座小岛，确实很像想古时的官帽。
小岛前低后高，岛的两边，漫延出两条细细长长的山地，就像官帽两边伸展出的帽翅。
小王吩咐手下的一个刑警，从这里开始拍。
那刑警赶紧举起一个微型摄像机，开始记录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这还是江灵事先交待的，她说要把现场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都拍下来，以后慢慢观摩时，说不定就会有出人意料的发现。
他们的快船停在了那官帽的一边“帽翅”上，已有警察站在那里，见到他，张大就问，人都齐了？
那警察回答齐了。
张大和小王说：“王支队，按你昨晚的吩咐，除了别墅里面，其他地方，什么都没动。”
小王赶紧说：“很好，谢谢!”
他们一行人沿着台阶，走到了岛的半山腰，进了别墅，有十几个警察等在这里。
张大和小王说：“王支队，你给他们下命令吧。”
小王和江灵说：“你来。”
江灵和那些警察说，警察叔叔们，警察都笑了起来。
“现在开始，把整个小岛都搜一遍，注意，无论的被折断的树枝，还是一张纸片，一个矿泉水瓶，或一块吐出来的口香糖，一个烟头，只要是人留下的东西我都要，注意，看到所有这些，都连周围的环境一起先拍照，再捡起来，好了，辛苦大家了。”
江灵一吩咐完，那些警察就散开了，他们把每一块区域做了划分，两个人一组，开始搜索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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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你寻找别人时，别人正看着你
<>第275章 你寻找别人时，别人正看着你
上面的别墅是住人的，张大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有一些物品已经搬去刑侦队了，你们下午可以去那里看。
小王说好。
打印那些女孩子的活都在地底下进行，他们乘电梯到了地下室，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排打印机，张大说打印机的主板都被拆走了。
“给我螺丝刀。”
江灵说，马上有警察递过了螺丝刀，江灵手握着螺旋刀一接触螺丝，螺丝刀就自动旋转起来，不一会功夫，她就把一人多高的打印机背板拆了下来。
江灵俯下身子，看到打印机的机架号被人用磨具磨平了，只能看到依稀一两个数字。
小王凑过身去，看到磨痕很新，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看样子这些人走了也就一两天，自己要是早几天去找五十铃就好了。
江灵看着被磨去机架号，低头沉思着。
“奇怪。”江灵自言自语道。
“奇怪什么？”小王问。
“我看了他们上面住的房间，他们住了好几年，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我猜的要是没错的话，待会那些去搜索的人，也一样什么线索都不会找到，说明什么？”
江灵看着小王，问道，小王答：“说明他们很谨慎。”
“对。”江灵点点头，“但你看这里。”
江灵指着残留的依稀还能辨认的那两个数字：“这就不是谨慎的人所为了，除非”
“除非他们时间很紧迫，走的很匆忙。”小王眼睛一亮。
“对，是昨天有人通知他们后，紧急撤离的。”江灵说。
“啊！”张大大吃一惊，惊呼道：“你是说我们这里有内鬼？”
“不一定是你们这里，昨天是两省几千人的行动，每一个环节都可能有漏洞，查无可查，光你们泊阳湖，昨天就该有不少单位出动了。”
张大点点头，松了口气：“这倒也是，我们昨天是沿湖两个市，十四个区县的紧急联合行动。”
“看样子他们还是比我预计的要笨一点，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应该撤离了。”江灵说。
他们穿过大厅，沿着走廊朝里面走，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两张上下铺的床，一个简单的洗手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些女孩子打印出来，应该就在这短暂居留，然后就送走了。”江灵说。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里面有一排排的桌子和凳子，都是固定在地上的，这里应该是这些女孩子集中吃饭的地方。
“昨天这里有什么发现吗？”小王问张大。
张大摇摇头：“什么都没有，现在什么样，昨天就是什么样。”
“不会有的，那些女孩子住在这里时都是素人。”江灵说。
“素人？什么意思，江顾问？”张大不解地问。
“就是一丝不挂，什么都没有，要走的时候，才会发衣服给她们。”江灵笑道。
“怪不得连一点个人用品也没有。”
他们回到上面别墅，出通道口的时候，江灵的眉头皱了一下。
“张大，你们昨天怎么发现这个通道的？”江灵问张大。
“昨天来时，就这么打开的，我们昨晚接到命令后，就沿湖排查，找到了那个废弃的码头，发现有人使用过的痕迹，就乘船搜索这片湖面，到了这下面，发现别墅亮着灯，就上来了，然后就发现了通道。”
张大把昨晚的经过讲了一遍，江灵听着听着，突然叫道：“不好！”
“怎么了？”小王问。
“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
“啊！”张大和小王同时惊呼。
江灵快速地出了别墅，小王和张大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快，快去搜索那条船！”
江灵指着湖面上，离这里一百多米远处停泊着的一艘船叫道。
“小姜小郑，跟我们来！”
小王和张大带着两个刑警就往下面码头跑，江灵也想跟上去，小王制止了她：
“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
江灵站在那里，焦急地看着小王他们的船快速接近那艘船，她的心怦怦直跳，她想那些坏蛋要是在船上的话，接下来马上会有一场激战。
她看着小王张大他们提着枪，登上了那艘船，慢慢地接近船舱，张大一脚踢开门，江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想象中的枪声没有响起，江灵看着小王出了船舱，朝她挥了挥手，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看到小王他们上了船，开了回来。
小王走在四个人的最前面，她和江灵说：“你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在监视着这里。”
张大挥了挥手里的两台摄像机，江灵接过来一看，这是带无线传输功能的摄像机，打开看，一台对着码头，把他们上岛时的情景拍得一清二楚，另外一台，正对着这幢别墅，所有进进出出的人也被拍得一清二楚。
“哈哈，现在，我们在岛上发现了什么，他们都清清楚楚了。”
他们把这个信号传回局里，过了一会，局里来电话说，追查到这个直播信号了，是被直接传到一个直播网站上。
“太聪明了！”江灵叹道，“这样每一个上那个网站的人都可能是嫌犯了。”
“还真是。”小王苦笑道，“从昨晚到现在，这个直播视频，已经有七百多万的点击了，张大马上要变成网红了。”
“还网红，丢脸了，让这些坏蛋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张大也苦笑着。
“你们昨晚到时，水泥厂那边码头上有没有船？”小王问张大。
“没有，最近的道路监控在离码头五公里处，但那里是汽车经过的唯一通道，我们也查了，没有发现。我们怀疑，他们是从水上逃走的。”
张大说着，小王和江灵心里一片哇凉，她们知道从水上走意味着什么，泊阳湖连着长江，长江连着大海，从水上走，理论上他们可以去世界各地。
小王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陈局汇报了，她说下午再去泊阳刑侦大队看看相关资料，晚上再和他们开个情况交流会，明天回杭城。
陈局说好，辛苦了，别灰心，还是有收获的。
放了电话，陈局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昨天已有准备，她接了小王电话后，第一时间就给部里打了电话，没等对方接通就挂断了，后来
他们回拨回来的时候，她故意没有接，直到过了一个小时，她再挂通了电话。
真到了需要解释的时候，这就太好解释了，她打了没人接，他们打回来的时候，她正好离开办公室了。
陈局轻轻地笑了一下，不过心里，对这个什么五十铃，还是心有余悸，对她居然这么快就发觉昨天是有人通风报信，有些吃惊，看样子此人确实不可小觑。
“小詹，你帮我通知一下陆副主任，让他下午陪我去下面分局走走。”
陈局和詹秘书说，詹秘书说好。
我需要陪你们去吗？她追问了一句。
“不用了，正好没其他安排，我就去突击检查一下。”陈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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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把自己借出去
<>第276章 把自己借出去
江灵给张威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回不去了，晚上还要和这里的警察一起开会。
张威哈哈大笑：“你还真把自己当马普尔了。”
“那当然，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
“什么？”
“江顾问，酷吧？”江灵得意地说。
“好吧，酷，酷。唉，我和你说，注意安全啊。”张威叮嘱道。
“有什么好注意的，那些毛贼，连毛都没见到一根。”
“哈哈，好好，还是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亲爱的，拜拜！”
“拜拜！”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曾甄走了进来，问道。
“没什么，五十铃，又被小王拉去了。”
“哈哈，她现在成义警了。”
“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曾甄在张威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张威，欲言又止。
“什么事？”张威又问道。
“我”曾甄的脸红了，她转过头去，看着桌上的那盆鸡爪草。
这可不像曾甄以往的风格，张威不禁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很为难吗？吞吞吐吐的。”
“是的。”曾甄点了点头，“我考虑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来找你。”
“哦？”这一来张威就更好奇了，“你不会是要辞职吧？”
“没有没有，我想”曾甄赶紧摇头，最后鼓足了勇气说：“我想请你当我男朋友假的，假的。”
“这，这是为什么？”张威也糊涂了。
“嗨，我老娘，不是老逼着我去相亲吗，我是真不想去，那天一着急，就和她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这才作罢。”
“她不逼你了，这不挺好的？”
“好什么，她今天一定要我带男朋友回家吃饭。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曾甄不禁松了口气，然后看着张威。
“你要我当你男友，去你家吃饭？这不太好吧。”张威摇了摇头。
“都说了是假的。”曾甄急道。
“不行，不行，假的也不行，我不能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个石佛。”
曾甄急红了脸，她没有看张威，而是看着那盆鸡爪草，眼睛里突然就有了泪花：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要是平时，我不会答应我妈的，可，可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曾甄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张威慌了，赶紧说：“别哭，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不就是友情出场嘛，多大的事。”
“真的，你答应了？”曾甄破涕为笑，看着张威。
“我能不答应嘛，对了，我需不需要给阿姨准备什么礼物？”张威问。
“看样子你还很有经验，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曾甄笑道。
“我需要换身衣服吗？”
“不用，就这样挺好。”
“那有没有角色设定，比如我需要是个海归c运动员还是什么的？”
“不用了，你就本色出演吧。”
“好，那就下班一起去吧。”
“好，谢谢你！”
曾甄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走了，走到门口，她回头问：“对了，需要我和五十铃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还是我来和她说吧。”张威说。
张威打通了江灵的电话，把事情和她说了，江灵说嗯，好的，你去吧，哎呀可惜我不在。
“你在又怎么样？”
“陪你去啊。”
“哈哈，你去又算什么？”
“笨，你妹啊，你妹去看哥哥和嫂嫂谈恋爱，多过瘾。”
“过瘾你妹。”
江灵咯咯笑着把电话挂了，小王盯着她，问她笑什么呢？
江灵把张威要去做曾甄假男朋友的事情和她说了，小王骂道：“你是猪啊，小心人家假戏成真。”
“不会，这个男人，我心里有数，逃不出我的”她伸出一只手掌，然后捏成了拳头。
小王扑哧一声笑开，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唉，我真希望，我也有你一样的自信。”
“怎么，卡宾枪那个蚂蚱，还敢欺负你？”江灵问。
“没有没有。”小王赶紧摆摆手。
到了下班的时候，曾甄来叫张威，他们路过谭淑梅办公室门口时，谭淑梅问：“你们去干嘛？”
“约会。”
张威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曾甄只是抿着嘴，朝她笑了笑，脸却有些红了。
谭淑梅狐疑地看着两个人下楼，切了一声，想起件事，又回到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张威问开你的还是我的车去？
曾甄说我的吧，给丈母娘的礼物还在我车上。说完就咯咯笑着。
曾甄的家也在城西，离他们公司不过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停好了车，曾甄去尾箱里取出了两只纸盒，张威见了吓了一跳，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他们自己水门镇生产的两盒大闸蟹。
“这也太寒酸了吧？”张威说。
曾甄笑道：“就这样，我知道我妈喜欢什么。”
“不行不行，就这样我可不敢去你家。”张威说着就想逃。
曾甄一把拉住了他：“到了这里，可由不得你了，这样吧，你先帮我提着，到了门口我来拿，这样总可以吧？”
张威无奈：“好吧，但愿你妈今天见了，明天就让你和我吹。”
“那我妈要是一眼就中意了呢？”曾甄盯着张威，那一双大眼睛里，神情有些复杂，张威赶紧把目光避了开去。
到了门口，曾甄果然一手接过了张威手里的螃蟹，另一只手挽住了他，张威刚想避，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曾甄的男友，当然应该这样进门。
曾甄的母亲一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张威看到曾甄的母亲五十多岁，一头的短发，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一看到他就朝他和蔼地笑着，那样子很像是张威在母地球时，自己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
“阿姨好！”
还没等曾甄介绍，张威就朝曾甄的母亲鞠了个躬，曾甄只好笑着说：“这是阿威，张威。”
“好，好，你好你好，欢迎你！”母亲脸上笑开了花。
“妈，这是我们自己养的大闸蟹，阿威特意从水门镇给你带过来的。”
“哎呀，我最喜欢吃大闸蟹了，小张你怎么知道。”
“我，我也是听曾甄说的。”张威只好随口胡扯，曾甄在边上憋着笑。
“好吃饭了，曾甄，你先带小张去见见你爸。”母亲和曾甄说。
曾甄忸怩着，不知道这样合不合适，张威会不会介意，张威却扯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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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另外一盆鸡爪草
<>第277章 另外一盆鸡爪草
曾甄带着张威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面三面墙都是直通到天花板的书柜，书柜里面放满了书，只有进门的这一边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的上面，挂着一张四十几岁的男子的照片，想必那就是曾甄的父亲。
照片下面的写字台上，摆着两盆花，张威见了大吃一惊，他看到那两盆一盆是玫瑰，还有一盆，居然是鸡爪草，而且是和自己桌上的那盆一模一样的有锯齿的鸡爪草。
“这里以前是我爸的书房。”曾甄看到张威的目光停留在那盆鸡爪草上，轻声道：“第一次去你办公室，我就奇怪，怎么你也会有鸡爪草。”
“这个呢？”张威问。
“这是我爸生前采来的，他最喜欢的，他总是和我说这盆草很特别，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说，它特别吗？”
“特别。”张威点点头。
“特别在哪里了？”
“一般的鸡爪草都是没有锯齿的，只有这种，是有锯齿的。”
“原来如此。”曾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锯齿就为什么特别？”
张威很想和曾甄，也和她的父亲说，有锯齿的就说明它是来自另外一个地球的，就和我一样，但他不能说。
“有锯齿的很少，所以就珍贵了，你爸爸一定是很难得，才采到这株鸡爪草的。”
这回曾甄听明白了，她站在那里，看着墙上朝他们笑着的父亲，头不由自主地就靠到了身边张威的肩膀上。
母亲这时候过来想叫他们吃饭，却看到他们偎依着站在曾甄父亲的遗像前，母亲无声地笑了一下，悄悄地走开。
曾甄醒悟到了自己的举动，脸刷地就红了，她连忙把头移开，轻声道：“对不起！”
张威笑了一下，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盆鸡爪草上，他从曾甄的父亲联想到了霍金，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我想给叔叔鞠个躬，可以吗？”张威问，曾甄“嗯”了一声。
张威退后一步，认认真真鞠了一躬。
两个人去了外面，母亲早已把碗筷都摆好了，曾甄和张威坐在了餐桌的一边，母亲坐在另外一边，她边上的空位上，也摆了一副碗筷和酒杯，张威知道那是给曾甄父亲的。
张威端起酒杯，和母亲碰了碰，然后和空位上的那杯酒也轻轻地碰了碰，这才坐了下来。
“还有我呢？”曾甄说。
张威赶紧举起杯，和她也碰了一下。
母亲一直看着他们，脸上和心里都喜滋滋的。
“听曾甄说，小张你还会做菜？”母亲问张威。
“瞎讲，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曾甄急忙争辩，母亲也不理她，顾自说：“你说了都不止一次了，一天到晚阿威长阿威短的。”
“胡说胡说。”曾甄叫道。
张威看了她一眼，她的脸早就憋红了，眼睛瞟到了张威在看她，她却不好意思去看他。
“小张你吃啊。”母亲笑笑，“阿姨年轻的时候，菜炒得也还是可以的，可惜，现在连厨房都没有了。”
“阿姨有时间，欢迎你去我那里，我炒菜给你吃。”
张威话音刚落，桌下曾甄就踢了他一下，他马上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阿姨真的要去，那可怎么办，家里还有江灵，还有辛宁，还有邓小雨和邓小会，这一个个的，都怎么解释？
“好啊好啊，我都有时间的，就看你什么时间有空。”
母亲一口就答应了，张威却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看看曾甄，曾甄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张威灵机一动，索性再坏一下。
“休息天就行，让曾甄带你来吧，阿姨。”
张威话还没有说完，曾甄在下面又给了他一脚，现在是张威在心里坏笑了。
“好好，曾甄，听到没有，休息天就带妈妈去。”
曾甄只好摇头晃脑，胡乱地应着，看到张威，就瞪了他一眼，张威嘻嘻笑着。
“小张你在什么地方上班？”
“和曾甄一个单位。”
“好啊，那曾甄是你领导？她是不是很凶的？他们和我讲，曾甄工作的时候，像个母夜叉一样的，你不要怕她哦。”
“嗯嗯嗯。”张威拼命点头。
“哎呀妈，你胡说什么，他才是我的领导。”
“好啊，领导好啊，那曾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就批评她，骂她，工作上面，是不好留情面的，你不要怕，阿姨支持你。”
“好好好，谢谢阿姨。”张威又是拼命点头，曾甄在下面又是一脚。
张威趴过去，凑近曾甄耳旁说：“你今天很像丁当。”
曾甄的脸又红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母亲指着沙发说；“小张你先去坐，我收拾好就来。”
曾甄还没等张威回答，赶紧插进来说：“你不是还要加班吗，我送你下去。”
张威笑道：“我可以陪阿姨再聊会天。”
母亲也说：“是啊，哪有吃完饭就要加班的，休息一下。”
曾甄急道：“哎呀，不早点去，又是到半夜也做不完了。”
母亲听罢，赶紧说：“哦哦，那就快去，快去，晚上还是要早点休息。”
两个人到了门口，母亲也跟到了门口，曾甄用手又挽着张威的手，他们朝走廊里走着，母亲还在后面跟着，边走边叫：
“小张，有时间就再来玩啊。”
“好的，谢谢阿姨。”
母亲一直跟到电梯口，电梯来了，母亲还想跟进电梯，曾甄拉住了她：
“哎呀妈，我送他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母亲只得作罢，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电梯门合拢的时候，她还再会再会不停地说。
张威也只好再见阿姨再见阿姨不停地说。
到了楼下，张威笑道：“阿姨真可爱。”
“还说，我被你害死了！”曾甄嗔怪道。
“我这男朋友表现得还不好吗？怎么害死你了？”
“表现太好了，从明天开始，我要被我妈烦死了，她肯定天天问我，什么时候去你家。”
张威想到这点，禁不住哈哈大笑。
“还笑。”曾甄右脚一勾，就想给他一脚，想到你今天真像丁当的话，脚勾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张威作势就想回去：“那我现在去和阿姨说，我们其实是假的。”
“你找死啊！”曾甄骂道，张威又是哈哈大笑。
“本来想解决一个麻烦，没想到弄出更大的麻烦。”
曾甄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她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张威好奇地问。
“我在想，要么休息天我真的就把我妈带去你家，进了门我就一言不发，都让你去解释。”曾甄嘻嘻笑着。
张威叫的车来了，两个人站在那里准备告别，曾甄真诚地说：
“谢谢你，阿威，你今天让我妈高兴了，也让我爸高兴了。谢谢你，真的！”
“我也很高兴！”张威和曾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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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花花和小胖，都是狠角色
<>第278章 花花和小胖，都是狠角色
江灵从泊阳湖回来以后，把小王他们拍的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端倪，看的时候，她隐隐觉得这个窝点发现得有些太容易，他们逃的时机又掌握得太好。
她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来源于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最后干脆不再看，不再去想了。
从这里逃走以后，再想找到那些人，那可真是大海捞针，别说捞针，是连捞的方向都没有了，所有的线索都沉到了泊阳湖底。
江灵这边没有头绪，小王那里也只好把这案子暂时搁置起来。
有一件事，小王倒是做到了，那就是她请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人帮忙，而他们也真的很帮忙，替小七找了一个好人家。
对方是一个中年人，妻子刚刚因病离世，他也不想再娶，本来是想打印一个生活伴侣的。
到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申请的时候，听说现在有这么一个项目，他们有一大批打印人要安排出去。
而这批打印人，比生活伴侣还更接近完全人，她们除了不能生育以外，其他的和达尔文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区别还是有的，那就是她们也绝对忠诚，这点请你放心。
申请人老徐同意看看，助工权益中心的人见老徐长得比较斯文，是大学的副教授，就向他推荐了小七。
两个人见面以后，都很满意，小七对老徐也是一见倾心，说他和她以前接触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他很尊重人。
这样，老徐就办了手续，把小七领回家去了。
过了一个多星期，小七给小王和江灵打电话，说是要请她们两个吃饭，还是在以前的那个酒店。
小王和江灵去了以后，看到小七人比以前开朗许多，脸也圆了一些，就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
三个人开开心心，乱笑了一个晚上。
她们吃完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老徐来接小七，老徐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小七提醒之下，老徐才醒悟过来，赶紧和她们握手，微笑，说听小七讲过，都是你们在帮她，要不然，我和小七也不会有机会在一起。
谢谢你们！老徐很真诚地说。
看着他们两个手牵着手离开，小王和江灵都轻轻地松了口气，她们打心里由衷地替小七高兴。
江灵回到家，看到张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又喊又跳的，知道他又在看小会他们球队踢球。
小会他们球队现在名气很大，据说已经保持连续五十几场不输的纪录。
他们早已不屑于和同年龄的球队比赛，找他们的，基本都是青年和成年队，还不是一般的队伍，都要有不俗的战绩，小贝才会答应和对方比。
据说有人已经出到十万一场的出场费，请他们赛一场，但小贝嫌对手太弱，拒绝了。
小会的名字花花，和他们的球队繁盛一起，现在在网上成了热词。
小会上场的时候喜欢戴一个佐罗那样的面具，小雨用白色的笔替他在黑色的面具上画了一朵白色的精巧的线描牡丹花，让小会神秘英俊之外，又多了一分妖娆，现在这个面具成了小会的标志。
而对对方守门员来说，这更像是一个死神的标志。
繁盛俱乐部还有一个名人是小胖，也就是孙总的孙子，孙总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孙得胜，这名字叫了两天就被人丢弃了，大家很自然地，都叫他小胖。
小胖现在是个狠角色，坐镇繁盛的拖后中卫，成为了对手不可逾越的一堵墙。
即使是那些成人球员，面对他时心里也有点发怵，他不仅抢断凶狠，最绝的是他出脚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你带着球正准备突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球已经到了他的脚下。
有人形容说他的出脚时机，就像计算机计算出的一般精准。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那么壮实的一个人，在小贝的训练以后，竟然有惊人的弹跳，争顶高空球时，他跳起来，丝毫也不逊于那些成年人。
有记者采访他，说起他的弹跳时，他不屑地说，这有什么，你们以为胖子就是天然笨啊，我还能跳街舞呢。
他当场就在记者面前，表演了一段让人眼花缭乱的街舞，如今，这段小胖子跳街舞的视频，在网上的点击率已经过亿。
江灵进来的时候张威没有看到，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叫道：
“过他，过他，小会，过他，好，好，好好，打门哎呀！”
张威跌坐在沙发上，显然小会的这脚射门没进。
江灵在张威的手臂上碰了一下。
张威叫道：“别吵小雨，你的作业我统统不懂，待会问你灵姐。”
江灵坐下来，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咯咯笑着，张威这才知道不是小雨。
张威把眼镜取下，看了看江灵。
“你干什么去了，神神秘秘的，不对，这回来还面带桃花的，有什么好事？”
前面下班走时，江灵说她不回家了，张威问她去哪里，她就是不肯告诉他。
“我去见你相好了。”江灵笑道。
“什么相好？”
“你有几个相好？”
“一个都没有，哦不，就你一个。”
“你这个人，还真是无情无义，小七你还记得吗。”
张威说记得，他看看江灵，赶紧辩解，他说这算什么鬼相好，你别翻旧账啊。
“你急什么？”江灵笑道，“今晚，是小七请我和小王吃饭。”
“她请你们？你们还有联系？”
有啊，江灵当即把她和小王那次怎么又把她带出来吃饭再送回去，小王又怎么让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人帮忙，他们怎么帮小七找了老徐，小七今天又为什么请她们吃饭，叽里呱啦，一古脑儿都告诉了张威，张威这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高兴。
张威听江灵说完，不由得也高兴了起来，替小七，也替江灵。
江灵见张威乐了，哼哼道：“就知道你，听到老相好的消息就乐开了花。”
“我乐开个鬼的花哎呀，花花！”
张威说完就赶紧戴回眼镜，江灵问：“比分怎样了？”
“前面是一比一，今晚花花他们有点悬。”
“啊！”江灵赶紧在茶几上，拿起另外一幅眼镜戴起来。
江灵进入球场的时候发现周围坐了好多熟人，老五c老韩c波二c麦克c包皮c米亚c老叶c谭小妈都在，色色和金贞也在边上。
再远一点，孙总一家也坐在那里，江灵朝他们挥了挥手。
就刚刚离开的那么一会，场上比分，已经是二比一了，繁盛领先，张威赶紧问：
“进一个了，谁进的？”
“花花，世界波啊！”老韩叫道。
“丁当呢？”江灵问老叶。
“还在睡觉，我起了一个大早，就为了来看花花。”
“好！”周围一片欢呼，刚刚，小胖一个鱼跃，把对方看似必进的一个球顶了出去。
“好啊，小胖！”张威和江灵，在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叫道。
辛宁和小雨在房间里，闻声走了出来，小雨看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这两个人，可真费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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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好大个的名气
<>第279章 好大个的名气
老叶和丁当在北美的业务开展得也很顺利，他们的体育馆，现在已在世界各地全面铺开，成为了一个经济的亮点和奇迹。
张威成了《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还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未来世界十大最具价值的青年企业领袖。
国内的媒体也是，什么央视一年一度的经济风云人物，《南方周刊》的年度人物，《企业家》杂志的年度标杆，等等，到底有多少荣誉和头衔，他们自己也搞不清了。
谭淑梅刚开始还一本正经地填申报表，统计各项头衔，出席并代领各种颁奖仪式，到了后来，连她也烦了，一地又一地，见的都是差不多的一群人，开的都是差不多的会，她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无论是对企业还是对社会。
她觉得这些家伙，所谓的评委和专家，每年是不是都以评奖为生的。
再有什么评奖，她也懒得理他们，那些申报表她连信封都没拆，就直接扔进一个收纳箱里，准备集中处理。
但即使这样，还是挡不住他们不断地得奖，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要不要，直接就把奖颁给你。
一个奖项，似乎只有缤纷科技榜上有名，这奖项才有公信力和权威性，谭淑梅想清楚了，那些评奖单位，只不过是拉他们当虎皮而已。
卡宾枪和老韩到谭淑梅办公室，看到谭淑梅随意把这些获奖通知丢弃，卡宾枪叫道：“有没有钱的，大妈你就这样扔了。”
他们两个把收纳箱里的通知都找出来，果然很多是有奖金的，卡宾枪叫道：“卧槽，还不少钱，不去岂不可惜。”
“你们不去，我去，有的吃又有的住，还有钱拿，不拿白不拿，我们几年的酒钱都有着落了。”老韩也叫道。
“你去算什么？”谭淑梅笑道。
“助理啊！反正助理又不值钱的，今天任命，明天就可以撤了，老韩这个，是专门领奖的助理。”卡宾枪说。
江灵从门外走过，听到他们这么热闹，就走了进来，问他们开心什么呢？
卡宾枪就把那些通知给她看，把奖金算给她听，一加起来，果然还真不少。
江灵眼睛亮了，她兴奋道：“不拿白不拿，干嘛不去。”
“你去和你们石佛说，我可不去。”谭淑梅笑道。
江灵拿着那一叠通知，果然就和卡宾枪老韩去张威办公室，张威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们三个眉飞色舞地把事情说完。
谭淑梅凑热闹，也跟过来，靠在门框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怎么样，阿威？我去跑一圈回来，我们就可以大吃大喝了。”老韩亢奋地说。
“想大吃大喝什么时候都可以。”张威说。
“那你同意了？”卡宾枪问。
“问你们一个事，你们知道名妓为什么是名妓吗？”张威笑道。
“长得漂亮呗。”江灵说。
“还有才华，琴棋书画都会。”老韩说。
“不是，你们都错了。”张威说，“主要是高冷，一不是什么人都会接，她要不愿意，给多少钱也不行。二是她接客有自己的标准，标准越高，就越值钱。”
“好吧，我家阿威，决心做个名妓了，你们别找他了。”江灵听懂了，叹了口气。
“这和名妓有什么关系？”卡宾枪骂道。
“今天十万，明天五万，后天三千两千，只要有钱我们就去，最后和那些烂货有什么区别？”张威笑道。
“哈哈，我就知道没戏！”谭淑梅在后面，拍着手笑道。
“可惜这都是钱啊。”老韩晃着手里的那沓纸。
“我们没日没夜吃的苦，挣下的名声可比钱重要，我们最早开始做事的时候，就不是为了钱，不然，你也不会来。”张威和江灵说。
“你也不会为我们感到骄傲，韩老师。”他和老韩说。
“好吧，我投降，我被名妓说服了。”江灵赶紧说。
“你都把名妓长包了，还什么说服不说服的。”卡宾枪笑道，江灵伸手就去打他，卡宾枪逃了出去。
最夸张的是，微信和微博上，开始出现了很多张威语录，书店里出现了很多版本的张威的访谈录和传记。
曾甄每次在机场，看到新的有关张威的书都会买一本回来，交给谭淑梅，谭淑梅笑道：“你怎么这么无聊，去买这些？”
“你看大妈，张威已经谈过人生c谈过创业c谈过企业管理c谈过艺术c谈过哲学c谈过社会热点问题了，连婚姻家庭都谈了，我就看看，他什么时候开始谈不孕不育。”曾甄笑道。
“哈哈，这个张威，还真是无所不能。”谭淑梅笑道，“我们认识这个人吗？”
“我和他不熟。”曾甄摇了摇头。
“连我都和他不熟。”张威从门外走了进来，边走边说。
他看了看桌上的书，笑道：“还好，至少照片用对了，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这些照片。”
谭淑梅最早看到这些书时，还问张威，要不要让公司的律师起诉他们？
张威说，你要那样不仅上当，还捅了马蜂窝，只会帮他增加销量，然后有更多胡说八道的书出来，巴不得你告他们。
而且马上有诉讼实录或近距离的书出来，江灵在边上说。
江灵把书前后看看，又打开封面瞧瞧，最后把书扔到桌上，气呼呼地说：“居然没有我的照片。”
“来来，合影一张，我发网上，不久就会有了。”曾甄笑道。
这些人可真会胡扯，要是我把自己真的经历告诉你们，只怕会把你们吓得半死，很多时候，张威看着这些东西，就会想。
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有人绞尽脑汁想让自己当网红，就有人千求万求想神隐，想让别人忘了他。
张威就是后者。
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母地球的这句老话，说的还真是一点没错，张威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是被名声所累，别人看着是风光无限，自己心里是苦不堪言。
首先就是各种关系各种人，找各种理由来调资金的，什么帮忙转贷用几天，打保证金用几天，注册资金用几天，张威虽然还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但他知道，这个用几天，只要钱出去了以后往往就会变成几个月c几年。
孙总好像知道张威会碰到这个难题，很早就告诫张威，和他说这个口子千万不能开，借与不借，都一样是得罪人的事，你不如干脆不借。
不借是肯定得罪人的，借了怎么还得罪人呢，孙总？一起去的老五不解地问道，他也遇到一样的烦恼，一起来请教的。
“你是借钱还是送钱？借钱就总要还的，不还你公司的账怎么平，但在那些借钱的人眼里，你什么时候问他要钱他都觉得你这个人不够意思，不给他面子，只要要了就得罪人，要是不要，十笔还没有一笔会主动还的。”孙总说。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不借？”张威问。
“有，把自己逼到绝路。”
“啊，人家借钱，我自己去跳楼啊？”老五问道。
“不是这么个绝法。”孙总说，“是把自己逼到，你想借，也借不了。”
孙总见他们两个都还没明白，继续解释说：“建立透明的c公开的c严肃的财务制度，要借钱可以，他必须经过你们财务部门的严格考核，并完善保证措施。只要有一点没有达到，就是你签字了，也会被财务否决。”
张威和老五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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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各路神仙
<>第280章 各路神仙
“要给自己解压，严格的公司财务制度是给自己解压的最好办法。”孙总说，“这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你们公司的财务制度严格要是出了名，谁都知道你们公司的资金挪动是很困难的，那些想借钱的就会知难而退，最后你们就没有这么多苦恼了。”
“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老爹那个人，就是太好说话，最后搞得一团糟。”老五说。
“还不仅是太好说话，是没有章法，做老板的，一定要明白，公司制度不是只约束下面人的，也是约束你自己的。”
“学到了，谢谢孙总。”老五说。
“你其实没那么困难，你有退路的。”孙总和张威说。
“什么退路？”张威问，孙总笑笑，没有再说。
两个人告辞出来，老五说我送你回去吧，他们还没回到公司，张威就接到了林芸的电话，在电话里，林芸和张威说：
“阿威，我要向董事会提一条建议，剥夺你向公司以外的企业拆借资金的权利，这个签字权，要归到我董事长这里。”
张威明白了，叫道：“那太好了，林芸姐，孙总和你说了？”
张威知道，一定是孙总把自己的苦恼和林芸说了，这就是孙总前面和自己说的退路，公司的财务制度要是规定，拆借资金须董事长签字才能生效，那自己就有推辞了，那些借钱的人，谁会去找这个王妃开口呢？
张威把林芸的电话和老五说了，老五说真不错，你的难题现在你可以“要董事长同意”一句话就解决了。
老五愁眉苦脸：“可我的呢？要不推我老爸身上，让那些要借钱的，先去探监？”
张威哈哈大笑，你个死胖子，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是个办法，你可以试试。
“有屁用。”老五继续哭丧着脸，“我老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人去看他，只怕他很爽快地就签字了，我要不借，他反过来会骂我。”
“这倒也是。”
“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借出去多少钱了，这些借钱的，阿威，你不知道有多可恶，我老爸出事的时候，不是要凑税款吗，我和我妈拿着借条去找他们，一个个都躲起来，活活的见死不救啊。”
“想象得出来。”
“不过也有三个不错的，他们知道这个情况，不仅主动把钱还了，还帮我们四处筹钱，我觉得我老爸，这一生就交了这么三个朋友，他们三个的电话我都存着，现在经常会联系。”
“其他人呢？”
“当不认识，等我老爹出来，让他自己去解决，他出来了不是也没事嘛，去磨磨这些人也好，反正，公司是不能再交给他了。”
“哈哈，你这是剥夺了你老爸的继承权。”张威笑道。
“我妈也是这个意思，阿威，经历过那种日子，那是打死也不想再回去，要不是有你们，我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哪里还会让他再鬼弄一次。”
张威伸出手，在老五的肩膀上拍拍：“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了吗，对了，听说叔叔减刑了？”
“嗯，卡宾枪的老大帮忙，减了两年。”
“那真不错，卡宾枪的老大还真肯帮忙，得谢谢人家。”
“是啊，我说当面去谢谢，卡宾枪说不用，他会安排的，我说你安排个鬼，以身相许啊。”
“哈哈。”
“卡宾枪说，他就是以身相许，哈哈。”
他们回到了公司，张威说上去坐坐，老五把车停好，和张威一起上楼。
他们路过谭淑梅办公室的时候，两个人朝里面看看，见谭淑梅正和一位员工在谈话，老五想说什么，张威一把把他给拉走了。
“那什么人啊？”进了张威的办公室，老五问。
“麻烦，我给大妈找来的。是小雨他们学校校长的一个什么亲戚，说想进我们公司，我就答应了。”
“招进来了？”
“进来了，没想到进来以后，是个不着调的，已经内部调整了很多个岗位。”
“嘿嘿，我就没这个烦恼，都知道我们是个烂公司，想逃都来不及，不像缤纷，世界知名企业，当然谁都想进来。”
老五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他想自己要是还留在缤纷，阿威现在的烦恼，就是他的烦恼了。
“别幸灾乐祸，你照样还有这么一天，你们公司，不是也慢慢走上正轨了吗？”
“我和你说，阿威，这点我早想到了。”老五得意地笑道，“我和公司的高管们都说过了，我们以后就闷声发大财，在外面就哭穷哭烂，再也不能像我老爹那样张扬了。”
“你能够做到，可惜我做不到啊。”张威叹了口气。
“怎么样了？”张威看到谭淑梅走了进来，问道。
谭淑梅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我给他阿姨都打过电话了，算是预防针吧。”
“这小子干什么了？”老五问。
“倒也没有干多大的坏事，就像病毒一样，到哪里就把哪里的风气带坏，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可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是什么什么不会。”谭淑梅气恼道。
“这是第几个岗位了？”张威问。
谭淑梅伸出四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先是波二那里，换了两个岗位，连客服都干不了，到了曾甄那里，从海外部调到国内部，都是考核垫底，他倒好，自己还不以为意，天天赖在曾甄身边不肯走，说是要当一个忠诚的追求者。”
哈哈，张威和老五都笑了起来。
“你们还笑，曾甄都快被气疯了，说这人，你话讲得怎么直白他就当没听见，活脱就是个二百五。”
“能把曾甄气疯的，也是人才。”老五笑道。
“现在呢？怎么安排了？”张威问。
“没办法，看在小雨和小会的面子上，我把他安排在我自己的部门里，我警告他，再不行就让他去水门镇杀猪了。这二货特么的还很高兴，说是杀猪好啊，多过瘾，还问我水门镇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美女很多。”谭淑梅苦笑道。
张威看着谭淑梅，心里对她是大为同情，他知道这些开后门进来的，每天都让她头疼不已。
各个部门的大大小小的领导，说起来都是管着他们公司一点的，就觉得让你这么大的公司，帮个忙，安排一个工作，那还不是随便哪里一塞的事。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公司是专业性很强的公司，每一个岗位，并不是阿狗阿猫来了都能干的。
最麻烦的，是这些开后门进来的，他们自己还觉得自己特有面子，理应比别人高一等，一进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最后为难的都是谭大妈他们部门。
“我特么的感觉自己是马戏团的驯兽师，家里没教好的，学校没教好的，特么的现在都要我来教他们。”谭淑梅抱怨道。
“我同情你，大妈。”老五说。
“我也是。”
张威也说，谭淑梅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后你再不好意思推辞，收进来了，你自己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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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醉晚山庄
<>第281章 醉晚山庄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运行，他们的体育馆开始走上正轨，很多国家的很多城市，成立了很多的俱乐部，第一批注册运动员和教练员也已经申请成功。
一些城市，展开同城的俱乐部比赛，每一场正式的比赛都有积分，最后他们会根据积分，划出每一个国家超级联赛的参赛队伍。
有了第一届超级联赛，往后每年的几个等级的联赛就可以进行升降级，这和原来传统比赛的规则大同小异。
小贝带着他的繁盛俱乐部足球队，现在已经杀到了杭城的前五名，这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网上的足球队比现实中的多很多，组织比赛也很迅速，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比赛，靠着一场场的胜利积累他们的积分。
小贝向张威谭淑梅抱怨，他说不行了，现在必须把球队转成专业队了。
“什么意思？”谭淑梅问。
“就是让孩子们退学，成为专业的足球运动员。”张威和她解释。
张威理解小贝的想法，虽然现在的足球队，已完全不用像传统球队那样把人集中在一起，现在无论是训练c学习还是比赛，都可以在网上解决，但毕竟时间还是有冲突的，你要训练，就必然会耽误孩子们在学校里的学习。
按小贝的意思，他是要每天统一时间对他们进行训练，每个月还要抽一两个星期，把他们人也集中到一起，进行面对面的训练，要想打造一支超强能力的足球队，那是需要从饮食到体能，都进行科学的安排的。
而眼下，他们除了比赛有统一的时间以外，其他根本统一不起来，你总不能人家还在上课，你就让他扔掉课本跑去体育馆，孩子愿意，学校也不肯呐。
“那他们的学习怎么办？”谭淑梅问。
“这个倒不是问题，我们可以请几个老师，每天给他们上文化课。”张威说。
“就和省体院那样？”
“差不多。”张威回答。
张威转向小贝：“主要还是家长们什么反应，如果是成为专业队员的话，很多人可能就要离开球队了，这个你了解过吗？”
小贝说；“当然，大多数家长是同意的，现在这样，每天晚上要踢比赛，他们也学不好，成为专业队员后，学习时间还可以更合理安排。”
俱乐部现在是包皮在管，张威问小贝，老包来了吗？
小贝说来了，他在波二他们那里。
谭淑梅打了电话，让包皮过来，包皮过来以后，张威问他：“小贝的想法你们沟通过了？”
包皮说沟通过了，现在小妈已把他的其他工作另做安排，他现在专门负责俱乐部的事。
谭淑梅在边上听着，不停地笑。包皮看了看她，问道，你笑什么？
张威也笑道：“大妈是笑你，小妈是你的助工，现在倒成了你的领导，这你也能忍？”
“好的很好的很。”包皮嬉笑道：“现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太快活了。”
“没出息！”张威骂道，“不过俱乐部的事，没那么简单，你们先要列一个详细的工作计划，包括怎么训练c怎么安排孩子们的学习和比赛，包括孩子们未来的打算，你们都要有个计划”
“报告领导，这个小妈已经搞好，上午已发你们邮箱。”包皮说。
“好，我待会看看，这些都做好了，你们接下来要和孩子们的家长沟通，那些不愿意成为专业球员的，你们帮他们转其他球队去，剩下了的，都要签协议。”张威说。
“俱乐部放在水门镇吗？”谭淑梅问。
“对，水门小学，那里的球场和教室都可以利用起来，再加一座专用的体育馆就可以。”包皮说。
“老居民们的搬迁都做好了？”张威问。
“都好了，已经专门辟出了几个街区，给他们和那些到水门镇开店的人居住。”
“对了，那个小胖的家长怎么样，他们也同意把小胖送去水门镇？”谭淑梅问。
“同意，他父母是最早要求转专业学员的，再说，又不是一直在水门镇，大多数时间，他们还是在杭城。”小贝说。
“那好，就这样办吧，你们的计划，我待会看了和小妈还是你说？”张威问包皮。
“和小妈说，她才是当家的。”包皮说着，谭淑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包皮和小贝出去以后，谭淑梅说，看这老包，还让人有点羡慕，他现在可是被三个女人宠着，宠得都胸无大志了。
怎么，你也想找三个男的宠着？张威笑着问。
滚你！
谭淑梅骂完就起身要走，刚站起来，又想起件事，她说晚上，街道的王副主任要请你我吃饭，还推辞不掉。
“王副主任，老叶的姨父？他请我们干嘛？”张威问。
“不知道，说是有要紧事，人家是地头蛇，这点面子总要给的，我可是已经答应了，你不许推辞。”
“好吧，去哪里？”
“说是一个什么山庄，在我手机里。”谭淑梅想把地址找出来发给张威，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哎呀，你跟着走就是。”
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候，谭淑梅来叫张威，张威给江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和大妈有事出去了，让她自己回家。
他们本来想一人开一辆车，谭淑梅让张威跟在她车后，到了停车场，谭淑梅说，坐我车去吧，完了我送你回家，我去看看小雨和小会。
谭淑梅把那地址打开，手掌在汽车的屏幕上贴了一下，车子把地址记录了，开始导航。
那地方叫醉晚山庄，在西子湖边的一个山坳里，这里是以桂花出名，而使它为众人周知的，是因为郁达夫的一篇《迟桂花》。
现在是冬季，即便是迟桂花也已经过了花期，山坳里人迹寥寥，有一种肃杀凄清的味道。
汽车沿着一条水泥道路，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弯道，朝山谷的深处驶去。
谭淑梅和张威都没来过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嘀咕，这王主任怎么把他们约到这里，这地方难道还有酒店？
汽车再转过一个弯道时，路两边的景色开始变了，眼前的山谷里是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上都是一人合抱不过来的香樟树，在暮色四合的氤氲里，香樟树林里有红灯笼摇弋，路两边的路灯亮了，也是一盏盏的红灯笼。
汽车到了一座简朴的木头山门，山门上写着“醉晚山庄”四个字，山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汽车开始轻微地颠簸，接下去的路是鹅卵石铺成的，往前再开了十几米，就看到樟树林间辟出的一个停车场，有不少的汽车停在这里。
导航提示他们目的地到了，谭淑梅把车转进停车场，停好。
两个人下车的时候看到停车场的尽头是一堵白墙，白墙的后面，是一个规模颇大的院落，这里以前，应该是高官巨贾的宅邸，现在已是“醉晚山庄”酒店了。
早有服务生过来迎接他们，在服务生的指点下，他们穿过一个月圆形的门，这门是后来开的，不是正门，进去里面就是一个院子，走几步就到了这座房子的前厅。
王副主任站在前厅的檐下，看到他们两个，马上就迎了过来。
“不好意思，王主任，我们来晚了。”张威赶紧道歉。
“不晚不晚，我们也是刚到。”王主任乐呵呵地说。
王主任领着他们穿过前厅，到了后面的回廊，回廊的中间是假山鱼塘，另外一边，一扇扇紧闭的门后面都有人语窸窣，张威猜想这该是一间间的包房。
王主任领着他们一直走到回廊的尽头，这才站住，推开了门，门里面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圆桌，桌旁坐着一位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戴着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
看到张威和谭淑梅他们进来，他赶紧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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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见过胡公子
<>第282章 见过胡公子
王主任给他们介绍：“这是张总，这是谭副总。”
对方伸出了手：“久仰，久仰，早听说二位年轻有为，没想到这么年轻。”
谭淑梅一边握手，一边差点就笑出声，你不和我们也差不多大，怎么我们就年轻了。
王主任继续介绍：“这位是胡公子”
对方赶紧打断他的话：“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姓胡。”
张威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好，胡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坐下来后，王主任和张威c谭淑梅说，两位老总今天是第一次和小胡见面吧，不过，他父亲你们以前见过。
他父亲？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明白，他们再看着王主任的时候，主任笑道：
“你们刚搬到我们街道的时候，那次他父亲就来了，胡副省长。”
张威和谭淑梅当然想起来了，谭淑梅低声道：“那还真是公子了。”
语气里有些调侃，又有些轻鄙，张威赶紧把话岔开：“那真是谢谢了，胡省长对我们支持很大。”
“不说这些，再说，又要被美女鄙视了，你们叫我小胡就是。”小胡微微笑着。
“我可不敢鄙视。”谭淑梅也笑道。
“开玩笑开玩笑。”小胡说。
桌上已经有几样冷菜，王主任给他们三位都斟上红酒，然后拿过一瓶加饭酒，一边倒，一边解嘲道：“我老家伙，还是喜欢这个。”
四个人碰了碰杯，放下酒杯后，小胡说：“今天冒昧请二位来，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去过你们的体育馆，也看了不少关于你们的报道，很敬佩，就请王主任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对对对，小胡已经和我说过好多次了，都怪我不好，今天才给谭总打电话。”王主任说。
酒一喝，菜一吃，话就开始多了，张威和谭淑梅从心里很认可小胡，小胡没有那种官二代的盛气凌人，说话很平和，语速平缓，话不多，但很精准，三句两句，就把想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
看得出来，这该是从小受了比较良好的教育所致。
果不出他们所料，从谈话里，他们知道了小胡父母工作都很忙，特别是他父亲，两三年就调一个地方，这对他的学习很不利，所以，读高中的时候父母就把他送出去了，他是在英国读的高中，美国普林斯顿读的大学。
“那你就是龟精了。”谭淑梅笑道。
“什么意思？”小胡微笑着问。
“海归中的精英啊，这还是我们的一个同事，经常自诩的，她也是从美国回来的。”谭淑梅说，张威明白她这说的是江灵。
“哈哈，这个听着还很稀奇。”小胡说道，“对了，有一个叫江灵的，是在你们公司吗？”
“是啊，怎么，你们认识？”谭淑梅问。
“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交，在一个朋友的轰趴上见过。”小胡说。
“你们是说江总工程师，那个美女？”王主任问。
“对。”谭淑梅点点头。
“嗨，那小胡你还要我介绍什么，这不扯远了吗，都老熟人了，你直接打江总电话不就可以。”王主任说。
“不行不行。”小胡赶紧摆手，“我说了只是一面之交，再说人家是美女，又真的是精英，我记得人家，人家不一定记得我啊，那电话一通，人家搞半天也想不起来，多尴尬。”
小胡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又赞道：“她名气很大，在我们华人圈里，说实话，当时她离开硅谷，到你们公司，大家都不理解。”
“是的，她能来，我们都不理解。”谭淑梅笑道。
“回过头看，这不来值了，还真得佩服人家的眼光。”小胡说。
谭淑梅看了看张威，笑了一下，他们在说江灵，张威就不便插嘴，只好和王主任碰了碰杯，聊了几句老叶和丁当，看得出来，比起老叶，王主任对丁当更是赞赏有加。
从他们同学再聊开，小胡知道张威和谭淑梅原来都是学美术的，不禁连连叹息，说自己可惜了，只会看，不会画，小时候其实有过这个爱好的，后来没往这方面发展，但喜欢可一点没减少。
他说他到纽约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第五大道的大都会博物馆和曼哈顿中城的现代艺术博物馆，比较起来，他更喜欢去后者，他喜欢去那里看安迪沃霍尔c蒙德里安和达利的作品。
相反，我不是很喜欢毕加索，可能是我无知吧。小胡笑道。
“我也不喜欢毕加索，我更喜欢马蒂斯和米罗，我觉得他们更纯粹。”张威说。
小胡说，他在美国，还和很多旅美的画家打过交道，他原来的公司，和蔡国强的工作室还有过合作。
张威想到了一个人，他说有个叫韩辛的，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在旧金山，我去过他的画室几次，怎么，你也认识？”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不认识，只是喜欢他的画。
“你们说的这些，我可是连听都听不懂。”王主任叹道。
“我家老头也听不懂。”小胡笑道，“要是懂这些，你们就没有时间学马列，就不会天天进步了。”
张威和谭淑梅，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不行不行，我怎么敢和胡副省长比。”王主任赶紧摆手。
“拉倒，你可别说他，他是看到大卫都想给他套个裤衩的。”
小胡说道，张威和谭淑梅差点笑喷。
“你说谁？哪个大，大什么卫？”王主任跟着他们笑，笑完了问道。
“一个雕塑，裸体雕塑，他觉得这样的东西要是给小孩子看到，不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成长。”
小胡微微一笑，继续说，“我告诉他，人家佛罗伦萨美术馆，每天还真有很多小学去参观，何止大卫，连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也一样看，在国外，组织学生参观美术馆，是校园必不可少的活动。”
“这个，国情不同吧。”王主任辩解道。
“什么国情不同，你看敦煌的那些壁画，飞天女都是袒露着上半身的，多美，敦煌是中国的吧，唐朝是封建社会吧，你们还批封建，我看是比封建还不如。”
张威和谭淑梅没想到小胡说到这个，还有点激动起来了，看样子他还是真爱，不真爱不会这么愤青。
王主任的脸微微有些红，小胡察觉到了，赶紧表示歉意，他说：
“我没有说你啊，王主任，对不起，我是说我老头他们，官做得大了，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今天谈经济，明天谈金融，后天谈城市规划和环保，大后天又去谈精准扶贫了，最可笑的是，对着下面一堆的作家和画家，他也好意思谈文艺。”
“你这还不是说我嘛。”王主任苦笑道，“其实，我们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但上级要求什么都要抓，什么都要硬，我们不谈怎么办，赶鸭子上架也要谈啊。”
“好好，理解，你们也真是辛苦了。”小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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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又被惦记了
<>第283章 又被惦记了
回去的路上，谭淑梅问张威，对这个胡公子印象如何，张威笑道：
“我们是两类人，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又是名校毕业，我是屌丝，两码事。”
“死东西，我是说人。”
“看上去不错，温文尔雅的，不过”
“不过怎样？”
“总感觉有点虚，还是那个意思，我们不搭，比如说，要是今晚我实在想找人喝酒，我情愿去找那个高总，也不会找他，你还记得那个高总吗？”
谭淑梅笑了起来：“那当然，那个高总，你们都是嫖客，惺惺相惜。”
张威看了看谭淑梅，叫道：“不会吧，大妈，这么维护胡公子，莫非你看上他了？”
“我看上个鬼，我是在想，这酒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就找我们聊聊安迪沃霍尔吧？”
“我也正纳闷呢。”
张威说着，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老叶。
“答案来了。”张威说着就接起了电话。
“阿威，你们刚喝完酒？”
“是啊，刚和你姨父分开，怎么，你姨父和你说了？”
“嗯，我姨父打电话给我，让我提醒你，小心一点。”老叶说。
“小心那个胡公子。”电话里，丁当在边上叫。
“小心什么？”
“我问了，我姨父也不知道，但他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卧槽，你姨父也是够了，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还打电话约我们？”张威骂道。
“唉！我也是这么说我姨父的，但他说他也没办法啊，你想想，人家父亲是副省长，找到他，让他帮助约个人吃饭，他能拒绝吗？”老叶说。
“这倒也是，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姨父。”张威说着就挂了电话。
“笑面虎，果然没按什么好心。”谭淑梅骂道，“你说，他会打什么主意。”
“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反正，不会像那个高总，是要个体育馆的资格这么简单的。”张威微微蹙紧了眉头。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谭淑梅叹了口气，“果然是鸿门宴。”
“对了，会不会又是打缤纷股权的主意？”
再往前开了一段，谭淑梅拍了一下方向盘，叫道。虽然汽车已经调到了自动驾驶，谭淑梅的双手，还是习惯性地放在方向盘上。
张威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现在明的暗的，觊觎缤纷科技股份的人不在少数。但张威想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
“我看不会，缤纷的股份，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要林芸姐和国际足联同意，有多少人想打它主意，哪个成功过？”
谭淑梅点点头：“当初曾甄引进国际足联，还真做对了。”
“是啊，我们现在等于是靠着两棵大树，不然，就凭我们这群没什么背景的屌丝，捧着这么个聚宝盆，下场只怕不会比老五老爸好多少。”
“霍霍，你现在说自己是屌丝，小心，要被人骂装逼了。”
“事实就是这样，别人看着我们风风光光，其实真实的情况你我还不知道，就是天天夹着尾巴当孙子，在那些部门的人眼里，我这个总裁算个屁。”
谭淑梅看了张威一眼，笑道：“还对前天的事耿耿于怀呢？”
前天，消防队的一个上尉，带人来公司进行突击消防检查，检查出了一个需要整改的地方，他当场填写了整改意见书。
谭淑梅以为自己接下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一定要张威当面签收，谭淑梅反复和他解释，说张威去水门镇了，他坚持要他赶回来，最后，张威只好从水门镇赶了回来。
后来，卡宾枪听说了这事，笑道，能来突击检查，就说明你们没有打点到位，交给我吧，这事我来处理。
张威因此气得够呛。
老五安慰他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听我老头子说，他们以前开工厂，供电局的一个小小的电管员，就可以把你玩得团团转，你忙着要加班的时候，他把你电闸一拉就走了。
“好吧，庆幸我没生在你老爸的那个年代。”张威合掌朝老五拜着。
他们回到了家，张威问江灵还记不记得在美国见过一个副省长的儿子，普林斯顿毕业的，姓胡。
江灵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没印象。
谭淑梅笑道：“看看，胡公子说得没错，这个美女，果然是人家还记得她，她早把人忘到西伯利亚去了。”
张威也笑了起来，江灵看着这两个人，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又笑什么。
谭淑梅就把晚餐的情景，以及后来老叶的姨父打电话来的情况和江灵说了，江灵骂道：
“特么的被贼惦记了，有人要图谋不轨，肯定是冲着缤纷的股权来的。”
“这点我和阿威也想到了，但缤纷的股权要变更，需要林芸和国际足联同意，这个没那么简单。”谭淑梅说。
江灵左手的拇指用力搓着右手的拇指，眉头微微皱着，始终都没有打开，最后，她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有破绽的。”
“啊！”张威和谭淑梅吓了一跳，谭淑梅赶紧说：“什么破绽，五十铃，你快说。”
“我要是他，就不打缤纷的主意，而是对繁花下手。”
江灵这么一说，张威和谭淑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都明白江灵这话的意思。
对方要是对缤纷的股权和公司治理结构了解的话，确实根本不需要直接对缤纷科技下手。
如果那样，就和张威说的一样，要经过林芸和国际足联，这两个，谁都不是好惹的主，难度太大。
但要对繁花下手就不一样了，不存在这两个拦路虎，繁花是缤纷科技的第二大股东，最重要的是，缤纷科技的股权和管理权是分离的，繁花的管理层也是缤纷科技的管理层，根据协议，他们有完全的管理权和百分之七十的投票权。
谁要是掌握了繁花，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是掌握了缤纷科技。
“幸好你不是他们的人，五十铃。”谭淑梅苦笑道。
“但愿他们没想到吧。”江灵还在搓着手指，“但听你们说的，这贼也不是笨贼，他应该很容易想到。”
“那怎么办？”谭淑梅急道。
“这样，大妈，明天你通知一下。”张威说，“繁花的所有股东开个股东会，我们要把情况先和他们通报一下，即使这次没发生，以后也可能会发生。”
“好。”
“繁花最头疼的是股权太分散，我估计他们在做我们工作的同时，一定也会打其他股东的主意，到时候，每个人都会有压力。”张威说。
“对，说不定老叶的姨父，到时候就会成为老叶和丁当的压力，我要提醒他们一下。”谭淑梅点点头。
“是的，我们内部一定要团结，所有人，对自己拥有的股权一点也不松口，对方才无从下手。”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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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再去见的，还是胡公子
<>第284章 再去见的，还是胡公子
张威他们给繁花的股东开完会后，一切却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变动，张威和谭淑梅说，是不是我们自己神经过敏，把人家想象得太坏了，也许那个胡公子，真的只是想交朋友。
“但愿如此吧。”谭淑梅说。
过了十几天，张威已把这事淡忘了，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开，是胡公子：
“你好张总，我小胡，对对，好久不见，我去了美国一趟，昨天刚回来，怎么样，晚上聚聚？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
张威本来想拒绝，但觉得又不好意思，不管怎样，对方毕竟是官二代，哪怕不当朋友，也没必要得罪他。
张威记得孙总告诉过他们，和官员们打交道的度就是敬而远之，你不能不尊敬他们，毕竟他们手握着你企业的生杀大权，你企业的发展，也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但又不能走得太近，有多少企业家，就是因为和官员走得太近，总想利用亲近的关系，把他们手中的权力，勾兑成自己现实的利益，最后还不是跟着一起倒霉。
官场的风风雨雨，一点不亚于我们做企业的，你和某个官员走得太近，他倒霉了，对手上来以后，哪怕你根本没从你们的关系中弄到过什么好处，也会被他的对手划为同路人，往死里整你。
这个度的把握，就是大学问。孙总和他们说。
张威心想，和官二代们打交道，大概也该这样吧，这些人成事可能不足，但要坏你事，那是绰绰有余的。
更重要的是，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你想躲那是肯定躲不过的，倒不如正面迎上，看看他到底要唱的是什么戏。
“好的，胡总，你吩咐，去哪里。”
张威心想，他年纪比自己还大几岁，自己叫他小胡，肯定是不合适的，叫先生又太生分，胡总应该是最合适，只要他没在官场，肯定就会是各种总，应该没错。
“哈哈，张总，这话生分了啊，什么吩咐，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晚上见，胡总。”
张威把谭淑梅和江灵叫过来，和她们说了胡公子的电话，江灵叹道：“看样子还是躲不过啊。”
谭淑梅说：“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是铁板一块，随他们想干什么。”
差不多到时间，张威下了楼，他走到停车场时碰到麦克正从车上下来，和张威打了一个招呼，说是今天他值晚班。
麦克走近后，张威叫住了他：“把你的车给我，我们换辆车开开。”
麦克睁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
张威点点头：“真的。”
两个人交换了钥匙，麦克看看时间，兴奋道：“时间还早，那我要出去骚包一下，你别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去吧，有种把油箱开空了。”张威笑道。
张威的这辆敞篷版的布加迪威航，打印了才不到一个月，还是江灵一定要替他打印了，她说她做梦都梦见过自己的男人，开着布加迪，带着自己，奔驰在滨海大道上。
蓝天，碧海，绿树，蜿蜒的道路，还有酷酷的他，美美的我，老公你一定要开这样的车。江灵叫道。
张威心想，这大概就和自己在那个世界的红色法拉利的梦想差不多吧，只好由她打印。
刚刚张威到了停车场，看到自己的车静静地卧在那里，就有些后悔，开这样的车去赴约，看上去有点超过，好像自己就是来炫耀的。
他正想回去和江灵换辆车，看到麦克来了，这就不用跑了。
张威坐上麦克的奔驰越野车，就听到自己的车引擎轰鸣，麦克从他的面前一驰而过，还尖叫着，举起手朝他挥了挥。
张威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么冷的天，还打开了车篷，冻不死你！
张威跟着导航，到了东风大街，东风大街的两旁，都是高楼，导航引导他转上了一条两幢高楼中间的僻静小路。
张威往前开了一百多米，吃了一惊，高楼群突然就消失了，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树林里面，掩映着几十幢小别墅，张威经过东风大街不知道多少次了，从来不知道，在这些高楼的后面，还有这么一个僻静的所在。
约定的地方就在这些别墅里，张威转进了小区的大门，看到前面一辆白色的汽车很眼熟，细看车牌，没错，是卡宾枪。
这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张威按了按喇叭，卡宾枪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车，以为是在催促他，就加了一点速度。
张威又按了两下喇叭，卡宾枪骂道，催屁啊，老子到了，他把方向一打，往右转进了一座院子。
张威赶上来时，院门已经关上了。
妈逼，逃得真快。
张威把车靠边停下，拨通了卡宾枪的电话：“你他妈逃这么快干嘛，我在你后面按喇叭。”
卡宾枪愣了一下，然后说：“是你啊，你开了谁的车？”
“麦克的。”
“怪不得，你来这里干嘛？”
“我还问你呢。”
“我来嗯，有个案子的当事人，住在这里，你呢？”
“见个朋友，再见。”
张威挂了电话，正准备启动车子，卡宾枪的电话又打过来，卡宾枪说：
“阿威，别和其他人说在这里见过我，五十铃也不要说。”
张威奇怪道：“你小子想干嘛？”
“嗯，这个案子现在还有点敏感，属于保密阶段。”
“好的，知道了，哎，不对，你他妈的不会是来会小情人吧？”
“去你的，你以为谁都是五十铃，哪个小情人能住这地方，我养她啊？”
张威想想，这倒也是，这地方看起来就价格不菲，卡宾枪榜个富婆还差不多。
“知道了，不和你啰嗦。”
张威说着就挂断电话，他心里想着卡宾枪这小子不是当办公室副主任了吗，什么时候又办起案子来了？
张威启动车子，往前走着，双眼很注意地看着两旁的房子，不再去想卡宾枪的事情。
导航带着他在小区里绕着，一直绕到了小区最深处才停下来，张威看了看这幢别墅，房子比别的房子都大，花园却要小很多，一大半还盖成了阳光房，而别墅的大门，直接就在道路旁。
大门的前面是一个停车场，已经有七八辆车停在那里。
张威停好车，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看到张威，她笑了：
“您好张总，欢迎您，胡总在里面等您。”
张威也笑着回了你好，走进门去，门里是一个大厅，已经有十几个人或坐或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酒杯，分散在大厅的各处。
大厅的一侧，有一张台子，放着很多的食物和酒，一位服务生站在一旁，还有一位服务生，端着托盘，在大厅里穿梭服务着。
张威看到胡公子正站在一扇敞开的玻璃门前，和人聊天，他也看到了张威。
胡公子在那个和他聊天的人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朝张威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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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韩辛的画
<>第285章 韩辛的画
胡公子和张威握了握手，张威再次感到，他的手软软的。
“需要先吃点东西么？有今天刚空运过来的贝隆铜蠔，还不错，打印出来的贝隆铜蠔，那榛果味和金属味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胡公子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眼前比出了差那么一点点。
“对我来说，最好吃的生蚝还是麻辣的或者蒜蓉烤生蚝。”张威笑道，胡公子听了，也不禁莞尔。
“那喝什么？我这里有八二年的拉菲和一二年的罗曼尼康帝。”胡公子问道。
“都可以。”张威说。
胡公子举起手，手指微微曲了两下，服务生赶紧走了过来。
“给张总来杯罗曼尼康帝。”胡公子吩咐。
过了一会，服务生用托盘托着一杯酒过来，张威接到了手里。
他们端着酒杯，走出了玻璃门，门外就是张威在外面看到的那排阳光房，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花园再过去，是一个游泳池。
外面天寒地冻，这里面却是温暖如春，泳池里还有一个女孩子在游泳，看到他们，她就游到了岸边，上了岸，把一块浴巾披在肩上。
她朝他们走过来，近了的时候，张威感到她有些面熟，她朝他们笑笑，然后走进玻璃门去。
两个人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坐下来，胡公子问道：
“这酒口感怎么样？这是罗曼尼康帝酒庄换了新橡木桶后出的第一批酒，丝毫也没有一点新橡木桶的痕迹。”
张威听胡公子这么说，就又抿了一口，然后说：“说实话，在我喝来，和张裕是一个味道的，我真喝不出来差别。”
胡公子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张总，你这样会把天聊死的。不过，我喜欢你，够直爽。”
张威也笑了：“是啊，对这方面，我真的是一窍不通。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喝野酒。”
“噢，什么是野酒？”
张威本来想说路边摊，一边喝酒一边撸串，话到嘴边想到，这是自己在母地球的爱好，在这边，哪里来的路边摊撸串。
“就是一堆人，夏天光着膀子喝扎啤，冬天嘛，就喝红麯酒c加饭酒，想加点姜丝就加姜丝，想加蛋就加两个蛋，就着一大盆辣子鱼，冰天雪地也喝得满头大汗的。”张威说。
胡公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说你说的这种日子，有点像水泊梁山的生活，现在哪还有这样地方。
“有啊，我们水门镇就是这样，现在那些酒店的生意不要太好，通宵达旦的。”
“噢，那有机会，真的要去看看你说的这样的地方。”胡公子说。
“好啊，随时欢迎你光临。”
“一定去，一定去。”
有人走过来，站在很远的地方叫着胡公子胡哥，胡公子和张威说，不好意思，张总你稍坐一会，我过去说几句话。
张威点了点头，胡公子站起来，朝那人走去，他们一直走到泳池边站住，胡公子一边呷着酒，一边说着什么，那人站在边上，不停地点头。
他们说完，那个人走进屋去，胡公子重新回来坐到了这里。
“胡总你住在这里？”张威问。
胡公子摇了摇头；“这里就是一些朋友喝酒聊天的地方，在市区，大家跑来跑去方便一点。张总有时间，欢迎你经常来。”
张威说谢谢！
胡公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和张威说：“你等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在手心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说，你帮我把东西拿过来。
过了一会，刚才给张威开门的那个女孩子拿着一个画框走了过来，胡公子说，这是小丁，我的助理。
张威说刚刚见过面了。
“我不在国内的时候，公司的事和其他的事，都是小丁在帮我打理，张总有机会多教教她。”
胡公子示意小丁坐下，小丁把画竖在了茶几边上，伸过手来，和张威握了握：“以后还请张总多多指教。”
张威说客气了，都是朋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吩咐就是。
“爽快，小丁，你看看，我就和你说张总是个豪爽的人。”胡公子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让张总带你去喝野酒，哈哈。”
“野酒？”小丁不解地看着胡公子，胡公子就把张威前面的话，大概说了一下。
“还有这么过瘾的地方。”小丁叫道，“那张总，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胡公子把那幅画拿起来，递给张威，画不大，连边框大概只有四十几公分高，三十几公分宽，是一幅油画，张威一见，眼睛就睁大了。
小丁站起来，把头顶的灯光调得更亮更柔和。
这是一幅风景写生，画的是冬天的雪景。
一个小镇的三岔路口，黄昏，前景是几株树叶已经落尽的光秃的法国梧桐兀立着，雪地上是杂乱的脚印和来来往往的人。
背景是白雪覆盖的低矮而又拥挤的厂房，红色的砖墙打补丁一样，涂着几块水泥。
工厂的铁皮烟囱，连吐出的烟都被寒冷的天气冻住了。
从灰白黯淡的天空里挤出了些许阳光，在覆盖着工厂房顶的雪和三岔路口被脚踩乱的雪地上，映出了一片微弱的暗红色的光。
这幅画一下子就把张威带回了自己的母地球，这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氛围，即使下雪，也保持着的生动而又杂乱的生活。
张威莫名的就有一些感动。
张威看到了右下角那个熟悉的签名：一九七四，韩辛。
那时候他应该比自己现在还小啊，画得可真好。
“怎么样？看得下去吧？”胡公子问道。
“太漂亮，太好看了！”张威叹道。
“你看，有没有一点毕沙罗的味道？我问过韩辛，他那时候有没有看过毕沙罗的风景画，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库尔贝和柯罗，俄罗斯巡回画派他肯定是见过的，毕沙罗的东西有没有见过，他想不起来了。”胡公子说。
“比毕沙罗质朴c生猛，毕沙罗的画还有一种舒适和轻快，而这个，就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平民小子的那种蛮劲和饱满的情绪。”张威说。
“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那好，送给你了。我这次专门从美国带回来的，原来就挂在我美国的家里。”胡公子说。
“不行！”张威猛地一惊，像被烫到一样，叫道：“我很喜欢，但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那怎么，你还让我再带回去？”胡公子笑道。
“你可以就挂这里，我要是想它的时候，来看看就可以了。”
“挂这里？这些人懂什么。”胡公子鄙夷地说，“你在墙上挂三幅画，告诉他们，这三幅画一幅一百万美金，一幅五十万，一幅十万，我敢保证，他们一定都会认为一百万那幅最好。”
“是啊，刚刚张总说的那些，我从这画里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就看到一堆的破房子，还有这些人穿的衣服都好差。”
小丁在边上说着，把胡公子和张威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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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还是想不明白
<>第286章 还是想不明白
“收下吧，老弟，就当哥哥送给你的见面礼。”胡公子恳切地说。
“是啊是啊，一幅画而已。”小丁也在边上说，张威始终摇头，不肯答应。
“张总是不是提防我，以为我在贿赂你？”胡公子的镜片后冷了一下，笑道。
张威连忙半开玩笑地辩解：“哎呀，胡总才是二代，才是那个人家要贿赂的人，怎么倒过来了。”
张威想了一下，说：“这样吧，胡总要是答应我一件事，这画我就带走。”
“你说。”
“这画你多少钱买的？”
“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也没多少钱，好像是四万多美金买的。”胡公子想了一下，说。
“那这样，五万卖给我吧，我知道现在，它肯定不止这个钱了。”张威说。
“有点鸡婆。”胡公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盯着张威看了一阵，最后说：“好吧，那就依你，成交。”
张威打开了手机：“那我现在转钱给你。”
“钱急什么，过几天再说，画你待会拿走。”
“不行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画。”张威执拗地说。
小丁在边上嘻嘻笑着：“好嘛，前面还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在做起生意来了。要么，你钱也给我，你画也给我。”
胡公子看看小丁，笑道：“好吧，钱你收，画你送。”
最终，小丁把卡号告诉了张威，张威把钱转给了她，她站起身，拿起那幅画说：“我拿去替你包好，别路上蹭到了。”
张威说谢谢。
小丁拿起那幅画，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画了这么一堆破房子，一堆破人，怎么就值五万美金了，真想不通。”
她边说就边走进屋去，张威和胡公子都看着她，微微笑着。
张威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老五和谭淑梅都在家里等他，张威刚一进门，谭淑梅就问道：
“怎么样，那胡公子什么意思？”
“什么怎么样？就喝了十几万一瓶的红酒，几百块一只的生蚝，还买了一幅画。”张威举了举手里的画。
“就这些？”
“就这些。噢，对了，还聊了聊毕沙罗。”张威笑道。
“不会吧，那这孙子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开画廊的，来，我看看，卖了什么画给你。”
老五说着，就从张威手里把画拿过去，小心地拆开外面的包装纸，竖在了靠墙的桌子上。
“你别说，画的还真是好，这孙子画的？”老五看着画，问道。
“你猪啊，没见落款，七四年，韩辛画的。”张威说。
“就是你在泰晤士小镇说的那个人？”谭淑梅问，“七四年，那时他才多大，就画得这么棒了？”
“是啊，想不到吧，那时他才等等”张威说着就百度了一下，“卧槽，比我想象的还要小，那时他才十九岁。”
“真好看，看不厌啊，阿威，你说，他们那时候是怎么学画画的？”老五摇头叹息道。
“我也想这事呢，那时的人，连什么美术培训班都没有，就自己这样画啊画的。下次他到水门镇，我要找机会问问他。”张威说。
“什么？你说他到水门镇了？”老五叫道。
“是啊，泰晤士小镇有他的画室。”
“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去见他。不管了，阿威，这幅画送给我了。”
老五的话刚说完，谭淑梅已经把画拿走，交给了辛宁：“辛宁你帮我包一下，我先要了。”
“大妈，你这也要抢？”老五叫道。
“那当然，手快才有。”谭淑梅得意地笑道。
“你们这两个土匪，我还没答应，你们就下手了。”张威急道。
谭淑梅和老五两个乱笑，他们三个，都是学美术出身的，东西好坏，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江灵在边上，看着这么一幅旧画，画面脏兮兮的，没看出有什么好。
江灵思索着，她问张威：“这画你多少钱买的？”
“五万美金。”张威说。
“我明白了！”江灵叫道，“这画一定是赝品，那个胡公子就是干这个的，专门做赝品卖钱牟利。”
看着江灵一本正经的样子，老五和谭淑梅都笑了起来。
“就是赝品，这画也值五万美金好吗，五十铃。”老五说。
“五万还是我自己开的价，他四万多买的。”张威说。
“看看，是不是，他还是赚钱了。”江灵叫道。
“切，做这么大的局，就为了赚几千美元的差价？”谭淑梅不屑道。
“而且，人家是要送给我，我不肯收，最后才买的。”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知道么，亲爱的。”江灵说。
张威和老五c谭淑梅都觉得江灵的说法不靠谱，谭淑梅想起来了，她说阿威，你上次吃饭，是不是说起过你喜欢韩辛？
张威点点头。
“然后这次他就拿一幅韩辛的画要送你，可真舍得下血本。”谭淑梅说。
张威：“对，而且还是从美国带回来的。”
老五说：“那这套路还真是深。”
“好吧，我也觉得你们说的是对的，对方的目的，还是在其他地方，画只是促进关系的润滑剂。”江灵说。
三个人让张威把晚上的情景和他们仔细说了，说完四个人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没猜透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不是因为画，他们连和钱沾边的事情也不会聊，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张威想得头都大了，他说，管他，我就装傻好了，装不知道他要干嘛，看他能怎么办。
“亲爱的，你不是装傻，是真傻，你知道人家要干嘛吗？”江灵和张威说。
“好吧，我是真傻，快给我这傻瓜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弄什么啊，我们去水门镇吃鱼。”老五说。
“好啊！”江灵第一个赞成。
“我也要去。”
“我也去。”
邓小会和邓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也叫道。
反正明天是周六，他们也不用早起，去就去吧。
“好好好，大家都去，辛宁也去。”
谭淑梅说完，马上给包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准备一个大包厢，再叫上小妈c色色和五花猫，喝酒和工作，都放一起处理吧。
“叫下卡宾枪和小王，我来打小王电话。”
江灵说着就打了小王的电话，放下电话，江灵说，小王去不了，她在单位值班，那算了，卡宾枪也别叫了，他又不会吃辣。
张威听了江灵的话，就想起前面和卡宾枪的那番遭遇，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一家坐五十铃车走，大妈和我，去接下老韩就过来。”
老五已经给老韩打完电话，和张威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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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你追我赶去水门
<>第287章 你追我赶去水门
张威他们坐着江灵的车，直接往水门镇去，在半路上，老五开着阿斯顿马丁dbs，追上了他们，超过去的时候，老韩摇下车窗，伸出手，朝张威他们竖起一个中指。
张威他们在车里，都能听到老韩和老五的浪笑。江灵气极了，她和后排的辛宁和小雨小会说，系好安全带。
小会急急地叫着：“好了，快加油门，追上这帮狗日的！”
“小会，不许说脏话。”辛宁急忙叫道。
“他现在满嘴都是脏话。”邓小雨说。
江灵一踩油门，她的这辆福特猛禽车真的就像一头猛禽，猛地就冲了出去。
张威伸手拉住门上的把手，叫道：“哎哎，别开赌气车。”
“我没赌气，我赌输赢。”江灵叫道。
他们的车很快就超过了老五的车，小会摇下窗户，探出脑袋，噢噢叫着朝老五他们做着鬼脸。
老五加了油门又追上来，江灵也不甘示弱，嘴里骂着混蛋，就加了油门，两辆车就这样一路你追我赶，快到水门镇时才减慢了速度。
江灵猛地吐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问道：“小会，你哪里学来的这些脏话？”
“球队里呗。”邓小雨说。
“小会，你知道真正的高手是怎么样的？”江灵说。
“怎么样的？”
“就是把对手打趴在地上，还笑眯眯地过去和他说你好。”
“知道了。那你等下是不是要和胖子哥哥互相说你好了？”邓小会说。
江灵一时语塞，张威哈哈大笑。
“笑屁啊！”江灵骂道，骂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他们在镇外的停车场把车停好，一下车，谭淑梅就骂道：“这两个疯子，我都快吐了。”
老五叫道：“五十铃，哪天我们去赛道上比一比。”
“比就比，我还怕你。”江灵也不甘示弱。
“阿威，你的布加迪呢？我还说来拉风一下。”老韩问。
“我和麦克换了车。”张威说。
“怪不得，麦克这家伙给我打电话，说要请假到十二点，我让米亚帮他顶了。”谭淑梅说。
“他骚包去了。”张威笑道。
他们坐着接客的电瓶车，开电瓶车的司机认识张威c谭淑梅他们，知道他们这时候来，一定是去吃鱼的，问也没问，就把他们送到了水门鱼庄。
谭小妈站在门口，和鱼庄的经理在聊天，看到他们，就迎了过来。
他们到包厢的时候，包皮c金贞c色色和五花猫已经在包厢里了，包厢很大，桌子也很大，可以坐十八个人。
张威看到桌上放着四个炉子，叫道：“今晚要搞多少？”
“四条，不够再加。”包皮说。
张威还没说，江灵已经叫道：“不够不够。”
“再来两份雪菜豆腐滚棍子鱼。”老五叫道。
“已经点了，还有其他很多菜，知道你们是吃货。”色色说。
鱼上来了，酒上来了，张威猛吃了一阵，这才停下来，他想起刚刚在胡公子那里吃的，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这才叫喝酒嘛，老子是真的喜欢喝这种野酒。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和他们说：“刚刚我拿画回家，想起了一件事，你们说，我们在水门镇建个美术馆怎么样？就在泰晤士小镇。”
“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色色说，“就是不太正规。”
“我是说，建一个真正的美术馆，以收藏为主的。”
谭淑梅和老五c色色他们都停下来，看着张威，听他说。
“我们现在有那么多资金趴在账户上，又不能分红，分红的话一半以上的钱就要交个人所得税了，钱留在账上，也不增值，还不停地贬值，那么我们，不如干脆建一个美术馆，拿出一部分资金专门去收购有价值的作品。”
“这主意不错，艺术品确实是保值增值的好东西。”老五说。
“我同意，这样也给水门镇增加了一个旅游项目。”五花猫说。
“那就繁花做吧，缤纷要做的话，还需要林芸姐和国际足联的同意。”谭淑梅说。
张威：“我也是这个意思，就繁花做，我们把每年的利润都拿一部分出来收购藏品，这样我们的藏品会越来越丰富，我们公司的无形和有形资产也会越来越大。”
“那就要做高水平的，不要做成烂大街的那种东西。”老五说。
“对，不仅从建筑上藏品上，”张威说，“连管理上都要是一流的，我们可以成立一个艺术委员会，聘请知名的专家组成，每年要收购那些作品，也要由艺术委员会投票后决定。”
“我同意。”包皮说。
“我也同意。”五花猫说。
“我也同意。”谭淑梅说，她说完问边上的江灵：“你呢，五十铃？”
“干嘛？他提议的，我能不支持嘛，这个还要问。”江灵说。
“好，在座的都同意了，我明天再询问一下其他人，他们要都同意了，就开始做。”谭淑梅说。
“老叶c丁当和小米虫，你现在问，明天他们睡觉了。”
五花猫催促道，张威的这个提议让她觉得很兴奋，她认为在泰晤士小镇，建一个高水平的美术馆真的是太好了。
“好吧。”谭淑梅站起来，走到后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五花猫也跟了过去。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五花猫很远就朝他们比划着一个一k的手势。
“上了两个月的课，你觉得怎么样？”江灵问坐在她另一边的谭小妈，谭小妈每个星期都要去上之江大学的eba课。
“老师讲得还可以，收获很大，不过”谭小妈迟疑着。
“不过什么？你说就是。”江灵笑道。
“师父，我感觉那些同学，好像都不怎么认真学习的，上课也不好好听讲，下课了，就是喜欢一起说去哪里吃饭，晚上去哪k歌什么的，对学习根本就无所谓。”谭小妈说着，眼里有一些迷茫。
江灵笑了：“这种课程，都是这样的。”
“那如果你不想好好学习，为什么花这么多钱，又花这么多精力去学？”谭小妈问。
“我来告诉你吧，小妈。”老五说，“去上这种课的，一半是为了文凭，比如那些当官的，有个硕士博士文凭，简历上写出来多好看，还有一半，是去建人脉关系的，班上的同学不是官员行长就是老总，认识越多，就等于越多条路。”
“是这样的吗，师父？”谭小妈问。
江灵点点头：“是真的，不过小妈，我和你说，在学习上，你不要管别人，就管好你自己，你是为自己学的，又不为别人，你觉得对你有帮助，我们就上，觉得没帮助，那我们也就不花那个时间了。”
“还是有帮助的。”谭小妈说。
“那我们就管自己学好就可以了，不管别人。”
“好的，知道了，师父。”谭小妈开心地笑道。
“这傻孩子，我估计全班像模像样认真学习的，也就她一个人了。”老五笑道。
“那你还想怎样，让她也和你一样？”老韩瞪了老五一眼，他站起来，举起杯子，和谭小妈说：
“小妈，韩老师支持你，我们碰一下。”
“好嘞。”谭小妈举起面前的饮料，和老韩碰了碰。
“我也支持你。”邓小雨也举起了自己饮料，和他们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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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原来是丁小姐
<>第288章原来是丁小姐
“你好，张总。”
张威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张威打开电话的时候心里一惊，对方这声音好像林茵，他抬起手掌看了看，确定不是林茵的电话，林茵也不会叫他张总。
“你好。”张威回答道。
“张总什么时候带我去喝野酒啊？”对方在电话里，笑意盈盈地说。
张威这才明白，这是那天晚上在胡公子那里见过的，他的助理小丁。
“不会就是想喝酒吧？丁小姐还有什么事？”张威笑道。
“就喝酒不行吗？”对方逼上一句。
“可以可以，不过”
“不过你现在没有时间。”
张威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把他的话补充完整，这一下张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丁小姐在电话里轻轻地笑着：“没关系，我就试试，看张总是不是也是那种喜欢随口敷衍的人。”
“我是真的没时间，再说，也没有上午就要喝酒的吧。”张威赶紧辩解。
“好吧，我信你。”丁小姐说，“其实我是刚刚路过你们公司，到龙泉寺去，就想到给你打个电话。”
龙泉寺就在张威他们公司的边上，香火很旺，算是杭城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
“丁小姐是陪客人还是自己？”张威问。
“就我自己。”
“那欢迎丁小姐来我这里坐坐。”
“真的？不打扰？”
“怎么会打扰，欢迎还来不及。”
“那好吧，我待会就过去。”
挂了电话，张威心里就有些后悔，这随口的胡诌，假客套，无端又给自己多了点事，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张威心里隐隐也有一些好奇，那天之后，胡公子又是没有了动静，他越是这样，张威就越好奇，他想从丁小姐这里，侧面了解更多的情况，包括胡公子这个人。
“张总，边上有那么漂亮的新大楼，你却要躲在这么座破房子里办公，怪不得。”
丁小姐从门外进来，第一句话就这么说，还只是说了半句。
“怪不得什么？”张威问道。
“怪不得那天你会说画上，那么破破烂烂的房子好看。”
张威不禁笑了起来，心想，我说的好看和你说的，可不是一码事。
“我到杭城，第一间办公室就是这里，习惯了，懒得搬。”张威说，“请坐，丁小姐。”
丁小姐手扶着张威办公桌前的椅子背，看着张威：“我不想坐，我想参观一下你们公司可以吗？”
“好吧。”张威站了起来，“我陪你转转。”
“别别别。”丁小姐赶紧摆手，“你随便叫个手下，陪我走走就可以了，我可不敢劳你大驾，下面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
张威笑道：“你就是现在的大人物。”
“还是别，那样我会不自在的。”丁小姐说。
张威笑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打电话让办公室来一位秘书，陪丁小姐去参观。
他们去了有半个多小时，再回来的时候，张威请她去沙发坐，丁小姐坐下来后就感叹：
“你们公司，真的不错，而且，我感觉气氛蛮好的。”
“哦，这你怎么看得出来？”张威奇道。
“从人脸上啊，每个人表情都很放松，彼此都很友善，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不停地就有人和我们打招呼，这在其他公司很少见的。”
“我都没在其他公司干过，其他公司的人互相都不打招呼？”张威问道。
丁小姐说：“很少，大多数人会自己干自己的，你走过去他也装没看见，或者说没必要看见，只有你这样的b一ss过去，他们才会拘谨地，贼一样地说声张总好。”
“哈哈，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真的，包括带我去参观的小王，满满的都是傲娇的语气，不像是为了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而是如数家珍，张总知道这个感觉吗？”
“我感觉我们公司一直这样，可能都没有感觉了。”张威说。
“很难得，我跑过太多的公司，公司的好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真的。”丁小姐说。
她的话让张威心里感觉很舒服，但嘴上还是说：“也许你说的那些公司只是制度严格，不像我们这种小公司这样无法无天。”
“小公司？你们都已经进世界五百强了，你还觉得自己是小公司？”丁小姐睁大了眼睛。
“我一直觉得我们很小的，好像还是个初创型公司，所以都不完善，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也很迷茫，我觉得像你说的那样的公司可能才是我学习的榜样，一切井井有条的，可就是学不来。”
“千万别，真的，那是找死。”
“噢，为什么？”张威对她的这个说法，真的很好奇。
“企业就像人一样，一个人要是气色不好，你想身体能好吗，能长命百岁吗？一个企业，要是人人都心里冷漠，对企业和同事都无动于衷，或者小心防范，一有机会就跳槽，你想，这种企业会好吗？”
张威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很多企业，搬了西方的一套管理办法，就觉得像得到了圣经，其实是徒有其表，这样的企业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可能会做得很大，但它倒下去的时候，速度会特快，可以说是一哄而散。”
张威觉得自己，还真的小看这个丁小姐了，没想到她对企业管理，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张威看着她，听她继续说。
“还有一些企业，韧劲却特别强，你看它摇摇晃晃，好像快完蛋了，但过几年，它又起来了，生命力很强，这种企业，往往是土特产，它们也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张威问。
“它们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它们的核心团队，这种企业，往往不愿意招什么空降兵，不相信什么管理奇迹，会觉得搞个咨询公司，建一个模型，培训一下员工，企业就能脱胎换骨，它们的经验，都是它们自己总结起来的。”
“能具体一点吗？”张威来了兴趣，要求道。
丁小姐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继续说：“很多能打败外资企业c跨国企业的，往往就是我说的后面这种本土企业，那些跨国公司，看起来很大，其实是水杯里的胖大海。”
“哦，这个又怎么说？”张威笑道。
“看起来很大，其实是被水泡大的，水分很多，最主要的，是他们水土不服，干不过土特产。除非他本土化做得很好，本土化这个词，被说烂了，大家就是随口荡荡，但其实非常重要，真要做到，特别的难。”
“为什么？”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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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
<>第289章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
丁小姐看看张威，继续说：
“教育c宗教c生活方式c成长环境，举个例子哈，比如美国的企业，它的员工大都是在新教的环境和文化氛围里长大的，他们从小信奉什么呢，就是人人对自己要求，对自己负责，才是对上帝负责，上帝在你自己的心里。
所以他们对个人价值，个人诚信特别看重，特别相信个人的承诺和契约。
这样的员工，你只要把规章制度给他，他自己就会按照这个去做，不是为你，是他既然接受了契约，不做，就是对自己的背叛，对上帝的叛。
所以，他们的那套管理制度在他们那里特别好使，你都不用特别的去要求他们。
如果他们觉得你的制度有问题，就会直接和你提出来，不行就罢工，然后双方谈判，谈好了就按谈好的办，不会有各种鸡贼。
一个人上班要是迟到，也不会找天气啊c公交车啊等等各种原因，迟到了就是迟到了，错了就是错了。
而我们呢，我们信奉的是他妈的文化，对不起，这个不是脏话，而是一种态度。你制度在那里，他心里会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遵守，你们当领导的他妈的为什么可以不遵守，某某某他妈的上次这样都没被处罚，他妈的为什么要处罚我？
最关键的是，这些都是心理活动，他不会拿出来说的，就是阳奉阴违，表面好好好，心里是各种他妈的。
有再多的制度，你只要一下子不管，这制度马上就走样了。
你要是管呢，他心里又是各种的草你妈，最后逼得企业必须用非常手段，结果就是我说的各种冷漠各种鸡贼和各种的貌合神离。
很多的外资企业，就是这样才会有种种的不适。”
丁小姐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对不起张总，你看我一说就滔滔不绝，唉，没办法，职业习惯。”
“哪里，听丁小姐说话，真的对我很有启发。”
这话张威说的是真心的，他觉得，这女孩子还真的是不可小视，怪不得胡公子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打理。
“对了，我都还没有问，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看样子是经常和企业打交道。”张威问道。
“胡总没和你说啊？”丁小姐问。
“没有，我们见了两次面，每次基本都在聊画。”张威说。
“这个人。”丁小姐笑道，“他就是这样，一看到投缘的朋友，就云里雾里的，我们是做投资的。”
“风投？”
“不是，我们只做成熟企业的股权投资和合作，特别是中小企业，像张总你们缤纷科技这样的公司，虽然我们很感兴趣，但是不敢，也没有能力投，和你们比起来，我们才是大象身边的老鼠。”
“哈哈，丁小姐过谦了。”张威笑道，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他们没有图谋自己的打算。
“真的，一点也没有谦虚，虽然我们也很想和缤纷科技，特别是和张总合作，但我们知道自己的份量。”
“能认识胡总，认识你，我也很高兴，特别是你刚才说的这些，对我很有启发，有时间，我真的要请丁小姐喝野酒，认真向丁小姐请教。”
丁小姐轻轻地笑着，她问：“对了，你说的那个喝酒的地方是不是在水门镇？”
张威点点头：“对。”
“据我了解，那里也是张总你们的企业？”
“是的，最早是孙总孙一手借给我们用的，后来有一点钱，我们就问孙总买了下来。”
“听说那里主要是做农业项目？”
“对，我们最早就靠种菜卖猪养活的。”
“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商机，人都会回归的，吃腻了打印机的打印食品，人还是要回过头去的，我们公司，其实对这方面也早就进行过市场研究。”
张威没有搭腔，他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冒昧的问一下，张总。”丁小姐盯着张威，目光不再像前面那样，软软的，而是有点严肃。
“什么？”
“在水门镇，我们有没有可能合作？”丁小姐问。
“怎么合作？”
“你们那里的是叫繁花实业有限公司吧？我们要是想收购它的部分股权，可以吗？”
张威心里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现在相信丁小姐什么路过云云，都是托词，她今天来，就是来谈这个事的。
张威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们可以出一个方案，包括报价，当然，如果张总愿意，也可以我们来出。”
“这个是你的意思还是胡总的意思？”张威也盯着丁小姐，问道。
“哈哈，胡总才不管这些，是我对你们的项目感兴趣，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吗？”丁小姐笑道，她的目光又软了下来。
“对不起丁小姐，我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可能也知道，我们这个公司，就是几个同学搞起来的，也算是从水门镇起家的，大家对那里都很有感情，还继续保留着繁花，就是想保留一块我们的自留地，我想，股东们是不会同意和其他人合作的。你理解吗？”
“理解理解，那是你们的初恋嘛。”丁小姐笑道，“我也是随便问问。”
张威也笑了起来，他说：“你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当，对不起了丁小姐，也帮我和胡总说声对不起，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们。”
“张总你客气了，不过这个，真的和胡总无关，胡总这个人，最喜欢说的是朋友闻气息，合作看缘分，他这个人，从不会强求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他和张总，真的是气味相投，当你是朋友。”
“谢谢谢谢！虽然我和胡总认识的时间不长，我也觉得我们很聊得来，我也当他是朋友，对了，胡总在杭城么？要不我请你们去水门镇吃饭？”张威说。
“他不在你就不请我了？”丁小姐看着张威，有点调皮地问。
张威连忙辩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丁小姐笑道，“胡总不在，他去京城，给他父亲老领导的儿子庆生去了，他们也是普林斯顿的同学。”
丁小姐话锋一转，说道：“张总以后有什么困难，不用客气，就和我或胡总说，做企业的，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你放心，只要是在之江，甚至国内，就没有胡总搞不定的事情。”
“谢谢！我知道胡总是棵大树，我们要背靠大树才好乘凉，我有困难，一定会找胡总和丁小姐帮忙，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讨厌。”张威笑道。
谭淑梅看到张威有客人，就用手指在门上笃了两下，张威抬头看到她，就说进来。
张威给他们介绍，说这是胡总的助理，谭淑梅赶紧说你好你好！
这是我们公司的谭副总。
丁小姐笑道：“好年轻哦，对了，我见你们公司的人都很年轻。”
张威说是的，像我这样的，已经是老人了。
谭淑梅把手中的一个文件夹交给张威，和他说这是美术馆设计方案的招标要求，你看一下，小妈他们等着要。
丁小姐站起来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三个人握手告别，笑意盈盈，丁小姐走出门后，谭淑梅说：
“怎么，胡公子开始用美人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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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来检查的
<>第290章来检查的
张威和波二正在商量事情，谭淑梅慌慌张张跑进来，和张威说：“我要马上去水门镇，出事了。”
张威一惊，忙问：“出什么事了？”
“具体我现在也不清楚，小妈说，市人力社保局的人去水门镇了。”
“他们去水门镇干嘛？”
“说是检查工作，现在被那些老居民围在那里，我去看看，回来再说。”
谭淑梅说完就出门下楼，张威叫道：“别急，路上小心。”
谭淑梅还没到食品厂门口，就看到那里围了一大堆人，都是水门镇的老居民，谭淑梅把车窗落下来，问他们怎么了？
那些人看到谭淑梅，自觉就往两边分开，让开了一条路，有人和谭淑梅说：“书记你快去会议室，酒糟和他们快打起来了。”
谭淑梅停好车，赶紧往车间里跑，到了会议室门口，又是很多的人站在那里，酒糟和牛鼻头挡在门口，隔着老远，谭淑梅就听到酒糟在叫：
“妈个逼，不把话说清楚，你们哪个都不要走，妈个逼，老子今天就不相信了。”
谭淑梅过去的时候，很多人就叫：“书记来了，酒糟，现在好了，谭书记到了。”
酒糟转过身，看到谭淑梅，咧了一下嘴，回过头继续朝门里叫着：
“我们书记来了，你们三头六面把话说清楚，不然有你们好看。”
谭淑梅进了会议室，看到谭小妈和色色坐在里面，还有两男一女，想必就是人力社保局的，他们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坐在那里脸色苍白。
谭小妈看到谭淑梅，赶紧站了起来，和那三个人说，这是我们公司的谭书记。
又指着其中一个男的和谭淑梅说，这是人力社保局的吴处长。
谭淑梅伸出手，说道：“你好，吴处长！”
“好个屁！我看就是贪官污吏！”酒糟在背后骂道。
吴处长站起来和谭淑梅握手，听到酒糟的话，正想发怒，边上坐着的女同事赶紧拉拉他衣服的下摆，谭小妈也和酒糟说：
“酒糟，你先别吵，让谭书记来解决问题。”
“好好，你们解决，我们在这里听。”
谭淑梅问人力社保局的三个同志：“什么情况？”
吴处长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没说话，边上那个女的说：“我们是人力社保局劳动关系处的，是来检查你们的用工情况和劳动合同的签订情况。”
“我们这里有问题吗？劳动合同是不是都已经按规定签订了？”谭淑梅问谭小妈。
“所有人员都按要求签订了。”谭小妈说。
“你们固定用工这块是没有问题，我们检查了，应该说都很规范。”那个女的说，“不过，有人举报，说你们”
她欲言又止，说着就抬头看了看门口的酒糟。
“哪个举报的，妈个逼，你叫他出来！”酒糟又在骂道，谭淑梅赶紧制止了他。
“吴处长他们的意思是指老居民这一块，他们说按道理也应该签订劳动合同，我们没有签订，可以按非法用工处理。”
谭小妈把那女的想说没说的话说清楚了，谭淑梅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谭淑梅想了一下，她说：“可是，他们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啊，只是原来水门镇的老居民，舍不得这里，住了回来。”
“但他们很多不是在你们公司工作吗？”
“按我的理解，这个不应该算工作吧。”谭淑梅说，“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帮忙的性质，我们对他们，从来也没有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的要求。”
“不是你的理解，是国家法律怎么规定的。他们工作，你们有没有付报酬？”吴处长问。
“这个是有的。”谭淑梅说。
“那就是雇佣关系，就必须签订劳动合同。”
谭淑梅沉吟了一会，不紧不慢地说：“可他们基本都是离退休人员，这个，按法律规定是不需要签劳动合同的吧，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吴处长？”
吴处长朝另外两位同事看了一眼，没再说话，他的另一位男同事轻轻咳嗽了一下，说：
“谭书记，按规定离退休人员确实是不需要签订劳动合同，但你们企业雇佣他们时，也应该签劳务合同，这个，你们也没有吧？”
“没有，因为我们从心里面认为，我们和他们确实不是雇佣关系，他们一直在帮我们，我们很感激。”谭淑梅笑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家人的关系。”谭淑梅补充了一句。
“就是，签你妈个逼，我们都是退休工人，我们手痒，帮他们一下不行啊？我们又不要钱，书记他们客气，一定要给我们，我们住在这里，他们也没有问我们收过一分钱的房租，我们很感激他们，可不可以？”
“这是两码事。”那女的说。
“什么两码事，你告诉我，是哪个讲不许我们干活的，你讲出来，要是市长，我们一千多个老居民，马上就去市政府，要是省长，我们就去省政府。”酒糟骂道。
“对，不行我们就去京城。”有人叫道。
“讲出来，让他们讲出来，我们马上去杭城。”还有人叫。
谭淑梅看到那三个人，明显吓了一跳，她心里暗暗好笑，确实，这一千多个人要是为了这么屁大的事去包围市政府，追究起来，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酒糟骂道：“妈个逼的，吃的空跑到这里来拆烂污，我们退休工人怕你个屌，和我们来搞七捻三。”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那个女的凑近吴处长的耳边，低语着。
牛鼻头叫道：“妈了个匹，讲不讲的清楚？，讲不清楚一起去杭城，去市政府讲！”
那女的一边说一边看着酒糟他们，等她说完，吴处长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酒糟叫道：
“你干什么？和你说不讲清楚不要出去！”
“我打电话！”吴处长也叫道。
“到那里去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好说的！”酒糟指了指会议室另外一头。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吴处长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走到了会议室的另一头。
他边打电话边朝这边看着，这边的人都不再说话，看着他。
这边越安静，他那边就把声音压得越低，断断续续，谭淑梅听他反复说着算了，算了，要出大事的，不好收场的，交待不了的，这个我吃不消。
谭淑梅越听心里就越有底了，等他回来，谭淑梅说：
“你看这样好不好，吴处长，没有签劳务合同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我们马上把这块补上，另外，我在这里承诺，只要有人觉得他的报酬不合理，只要他去投诉，不要仲裁，他提出多少，我们就给他多少。”
“没有人会去的，书记你放心，我们老居民里，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不然就把他赶出去。”酒糟叫道。
“是啊是啊。”很多老居民应和着。
那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吴处长叹了口气，他说好吧，我们回去向领导请示一下，再和你联系。
他们站起来和谭淑梅他们握手告别时，那个女的和谭淑梅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到了企业，劳动者为了帮企业要打我们的，书记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他们有多凶。”
她边说边不停地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替他们道歉。”谭淑梅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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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接着再来
<>第291章 接着再来
谭淑梅回到杭城，把水门镇的事情和张威说了，张威的眉头皱紧了，他说：
“你觉得这会不会和胡公子有关系？不然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水门镇去。”
“不会吧，他们说是有人举报。”
“你觉得谁会举报？”
“我怎么知道，水门镇那么多人，出一两个有坏心眼的，也不奇怪吧。”
“那你觉得还会有事吗？人力社保局这边。”张威问。
“应该没事，他们被酒糟吓坏了，哈哈，我没想到酒糟那么个平时蔫了吧唧的人，凶起来的时候那么凶的。”
谭淑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吓吓也好，省得他们再去找事。”张威也笑道。
“我看是不敢了，你想想，本来就不算什么事，要是真的搞得一千多人去包围市政府，他们怎么交代？”
张威点点头，心想但愿如此吧。
事实果然如谭淑梅预料的，那个吴处长说回来和领导请示后再和谭淑梅联系，但过了一个多星期，也没音讯，谭淑梅都想打电话给他，问问怎么样了。
张威笑她，他说你这就是贱。
两个人正说话间，谭淑梅有电话进来，她接听了起来，脸色慢慢开始变得凝重，张威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水门镇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关系，他们想查什么就查什么，想看什么，就让财务都给他们看，对对，全力配合，对了，注意态度呵，和下面人说，所有人态度一定要好，另外，也不要让消息扩散了，好，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再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谭淑梅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威，说道：
“阿威，你的判断是对的，应该就是那个胡公子在搞鬼。”
“小妈的电话？什么事？”
谭淑梅点点头：“是小妈，她刚刚和我说，税务稽查到水门镇了，说是抽查，这么多企业，税务抽查到的每个月都是个位数，哪里会有这么巧，劳动走了税务来。”
“只怕还是一个开头。”张威说，“我们这是又被贼惦记了，你要下去吗？”
“不用，随他们查，他们只会查出一个纳税先进企业。”谭淑梅说，“上次老五老爸出事以后，我就组织自查过了，包括有些模糊地带，可以避税的行为我都纠正了，没有问题。”
张威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个胡公子，还真厉害啊，表面和你聊沃霍尔和毕沙罗，心里都是下三滥。”谭淑梅冷笑道。
“可惜的是我们虽然早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现在除了任人宰割，好像也没其他办法。人家使的手段，表面上都是冠冕堂皇的。”张威叹了口气。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谭小妈打来电话，告诉他们税务局的人走了。
“他们说什么了吗？”谭淑梅问。
“什么都没有说，就说谢谢我们配合。”谭小妈说。
“有没有留下什么？”
“也没有。”
“那好，我知道了。”
谭淑梅和张威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面都有一丝的不安，谭淑梅想到了上午张威说的话，确实，她也觉得真有种被人宰割的感觉，一刀一刀，最关键的，还是你都没有办法反抗，自己连像酒糟他们那样，冲着他们大骂都不可能。
别人把你踩到了地上，你站起来拍拍灰尘，还要笑脸相迎。
“明天我去水门镇，在那里待一阵，我想，这段时间还会有事。”谭淑梅和张威说。
“好，小心点。我想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一步步逼迫我们。”张威说。
“好的，我知道了。”
谭淑梅说完站起来走了，张威目睹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就有种送她上战场的感觉，张威觉得有一股无名的火，他真想拿起电话，拨通了朝那个胡公子嚷道：
“我操你妈！”
但他不能，无论是他还是谭淑梅，他们所代表的都不是自己个人，所以他们不能随便冲谁发火，也不能随便操谁的妈，他们必须小心应对。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丁小姐，他接了起来：“你好啊，丁小姐，好久不见。”
“嗯嗯，也没多久，张总现在好吗？”丁小姐问。
“好啊，刚刚我还想起你了。”张威笑道。
“在干嘛呢，还想起我，是在骂我吧？”
“哪里哪里，我正和一帮朋友在外面喝茶呢，还听一个家伙在说柳井正的一胜九败，就觉得听他们聊得太无聊了，哪有听丁小姐这样的美女聊这些有意思。”张威编着瞎话，继续笑道。
电话里明显感觉得出来，丁小姐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张总你是在挖苦我吧？”
“怎么会，我可是真心的，什么时候，丁小姐给我一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张威说。
“好的，张总，谢谢你。”丁小姐匆匆说，“我在开车，绿灯了，张总拜拜。”
挂了电话，张威心里骂道，你可真忙，忙的都是阴谋诡计吧？
第二天一早，谭淑梅出了家门，直接就去水门镇，几乎和她前后脚，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人就到了。
他们一行五人，三位是谭淑梅认识的，还有两位没有见过，与谭淑梅相熟的杭城市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小钱介绍说，他们是省中心的，这位是老沈，这位是小沈。
谭淑梅赶紧和他们握手，说欢迎欢迎。
繁花实业是市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助工保护先进单位，他们经常会带上级或其他兄弟省份保护中心的人来参观，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以往有这样的安排时，他们事先都会打电话通知，从来也不会这样，招呼没打，人却已经到了。
对方说他们今天来是进行例行的检查，谭淑梅看看小钱，小钱把脸避了开去，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
谭淑梅心里明白了，这是来者不善。
大家在会议室里坐下来后，小钱介绍：“这位是繁花实业有限公司的党委书记谭淑梅”
她又指着谭小妈说：“这位是繁花实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也叫谭淑梅。”
小钱介绍的时候，有意重点强调了党委书记这个头衔，老沈听到两个都叫谭淑梅，脱口就问：
“你们是双胞胎？”
话刚出口，他自己也知道不妥，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谭淑梅笑道：“也对，我们是名字双胞胎。”
小钱指着谭小妈说：“这位谭淑梅是助工。”
“总经理，她是助工？”老沈睁大了眼睛，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谭小妈。
“好了，我们谈工作吧。”小钱正要解释，小沈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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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两个里面一个你
<>第292章 两个里面一个你
一共有八百多个助工在水门镇工作，检查组要求把名单给他们，然后他们自己分头去找这些助工，了解他们在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他们走访了两天，到第三天时，他们说走访已经结束，要求和企业方谈谈。
再坐回会议室时，小钱让老沈总结，老沈说，总的来说你们的助工保护工作做的还不错，但问题还是有的。
谭小妈说；“好，有问题我们希望领导们能帮我们提出来，我们及时改进。”
小沈插话说：“这不是改进的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们一是要求你们勒令停止，二是我们也会做出处理。”
谭淑梅和谭小妈一惊，她们觉得自己平时在这方面很注意，被市助工权益保护中心树为先进单位后，他们在保护助工权益这方面就更加重视。
再说，谭小妈本身就是助工，怎么会有助工去侵犯助工权益的事情，还很严重？
谭淑梅看了看对面的小钱，小钱低垂着头，看上去有些郁闷，她知道谭淑梅在看她，但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检查中，我们发现你们这里有助工严重超时加班，没有执行八小时工作制的问题。”小沈说。
“不可能。”谭小妈反驳说，“我们是严格按照规定的工作时间执行的，我敢保证，在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说的这个情况。”
“是吗，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小沈冷笑道。
“当然，我敢保证。”小妈说。
谭淑梅坐在一边，脑子飞速地转着，她把繁花公司的所有岗位梳理一遍，确实没哪个岗位会要求助工每天八小时以上工作的，她相信谭小妈说的，她不可能也不会违规安排助工加班。
“好吧，那我说两个人，你告诉我他们的上班情况。”小沈边说边看着桌上的纸。
“你们有一个叫小贝的吧？”
“有，他是我们的足球教练。”谭小妈说。
“我算了他上个星期的工作时间，他早上要带队员早练，上午和下午还要训练，晚上再参加比赛，从头到尾近三个小时，他也始终在岗位上。”
小沈看着谭淑梅和谭小妈：“你们说他的上班时间有没有超过八个小时？”
“他是足球教练，他的工作，我们已经报市助工权益保护中心批准了，他这个应该属于特殊岗位。”谭淑梅说。
“我们不管这些，无论他在什么岗位，你们改变不了他是助工的事实。”小沈说。
“不对，即使按你说的，他也没有超过八个小时。”谭小妈说，“早上一个小时，上午下午训练各两个小时，晚上比赛，一场足球赛也只有九十分钟，这样算起来，他还是没有超过八个小时。”谭小妈说。
“你算净时间啊，那他的准备工作呢，每次来回体育馆的时间呢？”小沈问。
看得出来，他们对小贝的工作时间和内容是了如指掌的，如果头头尾尾的时间加起来，谭淑梅也感觉会超过八个小时，但她总觉得这个算法不对。
“这个时间也算吗？”谭小妈睁大了眼睛，盯着小沈看。
小沈说当然算了，员工在上下班的路上不小心出意外，都算工伤，如果不算，那不是连工伤也可以不算了？
“不对，你这个算法不对。”谭小妈执拗地说，“领导，你们单位每天上午的上班时间是九点，那请问你是九点到单位还是九点出家门？”
小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脸霎时就红了，她赶紧吐吐舌头，使劲地憋住。
谭淑梅也笑了起来，这个小妈，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老沈明显已经有点不耐烦，他说好了，别扯这个。
“不行，我一定要说清楚，如果我没做好，那就是我的责任，我也是助工，你们也必须保护我的权益，至少要给我争辩的权利。”谭小妈说。
老沈苦笑了一下，他想自己是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怎么搞了半天，和一个助工顶起来了。
“好好，谭总你说。”老沈说。
“谭书记说的没错，教练是特殊岗位，我觉得不能用一般工种去套，他和教师差不多，训练季每天的工作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强度会比较大，但不是训练季，他每天都在休息啊，这个你们不考虑吗？”
小妈不停地说着，小钱在对面暗暗点头，小妈继续道：
“我觉得要判断他的权益有没有受到侵害，应该从两个方面看，一是和其他的足球教练比，虽然他们都是达尔文人，但你们中心不是在为我们助工争平权吗，这时候怎么不争了？
和其他教练比，他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强度是不是更大，如果不是，他的权益就没有受到损害，不然全世界的所有教练都是被压迫和被损害的人了，可以这样说吗？
第二，要看他本人的感受，如果他本人要是觉得受到侵犯，我想，你们应该是已经找他本人谈过，他有没有向你们表露，包括这位小沈领导，我相信你是很希望他向你申诉的，他有没有？”
这句话是事实，但也说的太直白了，谭淑梅在桌下赶紧踢了谭小妈一下，再看小沈，脸上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了。
不仅小钱，就连老沈也觉得这女孩的话糙理不糙，也觉得小沈太多事了，本来领导安排他和小沈来这里检查他就莫名其妙 ，到了这里，看小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也觉得奇怪。
小沈定了定神，他伸出右手摆了一下，说道：
“好，这个我们不争辩，我们再来说第二个人，谭淑梅，这个是你吧，你告诉我，你每天的上班时间。”
“上午八点到十一点半，下午一点到五点半。”谭小妈说。
“可我怎么听说，你晚上都在办公室呢？”小沈说。
“我不能在吗？沈领导你晚上要去办公室，会被要求不能去吗？”谭小妈故作吃惊地问。
“你不仅是在办公室，而且，下面都反应你工作很积极，晚上经常会找人开会，有没有这个事情？”小沈问。
“有，我工作积极也有错吗？”谭小妈反问。
“你承认你自己每天超时工作了？”小沈再问。
谭小妈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了，谭小妈笑了起来：
“领导你错位了，我想权益保护中心要保护的是单位对助工的不合理要求，比如，公司或领导如果要求我晚上必须上班，那才叫侵害我权益，我自己愿意在工作时间之外多做一点工作，这个不存在任何被侵害的问题吧？
相反，你要是不许我工作，我才觉得是侵犯了我的权益，有人爱好唱歌，有人爱好喝酒，我就爱好工作，我觉得只有工作才能证明我的价值，怎么，不行吗？”
小沈一下子词穷了，过了一会，他才说：“你爱好是你的爱好，但你在业余的时间还工作，这就不行，这就是超时。”
谭小妈说：“你业余的时候就不工作了吗？你领导要是晚上打电话给你谈工作，你会说对不起领导，现在是业余时间，或者说，等等，领导，我接你这个电话，算加班啊。”
这一回不禁是小钱，连老沈和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老沈说：“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我看就到这里吧。”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小钱和谭淑梅走在最后，小钱悄悄地和谭淑梅说：“真开眼了，你们这个也是助工啊。”
谭淑梅笑道：“不厉害能当总经理吗，管几千人呢。”
“厉害，不过我发现，她和你很像，确实像双胞胎。”
小钱笑道，谭淑梅愣了一下，醒悟过来，小钱这是说谭小妈的牛脾气和自己像，别说，还真是，谭淑梅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个事情怎么处理？”谭淑梅悄悄问小钱。
“找我们主任，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办吧？”小钱说，接着又笑了起来：“只怕，我们主任又要头痛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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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李主任早
<>第293章 李主任早
第二天一早。谭淑梅就去了市助工权益保护中心，中心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谭淑梅，谭淑梅一路和大家打着招呼，有几个，看到谭淑梅就抿着嘴笑。
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和其他单位的老大不一样，他们一般都喜欢把自己的办公室安排在走廊尽头，这个主任的办公室却在中间，谭淑梅来过几次，觉得不解，有人悄悄地告诉她，这是请大师来看过风水的。
主任办公室的门开着，主任正埋头对着一面放在抽屉里的镜子，一手握着镊子在拔鼻毛。
谭淑梅在门上笃了两下，叫道：“李主任早！”
李主任似乎吓了一跳，镊子差点就捅进了鼻孔里，他有些愠怒地抬起头，看到是谭淑梅，赶紧笑道：“是你啊，小谭，你好你好！”
他把手中的镊子扔进抽屉，肚子一顶，抽屉就关上了。
谭淑梅不等他请，已经在主任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主任怎么看上去又年轻了？”谭淑梅笑道。
“哎呀，垂垂老矣，小谭你不许笑话。”李主任连忙摆手，“对了，小谭，你今天来有何贵干？”
谭淑梅知道主任这是又在耍滑头，干脆直接挑开；“不会吧，主任，您不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
“这两天我都在开会，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了小谭，又有什么关于助工的申请要我批？”
主任坐在那里，身子左右摇晃着，心里已经是惴惴不安。
“那昨天小钱他们去了水门镇，主任您也不知道？”
“现在又不评比又不考核的，他们去干嘛，陪客人？”李主任问。
“陪省中心的，还说查到了我们损害助工权益。”
“你们有吗？”
“你说我们会有吗，主任？在保护助工权益方面，我们哪方面不是做得很深入。”
“哦，哦，我抽时间了解一下。”
“我不管，主任，我们是你们树的先进单位，如果我们做错了，我认，不用您主任说，我自己乖乖的把匾摘下来还给您，但要是莫须有，您百忙之中也要帮我们做主。”谭淑梅说。
李主任沉吟着，他抬头看到门外小钱正好路过，就叫道：“小钱，会议已经开始了么，让他们等我五分钟，我和小谭说会话就过来。”
主任一边说，一边朝小钱使眼色，小钱知道主任要干嘛，却装傻说：“什么会？今天没会啊。”
小钱走过去后，加快脚步，一边笑一边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被她气得半死，看到谭淑梅，正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笑，主任有些尴尬，赶紧解嘲：
“你看看，小谭，我说我垂垂老矣，连日子都记不住了，原来今天没会。”
“那好，李主任，我就把昨天的事情详细向您汇报一下，然后把我们公司的看法也和主任沟通交流一下。”谭淑梅说。
主任一听，头都大了，他知道今天完了，这小妮子是吃定自己了，不达到目的，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这个不光是李主任，整个保护中心都知道。
最头疼的还是不管什么时候，这谭淑梅总是不急不忙，笑嘻嘻的，一句话她能掰出一大串道理来解释。
而且，人家好歹也是有一定地位和脸面的人，平时他们公司对中心的事情又是百般的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李主任看到他，别说骂，连急也急不得。
“等等，小谭，我先去下洗手间，回来再听你说好么？”李主任笑着说。
“主任，您不会想溜吧？”谭淑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哎，小谭，这话可不许说，见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溜？。”
“那要我送您去，还是在这里等您。”
“在这等，在这等，上个洗手间还要你送，不被人笑掉大牙。”
“好吧，那我在这等您。”谭淑梅点点头。
主任赶紧站起来，出门朝左，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虽然没有尿意，他还是滴了几滴，洗完手出来，朝走廊里看看，没发现谭淑梅的身影，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那么两次，李主任躲在洗手间里，躲了半个多小时，抽了三支烟，谭淑梅硬是在洗手间门口堵到他出来，看到每一个来上洗手间的，谭淑梅都会和人家打招呼，告诉人家，自己在等李主任。
每一次谭淑梅都是在这大楼里一堵成名。
和洗手间隔了两扇门，是小钱和另外一位女孩的办公室，李主任闪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小钱看到李主任，笑道：“怎么主任，今天没跟到洗手间？”
主任用手指着她，骂道：“你怎么这么笨，我那么朝你使眼色，你都没明白？”
小钱笑道：“哎呀对不起，我走过了以后才想起来。”
“唉，我被你害死。”主任叹气道。
“不过主任，省中心的什么意思，昨天我真的觉得很过分。”办公室另外一个女孩，昨天也去水门镇了，这时插话道。
“是啊，那个什么沈副处长，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我都看不下去了。”小钱也说。
“就是，谭书记他们公司的助工安置和保护工作，我们中心谁不知道，哪里会有什么问题。”那个女孩说。
“快点快点，给我倒杯水来。”李主任和小钱说。
小钱从柜子里拿出茶杯和茶叶，泡好，递给李主任的时候，李主任看了看她们两个：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他们这是得罪人了，人家要整他们，对了，这话出了门不许乱说。”
“这还用说，昨天那架式，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小钱说。
另一个女孩点点头，她说没错，确实这样，不过，主任，你说他们公司得罪谁了，谁要整他们啊？
“我怎么知道！”主任没好气地说，“反正是比我官大的人，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们以为小谭他们对我们中心支持，我心里没数么，要是有办法，我早顶回去了。”
“那怎么办？”小钱焦急地问。
“拖呗，拖一天算一天，但愿他们能逢凶化吉吧，我这里反正是尽最大的可能帮他们拖。”李主任叹了口气。
两个女孩都朝李主任竖起了大拇指。
“主任，你躲在这里，过一会可找到这里来了。”小钱说。
“你还知道会找来？还不快去帮我解决。”李主任骂道。
小钱笑笑：“好吧，我就拍一回主任马屁，帮你排忧解难，主任你要请客啊？”
“好，请，请，我请。”
小钱笑着开门出去。
小钱到了主任的办公室，看到谭淑梅还坐在那里，小钱走进去，笑道：“怎么，主任溜了？”
谭淑梅说：“他骗我上洗手间去了。”
“那走吧。”
“我不走，他不回来，我就在这里等到他回来。”谭淑梅赌气地说。
“好了，跟我走吧，我有话跟你说。”小钱过来拉起了谭淑梅，拉着她往门外走。
“去哪里？”谭淑梅问。
“去你车上，怎么，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小钱故作愠怒道。
“不会不会，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谭淑梅说。
小钱一把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就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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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对方来头不小
<>第294章 对方来头不小
上了谭淑梅的车，小钱问：“你们公司得罪人了？”
谭淑梅说：“不是我们得罪人，是有人蚂蟥一样盯上我们了。”
“那你知道昨天我们为什么会去了？”
“我猜出来了。”谭淑梅说。
小钱摆了下手，说道：“好，不要告诉我是谁，我们知道来头不小。”
谭淑梅点点头，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李主任也是迫不得已，上面压下来，他也没办法。”小钱说。
谭淑梅：“我知道。”
“但是你放心，不管省中心沈处他们下什么结论，李主任这里，和我们这里，我们市中心都会帮你们顶的，我们会想尽办法拖着。”
“谢谢你们！”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鬼知道明天人家又出什么招。”小钱说，“你们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
“要解决只要投降，把公司拱手让给人家。”谭淑梅苦笑道。
“有这么严重？对方来头很大吗？”小钱问。
谭淑梅点点头。
“他妈的，现在还有这种事！”小钱骂道。
小钱又坐了一会，准备下车的时候她和谭淑梅说：“谭书记，有句话我说了，你就当我没说。”
“好，你说。”
“你们公司我知道，不管是你还是张总，终归太老实了，这样会吃亏了，别人阴的来，你们也要阴回去。”小钱说，“有些事，只有用极端的办法才能解决。”
小钱这话，谭淑梅听得似懂非懂。
小钱从谭淑梅眼里，看出她的疑惑，笑道：“相信我，没有谁能只手遮天的，是人就有软肋。”
小钱拍拍谭淑梅的大腿：“好了，我上去了。”
“谢谢你，小钱。”
谭淑梅还在回味这小钱刚刚说的话，小钱已经下了车，谭淑梅赶紧落下车窗，冲着小钱的背影叫道。
小钱回过头来，朝谭淑梅笑了笑。
谭淑梅坐在车里，把小钱的话又想了一遍，她觉得小钱的话是有道理的，但自己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她启动了汽车，决定回去找找五十铃和曾甄。
杭城消防支队支队长吴郭彪到了办公室，沏了杯茶，坐下来刚喝一口，从门外进来一男一女，吴支队眼睛一亮，叫道：
“哟，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过来了？”
“什么风？你吴郭彪的妖风。”卡宾枪没好气地说。
吴支队懒得理他，他和小王握了握手：“王支队第一次来吧。”
“是的。都说你这里门槛高，不好来啊。”小王笑着点点头。
“哪里话，你大美女到哪里，都是无门槛的。”吴支队也笑道。
“老吴，你又去找我同学麻烦了？”卡宾枪在吴支队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后，问道。
“少啰嗦，没看到我和美女在说话嘛，没你份。”吴支队骂道。
吴支队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请小王到沙发就坐，小王笑道：“好，我们去那边，不理他。”
卡宾枪起身，跟着他们也去了沙发，还没坐下，吴支队就骂道：
“你来干嘛，还不快去给美女倒水。”
卡宾枪无奈，只好去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小王，一杯放自己位子前，接着又去办公桌上，拿了吴支队的茶，重重地顿在他的面前。
吴支队瞪了卡宾枪一眼：“我这茶杯可是文物，破了你小子可赔不起，要把美女抵在这里了。”
三个人坐下来后，才开始变得正经起来。
消防支队，原来是属于武警和公安双重领导，他们虽然不同属一个单位，但消防和刑侦的业务经常交叉，所以吴支队和小王也是熟悉的。
至于卡宾枪，两个人在私人事务上多有帮忙，基本可以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再加上卡宾枪这个人是出名的人缘好，嘴巴紧，吴支队也知道小王和他是一对，所以就没那么正经。
“刚刚你说什么？”吴支队问卡宾枪。
“你们昨天，是不是去水门镇了？”
“怎么，这事和你们也有关？你同学的公司，不是缤纷科技吗？”
“他们是一起的。”
“噢，那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和我打过招呼。”吴支队笑道。
“我怎么知道那山沟沟里，你们也会去。”卡宾枪骂道。
“奇怪吧？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哈哈。”吴支队意味深长地笑。
“检查结果怎么样？”小王问。
“这个嘛，你们还不清楚吗，不是吹牛，真的要查，什么地方我都有办法把你查出隐患。”
“好了，我知道吴支队本事大，昨天结果怎样？”小王急问。
“又不是你同学，你急什么。”
吴支队笑着，身子往后面沙发上一摊，他看看卡宾枪，又看看小王，问道：
“我知道了，是不是这小子觉得自己面子不够大，才把你王支队拉来了？”
“不是。”小王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于公于私我都该来。”
“怎么说？”
“一是他们也是我朋友，二是他们在很多案子上对我们帮助很大，甚至连部里也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纵火后跳水自杀的案子，我们定位疑犯尸体的那个软件，就是他们公司帮我们搞的。”
吴支队点了点头：“这样啊，这个确实”
“老吴，为不为难？”卡宾枪问。
吴支队看看他们，沉默了一会，说道：
“这种事，你们还不懂吗，可大可小的，这次人家要求是大，卡宾枪，确实很为难呐，对方来头太大。”
“有这么大吗？”卡宾枪虽然知道对方是谁，还是想证实一下。
吴支队点了点头。
“谁啊？”卡宾枪问。
吴支队笑笑，没有言语。
卡宾枪和小王都知道吴支队说的可大可小是什么意思，也都知道在消防检查中，如果是大的结果意味着什么。
“这次，无论如何，请吴支队帮帮忙。”小王恳求道。
吴支队坐在那里，盯着面前的茶杯看，面无表情。
“老吴，给句话。”卡宾枪催道。
吴支队继续愣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他朝卡宾枪骂道：
“唉，我他妈的就是上辈子欠你的。这样吧，我这里想办法拖，尽量拖，好不好？”
“够意思，老吴！”卡宾枪叫道。
吴支队白了他一眼：“我是看美女面子。”
小王和卡宾枪都笑了，卡宾枪道：“好好，我知道了，你他妈的就是重色轻友。”
“不过，实话和你们说，别高兴得太早，拖不长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朋友还是要想办法从源头把隐患排除了。”
吴支队的话，让小王和卡宾枪的心冷了一下，但他们知道吴支队说的是实话，解决这事的根源，还是在胡公子那里。
“谁这么大来头，市里的？”小王还是想试探一下。
“不是。”吴支队摇了摇头。
“那是省里的？”小王继续问。
吴支队看着他们，这回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卡宾枪急道：“透露一下，我们也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吴支队没有理他，他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倒了一点点水在茶杯盖里。
他用手指沾了沾茶杯盖里的水，在茶几上，写了一个“胡”字，然后手掌一抹，就把字给抹掉了。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压力这么大了吧。”吴支队看着他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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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接二连三
<>第295章 接二连三
跟着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让张威和谭淑梅疲于应付，谭淑梅片刻也不敢离开水门镇，张威坐镇在缤纷，每天都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到下班时间，张威就往水门镇赶，去那里和谭淑梅他们商量解决每天出现的新情况。
最早到水门镇检查的税务，上次查了繁花的账目后，实在没查出什么名堂，这次他们再来，就改变方向，开始查镇上的那些经营户。
吓得一些经营户白天干脆关门，饶是这样，还是有两家店被他们查出了有问题，勒令整改和补交c罚交税款。
接下来就是卫生计生委和市场监管局，也是针对这些经营户而来，搞得经营户们天天跑到谭小妈的办公室里吵闹，说这样他们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谭小妈和谭淑梅只好一边好言劝慰，一边向他们承诺，说这样的情况马上就会过去，让他们放心。
但这样说着时，她们自己的心里也发虚，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谭淑梅更是明白，只要没答应胡公子的要求，这一堆烂事大概就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谭淑梅c谭小妈和包皮c色色c五花猫他们几个，每天在一起时就愁容满面，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现在整个繁花实业公司，包括整个水门镇都已经是人心惶惶，色色他们新建的动漫工厂，新招的人已经跑了一半。
张威和谭淑梅还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水门镇现在这么乱糟糟的情况下，江灵的那个大棚实验的项目会不会有问题，谭淑梅只好让包皮暂时停一下手头俱乐部的工作，让他重新去盯着实验室。
他们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投了上亿的资金，千万不能再出现被盗或者泄密的问题。
唯一让谭淑梅感到放心的是，江灵的手下，徐静雯和金贞她们的整个小组人心很稳，每天按部就班地继续着他们的工作，丝毫也没有受其他因素影响。
张威和谭淑梅说，这个时候，更要做好保密工作，千万不能让外界对他们的这个项目有一丁点的了解，要是胡公子他们知道，水门镇本身还潜藏着一个丝毫也不亚于缤纷科技体育馆的项目，那他们只会扑得更猛。
谭淑梅觉得张威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她把每一个和项目有关的人都分别找来谈了话，每个人都知道这里面关系重大，都说知道了，大妈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老包现在每天在实验室，就像唐三藏，叽歪来叽歪去的都是安全和保密。
谭淑梅笑道，那就好，就应该这样。
卫生计生委的人今天查到了水门饭店，谭小妈陪他们去了，谭淑梅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觉得是又委屈又愤怒。
她回想起他们创业以来的点点滴滴，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想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凭什么让你们来摘桃子？
王八蛋，我们就是把公司关门了，也不会让你们进来。
让她更委屈的是，媒体每天都在报道，说各级政府要支持和鼓励万众创业，可没想到创业是这么难，失败难，成功更难，那些在主席台上口沫横飞的大分头们，你们知道吗？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谭淑梅抓起来，里面传来金贞急促的叫喊：
“大妈你快点来，酒糟和老包，和人打起来了？”
“和谁打起来了？”谭淑梅急问。
“他们说他们是林水农局的人，要来封我们的养殖场，酒糟和老包不让，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让酒糟和老包住手，我马上过来。”
谭淑梅扔了电话就跑出门去，到了车间门口，看到老王正开着清扫车回来，马上跳上车，和老王说：
“快，送我去养殖场！”
谭淑梅赶到养殖场时，看到养殖场的门口围满了人，他们看到谭淑梅来了，都自动往两边挤，想给她让出一条路。
谭淑梅挤进人群，看明白眼前的情景，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到养殖场的门关着，包皮站在门口，阻止着酒糟他们往里面去。
金贞搞错了，包皮没有打人，林水农局的人到了这里，二话没说就要贴封条。
酒糟他们不让，双方争执起来，酒糟就要打他们，包皮一看势头不好，赶紧把他们推进了养殖场，自己守在门口，阻挡着酒糟他们。
“林水农局的人呢？”谭淑梅问包皮，包皮头朝身后点了点。
“这些猪头，就让他们和猪在一起，不要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叫道，众人哈哈大笑。
“让我进去。”谭淑梅和包皮说，包皮身子往边上让了让，谭淑梅推门进去。
她看到有三个陌生人在门里面，脸色煞白，正围在一起低声商量着。
金贞站在离他们几米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们。
金贞看到谭淑梅，赶紧过来，和谭淑梅说：“就是他们，要来贴封条，说我们卖出去的猪肉，都没有经过检疫。”
谭淑梅点了点头，朝他们走去。
谭淑梅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是这里的书记，我姓谭。”
三个人站在那里，他们看了一眼谭淑梅，没有人搭理她。
“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到这里来？”谭淑梅继续问。
“我们是哪里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其中一个，愤愤地说。
谭淑梅也有点火了，她说：“这里是我们公司，我不管你们到这来是干什么的，你们不应该告诉我们，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我们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另一个人说。
“那好，那我们就等警察来吧，委屈你们了，外面不安全，你们只能在这里等了。”谭淑梅说完，招呼金贞：“我们走。”
“我不走。”金贞摇着头，“我要看着他们，我怕这些王八蛋会偷我们的鸡。”
那三个人正欲发怒，谭淑梅赶紧笑着去拉金贞，金贞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三个人也看着她，金贞骂道：
“看我干嘛，那里有老母猪，和你们正般配。”
骂完，金贞自己走了出去，谭淑梅和他们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孩不懂事，我待会批评她，辛苦你们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两辆警车来了，停下来后，从第一辆警车上下来的警察问围观的人：
“你们谭书记在哪里？”
谭淑梅和包皮在一起，听到警察的话，赶紧走了过来，她说：“你好，警察同志，我就是谭淑梅。”
谭淑梅和警察握了握手，她听到他们一来就找自己，心里已然明白，这是卡宾枪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
“谭书记，发生什么事了？”警察问。
“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们，他们也不说，连什么单位的也不肯告诉我，说是要等你们来。”谭淑梅说。
听到警笛，那三个人也开门到了门外，他们见到警察，就像见到了救星。
“报警的人呢？”警察问。
“这里，这里，是我们报的警，我们是市林水农局的。”
他们想往外走，酒糟他们又逼了上去，他们赶紧止步，站在那里看着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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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检查猪肉的
<>第296章 检查猪肉的
警察问林水农局的：“是你们报警说有人围攻你们？”
他们说是的。
“围攻你们的人在现场吗？”
他们先看看包皮，金贞叫道：“看他干嘛，要不是他，你们被打出屎了。”
他们觉得说包皮打他们确实有些气短，就在人群里找着。
“是不是找我？我在这里。”酒糟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件夹克衫，前面的拉链也被扯破了。
人群里很多人说，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动手打了酒糟，我们才要打他们的。
“是不是这么回事？”
警察问他们，他们彼此看了一下，没有吱声，金贞说我来说，我都在现场，看的一清二楚。
警察说那你说说。
“我们在上班，他们几个人来了，就让我们在里面的人都出去，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都出来了，我说的没错吧？”
金贞说完一段，就问林水农局的那三个人。
“我们人一出来，他们就把大门关上，要贴封条，说是我们的猪都没有经过检疫，要查封养殖场，酒糟就问他们，你们是哪里的，他们不说，就说我们是管你们的，后来又说你们自己看封条，我说的没错吧？”
“我们看了封条才知道他们是林水农局的，酒糟就和他们说，封条不能贴，里面的猪和鸡鸭都要喂食的，你们贴了我们怎么进去，我说的没错吧？”
“他们说这个我们不管，我们只负责查封，不管其他，酒糟就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去办公室说，我们领导在那里，他们不肯，就是要封养殖场，酒糟不让他们封，他，这个人，他就一把抓住酒糟的这里，把他拉过来，又推了一把，酒糟就摔在地上了。我说的没错吧？”
金贞指着他们三个其中的一个问，那人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这里的人看到他们动手把酒糟推到地上了，自然火了，要打他们，这时候他来了。”金贞指着包皮，“他怕出事情，就把他们推到门里面去，他在门口拦着，他们这才没有被挨打，哼，现在反过来还说有人要打他们。”
那三个人始终没有反驳，谭淑梅知道事情应该和金贞说的八九不离十，心里就有些恼火，谭淑梅说：
“我一整个上午都在办公室，你们怎么不先到办公室找我？”她问他们。
他们迟疑了一会，其中一个说：“我们也是来行政执法的，找你干嘛？”
“行政执法你们不要给我看你们的执法证，向被执行单位说明执法依据？”谭淑梅提高了声音。
警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赶紧说：“谭书记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你们先找她，就没这么多事了，好了，我们去办公室处理吧，这里这么多人，怎么样，谭书记？”
谭淑梅说好，警察又问那三个人：“你们谁负责？”
他们其中一位说是他，另外人说，这是我们阎科长。
警察说好，阎科长，你们是坐我们的车还是自己车去？
阎科长说，我们跟你们车后面吧。
谭淑梅和那警察一起上了警车，阎科长他们跟在那辆警车后面，他们朝食品厂开去。
谭淑梅问那警察贵姓？警察笑笑说叫我小盛吧，谭淑梅赶紧说盛警官好！
“好，好，你们水门镇真不错，我都来过好几次了，国庆的时候，还连房都订不到。”
“那下次你找我吧，我怎么也会帮你腾出住的地方。”谭淑梅笑道。
“真的？那一言为定。对了，谭书记，陆主任是你们同学？”
“是的，我们这里很多都是他大学同学，刚刚那个，在门口拦着的那个也是。”
“你们得罪人了吧？”
“是的，对方来头还不小。”
“我想也是，能调动这些部门的唉，现在做个事也真是难。”
他们到了会议室，坐下来后，盛警官说，你们双方先沟通一下吧。
谭淑梅说好，猪肉检疫这个事情我先解释一下，阎科长，老任还在吗？
“哪个老任？”
“你们局办公室分管农业的那个。”
“退休了。”
“他应该对我们这里的情况最了解，我们去年就去找过他，询问检疫的事情，他和我们说，现在连农业局都撤销了，哪还有什么检疫。
检疫原来是农业局下面的畜牧局管的，现在，畜牧局早没有了，老农业局还剩下三个人员的编制，归在局办公室，主要的工作也就是整理和保管以前的旧文件旧档案，并没有具体的业务。
我问他那检疫这个事该去找谁，他和我们说，谁也不用找，部门都没有了，谁来管这个事，你们自己注意就行，真的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市场监管局甚至公安还是会来找你们的。
我们在这一块还是很重视的，我们有自己的检测和检疫部门，每天会对所有产品进行抽查”
谭淑梅滔滔不绝地讲着，阎科长察觉不能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赶紧打断了她，他说：
“畜牧局没有了，我们还在，我们监督执法的任务一样还在。”
阎科长说。
“那你们的执法依据呢？”谭淑梅问。
“我们是根据杭城市人大一九九六年四月发布的《生猪饲养屠宰检疫销售管理条例》。”阎科长说。
“我知道这个条例，当时老任给我们看过，他和我们说，条例是有这么个条例，但它规定的管理和执行机构是畜牧和兽医管理部门，现在连这个部门都没有了，还怎么执行。”
“部门是没有了，但条例并没有废止，人大发布的条例，要废止的话也要有杭城人大宣布废止吧，谭书记你见过这个废止的文件了？”坐在阎科长右边的一个小伙子有些得意地问。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执法的主体都没有了，这个条例还有存在的价值吗？”谭淑梅说。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是公司的书记，不是市委书记。”阎科长有些讥讽地说，“就是市委书记，也没有权利宣布废止人大发布的地方法规，谭书记连这个也不清楚？”
谭淑梅一时语塞，确实，按他们说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纳米打印机出现以后，这个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有很多的法律法规早就过时，这些法规，连适用的人和地方都没有了，大家都认为它们早就已经自动废止，但认真追究起来，它们并没有失效。
谭淑梅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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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猪被封杀了
<>第297章 猪被封杀了
“请问，你们是林水农局哪个部门的？”
谭小妈问，她听谭淑梅说，连执法的主体都没有了，那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林水农局监察支队的。”坐在阎科长边上的那个人看了一眼谭小妈，说道。
谭小妈察觉到他眼里有一丝的退缩，追问道：“我可以看看你们的执法证吗？”
那人看了看阎科长，迟疑着。
“被执法单位要求看执法证，这个是应该的。”盛警官说。
那人无奈，只好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执法证，扔给谭小妈，谭小妈拿起来看看，笑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说清楚你们是林水农局水政监察支队的，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水政监察，我想，我们的猪和水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吧？”
谭淑梅拿过证件，看了看，也笑了起来，她把证件递给盛警官，大腿在桌下轻轻碰了碰谭小妈，意思是表扬她好样的。
那个人的脸红了，急忙辩解：“我们是林水农局的没错吧？封条上面的公章是林水农局的也没错吧？我们局就我们一个监察支队，当然什么都管。”
盛警官也看出这家伙在胡扯了，林水农局，林业有森林公安，农业整个撤销了，当然只剩一个水政监察支队，但水政监察来管人家养猪，确实有些鬼扯了。
盛警官心里觉得好笑，又不能表露出来，他只好说：“阎科长，那这事你的看法呢？”
阎科长一直半闭着眼睛在想事，听到盛警官叫他，就说：
“我们就是代表林水农局到这里来执法的，被执法单位如果有不同意见，有异议，我们也理解，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是你们认为我们执法失当，或认为我们的执法主体不适格，很简单，你们提行政申诉就可以了，向我们局或上级单位，甚至——”
他看了看谭淑梅和谭小妈，又看了看盛警官，说道：“你们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行政诉讼。”
谭淑梅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老狐狸，这几句话说的慢条斯理，好像不痛不痒，但说的滴水不漏，直接打在了他们的痛处。
“我们的查封行动还是要继续的，我也希望警察同志能配合我们。”阎科长和盛警官说。
这一来连盛警官也觉得无话可说。
“你们查封了，我们的猪怎么办？岂不活活饿死，到时候即使官司打赢了又有什么用？你拿什么赔我们？你就是有钱，你能买到猪吗？”谭小妈问阎科长。
“这个就不在我职权范围了。”阎科长笑道，“到时候，按相关规定执行就可以，再说，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就会赢呢？”
双方一时就僵持住了。
盛警官马上把这里的情况发给了卡宾枪，卡宾枪问张威，张威赶紧叫过来江灵，两个人把那个条例找出来，快速地着。
江灵说有了，这个条例，只涉及屠宰和销售，并不禁止饲养，所以哪怕我们的猪没有经过检疫，他们也只能禁止我们销售，不能封养殖场。
张威想了一下，这可能是目前唯一能解决的办法，他想把江灵的这个想法告诉谭淑梅，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他知道现在谭淑梅和对方僵持着，她说什么，对方都不可能答应。
张威还是把这告诉了卡宾枪，卡宾枪又发短信给了盛警官。
盛警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抬起头来时，他说：
“阎科长，我刚刚搜了一下你们前面说的那个条例，这是关于生猪屠宰和销售的，并不涉及养殖。
这样，我公平地说一下，你们根据这个条例，不允许他们销售猪肉是有道理的，他们不服，像你说的，可以提出申诉，但查封养殖场，那就是禁止他们养殖了，这个好像于法无据。”
阎科长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左右的手下，三个人把椅子转了个向，背朝着他们商量着，等他们再转回身来的时候，阎科长说:
“那好，就按盛警官说的，养殖场我们不查封了，但我们会给你们下整改通知，从现在起，你们的猪肉一两也不允许出水门镇，不然，你们自己承担法律责任。我们也会加重处罚！”
谭淑梅看了看盛警官，盛警官点了点头，谭淑梅自己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虽然他们的猪肉供应要停止，但好歹，猪是保住了。
阎科长在责令整改通知上签了字，递给了谭淑梅，让她和谭小妈在回执上也签了字。
他把回执放进了公文包，三个人站起来，和盛警官握了握手，连看都没再看谭淑梅他们一眼，就走了出去。
盛警官也站了起来，他和谭淑梅说：“对不起，今天只能如此了，你们另外，再想想办法吧。”
谭淑梅和谭小妈，一起说谢谢！她们把盛警官送到了外面的警车旁，两辆警车也开走了。
谭淑梅和谭小妈回到办公室，两个人呆呆地坐了一会，谭小妈想起来，她说我要赶紧和我们的客户解释，告诉他们肉要暂时停止供应。
谭淑梅点了点头，她的手心一麻，她看了看，是张威，接了起来。
“他们走了吗？”张威问道。
“走了，阿威，我们的肉不能卖了。”谭淑梅说。
“我知道，刚刚卡宾枪把你们那边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了。”
“为什么啊，阿威？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谭淑梅叫道，她突然就觉得悲愤难忍，巨大的委屈排山倒海一般压向她，她哭了起来：
“这些王八蛋也太欺负人了，阿威，我和你说，太欺负人了！”
谭小妈从未见过谭淑梅如此的失态，她赶紧放下电话，跑过来，抱住了她。
色色和五花猫看到警车走了，知道他们的会开好了，赶紧跑了进来，她们听谭小妈告诉了她们结果，也和谭淑梅抱在一起哭着。
又过一会，包皮c酒糟c牛鼻头他们也跑过来打听情况，听到这个结果后，酒糟就跳了起来：
“走，牛鼻头，跟我走，妈了个匹，我们追上去把他们车子都掀掉。”
几个人包括包皮，说着就要往外走，谭淑梅赶紧擦了擦泪水，追出去拦住了他们。
“谢谢，谢谢，猪肉不能卖没有关系，你们平平安安才最要紧，不要闯祸。”
谭淑梅一再阻拦，酒糟他们才慢慢熄了怒火。
“大妈大妈。”色色急急地跑过来，叫道。
“什么事？”谭淑梅问。
色色看了看酒糟他们，迟疑着，谭淑梅厉声叫道：
“说，又出什么事了？”
“吴亦凡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公路局把我们的路都封了，我们的货车都开不出去。”
“妈个逼！”谭淑梅终于忍不住，骂道。
谭淑梅还没骂完，酒糟他们就已经跑了出去，谭淑梅想叫住他们，话没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软绵绵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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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封路
<>第298章封路
谭淑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谭小妈办公室的沙发上，色色和五花猫在身边。
谭淑梅赶紧问：“我昏了多久了？”
色色告诉她十几分钟，谭淑梅一听就要起来，色色按住她，让她再躺一会。
“我没有事，早饭和中饭都没吃，低血糖罢了。”谭淑梅说。
“你去给大妈打印点饭菜。”色色和五花猫说。
谭淑梅赶紧摆手：“帮我打个汉堡，一杯牛奶就可以，来不及了，不去要出大事。”
“小妈和包皮已经过去了，我也给卡宾枪打过电话，让他请盛警官他们回到桥头。”色色说。
“不行，小妈和包皮拦不住，酒糟他们，说不定和警察都会发生冲突。色色，你马上给水门饭店打个电话，让傅师傅赶过去，我们也马上过去。”
色色给傅胖子打完电话，五花猫也拿着汉堡和牛奶回来了，谭淑梅说边走边吃，我们走。
她们到了院子里，上了谭淑梅的车，色色开车，谭淑梅边咬着汉堡边让五花猫给包皮打电话，问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五花猫拨通电话以后开了免提，电话里很吵，包皮大声喊着，说桥头已经聚了几千人了，公路局设的路障，已经被扔到田里，现在，他们和警察，正努力把双方的人分开。
“傅师傅到了没有？”谭淑梅叫道。
“到了到了，要是没到，公路局的人要被打出翔了。”包皮叫着。
“管他，打死算了！”色色骂道。
“你个猪头，出事情了，他们就有更多的理由来整我们，现在就是有天大的火，也不能发，懂吗？”谭淑梅骂色色。
离桥头还很远，西门街上已经堵满了人，有老居民也有他们公司的员工，还有很多街上的经营户。
车开不过去了，色色把车停到路边，三个人下了车，一边叫着让我们过去，让我们过去，一边努力往人群中挤。
无奈人群的注意力都集中向桥头的那个方向，人群又有人杂乱地起哄着呼喊着，色色他们的声音别人根本听不到。
好在水门鱼庄的老板手拿着一个手持喊话扩音器，正在高声骂着公路局的人，他看到了谭淑梅她们，赶紧挤到她们前面，用扩音器喊着：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让谭书记过去！”
他们好不容易挤过了人群，过了桥，到了镇外，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公路上挤满了汽车，有他们公司的送货车，还有游客的小汽车，路上和旁边的停车场里都是人，公路局架设的拒马被人扔到了边上的稻田里，他们又用装载车运了很多的砖头，小山一样把一条马路都堆满了。
砖堆的这边，傅胖子和包皮c谭小妈不停地劝阻着这边的人群不要往那边冲。
砖堆的那边，停着盛警官他们的两辆警车和公路局开过来的装卸车c挖掘车c沥青车和水泥搅拌车，还有一辆密封车，是装运加固胶水的。
公路局这边的阵势也不小，他们派出了四五十人的施工队。
看到了谭淑梅，盛警官赶紧从砖堆上爬过来，和谭淑梅说：“想办法先把人群疏散，千万不能酿成群体事件。”
谭淑梅拿起扩音器叫着：“公司的员工，现在马上都回到岗位上去。”
很多人开始往回走，谭淑梅继续叫着：“经营户们，请你们也马上回到自己的店铺里去，相信我们，这里的问题我们会解决的。”
眼看着经营户们都没有动，傅胖子从谭淑梅手里拿过扩音器，叫道：
“还不听书记的话，都先回去，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又不是打架，要打架这几个吊毛，早被打死了，都先回去。”
水门鱼庄和土鸡煲的老板等几个傅胖子的徒弟，听师父这么说，就带着自己的人往回走。
傅胖子再叫道：“酒糟，牛鼻头，你们也退到桥那边去，等着看结果，他们要敢砌墙，我第一个就弄死他们。”
酒糟他们虽不情愿，还是退到了桥上，一个个坐到了石雕的桥栏杆上，还有几个，爬到了桥头的石狮子上，朝这边看着。
还有一些是游客，他们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后，走过来两个人，说他们是游客的代表，路堵着，他们也回不去了，怎么办？
盛警官看看他们，说，一起过来。
盛警官和谭淑梅，还有那两个游客的代表，一起爬过了砖堆。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的？”
盛警官问一位施工人员，施工人员朝挖掘机那边的一堆人叫了一声，走过来一位剪着平头，三十几岁的人，自称是市交通运输局下辖的公路局的一个处长。
盛警官指指谭淑梅，他说：“这位是水门镇的谭书记，你们在这里马上把问题解决了，还有这么多车辆要通行。”
盛警官又指了指那两个游客代表。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接到上级的命令就是封路。”处长说。
“为什么要封路？”谭淑梅问。
“这个你们自己应该清楚吧？”处长冷笑道。
“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谭淑梅说，“这条路原来坑坑洼洼的，我们出钱出力翻修平整了，除此之外，我们没做过任何事。包括游客的进出也是免费的，我们也没擅自收费。”
“谁给你们权利翻修的？你们报批过吗？道路翻修是我们公路局的事情。”处长说。
站在一边的游客实在听不下去，骂道：“你们不是吃空吗？道路破破烂烂你们不来修，人家企业把路修好了，方便大家出行，这还做错了？”
处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是哪里的？你也是水门镇的？”
“不是，我就是过路的。”
“那这轮不到你说话。”
游客一下子无名火起；“我草你妈，老子被你堵在这里一个小时了，你他妈的说我没资格讲话，警察在这里，信不信老子揍扁你再跟他们去警局。”
他说着就要去揍那个处长，盛警官边上的警察，赶紧把他拉住。
盛警官看着处长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那也不属于我管，但我知道，没有任何法律法规会给你堵路的权利，你把这路马上清理干净。”
“那不行，这路我们必须封，直到他们负责把路恢复原貌。”处长说。
“恢复原貌？那就是让我们把路重新挖得坑坑洼洼？”谭淑梅问。
“我不管其他，就责令你们恢复原样。”处长说着就准备走。
“去你妈的，你说的是人话吗？”游客骂道。
“站住！”盛警官大喝一声，“我姓盛，这是我的警号，看清楚了，我现在命令你一分钟之内下令，把道路恢复畅通，不然，你们就要对今天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负责。”
“我也是按命令行事。”处长执拗地说。
盛警官退后一步，朝另外的两个警察叫道：“你们两个，时间一到他没下命令，就把他铐上带走，我就不信，公路局敢这样无法无天，无端挑起群体事件。”
盛警官抬起手腕，看着表，另外的一个警察已经从腰里摘下了手铐，处长的脸涨得绯红，还迟疑着，边上有人见势不妙，叫道：
“清走清走，快把路上的砖头清走！”
“做的好！”那两个游客叫道，“这些王八蛋完全是在破坏政府部门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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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和丁小姐有约
<>第299章和丁小姐有约
有人在经营户中散布消息，说是水门镇要完了，街上那些改建过的建筑，都已被认定为违法建筑，都要拆除，水门镇，政府要收回去，到时这里所有的店铺都必须无条件拆迁。
这消息搞得人心惶惶，再加上有人一起哄，几百个经营户，除了傅胖子的那几个徒弟，都围到了管委会办公室，要退房子，并让繁花公司赔偿他们损失。
张威听到这个消息，在杭城办公室里再也待不住，他和江灵打了一个招呼，就赶去了水门镇。
到了食品厂，进了车间，张威看到车间里面都是人，还有一些，挤在谭小妈他们的办公室里。
本来吵吵嚷嚷的那些人，看到张威来了，都安静下来，谭小妈请里面的那些经营户们出去，说我们要开会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张威说不用了，我先和他们说几句话。
张威走到办公室门口，那些坐着的人都围了过来，张威说：
“这段时间，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我们觉得很抱歉，不过，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水门镇不会拆除，政府也不可能收回去，我向大家保证，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一定会退还大家的租金，并赔偿大家的损失，这点我说到做到。”
“不拆迁，天天这样折腾我们也受不了啊，生意已经受影响了。”人群中有人叫道。
“是啊是啊。”更多的人附和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的困扰。”张威看着他们，说道：“我也知道大家有损失，这样，为了弥补大家的损失，所有的经营户，一律免除三个月的房租。”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叫道：“张总，你就是免我们房租，这些瘟神继续来，也吃不消。”
“十天，我保证十天之内解决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不了，大家都来解约吧。”张威说。
众人还在迟疑，张威说：“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要是还有不同意的，那就马上和我们解约好了，不过，丑话我要说在前头，解约以后，你要是过段时间想继续签约，那就不可能了。”
张威说完，一些人就开始往外面走，他们都知道这个公司财大气粗，他们说会赔偿，就一定会赔偿，再等十天有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水门镇的店铺，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到的，你今天退了，到时想再要回来，就是张总愿意，也不一定有房子了。
“那我们就相信你张总了。”
不多一会，在车间里的人都走光了。
张威走回办公室，谭淑梅c谭小妈和色色c五花猫他们都看着他，包皮问道：
“阿威你找到什么办法了，十天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不会来了？”
“没有，我也是一筹莫展。”张威苦笑道。
“那你可真敢说。”色色说。
“没办法，要是这么长时间还解决不了，你们觉得我们还撑得下去吗，总不能天天这样，像在打仗。”张威说。
“胡公子找过你吗？”谭淑梅问。
张威摇摇头：“没有。”
“这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包皮问。
“我想是在等我去求他，然后他就可以开价了，现在是他，在显示他实力的时候。”张威说。
“什么实力，都是下三滥！”色色骂道。
“对啊，知道正常的收购我们不同意，就用这些来逼我们就范，这个大概就算是二代们的经营学吧。”张威笑道。
“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杀猪吗？这段时间，我经常觉得我们就是那头猪，比猪还不如，猪是人养肥被人杀的，我们是自己养肥，等别人来杀我们的。”谭淑梅说。
大家都觉得谭淑梅的话说的有道理，他们现在每天，都像那头猪那样在那里挣扎，一把明晃晃的刀，始终在他们眼前。
众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谁也没有再说话。
张威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你好丁小姐，这么巧，你怎么总是在我喝茶的时候打来，哈哈
是啊，今天没什么事，就和朋友来喝喝茶，你要来吗
哈哈哈哈
没忘记没忘记，一定，什么，你请我？
好啊，几点钟？哪里？我知道了
好的，我也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再听丁小姐的高论呢
好，我一定到，不见不散，再见！”
挂完电话，张威和一屋子盯着他看的人说：
“看到没有，人家怎么会忘记我们，他们是天天等着看我们倒霉，等着我哭丧着脸上门呢，没等到，终于憋不住了。”
“张总你为什么要骗人家在喝茶，还要装很高兴？”谭小妈睁大眼睛，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你不了解，现在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金贞抱着谭小妈，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色色说，“我他妈的当面扇她两个巴掌。”
“别，那人家脸上疼，心里可得意了，她知道我们被她打疼了。”张威说。
“你准备怎么办，阿威？”谭淑梅问。
“满足人家的需求呵，我哭丧着脸，愁眉不展，看他们接下来要出什么牌。”张威说。
“好，就这样，我们另外也要想办法了。”谭淑梅说，她想起了那天在助工权益保护中心大门外，小钱和她说的话。
我们是猪，但偏偏不认猪的命。谭淑梅想。
“想什么办法？”张威问。
“你别管，你去赴人家的美人宴就是。”谭淑梅说。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张威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和谭淑梅他们告别，一个人回杭城了。
丁小姐约他去的地方还是上次张威去过的那幢别墅，张威按了门铃，过了一会，有人来开门，是丁小姐。
她笑着和张威握了握手：“欢迎你张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丁小姐请我，我怎么会不来。”张威笑道。
张威进了门，发现和上次来时完全不同，别墅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张威四处张威着，问道：
“胡总呢？”
“胡总不在。”丁小姐突然转过身，叫道：“噢，我知道了，张总你是不是以为胡总在才来的？还骗人家说什么怎么会不来？”
“不不不。”张威急忙分辨，“我就是随口一问，我今天真的是专程，真心来赴丁小姐约的。”
“真的？”
“真的，如假包换。”
“这还差不多。”丁小姐莞尔一笑。
两个人一起往里走，丁小姐指了指着大厅尽头的旋转楼梯说：“我们去楼上吧，上面的风景比较好。”
张威跟在丁小姐的身后，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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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
<>第300章 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
楼上的景色果然是不一样，一边是高高的椰子树和低矮的红树林，另外一边，是黄昏时候金光潋滟c让人目眩的大海，头顶是一览无余的深蓝色的天空，偶尔的几朵云，也被夕阳镶了一道金边。
张威虽然知道这是全息影像，但猛地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心还是会猛然一震，特别是对刚刚驱车穿过一个城市的人来说，人会豁然感觉敞亮。
室内的温度很高，丁小姐和张威说，去换换衣服吧，这样有点违和。
她说完就笑着走进一间小门，同时用手指指边上的一扇门。
张威迟疑着，他看看自己身上厚重的冬装，和眼下的气温与这景色，确实有些不搭，浑身燥热，他想不换也不可能。
他走进那扇小门，里面是一间更衣室，他找了一下，只找到一条大花裤衩和一件宽松的t恤，还有一双拖鞋。
他把这些换上，缩手缩脚，有些不好意思地出了门，人却顿时挺立起来，周围的环境让他自然而然，就觉得只有这身才是般配的。
他看到丁小姐已经换好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背朝着他站在沙滩上，看着眼前的大海。
浩瀚的大海和天空把她的身影勾勒出来，那么娉婷而又诱人，张威一时竟看得呆了。
那个身影转过身，朝他浅浅地一笑：“你来了？”
张威有些笨拙地回答：“来了。”
丁小姐笑意盈盈：“请坐吧。”
他们在沙滩上的一张餐桌前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菜肴和酒，丁小姐举杯和张威碰了碰，她说：
“时间有的是，今天我们可以畅所欲言。”
这四周的画面，时间轴和现实的时间是同步的，随着两个人的推杯换盏，前面还金光潋滟的海面，不知不觉，已经被薄暮笼罩，天空和后面的树林也沉寂下来，只有他们的头顶，还有一盏灯亮着。
张威突然就恍惚起来，他想起自己第一天到这个世界，和辛宁一起吃晚饭时，也是在海边，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不同的是辛宁不喝酒，她看着他的眼睛是纯净的。
而这个女人，他们频频地碰杯，她竟没有一点醉意，偶尔看着张威时，她的眼睛是痴迷而又挑逗的。
每次碰杯，张威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提防自己喝醉。
丁小姐抬眼看了看他，似乎了解了他的用意，笑了一下，这一笑，让张威觉得自己有些糗。
“你们公司，现在怎么样了？”丁小姐问，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缤纷这里一切正常，繁花有点麻烦。”张威按照事先设想好的回答。
“哦，什么麻烦，可以说来听听吗？”丁小姐装作对水门镇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段时间，很多部门接二连三地来找麻烦，唉，烦不胜烦。”张威叹了口气。
“是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人们都说创业难，其实守业更难，特别是一个运作良好的企业，要守就更难了。”丁小姐说。
“这是为什么？”张威问。
“惦记你的人太多，这些部门，说穿了还不是你们没打点到位，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不够意思，不懂事。”
“那怎么才算懂事？请客送礼？”
“哈哈，张总，现在哪里还有人有这么老派的需求。”丁小姐笑道。
“那你是说，直接送钱？”张威故作吃惊地问道。
“也没有用，人的胃口是越吊越大的，你最终还是满足不了他们。”
“那就是没办法了？”
“办法是有，我上次其实已经告诉你了，这个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丁小姐看着张威，说道。
“什么办法，丁小姐可以再告诉我一次吗？我上次可能没留心。”
“和我们合作，你想想，有胡总在，哪个部门敢上门找你麻烦。”
“这倒也是，我相信，不知道怎么个合作方式？”
“按我们一贯的做法，我们是要控股百分之五十一，不过你放心，胡总对你张总的人品和能力都很信任，我们只要股份，不会要管理权，也就是说，你们原来怎样，以后还是怎样，繁花还是你张总说了算。”
丁小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张威脸上的反应，她察觉到张威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预想的那种急迫，哈哈一笑，她说：
“当然，我这只是一个提议，愿不愿意，还是张总自己拿主意，怎么样，需要我去帮你向这些部门打个招呼吗？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张威突然就觉得无比的厌恶，他恶狠狠地说：“不用，我就看他们最后能把我们怎样！”
他这话一语双关，也是说给丁小姐，更是胡公子听的，老子就这样，你们能把我怎样？
丁小姐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好，有志气，我喜欢！”
她语气一柔：“撑不住的时候不要硬撑，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张威说谢谢！
“不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我们去那边坐吧。”丁小姐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沙滩椅，说道。
张威说好，他站起来，走过去坐了下来，丁小姐拿了两杯水后也走过来，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张威，自己在张威身边的沙滩椅上坐了下来。
刚刚还在他们头顶亮着的灯也熄灭了，现在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头顶的星星，带来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眼前的大海黑黢黢的，海浪无休无止地拍打着海滩，刚喝了不少的酒，张威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昏昏欲睡。
“多少个夜晚
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 拍打柔和的海滩，
抒出了一阵阵温情的软声低语。
仿佛从消逝的岁月里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
掠过我记忆的脑海，发出袅袅不断的回音。
仿佛海鸥，悠长低徊的啼鸣，
或许是鸟儿向着平原飞翔，迎接旖旎的春光，婉转的欢唱。
你与我——在那难忘的年月，
伴随这海涛的悄声碎语，曾是何等亲密相爱。
啊，我多么希望，我的怀念的回音，
像这茫茫黑夜里，大海的轻涛细浪，飘然来到你的身旁。”
丁小姐轻声低吟着，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些性感，又有些哀伤，低回徘徊，就像是你半梦半醒之间，有一个人在你耳边低语，张威不禁就被感染了。
“谁的诗？写得真好！”张威赞叹道。
“意大利隐逸派诗人夸齐莫多的《海涛》，每一次我一个人，面对着夜色中的大海时，都会想起这首诗。”丁小姐说。
“没想到丁小姐这样一个女强人，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张威笑道。
“你这是骂我吧？”丁小姐有些娇嗔地说，“平时我在张总眼里，就是个男人婆？”
“不是不是，你给我的印象是另一种风格，高冷的那种。”张威连忙辩解。
“我可一点不冷。”
“我现在知道了。”
“那碰一下。”
张威举起了杯，和丁小姐碰了一下，喝下去一大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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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旋转的星星
<>第301章 旋转的星星
这一个晚上，丁小姐果然没有再说股权转让的事，甚至连和这沾边的话都没有再提。
张威觉得人软绵绵的，他以为是酒喝得太多的缘故，这么贵的酒，还真不如那个红麯酒，张威笑了一下，丁小姐问，你笑什么？
张威说没笑什么，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耳边，张威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也正盯着自己看，双眸在微弱的夜色里熠熠闪光。
她的身子朝张威这边倾着，在黑暗中，张威感觉自己一眼就瞥见了她胸前的深沟，张威赶紧把头转了回去，脸上火烧火燎的。
丁小姐轻轻地笑了一下，张威的脸更烫了，他赶紧拿起杯子不断地喝水，以掩盖自己的窘迫。
丁小姐站了起来，她伸出手，张威还没想明白就勾住了她的手，她轻轻地一拉，张威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来，起得过猛，差一点就和她撞到了一起。
张威想退后一步，她却把他拉的更近，张威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浑身燥热，呼吸急迫，他的额头沁出了汗水。
海风吹来，她身上那种好闻的淡雅的气息若隐若现地飘荡过来，张威不由得深吸了两下。
两个人站得很近，他拉着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有那么一刻，张威恍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林茵，张威听到自己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发烫，他想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她却就势靠了过来，她的身体也是冰凉的，很舒服。
张威心里想着该离她远一点，手却把她抱住了，她的身体是冰凉的，这一刻张威好像又想到了林茵，又想到了江灵，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得很快，却是混乱的。
他抱着她，她也抱着他，他竭力地想挣脱，结果却是把她抱得更紧，她轻声地呢喃，那声音很远又仿佛很近。
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她吗这是林茵，我喜欢她吗这是江灵，我喜欢她吗这是辛安还是bb，还是那个刘编导，张威觉得自己火烧火燎，头顶的星星都在旋转，他突然明白梵高为什么会画那样满天的星星都在旋转的夜空了。
他醉了！张威笑了一下。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我说他醉了，谁醉了？
星星和大海，那一首诗，多少个夜晚，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谁和谁会在海边？
张威觉得自己体内有一万个快活的细胞在往外奔突，阳光灿烂，道路漫长，我渴了就要喝水，我不是要喝水，我要跟凉爽的东西在一起比如自己抱着的这个身体。
张威觉得自己的身体每一块都开始僵硬起来，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又嗓子嘶哑，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感到自己那里怎么突然就坚挺了起来顶着她。
张威想起了小七，想起了那个让自己难以自拔的肉体，不行不行五十铃，张威张开嗓子想说我要去下洗手间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喜欢我吗？
那个被他顶着的肉体紧紧地抱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又是那么凉爽而又让人舒服真想融化在这一块冰凉里面两片冰凉的嘴唇等不到他的回答就把他的嘴唇封住了真舒服啊现在衣服是障碍两个肉体需要紧紧地融化在一起
张威猛地摇了一下头，他听到自己的心底呐喊了一声，随后又迷糊了，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起了赤身裸体的她，她轻轻地笑着，手掌动了一下。
头顶的星空和身边的大海的消退了，眼前是一个光线暗昧的房间和一张很大的床，张威不停地颤栗着，现在即使有十几把刺刀顶着他，他也要把把抱到床上，他要进入她。
张威的双眼都红肿了，他抱着她到了床边，倒了下去，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赤身裸体，他感到自己的下体隐隐的有些疼。
张威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吓了一跳，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是哪里？
他看到窗外黑魆魆的，天还没有亮，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四点多钟。
张威坐起来靠在床上，他看到自己的衣裤凌乱地丢弃在床前的地上，这特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威看到床头放着一瓶瓶装水，拿过来打开，喝了一口。
他慢慢地回想，渐渐想起来自己这是在胡公子那幢别墅的二楼，他记得自己和丁小姐上来的时候这里是一片海滩。
他想起他们在这里喝酒，说起了股权的事，他没有答应，丁小姐也就没有再追问。
他们看着大海聊着天，然后
张威一个哆嗦，他朦朦胧胧想起了自己抱住了她，怎么也不肯松手，他想起了她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他记得她一直就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记得自己没有回答她的话，但却身不由己地抱起了她，为什么会这样？
四周一片阒静，虽然是冬天还是能听到外面的虫鸣，张威分不清这虫鸣是真实的声音还是背景音效。
那个丁小姐去了哪里？张威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他看到应该是洗手间的电话门大开着，里面是黑的。
“喂——”
张威试探性地轻轻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喂，有没有人？”
还是没有回应。
“丁小姐，你在不在？”张威大声地叫着。
等他的声音消失以后，四周重又是一片阒静。
张威轻轻地吁了口气，他开始重新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昨天还是大海的那一边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得到外面树影摇弋。
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无论是星星还是夜空都消隐了，张威叹了口气，他的下体有些疼，好像是被撕裂了，他手伸进被窝摸了一下，拿出来看看什么也没有。
张威轻轻地松了口气，他想也许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也都是自己的想象，就像大海和头顶的天空一样，都不是真实的存在，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张威跳下床，伸手把被子掀掉，他顿时就傻了眼。
床上的那片狼藉清晰可见，只要是个成年人就知道这被窝里发生过什么。
张威颓丧地在地上坐了下来，他怎么努力地回想也没有再想起他们在床上的一丁点记忆。
我他妈的操了一个女人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
张威看到了床头的那瓶水，操！
他突然明白昨天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会亢奋和迷糊起来，一定是丁小姐在那杯水里下了药。
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了，张威知道自己接下去会面临什么，他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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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第302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一整个晚上，江灵都在打张威的电话，开始是没人接，后来是完全打不通，江灵知道，这是信号被屏蔽了。
十一点多钟，江灵还是打不通张威的电话，她实在忍不住，就拨了谭淑梅的电话，问她知不知道那胡公子把张威请到哪里去了？
谭淑梅说不知道，谭淑梅反过来安慰她说，放心吧，男人们在一起，喝完酒不是k歌就是桑拿或者夜店，那个石佛，你还不放心，到哪里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哎呀大妈，我不是担心那个。”
“那你更不用担心了，胡公子的目的是为了要我们的股权，不会把阿威怎么样的。”谭淑梅笑道。
江灵想想也对，确实，人家是头面人物，又是正常的邀约，最多就是张威不同意转让，对方再继续暗地里下手相逼，对他们来说，是不屑也用不着来黑社会那套，照样可以把你逼得走投无路的。
张威的人身安全确实没必要担心。
江灵放下心来，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谭淑梅说。
“那就动手，管他娘的。”江灵骂道。
“好，管他娘的，阿威回来就发。”谭淑梅也骂道。
江灵坐在床上，等到十二点多钟，张威还没有回来，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后来，她又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张威的汽车的声音，她清醒过来，她听到车库门关起来的声音，听到张威进了房子的声音。
江灵赶紧在床上躺好，她准备装睡熟了，等张威上楼，走过来想亲亲她时，她就突然地蹦起来，吓他一跳。
江灵憋着笑，静静地等着。
奇怪的是张威进了门后，就再也没有动静，然道这家伙知道自己还没睡着，想悄悄地上楼，反过来吓自己一跳？
江灵支棱起耳朵静听着，四下里却静悄悄的，不仅是楼梯上，连下面客厅也没有动静。
江灵奇怪了，她下了床，朝楼下走去，走到一半，她就看到张威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呆呆地发愣。
张威看到江灵下了楼，好像吓了一跳，说道：“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啊，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江灵走了过去。
张威打开电话看了看，有十五个未接电话，都是江灵的，张威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一个也没有听到。”
江灵在张威的身边坐下来，张威下意识地朝边上让了让，江灵看到张威闷闷不乐的，问道：
“怎么，不顺利？他们和你摊牌了？”
张威摇摇头，又点点头。
江灵安慰他：“没关系，这个不是我们早就料到的吗？”
张威叹了口气，他说：“不是因为这个。”
“那因为什么，和我说嘛。”江灵靠过去，就想靠在张威的肩膀上，张威闪了开去，江灵吃了一惊，疑惑地看着他。
“别碰我，我现在连自己都讨厌我自己。”张威喃喃道。
江灵把身子往张威那边移了移，伸手握住了张威的手：“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张威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你把胡公子杀了，是不是？是我们就准备亡命天涯，我有办法。”江灵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威，说道。
张威饶是心事再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我是会杀人的人吗？”
“难说，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你别说，我都想杀了他们。”江灵说。
“那还是你厉害。”张威叹了口气。
“没杀人你唉声叹气干嘛？”江灵问。
张威又叹了口气：“我可能做了不好的事。”
江灵握着他的手捏了一下：“你说。”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好，我不生气。”
张威当下就把自己怎么到了那幢别墅，胡公子不在，自己和丁小姐喝酒聊天，谈到了股权的事，后来自己被下药了，然后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张威把整个经过说完，江灵一直静静地听着，张威说完以后，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好久，张威说：
“我说的你都信吗？我真的被下药了。”
“我信。”江灵说。
“你，生气了？”
江灵靠在了张威的肩膀上，她说：“我没有生气，我心疼你，你被强奸了。”
张威浑身一震，别说，自己一路回来，一直感到屈辱，原来，还是江灵一语点破，他真的是有被强奸的感觉。
他抱着江灵亲了一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没做错，不过，你应该去洗澡，把那个女人的气味洗掉。”江灵说。
“好。”张威站了起来，他说：“那我去洗澡了？”
“嗯。”江灵点点头，她扯了扯张威的衣袖：“把这些衣服也扔了。”
好，张威说完就上楼去了。
江灵看着张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她坐在那里，这时才感到了无比的愤怒，她张开嘴，无声地呐喊着，双手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
过了好久，江灵才感到自己渐渐平息下来，她打开手机，给谭淑梅发了一个短信：
“阿威回来了，干，干死他们！”
江灵上楼的时候，张威也洗好澡了，两个人上了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张威搂着江灵，还是有点忐忑，问道：
“老婆你真的没有生气？”
“我气，但不是气你，是气那些王八蛋太卑鄙了。”
张威在江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温言道：“谢谢老婆信任。”
“我当然相信你了，你是经过考验的。”江灵说。
“什么考验？”
“把你和小七那样的女人放在床上，你都没有动心，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又翻旧账？张威气得去咯吱江灵，江灵躲着笑着，好了好了，没翻旧账，没听出我是在夸你嘛。
两个人笑完闹好，再抱在一起时，张威老老实实和江灵说，那个小七，你说要没动心是假的，毕竟我的偶像。
“那你还不下手？”
“是不敢，家里有这个。”张威又亲了江灵一下。
“好，赞一个，这甜言蜜语我爱听。”江灵回亲了一下。
江灵说着就摸到了张威的兄弟，心疼道：“小弟弟，今天被欺负了。”
张威想笑，却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江灵急问道。
“不知道，疼。”张威说。
江灵一听马上翻身下床，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拍着床头灯照着的地方说，转过来。
张威乖乖地把下半身转了过去。
江灵轻轻握住张威的兄弟，蹲在床前，凑近双眼仔细地察看着，末了，她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用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包皮系带说：“没关系，只是这里有点扯裂了，不错。”
“什么不错？”张威奇道。
“这再一次证明你不是自愿的，是被强奸的。”
张威差点笑疯，他想滚回床上，江灵想起了什么，她说别动别动，我要拍个照。
滚你，张威骂着就想离开，江灵拉住了他，认真地说：“真的，万一那女的明天告你强奸呢？这个也可以是一个证明。”
张威想想有道理，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干这事，就乖乖地让江灵拍了照。
江灵拍完照后站起身，骂道：“真他妈的，抢别人的东西，还抢的这么粗暴，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啪，啪，啪，啪！”她手掌在空中，做了一连串甩耳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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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x衙内，请你住手!
<>第303章 x衙内，请你住手！
等到张威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江灵和辛宁都去上班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张威知道这是江灵有意没叫醒他，让他多睡一会。
张威匆匆地洗漱一番，就赶去公司，到了公司，他自己去了人事部，和他们说自己迟到了，请他们现场处罚。
他们公司没有什么打卡制度，要求所有迟到的员工，自己去人事部报道，说明情况，然后双方协商处罚结果。
这办法还是曾甄提出来的，她说，犯了错的员工，就应该马上处罚，而且要处罚得他心服口服，这样才会马上翻篇，不带着情绪上班。
至于处罚的结果，那就千奇百怪了，有人愿意用加倍的时间加班来处罚自己，有人愿意请部门所有人吃名牌巧克力，因为他不在，他的岗位就肯定有其他人顶着，帮他把活干了。
还有手头有点紧，不愿意经济处罚的，就提出以搞卫生或帮其他人洗车来代替处罚，也有人愿意就餐时间，站到员工食堂里，唱歌给大家听的。
张威到了人事部，说自己迟到了，里面的人就欢呼起来，说总算逮到一条大鱼了，张总你是第一次违纪吧？你自己说，该怎么处罚？
“我请公司所有人吃巧克力吧。”张威说。
有人很快算了出来，他说天，那要三万多块。
张威点点头，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欢呼。
虽然这一觉睡得有点贵，张威觉得，这样做还是划算的，请所有人吃巧克力，就等于是和所有人说，他迟到了，也受处罚了，这对大家都是一个警示。
张威离开时走到人事部办公室门口，背后有人叫道：“张总。”
张威回过头，看得里面的人都朝他举着拳头，还有人叫道：“张总加油！”
张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就迟个到么，有什么好加油的。
张威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碰到的人不断地和他说着，张总加油。
张威心想，这人事部的效率还真快，就这几分钟的时间，他迟到的消息就传遍全公司了？
张威上自己那幢楼的时候，在楼梯上碰到了谭淑梅的助理小宁，小宁和他说：“张总，我们支持你！”
张威笑道：“支持我迟到，你们有巧克力吃？”
“什么巧克力？”小宁疑惑道。
“那你支持什么？”
“你没看色色姐他们的那篇文章？”
“什么文章，在哪里？”
“网上，到处都是。”
张威赶紧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又打开手机，发现网上和朋友圈都在疯传着一篇文章，叫做《x衙内，请你住手！》
文章署的是包皮c色色和五花猫的真名，身份都是杭城繁花实业有限公司的股东，他们在文中回顾了自己在水门镇的创业经历，现在水门镇已经初具规模。
可是有某位高官的儿子（也就是x衙内）想收购他们，他们股东表示一致的反对，然后围绕着水门镇就出现了一系列奇怪的现象。
他们详细描写了各个部门是怎样用一些无厘头的理由来刁难他们公司的，时间上的巧合和大量的证据，让他们不得怀疑这是x衙内的黑手在背后操纵。
文章最后告诫x衙内，请停止你的黑手，我们全体股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如果你还不收手，我们接下去会把你真实的身份公开出来。
文章后面，还有几个视频链接，分别是一个水门镇的纪录片，以前和现在的对比。
一个视频是水门镇的老居民和以水门鱼庄老板为首的商户们，他们证明包皮他们文章描叙的都是真实的，这就是他们现在正经历着的事情。
最后一个视频，也是最有打击力的，是有两个脸部打了马赛克，声音也做过处理的人，他们自称是某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对着镜头说，他们也知道这些所谓的检查都是无中生有，就是找茬，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上级要求的。
什么上级？
嘿嘿，还不是有权势的人么？
你们知道是谁吗？
知道，是（此处声音被模糊了。）
你们能对你们的说法负责吗？
当然。
你们会同意公开你们的身份吗？
如果是上级纪检部门的调查，我们愿意。
文章和视频引起了轩然大波，张威看到这文章已经有一千八百多万的点击率，下面是一片骂声。
张威感到背脊发凉，这个老包，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就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
张威坐在那里，脑子却飞快地转着，盘算着接下来会出现什么，自己该如何应对。
张威正想给包皮打个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心一麻，看了一下，是胡公子，果然，该来的马上就来了。
张威镇定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你好，胡总。”
“你认为我好的起来吗，张总？你们发那种文章什么意思？”
“什么文章？”
“什么请你住手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是指我喽。”
“对不起胡总，我也是刚刚看到，具体什么情况，我真的不知道。”
“哈哈，装，你继续装，不过姓张的，我告诉你，别以为玩这些雕虫小技，你就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胡总，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
张威说的确实是实话，胡公子却认定他在装，胡公子被激怒了，终于收起了他那副斯文的模样，恶狠狠地说：
“姓张的，你给我记住，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张威听了这话，也愤怒了，骂道：“王八蛋，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只手遮天，有什么本事，你来好了，老子等着，滚！”
挂了电话，张威怒气未消，就见到谭淑梅c江灵c曾甄和米亚从门外走了进来，张威愣了一下，叫道：
“老包他们发的这篇文章，大妈你知道吗？”
谭淑梅点点头：“知道，我们都知道。”
“其实，这文章是我写的。”米亚怯生生地说。
“主意是我出的。”曾甄说。
张威叹了口气，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以后，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出路只有这么几条，一是答应他们的要求，二是我们有更大的靠山，三是拼个鱼死网破，不然这事就没完没了。”谭淑梅说。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这个我知道。
“所以那天曾甄说，既然避无可避，我们就索性正面和他们撞击，把一切都彻底公开，就是死，也死个痛痛快快的，我们大家都同意了。就开始分头行动，为这个，五十铃还找了公家侦探。”
“什么公家侦探？”张威问道。
“小王啊。”谭淑梅笑道，“在官场，每个人都有对头的，这个胡副省长也一样。”
“那两个人，就是他对手手下的？”张威问。
“对，有这个机会，他们也愿意推一把。”谭淑梅说。
“你们，你们，怎么不和我说？”张威叫道。
“保护你，也保护缤纷啊，这事，你和胡公子说的没错，你确实没有参与其中，同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篇文章只以包皮和色色c五花猫的名义发表，只字也没有提到缤纷？”谭淑梅问。
张威摇了摇头。
“就是想把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要是提了缤纷，只怕瓦努图大使馆和国际足联，马上就会过问，我们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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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该走的走了
<>第304章 该走的走了
“这会有用吗？只怕是别人报复得更厉害。”张威说。
“那我们也就继续打，直接把他的名字曝光，也把去水门镇的每个部门的每个人都曝光，把一切都摊开阳光下。”谭淑梅说。
“从胡公子这么气急败坏打你电话就说明，我们打到他的痛处了。”江灵说。
张威看着江灵，问道：“你怎么知道胡公子打过我电话了？”
“不好意思亲爱的。我就知道他会打你电话，所以今天上午复制了你的电话，你们的通话，我不仅知道，还录音了。”
江灵特别声明是今天上午，这意思是说昨晚张威和丁小姐的那些尴尬的话，她都没有听到，即使这样，张威还是感到被冒犯了，他瞪了江灵一眼，问道：
“你还干了什么？”
“不许生气。”江灵和他说，“我这是工作，知道你不会干录别人对话的事，我才干了。”
“这个是我们股东都同意的，不怪五十铃。”谭淑梅说。
张威无奈，只好放缓了口气：“你们，这是要篡党夺权。”
着急之下，他竟用了谭小妈的话。
“真有那个必要，暂时罢免你的职务我们也会。”谭淑梅笑道。
“这个自负的笨蛋，原来我们只有间接的证据，现在好了，有实锤了。”
江灵叫道，张威还以为江灵是在说他，然后马上就明白这是在说胡公子，刚刚胡公子给自己的那通电话，等于是不打自招，确实是太自负了。
张威至此才明白谭淑梅江灵他们的用心。
他不知道的是，给他打完电话之后，胡公子也马上就后悔了，他想自己真是被愤怒扰乱了心智，怎么会直接跳出来给张威打这个电话。
他的电话响了，是他父亲，他接起来，父亲在电话里责问他，网上文章里写的那个x公子是不是你？
胡公子支支吾吾的，父亲什么都明白了，他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贪婪的胃口。
你现在在哪里？父亲问他。
他说还在京城。
那你不要回杭城了，直接去美国吧，再不走我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真有那么严重？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扛。
你扛？父亲冷笑道，你要不是我儿子，你以为你真有那么大面子？
可是
可是什么，你等着纪委找你，等着让你指证你父亲？蠢蛋！
胡副省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胡公子坐在那里愣了一会，这才给丁小姐打了个电话，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收拾残局。
他订了机票，当天就去旧金山了。
与此同时，孙总也拿着这篇文章，代表省工商联，去省委向周书记汇报了相关情况。
老同志李副书记，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的这篇文章，冷冷地笑着，心想，老子都拿不到的东西，你以为你能够拿到，不自量力，惹一嘴腥吧？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齐副省长：
“老齐，孙老头已经去姓周的那里告状了，估计纪委很快会下去，让下面的人再添把火，你的事就成了。”
到了下午两点多钟，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一个文件包，再看发件人，是丁小姐。
张威好奇她发的是什么，点开，是一个视频文件，张威看着看着，自己的脸霎时红了。
视频里，他和丁小姐两个赤身裸体在床上，他仰面躺着，丁小姐骑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地运动着。
视频还没看完，丁小姐打来了电话：“张总，发给你的视频好看吗？”
张威强忍着怒火，问道：“你想干嘛？”
丁小姐笑道：“我想告诉你，我很享受，另外，我们是不是该再约一次。”
“我觉得没必要了。”
“那我，就把这视频也放到网上去了？”
“你真无——”
张威强忍着才没有把后面一个只骂出来，丁小姐咯咯笑着：
“无耻对吧？我无所谓。我们这种无名之辈，放到网上别人也就当毛片看，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夸我身材够火辣，还能赢得几个赞，你就不同了，你是大名人呀”
“好吧，你说，在哪里见面。”
“放心吧，这次我会安排个让你感觉安全的地方，我在这里等你，哈哈。”
丁小姐笑着就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就发过来一个地址，是西子湖畔的湖畔居茶馆。
张威打了一个电话让江灵过来，江灵来了，在张威面前坐下来，看着他。
张威努力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但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倒把江灵看得狐疑起来。
“这么傻傻地看着我干嘛？”江灵问。
张威期期艾艾地说：“那个视频，你，你看了吗？”
“什么视频？”
“丁小姐发给我的。”
“发给你的，我怎么看得到？噢，你以为我有那么无耻，还在监控你的电话对吗？我录完音，就把同步的你的电话删了。”江灵说。
“真的？”
“当然，丁小姐发什么视频给你了？”
江灵看着张威，张威的脸红了，江灵心里已经猜到八成。
“发纪录片给你了？快发给我。”江灵叫道。
她见张威迟疑着，叫道：“害羞什么，这是证据，快点给我，我分析分析。”
张威无奈，只好把视频文件转发给了她。
江灵盯着视频看了一会，鼓着腮帮，气鼓鼓的，张威担心她随时都会爆发，没想到她再看一会，叹道：
“这死八婆，身材还真好！”
她抬头看看张威，见张威正盯着自己，就说：“可惜你躺着像个死人，等于没享受到。”
张威稍稍宽了心，嘀咕道：“我那时都没意识了。”
“你还想有意识啊？你要有意识，我就把你休了，笨蛋。”江灵骂道。
“她还约我见面。”张威说。
“什么时候？”江灵继续看着视频，头也不抬地问。
“现在。”
“去哪里？”
“湖畔居。”
“那就去啊。”
“真的？”
“当然，不去怎么知道他们下面要演什么戏。”江灵说，“放心吧，青天白日的，又在茶馆，她吃不了你。”
张威听了江灵这话，差点就笑出来，这到底是谁该放心啊？
江灵看完视频，抬起头，看着张威，她说去吧，这事，今天我们就把它彻底了结了。
张威看着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今天解决？怎么解决？
“真的，放心去吧。”江灵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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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一起摊牌
<>第305章 一起摊牌
张威来到了湖畔居三楼，临湖的一个包厢，推开门，看到丁小姐一个人坐在那里。
张威想起昨晚和视频里的情景，脸微微地红了，丁小姐看到张威，却站了起来，笑意盈盈地伸出手：
“你好，张总，又见面了。”
张威胡乱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并不是冰凉的，张威奇怪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昨晚自己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
张威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只要是胡总交给我的任务，我不择手段也要完成。”丁小姐笑道，“怎么，你的手下不是这样吗？”
“我们不会这么下三滥。”
“对我来说，没那么难。”丁小姐看着他，笑道：“我喜欢你，真的，所以对我来说，是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满足了自己。”
张威没料到她会如此说，一时竟无话可说。
“上一次我们还没谈完，怎么样，我们今天收官？反正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总要有一个结果。”丁小姐说。
“什么结果？”
“转让股权啊。”
“休想。”
“哈哈，好，有个叫江灵的，是你们的总工程师，也是你女朋友吧？”丁小姐说。
张威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没有吱声。
“你们董事长叫林芸，是孙老头的女儿，也是瓦努图的王妃，对吗？”
张威看着他，还是没有吱声。
“我在想，我要是把这视频发给孙老头c林芸和江灵，对了，同时也给国际足联发一份，你说结果会怎样？”
丁小姐盯着他，步步紧逼，到了此时，张威的心里反倒踏实了，这装神弄鬼的，到最后所有的牌也不过就是这些。
张威也看着她，笑了起来：“你说完了？”
“还需要说更多吗？”
“那好，你需要谁的电话？我马上给你。要是发网上了，别忘了告诉我，我去给你点赞，那个视频，你说的这些人都看过了，他们都说，你的身材确实够火辣，说不定我可以靠你成为网红。”
丁小姐愣在那里，张威问道：“还有要说的么？没有我就告辞了。”
张威说完，就站起来走出门去。
丁小姐看着窗外的西子湖，冬日的阳光，柔软无力地照着这湖畔居下的残荷，带着一种哀伤的神情。
丁小姐喝了口茶，又呆坐了一会，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又有一股的不服气，她叹了口气，自己经手了那么多的公司，从没有失手的时候，难道这次就这么算了？
她执拗地想，一定还会有另外的途径可以达到目的，自己只不过需要清醒一下，重新整理整理思路，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丁小姐哼了一声。
她站起身，正准备出去，门却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女孩，走在前面的，看到丁小姐，笑了一下，说道：
“颜值也不错，阿威没亏。”
丁小姐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疑惑道：“你们？”
“我叫江灵，你是丁小姐吧？”江灵自我介绍道，“前面我在看你们昨晚的视频，就觉得丁小姐身材好棒，可惜脸看不太清楚，现在看清楚了，很漂亮。”
丁小姐木讷地说：“你也很漂亮。”
“别互相恭维了，说正事吧。”小王拍了江灵一下，说道。
“好，那长话短说，丁小姐，那个视频我看了，王警官也看了，我想，那视频给谁看谁都能得出结论，张威是被动的，是被你下了药的。”
江灵说着皱了一下眉头，丁小姐的脸红了。
江灵说：“没想到你这么缺男人，我们随时可以告你强奸，警察也随时可以抓你。你明白吗？”
“我想，你要是真出了事，就是胡副省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让他儿子和你切割吧，女的强奸男的，够新鲜也够丢人的，谁愿意和你扯在一起。”
小王在边上，微微笑着说。
“该说的说了，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我们走了，再见，贱人！”
江灵说完，就和小王走出门去，剩下丁小姐愣在那里。
一个星期以后，省委常委会开会，主要议题是讨论向中央推荐的常务副省长的人选，这事早在整个省委大院传开了，可能的人选有两个，一个是胡副省长，还有一个齐副省长。
齐副省长长期在之江工作，是省委周书记的老部下，胡副省长是三年前从外省调过来的，事有凑巧，他是年初新调来的省长的老部下，因为这样复杂的关系，这两个人谁上谁下，老三，省委李副书记的态度就变得很关键了。
大家都看好胡副省长，虽说他儿子的事闹得有些沸沸扬扬，但毕竟事情都还没有被证实，更有人说，那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假消息，目的就是阻止胡副省长更进一步。
大家看好胡副省长，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李副书记仗着自己在之江年数长资格老，一直不买后来调来的周书记的账，和齐副省长就更是水火不容，骂他是墙头草，趴儿狗。
这省长和副书记要是一起拦，哪怕是周书记力挺齐副省长，那也是白搭。
开会之前，周书记有意无意，把一份资料分发给其他常委看，就是包皮他们在网上发的那篇文章。
周书记说：“这是省工商联送过来的，现在这个事，在网上的动静可不小。”
省长接过资料，这个事他早有所闻，周书记这时拿出来说，他自然知道是什么用意，当下他也不吱声，佯装把这早看过的东西再看了一遍。
见大家都看完了，周书记问，这事大家有什么看法？
李副书记右手不停地晃着，指着手上的材料：“这不是实名举报吗，你们纪委去了解了吗？”
李副书记问纪委书记，纪委书记点点头：“了解了，基本属实。”
“岂有此理！”李副书记把材料在会议桌上一拍，与会的人都吓了一跳：“之江不是谁家的自留地，之江的大好局面，可是当年xx同志带着我们一起干出来的。”
老同志愤懑难平，用手指点着桌上的材料，加重了语气：“谁要是破坏之江的经济环境，那是要负历史责任的！”
话说得很重，会场里的空气凝固了起来。
过了许久，周书记扫视了一遍与会者，开口说：“李副书记说的很对，xx同志一直教导我们，领导干部要管好自己的身边人，你管不好，那么我看，只有组织帮你管了！”
接下来讨论常务副省长的推荐人选，胡副省长就好像被所有的人遗忘了，最后一致同意向中央推荐齐副省长。
周书记回到办公室，齐副省长已经在他办公室里等他了，他看了他一眼说奇怪，今天李老头怎么推了你一把。
齐副省长心里暗笑，他想起周书记要调来之前，在会所，老李和他说，新书记要来了，老齐，我们该唱一出戏了。
老齐不明白，问他唱什么戏？
老李就给他讲了曾国藩和左宗棠的故事，和他说，太平天国完蛋的时候，一向交好的两个人突然就将帅失和，左宗棠向朝廷举报曾国藩放走幼天王，曾国藩反过来举报左宗棠打下浙江时放逃几万太平军，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齐问为什么。
太平军没了，曾左要是还穿一条裤子，老佛爷接下来就要拿他们的头了。
新书记来了，老齐你可要步步紧跟。老李哈哈大笑。
老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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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最快的剑手
<>第306章 最快的剑手
二一一七年十月二日晚，申城原申体育馆，世界击剑锦标赛男子佩剑的决赛正在进行。
场上争夺冠亚军的是c国选手田原和法国选手诺佩。
主场观众，包括全世界电视机前观众的注意力都放在田原身上，对他们来说，谁夺冠不是悬念。
悬念是田原能不能继续保持他在第二局就一举达到十五剑，率先结束比赛。
在此之前，田原已经保持了他在重大比赛中，连续五十五场第二局就达到十五剑，把对手淘汰出局的纪录。
“人类已经无法赢得与田原的比赛。”
“比田原的剑更快的恐怕只有时间。”
“这是全世界和田原一个人的比赛。”
近两年来，全世界的媒体，都用这样的大标题和夸张的语言在形容田原，他可以说是全球最炙手可热的体育运动员之一。
场上比赛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时间是第二局的二分四十八秒，比分是十四中比二，看样子胜负是已经没有悬念，唯一的悬念是诺佩有没有办法再撑过十二秒。
全场的观众几乎都在为诺佩加油，连那些举着田原照片，自称是原子弹的田原的铁粉们，田原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裁判员一声令下，田原往前滑了两步，突然就一个弓步长刺，诺佩后退一步后一个反还击，双方的灯同时亮起，裁判却判诺佩反击成功得分。
田原的教练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框，示意要求挑战鹰眼，也就是对这一剑有疑问，要求裁判组根据视频的慢动作重新评判。
在等待裁判组重新做决定的时候，田原把头盔摘了下来，夹在腋下，他看了看计时牌，挥了两下手中的剑。
裁判员走回来后，宣布了裁判组根据慢镜头重放后的裁判结果，改判田原得分。
主场的观众霎时欢声雷动，田原把头盔高高地扔到空中，转身冲下赛场，和教练拥抱在一起。
田原退场后，往运动员休息室走去，在走廊里，站着两位女警察，看到田原过来，年轻的那位伸手拦住了他。
“你好，田原。”
“你好你好。”
田原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以为这又是两个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原子弹。
田原打完招呼就想继续走，那女警还是伸手拦着他，田原心里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和气地问：“笔呢？”
他明白对方这是利用自己的一点小小的特权，在索要他的签名。
“什么笔？”女警诧异地问道。
田原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和她解释，他把手一伸，陪着他一起走的教练递过了一支马克笔。
“好了，签在哪里？”田原笑着问。
女孩诧异了，不解地看着他，身后年纪稍大些的警察看样子是这个女孩的领导，她走上前来，冷冷地说：
“田原，我们是杭城市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杭城公安局？跟你们走一趟？请问有什么事？”田原诧异道。
“请你配合。”警察的声音很威严，不容置疑。
田原看了看身边的教练，教练赶紧说：“我是田原的教练，有什么话和我说。”
“你闭嘴！”那女警突然警告。
“快走。”那女孩也催促道。
“可是，我还没有做尿检”
“别啰嗦，快走，不然我们采取强制措施了！”女警厉声说。
田原无奈，只好从教练手里，接过一件运动衣，跟着那年轻的女警走。
教练也想跟上去，被那年长的女警拦住：“记住，刚刚发生的事，和任何人都不许说，想不明白的，打电话问你们领导。”
教练懵在那里，看着两个女警察把田原带走，他楞了一会，才想起给中心的主任打电话，焦急地告诉主任说，田原被杭城的警察带走了。
主任听他说完，语调平静地和他说：“知道了，听警察的。”
“可田原连尿检都还没来得及做，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主任突然就发火了，“和你说听警察的！”
田原跟着那两个女警出了体育馆，里面重剑比赛还在进行，外面寂无一人，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着。
田原走到车前，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夜空，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赶紧上了车。
推他的是年长的那个警察，她跟着他也上了车，坐在了田原身后的一排座位，年轻的警察上车后，坐在了田原边上。
他们上了车，车子马上就开走了，田原问那女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黑暗中女孩笑笑：“别问了，大冠军，跟着走就是，我叫小王，这位是我们杭城市公安局的陈副局长。”
小王指的，当然是坐在他们后面的那位。
不过你们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田原心里暗想，他也想不出来，自己和警察会有什么关系。
田原的身上，还穿着击剑服，幸好临走时从教练那里拿了运动外套，那口袋里，还有自己的电话。
“你们找错人了吧？”田原问小王，看起来小王的态度还比较友好。
小王笑道：“怎么会把你这大冠军搞错，我们要找的就是你，没错。”
“那我犯了什么事？”
“谁说你犯事了？你有吗？”小王笑道。
“不开玩笑，我等着尿检，过了时间，我的冠军都会丢了。”
“别想你的冠军了。”
“蛮不讲理，算了，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你们和我领导说吧。”
田原说着就掏出了电话，准备打电话给中心领导，让他们和警察交涉。
“他怎么有电话，你没搜过身吗？”
身后的陈局厉声问，小王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你是昏头了！”
陈局一边骂道，一边手从后面伸过来，抽走了田原手中的电话，打开车窗，就把电话扔了出去，田原看着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外面的马路上，很快被其他的汽车碾压。
田原正欲发怒，陈局呵斥道：“闭嘴！”
她朝前面开车的司机叫道：“小张，注意后面，看看有没有车跟着我们！”
小张说：“一直注意着，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
“好，继续观察！”
他们正说话间，汽车已经驶入了过江隧道。
隧道里的灯光把车里照亮了，田原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小王，看到她脸色苍白，显然还没从陈局刚才的批评中回过神来，这个恶婆，不就是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嘛，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屁大的官啊，田原愤愤地想，自己可是连中央最高领导也接见过的人，怎么碰到了这么号人。
田原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发火，边上的小王，却拉着他的击剑服，暗暗地扯了两下。
“注意那辆黑色的苏b沃尔沃，小张。”
陈局却好像早把他们忘记，一边回头观察着身旁和身后的车子，一边和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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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一路向南，再向西
<>第307章 一路向南，再向西
汽车出了过江隧道，就爬上高架，一直朝前急驶，高架两边的一幢幢灯火璀璨的大楼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田原是申城人，他对车外的一切不要太熟悉，汽车沿着高架，快驶到外环时，田原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把自己带去杭城。
杭城离申城一百多公里，从外环高速上了申杭高速后，还要开一个多小时。
“你们，不会是伪装成警察的绑匪吧？”田原问。
车上的人，不仅小王，连司机和后面的陈局，都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还挺值钱，值得一绑。”
一直坐在副驾座的一个中年人这时忍不住也说话了，田原坐在后面，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不是就好，那我要睡一会了。”田原嘀咕道。
他想自己既然是被警察带走，不管什么事，总会弄清楚的，警察不会随随便便冤枉一个好人，特别是自己这样一个，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影响力的人。
他想这个时候，教练一定已经向带队参赛的中心领导汇报，而领导，也一定正急得团团转地在找他去做尿检，好在教练知道自己是被杭城警察带走的，而从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看，他们也没有骗人，确实是往杭城走。
田原心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事情就会紧急向总局领导汇报，总局领导的电话，应该马上会打到之江省分管文体卫的副省长那里。
说不定等自己一觉醒来，他们已经在调头回来的路上。
这样想着，田原就放下心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比赛，此刻他也确实有些累了，确实想睡一会。
汽车在外环高速，还没到申杭高速时，田原就睡着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小王听到他的鼾声，轻轻笑着：“这小子心还真大，这样都能睡着。”
陈局听了，也不禁莞尔：“不错，这个心理素质，像我要的人。”
“陈局，那辆苏b，好像一直跟着我们。”小张说。
“我注意到了。”
小张一边说着，一边就减慢了速度，那辆车跟着也把速度减慢，小张踩了一下油门，它也赶紧追了上来。
“老林，你小心点，看样子来者不善。”
陈局和副驾座的那个中年人说，一边在小王的肩膀上拍了拍，小王明白了，她掏出了腰里的手枪。
“我知道了。”
老林一边把身子往下缩，一边仔细地看着窗外的倒车镜。
路中间隔离带的花草很矮，对面有车经过时，老林看清那辆车里，开车的是一个男的，副驾座上的人原来放倒椅子躺着，这时也坐了起来，老林看清是个女的。
“好像是一对夫妻，可能是不知道出城的路怎么走，见我们是之江牌照的，就跟着我们。”老林说。
小张听了老林的分析，觉得有道理，到了外环转上申杭高速的岔道，小张又减慢了车速，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也摸出了腰里的枪。
那辆沃尔沃，在小张减慢速度没一会，就从小张的左侧超了过去，看样子他们确实如老林分析的那样，到了这里，他们不需要再有车带路了。
车上的人都松了口气。
车到了杭城，并没有下高速，而是沿着绕城高速，从杭城的东边绕到了西边，再转上杭城去太平湖的高速，开了几十公里后下了高速，转到了三二一国道。
三二一国道上晚上都是大货车，从对面过来的货车大灯晃得人眼睛发花，饶是这样，小张还是一路不停地张望着头顶和车外的倒车镜，观察着后面的情景。
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路牌上写有水门镇的字样，小张把车拐了进去，已经是半夜了，这一条路上车很少，小张看着后面一片漆黑，这才轻松起来。
到了这里，车下的柏油路变成了水泥马路，车子不停地颠簸着，小王看了看身边的田原，却仍睡得很香。
“真是头猪。”小王在心里暗骂，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身后的陈局，在黑暗中跟着也笑了一下，小王的脸，不禁就有些发烫。
车过了一座小桥，前面就是水门镇了，虽然已是半夜，街道两旁却还有不少的店开着门，还有几家，把桌子摆到了街上，一些人在秋夜里喝着夜老酒。
“肚子饿了，要吃点东西吗？”老林问。
“算了，这小子穿成这样，下去太招摇，小张你等会来打点回去吧。”陈局说。
“不用了，这里饿了么也可以叫。”小王说。
街道很窄，小张小心不蹭到那些喝酒的人，也留意车速不要太快，卷起了灰尘招人骂。
他驾车慢慢走完了西门街，到了十字路口，这里有一个不锈钢的雕塑，是两个变形的圆圈一个套着一个，小张经过这里无数次了，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十字路口后就是东门街，路两边的店开始变得少了，车子再开不多远，左边是医院住院部的围墙，右边就是水门湖，路灯也开始变得稀落和昏黄起来。
东门街开到头，其实就已经到了镇外，小张沿着水门湖往右转，不久就到了一座孤零零的院子前，院子里有一幢三层楼的房子，院门口有一块破败的木牌，上面写着“水门镇鱼种场”的字样。
里面有人看到灯光，赶紧来打开关着的铁门，小张把车拐进了大门，在院子里停好。
“喂，醒醒，到了。”
小王拍了拍田原的肩膀，田原这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到杭城了？”
车里的人没有人回答他。
车门被人拉开，陈局下了车，下面有人说：“回来了，陈局？”
陈局“嗯”了一声。
田原跟着小王下了车，一下车他就傻眼了，想象中的往回走不仅没有发生，现在到的地方，也不会是杭城公安局。
他看到汽车停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抬头四望，除了院子里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外，四周一片漆黑。
“卧槽，你们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不是杭城吗？”田原问道。
“当然是绑匪住的地方。”老林笑道。
田原这时才看清这个老林，大概五十零点，剪了一个平头，脸黑黢黢的，样子看上去却很和善。
“带他去自己的房间吧。”陈局和小王吩咐了一句，转身就上了楼。
“好的，师父。”小王点点头。
房子是七十年代的那种老式楼房，只有靠房子尽头的一侧有一个楼梯，上下楼的人都必须从这个楼梯走，田原跟着小王往上走时，他注意到，一楼的楼梯口有一个铁门，铁门的里面有一间很小的新搭起来的值班室，里面值班的是一个警察。
警察穿着便衣，但老林经过的时候，田原听到他和他打招呼，叫他李警官。
看样子这个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里面却是戒备森严，田原不禁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夜风吹的。
他们沿着楼梯到了三楼，小王打开了一扇门，看得出来，这里原来是办公室，经过临时的翻修和改建，新加了一个洗手间。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和一个衣柜，写字台前有一张转椅，写字台上，有一台台式电脑，打开着。
“你就住这里，电脑里的东西，抓紧时间看一下，明天上午开会。”
小王吩咐完了就往外走，田原赶紧叫着“哎，哎”，哎了半天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小王看了看他，走了出去，随手就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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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破败的院子，周围一片漆黑
<>第308章 破败的院子，周围一片漆黑
田原看到床头柜上有一部电话，连忙跑过去，想打一个电话，拿起听筒却发现，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这电话线是被切断的。
田原骂了一声尼玛，就把听筒摔了。
他坐到电脑前，电脑的屏幕上很简洁，只有“我的电脑”c“控制面板”c“回收站”和ie浏览器四个图标，还有两个已经下载好的文件。
田原打开浏览器，想看看自己走后，体育馆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想自己这么一个还算有点分量的世界冠军凭空消失，不会一点新闻也没有的。
毕竟有那么多中外记者的镜头一个晚上都对着自己，记录着自己延续两局取胜对手的骄人战绩。
ie打开，界面是“无法显示网页”，田原再看看电脑的右下角，根本连网都没有。
“去你妈的！”
田原怒斥了一声，这回他真的有点怒了，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啊？自己是被软禁了吗？尼玛我又不是党员，还会被双规啊？
靠里面的那面墙，拉着窗帘，田原想那里应该是一个阳台，他走过去，拉开窗帘，让他稍感意外的是那里不是阳台，而只是一扇很小的窗户。
窗户上倒没有铁栅，田原把窗户打开，看到外面就是一片湖水，在熹微的月光里显得幽深而又有些冷寂。
湖对面的那排房子里，倒是有两三户人家还亮着灯，房子后面，整个小镇散发着那种努力向城市靠拢的十几线小镇特有的，有气无力的光芒。
这里当然不可能是杭城，这里只会是一个鬼才知道什么地方的犄角旮旯。
田原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在车上睡着了，连现在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凄清的夜风吹拂着田原的脸，深秋的江南，已经有了一些凉意，田原把身子欠出去朝窗外看着，这才明白，这窗户为什么根本就不需要窗栅了。
这幢房子的三分之一根本就是建在湖上面的，这种湖，即使是水够深的话，湖底也积满了厚厚的淤泥，自己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马上会成为插进淤泥里的一截藕。
想到自己成为了一截藕，田原不禁笑了一下，那自己可以参加世界拔藕大赛了，可以成为世界冠军藕。
窗户的外面，有一个已经有些生锈的铁架，两个铁架之间，拉起了一根塑料绳，这是给人晾晒衣服用的，田原用手试了试铁架，这铁架倒够结实。
他想象自己可以抓着这个铁架，做一个引体向上。想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
田原走到门边，随手拉了一下门，门却打开了，这倒大出他的意外，不是软禁吗，他想象门应该是从外面被锁死才对。
田原探头朝外面看看，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又大出他的意外，想象中外面应该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来回巡逻才对啊。
田原走到了走廊里，来回走了一趟，所有的门后都静悄悄的，他走到尽头，沿着楼梯朝下走，走到二楼，他探头朝走廊里看看，倒是有三扇门里还漏出了光。
田原一直往下走，到了一楼的楼梯口，那扇铁门关着，边上的值班室，上半部是透明的玻璃，值班的警察仰面坐着在发楞，听到声音，他警觉地坐直了身子。
警察看到田原下来，把眼前的玻璃窗户往一边拉开。
“我能不能出去一下？”田原问。
警察摇了摇头。
“那你把电话借给我打一下。”
警察再摇了摇头：“我们值班的时候都不许带电话。”
“没有电话？”田原奇道，“那遇到事情怎么办？”
警察笑了：“喊一嗓子就可以了，这楼上楼下的。”
“这里有很多人吗？”
“也不算多。”
“陈局c小王c老林，还有那个谁，对对，小张他们都住在这里？”
“那当然。”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明天你问领导吧，请你上楼。”
田原点点头，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他只好悻悻地转身上楼。
“对了，田大侠，今晚的比赛怎么样？”
警察突然就问，田大侠是网上粉丝们对田原的称呼，田原转过身，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本来要看直播的，这不，值班么。”
“哦，比赛倒是赢了。”
“最后一剑，什么时候？”
“第二局的两分四十八秒吧。”
“太好了！”
“有什么好的，被莫名其妙带到这个地方，我估计，现在冠军也被取消了。”田原沮丧地说。
“太可惜了。”警察也叹了口气，“不过没事，手中无剑，你也是大侠。”
“好吧，谢谢你！”田原苦笑着上楼去。
回到房间，田原倒在了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看到门顶上的那个角落里，有一个蛛网，一只蜘蛛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田原想自己现在就像这个蜘蛛，被困在了这里，就连这蛰伏和沮丧的劲头，也是一样的。
田原听到下面有人在大门外面叫着什么，接着就听到一楼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有人交谈了几句，接着就关上大门，再关上铁门，接着就听到二楼有人讲话的声音。
田原躺在那里，听着这所有的动静，好奇心驱使他想打开门去外面看看，另一个声音却懈怠地和他说，管什么鸟事，你现在是一只蜘蛛。
他最后还是像一只蜘蛛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有人敲门，田原以为自己听错了，细听一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田原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小王，她手里拿着两个塑料袋，看到田原，举了举：“给你送点吃的。”
田原让到一边，小王走进来把东西放在写字台上。
“什么东西？”田原随口问。
“好东西。”
小王回过身，看到田原，笑道：“你怎么还穿着这身？”
“我特么的不穿这个穿什么，就带了一个手机，还被你们老大扔了。”田原没好气地说。
小王笑道：“哎呦，看不出来，还怀恨在心呀，扔了就扔了，反正你以后也用不到它了。”
“什么意思，哎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们还准备把我在这关一辈子啊？”
小王笑笑，不理睬他，她走到那个柜子前，打开了柜子：
“大冠军，委屈一下，这可是我们在这个镇上，能给你买到的最好的衣服了。”
小王说完嘻嘻一笑：“我走了，你慢慢吃吧。”
小王走到门口，田原突然没来由问道：“你住哪里？”
小王转回身：“你想干嘛？想泡我？”
“别臭美了。”
“没有就好，不然我会把你大侠，收拾成小虾。”
小王咯咯笑着，临了还是告诉了他：“我就住你楼下，半夜做噩梦，怕了，你跺跺脚就行。”
小王笑着就离开了，田原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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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说
<>第309章 眉师娘说
田原估摸着小王回到房间了，猛地跺了跺脚，过了一会，地板上果然也有人砰砰地敲着，田原哈哈大笑。
这一笑，心情也好了一些，他坐下来，打开那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是一个圆的餐盒，打开，一股猪油的香味扑面而来，田原看了一下，原来是小馄饨，不禁大喜。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只，味道鲜美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的原因，他觉得这小镇上的小馄饨，竟比他在大申城，经常去的那家阿麟馄饨的小馄饨米道还要好。
他用另一只手把另外的一只塑料袋拨开，里面是两个油饼，油饼很厚，有一个汉堡那么厚，这么厚的油饼，田原还是第一次看到。
油饼的外表被炸得金黄，田原拿起来咬了一口，一股汤汁流了出来，他的手被烫了一下，田原看看边上也没有纸，就用嘴把手上的汤汁吮吸了。
这玩意儿想不到还和申城的灌汤包一样，田原把刚刚的半口咬完，好吃得差点就跳起来。
这油饼里面是新鲜的菠菜和鸡蛋，一口就满嘴的清香。
田原很快就把一只油饼吃完了，回过头再吃小馄饨，不多一会，两只油饼和小馄饨都吃完了，他竟觉得意犹未尽。
他站起来，本来想跺两下脚对小王表示感谢的，想想还是算了，这种老楼房，他怕把一层楼的人都跺醒。
田原站起来，这才想到该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看看，不仅摇了摇头，他看到里面有一套蹩脚的西装，他想自己要穿起来，一定就像个卖保险的，还有一套运动服，还是阿迪达斯的，但手一摸就知道是假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套头衫，看起来是那种外贸工厂的尾单，质量还勉强凑合，再拿一条牛仔裤，勉强可以接受。
再看看那几条内裤，田原敢保证单价都不会超过十元的，而且形迹可疑，没有洗过，田原是说什么也不会穿的。
他把那套假阿迪拿出来，扔在床上，在房间里，就这样凑合一下吧。
田原和大多数申城的男青年一样，从小对衣着比较讲究，自己有钱了以后，在这方面就更是有要求。
现在要让他穿这么一堆地摊货，他看着就感到窝火，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他绝不相信小王的话，他知道在江南，即使是这样的小镇，也一定会有一两家像样的服装店，这些东西，搞不好是那种农贸市场棚子里的服装档口买来的，舍不得花钱罢了。
田原垂头丧气地去洗了澡，顺便洗了三条短裤，晾到了窗户外面，风吹一个晚上，这样明天就可以穿，他光着屁股套上了运动裤。
比较起来，他对洗手间和房间的简陋倒不那么在意，在国家集训队待着，住宿的条件也就这样，对此他倒是习惯了。
刚刚在路上睡了一觉，田原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在桌前坐下，想起了前面小王说的，让他尽快把电脑里的东西看了。
这破电脑，连网都没有，有什么可看的，田原想想，让他看的大概就是桌面上的那两个文件。
他点开第一个文件，是一本从网上下载下来的，作者名叫眉师娘的武侠《抚剑吟啸》。
什么鬼，让我看？
田原翻了几页，发现里面除了男主的名字和自己一样，也叫田原以外，并没有其他可疑之处，难道就因为男主的名字和自己重名？
田原摇了摇头，放弃了，他点开另外一个文件，这是个视频文件，画面一打开，田原就觉得眼睛一亮，他看到三个人坐在一间咖啡店里，这店田原感到很眼熟，他去过几次，是在申城外国语大学里面。
陈局和小王坐在一边，一个女孩子坐在另外一边，田原从他们的谈话里，很快就知道了原来这个女孩，就是那本的作者眉师娘。
陈局问她，我们的聊天都有视频记录，你不反对吧？当然，这个视频不会流到网上，也不会被无关的人看到，你觉得可以吗？
眉师娘点点头，没关系，我相信你们。
有一本武侠《抚剑吟啸》，是你创作的？陈局问。
是的，我高考完后，没事的时候写的。
为什么会想写武侠？你看看，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如果写的话，不应该是写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或乱七八糟的什么后宫故事吗？
眉师娘笑了，我没那么幼稚，也没那么土气。
有特别的原因吗？
有，我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那是小时候听我爷爷讲故事形成的。我们家，听我爷爷说，一直是武学世家，有很多武侠的故事流传下来。
那这本书，是写你自己家里的事？
亦真亦假吧，有一些是我祖上的故事。
哪一部分？
比如说在地下的石室里，发现飘香剑的那部分，那部分是真的，据我爷爷说，我家以前真的有飘香剑。
这剑后来去哪里了？
放回地下石室了，我太爷放的，不是解放了吗，打架变成了流氓行为，我爷爷就没有跟我太爷继续习武，然后，那时要什么破四旧，我太爷怕这个东西被别人发现闯祸，就把它放回到原来地方了。
你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吗？
不知道。
没听你爷爷说过？
我爷爷也不知道，不然早就去取回来了，现在都应该算是宝贝了吧。只有我太爷知道。
你太爷什么时候去世的？
很早，七几年吧，我爸爸那时还上小学。
关于飘香剑，你还知道些什么？
眉师娘笑了起来，她说你们关心这个干嘛？
陈局看着她，慎重地说，很重要，以后时机合适了，再告诉你吧。
好吧，眉师娘继续笑着，倒是有一些笑话，我爷爷小时候其实是看到过飘香剑的，像我里写的，它其实并不像剑，没有开锋的，很沉，像铁，但比铁还沉，他记得有一次他妈妈的棒槌找不到了，就用它来捶衣服，捶了几下就捶不动了。
还有呢？
上面都是图案，手摸过去的时候会有声音的，挥舞起来的时候也有声音，挥得越快，声音就越响。
还有吗？
我爷爷记得太爷和他说过，有一次太爷的爷爷挥舞着它的时候，它突然就发出了一道亮光。
像刀光那样？
不是，我爷爷听说，是像闪电那样。
还有什么？
没有了，我想不起来了。
你家在哪里？
杭城啊。
老家呢？
水门镇吧，那里都没有亲戚了，我从来没去过。
好的，谢谢你今天和我们说这么多。
不客气，应该的。
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嗯，你说吧。
这部，《抚剑吟啸》，我们会把它从所有网站上撤出。
啊！为什么？
很重要，还是那句话，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嗯一定要这样吗？
要，这是国家的需要。
好吧，那我等你以后告诉我原因。
好的，我会的，还有，以后，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这本书的内容，也不要和人说起你家的事，特别是飘香剑。
好的，我知道了。
你的男主，为什么叫田原？小王插话问。
我写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是网红了吗，不是叫田大侠了？我就借用一下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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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真有飘香剑
<>第310章 真有飘香剑
尼玛，我是网红？老子是凭自己的本事，一场一场比出来的好吗？
田原心想，不会就因为这小姑娘写了本书，用了自己的名字，你们就把我带过来吧？
看完视频，田原反倒对那感兴趣起来，他回过头，重新读，当然是首先跳到什么在地下石室里发现飘香剑开始读。
读了一点，他就被吸引了，没想到那个小姑娘，把这剑还写得挺神奇的，什么又是棺材又是钓鱼翁又是石碑又是剑的。
田原对里的那两个绝世高手的比武，不禁就有些神往，他们没有观众，没有转播也不用尿检，当然更没有什么领奖台，有的只是自己心里的服与不服。
与其说是比武，还不如说是和自己的尊严比拼。
看完这几章，田原又回到前面，从头开始看，直看到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才看完全书的三分之一，实在是有些困了，他脱了运动裤，光屁股钻进了被窝里。
“砰砰砰”，田原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没有手机，也没有表，田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谁啊？”田原喊道。
“我，开会了。”
小王在门外回答，田原跳下床就想去开门，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光着屁股。
“等等。”
田原一边叫着，一边就跑去窗户那边，打开窗户想收内裤，好嘛，一夜秋风，把他晾着的三条短裤吹掉了两条。
田原也来不及细想，赶紧穿上剩下的那条内裤，套上套头衫和牛仔裤，跑过去开了门。
小王看着他，笑道：“怎么，开个门，还要先化妆？”
“我光屁股呢，你要不要看？”田原没好气地说。
“要啊，怎么说你也算个型男。”小王毫不畏惧。
田原哭笑不得，赶紧打岔：“说吧，开什么会？”
“你以为我们大老远把你带来，是让你来睡觉的？”
“好好好，姐姐，我怕你了，让我先洗把脸。”
“二楼会议室，洗完自己下来，快点，那么多人，就等你了。”
田原洗好了脸，看看衣柜里实在没有什么衣服可穿，就把自己昨晚带来的那件运动衣披在了外面，下了楼。
二楼的楼梯口，居然有人守着，虽然是便衣，田原也看的出来，这和一楼值班室的那人一样，应该也是一个警察。
那警察看到田原，和他说，倒数第二个房间。
田原赶紧说谢谢。
会议室不大，是两间房间打通的，说这里是会议室，田原感觉更像是一个电影里面经常看到的指挥中心，一面墙上，有很多的显示屏，里面一个个监控画面，可以说整个小镇都一览无余。
靠里面的一间，有很多田原不认识的设备，似乎正在检测着什么，靠近窗口的台子上，有两架无人机，随时都可以出发。
靠外面的一间有张不大的会议桌，六七个人已经围坐在那里，田原看到有陈局c小王c昨晚见过的老林，还有几个田原没有见过。
陈局看到田原进来，连招呼也不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倒是老林，看到田原就笑了起来：
“哎呦，大侠，眼睛还是肿的，怎么，昨晚哭过了？”
“哪能，册那看了一个晚上的，眼睛都看痛了。”
“怎么样？好看吗？”
“不怎么样，乱编的，什么飘香剑，什么悬书功法，哈哈，那小姑娘乱写的。”田原笑道。
屋里其他的人都没有笑，他们安静地看着他，让田原感到自己的笑声有点突兀。
“好了，小王，你先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吧。”陈局说。
小王先把田原介绍给他们，她刚说了名字，那些人就说知道知道，世界冠军嘛。
田原听着咧了一下嘴，心里暗暗有些得意。
小王接着就把那些人一一向田原介绍，田原不听则已，一听原来这些人都大有来头，其中一个瞿的，是武警部队的少校，包括老林在内的其他人，原来都是国家科学院各个院所的院士。
田原坐在那里，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他还是没搞明白，这些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田原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陈局的脸上，这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居然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想来一定也不简单。
“给他看看。”陈局和小王说。
小王端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了田原面前，打开上面的盖子，田原吃了一惊，他看到盒子里躺着一个物件，却很像那书里描写的飘香剑。
有手柄有护手，还有二三十厘米长的剑身，只是剑身是一个扁圆柱体，没有剑刃，说它是剑，倒不如说更像《隋唐演义》里，秦琼秦叔宝使的铁锏。
田原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手里一沉，这可比一般的铁或钢要沉得多，更比自己习惯的佩剑要重几十倍。
田原看到剑身上有密密麻麻的一排图案，也好像里写的那样，像是一套剑谱，田原的手抚过剑身，果真隐隐能听到低沉的呜咽般的声音。
田原笑道：“你们仿制出来的？仿得还真像。”
老林笑眯眯的：“那你说它是用什么做的？”
“钢？不对，比钢重多了，铅？不对，不对，好像比三四个铅球还重。”田原猜了一会，最后放弃：“不知道，现在新材料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用什么做的。”
“陶瓷，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类似于陶瓷，你用任何金属检测器也检测不出来。”老林说。
“陶瓷？那掉地上会碎吗？”
“不会，我们用过世界上最好的钻头，也无法在上面划出一点痕迹。”
“那这是怎么刻上去的，激光？”
“激光也没有办法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个斑点。”
“卧槽，这么神奇，那这到底是什么？”
“和你一样，我们也想知道，我们相信秘密就在它里面。”
“哈哈，老林，你越说越悬了。”
“是它本来就悬，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少年了？”
“我怎么知道，我一个运动员，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们用了所有的检测办法，都无法测定它的年代，也就是说，它存在至少有几亿年以上了，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它没有那么久远，但凭我们现在的检测手段，无法检测。”
“卧槽，不会吧，老林，几亿年，那时连猴都还没有吧，我不懂，这个，这是外星人的？”
“不是，我们相信是地球人的。”
“几亿年以前，地球人已经能做这个了？天方夜谭吧。”田原惊讶道。
“我说过也可能没那么久，但肯定也不会近。是啊，我们也觉得这像是天方夜谭，所以，我们才请你来，希望你能帮我们解开这个秘密。”
“我？你是说我？”田原睁大了眼睛，“你们找错人了吧，你们找那个写的眉师娘，也比找我强点，我一个运动员，知道什么。”
“你看看那上面刻着什么。”陈局平静地说。
陈局一说这话，田原突然明白了，他明白他们为什么找他来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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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我叫陆宗骞
<>第311章 我叫陆宗骞
“你们你们不会被那个小姑娘忽悠，认为这上面刻的就是什么飘香剑法吧然后让我学会这套剑法，打开这一把剑，如果说它里面有什么秘密的话，哈哈，我要不要再学悬书功法啊？哈哈”
陈局一直都盯着他看，那目光冷峻而又威严，田原看着她，笑着笑着就自然而然不笑了。
“笑够了吗？笑够了我告诉你，那就是一套剑法。”陈局说。
“那你们也该找个练中国功夫的，找我干嘛，我对这个，一窍不通。”
“你再仔细看看上面刻的。”
田原拿起了剑，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看着看着，就不说话了。
他看到了剑身上一个个似曾相识的动作，什么en garde准备c起势，长刺后收后腿的en garde，dei一fente半步长刺，passe一avant交叉前进，dègaz转位c换侧攻击，ur一is连续三次的转位攻击，attae au fer接触到对手剑的攻击，等等，等等
“你说这是几亿年前的？”田原问老林。
老林点点头：“合理的推测是，留下这剑的人希望我们能知道里面的秘密，但是你想，他不知道要过多少年这剑才会被发现，那时候人类的科技水平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他设计了一套最原始的机械密码，就像保险箱，他把秘密锁进了这个保险箱里。”
老林看着田原，确认他听懂了自己在说什么，然后继续说：
“但他把钥匙留在了剑身上，我们推测，这一套剑法就是打开这个保险箱的密码。让后人看图说话，照葫芦画瓢。”
“如果这是密码，那特么的也太复杂了。”田原说。
“如果太简单了，能保证里面的东西经过成千万上亿年不损毁吗？恐怕一头大象也能打开了。”
“这倒也是。”田原点点头。
“这剑里面的秘密可能还是一把钥匙，打开另外一个世界的钥匙。”
“另外一个世界？”
“对，平行世界，你知道平行世界吗？”
“看美剧，知道一点。”
“哈哈，真可笑，我们的科普工作都靠美剧帮我们做了。”老林笑道。
“不是那样吗？”
“基本算是吧。”
“好了，老林，你们去忙吧。”陈局说。
老林和那几个院士都站了起来，只有小王和那位瞿少校还坐在这里。
“田原同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追踪行动小组的一员了。”陈局和田原说，“首先，我要强调的是，我们的工作是属于高度机密的，待会小王会和你说保密纪律。”
“我要留在这里了？那我的比赛？”
“和你的比赛告别吧，对了，包括也和你自己告别。”
陈局说着，推过来一个大信封，田原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张身份证，照片是自己的，但名字却是“陆宗骞”，住址是杭城某地。
田原拿着身份证，不解地看着陈局，心想，这是要干什么？
“从今天开始，田原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这就是你以后的身份。”陈局说。
田原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一会，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本里，与田原的太爷比武，两个人不相上下的那个大侠吗？
“怎么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田原呢喃道。
陈局难得一笑道：“不好吗，至少也是大侠，这还是小王替你取的。”
“好吧，还不错，如果一定要改名换姓的话，这名字还可以，有点酷。”
“田原同志，原谅我最后一次叫你这名字，你以前在赛场上，为我们国家争取了不少荣誉，但这一次，你要记住，你身上的担子更重，这不仅关乎国家，还关系着全人类的命运。”陈局慎重地说。
田原虽然还有点懵，但他知道，这个工作很重要，他想推辞，也没办法推辞。
田原看着陈局，点了点头。
“把你身上的衣服留在这里，去和小王签保密协议。”
田原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国家队队服，他明白自己这一刻是要和这身衣服告别了，那么多年，自己努力训练，洒了那么多汗水和泪水，只为了穿着这身衣服进场时，腰杆能挺得直一点，这一刻要分别了，田原不禁就有些不舎。
他低着头，在胸前绣着的那面小国旗上亲了亲，有多少次，在领奖台上，他也是把右手放在这里，看着国旗在国歌声中庄严地升起。
“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我相信会有还给你的那一天。”
陈局看着田原，不禁也有些动容，缓声道。
陈局这么一说，田原差点就落下泪来，他赶紧辩解：“没事没事，我是脱了这个后，没衣服穿了。”
“柜子里不是有那么多的衣服吗？”小王说。
“那些地摊货，能穿吗？”田原白了小王一眼。
“矫情！”小王骂道，想想不解气，又加了一句：“骚包！”
田原想顶回去，陈局赶紧打岔道：“好了，信封里还有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身份证号的后六位，签完了保密协议，让小王陪你上一趟街吧。”
田原拿起信封倒着，果然从里面倒出了一部华为p10手机和一张银行卡。
“这还差不多。”田原笑道，“老大，这里面有多少钱？”
“二十万，不过，我和你说，这可是从你的账户里划过来的。”陈局说。
“卧槽，国家就这么抠吗？”田原叫道。
陈局不动声色，小王叫道：“走吧，傻子，师父逗你玩呢，这么点钱，国家还会要你的。”
“噢，我说呢，老大你有点坏啊。”
直等到田原和小王走出门去，陈局才微微笑了起来。
“这小子还行，拿得起放得下，我还以为他会要死要活的。”田原走后，老林走过来，和陈局说。
“是啊，比我想象的要好，毕竟已经功成名就，要放下，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陈局点点头。
“对了，老林，仿制的那把剑做好了吗？”陈局问。
“做好了，不过重量上还是差很多。”
“先从这练起吧，他一下也到不了那个级别。”
“是的，仿制的这把，已经是他平时用的剑的七八倍了。”
“他平时用的剑多重？”一旁的瞿少校问。
“不到500克吧。”
“那这把，两万一千克，相差这么多，难度不小啊。”瞿少校指了指盒子里的那把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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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保密协议
<>第312章 保密协议
小王拿了保密协议给田原，让他认真看，田原拿过来，看也不看就准备签了，小王急道：
“你先看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在这个世界，除了你们，一个熟人也没有了，我就是不想保密，那也要有说的人啊。”
田原拿起了手机，朝小王晃着：“我这手机，现在通讯录里是零，对了，美女，把你电话告诉我，你是我通讯录里的兰博汪，汪汪汪。”
小王被他逗笑了，伸手把他的手机夺了过去：“这么盛大，我来输吧。”
小王打开通讯录，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输了进去。
“对了，你不想你的家人吗？”
小王总感觉田原的态度有点太过轻巧了，她想，要是让自己这样凭空消失，不能和亲人联系，自己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了。
“想，但早就已经习惯了，我十岁就离开家了，不管是我的父母还是我自己，对分别早就处之泰然了，你知道我这两年，在家待了多少时间吗？”
“多少？”
“十一个小时。”
“啊，为什么？”
“训练啊，比赛啊，我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欧洲，因为我的法国教练不习惯我们这的生活，只有我去跟他喽，每次回到国内，那时间就是以小时计算的，哪有空闲回家。”
“想不到你们当世界冠军的，真不容易!”小王说。
“生活不就是习惯嘛，习惯了就好。”
“你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都以为你会有抵触情绪，毕竟你原来的生活太精彩了。”
“哈哈，你们忘了，我可是从小就被爱国主义，为国争光这些东西洗脑洗出来的，不管怎样，总有一点‘苟利国家生死以’下一句怎么说的？”
“不知道。”
“反正总有点这样的情怀吧，再说，我也想明白了，如果这事没那么重要，总局也不会放我啊，他们也一定认为，这比奥运金牌要紧。”
“好吧，被你说服了，我都有点崇拜你了。”
“好，继续，再往前一步就该爱上我了。”
“滚！”小王拿起面前的纸就想扔过去。
“别，别，这是我的协议。”田原赶紧叫道，小王这才醒悟过来，她吐了一下舌头，脸却有些红了。
“走吧，美女。”
“干嘛？”
“陪我买衣服去啊，你总不能看我一直这样潦倒吧。”
“不是挺好的吗，那么挑剔干嘛？”
“不会吧，美女，那你男朋友该有多粗犷，你觉得这样也可以忍？”
“我男朋友我忍受不了，你我可以，你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看看，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我已经看过了，这行动组里，可是只有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你还是对我好点吧。”
“懒得理你。”
“真不去？那我去告诉老大了，这命令可是她下的。”
小王见田原站起来真的要去找陈局，也有点慌了，赶紧说：“无赖，坐下，等我去把这交了。”
小王说完就拿着保密协议出去了。
小王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看上去比前面漂亮了许多，田原看到，赶紧就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笑道：
“我就这样？美女不会嫌我给你丢人吧？”
“别啰嗦，走吧。”
现在已近中午，太阳当头照着，田原就穿了一件套头衫，倒也不觉得冷，两个人出了大门朝前走，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走到了东门街。
昨晚来的时候，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关门了，这时候再来，这里居然是热闹非凡，街道两边都是面馆饭店，服装店c水果店c手机店和美发店，还有一家美甲店。
店面普遍很小，但都收拾得干净整洁，街上走着的青年男女，也都打扮入时，田原觉得这才符合自己对江南小镇的认识，哪里会像那一柜子的垃圾，门都关不住的恶俗。
“美女，你老实说，这里哪家店的衣服不比我房间柜子里的那些像样，你告诉我，你那全镇最贵的衣服是哪家买的。”
田原拉住小王，叨叨道。
小王嘻嘻笑着，挣脱了他的拉扯：“别怪我，不是我买的，是小张买的。”
“册那，这小子一定拿回扣了。”田原骂道。
“好吧，你回去找他算账。”
田原突然就加快了脚步，小王不知道他要干嘛，赶紧跟了上去，田原疾走了二十来米，停了下来，看着路边的一个小吃店，不肯再走了。
“美女，带零钱了吗？我一个铜板也没有。”
“你要干嘛？”
“我要吃这个，油炸馒头夹臭豆腐，哇，还有油墩儿，哈哈，还要吃小馄饨。”田原眉飞色舞地叫道。
“咋咋呼呼的，一看就是外地佬。”小王一边骂着，一边就进了小吃店。
“你不也是外地佬？”
“哎哎，我是杭城的，这里归杭城管好不好，你个申城佬，小心被当地人打。”小王一边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田原叫道：“我要五付馒头夹臭豆腐，五个油墩儿，两碗小馄饨。”
“要死，你是猪啊，回去就吃中饭了。”
“不吃了，就吃这个。”
小王看他神情，还很认真，只好由他:“你还真是好养。”
小王给他点了他要的，她自己要了两个油墩，一碗小馄饨，油墩是雪菜豆腐葱花馅的，很好吃，小王吃完了自己的两个，忍不住又拿了一个。
田原手里拿着馒头夹臭豆腐，看到了，连忙叫道：“不行不行，让老板再加，这个，你尝尝这个，也很好吃。”
“小气鬼，你放开吃吧，撑死你也够。”
小王吃完了油墩，果然又尝了馒头夹臭豆腐，也是一样的好吃，她忍不住又多吃了一个。
田原看着她，不停地点着头，笑着。
小王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嗔道：“你笑什么？”
“这下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你也很好养，刚才我还担心，我怕我现在的收入，养不起你。”田原笑道。
“滚，谁要你养！”小王骂道。
“对了对了，美女，我想起来了，我都还没问我每个月工资多少。你知道吗？”
“不知道，大概和我差不多吧。”
“那是多少？”
“不告诉你。”
田原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们，压低嗓门和小王说：
“亏了，我上错贼船了，没想到我堂堂一个世界冠军，国家一级运动员，沦落到和你一个菜鸟警察，丫头片子一样的待遇。”
“什么菜鸟警察，姑奶奶我当警察已经五年了，信不信我收拾你？”小王双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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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上街买衣服
<>第313章 上街买衣服
田原看着小王，摇了摇头：“五年警龄？我不信，你现在才多大？”
“比你小一岁。”
“那就是二十五了，你二十岁就当警察了？”
“我十六岁就上公安大学了，不行吗？”
“哎呦，那么说你是个学霸啊，学霸有上公安大学的吗？”
“哼，我喜欢当警察，不可以吗？”
“好好，可以，对了，你怎么叫老大叫师父？”
“我刚进杭城市公安局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她那时是刑侦支队支队长，就是我师父，你们不这样叫吗？哦，对了，你们叫教练。”
“也有叫师父的，还有叫指导的，看个人习惯吧。”
两个人吃完，出了小吃店，继续往前走。
田原看到有一家男装店门口，站着一位留着长发的小伙子，看上去酷酷的，拉着小王就往那里走。
“这家的衣服一定不错。”田原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看老板啊，那种一身邋遢的老板，你觉得他进货的眼光会好吗。”
小王觉得这话还算有些道理，这家店的老板，看上去确实很清爽很舒服。
他们进了店，里面的服装果然不错，田原不一会就从一排排衣架上摘了一堆，也不问价钱，那小伙子，也不像一般的店老板那样，看到顾客，就马上过来推销，而是有点矜持地站在远处，打量着这两个人。
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家伙会是自己的顾客，他嗅都嗅得出来，这是和自己一挂的，所以他并不着急。
这家男装店，在当地算是大的，足有五六十个平方，里面的货物很全，从衣服到内衣内裤c袜子c鞋子和帽子，一应俱全。
田原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拿不下了，就往小王的手上和肩膀上挂，小王躲了一下没有躲开，骂道：
“你不会放在那里吗？”
她下巴抬了抬，朝一旁的凳子示意。田原却不理她，继续朝她手里塞着，小王无奈，只有接住。
那小伙子看着他们，看着看着他走近了，他走到田原身边，盯着他，突然叫道：“田大侠！”
田原朝两边看看，这才看着小伙子，问道：“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田大侠，田原？”
“吓我一跳，什么大侠田原的，我姓陆，你认识我？”
“你真的不是田原？”
田原摇了摇头，不再理他，顾自继续挑着服装。那小伙子悻悻地又退开去，也不再理他们，顾自掏出手机玩着。
小王凑近了田原耳边，轻声道：“第一反应不错。”
“是吧，那你就别抱怨了。”田原说着就把自己手里的衣服也往小王胸前送，小王赶紧用手接住。
小王把衣服都放到了凳子上，自己在边上坐了下来，不再跟着田原，田原一个人在店里转着，回来的时候，又拿了很多东西。
“老板，过来。”
田原招呼那小伙子，小伙子把手机插到屁股兜里，走了过来。
“这些，你一件件给我报价格，合适的我要，不合适的我就不要了。”
“好嘞，这件夹克，一千八。”小伙子说完，看着田原，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
田原手挥了挥，示意道：“你都报一遍，不合适的，我会挑出来。”
小伙子苦笑了一下，只好按田原的意思，一样样拿起来，都报了一遍价格，大大小小，总共有二十多样，小王在一边看着暗笑，心想，你装什么逼啊，这么多价格，然道你都能记住？
等小伙子都报完了，田原笑了一下，他说：“好了老板，现在我来了。这件便宜三百，一千五，这件，便宜一百五，九百五”
不仅小王，连那小伙子也被田原震住了，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么多价格，田原居然都记住了，并一件件还出了价格。
小伙子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操作，完全蒙了，等田原把所有的东西都还完价，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他从那一堆东西里拿出三样，说这些不行，这个价格我会亏的。
田原把那三样重扔回去，他说，你说这三样会亏，那说明其他都有钱赚，拉平了你还是赚了。
小伙子犹豫着，田原叫道，可以了，就这样。
“你是说这些你都要了？”小伙子问。
“对，都要了。”
“好吧，那就给你了。”
小伙子拿了个计算器，算了起来，算了几样后，他觉得又不对了，刚刚田原还的价格，他记不住，只好问田原，田原告诉了他，他有些不相信地问：
“你刚刚说的是这个价？”
“没错，不蒙你，老板，不信你问她。”
田原指了指小王，小王记得，他前面说的确实是这个价，就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价格小伙子都记不住了，只好田原说一个他加一个，小王发现，这家伙倒是很老实，他说的每一个价格，确实是前面双方谈妥的价钱，小王对他，不禁就有了些好感。
都算完了，一共是二万九千三百五十六元，小伙子爽气地说，三百五十六元不要了，田原说不用，该多少就是多少。
小王在一边看着，差点就笑起来，人家给你的便宜你都不要，这你特么的还还什么价。
田原掏出银行卡，付了钱，在账单上签名的时候小伙子很注意地看着，他看到“陆宗骞”三个字时叹了口气：
“原来你真的不是田原，这倒也是，田原怎么会跑到这乡下来。”
“你说的那个田原，真的和我很像吗？”
“一模一样。”
小伙子说着就掏出手机，打开，百度出田原的照片给田原看：
“你看，像不像，是不是一模一样？”
“还真是，亲爱的，你过来看，这个人和我像不像。”
田原叫着小王，小王坐在那里，白了他一眼，懒得跑过去。
田原继续说着：“不行，我要回去问下我爸爸，他在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哎，对了，老板，我和你偶像这么像，你还不优惠我？”
“我前面是说优惠你的，你说不要，现在卡都刷了。”老板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田原看到边上的架子上有顶帽子，摘下来戴到头上：“这帽子不错，送给我吧。”
“好。”老板爽快地答应了。
“这些东西，你找两个大点的袋子，帮我都装一起，我等会来拿。”
“好。”老板答应道。
走到外面，小王问，你东西放在这里，收条也不让他写一个，待会回来，人家要不承认，或者少了你怎么办？
田原：“我马上就报警啊，你不是警察吗，再说，这老板不会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看得出来。”
“我和你说，逛街就不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不然你进下一爿店，人家就知道你是港犊了，狠宰你一下。”田原很认真地和小王说。
小王扑哧一下笑开：“你都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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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一件风衣
<>第314章 一件风衣
他们从东门街逛到西门街，再逛回来，这两条街上，男装店本来就那么几家，而像样的，就他们刚刚光顾过的那家。
还有几家，有一家三面墙都挂着双排扣的西装，看上去都挂了有好几年，一看就知道是给周围农村的人，当新郎时来买，狠宰一刀的。
还有三四家，卖的都是大路货，田原说：“我柜子里那些，小张一定都是从这里买的。”
到了十字路口，田原还想往南北向的两条街道逛逛，小王说别去了，这两条街没有服装店。
田原不信，往里走了十几米，就回头了，街道的两旁都是银行和以前的那种国营商店，还有一家卖生产资料的，小王说，你要么卖两袋化肥回去。
田原笑道：“你别说，以前我爸爸他们那代穷的时候，真的就有拿尿素袋子做裤子的。”
“那你试试，说不定能引领小镇风潮。”
“去这里，我前面就看到了。”田原拉了一下小王的胳膊，就要往一家女装店走。
“有没有搞错，这是卖女装的。”
“你跟我来就是。”
小王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件，你试试这件衣服。”田原指着模特身上的一件淡卡其色磨砂的风衣说。
风衣是中袖，收腰的款，正适合这个季节穿。
小王赶紧摇头：“不要不要，我怎么会在这里买衣服。”
“衣服不在于在哪里买，而在于合不合适，这件，你穿了肯定很好看。”田原说。
看起来是店老板的一个女孩子也走过来，说道：“真的，这件衣服，我自己都很喜欢，美女，你男朋友说的没错，你穿了肯定好看，和你的气质很搭。”
小王的脸微微一红，赶紧辩解：“我不是他女朋友，你别乱讲。”
田原笑道：“对对，小姑娘你别乱讲，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
女孩嘻嘻笑着：“这么漂亮的美女，一定是你没追到手吧。”
“对对对，我还要努力。你们的试衣间在哪里？”
女孩指指角落里的一个小门：“就在那里，美女去试一下。”
她说着就把模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去试试，试了便见分晓。”田原也催着。
小王本来就不是忸怩的人，他们这么催，再说女孩都已经把衣服拿手上了，她也就接过衣服，准备去试衣间。
田原从店里横着的衣架上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递给小王：“里面配这个。”
小王顺手接过，去了试衣间。
她换好里外两件衣服后，在穿衣镜里看看，自己都喜欢了，觉得这样的穿着，时尚而又不过于夸张，感觉自己人都变得更苗条了。
小王穿着衣服，走出了试衣间，田原看到，眼睛一亮：“看看，果然不出所料。”
那女孩叹道：“帅哥，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别给我们下迷魂汤，说，一共多少钱？”田原说。
“一共是一千八百五。”
“实价？”
“这个就是实价。”
“少来，就没有服装店开口就是实价的，”
“哦哦，哦哦哦，看你女朋友穿着这么漂亮，你说多少钱。”
“一千二。”
“不行不行，我进价都不够。”
“可以了，行就马上去剪吊牌，找个袋子，把我女朋友穿来的衣服装起来。”
女孩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她拿起剪刀走过去，小王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孩嚓嚓两剪刀，就把脖子后面的吊牌剪掉了。
小王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这算是成交了。
成交就成交吧，反正这衣服她也很喜欢。
“别脱了，就穿这个回去。”
田原和小王说，那女孩子拿了一个袋子给小王，小王知道这是给她装原来的衣服的，小王走进试衣间，把衣服装好，手里拿着手机走出来。
“支付宝可以用吗？”小王问那女孩。
“他已经付了。”女孩指指田原。
小王的脸刷地红了：“不行不行，我自己付，干嘛要他付款。你退给他。”
女孩为难了：“他是刷卡的，我这里没这么多现金，对了，你支付宝转给他不就行了。”
田原赶紧拉着小王走，一边走一边和那女孩笑道：“好好，我们自己解决。”
出了店门，小王怒道：“你算什么事啊，要你给我付钱，来，我转给你。”
田原嬉皮笑脸：“我是黑户，现在还没有微信，也没有支付宝。”
“那找银行，我取现金给你。”
“那我吃了你的臭豆腐，是不是也要还给你？”
“这能一样吗？你说，这两个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一个多一个少吗，再说，这钱本来也不是我的，是国家的，国家的钱，见者有份。”
“还见者有份，你以为你以为你是窃国大盗？”
“好了好了，你说我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本来嘛，你看看，衣服是你穿着，但看是我看啊，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看着多养眼啊，我出钱也是应该的。”
小王被他一连串的胡言乱语搞得哭笑不得，她想起一件事：“还有，以后不许和人胡说，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好好好，以后我不许说你是我女朋友，但你可以说我是你男朋友。”
“滚！”
“不能滚，我滚了你回去就没办法和师父交差了。”
田原一直就这样嬉皮笑脸的，小王是又气又恼又没有办法，最后叹了口气：
“唉，我原来以为，只有演艺界的人不要脸，没想到你们搞体育的也，也”
“也什么？”
“也一样！”
“你别说，我本来还真有打算，退役了以后进军演艺界的，结果被你们弄到这鬼地方，对了，你还给我取了个什么鬼名字‘陆宗骞’，我堂堂一个田原，田大侠哎，是不是我才是该生气的那个？”
小王被他说的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算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不行，你要答应我，以后我送你礼物，你还是不许不接受，不然扯不平。”
小王嫣然笑道：“你有钱，你爱买不买。”
田原也笑道：“这下可以了，我气已经顺了。”
小王的电话响了，她一看，马上叫道：“糟了，都忘记和师父说，我们不回去吃中饭了，他们肯定在等我们。”
小王接起了电话，和陈局说他们不去吃饭了，就在街上吃点东西，陈局说吃完了回来，下午要去山坳。
小王说好，我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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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再吃一点红烧肉
<>第315章再吃一点红烧肉
他们到了那家男装店，那小伙子见到他们来了，马上站了起来，他第一眼先看小王，赞道：“正点！”
再看田原的时候，就说：“你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了。”
他指了指凳子边上的两个大包，田原走过去，提了提，还有点沉。
“要不要我用摩托车帮你们送去？”小伙子问。
田原看了看小王，他不知道，那地方有没有规定，是不是严禁外人接近。
小王说“好”。
“你们住在哪里？”
“你帮我们送到鱼种场。”
“你们是鱼种场的？”
“对啊。”
“那地方搞什么，都关门好多年了，现在听说来了很多外地人。”
“我们准备在水门湖里养珍珠。”
“这臭水湖里还能养珍珠？这几年鱼都绝种了。”
“当然，水太清反倒不能养。”
“好吧，我不懂。”
小伙子出去了一会，骑着一辆摩托车回到了店门口，田原已经把那两包东西提到门口，小伙子把它们在摩托车架上用松紧绳绑好，然后冲着隔壁的小卖部里喊道：
“死逼，出来！”
小卖部里出来一个脸孔圆圆的女孩，小伙子和她说：“帮我看下店，我就回来。”
小女孩说：“滚吧。”
小王和小伙子说：“你先去，我们走回来，送到那里，你就说是小陆的东西。”
小伙子点点头，摩托车就窜了出去，街上有很多的人，小伙子骑着摩托，对此已熟视无睹，他在人群中穿来穿去，长头发在风中飘扬，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他们走到医院那里的时候，小伙子已经回来了，打老远看到他们，挥了挥手，就一晃而过。
鱼种场的大门关着，大门中间的小门开着，他们走进小门，就看到小张和另外个人，捧着饭碗，蹲在一楼的台阶上吃饭。
看到他们，小张用筷子朝身后的房间指了指：“小陆，你的东西。”
田原和小王走到了那间房间，这里是一个餐厅，中间有很大的一张圆桌，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吃饭。
田原凑过去，看了看满桌的菜，叫道：“伙食还真不错！”
瞿少校问：“你吃过了吗？”
田原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吃是吃过了，但我还要吃点。”
小王骂道：“你是猪啊，已经吃过那么多东西了。”
陈局看了一眼小王，说道：“给他盛点。”
小王盛了一碗饭，重重地顿在田原面前，正准备走，陈局叫道：“你也坐下。”
小王乖乖地在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下午去山坳，明天开始，你就要开始训练了，说，这里还缺什么？”陈局问田原。
“我需要一个健身房，需要一些器材，每天都要进行无氧训练。”田原说。
“好，小王，他要什么，你记一下，估计这小镇上不会有，你打电话回局里，让他们买了送来。”陈局和小王说。
小王点点头，她冲着田原没好气地问：“你还要不要什么进行有氧训练啊？”
“那个不用了，每天跑步就是，我看过了，这半边湖边，正适合跑步，你陪着我就行。”田原笑道。
“想得美！”
“小王，小陆每天的训练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配合他。”陈局说。
“好吧。”小王有气无力地回答，田原哈哈大笑，小王瞪了他一眼。
“小陆，你把小王怎么了？”老林笑着问。
“没怎么啊，我们相处得很友好，别人都说我们是”
小王担心田原又开始胡说八道，赶紧打断他，问道：“师父，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房间。”
陈局点点头：“你去吧。”
田原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叫道：“天呐，这也太好吃了。”
瞿少校笑道：“怎么，比你们国家集训队的食堂还好吃？”
“不一样不一样，我们那里，每天是根据营养师的食谱做菜的，就管你营养够不够，好吃难吃都要吃。”田原说。
“对了，你这倒提醒我了。”陈局说，“你别一个月，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大胖子。”
“放心吧，老大，我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再说，我每天不是还训练嘛。”田原和陈局说。
“好，你自己知道就行。我吃好了，你们慢吃。”陈局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出门去。
陈局一出门，小张他们四五个人就捧着碗进来了，围坐到了桌前，田原笑道：“你们干嘛，这么怕老大。”
小张苦笑道：“和领导一起，每次饭都吃不饱。”
“那这个领导呢，你们就不怕？”田原指指瞿少校。
“怕他？那我还不如怕老林呢，他又不管我们。”小张随口答道。
瞿少校一直嘿嘿笑着，田原问道：“对了，少校，你的兵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就你一个光杆司令？”
瞿少校笑着，未置可否，田原看到他身边的老林，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他也马上闭嘴了。
过了一会，瞿少校和小张他们也出去了，餐厅里只剩下老林和田原两个人时，田原问：“老林你给我使什么眼色？”
“别向瞿打听他们的军力部署，那是秘密，连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镇上，有两个还是三个连的兵。”老林和他说。
“啊，这么多，那是几百人了，他们都在哪里，我怎么一个也没见到？”
“到处都是，街上摆摊的，开出租的，扫大街的，汽车站里执勤卖票的，都可能是他们的人，该出现的时候，他们马上就会出现。”
老林说这话时，不时地看着门口，好像担心什么人会随时进来。
“这么隐秘，防什么呢？”
“都防，这个世界的人和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老林你真的相信有平行世界吗？”
“当然，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实证，以后我慢慢告诉你，现在不知道的是，他们到低有多少人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
“啊，有人已经来了？你见过吗？”
老林迟疑了一会，又朝门口看看，他目光有些黯然，叹了口气：
“我当然是见过了，我就研究这个的，你想想，要是没有证据，国家会投入这么多吗，就说你，是谁想抽调就能抽调过来的？这都是要高层拍板的。”
田原心想，老林说的这个倒真没错，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才会在这里，而不是在京城，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运动员，国家也是用黄金堆出来的。
田原自己也知道，在总局内部自己的评估中，他这个项目，属于东京奥运稳拿的金牌，而他参加的团体赛，也属于夺金的热门，一下子少了两个夺金点，不管是对总局还是中心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的。
“现在，最大的疑问是那些留下飘香剑的人类还在不在，如果在，那他们现在的发达对我们来说，就是神一般了，如果不在，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林满眼忧虑地说。
“这个，也会和平行世界有关？”田原问。
“应该是有关的，等你打开了剑里的秘密，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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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去那个山坳
<>第316章 去那个山坳
他们这个行动小组，组长是陈局，副组长是瞿少校和老林，他们两个，一个负责武警，一个负责科学家这块。
“老大多大了，看起来很年轻啊？”田原问小王。
“三十七吧，好像是。”
“老林和瞿少校，来头都不小，他们会服她领导？”
“怎么不服，你以为师父来头小吗，她可是我们整个系统有名的侦察英雄，不然能当副局长。”
田原点点头，他想，一个省会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按级别，也确实不算低了，至于侦察英雄什么的，以后有时间再了解。
他们现在，据说马上要去附近的一个山坳。
“老大好像整天都很严肃，不太好打交道。”田原说。
“你别乱说，老大人特别好。”小王说着就叹了口气，“老大的事情，你不知道，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呗。”田原的好奇心来了。
小王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吧，这个我发邮件过去了，他们下午会去采购，晚上会送过来。”
小王晃了晃田原给她的纸，田原还想问什么，小王不耐烦地说：“别啰嗦，快点下去。”
“那我去换下衣服。”田原提起那两个大袋，出了小王的办公室。
“真臭美，快点下来。”小王在身后追骂道。
田原回到自己房间，把柜子里的衣服统统抱出来扔到床上，把两个大袋子里的衣物分别挂好放好，这才挑选了衣裤和鞋，把身上的都换了。
他想了一下，把床上的那堆衣服都塞进了一个大袋子，提着下了楼。
他看到小张c老林和小王都站在那辆商务车旁，田原把手里的袋子塞给了小张：“这些都是你买的，给你。”
小张打开袋子看看，叫道：“你干嘛，多好的衣服，这套西装，八百多块一套，这套运动服，还是阿迪达斯的。”
“都归你了。”
“真的？那我不发了？”小张叫道，小王在一边吃吃地笑。
“吊牌都没有剪，那我去打个折退回去。”小张高兴地说。
“你想怎么样都行，别再让我看到这些东西就可以了。”田原说。
“好嘞，退了的钱买酒你喝不喝？”
“酒可以喝。”
小张打开尾箱，把那包衣服放了进去，陈局和瞿少校也下来了，陈局看了一眼田原，说：“还真比上午帅了一点。”
“那是，人靠衣装嘛，我不穿军装的时候，就感到自己人都矮了一头。”瞿少校笑道。
“哎，老瞿，你这话有点恶毒，你是想骂我长得猥琐吧？”田原叫道。
“没有没有，你长得还是可以的，到我手下，我可以给你一个班长干干。”瞿少校拍了拍田原的肩膀。
“班长？老瞿，像我这样的，要是在你们八一体工队，那级别应该也和你一样了。”田原不服气地说。
“别吹了，上车。”陈局说着就坐进了副驾驶座。
瞿少校c老林c小王和田原也上了车。
坐进了车，陈局头也不回地说：“小王，把我们这里的基本情况和小陆介绍一下。”
“是。”小王应道。
小王和田原说，我们在这里，连当地的领导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有个背景很深的人，通过上面的关系，逼迫他们把原来属于地方国营单位的鱼种场和林场，改制卖给了一个私人老板，这个私人老板是来水门湖养珍珠和在林场的山上种植石斛兰的。
“这个很有背景的衙内是谁？”田原问。
“小张。”小王忍不住笑道，“我们都是他手下的员工。”
“哎呦，想不到小张还这么高大上。”田原叫道。
“那是，你乖一点啊，好好拍我马屁，不然扣你工资。”小张在前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叫道。
“好好开你的车，不然我扣你工资。”陈局说道。
车上的人包括小张，都一起笑了起来，只有陈局没笑，她戴着墨镜，看着车外，小张扭头看了她一眼，就不响了。
“给我安排的是什么岗位？”田原问。
“我的学生，助手，你记住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之江林学院的教授，你是我的研究生，待会回去，我会给你些相关的资料，你了解一下。”老林和田原说。
田原很好奇，他掏出手机，打开之江林学院的官网，在“名师风采”里，还真的找到了老林这个人，再百度一下，居然还有不少他在这方面的信息，还有文章特别介绍他是石斛兰培育和种植方面的专家。
田原心里不由得暗叹，看样子他们这方面的工作做得还真是到位。
他想起来了，顺便搜索了一下“田原”，忍不住叫了起来：“卧槽，你们还真够狠的，让我急性心脏病发作了，还住院了？！”
“没让你挂掉就不错了。”小王笑掉。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退役，然后从体坛消失。”
“可惜我一世英名啊，都被你们毁了。”田原苦笑道。
“后悔了吗？后悔了我们送你回去。”陈局说。
“别别别，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敢溜，只怕还没出水门镇，就被老瞿的暗黑力量逮住了。”
“你知道就好。”瞿少校笑道。
“再说，我也是受爱国主义教育十几年的，分得清什么是大家，什么是小家。”田原说。
“这句话还算靠谱。”陈局坐在那里，伸出左手，竖起了大拇指。
汽车到了一座山脚，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下了车。
“你留在这里。”
陈局和小张说，小张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蹲在车前，一边吸烟，一边看着他们上山。
一行人沿着山脊上的山路往上爬了十几分种，拐进了左手的一条羊肠小道，这条小路一直通往下面的山坳。
山坳不深，走出去没有多远就到了底，田原看到在山坳的尽头，有一块不大的平地。
平地上有一座茅草屋，茅草屋经过不断的翻修，连什么年代的都看不出来了，只是从它的墙基和门口被磨损得很严重的青石板看得出来，它已经年代久远。
茅草屋的前面是一块平地，长满了鸡爪草，茅草屋的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株高大的栗子树。
田原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这破地方来干嘛，他仔细看看四周，这里和其他的山坳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走近的时候，从茅草屋里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看，田原猜想他们应该是一对护林员夫妇。
那两个人和陈局，瞿少校笑笑，其中那女的，一直走到了走在最后的小王身边，朝他们来的路上看着，另外一个，看了看田原，问瞿少校：
“新来的？”
瞿少校点了点头。
夫妇两个跟着他们进了茅草屋，到了里面，他们才一起立正，朝瞿少校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朝陈局敬礼。
田原吃了一惊，他这才明白，这一对夫妇是假扮的，他们应该是瞿少校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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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山里有个洞
<>第317章 山里有个洞
“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情况？”陈局问。
那两个人都摇摇头，老林拿着带来的仪器，在四周探测着，屋里面查完，又去了后院，回来的时候他和陈局他们说：
“所有的数值都没有异常。”
田原朝四周张望，草棚不大，是一个大通间，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吃饭的木桌，还有几张椅子，靠近里面的墙边有一个锅灶，灶旁有一个很大的俗称千斤缸的大水缸。
锅灶的边上，有一张简陋的石桌，石桌的一面靠墙，下面有三块石头，看样子是当凳子用的，石桌上有一块砧板，上面还有切了一半的大白菜。
瞿少校和那个男的说：“杨中队，注意警戒。”
杨中队说了声是，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对讲机，呼叫起来：“各固定哨位，注意警戒。”
对讲机里陆续传来一号明白c二号明白c三号明白c四号的声音，田原听了心里暗吃一惊，刚刚过来的时候，自己什么人也没有见到，没想到这附近隐蔽了这么多人。
“流动哨位？”
“a区域正常。”
“b区域正常。”
“c区域正常。”
杨中队看着陈局，陈局点了点头：“好，开始吧。”
杨中队走到了石桌前，他先抱住左边那块当凳子的石头，双手一用力，那石头缓缓移动起来，转到不能再转了，他再走到右边那块，依样处置，再转动中间的那块。
他再走到右边那块石头时，前面已经不能转动的石头又可以继续转了，然后是转左边，最后回来转中间。
他转动中间那块石头时，大水缸那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接着整个水缸就移开了，露出个一米见方的洞口。
洞口里面，是一个很陡的坡道，洞里面很明亮，田原站在洞口朝下看去，看到这坡道很长，深不见底。
老林第一个在洞口坐下来，一下却没坐稳，朝下面像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田原惊呼一声：“小心！”
伸手去拉却没有拉到，身后的小王咯咯笑着。
田原正诧异地看着她，小王走过来，用手拨开了他，接着也是那样在洞口坐了下来，然后滑了下去。
田原松了口气，原来这就是进去的方式，不过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么长的距离滑下去，到了下面，应该也很危险啊。
田原想起那些水上乐园的高空滑道，可人家那下面是水，然道这洞底也是一个水池？
“到你了，小子。”陈局拍了一下田原的肩膀。
“什么小子，你才比我大多少，别装老同志。”田原不服气地答道。
他一边说，一边和老林小王一样，也坐了下来。
他人刚刚在洞口坐下，双腿一碰到坡道，就感觉有一股力量拉了他一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已经往下滑了。
田原马上就察觉出了异样，按照道理，人顺着这么陡的坡道往下滑时，速度应该越来越快，奇怪的是自己下滑的速度并没有加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坡道上，而坡道本身像电梯一样在往下运行。
田原到了底下，坡道倾斜的角度让他的双脚刚一着地，就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
下面是一条宽两三米，高也三四米的通道，通道里光线明亮，田原四处张望，也找不到发光源。
“别找了，是这些墙壁本身在发光。”老林好像猜透了田原的心事，笑道。
“这是什么地方？”田原问。
“这里就是发现飘香剑的地方。”老林回答。
“啊，还真有这么个地方？我还以为，是那小姑娘瞎编的。”
“情节是瞎编的，但这地方是存在的，估计她听她爷爷说起过，给她带来的灵感。”小王说。
“那你们怎么判断这里就是那地方？可能是随便的一个什么洞呢？”
“你过来看。”老林招呼田原，田原走过去，大吃一惊，他看到老林站着的那面墙前，还真有一长排图案，凭记忆，田原记得和剑身上刻着的是一样的。
和里不同的是，这里刻的不是二人交战的图案，也没有什么“后辈田原，怖俱再三”的字眼。
“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发现飘香剑的吗？”小王问。
田原：“就在这里？”
小王点点头：“当年，眉师娘的太爷，担心剑被别人看到惹麻烦，就是把那它放回到了这里。我们就是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找到这里的。”
“那么说什么飘香剑法，悬书功法什么的都是真的？”
“飘香剑法这个不就是吗？”老林笑道，“至于其他的，那都是那小姑娘编的。她家确实有一系列的传奇故事，但她祖上，我们推断不是侠客，而是从事的另外一个行当？”
“什么行当？”
“盗墓。”
田原疑惑地看着老林，老林继续说：“这个洞穴，就是她祖上发现的，并用来藏宝用的，包括上面那个出口的设计，估计都是他祖上干的，原来是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
“那你们又怎么知道她祖上是干这个的？”
“哈哈，很简单，发现飘香剑的同时，还发现了大量的文物，我们清理了三天才清理完，文物的价值，比之江博物馆原来所有的馆藏文物加起来，价值还高。”
“卧槽，还真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现实版。不对啊老林，既然有这么多祖传的珍宝在这里，眉师娘怎么不知道？”田原问。
“解放了，解放了这些东西藏都来不及，他太爷还敢往外面拿？还敢把这秘密告诉他爷爷？那不是嫁祸给子孙吗？所以他太爷不仅没敢把东西往外拿，反倒把家里的都往这藏了，毕竟，是祖上遗传下来的东西，毁了他也不敢，埋到地底下，是最安全的。”
田原点点头，他觉得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这么隐秘的场所，你们是怎么发现的？”田原问。
“老林，你问老林。”小王说。
老林：“我起先是到了上面的茅草屋，用仪器探测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电子设备到了水缸那个地方时，就都失灵了，我就猜测下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老林字斟句酌，解释道：
“后来我们就去查当地的旧资料，在档案馆里找到了以前的地契登记，发现这座山以前是眉师娘他们家的，再查他的后人，就查到了眉师娘，发现了她写的，觉得里面有些东西可能是真实的。”
“那个采访你也看了，采访里，她向我们证明，确实有过飘香剑的存在，我们就更坚定，他太爷的秘密就在这水缸下面。”小王插话道。
“我们把附近每一个地方都试探了，用钢钎打下去，水缸下面，怎么也打不下去，就知道下面有秘密，也是那小姑娘的书，里面写了进出地洞的机关，给我启发，我去向我们科学院考古所的同事请教，他们和我说了进出地洞的种种可能的机关，才打开了。”老林说。
“老林在这里试了三天，尝试了各种可能的组合，最后才打开了。”小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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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洞里有秘密
<>第318章 洞里有秘密
“哎，不对，老林，你最早是怎么发现这个山坳的？”
田原问道，小王也看着老林，似乎她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老林笑笑，没有回答。
田原想到了一事，问道：“这地方看起来很高级，老林，你是说这里是那小姑娘的祖上建的？什么时候，他们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工艺？”
“我是说她祖上发现的，没有说是建的，他们祖上发现了这个地方，才把这山买了下来，在上面造了茅草屋，做他们藏宝的地方。”老林回答。
老林掏出口袋里的钢笔，突然就甩向田原，田原本能地把头往边上一避。
田原目瞪口呆，他看到老林甩出来的钢笔在空中漂浮着，就像在宇宙飞船里失重状态一样，小王用手指轻轻一拨，它就在空中慢慢打着旋。
“怎么会这样！？”田原惊呼。
“还不止呢。”老林笑道，他伸手抓住那只钢笔，放在地上，钢笔却和平常无异，他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钢笔，笔就像正常状态下那样滑向了田原。
田原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他不解地看着老林。
老林笑道：“神奇吧？”
田原点点头：“太神奇了，我刚才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奇怪，好像失去了重量。”
“还不止呢，我们试验过把一个炸弹引爆，结果怎么样你知道吗？”
“怎么样？”
“用一个塑料袋就把引爆开的炸弹整个套进去了，像棉花糖那样，扎紧，然后放地上，过一会塑料袋瘪下去后打开来，里面是一堆碎片。”
田原想象着那个镜头，就像慢动作那样，这也太神奇了。他随手挥了一下，再做了一个交叉前进的动作，感觉又没有什么异样，如果按老林说的，那也该有失重的感觉才对。
“我怀疑，即使一颗原子弹在这里爆炸，也不会带来什么破坏力。”老林说了句更让田原吃惊的话。
“怎么会这样？”田原惊讶地问。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不就解开这个谜，并把这地方复刻出来了？看这四周墙壁的材料，应该和做飘香剑的差不多。”老林说。
“什么？你是说，这地方可能也有几亿年了？”田原瞪大了眼睛。
“对。”
“那只能是外星人了，人类的历史才多长。”田原叹息道。
“不是，是地球人，是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来的，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抱有很大的善意，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或者忠告，他们希望我们了解他们经历了什么。”
“老林你在说胡话吧？你是说那时候就有人类了？”
“对，最合理的推论就是，人类曾经在这个地球存在过，后来又被清空重来了，就像电脑被格式化。不仅人类，包括地球上的所有一切，人类现在的历史，不过是在复刻以前的历史。”老林沉缓地说。
田原感到自己手脚发凉，老林说的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但眼前自己看到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老林说的也许就是真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田原问。
“怎么告诉？写一本书或一个影像？当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毁灭时，还有什么可以历经那么久远的时间和一次次的灾难存留下来？纸的寿命才多长？就算铁或钢，一块石头，一座山的寿命又有多长？”
老林语气沉重地说：“也许他们已经告诉我们了，一切就在那把剑里，他们用了最原始，也最能长久保存的方法，给我们留下来了，你现在知道你的责任了吗？”
田原点了点头。
“就像这个地方，它像一个避难所，更像是一条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
“另外一个世界？”
“平行世界。”
“越说越悬了。”田原苦笑道。
“不是悬，是事实。”小王说，“不久之前，我们的人亲眼见到了两个小孩去了平行世界。”
“啊！还有这事？”
“你没看新闻吗？”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说两个小孩秋游的时候突然失踪，当地组织了大量的人力搜寻都没有找到，电视里都放了。”
田原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
“对，我们负责监视这里的士兵，不是一个，是几个人同时都看着他们消失的。发现了这个地方以后，老瞿他们的人，就在这地方布岗监控了，那天他们清清楚楚看到两个小孩穿过这茅草屋，到了后院，就消失了。”小王说。
“那可不可能摔进什么地方了？”田原问。
小王：“不可能，那个地方都找遍了，连条蛇能钻进去的洞也没有。本来，我们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在茅草屋里是没有住人的，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才安排了人住进去。”
“那是不是说，住在这里的那两个人也可能突然消失？”田原问。
“是的。有这个可能，他们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听小王这么说，田原不仅对上面那两个人肃然起敬，和他们相比，自己隐名埋姓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我们更担心的是，既然我们世界的人可以过去，那么，那个世界的人应该也可以过来，而对方来的是敌是友，我们很难判断。”小王说。
田原明白了，怪不得这里这么大费周章如临大敌，原来还要防备从另外一个世界的可能的来客或者来敌，没想到那些科幻电影和电视里描写的事情，自己还真的真实经历了，田原不由得有些亢奋。
“你小子有点兴奋啊？”小王看着他，说道。
“什么小子”
“没事，刚开始时，我们也都是这个心情。”小王笑道。
“对了，老林，按你们说的，那两个小孩应该是发现了这个通道，从这里走的？”田原问。
“这里面现在是此路不通，要是通，我们就经常过去逛逛了。”老林说。
“那他们又怎么过去的？”
“偶然现象，虫洞。以前的人类一定发现了，这里是两个世界最脆弱的地方，他们才会在这里做这个通道。或者，正因为这条通道的存在，让它周围也变得脆弱了，毕竟，要想去平行世界，还是要有很多的条件的。”老林说。
“都有些什么条件？”
“哈哈，你又问了个我解答不了的问题，我要是知道，就可以自由来往了。但我相信，这样的通道，是自由来往的必要条件，它们可不是简单的钢筋水泥建筑。”
“它们是什么材料的？”
“还是不知道，但我猜想，它们是有智慧，而且是有生命的？”
“有生命的？”
“对，它们每一个颗粒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然就解释不了这里面的现象，它们是人工粒子，始终都按照既定的方向膨胀着，所以你无法破坏它们。”
老林一边说一边想着，仿佛他的思绪都在空中飘着，他要努力，才能抓住它们。
田原对他说的有生命的算是一知半解，如果没有生命，不断地修复自己，它们也不可能存在几亿年而历久弥新。
“那怎么又是有智慧的？”田原问。
“你想过怎么上去吗？”老林问。
是啊，刚刚是滑下来的，那么怎么上去呢？是另外有通道还是要抓住绳子爬上去？
田原愣了一会，眼睛往四周看着。
“就是这样，很简单。”
老林说着，往斜坡上一靠，让田原大吃一惊的是，老林居然就慢慢开始往上升了，而他的神情，就像随随便便地靠在了一堵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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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举不起的剑
<>第319章举不起的剑
老林把那把仿制的剑给了田原，田原握在手里，叫道：“这么重，老林你是要让我练剑还是掷铅球？”
“这就算重了？这把才八斤多，真的你也试过，知道比这还沉。”
“那把多重？”
“四十二斤。”
“天呐老林，这听上去就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又不是关公，就是关公，也是双手握刀。对了老林，我可以双手握剑吗？”
“不行，那会影响稳定性。”
“那怎么做得到？我拿四十二斤的铁棍，能单手举起来就不错了，别说做动作。”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要是这样，我们找个举重运动员来，把这套剑法练熟就可以了。”
“对啊，他们应该比我有优势。”
老林把手里的一卷纸打开，贴在墙上，田原看到，这都是那把剑身上的图形的拓片。
“这是放大了十倍的，你仔细看看，发现什么了？”
田原凑近了细看，他发现每一个动作边上都有一些数字，田原指着那些数字说：“这是什么？”
“这个符号代表角度，这个是坐标，表示你剑尖从哪里到哪里的准确位置。这个代表速度，这个代表力度，只要任何地方差一点点，这个密码装置就打不开。”
田原按老林的解释，看着那些数字，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那些数字表示出来的含义，在头脑里过着一个个动作。
他觉得如果让自己拿着佩剑，完成这些没有问题，但对一般的运动员来说，他们的剑速已经达不到了，有那么三四个地方，对他来说也已经到了极限，而他，已经是这个世界剑速最快的人。
但如果举着根四十二斤的棍子，那么，就是对他来说，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机器人不可以吗？”田原问。
“还没有动作这么敏捷的机器人。”
“对了老林，你说他们把这留给我们，是想让我们看到里面的秘密，既然如果，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么复杂的密码？”
“他们怎么知道这东西会经历怎样恶劣的环境，会不会几万年都在海里浸泡，会不会掉在火山熔岩里，会不会被什么动物占有，为什么是这套剑法，是因为只有人类才能做出这些动作，他们就是留给人类的。
还记得我和你说，做成这些和那个密室的材料都是人工合成的，自然界没有密度这么高的材料。
这把剑，我们在高倍数的电子显微镜里也看不出它的缝隙，也就是说它们现在是一体的，这些微颗粒是有记忆的，只有当它们感受到你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它们才会自动分离。”
“老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猜想，合理的猜想。”
“卧槽，老林，会不会你就是胡想，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会的，即使在那个时候，这些材料也是非常昂贵的，而要在上面做出图案，一定需要超乎我们想象的巨大的能量，他们不会花这么大的成本，做一个没有用的东西，相信我。”
老林盯着田原的眼睛，诚恳地说，田原点点头，他说：“我相信你，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到你们希望我做到的。”
“尽力而为吧，相信我，这里从陈局到我，没有人相信这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只是我们目前能选择的唯一的可能。实在不行”
“那怎么样？”
“那就再等十年二十年，等你说的，有这样的机器人出现时，再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这十年二十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老林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田原禁不住问：
“现在情况真的有那么糟糕吗？你们是担心那个世界的人？”
“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这感觉就像黑灯瞎火的，你躲在一幢森林中的小木屋里，门却被突然打开，你不知道接下来进来的会是什么。”
“放心吧老林，我会努力的！”田原也看着老林，慎重地说。
“我知道，从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找对人了。”老林笑道。
“谢谢你，老林！”
老林走后，田原一个人留在特别改建作为他练习室的房间里，他拿起那把仿制的剑，照着墙上的图谱开始比划，剑太重了，老林说是八斤多重，田原连一个动作都做不完整。
田原坐在地上，他盯着墙上的那张纸，突然感觉这画面怎么有点熟悉，细想一下，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
这情景不正是那个小姑娘那本书里描绘过的情景吗？
那个田原在井底，习练悬书功法，需要在发烫的墙上用水写字，一开始不也是屡试屡败，和自己一样的气馁。
田原没想到自己今日的处境，却被人在两年前就描写了，他不禁对那个眉师娘大感兴趣，以后有机会，倒真的想和她见面聊聊。
田原想起来，那个田原是从最大的笔开始练，练到后来用小笔时，就游刃有余了，田原眼睛一亮，他想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如果那把剑四十二斤的话，自己就从更重的开始，如果自己六十斤也能游刃有余时，再练四十二斤的就轻松了。
除此之外，自己要把以前的训练方法完全改变，他现在首先要进行力量训练，而不是灵巧性的训练。
田原从地上跳起来，走出门去。
他找到老林，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老林笑道：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可我们现在能找到的材料，做成这个形状后，就只能是这个重量，哪怕是用金子做，也达不到四十二斤。”
“那把它加粗加长呢？”
“我也想过，可你别忘了，它还是有准确性要求的，加粗加长了以后，只怕到时候要纠正你的习惯，又是一个问题。”
这倒也是，田原心想，老林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别说这个，就是自己以前换一把新剑，都还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那就用真家伙吧。”田原说。
“好，我们去和陈局说。”
老林带着田原，去了陈局的办公室，陈局听了他们两个的解释，她说可以，技术上的事情你们决定。
她打电话叫小王过来，和她说：“每天，小陆需要练剑的时候，你就把剑从保险箱里取给他，练完了再锁回去。”
小王说好。
陈局又和田原说：“剑离开保险箱的时候，你就要完全负责，人在剑在，明白吗？”
“是，人在剑在，人不在了，剑保证还在。”田原大声说道。
陈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你小子，什么话都要贫一下。”
“是的，贫贫才能过嘴瘾。”田原说。
“还有什么要求？”
“我要求给我指派一个助教。”
“不是已经让小王协助你了吗？”
“我怕她管不住我，你知道，人都有懒惰的时候，以前，我要是没有按训练计划训练，我教练他都会”
“都会怎样？”陈局好奇地问。
“他都会踢我。”
“放心吧，这个我最在行。”小王在边上叫道，“我去准备一根鞭子，天天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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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动物凶猛
<>第320章 动物凶猛
田原制订了训练计划，交给小王，和她说：“明天开始，早上六点钟起来，和我一起跑步。”
“我也要跑？”
“当然，你以为当助教这么简单？不仅要跑，还要帮我计时，如果你跑不动也可以骑车跟着我。”
“那我骑车。”
“我们跑步的路径我已经规划好了，从这里出镇，有一条机耕路，两边都是桑树，这条路很少人走。”
“不对啊，你这是训练还是把妹，还要找僻静的路？”
“我把你？两个一身臭汗的，你觉得有什么可浪漫的？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往镇里面跑。”
“算了，还是镇外吧。”
“从这里跑到山脚的蚕种场，再跑回来，每天差不多八公里。不过，这条路可是机耕路，你骑车可别摔着。”
小王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就跟你跑，本姑娘也是每天要训练的，你狂什么。”
“那好，八点早餐，九点到十一点，技术训练，中餐后午睡，下午两点半到五点，两个半小时的力量训练。”
“两个半小时的力量训练？累不死你！”
“没办法，四十二斤的剑，我现在连举都举不直，别说动作了。”
“好吧，不错，是个要求上进的小同志。”
小王拍拍田原的肩膀，田原站起来要去打她，她嘻嘻笑着跑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小王来叫田原的时候，田原已经准备好了，天还蒙蒙亮，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两个人出了大门，朝镇外跑去，机耕路的两边，桑树都已经修剪过了，只留下一个个一尺多高的粗壮的根部。偶尔有一两间的农宅，散落在两边绵延的桑树地里。
“哈哈，你听，还能够听到鸡叫。”
田原显然第一次在这种环境里晨跑，情绪很亢奋。小王在边上跑着，懒得理他。
“真好，空气里还有粪香。”田原叫道。
“粪你个头，这是桑树地，不是菜地。”小王没好气地说。
“哎哎，你这情绪不对啊，每天早上，就应该心情舒畅地迎接第一缕阳光。”
“我特么的一点才睡，现在又起来陪你跑步了。”
“可怜，那你真是睡的比鸡迟，起得比鸡早了，对了，你干嘛一点才睡？”
“值班啊，机房那里，二十四小时要人值班的。”
“好吧，回去我和老大说一下，这值班就不要安排你了，你的任务，不主要是陪我训练嘛。”
“这还差不多。”小王听到这话，微微笑了一下。
“怎么样，要不你在这里休息，等我跑回来？”田原关切地问。
小王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用了，这点运动量，没事。”
“看看，快看！我是不是说对了？”田原边跑边兴奋地叫道，他用手指着路边，路边的桑树地里，果然有一个露天的大粪坑。
小王瞟了一眼，迅速地跑得离它远一些：“恶心！”
田原哈哈大笑。
接下来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在熹微的晨光里，两个人嚓嚓嚓嚓地跑着，心里暗暗较劲，田原加快了脚步，想把小王甩下，小王明白了他的意图，也加快了步伐。
试了几次，田原就放弃了，看不出来，这看似柔弱的女孩子，似乎却有挥发不尽的能量。
田原知道小王说的不假，她也是每天训练的，这点活动量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放慢了脚步，两个人的步伐就慢慢开始变得一致起来，嚓嚓嚓嚓，两个人仿佛合在了一起，就像一个人在跑一样，那么整齐，那么协调，那么轻盈，两个人听着这声音，一时竟听得有些入迷。
天渐渐开始亮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从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来，两个人跑到了这条机耕路的尽头，水门镇的蚕种场。
现在不是养蚕的季节，大多数工人都放假回家了，场里只剩下了几个留守人员。
蚕种场的围墙里是一个院子，院子里三幢房子呈一个凹字型，蚕种场的铁栅大门紧闭着，两个人跑到门前，想从这里转身再往回跑。
铁栅门里，传来沉闷的声音，田原听到，站住了，不敢再往前走，小王诧异道：“你干嘛？”
铁门里沉闷的低吼声变成了一声嘹亮的狗吠，田原的脸霎时就变得惨白，他转身无预警地拔腿就跑。
小王诧异地看着他，继而哈哈大笑，她没想到，这油嘴滑舌的家伙居然怕狗。
一只土狗出现在了铁门后面，看到了他们，从铁栅门下的空隙里钻了出来，小王故作慌乱地喊：“追来了！”
田原转身一看，看到那狗已经出了铁栅，一声惊呼，跑得就更快了，这一来那狗就撇下了小王，奋力朝田原追去。
田原一路狂呼，一路狂跑，小王跟在那狗后面，嘻嘻哈哈地跑，笑得肚子都有点疼了。
狗追了一百来米，终于放弃，它回来经过小王身旁时小王站住了，狗看着小王，小王也看着狗，他们慢慢接近的时候小王一跺脚，狗“汪”地叫了一声，拔腿就逃。
田原看到狗没有继续追上来，这才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小王慢慢地跑过来，看到田原还是一脸慌乱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怎么没去参加飞人大赛啊，刚刚你那速度，肯定已经超过博尔顿了。”小王笑道。
“太可怕了，它居然追过来了。”田原惊魂未定，“它那么凶，怎么没咬你啊？”
“它敢，它被我吓跑了。”
“不可能吧？”田原满脸狐疑地看着小王，“莫非它是公狗，重女轻男？”
“滚！”
小王想着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侠。”
“真的，我和你说，我最怕毛绒绒的东西了。”田原一本正经地和小王说。
“那你怕不怕蛇？”小王问。
“不怕。”
“你最怕什么，除了狗？”
“我说了你不准笑话我。”
“好，我不笑话你，我保证。”
“我最怕老鼠，有一次出去比赛，我怀疑房间里有一只老鼠，窸窸窣窣地动，结果我跑到下面大堂的沙发上睡了半夜。”
“哈哈哈哈。”小王忍不住还是大笑了起来。
“哎哎，说好不笑话我的。”田原急了。
“我只是笑，没有笑你，真的。后来呢？”
“后来是到了凌晨，大堂经理看我在沙发上睡着了，觉得奇怪，过来问我，我和他说房间里有老鼠，他不相信，带着保安上去找了。”
“哈哈，找到了吗？”
“找到了，原来是窗户没有关紧，风吹进来，吹到了掉在柜子后面的一只马甲袋发出的声音。”
小王笑得不行了，她说不行不行，不能跑了，我肚子都笑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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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饿了么？真饿
<>第321章 饿了么？真饿
第二天清晨，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小王问田原，怎么样，今天需要换一条路线？
田原说不，被一条狗吓住，那不是太怂了，我要智取它。
小王乐坏了，她说好吧，今天我给你按秒表，见证你伟大的时刻。
小王说着，晃了晃挂在胸前的秒表计时器。
两个人快跑到蚕种场时，田原放慢了脚步，小王知道他是害怕了，也不戳破他，她跑到铁栅门边时，那条土狗狂吠着又出现在铁栅门里。
小王回头一看，不仅哑然失笑，她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田原的左手，握着两根火腿肠，他的右手，正握着一根放在嘴里，把外面的塑料包装咬开。
“原来这就是你的智取，还真够下血本的。”小王笑道。
田原把一根火腿肠扔进了铁栅，那条狗果然就不叫了，叼起火腿肠就去了里面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过一会再出来时，田原又扔了一根，它叼着又跑开了，第三根火腿肠叼走后，它过了好久也没出来。
“看到没有，感情就这样建立起来了。”田原得意地说。
田原话还没说完，那条狗听到声音，突然狂吠着冲了过来，一猫腰就从铁栅下钻了出来。
田原一声惨叫，拔腿就跑，小王在后面哈哈大笑。
小王跑近的时候叫着：“抱歉抱歉，事发突然，我都忘按秒表了。”
田原站在那里，愤愤不平：“不公平，为什么我给它吃的，它还盯着我，不追你。”
“它知道你怕它啊。”
“鬼，它怎么会知道，你告诉它的？”
小王止住了笑，她说：“好吧，看你可怜，教你一招吧，狗追你的时候，你不要跑，越跑它就追得越欢，你就站着，看着它，或者你蹲下来，它就会跑了。”
“为什么？”
“它以为你要捡石头砸它。”
“真的？你怎么知道？”
“笑话，我是警察，什么样的狗没对付过，难道犯罪分子放条狗，我就和你一样逃之夭夭？”
田原听着，觉得小王这话有礼。
“我们回去。”
田原说着就转身，小王问回去干嘛？
“去试试灵不灵。”
田原说着就往蚕种场的方向跑，小王没奈何，只好也跟着他。
他们到了铁栅门前，那狗叫了起来，小王退到了田原的身后，那狗跑出来的时候，田原下意识地就想逃，小王把他死死抓住。
那狗钻出铁栅，还是朝他们过来，田原叫道：“它过来了，你看它还是过来了。”
“蹲下，做捡石头的动作。”
小王说，田原赶紧蹲下来，在地上乱抓，却抓到了一根干枯的稻草。
那狗呜呜低鸣着，跑了开去，它跑到铁栅后朝他们吠着，却再也不敢出来。
“没想到还真管用，这么简单，哈哈。”田原高兴地笑着。
他们往回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脚下的道路朝前蜿蜒铺展，两旁的桑树地里，雾气氤氲。
“我们跑到街上，去吃小馄饨和油墩儿吧？”
快回到鱼种场时，田原提议道，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大好。
“你请客。”小王说。
“好，保证让你享受超过那条狗的待遇。”
小王撩起一脚，脚尖划过了田原的屁股。
两个人没有拐弯，径直朝东门街跑去。
下午的时候，田原在健身房里，正坐在高拉背训练器上，小王过来和他说，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要去申城。
“去干嘛？”田原问她。
“你急性心脏病发作，也该好了，你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消失吧，明天有一场记者会，你要在会上宣布退役。”小王说。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记者会前，你不要吃东西了。”
“干嘛？谋害我？”
“老大的命令，她说要让你饿出一点病容，这红光满面的去开记者会，谁也不会相信你有病。”
田原还以为小王是和他开玩笑，当下也不以为意，但等到晚餐时，他刚走到餐厅门口，就被小张给拦下了，田原这才知道，这决定原来是真的。
“我刚做完两个半小时的力量训练，你连饭都不让我吃？”田原急道。
“不是我不让你吃，老大说了，饿两天饿不死你，不脱水就行。”
“那让我进去闻闻味道可以吧？”
“不要，那味道对你不好，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正争吵着，田原看到陈局从里面走过来，顿时没了脾气，悻悻地走开，上楼去了。
田原上了楼，洗了澡，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想起昨天买的那包火腿肠，还剩下五根在写字台抽屉里，他赶紧去抽屉里找，里面却空空如也。
田原这才想起，下午时小王问他要房间钥匙，当时他想也没想，就给她了，原来他们是来搞坚壁清野的。
田原无奈地摇摇头，他灌了两口水，走到镜子前照照，镜子里的人确实怎么看也不像个病人。
田原再灌了两口水，然后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田原在一连串的有关吃和找吃的凌乱的梦后醒来，四周是一片漆黑，他摸到床头的手机，打开看看，才十点多钟，整个院子已经是静悄悄了。
田原坐起来，他感到实在是太饿了，他走过去，又灌了两口水，再倒在床上时，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觉得饥饿就像光线一样，布满了他的全身，已经不是肚子饿了，而是哪里哪里都饿。
他把手举起来，他感到他的手很饿，他把腿曲起来，他感到他的腿很饿，他这样想的时候，他觉得他所有的想法都很饿。
田原走到门口，他想到走廊里看看，走到一半，又放弃了，他知道楼下值班室的那个警察，是说什么也不会放他出去的，哪怕他喊他爹。
他又喝了两口水，可怎么感觉这水越喝越饿，肚子里晃荡晃荡的，他觉得他都能听到水在他肚子里晃荡着的凄惨的声音。
他走到床边倒了下去，翻了两次身后，他打开手机，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救命，救命，救救我。”
“别喊舅舅，舅妈都没有用。”
“你们怎么这么残忍，我真的要饿死了。”
“饿就早点睡啊，瞎折腾什么。”
“我就是饿醒的，救救我，美女，大美女，大大大美女，亲爱的，最最亲爱的，救救我。”
小王嘻嘻笑着：“好吧，我去帮你叫你舅舅，你舅舅电话多少。”
“滚！”田原怒不可遏。
“哈哈，晚安，做个好梦哦。”小王把电话挂断了。
田原打开饿了么，看着，这个小镇，到了这个时间点，居然还有十几家店在营业，他看着哪家店的东西都很好吃，但只能吞吞口水，他知道，即使他叫了再多，楼下的警察也会没收的。
他甚至想到，是不是可以去二楼值班室，派一架无人机出去帮他取外卖，但也就想想，这是不可能的。
有人轻轻地敲门，田原以为是自己饿得有幻听了，他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很轻很轻的敲门声又响起来。
田原拉开门，看到小王站在门口，门一打开，她就在嘴唇上竖起了根手指，示意田原别出声。
小王溜了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又很快溜了出去，溜到门口，她轻声地告诫：
“你可别出卖我。”
她马上闪身出去，把门轻轻带上，要是她再迟一点，只怕田原都要抱住她亲她了。
田原两眼都放光了，他看到桌上是一碗汤水饺和两个菠菜鸡蛋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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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我病了
<>第322章 我病了
第二天上午准备出发，陈局看到田原，奇怪道：“饿了一个晚上，怎么没什么变样？”
田原赶紧说：“你饶了我吧，老大，我快饿虚脱了。”
“不会，有人不会让你饿着的。”
陈局说完这话，就上了车，车下的小王和田原，早吓得魂飞魄散，小王赶紧跟上车，坐到了陈局的后面，经过陈局面前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田原上车，本来想坐到小王身边，小王朝他拼命摇头，田原看看前面，问道：
“小张，今天副驾座没人？哈哈，我来坐。”
“你找死啊，坐后面去！”
陈局骂道，田原做了一个鬼脸，还是回到了后面，坐到了小王身边。
“等一下等一下。”老林边叫边跑过来，“我搭个车，去买个测氧仪，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
陈局点点头。
老林上车以后，还是坐到了副驾座，小张启动了车子。
下了高速，过了申城收费站，陈局看看手表，和小张说：“时间还早，老林你到哪里，先送你过去吧。”
老林说不用了，申城这鬼地方，车堵得要死，小张你还是随便找个地铁站，把我放下，我坐地铁过去。
“你们是到哪里？”老林问陈局。
“医大附属医院吧。”陈局说。
“好，我买了就过去找你们。”
把老林放下来后，他们就驱车直接去了医大附属医院，快到的时候，陈局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对方自己快到了。
打完电话，陈局和小张说：“直接去门诊大楼的三号门。”
小王和田原说：“你趴下，别让车外的人看到你。”
田原趴到了前面座位背上，把脸埋到了双臂之间。
小张开着车在医院的院子里绕着，怎么也找不到三号门，问了保安，保安和他说，你这条路开到底，右转，再开到底，右转，就看到三号门了。
小张依言把车开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三号门的字样，这里很僻静，三号门的门外，有一个棚子，看得出来，这里是医院装卸物资的通道。
已经有医护人员和一辆推车等在那里，田原刚下车，陈局就命令他躺到车上，医护人员用白床单把他从头到脚都遮盖起来，他们进了门，经过了一条走廊，走廊里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没人注意他们。
他们到了走廊的尽头，有人已经打开电梯在等着他们，他们上了三楼，出了电梯往右一直走，到了最后一间办公室，医护人员把车推进去后就退了出去。
这里是院长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小王把蒙在田原身上的白单子拿掉，田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教练和中心的主任都在这里，令他稍感意外的是，他看到总局的蔡副局长也来了。
教练看到田原，一把就把他抱住，过了一会，就哽咽了，田原不禁也伤感起来。
蔡局和陈局握了握手，他说人我交给你了，你可要帮我照顾好。
陈局说放心吧，领导。
蔡局在教练的背上拍了拍，教练这才放开田原，蔡局握住了田原的手。
田原问道：“您怎么来了，老大？”
蔡局说：“我来送送你啊，说真的，我可是真舍不得把你给出去。”
“我知道，谢谢老大，我也想去东京夺金牌。”田原说。
“国家利益至上，我们运动员出身的，都有这个觉悟，对不对？小伙子好好干。”
“我会的，请您放心，老大。”
办公室里的人，还有申城公安局的吴局长，医院的院长，和一位阚教授。
吴局长向陈局和田原他们介绍说，待会出席记者招待会的是教练c主任c阚教授和你，他指了指田原。
“阚教授会介绍你的病情，说明你现在已经痊愈，但不适合再参加训练和比赛，主任会宣布你从今天开始退役。”吴局长和田原说。
田原点了点头。
“这时你要装出一点痛苦的表情，阚教授会让医护人员先送你回病房，留下主任和教练回答记者提问，拖住他们。”
吴局长继续安排道。
“你们直接去地下室，位置图待会给你们，你们到这里等着。”吴局和陈局说。
陈局说好。
“医护人员推着他到了病区后，如果后面有人跟来，我们的人也会把他们挡在病区外，医护人员推着他，会直接从病区的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接到他后，你们不要停留，马上走。”
吴局长说完，问蔡局长说：“我这样安排，蔡局长你看可以吗？”
蔡局长沉吟了一会说：“记者会我也参加吧，拖住记者，我比他们更方便。”
吴局长笑道：“这样更好，原来没通知我们说你要来。”
蔡局长摆摆手，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毕竟，这是我们总局的宝啊，不送送他，我心里过意不去。”
吴局长说：“那就这样安排，各位都明白了吗？”
大家都说明白了，院长推过来一辆轮椅，轮椅上有一套病号服，院长让田原坐在轮椅上，先去洗手间换衣服。
院长又拿过一个化妆包，递给了小王：
“这还是我从我们女医生那里借来的，你给他弄吧，我哪会干这个。”
小王明白了，这是要给他弄一个凄惨的脸色，她接过化妆包，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田原在里面叫着进来。
小王推门进去，看到田原已换好了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忍不住笑了一下。
田原想站起来，小王叫道：“别动，乖乖坐着，好好酝酿你病人的情绪。”
她用湿纸巾先给田原洗了个脸，一边洗一边说着：
“你可要好好表现，师父还没找我算账呢。你说，师父那么说，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你心疼我？”
“去你的！”小王骂着，脸微微一红。
他们收拾完出去的时候，阚教授朝田原看看，他说看上去比刚才好点，不过还是不像一个病人啊。
院长想了一下，他说：“要么这样，再加个支架，让他挂着盐水进去。”
阚教授说好，他出去了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根支架和药水了，他把支架插在轮椅上，挂上吊瓶，和田原说：
“你放心，就是葡萄糖，对身体无害。”
插上了吊针，现在连田原自己也感觉自己像个病人了，小王在边上使劲憋着笑。
吴局长看了看手表，他说时间差不多了，蔡局长你们先上去吧，五楼会议室，待会让医护人员推着他，和阚教授一起来。
“那我们也先走了，去地下车库。”陈局和吴局长说。
吴局长点点头，陈局和蔡局c主任c教练院长们一一握手告别，领着小王出去了。
过了一会，蔡局长他们先去五楼会议室，吴局长等他们走了有十几分钟，和阚教授说：
“现在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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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回家
<>第323章 回家
陈局和小王下了楼，让小张把车开到了指定的地点。
上面会议室，世界各地的记者来了一百多位，可见对田原病情的关心。
按照步骤，先是由阚教授介绍了田原的病情，接着就由中心的主任遗憾地宣布，为了保障运动员的健康，经过慎重的讨论，决定接受田原提出的退役申请，请大家谅解。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下面一下就炸了锅，当下就有国家级的媒体记者首先向田原提问，问他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后，有没有可能复出？有没有可能参加东京奥运会？
田原正要回答，突然脸上就现出了痛苦的表情，阚教授急忙凑过身去，询问了一下，然后和主任交头接耳一番，主任又和蔡局长耳语了一番，蔡局长点点头。
主任和大家说，不好意思，记者朋友们，田原目前正在恢复期，刚刚阚教授建议，让他先回病房，接下来，蔡局长和我们，很乐意回答大家关切的问题，包括刚刚那位记者朋友提出的，和东京奥运会有关的问题。
阚教授吩咐在一旁的医护人员，把田原推了出去，果然有两个记者悄悄跟了过来，但他们在行政大楼的电梯口，就被化装成保安的警察拦住了，他们连田原去哪个病区都不知道。
小张把车停在电梯口，把车门打开，电梯一到地下室，田原就从轮椅上站起来，出电梯钻进汽车，小王把车门关上，小张马上就把汽车开走了。
到了外面马路上，陈局和田原说：“把衣服换了。”
田原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他前面换下来的衣服，小王帮他拿下来了。
田原看看周围，为难地问：“就这里？怎么换？”
“去最后面，你又不是光屁股，怕什么。”陈局说。
小王吃吃地笑着，田原没法，只好去了最后一排，小王把他的那袋衣服，扔给了他。
好在车窗贴的是深色的车膜，汽车又在行驶中，车外的人，并不太看得清车里的情景。
田原换好衣服后，又坐回到小王的身边。
陈局给老林打电话，问他现在哪里，老林说正在过来的路上，陈局说你不用过来了，我们已经离开医院，说个你最近的地铁站，我们去那里接你。
他们到了约定的地铁站，小张老远就看到老林提着一个纸箱，站在马路边上，小张也不管这里能不能停车，就把车停在老林身边，老林赶紧就上了车。
“回杭城了，陈局？”小张问。
陈局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她说小张，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她说了地址，其他人莫名其妙，田原一听就诧异了，他脱口问道：
“去这里干嘛？”
陈局刚刚说的，是田原父母住的小区。
陈局回过身，把手里的电话递给田原：
“用我的手机，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如果他们在外面的话，让他们回家等。记住，其他不用多说。”
田原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来之前陈局就告诉过他，他们现在所从事的工作，连他的教练c父母和总局的领导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田原因国家需要，去从事一件需要高度保密的工作，但具体是做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田原给他母亲打了电话，母亲说他们都在家里，在看电视，记者会还没有结束，小原你身体怎么样了？
田原问家里就你们两个吗？
母亲说是的。
田原说你们在家等着，别走开。
到了田原父母居住的小区，小张朝门卫出示了警官证，门卫就把横杆升起来，放他们进去。
小张把车开到了田原父母家的楼下，陈局说：“再往前开，开到头左转。”
这幢楼是小区最边上的一幢，开到头就到小区的围墙了，再往左转，是一条树木掩映的僻静的道路。
陈局示意小张把车停在这里。
“小王，你上去把叔叔阿姨请下来。”陈局说。
小王向田原问了门禁的密码，就下车了。
过了有十来分钟时间，他们看到小王带着两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过来。
陈局招呼道：“老林c小张，我们下车走走。”
三个人下车后，小王他们也到了车前，小王向田原的父母介绍了陈局，他们和陈局握了握手，陈局和他们说，上车吧。
两位老人上车以后，小王把车门拉上了。
他们四个人，小王和小张往前，陈局和老林往后，分别走到离车二三十米处站着聊天。
“到这里来，没请示过上级吧？”老林问陈局。
陈局摇了摇头，她说没有，有什么事，我担着。
“陈局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看看这家伙，也确实不容易，我理解。”老林说。
“是啊，就因为这样，我才破个例，今天一别，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陆宗骞。”陈局说。
两个人站着，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好久，老林才叹了口气，说：
“都不容易，但愿能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陈局你也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吧？”
“三个多月了，现在他和外婆，比对我亲多了。”陈局苦笑道。
过了半个多小时，车门打开，田原的父母下了车，田原没有下车，而是在身后把车门关上了。
两位老人朝陈局他们这边走来，陈局和老林迎了过去。
两位老人走到离陈局他们还有两三米远时，陈局的父亲站住了，他立直身子，朝陈局和老林深深地鞠了一躬，陈局和老林赶紧还礼。
田原的母亲拉着陈局的手，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要是不听话，；领导你就骂他，别留情面。”
“很好，他表现很好。”陈局说。
“是啊，你们培养了一个好儿子。”老林在边上说。
“都是国家培养的。”田原的父亲谦逊地说。
两位老人和陈局老林告别后，继续朝前走，陈局和老林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朝右拐过去，再也看不见了。
两个人的眼眶里都有一点湿润。
四个人上了车，谁也没有说话，田原缩在最后一排，朝车窗外看着。
小王坐下来后转身朝后面看看，想了一会，她好像终于下了决心，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最后一排，在田原身边坐了下来。
小张启动车子，“回去了，陈局？”小张问。
陈局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车子已经出了小区，田原朝陈局叫了一声：“谢谢你，老大！”
陈局没有作声，她靠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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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也去见霍金
<>第324章 也去见霍金
他们回到水门镇后，田原每天都按计划训练，天亮得越来越迟了，现在他们每天出门，外面的天是完全黑的，好在他们对这条道路已经熟悉，只要有熹微的一点光，就能够认清道路。
天也越来越凉了，他们从蚕种场折回跑时，朝阳升起来了，道路两旁的桑树地和杂草丛，起初是满目凄冷的薄霜，后来就是晶莹的露珠，在柔弱的阳光里，一派的凄迷。
两个人嚓嚓嚓嚓地跑着时，嘴里和头顶冒着热气，像两列步调一致的小火车。
那条土狗早已经连吠都懒得吠了，说不定它每天还是被这两个东西嚓嚓的脚步，把它从睡梦中吵醒，它勉强睁了一下沉重的眼皮，又耷拉下去。
墙上的那张纸，田原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取下来还给老林了，每天上午，田原会用一把自己原来熟悉的佩剑，把那一整套动作练习几遍。
和中国武术不同，击剑其实并没有什么一套剑法之说，每一个动作都是独立的，这一组画面，更准确地说，是一套动作的组合。
小王问他：“你用这剑练习有什么用？”
“你不知道，人体是有运动记忆的，比如你只要学会了游泳或骑自行车，再久的时间不碰，把你扔到水里，你还是会游，坐上自行车，照样能蹬得飞快。”田原和小王说。
“那你这是？”
“我这是要把这套动作，变成我身体的条件反射，主要是角度和剑位，这样等我能用那把剑时，我的动作已经固定了，不会走样。”
小王想想，田原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这就和自己每天要训练射击一样，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对田原来说，最困难的还是力量训练，这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光一个en garde准备c起势，把飘香剑举起来，就练了一个多月。
“你知道运动员什么时候最需要服用兴奋剂？”田原问小王。
“决赛的时候？”
“不是，是训练的时候，兴奋剂为什么屡禁不止，是因为很多项目，是把兴奋剂当训练的辅助手段的，所以国际奥委会要搞飞行检测，就是在你训练的时候突击检查。”
“为什么训练的时候要服用兴奋剂？”小王问。
“运动员的辛苦其实你们外人是不知道的，每天的训练很枯燥很单调。
比如跑步或者举重，每天就是那么几个动作，不停地举不停地跑，一天c两天c十天百天，那重量或速度始终就上不去。
时间久了，开始是怀疑训练方法对不对，后来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到最后是怀疑一切，感觉哪里哪里都不对。
人是会被自己打垮的，对自己完全丧失信心，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小王：“最可怕的是什么？”
“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成绩不上升，反倒下降，越训练成绩越差，这时候人是会彻底崩溃的，很多人就这样离开了训练场。”
小王点点头，她说确实，一般人很难会想到这点，不过，这和兴奋剂有什么关系？
“兴奋剂可以提高成绩啊，很多时候，运动员自己是不知道的，教练偷偷使用了兴奋剂，也不告诉他，当然，警觉的运动员从自己身体反应的异样还是可以感觉的。
你每天尝试举一百九十公斤都举不起来，你感觉那个杠铃很重很重，压得你喘不过气了，正当你万分沮丧的时候，这天你突然就把这重量举起来了，你会怎样？”
“当然是高兴。”
“对，你会很亢奋，然后是自信心大增，一百九这个重量，对你来说再也不是一个压力了，而变成一个动力，你觉得自己的能力和训练方法都没有问题。
当你到二百斤再遇到这个困境时，很自然的，那些无良的教练就会让你再来一次。”
“我明白了，这兴奋剂，就是让你自己看到希望的。”小王说。
“对，大多数运动员的训练都会碰到瓶颈，兴奋剂就是帮助运动员突破瓶颈的最好手段，所以那么多人会去冒险。”
“老实交待，你有没有服用过兴奋剂？”小王一根手指指着田原，问道。
“老实交待真没有。”田原笑道，“项目和项目不一样，那些力量型爆发型的需要，我们这种技巧性灵活性很高的项目一般不需要，那会兴奋过头的，你想想，一个跳水运动员，要是兴奋过头，只怕是跟斗都会翻过头，啪啪地打水。”
田原这样说着，小王就想到了跳水比赛中身体打水的画面，不禁也笑了起来。
“不过，我现在是真的想服用兴奋剂！”田原叹了口气，“我特么的这一天天，连剑都举不起来。”
“不许！别想！”小王叫道。
“你激动什么，我也就想想而已。”田原苦笑道。
小王盯着田原看，她觉得他真的是为此苦恼不已，这对他来说，确实太难了，那把剑小王试过，自己要用双手，才能握着它，勉强把它举起来。
小王盯着田原看，突然就笑了起来，田原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看你的手臂，右手都比左手粗了。”
“嗨，只要不是左撇子，是人右手都比左手粗。”
“不是不是，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这也正常，那些乒乓球c羽毛球的球员，右手都比左手粗一圈。”
“那好，那等你右手比左手粗一大圈时，也可以成功了。”
老林从门外走了进来，脸红扑扑的，看上去人很亢奋。
“老林，你服了兴奋剂了？”小王问道。
“什么兴奋剂？”老林楞了一下。
小王和田原对视一眼，两个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批下来了。”老林神秘兮兮地和他们两个说。
“什么批下来了。”田原问。
“上级同意了。”老林笑道。
“上级同意什么了？”小王急道。
“有没有水，快让我喝一口水。”老林叫道。
“喝什么水，快说老林，别卖关子。”田原也急道。
小王却去一边，拿了瓶水，回来递给老林，老林把盖子打开，喝了两口，这才说：
“上级同意了，同意我们去和霍金见面了？”
“真的？太好了！”小王叫道。
田原看着他们两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兴奋什么。
“你们说谁？霍金，就是那个瘫在轮椅上的？和他见面有什么稀奇的？”
田原问，田原记得自己有一次应邀去剑桥进行表演赛，霍金好像还坐着轮椅，到现场来看过他的比赛。
“和霍金见面不稀奇，但上级允许我们带着飘香剑，和那地底下的影像资料，去向他请教，就很难得了。”老林说。
“上级有什么要求吗？”小王问。
“上级要求这次拜访高度保密，我和霍金联系过了，他也允诺这会是一次秘密的私人性质的拜访，不会有我们双方之外的其他人知道。”
“太好了！哪些人去？”小王焦急地问。
“陈局，加我们三个。”
“我也去吗？”田原问。
“是啊，陈局说，你是执剑人，还是那句话，人在剑在。”老林说。
“什么时候走？”小王问。
“这不是让我来通知你们，准备签证材料吗，当然是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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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此处即彼处
<>第325章此处即彼处
有剑桥大学冈维尔和凯斯学院的邀请，他们的学者访问签证很快就下来了。
杭城到伦敦的飞机很多，但没有直达的航班，不是中转国内，就是国外城市的，小王选了荷兰皇家航空中转阿姆斯特丹到伦敦城市机场的航班。
小王询问了田原，她说伦敦怎么那么多机场，我们该选哪个？
田原说不要选盖特威克c斯坦斯特德和卢顿机场，希斯罗和城市机场都可以。
那到剑桥希斯罗机场近还是城市机场近？小王问。
田原说差不多吧，它们在伦敦的东西两个角上，城市机场在伦敦码头区，泰晤士河边上。
田原还没说完，小王说那我订城市机场的，我喜欢泰晤士河。
“你是喜欢荷兰皇家航空那皇家两个字吧？”田原笑道。
“你怎么知道？”小王睁大了眼睛。
“你们女孩子不都是这样么，以为和皇家c王子什么沾点边的就都高大上，其实，皇家或许意味着规模很小，王子说不定只是个屌丝。”田原一脸的坏笑。
小王哼了一声出去，懒得理他。
陈局让田原把飘香剑带上，放在他随身的行李里，好在飘香剑只是他们自己的叫法，别人是怎么也不会把这玩意看成剑的，也不是金属合成物，很顺利就过了机场安检。
他们到伦敦城市机场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出了机场，田原随手一指，和小王说，泰晤士河就在那里，你好好欣赏吧，说完哈哈大笑，小王追着就要去打他。
陈局和老林在边上看着，觉得这两个人有点莫名其妙。
第二天上午，他们按约定的时间到了剑桥大学的冈维尔和凯斯学院，门岗听到了老林的名字，就说欢迎，显然霍金办公室已经通知过门岗。
门岗问知道霍金教授的办公室怎么走吗？老林说知道，他对这里，不要太熟悉了。
临来之前，田原查阅了霍金的一些资料，虽然他对他研究的东西一知半解，但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们往里面走的路上，田原问老林，说他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霍金现在连手都不能动了，他是怎么和外界交流的？
老林用手指比划着说，在霍金的眼镜上，约距右颊一英寸，安装了红外线发射器及侦测器，用来侦测脸部肌肉或眼皮的抽动，然后将信息传达给电脑。
“我还是不明白，这样他怎么说话？”小王问。
老林说，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有很多字词，你们待会就可以看到了，红外线扫到他想要选的字或词时，他脸部的肌肉或眼球就抽动一下，这样电脑就知道他要的是这个词了。
电脑把他选定的字词，自动造句完成后，传给语音合成器，我们听到的都是语音合成器发出的声音。
“那不是很麻烦？”田原问。
“是的，很慢，以前还好一些，手指能动的时候，一分钟可以打七八个词，现在一分钟大概只能说一个多词。”老林说。
“真难以想象，这样还能做研究。”田原说。
老林：“是啊，所以成为了一个传奇。”
他们到了霍金的办公室，霍金的助理认识老林，和老林说，林，教授上午起来就在等你们了，不要让他太激动，好吗？
老林说知道了，谢谢你，诺拉。
助理给他们端来了茶水和咖啡，就走了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老林走到霍金教授的轮椅边上，说道：“很高兴又和您见面了，霍金教授。”
田原看到霍金衣着整洁，歪坐在轮椅上，脸部的肌肉一动不动，嘴角歪成了s型，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田原觉得这情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他不知道，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是否还活着，突然响起的一个有些尖锐的机器的声音吓了田原一跳。
“你好，林！”
那声音用带有美国口音的英语说道，田原知道这是语音合成器合成的声音，也是霍金“著名”的口音。
这个声音带来了一种奇特的效果，让田原相信，那具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是活着的，他还有正常的思维，能认出来人是谁。
老林对这一切好像司空见惯，他问霍金，我们今天的会面可以录像吗？
霍金回答可以。
小王打开了手机，站在一旁摄录起来。
田原站到了霍金的斜身后，看着他的屏幕。
果然如老林说的那样，霍金面前的屏幕上有一个字母表，他选择的方法是这样的，比如先是选择字母a，屏幕上接着就马上跳出以字母a开头的很多词，一个光斑移动着，移动到霍金需要的字或词时，霍金面部的肌肉活动一下，就等于按了确定键。
选择了其中一个后，再选第二个，语音合成器会把选好的词组成句子，放送出来。
老林坐在霍金的身旁，他从田原手里接过飘香剑，凑近霍金的眼睛给他看，老林解释说，它比我们现在知道的所有的材料密度都大，也都坚硬，我们怀疑，它是人工合成的物质，还有，我们用了所有的检测手段，都检测不出它的年代。
老林一直举着，他知道霍金此刻肯定是在仔细地观察，过了好久，屏幕上开始变动了，霍金说：“太了不起了！”
老林打开带来的ipad，打开了里面的影像，放给霍金看，老林指着那幢茅草屋说，这就是我们发现它的地方。
接着播放的就是他们打开，一直到进入那个地下建筑物的整个情景，老林边放，边在边上用英语解说着，包括那神奇的斜坡和照明，包括建筑所使用的材料和飘香剑是一致的。
田原也是第一次看到老林说的那个实验，就是一个炸弹炸开以后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气团，老林用一个塑料袋把它套住，扎紧，放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再打开时，塑料袋里是一堆的碎片。
老林说我们到现在也解释不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霍金一直沉默着，最后他说：“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到这里都改变了。”
老林还在等待着，过了一会，田原看到屏幕上选择了一个词d一一r（门），接着又选择了一个词一rld（世界），语音合成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the d一一r 一f the 一rld”。
“世界之门？”老林兴奋地叫道。
他转向陈局，说道：“和我们判断的一样，霍金教授也认为这是通往平行世界的通道，世界之门，这个词太好了！”
老林接下来和霍金教授介绍了水门镇小学两个学生在这里消失的情景，老林说，我们怀疑这里是两个世界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他们会在这里建造两个世界的通道。
霍金说，也可能是因为这个通道的存在，使它周围，变成了两个世界最薄弱的地方。
老林点点头，他说很有可能。
这个地方，偶然的还会有虫洞出现，这应该不是第一次，老林说到这里时，欲言又止，他看了看陈局和田原，没再说什么，他打开ipad里面的一张图片，田原看到，是一张普通的鸡爪草的图片。
这种草满世界都是，有什么稀奇的，田原不知道老林为什么拿这给霍金看。
老林把图片放大，和霍金说：“看这个草，在其他地方没发现过，它是没有锯齿的，我们怀疑，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物种。”
霍金回答：“你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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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嗨，斯蒂芬!
<>第326章 嗨，斯蒂芬！
他们准备告辞，老林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霍金教授，我们要是有机会看到那一个世界的霍金，可以把这视频给他看吗？”
霍金没有回答，老林一直都在等着，老林的话，让陈局和田原小王都吓了一跳，看到那个世界的霍金，老林你想什么呢？
屏幕上和语音合成器里突然跳出了一句话：
“hell一, stephen！（嗨，斯蒂芬！）”
田原和老林都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这是这个世界的斯蒂芬威廉霍金和另一个世界的斯蒂芬威廉霍金在打招呼。
田原感到自己仿佛都能看到霍金的眼里和脸上，那调皮的笑。
老林转身问小王：“都拍下了？”
小王点点头。
霍金的助理推门进来，他们真的应该告辞了，老林知道，霍金的身体现在已是每况愈下，能安排这次见面，就已经很不容易。
老林伸出手，搭在霍金的肩膀上，田原看到有一瞬，老林的眼里泪光闪动。
他们一行人和霍金合影后告别，走到门口时，那尖锐的美国口音又响了起来：
“谢谢你带来的一切，林！”
老林转过身，再次朝霍金微笑着挥了挥手，霍金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
他们到了冈维尔和凯斯学院的院子里，陈局轻轻地松了口气，老林不由得笑了起来，田原问：
“老林，你笑什么？”
“总算没有跑偏，水门镇的一切，和我们当初预判的一模一样，不然，我们的辛苦就白费了。”老林说。
“是啊，费那么大劲，把你捉来也白捉了。”小王笑道。
看得出来，陈局的心情也很好，她看着冈维尔和凯斯学院绿草如茵的草坪，叹道：
“这剑桥大学还真名不虚传，等我儿子长大了，争取能让他到这里来读大学。”
“好啊，到时我给你儿子写推荐信，我的推荐信，还是能作用的，毕竟，我是这学校的杰出校友。”老林说。
“真的？那一言为定了，老林！”陈局和老林说。
“老林，你是剑桥毕业的，有点牛逼啊？”田原叫道。
“怎么，你还以为我们科学院的院士都是水货？我是之江大学毕业的，在这读的博士，这学院就是我的母校。”
“不会吧，那你？”
“没错，霍金教授就是我的博士生导师。”老林笑道。
“卧槽，那我要对你肃然起敬了。”田原叫道。
他们出了冈维尔和凯斯学院的圆拱形大门，陈局和小王说：“看看今天，还有没有回国的航班。”
小王查询了以后说，傍晚有一趟南方航空经停京城，再到申城的，九点十分，明天下午五点半到申城机场。
“好，就这趟吧，你通知小张来接我们。”陈局说。
这一趟飞机是从希斯罗机场起飞的，过安检的时候，安检员要求田原把随身行李打开检查，他把飘香剑拿起来看了半天，也没确定这是什么，但重量是明显超过10公斤的限额了，他叫来了另外一位主管。
老林用英语和他们解释，说是这是工艺品，怕碰坏，只能随身携带，我们四个人，只有这一件超过了一点，请通融一下。
那主管看了看飘香剑，又看看这四个都是公务舱的旅客，持的是公务护照，就和安检员说，肯定不是文物，真是工艺品，算了，让他们过吧。
他们上了飞机，田原把行李放好，坐下来后问小王，十多个小时，你先睡还是我先睡？这是他们的约定，两个人在旅途中，总有一个人会醒着，盯着头顶的行李舱。
小王说我先，说完没过一会，就睡了起来，等快到京城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机舱外面，已是阳光灿烂，小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天都亮了？”
田原笑道：“已经亮了好几个小时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先吃点东西吧，我不困，吃完你可以再睡。”
小王打开小桌板上，田原给她留的食物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她见田原还看着她，骂道：“看什么看，赶紧睡觉。”
田原也不回嘴，他戴上眼罩，睡了起来。
飞机到了京城，下去了三分之一的旅客，再起飞时，田原早已经睡熟了。
一声巨响把田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机舱里一片混乱，田原摘下眼罩，看小王和周围的人，都是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田原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还是好好的，你看外面，突然天就暗了。”小王叫道。
飞机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广播里乘务长提醒大家，说飞机突然遭遇了恶劣天气，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飞机在颠簸中降速，凭经验田原知道，飞机不仅降速了，还在开始降低高度，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五点十分了，那就是说，他们已经到了申城的上空。
机舱外面，风雨交加，飞机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风雨中飘摇，田原骂道：“这飞行员疯了，这样的天气也敢降落。”
小王这时候已经清醒了一些，她说：“不对啊，我明明查过申城的天气，今天是晴天。”
陈局和老林，坐在他们的身后，田原转身看看他们，见他们坐在那里，脸色铁青。
有空姐从他们的身旁匆匆走过，田原问她怎么回事？
空姐脸色苍白，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过去。
飞机在风雨中继续降落着，猛地一震，落地了，然后朝前滑行，陈局和老林看到机舱外，几辆警车和消防车追着他们，透过外面的风雨，他们看到一个规模很大的机场，他们都辩认不出这是国内的哪个机场。
飞机从候机大楼前滑过，这建筑他们也从未见过，但候机大楼上，鲜红的申城的中英文字样像在雨里滴着血。
老林赶紧掏出手机开机，手机屏幕上什么也没有，老林眉头一皱，低声叫道：
“糟糕，我们来错世界了。”
机舱里其他的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四个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他们已经到了平行世界。
陈局这时候显得出奇的冷静，和他们说：“别慌，听我指挥。”
飞机完全停稳了，机舱里却再一次地骚动起来，透过舷窗，乘客们发现自己的飞机完全被各种车辆包围，有眼尖的已经看出来，叫道：
“这里不是申城机场。”
“怎么不是，你看那里不是写着申城吗？”有人反驳说。
“不可能，不可能，申城机场我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被反驳的人反驳道。
“是啊，我走的时候就是从申城机场走的，不是这样的。”更有人说。
有人看到，下面有人上了飞机，空姐刚刚拉上公务舱和经济舱的隔离帘，就被人拉开了，她想再去拉时，后面的人愤怒地叫道：
“不许拉，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空姐只得作罢，退了回去。
几个空姐围着站在机舱门口，也是一脸的惶恐，她们比乘客更熟悉机场，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机舱外面的，像又不像是申城机场。
驾驶舱的门打开了，机长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说道：
“让下面的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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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脱逃
<>第327章 脱逃
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机舱外面，突然出现了很多武警，端着冲锋枪，把飞机团团围住。
有人惊呼，这是要干什么？
还有人说，难道我们的飞机上有人劫机？
大家站起来四处张望，也没看出一个所以，在整个飞行的过程中，一直都很平静，没听说有人要干什么，直到前面的那一声巨响，直到外面突然就风雨交加，直到飞机一直颠簸着在这机场降落。
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上飞机的几个人和机长乘务长交谈以后又下飞机了，机舱门重新关上，乘务长走到了经济舱和公务舱相交的地方，脸色苍白，她语无伦次地说：
“我们来错地方了，我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机舱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她从前面一直走到后面，目光迷离而又空落，仿佛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什么意思，我们都死了吗？”有人叫道。
乘务长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来到另外一个地球了。”
机舱里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盯着她看，一大半的人以为她在说胡话。
她走到底转身再往前走，走到一半，前面机舱门口的那几个空姐突然就哭了起来。
乘务长在过道里蹲了下来，也嘤嘤地哭了起来。
机舱里的人都慌乱起来，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乘务长站起来，她的脸都花了，眼眶下面挂着黑色的眼影，她说：“我也不知道，等他们吧，他们说会安排，帮我们回去的。”
“卧槽！我们到了平行世界了，是不是？”
机舱后面，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叫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乘务长，乘务长点了点头，她说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太屌了！原来真的有平行世界，太棒了，我要马上发个朋友圈。”小伙子亢奋地叫。
一机舱的人都瞪着他，坐在他边上的一个女孩子赶紧拉他坐下，那小伙子坐下以后，又叫了起来：
“我手机什么信号也没有，你们有吗？”
大家听到叫声，也纷纷打开手机，里面一样是什么也没有。
“既然到另外一个世界了，你发什么朋友圈，好好坐着吧。”坐他前面的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很笃定，慢悠悠地说。
“老公，刚刚空姐说什么，你听懂了？”坐在他边上的一个女的问道。
“管他，现在飞机停在机场，又不在空中，有什么好怕的，等着就是。”中年人说。
他这句话，让大家安心了不少，对啊，现在又不在空中，人都是安全的，管他在哪里呢，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有办法来，就总有办法回去。
又有一群人进入了机舱，开始是穿防护服的，拿着什么仪器在通道上走，众人都看着她，感觉有些诡异，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走到底再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把防护服的帽子摘下来了，边走边和大家说，机舱环境安全，大家放心吧。
众人在心里鄙夷地想，当然是安全了，不安全我们早就挂了，还需要你检测吗？
接着进来一个中年警察，他边走边和大家说，我是申城机场公安分局的局长，首先我欢迎大家来到我们这个世界，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们安排妥当，帮你们找到回家的路的。
大家都听我的指挥好不好？
零零落落有人回答说好。
谢谢，谢谢大家，请大家稍等一会，接你们的汽车马上就来了。
警察再走下飞机的时候，大家看到，机舱外面的武警都收起了枪，撤走了，在舷梯那里排成了两排，众人都松了口气。
陈局一直注视着窗外，她看到四辆大巴开过来，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她站起来，和老林c田原c小王说，拿好随身行李，不要下飞机，等我回来。
她站起身，朝机舱后面走去，目光在乘客脸上扫着，她看到刚刚叫着要发朋友圈的那个小伙子和他女朋友时，停了下来。
她俯过身去，和那女孩轻声说：“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两个人跟着她来到了飞机后排的空位，机舱里乱糟糟的，没人注意他们去干什么。
陈局自我介绍说我是警察，小伙子问道，你是这边的警察还是那边的？
陈局说我是那边的，我有事需要你们帮忙，可以吗？
两个人一头，说可以。
“现在他们的车来接我们了，待会你们走在后面，上最后辆车，上车后要怎么做，我再告诉你们。”陈局和他们说。
“有没有危险？”女孩问。
“我向你们保证没有。我们的世界还不知道飞机飞到这边来了，我要出去想办法告诉他们。”陈局说。
“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们帮你逃出去？”小伙子说。
“对。”陈局盯着他们，“可以吗？”
女孩还在犹豫，小伙子爽快地说：“可以，你不是警察吗，帮助警察是我们的义务。”
“谢谢！你们是哪里人？”
“杭城的。”
“这么巧，我就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我姓陈，我会想办法让大家都平安回去的。”陈局说。
“我相信你，加油！”这一会是女孩子说。
陈局往前走的时候，那个警察又上来了，他和大家说，请你们都拿好随身行李，准备下飞机。
陈局和他交错而过时，他说，不要着急，大家排队下飞机。
陈局和他笑笑：“我的位子在前面。”
陈局回到了座位，头等舱的旅客已经开始下飞机，空姐来请他们，陈局说，我们还有人在后面，我们等他们一起下。
空姐点点头，不管他们了。
陈局和老林说：“老林，我们上最后一辆车，要第一个上，你算一下。”
她又和田原小王说：“上车后去最后两排，看到最后那扇可以打开的窗户了吗，把那位子占住。”
小王和田原知道要干什么了，都说明白。
所有乘客都排成了队伍依次往机舱门移动，等到机舱里还剩二十几人时，老林叫道，就这里，插进去。
田原和小王嘴里说着对不起，就插进了队伍，陈局和老林，紧跟着他们插了进来。
等田原到了机舱门口，一个警察把他拦住了，让他稍等一会，舷梯下面，第三辆车正关上门，开到一边。
田原和小王，是第四辆大巴最早上车的两个人，他们上了车就直奔最后两排座位占住。
第四辆车没有坐满，除了他们四个，后面四排座位的其他位子也空着。
陈局和他们说，待会小王第一个下，老林你学着她的样子下，小王你注意接应老林，小陆你第三个，我最后。
我最后吧，田原说。
“执行命令！保护好剑！”陈局厉声说。
那一对年轻人上了车后，也到了后面，坐在倒数第四排的位子，他们看看陈局，也不说话。
大巴驶离机场后，陈局注意到前面马上要过一个大弯道，汽车从那里转上机场高速。
陈局和那两个年轻人说，你们到前面，帮我们吸引那个警察和司机的注意力。
两个人站起来，走到车厢前面，并排站在过道上，小伙子大叫道：“喂，你们到底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是啊，这不明不白的，你们该先告诉我们，这到底是哪里，然后又准备把我们送去哪里？”
他们还在和那警察吵嚷着，汽车已经到了弯道，驾驶员减慢了速度，陈局和小王说：“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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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又是一年
<>第328章 又是一年
省委周书记在齐副省长和孙总的陪同下，视察了水门镇，还没到水门镇时，周书记就让车子停下了。
田里的晚稻已经收割，现在是绿油油的一片麦地，周书记叉着腰，极目四望，感慨地和齐副省长c孙总说：
“老齐c老孙，这都是多少年没见过的景象了。”
一行人兴致很高，他们视察了饲养场c豆制品厂和榨油厂，又去了泰晤士小镇，参观了张威他们的动漫工厂。
他们还去水门湖边的民宿和宋街逛了逛，在东门街和西门街，周书记还特意走进每一家店铺，和店主们握手，询问了他们的生活和经营情况。
孙总请周书记和齐副省长去水门饭店吃海鲜，孙总特别解释，说这可不是高档宴请，这些海鲜，是知道周书记齐省长要来，昨天瓦努图特意送过来的礼物，让我们尝尝他们当地的特产。
“那个赛特岛，和我们的杭城，还是友好城市吧？”齐副省长问。
“对对，每年都有互访。”一起陪同来的杭城市委书记说。
傅胖子亲自下厨，大显了一番身手，在座的都吃得赞不绝口。
周书记临上车前，特意和送行的张威和谭淑梅c谭小妈握了握手，和他们说，谢谢你们呐，想不到你们在这山沟沟里，干出了这么大的一番事业，年轻人，继续努力，有什么困难，就向我们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大力支持。
张威和谭淑梅赶紧说，谢谢领导关心！
周书记来过以后，那些部门就像都约好一样，再也没在水门镇露面，谭淑梅谭小妈去哪个部门办事，都是一路的绿灯，包括那些到水门镇来过，和谭淑梅当面言语交锋过的人，再看到谭淑梅时，都笑脸相迎，他们好像都已经忘了有过不愉快的事。
张威和谭淑梅终于松了口气，整个公司和水门镇的人也都一起松了口气。
二一一九年的春节马上就要到了，江灵和张威已经说好，他们要一起去江灵的老家，看望江灵的父母。
“你们都去，我们一大家子人一起去。”江灵和辛宁小雨小会说。
“我可去不了。”邓小会说，春节期间，他们有一系列的比赛。
“那里也有体育馆啊，你去了也可以踢。”江灵说。
“有我专用的吗？春节这么忙，现在还可以订到体育馆？还有在路上呢，路上怎么踢？我这个前锋，可是一场也不能缺的。”邓小会骄傲地说。
江灵听着点点头；“看样子以后要搞个流动体育馆了，让花花在路上也可以踢。”
“好吧，看你孤苦伶仃的，老姐也留下来陪你吧。”邓小雨说。
“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们。”辛宁说。
最后的决定还是江灵和张威两个人去，张威说我都没后援了，吓得瑟瑟发抖了。
“没事，她爸爸要是打你，威哥你逃就是，你跑步还行。”邓小会说。
“没事啦，我爸我妈，都是很和气的人，疼你还来不及。”江灵搂着他的肩膀，摇着哄着。
在去江灵老家之前，他们一大家子，倒是一起去了一趟建安，看望了张威的父母。
“这么多天，你一个人在公司值班，顶得住吗？”
张威问谭淑梅，谭淑梅说：
“别假惺惺了，你这女婿，就放心地去上你的门吧。”谭淑梅笑道。
“大妈没事，韩老师会天天来陪她的。”江灵在边上说，谭淑梅站起来，就去追打江灵，江灵赶紧逃了。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张威一路一直在想，这确实是个大事，他给老五打了电话，说老韩总不会再怂过一年吧？
老五说你放心走吧，交给我和卡宾枪，年三十之前，撬也把这货的嘴巴撬开。
江灵特意跑去书店，买了一本地图，回家趴在床上，用笔划着在规划路线，张威看到，就笑她，这么老土，带个平板不就行了？
“你不懂，到了山里，没有信号怎么办？还是要靠地图。”
“卧槽，不会吧，你家住在原始森林里？”
“我家没住在原始森林，不过我们路过的地方差不多，那路，就在山里绕啊绕的。”
张威满脸不屑地看着她：“你骗鬼啊，现在到哪里不是八车道的高速，什么山里绕啊绕的。”
“我们不走高速。”江灵坐起来，很认真地和张威说：“我们走320国道，这路估计已经没什么人走了，不过我查了一下，路还是通的。”
“320国道也通到你们家？”
张威知道，从申城到杭城，从杭城再到建安，确实有一条320国道，在自己地球，这还是一条重要的，很繁忙的交通线路。
“当然，320是从申城到云南的瑞丽，路过我们家，这次，我要开着我的猛禽，轰着油门过雪峰山。”
江灵说着就亢奋了起来：“亲爱的我和你说，我买猛禽的时候就想到了，有一天我会开着它跑在320国道回到家，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车上还会多一个人。”江灵瞪了他一眼。
“那我不去可以了吧？”
“你敢！不过可以把你绑起来扔车斗里。”
“对了，去你们家，需不需要带什么礼物？”张威问。
“要的，要带的，对了，在你们地球，回娘家带什么东西？”
张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想起了一首歌，唱了起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好主意，不过娃娃来不及了。”江灵从床上跳起来，亲了张威一下，就跑开去找纸笔，开始统计要带多少礼物了。
第二天，江灵去银行取了五十万现金，打印了一堆的红包，回到家后，招呼小雨小会帮助塞钱，和他们说，每一个红包里塞两千八，邓小会说：“这么多？我怎么没有早认识你。”
张威笑道：“小会你拿到最多的红包是多少？”
邓小会耷拉着脑袋：“两百。”
江灵拿了两个装好的红包，塞给邓小会：“那好，这个给你，姐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然后又拿了两个给邓小雨，邓小会说：“小丫头可以收，我不能收，我现在自己已经能够赚钱了。”
张威知道邓小会指的，当然是他每次比赛后的赢球奖金，据说已经赚了不少，那天辛宁告诉他，说邓小会把这些钱都存起来了，问他存着干嘛，他说回去的时候，要给他爸爸买辆全水门镇最高级的汽车。
他哪里知道，即使回去，他这些钱，也没法转过去啊。
张威听了，差一点就落下泪来，别看邓小会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也没有说，但那个世界和自己的父母，一直就在他的心里。
“拿着吧，小会，这是利市，不是钱，是祝你来年幸福的。”
张威也拿了四个红包，给小雨和小会各两个，告诉他们，这是威哥给你们的。
邓小会听张威这么说，这才收了下来，他转身都交给辛宁，说宁姐还是你帮我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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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谁来杀鸡？
<>第329章 谁来杀鸡？
塞好的红包，装了满满一个收纳箱，搬到了汽车的后排座，张威笑道：“你真的有这么多的红包要送？”
辛宁看了他一眼，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们接着又去了水门镇，江灵买了两头猪，让酒糟他们帮忙杀好，还分割成了一条一条。
江灵拿了两条单独放在了一个小的保温袋里，温度设定到零下十三度，她和张威说，这个温度冷冻的猪肉，味道最鲜美。
其余的肉，她打印了一个很大的保温袋，统统装了进去，然后放到了车斗里。
车斗里还有空的地方，江灵打印了一个很大的笼子，她又买了很多的鸡鸭关在笼子里。
包皮问江灵：“五十铃，你还会杀鸡鸭？”
江灵说：“我不会，老人们都会啊，你问问酒糟会不会。”
酒糟在一旁嘿嘿笑着。
“对了对了，老包，帮我拿一只鸡一只鸭出来，另外打印一个小笼子放好。”江灵叫道。
“你想干嘛？”张威问。
“我们走的时候路过建安，这鸡鸭和那肉，给你爸妈送去，他们也好久没吃过不是打印的肉了吧。”江灵说。
“谢谢你记得他们。”张威笑道，“他们想烧也没有厨房。”
“笨蛋，打印一个电磁炉和锅子，就可以烧肉炖鸡了，谁说一定要由有厨房？”江灵骂道。
张威一愣，这才想到，是噢，自己怎么脑子转不过来，想当年在母地球的学生宿舍，一个热得快就可以煮面条了。
为了热得快，他们和宿管进行过多少次的斗智斗勇。
酒糟拍了拍张威的肩膀，夸道：“你这个媳妇到门的。”
把车斗里的东西都绑好，他们就上路了，到了建安，把东西放下，张威的父亲撸起袖子就要去杀鸡，留他们吃饭，张威说要赶路，不吃了，他母亲也说去吧去吧，趁现在天早，多开一点，晚上别开车。
计划好是走国道，但他们离开建安一个小时，就被路牌引导到高速，回家心切，江灵上了高速以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直在高速上开着。
江灵调到了自动驾驶系统，把座位退到最后，双脚放上座位，把地图册摊在膝盖上，翻看起来。
“从杭城到我家一千两百多公里，现在已经开了两百公里了，我们一口气开到家吧？”江灵说。
张威说好。
过了一会，江灵又叫道：“不行不行，我们在萍乡住一个晚上，我们一定要在萍乡下高速，明天上午再走。”
张威说好。
“你怎么都说好？”
“你说的都有道理啊。”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到萍乡要下高速。”
“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张威笑道。
江灵举起手中的地图册就朝张威挥去，张威早有防备，身子往下一矮，就躲了过去，江灵第二下举起地图册，张威以为她又要挥过来时，没想到她把地图册扔到了前挡风玻璃下。
“好吧，告诉你告诉你。”江灵叫道，“320国道黄花桥路段以前是全国公路最危险路段之一，号称‘魔鬼地带’，你不想看看？”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看看。”张威笑道。
“我来找酒店。”江灵说着，就在手上找起了酒店。
“啊啊，萍乡最好的酒店在武功山，这里有温泉，亲爱的我们去武功山吧。”
江灵叫道，还没等张威回答，她抢着说；“你说好，我说好的，亲爱的，那就这么定了。”
她伸手就去改行车的目的地，这一次是张威伸手要打她了，她叫道，不许打，你要是不乖，我叫你丈母娘打你。
两个人这样在车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汽车提醒他们目的地快到时，他们醒过来看看，外面天早已经黑了，再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江灵订的是温泉酒店一楼的一个套房，房间很大，穿过房间靠后院花园的门，是一间玻璃房，里面有一个温泉，服务员告诉他们，你们想要什么风景，可以调，说着，顺手就把四周的影像调成了一片竹林。
房间里有一台小型的打印机，江灵打印了几个菜，尝了一下，叫道，真难吃，威哥我想回家了。
张威说我有一个办法，要么我们去车上拿一只鸡，炖鸡吃，江灵叫道，好啊，好啊！
“你会杀吗？”张威问，江灵摇了摇头。
“我也不会。”张威说。
两个人头挨着头，搜索了一下怎么杀鸡，看看网上写的步骤，好像很残忍，又找出视频看，看到一半，江灵叫道算了算了，要是这样杀了，我也不敢吃，你要是杀，这手就不准碰我。
“你连这也怕？那当初你还看他们杀那么多猪，杀猪可比杀鸡残忍多了。”张威说。
“不一样，那是工作，我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时，什么也不怕。”
张威想想，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又没有一个开关，哪里会啪嗒一下就不怕了，啪嗒一下又怕了，但看看江灵说话的神情，她说的又好像是真的。
“我解剖过袋鼠和青蛙，还解剖过麋鹿。”江灵说。
“为什么？”
“为了研究他们的构造，搞清它们的运动机能。”
“那时就不怕了？”
“对，就和看酒糟他们杀猪一样。”
两个人这样折腾了一阵，再吃，就觉得这些菜也没那么难吃了，他们甚至还喝了点酒。
“我们去泡温泉？”
吃完了饭，江灵说，张威赶紧摆手说不要，我不喜欢跑温泉，身上黏黏的。
“不许不要。”
江灵和他说，张威笑道：“怎样，又要让我丈母娘打我？”
“你这次是跟我出来的，必须听我的话。”
江灵耍赖道，张威还想争辩，江灵又讨好说：“你先陪我泡，待会我帮你洗澡。”
张威无奈，只好跟她出去，江灵把四周的景象，调成了一片雪原，辽阔的冰天雪地里，只有他们的温泉，袅袅着薄薄的热气。
他们两个，很快就消失在这片蒸腾的雾气里。
第二天张威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钟，江灵还在沉睡，张威把她摇醒，和她说十点多了，起床吧。
江灵咕哝着：“还有四百多公里，不急，再睡一会。”
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张威也继续再睡。
等他们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
退房的时候问总台的服务员，这里到黄花桥那段很难走的公路还有多远，服务员说，什么公路，我就是黄花村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家还住在黄花村？”江灵问。
“早搬走了，黄花村现在都没人了。”服务员说。
边上一位上了年纪的搞卫生的酒店员工，听到他们的对话，凑过来问：“你们是不是问那条弯来弯去的路？”
江灵说对啊，那里现在还可以开吗？
对方说，那路倒是还在，不过早就没人走了，你们去那干嘛？
“好玩。”江灵笑道。
“很危险呐，以前那里可死了不少人，经常有汽车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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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魔鬼地带
<>第330章 魔鬼地带
他们出了酒店，天空阴沉，下着蒙蒙的细雨，江灵察看了后面车斗，新安装的一个车篷完好无损，车斗里的鸡鸭，都精神抖擞的。
他们打开导航，沿着320国道往前开，这一条路显是很少有车，也很久没有人保养了，坑坑洼洼的。
与国道平行有一条高速，他们看到，那一条路上很多的车，也有车里的人朝他们看着，他们一定是很好奇，不知道这辆车跑到这条破路上干什么。
快到萍乡市区时，眼前的道路忽然开阔，变成了一条双向十二车道的大路，大路的两边，是一排排的高楼，显示屏上的320国道消失了，变成了武功山大道。
张威知道，那原来的320国道，已经被消失在这武功山大道底下了。
他们沿着武功山大道一直往前开，等到两边的房子消失之后，道路重新变窄，屏幕上也重新显示出了320国道的字样。
他们往前再开了不到十分钟，一大片破败的房子出现在他们眼前，张威感到这情景很熟悉，很像是自己第一次到水门镇时看到的情景，所有的房子都人去楼空。
张威看到路两旁的房子上，有一幢楼顶上竖着湘东疾控中心的字样，还有一个大门上竖着湘东中学几个字。
张威心想，这地方此刻在自己的母地球，一定是人潮熙来攘往，房价蹭蹭地往上涨。
马上要过年了，这路的两边，一定是摆满了各种卖年货的摊位，还有那些外地打工回来的人，中午喝多了酒，会东倒西歪的在这路上走。
而在这里，整个地方都被遗弃了，连一只活的猫狗都见不到，人们都搬去了居住小镇，这里早就成为了他们久远的过去。
他们在空旷的街道上开着，四周很静，只有他们的汽车碾压过路面发出的沙沙声，和一个个水洼里溅起的水声。
污浊的泥浆飞溅开来，很多都溅到了他们的车窗玻璃上。
“这破地方。”江灵骂道。
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远方，随时注意躲避着那些面积庞大的水洼，她怕那些破损的锋利的水泥块，把轮胎给划破了。
他们往前继续开着，过了一座仅能容两车交会的水泥桥，张威看到桥头立着一个烤漆已经剥落的铁牌，上面写着“黄花大桥”几个字，心想，所谓的魔鬼地带，应该快到了。
汽车转过了一个弯，张威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到两山之间，一条道路就像是用马克笔画出的心电图，曲折蜿蜒地顺着山沟朝上攀爬，道路的一侧是山，另外一侧就是崖，路两旁光秃秃的，连最基本的防护水泥墩或大树都没有。
道路又窄，路况又差，再加上头上还飘着细雨，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不愧魔鬼地带的称号。
“我们真的要上去吗？”张威问。
“当然，来不就为了走这个吗。”江灵瞟了张威一眼，“当然也为了你昨晚不错的表现。”
江灵说完哈哈大笑，猛踩一下油门，车子轰地就往上窜。
张威赶紧叫道：“慢点慢点。”
视距很短，弯道半径很急，急得就像是一条道路，被从中折断了。
张威心想，在没有高速公路的年代，连那些大货车都要走这条路，它们只怕，每一个弯都会过得胆战心惊，搞不好就会直接跌落路崖，这跌下去，要是下面的路上有车，这车就正好砸在它的上面，灾难还会扩大。
道路很窄，张威现在明白为什么路旁没有水泥墩和大树了，如果有，只怕那些货车车头转过去了，车尾会撞到保护墩或树木上。
江灵嘴里骂骂咧咧，脚下不断地加着油门，对张威的呼叫充耳不闻。
“哈哈，这弯道，过瘾，像在漂移。”江灵兴奋地叫道。
张威右手拉着车窗上的扶手，朝外看去，又是吓了一跳，他看到他们刚刚经过的道路就像台阶，一阶一阶地落下去，直到山底。
路面湿滑，很久没人走了，砂石的道路上已经爬满了草，轮胎碾压过它们的时候不停地打滑。
张威此刻，唯有祈求这猛禽的宽轮胎抓地力够强劲。
好在这一段路并不长，只有一公里多，但这一公里，他们开了将近十分钟，到了上面平缓的路面时，江灵长长地吁了口气，大叫了一声。
张威也终于松了口气。
“可惜太短了，亲爱的，要不我们下去再上来？”江灵说。
“你停车，我要离家出走了。”张威说。
江灵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逗你玩呢，你还当真？”
从萍乡到醴陵不过五十多公里，他们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醴陵，江灵说不行，时间来不及了，她把车转上了高速。
他们在高速服务区里吃了饭，意外地发现这里居然有人工炒菜，他们要了一份水煮活鱼份蒜薹炒腊肉和一份臭豆腐。
虽然这些原料都是打印机打印的，但厨师的手艺不错，菜烧得很合他们的胃口，又烫了黄酒，他们大快朵颐一阵后，人就晕乎乎的。
“这段路你开？”江灵问道。
“不要，我要睡觉。”张威说。
“你猪啊，几个小时前才睡醒，又要睡了。”江灵骂道。
上了车，江灵开了自动驾驶，她把目的地设到了洞口，放倒椅子，人一歪，比张威还先睡着了。
张威看着她，笑了起来，他想一定是刚刚那一段路，兴奋过头了。
张威撩起她额前的头发，在她的眼皮上扫着，她的脑袋晃着，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张威没放过她，继续撩着，她终于忍不住猛地一转身，“哎哟”一声，几根头发落在了张威手里。
张威赶紧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
江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看张威，又用手摸摸额头，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
张威睁开眼睛，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他们快到洞口时才醒过来，外面天已经黑了，江灵把车拐进了高速服务区，张威睁着惺忪的双眼问道：
“进服务区干嘛？”
“吃晚饭。”
“我不要吃，不饿。”
“不饿也要吃，吃完我们就下高速，过雪峰山，这一路估计是再也没有吃的了。”江灵说。
吃饭的时候，江灵问邻桌的一个司机，现在过雪峰山的路还通吗？
司机看着她，笑道：“现在还有谁过雪峰山，都是从隧道走。”
“国道呢？”
“国道也早从山底穿过去了，现在都没人走国道了。”
“那老国道，过山的那条还在吗？”
“路是应该还在，怎么样就晓不得了。”司机看着他们，“怎么，你们要走那条路？这种天气？晚上？”
江灵点了点头。
司机睁大了眼睛，叫道：“碰哒鬼嘞，搞不赢嘞，妹佗。”
江灵和他道了谢，站起来走，张威跟在后面。
那司机扯开嗓门和其他人说，他们要去走老国道，要翻雪峰山，背后是一片惊奇的声音。
不用回头，张威也知道这时候身后一定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们。
坐进了车，张威也问江灵：“为什么一定要过雪峰山？”
江灵和他说，小时候在街上玩，雪峰山就吸引了她，那些从雪峰山过来或者将要翻雪峰山的人，都有种满满的骄傲，可惜，从她可以离开家一次次去外地的时候，雪峰山的隧道已经通了，她一次也没有翻过雪峰山。
知道了，听你说过，你，买这车时就想着有一天能开着它过雪峰山。
“这名字好屌！”过了一会，张威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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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雪峰山
<>第331章 雪峰山
他们从江口镇下高速，走不多远，车灯就照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陆军第七十四军湘西会战阵亡将士纪念塔”，后面是一个箭头，表明这塔就在这箭头所指不远。
张威看到路旁影影绰绰有一个小镇，没有一丝的亮光，这大概就是原来的江口镇，现在毫无例外地也整体搬迁了。
“你知道毛人凤，那你知道王耀武吗？”江灵问。
“知道，‘宁碰阎王，莫碰老王’，王耀武算是国军里能打仗的将领之一了，不过后来，在济南还是被粟裕给俘虏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湘西会战就是王耀武指挥的，难道这里，就是战场？”张威叫道。
“不错，还知道挺多。”江灵笑道，“湘西会战又叫雪峰山会战，就是从这里到我老家那一带，刚刚看到的那塔，不就说是湘西会战阵亡将士吗，在这里，王耀武消灭了三万多日本兵。”
江灵对这一带显然是很熟悉，张威心想，她一定在地图上，不知道多少次规划过这样的自驾游了。
张威伸出手，在江灵的大腿上轻轻地拍了拍。
“这一路，还都是历史。”张威叹道。
“那当然，就是这条过雪峰山的路，也是王耀武民国27年亲自指挥督建的，后来才改成了320国道。”
“民国27，”张威算了一下，“那就是1938年，那一年有台儿庄战役c淞沪会战c武汉会战c广州保卫战，那么个穷到光屁股的国家，一边打仗，一边还要建设，真不简单。”
车灯扫过路旁的村庄，木头的房子和整片荒芜的草地，张威知道这里原来都应该是稻田，现在早就弃耕，荒废了，这又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水门镇的情景。
这个地球的人，已经习惯了城市和攀附着高速公路的生活，他们已经把乡村彻彻底底地退还给大自然了，再过几十年，这地球的人大概会连村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路上他们就没有碰到过车，也没见一星的灯光，虽然总有房子钻进车灯，但那房子，隔着车窗和冰冷的空气，他们也闻得出来，那是早没有人的气息了。
在这样衰败而又凄清的环境中走着，不知不觉，他们也开始变得沉默起来，江灵专注地开车，而他，出神地想着，思绪飞得很远。
张威很注意地看着路旁竖着的，一块块白漆已经剥落的水泥里程碑，到了“g3201521”公里处时，有一块牌子横跨整条道路，上面写着:
“雪峰天险26k，弯急坡陡，雾浓，冰冻易滑”。
“开始了！”江灵兴奋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轻声叫道。
“山上不会积雪吧？”张威问。
“没事，这车有冰雪模式，我下雪天从美国去加拿大，冰天雪地，照样开得飞快。”江灵说。
张威看着外面，让他稍感安心的是这里的路比黄花桥宽，道路两旁，几乎每一处危险地带都有波形钢护栏，或者水泥防护墙，转弯处还有红白相间的水泥防护墩，虽然涂在外面的油漆颜色已经斑驳，但它们的防护作用并没有失去。
弯道慢慢开始增多，江灵叫道：“雪峰山，山连山，三百三十一道弯，弯弯都是鬼门关。呸呸呸，对不起。”
她自己民谣刚吟完，就意识到开着车说这些实在是不应该，自己就呸了起来。
张威哈哈大笑：“一个科学家，还信这个？”
“这个会有心理暗示的你知道吗？为什么运动员在场上要不停地给自己加油，或让自己冷静，都是心理暗示。”
“好吧，我给你暗示。”张威笑道，“慢一点，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慢一点，慢一点，注意安全”
“你这个，不是暗示，会造成我听觉疲劳，听觉疲劳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
“是想睡觉，你再叨叨个没完，我就睡着了。”
江灵刚刚说完，路边出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小心小心再小心，慢点慢点再慢点。”
两个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和黄花桥比，这里还有一个让张威安心的是，这里的道路两旁除了护栏，都是树，张威心想，即使是车子冲出道路，也会被树挡住，最多就是车被撞坏。
张威正这样想着时，路旁一块牌子，让他吓了一跳，好像给他当头一棒，牌子上写着：
“1987年特大交通事故，死亡25人。”
卧槽，这字字都是血啊！
张威当下不敢大意，坐直了身子。
这雪峰山，还真像江灵刚刚说的那样，山连着山，脚下的道路，翻过了一座山，接着就是弯道下坡，下到山底，你以为雪峰山已经过去的时候，汽车又开始往上爬坡。
下坡的时候，一路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警示牌：“险！”“特险！”“天险，一档下！”“交警指令，一档下！”“险，坡陡弯急，分秒警惕！”
看得让人心惊肉跳，仿佛路旁站着一个交警，指着你的鼻子在警告你。
他们过了“老虎口”c“八大回头”c“铲子坪”和“牛屁股”，“牛屁股”是一个上坡的急弯，转完了这个弯后，张威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嗡嗡响了。
“不行了，我感到我的脑浆都被晃出来了。”江灵叫道。
“你休息一下，我来开。”张威说。
“不累，是弯太多了，感觉自己脑子被晃成浆糊了。”
江灵这么一说，张威觉得真形象，他感觉自己的脑浆也被晃出来了，脑袋有点疼。
江灵找了一个相对平缓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她走到路边，蹲下身，干呕了几下，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张威拿了瓶水给她，她漱了漱口，又把水吐掉，借着车灯，张威看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张威捧着她的脸，她的目光有些可怜兮兮的，张威心里一动，把她抱在了怀里，她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然后移开。
山上的风呼啸着，很凌厉，两个人在寒风中站了一会，手脚就有些冰凉，这才感觉大脑清醒了一点。
“走吧。”江灵说。
张威说他来开吧，江灵摇了摇头，我就不信我不能完完整整地翻过雪峰山，江灵说。
快到山顶的时候，四周已经是白色的一片，道路上也积了冰雪，汽车轮子已经开始不停地打滑。
江灵启动了冰雪模式，张威第一次看到，这车的冰雪模式和自己母地球的完全不同，它的车头，出现了两排类似于钉耙的东西，交叉击打着冰封的路面，把被冰冻得十分光滑的路面，搞得毛毛糙糙的，车轮再压上去，就不打滑了。
但也因此，车速大减，张威伸头看了一下，大概是七八码的样子。
慢就慢一点吧，哪怕是龟速，只要能安全地翻过雪峰山就可以了。
如果在自己的母地球，这样的天气，大概什么车要翻过这雪峰山，都是无比的困难。
张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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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鸭，晕死了
<>第332章 鸭，晕死了
到了山顶，他们又下来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山顶有一块平地，原来应该是有几家饭店和杂货店的，店铺的房子和招牌还在，开店的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山的路口，有一块警示牌，写着：“长下坡，注意车速。”
边上还有一块牌子，字迹已经模糊，但还能看出，上面写的是大货车不得少于60分钟到山脚，依维柯等中型车，不得少于五十分钟，小车不得少于40分钟，违者山下罚款。
张威记得自己在上山的时候也见过类似的牌子，只是自己当时在车上，没有看清，想来内容应该和这大致相同，可见当初这雪峰山上山下山的艰难。
江灵在那块平地上，又用脚踩出了一道拖拉机的印辙，走不多远，雪已经漫过她的鞋子，她赶紧就往回走。
雨这时已经停了，只有风呼啸着，张威张开嗓子叫道：“五十铃——！”
江灵兴奋地回答：“哎——！”
两个声音在风中飞出很远，近旁的树林里，有大团大团的积雪从树上哗啦啦地跌落下来。
“走，追我们的声音去。”江灵叫道。
两个人上了车，启动车子朝山下走。
下山的路更难走，虽然已经是冰雪模式，车轮还是在打滑，只是打滑的太厉害的时候，车后面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让车滑动的距离不至于太大。
下山的弯道少了，但坡道相对就长，江灵需要时刻踩着刹车，一点也不敢马虎。
下山的坡道旁，有很多废弃的小房子，房子前竖着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水”字。
“这些以前是卖水的？”江灵问张威。
张威说不是，这是以前大货车因为下坡，不停地踩刹车，会造成刹车片和轮胎温度过高，必须用水冲降温。
下山比上山用了更多的时间，等到他们到了山脚，看到那块“您已平安通过雪峰天险”的牌子时，两个人不禁欢呼起来。
算了一下，这过山26公里，他们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到了山脚，他们总算才看到了第一盏灯光。
也是一个水站，房子已没人看守，但灯却每天晚上都一直亮着，像张威他们这样偶尔翻过雪峰山的人看到它，就像在茫茫大海里看到了灯塔一样。
江灵把车停在了水站前，张威下了车，走过去拧开水龙头，里面居然流出了水，开始是深褐色的，过了一会，水才开始变清。
水是刺骨的冰冷，张威还是用它洗了把脸，顿觉得神清气爽。
江灵又去路边蹲了一会，干呕了几下还是没有吐出东西，她也洗了把脸，张威问她好些了吗？
过了一会，她才回答，好像脑浆又冻回去了。
江灵说，不知道那些鸡鸭们怎么样了？
张威从驾驶室里拿了手电走到车后，打开车斗，用手电照着，叫了起来，说有一只鸭子好像不行了。
江灵赶紧跑过去看，果然，笼子里有一只鸭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其他的鸡鸭，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张威打开笼子，用手拨了拨，它还是一动不动，张威把它拎了出来，两个人这才发现，这只鸭已经死了。
江灵说它一定也是脑浆晃出来死掉的。
张威想到了一个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江灵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张威说：“我今天总算知道晕死是怎么死的。”
江灵听了也笑了起来，她说：“好可怜，它还真的是晕死的。”
张威提着死鸭子四下里找着，找到了一个坑，江灵在坑里铺了一层树叶，张威把鸭子放进了坑里，他们用脚拨着，想把边上的土挖到坑里，土都被冻住了，挖不了，他们用了树枝，还是一样。
最后，张威只好从水站的房子里找来一块旧木板，盖在坑上，又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这才算给它建了个墓。
两个人再回到水龙头那里，洗了手，江灵说，你现在手上已经有了死亡的气息，洗不掉的。
张威瞪了她一眼，她却咯咯笑着。
两个人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张威看看，十多个未接电话，有父母的，有老五和卡宾枪的，还有辛宁和曾甄的，最后一个，是谭大妈的。
江灵也有几十个未接电话，一大半是她妈的，还有张威父母的，谭大妈的，小王的，最后一个，是谭小妈的。
两个人分别回拨电话，张威听到江灵用她家乡话喊着，就知道她这是和她妈妈在打电话，这么晚了还没有到家，家里面自然是着急的。
他们打了两个，外面实在太冷，两个人就回到车里。
回到了车里，就不分别打电话了，都是张威拨出去，江灵就对着张威的手掌喊，反正都是关心他们到了哪里的，一个人回答了，就等于是两个人回答。
电话都打完了，两个人在车上又靠了一会，张威说剩下的路我来开吧。
江灵看了看导航，她说好，还有七十多公里，我们从安江上高速，上了高速，自动驾驶就可以到家了。
两个人换了位置，张威启动了汽车，笑道：“回去的时候我们还走这条路？”
江灵一听就急了：“不走了，不走了，走过一趟就可以了，再走脑子真的要晃秀逗了。”
张威哈哈大笑。
接下去的路很好走，他们上了高速，就把车调到了自动驾驶，两个人把椅子放倒，脸对脸躺着。
没有睡意，江灵叫道：“肚子又饿了，威哥，我想吃很辣很辣的菜。”
“好，想吃什么，我马上就给你做。”
“都可以，只要变态辣的就可以。”
于是两个人就用嘴在车上炒起菜，等他们做好的菜凑够一桌时，他们的目的地也快到了。
江灵的父母住在一个居住小镇，小镇的房子和大多数的居住小镇都差不多，大同小异，反正都是网上下载然后打印的。
江灵曾经说给他们买幢别墅，但他们和张威父母一样，死活也不肯要，他们说他们的老邻居和亲戚朋友都在这里，搬去别墅，闷也闷死了。
车子进了居住小镇，张威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毕竟是第一次见丈母娘啊，但愿这个丈母娘和曾甄妈妈那个假丈母娘一样，很好相处。
江灵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盯着他，幸灾乐祸地笑道：“有人要见丈母娘，有人心里紧张死了。”
张威故作镇定地嘿嘿笑着。
江灵指着前面那幢房子，叫道：“到了到了，前面转过去就到了。”
汽车到了前面路口，朝左转，张威吓了一跳，他看到不远处这幢楼的大门口，站了好大一堆人，总有三十四人之多，他们车子转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朝这边看着。
卧槽，不会吧，这么多人，都是等我们的？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车窗，张威也听到有人在叫“郎巴公，郎巴公”。
张威问江灵，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你是帅哥。江灵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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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雨，刷刷刷
<>第333章 雨，刷刷刷
江灵刚一下车，就被三四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们抱住了，她们把她拉到了一边，一边用当地话高声说笑，一边朝张威这边看过来。
看得出来，她们应该是江灵的同学或者儿时的玩伴，张威被她们看得脸红耳赤，站在车旁，不知所以。
一男一女两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快速地朝张威这边走来，江灵看到，赶紧挣脱了那几个女孩子，急走几步，到了张威身边。
“这是我爸，这是我妈。”江灵向张威介绍。
“这是阿威。”她边说又边一手就搂住了她妈的脖子，她妈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只好由她搂着。
张威赶紧鞠了个躬，叫道：“爸，妈，你们好！”
围过来的人群哄然大笑，又有人叫“郎巴公，郎巴公”了，张威知道，这绝对不是在夸他是个帅哥。
江灵他爸嘿嘿笑着，不停地用手挠着后脑勺，好像比张威还不好意思，她妈笑眯眯地说着好好，一边上下打量着张威。
“多秋哈几，是不是越看越欢喜？”江灵土话和普通话混杂着，和她妈说，那语气里有几分撒娇。
她妈终于挣脱了她，骂道：“捞到你就血翻! (看到你就心烦) ”
骂完，她自己就笑了起来，江灵重新搂住了她的脖子，这一回她不再挣了。
江灵几乎和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那些年纪大的，不是摸摸她的头就是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笑着和张威点头。
张威跟着江灵，不停地点头微笑说你好，几乎在每一个人面前都展览了。
张威听江灵叫他们不是叔叔阿姨舅舅舅妈就是爷爷外公外婆的，还有叫姑太太小爷爷二爷爷三外婆的。
张威跟着江灵叫，一边叫一边心里惊诧不已，他凑近江灵耳边问，这些都是你亲戚？
江灵笑道：“知道了吧，你要不乖，看有多少人会揍你。”
“那我就打成肉糜了。”张威说。
大家一起上楼，到了楼上，满满当当，把偌大的客厅都占满了，大家都围着沙发上的江灵，把张威倒挤到了外面。
张威坐在一张桌旁，江灵妈妈给他沏了茶，又走开忙去了，她爸爸坐在张威对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过一会就和张威嘿嘿笑着，说：“或许。”
张威等着他说或许什么，他嘿嘿笑着没有再说，过了一会，又笑着说“或许。”
张威听了几遍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或许”不是还有话说，而是让他喝水，张威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人渐渐都走了以后，家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他们坐着又聊了会天，主要是江灵和他妈在聊，她爸和张威，在边上陪笑。
到了十一点多钟，江灵她妈说早点睡吧，你们开了一天的车。
江灵站起来拉着张威的手，等父母都走了以后，江灵哭丧着脸和张威说：“我妈给我们安排了两个房间。”
“正常啊，你不是还没过门。”张威笑道。
“我只好把我房间让给你了，我睡客房。”江灵嘟着嘴说。
江灵带张威去了她的房间，张威进了房间，不禁莞尔，这房间一点也不像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房间里基本没有玩具和装饰品，墙上也没有明星的图片，贴着的两张，一张是牛顿，一张是爱因斯坦。
再看一排排架子上，是各种各样的模型，有飞机和航母的，汽车的，宇宙飞船的，在房间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很大的太阳系的模型，张威走过去的时候，江灵找到一个开关一按，所有的星体都运行了起来。
“这是我高中的时候，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做好的。”江灵说。
“厉害，我读高中的时候，对这些还没开窍。”张威说。
“那你课外时间都干什么了？”
“画画。”
两个人说着话时，有人在张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张威回头一看，“啊”地一声惊呼。
他看到一个细细高高，脸长得像et的家伙站在他后面，朝他咧着嘴笑。
“彼得潘，回去！”江灵叫道。
那东西嗖地缩成一个球形，滚到了房间的一角。
张威惊魂未定，看着江灵，问道：“什么鬼东西？”
“我的宠物，彼得潘。”江灵笑道，“我大学一年级暑假回来时，在家里做的。”
“这个东西，你做的？”张威好奇地问。
“是啊 ，本来想做毕业作品的，太简单了，它还只能接受简单的指令，只适合当个宠物。”
张威盯着角落里的那个球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它刚才拍了我的肩膀。”
“有没有被吓到？”
张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有。”
“哈哈，我当时设计出来是吓我那些同学的，她们进我房间，它就会出来吓她们，刚刚，它一定扫描到你是陌生人。没事了，不会有第二次了。”江灵笑道。
“你洗澡吧。”江灵指了指洗手间的门，“我也回去洗澡了。”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古怪吧？”张威指着洗手间问。
“放心吧，没有了。”
江灵说着，就走出门去，那个球咕噜咕噜跟着她，也滚出门去，张威轻轻地吁了口气，这东西要是不出去，还是很瘆人的。
张威进了洗手间，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走进淋浴间，发现头顶没有淋浴头，只是墙上有一排按键，标着细雨c小雨c中雨c大雨c暴雨和超级暴雨的字样。
张威按了一下细雨，整个顶棚，突然就飘下了绵绵的细雨，再按大雨，全身噼里啪啦就被雨点打到，张威再按一下超级暴雨，雨就瓢泼而下，头顶和身上都有点疼，张威赶紧点了一下中雨。
张威按了一下洗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眼睛却有些刺痛，他明白了，用手去抓头发，头发里果然就有泡沫了。
这个懒婆，这办法倒不错，张威笑道，但他马上发觉一个问题，头上都是泡沫，眼睛也睁不开，怎么去找那些按键？
他想五十铃没有那么笨的，张威想了一下，试着喊了一声“冲水”，果然，头顶的泡沫开始往下淌。
“水大一点。”
不一会，就感到头发冲干净了。
张威睁开眼睛，看到还有一个沐浴的按键，就闭上眼，叫道:“沐浴。”
手再去摸身上，已经是滑滑的了，不一会全身就被带沐浴液的水淋透，头顶的水停了，他双手搓着自己的身子。
再喊一声“冲水”，水又哗哗落下。
原来完全不用去按墙上的那些按键。
原来模拟天气这种活，五十铃早在读书时代就尝试过了。
张威一个激灵，他想沐浴芬芳这种事，应该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他细看那排按键，果然还有一排花卉图案的按键，张威按了其中一个水仙花的按键，落下来的水里，扑面而来浓重的水仙花的香味。
这特么的也太浓烈了，张威按了一下细雨，香味这才变得沁人心脾，原来，这才是有细雨按键的原因。
张威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这个看似像个理工男的五十铃，原来把她的少女心都花在这浴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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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彼得潘
<>第334章 彼得潘
洗完了澡，张威坐在床上，他想五十铃现在在干嘛呢，抬起手掌，打开微信，想和她聊两句，想了想还是放下了，他想此刻，说不定她妈正在她房间里，和她聊天呢。
张威正想倒下睡觉，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江灵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彼得潘跟在她的身后滚进来。
江灵关好门，上了锁，转身就跳上床铺，一把抱住了张威，张威叫道：“你来干嘛？”
“我不要一个人睡。”江灵娇嗔道。
“小心被你妈发现。”
“我不管，发现就发现，让她骂你。”江灵撒着娇。
张威把她抱住：“好好好，有什么了不起，骂就骂吧。”
两个人正准备躺下，张威看了看床前的彼得潘，问道：“这个家伙，待会不会偷看岛国故事片吧？”
“不会的，男主。”
江灵说着，又对彼得潘叫道：“彼得，去睡觉。”
彼得潘咕噜咕噜滚到了原来的角落，张威这才放心地躺下。
“你用了我的花水？”江灵嗅嗅鼻子。
“是啊，我把你那些，都试了个遍。”张威笑道。
“那好吧，今晚就别动手动脚，好好睡吧。”江灵有些狡黠地笑笑。
第二天张威醒来，江灵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走了，张威看看角落，彼得潘也不在那里。
张威听到外面客厅有些动静，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张威回想起来，自己昨晚确实没有动手动脚，好像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现在。
张威想起江灵的笑，这才醒悟，那些有花香的水，原来是有助睡眠的。
张威下了床，套上睡衣睡裤，就想出门，门刚拉开一条缝，他赶紧把门合上，他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男男女女，好像有很多的人。
张威到洗手间里，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才开门出去，外面客厅里，有十多个人坐在那里，昨晚那几个女孩，和江灵一起挤在沙发里。
江灵看到张威，招招手，让张威过去坐，张威过去的时候，原来和江灵挤在一起的女孩子站起来，说好了，我们把位置让给郎巴公。
她们两个人一个，挤进了边上的单人沙发里。
“这郎巴公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威问她们。
“女婿啊。”其中一个回答。
张威这才知道江灵一直在骗他，他瞪了江灵一眼，江灵咯咯笑着，和她们说：“你们看这个郎巴公凶不凶？”
大门一直开着，不断地有人出去，有人进来，来的都是来看江灵的，江灵看到有人进来就站起来，叫着张威感到都很陌生的亲戚名字，连什么七爷爷都出来了。
江灵站起来的时候，张威也就跟着站起来，点头，微笑，说你好。
那个装红包的收纳箱就放在沙发边上，只要有小孩或者老人，江灵就给他们一个红包，说着新年快乐的话。
挤在沙发上的那几个女孩叫道：“新年红包，我们也要。”
江灵说：“好啊，叫我阿姨。”
她们就一起笑着，大叫阿姨，有叫江阿姨的，有叫灵阿姨的，还有叫五十铃阿姨的。
江灵给她们一人一个红包，她们收好，又看着张威叫道：“姨父，红包拿来。”
张威笑着去拿红包，江灵拍了一下他的手，叫道：“别理她们。”
张威说借我几个，他还是拿了四个红包，递给她们，她们一边说谢谢，一边说这个姨父不错，不怕老婆。
“彼得。”江灵叫道。
安安静静待在沙发前的彼得潘突然站了起来，张威啊地一声惊呼，江灵和那几个女孩都哈哈大笑。
江灵妈看到，走过来就要打江灵，嘴里骂道你就喜欢欺负人，江灵笑着躲了开去。
张威定了定神，这时是白天，再看彼得潘，丑是丑了一点，不过做工很精致，那一张脸上的皮肤，像极的鳄鱼的皮肤，张威伸手摸了摸，还真是有弹性的。
再看那一张脸，丑陋中透着一点顽劣，还真的有点彼得潘的感觉。
“它除了吓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张威问。
“彼得，跳舞。”江灵叫道。
彼得潘跳起了那种滑稽而又怪异，但难度极高的街舞，它单手撑地做了几个托马斯全旋，最后以一个倒立动作收场。
张威看得哈哈大笑。
等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客人们渐渐开始少了，江灵和她妈说我们出去一下，带着张威就下楼。
张威问她去哪里，她说去看看我小时候待过的那个小镇。
他们开了半个多小时，道路两旁都是荒芜的田地，张威看着这些地，说可惜了，以前说是湖广熟天下足，现在没想到，湖南的田都荒芜了。
“水门镇的地可快不够用了。”江灵说，“等我们的那个项目完成后，水门镇就缺地了。”
“不怕，周围的地有的是，到处都荒着，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买一个镇就可以了。”
张威说着，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要是我们把水门镇的模式复制到全国呢？
现在全国各地，废弃的小镇有的是，我们只要找个靠近大城市的小镇，把水门镇的模式复制过去就可以，这样，全国几十个大型城市周围，就都会有他们的水门镇了。
张威把这想法和江灵说了，江灵说对啊，反正每个地方现在都已经有我们的体育馆，再多一个水门镇，不是很快吗？
张威和江灵，越说越兴奋，江灵说，快，你把这个想法，发到公司群里，听听大家的意见。
张威当即在车上，把自己的想法发到了公司群里，谭小妈第一个出来，她说太好了，我们这里，可以成为公司的黄埔军校，培养全国各分公司的管理人员。
张威笑了起来，赞道：你这说法，倒是恰当。
“那当然了，我们现在，已经有一批很不错的管理人员，有了分公司，也给了他们上升的空间，我支持这个想法。”谭小妈说。
“你说的这个，我倒没想到，不过确实，你这说法的对的。”张威说。
张威把小妈的说法和江灵说了，江灵笑道，我这徒弟厉害吧？很有大局观。
到了江灵小时候生长的小镇，江灵把车开进镇里的一条街道，把车停了下来。
这个小镇，比水门镇小很多，江灵指着眼前的这条街道，告诉张威，这一条就是小镇唯一的街道，
街道很窄，但很长，张威一眼望不到头。
街道的两边都是两层楼的低矮的房子，大都是木头建筑，江灵告诉张威，她七岁以前就住在这里，到读小学的时候才搬去居住小镇。
他们往前走了十几米，江灵在一扇木头门前停了下来，伸手一推，门吱咯打开，江灵说：
“这里就是我的家。”
张威想进去看看，江灵拦住了他，和他说：“别进去，很久没人住，里面的木头都烂了，说不定楼板会掉下来。”
张威心想，这还真的和自己第一次去的水门镇一样。
两个人在街上走着，江灵指着一家家的门，告诉他这是七大爷的房子，这又是小外公的房子，这是。
张威奇道：“你们亲戚，都住在这条街上？”
江灵咯咯笑着：“哪里，这些亲戚，都是我叫出来的，我和你说，我小时候，每天早上出了门，要到晚上肚子吃的滚圆才回家，就靠在这街上混吃混喝长大的，这一条街上，就没有我没蹭过饭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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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年夜饭
<>第335章 年夜饭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张威醒来的时候，江灵又早已溜走了，
他穿好衣服，打开门，听到外面江灵正在和她妈说话，就没走出去。
她妈低声地不断唠叨着，过了一会，江灵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张威正想走出去，她妈又开始唠叨，等到江灵不耐烦地又叫一声时，两个人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又重新开始。
张威觉得这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了一会，自己也笑了起来，他想起江灵在水门镇的实验室里，有过这个情景再现，只是那时她是一人分饰两角，而今天，这个正牌的江妈妈出场了。
张威在房间里，边听边想着那天江灵的情景，肚子都笑疼了，又不便出去。
她们都说着当地的土话，张威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不过从江灵的口气听来，总不是什么好事。
会不会是江灵晚上偷偷溜到自己房间，被她妈发现了？张威心想。
张威这样想着时，就更不好意思出去了。
好在有客人来了，打断了她们两个人的对话，张威这才走了出去。
客人是从吉首来的，也是他们的老邻居，江灵叫她小姨娘，是来看江灵的，下午还要回去。
江灵妈说要么晚上在这里吃年夜饭好了，邻居们都在，大家一起热闹。
小姨娘说她也想啊，可惜今年是新媳妇上门，没有办法，她说着还看了张威一眼。
今天的客人比昨天少了一些，但断断续续，还是来了不少，过了中午，那几个女孩子又来了，说是来等吃晚饭的，但张威看到他们一直就在说笑，连江灵的父母，也在边上坐着，根本就没人准备年夜饭。
到了五点多钟，大家站了起来，江灵和张威说，走，吃年夜饭去。
张威问是去谁家？
江灵笑道，家里哪放得下，是去管委会的活动室。
他们还没走到管委会，江灵就指着远处的房子叫道：“阿威你看，这里也有我们的体育馆！”
张威也看到了，不由得兴奋起来，他说我是不是该去一下？
“当然了。”江灵叫道，“大年三十，你这个老总还不该去慰问一下基层员工。”
两个人和其他人告别，说去去就回，走了几步，张威站住了，他说我们要先回家一趟。
江灵问干嘛？
“我总不能空手去慰问员工吧？”张威笑道。
“放心吧，我这里有。”江灵拍了拍自己的提包。
张威笑了起来：“你还随身携带啊。”
“那当然，没有红包，寸步难行。”江灵摇晃着脑袋说。
他们到了体育馆，两个值班的女孩子看到他们，尖叫起来：“江总张总，是你们吗？”
张威和江灵点头，是啊，很意外吗？
两个女孩子拼命点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家住这里。”江灵笑道。
两个女孩子这一下吃惊更不小，虽然她们知道江灵是本地人，但没想到，她居然是自己居住小镇的。
从公司内部的层级来说，她们和张威江灵差了八九级，虽然在公司网站和新闻上经常见到他们，对他们很熟悉，但没想到，他们今天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们几个人值班？”张威问。
“三个。”
“体育馆里有人吗？”
“现在不多，七点以后满场，自己组织比赛的，今天要灭株洲。”
“什么叫灭株洲？”张威笑道。
“篮球和足球，每个城市各出五支队比赛，最后算总分，我们已经灭了常德和岳阳，今天准备灭株洲。”
“这些都是球迷自己组织的？”
“是啊。”
张威心想，湖南不会是特例，在全国，一定有很多这样的比赛在进行，自己怎么从没听波二说过，看样子，组织赛事的工作已经落后在球迷的需求之后了。
“那好，祝你们新年快乐！”
张威和那两个女孩握了握手，江灵在边上递上红包，那两个女孩赶紧说:“谢谢张总！谢谢江总！”
“你们这里一共多少人？”张威问
“八个。”
“那好，还有六个的红包麻烦你们帮我们转送一下，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江灵又拿了六个红包给那两个女孩，女孩们高兴地接下了，张威和江灵正要离开，其中一个女孩叫道：
“张总江总，能和你们合个影吗？”
张威c江灵和两个女孩合了影，离开了体育馆。
“我们在这城市一共有多少体育馆？”张威问。
江灵查了一下，她说四座。
“那待会吃完饭，我们每个都去转一下。”
江灵说好。
他们到了吃年夜饭的管委会活动室，一走进去，张威吓了一大跳，他看到几百平方米大的活动室里，用桌子拼出了三组长条桌，桌上摆满了菜肴，桌子两边，坐了几百个人。
张威想起在自己母地球，也有些地方有这样的风俗，俗称百家宴。但在这个地球，张威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们就这样吃年夜饭？”张威兴奋地问道。
“当然。以前在老镇上，是摆在街上，一条街都摆满了，搬到这里以后，年年就在这里吃了，原来老镇上的居民，搬到这居住小镇的只有这些，人少了好多。”江灵说。
有人看到江灵，叫道：“江灵来了。”
更多的人朝他们笑着，用手指着：“那边那边。”
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张威看到正中的那排桌子的正中间，也是这房间的中心，江灵的爸妈坐在那里，他们身边，有两个空位，应该是留给他们的。
江灵带着张威过去，还没坐下，桌对面有个五十多岁的人站了起来，江灵叫他三叔，和张威介绍：“这是以前的镇长。”
张威赶紧伸出手去，和三叔握手：“镇长好！”
江灵在边上低声笑着，她趴到张威耳边说，两个镇长。
张威想起自己也做过水货镇长，笑了起来。
坐下来后，三叔和张威说：“江灵可是我们镇的骄傲，我在新闻里见过你们，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的骄傲，张总。”
张威赶紧说：“三叔，叫我小张就可以。”
“好，小张好！”三叔端着杯子站了起来，“都听我说，今泥（今天），江灵回来了，这猪肉，这鸡，这鸭，都是江灵带回的，我们可是好多年没掐（吃）到了。”
众人都叫，好！
张威这才知道，江灵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三叔摆了摆手：“等哈，等哈，江灵还给我们带回来更重要，一过林（一个人），我们大家对小张的到来表示欢迎，来，干杯！”
众人起哄，好！
酒喝到一半，有人站起来，用本地话说着笑话，那神情就像在说单口相声，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张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别人笑，他也跟着笑。
“你笑什么？”江灵好奇地看着他，“你能听懂了？”
“听不懂，我就笑笑，不行吗？”张威说。
接下来有男女起立唱了花鼓戏，这一回张威是真的懂了，他听出他们在唱的是《刘海砍樵》。
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叫好。
最后是两个小伙子，背着吉他，上来一口气被其他人点了十几首流行歌曲，他们一边唱一边喝着啤酒，唱到最后，他们说实在唱不动了，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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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哎呀
<>第336章 哎呀
接下来几天，张威和江灵就跟着江灵爸妈不停地拜年，很多是张威已经见过的，还有一些是张威没见过的，这些大都是年纪大或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走动的。
张威觉得，自己这一天天的，好像就在重温亲戚大全，很多张威都不知道的亲戚称谓，这次也是见识和搞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了。
每天早上出门之前，江灵和她妈都要开始那样一场对话，张威问江灵，你对你妈，干嘛那么凶？
江灵笑了：“哪里是凶了，我们从小这样，早习惯了，我要是随口应她，她就会认定我没在听她说，一件事，她肯定会反复说，我吼两句，她就明白我听到了，就不会再说了。”
张威观察了一下，还真是这样，江灵吼着的时候，她妈浑若无事，仿佛还心满意足。
过了初五，该拜的年都拜了，接下来就是同学聚会，张威每天醒来，肯定就已经有江灵的同学在客厅里等了，看到他们，拉着就走，直到晚上才放他们回来。
他们去茶馆c酒吧和各种各样的山庄吃饭游玩，每天都去新的地方，干的都是老事，无非是喝酒聊天打麻将或打牌。
唯有一点，那就是他们开始打麻将或打牌时，江灵要来，他们就规定她只能打三把，三把一过，一定要把她赶下桌。
“你不知道，这个死鬼。”她同学和张威说，“从初中开始，她的零花钱都是我们输给她的。”
张威笑歪：“你们这么小就有这爱好了？”
“那当然，湖南人在娘肚子里就会打麻将了。”
这天晚上，他们和江灵的同学分开时，已是十点多钟，到了楼下，江灵抬头看了一眼，说：
“奇怪，这么晚了，我爸妈怎么还没回家。”
张威抬头看了一下，说：“在家里吧，阳台的灯都亮着。”
江灵摇摇头，笑道：“要是在家，阳台的灯就不会开了，这是我妈的老习惯，小时候，要是出门，我妈肯定会把家里的灯开着，说是灯亮着，小偷就以为家里有人，不敢来了，搬到这里后，凡出门就一定要把阳台的灯打开，强迫症，改不了了。”
张威笑道：“其实，我妈也是这样的，那地球的妈。”
两个人进了电梯，江灵按了一下按键，电梯开始上行的时候她又按了一下，张威笑道：“已经按了。”
江灵没有作声，张威转身看看她，见她皱着眉头，有些魂不守舍的。
“你怎么了？”张威问。
“哎呀，不好！”江灵惊呼一声，伸手不停地按着按键：“快点快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威也急了起来，他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
电梯门打开，江灵跑了出去，张威也跟着跑。
他们进了家门，张威四处张望，没见到江灵父母，家里也一如平常，没什么事。
江灵跑进自己住的房间，张威跟过去，房间里没人，张威松了口气。
他看到江灵拿出平板，又回到客厅，坐下来就手指不停地划着，在里面找着什么，张威在她身边坐下，问道：
“神神道道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等等，等哈等哈。”她连本地话也出来了。
她找到一个视频，打开，看了起来，张威伸头瞧了一下，画面中是一个警察，在说着什么。
张威听了一会，明白了，说的是那次江灵和小王他们，去泊阳湖抓黑客的事，画面中的，应该是当地的警察，正在介绍整个搜索黑客的情况。
江灵看了一会，把平板往沙发上一拍，叫道：“我他妈的真笨！”
她转过头来看着张威，急道：“准备一下，我们要马上走了。”
“走？去哪里？”张威诧异道。
“回杭城。”
“现在？”
“对，时间紧迫，来不及了。”
“到底什么事？”
“还记得上次抓黑客的事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张威一听，知道兹事体大，赶紧就站起来去收拾东西。
他们东西刚收拾好，江灵爸妈回来了，看到他们收拾的东西，问道：“你们干嘛？”
江灵说我们有急事，要回去了。
“不是说十一才走吗？”她妈急了。
“工作上的事，耽误不得，妈，我们要马上回去。”江灵说。
江灵爸妈看看张威，张威点了点头，和他们说确实很急。两位老人这才不说话，过了一会，江灵妈的眼眶红了。
江灵看到，赶紧抱住了她妈，安慰道：“我是回杭城，又不是回美国，过几天你和爸，你们来杭城玩嘛。”
张威也说：“是啊，爸妈来杭城玩，高铁六个小时就到了，我们去车站接你们。”
江灵妈用手抹着眼泪说：“好，过几天我们家里事安排好，就去杭城。”
江灵急道：“要么现在跟我们走，家里能有什么事。”
她妈瞪了她一眼，她爸在边上说：“你妈有很多事，安排好来，安排好来。”
“你去上洗手间。”江灵和张威说，“我们路上不停，直接到杭城。”
张威知道江灵和她爸妈还有话说，就进了房间，坐在那里，看到彼得潘在角落里，就叫道：“彼得。”
没想到彼得潘已经能够识别他的声音了，滚了过来。
“跳舞，彼得。”张威叫道。
彼得潘马上就跳起了舞。
等它跳完，张威问：“彼得，你还能干什么？”
彼得看着他，歪着脑袋：“你需要我干什么？”
张威笑了：“你不告诉我你会什么，我怎么让你干什么？”
彼得说：“你不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怎么知道帮你干什么？”
张威一愣，笑道：“好吧，你会下棋吗？”
“会啊，不过，你不是我对手。”
张威大笑，再问：“你会打麻将吗？”
“会啊，不过”
“我也不是你对手。”
“是的。”
“你还真不谦虚。”
江灵走过来，看到张威和彼得潘在斗嘴，不由得也笑了，她说对了，把彼得带上，给小雨玩。
“还是让它去对付老韩吧。”张威笑道。
“那老韩会被它逼疯的。彼得，走，出远门了。”江灵叫道。
他们上了路，江灵打开了自动驾驶系统，把目的地定到了杭城，张威按下车窗，伸出头，和江灵爸妈告别。
到了鹰潭，外面天已经亮了，他们也在车上醒来了，汽车自动开进了服务区，张威看了一下，原来是需要加油了。
两个人索性在这里上了洗手间，刷了牙，洗了脸，吃了早饭。
再上路的时候，江灵就给小王打电话，让她起来的时候去家里等，他们大概四个多小时以后到，有重要事情。
小王问什么事，江灵说到了再说，小王明白了，这事一定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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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诱饵
<>第337章 诱饵
他们到了家，小会踢球去了，小雨和辛宁在家里，小雨看到彼得潘，高兴极了，马上就把它领走了。
江灵告诉小雨，彼得有学习功能，你可以教它学习很多东西，同时，它的智力，大概等同于一个本科生，你学习上有不懂的，也可以问它。
没过一会，小王来了，张威看到她，奇怪道：“你的尾巴呢？”
小王知道他在问卡宾枪，就说：“他在他父母那里。”
“你们不是十一才回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小王问。
“找你啊。”江灵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泊阳湖，那个张大怎么说的？”
小王看着江灵，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那个张大说，他们到了那里，发现别墅的灯亮着，就上了岛，然后就发现了那个地下室。”江灵说。
“对啊，怎么了？”小王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进去都查过了吗，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逃了。”
“对，匆匆忙忙地逃了，我问你，既然是要逃，为什么要把灯开着？按正常的逻辑，把灯关了，让张大他们花更多的时间在搜寻上，不是更有利于他们逃跑吗？”
江灵一说这话，小王眼睛一亮，对啊，这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走得匆忙，忘记了？”小王问。
江灵摇了摇头：“不会，你去过现场，你也知道，他们是很谨慎的人，不会犯这个错，而且，别忘了他们还有时间布置监控，即使走的时候忘了关，他们从监控里马上也会发现。”
“是啊，他们再派个人去关了，张大他们也不会发现。”小王也觉得这太不寻常。
“而且地下室的入口也开着，这完全是一副请人参观的架势。”江灵说。
听江灵这么一分析，小王也觉得这看似普通的事情越来越多疑点。
“马普尔，快说。”小王催促道，她断定江灵已经有结果了。
“我太蠢了，他妈的我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怎么就没想到呢。”江灵叫道。
“那现在想到什么了？”小王急道。
“他们还在。”
“啊！”小王大吃一惊，“你说他们还在那岛上？”
“不是，那岛我们都搜查过了，不可能遗漏，他们还在附近，那个岛只是诱饵，张大他们发现了那个岛，认为那就是他们的老巢，其实，那是他们布置好，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江灵看小王半信半疑，继续解释说：“他们真正的老巢就在附近，张大他们发现了那个假目标后会怎样？”
小王倒吸一口凉气：“会认为他们已经逃走了，会停止在那的搜索。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对，这才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手段。”
张威听着她们对话，总算把前因后果搞清楚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个岛是诱饵？”
“对，肯定，百分之百肯定，那岛上缺一样东西。”江灵说。
小王又是一惊：“缺什么？”
“缺电，我算过了，根据我们在岛上查获的发电机的功率，最多只能支撑四台大型打印机同时使用，那里有多少台打印机？不可能这么配置的。”
“即使那是诱饵，也不一定他们还在周围啊。”张威说。
“你真聪明，亲爱的，你会在太平湖下饵，然后跑之江去钓鱼吗？”
江灵这话，惹得小王也笑了起来，张威自知失言，脸红了起来。
“那我马上给陈局打电话。”
小王说着就准备打电话，江灵拦住了她。
“你忘了上次的结果了吗？”江灵说，“你给陈局电话，陈局按规定就必须上报，这样一来”
小王醒悟了：“那又会泄露了？”
江灵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小王问。
“叫上两个你信得过的手下，到泊阳，再让张大临时组织人，抓到了再说。”
“好！”小王也觉得这样最好。
当下，小王给张大打了个电话，问他在不在泊阳，说自己出来旅游，明天正好路过泊阳。
张大说在在，我明天在局里值班，王支队你来，我请你们吃饭。
小王说好，明天见。
小王又给两个手下打电话，问他们明天在不在杭城，他们说在，小王说好，明天到局里等我，帮我干点私事。
“马普尔，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
小王说，江灵说当然，这么刺激的事，怎能少了我。
“带家属。”张威在边上说。
江灵和小王互相看了看，江灵说：“好吧，带上他，把他扔家里，很可怜的。”
小王给卡宾枪打电话，和他说明天她要和五十铃阿威一起出去玩，问他去不去。
阿威他们回来了？卡宾枪问，然后说，明天他可能去不了了，家里来了很多亲戚。
小王说好吧，那我们去了。
小王和张威江灵约定，第二天她先去局里，带上那两个警察后再到这里，然后他们一起开江灵的猛禽去泊阳。
卡宾枪接电话的时候，其实是和陈局在别墅里，放下电话，陈局问他谁的电话。
“小王的，问我明天去不去玩。”卡宾枪说。
“怎么，心痒痒了？”陈局笑道。
“哪里，我是奇怪。”卡宾枪说。
“明天她休息，叫你出去玩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她，是我同学，阿威，还有你见过的那个江灵，他们和小王一起出去，他们回江灵湖南老家了，怎么突然赶回来了。”
“这种事，不也正常吗？”
“不正常，我怎么就觉得怪怪的，真要出去，阿威会直接给我电话，前面小王去他们家时，还没说起明天要出去。”
卡宾枪这么说着，陈局心里咯噔一下，她妩媚地笑着：“管他呢，这样我们明天不是还可以在一起。”
第二天，小王去了局里，那两个刑警已经在等她了，小王没来之前，他们就在讨论，说王支队找他们要办的私事到底是什么事。
“搬东西呗，还能干嘛，卡主任一个人搬不动，让我们帮忙。”其中一个说，另外一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带上家伙，跟我走。”小王和他们说。
“起子还是榔头？”一个刑警问。
小王瞪了他一眼：“起子和榔头是你们吃饭的家伙？”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没明白。
“枪！”小王不耐烦地叫道。
我的妈，什么私事，还需要带枪，这是要去威胁还是毙了谁啊？
两个刑警，觉得心里发毛，不过她是领导，她说了算，他们还是带上枪，跟小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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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去泊阳
<>第338章 去泊阳
小王他们到了江灵家，换了车，小王说这大家伙，看着都过瘾，我来开。
小王和张威江灵打过招呼，三个人一路随便聊着天，就是没说起要去干的事，搞得那两个刑警，一路忐忑，不知到底要去哪里。
他们到了泊阳，小王把车直接开到了泊阳区公安分局的院子里，那两个刑警的心里就更发毛了，怪不得要带枪，原来是到这里来寻仇了。
要上楼等电梯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刑警打开边上的消防楼梯，跑上去一层，打开门，往两边看看，然后又跑下来。
小王奇怪，问他：“你去干嘛？”
“没干什么，看看地形。”
小王扑哧笑了起来，看地形你跑这里来？
电梯来了，他们直接去了六楼刑侦大队，到了大队长办公室，张大抬头看到小王，笑着站了起来。
“这么苦逼，春节还要值班？”小王问道。
“王支队不用值班？”张大笑道。
“我们今年春节值班都局领导包了，体谅我们，说我们平时辛苦了。”
“命真好！领导真好！”张大羡慕道。
江灵张大上次见过，张大看到江灵，就朝小王笑，江顾问也来了，我就知道今天不是路过那么简单。
小王向张大介绍了张威和另外两位刑警，小王说：
“能拉出队伍吗？”
“没问题，要干什么？”
小王把江灵的看法和张大说了，张大惊呼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小王说。
一起来的刑警到了这时，才明白小王带他们出来的目的，都松了口气，心里觉得有些得意，支队上百号人，领导亲自行动能叫自己，充分说明了领导的信任。
“好，我也擅自主张一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大说着，就通知手下来局里集合，也没和他们说要干什么。
“上次无人机拍摄的影像还在吗？”江灵问张大。
张大说在。
他们去了会议室，张大马上调出了上次无人机在湖面搜寻时拍摄的影像。
“以那个岛为中心，看周围三公里范围内的。”江灵说。
这个范围之内，一共有二十一个岛，他们一个个岛看过去，江灵说停，张大把画面放大。
这个岛的面积比那个岛大，岛上有一幢破旧的两层楼房，楼房前面有一块水泥地，水泥地上还有一个篮球场，篮筐都生锈了，其中一边的篮板，歪斜着挂在水泥柱上。
这个岛和其他的岛不一样，有一个很宽的码头，显是以前可以停泊很多的船。
码头已经破败不堪，张大把镜头拉近，仔细搜索，码头上堆满了破旧的渔网，找不到一点最近有人活动的痕迹。
“这里原来是一个渔业公司，关门十多年了。”张大说。
“看看岛的四周。”
岛的四周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和杂草，张大他们早就看过，进出这岛的，只有那一个码头。
“这里这里，放大一点。”江灵叫道。
岛的四周，因为水涨水落的原因，离水面一米多宽，形成了一条寸草不生的，白色的浸水带，就像一条裙边，江灵指的这里这里，却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灌木和杂草把这条裙边切断，直接连接到了水下，这一条绿色的植物带大概有四五米宽。
“这里应该是一个门，他们的船，直接从这里进出。”江灵说。
江灵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这里确实有些古怪，再仔细看，觉得这灌木和杂草后面，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
“再派架无人机过去看看？”张大说。
“不要，会被他们发现的，没错了，肯定是这里。”
“太好了，他娘的，再看你往哪里逃！”张大兴奋地叫道。
张大手下的队员很快都到了，张大先让他们所有人把手机关了，然后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案情，队伍马上出发。
一共是两条船，张大带着一条船去堵住那个洞口，他让小王带着其他的人从码头那里往上冲。
小王知道张大的意思，洞口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对方一旦发现他们逼近，肯定会不顾一切往外冲，最轻的，两船相撞是避免不了的。
“还是我去洞口吧。”小王说。
“这里，我才是主人。”张大说，“客随主便。”
他们让江灵和张威就在这里，待会看无人机的画面就可以了，江灵说不行，我一定要去，有什么新情况，我可以现场判断。
小王说那好，你们两个必须听我命令，船靠码头后不能上岸，我说可以上岸了你们才上。
江灵和张威说好。
他们驱车到了湖边，已经有两条船在等着他们，张大和小王说，从这里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注意安全，王支队。
小王点点头说好的，你也是。
这天上午，陈局醒来的时候看看卡宾枪还在睡，就没叫醒他，自己下了楼，在沙发上坐下。
她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觉得可能要出事了，卡宾枪昨天和她说的话，一直就萦绕在她的大脑里。
她打开手中的软件，定位了小王的位置，发现她在办公室里。
不是说出去玩了吗，怎么会在办公室里？不过，陈局还是松了口气，在办公室，那就出不了什么事。
陈局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说下面还有几个边远派出所要慰问，今晚可能也回不来了。
又和儿子说了几句话，这才把电话挂了。
再看小王，已经离开了单位，一直到了一个居住小镇，陈局知道那里是江灵的家，自己上次，就是让人从那里把卡宾枪押回来的。
看样子小王还真的是去找江灵他们了，她到办公室，大概是拿什么东西吧。
陈局轻轻地吁了口气。
卡宾枪揉着眼睛下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怎么跑下面来了？”
“我来给我儿子他爸打电话，怕你这小气鬼听到生气。”陈局笑道。
卡宾枪用手把她的头推了一下，然后抱住她亲了一下。
“撒好谎了，晚上不回家，我们是在这里还是出城？”陈局问。
“在这里，跑到哪里，不还一样都在床上。”卡宾枪咕哝道。
“小流氓。”
她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卡宾枪索性更加流氓，把她的睡衣都脱了，她也把卡宾枪也脱了。
两个人打了一个晨炮，精疲力尽，就在一楼的地毯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陈局坐了起来，把手背对着卡宾枪，又去看小王的定位。
她差点就惊呼起来，她看到小王，已经在泊阳区公安分局的大楼里。
她匆匆地起来，穿好了睡袍，卡宾枪翻了一个身，懵懵懂懂问：“你去哪里。”
“我去车里拿个东西。”她匆匆忙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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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惨不忍睹
<>第339章 惨不忍睹
陈局到了车库，坐进自己的车，扭头看看，卡宾枪没有跟出来，她再点开小王的定位，发现她已经到了泊阳湖边。
陈局断定小王走的这么突然，一定是江灵又有什么发现，而她居然没有向自己汇报，甚至都没有告诉卡宾枪他们去干什么了，擅自就行动，莫非——
陈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不是自己上次通风报信的行为已经被小王发现了？
陈局想了一会，把这想法否决了，她想要发现她的行为，那就不仅是要调出她的通话记录，还要调出她的通话内容，就是这样，再结合通话时间，那也只能说她可能延误了，而得不出她通风报信的结论。
而凭小王现在的权限，她根本连自己办公室的通话记录都没有办法调取，特别是她和部里通话，用的是内部的保密专线，小王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陈局想到这里，渐渐平静下来，她想给小王打个电话，试探一下，看看她会不会告诉自己去了泊阳湖，她觉得小王可能有什么原因不告诉自己去了哪里，但让她说谎来骗自己，她还不敢，如果敢，这人就不能用了，要考虑废了。
陈局最终还是决定对这事装不知道，没打小王的电话，她打了大老叉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接了，大老叉叫道：“老大，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拜年，你就打过来了。”
“别废话，你们是不是还在泊阳湖？”陈局问。
大老叉迟疑着，陈局心里明白了，小王他们，果然是冲着他们去的。
“警察已经到了泊阳湖边，你们现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撤退。”
陈局话一说完，大老叉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陈局就听到他和其他人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准备逃！
电话接着就断了。
挂了电话，陈局再看小王的定位，发现她已经到湖里了，动作真快啊，陈局不知道大老叉他们离小王到底多远，或许，连十分钟也没有了。
到了现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局在车里又坐了一会，直等到她看见卡宾枪打开通往车库的门，站在门里朝这里观望，她才下了车。
两艘船离那岛还有四五百米，已经能够看到岛上的那幢房子和篮球场了，小王的心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兴奋，她想，就要逮住这些王八蛋了。
“快看，那是什么？”江灵突然叫道。
篮球场上，突然就出现了一大群四处慌乱奔走的人，小王拿望远镜一照，失声叫道，不好！
她看到篮球场上，都是一丝不挂的打印人，她们四处乱跑，又慌不择路，不知该跑去哪里。
“张大张大，对方发现我们了！”通过对讲机，小王朝张大急叫。
小王话音刚落，从岛后面，突然窜出一艘快艇，朝他们相反的方向飞驰。
“那应该是他们，他们逃了！”张大叫道，“王支队，你们上岛，我们去追他们！”
“好！”小王回答。
张大他们的船转了方向，朝那艘快艇追去，小王催促开船的驾驶员，快快，快点靠近码头！
他们离岛还有二百多米，猛地一声巨响，整个岛被火光和烟尘笼罩，他们的船往上猛然一跳，差点就被气浪掀翻，船上所有的人都摔到了地上。
“王支队，王支队！”
掉在地上的对讲机里，张大狂喊着。
小王捡起了对讲机说，我们还没上岛，我们没事。
岛上面哭喊声撕心裂肺，烟尘散尽之后，他们看到，那一幢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有一根篮球架也倒在了地上，更惨的是那些赤裸的打印人，个个都在挣扎着。
小王命令一名当地的刑警，马上联系局里，请求支援，请求救护！其他的人，跟我上去救人。
船一靠岸，江灵第一个就要跳下船，小王伸手要拦，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小王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张威跟着江灵跳上岸，他们拔腿就往岛上跑，一路上惨不忍睹，不时就看到有被炸飞的人的手脚，甚至，还有人的脑袋，那一张几分钟前还光洁的脸，被炸飞了一半，现在已经看不出，这是哪位明星了。
他们跑到那片废墟时，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都是血肉模糊的人。
很多的伤员，坐着或者躺着，呼天抢地地呐喊。
张威他们冲过去，先抱起那些还在挣扎的人，转身朝码头跑。
整个泊阳都动了起来，最先抵达的是一架救援直升机，它在岛的上空盘旋着，找不到一块可以降落的平地。
小王让警察和直升机联系，让他们去追逃跑的那艘快艇，凭直觉，小王也知道张大他们的船速赶不上那艘快艇。
“盯住他们！盯住他们！”小王朝对讲机喊着，声音已经嘶哑。
过了个把小时，大大小小无数的船密密麻麻，把这个小岛围了起来，警察和医护人员不断地上岛，不断地有伤员被抬下去，不断地有船开走，又有船开来。
小王江灵和张威坐在废墟上，他们脚边的破砖碎瓦都已被血洇湿，他们的脸上身上和手上也都是血，他们呆呆地坐着，连哭也哭不出来，他们的眼泪，早在前面救援的时候流光了。
张大从下面上来，他走到他们身边，小王抬头看了看他，他痛苦地摇了摇头：
“他们的船太快，没有追上，已经通知沿岸布控。”
“直升机呢？”
“还是迟了。”
小王有些麻木地“嗯”了一声，她觉得，现在，她根本就不关心有没有抓到那些罪犯，她的眼前，还晃动着那一张张痛苦的脸和残破的身体。
她们最短的，来到这个世界，可能还仅仅只有几个小时。
事后经过统计，这次爆炸一共造成了九十六位打印人死亡，十三人重伤，只有八个人轻伤。
那些活着的打印人告诉警察，地下室里，还有很多没逃出来的打印人，当地政府，马上组织进行挖掘，地下室里，又发现了四十七个打印人，无一生还。
继续挖掘，发现了很多被炸坏的打印机和发电设备。
他们在清理废墟的时候发现，在一间四壁还完好的房间里，还有一扇通往更底下的暗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霎时弥漫了整个小岛。
现场的人都吐了，饶是张大这样天不怕地不怕，见惯了生死的人，也吓得脸色苍白。
暗门下面，是一个四五百平米的空间，里面都是腐烂的尸体，很多已经只剩下了一具白骨，从她们死时保持的动作和姿态，一眼就能看出，她们是活着扔进这里，活活被闷死的。
张威想起了小七和自己说过的话，他想，这大概就是那些无人问津c迅速过气的被回收的明星，原来这里才是她们最终的归宿。
经过法医们几天几夜的清点，这里的尸体一共有三千五百六十三具。
案情震动了全世界。
这里是当代的奥斯维辛！
再坐回张大办公室的时候，江灵看着小王说：“小王，我发誓，我这辈子，就和这些王八蛋们耗上了。”
“算我一个。”张威说。
“也算我。”小王轻声说。
“加上我，我随叫随到。”张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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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谁的噩梦？
<>第340章 谁的噩梦？
这一整天，陈局都心不在焉的，就是抵御不了卡宾枪的纠缠，又来了那么两次，她也是敷衍了事，匆匆收场。
卡宾枪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人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上午睡在楼下地上，着凉了。
她要么上洗手间，要么就背着卡宾枪，经常性地去看小王的定位，发现她一直就在泊阳湖中。
陈局心神不定，她想这么长时间没有移动，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有现场搜证才会需要这么长时间。
她想给小王打个电话，又想给大老叉打个电话，但最后都忍住了，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冒进，搞得不好会自投罗网。
到了傍晚，局里值班的打电话来，让她马上回去局里，说是部里有重大案情通报，陈局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这会不会是和小王他们有关。
她匆匆穿好衣服，走下楼梯，走到一半她又回来，她朝卡宾枪招招手，卡宾枪过去，两个人在楼梯口拥抱和亲吻着。
这个时候，陈局在心里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她想，会不会是通知她有案情通报，等她到办公室时，在那里等着她的是纪委和监察委的人。
在路上，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是小王，她按了接听，电话一通，小王在电话里叫道：“陈姐，我”
小王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她问小王发生什么事了，小王哭着，就是开不了口。
她的手心一麻，她看了一下，是大老叉，她和小王说：“有电话进来，小王，我待会再打给你。”
她接通了大老叉的电话。
“好险好险，老大，差一点点就被逮到了，我们大家，都很感谢你！”大老叉在电话里叫道。
挂了大老叉的电话，陈局这才感到心里踏实起来，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今天，可真的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有些懊恼，现在，大浴场虽然没了，但这些人，却成了她永远的麻烦，陈局这时甚至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自己是不是不该放了大老叉，趁着混乱，把这条线彻底掐断又会怎样？
“丁当”一声，是有信息到了，陈局看了一下，又不禁嘴角微微一笑，她看到她的海外账户里，进来了一百万美金，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他们给的。
看样子这一天的担惊受怕，还是值得的。
陈局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他们本来想在泊阳逗留几天，寻找更多的线索，但小王接到了陈局的电话，让她火速回杭，说是刚刚部里的案情通报会后，部领导给她打了电话，指明让她带着小王，马上去部里。
陈局和小王说，她已经订了晚上十二点钟的高铁，明天一早到京城，让小王直接去高铁站和她汇合。
记住，把案件相关的第一手材料带上，虽然部里派出的人员现在已在路上，但你们是第一批上岛的，领导还是要听你汇报。
小王说好。
江灵本来想说她留下来收集证据的，但她离开了那个岛后，实在没有勇气再回去，只好委托张大。
张大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岛上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撸一遍，都拍成影像的。
回去的路上，江灵把车设置到无人驾驶，五个人呆呆地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都堵得难受，很压抑。
江灵和张威回到了家，辛宁听到了车库里的动静，来给他们开的门，江灵抱住了辛宁，再忍不住，呜呜地哭着。
辛宁手足无措，她看看张威，以为他们吵架了，张威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进门去。
辛宁只好抱着江灵，任她哭着，不停地安慰，小雨走过来，看到她们，也和她们抱在一起，到了最后，江灵已经不哭了，小雨却还在哭，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张威走进厨房，想做几个菜，打开冰箱拿出肉，他突然就感到一阵的恶心，趴到水池上狂吐起来。
当天晚上，江灵恶梦不断，到后半夜，她在梦中不停地哭泣，张威醒过来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那里是滚烫的，再看她的掌心，医疗系统在一遍一遍地修复着。
张威从冰箱里拿了冰袋给她降温，被张威叫醒的辛宁，给社区的医生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医生就上门了，给江灵检查了以后说，没有关系，应该就是受凉了，医疗系统会帮她修复的。
张威知道，江灵不仅是受凉了，更主要是受惊了。
张威抱着她，不停地更换着冰袋，直到外面天蒙蒙亮时，江灵的烧才退了下来，张威这才松了口气。
小王赶到高铁站时，眼睛还是肿的，陈局看到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个岛上的惨景，她通过视频会议已经看到，特别是地下室里那成堆的尸骨，一具具最后还保持着往上爬的姿式的尸骸，令人触目惊心，有那么一刻，她有了强烈的自责和羞愧。
后来，她给自己找到了自我辩解的理由，她想，可能真是自己的通风报信，让他们把那小岛毁了，人也逃脱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这说不定无形中减少了很多打印人的出生。
另一方面，这个案件以这么触目惊心的方式暴露出来，这会提高全世界对这个行业的警觉和防范，就是那些和她一样，涉足大保健的，说不定看了新闻，也会及时收手。
这一个行业进入的成本越高，它发展的可能性就越低，或许正是这样的新闻，严重打击了这个行业。
毕竟，按大老叉说的，从事贩卖打印人的，不仅只是这几个人，即使这几个人被逮住了，他们退出的市场，马上就会有其他人占领，而现在，被打击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几个，更多没暴露出来的，包括世界各地的，现在都进入了被打击的范围。
自己的行为，从这点来说，恐怕是件好事。
这样想着，陈局慢慢就觉得心安理得。
她看着眼前的小王，觉得有些怜爱，这小姑娘，可真够倒霉的，要去经受这些。
上了火车，坐下来后，陈局才问：“材料都带了？”
小王“嗯”了一声。
“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先向我汇报的。”
“我不是怕和上次一样，被泄密嘛。”小王说，“我要是和陈姐说了，陈姐按规定一定要上报，知道的人又会很多。”
陈局握住了她的手，缓声道：“你这傻瓜，我这位置，能承受的压力比你大的多，下次，别为我减压，懂了吗？”
小王点点头。
“对了，你想过没有，这次他们怎么又会发现你们的？”
过了一会，陈局问。
“按五十铃说，他们一定是监控着整个湖面，才会发现我们，逃得太仓促，才会把岛炸了。”小王说。
“这个五十铃，这次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小王把江灵的推理都和陈局说了，陈局点点头，这个人还真不一般，能从这些细小的地方发现蛛丝马迹，你以后要多向她学学。
“学不来。”小王说，“她警犬一样，好像天生嗅觉灵敏。”
小王的说法，惹得陈局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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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你们的新任务
<>第341章 你们的新任务
下了火车，她们先去公安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洗漱完毕后看看已到上班时间，这才去了部里。
去的路上，陈局和小王说，要是部领导因为这次没抓到人，问责的话，你就说已经向我汇报过，整个行动是我安排的。
小王说不行，我就实话实说。
听命令，忘了我车上和你说的？
小王只好低着头嗫嚅是。
秘书见到她们，说是部领导已经在等她们了，他把她们领到了部领导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六七个人，除了两位部领导，其他的人陈局都不认识。
介绍之后，陈局略感意外，这些人里，有国安部的，这好理解，毕竟黑客组织也涉及海外，还有两位，是科学院的，这是陈局没想到的。
“对不起领导，昨天的行动，没有完全完成任务。”
还没等领导说，陈局就自我检讨起来。
领导一愣，马上醒悟过来，说道：“哦，昨天的行动，昨天的行动，我没记错的话是小王带队的吧？”
领导看着小王说。
小王说是。
“不错，我们已经摧毁了他们的窝点，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可还是让他们跑了。”小王低声道。
“哎，对手要是那么容易抓，还不早就抓到了。现在中央领导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部里的专案组，昨天已经连夜赶到泊阳了，小王呐，你们这是开了一个好头。”
陈局心里一惊，又有些不平，哼，话说的好听，我们不还是被排除在专案组之外了。
“报告领导，需要我们配合专案组的，我们一定大力配合。”陈局以退为进，说道。
“好好，小陈，今天我们叫你们来，不是谈这个案子，是另外还有更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领导摆了摆手，说。
更艰巨的任务？眼下还有比这更大的案子，那会是什么案子？陈局和小王都糊涂了。
领导转向其他几个，问道：“人到齐了，那我们开始？”
他们说好。
会议室里的灯光暗了一档，墙上出现了一个影像，狂风暴雨袭击着申城机场，天色昏暗，所有的飞机都停在停机坪上。
随着一道闪电，一架飞机突然出现在风雨之中，摇摇晃晃，最后在跑道上降落。
这是一架老旧的飞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陈局看到，这飞机上居然有很多的旅客。
警察和武警很快包围了这架飞机，有人上上下下，接着就开来四辆大巴，机上的人带着随身行李，开始下飞机。
一辆一辆大巴车装满，到第四辆大巴的客人开始下飞机时，陈局和小王睁大了眼睛，她们看到她们自己，正从舷梯上下来。
画面在这里定格。
领导转身看着她们，陈局说：“我们没坐过这个航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一一七年十一月四日。”
“那就更不可能，那时候小王还在刑侦支队的技术部门，我们没有，没有在一起的机会。”陈局说。
“但这就是你们。”领导笑道，“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们。”
啊！？陈局和小王大吃一惊。
科学院的人和她们解释，说什么是平行世界，她们听得晕晕乎乎的，不过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平行世界，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倒影，这个世界的人与物，在那个世界也存在着。
“你是说，这架飞机，是从那个世界误闯过来的？”陈局问。
科学家点点头，和她们说，平行世界之间，因为分属不同的时空，他们原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出现了虫洞，就好比墙上开了个门，那个世界的人就到了这个世界。
墙上出现了四个头像，分别是她们还有另外两个男的，领导指着年纪大的那个说，这位叫林余生，你们认识吗？
陈局和小王都摇了摇头。
领导又指着年轻的说，这叫陆宗骞。
“卡宾枪！”小王脱口叫道。
“对，你们局里是有一个陆宗骞，但我们查过，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名字相同而已，对不对，小王？”领导笑着问。
小王的脸刷地红了，她当然知道墙上的这人和卡宾枪不是同一个人，她脸红的意思是领导这样专门问她，一定是她和卡宾枪的关系，他们也了解。
“这四个人，现在在哪里？”陈局问。
“失踪了，这就是我们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那天，大巴一路不停，把这一飞机的旅客都送到了申城高铁站，结果发现他们半路逃跑了。这一年多来，我们和国安的同志们，一直在找他们，但都没有踪迹，他们最后一次出现，是去年三月在伦敦的剑桥大学。”
“剑桥大学？”陈局想到了一件事，“对了领导，你还记不记得霍金教授失踪的那件案子？它们之间会有联系吗？”
“我们也觉得有联系，我们怀疑，他们已经潜回国内了。”领导说。
陈局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只有她和卡宾枪知道，那个失踪的霍金是个打印人，那么，也就是说，真霍金在杭城，也真的自我失踪过，他隐匿起来的很大原因，会不会是去见他们？
“我们这次找你们来，目的是”
领导说到这里停顿了，他看了看科学家，科学家接过领导的话，继续道：
“从理论上，她们的思维方式思维习惯和你们应该是相似的，所以，通过你们，可能是找到他们的最可靠方法，还有——”
科学家说到这里也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可能你们就是他们潜回国内的原因。”
“哦，为什么？”陈局问。
科学家举了举左手：“他们没有确认码，你们也知道，没有确认码寸步难行。”
“你是说，他们回来就是为了杀掉我们，然后窃取我们的确认码？”陈局把他们最难启口的地方说了。
科学家点点头：“对，你们死的时候信号会短暂中断，然后系统会根据相同的生物信息找到她们，并重新连接到她们，这样她们就拥有了你们的确认码。”
“更重要的，是可以取代你们现在的位置。”领导说。
陈局和小王心里一惊，但表面还很镇静。
“下任务吧，首长！”
陈局站起来，朝领导敬了个礼，小王也赶紧站起来敬礼。
“好，我给你们的任务一是保护好自己，二是在发现他们踪迹时，用你们的大脑去思索和判断他们的行为，抓住他们！”
“是！”
“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他们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能力我们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很凶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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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凶残的地球人
<>第342章 凶残的地球人
墙上又出现了一段影像，是一整列火车摔到了一座高架桥下，救援人员和消防队员们正在救援。
部领导说：“这是二一一七年十一月四日，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车上是那架飞机的所有其他乘客，在路上被袭击了，全部身亡。”
陈局依稀记得看到过一个简短的新闻，说是一列试验中的高铁在台风中，被一不明来源的铁皮屋顶击中，造成重大事故，新闻很短，没有展开，也没有后续的报道。
“我们调查后的结论是，这次袭击，就是那四个人所为，这个事件和关于那架飞机的新闻，我们都从网上删除了。”国安的同志说。
“既然他们已经逃走了，为什么还要杀了其他乘客？”陈局不解地问。
“封锁消息。”科学家说，“不让我们知道那个世界的情况，这样我们永远就在明处，他们就在暗处。从他们袭击这列火车的手段能看出来，那个地球的科技水平和社会发展水平，远远在我们之上。”
“我们怀疑，这次飞机的突然出现，有可能是他们的有意行为，这四个人，很可能是他们的先遣军。”部领导说。
“更大的威胁可能很快就会降临，所以我们现在迫切需要找到这四个人。”国安的同志说。
“需要我们怎么做？”陈局问。
“目前没有更多的办法，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据英国军情六局向我们提供的情报，霍金教授可能是唯一知道他们情况的，可惜，霍金教授和他们见面的那天就去世了。”
“也是他们下的手？”
“这个不能肯定，但我们初步判断，这两个女的，在他们地球，从事的可能是和你们一样的工作，而这两个男的，在我们的系统里找不到对应的人，很可能就是特工。”国安的同志说。
“我命令你们，一旦他们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你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紧紧咬住。”部领导说。
“是！”陈局和小王立正敬礼。
“同时，这个案件现在是国家最高机密，一定要注意保密，明白了吗？”
“明白！”陈局和小王齐声回答。
张威想让江灵在家休息几天，江灵说什么也不肯，她说我现在需要很多的工作把自己塞满，我不能停下，一停下来脑袋里就会出现那些可怕的画面。
小王从京城回来以后，张大那边，更多的资料也发过来了，小王想了一下，还是先给张威打了电话，她说泊阳的资料到了，但因都是内部材料，不允许带出去，我已经请示领导，五十铃可以到我们局里来看，阿威，你看现在合适吗？
再等几天，让她再沉淀一下，这次刺激太大了。张威和小王说。
好，我听你安排。
谢谢！
张威和谭淑梅c江灵去了水门镇，江灵去看她的那个项目，张威和谭淑梅，去和谭小妈他们商量繁花扩张的事宜。
大家都很同意张威的那个想法，他们觉得，就找大城市，把水门镇的经验复制过去就可以，第一个目标就是申城。
色色和五花猫，自告奋勇去筛选合适的小镇，张威和谭淑梅，也觉得她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谭小妈有些畏缩，她说你们一走，老包又去负责足球俱乐部了，我一个人，这里怕顶不下来。
“没事，你行的。”色色鼓励她，“我们在这里也是一个摆设。”
张威笑道：“是谁说要把这里变成黄埔军校的，这才走了两个，就顶不下来了？”
“人家是习惯了有她们在这里嘛。”谭小妈扁了扁嘴。
“那就接着习惯一个人独挑大梁。”张威说。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谭小妈说。
“泰晤士小镇，动漫工厂，筹建的美术馆，有合适的人接手吗？”张威问色色。
“目前还没有。”色色说。“反正申城离这又不远，我暂时两边跑吧，那边不还有五花猫吗。”
“要么这样，小米虫就要回来了，我和她说起过美术馆的事，她很有兴趣，让她来接手如何。”谭淑梅问张威。
“太好了！”张威还没回答，谭小妈就叫了起来，叫完才想到张威还没决定，不好意思地做了一个鬼脸。
“可以，南太平洋那么多的体育馆，她都搞下来了，有这个经验，就让她到水门镇来协助小妈。”张威表示同意。
办公室里只有谭小妈c谭淑梅和张威三个人的时候，谭小妈看着张威，欲言又止，张威看到，就问：
“你还有什么事？”
“你和师父吵架了？”谭小妈鼓足勇气问。
“没有啊。”
谭小妈长长地松了口气：“没有就好，今天师父看到我，和平时不一样。”
“怎么了？”
“她抱着我就哭，我还以为你欺负她了，问她，她说没有，说是想我了。”
谭淑梅从新闻里看到泊阳的事，就知道江灵和小王一定在现场，她问张威，张威也寥寥草草和她说了一些，不愿意多讲，谭淑梅心里明白，这事一定让他们很不好受。
张威看着谭小妈，就想，那小岛上死去的那些人里，有多少像小妈或小七那样的的人。
张威的目光黯淡了，他低下头去。
谭小妈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她看了看谭淑梅，谭淑梅站起来和她说：
“小妈走，陪我去镇上走走。”
她们走后，张威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发了会呆，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掌，看起了新闻。
很多天了，他在家里，嘱咐辛宁和小雨小会，连电视机都不要打开，他知道现在电视里，一定是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着关于泊阳的新闻。
他怕江灵听到，又会伤心。
新闻里现在正在播放公安部的悬赏公告，希望广大群众踊跃提供线索，关于这个岛，岛上的人，和张大他们远远地拍下来的那艘逃跑的快艇。
他们不是存在在真空里，不可能和外界一点也没有接触。
所有的线索，提供者都有奖励。
新闻轮番播放着这则通告，张威心里祈求，在这么大的宣传攻势下，有人会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谭淑梅一个人回来了，她在张威身边坐下，问道：“五十铃好点了吗？”
张威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晚上就做恶梦，白天还好一些。”
谭淑梅叹了口气。
“这也难怪，大妈，别说她，就是我，现在眼睛一闭起来，看到的也都是那个场面，太惨了！”
张威和谭淑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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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被作弊的联赛
<>第343章 被作弊的联赛
张威和谭淑梅去了江灵他们的实验室，一进大棚，就看到江灵和金贞c徐静雯三个人坐在地上。
“在干什么呢？”谭淑梅问。
“在吸地气，我们现在是坐在一九八二年波尔多梅多克的土地上，刚刚金贞和我们说，既然这地可以长出那么好的葡萄，人要是吸吸地气，一定也长得很好。”徐静雯说。
“你们也来。”江灵招招手。
谭淑梅和张威笑着也坐了下来。
他们坐下来后，金贞和徐静雯站起来了，走了开去。
谭淑梅看着她们的背影，和江灵说：“五十铃，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小妈还是金贞，一沾上你，就迅速成妖啊。”
大妈这么一说，张威就笑了起来，想想也真是，这个金贞，现在也早就不是还在金鼎文化时的那个金贞了。
“有什么用。”江灵叹了口气，“大妈，我就在想，我们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又救不了人。”
这就是又想到泊阳湖的事了。
张威说：“不能这么说，我们解决不了全世界所有的问题，你一个人，有再大的能力也解决不了。
但我们能做好自己的事，让来这里的游客玩得高兴c安全，吃我们东西的人吃得放心c美味，进我们体育馆的人越来越多，街头的暴力或吸毒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让我们的员工收入也越来越高，这就是对社会的贡献。
我们全球几万名员工，每一个员工后面都是一个家庭，我们直接影响的就是几十万人，间接影响的还要更多。
反过来，我们也就有能力去做更多的事，比如复刻一个个水门镇，每复刻一个，我们的影响力就越大，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
谭淑梅和江灵听张威滔滔不绝地说着，等他说完，谭淑梅看了江灵一眼，说道：
“这个境界，高吧？”
“牛逼。”江灵笑道。
两个人一来一去，倒把张威搞得不好意思起来，他讪讪地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阿威说的对。”谭淑梅赞同道，“像个老同志了。当一个人或团体能力增大，他做坏事和做好事的影响力和破坏力也就更大，我们不做坏事就是对这个世界的贡献。”
“好吧，你们都是老同志。”江灵笑道。
张威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金贞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地也一样，要有正气，才能长出好果实，你们见过被污染的土地，能长出好东西吗？”
张威说着，江灵和谭淑梅不由得也深吸了几口梅多克的地气，谭淑梅说：
“阿威你可以回学校了，你当辅导员比老韩合适。”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曾甄，接了起来。
“出事情了，阿威！”曾甄在电话里叫道。
“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比利时，那里的球赛被操纵，爆雷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丑闻，你看看新闻。”曾甄说。
“好，我们马上回来，回来再说。”张威说。
回去的路上，江灵打开了比利时当地和欧洲的媒体看了起来，她和张威谭淑梅说，曾甄说的没错，当地的媒体是这样说的，它说我们的体育馆，在让参与比赛变得容易的同时，也让作弊变得简单。
“具体有说因为什么事吗？”张威问。
“联赛的最后一轮，两场同时开始的比赛，两支排名最后的球队，为了保级，都竞相开始进球比赛。”
“这不很正常吗，为了保级？”
“是在对手的全力配合下，对方的守门员拿了球都往自己的球门扔。”
“真他妈的！”
“两场比赛，一场比分四十二比零，一场三十九比零。”
这还是足球比赛吗？真他妈的应该让老韩去，把他们全部罚下场。
“裁判员呢？”
“裁判员到后来连哨都懒得吹了，自己跑到球场边坐着喝水了。”
“还有什么？”张威焦急地问。
“愤怒的球迷已经开始砸我们的体育馆，完了，比利时的联赛，彻底完了。”
说到后来，江灵再也说不下去。
三个人心急如焚，谭淑梅嫌自动驾驶最高时速一百三十码太慢，她调到了人工驾驶，一下子就把车速加到了一百六十码。
他们回到公司会议室的时候，曾甄c波二c麦克和米亚都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们了。
“情况有多糟？”张威问曾甄。
“糟透了，完全失控了，我已经让比利时的体育馆，暂时先全部停止开放。”曾甄说。
“就因为两支球队为了保级，然后都买通了对手？”
张威在回来的车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裁判员完全有能力控制得住比赛。
这根本应该就是一个系统性的全面的问题。
曾甄摇了摇头，她说：“我和我们的代理商沟通了，也请教了萨马拉女士，我的判断是有人操控了这几场比赛。”
众人都看着曾甄，谭淑梅说，有人想操控比赛很正常，但怎么会发生的，我们的代理商是死人吗？
“没有经验，操控比赛的势力又太强大，这是冲我们来的，不会仅仅只对比利时的联赛，比利时的联赛，在欧洲只能算是一个小case。”曾甄说。
张威心里一惊，曾甄的话提醒了他，他心里大致明白了，他看看曾甄，曾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几大博彩公司搞的鬼，这是给我们的下马威，比利时联赛是欧洲最早开始也最早结束的联赛，他们这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没反应，接下来其他的联赛，一个个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家伙真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谭淑梅问。
“我想，就因为我们一直不同意和他们接触吧。”张威说。
“对，这是主要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以为我们不和他们接触是托词，以为我们在和其他的博彩公司接触，毕竟澳门和香港马来西亚的博彩公司，也一直想进入欧洲市场，在传统比赛里，欧洲的博彩公司可是死死守住了他们的地盘。”曾甄说。
“我觉得后面这是主要原因。”张威说。
“那怎么办？”米亚问道。
“谢律师还在香港家里？”张威问曾甄。
“是的，他的年假要休到这个月底。”
“让他马上去布鲁塞尔，我和你，去那里和他碰头。”
曾甄说好。
“散会吧，具体怎么处理，我和曾甄去了比利时后再说。”
大家纷纷起立，曾甄问张威，那我通知我们的飞机什么时候走？
张威看了一眼江灵，江灵微微点了点头。
“傍晚吧，我们今天就走。”张威说。
人都走后，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张威江灵和谭淑梅，张威问江灵，我走了，你没事吧？
“没事，你去吧。”江灵说。
“去吧，那里一下也耽误不得。”谭淑梅也说，“老样子，还是我陪着五十铃，去你家蹭饭蹭床。”
张威合掌，朝谭淑梅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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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飞去布鲁塞尔
<>第344章 飞去布鲁塞尔
他们自己的飞机停在杭城机场的g区，汽车直接开到了停机坪上，张威下车的时候朝四周张望，看到孙总的飞机就停在他们不远处。
张威还是第一次坐这架飞机，曾甄已经是常客，这也难怪，张威本来就是不太愿意出门的人，而曾甄的工作，需要她带着团队，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我让他们，帮你把房间准备好了，你需要睡一会吗？”曾甄问。
“不用，哪里能睡得着。”张威说。
两个人坐在那里，空服给他们端来了饮料和咖啡，尽管是冬天，张威还是让空服帮他拿了冰的可乐，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些莫名的燥热。
“没有关系，事情能解决的，他们逼迫我们，并不是想把我们毁了，无非就是逼我们谈怎么合作。”
曾甄轻声说。
张威点点头，他说我知道，只是这么被人逼到谈判桌前，感觉有点憋屈。
“商务谈判，常有的事，谈好了就云淡风轻了。”曾甄笑道。
张威沉默了，有曾甄在，他觉得心里有底了，这种场面，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他知道她在原来的公司，开拓北美市场时，不仅要面对贸易的压力，还要面对政治的压力，但最后都想办法化解了。
张威猛然想到，怎么自己手下的几个能干的大将，都是女的，曾甄c江灵c谭淑梅，加上一个谭小妈，也是女的。
张威想到这个，不仅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曾甄问他。
张威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曾甄也笑了起来：“还有董事长，也是女的。”
对啊，还有林芸，自己完全就在一个女人堆里，几个男同学，还被女的完全收服了，包皮被金贞，老叶被丁当。
“我们就是家阴盛阳衰的公司。”张威感慨道。
“你没有衰，你要是衰了，这几个女人也扛不住。”曾甄看着他，说道。
“谢谢！”
他们到布鲁塞尔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凌晨，当地代理商让一克洛德皮洛特先生和他们欧洲公司的詹总到机场接了他们。
“谢律师到了吗？”曾甄问詹总。
“还没有，他要今天下午的飞机才到。”詹总说，“这边也是安排明天才和博彩公司的人见面。”
“可以，下午谢律师到了，我们自己先开一个小会，把情况都了解一下。”
詹总说好。
出了机场，不过就开了十几分钟，汽车转进了一个很幽静的院子，停了下来。
“这就到了？”张威问道。
“到了，这里是皮洛特先生特意安排的，那边就是拉肯王家城堡。”詹总指着西南边的一片晨曦中的树林说。
“那是比利时国王的私人宫邸。”曾甄凑近张威，轻声说。
这是一座由三幢房子组成的庄院，房子都是古建筑，看上去饱经风霜，张威和曾甄，一见到就喜欢了。
皮洛特先生和詹总，把他们带进了正对着的大房子里，沿着木头的旋转楼梯上去，詹总介绍说，一楼是酒吧和会议室，我们的会就在这里举行。
到了楼上，张威和曾甄被安排进相邻的两个房间，詹总和皮洛特先生和他们说，你们先休息，中饭的时候再叫你们。
“你们住在哪里？”曾甄问詹总。
“侧房，左边那幢，我和皮洛特先生c谢律师都住在那边。”詹总说。
房间很大，布置得很讲究，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应该是贵族的住所，任时代变迁，这房间里奢华的装饰和气质还是保存了下来。
靠近房间的另一边，是很大的一扇落地门，张威走过去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半圆形的露台，这个露台，比水门镇的那个露台还大一倍，并排放着茶几和两把躺椅，上面有遮阳棚。
张威推开门，信步走了出去，他走出去的时候正好，隔壁的曾甄也走了出来，原来，这露台是连着两个房间的，张威猜测，这原本应该是庄院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卧室。
曾甄朝他笑了一下，两个人走到露台边，朝外看着，下面是一大片修剪得很平整的绿色的草坪，草坪的尽头，是一片低矮的树林，树林外面，才是一条空空荡荡的马路。
顺着这条马路朝左看去，那里是一群宫殿式的建筑，从这里只能看到它们的屋顶。
“那里就是拉肯王家城堡。”曾甄说。
“嗯，看上去没有林芸他们的气派，不过，更有质感。”张威说。
“你是指更古老？”
“对，一看就是时间堆积起来的。”
曾甄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个说法很贴切。
再看下面花园，是一个巨大的草坪，草坪的一边是个游泳池，另外一边很有趣，是一座用花草和灌木修剪出来的迷宫。
“坐在这里，天天看着国王的生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庄园的主人有点意思。”张威笑道。
“哪里有什么感觉，现在国王也很可怜的，整个王宫和王家城堡最漂亮的温室花园都是对外开放的，国王的生活半径，在自己的王宫和家里也是被限缩的。”曾甄笑道。
“为什么？”
“增加收入啊，要维持一座王宫的开支，可不是个小数字，都要靠国王的薪金和产业赚出来的。”曾甄说。
“这国王，也当得苦逼的。”张威笑道。
“这个城堡，当年可是拿破仑的，拿破仑很喜欢这里，后来他拿拉肯城堡和约瑟芬换了巴黎的爱丽舍宫。”
“用三线城市的房子换了一线城市的，拿破仑的算盘打得真精。”张威笑道。
曾甄也笑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庄园，会不会也是哪个落魄的王族拿出来出租的。”
张威觉得大有可能，离城堡这么近，这片土地，追踪上去一定是属于国王家的产业。
“你需要睡一会吗？”曾甄问。
“不用了，在飞机上睡够了。”
“那我们去那里看看。”曾甄手指着楼下的那个迷宫。
“好。”
两个人走下楼，看到皮洛特先生和詹总正坐在一楼的酒吧里喝酒，看到他们，就招呼他们过去。
张威和曾甄走了过去，皮洛特先生给他们一人一个啤酒杯，又从身后拿出两瓶酒放到他们面前。
酒瓶很漂亮，是浅草绿色的陶瓷瓶，张威拿在手里，手感很舒。
张威欣赏着，方形的酒标设计得很古朴，四个角是四朵向日葵，中间是一个红衣红帽的人，像主教又像农夫，正在往一个杯子里倒着酒，两旁是树杈一样挺立的麦穗，下面黑白两行字，写着：
“stsebastiaan grand cru”
“grand cru？不应该是红酒吗？”
张威问曾甄，他有些奇怪，这酒瓶不像啤酒瓶，瓶盖却是啤酒瓶盖，再看酒标，分明又是啤酒，而grand cru，张威记得，又应该是红酒的分级。
“这是塞巴斯蒂安窖藏啤酒，grand cru在比利时，是顶级啤酒的分类。”曾甄说。
“看样子曾总对酒，也很有研究。”詹总恭维道。
曾甄笑笑，未置可否。
詹总把酒打开，替张威和曾甄倒上，张威看到，这酒是金黄色的，颜色很像香槟，曾甄和他说，在比利时，这种酒确实经常被当作香槟，在婚礼c庆典这些特殊场合提供给客人饮用。
张威好奇心大起，喝了一口，这酒口感粘稠，苦味比较淡。
细品之下，张威觉得在这酒浓郁的麦香里，还有蜂蜜味和花果香气穿插其间，带有一丝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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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布阵
<>第345章 布阵
四个人坐在一起，自然而然就说起了眼下的情况，詹总说，其实不管是立博c威廉还是韦德公司，都多次试图和他接触，但总公司那里没有明确的指示，他也不好擅作主张。
“能确定这两场比赛，都是博彩公司在操纵？”张威问。
“是的。”皮洛特先生说，“我们查了这几家俱乐部，股东都有这几家公司的影子。”
“他们操纵这两场比赛为了什么？赚钱吗？”张威对博彩公司的运作不了解，问道。
“不是。”曾甄说，“这两场比赛不值得他们这么做，毕竟是两场小范围的比赛，不是五大联赛，而且，要盈利的话三比零四比零就够了，不用踢得这么难看和明显。”
皮洛特先生赞同曾甄的说法，他也认为，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把这个比赛搞臭，给我们难看。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在传统比赛里地盘已经占好了，我们的项目，分流了他们很大的一部分客户，如果他们不在我们的项目里占地盘，最后损失会很惨重。”曾甄说。
“又是狗撒尿？”张威问。
“对，可以这么说。”曾甄笑道。
“现在这些欧赔公司，虽然对股票指数c奥斯卡奖c各国总统选举，甚至诺贝尔奖都开盘口，但他们最大的业务，还是在体育这一块。”詹总说。
“看样子不和他们和平相处还真是不行了。”张威说。
“明天先安排和哪家接触？他们的代表都到布鲁塞尔了。”皮洛特先生问。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一起吧，一家家谈，可能每家都漫天要价，一起谈，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桌面上，他们互相之间也有制约。”
曾甄说好，我同意，明天我c谢律师c皮洛特先生和詹总，我们四个先和他们谈，张总你先不要出面，这样我们有退路。
皮洛特先生说，曾总说的有道理，张威要出面，他们可能会逼迫你马上表态。
他们漫天要价，我们就漫天杀价。曾甄说。
皮洛特先生没明白，问曾甄，曾甄和他说，他们条件开到这里，她指指天花板，我们就把它杀到这里，她又指指地板。
皮洛特先生明白了，笑道，最后谈到这里。他用手在胸前横着划了一道。
“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不要指望一两天就能谈成。”张威说。
其他人都说是，皮洛特先生喝了一大口啤酒，说，你们来了，我心里就有底了。
吃完了中饭，张威和曾甄到了外面露台上，头顶的遮阳棚已经收起，他们坐在躺椅里晒着太阳。
天空蔚蓝，一碧如洗，南欧冬天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
“明天你可以去皇家艺术博物馆。”曾甄说。
张威知道布鲁塞尔的皇家艺术博物馆值得一去，里面有很多的好东西，包括鲁本斯和达利的重要作品，但眼下这个情况，自己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博物馆。
“没那个心情。”张威说。
“去吧，现在你还没到上场的时候。”曾甄说。
“哈哈，我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张威笑道。
“不一样，真的。”曾甄认真地说，“皮洛特先生说的没错，你在这里，我我们心里就有底了，恶战还在后面，还需要你主帅出马。”
“好吧，我听你安排。”张威说。
“对了，我想起来，还有一个漫画博物馆你一定会喜欢。”
“丁丁！”
“对，丁丁。”曾甄笑了起来，“我和司机交待好，让他明天带你去，这两天你先放松，看看画，吃吃巧克力，喝喝热尼耶弗尔。”
“这个又是什么鬼？”
“比利时一种通过蒸馏发酵的麦芽制成的烧酒。”
“那不就是大麦烧。”张威笑道。
“你说的又是什么鬼？”
张威想起在自己的母地球，每年要过年时，大伯从乡下来，都会给他父亲带一坛大麦酿制的烧酒。
吃饭的时候，张威很喜欢闻从父亲酒杯里飘过来的浓郁的麦香，父亲很珍惜这酒，有时候不小心洒到桌上，他会趴下去，用嘴在桌上舔，母亲骂他的时候，他会还嘴，说这酒可是土根辛辛苦苦背上来的。
土根是大伯的名字，从这话里，能听出他们的兄弟情深。
“一种大麦酿制的烧酒。”张威喃喃地说。
曾甄说：“那可能差不多，你可以尝尝，放心吧，布鲁塞尔，不会成为我们的滑铁卢的。”
张威点了点头。
张威看着远处的王家城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很久都没有声音，曾甄还以为张威睡着了，扭头一看，发现张威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远方。
“想什么呢”曾甄轻声问。
“还不够。”张威喃喃道。
“什么不够？”张威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曾甄听得也没头没脑，问道。
“我觉得还不够。”
张威又重复了一句，他看到曾甄一直盯着他看，这才醒悟过来，说道：
“我觉得我们仅仅这样还不够，我们应该有所行动。”
“你指什么？”
“比利时这里我们要先发布一个公告，取消那两场比赛的比赛结果，宣布组成调查组，对这次事件进行调查，必须有球迷代表参与调查。调查结束后，如有必要，我们会把调查结果提供给比利时检方。”
“你是说我们主动出击？”
“对，公司也发表一个声明，表示全力支持比利时公司的做法，对所有操纵比赛等不公平的行为零容忍。”张威说。
“你的意思是把一切都放到台面上？”曾甄问。
“对，我们先表明态度，把后门关上，然后再敞开大门和他们谈，大家都在合法公平的前提下谈。”
曾甄觉得这确实是一个谈判的思路，不能让对方把自己逼到墙角再和他们谈，必须表明自己也是有底线和筹码的。
“然后，我们还要在技术上防范作弊的行为。”张威说。
“怎么防范？”
“凡是进入体育馆的人员，不管是运动员教练员还是领队，在比赛时间段，包括中场休息，我们切断他们所有与外界的联系，让他们没有办法得到其他场次比赛的结果。”
“对对，这个好。”曾甄兴奋地说，“他们用技术性手段操控比赛，我们就用技术压制他们。”
“对，其实和传统比赛比起来，在这方面我们是有优势的，包括，一个运动员在场上有没有尽全力我们都能监控。”
张威这样说着，曾甄就想起法国队和世界明星队比赛时，邓小会对c罗的评价。
“我们有更多的可能发现球场上的作弊行为，我们要打击的话，也会更精准。”张威说。
“好，就这么办，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有底了。我去找皮洛特先生落实。”
曾甄说着就起身去找皮洛特先生和詹总。
张威回房间拿来平板，和江灵c波二c麦克和谭淑梅开起了视频会议，落实这些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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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伊卡洛斯的秋季
<>第346章 伊卡洛斯的秋季
第二天一早，张威就去了布鲁塞尔皇家广场边上的皇家艺术博物馆。
曾甄担心张威语言交流有问题，特意从欧洲公司，调来了一位从国内来的司机。
他们出了庄园，不过是开了十几分钟，就经过一座规模宏大c气势恢宏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司机低头看了看，他说今天王宫开放，张总要去看看吗？
“王宫？我们住的地方不是王宫吗？”
“那里是拉肯皇家城堡，是国王住的地方，这里才是王宫，是国王办公的地方。”司机说。
“没想到这国王还和我们一样，也要上下班。”张威笑道，“对了，你刚才低头看什么？”
“看王宫顶上的国旗，要是没有国旗，说明今天国王不在王宫，王宫就对外开放，要是有国旗，就不开放。”
“这倒不错，国旗变成消息树了。”张威说。
“什么消息树？”
“你没看过抗日神剧？日本鬼子来了，山上放哨的就把树放倒，通知村民。”
“什么抗日神剧？”
张威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又把两个地球搞混了，抗日神剧，大概也是自己母地球的特产吧。
张威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里离美术馆近吗？”
“已经到了，这条路到头左转，就是皇家广场，皇家广场边上就是美术馆。”司机说。
“那好，我这里下车吧，我想走一会。”
司机把车靠边停下，张威下了车，他下车的地方对面就是王宫，张威对王宫没有兴趣，继续往前走着。
过了王宫左转，是和缓的坡道，张威沿着坡道走上去，看到有一座装饰有哥林多式圆柱的宏伟建筑，门口挂着巨幅的海报，张威一看就知道这里应该就是皇家艺术博物馆了。
博物馆分为古典美术馆和现代美术馆。
美术馆的分区很别致，是以颜色分区的，古典美术馆展出了公元18世纪以前的古典画作，蓝区为15一16世纪的作品，棕色区则展出17一18世纪的作品。
现代美术馆部分，黄区有从新古典主义c浪漫主义c写实主义到象征主义的名作，绿区以现代美术及雕塑为主，如野兽派c立体派c未来主义c表现主义c超现实主义等等。
张威觉得这种分区方式，自己在水门镇的美术馆可以借鉴。
张威在古典美术馆看到了鲁本斯的《海伦娜的肖像》，鲁本斯对服装和人肤色的处理让人着迷，而在大型巨幅作品《去卡尔弗里的路》，构图和人物关系的巧妙设置，造成了整个画面的一种紧张感。
这一幅画，张威在它面前伫立了好久，走过去后，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这个画面，他禁不住又走了回来。
在绿区，张威看到了那幅著名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达利的《圣安东尼的诱惑》。
张威不喜欢达利，就像他不喜欢毕加索一样，他总觉得，一个画家，你所要表达的一切都应该在作品里，作品本身就能够说明一切，而不是让作品变成了哲学或某种观念的诠释，张威觉得这样的作品是缺乏诚意的。
但张威不得不佩服，如果撇开其他的一切，达利本身的手艺够好，他的绘画技法是高超的。
最让人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他在蓝区看到了彼得布鲁盖尔的《伊卡洛斯的秋季》，印象当中，无论是《农民的婚宴》《农民之舞》《盲人》还是《巴别塔》，布鲁盖尔总是表现出一种质朴的诙谐和农民般的狡诈。
张威记得，自己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临摹过他的作品，别人看了都说临摹得很好，但他自己，总感觉这里那里还缺一种味道。
而眼前的这幅《伊卡洛斯的秋季》，给张威耳目一新的感觉，它和布鲁盖尔其他的作品不同，表现出了一种“现代性”，张威看着，甚至觉得康定斯基那种节奏感和毕加索《格尔尼卡》的构图，是借鉴了这幅画。
张威叹了口气，他觉得古典和现代，就像此处和彼处的两个世界，是以某种神秘的途径互相穿插着。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张威在博物馆的咖啡吧坐着，他看看手心，没有曾甄的电话，想必他们那里的会议还在进行中。
张威吃了点东西，把上午看过的几幅印象深刻的画又重新看了一遍，博物馆的人不少，但不会拥挤，张威很喜欢这点，不像卢浮宫，几幅有名的画前，你看到的都是人头，根本挤不进里面，看不清那些细腻的笔触。
张威再回到咖啡吧时，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忍不住还是给曾甄打了一个电话，问她那里怎么样了。
“现在是一片混乱，先让他们表演，我想等他们表演到高潮，正嗨的时候再打懵他们，现在时机未到。”曾甄咯咯笑着。
“你可够残忍的。”张威也笑道。
“你在哪里？和丁丁c蓝精灵在一起了？”曾甄问。
蓝精灵？张威猛然想起，对哦，蓝精灵也是比利时的产物，看样子那个漫画博物馆，还真值得一去。
“没，我还在皇家博物馆。”张威和曾甄说。
“嗯，慢慢来，不急。”曾甄说。
挂了电话，张威感觉有点乏了，又坐了一会，呆呆地想，这美术馆就是时间的产物，一点点堆积，把时间堆积够了，你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
自己的美术馆，大概要再过几百年才能发出独特的魅力，而现在在水门镇的那些画家，过几百年，谁能断定里面就没有鲁本斯呢？
至少在张威看来，那个陈丹青c刘小东和韩辛的人物画，和这里的很多作品相比，是丝毫也不逊色的，特别是他们早期的那种狠劲。
张威看了看地图，从这里到漫画博物馆也就13公里，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就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直接走去漫画博物馆了，让他待会到那里等他。
张威出了皇家艺术博物馆，穿过皇家广场，进入了洛克姆街，斜插过一个小公园，就到了布鲁塞尔的城市主干道贝尔莱蒙大道，顺着道路往北走，张威看到路口是一个转盘，转盘的中间斜立着一只高高的集装箱，集装箱涂成了暗红色。
左侧是一条小路，路口立着一个卡通的雕塑，张威对这个形象不熟，不知道是不是斯皮鲁。
沙滩街很窄很短，张威从那个卡通雕像旁走进去不过二三十米，就到了一幢白色的建筑，没有什么显著的标志，但导航告诉他已经到目的地了。
张威半信半疑，从一个不起眼的门进去，进去以后，眼前一亮，他明白自己来对地方了。
他看到一楼的大厅里，有骑在马上的卢克，还有《高卢英雄历险记》里的高卢人阿斯特克斯，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摆着《丁丁历险记》里的火箭。
张威四下里再找，他终于看到了在右手角落里的蓝精灵，这小家伙仿佛刚刚才从山谷那边过来。
上了二楼，张威看到了丁丁和他的作者，还有一整面的蓝精灵墙，和一个老朋友，七龙珠里的孙悟空。
在三楼，张威又看到了一个神气活现的老朋友，三毛的雕塑，这家伙背着书包，咧着嘴，大踏步地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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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先是曾甄出场
<>第347章 先是曾甄出场
上午的会议九点开始，一共来了五家博彩公司，有最顶级的立博和威廉希尔，也有次一级的韦德和易胜博，还有近年来做得风生水起，大有后来居上之势的365。
这几家，基本上就把欧赔的主流公司凑齐了。
坐下来，大家彼此介绍之后，曾甄发现他们派出来的代表都是业务扩展部或信息交换部的总经理，曾甄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他们派出来探听虚实的，上午这会，可有可无。
曾甄低声和詹总说，你主持吧，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她自己低着头，在平板上看着资料。
几家公司轮番上阵，说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先介绍自己公司一直以来对体育运动的支持，包括对欧洲各大联赛和俱乐部的支持，接着说自己和国际足联c奥委会c欧足联和各单项体育组织的良好关系。
曾甄和詹总c皮洛特先生低语了几句，然后站起来，和他们说，对不起，我有一个紧急的会议，需要先参加一下，你们继续。
曾甄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在坐的各位都愣了一下，詹总笑道，我们继续，待会各位说的内容，我都会集中向曾总汇报。
曾甄回到房间，倒了杯咖啡，走到外面露台上，在躺椅上坐了下来，阳光和煦，但吹来的风还是有些阴冷，曾甄又起身回房间拿了一块毯子，盖在身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曾甄走后，与会的代表们的口气越来越大，都显得很不耐烦，有人已经用威胁的语气，警告说是如果双方不能好好合作，接下去等着你们的就会是退出欧洲市场。
谢律师板着脸，认认真真地记录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一言不发，詹总和皮洛特先生遵循曾甄交待的，任对方说什么话，他们都笑脸相迎。
有人威胁说不谈了，准备走了，詹总和皮洛特先生就说好，需不需要安排司机送你？
搞得那站起来的站在那里尴尬万分，忸怩了一阵后自己又坐了下来。
谁都明白，如果自己现在真的离开，那接下来的就与自己无关，自己真的就出局了。
到了十一点，皮洛特先生说上午就到这里吧，大家去餐厅吃饭，下午三点继续。
那些人互相看着，说三点？为什么这么迟？
詹总就和他们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甄总有午睡的习惯，她中午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能有精力和大家谈。
皮洛特先生在边上说，对对，还在倒时差。
这些人十分沮丧，感觉自己奋力一拳击出，本以为对方会脸上开花，却不料击中了一团棉花，云里雾里，对方人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各家公司的老板都打电话过来询问，上午的结果怎么样了，他们都回答说什么结果也没有。
对方是什么意思？电话里焦急地问。
不知道啊，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曾总出现了一下，就离开了。
电话里火了，没有结果就回来，不用谈了。
他们好像也不想谈，我们要走，他们也无所谓。
电话里犹豫了，过了一会，说，那下午再看看情况。
吃饭的时候，曾甄也没有露面，谢律师走了，又回来，和他们说，还在开会，现在总公司那边已经是晚上七点，早过了下班时间，可见这会很重要。
“请问，有消息说张总也到布鲁塞尔了，有这回事吗？”有人试探地问。
“我没看到。”詹总答道。
“他们开的会，和我们这会有关系吗？”有人又试探。
“应该没有关系吧。”谢律师说，“我们这个会，还到不了那个层级。”
詹总附和道：“对对，像我这个层级的，还没资格参加或知道会议内容。”
在座的听了詹总的话，都有很不舒服和感觉，但又无话可说，詹总的话其实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你们充其量也就和我一个级别，在曾总面前指手画脚，你们还不够资格。
好不容易等到了三点，大家都到了会议室，曾甄还没有出现，谢律师上去后又下来，和他们说，就快好了，他们在做一个决定。
上午还气势汹汹的一堆人，到了这时已经没有了脾气，大家一时竟无法可说，还是詹总问起了英国的天气，大家才找到了话题。
过了半个多小时，曾甄终于精神抖擞地来了，她一进门就和大家说对不起，实在是因为这个会议太重要了。
“我们刚刚做了一个决定，皮洛特先生，那四家俱乐部直接取消注册。不管他们背后的公司是谁，也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踢假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那就取消注册。”曾甄面无表情，果断地说。
会议室里雅雀无声，谁都知道取消注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四家俱乐部所有的前期投入都打水漂了，俱乐部所有的人，包括运动员和教练员都失业了。
“是不是可以考虑降级，而不是取消注册？”皮洛特先生问。
“不行，太恶劣了，张总说了，我们必须对所有比赛中的作弊行为零容忍。”曾甄说。
皮洛特先生看看那几位博彩公司的代表，他们都低下了头去。
“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把这两场比赛的实际情况公之于众，我想，球迷们是会站在我们一边的。”曾甄补了一句。
“那就这样吧，既然公司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就执行，皮洛特先生。公司这也是为以后的发展着想。”
詹总在边上说，皮洛特先生不响了。
曾甄接着把张威昨天和她说的技术上的改进也和大家说了，他知道此刻麦克和江灵他们一定正在加班加点地落实。
“这是我们采取第一步的措施，接下来，如果有必要，我们还会采取更多的技术手段，别忘了，别说你是在踢假球，我们连球员在球场上是真笑还是假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们有太多的技术手段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曾甄，上午还威胁要让他们退出欧洲市场的人，这时也哑口无言。
曾甄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们上午的讨论詹总和皮洛特先生都和我说了，我也向董事会做了汇报，现在，我把我们的态度和各位通报一下。”
詹总和皮洛特先生，听着曾甄这么说，使劲憋着才没有笑出来，什么已经汇报了，他们连曾甄的人也没见到。
“我们知道，博彩业和体育事业是相生相伴，互相促进，共同发展的，也知道诸位的公司对传统赛事和各大俱乐部的发展做出的贡献。但我要说的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新世界，必须有新的观念。”
曾甄看了看众人，继续说：“想必诸位也进行过推演，知道用不了多少年，我们的赛事规模和参赛人数c观众人数，必然会远远超过传统的比赛。毋庸讳言，大家一定看到了里面的商机，不然不会这么急迫地想和我们谈合作，我说的没错吧？”
曾甄话锋一转：“说实话，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家博彩公司，自己做这块市场，当然，也可以找世界上任何一家博彩公司合作，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家公司的规模一定会超过在坐的任何一家。
我看了一下，在坐的想必也有分析师精算师出身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根据自己掌握的大数据，开出赔率不是很难的事。”
曾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不过，我们张总有句话说的好，他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只要专注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所有，我们决定，还是敞开大门，希望这一块的业务由所有能真诚合作的公司去做。”
曾甄说到这里，那些代表们觉得都松了口气，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曾甄看着大家，笑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今天让大家久等了，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为了表示我们公司合作的诚意，张总决定今天晚上赶过来，希望进一步合作的公司，我们欢迎你们明天继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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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再是张威上场
<>第348章 再是张威上场
漫画博物馆还展出了整个漫画行业发展的历程，和后来数字化以后的发展状况，这些东西，都是用图文并茂的方式表现的，很有意思。
张威心想，色色和五花猫一定会喜欢这里，回去可以向她们大力推荐一下。
不知不觉，张威在漫画博物馆看了三个多小时，等他出去的时候，司机的车停在门口，看到他出来，探出头叫了一声张总。
张威上了车，他看看掌心，还是没有曾甄的电话，他想，或许那帮人还在纠缠着她。
张威回到庄园的时候已快傍晚六点，布鲁塞尔的天空，似乎比杭城黑得早一点，这时候外面早已经完全黑了。
张威走进了一楼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张威看到曾甄和皮洛特先生他们四位，正围在吧台那里喝酒，看到张威，皮洛特先生就挥着手喊着。
张威走了过去，看到他们四个心情都很不错，心下明白，这一天应该是很顺利。
“阿威，对不起了。”曾甄看到张威，赶紧道歉。
“对不起什么？”
“为了不打扰你看画的心情，我下午擅作主张，把那四个俱乐部都取消注册了。”
“你做的对。”张威笑道，“下午我还在想，我们的处罚是不是太轻，动作也太慢了，以后发现这种行为，就该马上取消他们的资格，我本来还想，回来再和你们商量这事的。”
“幸好幸好。”曾甄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自我安慰道，众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今天谈得怎么样？”张威问道。
“大获全胜！”皮洛特先生叫道，“曾总那气势，把我们都镇住了，哈哈。”
“那倒是应该庆贺，给我酒。”张威笑道。
詹总赶紧给张威拿过一瓶塞巴斯蒂安窖藏啤酒，曾甄把它推开，另外拿过了一瓶：
“喝这个，热尼耶弗尔。”
张威看了看她，两个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明天就该你隆重出场了。”
曾甄举起了杯，张威和她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怎么样？”曾甄问。
“不好喝，还不如大麦烧。”张威说，“这感觉就像大麦烧掺了水，难喝死了。”
“好吧，那你还是喝这个。”
曾甄把那瓶塞巴斯蒂安窖藏啤酒放回到张威面前，詹总赶紧给张威换了杯子。
“甄总，你怎么断定明天他们一定会大b一ss出马？”谢律师问道。
“他们知道，明天张总到了啊，大b一ss没来的公司，我们一定会把它剔除出合作的名单，怎么样，我们来赌一把？”曾甄笑问他们。
“我不和你赌，没胜算。”
詹总说完，把曾甄的话翻译给皮洛特先生听，皮洛特先生拨浪鼓一样地摇着头。
曾甄看着谢律师，谢律师犹豫了一下说：“算了算了，我也不赌。”
第二天，果然如曾甄预计的，几大博彩公司的老板都到了，昨天的那些代表都退场了，张威他们这边，也只安排了张威c曾甄和谢律师三个人出场。
简短的寒暄以后，张威开门见山，说道：
“我们深知体育和博彩业就像两个孪生兄弟，或者更形象地说，就像一个人的两只手，谁也不可能离开谁，各项体育赛事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和博彩业的推动力量是分不开的，所以，我们也很希望能和各位建立公平c友好c合法c真诚的合作。”
在座的b一ss们颔首微笑，饶有兴趣地听着张威说。
“我知道各位在赛事组织c运动发展和俱乐部建设方面都有很丰富的经验，虽然我们的系统推出以后，赛事组织和俱乐部建设的门槛变低了，变容易了，需要的资金投入也大大地减少了，但还是需要仰赖各位的经验，我想，我们的密切合作，才能促进各项运动更好的发展。”
张威看了看众人，继续说：
“当然，无需讳言，在以往的比赛中，也出现过很多很不好的事情，假球c黑哨c操纵比赛等等，这些事件，之所以出现，可能有很多的原因，包括有些，可能是地下非法庄家的所为，但所有这些，对运动和比赛的健康进行都是有害的，不然，怎么至今也没有听到有人理直气壮地站出来说，这是我干的？”
众人轻轻地笑着，彼此心下当然了然。
“就是你们的顾客，我想，他也希望他买的彩票，是自己研究比赛得出的判断，甚至是自己撞了大运，而不希望这一切是事先有人安排好的，不然，他买彩票之前，就该先去打探各种博彩公司的内幕消息，没有准确的内幕消息，这彩票他是断断不敢买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张威也笑道：
“我想，这对你们顾客的信心打击也是很严重的，你们的顾客会大量流失。”
张威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
“所以，我们对比赛中出现的作弊行为很重视，我们对比利时联赛里出现的不正常现象的处理决定，昨天也通报给各位了，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在发现球场上的作弊行为，我们有更多的技术手段，同时，就像昨天曾总说的，我们也有更多的防范手段。”
众人看着张威，觉出了他话里的威胁，有两个沉不住气的b一ss，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张威看了看他们，笑了起来：“当然，我说这话，不是威胁大家，而是提醒，同样，我们对另外一个你们大家都感到头疼的和厌恶的东西——”
说到这里，张威有意地停顿了一下，他看到众人都被这头疼的东西吸引住了，才继续说道：
“那就是地下赌盘和黑庄，我们也有比以往常规赛事更多的打击手段和技术上的防范措施。”
张威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把在座的都惊醒了，是啊，对他们这些合法的博彩公司来说，地下赌庄才是他们的死对头，地下赌庄的总规模比他们所有合法的博彩公司加起来，要大的多，如果能够打击地下赌庄，那对他们来说，还真就像从天上掉下了馅饼。
所有的人在位置上都坐直了，他们看着张威，想听他后面怎么说。
张威说：“没错，我们之所以敞开大门，希望能和你们合作的原因，一是大家共同来促进各项体育赛事的发展，二是打击地下赌场和黑庄，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到阳光下。”
“请问，张总有什么具体的设想吗？”有人按捺不住，着急地问。
“方法有很多，我随便举一个例子，比如现在，地下赌场都是通过互联网运作的。
各位别忘了，我们也是在网上运作的，如果我们能够推出和他们同样的产品，而我们的兑付更有保障，购买更方便，体验更愉悦，你们想，一个上我们网站购买了我们比赛门票的观众，他会同时在我们网站下注还是，另外再找一个地方去下注？”
张威的话，让所有的b一ss都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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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你们把我的战场改变了
<>第349章 你们把我的战场改变了
下午开会，就开始谈具体事项，张威和他们说，我们欢迎大家入驻各俱乐部，你们的经验和实力，可以促进俱乐部快速成长，但我们要求，所有博彩公司在一家俱乐部的股份，最多不能超过百分之三十，这是为了防止恶意控制俱乐部，也为了让其他人，有口饭吃。
用我们的俗话说，那就是有饭大家吃，这样你才能吃得好。
张威把问题抛出以后，各家公司就开始争执，说哪里哪里该是自己的势力范围，自己应该入驻哪些俱乐部。
涉及到利益，当然是寸土不让，昨天还一致炮火对着张威他们的，今天自己互相就吵得不可开交。
张威看着他们，知道这个状况要不制止，他们就是吵个几天几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诸位诸位。”张威提高了音量，争吵着的各方慢慢安静下来，看着他。
“我提一个建议，各位与其在争吵哪里是谁的地盘，我想，为什么你们不可以合作，另组一家新公司，在投资俱乐部上大家受益，而在传统的博彩业务上，各凭本事竞争呢。”张威说。
“对，划分市场，不如划分公司股份简单容易。”曾甄也附和说。
众人听了，都觉得张威和曾甄说的有道理，另组一个公司，占领整个欧洲市场，谁都能从中受益，至于传统的彩票，还是各卖各的。
接下来，大家就朝这个方向开始谈，果然就比先前容易了许多。
第二天，博彩公司的在谈他们组建新公司的事，这就和张威他们无关了，曾甄和张威说，我们就不参与了，让詹总和皮洛特先生为他们提供会务服务就可以。
“怎么样，我们找地方去散散心吧，紧绷了一天了？”曾甄问。
张威说好。
“想去哪里？”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去滑铁卢吧。
第二天，他们把谢律师也留了下来，让他全程跟踪他们的会议，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
两个人没带司机，要了一辆敞篷的奥迪r10，决定自己开车去滑铁卢。
滑铁卢在布鲁塞尔以南大约二十公里，从他们所在的庄园过去，不到三十公里，如果走城外的高速，二十几分种就到了，但他们还是决定从城里走，穿过整个布鲁塞尔城，虽然时间要花多一倍。
他们开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滑铁卢镇，和欧洲其他国家的许许多多地方一样，比利时也很少有居住小镇，他们好像更习惯于居住在自己的古老村镇里。
滑铁卢镇古朴而宁静，并无多少特色，但张威心想，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小镇之一了，即使连它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在自己或别人遭遇失败和失意时，随口也会说出滑铁卢。
他们开着车，放慢车速，阳光里的风吹在脸上，温暖而又带着寒意，镇上行人很少，偶尔路过几家露天咖啡馆，坐在阳光下喝咖啡的人，都看着他们，和他们打着招呼。
“这里就是滑铁卢镇。”曾甄和张威说，但丝毫也没有停车的意思。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张威问。
“铁狮子山，从那里可以看到古战场。”曾甄说。
“这里还有山？”张威好奇地问，他记得自己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平原，最多也就几个缓坡，哪里有山的影子。
“你看，那不就是。”出了小镇，曾甄朝前方抬了抬头，示意道。
张威看到，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圆锥形的土包，像一个茶杯盖扣在地上，绝的是这圆锥形的山顶，还真的有一个盖钮。
虽然现在已是冬天，但整座山仍然是被一片绿草覆盖，在它的山脚，有一幢白色的圆形建筑，一白一绿，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这么一个茶杯盖，就叫作山了？”张威不屑道。
曾甄哈哈大笑：“这么大名鼎鼎的铁狮子山，到了你眼里，竟然变成了茶杯盖，不过，还真的很像。”
“是吧，你看顶上还有一个盖钮。”张威继续说。
曾甄笑得不行了：“你一说还真是，不过，你说的盖钮就是铁狮子。”
“反正这要叫山，连孤山都不服。”
“好吧，孤山好歹是真山，这个，可是一八二六年，当地妇女用背篓从两公里外的地方背土垒成的，高四十一米。”曾甄说。
曾甄把车开到山脚的那幢白色的圆形建筑前停了下来，张威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座不高的雕塑，不用走近，看那神态，张威就知道是谁了。
历史上有这样招牌的动作，而又被雕塑固定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另外一个就是法国的皇帝拿破仑。
用雕塑把巴尔扎克凝固起来的是罗丹，谁把拿破仑凝固起来的，张威还真不知道。
这位一向骄傲自大的小个子皇帝，身着戎装，身体略微侧倾，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两眼直视前方。
那神态潇洒自信，俨然是胜利者‘稍息’在战场上，听着身后的士兵高声传报着胜利的喜报。
张威看着，不禁哑然失笑，他想那位这场战役真正的胜利者威灵顿将军要是目睹此景，不知会做何感想。
失败反而把失败者变得更崇高了，倒了的拿破仑波拿巴仿佛比立着的拿破仑波拿巴更为高大。曾甄在张威身后，轻声说。
张威知道，她背诵的是法国作家雨果的话，雨果这话，道出了历史的无奈和讽刺。
张威看着眼前不多的游人，心想，这些人大概都是因为拿破仑而来吧，有多少人会记得威灵顿，就连眼前这幢白色的建筑，建起来的时候叫滑铁卢战役纪念馆，而现在，人们习惯把它叫做拿破仑纪念馆。
“我们先上山吧。”曾甄说。
张威点点头。
他们沿着方石铺成的小路走到山脚，通往山顶的路是一条笔直的两百二十六级的台阶，两个人拾阶而上，不一会就到了山顶，张威看到了前面被自己称作是茶杯盖钮的铁狮子。
山顶是一个环形的大平台，平台的正中是一座五六米高的底座，底座上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铁狮子，它右前爪踩着一只圆球，面朝法国方向，表示威震拿破仑。
曾甄和张威说，这铁狮子是用当时遗留在战场上的废铁铸造成的。
底座上没有更多的说明，只刻着一排法文字母，张威不认识，问曾甄，曾甄说她也不认识，但知道这应该是表示一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
张威不由得感慨，他说，波澜壮阔，影响了历史进程的一场战争，在时间的洗刷下，最后只浓缩成了这一排字。
“你这就叫做思古之幽情吧？”曾甄笑道。
“你别说，这里还真像是幽州台，看着下面的古战场，你会不会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觉。”张威说。
“你们把我的战场改变了！”
他们身后，有一个人用汉语说着，张威和曾甄一惊，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老者微笑着站在那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版的关之琳。
他乡遇故人，他们不由得兴奋攀谈起来，老者告诉他们，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是威灵顿将军两年后，重返战场时说的。
老者自我介绍说是国内一所大学的退休历史教授，他把关之琳称为他的老伴，他的老伴和张威曾甄笑着打了招呼以后，自己玩自拍去了。
“这地方又没有山，又没有水的，怎么会成为古战场？从地理条件来说，比我们的赤壁和官渡，都差远了。”
教授俯瞰着四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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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战争与和平
<>第350章战争与和平
张威和曾甄下了山，走进了山脚的滑铁卢纪念馆，里面环形墙壁上饰有一幅油画，这幅长110米c高12米的环形油画描绘了当年鏖战的壮烈场面。
张威知道这是是法国海军画家路易杜默兰的作品，画风很媚俗，技法也说不上高超，张威觉得，这画对战争场面的描摹，远不如陈逸飞c魏景山早年的那幅《攻占总统府》，只能说是在一个没有影像的时代，替代了影像作品的功能而已。
他们看了一会就走出了纪念馆，他们看到不远处有几棵高大的树木，树木下有两张空长椅，他们就走了过去，在长椅上坐下来，看着通往铁狮子山顶的那条台阶上，一些人上去，一些人下来。
张威突然就想起了几句诗：“有关大雁塔/我们又能知道什么/我们爬上去/看看四周的风景/然后再下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爬上去看看，然后下来，历史还存留在历史该在的地方，而自己，下来了该去哪里，还是去哪里。
那个教授带着他的老伴，看到张威他们坐在这里，也走了过来，在另外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他也看着一些人上去，又一些人下来，不由得感慨道：
“一些人以性命相搏的地方，成为了另外一些人的风景，拉开距离看，历史都是荒诞的。”
关之琳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张，你说，当年欧洲打来打去，现在欧洲各国，连国界都模糊了，当年的这场战争，有什么意义？到底谁是受益者？”教授问张威。
“最大的受益者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张威说。
教授哈哈大笑：“你说对了，罗斯柴尔德家族靠着滑铁卢一战暴发了，现在看看，确实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张威和曾甄上了车，本来是想去滑铁卢镇上看看威灵顿纪念馆的，但到了门口，张威看到那幢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几乎没有人进出，张威突然有种辛酸的感觉，他说走吧，别看了。
曾甄嗯了一声，驾车从威灵顿纪念馆门口过去。
一路上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曾甄一边开车，一边瞟了张威一眼，张威正坐在车里，看着道路两旁的森林发呆。
“阿威。”曾甄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张威应道。
“你知不知道，你有很多时候，会让人感觉有些忧郁？”
“噢？”张威从发呆中醒过来，“是吗？”
“是的，这种神情很”
“很什么？”
“性感。”曾甄鼓足勇气说道，说完自己脸微微一红。
“哈哈，我还不知道。”张威笑道，“还有人这么解释忧郁的。”
“哎呀，你不懂，真的。”曾甄急道。
他们回到庄园的时候，楼下的会议还在进行，他们在露台上的躺椅上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张威有些倦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曾甄走回房间，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她自己下了楼，走进了会议室，去看看他们进展如何。
谢律师来叫醒张威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张威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自己睡了两个多小时。
谢律师和张威说，曾总请你下去。
张威到洗手间，洗了把脸，下了楼，会议室里很热闹，张威进去的时候，他们都静了下来，曾甄和张威说：
“张总，现在他们有两个问题，一是他们觉得，我们给他们限制百分之三十，要是有人借助其他的博彩公司再进来怎么办，比如亚洲或者美洲的。”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其实体育博彩，最热的也就是欧赔和亚盘的公司，我有一个想法，你们的眼界为什么不可以再扩大一些，比如，成立个世界性的公司。”
“对啊，为什么不可以？”曾甄笑道。
“诸位也知道，现在地下赌资，百分之五十的份额是来自亚洲，要是成立一个世界性的公司，对打击地下赌球，是不是更有效，别忘了你们成立新公司的目的，是和地下赌场争客户。”
张威的话，让在座的又茅塞顿开，对啊，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全球性的博彩公司？
他们当即决定，会议结束后就分头联系，邀请澳门博彩公司c香港马会c马来西亚公司，美洲的，澳洲的，非洲的，所有地区有实力的公司来赴会。
“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张威问曾甄。
“他们邀请我们公司也加入这个新公司。”曾甄说。
“这个不行，我们不碰这行，我们的专长是运营我们的体育馆。”停顿了一下，张威和曾甄说：
“你和他们说，让他们放心，只要是不涉及到运动员个人隐私或俱乐部商业秘密的，我们会把所有的数据向他们一视同仁地开放，不会厚此薄彼。”
曾甄把张威的意思和他们说了，他们中有人说，明白了，张总还是只想当裁判员。
“对，也有这层意思，我们不会下场。”张威笑道。
散会了以后，他们自己几个人在一起时，曾甄不解地问张威，为什么我们不入股新公司，这或许是我们新的利润增长点。
詹总和皮洛特先生也表示同意曾甄的说法。
“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如果我们加入了，可能会改变我们的公司生态，这个我太有体会了。”张威笑道，“以前我自己小赌几次时，感觉都不能好好看球了，只在乎输赢，要是整个公司也进入这种状态，到时可能会失控，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做出来。”
曾甄听得似懂非懂，会改变公司的生态她能理解，但要说失控，她不是很明白。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博彩业在国内，还是个敏感的行业，我们参与了会有法律风险。”张威说。
“这个我同意。”谢律师说。
“还有道德风险。”张威说。
“道德风险？”詹总不解地问。
“对啊，赌球的，什么人都有，我们自己是庄家的话，那些输了球的，他会怪罪说我们的系统有猫腻，到我们的体育馆闹事，那不就有道德风险了？哪怕我们没有作弊，你是庄家，你也说不响啊。”
“明白了，我没想到这点。”曾甄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所以在这个方面，我们要千万小心，看到红线，我们情愿退一步，也不要试图去踩。”张威说。
“张总说得太对了！”谢律师叫道。
曾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现在明白了，阿威。”
“明白什么？”
“明白林芸姐为什么会那么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你，几乎从不过问公司的事。”曾甄说。
“我也是一次次苦头吃出来的，对了，我现在想起来下午那个教授的答案了。”
“什么答案。”
“他问滑铁卢战役谁是受益者，其实我想，全世界都是受益者，人类就是从一次次战争里学会和平的，要是没有二战和后来的冷战和核威胁，哪里会有后来的俱战畏战和反战，人类说不定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可以说，是战争给人类带来了和平。”
曾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好了。”皮洛特先生拍了拍手，“明天要等世界各地的代表们的到来，休会一天，今晚我们敞开来，好好喝一顿，我带你们去尝尝真正的比利时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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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chezleon
<>第351章 chezle一n
他们五人两车，皮洛特先生带着詹总和谢律师在前面带路，曾甄和张威在后面跟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布鲁塞尔的海鲜街。
这里和仁和坊一样，街道很窄，红色的条砖砌就的路面，街道的两旁都是酒店和咖啡馆，还有类似于自己母地球的大排档。
和仁和坊不一样的是，张威在这里看到很多的明星脸，他甚至和一个高圆圆擦肩而过。
“这里不限制打印人？”张威问曾甄。
“在欧洲，好像很少有这种限制区域。”曾甄回答。
张威心想，那真不错，看样子以后要带辛宁，到欧洲来旅游了。
他们到了一家名叫“chezle一n”的餐馆，皮洛特先生告诉他们，这店在布鲁塞尔很有名，是一家百年老店。
店铺不大，占据了一个路口的拐角，门口是一圈红绿条纹的遮阳棚，遮阳棚下，是一排餐桌，坐满了人。
虽然是冬天，还是晚上，张威还是想坐在这外面吃，他看到还有仅有的一张桌子，和皮洛特先生说，和服务生说说，能不能把我们的位子换到这里。
皮洛特先生愉快地笑了，他说我就知道张总会喜欢坐在外面，这个，就是我订的座。
一行人笑着走向那张空桌，张威发觉，一进了遮阳棚以后，四周马上就温暖起来，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把这棚底和外面的街道隔离了起来，张威想起了在瓦努图住的那个酒店，屋里和屋外，没有门，但也是这个情景。
已经有服务生站在身旁，接过他们脱下的外套，张威坐下来后，心情大好，坐在这里，可以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看着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真是赏心悦目。
“你笑什么？”曾甄问。
张威就把当下的心情和他们分享了，詹总说：“你还要加一条，你不仅是看着美女，身边还坐着美女。”
他这话，当然是说曾甄，皮洛特先生和谢律师都笑了起来，曾甄也笑了一下，就把话岔开：
“我在巴黎，也去过这家餐厅，他们在巴黎，有不少的分店。”
皮洛特先生说是，这是最正宗的比利时餐厅，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少分店，但最好吃的，还是这家。
皮洛特先生问张威喝什么酒，张威说还是啤酒吧，他觉得坐在这路边的位子，就应该喝啤酒才对。
曾甄和服务生说，各种啤酒都来，我们都尝尝，她拿着酒单边点酒边向张威介绍。
她点了白啤酒c樱桃啤酒，也就是kriek水果啤酒，是用一小粒红色樱桃放入木桶与陈年的bi起发酵的。
她又点了修道院啤酒，也就是淡啤酒，她和张威说，比利时的修道院啤酒认证条件苛刻，到目前为止只有7家修道院符合资格，其中有6家在比利时，另外一家在荷兰。
“给我们来r一chef一rt吧。”曾甄和服务生说。
最后，曾甄还点了duvel啤酒，duvel是弗拉芒语“魔鬼”的意思，比利时人常说，这酒喝了四杯下肚就可能变魔鬼。
“为什么？”张威好奇地问。
“酒劲大吧。”
啤酒酒劲再大，又能怎样，还四倍就变成魔鬼了？张威当即来了兴趣。
“曾总对比利时啤酒，比我还了解。”皮洛特先生说。
“不光光酒，每次和曾总出去吃饭，就是上课。”
詹总接话道，显然，他是从进公司那天，就体会到曾甄的厉害的，张威想起第一次听曾甄给他们部门的人上课的情景。
他还想起，这个詹总，当年就是曾甄摸底调查时，得分最低的三个人之一，从曾甄把他带到欧洲，他就没有回去过，在这里，从一个普通员工，奋斗成了他们欧洲分公司的总经理。
张威不禁有些感慨，他想如果曾甄早生两百年，让她带队伍去打滑铁卢，她也一样会是厉害的对手，一个能让马夫成为将军的统帅。
啤酒上来的时候，张威尝了白啤c樱桃啤酒和修道院啤酒，最后还是选择喝duvel啤酒，啤酒倒入杯中时就有特别丰富的泡沫，张威尝了一口，除了浓郁的啤酒花香味外，还有一种果香和胡椒的味道，很刺激。
有那么一瞬，张威甚至想到了瓦努图的那个下午，想到了卡瓦。
“我就喝这个，这个过瘾。”张威叫道。
皮洛特先生斜伸出大拇指，不停地比划着。
第一道上来的菜是一个碟子里，盛着一个番茄，番茄还留着蒂，连同上面五分之一被削下，变成了一个盖，立在番茄边上。
番茄整个都被掏空了，里面满满地盛着一些灰白色的食物，做成了一个番茄盅。
张威看了看曾甄，意思是问她这是什么，曾甄笑道；“你先尝尝。”
张威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在嘴里，满嘴的鲜甜，又有一点点腥。
“吃出是什么了？”曾甄问。
“有虾？蛋黄酱？盐和胡椒？”张威想着，“还有欧芹？”
“宾果！”曾甄叫道，“你这嘴也够厉害的，确实是这些拌在一起，不过这虾，不是一般的虾，是灰虾。”
“灰虾？”
“对，比利时的特产，号称‘北海鱼子酱。’”
张威觉得这虾确实好吃，不一会就把一个番茄盅吃完了。
他们在碰杯时，服务生又给他们上了一道菜，张威看到面前的碟子里，是摞成小圆柱体的一坨，颜色鲜红，像肉又像碎番茄，不会是把前面掏空的番茄剁碎了再上桌吧？张威满脸狐疑地想。
这鲜红的圆柱体上是一层绿色的蔬菜末，蔬菜末上是一个生的蛋黄。
这一回张威没有问这是什么，而是学着曾甄的样，把圆柱体的一边用勺子削下来，把蔬菜末c蛋黄和那鲜红的什么稍稍搅拌一下，放进嘴里。
张威差点就吐出来，这尼玛什么东东，完全就是一坨生肉啊！
谢律师盯着面前的碟子，迟疑着没有动手，皮洛特先生和曾甄，看着张威，笑了起来。
张威四下里找着，想把嘴里的东西吐掉，曾甄急道：“别别，吞下去，吞下去。”
张威看着她，她又盛了一勺放进嘴里，张威无奈，只有硬生生地把嘴里的东西也吞了下去。
“再吃第二口，吃第二口就好了，无限酸爽。”
曾甄怂恿着，张威却说什么也不吃第二口了。
“这是生肉？”张威问。
“对，steak tartare，鞑靼牛肉。”曾甄点点头，“也叫他他牛肉c野人牛肉，是选最新鲜的牛肉c马肉用刀剁碎而成的，再加上盐c胡椒粉c塔巴斯科辣椒酱c喼汁c洋葱末c续随子c酸黄瓜c西洋香菜末c大蒜末c橄榄油，很多的香料做成的。”
“我还是接受不了。”张威摇了摇头。
“再吃一口，再吃你就会怀念这口感了。”曾甄继续怂恿。
张威说什么也不肯再试，他抬头看对面的皮洛特先生和詹总都吃得津津有味，只有谢律师愁眉苦脸地看着它，一动也没动。
“你试试，谢律师，味道还行。”张威逗他。
“不行不行，我不敢吃。”谢律师拼命摇晃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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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失落的钻石
<>第352章 失落的钻石
曾甄把服务生叫过来耳语了几句，服务生把张威和谢律师面前的鞑靼牛肉撤走了，过了一会，给他们一个人换上一道菜。
张威看到面前的盘子里是炖肉c薯条和蛋黄酱。
“这是弗莱芒啤酒炖牛肉，应该合你们的胃口。”曾甄说。
张威吃了一块肉，果然好吃，味道很像是国内的红烧牛肉，但比红烧牛肉好吃，曾甄和他们说，和薯条配着吃，他们依言试了一下，感觉好吃到要没朋友了。
“不错吧？”曾甄笑道，“我在巴黎的chezle一n，必点，这牛肉是用比利时黑啤，小火慢炖最少一个半小时以上。”
张威和谢律师都一头，赞不绝口。
张威心想，这个回去自己倒可以做，不就是和啤酒鸭的做法差不多吗，只要有好的牛肉就可以。
张威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曾甄，这家饭店的原材料是哪里来的？
曾甄一愣，这个问题，她还真不了解，她问皮洛特先生，皮洛特先生想也没想，就说，当然是打印的。
那这些啤酒呢？张威问。
也是打印的，不过都是有知识产权的，比如这个，修道院啤酒，他的知识权还是属于这个修道院的。
皮洛特先生看着张威和曾甄，说道：“你们放心，这家店打印的只是原材料，烹饪还是人工的，打印不出这个口味。”
“原材料为什么要打印，这里离海，不也不远吗？”张威说。
“没人捕鱼了，现在海洋里的鱼类贝类都泛滥了，捕捞，哪里有打印来得快。”皮洛特先生说。
“看样子水门镇，到这里都有市场。”张威笑着和曾甄说。
服务生端来了两个双耳大盆，和一篮子薯条，曾甄一见，就叫道：“海虹！”
她和张威说，这也是比利时的特产，而这家做的海虹，超好吃。
张威看了看满满的两大盆，笑道：“都是打印的，就算不上特产了，这不就是青口贝，也就是淡菜吗？”
“差不多，不过这个更鲜美，你尝尝。”
“那是烹饪方法不同。”
“好吧，你对，尝尝。”
曾甄说着，就用勺子勺了一只，放到了张威面前，张威笑道：“吃这个，还是筷子最方便。”
“说不定有。”
曾甄说着就把服务生叫过来，过了一会，他果然拿过了几双筷子，曾甄和张威说：
“现在国内游客太多，几乎所有的酒店，都会准备筷子。”
张威尝了一下，味道果然不错，不过，要是自己做，就会来一个辣炒的。
他和曾甄说：“傅胖子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来个辣炒海虹。”
“那一定也超好吃的。”张威一说，曾甄也来了胃口：“我还记得他在瓦努图做的辣炒龙虾，天呐，馋死人了！”
接着又上了奶酪火腿焗菊苣c西梅汁炖兔肉c马德拉酱牛舌和煎鳎目鱼佐柠檬欧芹汁。
五个人喝了很多的酒，詹总和谢律师，在张威的劝诱下，后来也改喝了duvel啤酒，最后都喝得有些醉意了。
第二天无事，昨晚又喝了太多的酒，张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他走到外面露台，看到曾甄已经坐在那里，张威走过去，背靠着栏杆，看到曾甄闭着双眼，还以为她睡着了，曾甄却突然问道：
“今天我们去哪里？”
“安特卫普离这里远吗？”
“不远，开车半个多小时。”
“这么近？”
“你以为呢，比利时整个国家也就三分之一之江省那么大。”
“这么小？那我倒没想到。”
“我知道了。”曾甄笑道，“你想去鲁本斯故居？”
张威点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
“猪也猜得到，以前到安特卫普的有两种人，一是女人，一是文艺青年，现在只剩文艺青年了。”
“哦，为什么？”
“文艺青年去那里，都是为了鲁本斯，女人去那里，以前都是为了钻石，安特卫普，曾经是世界钻石之都。”
“现在的女人不要钻石了？”张威笑道。
“不会吧，你不知道？”曾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疑问。
“知道什么？”
“那么大的事件，当打印机也可以打印钻石的时候，钻石的价值和玻璃一样，有多少女人哭昏过去，那一年新闻热炒了一年，都是这个话题。”
尼玛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土生土长的你们地球的人。
张威在心里骂道，他想就是有这事，那也应该是很多年前了，现在的人，大概都把钻石给遗忘了，回想起来还真是，张威在这个地球，还真没怎么见过戴钻石的人。
“我怎么会知道，哪有男人关心这个的。”张威讪笑道。
“这倒也是，反正那时你也还小，也想不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曾甄也笑道。
“那现在的女人就不戴项链和戒指了？”张威问。
“很少吧，有也只是在意它的款式设计，这个还是值钱的，材料无所谓了。”
张威想起自己母地球的一句很有名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恒久远个屁啊，打印机就能灭了你。
张威想象得出来，曾甄说的那些哭死去的女人。
曾甄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走，下楼，吃饭，安特卫普 。”
他们在楼下简单地吃了点饭，就上路了，汽车开出去不久，就上了高速，高速的两旁都是森林，一路景色宜人。
张威看到路牌，标志到安特卫普三十七公里。
开出去十几分钟，过一座桥时，曾甄告诉张威，这是鲁佩尔河，鲁佩尔河的下游汇入斯海德尔斯河，安特卫普，就在斯海德尔斯河畔。
“你来过这里？”张威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以前都在北美，欧洲很少来，布鲁塞尔是上次谈项目的时候来过一次，安特卫普，我也没有去过。”
张威看了看她，有些怀疑：“那你怎么这么熟，包括啤酒和比利时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比利时。”
“做功课啊，上午的时候，我就在看安特卫普的资料，我知道你要去安特卫普。”曾甄笑道。
张威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但话到嘴边，又想起来这话自己好像已经说过，就沉默了。
“问你一个问题，阿威。”曾甄说。
“什么？”
“为什么文艺青年都喜欢去鲁本斯故居？”
张威想了一下，老老实实说：“别人我不知道，鲁本斯和伦勃朗c米勒，我以前学画的时候，临摹过他们的很多作品，就是致敬，也该去他故居看看。”
曾甄点了点头。
“再说，故居还有很多鲁本斯的作品，很好看。”张威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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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老鲁的爱马仕
<>第353章 老鲁的爱马仕
一路过去，包括昨天去滑铁卢，张威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在这里，很少看到新建的居住小镇，还有那一座座废弃的村镇。
就连两旁的大地，很多看得出来，本来应该是麦地或者葡萄园，现在也没人耕种了，但奇怪的是却没有荒芜的迹象，到处都是修剪得很整齐的绿色的草坪。
张威把自己的发现和曾甄说了，曾甄想了一会，才说：“我以前都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在北美，也是这样的。”
“这会不会和土地制度有关？”曾甄说，“要知道在欧洲或着北美，拆或建都是很困难的事情，政府到哪里去找那么大片的土地？就像这外面，你看着是一片片绿地，但都是有主人的。”
张威想了想，或许这真的可能是主要的原因，他想起在自己的母地球，农村的土地都是集体的，村民有的只是承包权使用权，当人类不依靠土地生存时，这使用权也就失去了意义，大家自然而然，就会放弃这使用权。
还有就是，相对来说，这里发展的历史比较久，人们没有改变自己居住条件的要求，而在国内，如果是十几年前，凭张威在自己母地球的记忆，正是人们要求改变居住条件的高峰期。
“对，你说的有道理。”曾甄说，“我记得我读幼儿园的时候，家里的居住条件很差，是那种用旧教室改建出来的房子，连厕所都是公用的。”
他们这样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安特卫普，这个地方，既然以前是世界钻石之都，那一定是欧洲最富裕的城市之一，但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看着外面的街道和房子，张威觉得，和杭城或申城相比，安特卫普已经显得老旧。
鲁本斯故居坐落在安特卫普市中心 ，在繁华的ir名店街后面，闹中取静，一幢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连带着一座美丽的后花园。
故居门前是一个街道改建的小型广场，有花坛c喷泉和一个公共自行车停车场，还有一座长方型的玻璃房子，故居的售票处就在这玻璃房子里。
玻璃房子的前面，是一个露天的咖啡馆，故居里面没有空间提供的服务设施，都设在了外面的广场上。
到了这里，张威才感觉自己像到了异国故乡，他对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很熟悉，每一幅画和每一尊雕塑，他都不知道揣摩过多少次，还有一些，他临摹了不止一次。
这幢建筑包括花园都是鲁本斯自己设计的，他于一六一零年买下这处房子后将其扩建，他的设计结合了古希腊罗马时期的古典风格和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建筑装饰之华丽在当时的安特卫普是独一无二的。
张威和曾甄一踏入庭院，立刻就被眼前这个通向后花园的门廊所吸引。门廊由意大利风格的墙面和柱子，以及巴洛克风格的廊顶所组成。
廊顶上有两座雕塑，一座是罗马十二主神里的智慧女神密涅瓦，也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一座是画家的守护神墨丘利，也就是希腊神话里的赫尔墨斯。
曾甄看着张威笑着，张威好奇道你笑什么？
“我觉得这个爱马仕应该是你的守护神。”曾甄笑着说。
“什么爱马仕？”张威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赫尔墨斯的英文是hers，而爱马仕的法文是herès，曾甄说的是这个。
“你想想，这爱马仕，在希腊神话里还是商业之神，你看看你，不管是画家还是商人，你都归他管。”曾甄说。
曾甄这么一说，张威也笑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层。
“那我是不是要朝它拜拜？”张威笑问。
“要，我们本来该带香来的。”曾甄也笑。
张威还真的仰起头，合掌朝赫尔墨斯拜了三拜，周围的游客好奇地看着他们，有两个韩国游客，不明就里，也跟着拜了起来。
曾甄咯咯笑着，张威想起来了，叫道：“对了，你别说，鲁本斯在这里放了个赫尔墨斯，说不定他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也是求赫尔墨斯给他双重保护。”
“真的？”曾甄看着张威。
“真的，你想想，鲁本斯当时是画家，其实也是一个商人，来自欧洲王室和贵族的订单应接不暇，这个画室，就是一个作坊，从这里出去的画，并不全是他自己画的。”
“还有这事？”
“当然，鲁本斯的画分三类，一类是自己画的，那些都是很重要的订单，还有一类是他只画重要的部分，比如脸c手和一些关键的细节，还有一类，就是完全由助手和学生完成的，他只是从旁做了指导。”张威说。
“那那些付了钱，买到的是第三类画的，岂不亏了？”
“反正那些贵族也分不出来，他们只要以为是鲁本斯画的就行，不过，他们也没亏，鲁本斯的学生，像凡戴克，也是很厉害的。”
曾甄环顾庭院的四周，骂道：“这个奸商，怪不得能赚这么多钱，造这么夸张的房子。”
“你想想，鲁本斯留下来的画有两千五百多幅，而且一半以上画幅都很大，要全是他自己画的，他根本忙不过来。”
张威笑道，他想老鲁自己也一定没想到，几百年后，还有个东方女孩把他叫做奸商，张威不知道当时是不是三类画，三种标价，如果没有，那确实有点奸。
“想起来了。我在卢浮宫看到过，有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面二十四幅画，都是几米高几米宽的大画，都是他画的。”曾甄说。
“《玛丽德美第奇的一生》，路易十三的母亲，亨利四世的王后，这组画是她委托鲁本斯以自己的一生经历为主题创作的。”张威说。
“对对对，就是这些，这些，然道也是助手们画的？”
“这个难说，不过我想，法国王后的订单，老鲁会重视一点，其实，就是现在也一样，很多画家的画大都是助手帮助完成的，当创作变成一种工作或商业行为时，必然就会这样。”
曾甄点了点头，她想这点很好理解。
“特别是收藏热后，很多的收藏家其实狗屁不懂，他找到画家，最想让画家做的就是重复创作自己的成名作，他们不知道这对画家来说，其实是一种折磨，这种作品，不可能好的。”
张威想起自己在母地球，看过岳敏君的一个采访，他就毫不忌讳地说自己的作品是有助手一起画的。
再早一些，比如陈逸飞也请陈丹青c韩辛帮助一起画过画，但那一代人比较规矩，一般请人参与画的画，展出的时候也会共同署名。
“但为了钱，很多又不能推脱？”曾甄问。
“是的，这时候找助手来完成，就变成必然的选择了。”
“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不想入股博彩公司了，你不想也变成这样的人，就是自己的作为完全被金钱所左右。”
“没仔细想过，应该有这个因素，第一反应是那样公司会被赔率和盘口改变，人会对输赢锱铢必较，那会变得不快乐，人不快乐，公司也不可能快乐。”
曾甄若有所思，她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当初自己去公司应聘时，虽然和自己原来的公司相比，缤纷当时只能算是一个小公司，但那种轻松和快乐的氛围一下子就吸引了自己。
而后来自己一步步努力，把公司的业务版图一天天扩大时，更多的不是来自上面的任务压力，而是自己的原动力，那种成就感，是在原来的公司，感受不到的。
业绩很多时候，不仅仅只是冰冷的数字或一条上升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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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老鲁坐过的椅子
<>第354章 老鲁坐过的椅子
他们走进餐厅，餐厅里是典型的十六c十七世纪弗莱芒地区的餐厅家具摆设，正中是一个壁炉，壁炉两边的墙上有两幅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静物画，左面墙上的肖像画是鲁本斯的第二任妻子海伦娜佛尔蒙特，右边墙上是鲁本斯的自画像。
这幅自画像张威曾经临摹过好多次，太熟悉了，此时终于看到了原作，张威凑近看它的笔触和细节，又退远一步看，他盯着这一幅画看了好久，心里不得不叹服，自己的手艺和老鲁比起来，差得真是太远。
张威心想，即使是让老鲁自己再画一次，恐怕他也画不出更好看的画了，艺术创作都是一次性的，就是连自己也无法重复自己。
鲁本斯的自画像不多，放在今天，他就是个不喜欢在朋友圈晒自拍的人，张威记得他比较有名的自画像是四幅，其余三幅分别在佛罗伦萨c威尼斯和温莎堡，而最为人熟知的就是故居的这一幅。
画这幅画时，鲁本斯五十三岁，也就是在这一年，他娶了他的第二任太太海伦娜，那一年海伦娜才十六岁。
曾甄凑近张威耳旁，低声说：“我知道为什么文艺青年都喜欢来看鲁本斯了，这种老夫少妻的事，都是他们向往的。”
张威回过头去，曾甄嬉笑着走开了，张威继续盯着那画看，最后气馁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甄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鲁本斯的简介，哼哼着，张威问她：“还有什么高见？”
“海伦娜一六三零年嫁给他，到一六四零年他去逝，这十年，居然生了五个小孩，特么的就是个生育机器。”曾甄轻声说。
张威哭笑不得：“那时没有避孕手段好吗，一碰就中标。”
他们进了收藏室，收藏室里收藏有很多雕塑作品和意大利油画，还有与鲁本斯同时代的弗莱芒地区画家的作品，包括鲁本斯的学生和助手的。
张威记得自己以前在一份资料里看到，说这里还收藏有意大利文艺复兴后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画家提香的作品，但张威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了鲁本斯的另一幅静物和《父与子》，画的是他自己和长子阿尔伯特。
这两幅画均色彩艳丽，张威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收藏室里，最吸引张威的是一个古玩柜，和一张皮椅子。
17世纪的安特卫普，工匠们的技艺高超，他们巧妙地将木工与绘画合为一体，在古玩柜的每一个小柜门上描绘古希腊神话故事，或中世纪流行的民间传说和爱情故事，这一幅幅小画，像连环画一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情景，张威在自己的母地球，和辛安去古镇游玩时，在那些古老的床上也见过，一块块面板，组成了一个天仙配的故事。
这些柜子，经岁月的辗转，本身已经成为了价值不菲的收藏品，眼前的这个古玩柜，就更显珍贵，它是鲁本斯亲笔画的，故事取自奥维德的《变形记》，而那一幅幅的小画，张威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一下他才明白，这些都是鲁本斯画过的大型巨作，这柜面上的，就像是那些巨作的微缩目录。
有点调皮啊，老鲁，张威不禁笑了一下。
那一张皮椅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西班牙椅，这是鲁本斯任安特卫普圣路德画家公会名誉主席时获赠的，椅背的皮面上有他烫金的名字，椅背两边的立柱上，刻着象征权力两头狮子。
张威盯着这把椅子，不知道鲁本斯坐在这椅子上，画出了多少美妙的作品，张威禁不住心神往之地呢喃：
“真想在这上面坐一下啊！”
“我去试试。”
曾甄说着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和她一起过来的是一个工作人员，曾甄朝张威做了一个鬼脸，摇了摇头。
“不行。”曾甄说，“不能坐。”
不过工作人员跟过来，满足了张威的另一个好奇，那张椅子原来是背靠墙壁放着的，她把椅子移出来，给张威看了看椅背的皮面上鲁本斯烫金的名字。
张威说谢谢，工作人员笑着离开了。
张威看着皮椅上面的另一幅自画像看，这一幅自画像要早于前面的那幅，张威心想，会不会老鲁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画的这幅画？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盯着那张椅子看。
曾甄和那位工作人员回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工作人员，看样子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看了看张威，曾甄笑着和他比划了一下，意思是看看，没错吧，不是个胖子。
张威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那位工作人员把椅子往外移了一点，曾甄说：“说好了，阿威，让你坐一分钟。”
“真的？”张威大吃一惊，他看看那个负责人，负责人笑着点了点头，张威大喜过望，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心里默念着，这一刻老鲁会不会附体啊。
张威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估摸着一分钟的时间到了，张威站了起来，和他们说谢谢，谢谢！
工作人员把椅子搬回到了原处，那负责人和曾甄c张威握了握手，还和张威拥抱了一下，用荷兰语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离开。
张威回头再看看那张椅子，想到了什么，“哎呀”轻唤了一声。
“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拍了照了，看你那享受的样子。”曾甄轻笑着。
张威问曾甄，你用了什么办法，把他们馆长都搬来的？
曾甄笑笑，没有回答。
“那馆长最后和我拥抱，还说了一句什么？”张威又问。
曾甄还是笑笑：“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荷兰语，要不，你回去问五十铃。”
“我哪记得住他说什么。”张威说着，还想再追问曾甄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有机会在老鲁的椅子上坐坐的。
曾甄说：“别纠结了，为领导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收藏室的尽头是一座大理石的拱门，穿过拱门，是半圆形的雕塑收藏室，收藏室的拱顶模仿了罗马的万神殿，万神殿的地面和墙壁都是大理石的，大理石的台子上，摆放着一些古典雕塑。
他们去了楼上的卧室，在卧室里，张威看到了雅各布乔登斯c彼得保罗鲁本斯和安东尼凡戴克，所谓的佛兰德斯巴洛克艺术三杰的作品都齐聚一室。
卧室里的家具很简单，只有床，衣柜，还有件长相奇特的家具。
曾甄问这是什么，张威说这应该是海伦娜的压布机。
中世纪新娘嫁妆的一个很重要组成部分就是亚麻布，那被视为家境好坏的标记，压布机和亚麻衣柜会放在家中很显眼的地方。
衣服洗好c晾干c浆好c熨平后，还要用压布机按一定的图案格式压实c叠好，才能放入衣柜。
那衣柜的大小，就和张威自己家里，小时候的五斗柜那么大，一个个大抽屉，很笨重。
让人奇怪的那一张雕花的橡木床，很短，只有一米多，这么短的床怎么睡人？鲁本斯和海伦娜，又不是小矮人。
曾甄翻了翻手上的手册，这才找到答案，她和张威说，原来那时的尼德兰人都是半躺着睡觉的，他们认为，平躺着睡容易在睡梦中死去。
还有这样不自然的睡法，两个人低声议论着，笑了一阵。
张威还想到另外一层，他想这要是做爱怎么办？总不能也半躺着做吧？难怪那时候的人喜欢野合，特么的野合也比在这床上舒服啊。
老鲁在这床上，一个一个地制造着孩子，也真够辛苦的。
当然这话，张威是没有和曾甄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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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黑道家族
<>第355章 黑道家族
他们回到布鲁塞尔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天已经开始黑了，他们停好车，走进大厅，发现外面的草坪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
他们走出去，看到詹总和皮洛特先生正指挥几个工人搭一个很大的遮阳棚，遮阳棚下，用很多张小桌拼出了一张二十几米长的桌子，桌子的两旁，摆了四五十张凳子。
看到他们，詹总赶紧过来，和他们说，中午接到通知，说明天大概有四十几个人与会，我们本来想找个大的会议室，他们一致要求就在这里，没办法，只好把会场搬外面来了。
“这么多？那明天会议服务的人员安排好了吗？”曾甄问。
“安排好了。”詹总说。
“资格审核过了？这个可不能大意，要防止会议的内容外泄。”曾甄说。
“放心吧，都是我们自己的员工，巴黎欧洲公司和皮洛特先生比利时公司的，没有问题。”
“会议时间，把这里的无线信号都屏蔽了吧。”张威和詹总说。
“已经安排了。”詹总回答。
张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这么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成立这个公司的目的之一是针对那些地下庄家的，那可是每年上万亿美金的利益，如果风声走漏出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张威知道，这些博彩公司之所以坚持要在这里继续会议也一定是出于这个考虑，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才能避人耳目。
第二天张威很早就起来了，他走到外面露台，看看曾甄房间的门还关着，以为她没有起床，就下了楼。
却看到曾甄和谢律师，已经在楼下了，曾甄正在向他讨教，世界各地对博彩行业监管法律的差异。
过了一会，一辆中巴，送来了今天参与会议服务的公司员工，詹总给他们开了一个短会，交待了相关事宜，然后带着他们去熟悉场地。
快到九点钟时，一辆又一辆的豪车驶进了院子，很快就把院子停满，再来的车子，下了客人后，只能停到外面的马路边了。
参加会议的代表来了四十多位，各种肤色的保镖也有十几位，皮洛特先生负责把他们临时组织起来，沿着庄园，拉了一道警戒线。
人都到齐后，张威和曾甄，和他们见了面，互相介绍熟悉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只留下谢律师帮助主持会议，毕竟，接下来的议程是需要他们自己商量决定的，张威他们，不能参与太多。
张威和曾甄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国内已快到下班时间，这里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只能通过网线和公司联系。
张威先和江灵视频了，再和谭淑梅c谭小妈视频，听她们汇报了公司和水门镇的情况。
等到张威忙完，走到外面露台，听到曾甄还在和她部门的人开着会，张威身子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朝下面看着，从这里看不到遮阳棚里的人，只看到遮阳棚里，有倒出来的人影，在走动着，这应该是他们那些参与会议服务的员工。
虽然遮阳棚四周，加了无形的隔音帘，还是能听到里面的讨论很激烈。
曾甄开完了会，走了出来，站在张威身边，也朝下面看着。
“我怎么感觉像黑道家族。”张威笑道，“黑手党开会，才是这个阵仗。”
“比黑道还黑道，下面的这些人，可是掌控着每年几十万亿美金的流动。”
“但愿这次之后，就不用再和他们打交道了，说实话，和他们在一起，我心里有点怵。”
“是吗？”曾甄看了看他，笑道：“这我可没看出来，你那天侃侃而谈的样子，可把他们镇住了。”
“那是硬撑着的。”
“理解了，我其实也经常有这样的时候，去见一个新客户时，我会把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都先想清楚了，这样在现场才不会惊慌失措。”
“对了，你昨天到底对馆长做了什么，他会让我坐那椅子？”张威问。
曾甄笑笑，还是不肯回答。
“你给他开支票捐助了？”张威追问，曾甄摇了摇头。
张威想不出来，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办法。
曾甄看着下面，突然笑了起来，她指着那个灌木构成的迷宫，说道：
“我们第一天来时，就说去那里看看，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去。”
已经快中午了，下面的会议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他们看到谢律师匆匆地走出遮阳棚，朝房子里走来，张威说，出什么状况了。
张威走过去打开房门，谢律师正好走到门口，张威问怎么样了，谢律师摇了摇头，他说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还在争吵。
“因为什么？”曾甄问。
“份额，每家都想自己在公司的股份占多一点，吵得不可开交。”
“不行就采取最原始的办法，抓阄。”张威笑道。
“对，没办法的时候，这可能就是最好的办法。”曾甄也说。
“好，我待会和他们说，现在在统计每家公司的规模和业务覆盖范围。”谢律师说着就要下去。
“你找我们，还有什么事吗？”曾甄问。
“哎呀，我头被他们吵昏了，都忘了上来是干什么的。他们希望我上来和你们说，看能不能通过我们公司的关系，邀请我国的体彩中心来参加这个会。”
张威和曾甄互相看了一眼，张威说：“这个，我们先商量一下，谢律师你坐。”
“你先说说，你什么看法。”曾甄和谢律师说。
谢律师想了一会，他说：“下面这些，都是合法的博彩公司，照理说，体彩中心就是和他们进行业务合作，在法律上也是没有障碍的。”
“其实，合法的门不开，非法的途径就会大行其道，一个世界杯，全世界三分之一地下赌球的资金，都来自我们国内，这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彩民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曾甄说。
“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如果有体彩中心入股新公司，会使这公司更规范，我们和它的对接，也少了更多的障碍。”张威也说。
“最好能促成他们过来，可以先看先谈，即使现在入股的时机不成熟，也可以先了解一下。”曾甄说。
张威沉思了一会，他看看时间：“现在国内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和谭大妈说说，看看她能不能联系总局的领导，先探探口风，对了曾甄，你把我们刚说的几点理由编个短信，发给大妈，她和领导也有个说法。”
曾甄说好。
张威打开平板，把这里的情况和谭淑梅说了，谭淑梅说好，让曾甄发给我，我和总局的领导联系一下。
他们等着的时候，谢律师把上午他们讨论的，拣重点和张威c曾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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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足球擂台赛
<>第356章 足球擂台赛
过了二十多分钟，谭淑梅在网上和张威说，她和总局的领导联系过了，明天会交待体彩中心，专门商量一下这事，谭淑梅说，我想了一下，晚上我还是坐高铁去京城，明天跑总局和体彩中心。
张威说好，辛苦了大妈！
张威把谭淑梅那边的情况和曾甄c谢律师说了。
“你去和他们说，就说我们把他们的要求转给国内的，博彩这个事，在国内比较敏感，不会那么快有答案，相关部门，肯定要经过慎重的考虑。”张威和谢律师说。
“说得模棱两可些，这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就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联系上了相关负责人，正在努力就可以。”曾甄说。
“好，我明白了。”谢律师说完下去。
他们趴在阳台上，看着谢律师走出房子，进了遮阳棚，遮阳棚里安静了一会，他们以为他们该散会了，没想到一个人也没有出来，遮阳棚里，重新喧闹起来。
过了一会，会议的服务人员走出来，他们从房子里打印了很多的汉堡和比萨送进去，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边吃边继续开会了。
张威笑道：“这些大佬，待遇比农民工好不了多少。”
“什么农民工？”曾甄问。
张威自知失言，脱口而出的这个词，只有在自己的母地球才会有，在这地球，连农民是什么，像曾甄他们这代，也早就不知道了。
“我是说他们和我们的员工吃的也差不多。”张威说。
“不如，我们的食堂，可比这丰盛多了。这时候谁也不肯离席吧，要知道多争取到一丁点，就是巨大的利益。我估计现在，每个人都还在强调自己所在市场的重要性，现在市场规模很小的，就在强调自己今后的发展前景。”曾甄说。
这个还真是的，就拿非洲来说，因为原来发展的相对滞后，没有那么多的体育场馆，参加体育运动的人没有那么多，现在不一样了，有了他们的体育馆后，这些传统体育相对滞后的地区，增长的速度惊人。
比如像排球和篮球，以前非洲很少有人参与这些运动，也没有什么强队，但现在进他们体育馆，组篮球和排球队的很多，运动水平也大大的提高了。
至少，让体育比赛，不要变成一种有钱人的奢侈的活动，在这一点上，他们做到了。
“对了，看比赛吧，马上，晚上八点，小会他们有一场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张威叫道。
“什么比赛？”曾甄问。
“杭城和申城的俱乐部擂台赛，杭城的俱乐部，只剩下繁盛一个了，申城还有八个。”
曾甄不是很喜欢足球，对这些比赛的赛制她也总是搞不清，张威和她说，这次的赛制很有意思，就是每个城市各出十二支球队，从双方任意的两支球队开始厮杀，败的淘汰，赢的留在擂台，等待对方城市的第二支球队，直到一方城市十二支球队全部出局，另一方城市赢。
这次申城，前面的几支球队都很厉害，他们踢了一个四比十一，自己牺牲了四支队，但淘汰了杭城十一支球队，现在，杭城只剩下繁盛这最后一支球队了，繁盛输了，杭城就全军覆没，要想赢得城际杯，繁盛就需要连赢八场。
这个赛制，张威觉得很像自己母地球的中日韩围棋擂台赛。
“繁盛踢了几场了？”曾甄问。
“今天是第一场。”张威说。
“我去打印眼镜。”
曾甄说着就下了楼，等她上楼的时候，她不仅带了眼镜，还带了汉堡上来。
趁曾甄去打印眼镜的当儿，张威和包皮联系了，问他要票，包皮叫道：
“卧槽，我还以为你不要了，正想高价倒卖掉。”
“给我两张。”
“干嘛要两张，现在票很紧张。”
“曾甄。”
“她也要看球了？难得，正好大妈没时间，给她吧。”
他们戴好眼镜，进了场，里面看台已经爆满，看样子杭城和申城的球迷们都很看重这场比赛。
球场上球队比赛还没开始，观众席上的观众已经掐起来了。
申城的球迷齐声高喊：“奈伊做特！奈伊做特！”
杭城的球迷也不甘示弱，齐声回骂：“了儿你真背！了儿你真背！”
两个人到了自己的观众区，看到江灵的边上还有一个空位，那显然是张威的，再后面两排，米亚的边上有个空位，看到他们，米亚就朝曾甄挥手，曾甄走了过去。
张威在江灵身边坐了下来，很自然地，江灵就把手放到了张威的手里。
后面卡宾枪和老韩老五嬉笑着，卡宾枪叫道：“阿威，久别重逢，还不热吻一下。”
张威骂道：“滚你！”
张威灵光一现，他想这块功能，完全可以再做个网站，约会或相亲网站，两个陌生人，可以在游戏里面这样亲密接触，这比一般的婚介或相亲网站，可屌多了。
张威把自己的想法和边上的江灵和波二说了，场上太吵，他们什么也听不清，张威只好用喊的把这想法叫出来。
周围人一听就说好，卡宾枪叫道：“这个，老韩和大妈最需要了，这两个羞羞答答的家伙，到了游戏里，总可以放开了吧。”
“好！这个好，专治闷骚型。”有人叫道，张威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包皮和金贞也来了。
老韩伸手就去打包皮。
江灵凑近张威耳边，和他说，这个可以，麦克他们，很轻松就可以弄出来了。
“麦克，是不是？”
江灵朝麦克喊着，麦克没听清她说什么，但知道一定是和刚说的这网站有关，就点点头。
比赛开始，双方球员入场，当进行到花花时，杭城的球迷一阵欢呼，申城的球迷一片嘘声。
当介绍到小胖时，同样的情景又发生了一次，张威知道，对方的嘘声越响，就说明这两个家伙，对对方的威胁越大。
张威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孙总他们一家，他知道，孙总今天肯定又没接受包皮他们的赠票，自己早早就买好了票，观众席上几万人，张威找了找，也没找到他们。
比赛进行到二十多分钟，小会利用一个角球的机会，进了一球，杭城的球迷们沸腾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张威回头看看，曾甄的位子已经空了，他摘下眼镜，看看边上的躺椅上，曾甄的眼镜静静地躺在那里，人却已经不见。
她的房间门开着，张威走过去看了看，曾甄坐在写字台前，面前竖着一块平板，她从反光里看到张威，回过头来，张着嘴，无声地说了一句。
张威从她的口型里看出来，她说的是：“我参加一下老叶他们的早会。”
张威点点头，正想离开，平板里老叶突然问道：“几比几了？”
显然，他已经从镜头里看到了张威。
“一比一，花花进了一个。”张威说。
“噢！”平板里一阵欢呼，看样子，参加会议的人，不止老叶一个是花花的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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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决定了
<>第357章 决定了
张威回到球场，现在球场上的声音已经平息了很多，江灵问他：“曾甄去哪里了？”
“她去和老叶他们开早会了。”
江灵点点头：“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现在等大妈这里回音，有或没有，都快了吧，他们自己在谈股份构成的事。”
“比利时联赛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四个俱乐部取消注册，排名最前的四支乙级队直接升级。”
下半场比赛双方各进了一个球，最终比分是二比一，繁盛替杭城扳回了一场。
张威和江灵坐着没动，老五他们，好像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笑着离场了，连招呼也没和他们打。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江灵扑进了张威的怀里，说道：“死东西，快点回来，我想吃鱼了。”
“你去就是，找金贞，找小妈，都可以啊。”张威笑道。
“不干不干不干，我就要等你。”
“好好，回来就带你去。”
“我想好了。”江灵说。
“想好什么？”张威问。
江灵下意识地朝周围看看，然后才在张威耳边悄声道：“我要做一个软件，晚上把我们都放到家里床上，这样你下次出差，就可以带着它。”
江灵说着，脸就红了，张威笑道：“臭流氓。”
江灵晃着脑袋：“怎样怎样，我就流氓了。”
“好吧，我喜欢这个流氓。”张威亲了她一下。
张威摘下眼镜，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曾甄已经坐回到他身边的躺椅上，正看着他。
张威的脸红了，曾甄心里有数，笑道：“告别好了？比分多少？”
“二比一，繁盛赢了。”张威有些慌乱地说。
“我对小会有信心，他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的。”曾甄肯定地说。
张威笑了：“你才看了半场比赛，就对他们有信心了？”
“我看人啊，又不看球，我对小贝c小胖和小妈都有信心，怎么，难道你没信心？”曾甄反问道。
“好吧，我也有，不过，我的信心是建立在繁盛的实力基础上的。”张威说，“对了，老叶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如火如荼。”曾甄说。
张威听到这四个字，就不需要再问了，说明他们那边的进展，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好。
楼下一辆辆豪车都开完后，张威他们五个人，又聚到了吧台，曾甄问谢律师，今天怎么样？
谢律师说大的方向和框架已经谈妥了，其实看得出来，他们最急迫想知道的，还是我们国内体彩中心的态度，他们甚至预留了10的股份。
“10，那是很大的股份了。”曾甄说。
“正常吧，从市场规模来说不算多，大家都公认，那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场。”谢律师说。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威看了看掌心，有一条留言，是谭淑梅的，上面写着：“我已到总局，在等领导。”
留言是五个小时以前发出的。
张威算了一下，现在已是国内的下午两点，他拨通了谭淑梅的电话，谭淑梅和他说，她已经见过总局的领导，也见过体彩中心的领导，事情太大，他们要开会研究，还要报上级同意。
“你现在在哪里？”张威问。
“还在京城，我等他们回复。”谭淑梅说。
“你觉得有希望吗？”
“我和体彩中心的领导私下里沟通了，他说，事是好事，但博彩这块，在国内太敏感，入股可能有难度，项目合作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和他们说，这是他们进军国际市场的最好机会，等人家都布局好了，再想进来，难度就大了。”
“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也知道。”
“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大概明后天吧。”
“这样，大妈，让我们的飞机去京城等，如果上级同意了，就让他们马上乘我们的飞机来。”
“如果没同意呢？”
“你乘飞机回杭城啊。”
“哈哈，太奢侈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张威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了，曾甄看了看张威，问他，谁会打你房间电话？
张威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我去接。”
曾甄说着就站了起来，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张威突然一跃而起，叫道：“大妈！”
他冲进房间，拿起了电话，果然是谭淑梅的，谭淑梅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决定了，今晚就走，总局两个，体彩中心两个，一共四个人。”
“太好了！”张威叫道，“对了，他们有大概的意向吗？”
“见机行事，谈总比不谈好。这是领导的指示。”
“好的，那我们也见机行事。”
张威放下电话，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曾甄，曾甄也很兴奋，冷静下来以后，曾甄说：
“那我去通知他们，就说同意来参加会议，但具体结果，就看你们怎么谈。”
张威点点头：“好，就这样和他们说。”
曾甄下了楼，张威从上面看到她进了遮阳棚，过了一会，遮阳棚里，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很好理解，这些人觊觎那块市场，只怕是早就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全世界每年的地下赌资，一半以上来自亚洲，而这其中，三分之二来自国内，这还是在市场没有开放的情况下，听这数字，就够吓人了。张威心想。
张威走出房间，沿着走廊走到头，那里有一扇门打开着，张威看了一下，原来是一间书房，就走了进去。
书房的四壁都是高大的书柜，张威看了一下，大都是法文和荷兰文的，张威都不认识，其中有一套三大本印刷精美的图书，张威拼了一下，感觉应该是法布尔的《昆虫记》。
张威抽出一本翻开，果然就是，里面有很多铜版插图，画得很好，张威就在书房里的皮沙发上坐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走廊里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曾甄叫道：“原来你躲这里来了。”
跟在她后面的是詹总和皮洛特先生。
“国内来的客人，也安排住在这里？”曾甄问他。
张威把书合上，放在沙发扶手上，站起来，看着皮洛特先生问：“四个人，这里还有房间吗？”
詹总翻译给皮洛特先生，他赶紧点头，叽里咕噜了一阵。
“还有，在出门左手这幢。”詹总说。
“好，那就住这。”
皮洛特先生和詹总，马上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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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在迷宫
<>第358章 在迷宫
京城的代表团是当地时间早上六点到的，张威和曾甄，去机场接了他们。
领头的是一位姓施的司长，张威叫他施司长时，总感觉舌头有点问题，施司长肯定不是第一次碰到这个问题了，他看着张威和曾甄，笑道：
“有点拗口吧？”
“嗯，有点，等叫施局长时，就不拗口了。”曾甄说。
施司长哈哈大笑：“早就听说曾总口才了得，今天一见，名不虚传啊。”
一行人到了庄园，安顿好，张威说领导们先休息一会，下午再开会吧。
施司长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在你们的飞机上，已睡得够多了，我们争取速战速决。”
进了会议室，张威让谢律师把这几天会议先向他们通报了，其中一位叫小应的问道：
“有参会公司的完整名单吗？”
曾甄早就准备好了，把名单递给了他，她知道，他们肯定要事先核实过这些是不是合法的公司，才会和他们接触。
“这些公司，我们都调查过了，都是在所在国合法注册登记的公司，也没有什么负面的新闻，请领导们再审查一下。”曾甄说。
小应笑了一下，接过曾甄手里的名单，在其他人听谢律师汇报的时候，他在电脑上查询了起来。
快到九点时，院子里的豪车又开始密集地出现，皮洛特先生和他们短暂地商议之后，决定今天的会分成两处，一处是在一楼的会议室，由京城来的四位加曾甄和谢律师，博彩公司这边派出四位代表，他们一起磋商。
其他的人，还是去了遮阳棚里，继续他们的议程。
张威上了楼，和谭淑梅c江灵通了电话，闲着没事，他又去了书房，他发现书房里的那些装帧精美的书，一半已有很多年头，这些书里的铜版画和插图，都很漂亮，他一本一本地翻阅起来。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曾甄和张威说，意向性的合作协议已经谈好了，已发回去，等上级同意。
“入股还是？”
“入股。”
“太好了！”张威叫道，这就意味着，以后在他们体育馆进行的世界杯，在国内也有了公开合法的欧赔或亚盘彩票了，球迷们再也不需要通过微信，投注那些地下赌场。
张威请皮洛特先生帮他订了位，他和曾甄，陪着四位客人，又去了一次chezle一n。
早上五点多钟，曾甄的电话把张威吵醒了，和张威说，刚刚小应和她说，领导已经批准了他们的合作意向，接下去可以进行实质性谈判了。
挂了电话，张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索性起床，开门走到露台上，却发现曾甄早已经站在那里。
曾甄看到张威，笑道：“阿威，你说我们兴奋什么，这个公司，成立或者不成立，有谁参加，我们又没有半毛钱利益。”
“排雷！”张威说，“这个是我们绕不过去的坎，这个隐患排除了，像比利时这样的事情，就再也不会发生了，这里面，还是有我们的利益的。”
曾甄点点头：“这倒也是。”
他们看着外面，晨曦已经开始从草坪和树林上空慢慢收起它的薄纱，远处的拉肯王家城堡也开始显露了它的身影。
张威猛吸了口气，布鲁塞尔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阿威，我们去那迷宫？”曾甄手指着下面，说道。
“好。”张威点了点头。
他们到了跟前，才发现迷宫比他们从上面看起来的还大，张威笑道，长得还真像迷宫。
“你找我，还是我找你？”曾甄问。
张威说都可以。
“这样吧，以十分钟为限，你没找到我，就算你输，找到了，我输，我们赌一把。”
张威笑道：“你是和这些赌坛大佬们待久了，赌性上来了？”
“哎呀，这样才刺激嘛。”
“好吧，那你说赌什么？”
曾甄想了一会，她说：“你要输了，你给我画一幅画。”
张威说好，那你输了呢？
“你说，你想要什么？”曾甄反问。
张威想了下，想起来了，他说：“你输了，就告诉我那天，你怎么和馆长说的，让我坐了鲁本斯的椅子。”
“那你还是要给我一幅画。”
“卧槽，你这是包赚不赔啊。”
“我不管，就这样，谁让你是男生。”曾甄有些耍赖地说。
张威无奈地笑：“好吧，不就画画吗，我信手拈来。”
“不许，要认真画。”
“好，我认真画。”
两个人对了对时间，曾甄进了迷宫，张威等到她在里面，喊了一声好时，才走进去。
他走到靠近中间的一个地方，就找了一个拐角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以前在自己的母地球，每次和辛安在迷宫里玩捉迷藏，张威往往取胜，取胜的秘诀就是一个，你不要去找她，那个逃的人，她在一个地方待不了一分钟，就会忍不住开始移动，越移动就心里越慌，越慌就移动得越快，
你要是去找她，往往会错过，就在一个地方待着不动，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撞上来。
哼哼，和老子玩迷宫，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威冷笑着。
果然没过多久，曾甄弯着腰，蹑手蹑脚地转过一个拐角时，就看到张威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笑。
饶是曾甄平时再矜持，这时也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双眼紧闭，双手胡乱地挥着，仿佛正逃避一个魔鬼的抓捕。
背靠着身后的灌木，张威说：“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曾甄想了一会，和他说：“那你答应我，不许笑话，不许生气，以后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好，我答应你，不笑话，不生气，以后不提这事。”
曾甄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像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和他撒谎了。”
“撒什么谎？”
“我和他说，你从小就崇拜鲁本斯，一直在临摹鲁本斯的画，现在，你已经得了重病，病入膏肓了，你最大的心愿，是想在身前，能去鲁本斯故居看看，在鲁本斯坐过的椅子上坐一坐。”
“所以，那馆长最后拥抱我，还拍我的肩膀，是在安慰我？”
“是的，他和你说，坚强起来，鲁本斯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曾甄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张威笑骂道：“特么的”
他想去抓曾甄，曾甄早就笑着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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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威哥回来了
<>第359章 威哥回来了
接下去又谈了两天，所有的事情的都完了，大家在一份名单很长的协议上签了字，决定新公司的注册地址就放在布鲁塞尔。
张威向曾甄感叹，没想到在这房子里，诞生了一个巨无霸的公司。
曾甄也说，是啊，这公司现在默默无闻，别人可能都想不到，这公司的影响，以后可能不亚于欧盟。
那么说注册在布鲁塞尔还是对了，张威笑道。
布鲁塞尔是欧洲理事会c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理事会所在地，有“欧洲首都”的美誉，另外，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总部也设在布鲁塞尔。
如今，它又会是世界最大的博彩公司的所在地。
詹总请求，张总都已经到比利时了，无论如何也要去巴黎，去缤纷的欧洲分公司视察一下。
曾甄说对啊，那里的员工也翘首以盼，不去说不过去。
张威想想詹总和曾甄说的有道理，自己确实是该去欧洲公司看看，就让飞机把施司长他们先送回京城，自己去一趟巴黎。
“这里离巴黎多远？”张威问。
“三百多公里吧。”曾甄回答。
“那我们自己开车去。”
张威和曾甄还是开着那辆奥迪r10敞篷车，詹总和还有几个调过来会议服务的，一起坐了一辆中巴。
他们和皮洛特先生告别后，就驱车去了巴黎。
张威和曾甄在巴黎待了两天，等他们回到杭城时，色色他们在申城郊区的项目总体规划也出来了。
这一次，他们一气买了毗连的三个镇，面积比水门镇大了五倍，这是考虑到申城是国内最大的城市，它的需求和消化能力，不是杭城所能比的。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当他们的飞机飞跃欧亚大陆时，邓小会他们取得了第三场胜利，把杭城所有球迷的希望和热情都点燃了起来。
飞机到杭城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江灵和谭淑梅到机场接了他们，一上了车，江灵就问，累了吗？
张威说不累。
“那好，今天是周末，我们去水门镇吃鱼。”江灵叫道。
江灵这么一叫，张威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感觉嘴巴里确实淡出了一个鸟。
他说好啊，我也馋了。
江灵和曾甄说，一起去吧。曾甄说我要先回家看看我妈，等会我自己开车过来。
“我们也先回去一下，我想看看小雨和小会，想他们了。”张威说。
“有没有想辛宁？”江灵问道。
“想了。”张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他们先送曾甄回家，然后回自己的别墅，江灵刚把车停好，张威就跳下了车，急匆匆朝大门走去，他的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己打开了，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叫道：
“威哥回来了，你好，威哥！”
张威愣了一下，然后才认出眼前的这个怪物是彼得潘。
张威差点就笑出了声，这彼得和他出去的时候，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彼得头顶戴着一个头套，金黄的头毛一根根竖着，乱得像个鸟窝，身上穿着绿色的衬衫，外面是一套笔挺的格子西装，还一本正经地打着一根小领带，看上去又滑稽又顽皮，而它自己，又装出一副很斯文的样子。
它看着张威，有些洋洋自得地点着头。
张威笑道：“谁把你打扮成这个样子了，彼得？”
“大小姐，怎么样，比你帅吧，威哥？”
“帅，比我帅一百倍。对了，谁是大小姐。”
“我。”小雨从里面跑出来，叫道。
辛宁在不远处看着张威，点了点头：“回来了？”
“你撒谎了，威哥。”彼得细长的手在张威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不可能比你帅一百倍的，最多三倍。”
“这个家伙，不仅样子，怎么连脑子和声音都变了？”张威问刚刚进门的江灵。
“都是小雨的杰作。”江灵笑道。
“切！”彼得轻蔑地看了一眼张威，不再理他，它转身朝谭淑梅叫道：“你好啊，小姨，今夜星光灿烂，你也无比美丽。”
张威再忍不住，哈哈大笑：“厉害了，小雨，你这宝贝，现在马屁功夫一流。”
“别得意，它的智商，现在已经比你高了。”江灵和张威说。
“别提了，威哥就是不开窍，榆木疙瘩。”彼得叫道。
张威进了房间，朝四周看着，没看到小会，他问辛宁：“花花呢？还没回来？”
“刚回来不久，在洗澡。”辛宁和他说。
小雨听江灵和谭淑梅说，要去水门镇，就叫着也要去。
张威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包括辛宁，还是上次自己从胡公子那里回来的那天晚上，去过水门镇，这一晃，又是好几个月了。
张威说：“好，等花花洗好澡，一起去，大家都去。”
“你这个大家，包括我吗，威哥？”彼得在一旁问道。
“你又不会吃东西，留下看家。”张威骂道。
“唉，这恶魔果实的霸道。”彼得叹了口气，还摊了摊双手，脑袋耷拉下去。
众人都被它的语气和神情逗乐了。
邓小会洗好澡出来，看到张威，眼睛一亮，走过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嘿嘿笑着。
十几天不见，张威觉得小会又长高了不少，这家伙好像天天往上蹭蹭地长，现在他站在辛宁身边，已快和辛宁差不多高了，这当然是运动和营养的关系。
随着个子的生长，人也成熟了许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那个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一看到张威就跑过来，挂到他脖子上的小屁孩了。
相反，原来给人感觉懂事的姐姐小雨，相比之下，却好像比他小了很多，还是一个烂漫的小姑娘。
以前天天在一起时，张威感觉不到这种变化，分别了这么些日子，乍一看到，这种变化马上就感受出来了。
“踢得不错，听说你们今晚又赢了，现在和申城，追到一比五了？”张威夸奖道。
“是啊，你没看到前面观众席上，杭城的球迷都疯了，山呼海啸都是花花花花，小胖小胖。”谭淑梅说。
“还有‘了儿你真背！’？”张威笑道。
“没，今天还真不多，从头到尾压着打，对方一点胜算也没有，申城的球迷都枯萎了，奈伊做特的声浪都起不来。”江灵笑道。
“真的小会？那我回来，要好好看看录像。”张威说着，他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五十铃，我们的重放，能不能戴上眼镜，又重回到观众席，把整个情景重新经历一遍，而不是录像？”张威问江灵。
江灵眼睛也是一亮，她看着张威叫道：“对啊，从技术上来讲，这个难度不大。”
“但对球迷的体验就不一样了，他可以一次次地重返过去。”谭淑梅也觉得张威的这个主意不错。
“喂，你们还走不走？”小雨叫道。
“走走走，来，你开车，我和麦克c徐静雯讨论一下。”江灵和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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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走在前面的邓小会
<>第360章 走在前面的邓小会
他们到了门口，小雨打开门，“哇”地一声尖叫，门口站着两个人，是老五和老韩。
张威知道，一定是谭淑梅打电话给他们的。
八个人分乘两辆车，往水门镇驶去，刚到水门镇的桥头，辛宁和小雨小会，就趴在窗玻璃上朝外看。
“哇，水门镇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小雨叫道。
几个月没来，水门镇又增加了很多的店铺，连镇外的这些田地，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透明温室，温室里密密麻麻的灯光，在寒冬的夜里，仿佛一片星空，倒映在了大地上。
“我们停在桥头，走路进去吧？”
张威从倒视镜里，看到三个人好奇的神情，就这样说道，他们这两辆车，都是内部车子，可以直接开到水门鱼庄的门口。
江灵还在打电话，她头也不转地点了点头。
张威按下玻璃，伸出手，朝后面的老五做了个手势，然后一打方向盘，转进了停车场，老五也跟了过来。
张威他们刚一下车，就有接驳车司机过来问道：“张总，江总，要坐车吗？”
张威说谢谢，我们走路进去。
谭淑梅和老韩老五走在最前面，辛宁搂着小雨，走在他们后面，小会一个人，走在他们边上，张威和江灵走在最后，江灵手挽着张威，还在通电话。
张威从后面看着前面的三人，三个人一直兴奋地左右看着，小雨叽里呱啦地和辛宁说着什么。
张威看着小会结实的背影，心想，这姐弟要是还在自己母地球的水门镇，这个时候，一定已经乖乖地上床。
明天早起，十有八九是去上什么培训班，小雨有可能上绘画班或舞蹈班，小会可能会上钢琴课或者学萨克斯，不不，这个小镇，可能连萨克斯老师也没有，那可能去学二胡吧。
他们一定都还是水门小学普普通通的两个小学生，小雨可能好一些，会是中队长，也可能是大队长，是个三道杠的好学生，但小会，注定只会是众多顽劣的学生之一，老是被请家长，会常被老师和家长教训，你怎么不向你姐姐学习。
谁会想到，换一个地球，小会这小小的年纪，已经是万众瞩目的足球明星，张威甚至不敢肯定，如果是在自己母地球，小会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进一个正规的足球场，踢一场正正经经的比赛。
他可能会喜欢足球，但这种喜欢，会和自己一样，最后转化成世界杯期间的路边摊撸串喝扎啤，和几个好友胡吹海吹指点世界足坛的江山。
会转化成酒吧里一次次扯开嗓门的大喊大叫。
会转化成打开微信，找到某个地下赌庄，抠抠缩缩，下几注。
对了，小会可能赢的比例会比较高，在朋友中间成为小有名气的神预测，很多人会跟着他下注，他因此可能会蹭到几顿酒。
张威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他在感叹命运的神奇时，也感到自己所做的工作，还是有一些意义的，至少提供了机会和可能，让小会这样的运动天才们脱颖而出。
邓小会一个人走在小雨和辛宁身边，起先他还兴奋地东张西望，后来就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跟着走，那身影看上去有点孤单。
张威知道他一定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母地球，想到了那个他还攒着钱，准备给他们买辆好车的父亲和母亲。
是啊，一个人成功的时候，他最希望的就是和自己的亲人分享，最想得到的就是自己亲人的赞赏，这个总是被人说你怎么不向你姐姐学习的小男孩，内心里一定也很渴望自己能让父母感到骄傲。
张威太理解这种感觉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而他好在，在这地球还有父母，他们时时都会为自己感到骄傲，而邓小会，他除了姐姐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他的那种动力是打折的，虽然自己和其他人对他也很不错，但有些东西是替代不了的。
张威心里一酸。
他放开江灵的手，江灵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他，他用手指了指小会的背影，然后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挎住了小会的肩膀。
他们走到水门鱼庄门口时，包皮和金贞c小妈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包皮一看到小会，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想把他举起来，试了两下没有成功，包皮骂道：
“这小王八蛋，这么沉了！说，想吃什么，哥哥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谭小妈走到张威面前，说阿威你回来了。
“我也要抱抱！”谭小妈突然说道。
张威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和她拥抱了一下，小妈心满意足地离开他，又去抱谭淑梅和江灵了。
“来，小妈，胖哥哥也抱抱你。”老五叫道。
谭小妈过去，和他也拥抱了一下。
包皮订了最大的一个包厢，十八人的大圆桌，点了四大盆鱼，他们一大帮人进去后坐下，只有江灵一人，嫌酒店里面太吵，没进酒店，站在外面街上打电话。
包皮拿过菜单，递给小会：“明天休息不训练，今天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小雨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她说：“我去陪灵姐。”
小会点了酱鸭酱肉拼盘，点了卤牛肉，点了烤羊排，最后，还点了凉拌莴笋丝。
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他们知道，这凉拌莴笋丝是小雨最喜欢吃的菜，小会是碰也不会碰的。
过了一会，邓小雨一只手牵着江灵，一只手牵着曾甄进来了。
江灵在张威身边坐下，和他说：“麦克和徐静雯赶去公司了。”
“这么迟了，去干嘛？”
“做补丁啊，怕隔夜馊。”
“那我明天就可以尝鲜了？”张威问。
江灵瞪了他一眼：“你这老板，也太狠了，就是把骡子当成马赶，也没这么快啊！”
张威笑道：“你哪里来这么丰富的语言，这哪还像一只海龟。”
张威这话，连坐在江灵边上的谭淑梅，听了也笑了起来。
江灵凑近身子，和张威低声说：“你别忘了，我可是从小混街头的。”
张威想起了那条狭长的街道，想起了那个早上放出去，晚上才挺着吃撑的圆鼓鼓的肚子回家的小女孩。
“还有怕隔夜馊的，前面色色给我电话，明天她和五花猫，要赶回来和你讨论申城的计划。”谭淑梅和张威说。
“完了，我的周末泡汤了，球赛的录像也看不成了。”张威叹了口气。
“哎呀，本来我还想明天也找你汇报工作的。”谭小妈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叫道。
张威赶紧朝她摆手：“你不用，你的工作我放心，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有你也早就找你师父和大妈了。”
谭小妈嘻嘻笑着，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每天都打扰师父和大妈。
“对了，色色和五花猫走后，感觉怎么样？”张威问谭小妈。
“不好，我现在每天战战兢兢的，就怕出什么错，原来她们在时，我不用担心，我要是有什么问题，她们马上会提醒我，现在不行，都是我管人，感觉没人管我了。”谭小妈说。
“贱货！”包皮骂道，边上的金贞，伸手就擂了他一拳。
“你放心，小妈，你要有什么问题，我看到也会和你说的。”金贞说，“你现在，什么问题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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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周末开个会
<>第361章 周末开个会
“现在，这个花花，不得了啊，已经是全杭城的名人了，我的好多女学生，以前又不看球的，现在好嘞，也跑过来问我，花花到底长什么样，都晓得我和花花一起去过俄罗斯啊。”
老韩一边拍着边上小会的肩膀，一边叫道。
“把我的照片给她们，就说我是花花，我不是也和你一起去过俄罗斯。”老五说。
“你？天晓得，我就是说你是小胖，也没有人相信，胖成那个猪样，说你是相扑运动员还差不多。”老韩鄙夷道。
“我可以。”包皮说。
“拉倒吧，你好得到哪里去？你那张脸，戴个面罩，都遮不住你的法令纹。”老韩说，众人哈哈大笑。
“我算是知道了，老韩，卡宾枪和bb，不亏是你亲生的学生，都是跟你学的。”老五骂道。
“对了小会，后面的比赛怎么样？”张威问小会。
张威一问，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小会，小会想了一下，说道：
“前面三个，我看过他们的比赛，实力一般，赢他们我们还有把握，最后面两支队，是他们所有球队里最强的，要赢他们，有点悬。”
“可以了可以了，小会，能再赢三场就不得了了，一比六哎，很厉害了。”老韩叫道。
“是啊，小会，韩老师说的没错，怪只怪杭城前面踢得太烂，哪里有让你们一上来，场场都是背水一战的。”江灵赞同道。
“你们别胡说，我们繁盛，就是要创造奇迹。”包皮说。
“对，我们要让繁盛，成为繁胜，胜利的胜。”谭小妈也说。
“这个名字取得好，我敬你一杯，小妈。”曾甄端起了酒杯，和小妈的果汁碰了碰。
放下杯子，曾甄和小会说：“加油，小会，我对你们有信心。”
曾甄说这话时，看了一眼张威，张威记得在布鲁塞尔，小会他们第一场比赛时她就这么说过。
其他的人也都举起杯，和小会碰着。
张威下午要去公司，江灵说和他一起去。
“我去是色色和五花猫在公司等我，你去干嘛？”张威笑道。
“我去看看麦克和徐静雯他们昨晚做得怎么样了，顺便也看看色色和五花猫。”江灵说。
两个人到了公司，还没走到办公楼前，就看到谭淑梅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说走走，去新楼的会议室，色色他们在那里。
江灵要去自己部门，谭淑梅说先去那里，很多东西要你出主意。
“要我出主意还不通知我开会？”江灵叫道。
谭淑梅笑了：“你还要通知？石佛来了，你这尾巴肯定跟来了。”
他们到了会议室，色色c五花猫c波二c米亚都已经在了。
色色把整个项目的规划在墙上放出来，和他们说，这次的项目比较大，一共有412平方公里。
米亚说没概念，大概几个水门镇？
“485个”江灵脱口而出。
这么大？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是我们根据申城的需求预测做出的决定，这次和水门镇不一样，不是以改建为主，而是全部重新规划和新建。”色色说。
“这个范围之内，没有居民？”
一听到新建，张威就想到在自己母地球，什么项目新建最怕的就是拆迁，要是再有个钉子户什么的，那就麻烦大了。
“怎么会有？申城是最早开始整体搬迁到居住小镇的，这些地方，十几年前就没人了。”色色对张威的问题，感到有点奇怪。
“我们看中这块地方，一是它一边靠着长江，境内还有一个湖泊，一座山，海拔一百零八米。”
“海拔一百零八米算什么山，一个土包而已。”张威笑道，他想这所谓的山，也就和滑铁卢的那座铁狮子山差不多。
“你可别小看这一百零八米，它可是除人工建筑外，整个申城的最高点。”色色说。
张威点点头，他想整个申城，就是长江三角洲的冲积平原，这点山包，放在一百年以前，就是战略要塞，威灵顿将军要是骑马从山脚路过，一定会把他的指挥所设置在这土包上面。
“我们的设想是把整个地方，按功能划分，沿着长江的这边，划为旅游区，另外一边，划为农场。”
色色手上的镭射笔在地图上划着，把整个区域分成了两块，小的那部分是旅游区，大的部分，包括那座山和那个湖，都划到了农业区里。
色色指着那湖和山说：“在农业区里，我们准备建一个现代化的农场，和一个休闲庄园，这里就是休闲庄园，和家庭农场结合在一起。”
“家庭农场？”谭淑梅问。
“就是城市里的居民们，他们可以到我们这里租赁一小块地，根据自己的喜好，随便种什么，当然也可以委托我们管理。”色色说。
“旅游区块呢？”张威问。
“这个，复制水门镇的经营模式，但不准备复制它的建筑，岔开说一句，我想我们以后在各地的项目，每一个都要有自己的特色，要有差异化。”色色说。
“这样一个游客，他每到我们的一个项目地，就会有新发现新感受，而不是去了一个地方，就把我们所有的地方都去完了。”五花猫补充道。
“这个我同意。”米亚说。
大家就这个问题讨论了起来，基本都持赞同意见。
“我们在考虑差异化的同时，能不能再注重一些异地化？”张威说。
“异地化？”色色不解地看着张威。
“就是这样，其实就像水门镇，我们的每个项目，来的游客最多的还是附近的城市，而不是外地的，这样的话，我们在整个环境设计和建筑形态上，不要强调当地特色。”张威说。
“这是为什么？”波二不解地问。
“如果是当地特色的话，年纪大的他还有记忆，年纪轻的呢，他到附近那些废弃的小镇看看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到我们这里来。
我说的异地化的意思，打个比方，那就是如果我们的项目在北方，我们就搞小桥流水c白墙黑瓦的江南特色，要在南方，我们就搞北方特色。”张威说。
众人觉得这个思路可以考虑，张威说的时候，色色和五花猫始终笑着看着他，张威诧异道：
“你们笑什么？”
“你看这个。”色色手指一点，墙上出现了另外一幅画：“这是我们旅游区块的规划，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根据申城海派文化的特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们复制的是世界上有名的休闲街区，我们设想，每一条街区的商户，我们都严格控制，去所在国当地招商，这样，我们就把正宗的全世界各地的美食和风土人情，都荟萃到这里了。”
这么说以后，在这里也可以找到布鲁塞尔的海鲜街，可以去“chezle一n”餐馆的红绿条纹的遮阳棚下，喝那个什么魔鬼啤酒，吃弗莱芒啤酒炖牛肉和灰虾了？
张威当即赞同这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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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怎么对付自己？
<>第362章 怎么对付自己？
陈局从京城回来以后，交待小王，千万要注意安全，特别是晚上，不要一个人行动。
她本来是想给小王安排一个助理，但刑侦支队，从来还没有过支队长配备助理的先例，陈局想了想，最后决定让今年新招进来的一个刑警小严，当了小王的徒弟。
师父带徒弟，在刑侦支队，倒是一直有这个传统，陈局自己，就是从给老吴，现在的吴副局长当徒弟当上来的，虽然后来陈局的职务升迁比老吴快，但那种师徒的情谊和名分一直还在，后来陈局只要一有机会，总是不会忘了自己的师父。
就因为这点，不管是老吴还是旁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不仅没觉得陈局这是任人唯亲，反而觉得陈局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小严是走自己的路子进局里的，现在让小王带她，别人看来也没有那么突兀。
陈局把小王和小严叫到办公室，她和小王说：“小严是我老领导的女儿，小王你帮我带带她。”
陈局一说，小王心里就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安排，当下就有些感急，赶紧点了点头：“我一定全力带好她。”
陈局又和小严交待：“跟着你师父，好好学，别看王支队年纪比你大了没几岁，人家可是拿了两个一等功，够你学的。”
小严上来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不知道陈局叫自己干嘛，现在知道，原来是让自己拜王支队为师，当下心里早乐开了花。
“知道了陈局，我一定好好向师父学习。”小严连忙表态。
“师徒就要有个师徒的样子，我当徒弟的时候，都是师父坐车我开车，师父回家我送他，送到了我才自己回家，你明白了吗？”
陈局问小严。
小严一个劲地点头：“我明白了，陈局。”
小严转向小王，认真地说：“师父，要是你不嫌弃，我和你住一起都可以。”
小王还没回答，陈局就笑了起来：“人家还有男朋友，你住一起算什么事。”
小严的脸刷地红了，支吾着说不出话。
“好了，你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就可以。”陈局说，“你先去吧，我和你师父还要话说。”
“是！”小严站起来，向陈局和小王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陈局和小王说：“知道我这样安排的用意了吧？”
小王点点头：“谢谢陈姐！”
“你可千万不要大意，从今天开始，我命令你二十四小时都不能一个人，卡宾枪在时他陪你，卡宾枪不在，小严陪你，真的要住你家里。”陈局说。
“没那么严重吧，陈姐？”小王笑道。
“有那么严重，别忘了他们是四个人，而且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你也见过他们的手段了，一列高铁，他们都有能力破坏。”陈局扳起了脸，认真说道。
小王想起了那天在部里看到的影像，不禁在心里也打了一个寒颤，也觉得这事态严重起来。
“还有，要注意武器不离身，睡觉也把枪放在枕头下面，知道了吗？”陈局厉声说。
“知道了，陈姐。”小王点点头。
对方一共是四个人，一个自己，一个小王，还有两个男的身份不明，但既然是特工，陈局想他们身手也一定不凡。
她安排一个小严在小王身边，真遭遇了，凭她们两个也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但陈局这样安排，她主要一是防备小王一个人猝不及防，二是多少让对方多些顾忌。
陈局知道，自己这方的力量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些，她知道现在在自己和小王的身后，在暗中，还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们，从她们离开京城的那天就开始了。
这些人可能是部里派来的，也可能是国安的，当对方真的要对她们下手时，这些人一定会及时出现。
陈局知道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保护自己和小王，而是抓住对方，自己和小王，现在是两个诱饵。
领导没有透露，自己也没有问，但她知道，这股力量一定是存在的，她用脚都想得出来。
这让她苦恼不已。
她从京城回来之后就没有去过别墅，卡宾枪给她发了几次短信，她都推说儿子病了，走不开，还让他也别去别墅，陪陪小王。
在不知道隐藏着的那些眼睛在何处时，她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她知道，她自己的一举一动，每天都会成为秘密的案情通报，出现在部领导的办公桌上。
她现在要去别墅，那就是自杀。
那天，他和她实在憋不住了，他们趁中午时间，第一次冒险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在办公室的会议桌上来了一次。
她知道那些跟踪的眼睛，到了这幢楼外，就会停止跟踪，那个地球的自己，也不会鲁莽到闯进这幢楼来。
办公室现在变成了她最安全的地方，无论是生命还是苟且，眼前的这扇门才成为了最好的屏障。
陈局这样想着，心里不仅叫苦连连。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她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她和他，不可能一次次就以办公室为家。
比较起来，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担心和害怕另一个地球的自己，有时候她甚至很亢奋地期待和她见面，她想象不出，那个好像镜子里的自己一样的女人，此刻要是坐在自己对面，她第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拔枪？
呼救？
愤怒？
吃惊？
她觉得都不是，她想自己的第一个动作会是微笑，她会微笑，然后伸手握握对方的手，摸摸对方的脸，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而不是一个幻影。
她想她完了以后会静静地坐着，和她聊天，她对她有太多的好奇了。
她会问她在另一个地球，会不会也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她是不是也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是不是也有一个同样可爱的小情人？
她甚至会问她是不是也有老同志存在，是不是也要一夜一夜去抹平他皱皱巴巴的肚子，他才不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不管她有多么十恶不赦，也不管她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陈局觉得，只要是还有一线的可能，她是不会抓她的。
哪里有自己抓自己的？
虽然她已经向部领导立了军令状，但只要她不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她就不会抓她，管他妈的什么事。
相反，如果可能，她会带她去典雅，噢，那里不行，别人看到会好奇，会被吓到。
陈局想像着两个自己走进大厅时，那些人会不会惊慌失措？
可能也没那么可怕，她想，自己可以和别人说她是自己孪生的姐姐或者妹妹，对对，就这样说。
她想和她一起赤身裸体，泡在自己和小王一起泡过的温泉里，她会用手抚摸她傲人的胸部，也让她摸摸自己的。
她想她们会拥抱。
陈局叹了口气，如果可能，她甚至想把她带上床，一人一边躺在卡宾枪的左右，一个累了就换另一个上，看不把这小子累死。
陈局想到这里，不由得坐在办公桌前，咯咯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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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后面都是自己人
<>第363章 后面都是自己人
快下班时，陈局叫了一辆车，司机到了大门口，给她打电话，她让他开进来，到楼下。
她下了楼，坐到车里，司机正要启动车子，她说等等。
她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和司机说自己要征用这一辆车，三个小时以后你回到这里取车，车费我到时会加倍给你。
司机听了这话，就下了车，陈局启动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熄了火，就在车里坐着，她把车窗玻璃调成了深颜色。
她打开左手，把系统里所有的定位都关了。
她用量子电话给卡宾枪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让他去别墅等自己。
她知道要是不让他去别墅，小王就会和他一起回家。
过了一会，她看到卡宾枪兴冲冲地从她面前走过，启动了车子就冲出去。
她又好气又觉得有些甜蜜，看样子这家伙又憋坏了，每次追问，他都老老实实告诉她，说他和小王做时，没有那么多的激情，更像是在完成作业。
只有和她，才会花样百出，刚刚做完，一转身又想要了，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充沛的精力。
我觉得我把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都花在和你在床上了。卡宾枪这样说。
她喜欢听卡宾枪这么说，虽然她不能断定他这样说时，话里有多少讨好自己的成分。
她不管，她就是爱听。
而从卡宾枪刚刚那兴奋的样子，看得出来，他还真的没有撒谎。
陈局在黑暗里，抿着嘴笑了一下。
想到了他，她觉得自己的心柔软了，那里也有点潮了。
她等了二十几分钟，才看到小王和小严有说有笑地从她面前走过，她戴上了鸭舌帽和墨镜，启动了车子。
等她们的车开过去一两分钟，她也跟了出去。
她看到几乎和自己出门的同时，从马路对面文广新局的院子里也开出了一辆车。
她放慢车速，让这车插到自己的前面。
她从后视镜里看看，他们的大门口停着不少的车，其中还有两辆出租车，她出门的时候没有车启动。
现在加上从文广新局开出来的这辆大众，在她和小王她们之间，一共有五辆车。
陈局把这些车都拍了下来。
过了三个红绿灯，一辆摩托车从边上的路口，插到了大众车前，大众车变了车道，减慢了速度，陈局超过他们时看到里面坐着两个戴墨镜的人。
到了最近的路口，陈局从后视镜里看到，大众车右转消失了。
陈局知道，现在的这辆摩托车取代了它的跟踪任务。
这摩托车始终和小王他们保持几辆车的距离，哪怕是红灯，它也不会从车缝中钻到前面去，这更让陈局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摩托车一直跟到快出城了，才调头开走，另一辆大众代替了它。
小王没有去自己的居住小区，而是去了卡宾枪那里。
陈局又抿嘴笑了一下，前面自己和卡宾枪说晚上还要回去，他也一定只向小王编了请几个小时的假，这个滑头，还真一点也不耽误。
那辆大众一直跟着小王她们进了居住小镇，小王她们到了楼下转弯的时候，他们没有转弯，而是开了过去，在前面的一幢楼下停了下来。
陈局从他们边上开过去，从后视镜里，她看到有两个人下车，走了几步，站在大楼的阴影里，朝小王她们进去的地方观望。
陈局朝前开了一段路，然后左转，她从另外的一条路出了这个居住小镇。
她对他们的路数心里有底了，这些笨蛋，业务还是不够娴熟，如果自己这么容易就可以发现他们，另一个地球的自己，也肯定会发现其中的破绽。
从局里出来，陈局一直就很注意自己的后面，她确认自己没有被跟踪，负责监视她的人，一定还守在自己单位的大门外，等着自己的车子出现。
陈局回到市区，开往别墅的方向，虽然明知自己没有被跟踪，她还是把车停在离小区五六百米的停车场里。
她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朝后拍着照，确认后面没人跟踪。
她进了小区，走了一百多米突然转身朝后，沿原路往大门走去，一直走到小区的大门外，还是没有发现。
她这才放宽了心，快步朝别墅走去。
进了院门，她看到别墅的灯亮着，不由得一阵狂喜，心怦怦直跳，脸上火辣辣的。
该死，怎么又有了久违的初恋的感觉？
她自己在黑暗中，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涩地笑了一下。
她进了门，身后的门还没有完全合拢，那一双熟悉的手就抱住了她，她急着想和他说等等，等门关了，竟发不了声，明白过来时，自己的嘴早就被另一张嘴堵住了。
两个人就靠着门拥抱亲吻起来，卡宾枪迫不及待地扒着她的衣服，她也扒着他的。
卡宾枪帮她把内裤脱去时轻轻地笑道：“已经湿了。”
她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羞涩地扭了扭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有多少次卡宾枪刚刚停歇下来在她的鼓励下又开始了，然后重复，不知道多久了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已经呻吟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已经分不出谁是干柴谁是烈火，他们觉得他们都被点燃了燃烧着燃烧着然后一起慢慢熄灭，精疲力尽。
他们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钟，她睁开眼睛，朝四周看看，有一个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看到了身边的卡宾枪，亲了亲他，卡宾枪也醒来了，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卡宾枪还想上来。
但终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她，也觉得自己已经散架了。
两个人喘着粗气分开，静静地平躺了一会，他的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摇了两下。
“还要回去？”他轻轻地问。
她一个激灵，完了，那个司机！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穿着衣服，叫道：“我要走了。”
她看到他还躺在那里，就说：“你也起来，回家。”
卡宾枪以为她又在故意试探自己，就装作不解地问：“我回哪去？这才是我的家。”
她想到这时候小王一个人在家里，就说：“快点起来，真的，回家去。”
他这才也下了床。
她还没等他穿好衣服，就说了一声我走了，匆匆地下楼。
她开车到了单位门口，看到外面有一辆出租车还停在那里。
她转了一个方向，单位的大门紧闭，她看到那个司机坐在门岗室的台阶上，门岗看到有车来，伸出头。
陈局按下了车窗，门岗看到是她，赶紧把大门打开，一边轰着那司机：“快走开！快走开！别坐在这里！”
那司机指着车子，委屈地叫道：“这就是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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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去太平湖
<>第364章 去太平湖
陈局没有理睬那司机，径直朝里面开着，司机撒腿就跟着往里面跑，门岗一见，赶紧开了门来追司机。
陈局把车停在楼下，开门下车的时候司机也跑到了，那门岗还没跑近，陈局就朝他叫道：
“没事，你回岗位去！”
那门岗转身，又朝外面跑去。
司机本来想发火，但看陈局这气势，知道这女的一定是个领导，当下有火也不敢发了，毕竟这里是公安局。
司机嘀咕道：“说好三小时的，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局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塞给他：“对不起，耽误了，走吧。”
说完就朝大楼里走去，她听到身后汽车启动的声音，心想，如果这些人不是笨蛋，明天开始，这个司机大概就会被调查了。
可惜，这一招自己也不能再用了，她想，从明天开始，他们应该会直接连上大门口的探头，对所有进出车的驾驶员，进行脸部识别。
她去地下车库，开着自己的车，出了大门，从后视镜里，她看到停在大门外的那辆出租车跟上了自己。
从单位到家，跟踪的一共也是换了三次车，不同的是这三次都是出租车。
该是有一支很庞大的队伍在盯着自己和小王，陈局心想。
但到目前为止，那个地球的那四个人，还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表明他们也在盯着自己。
如果他们盯着而没被自己发现，那么那个地球的自己，要比自己厉害太多了。
第二天陈局去上班，还没出小区的大门就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她当然知道他们是谁。
开完早会，陈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想了一会，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
她问大老叉，有没有能干扰附近摄像头的软件。
大老叉问：“怎么了，老大。他们发现你了？”
陈局说没有，是另外一个案子，对方可能正对她反侦察。
大老叉说明白了，我问问他们。
到了下午，大老叉发给她一个软件，她解压安装，再打开来，这幢楼包括大门口的摄像头位置都显现了出来，可以选择全部关闭或关闭某一个特定的摄像头。
陈局手心一麻，是大老叉电话，她接了起来。
“这个东西，好用吗？”她问大老叉。
“好用，对了老大，他们让我提醒你，使用的时候千万先关闭自己的位置，不然会被反追踪。”
“我知道了，谢谢！”
陈局正准备挂电话，大老叉叫道：“哎哎，老大。”
“还有什么事？”
“他们让我问问，那两个小姑娘是谁，怎么会发现他们的？”
“你们想干嘛？”
“嗯就问问。”
“别找事，有危险我会通知你们的，现在，我这里还没有你们的线索，你们别在其他地方出岔子就行。”
“好好，谢谢老大！”
通完电话，陈局觉得还不放心，她去了三楼，在走廊里，她关闭了系统里自己的位置，然后打开那软件，在一楼电梯口的那个摄像头点了一下。
她走进监控室，看到一大片的显示屏，其中有一个闪着雪花，值班员正在忙着。
“怎么回事？”
值班员看到是陈局，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说：
“陈陈局，我也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好的，突然自动重启了。”
“这是哪个位置？”陈局语气和缓地问。
“一楼电梯口。”听得出来，值班员也镇定了一些。
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信息中心的主任从隔壁自己的办公室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他正想说什么，陈局摆摆手，制止了他。
“能查出是什么原因吗？”陈局问值班员。
“就是重启了。”值班员回答道。
那就是没有原因了？
“可能，可能是设备老化，那个探头，有三年了。”主任在一边说。
他们正说着话，那屏幕恢复正常了，陈局在心里估算着，整个过程，大概有三c四分钟的时间。
“所有设备都排查一遍，该换就换。”陈局和主任说。
“好好，我们马上就办。”主任点头说道。
“真他妈的倒霉，怎么好死不死，老大来的时候重启了。”
陈局走后，值班员向主任抱怨道，主任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回办公室安排设备排查的事。
他转身的时候看到控制台上，放着一杯水，就用手指敲着控制台，叫道：
“把这些都放远点，别再被逮到了。”
值班员做了个鬼脸，赶紧拿起水杯，放到办公桌上去。
陈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秘书小詹进来。
“陈局，你找我？”小詹问。
“对，下午我们去太平湖一趟，别通知他们，对了，让陆副主任和我们一起去，明天回来。”
“好的，陈局。”
陈局喜欢搞突然袭击，这是全局都知道的事情，下面各个分局，最怕的就是陈局的这一招，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她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来了就要你汇报工作，而且陈局，对各种数字还特别敏感，你根本糊弄不过去。
这就逼得下面分局的领导，每个人口袋里都放了一本笔记本，里面记了各种数字，以备急用。
你还不能用平板，用平板陈局一看就知道你是在找数字。
用笔记本则不然，一般陈局坐下来后，会先说几句开场白，这个时候，你装作记笔记的样子，可以迅速把数字温习一遍，汇报的时候，就不用再低头去看笔记本了。
太平湖是紧邻建安的一个区，也是离杭城距离最远的区，离杭城一百五十多公里，太平湖是个闻名全国的五a景区，城区也就以太平湖为名。
卡宾枪开车，小詹按老习惯坐在副驾座，陈局坐在后排，出城上了高速不久，卡宾枪看看后视镜，说道：
“老大，后面有一辆黑色的大众，一直跟着我们。”
陈局朝后面看看，果然就看到了卡宾枪说的那辆车。
“从哪里开始跟的？”陈局问。
“从三锋路开始，就一直在我们后面。”
这些笨蛋，看到不是自己开车，连换车也懒得换了？陈局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欣慰，卡宾枪这小子，果然如自己料想的，一直都很警惕。
“陈局，需要我通知建安或太平湖，把他们截住吗？”小詹从倒车镜里，也看到了那辆车，问道。
“不用了，让他们跟着，我倒很想看看，他们到底是谁。”
陈局心里明白，但还是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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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请勿打扰
<>第365章 请勿打扰
他们到了太平湖区公安分局，后面的那辆车直接就开走了，有人在大门口看到了他们，马上就打电话给局长，告诉他陈局来了。
等陈局他们三人走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分局长c政委和几个副局长，他们正好下楼。
陈局笑道：“又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了？”
分局长也哈哈一笑：“什么通风报信，我坐在办公室，都感觉一股威风杀到。”
其他人也跟着笑。
再上楼的时候，电梯里就只有陈局c卡宾枪c小詹c分局长和政委五个人了，其他的副局长，自觉地去乘另一架电梯。
分局长把陈局往会议室引，陈局摆了摆手：“去你办公室。”
他们到了分局长的办公室，坐下来寒暄几句，陈局就说：“这次我来，不想听你们汇报，我要去下面派出所转转，你们，可不许打电话。”
分局长说：“好，好，给你原生态的。”
政委也说：“陈局你突击我们，我们也突击他们。”
“你们，就忙你们自己的，不用陪我了吧？”陈局看着分局长和政委说。
“那怎么行，陈局你要是不让我们陪，这一天我们这心里就该难受了，会想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分局长说。
陈局笑道：“至于吗？”
“太至于了。”分局长说。
分局长和陈局是同学，毕业以后，他们一个去了刑侦支队，一个去了治安支队，现在虽然是上下级，但老同学，也就没那么多官话套话。
“那好吧，一起走，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当着你们下属的面，让你们下不了台。”陈局说。
分局长嬉笑道：“贱命一条，要杀要剐，由你。老周，到时候一百大板，你替我分五十。”
“没问题。”政委应道。
陈局看着分局长和政委，笑道：“怪不得别人说，太平湖的局长和政委，搭一起最合，能穿一条裤子。”
“那就只能穿松紧裤了。”
分局长说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因为这分局长和政委，一个是瘦子，一个是胖子。
他们下了楼，陈局还是和卡宾枪c小詹一车，分局长和政委加一个司机一车，临上车时，陈局和小詹说：“我和你换个位置。”
卡宾枪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他们刚刚上车，分局的电话就打到了每个派出所，让他们都马上准备一下。
车开出去十几分钟，卡宾枪和陈局说：“老大，没车再跟着我们了。”
陈局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因为他们两辆警车一起动，又是白天，监视她的那些人知道，她这时是安全的，那四个人，怎么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劫持她。
“老大，到底会是些什么人？”卡宾枪问。
陈局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得罪过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是谁。”
这个下午，他们去了三个派出所，所到之处，陈局除了给基层的员警们打气鼓励之外，并没有发生当面让分局长和政委下不了台的事情，大家都其乐融融。
卡宾枪在边上看着，心里暗暗发笑，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走过场，最重要的戏码要到晚上，在宾馆才会发生，卡宾枪想着，心里就痒痒的。
另外，他最好奇的还是那些跟着他们的人，但从陈局的表情看，他丝毫也没看出她有一些些的紧张或担心，他认为她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的。
晚上是分局长夫妇，以老同学名义的私人宴请，这就不算违反纪律了。
分局长和政委，加上分局的其他几位领导都参加了，酒还是政委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
太平湖以鱼出名，晚宴就设在当地一家有名的鱼味馆。
这里最出名的菜就是砂锅鱼头，这里的鱼和水门鱼庄的鱼不同，它的汤是奶白色的，很鲜很浓，对卡宾枪来说，最主要的是不辣。
晚宴结束，分局长夫妇和政委，坚持要把他们送到酒店，他们在酒店大堂吧坐了一会，又聊了会天，陈局才和他们说，你们回去吧。
“明天几点过来接你？”分局长问。
“不用了，明天起来，我们自己就回杭城了。”
分局长和政委说好，这才起身告别，他们走后，小詹问陈局晚上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她想去她姑妈家一趟。
陈局说你去吧。
陈局和卡宾枪进了电梯，卡宾枪就想动手动脚，陈局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
卡宾枪没话找话地说：“从鱼味馆到酒店，也没人跟着，不过”
“大堂沙发上有两个人，一个在看杂志，一个在看手机，他们明明是一起的，却装作不认识。”陈局说。
卡宾枪一惊：“你也发现了？”
“你以为就你小子眼尖？”
“看上去还不是一般人，都是受过训练的。”
“放心吧，没事。”
陈局心想，这些当然都是受过训练的，只是，这训练的水平有点次，还是说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所以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他们。
她想应该是这样吧。
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直到快分开时，陈局才轻轻地说：“别关门，我就过来。”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卡宾枪心领神会，他装作什么也发生，继续朝前走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去。
他知道她在防的，是走廊里的摄像头。
以前他们这样出差的时候，总是等住下了，然后才分别下楼，开车去几十里外的酒店，用她另外的身份开个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如果不是去较远的外省，陈局都会带着小詹，而小詹知道，只要陈局没打电话让她过去，她是怎么也不会去敲陈局的门的。
卡宾枪奇怪今天为什么就不出去了，难道不怕有有心人在监控录像？
过了一会，他才醒悟，和走廊里的监控比起来，她今天更担心的是大堂里的那两个人，如果他们出去，那两个人一定也会跟着他们。
陈局回到房间，她先把床铺铺开，做成有人睡过的样子，然后把门禁调到“请勿打扰”，接着换好酒店的拖鞋，拔下一根头发攥在手里。
她打开手心的那个软件，看了一下，里面密密麻麻几百个摄像头，她本来想把这层楼的关闭的，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全部关闭”。
她走到走廊看了看走廊里没人，这才把手中的头发挂在锁舌上，把门关好，门外还留了一点发梢。
这样，只要有人开了她的门，这头发就一定会掉到地上。
她紧走几步，侧身闪进了卡宾枪的房间。
这个时候，酒店监控室的值班员正在和自己的女朋友通电话，一抬头看到所有的屏幕都一片雪花，伸出脚去，踢了控制台两脚。
“什么声音？”女朋友问。
“监控没图像了，我踢它两脚。”
女朋友咯咯笑着：“踢了有用吗？”
“管他，这破机器哎，好了。”
“哈哈，那你再踢两脚。”
“猪啊，再踢它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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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栗色小米虫
<>第366章 栗色小米虫
张威上楼的时候看到谭淑梅办公室的门开着，他朝里面看看，看到谭淑梅在，就走了进去。
“这么早？”张威问谭淑梅。
谭淑梅笑笑，没有言语，张威正想转身离开，却被人突然从后面蒙住了双眼。
“小米虫！”张威叫道。
蒙着他双眼的手放开了，接着肩膀就被人捶了一拳。
“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一点也不好玩！”小米虫骂道。
张威转过身去，看到小米虫变得黑黝黝的，笑道：“哎呦，你这白米虫变成黑米虫了。”
张威说这话时，看到谭淑梅拼命朝他眨着眼睛，等他醒悟过来，已经迟了。
“看看，是不是，大妈，我就说公司里的人个个都比我白了！”小米虫带着哭腔，大叫道。
张威赶紧说：“你这不是黑，是栗色，最时髦的肤色，很多明星，都喜欢把自己晒成这个颜色。”
“我不管我不管，阿威你要赔我！”小米虫叫道。
“怎么赔？给你漂白？”张威看着小米虫，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可惜我有五十铃了，不然我以身相许好了。”
“现在也可以，我不介意。”
张威话刚说完，江灵从门外走了进来，谭淑梅哈哈大笑。
小米虫一看到江灵，就冲过去抱住她，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好，五十铃，我跟你回家，我和你睡，让阿威滚蛋！”小米虫叫道。
江灵把小米虫的手掰开，退后一步，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小米虫一下，说道：
“不过阿威说的没错，你现在看上去更有味道了，没有了奶气，更成熟，也多了一点点，一点点性感。”
“真的吗，五十铃？”
“当然，不信你问他们。”
张威和谭淑梅拼命点头，江灵这么一说，他们再看小米虫，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味道，不再是那个嗲声嗲气，动不动就发腻的小姑娘，更有点成熟女人的味道。
小米虫转头问张威：“你还是没告诉我，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是我？”
“真要我说？”张威问。
“要。”
张威看了江灵一眼，笑道：“因为我还没碰到过第二个有你这么复杂香型的人。”
“怎么复杂了？”小米虫问。
江灵和谭淑梅也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你头发一个香型，香水一个香型，脸上一个香型，可红一个香型，那指甲油，又是一个香型，你说你复不复杂？”
谭淑梅和江灵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江灵还真的凑过身去，去嗅小米虫身上的气味。
小米虫一把把她推开，骂道：“你又不是狼犬，五十铃！”
“让我沾点女人气嘛，不对，狐狸精的气味。”江灵笑道。
四个人嬉闹完了，慢慢才开始正经起来，张威问小米虫，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米虫说昨天晚上。
“怎么不让我们去接你？”张威说。
“我让肥五来接我了。”小米虫说。
“久别重逢，胖子被你奸了？”
“滚，我到都半夜了，我是不想坏你们好事。”
小米虫说着，看了江灵一眼，江灵赶紧拱手，谢谢，谢谢！
“那你不在家倒倒时差？”张威说。
“不要不要，瓦努图和这里差四个小时，没有时差，我现在是失业青年，找大妈要工作。”
“不是安排你去管美术馆吗？”
“是啊，我来要委任状啊，要了我就去水门镇了。”
“等等，等等，不要着急，不急着下去。”张威说。
小米虫看着他，听他怎么说。
“这个事，我考虑过了，前天我已经给小妈打过电话，让她先不要急着派人进美术馆工地。”张威看着小米虫说。
“啊！”不仅小米虫，江灵和谭淑梅都吃了一惊，这事他们也没听张威说过。
“怎么，不建了？”小米虫着急地问。
“你急什么？”张威笑道，“我是想，我们要建，就要建一个最高标准的，以后，全世界的很多人，要看谁的，或哪幅画，就让他千里迢迢跑到水门镇来看。”
张威说着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去安特卫普鲁本斯故居的情景。
“所以，我们这个基础一定要打好，从一开始就按最高标准。”张威说。
“我同意阿威说的，不然我们就没有做它的意义了。”谭淑梅表示赞同。
“小米虫，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去做好三件事。”张威看着小米虫说。
“快说快说，哪三件？”
“第一，你去把全世界的博物馆和美术馆跑一个遍，最大的，最有特色的，最专业的，统统看一遍，并深入和他们馆方建立联系，这个你可以找曾甄帮忙，我们在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应该都有一些人脉和管道。”
“好！”小米虫兴奋地答应了。
“第二，你还要和所有有名的拍卖公司取得联系，看看他们，近年内有没有要上拍的重要作品，这样我们心里有个底，也好准备资金。”
“好！”
“第三，你要提供一份美术馆艺术委员会人员的推荐名单，并和所有这些人取得联系，了解并说动他们有参加的意向。本来，我是想美术馆造好后再成立艺术委员会的，现在看看，应该在没建之前就让他们参与，听取他们的意见。”
“那现在美术馆的中标方案怎么办？”谭淑梅问。
“等小米虫回来以后再说，该修改就修改，不行就推倒重来，总比建好后再修修补补好。”
谭淑梅点了点头。
“小米虫，美术馆是个专业性很强的行业，你要去做了，就要做好做一辈子的打算，你自己心里准备好了吗？”
“我早想过了，这是我自己喜欢也爱好的事情，我会把它做好的，在瓦努图，我就开始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了，不信你可以考我。”
“不用了，我怎么考你，我自己都是门外汉，现在，你才该是我们当中最专业的。我相信你。”张威笑道。
“我对你也有信心，米虫，体育馆你是外行，在瓦努图就做得很好，林芸姐都几次打电话给我表扬你。”谭淑梅说。
“等你回来，我考你。”江灵说。
“你考什么，你连水粉和水彩都分不清楚，你能考她什么？”张威笑了。
“哼，给我一个月时间，看我怎么收拾她。”江灵说。
小米虫赶紧抱住江灵：“哎呀，五十铃，我最崇拜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这还差不多。”江灵笑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张威问小米虫。
“明天就走，先去纽约。”
“好，那今天晚上，给你接风，也给你送行吧，你想吃什么，想请谁来，和大妈说，让她安排。”
“真的？”小米虫兴奋地问。
“真的，你想请五百个人都行。”
“哎呀五十铃，这个人能不能借我亲一下？”
小米虫问江灵，江灵笑着点点头，小米虫真的就在张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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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最后的决战
<>第367章 最后的决战
小米虫走了以后，隔两三天就会发回来一篇参访笔记以及和对应馆方的会谈记录。
谭淑梅把这些东西都打印出来，一份存档，一份交给张威，她知道张威，更喜欢和习惯看纸质的东西。
谭淑梅把它们交给张威时说，看样子小米虫是真的用心了。
“是啊，我原先还担心她静不下来，或者粗心大意，现在看看，她还是做到了。”
张威一边翻着手上的这一沓纸，一边脸露喜色地说。
“小米虫的变化真的好大，在瓦努图的这一年多，她学了不少的东西。”谭淑梅也感慨。
“估计林芸姐没少教她。”张威笑道。
“阿威，你最早说建美术馆时，我想到了一个人。”谭淑梅说。
张威一愣，随即明白：“你是说bb？”
“对！”谭淑梅说，“我当时就想到，bb来管美术馆是最合适的，不瞒你说，我还打了电话给她。”
“她怎么说？”
“她说不用了，她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想改变。”
“她现在到底在干嘛？”
“我怎么知道，那天小米虫给她打电话，想请她来吃饭，不是也没有来。”
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bb，到底是怎么了，谭淑梅看了看张威，张威赶紧说：
“别问，大妈，和你说多少次了，bb的离开，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哼，谁知道，不过有关系现在也已经过去了。”
谭淑梅说这话时，想起了辛安，她们也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了，这个辛安，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张威，真的已经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谭淑梅不禁叹了口气。
快下班时，谭淑梅又来到张威的办公室，和张威说：“今天去你家蹭饭！”
“当然，不多你一个。”张威笑道。
等他们回到家，相继把车停好，进了家门时，家里面已经很很多的人了，老韩和老五c金贞和小妈c卡宾枪和小王，都已经在家等他们了。
过了一会，波二c曾甄和麦克也到了。
今天，是申杭足球擂台赛的最后一场，繁盛和申城双卡俱乐部对决，如果赢了这场，繁盛就创造了奇迹中的奇迹，在这场擂台赛中，在极端不利的条件下，最后逆转胜。
金贞和小妈带来了很多菜，张威又随便炒了两个蔬菜，他们吃到七点四十，卡宾枪和老韩就叫道，不吃了不吃了，准备进场！
谭淑梅说，你们都滚吧，我和辛宁收拾。
众人就扔下她们，去往客厅，小雨早就抢到了沙发，她拍着沙发叫道：“灵姐，小王姐，快点过来。”
卡宾枪也跟过去，小王用手指着他，叫道：“不许过来，沙发都给女孩子坐。”
于是，她们几个女孩子，就把一组宽大的沙发都占了，还给谭淑梅和辛宁留了两个位置。
所有的男人，都只好席地而坐，好在地毯够柔软，还有一大堆的垫子，坐着也很舒服。
他们戴上眼镜，进场的时候看到小贝带着球队，在半边球场活动，包皮在离他们不远的场外，背着手，走过来走过去，不时还朝小贝他们喊着什么。
他们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尖叫，在周围这么吵闹的环境里，这尖叫依然刺耳。
“五十铃，抱抱！”
“小王，抱抱！”
“金贞金贞，快过来！”
“小妈，我好想你！”
“辛宁，来抱抱！”
“小雨，亲爱的！”
色色c五花猫c小米虫和丁当，已经在观众席上，几个人抱成一团。
“米亚呢”丁当问。
“在上班。”波二回答。
“他妈的，看你们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的，我们还是饥民，饿死了。”老叶叫道。
“你们也可以吃饱了来啊。”老韩说。
“鬼，短裤都没穿就进来了，我们还在床上。”
老叶叫道，他这一叫，大家就去看他下半身，当然，在这里他们衣衫是齐整的。
丁当挥手一撩，就给了老叶后脑勺来一下。
“卧槽老叶，你们这是准备和场上的球员一起运动？”卡宾枪叫道。
小王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喂，有少年儿童哎。”
“我没听见，你们随意。”小雨叫道。
整个球场的观众席上泾渭分明，一边是申城的球迷，还有一边，是杭城的球迷。
两边的球迷开始造各自的人浪，双方较着劲，越来越起劲，张威刚刚坐下，人浪就过来了，江灵一拉他，他赶紧站起来，坐下来后，还没坐稳，反过来的人浪又到了。
球场上空，经久不息地回响着“奈伊做特！奈伊做特！”和“了儿你真背！了儿你真背！”
张威心想，乖乖，好在观众席上的火药味再浓，双方也不可能真正的打起来，要不然，今天哪还会有心情看球，这一刻，只怕是提心吊胆，紧张死了。
整个十万人的球场，一个执勤的警察也没有，观众们对此也已经习惯，即使再疯狂，他们也不会有出格的举动，他们知道，自己如果有那样的举动，就会马上从观众席上消失五分钟，冷静了以后才会允许回到观众席。
第一排的观众席离球场只有十几米，他们也不用担心观众会冲进球场，除非比赛结束，他们放开球迷和球员欢庆的时候，比赛期间，那里有一道无形的墙，是无法突破的。
至于往球场扔矿泉水瓶，发泄自己的愤怒，那倒算是允许范围的愤怒表现，反正你扔出去的也不是真实的矿泉水瓶，它们会落在距离球场一两米处，恰到好处炸裂。
球员能感受和看到球迷的愤怒，但他们不会因此而受伤，这，只会刺激他们更加努力。
离比赛还有五分钟，耳麦里传来米亚的声音：“阿威你看，现在申城和杭城，是万人空巷。”
张威眼前的镜头，被米亚切换到了申城和杭城的街道，果然，大街上汽车和行人稀落，很像是每年大年三十，傍晚五点以后的情景。
镜头扫到申城的外滩公园，本来游人如织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的，只有几块大屏幕前，挤满了人，那些人都盯着眼前的屏幕，嘴里叫着：“奈伊做特！”
再切到西子湖畔，也是一样的情景，人也都挤到了几块大屏幕前，只是他们叫的是：“了儿你真背！”
再切到广场和地铁站，也都是一样的情景。
这一场双城的擂台赛，历时够久，过程够曲折，悬念够吊人胃口，再加上两个城市的媒体连篇累牍的轰炸，把本来对足球没有兴趣的清宫剧迷们的目光都拉到球场上来。
这完全已经演绎成了两个城市之间的战争，这从双方媒体吸人眼球的标题就看得出来，申城媒体从开始的“申城轻松碾压杭城”“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到后来一次次的“申城保卫战”。
而杭城媒体开始是：“一败再败，杭城竟无好男儿？”“溃不成军，哀鸿遍野。”到后来的“少年强则杭城强！”“再下一城，杭城铁骑呈威！”“天呐，我们又赢了！”
到了今天，两个城市的媒体几乎约好一般，都用了“最后的决战！”来形容今晚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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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比赛进行中
<>第368章 比赛进行中
张威和米亚说：“把这些画面都调到球场的大屏幕上。”
“什么？阿威，你说什么？”这边实在太吵，米亚听不清张威在说什么。
“把画面调到球场，再点把火！”张威大声叫道。
米亚明白了，她马上打出了一条指令，传了出去。
体育场里，开赛之前，几面悬浮在球场上空的大屏幕不停地播放着绚丽的足球宝贝们表演的画面。
球场上空的灯光突然同时熄灭，观众席上，不明就里的观众们一片惊呼。
昏暗的球场，只有悬浮半空的大屏幕还亮着。
刚刚还喧闹异常的观众席上安静下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屏幕上先是蓝屏，接着出现申城一条条空荡的街道，观众席里的申城观众，看着这些自己熟悉的街道怎么变得如此空荡，开始低声议论着。
接着开始放杭城的一条条空荡的街道，杭城的观众也显露出了和申城观众一样的表情。
再接着就是外滩c西子湖畔c地铁车站c震旦大学的操场，之江大学的操场，那些聚集在大屏幕前的黑压压的人。
观众席上，渐渐开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球场的高音喇叭里，响起了解说员的声音：“这是此时此刻的申城和杭城，万人空巷，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你们，现场的观众，今晚你们是这两个城市最幸运的人，你们有幸能够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
“轰”地一声，整个体育场炸开了，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张威不停地点头，他觉得米亚的这个编排太棒了。
“干的漂亮，米亚！”张威叫道。
米亚却没有回答，她大概已经下线了。
张威周围的人也很兴奋，江灵拽着张威的胳膊，把他拽得都有点疼了。
因为这个插曲，比赛不得不推迟了五分钟，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五分钟是值得的。
这又是传统的比赛，做不到的。
曾甄拍了拍张威的肩膀，把手掌伸到前面来，张威看到一串数字在不停地跳动着。
“这是什么？”张威扭头问。
曾甄趴到张威耳边说：“这场球下注的金额，把那些家伙都吓坏了，一场城市间的比赛，下注的金额超过了一场世界杯的四分之一比赛！”
江灵断断续续听到了曾甄的话，问道：“他们更看好谁？”
“当然是繁盛。”曾甄笑道，“无论是欧赔还是亚盘，都是繁盛。”
“不过，赌申城赢的并不低，比杭城还多一些，刚刚，他们发信息给我，说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集中起来凭感情下注的。”
“哈哈，那是申城人口比杭城多了一陪，还有几分钟，我相信大之江的援军会到的。”张威笑道。
“还真是，数据一直在变。”曾甄说。
“那不是援军，是理性投资者。对了，我都还没下注。”
江灵叫道，她说着就打开他们自己公司的官网，找到了投注页，那里有各家公司的投注窗口，江灵赶紧下注。
周围那些人，老五和老韩他们，看到了，也跟着下注，卡宾枪笑道：
“老子早就下注了，好吧，我们再加一点，花花会让我们赚大发的。”
连谭淑梅和小雨，色色和五花猫，也都下了注，只有辛宁c谭小妈c曾甄和张威，四个人坐在那里没动。
辛宁和谭小妈，是因为她们助工不允许下注，老叶拍了一下张威，问他怎么不下，张威摇了摇头。
曾甄知道张威为什么没有下注，她从后面看着他，抿着嘴，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比赛开始，双方势均力敌，互有攻防，对方的守门员表现神勇，把花花两个精彩的射门都挡了出来。
申城双卡球队，队员普遍比繁盛的队员高出了一个头，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对方控制了高空球和中后场，时间一久，他们渐渐掌握了球场上的主动，开始把繁盛逼迫在自己的大禁区附近。
花花一个人在前面，接不到自己中后场球员的传球，这样，他不得退回自己的大禁区前，去和对手拼抢。
张威手心里捏了把汗，他知道这样的场面延续下去，繁盛的球门迟早会被攻破。
老叶老韩，他们的想法和张威是一致的，他们早憋不住，站起来大叫道，压出去，不要收缩防守，小贝！小贝！
他们的声音，还没走出前三排，就被其他的声音淹没了，现在，观众席上，申城的球迷气势如虹，杭城的球迷虽仍一如既往，但气势明显不如以前，大家都知道今天严峻了。
比赛进行到三十一分钟，对方的11号前锋在罚角球时，高高地跃起，一个狮子甩头，球冲着球门左上角而去，繁盛的守门员跃起时指尖触到了球，无奈球速太快，虽改变了一点线路，还是挂网而入。
一比一，繁盛落后。
进球后，还是一如既往，小胖在球场上大声指挥和呼叫着同伴，想组织反攻，均没办法奏效。
“中场中场，中场队员压上去啊！”老叶几近绝望地呼喊着。
小贝坐在场边，双臂抱在胸前，呆呆地看着球场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包皮一次次地冲到球场边上，双手做喇叭状，朝球场上大喊着，裁判员过来警告了两次，到四十一分钟时，裁判员终于忍无可忍，朝包皮掏出了红牌，把他罚了出去。
包皮往球场通道走的时候，申城球迷的看台上，发出了一阵口哨声。
中场哨声响起，繁盛的队员们耷拉着脑袋，快速地进入了通道。
“状态不对啊，今天悬了！”老韩叫道。
“有没有办法可以联系到小贝？”张威看着江灵，焦急地问，江灵奇怪地瞪着他，摇了摇头。
话一出口，张威自己也感到奇怪，自从比利时事件以后，比赛期间，场上的所有运动员c教练员c裁判员和工作人员与外界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江灵瞪着张威，意思是，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张威苦笑了一下，他说：“我是想提醒一下小贝。”
“五十铃，包皮可以出来吗？”卡宾枪问。
“对对，让包皮出来一下再进去。”老韩也叫道。
江灵摇了摇头，所有参赛人员，都必须比赛结束后才可以离场。
“想想办法啊，五十铃！”老叶叫道。
“够了！你们这些人，都闭嘴！”谭淑梅怒道，“相信小贝花花和小胖，他们会有办法的！”
“对，我相信他们！”谭小妈也叫道。
“是的，我们会赢的！”辛宁和曾甄也说。
“我相信花花，花花加油！花花加油！”小雨尖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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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我们赢了
<>第369章 我们赢了
下半场开始，局面还是没有改观，看得出来，繁盛队有几次想把防区扩大，但当他们试图这么做时，双卡队就像识破了他们的意图，整个后防线前移，集体压到中场附近。
而在繁盛大禁区前的争抢中，双卡队凭借身体优势，又总是占上风，只要繁盛队的队员一拿球，对方就有两三个队员逼抢上来，繁盛的中场队员，根本就控制不了球。
张威他们，看得心里一片哇凉，知道今天这个局面，能保持住一比一的比分，不让对方扩大战果，就很不错了，别说反击。
观众席上，现在只有“奈伊做特”的声音，杭城球迷这一边，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这种一种弥留之中的，绝望的状态。
下半场进行到十七分钟时，小贝示意换人，张威看了一下，准备换上的是一名后卫，而他准备换下来的，是一名前卫。
“操！小贝要干嘛？”卡宾枪愤怒地吼道。
如果小贝这时候在他们身边，不仅张威，这里的很多人可能都会把小贝揍一顿。
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的还要加强防守？
没时间了，现在是我们落后，傻瓜！
现在是要加强中场！
几乎同时，张威c老韩c老叶和老五，一起绝望地叹了口气。
新换上去的后卫队员招呼场上的队员们都过来，他们凑到一起，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后大家散开。
张威睁大了眼睛，他看到小胖不是跑向自己原来中后卫的位置，顶替他位置的是新上去的队员。
小胖往前面移动，跑到了组织前卫的位置。
对啊，或许这样，才是对的，自己球队里，在个人能力和身体条件上，能和对方的前锋和中场队员拼一下的，除了小胖还能有谁。
“好！”张威大叫一声，他为小贝的这个换人和位置变换叫好。
果然，场上的情况开始改观，虽然小胖从没踢过这个位置，但他的个人能力和出脚时机太强了，对方两三个队员防他，也防不住。
随着小胖的位置变动，本方的后卫也心领神会，他们拿球后就往小胖那里传，繁盛，渐渐开始在中场能拿住球了。
观众席上，杭城的球迷们重新活跃起来，现在，他们叫的不是“了儿你真背”，而是“小胖！小胖！”
花花终于不用再频频地回防了，他的位置往对方的大禁区内移动，几次突破，对对方球门造成了威胁，这样对方的后卫和前卫也不敢大意，自然而然地把防线往后缩了。
这样，小胖在中场活动空间就更大了，那些和他争抢的双卡队员，两个人身体只要一接触，保龄球一样倒下去的往往是对方。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的三十九分钟，小胖带着球过了中线，他看了一眼，花花和对方的后卫线在同一条线上。
“花花！”
小胖大喊了一声，虽然球场上这么吵，小胖的这一声大喊还是清晰可闻，张威一下子就想到了傅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乎在小胖喊他的同时，花花已经起动，快速朝前跑去，小胖脚下的球和他的喊声一起飞了起来，时机恰到好处。
对方有一个后卫速度很快，已经从边上转移到了花花前面，球落下来后，花花几乎没看，也没有减速，计算机一般地用脚后跟一挑，落下来的球划了一个弧线，从他自己和对方后卫的头顶飞过去。
对方后卫没有办法，只好把脚一伸来绊花花，花花机警地跳了起来，从他的身旁跳了过去，往前跑了三步。
对方的守门员一愣，就这个瞬间，花花没等球落地，直接起脚打门，球从守门员右侧飞过去时，守门员才反应过来，起跳，飞跃，落在地上，他绝望地扭头朝后看着，球早已经入网，他懊恼地用手掌在草地上猛拍着。
申城双卡队的队员们冲向主裁判，他们把他团团围住，抗议说刚刚小胖那一脚，花花已经处在越位的位置。
主裁判吹停了比赛，他跑到场边的屏幕上反复看了几遍重放的慢镜头。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十万人一起闭嘴的时候，那寂静厚重得让人窒息，每一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十万双眼睛都盯着那个小个子的主裁判。
耳麦里视频裁判不停地在提醒他，他往球场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
“唉——！”观众席上，集体发出了一声叹息。
主裁判把视频又看了一遍，他确信了自己的眼睛，耳麦里的声音也在响着，主裁判侧头听了一会，点了点头，他的判断和视频裁判们的判断是一致的，这是一个好球，一脚计算精妙的传球！
他跑向中圈弧，观众席上，申城的球迷们骚动起来，杭城的球迷们开始兴奋。
裁判跑到中圈弧，立定，吹哨，做了一个手势。
进球有效！
场上比分一比一！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花花！花花！”
花花跑向小胖，小胖把他放倒，花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被其他的队员扑倒。
双卡队的球员们追着主裁判，裁判一边退一边不停地警告着，双卡队的球员们继续追着，直到裁判手伸向屁股兜，准备掏牌，才有一些冷静的双卡队队员把自己不冷静的队友们拦住。
球场重新恢复平静，裁判也把手拿了出来，他终于没有掏牌。
比赛继续进行。
比赛进行到还剩两分钟时，双卡队前锋带球突破，繁盛队守门员无奈之下，只能弃门扑救，双卡队前锋在他扑救的同时，用脚弓把球往前一推，球从守门员身下穿过去，滚向空门。
观众席上，杭城球迷们“啊！”地一片惊呼。
这时候不知小胖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个飞铲，把球铲出了底线。
刚刚还“啊”地惊呼的杭城球迷马上“好！”地欢呼，申城球迷们“啊”地一片尖叫。
九十分钟比赛结束，双方一比一平。
加时赛上半场十五分钟，双方互有攻防，但都没有进球。
交换场地后，双方约好一样，谁也不敢大举进攻了，都把重心放在了防守上。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常规比赛全部结束，双方进入了残酷的点球决战。
“不行不行，我不敢看了。”五花猫叫着就准备退出球场，丁当把她拉住。
“不许走，我们人多力量大，一起来给花花他们祈祷！”丁当叫道。
五花猫双手握拳，头低下去，头顶着前面曾甄的头，不敢再看场上的画面。
双卡队先罚球，前四轮双方都进了，到了第五轮，双卡队队员的罚球踢中门柱弹了出去。
繁盛出场的是花花，他用脚把球拨了两拨，退后，小跑两步，很自信地抡起一脚，球应声落网。
裁判员一声哨响，繁盛赢了！
花花仰天倒在地上，球场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面罩，那一朵白莲花分外醒目。
通道里冲出一个人，是包皮，他一边跑着，一边双手不停地朝上挥舞着。
杭城的球迷们也从看台冲进了球场，他们把小贝c花花和小胖高高地举起，沿着球场兴奋地奔跑着。
米亚恰到好处地把杭城各地，人们欢乐庆祝的画面调到了体育场中间的大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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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有关经纪人，你还知道什么？
<>第370章 有关经纪人，你还知道什么？
擂台赛之后，繁盛和花花c小贝c小胖等声名鹊起，来邀请他们进行商业比赛和活动的应接不暇，很多的企业也找上门，请他们代言或做广告。
花花来找张威，和他说威哥，我现在需要一个经纪人，我想请宁姐当我的经纪人。
张威和他说不行。
为什么？花花吃惊地问。
“小会，辛宁可以当你的助理，但不能当你的经纪人，因为她是助工。”
“助工不允许当经纪人吗？”小雨在边上问。
“可以，但不合适，你们知道，经纪人的主要工作是大量的商业谈判，既然是谈判，那里面肯定是虚虚实实你来我往，你宁姐是不会讲假话的，她一上来就把你底牌亮出来了。”
“这有什么不行？”小会叫道。
“这就好比”
“这就好比你们比赛没有战术一样，你想想，这球还有办法踢吗，等于是吃亏的全是你。”江灵插话道。
他们在说着这事时，辛宁始终坐在边上，微微笑着，她自己也觉得要让她去和那些人讨价还价，这事她确实做不来。
“吃亏就吃亏，我就是想让宁姐当我经纪人。”小会叫道。
“吃亏可不仅仅是利益损失。”张威说，“那是你作为一个球员的价值损失，你知道评判一个球员，总是说这个身价高那个身价高的，这个身价，就需要经纪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你的价值挖掘出来。”
小会听得似懂非懂，他想哪里有这么多事，不就是少赚一点钱吗，少赚就少赚。
“所谓大牌的球星，是有一条线的，比如他转会就必须高于什么价，代言什么价，只给哪个档次的产品代言，参加的活动必须达到哪个档次，这些都有一条线的，这线，就需要经纪人去划。”江灵说。
“小会，听你威哥和灵姐的。”辛宁说。
“怎么这么复杂啊！”小会气恼道。
江灵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说道：“那当然，你可不要小看经纪人，怎么划这道线是有很多学问的，不能乱划，乱开价，乱开价就没人来找你了，他这个线要怎么划呢，就是要稍稍比你实际的价值高一点，但又对方能接受的程度，懂了吗？”
“不懂。”小会摇了摇头，小雨跟着也摇头。
“我也不懂。”张威笑道，江灵瞪了他一眼。
“我打个比方，比如你现在代言的价格是十万，有人再来找你，这经纪人会开十二万，最后谈到十一万，他必须说服人家，让人家感觉到自己多花这一万是值得的，这样，你的身价才会步步高升。”
“知道了，就是耍诈呗。”小雨叫道。
“不是耍诈，这首先要花花有这个实力，没这个实力，一百块也没人找你，经纪人的工作就是这样，善于用数字把一个人的实力体现出来，这个体现，有一点点像耍诈，但更准确的说叫技巧。”
小会有点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说，让你宁姐去做这个，她做的了吗？”
邓小会看了看辛宁，摇了摇头，他也想象得出来，让宁姐去和那些人讨价还价，她会有多痛苦。
江灵说着的时候，张威就想到了曾甄，想起了她一次次的对外谈判，他想自己的公司，何尝不也是通过曾甄，把自身的价值更好更完美地体现出来的。
“你曾甄姐姐做这个最合适。”江灵几乎和张威想到了一块，她说：“但她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
“金贞姐姐。”
张威也觉得，让金贞来做经纪人是最合适不过，他当即说道：“我给老包打电话。”
“给老包打干嘛，我直接给金贞打。”
江灵拨通了金贞的电话，说了这事，金贞很兴奋，她说好啊好啊，老包和小妈也刚刚让我当繁盛的经纪人，小胖也委托我了。
“这下我全吃了！”金贞叫道。
“别撑死你。”江灵笑道。
辛宁送小雨去上学，她们两个先走了。
“小会，你待会怎么走？”张威问小会。
“贝教练会来接我。”
今天是小会他们为期两个星期集训的第一天，他要去水门镇待两个星期，辛宁已经帮他把行李整理好，再过一会，俱乐部的大巴会到家门口接他。
“那我们先走了。”江灵说。
江灵和小会拥抱了一下，和张威出了门，还没到公司，谭淑梅给张威打来电话。
“阿威，你们到哪里了”
“快到公司了，怎么了？”
“让五十铃一起上来，到我这里。”
“干嘛？”
“来了一个应聘的。”
“应聘的？这不是你做主吗，要我们来干嘛？”
“来吧，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威满脸的狐疑，江灵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了？
“大妈让你也去，去见一个应聘的。”
“什么人，还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不知道。”
“应聘哪个部门？”
“忘了问了。”
“你这木头，这电话打得可真高级。”
“反正就快到了。大妈要打这电话，肯定不一般。”
“最近有什么重要岗位缺人？”
张威摇了摇头，这也是他感到最奇怪的，最近公司并没有大张旗鼓招人的计划，日常的招聘，都是因员工怀孕c生病等等离岗人员职位的补充，这些连面试都不需要经过张威，他们本部门的负责人和人事部面试就可以了。
谭淑梅的这个电话，实在打得有些蹊跷。
他们上了楼，进了谭淑梅的办公室，发现她办公室里除了一个小孩，并没有其他的人。
“应聘的人呢？”张威问谭淑梅。
谭淑梅朝那小孩示意了一下：“就他，小志。”
张威和江灵差点就笑了起来，他们看到那个小孩大概十七八岁，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的，他看到江灵盯着他看，脸红了起来，赶紧低下头去。
小孩很瘦，身上还穿着之江大学附中的校服，已经很修身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还是显得很肥大。
张威看了看谭淑梅，摇了下头，心想大妈，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戏精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谭淑梅和那小孩说：“小志，这就是你要见的张总裁和江总工程师。”
小志赶紧站起来，朝张威深深地鞠了一躬：“张总裁好！”
又朝向江灵，同样深深地鞠了一躬：“江总工程师好！”
江灵看着他，和悦地说：“坐吧。”
小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是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们。
“小志，你今年多大了？”江灵问。
“昨天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所有今天来应聘了。”
“你之大附中的，怎么没去上学？”张威问。
小志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嗫嚅道：“我已经退学一个多月了。”
“哦，为什么？”江灵问。
“马上要十八岁了，可以参加工作了，所以我退学，在家里等了一个多月。”
“你是说你退学就为了找工作？”张威想了一会，又问道：“是你家里遇到什么事了吗？”
小志摇了摇头。
“成绩跟不上？”
小志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工作，不考大学了？”
小志沉默着，过了好久，他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我想进你们公司，就为了这个，我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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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初试锋芒
<>第371章 初试锋芒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大吃一惊。
“为什么要进我们公司？”谭淑梅问。
“我喜欢。”小志答道。
“小志，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张威问。
小志点点头。
“那好，你说说，你准备应聘什么岗位？”张威说。
“网络安全主管。”小志轻声说。
三个人又是大吃一惊，江灵笑道：“你知道这个岗位是干什么的？”
小志又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岗位要管一百多号人？”谭淑梅问。
小志还是点点头，过了一会，他有些迟疑地问：“这么多人？”
“是啊，你对自己还有信心？”谭淑梅追问。
“要是，我比他们都牛逼，他们不服我行吗？要是要是他们谁比我牛逼，我就服他管。”小志轻声地说。
小志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手指不时地就在自己带来的平板上点着。
三个人对眼前这个少年，不由得好奇起来，江灵问道：“小志，你觉得你有什么本领可以做安全主管？”
“对不起。”江灵看着他时，小志的脸又红了。
“对不起什么？”江灵笑道。
“我刚刚把你们三个人的邮箱密码和银行账户密码破解了，你们自己看看。”
三个人闻言大惊，赶紧打开掌心看，张威看到自己有一条未读短信，打开来，一个动画片《史努比》里，史努比的小主人，那个大圆脑袋的查理布朗跳了出来，和他说着：
“好心的查理布朗提醒你，该换密码啦！”
下面，就写着他的邮箱密码和银行账户密码。
三个人面面相觑，张威从江灵和谭淑梅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她们的短信内容应该和自己的一样。
“还不错，够酷，不过这还不够。”江灵此时已经对这个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她还想再试试他。
“过二十分钟，我会让你们公司的内网瘫痪。”小志说。
“为什么是二十分钟以后？”江灵问。
“我给你们准备的时间。”
“好，跟我来。”江灵招呼小志，又朝还在懵懂中的张威和谭淑梅打了个眼色。
小志站起身，跟着江灵出去，张威和谭淑梅，也跟了出去。
江灵下了楼，朝他们的新大楼走去，四个人进电梯后，江灵按了五楼，张威知道，这是去他们缤纷云的安全部门，“铁将军”的“将军府。”
出电梯看到第一个人，江灵就和他说：“你叫麦克马上过来。”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大开间，这里有四五十个人在电脑前工作，有人看到他们三个，还带着一个小孩，就感到惊奇。
过了一会，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麦克气喘吁吁跑来，看到他们，叫道：“卧槽，三巨头一起来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将军府”的主管，他们习惯称为将军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走过来，站在他们身边。
“大家都看这里。”
江灵大声叫道，其实她不叫，所有的人也都已经看着这里。
“大家都听我说，这位小兄弟，他说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准备，十五分钟后他要开始攻击我们的内网，让内网瘫痪。”
江灵一只手搭着小志，小志的脸涨得绯红。
“切！”下面一片鄙夷的声音，有人叫道：“要什么准备，现在就来。”
江灵看着小志，小志结结巴巴地说：“还是，还是准备一下吧，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麦克问道。
“我，我，我两分钟就可以搞定。”小志说。
麦克睁大了眼睛，盯着小志看，过了一会，他把就近的一张椅子拉开，拍了拍桌子：“来吧，你坐这里。”
江灵看看主管，主管看了看小志，颇有些自负和不屑地说：“可以，让他搞，放马过来！”
小志看看江灵，江灵点点头。
小志走过去坐了下来，打开自己的平板。
江灵看了看大家，现在，每个人面前的屏幕都调到了公司内网的主页。
江灵抬起手来看着手上的秒表，小志手停在平板上等待着。
江灵大喊一声：“开始。”
小志的手指噼啪晃动，屏幕上一行行字符飞快地变动。
整个大厅里除了小志敲击键盘的声音外鸦雀无声，大家心里怦怦直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所有的屏幕突然一起跳了一下，然后黑屏，众人“哇”地一声惊呼！
江灵高声叫道：“一分三十七秒！”
众人愣了，随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麦克摇着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他一旁的主管，脸色煞白，汗都冒出来了。
张威和谭淑梅，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张威轻声叹道：“这将军府，特么的变成豆腐坊了！”
江灵走过去，在小志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志双手继续噼啪敲打着键盘。
过了一会，所有的屏幕都一起亮了起来，那个大圆脑袋的查理布朗跳了出来，叫道：“我回来了。”
接着所有的屏幕就恢复了先前的页面。
麦克走开去察看日志，回来的时候张威轻声问他：“怎么回事？”
“厉害，他绕过了我们所有的防火墙，远程把我们的主路由器关了又打开了，还植入了一个木马。”麦克说。
“就是那个查理布朗？”张威问。
麦克点点头。
“小志，要是我不把你要的岗位给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把这木马删除了？”张威笑着问道。
小志一愣，随即说：“对啊，我其实可以这样，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张威c江灵等人都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这木马，过十分钟就自杀了。”小志看着麦克说。
“好了，小志，我做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主管。”江灵说。
“你，给他当助理。”江灵对站在一旁的主管说，“服不服？”
“好，好，好。”那主管赶紧说。
“别说好，服不服？”江灵问道。
“服，真心服。”主管叹了口气说。
“我夺了下你们的权，你们没意见吧？”江灵问谭淑梅和张威。
“夺得好。”谭淑梅说。
“我妇唱夫随。”张威笑道。
“没出息！”谭淑梅骂。
“对了，搞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名？”江灵看着小志问。
小志的脸红了：“陈一智。”
江灵朝大家拍了两下手，叫道：“好了，大家都见过你们的陈主管。”
“陈将军好——！”下面的人一起叫道。
“走吧，明天换了衣服才来正式上任，现在去和谭总办手续。”
江灵看着小志身上的校服，笑道，小志的脸涨得绯红，大家都笑了起来。
回去的电梯里，江灵问小志：“我和你说话，你怎么老是脸红。”
小志期期艾艾，最后才说：“你，你太漂亮了。”
江灵高兴得哈哈大笑。
“看吧，这小子比你会说话！”谭淑梅和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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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关于小志
<>第372章 关于小志
他们回到了谭淑梅的办公室，谭淑梅问：“小志，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决定来我们公司？”
小志说早考虑清楚了，不然我也不会退学。
“不参加高考，不准备读大学了？”谭淑梅问道。
小志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说：“我不想浪费四年。”
“进了大学，也没人能教他了。”边上江灵插话道。
小志看了看江灵，腼腆地笑了一下。
“那好，你坐。”谭淑梅指着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说，“接下来是我们正式的入职谈话。”
张威转身准备离开，谭淑梅叫道：“阿威你等等，我们就当场把他定下吧。”
张威说好，他在沙发上坐下，江灵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待遇方面，有什么要求，张总也在这里，你可以大胆提。”谭淑梅问小志。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决定就可以。”小志轻声说，“对了，我能先看看我们部门所有人的资料吗？”
“当然可以。”
谭淑梅走到边上一张空着的办公桌，打开电脑，从电脑桌面的文件夹里拖出一个文件，和小志说：
“你来这看吧，这里面就是你们部门全部人员的名单，一共是一百七十八人，有六十二人目前派驻在国外。”
小志走过去，在电脑前坐下，他的手指在屏幕前，飞快地模拟着翻文件的手势，桌面上的文件刷刷地翻动，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放下右手，和谭淑梅说，我看完了。
“这么多人，你都记住了？”谭淑梅奇怪地问。
“记住了。”
“那好，我们接着前面的谈话。”谭淑梅说。
“不用了，那个，你们考虑吧。”小志还是摇头，过了一会，又说：“我又没工作过，我能提什么待遇。”
“那你有需要打电话咨询的人吗？”
“我自己做主就可以。”小志说。
小志犹豫了一下，他说：“谭总，我想，我能不能回到我们部门，先给他们开个会，明天我才正式来上班？”
“当然可以。”谭淑梅说。
“那我们签吧。”小志说。
“签什么？”
“劳动合同啊。”
“什么都没谈，就签了？”谭淑梅惊奇地问。
“我说过，我什么都无所谓，你拿空白的来，我签了，你再填内容。”
不仅是谭淑梅，连张威和江灵也惊奇不已，这样的应聘人员，他们也还第一次见到。
“可以的，大妈，没问题，你替他做主吧。”江灵说。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这样吧，小志，你先去开会，合同嘛让谭总把所有的内容填好，待会发给你，你回家也给你父母看看，明天来上班的时候签。”
“好，张总这个办法好，小志，可以吗？”谭淑梅问。
小志说好，那我开会去了。
他站起来，朝他们三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们！”
“需要我陪你去吗？”江灵问。
小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谢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去吧。”
小志走后，剩下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们互相看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说，这小孩能把将军府管下来吗？才十八岁。”谭淑梅问。
“可以的，霍去病十七岁就带兵打仗了。”张威说。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在美国了。”江灵说。
“好吧，反正我十八岁的时候没有你们这么能干。”谭淑梅笑道。
“他的待遇，就按部门主管级的一等发放吧。”张威和谭淑梅说。
谭淑梅说好。
谭淑梅站起来，和他们说：“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要出去了。”
“你去哪里？”张威问。
“拜五十铃所赐，先上车后买票，我要去之大附中，做个背景调查。”谭淑梅说。
是啊，安全主管，这岗位可非同小可，这人如果有人格缺陷或致命的弱点，那到时候造成的后果可不堪设想。
张威知道前面谭淑梅是不好当众拂了江灵的面子，现在该做的还是要补做。
江灵也知道了自己的唐突，合掌朝谭淑梅拜着：“怪我年少无知，一时冲动。”
谭淑梅笑道：“少来，谁不知道你，是高智商的碰到高智商，惺惺相惜。”
江灵赶紧过去，搂着谭淑梅的肩膀，讨好地说：“大妈你对我最好了。”
“嗯，这世界现在也就两个人会帮你擦屁股，一个是我，一个是他。”谭淑梅笑道。
“不管他不管他，我们走。”
江灵叫道，两个人互相搂着下楼，张威看着她们的背影，摇头笑笑，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下午快下班时，谭淑梅回来了，张威问她怎么样？
“没有问题，他已经被学校保荐进之江大学，可他自己放弃了，学校和老师都为他惋惜，班主任家访好多次，也没有用，唉。”谭淑梅一边摇头一边惋惜地说。
“这么说便宜我们了？”张威笑道。
“我还去见了他的父母，父母都是社区的一般工作人员，他们说他们也没办法，这孩子中了邪一样，再逼怕会出事，只好由他，听说能进我们公司，还蛮高兴的，说总算是有个去处，让我们帮他们好好管管。”
“可能真和五十铃说的，进了大学也没人能教他什么了吧。”张威说，“你没和他父母说，他来了可管着一百多个博士硕士？”
谭淑梅笑道：“说了，他母亲说，那博士硕士也是别人的，他能拿出手的，最多也就是个初中文凭，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拿到，比他们还不如。”
“不奇怪，当父母的，都是这么想的。”
“倒是我和他们说了他的收入，他们被吓坏了，他父亲说，这一个月的工资比他一年的还多，问我是不是搞错了，他到我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
“你说清楚了吗？”张威笑道。
“我说了他也听不懂啊，我就向他保证，不是干坏事，还有一点很奇怪。”谭淑梅说。
“什么？”
“我和他班主任交流的时候，问他性格是不是有点腼腆，她说怎么会，我们每一门课的任课老师都怕他，走近教室就头皮发麻。”
“噢，为什么？”
“这小子上课的时候三句两句，或一个问题就把老师挂在黑板上了，那些老师都说，教他，我们真是天天学习天天进步。”
张威听了，不禁哈哈大笑。
“看样子只有以毒攻毒，让五十铃收拾他了。”谭淑梅也笑了起来。
“说我干嘛？”
正说着，江灵和麦克走了进来，谭淑梅把自己下午走访的情况和他们说了，江灵和麦克好像一点也不奇怪，麦克说：
“给你们看个东西。”
他在手心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一个画面，是将军府，小志正召集部下开会。
“这是前面小志给他们部门开会的录像，现在已经传遍全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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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部门，使命，以及我
<>第373章 部门，使命，以及我
小志站在一块白板前面，部门里的人围着他站了一圈，小志朝大家看看，拱了拱手道：
“我是小志，我的护身符前面大家也看到了，是查理布朗，对，就是那个:‘我的老朋友查理布朗，他从不放弃。’对，我对我要做的事，也从不放弃。”
他转身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了三行字：
部门
使命
以及我
“明天我就要来上班了，所以我想，有些话要先和各位沟通一下，各位都是我的大哥大姐，但在工作上，从明天开始，就都是我的部下，我希望大家始终把这个角色设定好，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看得出来，围着他的人里，有些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小志对这些看在眼里，他顾自继续说着：
“我们这个部门，你们把它叫做‘将军府’，很对，很形象，说明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个部门的重要性，我们可以说是公司的命门，要是命门被人拿住了，那我们离挂掉也不远了。
我们的研发部门很厉害，江总他们的开发能力是世界最屌的，我们的销售部门也很厉害，曾总他们非常努力，所以我们现在家大业大。
但就好比一个家庭，你家境再殷实，再阔绰，但如果隔壁老王来偷了你的媳妇，楼下李寡妇抱走了你的孩子，楼上的张大麻子还时不时地来偷你的银子，你这个家，也很快就不成家了。”
不仅是现场的那些人，看录像的张威他们听到这里，也笑了起来。
“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这个家的看门狗，记住了，是看门狗，是各种角色设定的史努比，隔壁老王来了我们要咬，李寡妇要咬，张大麻子也要咬，看家就是我们的使命，家还像不像个家，就看我们这些看门狗的本事。
明天我来了，我就是狗头，是那条叫得最凶，咬得最起劲的狗，这是我的本份。”
“我们部门的使命是什么？”小志转身用笔在白板上“使命”那两个字上敲击着。
“我们的使命就是四个字，这四个字大家耳熟能详，那就是‘严防死守’，严防用我们的术语来说就是感知能力c预警能力，要求我们能基于态势感知和看清安全问题，形成具备预知能力的威胁情报。
死守就是看我们的管道防护和反击能力。
天下太平时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时刻要处于严防的状态，当大难临头，如果连防也防不住的时候，我们至少要能守的住，守就是我们的底线。
防不住也守不住，那我们在场的所有的人，就连滚回家的体面也没有了，最该做的，按我说，我们应该切腹自杀。”
“你会切吗？”下面有人小声地嘀咕。
“我会！”小志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果手头没刀，我打开窗户就会跳下去！”
小志冷冷地看着大家，现场的氛围霎时变得严峻起来。
“这小子够狠。”张威说。
“头脑还是很清楚的，几句话就把安全问题讲清楚了。”麦克赞同道，他点了一下，画面暂停了。
“我喜欢这家伙。”江灵说。
“这一下本性暴露了，哈哈。”谭淑梅笑道。
“接着看接着看。”江灵叫道。
麦克在手心点了一下，录像继续，小志缓和了一点语气，他说：
“基于这个原因，我想请各位哥哥姐姐明白，在我们这个部门，不靠颜值，不靠学历，不靠关系，靠的就是本事，敌人躲在暗处，我们要是没有真本事，那是守不住也防不住的。
我能当这个狗头，不客气地说，就是因为我目前本事比你们大一点，谁要是不服，可以来比一下。”
“好，够狂！”江灵叫道。
“有一句话我留在这里，在我们部门，只讲胜者为王，随时随刻，有人要是认为自己可以挑战我，那就放马过来，我要是输了，二话不说，这主管的位子马上给你，我给你当助手。
都不用谭总他们开会同意，我会把上个月我的工资都给你，把你的给我，直到公司任命下来，我一秒也不会耽误。
我希望有人会挑战我，我很高兴能当个失败者，不过，我告诉你，我很快会回来的，你当心了，我会夺回我的位子，别忘了我是永不放弃的查理布朗。”
小志说着，已经有人开始鼓掌。
“谢谢！”小志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看样子这家伙不太经得起表扬啊。
“刚刚，我看了你们所有人的资料。”小志说，“个个身世显赫，和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臭屌丝，一个苦逼的高中未毕业生。”
有人轻声笑了起来。
“你们的长处是你们书读得够久，我的长处是我书读的够少。我们各有千秋，可以优势互补。”小志说。
“陈狗头，这个怎么说？怎么听上去有点矛盾？”原来的主管问道。
“不矛盾，你们书读的多，系统性c逻辑性c战略性的思维训练包括知识的储备肯定比我强，但你们的缺陷是和社会脱节了，你们缺少街头思维。
而百分之九十的黑客都是街头小子，大多数的dd一s攻击，是像我这样的小混混发起的，而不是你们这些打着领带和领结的家伙。
你们不懂他们的思维方式和作业习惯，怎么预判和感知？每一次攻防，表现出来的是冰冷的字节，但字节后面都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人和人的战争。”
“我，这个就是我。”小志用笔点着白板上“以及我”那三个字：
“这个就是我的长处，我五岁开始，每天在网吧混，别奇怪，我舅妈是开网吧的，我父母去上班的时候，就把我放在舅妈那里，七岁我就自己学会编程了，每一种语言我都很溜，不信明天我们可以试试。
想象得出来，我这种混世界的，会走一条什么路，不瞒你们说，我干过很糟糕的事情。”
“有多糟糕？”下面有人叫道。
小志笑笑，他停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所有的试卷我都提前偷出来了，不管是学校的，还是区里的市里的，包括小升初和中考试卷，我都不露痕迹地偷出来了。”
“哇！”下面一片惊叹，这惊叹里，有佩服也有羡慕。
“不过，我申明啊，我把这些试卷都偷出来，但我从来没去看过，偷只是试试自己的本事，后来我发现，有试卷在手，而不去偷看，那是对自己巨大的考验，别人苦逼复习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我比他们还痛苦，我要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
“你真的一次也没有看过？”有人问道。
“没有。”小志愣了一下，继续说：“好吧，有一次，不过我没有看，是中考的试卷，我把它们给一个人看了。”
“是你马子吧？”有人叫道。
小志的脸红了，他点点头：“我那时正在泡她，我希望她和我一起上之大附中，所以，所以”
“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泡我。”
下面有一个女孩叫道，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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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肉搏
<>第374章肉搏
小志上任了以后，做了两件事，一是他在将军府，组建了蓝军，一共是七个人，这七个人，都是他从社会上招募的，他觉得有才华有能力的黑客。
蓝军的主要任务，一是发现他们系统的漏洞和缝隙，提供给麦克他们，二是不断地模仿黑客的各种攻击手法，夜以继日地对自己公司的系统发动攻击。
其余的那一百多人，小志叫他们红军，他对红军的要求是，必须对这种夜以继日的攻击习以为常，要在攻防中熟悉蓝军的各种攻击手法，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感知能力和预判能力。
小志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加强了对机房的保护，整个公司，只有张威c江灵c麦克和他四个人有进出机房的权限，其他人即使是正常的维护，也要在他临时指定的人的监管之下，他远程授权以后才能进出，并全程有监控录像。
当从正面无法突破时，直接潜进我们的机房，就变成了第一选项，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小志和张威他们说。
“小志，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坏人？”
谭淑梅听到小志，把她进出机房的权限也限制了以后，问道。
小志连忙摆手：“谭姐姐你不要误会，我是考虑你平时也不会进机房，万一机房出事，涉及的人越少，就越容易找出纰漏。”
“听你这话，你小子是把我也划到嫌疑人范围了？”张威叫道。
“唉！”小志叹了口气，“我们做安全的，不得不把所有人都设想为坏人。”
这话的意思是，万一机房出事，张威当然也是嫌疑人之一。
张威心里面有些动怒，但仔细想想，小志是对的，缤纷原来跌的跟斗，毛病还不是出在我们最信任的人当中。
“要是这小子早两年来，我们就不会吃那个苦头了。”谭淑梅和张威想到了一处，说道。
“两年前我未满十八，不能上班。”小志说。
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了一下，会意地笑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那一件事，如今他们想来，已经太久远了。
“小志你是对的，我支持你！”张威和小志说。
“姐姐也支持你。”谭淑梅笑道。
小志的部门，本来属于麦克他们的制作中心，过了几天，麦克来找张威和谭淑梅，他说这小子的思路，我实在赶不上，要不，还是让五十铃来管他吧。
张威和谭淑梅商量了以后，决定采纳麦克的意见，把将军府划为一个独立的部门，由江灵这个总工程师直接领导。
江灵和小志，自然都很乐意。
张威迷迷糊糊听到江灵的电话响，江灵压低了声音接电话，接着就准备下床。
“三更半夜的，你干嘛？”张威口齿不清地问道。
“你睡吧，刚刚小志电话，我要去公司，我们被dd一s攻击了。”江灵说。
张威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坐起来，问道：“多大规模？”
“很大，现在峰值已经达到410gbps。”
张威一听这数字，就头皮发麻，他赶紧翻身下床，叫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去洗手间里，寥寥草草地用水抹了一把脸就下楼。
“小志他们，能顶住吗？”张威问江灵。
“肉搏，现在红蓝军都一起上了。”
他们到了公司，进了将军府时，看到小志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坐在外面大厅的会议桌前，背靠着椅背，双脚搁在会议桌上，手里拿着一条不知从何处来的马鞭，一下一下抽着会议桌桌面。
“顶住，别慌，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小志嘴里叫道。
张威看到这画面，突然就想笑，小志这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巴顿将军》里的巴顿，不知道小志是不是在模仿他的做派。
“怎么样了？”江灵走过去，一边焦急地问道，一边一掌拍在小志高高搁起的腿上。
小志见是他们，把脚放了下来，哈哈笑着：“最高峰值已经达到74238gbps了。”
“你还乐得起来，顶得住吗？”江灵问。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威哥c玲姐，我刚刚查了一下，这是互联网有史以来最大的dd一s攻击，我们正在创造历史，哈哈。”
“我不要历史，我要我们毫发无损，告诉我能做到吗？”张威问。
“问问他们。”小志高声叫道，“哥哥姐姐们，你们顶得住吗？”
埋头忙碌的那些人，都举起一只手，比了个一k的手势，张威和江灵，这才松了口气。
“攻击来自哪里？”张威问。
“世界各地。”
“有组织的？”
“那还用说。”小志还没回答，江灵就说：“这么大规模的攻击，不是有组织的，那是全世界都失心疯了。”
“把这么多的肉鸡送上战场，这后面的b一ss也是大手笔，我今天要让这狗日的暴死。”小志骂道。
张威虽然对他们这行一知半解，但平时总被江灵扫盲，他也对小志和江灵的谈话，明白了个大概。
所谓的dd一s攻击，全称是distributed denial 一f service，翻译过来就是分布式拒绝服务。
它的攻击手法简单地说又可分为代理攻击，和肉鸡攻击，代理攻击是黑客通过代理服务器，向被攻击的主机发送洪水般的合法网页请求。
而肉鸡攻击是黑客使用黑客软件，控制大量肉鸡，也就是傀儡电脑，在电脑主人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指定目标发动攻击，比较而言，后者因为使用的都是真实的ip，比前者更难防御。
不论何种攻击，它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通过大量合法的请求占用大量网络资源，堵塞通道，最后瘫痪你的网络。
张威知道，现在dd一s攻击地下产业链日渐疯狂，攻击成本越来越低，一个月几十元就可以购买到一个dd一s攻击服务套餐。
即便如此，要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攻击，所耗用的资金也是巨大的。
张威明白小志说的让 b一ss变成暴死的含义，网络攻防，和现实的战争一样，在本方防御有效的时候，对方唯一的手段就是投入更多的肉鸡，制造更大峰值的攻击，最后溃败的那方，无一例外，就是你的资源跟不上c枯竭的一方。
“现在怎么样了？”小志叫道。
“降下来了，57555！”
“好，哥哥姐姐们加油，准备打落水狗！”小志叫道。
“好嘞！”很多人兴奋地叫道。
“哈哈，都杀红眼了，好样的，我喜欢你们！”小志继续叫道。
“我们也喜欢你，狗头。”有人叫道。
“蓝军，蓝军在哪里？”小志叫道，“刺刀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大厅的角落里，有几个声音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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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枪在手，跟我走
<>第375章 枪在手，跟我走
“好！枪在手，跟我走，杀！”小志叫道。
“杀!”
“杀!”
“杀!”
最后大厅里一片呼喊：“杀——！！！”
张威惊奇道：“你们这是干嘛？”
小志用马鞭狠狠在会议桌上抽了一鞭：“这些王八蛋咬了我们一口，就想全身而退，没那么便宜！”
“你想怎样？”
“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以后再也不敢觊觎我们。”小志的脸涨得通红，那双稚气未脱的眼睛里此刻有的更多是一种凶悍。
他见张威和江灵都不解地看着他，笑了起来：
“威哥c玲姐，看着吧，明天整个互联网界就会爆炸了，我们不仅挡住了互联网史上最大的攻击，还把黑客们打出翔，他们的很多电脑，在今晚都会挂掉。”
江灵睁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这个，怎么能做到？”
小志微微一笑：“我早料到会有今天，我们已经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说，快说，别卖关子。”江灵急道。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就原路返还，找到他们。”
“哦，他们用了代理和肉鸡，你怎么找得到？”江灵问。
“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肉鸡和代理？还不是通过黑客软件和扫描器，我们通过我们自己开发的反侦软件，就找到黑客软件和扫描器所在的ip了，只要在网上，他就无处遁形，我们送上一个自我打开和释放的‘嘣’——”
小志手舞足蹈地说着：“他们就归天了。”
“妙啊！”江灵在小志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叫道。
“现在怎么样了？”张威也兴奋起来，朝着大厅里的人，大声问道。
“我这里爆炸了！”
“我这里哭爹喊妈了！”
“可惜啊，看不到他们的脸。”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叫道。
“对啊，下次爆炸的时候应该同时把他们的摄像头打开，可以让我们最后看他们一眼，可惜可惜！”
小志一鞭鞭在桌上抽着，嘴里懊恼地叫着。
张威和江灵，禁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对方已经举白旗了，我们胜利了！”
一直监控着峰值的员工大声叫着，大厅里顿时欢声雷动。
小志站了起来，拍着双手，叫道：“好戏收场，加班的现在回家睡觉，值班的继续值班。”
“我说一句。”张威举了举手，那些准备走的和埋着头的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今天，不论是对你们部门还是整个公司，都是一个伟大的夜晚，我在这里宣布，公司一定要对你们做出重重的嘉奖，人人有份！”
大厅里再一次欢声雷动。
一半的人都回家了，小志还坐在那里，没有一丁点想走的意思，张威问道：“怎么，你不准备回家了？”
“你们走吧，我再坐一会，看看有没有小股的敌人会反扑。”
“小志，今晚的这次攻击因何而起？”江灵问。
江灵问了这话，张威猛然想起一件事，他说：“对了，会不会是那个胡公子在报复？”
“有可能。”江灵眼睛一亮，也叫道。
“什么胡公子？”小志问。
江灵就把胡公子的事，简略地和小志说了。
小志听完，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
“哦，为什么？”江灵问。
“很奇怪，今晚的攻击并没有针对我们的体育馆，也没有针对我们的支付系统，如果这次攻击是胡公子组织的，他应该针对这两个，这样才能对我们造成杀伤力。”小志说。
“那今晚是冲着什么而来的？”
“对我们的官网，特别是彩票买卖的页面和系统。”
张威明白了，他说：“那就是地下赌庄组织的。”
彩票买卖并不是他们公司的核心业务，他们只是出租相关页面给上次张威在布鲁塞尔见过面的那些博彩公司，并从他们的销售所得里收取很低的手续费。
这对他们公司来说，只是边缘的业务之一，但对那些博彩公司，却是致命的打击。
在他们官网买进场票的观众往往顺便就下了注，即使没买票的观众，也喜欢来他们这里下注，毕竟，他们这是合法的，收益也有保障，不会出现庄家失踪，获利无法了结的情况。
对那些地下赌庄来说，缤纷的存在，等于是把他们整个排挤出去，使他们的市场日渐萎缩。
更厉害的是，缤纷的博彩业务不仅是针对他们自己体育馆里的赛事，而是连传统赛事的比赛，那些博彩公司也在这里开盘口和赔率，这等于是要刨了地下赌庄的根。
他们急需给缤纷一个下马威，并制造一个丑闻，告诉所有的彩民们，缤纷的系统是不可靠的。
江灵和小志都赞同张威的分析。
今晚一定是全世界的地下赌庄大联合，小志说。
第二天，张威打开电脑的时候，果然如小志所说，网上已经炸开了，别看内容，只看标题就可以了：
“史上最大规模的黑客进攻，被无情碾压！”
“黑客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晚。”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江灵看着报道，哈哈大笑，她说我特么的怎么感觉像在看武侠。
报道的内容大多语焉不详，看得出来，消息的来源是黑客或互联网的监管部门，虽然都把这个公司指向了缤纷科技，但并没有直接来自缤纷公司的信息源，看样子将军府的纪律还真的是很严的。
谭淑梅一早醒来，就接到了无数媒体的电话，她被搞得莫名其妙，什么鬼啊，史上最大规模的黑客攻击，我怎么没听说过？
直到她到了公司，听到了张威和江灵绘声绘色的述说，这才知道原来这事是真的。
“要死，我今天这一天又难过了。”谭淑梅叫道。
麦克兴冲冲地跑上来，问他们是不是有这回事，江灵说你没问将军府的。
麦克骂道：“他妈的，现在不归我部门管，我去那里，说话都没人理睬我了。”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哈哈大笑，张威说活该，谁让你抛弃他们的。
他告诉麦克，是有这么回事。
麦克看着江灵，骂道：“五十铃你不够意思啊，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你居然没有叫我。”
“是啊，这对狗男女，也没叫我。”谭淑梅跟着骂道。
江灵说这可冤枉我们了啊，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感到生死未卜，哪知道会是好事，到了公司，又感到步步惊心，还顾得上叫你们？
“确实是这么回事。”张威说，“我听到410gbps时，头皮都发麻了，一下子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谭淑梅的电话响了，她接听起来，挂了电话后她和江灵说：
“跟我走吧，五十铃。”
“去哪里？”
“市网信办，他们要我们过去汇报昨晚黑客攻击的事件。”
“不去不去。”江灵转身要逃，被谭淑梅一把拉住。
“死东西，你不去谁去，小志还在睡觉，这些黑客白客，我一个人去我说得清楚吗？”
“他他他。”江灵手指着麦克。
“少来。”麦克幸灾乐祸地笑道，“将军府，现在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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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大表哥
<>第376章 大表哥
反侦软件是蓝军的产品，他们因此暴得大名，让外界都知道，缤纷科技除了有一支阵容强大的防御部队以外，还有一支快速反击部队。
他们能利用黑客们控制的肉鸡，通过逐级的搜索和大数据的比对，很快反侦出你的ip，在你连续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会锁定你的电脑，瞬间把你攻破，让你的系统瘫痪，服务器和电脑宕机。
金融机构c政府机关甚至军方，都纷至沓来，来学习和邀请他们培训攻防技能，购买他们的安防产品，张威索性让将军府，成为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安防公司。
张威想让小志担任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小志说不行不行，他的注意力不能分散，不然两个月就会变成弱鸡。
运筹帷幄之间我可以，决胜千里之外还是交给别人吧。
“你们这些高智商的，怎么都上不了台面啊，让你们出去见个人，会要你们的命啊！？”
谭淑梅笑着，一竿子把小志和江灵都打到了。
“有道理的，谭姐姐，在两点之间，我们这样的人只会找出最短的直线，那些商务谈判什么的，在两点之间，要九曲十八弯，会把我们敏锐的触觉磨平的。”
小志听到谭淑梅把自己和江灵放在一起比，还是挺高兴的，但要让他当这个总经理，就和让江灵上台做那种大而无当的报告一样难。
张威和谭淑梅商量后，最后决定让米亚去担任这个总经理。
老五给张威打电话，问他，现在有时间吗？
张威说怎么了？
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大表哥在我这里。
“卧槽，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张威问。
老五嘿嘿笑着：“刚到，你快过来看看他骚包的样子，对了，一起吃晚饭，他请。”
“好，我马上过来。”
“对了，别和大妈说。”
张威挂了电话就往外走，经过谭淑梅办公室时，他和谭淑梅说，我出去一下，也没告诉她是去老五那里。
更没告诉她大表哥来了。
大表哥也是他们的大学同学，死党之一，但他和谭淑梅一直不对付，两个人在一起时就是水火不容。
谭淑梅骂他淫虫，还是死性不改的那种，他骂谭淑梅是绿茶婊。
张威要是告诉谭淑梅大表哥来了，那谭淑梅，说不定会直接冲到老五的公司，大骂一顿，把他赶跑才过瘾。
在谭淑梅看来，不管是老五还是张威，只要他们和大表哥在一起，就是要学坏的节奏，从大学一年级就开始逼逼，一直逼逼了四年，大表哥气极，骂道：
“你他妈的，老五和阿威又不是你老公，你还包养？”
谭淑梅哼哼：“要是我老公，我宁愿孟母三迁，就是让他们退学了，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谭淑梅总是说，什么毁三观，这家伙就没有三观，毁无可毁。
这还是张威卡宾枪还是日大，都没告诉她大表哥的父亲每次千里迢迢来看他，他招待的方式就是从老五这里拿了钱，父子同行去桑拿和大保健。
老五每次都和他们说，不能让大妈知道啊，千万不能让大妈知道，你们说，大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去举报，最后我们要去局子里捞这对父子？
张威c卡宾枪和日大，想也没想，就一致同意谭大妈肯定会这么干。
当然，这是自己母地球的大表哥和谭淑梅，在这世界，张威从老五的特别交待里，也听出来，应该好不到哪去。
张威进了老五的办公室，从沙发上站起了一个人，张威愣了一下，一下子没认出来，还是对方叫他阿威时，他才从那乡土气息浓重的普通话里，听出了这是大表哥。
大表哥和张威记忆里那个有些邋遢的样子相去十万八千里，人胖了很多，脸色红润而白皙，看上去比老五还保养得还好。
一身做工考究的西服，还戴了领带，皮鞋也是锃亮，能把他下半身都倒映出来。
“卧槽，大表哥，你这是烤过漆了还是镀过膜了？”张威笑道。
“骚包吧？刚刚进来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老五说。
“他不开口，我也没认出来，现在怎么大腹便便了。”张威说。
“人家现在是港商，名片都是喷香水的。”老五说。
“那快给我一张。”
张威大叫着，大表哥从怀里掏出名片，递给张威，张威看了一下，上面印的是“香港千禧国际集团”，头衔是执行总裁。
张威把名片放在鼻子前嗅嗅，果然是香的，张威看着大表哥笑了起来。
大表哥也笑：“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别笑话我了，一个打工仔而已，哪能和你们比，快点给我，阿威。”
“给你什么？”
“你的名片啊。”
张威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一边笑道：“我的很寒酸，和你不能比。”
大表哥看看张威的名片，简简单单，上面是“缤纷科技”四个字，中间是名字，也没有头衔，下面就是电话了，除了c国之江杭城，也没有地址。
“牛逼！”大表哥叫道。
“怎么就牛逼了？”张威笑问。
“没听人说过吗？”大表哥说，“现在这名片，是头衔越少，字越少，人就越牛逼，只有那些骗子，才会有一张名片都印不下的头衔。”
“有点道理啊，大表哥，看样子我要把我名片上的字都删一删了。”老五说。
“当然，你看那皮尔盖茨和扎克伯格，就是没有名片，地球人谁不认识他们，他们还需要在名片上印一堆的头衔吗？”大表哥说。
“这大表哥吧，看着样子不像，可一说话，像了。”张威笑着和老五说。
老五一拍大腿：“别说，阿威，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三个人心里热乎乎的，感觉那相隔很远的同窗情谊，又回来了。
“对了，大表哥，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日大的追悼会，也没见你，好多的外地同学都赶过来了。”张威问。
“还说，这事我他妈的还要骂你们呢，这么大事，也没人通知我。”大表哥叫道。
“大妈打过你电话啊，打不通，问了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你电话。”张威说，“我们还在同学群里发讣告了，你他妈的没看到吗？”
“日大，唉！”大表哥叹了口气，他看着他们说：“我他妈的根本就不在同学群里，怎么看得到？”
张威和老五互相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他们心里明白，这家伙一定是被谭大妈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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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喝酒这种事
<>第377章喝酒这种事
晚餐老五订的是马云的江南会，卡宾枪出差了，就他们三个，老五就订了四个人的包厢。
一进了包厢，大表哥看了一眼就退出来，要找服务员，他问服务员有没有大点的包厢，我们还有人。
还有人？那就是大表哥的朋友了，老五说那快点给我们换。
服务员给他们换了一个十人桌的包厢，坐下来后，大表哥和服务员说，没那么多人，留六个位，其他都撤了，坐宽敞些。
过了一会，有人在门上笃笃了两下，然后打开门，是服务员，服务员站在门口和他们说：“你们的客人到了。”
说完，她让到了一边，三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走了进来，领头的显是和大表哥很熟，直接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又招呼一位坐在老五身边，一位坐在张威身边。
张威看了看老五，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心想，大表哥这王八蛋，还真是本性不移啊，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只要是喝酒，这家伙就会一边喝一边唉声叹气，还问他们，你们说这世界上什么酒最好喝
他们有说茅台，有说拉菲，还有说二锅头的，大表哥说，错，最好喝的是花酒，喝酒不看你喝什么，而是看和什么人喝。
大家就让他滚，说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喝酒？
他不滚，赖着，说，没花酒喝，就只好委屈下自己，和你们喝罗汉酒了。
大表哥看到张威和老五在笑，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骂道：“笑什么笑，现在早就鸟枪换炮了，甜甜。”
他指着老五身边的女孩子，那女孩听到叫她，就歪了歪头，笑了一下：
“大家好！”
“老五，你知道吗，甜甜，台妹。”大表哥说，“esc的季军。”
老五一惊，忍不住转身问道：“真的？”
甜甜甜甜地一笑：“是呀，一五年的。”
esc，和cplccg，并称为世界三大电子竞技赛事，能拿到esc季军的，自然非同小可，怪不得老五会惊奇。
“浅浅，阿威，布雷斯特美术学院毕业的。”大表哥接着介绍了坐在张威身边的女孩，张威看了看她，她和张威浅浅一笑：
“你好！”
张威也说你好，他不用问真的吗，他想，这一定是真的，大表哥不会在这上面撒谎，怎么说他自己也是学美术出身的，是不是，几句话就清楚了。
布雷斯特美术学院在法国，是仅次于巴黎美术学院的第二大美院，看样子大表哥选了这个女孩，还真是投张威所好。
张威心里起了疑窦，他想今天这酒喝的可不一般，这两个女孩，都是大表哥有意为老五和自己精心挑选的，不是简单的喝花酒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喝花酒，女孩子只要颜值够，性格开朗就可以了。
当下，张威心里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前面弥散在他们之间的那种同学情谊，顷刻就不见了。
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不会是真的像他自己所说，鸟枪换炮，现在花酒也喝得比以前高级了吧？
酒菜上来，六个人碰了几次杯后，自然而然，就分成了三拨，甜甜和老五，手脚并用地聊着电竞比赛，他们说的那些，什么arcraft5啊，ut2啊，都是其他人听不懂的。
浅浅和张威低声聊着画，她说她最喜欢莫迪利阿尼了，那些脖子细长的人像，真是优雅到了极致，再长一点就怪异了，再短一些又觉得没有尽兴，莫迪利阿尼总是能优雅得恰到好处。
张威深以为然，他说在莫迪利阿尼的优雅里还释放着一种诙谐和赞许，你能感觉到他就是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笑着看着这些女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浅浅浅浅地笑着。
我真的好想做他的模特，被他这样画着，浅浅说。
大表哥和坐他边上的女孩头抵着头，不时地耳语着，轻笑着，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大表哥拍了拍手，叫道：
“下半场，我们去k歌。”
张威和老五还没说话，甜甜和浅浅就叫好啊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大表哥叫服务员买单，服务员看着老五，老五说你不用买，大表哥急了，说好的我请。
老五笑道：“我这里都签单的，你买什么买。”
服务员走过去，把单子递给老五，老五签了个字，服务员走了，大表哥见状，只能作罢。
他们到了k厅，妈咪推开门进来看看，见他们已经自带了小妹，就放弃了他们。
三个女孩都很会唱歌，她们点了很多的歌，甜甜显是在大陆生活了好久，虽然还是一口的台普话，但她看屏幕上的简体字已经没有障碍。
六个人仍按照吃饭时的席位坐下，甜甜拉着老五的手，那个叫微微的女孩，干脆是已经钻进了大表哥的怀里。
只有浅浅和张威，两个人直挺挺地坐着，略微有些尴尬，大表哥看看他们，笑道：
“你们两个，是来开会的？”
微微端起酒杯过来，坐在了张威的大腿上，一定要和张威干一杯。
张威无奈，只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出来玩，就放开一点。”微微笑着和张威说，也是和浅浅说，她这一说，两个人就更显尴尬。
“美女，你别管他，那个石佛，就这德性。”老五朝微微叫道。
包厢里音乐开得很响，甜甜站着，一边唱歌，一边伸手把老五拉了起来，两个人搂在了一起，就着一个麦克风唱着。
浅浅凑过身来，趴在张威耳边叫道：“他叫你什么？”
“石佛。”
“什么？”
“石佛，石头的石，弥勒佛的佛。”
“什么意思？”
张威笑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你很少来这种地方吧？”浅浅问。
张威点点头，他说：“你好像也不太来？”
浅浅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过了一会，浅浅和张威说，我们来玩骰子吧？
张威说好，这样至少可以不用干坐着。
两个人就玩起了骰子吹牛皮比大小了，互有输赢，都喝了不少的酒。
酒一多，两个人的姿势和表情也松弛了起来，轮到浅浅唱歌的时候，她就会拿过两支话筒，一支自己用，另外一支给了张威，张威也跟着唱了起来。
老五走出包厢，说去公共洗手间那里抽支烟，张威跟了出去，在洗手池那里，张威问老五，大表哥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老五愣了一下，问张威什么什么意思？
你没觉得这两个女孩，是他精心安排的？
当然，不是他安排的还天上掉下来的。
我怎么觉得不简单。
管他，老五笑道，还能怎样，也许是你想多了，这傻逼只不过现在混得好了，想显摆一下，读书的时候，你忘了他是最惨的。
张威点点头，但愿吧。
两个人往回走，老五看看张威，笑道：“阿威，你现在是不是神经太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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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我要回家
<>第378章 我要回家
张威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张威走过去和老五说，我先回去了，老五点点头。
张威又去和大表哥说，你们继续，我要回家了。
大表哥一愣，然后醒悟过来，叫道，什么意思，还早呢，完了再去宵夜。
唱着歌的微微也停止了唱歌，看着张威，伴音自顾自地空响着。
老五叫道，让他走吧，他老老小小一大家人等着他。
张威回到原来的座位，和浅浅说，你继续玩，我要走了。
浅浅也愣了一下，她看着他，目光里有些不解。
“家里有人等我。”张威又说了一句，浅浅这才点了点头。
张威和其他人挥了挥手，然后走了出去。
“张总。”
在走廊里，有人叫他，张威回过头，是浅浅，就站住了，浅浅走过来，一边用手在脸旁扇着，也不知真的是热，还是以此排解自己的窘迫，她的脸微微有些红。
“张总，听说你们的泰晤士小镇，有很多的画家，那里有不少好东西可以看。”
张威点点头：“是啊，有很多人的画室在那里，也有一个他们自发的展览馆。”
“真的？”
“真的，对了，我们也准备在那里建一个美术馆，方案出来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们提提建议。”
“你不会是虚与委蛇，假客套吧？”
张威笑道：“怎么会。”
“那好，给我。”浅浅伸出了手，一双细细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张威。
“给你什么？”张威好奇地问，他第一个念头是，难道是自己还要给小费？
“你的电话。”
张威明白了，自己不禁笑了一下自己，会不会真的像老五说的，太神经过敏了。
张威伸出手，手掌贴了下浅浅的手掌，两个人的电话就交换好了。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浅浅和他摇了摇手，转身回去，推开门的时候她转头看看张威还站在那里，又朝他挥了挥手，浅浅地笑了一下。
张威心想，她这名字，取得还真恰如其分。
张威站在电梯厅里等电梯的时候，有人突然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张威扭头看看，是大表哥。
大表哥酒喝得有些多了，一开口就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阿威，我帮你找的妞怎么样？”
张威知道他说的是浅浅，就说：“不错。”
“正不正点？”
“正点。”
“喜不喜欢？”
“喜欢。”张威老老实实地说。
“喜欢你他妈的还不带走，人家小姑娘还以为你嫌弃她，都快哭了。”
“不会吧，我刚和她分开，不是好好的？”张威叫道。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可以带走的，懂吗。”大表哥前后摇晃着张威。
“你他妈的喜欢就要带走啊，我喜欢的多了。”张威笑道。
“喜欢不操，天打雷轰。”大表哥口齿不清地叫道。
“那是你，他妈的几年不见，还是淫心不改。”
大表哥哈哈大笑：“改不了了，我这是不忘初心。”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明明是江灵的，他说：“我接个电话，大妈的。”
果然，就像突然见到鬼一样，大表哥突然就放开了他。
“这个八婆。”大表哥骂道，“阿威你没和她说我来了吧？”
张威一边摇头，一边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里？”江灵问。
“ktv，和老五唱歌呢。”
“有小妹妹吧，乐不思蜀了？”
“小妹妹有，不过我正准备回家，在等电梯。”
“没劲，一点荤的都没捞到？”
“那我回包厢捞一把？”
“你敢，快滚回来。”
江灵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张威走过去和大表哥说：“大妈还在我家等我，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死八婆，盯得真紧，又不是你的填房，走吧走吧，明天见。”
大表哥步履踉跄，一边高高地挥着手，一边往走廊里走。
张威回到家里，江灵还坐在楼下沙发上等他，她见张威进来，问道：
“发什么神经，怎么和老五两个人又吃饭又k歌的？”
“谁说两个，是三个，不对，六个，有个大学同学，带朋友来杭城，好多年没见了。”
“那大妈怎么没去？”
“大妈，哈哈。”张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要在一起，那肯定是火星撞地球，对了，你别和大妈说这事。”
“谁啊，这么神秘，大妈都不看好的人，肯定是个坏人。”
张威在江灵身边一屁股坐下，笑道：“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
“真的，有时候我都佩服。”江灵爬到了沙发上，半跪在那里说：“大妈这个人，爱憎c黑白分明，很多时候，还真的就是一个标尺。说，你们这同学，有多混蛋。”
“混蛋倒不至于，大妈对他有意见，是觉得他太好色。”
“看看，果然，看样子我要把你管住，不让你受他影响。来，抱我上楼。”
张威站起来，欠下身，把江灵抱了起来，又马上放了下去：“不行不行，喝了不少酒，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那拉我起来。”
江灵伸出了一只手，张威把她拉了起来，等张威转身要走，她突然就骑到了张威的背上，张威无奈，只能把她背上楼。
张威把江灵放到床上，自己就去洗手间里洗澡。
洗完澡准备出去，张威想起了什么，打开掌心，给老五打了一个电话。
“散了吗，老五。”
“散了。”
张威听出来，老五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是在汽车里。
“大表哥呢？”张威问。
“他啊，哈哈，迫不及待，去酒店了。”
“你这是去哪里？”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
“你们？”张威好奇地问道。
“对啊，我，甜甜和浅浅，现在去我家，我已经让老六准备好装备，今晚要大战到通宵，cs，反恐精英，你来观战吗？”
老五说着的时候，后面有一高一低两个声音“噢，噢，噢，噢”地叫着，有意干扰老五接电话。
张威听出来一个是甜甜，一个是浅浅。
“别吵，我在打电话。”老五骂道。
甜甜突然从后排头伸到前排，靠近老五叫道：“阿威哥哥，浅浅想你了。”
黑暗中浅浅的脸刷地红了，她赶紧伸手在甜甜身上掐了一把，甜甜“哎呦”一声大叫。
“听到没有，阿威，这两个小西斯，吵死了。”老五叫道。
张威不禁笑了起来：“你特么的还真带回家？”
“那当然，esc的季军，我能放过她吗？”
“胖哥哥，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张威听到，甜甜用她的台普话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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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第二天，继续喝
<>第379章 第二天，继续喝
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老五给张威电话，说大表哥还在，一起吃饭？
张威说好，去哪里？
“仁和坊的潮江春吧，你直接过去。”老五说。
张威想叫江灵一起去，江灵说不行，我去你会被你那同学瞧不起的，别人还以为你老婆是个小气鬼。
张威嘿嘿笑着：“那我去喝的可是花酒，你放心吗？”
“花吧，反正也花不出我的手掌心。”
张威推开包厢的门，愣了一下，他看到里面只有大表哥和老五，张威笑道：
“不错，大表哥也喝罗汉酒了？”
“那两个妞被胖子拐走了。”
“你那个呢？”
“在房间里，说是不想吃饭。”
“是被你喂饱了吧？”老五叫道。
“你他妈的还说我，你两个，都喂饱了也没见你瘦下去。”大表哥说。
“是啊，跟你回去的那两个呢？”张威问。
老五哈哈大笑，笑完了想说什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还在我家，和我老妈，三个人在吃饭呢。”老五笑道。
“没想到还金屋藏娇了。”张威也笑说。
“鬼，是我老妈，今天起来看到了她们两个，高兴得不得了，说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
“怎么，都留下了？”
“留下了，她们都认我老妈当干妈了，现在是一个要教我老妈画画，一个要教我老妈玩游戏，我妈都忙死了。”
大表哥和张威哈哈大笑。
“真的，我现在是连保姆都可以省掉了。谢谢你啊大表哥。”老五和大表哥说。
“对了，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两个妞？说实话，还真不错，已经达到你找女人的最高水准了。”张威和大表哥说。
“都是微微的群友，他妈的我特意留给你们的，不然，我早一起消灭了。”大表哥骂道。
“好好，我代表我妈谢谢你！”老五朝大表哥拱了拱手。
“嗯，我也代表他妈谢谢你！”张威和大表哥说。
“喝酒喝酒，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没有女人，我们就酒把自己喂饱。”
大表哥举起了酒杯，三个人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
“这一次我到杭城，真是又难过又伤心。”
酒酣耳热之后，大表哥站了起来，他伸出左右两手，在张威和老五的肩上拍着：
“我难过的是日大和卷毛都不在了，日大，你们也知道，读书时和我c卡宾枪，那是铁三角，卷毛，我不管他对你们做了什么，他死了，我还是很难过。”
大表哥拍着自己的胸脯，声嘶力竭地叫着，张威和老五也不禁有些黯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再走一个。”张威举起了杯。
放下了杯，大表哥看了看他们，说道：“不过，看到你们和卡宾枪，都混得人模狗样，包括我们的那一个个同学，我高兴啊！”
大表哥又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叫道。
他伸手把脖子里的领带扯下来，扔在桌上：“特别是看到你们，人阔了，脸没变，你，胖子，还是那个样子。”
他用手指着老五说完，又用手指着张威：“你，阿威，也还是那个样子。我高兴，大哥我高兴啊！”
大表哥显然酒已经到位了，他用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直到老五把他的手拉住。
“来来来，继续喝。”老五叫道，“我们也想变，可就这个屌样，变不了了。”
大表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嘿嘿嘿嘿地笑着，未了，叹了口气。
老五和张威互相看了一眼，老五问道：“大表哥，你他妈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大表哥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有什么事？当然有了，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明天回香港。”
“到底有什么事，大表哥，我们都是同学，没什么不能说的。”张威想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缺钱？要是缺钱你说一声。”
老五也点着头。
大表哥又笑了一下：“谢谢阿威，谢谢老五，读书的时候就是你们接济我，那时我就没客气，现在，就更不会客气。”
停了一会，大表哥摇晃着脑袋：“不是钱的事，要是钱的事就好了。”
“那说清楚，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事。”张威问。
大表哥沉默了一会，问道：“阿威，几个月之前，你是不是在布鲁塞尔？”
张威愣了一下，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大表哥笑了一下：“你们在拉肯王家城堡附近的一个庄园里，和全球的博彩公司开会？那个时候，我也在布鲁塞尔。”
张威看着他，满眼的好奇：“你知道我在那里？”
大表哥点点头。
“那你他妈的不给我电话或和我联系？”张威叫道。
“我也在开会。”大表哥说，“不过是在布鲁塞尔城里的阿米戈罗科富酒店，我们的会比你们迟一天开，迟一天结束。”
张威和老五看着大表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大表哥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抽了一下。
“每天，你们的会议开完，当晚就有人会把你们会议的内容通报给我们。”
“你们，这是要干嘛？”张威奇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个千禧国际集团是干什么的？”大表哥问张威和老五，两个人都摇摇头。
“我们在欧洲c北美c南美c布里斯班和约翰内斯堡都有分公司，表面上我们是一家跨国贸易公司，其实，我们是地下赌庄。”大表哥说。
“啊！”
张威和老五大吃一惊，张威马上明白大表哥前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们在布鲁塞尔召集那些合法的博彩公司开会的时候，哪里知道，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地下赌庄也在开会。
而且，他们每天的会议信息，都会通过被安插在里面的内奸，渊源不断地流向对方。
“更准确地说，我们是地下赌庄的联盟。”大表哥看着张威，点了点头：“对，就和他们在布鲁塞尔成立的公司类似，其实我们地下赌庄，早在十几年前，就成立了类似的联盟了，不然，光为了瓜分和争夺市场，就会血流成河。”
张威想起在那个庄园，为了股份，那些博彩公司无休无止地争论的情景，对地下赌庄来说，最直接也最可依赖的，就是自己的拳头，大表哥说会血流成河，还真不是夸张。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们在那个庄园里开会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开会了，阿威？”大表哥问道。
张威说明白了，我们的这个会，直接关系到你们的生死存亡。
“没错，可以说在布鲁塞尔的那几天，我们的会场，和你们的氛围完全不一样，阴云密布。”
大表哥抬起两只手掌，互相搓了一下，最后，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最后，我们听到国内的体彩中心也赴会后，那个气氛，嘿嘿，可以说是绝望。”
大表哥死死地盯着张威：“要知道，我们最大的金流就是来自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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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大表哥为何而来
<>第380章 大表哥为何而来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前段时间对我们公司发起的黑客攻击，是你们组织的？”
大表哥看着他，坦率地说：“对，损失惨重，现在要再发起那么大规模的攻击，估计都没人敢接单了。”
大表哥说完，自己哈哈笑了一下，然后说：“够厉害，学到了。”
“你他妈的说这么多，把自己老底也摊开来了，那你说，你这次来，想干什么？不会就喝这两顿破酒吧？”老五问。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我知道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大表哥目光黯淡了起来，末了叹了口气。
张威和老五都看着他，那意思是还在等着他说。
“阿威，在布鲁塞尔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们公司没有入股。我们董事会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大表哥说，“实话告诉你们，这次董事会派我来，就是来和你谈谈，看看双方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现在我知道，没有可能了。”大表哥叹了口气。
“噢，你怎么知道？”老五好奇地问。
“那你让阿威先告诉我，有没有可能。”大表哥说。
张威摇了摇头：“没有，不然的话，在布鲁塞尔我们就加入了。”
“看看，看到没有，我知道这王八蛋就是这个屌样，哈哈。”大表哥笑道。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赌一把。”大表哥说。
“赌什么？”张威问。
“这么多年，我赌你已经变了，变得唯利是图了，那我们就还有合作的可能。可昨天见面之后，我发现你没变，胖子没变，大妈一定也不会变，我就知道，这一趟是白来了。”
大表哥惨笑了一下：“也不能说白来，老实说我昨天晚上的心情是复杂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你们变还是没变。”
“那这酒，还喝吗？”老五问。
“喝！干嘛不喝，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地动他妈的山摇，来，走一个！”
大表哥叫着就举起了杯，三个人又是一饮而尽。
大表哥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回去了，我这执行总裁的位子也该让出来了。”
“大表哥，不行就回来，和我们一起干吧。”张威说。
“对对，到我公司也行，有我们喝的，就不会少你一口，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破香港，有什么好留恋的。”老五也说。
“谢谢，谢谢你们，要是能说走就走，那就好了，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
大表哥低垂着的头拨浪鼓一样地摇着，过了一会，他没有声音了，张威和老五都手搭着他的肩膀，他们感到，这肩膀开始不停地颤栗，最后大表哥趴到桌上。
张威和老五，默默地都没有说话，他们等着大表哥自己慢慢心情平复下来。
断断续续，大表哥告诉了他们其中的原由，这公司十多年前，是他的丈人创建的，他丈人就是这公司的董事长，提拔他当执行总裁，还是克服了很多的阻力，有多少人，包括他老婆的几个哥哥，都盯着这个位置。
他和他老婆，已经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现在，他老婆又有三个月的身孕。
“我能够离开吗？我能做出抛家弃子的事情吗？我能做的，只是乖乖地等着他们什么时候赶我走。”大表哥说。
“反正你记住，你一个人来也好，一家人来也好，我们这里的大门，始终他妈的为你敞开着。”老五和大表哥说。
“老五说的没错，来，喝酒喝酒。”张威也叫道。
三个人一直喝到不省人事，好在潮江春的老板和经理们都认识老五，他们派员工把他们三个人都送去了附近的酒店，还给老五的家里打了电话。
张威清醒过来的时候朦朦胧胧，感觉到有人用热毛巾在给他擦着脸，他睁开眼睛，看到是江灵坐在床头，张威笑了一下，问道：
“我怎么已经在家里了？”
有人轻轻地笑着，张威这才一惊，定睛再看，原来坐在床头的那人根本不是江灵，而是浅浅。
“怎么是你？”张威奇怪地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浅浅笑道，“你们三个，醉成了三团烂泥，酒店打电话给干妈，那只有我和甜甜跑过来咯，难道这大半夜的，让干妈过来？”
浅浅一口一个干妈，张威起先听着糊涂，后来才想起来，她说的干妈是老五的老妈，张威不禁也笑了起来。
“老五和大表哥呢？”张威问。
“隔壁，甜甜和微微在照顾他们，大表哥吐得一塌糊涂。”
浅浅站起来，走开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回来，和张威说：
“来，喝点浓茶，醒醒酒。”
张威在床上坐起来，接过浅浅手里的茶，说了一声：“谢谢！”
“你刚刚有很多电话。”浅浅和他说。
张威抬起手掌看看，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江灵的，再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两点多了。
张威和浅浅说：“我老婆的，我要回一个。”
“你什么——？老婆？”浅浅问道。
“女朋友，不过和老婆差不多。”
张威笑笑，他在手心按了一下，回拨回去。
电话响了一下，江灵就接起来了，问道：“亲爱的你在哪里，怎么电话都不接？”
张威和她说在仁和坊附近的酒店，三个人在潮江春的包厢里，喝的不省人事了，是被潮江春的人抬过来的，我现在马上回来。
“不用了，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过来接你。”江灵说。
张威说好，挂了电话，张威把位置发给了她。
张威打电话的时候，浅浅站到了床前的写字台前，背对着张威，她从写字台上面墙上的镜子里看着张威在打电话，轻轻地咬着嘴唇。
张威打完电话以后，她还是背朝着他站着，过了好久，她才转过身，和张威说：
“那我先出去了？不然被你女朋友看到，不太好吧？”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竭力地笑着，张威点了点头，她就朝门口走去。
等到她把门打开的时候，张威才想起什么，叫道：“谢谢你！”
她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轻轻地关上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人敲门，张威打开门，是江灵。
“你真厉害，可以喝到云里雾里。”江灵嗔怪道。
“三个人都醉了。”张威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
江灵走进房间，朝四周看看，她说：“这房间倒还不错，要不，别回家了，我们就睡这吧。”
张威刚想说好，又想起来，万一接下去又有谁来敲门，浅浅还是甜甜，还是那个微微，解释起来太麻烦，就说：
“我已经清醒了，还是回家吧。”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张威看到浅浅坐在大堂的沙发里，她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但张威突然就有一个直觉，他觉得她之所以坐在这里，其实是想看看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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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为了再见的送别
<>第381章 为了再见的送别
张威和老五赶到机场的时候，大表哥刚刚领了登机牌。
前一天说好第二天下午他们送他的，但当张威和老五到酒店时，发现大表哥已经退房走了。
两个人当即赶往机场，总算看到了大表哥，大表哥看到他们，稍稍的有些意外，他笑了一下：
“不想你们送，就是觉得会有些伤感，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去你的，香港又不远，来来去去不是很简单的事。”老五骂道。
大表哥用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们，苦笑了一下：“不是距离的问题，是我们彼此的身份。”
张威和老五都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三个人站着，一时也无话可说，彼此心里都有一些空落。
“好了，我进去了，就此别过吧。”大表哥说，张威和老五点了点头。
大表哥说完这话，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三个人又默默地站了一会，最后大表哥说：
“我们是不是该拥抱一下。”
他先抱抱老五，笑道：“欠你的嫖资就欠一辈子吧，不还了。”
老五也笑：“好，想嫖再来。”
再和张威拥抱的时候，他说：“小心一点，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但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张威说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谢谢！
大表哥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头等舱安检通道走去，直到过了安检，到了里面，才回过头来，看到老五和张威还站在原地。
大表哥举起手，朝他们远远地挥了挥。
卡宾枪这次和小詹一起，陪陈局去京城参加全国副省级以上城市公安局长培训，前前后后，一共要一个多星期。
这一个多星期，陈局交待小严，都和小王在一起，包括晚上，她们也一起住在小王自己的房子里。
小王心里明白陈局这样安排的用意，上次在京城，部里的领导们也反复告诫他们，对方的手段很残忍，照理说小王应该感到害怕和紧张才对，但小王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隐隐的，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期待，期待看到另一个地球的自己。
小王设想过无数次她们见面时的情景，那个地球的自己，就是镜子中的这张脸，真的有那么凶残，一见面就要致自己于死地吗？
小王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她想自己见到她，第一个动作会伸出手，说你好，然后自己看看，自己和她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
有好几次，小王强忍着才没有告诉江灵这件事情，她知道这件事关系太重大，重大到部领导都需要把他们叫去京城，当面一清二楚地交待。
小王心里感到有种说不出的遗憾，她想要是她把这事和江灵说了，江灵一定会给她很多的指点，并把她心里的谜团一一解开。
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小王想，经历过几万亿年的进化，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两个地球，居然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而这个比双胞胎还像的人，和自己居然是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如果没有这偶然的事件，她们从出身一直到死，也不会认识，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空下来的时候，小王找了一些关于平行世界的资料看看，看得一知半解，有些问题，想破了头也想不清楚。
比如有人说，两个平行世界之间的距离，比一张薄膜还小，小王看着就笑了起来，那这样不是一伸手就要打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了？
接着又有解释说，两个世界之所以没有相撞，是因为时间，时间让两个世界重叠，但永远不会融化在一起。
说起时间，小王还能理解，比如你自己经过的时间，单位再小，哪怕只有一微秒，过去了也就过去，你无法再重复。
但是，既然如此，那那个世界的自己，又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呢？如果说这个是真的，那是不是，鬼也可能是真的？自己要是在大街上看到了自己，和活见鬼有什么区别？
小王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些问题让她想得头都疼了，要是能和江灵说就好了，她一定会解释得清清楚楚。
江灵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自己读大学时见过的那些教授，和江灵比起来，给她提鞋也不配。
小王想到那些教授，给江灵提着鞋，唯唯诺诺的，那画面不要太美，小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你笑什么？”小严问她。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我让你问泊阳刑侦大队调的资料调到了吗？”小王问。
虽然泊阳的这个案子，已经不归小王他们管，但小王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在那个岛上自己目睹的一切，她想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我联系了，师父，他们那里就没有什么资料，据说，所有的资料，现在都归部里的专案组管。”小严说。
小王想了一下，她还是拨通了张大的电话，果然和小严说的一样，现在案子都是专案组在管，专案组就设在他们局里，他也是专案组的成员，但专案组根本就没什么事可干，他现在每天干的，还是自己的旧工作。
“能透露一下有什么进展吗？”小王问。
“据我所知没有，专案组好像也一筹莫展，说起来，我们还是和那些王八蛋最接近的，至少还见过他们的背影。”
“对了，他们逃走的那段影像有吗？当时有没有摄录？”
“有有，这个我手下拍了，不过一点价值也没有，我们给专案组也提供了。”
“能给我一份吗？”
“当然，我马上发给你。”
“对了，张大，那些女孩子，最后，最后”
“只有十四个活下来了，重伤的，一大半也没救过来，唉！”张大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些女孩，都做过笔录了？”
“做了，但每个人的笔录还不超过一页纸。”
“为什么？”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打印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就碰到这事了。”
“唉！”这一回，是轮到小王叹了口气。
挂了电话，小王打开掌心，看到了张大发给她的一个视频，小王把视频投到了墙上。
视频很短，加上两条船相距较远，又晃动得厉害，只能迷迷糊糊分辨出对方的那艘快艇上，连驾驶员，一共坐着六个人，其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快艇很快从张大他们的视线里消失。
小王把这段视频，反反复复地播放着，也没有看出什么，她准备关掉视频时突然眼睛一亮。
她赶紧把视频定格，然后放大，她在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影里，看到了一个胖子。
小王一个激灵，她想，这胖子会不会就是大老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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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寻找大老叉
<>第382章 寻找大老叉
小王又打开张大发给她的，那些女孩子的问询笔录，确实没有什么价值，这些女孩子刚到这个世界，还不知道地下室外的一切，只是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本能就循着光，逃到了外面。
她们出生不久又遭遇爆炸，她们的记忆都停留在爆炸的那一个瞬间，对之前几个小时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小王坐在电脑前，把大浴场的卷宗重新调出来，卷宗规模浩大，是当时他们几乎动用了市局和下面分局的所有警力，在第一时间突击完成的。
其中光笔录就有几千份，包括当场抓住的那些嫖客，以及后来根据线索追查出的嫖客，那些在那里服务的女孩子和大浴场的工作人员，又反反复复做了几次笔录。
小王想了一下，她把工作人员的笔录调出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大老叉的更多的消息。
小王马上就失望了，那些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大老叉这么个人存在，说起胖子，大浴场里每天有那么多的胖子，谁知道谁是谁啊。
真正和大老叉每天接触的就是二货，但二货小王已经审讯过多次，他咬死不肯说更多大老叉的消息。
小王放弃了继续翻阅员工的笔录，她转而去看那些女孩子的，看看她们的笔录里有没有更多的信息。
小王一页一页翻着，有一个长得像波多野结衣的女孩的笔录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没有提起大老叉，而是说起了日大和卷毛，她说她和卷毛认识，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见过他们，后来卷毛还找过她。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来？”
“他们自己说的啊。”
“你每天接待不同的顾客，怎么会记得他们。”
“他们很特别。”
“怎么特别了？”
“他们是。”
“在你们那里，很少吗？”
“不少，但他们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其他的顾客，一般要一年以上才会有资格，他们第一次来就有了，所以很特别，我就记住他们了。”
“以前没见过这种情况？”
“见过，但以前的那些都是老头，一看就知道是当官的，他们这么年轻，一定不是当官的，那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和老板的关系特别好，只有老板才有这个权限。”
“老板是谁？”
“我也不知道。”
小王看到这里，站了起来，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停地思索着。
从现在种种的迹象看，大老叉应该是大浴场的老板，至少是表面上的。
大浴场真正的后台老板是检察院的汪检察长和他们局的邢志明，这两人都已经死了，依他们的身份，只会比大老叉隐藏得更深，不会直接插手大浴场的业务，这个波多野结衣说的老板只能是大老叉，这么说，卷毛和日大是认识大老叉的。
卡宾枪在杭州的同学，小王都见过，而且卡宾枪在大学里，可以说是日大的死党，经常去日大家里蹭饭，如果日大认识大老叉，卡宾枪怎么可能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也该听日大说过啊？
再加上阿威c老五和谭淑梅，都不知道大老叉，那只能说明大老叉和他们没有交集，那日大还有卷毛，他们怎么会认识的？
日大和卷毛，出了大学以后，也没有去过其他单位，他们唯一去过的就是缤纷科技，他们在单位里，倒是在一个部门。
对了！小王突然灵光闪现，她想起来日大和卷毛，都在市场部工作，他们的工作就是跑全市各居住小镇的网吧，如果大老叉是他们在工作中认识的，那倒是最合理的解释。
小王赶紧坐回到电脑前，把卷毛和日大的卷宗调了出来，细细地察看，她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两个住在一个居住小镇，而且是前后楼。
小王惊喜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想，大老叉很可能也住在这个居住小镇，他们会不会是在这里认识的？
小王赶紧把卷毛和日大的照片打印出来，放进了公文包里，小王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到了隔壁，叫道：
“小严，跟我出去一趟。”
小王带着小严到了日大和卷毛原来居住的居住小镇，她们先到了管委会，管委会的主任接待了她们，小王拿出日大和卷毛的照片问他，还记得这两个人吗？
主任说怎么不记得，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唉，他们住过的房子，我们现在都安排不出去，别人嫌晦气，不肯住。
“你知不知道他们以前在这里，都和什么人交往？”小王问。
“这个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平时有什么爱好吗？要是喜欢运动或打游戏，我们管体育馆和网吧的人可能见过他们。”
主任说着站了起来：“能把这照片给我吗，我去问问？”
小王把照片递给了主任，主任走了出去，过一会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人。
“王警官，我们老陈知道一些情况。”主任转身又和老陈说：“老陈，你给警察说说。”
老陈告诉小王和小严，他是管社区俱乐部的，这两个人，以前在他们的麻将室打过一段时间麻将，后来是他们进出太大，其他的群众向他反映后，自己去制止过他们，后来，他们就不见了，应该是到谁家里去打了。
“和他们一起打麻将的，有没有一个胖子？”小王问。
“有有有，是有一个胖子。”
“你知道他名字，住在哪里吗？”小王问
“这个怎么会知道，来我们这里活动，又不登记的，不过，可以去麻将室问问，说不定有人知道。”老陈说。
“好，我们和你一起去。”小王说。
老陈带着他们，去了麻将室，小王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看，里面有不少的人，十几张麻将桌都坐满了，还有些人，站在边上看别人打。
小王和老陈说，最好是悄悄找人了解，动静不要太大。
老陈说好，那你们去隔壁我办公室等，我去找两个老客过来问问。
小王和小严去了隔壁的管理员办公室，过了一会，老陈带着三个人过来，
小王把照片拿给他们看，其中两个，一眼就认出来了，说他们好久没来了，以前是在这打过。
“和他们一起的，有没有一个胖子？”小王问。
“有啊，大老叉。”
小王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心里又是一阵的惊喜。
“你知道大老叉”小王问。
“你说和他们一起的胖子，不就是大老叉吗，不过，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他也住这个小镇？”
“对啊，老居民了。”
“知不知道他住哪里？”小王问。
“不知道，不过阿文应该知道，以前都是他们四个一起打麻将。”那人回答。
“你知道这个阿文在哪里？”
“隔壁，在打麻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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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阿文说
<>第383章阿文说
小王和小严跟着那人去了隔壁，那人走到里面的一张桌子旁，叫道：
“阿文，有人找你。”
被叫作阿文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很瘦的男人，他抬头看了看小王和小严，脸刷地就白了。
阿文把面前竖着的麻将一推，站了起来，嘴里嘀咕道：“倒霉。”
到了隔壁的办公室，小王还没开口说话，阿文就说：“你们是警察吧？”
小王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是报社的记者，跑过一段时间政法口，也算职业习惯吧。”阿文说。
小王笑道：“那还是老朋友了，我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我姓王，这位是我的同事小严。”
“你是支队长？”
“怎么，不像吗？”
“不是，我奇怪你们支队怎么老出美女队长。”
小王明白了，笑道：“那看起来，你还是我们陈局的老朋友。”
“朋友算不上，打过交道，人家现在都当局长了，我他妈的天天和一帮跳广场舞的混在一起，惭愧啊。”阿文苦笑道。
“对了，王支队找我，是来了解日大和卷毛的事吧？要是我猜的没错，还有大老叉的事。”阿文问。
“你知道他们出事了？”小王问。
“当然，四个天天一起打麻将的，三个突然不见了，谁都知道出事了，更别说后来又出了大浴场的案子。”
“你知道他们和大浴场有关？”
“知道，不瞒你说，我早知道大老叉是干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他干得这么大。”
“你早知道还不向我们报告？亏你还是跑过政法口的。”小王闻言有些愠怒。
“正因为我跑过政法口，我才知道，有些生意有些人是不能碰的。”阿文冷笑道，“这种场所，起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们的调查记者也追踪过，最后连记者都失踪了，对了，那个记者失踪的案子，你们破了吗？”
小王一时语塞。
她明白了这家伙担心什么，也明白为什么大浴场的案子，社会上炒的热热闹闹，他们在向全社会征求线索时，这家伙为什么一直沉默，更明白前面看到他们找来时，他为什么脸会变色。
“知道大老叉住哪里吗？”小王语气和缓地问。
“当然，我们天天在他家打麻将。”
“他家人呢？”
“一个女儿，在英国读书，老婆在那边陪她。”
“你能把你知道的情况向我们介绍一下吗？”
“可以，其实也没了解多少，就天天一起打麻将，后来日大和卷毛不来，人就凑不齐了，大老叉倒是见过几次，但他好像也很忙，我就到这，和这帮老东西玩玩了。”
“日大和卷毛什么时候不见的？”
“忘了，很长时间了，反正就不见了，我给卷毛打电话，他说单位里很忙，他们现在都住在公司里，我就不好再打扰了。”
“后来你见过大老叉吗？”
“什么后来？”
“就是大浴场出事以后。”
“没有，那天过后，我打他们三个的电话都打不通。”
“那请你现在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小王说。
阿文耸耸肩，站了起来，小王让主任和他们一起前去。
到了大老叉家门口，阿文按了两次门铃，里面静悄悄的，阿文摊了摊手，让到了一边。
小王和主任说，你通知管委会的值班室，把这门打开，我们需要进去搜查。
主任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门在他们面前自动打开了，小王让主任和阿文在外面，她和小严先进去，确认里面没人以后，再让他们进去。
“别碰屋里的任何东西。”小王说。
阿文进去看了看后，和小王说，这里已经被收拾过了，平时没这么整齐，哈哈，看样子，大老叉走得很从容啊。
小王看了他一眼，心里道，特么的你一个下岗的记者，现在倒当起警察来了，不过，她觉得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小王让小严通知队里，马上派人过来对这间房子，进行仔细的搜证。
小王让小严给阿文做笔录，自己走到阳台上，给陈局打电话，告诉她大老叉住的地方找到了，他的资料现在都掌握了。
“太好了，干得不错！”
陈局在会议的中间接到小王的电话，走到会议室外面接听起来，听完了小王的汇报，她在电话里表扬起来。
小王告诉她，大老叉一个人住，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在英国，从各种迹象看得出来，那天晚上大老叉就离开了家，不过，离开之前，还回过一趟家。
“仔细一点，认真搜查，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陈局说。
小王告诉陈局，已经在进行了，另外，他们正设法和拉夫堡大学的秘书处联系，希望能通过他们，找到大老叉的女儿。
“好，有任何进展，及时向我汇报。”陈局说。
挂了小王的电话，陈局用量子电话，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他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知道了，老大，这反正是迟早的事。”
“你屁股都擦干净了？”
“擦得香喷喷了，老大。”大老叉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油嘴滑舌，看样子他还很自信，陈局不由得也被他逗笑了。
“家属那边呢？”
“早就安排了，现在已经无影无踪。”
“那好，我就通知你一下。”
“谢谢你，老大。”
陈局挂了电话，转身进了会议室，继续开会。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小詹请了假，去找她同学吃晚饭去了，陈局和卡宾枪两个人懒得出去，就在房间里打印了晚餐，刚刚吃完，小王就来了电话。
小王在电话里向陈局汇报，说拉夫堡大学的秘书处联系上了，他们反馈说，大老叉的女儿去年就退学了，什么原因不明，去了哪里也不明。
小王说陈姐，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去一趟英国，找找大老叉女儿的下落，这可能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
陈局想了一下，她说：“不行，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到了国外，你连武器都没有。”
“那怎么办啊？”
“这样吧，大浴场的案子，已经并到泊阳的专案组了，我想，我明天直接把你们发现的线索，向部领导汇报，让专案组去继续追查吧，你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亲戚计划上。”
陈局和小王说的所谓的亲戚计划，就是上次她们来部里接受的任务，这个名称，据说还是科学院的同志取的，倒是有些恰当。
小王心里虽然不舎，但还是接受了陈局的命令。
挂了电话，小王感觉郁郁的，心里有些烦躁，就给卡宾枪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在干嘛？”
“我能干嘛，刚吃完饭，正坐着发呆呢，无聊死了。”
“哼，有没有想我？”
“你说，我是该想还是不该想？”
“随你。”
“好吧，那我就想一个小时吧，前面已经想了二十分钟了。”
“臭不要脸。”小王嘻嘻笑着，她觉得心情好一点了。
“你在干嘛？”卡宾枪问。
“我在咦，你在哪里？”
“我自己房间啊。”
小王一抬头，看到小严站在她办公室门口，赶紧把想问的话止住了，和卡宾枪说，我先挂了。
卡宾枪放下电话，看到陈局正盯着他看，他说：“奇怪，小王为什么问我在哪里。”
陈局朝身后看看，一个激灵，她说：“你马上回自己房间，把电视也调到这个频道，过会她就会打你房间电话了。”
卡宾枪醒悟过来，赶紧回去自己房间，打开电视，调到了同样的频道，一回头，发现陈局跟在他的身后。
陈局朝他笑道：“看样子我们要搬到你这住了。”
话音刚落，床头柜上的座机铃声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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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三个女人，一个胖子
<>第384章 三个女人，一个胖子
大表哥那次机场一别，就再次失踪，手机微信什么的，都联系不上，张威和老五试着联系了几次，想知道他回去以后的情景，都联系不上。
张威按照大表哥名片上的座机打过去，电话也已经是空号。
老五让甜甜问微微，看看她能不能联系上，微微说联系他干嘛，她早把他微信和电话都删了。
这样一来，大表哥就算是彻底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卡宾枪回来以后，听老五和张威说了大表哥的事，他进他们自己的系统网查了查，也没找到关于大表哥和那个什么千禧集团的信息，看样子他们做的，也是够隐秘的。
甜甜和浅浅，一直就住在老五家，老五说他妈的，他现在回家，感觉她们是他妈亲生的，自己才是认养的。
“没有办法，我老妈说什么都站在她们那一边，我现在是一对三呐。”
张威和卡宾枪乱笑，卡宾枪说，那还不好，你妈把你大小房都安抚好了。
“你别说，那个甜甜，我妈真有当她是儿媳的意思，她自己，特么的也拿自己当女主人看了。”老五说。
“你喜不喜欢她？”卡宾枪问。
“有一点吧。”
卡宾枪和张威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听老五说喜欢一个女孩，哪怕是只有一点，看起来有戏。
“你别笑我，石佛，那个浅浅，我看留着迟早是祸害，她对你，可一往情深。”老五看着张威，笑道。
“没的事，什么和什么啊，只不过一起吃顿饭，就一往情深了，这特么的也真爱情泛滥了。”张威说。
“那信不信我现在打个电话，说我和你在一起，我敢保证，不出二十分钟，她肯定赶到。”老五说着就抬起手，准备打电话。
卡宾枪怂恿道：“打，打。”
张威一巴掌拍在老五的手上：“别多事，小心五十铃收拾你们。”
“我和你说，阿威，现在是连我老妈都知道她这个干女儿喜欢你，我老妈和我说过很多次了，让你带五十铃去我家里玩。”老五说。
“哈哈。”卡宾枪笑道，“你妈这是要替阿威比较比较了。”
“就这个意思。”老五笑道，“现在在她眼里，甜甜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孩子，浅浅是第二好的。”
甜甜和浅浅的户籍都不在杭城，她们在杭城都是住在单位的宿舍里，现在宿舍也已经退了，就住在老五家里。
反正老五家里房间有的是，浅浅原来自己在外面开有一个美术培训班，在老五老妈的怂恿下，把培训班也搬去老五家别墅了，他老妈跟着一帮小朋友们一起学画画。
甜甜是一家世界知名运动健身机构在杭城分公司的负责人，老五的老妈每天磨着老五，说让他把甜甜招到公司去，这样也好帮帮他忙，老五一直不肯，老五和他老妈说，即使是他们真的结婚了，也不能把公司搞成夫妻店。
什么夫妻店，我要是在公司里管着，你老爸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老五的老妈说着就去抹眼泪。
老五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在公司，现在说不定你也一样被牵连了，在家里都管不住，到了公司，老爸就会听你的？
老五一句话顶得她老妈愣在那里。
只有在这件事上，甜甜是站在老五这边的，甜甜和他老妈说，妈咪，不是这样的啦，两个人就是在一起，也还是要有距离和空间的，不然的话，在家吵架，去了单位接着吵，吵着吵着，感情就吵没有了。
老五的老妈，听甜甜这么说，这事才算作罢。
“哈哈不错，老五，听得出来，这女孩子还蛮识大体的。”张威说，“对了，老五，你到现在为止，有没有赢过她一把？”
张威说的，当然的电竞，老五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拍着自己肥硕的肚子。
“悲催，这活脱脱又是一个老韩。”
卡宾枪叫道，老五和张威都知道，卡宾枪这说的是老韩和五十铃的围棋。
“怎么样，眼看着你胖子都要脱单了，那韩老师，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卡宾枪问他们。
张威说对对，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这两天我找个机会，和大妈谈谈，看看她到底什么意思。
“那老韩那边，卡宾枪你去敲定了。”老五和卡宾枪说，“我是没本事了，春节的时候，我就差把这孙子扛大妈那去了，都没有用。”
卡宾枪回答：“好吧，这两个大宝宝，愁死家长了。”
“好了，我要走了。”张威说着就站起来。
“回公司？”老五问。
“去水门镇，小米虫回来了，下午约设计师，改美术馆的设计方案。”
“米虫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放出去以后才知道，这家伙沟通能力和业务能力都很强，人看样子确实是要锻炼的。”张威笑道。
“我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卡宾枪说。
“你单位没事？”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对外联络，包括和你们这样的大老板们打交道，争取你们多支持我们工作，今年见义勇为基金会的募捐，就敲在你们二位头上了。”
“没问题。”张威说。
“可以。”老五也说。
“数字随我填啊。”卡宾枪笑道。
老五飞起一脚，卡宾枪早料到，已笑着跑开。
他们出了老五的办公室，卡宾枪伸手道：“钥匙给我，开你车去。”
张威从口袋里，掏出了布加迪的钥匙卡，递给了卡宾枪。
他们拐进食品厂院子的时候，张威看到小米虫站在院子里，和三个人站着聊天，张威认得那是承担他们美术馆设计任务的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
看到张威的汽车进来，小米虫举起手中的文件夹，挥了一下。
卡宾枪把车开到小米虫身旁才停下来，摇下了车窗，小米虫看到他，叫道：“你这流氓，怎么来了？”
“你这又是侮辱警察了，小心卡主任把你带走，收归国家抚养。”卡宾枪说。
“滚！”小米虫骂道。
“看看，这样没教养的甲方，你们第一次看到吧？”卡宾枪问那三个设计师，那三个人早笑成一团。
他们看到张威下车，都止住了笑，和张威说：“张总你好！”
张威说好，我们进去吧。
“我们刚刚，又去现场看了看。”小米虫和张威说。
卡宾枪没有下车，他和张威说：“我去隔壁看看老包。”
“去吧，今天小贝和小会他们也在。”张威说。
卡宾枪一听就乐坏了：“他们今天在操场训练？”
张威点点头。
“太好了，我也跟他们去训练，阿威，有没有球鞋？”卡宾枪叫道。
“自己去打印。”张威指指员工食堂。
“别管他了，走吧。”小米虫催促张威道，“这傻逼今天还装嫩了，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自己是大宝宝。”
小米虫白了卡宾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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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失落的谭小妈
<>第385章 失落的谭小妈
张威和设计师们开会，对整个设计方案提出了几个修改意见。
小米虫回来以后，公司里几个人开了会，小米虫详细介绍了参观和拜访各个博物馆和美术馆的感受，她说很多人建议他们不要搞综合性的博物馆。
世界五大博物馆，法国的卢浮宫c英国的大不列颠博物馆（大英博物馆）c美国的大都会博物馆c俄罗斯的埃米塔什博物馆（冬宫），再加上台北的故宫，这些都是历史形成的，谁也没有办法在一个和平的环境里拥有那么多的馆藏文物。
何止是这五大馆，就是现在国内的省级博物馆，我们要达到他们从程度都做不到，不是因为钱，是因为很多东西，早就不在市场上流通了。张威说。
对的，所以他们建议我们，建专业的美术馆，我个人也倾向如此。小米虫和他们大家说。
“米虫早就和我说过这事，我一直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搞成专业的油画馆？”张威说。
“为什么是油画？”老五问。
“我想这样，我们陈列的方式按美术史的方式陈列，分为国外和国内两个部分。每一个画家，我们都用作品c文字和影像来进行全面介绍，文字和影像可以弥补我们藏品的不足，特别是国外的部分。”
张威看了看老五，继续说：“为什么是油画？那是因为我们能相对做得比较全面的，特别是国内部分，撇开明清郎世宁他们的传教士绘画，我们国家真正油画的历史也不过就一百多年。
从最早的李叔同c吴大羽c关良c徐悲鸿c刘海粟c林风眠c潘玉良c颜文樑c吴冠中c吴作人等，到建国初的罗工柳c董希文c王式廓c詹建俊。
再到文革时期的刘春华c唐小禾c汤小铭c陈逸飞，改开初期的程丛林c罗中立c陈丹青c何多苓c丁方c尚扬，再到后来的张群c孟禄盯c李山c张晓刚c毛旭辉c王广义c靳尚谊c方力钧c刘小东c俸正杰c石冲等等。”
张威如数家珍，报了一大串名字，五花猫和色色他们，认为这一串名字，基本就可以把整个国内的油画史囊括了。
“最主要的是，所有这些人的作品，我们现在都可以通过市场甚至画家本人购买到，这对迅速扩充我们的藏品是有好处的。”张威说。
谭淑梅他们都点了点头，老五说：“国内的部分，可以考虑增加一个海外华人的部分，像赵无极c朱德群c朱沅芷等等。”
“对，老五的这个建议好。”张威说。
“至于国外的部分，很多东西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可遇不可求，但小米虫这次了解到几大拍卖公司，今明两年会有一些重要的拍品出手，我们可以把它们都买下来，当我们的藏品到达一定的程度时，很多人想看一些重要的作品，就必须跑到水门镇，我们美术馆的声望就可以大幅度提高。”
“我不懂美术，但我支持阿威的这个建议，这是一个可以长期延续的事业。”曾甄赞同道。
米亚和波二c麦克也表示同意。
谭淑梅c老五c包皮c色色和五花猫等说，我们肯定没问题，学这个的，一点就懂。
视频里丁当骂道，他妈的半夜里把我们叫起来，就为了这事？你们决定就可以了，切，我们肯定同意啊。
江灵举起张威的左手，叫道，这只手代表我，我也同意。
张威今天，要和设计师谈的就是，整个美术馆，怎么根据他们的专业油画展示的需求，在空间c采光和整体布局上做改动，特别是安保措施，张威他们的原则是，以后不管是再贵重的作品，也必须是全年对公众展示的。
张威留小米虫在会议室里，和设计师们进行更深入的讨论，他自己去了谭小妈的办公室。
谭小妈看到张威，赶紧过来，拉他在沙发上坐。
“这段时间都顺利吧？”张威问谭小妈。
“风平浪静，唉！”谭小妈叹了口气。
张威笑道：“你还希望有事啊？”
谭小妈睁大眼睛想了想，她说：“我还真的有点想，阿威，这里事情多的时候，你和大妈，天天都往这里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们，现在，连他们也不怎么找我了，我每天下班都没什么事干。”
张威知道，谭小妈说的他们是指下面那些部门的人。
“怎么，坐不住了？”
“是啊，有时候我晚上实在忍不住，就跑水门饭店去看看，动漫工厂去看看，养殖场去看看，可是到处平安无事，我去了他们也没什么可汇报的。”谭小妈郁郁地说。
张威哈哈大笑，他说：“看样子你还真是一个贱命，我和你说，下面这样，说明你成功了，一个好的管理者不是救火队员，到处有事才是危机，你想想胡公子搞我们的时候，每天多少麻烦。”
“这倒也是，你说的有道理。”谭小妈说，“可你们经常不来，我会想你们的。”
“你也可以到杭城来啊，你每个星期不是还要去之江大学上课吗，不要下课了就匆匆往回跑，在杭城住个晚上再回来。”张威说。
“是哦，其实是可以这样的，我以为这里有什么事，匆匆赶回来，其实回来了，这里什么事也没有。”谭小妈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样吧，小妈，我回去让你师父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这样你每周上完课，就住我们那里，第二天才回来，你看好吗？”
“真的？太好了！”谭小妈叫道。
“真的，你师父和辛宁c小雨也想你啊，你住那里，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可以蹭你炒的菜吃？”谭小妈笑道。
“好，我炒菜给你吃，现在，你陪我去徐静雯他们那里看看。”张威说。
“好，我们走。”谭小妈说着就站了起来。
徐静雯她们的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开始进行实际操作，实验大棚扩大到了一百多亩。
外面寒风凛冽，他们一进实验室，徐静雯看到他们，第一件让他们做的事情就是去脱衣服。
他们从更衣室出来，走进实验大棚时，艳阳高照，靠近最外面的三十亩地种的是西瓜，一大片的绿色葱葱，花期已过，张威看到瓜藤上已经结出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西瓜。
徐静雯和张威说，她们不仅制造了人工的气候，也对土壤进行了改良，到时候你吃到的，肯定是你从来没吃到过的那么好吃的西瓜。
“长势喜人呐！”
谭小妈双手叉腰，放眼望着眼前的瓜田，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张威和徐静雯，都被她的神情逗乐了。
谭小妈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笑什么？确实，二一一九年即将过去，我们也将收获我们的第一批西瓜。”
张威和徐静雯快笑疯了，这个小妈，时不时地冒出的书面语，真特么的让人受不了。
“阿威，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这批西瓜已经全部被预订完了，那些客户，什么东西都没见过，就说要，不管什么价格都要，我都已经努力地控制他们每家的订货量，他们的定金都打过来了。”
谭小妈和张威说。
“真的吗？”张威看看徐静雯，徐静雯也点了点头。
张威笑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你们的信誉已经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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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性感的花瓶
<>第386章 性感的花瓶
张威继续看着，越往里走，大棚的高度就越高，到了果园的部分，棚顶离地面已经有十几米。
他看到果园里都长着这个季节不可能有的水果，其中枇杷和杨梅已经快成熟了。
几个工人，正在摘水蜜桃，每一个桃子，都有一斤多重，徐静雯告诉张威，这里的桃子糖度已经高达236，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甜的水蜜桃。
“那不是甜得掉牙了？”张威笑道，“我可以尝一个吗？”
徐静雯看了看谭小妈，似乎有些为难。
“今天不行。”谭小妈说，“今天的一百八十二颗，已经全订完了，我预订下去，周六带过来吧。”
“那是不是说，我周六要是不请你去家里，我连桃子也吃不到了？”张威笑道。
“可以这么说。”谭小妈也笑道。
“你们师父，尝过这个桃子了吗？”张威问。
“师父上次来时，就吃过了。”徐静雯和张威说。
“唉，看样子我还是外人啊。”张威叹了口气，“不对啊，你师父居然吃独食，尝过也没告诉我。”
谭小妈和徐静雯，一起嘻嘻笑着，徐静雯说：“师父是怕你馋又吃不到吧，她知道现在供应紧张。”
“好吧，那我就等周六吧，对了，”张威想了起来，“孙总那里送了吗？”
“送了，大妈交待过，每一种产品出来，都要送给孙总尝尝，第一批就送过去了。”谭小妈说。
张威点点头，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张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浅浅，接了起来。
“威哥，你在哪里？”浅浅在电话里问道。
“我在水门镇。”
“我也快到水门镇了，把定位发给我，我来找你。”
“你们来干嘛？”
“玩啊，还想去泰晤士小镇看看，你忘了？”
“噢，好好，这样吧，你直接到管委会等我，我在外面，也正准备回去。”
“好，拜拜。”
张威到了食品厂大院，看到浅浅穿着一件红色的轻薄的羽绒大衣，站在车间门口，正等着他。
张威下了车，朝左右看看，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甜甜呢？”
“她上班呢，怎么，我一个就不欢迎？”浅浅看着他，笑道。
“不是不是。”张威赶紧辩解，“你们不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嘛。”
“好啊，你是骂我和那两个满脸胡子的人一样丑。”浅浅叫道。
“他没骂你，只是形容你们的关系，你很漂亮。”谭小妈站在张威身后，替张威解围。
张威给她们介绍：“这是谭小妈，我们这里的总经理，这是浅浅老五，嗯，老五的妹妹。”
谭小妈和浅浅握手：“你好，你好，欢迎你。”
她转身问张威：“老五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是干的，不是湿的。”浅浅笑道。
谭小妈不解其中含义，张威赶紧解释：“她是老五老妈认的干女儿，也是学画画的，想来水门镇看看。”
谭小妈这才恍悟。
张威看到院子里停着几辆电瓶车，就冲浅浅说：“走吧，还等什么？”
浅浅和谭小妈挥手再见，上了电瓶车，张威启动车子，朝镇外的泰晤士小镇开去。
张威把电瓶车停在教堂门口，问浅浅，展览在这里，你是要先看展览再去里面，还是出来再看展览？
浅浅说出来再看吧。
他们沿着碎石铺成的小路往里面走，脚踩在碎石上，沙沙地响，这条路最大的好处是，不管你下多大的雨，这路上也不积水，都可以趿拉着鞋走路。
小路的两旁是一幢幢三层的英伦风格的房子，一般是一楼或者二楼是画室和会客厅，三楼是卧室。
房子前面是五六米宽的草坪，草坪是连在一起的，中间没有隔断的篱笆或墙，有一些房子前有遮阳伞或遮雨棚，下面是躺椅或花园椅，不时就看到有人或坐或躺在那里，看书喝茶聊天。
“他们可真悠闲。”浅浅赞叹道。
每一幢房子前面，靠近小路的草坪上，立着一根杆子，杆子的一边挂着一个邮箱，另外一边，挂着一个风铃。
“现在还有人寄信吗？”浅浅问。
“还是有的，不过大多数是因为好玩，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出去的时候，就喜欢每到一个地方，就给自己写一封信，把他在那个地方的见闻，都写给自己看。”
张威说，其实他说的这个人，是在自己的母地球。
“嘻嘻，真有趣。”浅浅笑着，“那他自己，一定和自己是很好的朋友。”
“应该是吧，他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自己了。”张威也笑道。
“那这个，又是什么？我看到有些有，有些没有。”
浅浅用手抚着风铃，问道。
“这个啊，哈哈，这个有点意思，这镇上大家不管认不认识，多少算是同行，这是一个约定，你看到门口有风铃，说明里面的人不管在干什么，他都同意你进去看看。要是没有风铃，就说明主人不在或在，但不会客，走，进去看看。”
张威说完，就往里面走，也不知道这里面住着谁，浅浅也觉得这很有趣，跟着就往里面走。
这房子的一楼就是画室，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留着分头的中年人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前画画。
这个画室，和大多数的画室不同，收拾得很干净，除了正在画的这幅画，一幅其他的画也没有，张威知道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习惯，他画画时，不喜欢被别的画打扰。
画画的察觉到有人进来，回过头来，张威看到他唇上，有稀疏的一排小胡子，下巴上，还飘着稀稀落落的一小绺。
张威和浅浅，朝他笑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创作，很快，他好像就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退后几步经过他们身旁时，看也没有再看他们。
他盯着自己刚刚完成的部分看了一会，重走回去，继续画着。
画面上是一只巨大的青花瓷瓶，张威看到他笔触敏锐而又细腻，把一只花瓶，画得十分的性感和妖娆。
张威和浅浅看着他画着，大气也不敢出，浅浅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张威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
张威看了她一眼，想挣开她的手，他看到她脸色苍白，人好像站立不住，轻微地颤栗着。
她看到张威在看她，这才醒悟过来，松开了手，她趴到张威的耳边细语道：“画得多好啊？”
张威点了点头。
两个人站在那里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开，那个人似乎也不知道他们的离去，顾自继续画着。
出了大门，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浅浅几乎快哭出来了：
“这个，可以示范教学了。”
张威深以为然，他从进去的一刻就一直在想，这个牛人到底是谁，到现在也没想出，他想象不出来，国内有谁，能把一只花瓶画得这么好的。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浅浅突然问道：
“威哥，刚刚那个，是不是毛焰？”
张威猛地一惊，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那个家伙，不是毛焰还会是谁？
怪只怪他这一次没有画他擅长的肖像，而是静物。
“或许，这会是他新的尝试吧。”浅浅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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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毛焰以后
<>第387章 毛焰以后
他们又进了两家画室看看，一家是画国画的，他们进去，那人一见到他们，以为和前面那对一样，是来给结婚的新房买画的。
他一只手端着一只茶壶，一边呷着茶，一边热情地带着他们看挂满四壁的画，但凡走到一幅有些喜气的花鸟画前，就和他们说，这幅挂在新房里最合适了。
张威和浅浅，也懒得解释，他们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也不能说他画得不好，但不知是画还是人，张威总感到有些俗气。
张威看看浅浅，发现她正努力地憋着笑。
他们到了门外，两个人再憋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到了下一家，也是画油画的，年纪比毛焰轻很多，看得出来，手艺也稚嫩很多，是那种张威不喜欢的，喜欢用一大堆生僻的词语去解释他的画的人，而不是用画本身说话。
两个人逗留了一会，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他们走到一个街角，看到有一家露天的咖啡馆，两个人就坐在太阳下，喝起了咖啡。
“其实，看过毛焰的，后面就不用看了，手艺差了一大截。”浅浅和张威说。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有些东西还真是学不来的，人家好像天生就会画画的，他的手艺和他的感觉是融会贯通的。
“可惜，没见到他画肖像，不过威哥，你有没有觉得，他把物人化了？”
张威说有，画得太性感了，我都快爱上那只花瓶了。
“花瓶？说不定花瓶就是一个隐喻呢？性感的花瓶，那不是尤物吗？”浅浅若有所思地说。
张威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也很贴切，说不定真的就是这样。
“能把物的内在生命表现出来，这是影像怎么也达不到的，也是架上绘画至今还能存在的原因。”张威说。
“是的，我同意，不仅是物，那么多的摄影师拍了那么多的肖像，但到现在，有哪一幅会比蒙娜丽莎更动人，更别说莫迪利阿尼了。”浅浅说。
“哈哈，你这样说。”张威笑道，“达芬奇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被你说得比莫迪利阿尼差一截。”
“我不管，反正我就这么认为的，谁也别和我的老莫比。”浅浅笑着，有些蛮横地说。
他们喝着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更多的时候，是浅浅在和张威说自己在法国学画画的情景，她让张威也说自己大学里的情景，张威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学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美术专业，只能说沾点边。
浅浅也不强求，就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好在看得出来，张威读过不少的画，对每个画家的作品，也有自己的看法，浅浅说你没读绘画专业，真是可惜了，至少应该去读史论，能成个很好的评论家，你的很多说法，都很到位。
张威想告诉她，自己去考过，但没考上，专业的美术院校，竞争太激烈了，很多很有才华的人，最后只能像他这样，不过，张威想起来，那是在自己的母地球，不知道这边怎样。
张威因此笑着，没有接茬。
眼看着日已西斜，两个人站起来往回走，到那座教堂里看看，浅浅几乎在每一本意见簿上，都画了一个代表自己评价的表情，张威在边上看着，觉得有趣。
他们走出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张威启动车子往食品厂开。
他们到了谭小妈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就看到卡宾枪一瘸一拐地进来了，老包在边上搀扶着他。
“你怎么了？”张威问。
卡宾枪咧着嘴，疼得说不出话，包皮在边上骂道：
“这个傻屌，一定要挤到小会他们队伍里去训练，结果自己把自己绊倒，扭到了。”
“大快人心啊，这种好事，我怎么没有亲眼目睹。”小米虫叫着，从门外进来。
卡宾枪抬脚想踢她，哎哟一声，自己疼得跌坐在沙发上。
“咦，这个美女是谁？”小米虫看到浅浅，睁大了眼睛，问道。
包皮和卡宾枪都摇着头，他们也不认识，谭小妈笑着，没有说话，张威和小米虫说：“是你妹。”
“你妹哦！”小米虫回骂道。
“真的是你妹，老五的妹妹，不是你妹吗？”张威笑道。
“噢，原来是老五的好妹妹。”卡宾枪大叫着，他转向坐在他边上沙发上的浅浅：
“你是甜甜还是浅浅？我是卡宾枪。”
浅浅笑着：“我是浅浅，你好，我听胖哥哥说起过你。”
小米虫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谭小妈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小米虫点点头，笑道：“原来，还真的是我妹，对不起啊阿威。”
小米虫朝浅浅伸出手：“你好，我叫小米虫。”
浅浅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包皮在边上叫着：“来来来，让我也握一下。”
小米虫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
“别让这个淫魔靠近你。”小米虫叫道。
“走吧，回去了。”张威和卡宾枪说。
“回去？”卡宾枪大叫道，“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敲老包一顿才走。”
小米虫和谭小妈也让他们吃了晚饭再走，包皮抬起手掌：“那我定了，水门鱼庄？”
“不行不行，别吃辣的，去水门饭店，吃海鲜。”卡宾枪叫道。
“别理他，要吃就水门鱼庄。”张威说。
“你们有没有人性？他妈的我现在是伤员，连吃点海鲜补补身子的权利也没有？”卡宾枪继续叫着。
张威笑道：“那好吧，去傅胖子那里。”
包皮正想打电话，卡宾枪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小王，他赶紧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
“你去哪里了？”小王问。
“我和阿威，在外面办点事。”
“哦，回家吃晚饭吗？”
“不回了，吃完晚饭回去。”
“好吧，那我回我父母家吃。”
挂了电话，卡宾枪看到大家都瞪着他看，赶紧催包皮：“快点定位子啊。”
说完，他又和他们说：“对了，你们以后，谁也不能告诉小王，说我是今天在这里受的伤。”
“为什么？”谭小妈问，“你要我欺骗小王吗，我不干。”
卡宾枪白了她一眼：“你不说话就可以，其他人听清了吗？”
“为什么？”小米虫说。
“她要是知道我没去上班，跑到这里来踢球了，会把我骂出屎来的。”
卡宾枪叫道，众人哈哈哈大笑。
“看样子我又要背锅了，和我出来办事，还受了伤，哼哼哼哼。”张威叫道。
“你反正虱多不痒，背着吧。”卡宾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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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我喜欢你
<>第388章我喜欢你
吃完了饭，包皮给卡宾枪另外派了一辆车，让司机直接送卡宾枪回去，浅浅坐张威的车走，到了水门饭店门口，浅浅躲在小米虫的身后，说什么也不肯马上上车走。
她双手朝张威拜着：“求求你，求求你，威哥，我们玩一会再走，你看看，这里多热闹啊。”
小米虫笑道：“好，我陪我妹玩会，阿威，你要跟着就跟着，要走就自己走，我不拦你。”
小米虫说着就拖着浅浅走了，浅浅边走边不停地回头朝后面看着，小米虫和她说：“放心吧，阿威一定会等你的。”
浅浅嘻嘻笑着：“好吧。”
包皮和张威走到了街心的雕塑下，在雕塑的底座上坐了下来。
“你完了，阿威，这小姑娘喜欢你。”包皮和张威说。
“别乱说。”张威骂道。
“没乱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包皮说，“小姑娘不错，要是没有五十铃，也是个不坏的选择，现在，是个麻烦。”
“没有的事，我们只见过两次而已。”
“这个，和见几次无关。”
“滚，我还没那么滥情。”
张威骂着，但他自己也感到底气不足，平心而论，他也觉得包皮的话是对的，虽然和浅浅连今天，也不过只见了三次，但自己对她很有好感，如果没有江灵，自己很可能会再进一步，但有了江灵，他觉得什么也不会发生，他觉得自己有这个把握。
“这个尤物，哪里来的？”包皮问。
“大表哥带来的。”
“大表哥？你是说那个大表哥？”
“当然，还有几个大表哥。”张威笑道。
“卧槽，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了，怎么也没听你们说？”包皮叫道。
“说不得，也没法说，来杭城两天，又走了，这事，特么的还搞得我和老五，挺伤感的。”
张威把大表哥的事，大概地和包皮说了，包皮听了，也感到有些黯然。
“没想到大表哥会这么惊艳出场，也不知道他的愿望实现没有。”包皮说。
张威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男同学们都知道，大表哥读书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发达时，要带十个小妹给他爹做寿，当然，这是自己母地球的大表哥，从包皮的话里，听得出来，这里的大表哥应该也有这样的宏愿。
“经济能力肯定是没问题，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实施，忘记问了。”张威笑道。
“下次再见，记得问问。”
“你自己问。”
包皮点点头：“好，我不会忘，我自己问。”
“对了，怎么没看到金贞？”张威问包皮。
“去申城了，她现在当俱乐部和花花c小胖的经纪人，忙死了，而且，上次双城擂台赛后，来自申城的活动邀约和代言就特别多，奇怪吧？”
“不奇怪，把他们打痛了，名头也打响了，以前跑江湖踢馆，就是这样的。”
“也对，但愿这馆，踢得他妈的越远越好。”包皮兴奋地说。
“会的，花花他们，不可限量。”张威也兴奋了起来。
包皮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挂了电话，他和张威说：“是小贝，我们晚上九点，要给他们做个小结。”
张威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就和包皮说：“你去吧，我在这再坐一会。”
包皮说好，临走的时候，包皮拍了拍张威的肩膀，郑重地说；“小心点，别误入歧途。”
“滚你妈的！”张威骂道。
包皮哈哈大笑着，朝宋街跑去。
张威一个人坐在那里，天气冷了，但这水门镇的街头，可一点也不冷，张威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流，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已经一个也不认识。
只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这个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恢复起来的小镇，如今再来，他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张威站起来，沿着南门街走去，他想试试，这一条街走下去，自己到底会不会碰到一个熟人。
张威把整条南门街走到头，也没见到一个熟人，他在南门街尽头的老城门洞前的石墩上坐了一会，看着自己前面走过的人头熙攘的街道，不禁就有些气馁。
他站起来往回走，走到了江灵最早开起来的那家酒吧，门面还是熟悉的门面，他信步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有人叫他，他循声望去，看到小米虫和浅浅坐在角落里，两个人一起朝他挥着手。
张威走过去坐下来，小米虫招呼服务生过来，给张威点了酒。
浅浅凑近身子，和张威说：“我看到毛焰他们，在那里。”
张威顺着浅浅示意的方向，看到另外的一个角落，男男女女七八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其中有毛焰，还有一个光头，张威依稀认出是写《有关大雁塔》的诗人韩东，读大学时，韩东到他们学校讲过课，他因此记得这个光头。
还有一个女的，张威觉得是诗人翟永明，坐在她边上，头发自然卷的，应该是画家何多岺。
“何多岺也在。”张威和浅浅说。
“哪里哪里？”
“毛焰对面，那女的边上的那个。”
“是明星吗？”小米虫问。
张威和浅浅都笑了起来，张威和小米虫说：“看样子你业务还不行啊，居然不知道毛焰和何多岺。”
小米虫不好意思地说：“前一段不都在国外嘛，我每天都在熟悉外国画家，不熟悉会被那些人笑啊。”
“明明是书没读好，还要狡辩，读大学的时候你干什么了？”张威笑道。
“我大学，我大学嘻嘻，回来了我就尽快熟悉国内的。”
“让你妹教你吧。”
小米虫赶紧央求浅浅：“我妹我妹，把我收了吧。”
浅浅笑着：“我可教不了你，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吧。”
“好好，谁？”
“栗宪庭。”
张威一惊，小米虫问道：“干什么的？”
张威和浅浅对视了一眼，又笑了起来，张威不停地摇头。
“你们两个，别笑人家，人家是无知少女嘛。”
小米虫急了，张威安慰道：“改开以后的所有有些名头的画家，老栗都滚瓜烂熟，认识他，你就入门了。”
“那我一刀拿下，我妹，你别忘了。”小米虫和浅浅说。
张威和小米虫说：“我们下午，去了毛焰的画室，我都不知道他在这里，你看，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何多岺，你明天应该去拜访他们一下，他们的作品，都是我们美术馆收藏的目标。”
“明天干嘛，我现在过去问问。”
小米虫说着就要起来，张威赶紧一把把她拉住：“人家难得朋友聚会，你去打扰人家干嘛？”
三个人回到食品厂，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张威与浅浅，和小米虫告别后，就上车走了。
张威把汽车调到了自动驾驶，人还是保持驾驶的姿势。
汽车过了小桥，到了水门镇外，浅浅叹了口气：“这里可真好，原生态的生活，怪不得他们喜欢这里。”
张威在黑暗中笑了一下。
“就像米勒到了巴比松，高更到了塔西提，米罗到了帕尔马。”浅浅顾自呢喃着。
张威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闪光。
汽车在黑夜里穿行，道路两旁，是更深的黑暗，白得耀眼的远光灯，就像插进黑暗的一把利刃，把黑暗一分为二。
两个人坐在那里，都沉默着。
“威哥。”浅浅叫道。
“嗯。”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
“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
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从路的那边窜了出来，飞快地闪过车前，消失在道路的另外一边。
自动驾驶系统点了一下刹车，又恢复先前的速度，两个人就像两片整齐的树叶，一起往前晃了一下，然后倒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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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蜜桃成熟
<>第389章 蜜桃成熟
“我喜欢你！”
车往前开了一阵，浅浅又说道。
“我有女朋友了。”
张威还是这样说。
“我不管！我喜欢的东西，我就要去抢过来！”
浅浅这样说着，那语气里又有些蛮横了，就像下午，她说我不管，谁也别和我的老莫比。
在黑暗中，张威不禁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觉得很可笑吗？”
“没有，我是觉得，你这朵鲜花，何苦插在我这堆老泥巴上。”
“我不管，我爱插哪里插哪里。”
“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你不知道，我和我女朋友，一起都经历了什么，有很多刻骨铭心的东西，是抹不去的。”
“我是小孩，我没有你们大人那么复杂，我爱了就爱了，恨了就恨了，我会缠死你的。”
“哈哈，你还小孩，对了，你多大了？”
“二十。我还是磨人的小妖精，你颤抖吧。”
“好好，我早就抖了。”张威笑道，“我还是石佛呢。”
“什么意思？”
“问你胖子哥哥去。”
“我会的。”
车到了老五家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浅浅下车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张威说：“别忘了，我会缠死你的。”
随后嘻嘻一笑，把车门撞上了。
张威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把车倒了出去。
刚出了老五他们小区的大门，老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看到浅浅回来了，听说，你送她的？怎么样，有没有桃色新闻。”
“他妈的我还正想找你算账，死胖子，你告诉她我去水门镇的？”
“没有啊。”
“还没有，那怎么我前脚刚到，她就来了？”
“他妈的我怎么知道，哎呀，不好，是我老妈，你忘了你和卡宾枪在我那里，我老妈给我打电话，我和她说在和你们聊天，她就让你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和她说，你下午要去水门镇。对对，一定是我老妈告诉她的，哈哈，还追过去了。”
“你老妈还真是热心。”
“那当然，我不是提醒过你，怎么样，有没有绯闻？”
“有你个头。不过你妹，现在和小米虫打得火热了，以后只怕是不胜其烦。”
“没关系，你不是石佛嘛。”
“石你妹！”
“对啊，我妹，看到我妹石佛就把持不住了？”
“别逼逼了，胖子说正经的，以后我可要躲着走了，被五十铃知道，大事不妙。”
“我也担心呢，这样吧，还是小志那句话。”
“什么话？”
“严防死守，我帮你严防，你自己死守。”
“嗯，你老妈那么喜欢，要么你两个都收了吧，这才一劳永逸。”
“哎，这是个不错的选项。”
“砰砰砰！”张威听到老五的电话里有人敲门，接着有人叫道：“胖哥哥，快点出来嘛。”
“你特么的在哪里打电话？”张威好奇地问。
老五嘿嘿笑着：“洗手间里。”
张威哈哈大笑：“看样子你是指望不上了，滚吧，胖哥哥。”
放下电话，张威想到老五曲着肥大的身躯，躲在洗手间里，压低着嗓门说话，那画面，不要太美。
张威继续笑了一阵，他想老五，自由的日子是已经走到头了。
张威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家里居然灯火通明，从一楼的书房里，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张威走过去看看，看到色色c五花猫和江灵正在书房，彼得潘也站在一旁，用平板不断地在记录着什么。
三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江灵看到张威，笑道：“回来了，你先上去，我们还要忙一会。”
“忙什么呢？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张威问色色和五花猫。
“下午到了，在公司没看到你。”色色说，“我们跟五十铃回家蹭了饭，接着还要蹭床。”
“蹭吧，反正我们家床多。”张威笑道。
“亲爱的你先上去。”张威正想走进去，江灵急忙叫道。
张威心想，她们一定是在说些女人的事情，就不多问，转身上楼去洗澡了。
“洗白白，等我哦。”色色模仿着江灵的口吻，叫道。
“等我等我哦。”彼得模仿着色色的口吻，叫道。
三个人在张威身后，又笑成了一团。
张威洗好澡，坐在床上，想了一下，又下了床，走到卧室边上的书房，拿了一本莫迪利阿尼的画册，坐回到被窝里看着。
过了一会，江灵上来了，张威问她：“色色和五花猫，来干嘛呢？”
“找我啊。”
“找你干嘛？”
“工作上的事，你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霍霍，对我还保密？”
“不是保密，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那好吧，对了，我今天去看了徐静雯他们的实验室。”
“我知道，想吃桃子没吃上吧？”江灵笑道。
“卧槽，你连这都知道？”
“当然，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江灵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点着头。
张威赶紧把话题岔开，叫道：“那个桃子，糖度236，你已经吃过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那我还吃过涩得掉牙的桃子，里面已经烂了的苹果，和你说过吗？来，滚进去一点。”江灵叫道。
张威把身子往边上移了移，江灵也坐进了被窝。
她伸手把画册拿了过去，翻了两页，叫道：“咦，真丑，脖子长得像恐龙。”
她把画册合上，放在床头柜上。
“我吃东西，是工作，你吃，才是享受。”江灵说。
“享受个屁，又没吃到，这个小妈，一个桃子也不肯给。”
下午的时候，张威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张威觉得谭小妈和徐静雯，有点过分，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老大，一个桃子，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江灵转过头来看看他，笑道：“小家子气，一个桃子，你还生气了？你就庆幸吧。”
“庆幸什么？”
“连你也一个桃子都拿不到，小妈管家，你还不放心吗？”
张威也笑了起来：“这倒也是，这打印人，死板也还真有死板的好处。”
“周六你就可以吃到这辈子最好吃的桃子了，不过，你可不能多吃，我都安排好了，六个桃子，你我和辛宁，三个人一个，小雨小会，两个人一个，寄给你爸妈两个，我爸妈两个，好，完美。”
江灵说着，张威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龟毛了，几个桃子，至于嘛？”
“至于，你知道我下午给小妈打了多少桃子钱？”
“多少？”
“三千。”
“什么？”张威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六个桃子，三千块，一个五百？”
江灵点点头。
“这特么的是蟠桃啊？小妈诈你吧？”
“小妈会诈人吗？这还已经是内部价了，对外是六百，还有钱买不到，我想多要几个也要不到，他们是每个供应点都定量供应的。”
一斤多重一颗的水蜜桃，一个六百，这特么的比胡公子从法兰西空运过来的贝隆铜蠔还贵。
“徐静雯那天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对。”江灵说。
“她说什么？”
“她说，师父，这以后我们的送货车开出去，那就是运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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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你妹啊
<>第390章 你妹啊
过了十几天的一个周日，张威就见识了江灵说的惊喜。
这天，谭淑梅安排了三辆旅游大巴，说是要组织大家去看他们在申城市郊的“水映城”项目的设计方案，请大家多提提意见。
大巴停在缤纷的停车场，一大早，谭小妈c包皮c徐静雯他们带着水门镇的两中巴车人就已经到了，连金贞也带着小会c小胖和小贝来了，今天正好也是他们休息的日子。
张威和江灵c辛安c小雨下了车，张威远远地就看到老五和甜甜c浅浅站在一辆大巴车旁，和卡宾枪c老韩他们站着聊天。
张威心里暗暗叫苦，这死胖子，哪壶不开他还偏提哪壶啊。
浅浅也看到了张威和江灵，她转身走了过来，她走出十几步时老五才发现她人不见了，一扭头看到浅浅正朝张威和江灵走去，老五“哎哟”一声，赶紧在后面追，想叫住浅浅。
浅浅当作没有听见，顾自继续走着，老韩和卡宾枪c甜甜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笑着。
甜甜在后面叫：“胖哥哥，你回来呀。”
谭淑梅正安排人分批上车，听到甜甜的叫声，回过头来，心里也骂道，这死胖子，特么的不是添乱吗？
张威装作没看到他们，扭头和辛宁c小雨说话，浅浅却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叫道：
“威哥，你好！”
张威无奈，只能回应：“你好，你也来了。”
浅浅转向江灵，笑道：“你是江灵姐姐吧？你好！”
江灵疑惑道：“你好你好，你是”
“我妹，我妹。”老五气喘吁吁赶到，“五十铃，这是我妹，浅浅。”
张威瞪了老五一眼，那意思是，去你妹啊！老五嘿嘿笑着。
江灵笑道：“老五，你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以前怎么没见过。”
老五继续嘿嘿。
“姐姐你也很漂亮，我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吗？”浅浅问江灵。
江灵说好啊，浅浅高兴地搂着江灵，和辛安c小雨一起上车了。
谭淑梅走到了老五和张威的身边，问道：“怎么，这是打上门了？你们两个，别玩火啊。”
张威和老五看看谭淑梅，意思是你知道了？
谭淑梅冷笑道：“这么耸动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你们以为，五十铃不知道吗？聪明人装傻的时候，才最可怕。”
“死胖子，我躲还来不及，你还把她带过来了？”张威骂道。
老五嗫嚅道：“还不是我那个老妈，我要不带她们来，她跳楼上吊都会，唉，我有什么办法。”
老五边说，就边朝卡宾枪和甜甜他们那边看，甜甜看到老五，挥了挥手。
“你他妈的是舍不得甩下那个台妹吧。”张威骂。
张威看看身后的大巴，看到江灵她们已经就坐，江灵坐在靠窗的位子，浅浅坐在她的身边，两个人正在说着话。
小雨坐在江灵的身后，看着张威，正把脸贴在窗玻璃上，朝他做着鬼脸。
张威和老五说：“走吧走吧，我坐你们那车。”
张威又和谭淑梅说：“这里，拜托了，别打起来。”
老五也笑道：“拜托拜托大妈，别让我妹被打死。”
“滚你妹的！”谭淑梅骂道。
张威和老五走过去的时候，小王也到了，她看到张威，奇道：“五十铃呢？”
“在那辆车。”
“那我也去，我和她坐。”
小王说着就要走，卡宾枪一把拉住了她。
“你要是再去，我妹今天死定了。”老五哈哈笑着。
“说什么呢，你们？”
小王狐疑地看着他们，卡宾枪赶紧搂着她：“走吧，上车再说。”
上了车，老韩故意拉着张威，坐到了离老五他们很远的位子，坐下来后，老韩和张威说：
“阿威，这个事情，你可要认真对待，开不得玩笑的。”
“我有数的，老韩。”
“有数就好，韩老师提醒你，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成功的男人，都容易在这方面犯错误。”
“知道了，韩老师，对了，你什么时候犯下错误啊，再不犯，就连犯错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要说我，我们是在谈你的问题。”
老韩的脸红了起来。
车队启动，从城西上了杭申高速，在高速上开了一个多小时，离申城还有二十八公里时下了高速，沿着一条崭新的道路往前开，开了有二十几分钟，就看到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荒地，很多黄色的推土机在忙碌着。
车子停在了一块临时修建的停车场，张威下了车，看到色色和五花猫已经站在这里，色色戴着一个耳挂式麦克风。
停车场里，停着很多的电瓶车，一条新修建的道路，从他们来时的方向，穿过停车场，一直朝前延伸着，直到没入远方。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公司的新项目所在地“水映城”，从这里开始，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我们的项目范围，你要是走路，那是一天也走不到头。”
大家在停车场站住后，耳朵里传来了色色的声音，大家顺着色色所指的方向看去，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荒野，除了杂草和低矮的树林，就是那数不尽的推土机。
推土机一字排开，轰隆隆朝前开着，树和杂草都倒伏下去，那一排黄色的推土机就像一道海浪，碾压和吞噬着所有站立着的绿色。
张威心想，这有什么可看的，把这么多人拉过来，就为了看这些推土机在工作？
“色色，你这是让我们来参观这些推土机？”谭小妈叫道。
“当然不是。”色色笑道，她眼睛在人群中扫视，找着江灵。
张威也在找着江灵，他看到浅浅手挽着江灵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禁松了口气。
“我先说一下注意事项，待会我们大家坐电瓶车进去，大家注意，电瓶车是自动统一运行的，大家千万不要中途跳车，到了休息和活动的区域，也不要走出红线，因为，红线外面，很可能就会是坑，你会掉到坑里。”
“坑都看不到，那是猪啊！”小会叫道。
色色笑道：“还真看不到，不仅是坑，还可能会碰到这些推土机，顺便说一下，这是推土机也是在自动工作的，它们可看不到你，也没有防撞设置。”
张威看看那排推土机，无人驾驶的？那这工作的效率还真是高。
“能被它撞到的，那只能是猪了！”小胖叫道。
“好了，现在给大家十分钟时间，该上洗手间的就去上洗手间。”
色色指着停车场边上的一排简易洗手间说，“到了里面，除了休息区会有洗手间外，你路上想上，电瓶车也不会停。”
“康忙北鼻，十分钟后，大家回到这里。”色色拍着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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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欢迎来到水映城
<>第391章 欢迎来到水映城
人陆陆续续回到这里，张威有意离江灵和浅浅远点，免得见面尴尬，好在他看到谭淑梅一直和她们在一起，这才放了点心。
小王下了车，还是去找江灵了，现在她们四个女人在一起，看上去还平安无事。
张威碰到麦克和米亚，问道：“你们神神秘秘搞什么，就让我们来看这块破地？”
麦克和米亚似乎很忙，手拿着平板，不停地走来走去，和色色五花猫徐静雯说着什么，他们朝张威笑笑，就想离开，张威忍不住一把拉住了麦克，麦克说：
“去问你家五十铃。”
张威无奈，只好把他放了，曾甄和谭小妈，站在一边，看着张威嘻嘻笑着，卡宾枪c老韩走过来和张威说：
“怎么，你也被抛弃了？”
“好了，接下来大家自由组合，上游览车。”色色叫道。
大家就就近上那些电瓶车，游览车是敞篷的，一车可以坐八个人，两个人一排。
卡宾枪和老韩，抢到了第一排，张威坐在他们身后，曾甄上来以后，坐到了张威边上，谭小妈坐在张威他们的后面。
小会带着小雨和小胖，也上了这辆车，小雨坐在谭小妈的身边，小会和小胖，坐在最后一排。
“你们宁姐呢？”张威问小雨。
“她要工作，和五花猫姐姐在最前面的车上。”
“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工作？”
“哎呀威哥，你才是她们老板，怎么问我？”小雨叫道，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张威扭头问谭小妈：“小米虫呢？”
“她忙，没时间来，你那天走后，她开始一家一家走访泰晤士小镇的那些画家，今天约了三家。”谭小妈说。
张威点点头。
“威哥威哥，问你一个问题。”小会叫道。
“什么？”
“那个小姐姐是不是要来抢你的？”小会叫道，车上的人又都笑了起来，张威的脸红了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威说。
“他们都在说。”
“谁在说？”
“他们，他们，他们啊，都在说。”
“我也听说了，哼，我看就是。”小雨也说，“他们还说，大妈阿姨和她们在一起，就是怕灵姐和那个小姐姐打起来。”
车上人笑得乱成一团，张威有些恼了，他看到曾甄头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笑得直不起身子，骂道：“你笑什么？”
曾甄抬起头，看了张威一眼，憋住了笑：“你今天万众瞩目。”
说完，忍不住又趴下头去，继续笑着。
“威哥，我先警告你，真要是这样，我会和你翻脸的。”小会叫道。
“噢，你会怎样？”卡宾枪问。
“她们打起来的时候，我肯定是站在灵姐一边，上去就一个飞脚。”小会叫道。
“我也是，一个飞铲。”小胖叫道。
老韩笑道：“不错，你们这两个小子，还有点良心。”
“韩老师，你呢，你帮不帮灵姐？”小雨叫道。
“我当然帮了。”老韩说。
“这还差不多，下次你们再下棋，我让灵姐故意输给你一把。”小雨说。
车上的人又是乱笑，这一回笑的是老韩。
游览车移动起来，在停车场排成了一字长龙，耳麦里色色叫道：
“各位，现在大家的手机已经进入会议模式，参观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出。好了，我们准备出发了，请大家看前面。”
众人看着前面，眼前一花，众人“哇”地一声惊呼。
他们面前，那一片杂乱的荒野连同推土机都消失不见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秀丽的田园风光，眼前的这一条道路，一边是绿意葱葱的菜地和田野，一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现代化的大棚。
视线的尽头，影影绰绰，是一座城市的剪影。
耳麦里，色色解说道：“大家现在看到的是我们未来的一万两千亩农场和三万亩的智能大棚，大棚里，以后种植的都是经过我们徐静雯小组改良过的高端的水果和农产品，这里和水门镇不同，高端农业所占的比例更大。”
“为什么这样安排？”谭小妈当场提问道。
“这个，这是我们根据申城的市场需求做出的，其实就是在杭城，我们的高端产品也已经跟不上需求了。”色色说。
“对，我们也准备扩大规模。”谭小妈说。
“最主要的还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因为我们水门镇开发的成功，国内已经有一些企业准备模仿我们水门镇的模式，也进行类似的开发，现实逼得我们，在别人围追堵截的时候，我们自己必须走得更快，高端农业的开发，是我们的核心技术，也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耳麦里，曾甄说道。
张威看了她一眼，原来，你都知道啊，刚刚还在装傻。
曾甄关了麦克风，和张威说道：
“对不起，不是有意瞒你，确实是我们需要你的直觉，五十铃说了，你的第一感觉很准，所以，前期不能让你知道太多信息，以免你不敏感了，今天，我们需要你的直觉。”
“我特么的怎么感觉自己被架空了。”张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太意外太惊喜了。”张威苦笑道。
“好了，我们走了，出发。”
色色叫道，车队开始启动，沿着那一条路朝里面开着，车上的人朝两边看着，真的是身临其境，蓝天，绿地，银色的大棚，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小雨忍不住爬到凳子上，站起来，用手去撩头顶的树叶，什么也没有撩到，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不是真的，而是全息影像。
“哇，这也太酷了。”小雨赞叹道，她这一声赞叹，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色色，这么大规模的影像，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老韩说。
“我们在整个区域，安装了一万两千多台全息放映机，把我们设计出来的东西全部拼接好，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画面。应该说，这个前期工作，花了我们很大的人力和财力。”
“花这么大精力，就为了今天的展示？”老韩继续问。
“当然不是，这个就是我们的模拟实境设计，大家今天看了，有意见的部分我们会进行修改，没有意见的部分，我们就输入打印机，进行打印了，对，没错，我们会打印整个城市和农场，以后大家看到的，就是和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其实整个的建设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有人问道。
“对，接下来的都是相对简单的工作，就是打印c安装和建设，所有有难度的工作，我们在电脑里已经完成了。”
“那就是填空题了，色色姐姐，是不是放到其他地方，也可以做出这一模一样的了？”小雨问。
“对，可以复制到任何地方。”
“卧槽，色色。”卡宾枪叫道，“有这技术，那是不是你们可以把阿房宫（ā fáng g一ng）也弄出来了？”
“阿房宫（ē páng g一ng），你这个文盲。”小雨叫道。
所有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当然，那个是小case。”色色说。
“卡宾枪，你是想看阿房宫（ē páng g一ng）里的宫女洗澡吧。”包皮叫道，边上金贞一拳就打断了他，趴到他耳边说：
“神经，小王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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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欢迎来到水映城（二）
<>第392章 欢迎来到水映城（二）
车子经过一片低矮的大棚，色色介绍说，这里是我们的菜地和稻田，将生产出世界上品质最好，口感最佳的稻米和蔬菜，远处高的那片是果园。
道路左侧，是一大片裸地，种植着时令蔬菜和麦子，色色说这里的产品，生产成本相对比较低廉，这是供应广大的酒店和居家需求的。
“不过，这里的土壤也已经经过改良，和其他土地种植出来的农产品还是有区别的，土地改良的工作，在推土机把这里推平以后，就会进行。”徐静雯插话道。
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车队在色色他们的引导下，拐上了往左去的路，穿过了一片树林后，众人睁大了眼睛，他们看到，在蓝天和绿地之间，是一个白墙青瓦的村落。
村子的后面，就是那座一百多米高的山，有一道白色的长廊，蜿蜒着，从山脚一直通到山顶，山顶是一座圆拱形的白色的哥特式建筑，这建筑和山脚白墙黑瓦的村落，看上去竟没有一丝的违和感，反倒很搭，好像就应该这样，最好是这样。
一条小溪从村外流过，小溪是原生态的，是原来就有的，两旁的溪滩，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小溪的两岸，有两排刚刚吐露出鹅黄色嫩芽的垂柳。
车子接近村口的时候，张威看到这里的房子是中西结合的，白墙黑瓦c飞檐反宇是参照中国南方古村落的设计，但门窗和房屋的形状，又好像参照了希腊地中海式建筑的特点。
“哇，这里也太漂亮了。”小雨叫道。
游览车沿着一条街道开到村子的中心，在一个水塘边停了下来，水塘里有游鱼和荷花，还有石砌的台阶，从道路一步步深入到水塘里，人坐在这里，可以浣纱，可以涤足，可以以满池塘的荷花为背景自拍。
色色提醒他们，这里是他们的第一个休憩地，大家可以下车，不过，别想去嬉水，那里现在可是一团烂污。
“咦！”小雨失望地叹了口气。
“等建好了，你就可以来玩了。”谭小妈安慰她道。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庭农庄，整个村子，是围绕着这个池塘布局的，租用我们田地的人，他们的地就在村外。”
众人都下了车后，色色解释道。
“在这里，我们没有把提供给他们住宿的房子设计成酒店或别墅的形式，而是设计成了村落，目的就是，你阖家来享受田园生活的同时，也可以体验一下村落文化，在这里交到更多的朋友。”
色色继续解释说。
“不错，这个创意很好。”张威赞同道。
“谢谢阿威，村里还有必要的娱乐和体育设施，有酒吧，咖啡馆和茶吧，这样，你即便离开城市，如果你想，也还可以保持你原来的生活方式。”
“这个也是由我们管理？”老五问道。
“不是，这里实行村民自治，有乡规民约，我们只是提供必要的协助。”色色说。
“那我要来这里当村长。”老韩叫道。
“欢迎韩老师，你可以来这里教私塾。”色色说。
“我没有租地，也可以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嘛？”张威听到，这应该是甜甜的声音。
“可以啊。”色色说，“这个本来就是和旅游结合在一起的项目，这里，除了住家，也是有酒店和客栈的。”
众人在村中的角落里穿梭着，整个的村落布局和建筑设计别具匠心，几乎每一个拐角和院落，都让他们感到惊喜和诧异。
张威和曾甄一起走着，张威说，这个把酒店设计成村落的想法真是不错，你猜会是谁的主意？
曾甄笑道，五花猫吧，只有她心会这么细，这么体贴。
张威笑道，我想也是。
他们快走到一个拐角时，张威听到，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浅浅和小王的声音，继续走着，他们就要在前面的拐角相遇了。
张威脸色一变，赶紧往左拐进了一条小路，曾甄咯咯笑着跟了上来。
“没想到你怕成这样。”曾甄笑道。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我能怎么办，那个死老五，认了这么一个妹妹，我打不得骂不得的，只好躲了。”张威叹气道。
“这倒也是，理解。”曾甄说。
“张威哥哥！”
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浅浅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站在巷口，朝他们的背影叫道。
张威和曾甄低声说：“快走快走，当没听到。”
曾甄嘻嘻笑着加快了脚步，两个人走到前面，赶紧拐了个弯。
谭淑梅站在那里，看着张威和曾甄仓皇的背影，她和小王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好在江灵人虽然和他们走在一起，但她一直通过耳麦和手里的平板，与色色c麦克和徐静雯等讨论着什么，对其他人的一举一动充耳不闻。
都回到车上后，车队沿着原路返回，到了那个三岔路口，左拐，继续往前。
色色在耳麦里提醒大家，说是接下来大家可以休息一会，这片农场，我们大概需要开五十分钟左右时间。
“如果是从申城过来，也是走这条路吗？”张威问。
“不是，从申城来的话，直接到城里，走这条，就远了，我们必须考虑从申城过来的，很多是要几个时辰就往返的。”色色说。
“好，我也想到这点。”张威说。
“这里有足球场吗？”小胖突然问。
“当然，城里有五座体育馆，这村里也有一座，城里还有一座有四百米标准跑道的体育场。”色色笑着说，“怎么小胖，你想来这里比赛了？”
“对，我们水门镇的，会把这里的球队打得落花流水。”小胖说。
“哭爹喊妈。”小会补充道。
“好，有志气，我喜欢。”包皮说。
“我也支持，打他们。”谭小妈说。
“哎哎哎，我们自己，不要先分裂了啊。什么这里那里的，这里不是我们的？”谭淑梅叫道。
“这里以后有球队，也只会是缤纷的分部，足球，我们就只搞缤纷一家俱乐部。”张威笑着说。
“噢！”小会和小胖欢呼起来。
“到时候，我们会成立一队c二队c三队，合理安排我们的资源，把所有最好的队员都集中到一队，它才是完成我们对外攻城拔寨任务的，老包c小贝，花花c小胖，有没有信心？”张威问道。
“有！”几个人的一齐叫道。
“对了，色色，刚刚在村子里，我怎么没看到有体育馆？”老韩问。
“噢，不好意思，我忘了和大家解释了，因为考虑到整体视觉的原因，这里的体育馆没有采取我们一贯的设计，它就坐落在村中间池塘边。”色色说。
“是不是最大的那幢房子？我还以为是大会堂呢。”老韩说。
“对对，就是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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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欢迎来到水映城（三）
<>第393章 欢迎来到水映城（三）
道路两旁，接下来就都是一望无际的菜地和大棚，张威心想，要是放在自己的母地球，谁也不会相信，色色和五花猫，这么两个女孩，可以把这么大的工程主持下来，但到了这里，一切都有可能。
正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车上的人在游览车轻微的摇晃里，不一会就都睡着了，只有曾甄和张威，还清醒着。
“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曾甄轻声问道。
“什么问题？”
“那个妹妹。”
张威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看样子你是没下决心拒绝。”曾甄轻笑道。
“我已经拒绝过了。”
“那就是意愿表达得不够清楚。”
“这个，要怎么才算表达清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拒绝的，但从你躲躲闪闪的样子看，你是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门彻底关上。”
张威又愣了一下，他觉得曾甄这话，好像戳到了他什么，又好像不对，他想了一下，自己确实一丁点也没有和浅浅再进一步的想法。
“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张威重复了一遍。
“那我换一个说法。”曾甄说，“如果今天五十铃不在，你还会不会这样躲着她？有没有可能，就像我们这样坐在一起？”
“说实话。”曾甄追了一句。
“等等，让我想想。”张威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严肃，又有些模糊，他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想想。
曾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张威叹了口气，他说：“可能不会，但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其他的意思，只会聊聊画什么的，我觉得在这个话题上，我们还比较投机，但这只是纯友谊的聊天。”
“那么，她明天再来找你聊画，后天再来呢？你们就一直这么纯友谊下去？”
张威沉默了。
“而且，纯友谊只是你的说法，从她来说，她来就是有目的的，而且已经把这目的告诉过你了。”
“那又怎样？”
“对她来说，你没有拒绝就是接受。”
“可我已经拒绝过了啊。”张威急道。
“有一个词你知不知道，半推半就。”曾甄笑道，“你现在的所谓拒绝，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张威被曾甄说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他想确实，如果自己心里真的坦荡，根本就没有必要躲避她，而所谓因为她是老五的干妹妹，所以自己不好意思对她态度恶劣，根本也就是自己骗自己的鬼话。
张威不得不承认，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对她有好感，自己和她在一起时，心里是愉悦的。
“没关系，你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你。”曾甄又轻声地说。
曾甄说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佯装要睡觉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也喜欢身边的这个男人，和那个小姑娘相比，自己其实只是比她更胆怯，没有更明白地表露出自己内心的爱恋。
自己就像一只蜘蛛，急速地退缩到一个角落，把自己所有的触脚都藏匿了起来，静静地趴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的表白不会带来自己所期望的结果。
也许，是因为自己能近距离地看到他和五十铃的好。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想破坏自己和五十铃的友谊。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想把现在很舒适的关系统统搞得很复杂。
曾甄漫无边际地想着，最后真的睡着了。
“好了，大家醒醒，接下来，我们马上要进城了。”
色色的声音，把车上的人都从睡梦中叫醒，道路两旁的大棚快到尽头了，眼前出现了无数的高楼大厦。
在农场和城市接壤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座体育场和一座游泳馆，还有一座规模很大的他们自己公司的体育馆。
色色介绍说，这里是体育运动区块，她指着道路另一边的一座大型建筑说，我们这里，除了体育场c体育馆和游泳馆外，这是我们的赛车场，可以举办一级方程式比赛。
“太好了，五十铃，我们到这里来比一下。”老五叫道。
“好啊，谁怕谁。”江灵应道。
“老五，你那个屁股，还有赛车能够塞进去？”卡宾枪说，众人哄然大笑。
“我可以代替的。”甜甜说。
“这算什么，替夫出征吗？”卡宾枪叫道。
“怎样，不可以？”甜甜丝毫没有退缩，应道。
色色笑了一下，她说：“不仅可以替夫出征，你们还可以夫妻互撕。看到没有，这个建筑，就是一个大型的电竞馆。”
“太酷了，胖子哥哥死定喽。”小会兴奋地叫道。
游览车带着他们在市区里转，一路经过了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c蒙田大街，纽约的第五大道，东京的银座，苏黎世的班霍夫大街，加利福尼亚州贝弗利山的罗迪欧大街，芝加哥北密歇根大街的华丽一英里，伦敦的庞德街c摄政街，巴塞罗那的对角线大道c兰布拉大街，温哥华的罗布森大街。
中间还穿插着一些特色街道，比如披头士迷们神往的阿比路，田纳西州孟菲斯市的比尔大街，新奥尔良的波旁大街和德国科隆的希尔得巷和意大利米兰的蒙提拿破仑街。
色色介绍说，整个城市，是立体化设计的，所有的汽车都走地下，在地面，只有电瓶游览车和自行车，大家看到的那些宽阔的街道，其实更类似于广场，街道两旁都是露天咖啡馆和街头美食，这也是我们的模拟街道，区别于原街道的最大特点，可以说，我们的更生活化。
“你这山寨的，是想打倒原版？”卡宾枪叫道。
“有这个意思。”
色色点了一下，张威看到了最让他感兴趣的一幕，在这里，他不仅看到了越南河内和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街边小吃，还看到了伦敦布里克巷和法国尼斯的街边小吃，还有澳大利亚霍巴特美食，加拿大温哥华盖斯敦的啤酒和新西兰惠灵顿的咖啡c奶酪。
等等，等等。
至于各种特色餐馆街就数不胜数，当然，张威还看到了他熟悉的，布鲁塞尔的“chezle一n”餐馆，可以说，这里就是世界美食的荟萃之地，车上的人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发出哇哇的惊叹。
“这个工程，也太庞大了吧，色色？”小王说。
“对，所以我们是分步骤做的，简单地说，就是先农村，后城市，我们会先开发农场的部分，在我们农场正常经营的时候，一部分人对城市进行开发。”色色说。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这么多房子造起来，有用吗？”老韩问。
“当然。”色色说，“整个项目结束，我们公司自己的员工就需要五万多人，再加上进驻的政府机构人员和学校c经营户和相关的从业人员，这样最基本的人口就是二十万以上。
同时，申城是世界和全国各地的公司c企业和金融机构进驻最多的城市，因为大量的人员，他们分配的房子不在申城，所以申城也是租房人口最多的城市，市政府也要求我们，把这里作为一个申城的卫星城市开发。”
张威听着色色解说着，他一直没有言语，曾甄看了看他，见他脸色有些不好，问道:
“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
张威摇了摇头，其实刚刚，他听着这一切时，突然就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他觉得这个，会不会搞得太大了，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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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股东会
<>第394章 股东会
色色和五花猫，跟着张威他们一起回到了杭城，吃过晚饭，在公司会议室开会，股东们讨论白天见过的整个方案，张威特意让谭小妈也参与讨论。
张威把自己的忧虑和大家说了，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刚开始出这个方案时，我们也吓了一跳。”色色看着张威说，“我们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把这件事做好，但随着方案的一步步完善和深入，我们觉得越来越有信心。”
“是的，这个方案乍一看很大，但它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如果把这个方案，加上时间的维度，我们已经用计算机细分到了每一天，就会发现，每天要做的事情，要完成的任务并没有那么多。”江灵说。
“我们什么经验也没有，就那么几个人几辆车地跑去水门镇，不也把水门镇做起来了，也没花多少时间吧？还是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谭淑梅说。
“这个项目，只是把很多东西集中在了一起，所以单个看起来很大。”曾甄说，“但实际上，阿威，和我们缤纷的项目比起来，它也还是一个小项目。”
“我同意大家说的，特别是色色姐他们先农场后城市的方案，其实只要农场起来了，后面的就没有那么难，因为人c钱c物都有了，接下来的工作其实是扩建，特别是人。”
谭小妈看了看大家，继续说道：
“这个是很关键的，大家想想，我们最早做水门镇，在座的差不多都在那里，还感觉人手不够用，现在就我c老包和小米虫三个人在那，不也好好的。”
“其实就你一个，老包都在俱乐部，小米虫现在只管美术馆。”谭淑梅插话道。
“最主要的，我想还是因为现在我们每一块都有专业的人在负责，把责任分摊了，真的，阿威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和我那时候，色色和五花猫她们要离开时的心情一样，那时我也感到很害怕。”
“现在呢？”色色笑着问谭小妈。
“现在我觉得，要是让我在水门镇边上，再建一个水门镇，也没什么难的，这就像让徐静雯他们再建一个大棚一样，人派过去，东西跟上去就可以了。”谭小妈说。
“是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难。”谭淑梅赞同道。
张威看着他们，问道：“我们真的要搞那么大吗？”
“要。”江灵回答，“这公司其实很多时候，越大越安全，你们看那大象和鲸鱼，它们都是多么温驯的动物，但连老虎和鲨鱼也不敢侵犯它们，为什么？就因为它们大。”
张威笑道：“这都哪跟哪啊。”
“五十铃说的有道理的，你们想想那胡公子，为什么不敢对缤纷下手，而只敢找繁花的麻烦，那还不是因为繁花只是一个地方性公司，而缤纷是跨国企业，影响太大吗？”曾甄说。
“对，我同意她们说的。”米亚说。
“我也同意。”五花猫说。
“丁当和老叶呢？”谭淑梅问视频中的丁当和老叶。
“我当然和五十铃c色色一国，他我代表了。”丁当说着，老叶坐在她身边，嘿嘿笑着。
“我也同意，我站小妈。”小米虫在另外一个屏幕说。
“老包c波二和麦克呢？”谭淑梅问。
“我习惯性赞成。”麦克说。
“我只管我的俱乐部，其他你们决定就好。”包皮说。
波二看看张威，他说：“阿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其他人说的也有道理。”
“态度鲜明，别耍滑头。”谭淑梅说。
“那我同意吧。”波二说。
谭淑梅看着老五和张威，老五一直笑着，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色色骂道：
“死胖子，别光傻笑，说你的意见。”
“我在笑啊，我们这个公司。”老五继续笑着，“特么的怎么男人像女人，女人个个都像男人。”
老五这么一说，很多人都扑哧笑了起来，包皮骂道：“这个胖子，没办法，有了那个台妹后，就变得软绵绵了。”
老五把桌上的笔朝包皮扔了过去，包皮还没来得及躲，坐在他边上的谭小妈手一伸，就把笔接住了。
众人哈哈大笑。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同意。”张威笑道。
谭淑梅看了看他，笑了一下，张威疑惑道：“你笑什么？我不能同意吗？”
“不是。”谭淑梅连忙摆手，“我倒有一个更形象的比喻，我们这公司，我觉得更像是一群狼驾驭的马车，狼都努力地往前窜，再怎么窜也没有关系，也不会翻车，因为后面有一个谨慎的驾车人。”
“卧槽，大妈，你这个马屁拍得高级啊！不动声色。”包皮叫道。
“没错，大妈说的对。”五花猫说。
张威看到这些家伙的矛头都对着自己来了，赶紧说，散会散会。
他站起来，自己就逃了出去。
张威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谭淑梅和老五就追过来了。
“说吧，你准备怎么办？”谭淑梅问。
“什么怎么办？”
“他妹啊。”谭淑梅朝老五晃了一下脑袋，“五十铃可不傻。”
张威苦笑道：“下午曾甄还问过我一样的问题，我也正头疼呢，你问他，这死胖子还说帮我严防的，今天倒把人给带来了。”
“阿威，我真的努力帮你拦了。”老五笑道。
“拉倒，你看着更像同谋，小心五十铃找你算账。”谭淑梅骂道。
“真不是我，大妈，我那个鬼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五辩解道。
“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的？这个浅浅，还有你那个台妹。”
谭淑梅问，张威和老五互相看了看，都不好说，末了还是老五，含含糊糊说：“她们是一个群的，浅浅是甜甜带来的。”
“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到阿威和五十铃的关系，还会影响到公司，这样，明天我去找你妈谈谈，把利害关系和她说清楚，至少让她在后面别再这么起劲了，你看好吗，老五？”
谭淑梅问老五，老五点了点头，他说好，你去说，我老妈说不定还听得进去。
“你呢，阿威？有些分寸，只有你自己把握，别人没办法代替你。”
“我知道，我能把握好的。”
张威说着，他看了看老五和谭淑梅，突然就恍惚起来，感觉自己和老五，就像上中学时，被叫到老师办公室去的两个犯了错的学生。
而谭淑梅，就像那个老师。
这特么的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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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小志的态度
<>第395章 小志的态度
老五和谭淑梅走后，张威给江灵打了一个电话，江灵说她和色色c麦克他们在一起，还要忙一会。
张威说好，你忙完给我电话吧。
张威下了楼，想去四处转转，在楼下碰到米亚，米亚正准备回家，张威随口问道，你们公司，晚上谁值班？
米亚说小志，他早就来了。
张威这才想起，今天一天，好像都没有看到小志，照理说大妈应该通知他了。
张威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去了五楼的将军府。
小志和曾甄一样，也不要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只是在将军府一千多平米的大开间的一个角落，摆了一张会议桌办公，这样他工作和开会，就都在那个位子了。
张威一进门就看到小志，还是那副屌样，双脚搁在桌子上，右手拿着那根马鞭，在桌上啪啪地抽打着，左手不停地在摆放在自己大腿上的键盘敲击着。
这根马鞭，早已不是原来的那根，这是他从一个拍卖网站拍来的，一万两千多美金，据说真是巴顿当年用过的。
麦克笑他，你特么的做过dna检测啊，还巴顿用过的。
“那家伙说到我信了，他确实是巴顿家族的，我查过他的底细，这还不够吗？他还有巴顿的高筒靴和毛料裤子。”小志说。
“那你还是买裤子划算。”麦克说。
“为什么？”小志不解地问。
“他一条裤子给你，可以当两条了，你套进一个裤管，也绰绰有余。”
“滚你！”小志一马鞭就甩过来。
张威走过去，小志看到了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就继续忙着自己的。
张威看着小志这奇怪的工作姿式也是服了，他一边打着字，一边不时地从自己的两只脚之间朝屏幕瞄瞄。
最厉害的是，他可以保持这样的动作几个小时不动。
老五曾经看着小志这奇怪的姿式笑个不停，小志说笑屁啊，信不信我就这样，一只手打《红警》也能赢你。
老五当然不服气，当下就和小志比起来，最后败下阵来。
他们已经约好，哪天老五要带甜甜来和小志，比赛一局。
张威在小志的身边站了一会，问了一些最近的情况，小志好像并不愿意多说什么，爱理不理的。
张威准备离去的时候，小志突然说：“你会后悔的。”
张威站住了，回过身，奇道：“后悔什么？”
“那个妞。”
“哪个妞？”张威明知故问。
“今天跟你们去的那个，你要是因此和灵姐分手，你会后悔的。”
小志说着，看也不看张威，张威现在知道这小子刚刚为什么对自己这个态度了。
“今天关心我的人真多，你小子也来鸡婆？”
“不是鸡婆，是替你着急。”
“嚯嚯，怎么说？”张威笑道。
“灵姐这种人，几百年出一个，你要是错过，会后悔的。”
“哈哈。”张威大笑起来，“你这评价，你灵姐要是听到，会翘上天，不过，你放心，没有的事。”
“什么没有的事？”小志说着，手里仍然不停。
“我和你说的那个妞，什么也不会发生。”
“真的？”
“真的。”
“那就好，算你明智。”
张威笑着，就准备离去，他又想起什么，问道：“不对，你今天都没去，怎么会知道这事？”
“切，整个公司都传遍了，去公司内部的聊天室看看，都在八卦这事。”
“不会吧？”张威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这事会传得这么快，而江灵竟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那你就和他们说，没有的事。”
“你授权了？”
“好，我授权。”
“好嘞。”
张威转身离去，小志叫道：“给你。”
张威的手心随即一麻，他打开来看看，是一个文件包，问道：“这什么？”
“那个妞的全部资料，我正准备把她彻底黑成一个黑户，现在，放过她了。”
张威哭笑不得：“够狠，你能把人家黑成怎样？”
“我能把她所有的密码都黑了，把她的身份识别码都屏蔽了，让她寸步难行。”
“这么牛？那你这是犯罪。”
“嘿嘿，那也要能逮住我啊。”小志得意地笑笑。
张威知道，小志既然这么说了，那他一定是有把握做到，这个家伙，要是真干起坏事，那和五十铃也是一挂的，要想逮住他们，那得智商比他们高才行。
张威下了楼，又不想回办公室，就去了那座运河边的玻璃房子，这里面积太小，员工食堂早就搬到新大楼去了，如今这里，是他们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咖啡馆。
张威端着咖啡，找了一个靠近运河的位子坐了下来。
张威打开了手心的那个文件包，里面有好几个子文件，第一个文件夹里就是浅浅的各种密码。
张威摇了摇头，也没有点开，就把它整个地删除了。
再点开其他的文件，有一个文件是记载浅浅的身世的，张威看了，不禁吓了一跳，怪不得这小姑娘识见不凡，原来她是出生在一个绘画世家。
她的曾祖父是朱德群c吴冠中当年国立杭州艺专的同学，去了法国以后，后来没有成为画家，而是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艺术评论家，他的著作都是法文的，张威看不懂，但看得出来，他研究的重点是中国古代艺术与欧洲艺术的比较研究。
她的爷爷是海内外知名的收藏家，奶奶是古书画修复专家，卢浮宫和大英博物馆的顾问，那里很多有名的古书画，都是她奶奶主持修复的。
张威又点开一个文件，里面是浅浅创作的作品，色彩绚烂，笔触酣畅，有一种出乎意料的美和生猛。
张威一幅一幅地看着，觉得这小姑娘还真是出手不凡，从她的画里，能感受到一种神秘和哀伤，和现实中的人差距还蛮大的。
最让张威感兴趣的是她的一系列文章，都是用法文写的，显是在向法国人介绍国内当代油画家，张威看不懂文字，但能认出那些作品，她推介最多的是周春芽c艾轩和夏俊娜。
“走吧，回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灵站到了张威面前，和他说着。
张威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笑话，在公司的大院里，要找老板还找不到？我没开口，路上碰到的很多人就告诉我，说你在这里。”
“色色和五花猫呢，不住我们那？”
“她们和麦克还要忙一阵，就住公司客房了。”
张威站起身，江灵问道：“刚刚，在看什么呢？”
“在看我拯救下来的生命。”张威笑道。
“什么鬼？”
“今天没有人特别关心你吗？”
“有，还不少，你是说浅浅？”江灵也笑了起来，“刚刚小王还给我发短信，提醒我不要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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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王妃的苦心
<>第396章 王妃的苦心
张威把刚才自己去了小志他们将军府的经过和江灵说了，江灵笑了起来：
“不错，这小子还挺仗义。”
“我看，这小子是仰慕你吧。”
“那当然，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也是魅力四射的。”江灵得意地说。
“你那个妞，也不错。”末了，江灵说。
“什么我那个妞。”张威骂道，“不过，我刚刚在看她的资料和作品，确定有两下。”
张威把浅浅的身世和江灵说了，又大致介绍了她的作品和文章。
“我怎么觉得，她很适合给小米虫当助手啊。”江灵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米虫身边，还真的缺这么一个人。”
江灵看着张威，意味深长地笑着：“得了吧，你是早就预谋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对不对？”
“没有，没有，我用我的右手加左手保证，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张威急忙辩解道。
“好吧，我遂了你的心愿，明天让大妈找人家谈谈，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江灵问。
“明天中午吧，我从家里直接走了。”
江灵点了点头。
明天张威和曾甄，要去瓦努图向林芸例行汇报工作，这一次和前几次不同的是，林芸代表瓦努图王室，邀请了缤纷足球俱乐部，和瓦努图国家队进行一场友谊比赛。
他们在网上已经比赛过两次，两次比赛都是缤纷取得了胜利，这次，是因为瓦努图国家队要参加大洋洲的联盟杯，他们特意邀请缤纷俱乐部前去访问。
访问的同时，缤纷俱乐部和瓦努图国家队有一场面对面的现实中的比赛。
小贝带着球队，也进行过一些常规的比赛，队员们几乎不需要什么适应，很快就能进入状态，毕竟，他们每个月都有在水门镇的集训。
尽管如此，张威还是会常常告诫他们，要小心，特别是要防止队员们拼抢中受伤，真的足球场上，可不比他们体育馆，是会真的受伤的，不仅仅只是有疼痛的感觉。
小会c小胖和小贝c包皮c金贞等，明天要搭乘公司的专机，一起去瓦努图。
张威和江灵回到家时，看到辛宁已经帮小会把行李都整理好了，三个人加上彼得潘，正坐在客厅里打牌。
江灵走到辛宁身边，让辛宁让她打几把，小雨和小会一听马上叫道，不行不行，那样我们输定了。
江灵还在好言相求，张威笑着过去把她拉开，和她说，算了，你还是去网上大开杀戒吧。
江灵无奈，只好嘟着嘴，悻悻地走开。
他们到瓦努图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钟，林芸派人到机场接了他们，张威和曾甄，还是住在他们每次来入住的那家属于王宫的酒店，包皮和金贞，随球队一起，入驻了市区内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从那里步行几分钟，就是国家体育场。
张威给林芸打了电话，和她确认什么时候去汇报工作。
林芸和他说，汇报不急，反正你们要在这待几天，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和曾甄了，我们一起吃中饭。
杭城已经是冰天雪地，这里却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林芸在电话里特别交待，让他们穿着上别拘束，随意一点。
怎么随意？总不能短裤和拖鞋吧？
怎么说也是去王宫啊，张威和曾甄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换上了磨砂的卡其休闲裤，上面穿了房间里给他们准备的蓝色的岛服，脚上换了一双运动鞋。
张威和曾甄赶到王宫时，发现林芸也是穿着岛服和休闲裤，但她脚上，穿的却是一双木拖鞋，看到他们，林芸不禁笑道，酒店里没有拖鞋吗？
他们走进餐厅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小胖和小会也在，张威心里明白了，他想这次邀请赛，林芸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是想看看小胖。
吃完了饭，林芸让人把小会和小胖送回宾馆，他们下午还要训练。
林芸看着张威和曾甄，拍了下手，笑道：“下午，我要去视察一个原住民部落，怎么样，你们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吗？”
张威和曾甄雀跃道，当然，这跟王妃出巡的机会，我们怎么能错过。
林芸笑道，别抱太大希望，没你们想象得那么有趣。
他们到了码头，码头上一字排开停着四艘船，一大一小两艘游艇，还有两艘敞篷船，一艘装着一个个纸箱，还有一艘，居然装着十几头猪。
林芸和他们说，纸箱里是送给当地居民的糖果，而这些猪，是送给部落酋长的礼物，在当地，猪是最贵重的礼物。
曾甄笑道：“我还第一次听说，王妃要去行贿酋长的。”
林芸也笑了起来，她说：“没办法，有时候只能入乡随俗，别以为王妃就有多了不起，那是对外的，对内，对这些部落，有另外的一套流程。”
他们上了最大的那艘船，和他们一起上船的只有两个照顾林芸的女仆，其他的随行人员都上了另一艘游艇。
那一艘游艇离岸后开在最前面，他们这艘紧随其后，那两艘敞篷船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在游艇甲板上的一圈沙发里坐下，林芸和他们说，这次要去的是瓦努图最大的一个部落，这个部落有两千多人，这次去的目的，是请酋长同意，把部落里的小孩子送到赛特岛上来上学。
“我已经来过两次了，都没有做通酋长的工作，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贿赂他了？”林芸看着曾甄，苦笑道。
“上学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不同意？”曾甄奇道。
“唉，在这部落，只有巫师识几个简单的字，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人要是识了字，他的灵魂就会从身体里跑出去了。”林芸说。
“你别说，他们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张威说。
林芸和曾甄看着他，用目光询问着。
“你们想，人还不都是认识了字才开始认识外面的世界，认识了外面的世界，才开始东想西想，总想出去看看，人才会变得魂不守舍，要是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才会本本分分，一代一代，就照着过去的日子活着。”
“你这样说，还真的有些道理。”林芸说，“对了，到了那里，你可别说这些话，不然，我的努力都白费了。”
张威笑道：“我就是说，那也要他们听得懂啊，不过，我不说，这道理他们早就明白了。”
“你们王宫，不能下命令吗？比如强制要求小孩子必须上学。”曾甄问。
“没用的。”林芸摇了摇头，“当年欧洲人拿着枪要改造他们，也没有得逞，欧洲人走后，他们一点点又回到了原始状态，我要是想改变他们，就必须有耐心。”
“呜——！呜——！呜——！”
他们在海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岛屿，行驶在他们前面的那艘船上，有人吹响了号角。
“这是通知岛上，我们来了。”
林芸和张威c曾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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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跟王妃出巡
<>第397章 跟王妃出巡
张威看到岸边，有一个简易的木头码头，码头上站着五六个人，他们下了船，曾甄看了一眼，脸刷地就红了。
码头上站着的人都没穿衣服，只有一个草编的锥形的套子，把那家伙套住了，套子下的一绺草，遮住了整个睾丸，腰里系着一根细绳，把锥形的套子绑住，一眼看去，就像绑住了一具坚挺的家伙。
那情形真的有些壮观，怪不得曾甄的脸会红。
张威偷眼看了看林芸，她显然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曾甄紧紧靠着张威，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平复一下心情。
那五六个人里，只有一个下身穿着白色的草裙，上身半边裸露，半边用一绺一绺的草绺子披挂着，他的脖子里挂着一圈项链，肩上还斜挎着一个草编的背包，看这特殊的打扮，张威也知道他该是酋长。
酋长走到了林芸的面前，双手合掌，欠了欠身，林芸也还了礼。
林芸向他介绍了张威和曾甄，酋长朝他们也行了礼，曾甄和张威赶紧松开手，也学着林芸的样还了礼。
酋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导着他们朝岛上走去，离开码头走了二十几米，就是部落的大门，左右两边，一边竖着三根大木头，木头上挂着各种动物的头骨。
他们走近的时候，曾甄“呀”地一声轻呼，又一把抓住了张威的手。
张威看到，在其中的两根木头上，挂着两排人的头颅，触目惊心。
林芸和他们解释道，这是他们祖先的头骨，挂在这里，他们相信，这些祖先能保佑他们部落，震慑所有外来的入侵者。
张威转身看看曾甄，发现她脸已吓得苍白，握着他的手不停地颤栗着，张威轻笑了一下，凑近她耳旁低语道：
“跟王妃出巡，过瘾吧？”
曾甄用肘子猛地撞了他一下，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林芸，听到张威的话，也轻笑一下。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吓到了。”林芸说。
过了部落大门，这一回轮到张威脸红了，他看到左手边一字排开六个女孩，她们头戴鲜花编织的花环，下身穿着白色的草裙，上身裸露，黝黑而坚挺的乳房一对对盛开。
张威想低头赶紧走过时，林芸却站了下来，转过身，微笑着面对那排女孩。
张威无奈，只好也跟着转过身面对着她们，曾甄用胳膊碰了碰张威，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
那一排女孩的后面，有六七个乐师，举起类似于笙的乐器，吹奏起来，他们吹的竟然是一首张威从小就很熟悉的《外婆的澎湖湾》。
那六个女孩，随着乐曲跳起了舞。
等她们舞毕，林芸带头鼓起了掌，身后有随从拿着礼物，走过去给她们以及身后的乐师们，一一分发。
酋长领着他们，继续往部落里走。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两旁茂密的树林，到了一大块林中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很大的用树皮和竹子搭成的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草棚，草棚下面有一张看上去相当结实的木头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热带水果。
张威猜测这房子应该就是酋长的宫殿，而这草棚，就是酋长的议事大厅。
草棚的三面透风，一面连接着房子的大门，无论是这草棚还是房子，看上去都很有些年头。
酋长请林芸和张威他们在桌子前就坐，张威坐下来后朝四周观望，他看到空地的周围有很多高大的树木，每一株树底下都搭了一座小房子，还有一些树屋，是直接就建在巨大的树根形成的洞里。
那些站在房子前的男男女女，男的只要是过了十二三岁，就一律是用一个锥形的草套子和细绳，把那家伙绑在前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衣物。
女的也和他们前面看到的一样，一律是下半身草裙，上半身赤裸。
林芸问张威和曾甄，想参观一下整个部落吗？
张威点了点头，曾甄有些羞涩，坐着不响。
林芸和酋长说了句什么，酋长朝外面吼吼地叫了几声，不一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跑了过来。
林芸和张威c曾甄说，卡布能听说英语，让他陪你们去吧。
酋长和卡布交待了一番，卡布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张威和曾甄，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有些害羞地笑着。
他们走到了空地的边缘，卡布让他们等一下，他跑进了附近的一座低矮的房子，张威和曾甄猜想那里，应该是卡布的家。
卡布再跑出来的时候肩上斜挎了一个和酋长那样的草编的挎包，但比酋长的那个破烂得多。
卡布手里拿着一根硬木棒，木棒的一头呈y形，另外一头是圆形的，木棒看上去和结实，很沉。
卡布领着他们沿一条曲折的小路走着，路两边都是阔叶树林，卡布在树林里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蛛网，张威和曾甄看到，那蜘蛛很大，很壮，有一节指头那么大。
卡布把木棒y形的那头在蛛网里撩着滚着，不一会儿，两根岔开的枝桠间就布满了厚厚的蛛网。
张威心里一凛，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会这样，不过是用铁丝扎成一个圆环，然后去撩蜘蛛网，让圆环里都布满蛛丝，他们把有蛛丝的铁环绑在竹竿上，去捕蜻蜓或蝴蝶。
卡布把蛛丝凑近张威，张威用手去按了按y形枝桠上的蛛网，很结实很有弹性。
张威问卡布这是准备用它来抓小鸟吗？
卡布摇了摇头，他说是抓鱼用的，不过，抓不了很大的鱼。
那要抓很大的鱼怎么办？曾甄问。
卡布举起木棒，用力地朝地上捶着，他说就这样，用木棒的这头。
张威吃了一惊，他想这部落的生产工具也太原始了，一根木头，就代替了渔网和鱼叉吗？
张威问卡布，你们没有渔网和鱼叉吗？
卡布指了指手里的木棒，他说这个不就是鱼网吗？鱼叉是什么？
张威举起三根手指，比划给他看，告诉他就是这个形状的，铁的，头上都磨尖了，还有倒钩，装在木头上，看到鱼就扎下去，鱼就逃不掉了。
卡布听张威说着，眼里闪着光，过了一会，那光黯淡了，卡布和他们说，我们这里没有铁，可能有铁，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可能在酋长家里，他已经好久没见过铁了。
“对了，卡布，你怎么会说英语的？”曾甄好奇地问。
卡布告诉他们，他是跟他叔叔学的，他叔叔有一次连人带独木舟，被台风刮走了，刮到了大岛那边，过了十多年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大岛那边的话，小时候，他就跟他叔叔学的。
张威和曾甄，知道他说的大岛应该就是指赛特岛。
“他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回来？”曾甄问。
“听我叔叔说，这里有好几千个岛，有人有部落的就有几百个，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从哪个岛被风刮来的，只好一直留在大岛上帮人干活。”卡布说。
“那后来又怎么找回来的？”张威问。
“有一年独立日游行，酋长也去参加了，我叔叔看到了酋长，这才跟酋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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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听卡布说
<>第398章 听卡布说
他们走了不多一会，就到了海边，张威和曾甄，都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他们脚下是一片不大的白净的沙滩，沙滩两边的尽头是茂密的树林，树林延伸出去，均匀地弯了一个半圆，只有在他们正前方豁开一个口子，蓝色的海水和外面的海相连。
而那个豁口里面，树木掩映之下，这一片海就像一个圆形的池塘，很多粗大的树木横卧在海面上。
他们沿着沙滩往左首走去，走到了一棵横卧在海面上的树上，这棵树应该是被风刮倒的，倒就倒了，它顾自继续生长着，一半的树枝，都长向了水里。
卡布身手敏捷，赤脚踩着树干，噔噔噔就跑出了十几米，他在树干上坐了下来，双脚伸进了水里。
卡布转身招呼张威和曾甄，张威和曾甄小心地走了过去，他们把鞋子脱下来，放在身边的树干上，挽起裤管，也学着卡布一样把脚伸进了水里。
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水里有很多的鱼，在他们的脚边游动，那些鱼游动迟缓，对他们在水里的脚也似乎见怪不怪，还有鱼试着来咬他们的脚，曾甄“呀呀”地尖叫着。
卡布咧开白牙笑着，他说没有关系，它们只是在和你玩，不会咬你。
到了这里，张威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是多余，这里根本就用不到鱼叉，卡布举起手里的木棒，朝一条鱼猛地一捶，那条鱼就被击晕了，肚子朝上浮在水面上，缓慢地摆动着身子。
其他的鱼，对此竟无动于衷，他们连逃开一会都懒得逃开，继续游动着。
“特么的全世界智商最低的鱼都到这里了？”张威和曾甄说。
卡布动作很快，又捶了几下，他们的脚边，已经浮起了五六条鱼。
那些鱼在水面呆头呆脑地漂动着，有一条已经漂出去离他们两米多远。
“你没有带鱼篓吗，卡布？”张威问。
卡布不解地看着他。
“鱼篓，装鱼的。”张威说。
“让它们躺那里就可以了。”卡布说，“回去的时候要就捞起来，不要，就随它们，它们醒来又会游走的。”
卧槽，这么散漫随意的操作？张威听着，不禁笑了起来。
“卡布，给我试试。”
曾甄来了兴趣，她从卡布手里接过木棒，朝水里捶着，那些鱼明明游得很慢，但曾甄的木棒捶下去后，却偏到一边，怎么也对不准。
张威大笑，他说给我，看我的。
曾甄气恼地把木棒交给了他，张威捶了两下也没有捶到，马上明白，这水里的距离和水外面是不一样的，会有错觉，他把木棒放到离水面一尺多远，盯着一条鱼朝自己游过来。
张威用力一捶，木棒击中了那条鱼，那条鱼猛地从水里跃了出来，溅起了很大的水花，曾甄“啊呀”一声惊呼，差点就摔到水里，还是卡布眼尖，一把拉住了她。
那条鱼倏地一下就不见了，前面还慢条斯理地游着的鱼，也迅疾地逃开，他们的周围，除了那几条漂浮着的鱼，一条鱼影也看不到了。
曾甄惊魂未定，仍咯咯笑道：“你让他们的智商，瞬间就爆表了。”
张威有些尴尬地笑着，他看了看卡布，卡布一边晃动着一口白牙笑着，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说：
“这里，你要捶它们这里，它们才会晕过去。”
过了好久，那些鱼才重新游回到这里，但张威已经没有了再试的愿望，他把木棒还给了卡布。
“卡布，这个岛上，都是你们部落的人？听王妃说，你们有两千多人？”曾甄问。
卡布点了点头。
“卡布你今年多大了？”张威问。
“十四。”
“卡布，王妃想让你们去大岛上学，你想去大岛看看吗？”曾甄问。
卡布沉默了一会，说想，说他听叔叔说过很多大岛的事情，他也想去大岛看看。
“那你会跟王妃去上学吗？”曾甄问。
卡布摇了摇头。
“为什么？是酋长不允许你们去吗？”张威问。
卡布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说：“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啊。”张威吃了一惊，笑道：“想不到卡布已经有自己心上人了。”
卡布看着他们，有些腼腆地笑着。
“对了，卡布，你们这个部落，是一夫一妻制吗？”曾甄问道。
曾甄知道瓦努图有一百多个像这样的原始部落，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不同的语言和风俗习惯，这些部落里，有一夫一妻制的，有一夫多妻制的，甚至还有一妇多夫，保持母系氏族生活习惯和方式的。
卡布和他们说，除了酋长，他们部落一辈子一个人只能结一次婚，哪怕你的老婆很早就死了，你也只能一个人过，他的叔叔，老婆就很早死了，现在六十多岁，还是一个人。
曾甄想起来，这里的男女，确实是十几岁就成亲了，她还想起来，这里的很多部落，定了亲的女人就会画脸，用黑颜料在脸上画出一个个黑点，画过脸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就不允许去碰。
曾甄想了一下，前面自己跟着酋长他们进来时，并没有看到画过脸的女人。
“你们这里，女人定亲了，也画脸吗？”曾甄问。
“我们不画。”卡布说，“我们拔门牙。”
张威和曾甄，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吃了一惊。
卡布问张威和曾甄，他们的部落是怎么样的，张威和曾甄，七嘴八舌地告诉卡布，他们来的地方不是部落，是一个城市，比大岛还要大很多很多的城市，那里有高楼，有汽车，有火车，夏天和瓦努图查不多，冬天很冷很冷，还会下雪。
卡布听得似懂非懂，目光越来越茫然。
“你们两个，定亲了吗？”卡布问道。
张威和曾甄一愣，曾甄说没有，我们不是一家人。
卡布不相信似地看着张威，张威也说是，我们不是一家人，我们只是同事，就像，就像是一个部落的人，但不是一家人。
“你们两个，都很好，你们应该定亲，生很多的小孩。”卡布看着他们，口气坚定地说。
曾甄和张威，脸不禁都红了一下。
“人死之后呢，你们会把他们埋在哪里？”曾甄赶紧岔开话题。
“海里。”
卡布和张威曾甄说，他们不会把人埋在土里，因为鬼魂会留在土里，那附近的土地就会长不好的东西。
人死以后，他们会把尸体带到远处的大海，让尸体沉入海底，如果死的是年轻人，那又不一样了。
“那会怎样？”张威问。
“我们会把他带到海上，把肉割下来喂鱼，把骨头带回部落当武器。”卡布说。
曾甄听着，差点又要掉进水里，张威马上想起了他们进来的时候，在部落门口的立柱上，看到的那一个个人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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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和卡布再见
<>第399章 和卡布再见
卡布盯着水面，他从草编的挎包里摸出了一坨黏糊糊的东西，放在蛛丝上。
曾甄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木瓜。
他把粘有木瓜的那头伸进远处的水里，然后慢慢往身前移动，张威和曾甄睁大了眼睛，他们看到一只海龟，追逐着那坨木瓜，游到了他们脚下。
卡布把木棒交给张威，那只海龟，终于够到了木瓜，吃了起来。
张威和曾甄，屏息静气，双眼死死盯着它。
卡布一个转身，人从树干上滑下水里，那只海龟发觉了，马上要逃，卡布一把就把它抓住，曾甄忍不住鼓起了掌。
卡布从水里钻出来，双手举着那只海龟，张威伸手去接，第一下没有接住，海龟差点就逃了。
卡布把海龟放在树干上，张威用双手按住了它，卡布从水里出来，坐上了树干。
“我能够抱抱它吗？”曾甄问。
卡布捧起海龟，递给了曾甄，海龟在曾甄怀里，用力挣脱着，曾甄惊呼：“啊，不行不行，它踢我。”
卡布笑着，把海龟接了回去。
“你们要带它走吗？”卡布问张威和曾甄。
两个人一愣，然后一起摇头，这带着一只海龟，算什么事啊？
卡布伸手从草包里又摸出一块木瓜，凑近海龟的头，海龟努力把头往里面缩着。
卡布把手里的木瓜扔进了水里，然后把海龟也放下了水。
张威和曾甄吃了一惊，张威问道，这龟，你不带回去。
卡布摇了摇头，他说没什么肉，不好吃。
张威和曾甄，这才知道他刚刚下水捉了海龟，是想送给他们玩的，两个人不禁就对自己刚刚拒绝了别人的好意，有些过意不去。
张威心想，这里的人大概还没有什么滋补的概念，对他们来说，有肉没肉，才是最主要的。
远处响起了呜呜的号声，卡布一听，就站起身，折了很长的一根树枝。
他拿着树枝下了水，把那些还在缓慢扭动的鱼一条条穿在树枝上，穿成了一串，爬出水时和他们说，酋长在叫我们回去了。
卡布拿着木棒，提着鱼在前面走，张威和曾甄在后面跟着，他们看着卡布那黑色的光溜溜的屁股，在偶尔从树隙里落下的阳光里闪着光。
卡布前面垂挂着的一绺绺的草滴着水，走了一段路后，就不滴了。
他们回到了那草棚外，卡布把鱼和木棒都远远地扔在外面，草棚里的林芸和酋长看到他们回来了，都站起身，走出草棚。
林芸和张威曾甄说，我们准备回去了。
张威和林芸说，林芸姐，我们来时都没有带什么东西，不知道你
林芸看看卡布，明白了，她转身和酋长低语了一阵，酋长点点头，林芸和张威说：
“放心吧，酋长会从那些猪里，分一头给卡布，在这里，猪是最值钱的，可以换一座房子。”
张威和曾甄赶紧说谢谢，谢谢！
回去的游轮上，张威问林芸，小孩子上大岛读书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林芸叹了口气，她说这个酋长，是个老顽固，他一口咬定说族人离开了岛，灵魂就回不来了，其实，还不是怕人出去了，心就变了，不会再回部落里了。
“卡布的那个叔叔，去了大岛那么多年，不是还回来了，他怕什么？”曾甄说。
林芸看着他们，笑道：“他叔叔是被酋长抓回来的，卡布不敢告诉你们。”
怪不得。
张威和曾甄，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岛，心想着这个岛上，像卡布这样的小孩子们，注定就会这样，和那些大树一样，默默地生，然后默默地死。
不然呢？
张威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自己凭什么可以去评判别人的生存状态？
是你自己觉得比他们更文明c更进步吗？
文明和进步的评判标准，本来不就是你们的这些所谓的文明人定的？你们把这个标准强加給这些人时，你知道他们同意吗？
张威把自己的困惑和林芸曾甄说了，两个人听了都沉默了，过了一会，林芸说：
“不是这样的，他们在这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这其实是剥夺了他们的选择权，如果有一天，有些人出去了以后就不愿回岛，至少他们的命运是他们自己主动选择的，而不是被动甚至被迫的。”
张威点了点头，到底是王妃，他觉得林芸的这个说法，还是比自己看得远。
林芸看着远处的岛影说：“我不会放弃的，我和菲利普，当时决定离开欧洲回国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改变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这是我们的责任。”
张威和曾甄点了点头，曾甄伸出手，握住了林芸的手，轻声道：“加油，林芸姐！”
“谢谢，好的消息是，酋长没同意孩子们离开岛，但他总算同意了我到他们部落来设学校，这也算一个好的开始吧。”
林芸笑道。
他们在码头和林芸告别，林芸指着一条路和他们说，往这里走就是市区，没有多远，就能到赛特岛最繁华的街道。
张威和曾甄，依着林芸指的方向往前走，果然是人越来越多，夜幕还没有降临，但他们看到，眼前的街道，已经亮起了五颜六色的灯光。
“快看，快看，阿威！”
曾甄兴奋地叫道，张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有一块霓虹灯闪烁，是“酸菜鱼”三个汉字。
两个人加快脚步，就朝这家店走去。
果然，这店的老板还真是从国内来的一对夫妻，他们到这里来旅游之后，喜欢上了这里，就在这定居了下来，他们到这里，已经有八年了，现在最大的小孩都已经六岁。
曾甄问他，那你是居留还是入籍了？
老板说早就入籍了，这辈子也离不开这里的阳光和海风了。
“你们知道吗，这个国家的王妃，也是我们国家的人。”老板颇有些自豪地和他们说。
张威和曾甄相视而笑，心里均想，没告诉你，我们刚和你们王妃分开。
张威更是想到，看样子林芸这个王妃，深受这个国家的国民爱戴，要不然这老板也不会这么骄傲。
张威请老板帮他们点几个拿手菜，老板说好，他给他们点了油爆大虾c姜葱炒椰子蟹，铁板牛肉和酸菜鱼。
“这酸菜鱼和国内的不一样，是海鱼做的，不过，味道还是一级棒！我老婆的手艺！”老板自己夸耀道。
菜上来了，张威和曾甄尝了一下，果然味道不错，这酸菜鱼也是鲜美无比，和河鱼相比，还很少刺。
他们吃了一会后，张威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你说，这鱼和虾蟹，有没有吃了那个部落的人肉长大的？”
曾甄一听，瞪眼看着他，当场就快吐了。
张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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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火山岛
<>第400章 火山岛
老板走过来，看到两人都坐着不动，问道：“怎么样，菜还合口味吧？”
张威夹起了一只大虾，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曾甄拿眼瞪着他。
老板笑咪咪地看着曾甄，曾甄无奈，只好吃起了牛肉，她想，这牛肉总不会是什么人肉喂养大的。
“这牛肉不错。”曾甄和老板说。
张威看着她，笑道：“这虾和鱼，味道更棒，你尝尝。”
老板也看着她，说：“对，美女尝尝，给点意见。”
曾甄筷子伸出去，夹回来的还是牛肉，她说：“我就喜欢牛肉，从小喜欢。”
有人在叫老板，老板走了开去，曾甄松了口气，同时脚在桌下，轻轻地踢了张威一脚。
“我和你说，这个，主要是心理问题。”张威笑道，“这已经算是不错了，你想想，那些打印机打印出来的食物，它们几天前很可能还是垃圾，几天后就变成你的盘中餐了。”
曾甄一听这话，又快吐出来了，她放下筷子，气恼地看着张威，轻骂道：“这饭，没法吃了。”
张威笑笑，拿过一只虾，继续剥着，曾甄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她见张威把虾塞进了嘴里，叹了口气：
“奇怪！”
张威看了她一眼，曾甄说：“你说这虾，是吃了人的屁股还是脚丫？那些人那么黑，这虾吃了他们，怎么肉还是白的？”
张威知道曾甄的用意，反倒故意嚼得更津津有味，他拿起另外一只虾时，比划着和曾甄说：
“那些人只是皮肤黑，你看卡布的牙齿，是不是和这虾肉一样白？还有，你看这椰子蟹，这肤色和他们是不是很接近了？”
曾甄无计可施，苦笑了一下，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张威大快朵颐。
过了好久，曾甄调整过来了，她也拿过一只虾，剥开塞进嘴里，挑衅地看着张威，故意嚼得很响。
“这就对了。”张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两个人抢一样，互相暗暗较着劲，他们很快把一大盘虾吃完，再吃椰子蟹，接着把酸菜鱼也吃了，最后只剩下牛肉时，两个人再吃不下了，他们互相看着，傻笑着。
老板走过来，看到桌上的情景，心情大好，曾甄和他说，太好吃了，我实在是撑不下了。
“你们可以去火山岛玩一下，回来饿了，我们也做宵夜的。”老板和他们说。
“火山岛？晚上也可以去？”曾甄问。
“当然，懂行的人都晚上去。”老板说，“白天，你在火山口看到的都是烟，其实没什么意思，晚上看到的才是红色的岩浆，很好看。”
张威被老板说的起了兴致，他看了看曾甄，记得上次来时，曾甄和他说过为什么不敢去火山岛。
曾甄也看了看张威，问道：“老板，怎么去火山岛。”
“你们知道那个码头吗？”
曾甄说知道。
“就去那个码头，现在应该还有船去那里。”
张威和曾甄，重新回到了下午去过的那个码头，没想到码头上晚上比白天还热闹，有很多的船去火山岛，有几十个人乘坐的游艇，还有两个人可以包船的快艇。
他们问了一下，游艇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而快艇只要半个小时，他们当即决定乘快艇去。
隐隐约约，他们看到前方黑色的海面上，有一座岛的轮廓，岛的最高处，被红色的火光照亮，隔着老远，他们就听到了火山发出的沉默的声响，穿透了快艇划出的喧闹的水声。
岛的影子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能够看到几盏灯火和一个码头，那里人影幢幢。
空气里已经开始有硫磺的气息，让人微微的有些头晕，也不知是因为船还是硫磺的原因。
他们上了岸，码头是用木头延伸到海里搭建出来的，他们上岸的时候有很多人站在码头上，等着回去。
木头的栈道走到头，路边有一个小卖部，他们在这里买了手电和水。
小卖部的人提醒他们，最后一趟回赛特岛的船是十一点钟，不要迟到了。
张威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八点，他问小卖部的，来回一趟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那人笑道，时间足够了，一般人来回一个多小时就够了，要是不干其他的事的话。
他说着就看了看曾甄，笑了一下，顺手又给了张威一个小物件，张威看了一下，看清楚是一个避孕套。
曾甄也看到了，她的脸红了一下，赶紧把头转到一边。
张威知道这家伙说的其他事是什么意思了，不禁也有些尴尬，难道真的是有不少人，喜欢在这硫磺味和地动山摇的火山喷涌中跟着地动山摇？
张威摇了摇头，把那个小袋子推了回去，那家伙颇有些意外，又看了看张威，明白了，心想这个小子原来爱好无缝插入，他又有些暧昧地笑了一下。
张威不再理他，把水和手电放进了一个纸袋里，离开那里。
码头上的空地上，停着几辆皮卡改装的客车，在皮卡的车斗里，安装了两把椅子，旅客可以选择坐在车斗里，或驾驶室里。
曾甄和驾驶员谈好了价格，他们坐进了车斗里的椅子上，在赛特岛上看去很明净的夜空，在这里有些暗淡。
天气有些闷热，海风吹在人的脸上有些黏黏的，空气里弥漫的硫磺味有些呛人。
路不算远，但坑坑洼洼的，他们在车上颠簸了十几分钟后，就到了火山脚。
整个火山岛没有大树，路两边的平地上黑乎乎的，车灯照耀之下，能看出来都是杂草和低矮的灌木，到了火山脚，整座山就变得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有一条路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路的两边有简易的栏杆，司机告诉他们，就沿着这条路一直爬到山顶就可以了，司机还特意提醒他们，到了山顶，不要太靠近边缘，火山有时候喷发的岩浆会很高，心里要有准备。
张威和曾甄谢过司机之后就开始上路。
张威用手电朝路两边照照，发现两边都是深色的已经凝固的火山岩浆，用手摸摸，毛里毛糙的，有些扎手。
游人不是很多，他们上去的时候稀稀落落地碰到了几个下山的游客，他们的速度很快，超过了几个同样是上山的游客。
越往上走，硫磺的气味就越重，那不停地喷涌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温度也越来越高，偶尔还能够听到有人发出了一两声尖叫。
他们到了山顶，马上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他们看到，眼前是很大很深的一个漏斗形的天坑，那个坑的四壁是光秃秃的，热气缭绕，深不见底，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在天坑底部翻滚着。
天坑的四周，是四五米宽的道路，绕了整整一圈，他们刚上来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平台，有十多个人在这里自拍，看样子是一个旅行团，导游不断地提醒着大家不要太靠近坑边，那里很滑，小心摔下去。
“摔下去就变成炭了。”
有人高声叫着开着玩笑，但没有谁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那个人也马上就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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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第401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我们去那边吧？”
曾甄一定是嫌这里的人太多，太吵，指了指天坑的对面。
张威点了点头，他们就沿着坑顶的路，往那边走去。
路很平，光线也足够亮，但他们还是打开了手电，脚下的火山灰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他们走到天坑的对面，找了块凸出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天坑里那团红色的岩浆，不断地翻涌和喷射着，就像是一个心脏，永不停息地发出了有节奏的砰砰的声音。
张威看了看另外一边，海天完全已交融在一起，漆黑一片，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张威置身在火山和大海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人仿佛被一边的火山的奔腾和另一边大海的沉默同时融化了，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此刻用这个书名形容自己的处境真是再好不过。
“你在想什么呢？”曾甄问。
没想什么，想起了一个书名。张威把那个书名告诉了曾甄，曾甄看着张威，笑了一下。
“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曾甄问。
张威知道她问的是浅浅，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可能现在已经去水门镇，给小米虫当助理了。”
“哦？”曾甄吃了一惊，张威就把浅浅的身世和个人背景与曾甄说了，曾甄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曾甄问：“五十铃知道吗？”
“知道，就是她提议的。”
“她知道这女孩喜欢你？”
“知道。”张威说，“我和她说了，我与那女孩之间，不会有任何事。”
“五十铃真大气，要是我，肯定接受不了。”曾甄叹了口气，“也许，她是对自己自信吧。”
“我们又不是刚刚认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张威说。
曾甄又沉默了。
两个人以为他们在说着悄悄话，但其实他们是用喊的，不然，岩浆喷涌的声音和海浪声早就把他们的声音淹没。
“有很多事，不是用理性就可以解决的，和时间长短也无关，甚至，和一起经历了什么也无关。”
曾甄说着，她这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张威听的。
远处隐隐约约的嘈杂的人声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张威朝平台那里看看，那个旅行团的人已经走了，现在，目力所及之内，已经没有人影。
两个人坐在那里，刚刚还有的闷热的感觉消失了，风越来越大，裹挟着海水的腥味，吹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还有些凉。
岩浆的翻涌似乎平息了一些，砰砰的声音也减弱了。
“你冷吗？”张威问曾甄，曾甄摇了摇头。
“对了，你上次还不敢来这里，今天怎么敢来了？”张威问曾甄。
“跟着你啊。”
曾甄随口答道，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吃了一惊，但仔细想想，还真是的，她感觉自己只要和张威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安全感，碰到什么事，去哪里也不会感到害怕，也不会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曾甄想到，如果自己的母亲现在打电话来，自己告诉她，自己和张威正坐在火山口上，母亲会怎么说？
她会因此而紧张和害怕起来，让她马上离开吗？
曾甄想了一会，她想母亲应该不会紧张和害怕，母亲不会让她马上离开，反而会笑，会说，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曾甄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去看了张威一眼，而张威此刻正盯着远处的大海，曾甄不禁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风越来越大，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冷，刮到他们脸上的海水也越来越细密。
张威抬头看看，这才醒悟，原来自己还以为是因为火山灰让这里的能见度降低了，其实不是，是天确实变了。
“我们回去吧，要下雨了。”
张威说，曾甄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天空就落下了雨，顷刻间大雨倾盆。
张威和曾甄“呀”地一声惊呼，赶紧起身，沿着坑顶圆形的道路，朝对面跑。
他们拼命往前跑着，有些慌乱。
“砰！”
突然地一声巨响，身边的天坑里，一道火炬窜了上来，窜到了好高，几乎快与坑顶齐平。
猝不及防，跑在前面的曾甄吓了一跳，“啊！”地一声惊呼，她的脚底，被什么绊了一下，人往前踉跄了几步，控制不住，脚底湿滑，她尖声叫着，人就往天坑里摔去。
张威大惊失色，赶紧跨前两步，伸手一抓，就抓住了曾甄的后背，也来不及多想，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朝后面扯。
也幸好张威眼疾手快，刚刚还朝前倒去的曾甄被他拉住，硬生生地往后摔了出去。
张威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脸被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眼前一黑。
张威在地上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他用双手就着雨水，在脸上抹着，脸很疼，应该是有好几处被擦伤了。
视线渐渐恢复了正常以后，张威叫道：“曾甄，曾甄。”
没有人理他。
张威朝身后看看，又是大吃一惊，他看到坡顶的这条路上，除了自己，和一个掉在离他几米远处的手电，什么也没有。
张威大声急呼：“曾甄！曾甄！”
回答他的是一道闪电和一个闷雷，接下来就只剩噼啪的雨声和沉默的岩浆喷涌的声音。
张威急急地爬到坑边，朝里面看着，瓢泼的雨还没有接近岩浆就变成了蒸汽，天坑里一派白雾弥漫，从这团白雾后面，岩浆像一个雨中的红灯那样一闪一闪的。
张威朝着坑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曾甄——！曾甄——！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的呼喊。
张威在地上坐了起来，双眼又模糊了，也分不清是雨是血还是泪，他用手抹了一把，眼前能看到的还是那条空荡无人的道路和一个手电，一道孤独而沉默的光柱。
张威的双眼马上又模糊了，这一次他没有用手去抹，任什么也随它们恣意地流着。
他坐在雨中，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自己和自己不断地呢喃，别慌别慌别慌
他打开掌心看了看，赤裸在大雨中，掌心的系统自我保护性地关闭了，已经无法使用，这一个时刻，他突然就心念电转，他想起前面在小卖部，那家伙是不是就是个预言家，自己不该拒绝他那个避孕套的，如若不然，现在就可以把避孕套套在手上。
这么危急的时候，自己还能想起这个，张威自己也觉得好笑，就笑了一下，笑完了又想，说明自己的脑袋还没被摔坏，真值得庆幸。
他努力地回想着前面的情景，他记得边上一个火柱腾空而起，砰地一声巨响，他记得曾甄被吓了一跳，她摔倒了，要往火山坑里摔去，他记得自己大吃一惊，伸手抓住了她的后背，他记得自己把她往后面用力一拉，他记得她往自己的身后倒过去了
没错，她不是往火山坑里，而是往自己的身后倒过去了。
张威一遍一遍，努力地回想，他似乎都听到了自己拉着曾甄往后面摔时，她胸前的衬衣扣子崩裂的声音。
没错没错，她没有掉到火山坑里，张威坐在雨中，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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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曾甄，曾甄——!
<>第402章曾甄，曾甄——！
张威站起来，走到了道路的另一边，下面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张威叫道：
“曾甄，曾甄。”
没有人回答他。
张威走过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电，再回到这里，朝下面照着，下面是光溜溜的一个斜坡，雨水冲刷着，把表面的浮尘都冲刷尽了，留下来的是早已经石化了的火山岩。
张威沿着路走了一段，又走回来，手电的光在大雨中没走出多远，张威什么也没有看到。
张威一边走一边叫着曾甄曾甄，曾甄已经无影无踪。
他的声音，没走出多远，就被雨吞噬了。
张威想了一下，前面上山的时候他们走了十几分钟，这边的坡道，少说也该有一两百米高，要到坡底，才会有杂草和灌木丛。
张威判断，如果曾甄从这里摔下去，大概会一直滚到山底。
张威试着想找一条下去的路，但一无所获，他想了想，把手电插到了衬衣的口袋里，双手撑地，双脚在下面够着，够到什么突起的部位就往下挪，他这样一点点地往山下爬去。
雨实在是太大了，张威感觉自己像是在水中爬行一般，脚底不断地打滑，他伸出右脚，划了一个扇形，找到了一块突起的火山岩，踩住，然后左脚开始移动。
那块突起的地方突然松动，张威整个脚底落空，人就往下滑去，他惊呼了一声。
好在雨水很大，很滑，在他和火山岩间形成了一道保护层，坡道又光秃秃的，张威开始还用手胡乱抓着，想抓住什么，后来干脆就放弃了，他蜷缩起脑袋，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像滑滑梯一样朝下面滑去。
最后他摔到了灌木丛里。
张威伸手摸摸衬衣的口袋，那个手电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张威站起来朝四周看看，四周一片漆黑。
“曾甄，曾甄。”张威朝黑暗里叫着。
“我在这里，阿威，我在这里。”一个声音，微弱而又有些兴奋地回应着。
张威大喜过望，赶紧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那些低矮的灌木划破了他的手脚，他也顾不得了。
“曾甄曾甄。”张威边走边不停地朝黑暗中喊。
“这里这里。”曾甄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黑暗中，张威终于看到曾甄坐在地上，他大喜过望，连忙跑了过去，两个人一把就拥抱在了一起。
大雨顾自肆意滂沱，他们紧紧拥抱着再也不愿意分开，仿佛只要一分开，另外一方就会被黑暗和雨吞噬。
曾甄在张威的怀里不停地颤栗着。
“阿威，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曾甄喊着。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张威不停地呢喃。
雨很大，风很冷，两个人拥抱着，能感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他们的脸和脸贴在一起，脸上流淌着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约而同，他们都努力地迎向对方，嘴唇和嘴唇，紧紧地亲吻在一起。
整个世界，从他们的世界和背景里消失了。
曾甄的头埋在张威的怀里，嘤嘤地哭着，张威这时才感觉到，他一直抱着和抚摸着的，是一个赤裸的上半身。
张威想起来，她的衣服一定是在自己的一扯之下开裂了，然后在滚下来的时候不知去了哪里。
张威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她包了起来，曾甄任由他摆布着，她只想就这样在他怀里，紧紧地偎依着他。
“你的系统，还能用吗？”张威问道。
曾甄摇了摇头。
两个人拥抱着沉默了一会，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我们走吧，再不走，估计赶不上船了。”
曾甄点了点头。
张威站起身，曾甄还坐在那里，张威伸手拉她，曾甄努力想站起来，“哎呦”一声惊呼。
“你怎么了？”
“刚才摔下来时，扭到脚了。”
张威双手伸到了曾甄是腋下，把她搀扶起来，然后说：“来，我背你。”
曾甄还是想自己走，但走了一步身子就往边上一晃，一阵钻心的疼，要不是张威一直没有放手，她此刻一定又摔到地上了。
曾甄趴在张威的背上，两个人站在那里，四顾茫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雨这时已经开始变得小了，那沉闷的火山喷发的声音也有些遥远，除了脚下的大地一直在微微颤栗。
张威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个坡道，笑了起来，他说我们怎么这么笨，这火山是圆的，我们往哪边走，不都能走到来的那条路？
曾甄在张威背上，也笑了起来。
张威背着曾甄，沿着火山岩和灌木丛相交的地方朝前走，天色昏暗，他几乎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右边一直有树枝打着他的脚就不会错。
他们走了好长的时间，雨这时已经停了，曾甄能感觉到张威的脖颈和背上流下了汗水。
“歇一会吧，阿威。”
张威放下曾甄，扶着她坐下，两个人浑身都是湿的，曾甄坐下来时，很自然地就把头靠在张威的肩膀上，张威也很自然地，就展开手去搂着她。
雨停之后，风也开始减弱了，气温似乎高了一些，但仍还是冷，他们坐着的火山岩不停地颤栗着，每颤栗一次，他们仿佛都能看到那红色的火焰，朝上喷发了一次。
曾甄伸出手，摸着张威的脸，张威握住了她的手。
曾甄的脸转过来，两个人在黑暗中面对着面，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曾甄的脸朝上面凑了过来，张威感到自己的心里一声叹息，柔柔的，有些怜爱，又有些原始的冲动。
两个人又亲吻在了一起。
过了好久，两张脸分开，身子还是相拥在一起，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似乎知道他们眼下的这种关系很脆弱，只要世界有一道亮光或者一点点的清醒，一句话，就会把他们分开。
但他们此刻，情愿就这样四周一片黑暗，浑浑噩噩，不用去想那些晴朗的天空下的世界，此刻，他们喜欢就这样在一起。
曾甄握着张威的手，柔声道：“谢谢你，阿威。”
“谢我什么？”
“前面，在上面，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们只怕就见不到面了。”
“还不是让你把脚扭伤了。”
曾甄摇了摇头，她觉得张威应该看到了她的摇头，她就更坚定地又摇了摇。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要死了，我看到自己正倒向那红色的火山，我们好像很近很近。”曾甄梦呓般地说着。
张威楼着她的手紧了紧：“没事了，现在不好好的吗？”
曾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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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你想象过大海，然后见到了它
<>第403章 你想象过大海，然后见到了它
天空又开始下起雨来，张威朝四周看看，这里连可以避雨的大树也没有。
张威说走吧，我背你。
曾甄在雨中牙齿冷的咯咯打颤，她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等我们到了，最后一班船也早开走了。”
“那总会有人在吧，码头，那个小店，总有人在，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忙。”
但其实张威想错了，码头上所有的人，都随最后的一班船一起走了，他们就是赶到码头，也不可能找到人帮忙。
张威扶曾甄站了起来，然后弯下腰去，背起了她。
头顶是电闪雷鸣，脚下是高高低低的火山熔岩和灌木丛，额前的头发耷拉下来，淌着冰冷的水，视线模糊，张威只能凭着感觉往前面走。
气温越来越低，除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前胸和后背，还有一点温暖以外，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你冷吗？”张威问道。
曾甄头趴在张威的耳旁，嘴唇都冻紫了。
“不，不冷。”曾甄叫道。
雨一直不停地下，张威几乎已经是麻木地往前走着，中间摔倒了一次，张威站起来执拗地还要背她，曾甄不停地摇着头，哭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
张威抱着她，安慰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走到码头的，相信我，好不好，你要相信我！
曾甄说好，我相信你。
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曾甄一直趴在张威耳边问，累了吗，阿威，让我自己下来走。
张威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去，但他还是摇摇头，他说不累，别忘了我吃了阿布他们族人的肉，现在还有十几只大虾的力气。
曾甄轻轻地笑着，在他的脖颈里亲了一下。
脚下的路好像突然变平坦了，右脚也没有灌木不停地扎着他了，张威猛一个激灵，他甩了甩头，努力把脸上的雨水甩去，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条路，张威兴奋地叫道：“我们到大路上了。”
曾甄听到张威的叫声，也抬起了头，朝四周看着，虽然四周是漆黑一片，还下着雨，但他们在黑暗中已经待得够久，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
曾甄看到确实有一条路从他们的脚下，延伸向远方，来时他们从码头坐车到火山脚，虽然坐了十几分钟，但车速很慢，想来从这里过去，也不会很远，曾甄叫道，让我下来。
张威把曾甄放了下来，让她坐在一块岩石上，两个人透过大雨，努力地辨认着。
“我们好像没来过这里，我记得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可以停很多的车。”曾甄说。
张威看了看，不得不承认，曾甄说的是对的，虽然这里道路的尽头，也有一条蜿蜒的路朝上，向火山顶爬去，但这个地方，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身旁的那座火山，这时正好有一个闪电把他们的眼前点亮，四周暗下去的时候，他们的心也冷了下去。
这个闪电帮他们确认了这里真的不是他们下车的地方，在闪电中，他们看到那条上山的路两边没有护栏。
“我们迷路了。”曾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没有关系。”张威说，“这是一个小岛，只要是路，就肯定通向码头，不然还会到哪里？或者，这岛上还有人居住？”
“没有，这岛上没人居住。”
曾甄肯定地说，她看过关于这个岛的资料，她记得一清二楚，这是个无人岛，岛上的空气中硫磺含量过高，没有人能经年累月地在这里长期生存的。
“那就对了，这肯定是通往码头的另一条路。”张威肯定地说。
曾甄站起来试试能不能自己走，张威制止了她，张威伸手摸了摸她的右脚，吓了一跳，整个小腿到脚踝都肿了，张威试着想脱下她的运动鞋看看，但只一碰，曾甄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
“不要动。”张威和曾甄说，“你的脚现在不知道是扭伤还是断了，要是断了，再走动就很麻烦，会造成骨头错位的。”
曾甄听张威这么说，只得作罢，还是由张威背着她，
雨丝毫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张威背着曾甄，沿着那一条路朝前面走，
这一路坑坑洼洼的，张威感觉自己的鞋子上沾了越来越多的泥，双脚越来越重。
其实并没有走出多远，但他们感觉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比他们心里预想的还要远。
两个人心里都一片哇凉，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走错路了，但谁也没有吱声，不愿把这个想法告诉对对方。
曾甄趴在张威光溜溜的背上，用嘴亲着张威的耳朵，张威笑道，痒。
但他越说痒曾甄就越是要亲，两个人嬉闹着，倒是把疲累遗忘了一些。
一个闪电过来，张威抬头朝前看看，他看到前面道路的尽头，似乎是一片大海，他竖起耳朵辨认，似乎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你听，我们是不是快到海边了？”张威说。
曾甄竖耳聆听，她似乎也听到了海浪的声，她说好像是海浪，不是火山。
又一个闪电过来，两个人几乎同时都看到了，不远处确实是一片大海，两个人都欢呼了起来，曾甄差点就从张威的背上滑落下来。
张威用双手把曾甄朝上撴了撴，然后加紧了脚步，不一会这条路就走到了尽头，但两个人却傻眼了。
他们的眼前，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码头和那个小卖部，而是一片沙滩，四周比他们更高的只有沙滩上的一块块巨大的岩石。
张威把曾甄放了下来，两个人坐在了沙滩上，张威苦笑道，至少，这里比其他地方更平整，这沙地也比泥地干燥。
曾甄说嗯，这里的视野也更开阔。她指着眼前的那一片大海说。
张威伸手去摸曾甄的额头，曾甄闪了开去。
刚才，曾甄在张威的背上，头贴着张威的后背时，张威感到她的额头有些烫。
张威用左手搂住了她，右手再去摸。
这一回曾甄没有再闪避，张威摸到了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她的额头滚烫滚烫。
张威焦急道：“你发烧了？”
“没有关系。”曾甄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即使就这样死了，我也很高兴。”
张威听着，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转过头去又亲了她一下。
曾甄也抱住了他。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张威朝四周看看，不禁在心里骂道，这鬼地方。
他们到过的每一个岛，都是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只有这个火山岛，连一株比人高的树也没有看到。
张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和曾甄说，你在这等我。
他站起来，朝沙滩上最大的那块岩石走去，绕着它转了一圈，过了一会，他兴奋地跑了回来，曾甄正想问他怎么了，他一把就抱起了曾甄朝那块岩石跑去。
到了眼前，曾甄才发现这块岩石的底部是凹进去的，岩石的上部，好像一个天然的屋檐，正好就把雨给遮挡住了。
张威把曾甄在岩石根部放下，然后转身用手在沙滩上挖着。
曾甄说你干什么？
话一出口，曾甄自己已经明白张威要干什么了，他是要在沙滩上挖一条沟，把从上面沙滩上流下来的雨水引导到另一个方向，这样曾甄坐在的地方就没有水了。
曾甄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就双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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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欲望的沙滩
<>第404章 欲望的沙滩
张威把沟挖好，坐回到曾甄的身边，岩石下面的空间很大，两个人坐着，还绰绰有余。
淋不到雨，这里又背着风，张威感觉这处境总算是没有那么糟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吧。”
张威和曾甄说，曾甄没有回答，张威转头看了看，看到曾甄背靠着石壁，紧咬着嘴唇，人似乎在不停地发抖。
张威吃了一惊，伸手握住了曾甄的手，更吃一惊，曾甄现在，不仅是额头和手，浑身都是滚烫的。
张威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曾甄摇了摇头，口齿不清地说：“热，我很热。”
张威抱住了她，发现穿在她身上的自己的衬衫，都快被她的体温烤干了。
张威赶紧把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前，用自己的体温去降她的体温。
“这样呢，这样舒服一点了吗？”
张威焦急地问，曾甄的头在他怀里，不停地点着。
张威跪在那里，用自己的上半身贴着曾甄的上半身，曾甄不停地说着热，双手不停地挣扎。
张威明白了，他帮助她把衬衣和内衣都脱光了，现在两个赤裸的上半身抱在一起，张威的手在曾甄光滑又滚烫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
曾甄头伏在张威的肩膀上，突然就哭了起来。
“我不要离开你。”曾甄哭着。
“不离开，不离开，我们在一起。”张威安慰道。
曾甄的嘴滑过来，两个人亲吻着拥抱着一起流着眼泪。
曾甄倒了下去，张威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任周围雨打风吹，他们还是相拥着躺在沙滩上睡着了。
雨打在张威伸出去的光溜溜的脚上，张威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曾甄小腿以上赤裸着蜷缩在那里，浑身还是滚烫。
张威担心她受凉了，把她扶了起来，替她穿好了衣服，曾甄整个人软绵绵的，她迷迷糊糊地笑着，迷迷糊糊地任由张威摆布。
张威背靠着岩壁坐着，把曾甄抱在怀里，曾甄的手抬起来，在张威的脸上摸着，张威用嘴把她的手指吮住。
曾甄在黑暗中笑了笑，头往张威的怀里钻着，刚刚那一切发生得似梦似真，但曾甄觉得，自己等这一刻似乎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她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那一刻好像连脚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她现在能感觉的，只是累，一种从里到外被释放的累，如果不累，她希望可以再来一次。
曾甄在黑暗中，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偷偷地羞涩地笑了一下，抱紧了张威清凉的身体，她真的想融化进去，就这样。
她忍不住亲了亲张威的胸脯，就这样，我就这样任性，管世界是什么样的。
曾甄有些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她听到张威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知道他也累了，背了她那么远的路，还那么惊人的爆发，那种爆发，让人感觉到不是一时的冲动，而也是，铭心刻骨的爱。
曾甄听着张威的鼾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醒醒，醒醒，曾甄，快醒醒！”
张威猛地把曾甄摇醒，曾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张威。
“涨潮了，快，离开这里。”张威叫道。
听到张威的声音，曾甄才从懵懂中惊醒过来，她发现他们现在已经坐在水里，水还在不停地朝上涨。
两个人挣扎着想站起来，一个浪头过来，把他们重新击到在地上，幸好后面有岩石把他们挡住，才没有冲散。
张威站起身，弯腰在水里摸着，摸到了曾甄，把她拉了起来。
猝不及防中，两人呛了好多的水，头晕乎乎的。
张威抱起曾甄，朝四下张望，四周是一片漆黑，影影绰绰，看到那一片沙滩都不见了，岸已经离他们好远。
张威抱着曾甄，就想往岸边走，水已经齐腰深了。
涨潮时候的浪特别大，刚刚他们在岩石后面，浪已被岩石抵消了很多，现在他们到了空旷之地，一个浪头过来，张威站立不住，又带着曾甄一起摔倒在水里。
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第二个浪又打过来了，把他又击倒在水里。
到了岸边的浪退回来时，又把他们往外面带，焦急之中，张威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手在水里乱舞。
他感到手里抓到了什么，就用力一拉，随后人在水里站了起来。
他抓到的是曾甄的头发，曾甄从水里钻出来后，大口大口地呛着，也顾不得疼了。
张威知道，现在想去岸边已不可能，他看看他们刚刚躲雨的那块岩石，离他们三四米远，张威拉着曾甄的手，大声叫着：
“我们去石头那里。”
曾甄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张威牵着她往哪里去她就跟着，好在现在人在水里，一只脚蹬着也能用上力了，即使是另一只受伤的脚着地，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那块岩石，张威找了背浪的一边，两个人手牵着手，背靠着岩石站立着。
水现在差不多已经漫到张威的胸前，张威把曾甄抱了起来，水已经没到她的脖子，海浪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
张威感到海水还在上涨，因为浮力和水流的原因，脚底渐渐站不住了，张威叫道：
“到石头上面去！我帮你！”
张威潜下水去，抱住曾甄没有受伤的那条腿，然后站起来，把曾甄整个人托离水面，曾甄双手在岩石上摸着，摸不到抓手的地方，她只好抬起受伤的脚，想踩在张威的肩膀上再往上爬。
“哎呦”一声，曾甄从上面摔了下来，掉进了水里，张威跟着也摔进水里。
张威把曾甄从水里拉起来，两个人手扶着岩石站立着，张威一只手扶着岩石，一只手抓着曾甄的裤腰，几乎是提着她站在水里。
“不行，上面没有地方抓手。”稍稍平复了心情之后，曾甄朝张威大叫道。
水还在往上涨，张威右手在岩石上摸着，他摸到了一条石隙，石隙很长，好像一直延伸上去，石隙的边缘很锋利，但可以抓手。
张威和曾甄说：“你扶着石壁，别让浪把你冲走，能做到吗？”
曾甄伸脚垫了垫，脚尖还能触到地下的沙滩，她说可以。
“我爬上去，然后拉你。”张威大叫道。
曾甄说好。
张威双手扣着石隙，锋利的石头把他的手割破了，一阵钻心的疼。
他坚持着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总算爬到了石头上，转身再看曾甄，心里一阵叫苦。
曾甄离他有一米多远，张威整个人趴在石头上，伸出手，离她还有七八十公分。
曾甄伸出手试了一下，差点人就被浪冲走，即使是没被浪冲走，也够不到。
张威想了一下，有了，他朝曾甄叫道，坚持一下。
张威站起来，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又趴到石头上，自己抓住一只裤管，把另外一头扔给了曾甄。
曾甄抓住裤管，心里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酸楚。
张威拉着裤子，用力往上拉，把曾甄的上半身拉出了水面，曾甄松了口气。
张威想再往上拉，却做不到了，他是整个人趴在石头上的，无处借力，身子也没有支撑点，他再一用力，差点自己也滚下去。
“不行，不行。”曾甄叫道，“我上不去，就这样吧。”
张威无奈，只有让曾甄继续待在水里。
好在她抓着裤子，人不会被浪冲走了。
好在现在雨已经停了。
“你走光了。”曾甄从下面仰头看着张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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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死死抓住
<>第405章 死死抓住
海水还在上涨着，天却已经放晴了，天空中出现了弯弯的一勾月亮，还有稀稀落落的星星，张威现在已经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前面沙滩上那些小的岩石，现在都已经沉没到了海里，岸离他们很远，总有一两百米，张威心里暗暗叫苦，他想就眼下这个体力状况，要想背着曾甄游到岸边是不可能的。
肚子下面的这块岩石，现在成了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但愿最后，水不会把这块岩石也淹没了。
曾甄泡在水里时间太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张威生怕她的手松开，人被海浪带走。
“曾甄曾甄。”张威叫着。
曾甄抬眼看了看张威，勉强笑了一下，张威看到她脸色很难看，在月光下，就像一张白纸。
“不要睡着了，曾甄。”张威叫道，曾甄缓慢地点着头。
“水再涨一点，你就可以上来了，再坚持一下。”张威鼓励道。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张威的指尖已经能够碰到曾甄的指尖，两个人一只手拉着一只裤管，另外只手，手指扣在了一起。
张威尝试着往后面再用点力，还是不行，最关键是曾甄的脚底已经没有支撑，她整个人，完全就靠张威拉着，而张威要是用力过度，只会让自己也滚进水里。
曾甄整个人在海水里泡着，但她的手还是滚烫的，张威叫着她，她迷迷糊糊的，扣着张威的手指越来越无力。
“曾甄！曾甄！抓住啊！”张威大声叫着。
曾甄迷迷糊糊听到张威在叫她，猛然一惊，她感到自己的双手都已经空了，心底一震，手乱舞着，总算又抓到了水里的裤子。
人清醒了一些，曾甄抬头看着张威，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她觉得张威就要离她远去了，她哭了起来，无声地流着泪。
张威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心里一紧，焦急地叫着：“曾甄，曾甄！”
曾甄看着他，伸出左手想握住他，手举到一半却无力地落下了。
“曾甄！听我说，绕过去，绕过去！”
曾甄不解地看着他。
“把裤子从手臂下绕过去，另一头也给我。”张威叫着。
曾甄一个激灵，明白了，张威是叫她把裤子在自己腋下绕一圈，把另外的一只裤脚也给他，这样他就可以拉住自己了。
“明白了吗？”张威问道。
曾甄点了点头。
张威把手中的裤子一点点放着，放到了最长长度。
曾甄右手抓着同一根裤管，左手把裤子在身后绕了一圈，然后把另外的一只裤脚递给了张威，张威一把就抓住了。
曾甄感到有一股向上的力量把她完全裹挟住了，成功了，曾甄笑了一下，松了口气，这下她可以放心地休息了。
我要睡了，亲爱的。
两张脸现在只相距三四十公分，张威看到曾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软软地往下滑去。
张威大吃一惊，也是急中生智，他赶紧把左右手的裤管换了一下，这样裤子等于是在曾甄的腋下打了一个交叉，她怎么也滑不下去了。
张威松了口气。
“曾甄，曾甄。”张威叫着。
曾甄低垂着头，没有反应，她已经昏迷过去。
张威看着曾甄，心里一阵的后怕，今晚有太多的关键时刻了，都是那么一瞬，一瞬，一刹那。
海水没有上涨，也没有落下，海面上浪渐渐也开始变得斯文，不再那么汹涌，张威就这样趴在岩石上，双手死死拽着两只裤脚。
人平静下来以后，他才开始感到自己的前胸和肚子，大腿和小腿，所有和岩石接触的部位都开始疼痛起来，毕竟他是光着身子趴着的，岩石一定是已经把他的皮肤磨烂了。
张威的手心麻了一下，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系统自动启动了，接着就是电话不停地响，张威心里一惊，然后一紧，他知道一定是江灵的电话，他没有办法接听，他的手一刻也不能松开。
电话一直响着，恍恍惚惚，他想起了岩石下面的情景，恍恍惚惚，他看到了曾甄和江灵幽怨的眼睛。
电话一直在响，张威看了看曾甄，她一动不动地在水里漂浮着。
张威的心紧了，他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这对不起是对江灵还是曾甄说的，张威扭头看了看头顶，月亮已经斜到了一边，现在应该是凌晨三四点钟了，他算了一下，国内现在正好半夜。
他仿佛能看到了江灵坐在他们的那张大床上，不停地拨着他的电话，她的嘴一定是噘着的。
张威把脸贴在冰冷的岩石上，任凭着泪水肆意地流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电话什么时候停止的，张威伸得笔直的双手已经麻木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睡了一会，又似乎没有。
张威头在岩石上撞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心里一个劲地暗示自己，不要松手，不要松手。
海风吹在他的身上冷冷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在这一块石头上，冻住就冻住吧，把我的手和裤子也冻到一起吧，那样至少自己想松手也不可能。
他觉得那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张威开始哼起了歌，一首一首，把自己哼得口干舌燥，口干舌燥你还能睡得着吗？
张威笑了一下，不能，他和自己说，我睡不着。
他看了看曾甄，大叫道，我不会睡着的，曾甄！
曾甄无动于衷。
张威继续哼着歌，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能想起的歌都哼完了，他一边想一边哼，把自己在幼儿园时学的儿歌都断断续续，哼唱起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游过多少鸭，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张威反复哼唱着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唱得声嘶力竭，早把一首儿歌，唱成了一首战斗歌曲了。
张威哈哈大笑着，自己觉得有趣，也不唱其他歌曲了，就这样嘎嘎嘎嘎地反复叫着，他想鸭子到了海里，一定也是这么叫的，企鹅呢，企鹅的叫声和鸭子有什么不同？
“曾甄曾甄，你醒醒，你告诉我，企鹅的叫声和鸭子有什么不同？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五十铃，五十铃，企鹅的叫声和鸭子有什么不同，告诉我，告诉我啊。”
无论是曾甄还是五十铃，都没有理睬他。
张威不以为意，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它们已经彻底麻木，早就不属于自己了，风吹着它们，张威担心它们随时会被风吹走。
没有吹走，他就继续唱歌，他觉得自己越唱越高兴，越唱越开心，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他觉得自己把自己都唱得有点重听了。
他听到有一个声音自远而近，越来越响，他看到远处的海面上一一道光柱在移动，这道光柱也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上，把四周照得一片雪亮。
张威明白了，这是直升机。
张威突然想起小时候夏天的晚上，和叔叔一起拿着叉，去田里捉青蛙，带着那种装了四节电池的很长的手电筒，光柱照到时，那些青蛙，鼓着一双大眼睛，就和自己这样一动也不能动。
张威心想，自己叉手叉脚趴着的这样子不仅像只青蛙，而且像剥了皮的青蛙。
“哈哈哈哈，曾甄，看到没有，我真的走光了！”
张威大笑着，他感到照在他赤裸的身子上的那道光柱是有温度的，把他的背脊都灼伤了。
张威趴在那里，终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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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世界回来了
<>第406章 世界回来了
张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而又舒适的大床上，房间里的装潢很考究，床边摆着很多医院里才能看到的仪器，但看看这个房间，又不像是在医院。
我这是在哪里？
张威正纳闷间，门被推开了，林芸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威，笑道：
“你醒了？”
张威赶紧想坐起来，林芸紧走几步走到床边，按住了他。
“别动，你的系统，还在对你进行身体修复。”
“我这是”
“好好躺着，你现在在王宫的医院里。”
“曾甄呢？她怎么样了？”张威焦急地问。
林芸指了指一扇连接隔壁房间的敞开的门，笑道：“她在隔壁，没事，就是脚扭到，脱臼了，然后发高烧，现在也在修复。”
张威能够想起的最后的镜头就是自己在一个担架上，担架在空中，越升越高，他已经能够听到直升机螺旋桨普拉普拉转动的声响。
然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直升机，是你派出去的？你怎么知道”
“幸好有五十铃，她打你电话先是不通，后又是通了没人接，再查定位，发现你们在火山岛上，就知道出事了，给我打了电话。”林芸说。
林芸说到江灵，张威下意识地看了下掌心，林芸笑道：
“放心吧，我早就给你们报过平安了，刚刚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告诉她你的医疗系统正对你进行修复。”
林芸从病床旁的椅子上站起身，说道：“我先去看看曾甄，医生正给她换药。”
林芸站起来，穿过那道门，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张威支棱起耳朵仔细聆听，他好像听到了曾甄的声音，林芸的声音，还有应该是医生的声音。
张威轻轻地吁了口气。
张威看看自己的手心，系统最后一次修复完成还有二十三分钟，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呆呆地发愣。
世界已经整个地回来了，他想起了江灵，想起曾甄，想起了在沙滩，曾甄的呻吟和快掐进自己背部的手指。
张威在心里对江灵说着对不起，又觉得所有的对不起都是虚伪和轻飘的，张威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爆炸了，他闭上了眼睛。
张威听到隔壁曾甄的笑声，林芸的笑声，接着听到曾甄用英语和医生说谢谢。
林芸再回到这边的时候身后跟着医生，林芸看着张威，和他说，事情的经过，曾甄都和我说了，可真是危险啊，要是再迟一点发现你们。
林芸突地又笑了起来，和张威说；“你很厉害，救援的人说，你到了直升机上还在唱歌，嘎嘎嘎嘎嘎嘎的，把他们都唱懵了。”
林芸说着，张威不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林芸的电话响了，她走到一边接听，医生过来抬起张威的手掌，读了医疗系统里面的各项数据，和张威说：
“再休息一天，你就能完全恢复，我们已经给你输了营养液。”
张威说谢谢！
林芸走回来，把手掌举到张威的面前，张威看到，她的掌心是林茵，张威问道：
“你好吗，林茵姐？”
“还问我，你好吗？”林茵笑道。
“我很好，在林芸姐这里，想不好都难。”张威笑道。
林芸和林茵都笑了起来，林芸把手缩了回去，说道：“怎么样，放心了吧，还能嬉皮笑脸的。”
林芸和医生走后，张威抬起了手掌，点了江灵的电话，从背景里看得出来，江灵正在自己部门，身后走过来走过去，都是她部门的人。
“你好吗？”江灵问。
张威嗯了一声，就有些哽咽，再也说不出话，他能够感觉，隔壁的曾甄一定也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江灵轻轻地笑了一下，压低嗓门说道：“羞羞，还哭鼻子。”
有人来和江灵说什么，江灵抬手示意他稍等，然后和张威说：“好好休息，不多说了，反正马上要见面了。”
张威还是嗯了一声，江灵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有人推着一辆推车进来，送了很丰盛的食物，张威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就坐在床上，吃了起来。
再过一会，林芸又来了，身后还跟着菲利普王子，王子和床上的张威拥抱了一下，还握紧拳头，比了一个很棒很结实的动作，和张威说，真了不起，没人在那样的情况下能撑那么久。
张威笑笑，谦逊地说：“没有什么，谁在那个时候都会坚持的。”
他们接着去了隔壁，再回来的时候就和张威告辞，张威有些歉意地和林芸说，还没有向你汇报工作，林芸说不急，等你们恢复了，我们在这病房里开会吧。
临要走了，菲利普王子又朝张威比了那个动作，还嘎嘎嘎嘎嘎嘎地唱着，张威和林芸，都笑了起来。
他们走后，四下里一下安静起来，张威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隔壁的曾甄也一定和自己一样，正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张威很想下床，去隔壁看看，但身子却背离了他的想法，没有动，他仍然躺在那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威细细地聆听着，想听到隔壁的动静，但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张威肯定曾甄和自己一样，也躺在那里，细听着这边的一切。
两个房间中间的门敞开着，但他们没有说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只是执拗地聆听着，似乎是想靠聆听，把对方从隔壁聆听出来。
就像他们最早的时候一起在暗中较着劲，一起把那么难喝的卡瓦喝完一样，就像他们一起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要把那些虾蟹和鱼，大口大口地吃完一样。
现在，他们执拗地等待和聆听着，窗外，天越来越暗了，房间里灯光亮起来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灯关了。
看着黑暗从窗外爬进房间，然后把房间整个地充满，在黑暗里，除了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还有就是，远处火山岛沉闷的火山喷发的声音。
不知道此时此刻，有多少人会沿着他们昨天走过的路走上去，有多少的男女会在他们目睹过的火红的岩浆喷涌的时候心潮澎湃？
但一定不会有人在他们第一次亲吻的那个山脚亲吻，也不会有人在那块巨岩下的沙滩上铭心刻骨，那么想融入对方。
也不会有人，在那么一刻，觉得死亡真的一点也不可怕，死亡不是冰冷的，而是有温度的，柔软的，似乎还唱着歌。
在黑暗中，我们一起来聆听吧！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从曾甄的眼角涌了出来，把枕巾沾湿了。
什么叫泪沾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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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最终的柔软
<>第407章 最终的柔软
朦胧中张威觉得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他睁开眼睛，黑暗中，看到曾甄站在那里，不停地颤抖着，那身形消瘦得让人有些心疼。
“曾甄。”张威叫道。
“我做恶梦了。”曾甄低声说。
张威往边上挪了挪身子，一只手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曾甄悄没声息地钻了进来。
曾甄背对着张威，在被窝里，身子好像还在不停地颤抖。
张威的手伸过去，曾甄抬了抬脑袋，张威的手从曾甄的脖颈下伸过去，另一只手越过她的腰际，他把她抱在了怀里。
隔着睡衣，他们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曾甄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
曾甄曲着身子，张威也曲起了身子，大腿贴着曾甄的大腿，两个人就像两只装在盒子里的冰冻的厄瓜多尔白虾那样，整齐划一地躺着。
他们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是僵硬的。
两个人沉默着，就这样一动不动躺了好久。
“你知道明天五十铃和大妈要来吗？”黑暗中，曾甄问道。
张威嗯了一声。
沉默。
沉默。
沉默。
“阿威，你喜欢我吗？”
张威又是嗯了一声。
沉默。
沉默。
沉默。
“你会离开五十铃吗？”
张威不响，过了很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沉默。
沉默。
泪水从曾甄的眼眶里流出来，淌到了枕在她脑袋下的张威的手臂上，洇湿了他的睡衣，张威抱着曾甄的那只手加了点力。
沉默。
沉默。
曾甄用手擦去了自己的泪水，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惨笑道：“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算了，谁让我要喜欢你呢。”
抱着她的那只手又紧了一下，张威把头埋进了曾甄的头发里，鼻尖抵着了她的后脑勺。
沉默。
“我做备胎吧。”曾甄嬉笑道，又有些软绵无力。
“永远的备胎。”这一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不要这样。”张威摇了摇头。
“那你说还能怎样？”
曾甄问道，两个人的每一块肌肉还是僵硬的。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们的事，你会和五十铃说吗？”
张威一个激灵，好像被吓了一跳，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会还是不会？
“会。”他最后点了点头。
“我希望不要，有些秘密，还是让它永远成为秘密为好。”
沉默。
“我也请你尊重我。”曾甄加重了语气，“我不想以后自己和五十铃在一起时，会尴尬。”
沉默了一会，张威说：“好，我答应你。”
曾甄的身子，往后面钻了钻，两个人感觉自己都开始柔软起来。
曾甄伸出手，摸了摸顶着自己的尾骨的那根东西，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他饿了吗？”曾甄问。
张威嗯了一声。
“好吧，我最后喂他一次。”
曾甄的声音里有些欢喜有些无奈又有些忧伤。
张威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灿烂，透过窗户，张威看到了外面湛蓝的天空中，有几个彩色的气球，气球下面的吊篮里，有人举着望远镜朝王宫这边看着。
张威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朝那家伙竖着中指。
曾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自己床上去了，张威掀开被子看看，自己居然短裤和睡衣都穿戴整齐，他想不起来是自己干的，还是曾甄帮他干的。
门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张威问她几点了，她说十点多钟。
她走到张威的床头，也是打开张威的系统看看，说很棒。
当然很棒了，要是你知道我昨晚干了什么，你会说棒极了。
张威这样想着，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翻身就想下床。
护士一把按住了他，和他说，医生吩咐过，你今天还要在床上观察一天。
“我已经好了。”张威说着还想起床。
护士不由分说地按住了他，笑着摇了摇头，张威无奈，只能乖乖地躺着。
护士还帮他把被子掖了掖。
护士转身走进曾甄的房间。
张威正想下床，门推开了，林芸走了进来，朝他笑着，张威还没开口，就见到江灵和谭淑梅，跟在林芸身后也走了进来。
张威问道：“不是说下午吗？怎么现在到了？”
谭淑梅说：“你问五十铃，飞行员再迟点开，都要被她揍了。”
五十铃冲过来，坐在张威的床头，一把就把他抱住。
林芸笑道：“让他们把恩爱秀给自己看吧，我们去看曾甄。”
林芸挽着谭淑梅的手，就去了曾甄那边。
江灵朝两边看看，然后和张威亲吻起来，过了好久，两个人才分开。
张威说：“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江灵摇着头。
“知道什么？”张威一惊。
“你们两个的事。”
“我们什么事？”
“你拉着她，真的就那么拉了好几个小时？”江灵问道。
张威轻轻地吁了口气，他说是的，也没有办法松手，一只手都没办法松。
“我听到你的电话一直在响，就是没办法接。”张威说。
“太厉害了，曾甄有没有感动到想以身相许？”江灵笑道。
“我不知道，你去问她。”
张威胡乱地搪塞着，把头扭到了一边。
“对了，我问你。”江灵把他的头扭过来，问道；“要是曾甄以身相许，你会不会要？”
张威心里大为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想老实坦白说要，又记得自己和曾甄的承诺，他只好耍滑头道：
“要是你呢，你会不会要？”
“当然会要了，那是曾甄哎。”江灵叫道。
房间的门推开了，包皮c金贞c小贝和小会c小胖一起进来。
他们进来，正好给张威解了围，张威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在张威的床边围了一圈，或站或坐，包皮问张威怎么回事，张威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和他们说了一下。
“乖乖，幸好你拉这一把，不然曾甄往前摔去，就不得了了。”
金贞叫道，他们都是去过火山岛的，他们知道在那条路上，要是往天坑里面摔去意味着什么。
“那还不是把她摔伤了。”张威苦笑道。
“已经是万幸了。”包皮说。
“这里的鬼火山，这么坏，那我们晚上要教训教训他们！”小会叫道。
“对，我一个球也不让他们进。”小胖也叫道。
张威和江灵他们都笑了起来，这都是哪里和哪里啊。
“哎哟，你们现在来，是来蹭饭的吧？”
林芸和谭淑梅走出来，看到外面这么多人，谭淑梅笑道。
“是啊是啊。”金贞说，“花花和小胖说，林芸姐这里的饭很好吃，我们就来蹭了，你不也是吗，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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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江顾问去看王支队
<>第408章 江顾问去看王支队
他们在瓦努图又住了几天，看了花花和小胖他们与瓦努图国家队的比赛，三比一，还是缤纷获胜。
准备回去的时候，曾甄的脚伤也好了，包皮和小贝带着他们整支球队的队员也搭了张威他们的飞机，只有小会和金贞没有同行。
菲利普王子亲自来找张威和谭淑梅，请他们允许让花花留下来，代表瓦努图参加大洋洲的联盟杯，他们的前锋线，太需要这样一把锋利的刀了。
王子一说，张威才想起来，小会的国籍本来就是瓦努图的，让他代表自己的国家出战，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威和谭淑梅当即同意，他们留下金贞照顾小会。
这些日子，张威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自己，但等他去寻找时，又不见了。
张威和曾甄碰面，曾甄总是笑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越是这样，他们自己心里就越清楚，他们之间的某一种东西不见了，需要尽力维持，才能保持平常的关系。
在飞机上，谭淑梅问张威：“你有没有感到曾甄变了？”
张威还没回答，谭淑梅自己就回答说：“这也难怪，毕竟经历了生死，谁都会变的。”
“也许吧。”张威淡淡地说，心里却隐隐的有一些疼。
这种疼让他有意无意，开始躲避着江灵，每天一醒来就下床去阳台或隔壁的客厅，呆呆地坐着。
晚上他会，有意无意地拖延着上床的时间，有事没事地找借口，给老叶或丁当打电话，问他们工作上的事。
打到后来，丁当都奇怪起来，她很认真地问：“阿威，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张威笑道。
“你特么的还说没有，什么时候，你对我们北美的工作这么上心了？”丁当问。
烫到一般，张威赶紧把电话挂了，这死婆娘。
张威磨磨蹭蹭，最后上床的时候他就希望江灵已经睡着了，要是发现她还睁着双眼，张威就感到头皮有些发紧。
即使他们来那个时，江灵也感觉到了，她感觉张威就像一个沉默的矿工，只知道埋头苦干，而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了。
把一件挺快乐的事，干得苦大仇深，让人兴趣索然。
江灵抱着张威的头，怜爱地抚摸着，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被海水泡迟钝了，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空服给谭淑梅和张威送来了饮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看着舷窗外，南太平洋的碧波万顷，从飞机下悄无声息地掠过。
“对了，那个浅浅，已经上岗了，给小米虫当助理。”谭淑梅和张威说。
张威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别怪我给你惹麻烦啊，是五十铃要求的。”谭淑梅说。
“我知道。”张威说，“我们商量过这个事，她干这个职位，是最合适的。”
“你还说，我被老五老妈骂惨了。”
“怎么了？”
“我前一天才去找她，让她别介入你们的事，别把浅浅和你往一处赶，不然会坏了公司的事，她倒是醒悟了，特么的第二天，我自己又把人招进公司了。”
张威哈哈大笑。
“还笑，你们这些烂污事都扔给我。”谭淑梅气恼地说。
“对了，大妈。”张威看看前后没人，和谭淑梅说：“我认真地问你一句，你和老韩，到底怎么样了？你们不会，打定了主意千里走单骑吧？”
谭淑梅看着窗外，没有吱声，过了好久，她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就是肯嫁，那也要有人敢娶啊。”
张威明白了，骂道：“这王八蛋！”
有人在她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小王抬起头来，看到江灵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小王兴奋地叫道，赶紧站了起来，走过去，拉着江灵的手，走到办公室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
“今天没事，我来感受一下你这支队长办公室那吓死人的氛围。”江灵说，她边说还边用眼睛在小王办公室的四处张望着。
“什么鬼？还吓死人的氛围？”小王笑道。
“好吧，纠正一下，是严肃的氛围。”江灵笑道，“你看看你这办公室，要是你不在里面，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个女孩子的办公室。”
江灵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动，小王坐在那里，注视着她，笑意盈盈的。
“你看看。”江灵用手指敲击着小王的办公桌，“真是一点私人物品也没有啊，我猜想，你的办公桌抽屉里，大概连口红也没有吧？”
“还真没有。”小王老老实实回答。
“看看，我没猜错吧，你这办公室，我想想，我们公司那么多女孩子，只有大妈的办公室和你有点像。”江灵有些得意地说。
“不过也对，你们当警察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掩盖自己所有的痕迹，不然，容易暴露，我要当侦探，也会这样。”江灵自说自话道。
小王一直盯着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站起来，走过去，搂着江灵，带她走到一个柜子前，说道：
“我办公室抽屉里没有口红，不过你看这里。”
小王说着打开柜门，柜子里是两层的，一层放着全套的化妆品，还有一层，居然放着很多零食。
江灵“哇”了一声，在零食里翻拣着，小王笑道：“想吃什么，自己拿吧。”
江灵拿了四五包零食，回去沙发那里，她边走边朝敞开的办公室门口看看，叫道：“关门关门，别破坏了江顾问的形象。”
小王笑着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了。
江灵一边吃，一边让小王共享，小王摇摇头：“我上班时间不吃。”
江灵竖了竖大拇指：“好样的，不过，我在自己办公室也不吃。”
“好吧，那到这里了，就多吃一点。”小王说。
小王看着江灵吃差不多了，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
“泊阳湖那事，有进展吗？”江灵问。
“我还以为你不敢碰了。”
江灵目光一暗：“我能够放得下吗？给我看看相关的材料。”
“现在案子由专案组接管了，我这里材料不多，我都看了，没有什么价值。”
“那他们那里，有进展吗？”
“没有。”小王说，“张大在专案组里，我经常和他联系，他们手上掌握的东西，没比我多多少。”
小王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过自己的平板，打开来，点着桌面上的几个文件夹，和江灵说：
“资料都在这里面，你看吧。”
江灵打开文件夹，认真地看了起来。
“对了，那个大浴场的老板，叫大老叉的，还记得吗？”
江灵头也不抬地点点头。
“这个人我们找到了”
“也没有任何的线索。”江灵随口就说。
“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要是有线索，你们找到的，就会是他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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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让我们一如既往
<>第409章 让我们一如既往
虽如此说，小王还是把他们找到大老叉的整个过程和江灵说了一遍。
“拉夫堡大学我还有些关系，我可以让他们帮我提供更多大老叉女儿的信息。”江灵说，“不过没什么用，我们落后太多，他们早就抹干净了。”
江灵快速地把所有的文件翻看了一遍，抬起头，问道：“怎么没有那个岛上的照片或视频？他们后来仔细搜索了吗？”
小王说没有，有的只是媒体上公开的那些。
小王盯着江灵问：“你还敢看？”
“现在可以了。”
“那我们问问张大。”
小王拨通了张大的电话，又在掌心点了一下，张大就爬到了墙上，看到江灵，张大挥了挥手，叫道：
“你好啊，江顾问，好久不见。”
江灵笑道：“你好，张大，请你吃薯片，要不要？”
江灵举了举茶几上的薯片，问道。
“谢谢，女孩子吃的玩意，还是你们自己多吃点。”张大也笑道。
“张大，江顾问想知道，有没有岛上的影像和照片？”小王说。
“这个，有是有，但现在都封存了，被专案组列为了绝密资料，一律不得向外泄露，就是提供给媒体的，也是经过反复审核的很少的一点内容。”
停了一下，张大继续说：“其实倒不是内容有多敏感，而是画面太恐怖，流到外面不好。”
小王和江灵点点头，她们亲眼见过那个场面，知道并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处理。
“搜查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小王问。
“没有，现在整个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基本停滞在这里。”
“对了，有没有发现打印机的机架号？”江灵问道。
“没有。”张大回答。
“也磨掉了？”
“是根本就没有，我们把所有炸碎的打印机都拼回去了，在标机架号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其他地方呢？”
“找遍了，都没有。”
“怎么可能？”
“是啊，这是最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张大说。
“那么说，这些打印机都是非法的？”小王问。
“对，这也是为什么同一台打印机打印了这么多打印人，而系统没有反应的原因，不然系统早就会提示了。”张大说。
打印机虽然也是由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但各个国家的打印机申请和许可发放都是由各国政府统一控制的，有严密的程序，要经过几级授权，可以说，打印机管理中心，比各国的印钞机构的管理还要严格，根本不是个人有能力轻易改变流程和授权的。
打印机的申请添置和报废c回收，都由统一的机构执行，每一台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时候，机身上就有全球唯一的机架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除非，这打印机就是他们自己生产的，而要具备打印机生产的能力，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可以说，其复杂程度，比你想拥有一家印钞厂还困难。
所有关于打印机的研制技术，包括它们的发明团队，都已经被严格保护起来，这几个团队连同他们的相关资料，早就已经从公众视野消失，谁也找不到他们。
这些人怎么会拥有这样的技术手段？
江灵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在他们发现的第一个岛上，那些作为诱饵的打印机，会有磨损的机架号，他们这是在掩盖他们拥有打印打印机的能力。
“看样子这些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江灵说。
“对，我们也这么判断的，可能他们的势力，比我们想象得还大得多，要不然做不到这点。”张大说。
“有可能会是发明团队出问题了吗？”小王问。
“没有，麻省理工和之江大学c清华大学的研究团队，都在两个国家的严密保护中，没有出差错。”
江灵明白了，她想，那一定是还有另外的团队，一个不为人所熟知的团队。
张威看到曾甄进来，愣了一下。
曾甄走到张威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姿势有些僵硬，张威看着她。
曾甄用手撩了撩桌上的鸡爪草，轻声说：“该浇水了。”
张威嗯了一声。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躲我？”曾甄看着张威，脸微微有些红，问道。
张威没想到曾甄会这么问，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支吾了半天他才说道：
“好像你也在躲我。”
“好吧，我承认，我也在躲你。”曾甄叹了口气，“所以我今天来了，我觉得不能再躲下去。”
张威下意识地，也用手去撩了撩那盆鸡爪草。
“你别动它。”曾甄说。
张威乖乖地缩回了手。
“你看着我，阿威。”曾甄说。
张威扭过头，看着曾甄，曾甄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挑衅一样，谁也没有把视线移开，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看，看到最后，两个人实在忍不住，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好了，现在可以面对了。”曾甄松了口气，张威听曾甄这么说，不禁也松了口气。
两个人再四目相对，又笑了一下。
“终于，可以过去了。”曾甄笑道。
“过不去。”张威摇了摇头，“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它会成为过去，但过不去。谢谢你，曾甄！”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来的一切，真的。”张威真诚地说。
曾甄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她稍稍扭过头，轻声道：“也谢谢你。”
她的眼眶红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止住了，她重新看着张威，柔声道：“阿威，你那天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
张威也看着她，点了点头：“是真的。”
曾甄叹了口气：“可惜我们不能在一起。”
张威又点了点头。
曾甄抿了抿嘴，笑了起来：“但我们都知道怎么控制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们还能一如既往？”
“那当然。”张威说，沉默了一会，张威又说：“我只是觉得，这对你是不是不公平。”
“没有，这个是我自己选择的，其实，阿威，谁都知道，你不可能离开五十铃的，好在，我总算知道——”
曾甄有些凄然地笑着，张威看着她，心里一紧。
“我知道了你不是石佛。”
曾甄说完，就站起来，走出了张威的办公室。
张威目送着她的背影，看到她经过谭淑梅办公室门口时，差一点就和谭淑梅碰到一起，曾甄慌乱地点了点头，就下楼去，谭淑梅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又朝张威这边看。
张威赶紧低下头去，装作在平板上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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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别多想，想想都是疑点
<>第410章 别多想，想想都是疑点
江灵手里拿着一片薯片，咬了一半，呆呆地想着，小王看了她一眼，正想问，张大先开口了：
“江顾问，你想到什么了？”
江灵把剩下的薯片拿起来看看，想扔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塞进了嘴里，张大和小王见了，都笑了起来。
他们耐心地等着江灵把薯片吃完。
“他们逃得太匆忙，是不是连打印机的硬盘也没有拆走？”江灵问张大。
“对啊，你怎么知道？”张大睁大了眼睛，“不过硬盘都损坏了。”
“没办法恢复吗？”江灵问。
“没有办法，损坏得太严重，读取不了。”
“都谁试了？”
“现在这些损坏的硬盘都在部里，部里组织了专家试过了，最后都失败了，只有其中的一块还算完整，有一些反应，但读取不了。据专家说，好像”
“好像什么？”
“我也不太懂，好像是那个硬盘和我们的系统不一样什么的，大概是这样。”
“哈，这就妙了！”
江灵一下子兴奋起来，看样子不仅确实是有另外一个团队存在，而且，这团队研制的打印机，和其他的打印机和系统完全不兼容，它是独立运作的。
“张大，能不能让我们公司试试？”江灵问。
“好，我向领导汇报一下。”
“还有，我们又错了。”过了一会，江灵说。
“哪里错了，快说，不然我把薯片拿走了。”小王急急地催促。
“他们的逃跑，是被动行为，还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不是他们发现了我们正靠近那个岛。”江灵说。
“啊！”这一下小王和张大都吃了一惊，张大急问道：“你怎么断定？”
“你们想，如果是他们的监控发现，那他们一定会把监控范围扩大到足够让他们拆了硬盘再逃走，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拆走，只能说明，我们出现得太突然，出乎他们的意料，这才慌了手脚。”
张大和小王听着江灵的分析，觉得有些道理，这么说，那天行动的人里，还是有他们的眼线？
张大和小王都在心里一个个排查着自己这边的人，都觉得不可能，似乎谁都没有时间和机会与那些人联系。
“查吧，你们觉得谁都不可能是吧？”江灵笑道，“那只有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查了，张大，你连我和小王c张威都不要放过，每个人的通话记录都查一下。”
小王和张大几乎是同时点头，他们心想，好在这次知道的人很少，就局限在那天参与行动的那二十几个人，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情，而根据江灵分析，通报的电话，很可能是在他们行动开始以后发出的，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匆忙。
张大还有一事不解，问道：“对了，江顾问，以对方的能力，要是反监控我们，不是很容易吗，比如监控我们局或几个码头，为什么没做？就像你说的，扩大监控范围？”
“你脚伸出去的时候，你的脚不会被发现吗？”江灵笑道，“他们要是扩大监控范围，看起来是自我保护，但其实是等于把被发现的隐患也留在各个点了。”
张大和小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江灵伸手还想去拿薯片，被小王一巴掌拍掉了。
“哎呀，死东西，把话先全部说完。”小王骂道。
“好吧，他们一是笃定上次我们已经被他们忽悠过去了，二是笃定，一旦有危险，他们的眼线就会通报他们，还有什么，比放了人在我们身边监视着我们更可靠的？”江灵问。
“只是，这一次我们前期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行动太突然，才让他们措手不及？”
小王问？江灵点了点头。张大叹了口气。
“这么说，毛病还是出在我这里，要是王支队你们的人，早就通风报信了。”张大说。
“不一定，小王带去的人和你的人一样，也是到了那里才知道的，还是那句话，统统查，一个也别放过，”江灵说。
谭淑梅走进张威的办公室，问道：“曾甄怎么了，刚刚我看到她，怎么眼眶红红的？”
张威心里有些慌乱，嘴上说道：“我们刚刚说起了瓦努图的事情，想想还是后怕，你不知道，有多惊险。”
“是吗？”谭淑梅看着张威，眼角有一丝的冷笑，这神情搞得张威心里发毛。
“我怎么没感觉到她有劫后余生的惊恐？反倒好像很满足？”谭淑梅说。
张威看着谭淑梅，没有接话，表示不懂她在说什么。
“真的，从我在瓦努图第一眼看到曾甄， 她所有的表现，就没有让我感觉她刚刚经历了磨难，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惊慌，反倒觉得，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心满意足的旅行，这让我有些诧异。”谭淑梅看着张威，“你知道其中原因吗？”
张威觉得，这大妈眼光也是太毒了，他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该问她去。”
“我也知道问不出所以然，就像当初bb离开一样，好吧，都是成年人，我也懒得管，只是提醒你别玩火，阿威。”
张威急了，连忙辩解：“什么意思，大妈，你还不了解我吗？”
“这方面，我还真不了解，不过，我相信你自己会掌握分寸。”谭淑梅摇了摇头，她站起来，走出门去。
张威看着谭淑梅的背影，也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大妈，有时候还真不好糊弄，张威甚至想道，老韩会不会因此才却步？
老韩要和大妈在一起，那肯定是被大妈捏得死死的，你和一个一眼就能把你看穿的人在一起，还谈鬼个恋爱。
老韩会不会是害怕面对这种局面？
眼看着下班时间要到了，张威给江灵打了个电话，江灵和张威说，她在小王那里，就回来了，让他等她。
张威坐在那里坐了一会，心里好像七上八下的有些混乱，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朝谭淑梅办公室看看，还是决定走了过去。
谭淑梅抬头看到张威，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抬起手摆了一下，笑道：“停，我不想继续聊你的情感史，打住。”
“我是来问问，那个浅浅，怎么样了？”张威没好气地说。
“还不错，小米虫和我说，工作上很努力，能力也不错，除了老是向她打听你的情况有点烦人以外，其他还可以。”谭淑梅笑道。
“你想干嘛，阿威？”
谭淑梅问张威，张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刚刚进来想继续聊聊曾甄的事，结果进来就挨了一闷棍，就想到问问浅浅，现在问过了，还能干嘛？
“就问一下。”张威说着就准备走。
“对了，过几天浅浅的太爷要来，浅浅特别和小米虫要求了，说是到时要请你出面接待，我已经答应了。”谭淑梅说。
浅浅的太爷，就是那个吴冠中和朱德群的同学，那都应该有一百岁了，他要来？
“这个应该的，我们请都请不到。”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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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霍金牵的线
<>第411章 霍金牵的线
张威和江灵在公司里吃了晚饭，回到家时，已是八点多钟。
他们把车在车库里停好，正准备下车，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一左一右，有两个人用身子抵住了车门，紧接着后座的车门打开，又有两个人闪进了车内。
江灵惊魂未定，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不禁笑了起来：
“臭东西，装神弄鬼的，吓死我了。”
她看到坐进车里的，是陈局和小王。
小王在这里出现不奇怪，奇怪的是陈局怎么也会来了？江灵赶紧问道：
“陈局，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局吃了一惊，问道；“你认识我？”
江灵笑道：“当然了，小王不是带我去过你办公室。”
小王也奇道：“你也认识我？”
这一下不仅江灵，连张威也笑了起来。
“卡宾枪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张威问道。
“卡宾枪？”后面的两个人明显警觉起来，“什么卡宾枪？”
张威和江灵对视了一眼，乐不可支，他们朝窗外看看，窗外这两个男的，倒是没有见过，但张威觉得站在自己这边，年纪轻的这个又好像很面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叫张威？”陈局问道。
“对啊，怎么了？”
陈局接着报了两个数字，张威脸上的笑容霎时就凝固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辛宁的，还有一个，是谭小妈的。
张威一个激灵，震惊道：“你们，你们是从霍金教授那里来的？”
身后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张威的脸变得煞白，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张威的身子微微地颤栗着，江灵伸手握住了张威的手，双眼注视着他，满眼的疑惑。
“错了，错了，她们不是她们是”张威喃喃低语，“她们是从我的母地球来的。”
张威攥紧了江灵的手，然后转头茫然地问：“你们，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是的。”陈局点了点头，“霍金教授告诉我们，你也来自同一个地方，他说，我们可以放心地来寻求你的帮助。”
江灵已经明白过来，她心里又紧张又兴奋，她朝后面伸出了手：
“欢迎你们，我叫江灵，你是，小王？你也是，陈局？”
两个人都笑着和她握了握手，又点了点头。
“这也太酷了！”江灵忍不住叫道。
老林跳下车的时候没有站稳，身子朝后倒去，幸好小王及时把他拉住，才没有摔倒，即使如此，他的脚还是扭伤了，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田原在边上搀扶着他。
“老林，你一个科学家，没干过这种事吧？”田原调侃道。
“还真干过，我和你说，我们小时候，从开着的拖拉机爬上跳下，那是家常便饭，不过现在，”老林摇了摇头，叹息道：“年纪大了，身手不敏捷了。”
“恐怕从现在开始，要试着习惯了，今天是我们逃亡的第一天。”
陈局说这话时神情凝重，丝毫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田原看着大巴车离去的方向，问道：“那些人会怎么样？”
老林说：“很简单，集中到某一个地方，严加看管，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一个个盘问，然后”
“然后会怎样？”小王问。
“然后，这些人就老死在那个地方，这辈子也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老林说。
“为什么，他们可都是普通老百姓。”小王叫道。
陈局哼了一声，老林看着小王，说道：“要是有这么一架飞机飞到我们的世界，我们也一样会这样处理。”
小王还想说什么，陈局说小王，去拦车，外地牌照的，我们要马上离开申城，不然就走不掉了。
田原细细想着老林的话，最后觉得，老林说的是对的，地球上有那么多关于外星人的传说，外星人真的就只是传说吗？美国那神秘的五十一区，会不会真的关押着外星人？希拉里竞选美国总统时，还承诺一旦当选，就会开放五十一区，吊起了多少人的胃口。
一飞机来自平行世界的人，哪一个政府敢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这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一辆之江杭城牌照的商务车转过弯来，小王挥着手，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摇下车窗，小王用杭城话说：
“师父，我们的车子坏了，能不能搭你的车回杭城？”
司机看看小王，又看看他们其他三个，说上来吧。
他们上了车，小王坐到了副驾座，其他三人坐在后面。
再启动车子以后，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拦车？”
小王还未回答，陈局说道：“我们的车坏在这里，被拖车拖走了。”
“什么破车，还会无预警就坏了？”司机有些狐疑地问道。
陈局他们暗自吃了一惊，看样子汽车抛锚在这个世界，不是寻常的事情。
小王没有言语，只能笑笑掩饰过去。
汽车往前开了四五分钟，就并入了高速公路，刚刚在机场的路上，他们已经有些震惊于机场道路的宽阔，到了这里，就更是吃了一惊，眼前的这条高速居然是单向十二车道，更过分的是从横跨道路的指示牌上看到，它居然有十条车道的最低限速是一百五十码。
道路上汽车穿梭不停，但很少大车，驾驶员三十多岁，看起来是个话唠，他选定了一条车道后就把车调到了自动驾驶，双手松开方向盘，和小王聊了起来。
他问小王是哪个单位的，小王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单位，但从前面上飞机的那个警察自我介绍，说是机场公安分局的，那就说明，公安局在这个世界还是存在的。
小王只有和他说，自己是杭城公安局的。
司机看了看小王：“坐办公室的，文职？”
“刑警。”
“哎呦，那你认不认识邢志明？”司机叫了起来。
不仅小王，连后面的陈局也吓了一跳，在那个地球，邢志明是他们刑侦支队三大队的大队长，怎么，这世界也会一样？
“当然，三大队的，你朋友？”小王问道。
“不算，他和我老板是朋友，天上的那个，我和他一起吃过两次饭。”
司机说着头朝上面点了点，小王明白他说的是他刚送到机场的人。
司机侧着头，想着，小王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其实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哎呀对了！”
司机在大腿上猛地一拍，小王吓了一跳，他扭过头朝后面叫道：“你是不是陈局长？我看过你的报道，侦察英雄，大名鼎鼎啊！”
他这样咋咋呼呼，陈局在后面，只好点了点头，笑道：“对，我姓陈，谢谢你让我们搭便车。”
“哎呀荣幸荣幸，是我的荣幸，我说怎么前面看到你，那么眼熟，哈哈。”
司机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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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逃亡第一夜
<>第412章 逃亡第一夜
从申城机场到杭城二百多公里，一路上路灯把整条高速照得明晃晃的。
田原看着窗外，他感到奇怪，这一条高速怎么好像是修建在原始森林里，公里两边都是连绵的森林，除了道路两旁的路灯和车灯，公路以外，看不到一点灯火，和自己记忆里申杭高速的景象完全就是两回事。
两个城市之间的那些小城和村镇哪里去了？错落在村镇之间的稻田哪里去了？汽车仿佛行驶在一个谜里，两边的森林，把这个世界完全就挡住了。
老林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他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世界的陌生也让他有些目瞪口呆。
车速很快，陈局注意地看着横跨在道路上面的路牌，他们已经到了之江地界，没有看到她预计会出现的省际之间的收费站。
陈局在心里盘算着，她想，现在对方应该已经发现他们逃跑了，按照流程，申城通往外地的道路已经被封锁，开始进行大规模检查。
好在他们早已经离开了申城。
第二步，指令应该下到和申城邻近的城市，每一个高速的出口，现在应该也开始架设拒马，设点拦车检查。
陈局看到前面十公里就是杭城服务区，就和司机说，把我们送到服务区，有同事在那里等我们。
“好嘞，陈局。”
司机把目的地改到了服务区，汽车的转向灯一闪一闪地亮起，一边降低了速度，一边就开始变道。
服务区很大，简直就像一个小集镇，这里不仅有肯德基星巴克和各种各样的饭店和购物中心，还有宾馆和露天电影院，司机把他们在广场上放下，然后走了。
再往前开了十几分钟，就是高速杭城出口，他看到前面一片车灯闪烁，所有的车都排起了长龙，轮到他时，有警察拉开他的车门，用手电往他的车里晃了晃，然后就关上车门，挥挥手让他走。
“出什么事了？”
他问警察，警察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手更快地挥了两下，示意他快走。
他狠狠地瞪了那警察一眼，心想，小警察，你他妈的有什么好神气的，说出来吓你一跳，你们的副局长刚刚在我车上。
开出去很远，他才有些懊恼地一拍方向盘，自己前面，怎么没和陈局多聊几句，说不定她会告诉自己，今晚发生什么事了，警察们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
雨这时已经停了，天气凉飕飕的，服务区靠近商业街的一侧，有一长溜的遮阳棚，棚里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桌椅。
他们走进了棚里，奇怪的是马上就感到比外面温度高了许多，老林不禁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遮阳棚，嘀咕道：“厉害。”
其他人来不及关心他说的厉害是指什么，他们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个世界，好像比我们的世界进步很多。”老林和他们说，他们三个都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们也感觉出来了。
“现在我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想不被他们找到，难度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大。”陈局说，“大家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分开，一起行动，万一有谁不幸被捕，都知道该怎么做吧？”
大家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田原看了看陈局和小王，笑了起来，小王看了他一眼，意思是骂，笑屁啊。
“你们两个警察，没想到现在要过逃犯的日子吧？”田原笑道。
陈局也笑了起来，她有意想缓和一下情绪，笑道：“这个还真没想到。”
“好了，这里估计也不能久待，你们两个，去商业区转转，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了解，我去看看周围环境，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老林你在这里等。”陈局吩咐道。
“好，你们把行李放在这吧。”老林说。
三个人把随身的行李拢成一堆，放在老林的身边，田原想把背着的装有飘香剑的双肩包也放下来，陈局说：
“这个，还是你背着。”
“注意保护。”陈局又和小王说。
老林看着田原，也说道：“小心了，我们还不知道，这次的事和你背着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田原和小王一头，说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大家回这里集合。”
陈局说完，三个人就起身了，田原和小王，去了商业街，陈局注意观察和躲避着那些摄像头，走向服务区最靠外面一大片郁郁葱葱树林的那一侧。
这个世界，虽然比自己的那个世界先进，不过好在摄像头很少，而且看得出来，主要用于对道路和停车场的监控管理，要避开它们，不是难事。
背上的包有点沉，但田原已经习惯了，他展开右手和小王说，来。
小王问他干嘛？
“你看看哪一对情侣，不是手挽着手的。”
“去你的，谁和你是情侣。”小王骂道。
“真不专业。”田原骂道，“到了这里，就别嫌弃，能和你配上的地球人，也就我这一个了，你想找第二个也找不到了。”
田原的话，让小王愣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下，手伸出去，还是缩了回来。
“走吧，别啰嗦。”小王有些闷闷不乐地说。
两个人朝前走了一段，小王问道；“喂，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田原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估计很难，我们连怎么会来的都不知道，还怎么回去？别去想它了。”
小王站住了，田原走出几步才发觉小王不在身边，扭头看看，发现小王站在那里，低垂着头，满眼都是忧伤。
田原走回去，问道：“你怎么了？”
“我妈妈要是知道，不知该急成什么样了。”
“别装，是想你男”
田原嬉笑着，本来是想说男朋友的，后面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小王瞪回去了，他看到小王的眼角，已经挂着泪水，不禁心里一软。
“没事，慢慢就会习惯的，再说，组织会和你父母解释的，我们干这个，意外不就是随时都会发生吗。”田原说，“你看看我，那么突然地就被你们从体育馆带走，和到另一个世界有什么区别？不也要适应过来。”
小王想想，这家伙还真是这样，就是在那个世界，他也已经与世隔绝了，可以说，今天这步，他几个月以前就已经走了，怪不得这家伙到了这里，还有心情嬉皮笑脸。
“我可不像你，没心没肺的。”小王骂道。
“好好，不像我不像我，放心吧，我们既然能过来，就有办法回去，走吧，美女，你看看，到了这个世界，你照样光彩夺目。”
小王的心情渐渐平复了，再走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就挽住了田原的手，不仅挽住，整个人还依偎着他，心里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
“我没有。”走出了一段路，小王呢喃道。
“没有什么？”田原问。
“我没有男朋友。”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可以试试了。”
田原叫道，这一回小王没有吱声，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挽住田原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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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世界很不同
<>第413章 世界很不同
商业区有很大的一个无人超市，田原正想拐进去，小王把他拉住了。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再给老林找找有没有云南白药喷雾剂。”田原和小王说。
小王把他往后拉了两步，然后努了努嘴，两个人退到通道的另外一边，靠着墙壁，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
敞开的超市大门，一边是进，一边是出，进出的门口两旁和头顶，都有红外线灯，每进去一个人，那些灯就闪烁一下。
再看出来的人，他们手拿着东西，连结算都不用结算，就直接从出口的门出来，那些灯也不停地闪烁着。
田原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上一定安装了什么装置，进出之间，系统就自动读取了，包括他们带走的东西，也自动结算完毕。
田原看得心里暗暗吃惊，心想，还好刚刚被小王拉住了，不然自己冒然闯了进去，说不定系统就会报警。
他扭头看看小王，小王说小心了，别乱来。
他们路过一个咖啡馆，两个人站在大玻璃窗外，装作漫不经心地站着，其实却很注意地看着里面的一切，特别是那些买单的人。
有用现钞也有刷卡的，现钞的颜色和自己世界的一样，但纸质明显不同，更薄但更挺刮，就像一片片崭新的塑料薄片。
那些刷卡的，就更简单，他们只是展开左手的手掌，平摊着，在一台机器上悬空地横着一抹，刷卡就完成了。
两个人看着心里暗暗叫苦，田原和小王说：“完了，我们口袋里的钱和卡，都作废了。”
小王没有吱声，她注意地看着里面的一个女孩子，田原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看到那个女孩明显是在通电话，让田原惊奇的是，她居然没有手机，一边说话，一边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的手指兴奋地笃着面前的玻璃台面。
他们搜寻着咖啡馆内，发现了其他几个人，正盯着自己左手的掌心看，原来，他们的手机都是隐藏的，怪不得他们刷卡，只要手那么一挥就可以了。
“这个世界，连手机都淘汰了，看样子苹果和三星，都该关门了。”田原和小王说。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田原看到有一个at机的标识，和小王说：“我们去看看那个。”
at机就装在走廊边上，是敞开式的，两个人走近，四处寻找，却连插卡孔也找不到，只有一个显示屏，不停地闪着一串字符。
田原明白这屏幕该是可读取的，只要把手掌放近屏幕，就能读取你手上的信息，你要取款，直接在自己手心点点就可以了。
田原伸出手，想去试试，小王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猪啊，你一试就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田原醒悟过来，赶紧说：“乖乖，亲爱的提醒得对。”
小王拉着他往前走，田原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说：“有点悲催啊，我们四个，现在都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接下来，你这警察，恐怕也只能去偷去抢了。”
小王听田原这么说，也愁眉苦脸起来，骂道：“干嘛我去，你去！”
田原笑道：“好好，我去，你帮我望风，说，现在抢哪里？那个超市可以，反正也无人看守，抢了就跑。”
田原说着，作势就想回去，小王把他拉住：“待会和师父汇报了再说。”
两个人再往前走，到了一个大厅，他们看到大厅里摆着一排很多的玻璃柜子，走近一看，不由得欣喜若狂，他们看到每一扇柜门上都写着：“免费食品，随意取用，切勿浪费。”
两个人不敢冒然动手，他们在边上看着，直等到有一个人，过来取了一个汉堡和一盒牛奶，然后离开，他们确定真的没有其他的机关，也没有仪器需要读取什么信息时，这才打开柜门。
边上就有袋子，他们装了满满一袋的食物c水和牛奶，这才往回走，往回走时，他们就不再沿着商业区的室内通道，而是出了门，沿着外面的道路往那边走。
“这个世界，看样子不错，还有这样的福利待遇。”田原掂量着手里的那袋东西，说道。
离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突然就转出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田原和小王大吃一惊，这时候要再躲避，对方肯定就会察觉，小王拉了拉田原的手臂，低声道：
“别慌，镇定一点。”
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朝前面走着，那警车开到他们身边，却停了下来，车窗落下，车里有人朝他们叫道：
“小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得不站住了，小王克制着内心的慌乱，转向警车，她看到里面有两张似曾相识的脸。
“怎么，你们刑侦支队也出动了？”副驾座上的警察问道。
小王有些慌乱，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一会，勉强说道：“我只是路过。”
“好嘞，再见。”那警察朝她笑笑，关上了车窗，警车朝前继续缓缓移动。
小王拉着田原朝前走，心里却恨起了自己，让别人镇定，没想到自己遇到突发情况，一点也不镇定。
小王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已经露馅，这样想着，脚下不由得就加紧了脚步。
殊不知她这慌乱，在那两个警察眼里，却是刚好，车子刚刚启动，副驾座上的警察就嘿嘿笑着，他说，卡宾枪那王八蛋，看样子绿了。
开车的警察听了，也嘿嘿笑着。
“哎，等等，倒回去倒回去，我拍个照。”副驾座上的叫道。
“去你妈的，别多管闲事。”开车的警察骂着，继续朝前开着。
小王和田原回到遮阳棚下时，陈局已经回来了，和老林商量着什么，陈局看到小王的脸色很难看，问道：
“怎么了？”
“刚刚，我被人认出来了，他们把我当作了这个世界的我。”小王嗫嚅道。
“谁认出你了？”陈局问。
“好像，好像是治安支队的，很面熟。”小王说。
“来得真快。”陈局站了起来，“我们马上离开，这周围都是高磡，后面就是树林，我们要跳下去，躲到树林里去。”
田原看看手里的袋子，说道：“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再去拿点东西。”
“太危险了，别去，他们马上要盘查了。”陈局说。
老林站起来，陈局问道：“你的脚没事吧？”
“没什么事，走吧。”
“东西给我和小王，你还是扶着老林。”陈局和田原说。
田原点了点头，扶着老林出了遮阳棚，三个人跟着陈局，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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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一小块地方的温暖
<>第414章 一小块地方的温暖
护栏外面的高磡有一人多高，田原第一个下去，然后陈局和小王一人拉着老林的一只手，把他往下面放，田原在下面接住了老林。
树林里漆黑一片，刚下过雨，脚下泥泞不堪，大致判断了方向以后，陈局说，往树林里走，在这里他们从上面还是会发现我们。
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直走到身后服务区的光线和声音都完全消失，陈局还是不放心，继续说别停下，再往里走。
他们走了总有半个多小时，以为自己已经深入到森林深处时，眼前的树林却突然消失了，横亘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房子，房子的立面是波纹钢的，应该是一间工厂的厂房或者仓库。
他们贴着墙脚往右转，陈局折了一根树枝，走在最前面，她用树枝探着前面的地面，低声和他们说，紧跟着我，别走散了。
虽然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够久，眼睛已能适应，无奈在这房子和树林形成的夹道里，光线实在太昏暗，还是无法看清眼前的道路。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左首的房子消失了，定睛细看，他们发现自己这时已经站在了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上，心里不禁就有些欣喜。
没有了树林，视线也好了许多，他们看到黑黢黢的道路从他们脚下，伸出去很远，一眼望不到头，道路的两旁，是一幢幢的厂房，没有一丝的光亮，显是已经荒废了很久。
两排路灯杆排列整齐，和道路一起没入远处的黑暗，但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他们走动的时候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他们停下的时候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怦怦的心跳。
这地方一看就是他们在自己地球熟悉的那种工业开发区，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整个开发区仿佛已经沉睡了，人迹罕至。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后站住，陈局看了看四周，她说：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这地方够大，他们即使来了，也不容易找到我们。”
这里的厂房都大门洞开，有很多厂房，连门头也被拆去了。
他们挑选了一幢远离马路，靠近工业区边缘的二层楼的厂房，厂房的大门一边开着，一边虚掩着，他们进去以后把门关上，四周就更是黑暗。
田原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往四周照着，小王跟着也想打开手机，陈局说，省着点。
小王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厂房很大，厂房里还摆着很多的冲床c车床c刨床和铣床，看样子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机械厂，就这么连厂房带机器都一起扔掉了，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到边上有一张笨重的钳工桌，陈局指挥田原和小王，三个人合力把桌子抬到门后，顶住了门。
厂房的一楼没有窗户，只有在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两长溜的玻璃天窗，另外一扇大门是铁制的，从里面上了门闩，他们确认了自己刚刚进来的地方是这幢厂房进出的唯一的出口。
沿着铁制的楼梯上了二楼，这里隔成了一个个隔间，从一块块门牌上的模糊字迹看得出来，这里原来是工厂的办公室和仓库。
他们走到了最靠里的一间，里面空空荡荡的，有一扇窗户敞开着，陈局走过去看看，外面已到了工业区的外面，紧挨着厂房的墙壁有一堵围墙，围墙的外面，是一片杂乱的灌木丛，灌木丛再过去，就是连绵的树林。
陈局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对这个地方表示满意，万一楼下有什么动静，他们可以从这里逃走。
“就这里吧，等到天亮再说。”陈局放下手中的行李，说道。
小王拍了一下田原，和他说，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垫地上的东西。
“看看有没有绳子，可以挂下去的。”
陈局指了指窗户，说道，小王和田原明白，这是准备从窗户逃时，给老林准备的。
田原和小王走了出去，他们一个隔断一个隔断寻找着，里面除了桌椅和柜子就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找到办公室里时，田原看到了墙上满墙的锦旗，叫道：“这个可以。”
田原站到凳子上，把那些锦旗一面面摘了下来，小王接过去后，把锦旗的横木都抽出来，扔到一边，敨掉了上面厚厚的灰尘，然后一面面叠好。
他们接着在仓库里看到了一捆捆还没拆开使用的纸箱，不由得大喜，田原笑道：“这个，可以铺几张很舒服的床了。”
“找找看有没有绳子。”小王说。
两个人把仓库找遍，也没有找到绳子，但找到了一捆电线，他们拿着电线和纸箱锦旗回到原来的房间，放下来后，又去第二趟，搬过来更多的纸箱。
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陈局已把电线打开，四根组成一股，隔二三十公分就打一个死结，这样到时候老林可以有个抓手的地方。
他们把那些纸箱，在地上铺出了一大块地方，纸箱够多，他们足足铺了四五层，铺好纸箱，小王发现那些锦旗根本就是多余，就扔到了一边。
四个人爬上纸箱，软绵绵的，很舒服，小王鼻子一酸，不知为何，这小小的一块地方的舒适，竟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田原把那一袋食物拿过来，四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手上很脏，也不知怎么拿取，田原跳了起来，叫道，等等，我前面看到有水龙头，我去看看有没有水。
他找到办公室隔壁的一个小房间，这里有一个水槽，田原拧开龙头，水管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蓬蓬抖了两下，然后流出了水，田原不由得大喜。
他用手机照了照流出的水，是黑色的，他知道这是因为长久没人使用的原因。
他任水龙头开着，人走开去，他走到了那间仓库里，从货架上，他不仅找到了桶，还找到了和劳保手套放在一起的整捆的毛巾，他拿了一捆毛巾夹腋下，又拿了两只塑料桶。
等他回到水槽边时，再看那水，已经清澈了。
坐着的三个人看到田原提着两个桶回来，急问，有水吗？
“有，还有毛巾。”
田原放下桶，把那捆毛巾扔到了纸箱上，三个人发出了一片欢呼。
三个人洗完手脸回到纸箱上时，田原已经把那袋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拿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铺开，竟然很多。
“哈哈，有吃有喝，还有地方可以睡觉，这日子还过得不错。”老林叫道。
听了老林的话，小王再忍不住，在黑暗中，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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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后面有人
<>第415章 后面有人
田原和小王，把自己刚刚在服务区里看到的都和陈局c老林说了一遍，陈局沉吟了一会，说道：
“这么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大家都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我们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困难。”老林说，“这个世界，明显比我们的世界进步不少，从你们刚刚描述的情景看得出来，这世界的人，应该人人身上都有一个识别码，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自动扫描和扣款。我们要特别小心，读码器可能无处不在，一不留神，我们可能就会被他们发现。”
“老林说的没错，特别是在公共场所，我们可能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陈局说。
“要生存下去可能不难，我想，不仅是在服务区，可能在所有的公共场所都会有这种免费的食物提供，要取得大概不难，关键是怎么不被他们发现。”老林说，“还有就是，我们住在哪里。”
“这个不难，每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些闲置的建筑。”陈局说。
“对了，老林。”田原问，“你说这些工厂荒废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搬迁，机器啊包括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搬迁不该是这样的，这里好像，就这么被扔下了。”
“不知道，我也纳闷，这里好像已经荒废了很久。”
“小王，你再把前面的事情说一遍，碰到那两个警察的事。”在黑暗里，陈局和小王说。
小王就把前面的情况又细细说了一遍，陈局吁了口气，她说看样子他们是把你误认为这个世界的小王了，应该不会很在意这种事。
小王说对，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他们只是在进行正常的巡逻，并没有开始盘查。
“对我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个司机，没有把我们的情况向警察报告，这样，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最坏的情况，是他把我们的情况报告了，如果那样，服务区周围，就会进行大搜捕。”
陈局冷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拍了拍田原：“走，带我去那个仓库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田原站起来，和陈局去了那个仓库，陈局在仓库里找了找，最后找到一套电工工具，和两把管子钳，然后回去。
陈局把电工工具里的螺丝刀抽出来，给了老林和小王各一把，和他们说，随身带着。
两把管子钳她自己留了一把，递了一把给田原，田原接过来后握在手里，挥了两挥，沉甸甸的。
“我们在这里先躲两天，老林也养养伤，然后我们出去找一个人。”陈局说。
“找谁？”老林问。
“我。”陈局笑道，“找到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解更多的事情，或许，还能得到帮助。”
其他人还没明白，陈局又说：“现在睡吧，四个人轮流值班，注意下面的动静。”
“你们睡吧，我先值。”田原说道。
十一月的江南，晚上已有些凉了，田原坐在那里，另外三个已倒在纸箱上，蜷缩着身子睡了起来。
风从破败的窗户里吹进来，田原打了一个寒颤，他想起来，爬过去，把那堆锦旗抱了回来，他给陈局和老林盖上，老林迷迷糊糊地说谢谢！陈局嗯了一声。
田原接着就给小王盖好，他缩回双手的时候，小王在黑暗中，握住了他的手，田原就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手握着手，谁也没有吱声。
陈局刚进办公室，治安支队的支队长就进来了，陈局见他眼眶红红的，问道：
“怎么，通宵了？”
“高速路口盘查了一个晚上。”
“有收获吗？”
“毛也没有，都不知道要查什么，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
“协查通知过来，就说要找两男两女，身体特征等等，一概不知，怎么查？”
“谁发来的？”
“申城公安。”
“吃空。”
“最奇怪的是部里后来还通知，说是要逮住这四个人，不许讯问，不许做笔录，只能第一时间通知部里。”
“还有这事？你怎么没通知我？”
“这种没边的事，通知你干嘛，两男两女，那人家分开走不就一男一女了？我总不能把所有一男一女的都抓起来，再报告上级。”
“哈哈，这倒也是。”陈局笑道，“现在撤了？”
“撤了。”
“好，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四个人，不仅有照片，还有影像，只是这些，实在没有办法下发，不然怎么解释，出现了一个嫌犯，长得和杭城市公安局副局长一模一样，而另一个，和杭城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一名警察一模一样，在杭城公安，谁看到照片都会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件事，陈局很快就忘记了，过了两天，下班的时候，她本来想去别墅的，但出了单位大门后不久，她就察觉到身后有一辆老掉牙的桑塔纳跟着她。
陈局哼地冷笑了一声，她知道这又是老同志干的好事，做得太蹩脚，也太不专业，开这么一辆破车出来跟踪，这是怕自己不够醒目，不会被被跟踪的人发现吗？
陈局转了个方向，朝家里开去，那辆车一直就跟在她的身后，虽然保持了很远的距离，但陈局还是能嗅到他们的愚蠢，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给卡宾枪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自己要先回家一趟，迟点过去，接着又给自己的丈夫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让他带儿子去奶奶家里，别回家，丈夫问她为什么，她突然就发火道，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丈夫沉默了一会，然后神情郁郁地噢了一声。
别的可以，她不想让这些家伙看到她的儿子，虽然这些人可能早就已经知道她儿子的模样了，但她还是不愿意。
她把车开进小区，到了自己住的那幢楼，她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库，他们没有跟着进来。
陈局下了车，乘电梯到了自己的家，进门后灯自动就亮了，她想起了什么，把灯关了，然后走到窗户前，透过窗帘的一角朝下看着，她看到楼下的树荫里，有两个男人正仰头朝这里看着。
陈局不禁就来了气，她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枪插到腰里，然后就开门下了楼，等她跑到那树荫下时，那里早已经没有人影。
陈局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外面的小区车道上，也没有看到那辆破桑塔纳的影子。
陈局上了楼，想了一会，她还是拿了包，去了地下停车场，她决定把这些人好好溜一溜，把他们一直引到高速服务区，然后拿下。
奇怪的是她再也没有看到那辆桑塔纳的影子，她快快慢慢试了几次，确认他们没有换车，他们是真的不见了。
“去你妈的！”
陈局咕哝了一句，开车去了别墅。
卡宾枪早就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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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似曾相识的家
<>第416章 似曾相识的家
陈局和小王在地下停车场里，看到她匆匆地又上车走了，她们到一楼的时候楼上电梯下来，电梯门打开，老林和田原在里面。
“八零三。”老林和陈局说。
四个人出了电梯，陈局和小王说，你在这里，她或是她的家人回来，你想办法拖住，想办法给我们报个信。
小王点点头，陈局又嘱咐了一句，别慌，就当你是这个世界的自己。
他们三个人找到八零三，陈局拿了用铁丝做好的工具，却找不到门锁，老林想了一会，他说这门应该是能自动读取人的信息的，看样子没办法进去，除非砸开。
田原眼尖，他看到门边上有一个人脸的图案，说道：“试试这个。”
陈局把脸刚一凑近那里，门就自动打开了，原来这门还有人脸识别的功能。
三个人走进房间，房间很大，有自己世界的几倍之大，陈局目光在四处睃巡着，却有了晕眩的感觉。
这是个陌生的房间，但却处处都有自己的痕迹，她看到，这房间里的很多物件，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甚至能一件件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买它们的。
她在一个柜子上，看到了一张合影，自己c儿子和丈夫，陈局不由得心紧了一下，她记得这是儿子二岁时在植物园拍的，春风万里c阳光灿烂，儿子在草地上跑啊跑的
“老大，你，还好吧？”田原的问话，把陈局拉回了现实中间，她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她走到卧室旁边的走入式衣柜，看了看，有一些衣服，自己也有，她挑了一件角落里的衣服换好，再走出来的时候她和老林与田原说：
“老林，你在门口，听到小王有什么动静，就叫我们，记住了，如果是家属回来，你们就说是和我来谈工作上的事情的。”
“好。”老林和田原点点头，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要换衣服。
老林把门留了道缝，自己坐在沙发上，拿起了茶几上的平板，看了起来，平板上显示的内容让老林明白，这是这幢房子的总控制器。
老林细细地看了起来。
陈局带着田原进了书房，书房里有一排很大的书柜，陈局在书柜前大致浏览了一下，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的自己和自己趣味还是比较一致的，她不由得轻声笑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在写字台前坐了下来，想打开电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她担心打开电脑的同时，会把电脑里的摄像头也打开，自己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
她拉开一个抽屉，看到里面有一本笔记本，打开来，里面的字迹娟秀，和自己写的一模一样，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得意于自己的字，还是为保持一种习惯，这个世界的她和自己一样，都不习惯用电脑敲打文字，还是保留着用笔记日记的习惯。
她翻到最后几页，一个名字跃入她的眼睛，她看到了霍金的名字，她草草看了一下，这是记录最近的一个案子，霍金到过杭城，还在杭城失踪了。
“霍金来过杭城，他竟然行动自如。”陈局说。
田原啊地一声，他想起了自己几天前看到的那张一动不动的脸。
“怎么会？”田原问道。
“待会听老林解释吧。”陈局说。
陈局翻到最后，看了看，轻轻地吁了口气，她从日记本里，没有看到有关自己四个人的信息，看样子自己还没有暴露，不然，从天上掉下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这么神奇的事不会不被记录到日记里的。
“我肯定会记。”陈局心里想道，嘴角微微一笑。
“你手机还有电吗？”合上日记本，陈局问田原。
田原说有。
陈局把笔记本递给田原，你把这些日记一页一页都拍下来，对我们了解这里很有帮助。
田原接过笔记本，走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把笔记本摊开在茶几上，迅速地拍起来。
陈局打开另一个抽屉，里面有一张许巍的歌碟，陈局的心又是一紧，她记得自己也有这张歌碟，是在大学里，他送给她的，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亲吻了。
陈局一只手握着歌碟，另一只手在抽屉里找着，抽屉里有几枚勋章和几本立功证书，她打开来，都是自己的，没有他的那本，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是把它们放在一起的？
陈局一个激灵，她想起了自己刚刚在走入式衣柜里，看到还有他的衣服，恍惚记得，卧室里的床上有两个枕头，陈局心里一阵狂喜，这么说
“老大，都拍好了。”田原手拿着笔记本，碰了碰她的胳膊。
“哦，好好。”陈局接过笔记本，低头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按原来的样子摆放好，轻轻地关上抽屉。
正想起身，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重新拉开抽屉，取出里面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看着。
她看了看，这个书房里没有电视，也没有音响，这个遥控器是干什么的？
田原站在边上，也看了一眼，他看到那遥控器上是一排排的数字，上面还有一个很小的显示屏。
“这像是银行的k钥。”田原说。
田原的话提醒了陈局，她随便按了一个键，显示屏亮了起来，看样子没错，还真的是一个遥控密码，但遥控什么的？
陈局想了一会，她输了自己的银行密码，也就是她儿子的生日，再按一k键，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把字符都清除了，再按了自己很少用的，更高级的密码，也就是丈夫的年，自己的月和儿子的日。
她按了一k，四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声响，那排高大的书柜悄无声息地往两边滑开，暴露出后面还有一个房间。
陈局和田原赶紧就走过去，他们走到门口，就愣住了，他们一人抵着一边的书柜，都被这房间里的情景惊呆了。
房间大概有二十几平方，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他们看到，从地板到天花板，整整齐齐，摞着的都是一捆捆的钱，足有半个房间之多。
靠左手的一面墙，堆着一排整齐的拉杆箱，右手的一面墙，堆着半面墙鼓鼓囊囊的手提袋，那一整排的袋子前面，还零零落落扔了几只，显是有人把这些袋子提进这里，却连把它们摆放整齐的欲望也没有。
陈局和田原走过去，田原拉开其中的一只手提袋的拉链，里面装着的也都是钱。
陈局和田原面面相觑，田原喃喃道：“老大，想不到，你在这个世界是个巨贪啊！”
田原的话，让陈局突然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刚刚前面，她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物件，换了她穿过的衣服时，那种奇妙的亲切的感觉，顿时就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恶心和厌恶。
她觉得在这世界，她看到最丑陋和肮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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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有钱了
<>第417章 有钱了
不用打开，陈局也知道那一排拉杆箱里，装着的一定也是钱，眼前的这一切，超脱了她的想象，她甚至想象不出来，一个公安局长，是用什么手段，才能敛到这么多钱财的。
她看到那一排拉杆箱前面，有一只黑色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支9毫米口径微型冲锋枪和一把格洛克17手枪。
陈局屏声静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拿了一只拉杆箱，又拿了一只手提袋，最后眼睛落在那只装着枪的箱子，这个东西，现在对他们来说用处太大，陈局想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她想自己有这么多钱的时候，一定是连数都懒得数，也数不过来，拿走一些钱，她根本就不会发现，但这枪，一定是她自以为的最后的安全保障，每次进来，按习惯，第一眼就会先看看它。
她太了解她了。
陈局想得没错，这边的陈局，每次从大老叉那里拿了钱，到放进这房间，她连袋子和箱子的拉链也懒得拉开，随手堆好就完，她根本就懒得数。
钱对她已经没有意义，有很多次，她提着或拉着钱上楼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苦力，而等她把一箱箱一袋袋的钱给老同志他们送去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当有几次，他们催着她分红时，她甚至感觉他们就是吸附在她身上的蚂蟥，无比的厌恶。
“给这里拍几张照片，然后把这些钱拿走。”陈局和田原说。
“不会被发现吗？”田原问。
“不会的。”陈局肯定地说。
他们带着钱离开那个房间，陈局把遥控器在抽屉里放好，定了定神，确定自己把抽屉里所有的东西都按原位摆好，分毫无差，这才离开了那里。
他们回到客厅时，发现老林正站在一扇门前发呆。
“看什么呢，老林？”田原问道。
“打印机，这个是打印机。”老林指着那一扇门说，“你们想象不出来吧，这个居然是一台打印机。”
田原也走过去，盯着那扇门看：“不会吧，我怎么看这也不是打印机。”
田原说着就伸手要去拉那扇门，老林赶紧制止了他，老林说别动，当心暴露自己，这个要确认码或密码才能操作的。
“你们知道他们的食物和衣服哪里来的吗？都是打印的。”老林有些空落地叫道，“这个世界，已经不生产了，所有的一切，只要一台打印机就可以，怪不得那些工厂和田地会被废弃。”
老林的话，把田原和陈局都说得吓了一跳，田原狐疑道：“老林，你是说这打印机什么都可以打印？”
“对，我刚看了说明书，连人都可以打印，太不可思议了！”老林脸色苍白，不停地摇着头。
“走吧，离开这里。”陈局和老林说。
老林和田原带着钱先走出去，陈局走到卧室，脱下身上的那件衣服，重新在原位挂好，她把他们经过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破绽，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在电梯口，小王看到田原一只手提着手提包，一只手拉着拉杆箱，笑道：
“洗劫过了？”
“对，发财了！”田原压低嗓门，有些亢奋地和小王说。
天已经黑了，他们开过去的街道宽敞而又宁静，和自己母地球那个繁忙嘈杂的晚高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老林看着窗外，田原坐在他身旁，老林呓语般说道：“你们看看，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街道两旁，连商店都没有了，人们已经没有这个需求。”
老林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醒悟过来，怪不得感觉这街道有些异样，哪里哪里不对，原来确实，连一家店铺也看不到了。
“破了，破了。”老林又喃喃自语道。
“什么破了？”田原问。
老林没有回答，仍死死盯着外面。
“我们被甩得老远了。”过了一会，老林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田原看着他，他又沉默了。
“我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过来了。”老林冷不丁又说。
“说什么呢，老林？”坐在前面副驾座的小王也忍不住，问道。
老林转过头，看看小王，又看了看田原，说道：“你们要知道，平行世界之所以能够一直平行存在着，是因为它们的发展是均衡的，两个世界之间，间隔的距离很短，只有薄薄的一层膜。”
“那往来不是很容易？”田原问。
“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我真理解不了。”
“很容易理解，因为我们在不同的时间，比如说你，你有办法回到哪怕十分之一毫秒以前去？时间是单向的，你死也回不去。两个世界因此而错开。”
“那我们又怎么会过来？”小王问。
“虫洞，两个世界之间隔着的那层膜，因为两个世界发展的不均衡，打个比方，原来静静地悬挂在那里的膜，因为风吹雨打，就开始出现了一个个破洞，我们就是从破洞中过来的。”
“卧槽老林，那这洞要是越来越多，是不是两边往来就很方便了？”田原问道。
“那就完了！”老林叫道，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忧虑：“当两个世界叠加时，世界就毁灭了！”
“那怎么办，老林？”小王问道。
“没有办法，这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老林摇了摇头，“人类只能眼睁睁地接受自己的末日。”
“老林，那现在怎么样了？”田原问。
“现在，你们还记得那两个小孩吗？”老林停了一下，问道。
“你是说水门小学那两个？”小王问。
“对，他们一定也在这个世界，再加上我们，越来越多的虫洞出现，说明这种危险越来越近，留给人类的，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老林忧虑重重地说，车上的人都沉默了。
这辆车是他们从城外的一家驾驶培训学校的停车场偷来的，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驾驶，之所以决定偷它而不是更好的车，是陈局检查了车辆后确定它没有行车电脑，不会被追踪。
让他们感到宽慰的是，这个世界的监控摄像头比自己的世界要少很多，他们凭经验，很快就能找到一些监控的死角。
他们开着车准备出城，还是去他们这几天一直躲藏的工业区，看过那日记后，陈局更认定那地方短期内都是安全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一行，已经从申城逃到杭城了。
“对了，老林，你的老师前段时间在杭城。”陈局双手握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说。
“我的老师，谁呀？”老林问。
“霍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老师在这边是个健康人。”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她写的日记，这个世界的我，他们刚刚办了一个案子，就是你老师的失踪案，你老师到之江大学演讲，然后突然失踪了”
“结果怎么样？”
“当然是找到了，你老师安全地回剑桥了。”
“好！”老林松了口气。
“对了，小陆那里有日记的照片，你可以看看。”
田原掏出手机，打开，递给老林，老林仔细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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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你和我，两个世界
<>第418章 你和我，两个世界
陈局把车转了个方向，她说我们先去找地方买点东西，田原说连店都没有了，去哪里买？
不会的，虽然打印机可以打印一切，但不是人人都可以，或随时随地都方便操作打印机的，一定还会有给那些急需的人提供物品的地方。
“对，去高铁站。”老林头也不抬地说。
他们到了高铁站，果然，在一楼有一家规模很大的超市，说是超市也不准确，因为它只有一半的面积在出售商品，还有一半，是提供人们随意取用货物的，在这里，货架上的东西只要少了，后台就会打印出缺失的货物，机器人很快会把货品补上。
他们站在门口看了一会，马上就发现了端倪，凡售卖的商品都是有商标的，而所有免费的货物，只有一个统一的笑脸的标识。
他们购买和取用了满满一尾箱的货物，田原只能把那一箱一袋的钱都挪到汽车的后排座椅上，和自己与老林挤在一起。
“好坐吗？”陈局问。
“好坐，谁会嫌弃挤着他的都是钱。”田原说。
“财迷！”陈局骂道，骂完自己也笑了一下。
他们回到那个工厂，把汽车直接开进了大门里，然后关上大门，倒车，用车尾巴顶着大门。
田原把四个睡袋在纸箱上放好，陈局和小王迫不及待，拿着洗漱用品就去水槽那里，等她们再回来的时候，空气里就有了淡淡的馨香，野营马灯的灯光弥散着，这小小的破败的角落竟有了温馨的家的感觉。
田原从背包里取出了飘香剑，又取出另外一盏马灯，他说：“我去隔壁练一会，好几天没练，手生了。”
陈局说好，她说你把手机给我，我看看她的日记。
老林拿出了前面刚买的平板，看了起来，刚刚他在外面，下载了很多的东西，回到这里，他们就把定位和无线信号全部关闭了，这个世界，给了老林太多的疑问，有很多的问题折磨着他。
“我也去活动活动。”过了一会，小王也站了起来，走出去了。
陈局拿着田原的手机，一页一页，从头开始翻看她的日记，日记里记的都是每天的工作情况，没有一丝一毫个人情感的流露，认真细腻，对问题条分缕析，步步深入，从日记里，陈局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她放下手机呆呆地想着，她假设自己要是碰到这个问题，会怎么处理，最后发现，自己选择的方法和她是一致的。
陈局因此对她大有好感，那种奇怪的复杂的亲昵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但她马上又想起那一房间的钱，不禁摇了摇头，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会堕落成那样？
陈局把所有的日记都看完了，也没有找到答案，日记里的她，仿佛和那一房间的钱是绝缘的，只是认真丝不苟地思索着工作中的难题，冷静c客观，没有贪婪和更多的非分之想。
陈局把那个房间的照片翻出来，盯着它，仔细地看看，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老林，你说，两个世界的人，到底会有什么区别？”陈局问。
“这个，很难说。”老林抬起头，看着她：“每个个体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会一模一样，有些会完全不同，这种差异，有些会体现在性格和品质上，比如你，有些会体现在身体上，比如霍金，我刚刚看了这个世界霍金的研究，就发现他们的方向是完全一致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很难说，毕竟，影响人变化的因素太多，成长的过程又那么漫长。”
“那是不是说，我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巨贪？”陈局说，神情有些黯然：“以前我自己对这点很有把握，但现在，看到这一切，我怎么连自己也怀疑起来。”
“不会，你放心吧，你们现在的差异，恰恰说明在你们成长的过程中，有些诱惑，你已经经受了，而她，没迈过这个槛，才会有这个区别。”老林很认真地和陈局说。
陈局觉得老林这话有道理，她点了点头：“谢谢你，老林！”
陈局接着就陷入了沉思，她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到底经受了哪些诱惑，在哪些关键的点上，她倒下了，而自己没有。
陈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有然。
老林看了眼陈局，笑了起来，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别想了，也许她碰到的事，你没有经历过，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就是天注定的，接受结果就行。”
陈局也笑了：“没想到你一个科学家，也这么唯心。”
“这个不是唯心，是认识和接受现实，科学有时候就是这样指引着人类的，那种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思想才是反科学的，特别是到了实验室里，我们的实验，得到的结果百分之九十九是失败，你不能接受现实，就不可能从头再来。”
“好吧，我接受你这个说法，对了老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没有头绪？”陈局问。
老林把手中的平板放下，看着陈局说：“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刚刚我就在想，我们没有身份，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到底要怎么做。”
“有想法了吗？”
“我想，光靠我们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找到能帮助我们的力量。”
“噢，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有很大的难度。”
“说说。”
“霍金，我查了一下，在这个世界，霍金也是屈指可数的科学家之一，我们要是找到他，肯定能得到他的帮助，包括帮我们解开我们从那边过来的原因，或许，还能帮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他凭什么会帮助我们？”
“良知，一个科学家的良知，还有好奇，我感觉到的问题，我想他一定也感觉到了，平行世界已经不平静，一个科学家，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说，我们还给他带了礼物，他看了就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哦，什么礼物？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视频，我们地球的霍金。”
“嗨，斯蒂芬！”陈局也笑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老林，我记得你在霍金教授那里说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好，我们就去找他。”
老林摇了摇头：“太难了，他在英国，我们怎么去？连身份都没有，别说护照了。”
“嗨，我以为你担心什么，就这个？这有什么好怕的，空中不行，我们就走陆路c走海路啊，你忘了我和小王，都是专业的。再说，如果不这么做，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就被困在这里？”
老林叹了口气：“没有了，这可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我们就按这个计划走。”
“好。”
陈局看着老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老林奇道。
“可能要委屈你了，科学家，从明天开始，不仅是那个小子，连你，也要接受强化训练了，毕竟，我们是亡命天涯，最基本的保命的本领还是要有的。”
老林点点头：“好，不怕，老底子还在的，不瞒你说，我也曾经有过一段流浪的日子，不算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了。”
“是嘛，老林，你还有这么坎坷的经历？”
老林笑道：“当然，这个，以后再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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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长途跋涉去伦敦
<>第419章 长途跋涉去伦敦
田原到了隔壁，他把那些桌椅都挪到一边，摞起来，腾出了足够大的空地。
他从背包里取出飘香剑，准备练习，一回头看到小王站在门口。
“怎么，来监工？”田原笑道。
小王摇了摇头，没有言语，神情有些落寞，马灯幽蓝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田原把飘香剑放在背包上，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小王看着他，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她的眼睑低垂下去，头微微地一侧。
“又想家了？”田原温言道。
小王嗯了一声，又赶紧晃了一下脑袋，低声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无家可归了，但我怎么，就做不到像你这样”
“像我这样没心没肺？”田原轻笑道。
小王沉默着。
“其实，也就是个习惯问题，我第一次离开申城，去京城时，也这样，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心就想回申城，我和你说，我曾经半夜里一个人从国家集训队的大院里翻围墙逃出去，跑步到了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才发现，自己口袋里根本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
小王抬眼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扑闪着：“那时你多大？”
“十二岁。”
“后来呢？”
“后来是车站的警察看到一个小孩，就一个人，把我带到了值班室，问明了情况，给我们队里打了电话，教练才赶来带我回去，回去的路上，教练和我说了一段话，让我安定下来了。”
“他说什么？”
“他说，你看那领奖台，冠军的位置总是最高最小，因为所有比赛，冠军只有一个，但亚军和季军，有时候就会有两个或者更多，冠军总是孤独的，你要想赢得更多的掌声，就必须忍受更多的孤独。你现在自己选择，你要是想回申城，就说一声，我们调头，我给你买票，不然，就继续走。”
“你回去了吗？”
“没有，那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一直回到了集训队，第二天，教练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再没有说起前天晚上的事，我也再没有动过回申城的念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教练调头吗？”
“为什么？”
“我一路上一直在盘算，我知道我父母也一定很想我，但是我现在回去了，带给他们更多的可能是痛苦，和思念相比，他们更接受不了的是我被国家队开除。”
小王眼前出现了田原父母的身影，出现了他们谦卑又有些骄傲的神情。
“你想他们吗？你的父母。”
“想啊，以前拿冠军站上领奖台时，我都知道，不管国内的时间有多晚，我爸妈都一定会看着我，所以不管在哪里，只要有记者现场采访，我都会用申城话说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阿爹阿妈，谢谢唔拉。”小王笑道。
“卧槽，你也会说？”
“切，谁不知道，这是田大侠的招牌语言。”
两个人说着话，田原背对着马灯，他的身影，把灯光完全遮挡住了，小王现在整个人都在田原的身影里。
两个人站得很近，小王身上淡淡的香味缭绕着弥散着，田原禁不住伸出了手，摸着小王的头发，轻声道：
“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小王轻轻地嗯了一声，头朝前倾，抵在了田原的胸口，田原把她抱在了怀里。
小王迟疑了一下，也用手抱住了田原。
两个人拥抱着，田原俯下身去，两张脸贴在了一起，田原在小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嘴唇去寻找小王的嘴唇，小王也在寻找着他。
两个人的嘴唇刚碰到一起，小王触电般地颤栗了一下，嘴唇滑了过去，她把头扭到一边。
田原呼吸有些急迫，头跟着也扭过去，继续寻找。
小王用手把他轻轻地推开，轻声道：“不要，不要，s，到此为止。”
小王退开了一步，田原看着她，怔怔地问道：“为什么？”
小王惨笑道：“我不想体会生离死别的那种感觉，爱得越深，痛苦就越大，我们现在，没有爱的权利。”
田原不解地看着她。她又笑了一下：
“你爱我吗？”
田原点了点头。
“那好，我答应你，等哪天我们回去了，我们就好好相爱，现在”
“现在怎么了？”田原问道。
“我不想像师父那样。”
小王说完，就转身走了，田原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久，他才缓过劲来，他不知道，小王说的不想和师父那样是什么意思。
田原摇了摇头，他沮丧地拿起了飘香剑练了一会，自己也不知道胡乱挥舞着什么，灯光把他的身影，胡乱地投射到了门边的那块墙壁上。
田原回来的时候看到小王，已经早早地钻进睡袋睡了，老林和陈局还坐在那里，陈局翻看着手中的平板，老林在看这一本地图册。
见到田原，老林叫道：“小陆，我们准备去英国，来来来，参谋一下，我们该怎么走。”
“英国？剑桥大学？去找霍金？”
“对，他可能是这个世界，现在唯一能帮助我们的人。”
田原点了点头，他也赞同老林的说法，如果没有必要的帮助，他们在这个世界，就永远只能是一个盲流，别说回去，能生存多久都是问题。
“你对世界各地的情况比较熟，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去？”老林问田原。
田原在老林身边坐了下来，他想了一会，说道：
“空中肯定是走不了了，只能走海路或陆路，走海路的话要去找一艘到英国的货船，先混进码头，再找机会混上船或躲到那些货柜里上船，应该还能做到，但海上要走近一个月，船上就那么大的空间，要生存而又不被人发现，这个难度很大。”
“是的，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老林说，“在船上，一旦被发现，我们连逃跑都不可能。”
“那么，我们就从陆上走？”陈局问。
“陆上走的话那就要想办法混上中欧铁路，国内有好多城市都可以上车，终点一般都在德国，这一条路线，难度也不小。”老林说。
“最主要的困难是什么？”陈局问。
“上车就难，不管是人还是货物，进站管理很严格，途中还要经过很多的国家，一次次的边境检查，要避开不容易。”
“也许，我们可以走另外一条路，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田原低着头，在地图上看着，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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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一样也不能少
<>第420章 一样也不能少
“快说，怎么走？”老林急道。
“从俄罗斯走，有一条脱北者经常会走的路，我们开车一路向北，直到俄罗斯边境，国内这一段路，不会有什么麻烦，到了俄罗斯边境，可以开车，也可以坐火车汽车，这地方毛子的边境检查，是有名的黑，只要塞钱就行。
如果实在不行，现在边境的河都结冰了，我们可以买通当地人，带我们从河上过境，到了俄罗斯境内，就安全了，我们往西，再往北，从俄罗斯和芬兰或拉脱维亚的交界处进入芬兰或拉脱维亚，这一带人迹稀少，边境很长，要过境很容易，就是自然环境恶劣了一些。”
田原看着老林和陈局，说道。
“这个不怕，可以克服。”陈局说。
“进入了芬兰或拉脱维亚，就容易了，他们是申根国家，在申根国家之间旅行，国界基本就是一个摆设，我们到了法国后，再通过海底隧道进入英国，如果有难度，也可以找船渡过英吉利海峡。”
“这个容易，诺曼底登陆或敦刻尔克撤退都可以。”老林笑道。
他看了看陈局，点点头：“这个可以，这是最可行的。”
“好，那就这么办。”陈局说。
“还是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田原说。
“哦，准备什么？”陈局问。
“准备四本假护照，和几枚签证章，这样在俄罗斯国内或欧洲国家内部旅行时，就方便了。”
“明天我上网找找。”
一直闷声不响，他们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小王，突然就瓮声瓮气地说话。
坐着的三个人都相视而笑。
关了马灯，还是他们三个人先睡，田原一个人靠墙坐着值班。
小王的睡袋就离田原不远，灯熄了以后，过了一会，小王的手伸过来，握住了田原的手。
田原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抚摸着，心里软软的。
过了一会，小王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就这样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就是准备工作，他们又去了高铁站的那个卖场，买了些路上必须的东西。
在文体用品区，田原转来转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有服务员过来，笑着问他需要什么，田原随口答道，佩剑整剑，有吗？
请跟我来。
田原跟着她走到一台打印机前，小王也跟了过去，服务员问：“您需要什么品牌的？”
田原想了一下，选了个中档的品牌，他说：“莱昂保罗。”
服务员对着打印机说：“你好，打印机，运动佩剑，莱昂保罗。”
打印机屏幕闪了一下，出现了莱昂保罗的网站，上面花剑c重剑c佩剑以及各种击剑服装c头盔等等一应俱全。
田原灵机一动，他说，我要是想要欧洲中世纪的细剑，会有吗？
服务员笑笑，她说我试试。
“你好，打印机，欧洲中世纪细剑。”
屏幕上出现了很多剑的图片，田原眼尖，他一眼就看到了鲍勃安德森系列，他说我要这个。
“《佐罗传奇》和《加勒比海盗》看过吗？”
田原问服务员，服务员摇了摇头，田原问小王，小王说看过。
“太好了，那里面就是这个剑，我就要这个。四把。”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过了一会，她转过身，和田原说：“对不起，这个是限量版，现在还剩两把，一万八千六一把。”
“好，两把都要了。”
服务员还没说，小王就叫道：“真阔气！”
服务员站在哪里，看着田原，不知道他是要还是不要，过了一会，她见他们两个站着还没反应，就轻声地问：
“请问，还要吗？”
小王反应过来，说，要，当然要。
“好。”服务员转身在打印机上操作，打印机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田原和小王从没见过这世界的打印机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他们装着随随便便站着，其实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屏幕。
屏幕上一直闪现着“工作中”的字样。
不过是过了七八分钟，屏幕往两边退开，从里面伸出一个抽屉，抽屉上的盖板自动打开，里面是两把套着剑鞘的剑，服务员把它们递给了田原。
老林和陈局在卖场门口等他们，小王看到他们，兴奋地叫道：“我们刚刚，看到打印机工作了！太厉害了！”
老林笑道：“我们也看了，太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几乎无所不能！怪不得这个世界把我们远远地甩开了。”
到了车上，四个人还沉浸在刚刚自己目睹的一切，小王问道：“这打印机这么厉害，还要什么卖场，放几台打印机，顾客想要什么就打什么，不就可以了？”
“客人多的时候还是来不及的，你没看货架上的，都是日常用品，好像是自动补货的。而且，看得出来，这世界的土地和房子不值钱。”老林说。
他们回到了那个旧工厂，田原把那两把剑拿了出来，陈局说不错，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武器了。
“老林你看过《佐罗》吧？佐罗用的就是这剑。”田原说。
“当然看过，我想想，我好像是读初中的时候看的，风靡过一阵，那时候女孩子都藏着阿兰德龙的照片，快疯了，男孩子都拿着竹竿模仿他的一招一式。”老林笑道。
“对啊，我也是看了这片子，才去学击剑的。”田原说。
“对了，你为什么不要前面的，要这把？”小王问。
“前面那个是运动器材，不实用，这个才是武器。”
老林从田原手里接过了剑，欣赏起来，他用手抹着剑身，看了看田原：“是不是该给它开刃？”
“你有办法？”田原奇道。
“我还真有。”老林笑道，“我也是想，我们一路上一定会用到很多东西，所有，前面我买了一套便携式的电动工具。”
“太好了！”田原叫道，“这一下，我可真的是田大侠，可以闯荡江湖了。”
田原说着，举起了剑，在空中刷刷打了两个剑花。
小王跟着拿起另一把剑，也依样想在空中打两个剑花，剑身一抖，把她的手臂震到了一边，田原哈哈大笑。
小王的脸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天开始，小王你跟着小陆学剑，老林，你跟着我练体能，这一路过去，一定会有经历很多艰险。”陈局说。
“好，我们都要成为凶残的地球人。”田原叫道。
老林站了起来，和田原说；“走吧，凶残地球人。”
“去干嘛？”
“磨剑啊，我看到下面有台虎钳，可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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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温暖如茶
<>第421章 温暖如茶
田原和小王把车开到离他们藏身之所十公里外才打开平板，连上网，开始搜寻起来。
两个人坐在车里，田原想拉小王的手，可以。
但想有进一步举动时，却总被小王拒绝了。
田原问小王，你那天说的不想和老大一样什么意思，老大怎么了？
小王不理他，低头在屏幕上找着，田原再问，她不耐烦地说，工作工作，别啰嗦。
小王在群搜索栏里，输了证件，点击搜索后什么也没有，她把件字删去，再点击搜索，就出来办理各种证的群，有很多证的名字，小王连听也没听过。
小王招呼田原，田原凑过来看看，笑道：
“哈哈，看样子我们从一个爱好发证的国家，到了另一个同样爱好发证的国家，特么的隔了一个世界，爱好一点也不改啊。”
小王在搜索栏里，又输了“护照”两个字，里面就跳出了很多与护照相关的群组，大多是代办护照c第三国护照的，还有一些，就是小王他们要找的了，群图标里，隐隐约约，有高仿的字样，小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选了两个杭城本地的群，小王给自己编了一个“喃喃低语”的网名，申请加入，小王进去以后，马上就有一个叫“温暖如茶”的过来搭讪，问她需要什么？
小王说护照。
温暖如茶：网上就可以申请，几分钟的事。
喃喃低语：我有护照啊。
温暖如茶：那你还要？
喃喃低语：还要一本，不方便用真名。
温暖如茶：明白了，我这里可以。
喃喃低语：几分像？
温暖如茶：十分，不上机器，老边肉眼都看不出来。
喃喃低语：有这么神吗？吹牛吧？
温暖如茶：吹牛会到这里吗，都是专业的。
喃喃低语：多少时间能好？
温暖如茶：今天订货，明天取。
喃喃低语：多少钱？
温暖如茶：十八张
喃喃低语：这么贵？
温暖如茶：都这价。
小王不去理他，他也故作镇定，过了五六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怎么样？
喃喃低语：太贵了。
温暖如茶：你说多少？
喃喃低语：十五张。
温暖如茶：做不了。
小王又不去理他，过了一会，他说：要么给你垃圾货。
喃喃低语：不行，我四个人。
温暖如茶：那好吧，下次介绍朋友给我。
喃喃低语：好，怎么做？
温暖如茶：照片都准备好了？
喃喃低语：好了。
温暖如茶：一个小时后，带二十张和照片，七公园门口等，一个人来，右手拿一本杂志，卷成筒。
喃喃低语：好的。
七公园在西子湖边，从这里过去半个多小时可以到了，他们慢慢悠悠过去，把车开到了七公园对面的美院展览馆门口的停车场，田原把车停好后，时间还早，两个人又坐着聊了会天。
眼看着时间快到，田原说：“把东西给我，我去吧，你在这里等我。”
“不用，还是我去，人家不会有戒心。”小王说。
“太危险了。”
“几个坐假证的，怕什么，我杀人犯都不怕。”
小王说完，就下了车。
田原想想还是不放心，也下了车，站在一棵无花果树后面，透过树隙看着小王穿过斑马线，走到了七公园的石牌楼下，右手握着一筒杂志，双脚来回倒着等。
一个穿着皮夹克，满脸都是粉刺的男人磨磨蹭蹭走过来，到了小王身边，和她并排站着，小王看了看他，他不停地耸着肩膀，头扭到另外一边，轻声问道：
“你是那个，什么低语？”
小王说是，你是温暖如茶？这名字和这人，特么的也太违和了，小王差点就笑了出来。
“东西都带来了？”那人瓮声瓮气地问。
“带了。”
温暖如茶朝左右看看，然后从小王面前走过，低声说；“跟我来。”
他走进了石牌楼边上的一条鲜有人迹的林荫小路，小王转身跟着他进去。
田原看到，在他们进去后又有个人，朝两边看看，然后急急地跟了进去。
田原顺手折了一根树枝，穿过了马路，也跟进去。
温暖如茶走到里面树木阴密处停了下来，看着小王说：“定金带了吗？”
小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给他看，他说给我，快点。
“说好的护照样本呢，给我看看。”小王说。
“放心吧，包你满意。”温暖如茶不耐烦地说。
“那不行，没有样本，我怎么知道好坏。”
温暖如茶盯着小王，突然一伸手抢过小王手里的钱，叫道：“滚蛋，做假证件，我不报警就算放过你了。”
小王抢前一步，一个背包就把他摔到地上，用膝盖抵着他的后背心，把他握着钱的那只手反拗到背后，夺过了钱塞进口袋，再掐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
另一个人赶到了，见此情景，刷地掏出了一把刀，就想上去帮忙。
“住手！”田原大叫一声，那人回过身来，持刀对着田原。
田原的手一抖，刷刷两下，那人的脸上就出现了两道血印，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再看看手上的血，愣住了，似乎不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瞪着田原，眼露惊恐之色，田原冷笑道：“还不快滚，再一下你双眼就瞎了。”
那人闻言，也顾不得被小王按在地上的同伴了，拔腿就逃。
已经有人听到动静往这里赶，田原赶紧拉起了小王，小王松开手后，温暖如茶站了起来，小王啪地就是一个巴掌。
温暖如茶已经被吓到了，站在那里，浑身筛糠一样地抖，田原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叫道：
“滚吧！”
温暖如茶瞄了一眼小王，小王一抬手，他“哇”地一声怪叫就逃走了。
田原拉着小王，在更多看热闹的人赶到之前，从那里走开了，两个人一路大笑着。
他们绕了一个圈，回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后，田原笑道：“这两个家伙估计以后不敢再骗人了。”
小王气恼道：“应该再教训他一下的。”
“对，再教训一下，等你的警察同事来，再交给他们。”田原笑道。
“你那一下，不错，有大侠的风范。”小王看着田原，赞道。
“我这一下？这一下我练了十几年，没想到用在对付小混混了。”田原苦笑道。
“英雄救美，你知足吧。”
“那一般的结局都是，美人会回馈英雄，怎么样，给点甜头，美女？”田原嬉皮笑脸。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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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好了，可以走了
<>第422章好了，可以走了
小王打开平板，进了群，就朝群主叫道，老板你这里还有仙人跳的？差点钱被抢去。
群主没有吱声，另外的几个人过来骂道，谁啊，哪个王八蛋。
小个子：这坏规矩的，该赶出去，什么名字？
喃喃低语：温暖如茶。
小个子：没啊，群里没这个人。
小王找了一下，果然已经没有了，看样子是退群了。
喃喃低语：卧槽，逃得真快
小个子：你要什么？
喃喃低语：护照，十五张一本，四本，你有吗？
小个子：好。
喃喃低语：不废话，带样本定货，你说地方。
小个子：什么时候要？
喃喃低语：明天。
小个子：来不及，最快后天上午。
喃喃低语：最慢呢？
小个子：下午。
喃喃低语：好，你说地方。
这一次约好是在之大附属第一医院的后门见面，田原把小王在门口放下，自己去停车场停好车，下车也想往那边走时，却看到小王已经回来了。
两个人上了车，田原问道，怎么，没见到人。
“这个世界什么都变了，就是护照没变。”
小王把一本护照扔给田原，田原看看，果然和自己在那边世界的护照一模一样的。
“怎么，生意没做成，你还把人家样品抢来了？”田原笑道。
“切，我可是诚信用户，五百块钱买来的，拿这个回去比对一下，要是一样就不做了，不一样q他就可以了，还有东西，明天交货。”
“什么东西？”
“俄罗斯c芬兰c拉脱维亚和英国的海关章啊。”
“卧槽，这个也行，看不出来，这小个子还挺能干的。”
小王笑了起来：“这家伙实在，还真的是小个子，只有一米六。”
他们回到住处，比对了一下，和自己母地球的护照还真的是一样的，不过陈局说还是要做一下，我们不能用真名了，以防万一。
小王通过qq，把相片和要做的名字告诉了小个子，双方约好，后天上午，护照和印鉴一起交货，这回的地点改在了医院的前门。
陈局让他们把自己的护照c身份证c银行卡什么的都交出来，在仓库里找了油纸和塑料袋，仔细包好。
那一拉杆箱的钱，也用油纸和塑料布包好，他们在工业区外的树林里，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个坑，把这些东西都埋了进去。
田原看着那个地方笑道：“这特么的，我都第二次报销了。”
剩下那一袋子的钱，大部分也是通过网上，找人换了美元和欧元，体积就少了很多，把它们再分成几个小袋，每个人带着一袋走。
老林把那两把开了刃的剑拿给田原，田原用手指试了一下，十分的锋利，自己挥剑挥了十多年，今天才第一次用开了刃的剑，田原这样想着，不禁就有些感慨。
老林说怎么样，磨得还可以吧？这开刃最讲究的是角度，不同的材质，角度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现在可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老林笑道。
“卧槽，老林，被你说的有点血腥啊。”田原说。
“唉，能不出剑当然最好，但一定要有这个准备。”老林说。
田原看了老林一眼，笑道：“老林，你这话说得有点像老大了。”
小王走过来，拿起了其中一把，她说走，教我你昨天出手的那招。
田原说你还是先拿竹竿练吧，别伤到自己，小王执拗地说，要练就练真家伙，走。
田原无奈，只好拿起了另一把剑。
从杭城到边界三千四百多公里，陈局说我们一直走高速，换人不停车，也不要下高速，在高速上，不会有检查，一般检查都设在高速出口。
老林说，我们开着这辆破车恐怕不行，一是太招人眼目，另外到了北方，天气寒冷，这车恐怕顶不住。
小王还是找到小个子，问他能不能帮买辆车，小个子说，我打印一辆就可以，不过，你们开这车，肯定不是去做什么好事。
小王说那当然，可以吗？
有钱就行，什么不可以的，小个子说。
他们付了一倍的车钱，小个子给他们打印了一辆丰田越野车，交车的时候，小个子和小王说，你们要把车扔掉的时候，q我一下，我去报失窃。
小王笑说明白了。
拿到了车，他们就准备上路了，虽然这里是他乡，虽然这地方简陋不堪，但至少也给了他们遮蔽风雨的宁静，真要离开，四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舎。
他们站在大门外看着那扇合拢的门，直到陈局轻声说走吧，他们这才上车。
一路急奔，到了凌晨一点多钟，他们已经走了一千公里，越往北，高速上的汽车就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冷。
在临清服务区加了油，小王和田原换了位置，接下来就由她来开。
田原到了后排，拿了件羽绒衣盖在身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田原朦朦胧胧听到前排小王和陈局在说着话，小王说：
“师父，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
“知道，那辆黑色的奥迪，从出服务区就一直在我们后面了。”
“要甩掉它吗？”
“你变道试试。”
“好。”
小王打了转向灯，从最边上的快车道，变到了第三条快车道，那辆奥迪也变了道，还是跟在他们后面。
“哼，有恃无恐，也不怕被我们发现。”陈局冷笑道。
小王加速的时候那辆车也跟着加速，小王减速的时候它也跟着减速，这是挑明了要告诉你，我在你后面，你别想逃。
田原听着她们的对话，清醒了过来，他坐直身子，转头想看后面她们说的那辆车时，陈局叫道：
“别回头，把老林叫醒！”
“我早就醒了。”老林说。
“准备应战。”陈局说着，自己已经把一把匕首倒握在手里。
田原把竖在座位旁的剑握在手里，打开了包裹着剑鞘的布套。
前面两公里有一个出口，陈局说逗他们一下。
小王心领神会，笑道，好嘞。
她打开转向灯，把车变道到最边上的车道，慢慢减速，后面的车跟着也减速了，以为他们要从这个出口下去。
转向灯一直闪着，眼看着车子已到匝道口，后面的车也跟了过来。
小王猛地一打方向，车子回到了主道，再一踩油门，汽车就继续朝前飞驰。
后面那车赶紧停住，愣了一会，也跟着转了方向，加油门追了上来。
后半夜，高速路上的车子很少，它们这两辆车保持同一的速度飞驰着，相当的醒目。
陈局看看，就眼下这么一条笔直的高速，要甩是甩不掉的，而停又停不下来，只能比谁的邮箱大了。
眼看着前面有一个服务区，陈局果断地说：
“进去，把他们解决了，小王和老林，你们在车上，别熄火。小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田原有些亢奋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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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剑出鞘
<>第423章 剑出鞘
天气寒冷，偌大的服务区空荡荡的，小王把车开到匝道前方的空地时，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几乎是在原地调了个头，正对着刚刚走过的匝道。
那辆奥迪车没料到小王会有此举，车头几乎快撞到越野车的车头，才被防撞系统刹车刹住。
陈局和田原下了车，站在自己的车旁，对方的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陈局和田原吓了一跳。
他们看到，对方下来的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还依稀看到，对方开车的也是小王。
对方似乎对他们早就熟悉，看到他们，一点也不奇怪。
“你是谁？”陈局厉声问道。
对方并没回答，只是冷笑了一下。
田原一只手放在背后，握着剑，盯着对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两个人都拿着枪，田原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心里免不了有些紧张。
田原努力地让自己放松起来，就像一次次在比赛场上，面对着最后一剑时那样，他瞅准对方持枪的手，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技术要领和动作。
他这样做时，人就开始变得亢奋又冷静起来，就像在所有关键比赛时，眼里只剩下对方，整个体育场和观众，都退隐了。
只有时间c速度和动作。
对方举起了手里的枪，小王见状，把车灯突然关了，然后又马上把远光打开，对方一愣。
陈局轻诧道：“上！”
不需要陈局提醒，田原的双眼盯着对方持枪的手，似乎是连它曾经短暂的在黑暗中消失也没有感觉。
几乎在灯光亮起来的同时，田原几个交叉步就欺到近旁，对方显是没料到田原的步伐会如此之快，赶紧调整枪口。
田原一个飞刺，对方哎呦一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持枪的手腕已被田原刺中，手中的枪掉到了地上。
车中紧张地盯着他们看的老林和小王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那边的女的也吃了一惊，稍一分神，持枪的手被陈局握住，用力往边上一带，右脚一个扫荡，那女的就被摔到了奥迪的引擎盖上，手里的枪已被陈局夺去。
老林和小王又一起叫道：“好！”
陈局担心对方还有援手，叫道：“枪捡起来，走！”
田原又是一剑刺中了那人的左肩胛，逼得他退后了一步，田原就势弯腰，用左手把地上的枪撩了起来。
几乎和他们退回车上的同时，小王一踩油门，汽车往后退出去二三十米，然后调了个头，直往前冲。
小王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朝后看着。
“他们没有追来！”小王叫道。
老林在车上目睹了刚刚的情景，惊魂未定，车子拐上了高速他才吁了口气，叹道：
“好险，小陆，刚刚你那一剑，真是扬眉剑出鞘，太好了！”
陈局也赞赏道：“不错，确实够快！”
田原觉得自己的心还怦怦直跳，他自己也懵懂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在关键的时刻做对了关键的动作，以前他下场时，教练总是这样和他说。
“这个就是我们去她家里过的那人？他们从杭城一直追到了这里？”小王双手握着方向盘，不解地问道。
陈局紧蹙眉头，她摇了摇头：“不应该啊，如果是她，不会这么业余，不然怎么能当上副局长。”
“我这个也不是剑手，不然不会对我的动作，一点预判也没有。”田原也叫道。
“是啊，太弱鸡了。”小王想了一会，也叫道。
“前面下去，改走国道。”虽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陈局还是命令道。
天渐渐有些亮了，陈局看到前面一条岔路拐出去，那路已经废弃多年，在路的尽头，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些高大的烟囱，陈局说从这里进去。
小王把车拐了进去，往前开了十几分钟，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规模很大的陶瓷工厂，那竖着的烟囱上写着的标语也能看清楚了，是“稳定压倒一切”。
工厂的大铁门半开着，地上都是破碎的浴缸和抽水马桶的碎片，小王小心地躲避着，往工厂里面开。
他们转了几个弯，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小王这才把车停下。
“我们在这里先避一避，晚上再走。”陈局说。
田原把枪递给了小王：“这个给你。”
小王接到手里看看，笑道：“不错，师父，比我们装备好，贝雷塔92f，我还没有用过。”
陈局笑了一下，她想起那个房间里的9毫米口径微型冲锋枪和格洛克17，那才是好东西啊。
“抓紧时间休息。”陈局把座位往后放了一点，说道。
老林把后座的羽绒衣递给陈局和小王，和她们说：“你们睡吧，我放哨。”
“好。”
陈局把羽绒衣在身上盖好，眼睛闭了起来，思绪却飞得很远，她想起前面经历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奇怪。
这怎么也不像一次正常的抓捕行动，而更像是一个蹩脚的跟踪，如果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很简单，只要在高速上超车过去，直接对着汽车射击就可以。
也可以先制造一起交通事故，然后再进一步行动。
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方案，为什么他们却选择了最蹩脚的一种？
这样的行动，和那本日记里显露出来的，心思缜密c行动果断的她判若两人，不可能是她的作为。
陈局这样想着，就坐直了身子，虽然有一定的风险，她还是决定要冒一下。
“老林，把平板给我。”
陈局和老林说，老林把平板递给了她，她打开无线网络看看，这地方虽然地处偏僻，信号却是满格，这个世界，大概早就无线网络全覆盖了。
陈局先进了杭城公安局的官网，在首页就看到，昨天下午，她在建安区参加一个会议的新闻。
下午还在开会，晚上就到了一千多公里外，这说什么也不合常理。
陈局把网络关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老林，你看清楚前面的人了吗？”陈局轻声问。
“看清楚了，你，小陆，车里面开车的是小王。”老林疑惑道，“他们难道是从杭城一直跟着我们来的？”
陈局也早就这样问过自己，但否认了，如果是那样，自己或者小王，早就应该发现，就凭他们那么粗鄙的操作，想不发现他们都难。
“还有其他人吗，你有没有看到你？”陈局问。
“没有，只有他们三个。”
他们傍晚才离开那个工厂，走了一段国道后，看到了高速的标志牌。
陈局和开车的小王说走高速，慢一点，要是出口有检查的，就调头，不要上去。
他们一直上了高速，什么也没有见到，这时陈局就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那个人不会是她，不然，跨省追辑，一定会有兄弟单位协同作战，特别是在枪支丢失以后，那就是大案要案了，不会如此稀松。
那么，他们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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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安顿下来
<>第424章 安顿下来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张威问道。
“带我们去那个世界之门，霍金教授说，只有你可以帮我们这个忙。”陈局说。
“你们想从那里回家？”
小王点了点头。
张威摇了摇头：“很难，虫洞的开启并没有规律，我去过那里很多次了，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曾经，我也我也很想回去。”
张威说这话时，看了看江灵，江灵握了握他的手，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意。
“你是怎么过来的？”站在窗外的老林问。
“不是这里，我是从杭城大学的图书馆门口摔过来的。”
张威把自己过来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虫洞密集地出现在这几百平方公里范围之内，很不寻常，他，小雨小会，还有你们，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江灵问。
“申城机场，整架飞机一起过来了。”老林说。
“不会吧。”江灵叫道，“这么大的新闻，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估计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号机密了。”老林苦笑道。
“一整架飞机？那飞机上的其他人呢？”张威问。
“都消失了，应该是被秘密关押了。”陈局说。
“那你们”
“没错，我们是逃出来的。”陈局说，她接着又问江灵：“对了，你刚说的小雨和小会，是不是邓小雨和邓小会？水门小学的？”
江灵想说是又想说不是，张威插话道：“她不知道水门小学，这边的水门镇没有小学，对，就是他们，你认识？”
“他们失踪的时候，我们组织人在山里找了两天两夜，你见过他们？”陈局问。
张威用手指了指房子：“他们就在里面。”
“太好了！”小王叫道，“他父母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你们是没见过他们那个伤心的样子。”
一辆电瓶巡逻车沿着小区的道路从远处驶来，到了近前，停了下来，两个保安下了车，陈局他们顿时紧张起来，掏出了枪。
江灵脑袋伸出窗户，朝保安叫道：“辛苦了，几个朋友，聊聊天。”
那两个保安点点头，上车，继续往前走了。
张威心想，这么多人大晚上的站在寒风里，确实有点奇怪，带他们进屋，又不太方便，里面不仅有小雨小会，还有辛宁。
张威想到，这些从自己母地球来的人，他们一定和小雨小会刚来时一样，没有身份没有识别码，不会有合适的地方可住，张威想了一想，问道：
“你们有地方住吗？”
果不出张威所料，陈局摇了摇头。
“我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张威和车外的老林和田原说，“上来吧，挤一下。”
老林和田原到边上的花木丛中拿了行李，放进了车斗，田原把肩上的双肩包摘下来，抱在手里，张威不禁多看了一眼，他想，这包里有什么好东西，连车斗也不能放？
两个人上了车，江灵就启动了汽车，张威没说，她也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他们到了张威的居住小镇，上了楼，进了房间，张威和他们说：“这里是我的房子，很安全，没有人来，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来。”
四个人看着这宽敞整洁的房间，差一点眼泪都快出来了，两年多了，他们几乎都是风餐露宿，哪里住过这么好的地方。
关好了门，陈局就介绍老林和田原给他们认识，听说老林是科学院的院士，江灵就给他鞠了一躬，叫他林老师。
介绍到田原的时候，陈局迟疑了一下，和张威说，他叫田原。
老林看了陈局一眼，听她这么介绍，这是把张威完全当自己人了，他觉得确实应该如此，不仅因为张威也是从那边过来的，也不仅因为他们是霍金介绍的，而是从一接触，他就感觉到张威和江灵，是两个值得信赖的人。
陈局话音刚落，张威就叫了起来：“田大侠？！怪不得我觉得很面熟，你好你好！”
张威转身向江灵说：“这是我母地球的击剑世界冠军，一个传奇。”
陈局笑道：“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陆宗骞。”
“卡宾枪！”张威和江灵几乎同时叫道。
“什么卡宾枪？”小王奇道。
“陆宗骞是我同学的名字，他现在是杭城公安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张威说。
“你男朋友。”江灵补充道。
“这么巧？”陈局说着，看了看田原和小王，两个人的脸红了起来。
张威问了他们四人想吃什么，打印了他们需要的食物，看着他们四人津津有味地吃着打印食品，张威的心里一酸，凭想象他也能知道答案，这四个没有身份的人，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会是多么艰难。
趁他们吃饭的时候，张威和江灵着手把房子重新规划，原来张威和辛宁的房间，中间有一个洗手间，就安排陈局和小王住。
他们另外再隔两个房间，给田原和老林住，他们就用这房子原来的洗手间。
两个人在打印机前忙碌着，那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打印机源源不断地打印出各种装修材料，不过就一顿饭的时间，张威和江灵，就已经把两个房间隔好了，四个人看着惊奇不已，就像张威第一次看辛宁装修时一样。
老林第一个放下碗过来，他饶有兴趣地近距离看着张威和江灵操作那台打印机，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惊讶于它的神奇，他不断地向江灵了解这打印机的一切，两个人一问一答，那神情倒像是江灵是老师，而老林是学生。
他们接着又打印了家具和床上用品，还打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
打印机虽然工作效率很高，但打印的东西太多，还是要时间的，等到四个房间和四个人必需的东西都打印安排停当，已经快一点了。
老林说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吧，我们明天再聊，太多的话，这一个晚上也说不完。
陈局在边上点了点头。
江灵看了看四周，她交待说，林老师，你们不要碰打印机c房间的控制平板可以用，它是独立的，但电脑和电话，他们都是有交互功能的，能侦测你们的身份，至于墙上的控制开关什么的，都没关系。
“那早餐呢？或需要什么呢？”
张威脱口而出，他前面一直没想过江灵说的这个问题，但江灵说了，他就想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江灵看着他，皱着眉头，她想如果这样，确实是太不方便了，总不能先打印一堆的食物出来，就是打印出来了，到时也早冰凉了。
江灵左右手的拇指，互相搓着，过了一会，她笑了起来。
“有了！”江灵叫道。
她走到了打印机前，从自己的云空间里调了彼得潘完整的资料，打印了起来，过了一会，打印机的门打开了，彼得潘从里面滚了出来，然后又变身站了起来，吓了老林他们一跳。
“你好啊，威哥，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潘转动着它那奇特的脑袋，看到张威，就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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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世界很近，又很远
<>第425章 世界很近，又很远
江灵把陈局他们都介绍给彼得潘认识，和他们说，你们有任何的需求，就让彼得潘帮你们打印，江灵把打印机的授权码告诉了彼得潘，和它说，记住了，别忘记我和你说的。
“哎呀，你好烦，你当我是个弱智吗？”彼得潘叫道，众人都笑了起来。
“房间的控制平板有什么不会的，问这小王八蛋，有什么事要找我们，也让这小王八蛋打电话给我们，它知道我们的电话。”
张威在边上说着，彼得潘在身边一直不停地瞪着他，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叫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威哥。”
它用手指在张威的肩膀上笃了两下，张威看着它，它说：“你这样很伤我自尊知道吗，威哥？”
众人都笑了起来，张威问道：“怎么了？”
“你可以叫我彼得，也可以叫我小潘，就是不能叫我小王八蛋。”彼得潘说。
张威笑道：“好吧彼得，我错了。”
彼得潘：“我原谅你了。”
江灵想起了件事，她问：“你们带平板了？”
老林说带了。
“给我，明天再还给你们。”江灵说。
“要这个干嘛？”张威问。
“我明天让小志给他们的平板装一个反侦软件，把他们的ip地址都隐藏起来，这样，即使是他们在这里上网，也没人能找到他们。”江灵说。
老林听了大喜，这个好，老林叫道，把他们的四台平板，都交给了江灵。
“还有那边带过来的平板，需要吗？”老林问。
“不用了，那个反正也上不了网。”江灵说。
张威和陈局说，你们先安心住下，水门镇暂时先不能去，那里认识你和小王的人太多，需要安排一下。
“我和小陆，对不起，叫习惯了，我们可以去吗？”老林兴奋地问道。
“你们可以，过两天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张威说。
“还是不要。”陈局沉吟道，“等你都安排好再说吧，他们都没有身份，万一出事，把你也暴露了。”
“这样也好，我会尽快安排。”张威说。
“对了，林老师，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英国的？”
江灵看到刚刚陈局说还是不要，老林的神情有些黯然，就打岔道。
“去年三月，我们见了霍金教授，就往这赶了。”老林说。
张威和江灵听了这话，默然了，从英国到这里，坐飞机十几个小时的事情，他们竟然走了一年多，想象得出来，这四个没有身份的人，这一路走得有多艰辛。
“去年三月？”张威想到，霍金不是三月十四日去逝的吗？
“对，四月十四日。”老林说。
“啊！”张威和江灵同时吃了一惊。
老林陈局他们四个，都低下了头，大家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过了好久，老林才抬起头来，看着张威和江灵，眼露悲伤之色。
“没错，就是他去世的那天。”老林说，“霍金教授，就是为了把追踪我们的人引开，才去的国王街，让我们有机会脱身。”
老林这话，证明了张威一直的疑惑，这么说霍金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是被人陷害的。
张威和江灵这一停留，时间就到了两点多了，陈局和他们说，你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江灵和张威走后，陈局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洗澡，小王兴奋地叫道，总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田原洗完澡上床，一觉睡醒，起来上洗手间时吓了一跳，他看到客厅的墙上，一整面都是一张张小镇的照片，依稀就是水门镇，老林还坐在沙发上，在和彼得潘聊天，田原叫道：
“老林，你怎么还没睡。”
老林笑道：“我正向这小家伙学习呢，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奥秘，这小家伙不错，懂的不少。”
“老林，小家伙这个称呼不错，比威哥的小王八蛋强多了。”彼得潘说。
“好吧，你们继续，我也继续。”田原笑道。
“你继续什么？”彼得潘问。
“呼呼。”田原说着，一转身就回了房间，他忘了自己出来是要上洗手间的。
田原再开门出来的时候，彼得潘和老林都笑了起来，彼得潘说：“我和老林正在打赌，你几分钟还会出来，唉，老林输了。”
“老林输了，你唉什么？”田原问道。
“同情他啊。”彼得潘说。
田原笑着进了洗手间。
张威和江灵坐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江灵笑道：
“你们世界的人还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先是你，再是小会小雨，再是乖乖，一飞机的人。”
“你说，那些人会怎么样？”张威问。
“林老师说的没错，肯定会被秘密关押，你知道美国的神秘五十一区吗？”
“知道，说是那里关着外星人，编的吧。”
“不是编的，我接触过进去里面工作过的人，他们什么也不肯透露，但从他们的神情里，你看得出来，这事是真的。”
“可那是外星人，这些，都是一样的人类啊。”张威叫道。
江灵叹了口气，她说：“其实，这事很好理解，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政府，都会这么做的，亲爱的，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啊。”
“嗯，我不生气。”
“对这个世界来说，平行世界的人，比外星人更可怕。”江灵说。
“我可怕吗？小雨小会可怕吗？你看老林和这个小王他们，可怕吗？”
“哎呀亲爱的，不是说个体，个体都不可怕，你看日本人彬彬有礼的，见谁都请多关照，德国人也不可怕，但为什么纳粹和日本鬼子，就那么可怕？”
张威一时语塞。
“外星人，不管怎样，还有空间的距离，这对这个地球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保护，危机还不是那么急迫，但平行世界的人，是没有距离的，缺的只是往来的方法，他们只要能够突破这个瓶颈，很容易就大举入侵这个世界，如果那个世界还比这个世界发达的话，那是一夕之间的事。”
张威点点头：“你这样说，还有道理，好像霍金也表露过这个意思。”
“那当然，事实就是如此，你们母地球，对这个地球的恐惧也是一样的，如果有这个世界的一架飞机进入你们地球，你母地球也只会采用同样的方法。”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这样说来，平行世界的人和打印人一样可怕。”
“对，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这个世界有很多利益集团，知道平行世界的真实存在，他们又会干什么？这个是政府没有办法控制也会担心的。”
江灵说着，一骨碌就下了床，拿了平板，又钻回床上，她浏览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
“还真的一点信息都没有，连社交媒体都没有，一架飞机降临那么大的事，机场有那么多人。”
同一天晚上，另外的一则很短的消息引起了江灵的注意，说是一列试验中的高铁，出轨了，车上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不幸罹难。
江灵咬着指甲沉思了一会，把这条消息给张威看。
“亲爱的你说，这两件事是不是会有牵连，林老师说他们是从大巴上逃走的，用大巴把这些人运到高铁站，再转运到秘密地点，是最安全和隐秘的做法。”
“去类似五十一区的地方？有道理。”
“如果是那样，就都说得通了，林老师他们确实处境很危险，他们自己也知道。”江灵说。
“也说明霍金为什么会遇害了。”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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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有温度的破绽
<>第426章 有温度的破绽
江灵到了单位里，停好车，直接就去了将军府。
小志背靠着那张大会议桌，手里的马鞭在空中挥舞着，眼睛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白板发呆，连江灵进来也没有看到。
江灵走近前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马鞭，小志大怒，正想破口大骂，转身看到是江灵，笑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江灵问。
“我在看这块白板的破绽。”小志认真地说。
“这白板，有破绽吗？”江灵被他认真的神情逗笑了。
“有，任何东西都有破绽的，只要你看得够久，看出了温度，破绽就会自动显现。”
小志的话，让江灵想起了她现在在华尔街的同学，这位同学，每天必做的功课就是自己用笔，画出道指和纳斯达克指数的十五分钟c三十分钟c六十分钟和每天每周的蜡烛图。
他和江灵说，画得久了，这些图就变成了心电图，和你的心跳和呼吸息息相关，它们变成了有生命的，那一根根阴线和阳线都呼吸自如，它们和它边上的那些线形成了一个命运的共同体。
“你以为这一根根只是冰冷的阴阳线？其实，每一根都是由几万几百万几千万人的悲欢离合组成的。”
他和江灵说，江灵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细想一下还真如此，这一根根线，就是当下很多人共同画出的表情包。
画到后来，他看图就只能看光图，忍受不了任何指标，觉得那些指标都变成了一个杂音和铁栅，让人透不过气来，他看光图，几乎到了只瞟一眼，直觉就能告诉他下一根出现的会是什么柱形的地步。
江灵把四片平板放在小志的面前，和他说，帮我个忙，给它们装上反侦软件。
“什么反侦软件？”
“就是上网的时候能隐藏ip的。”
“让人找不到你？”
“对。”
“那光隐藏ip不够，你要几级？”
“什么几级？”
“最低级的当然是忽悠一般人的，他找不到你，但网警可以找到。高一级的是网警也找不到你，但专业的技术人员可以找到，再高一级”
“你也找不到的那个级。”江灵打断了他。
小志瞪着她，有些迟疑：“那有点难。”
“能不能做到？”
“做是可以做到，但需要时间。”
“多少时间？”
“两，两三个星期吧。”
江灵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大厅，说道：“好吧，降低条件，你的蓝军找不到。”
“这个可以。”
“什么时候能弄好？”
“傍晚下班前给你。”
“好。”江灵停顿了一下，交待道：“你自己弄，这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包括威哥吗？”
“他知道这事。”
“好，明白了，yes, sir”
江灵把马鞭扔还给小志，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她又退回去。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小志看着她，诧异地问。
“你，不问问我要干嘛？”
“不会吧，灵姐，你要不要这么侮辱我？我可是你的死忠粉，你让我做事，我还问为什么？你让我去杀了威哥我都干。”
小志叫道，江灵笑了起来，小志瞪大了眼睛：“怎么，你不信？等着，那我现在去把威哥的人头拿来。”
小志说着就作势要站起来，江灵按住了他：“好好，姐姐信你，留着吧，那人头姐姐还要用，不过，你也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干坏事。”
小志一马鞭抽在桌上，吓了江灵一跳：“这世界的事，无所谓好坏，比如我，可以是黑客，也可以是安防专家。”
江灵笑道：“你这话还有点道理，对了，别看里面的东西。”
“好。”
小志随口应道，虽然里面到底有什么，江灵自己也不知道，但鉴于林老师他们身份的特殊，江灵觉得还是需要交待一下。
“你忍得住？”江灵笑问。
“切，这个诱惑，有整套的中考试卷诱惑大吗？”小志问。
“这倒也是。”江灵笑着转身离去了。
到这个世界两年多了，陈局他们，终于睡到了久违的松软舒适的床，再加上房间里是随时供应着新鲜的氧气的，他们就睡得特别的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陈局在床上坐起来，却觉得四肢无力，她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回房间后，听到小王也刚刚起来，进了洗手间。
陈局走到外面客厅里，看到老林和田原坐在沙发上，看着彼得潘前期后后移动，做着击剑的动作。
“你们早起来了？”陈局问。
“没有，我刚起床，小陆早就起来了。”老林说。
田原笑道：“好久没睡到床了，真贱，还睡得浑身酸疼。”
陈局听了这话，想起来自己刚刚的四肢无力，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看样子都是贱命啊。
“彼得在干什么呢？”陈局问。
“这小阿弟的学习能力很强，我让它跟着我练了一遍，它就全学会了，比小王厉害。”田原笑道。
彼得潘收势回来，用手指在田原肩膀上笃了两下：“小陆，小阿弟不错，比那个小王八蛋强。”
田原大笑：“你还记得啊？好吧，以后我都叫你小阿弟。”
彼得潘点了点头，它又看着老林，老林笑说：“好，我也叫你小阿弟。”
彼得潘满意地点点头，再看陈局，陈局赶紧说：“我也是，现在你休息吧。”
彼得潘咧开嘴笑了一下，然后缩成了一个球，滚到墙脚，静静地停在那里。
“小王，好了吗？”陈局叫道。
小王听到叫声，一边扩展着双臂，一边走了出来。
“好了，人齐了，我们开个会。”陈局说着就走到了餐桌旁，老林和田原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首先，我的判断是张威和江灵是可靠的，我们在这里住着是安全的。”
都坐下来以后，陈局一开口就说，她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要是不信，自己就不可能那么完全放松地睡着。
“我同意。霍金教授说的没错，张威可能是在这个世界，唯一有能力也愿意帮助我们的我们自己地球的人。”老林说着，田原和小王也点了点头。
“基于这点，我们每天的任务就要改变了，不再是逃亡，而是要继续我们的工作，小陆，从今天开始，你要继续你每天的训练，争取早日把那剑打开。”
“好。”田原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对我们继续工作是有利的，原来我们在那边，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我们人在这边，但对那边的情况很清楚，我们等于是有条件熟悉整个状况了，这对我们解开世界之门的秘密，有好处。”陈局继续说。
“对，我同意陈局说的，我们现在除了小陆继续训练以外，主要的任务是想办法接近那个山坳，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老林说。
陈局看了看大家，说道：“那好，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要集体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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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死忠粉
<>第427章 死忠粉
陈局看了看他们三人，郑重地说道：“这一件事关系重大，也可能会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安危，虽然我们觉得张威和江灵很可靠，但我们毕竟对他们生存的环境不了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认识这个世界的你和我。”
陈局转向小王说：“看得出来，江灵和你还是很好的朋友，有些事情，她会不会在无意之中泄露出去，我真的没有把握。”
“没事，你说吧，老大。”田原说。
“这件事就是，我们要不要把我们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们，还是让他们认为我们就是几个误闯入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陈局说。
四个人都沉默了，确实，他们也都认为这事太重要。
过了一会，老林先开口：“我想，他们也不会认为我们是普通人，一是你我和小陆的真实身份，他们都很清楚，这么一个组合，怎么可能在一起，第二，我们毕竟是霍金教授介绍来的，一般人怎么可能接触到霍金教授？”
其他的三人认为老林说的有道理，陈局看着老林，说道：“继续说。”
“最重要的，是大家别忘了，曾经因为那个山坳，张威专门去伦敦找过霍金教授，而霍金教授，也到这里来过，所以说，世界之门，对他们不是什么秘密。”
“对对，还有那两个小孩，也是从那里过来的，都被他们保护起来了。”小王说。
“对，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然，世界之门在这个世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老林说。
“有道理。”陈局赞同道。
“所以，我觉得世界之门的秘密没有必要对他们隐瞒，他们知道之后，只会更加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更加守口如瓶。另外，说实话，我也急需江灵的意见，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说不定她能帮我们解决很多的难题。”老林继续说道。
陈局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好，那就这样，我们把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世界之门的信息都向他们敞开。”
“把他们吸收入我们的小组吧。”老林说，“毕竟张威也是那个地球的人，也符合上级调动一切人力的要求。江灵，我看，和他的亲人一般，也可以吸收。”
“上级调动一切人力，也没要求只能是我们自己地球的人，吸收这个地球的人，也不算违规吧？”小王说。
小王的话，让陈局和老林也笑了起来，他们也赞同这个说法。
“好，那就这样定了，他们再来时，就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们。”
陈局说。
“要签保密协议吗？”小王问。
“这个，在这里不方便吧，不过，可以改成保密宣誓。”陈局说。
“还有，飘香剑的事，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而且，这事只涉及到小陆一个人，我倒觉得，飘香剑的事可以不用提，这个等到我们明确知道里面有什么，再看吧。”老林提议说。
陈局同意了老林的这个提议。
临下班时，小志把平板送到了江灵办公室。
“好了？”江灵问道。
“完美，可以自由翱翔了。”小志得意地说。
江灵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小子书读得不多，形容词不少。”
“那当然，我就靠这点才能把妹了。”
小志笑着把平板放下，转身走了，江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感慨，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小志再也不是那个穿着校服，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的小志了，小志长大了。
还是社会锻炼人啊。
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句话，江灵自己也笑了一下。
她收拾好东西，去张威那里，看到张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江灵笑道：“怎么，等不及了？”
嗯嗯嗯嗯嗯，张威不停地点头。
“好了？”张威看看江灵手里的平板，问道。
“完美，可以自由翱翔了。”江灵笑着把小志的话搬了出来。
张威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科学家变文青了？快走吧。”
两个人急急忙忙就走了，在楼梯上，碰到了谭淑梅，谭淑梅想和张威说什么，张威急道，大妈大妈，明天再说。
谭淑梅奇道：“你们两个，火急火燎干嘛去？”
人已经走过去了，江灵叫道：“看亲戚去！”
谭淑梅愣了一下，看亲戚？你们一个外地佬，一个外地球的，在杭城有个鬼亲戚。
她摇了摇头，懒得再想。
两个人到了陈局他们那里，江灵把平板给他们，和他们说，现在你们可以随意上网，没人能追踪到你们。
老林和田原大喜，拿着平板就低头看起来，他们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了解。
陈局和小王，把张威和江灵叫到了餐桌前，坐下来后，陈局表情严肃地问他们说：
“我们四个，一个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一个科学家c院士，一个世界冠军，还有一个刑侦支队的技术人员，我们在一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昨天回去的时候我们也议论过，我们觉得，你们好像不是在飞机上偶遇的。”江灵老老实实说。
“对，不是，我们之所以在飞机上，是因为那天我们刚刚拜访了那个世界的霍金教授，是在回国的路上，老林是霍金的学生。”陈局说。
“啊。”张威和江灵吃了一惊，这一点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怪不得他们到了这个世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霍金教授，真是聪明的选择。
江灵回头看了看老林，对他的敬佩又多了一分，老林头也没抬，似乎知道江灵在看他，举起只手挥了挥。
陈局：“我们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参加了一个小组，这个小组，叫‘猎豹’追踪小组，在我们地球和国家，是属于绝密的行动，参与的人很多，可以说集中了我们国家相关的最优秀的科学家，我们几个，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追踪什么？”张威好奇地问。
“平行世界过来的人。”
“追踪的也真够远的，现在，你们才是平行世界过来的人。”江灵笑道。
“对，主客易位了，但行动继续，因为这个行动，可能关系到平行世界里两个地球的安危。”
陈局点点头，她接下来把行动的来龙去脉和他们两个说了，张威和江灵，听得心潮澎湃。
“现在，我以这个行动小组组长的名义，郑重地询问你们，你们愿意加入这个行动吗？”陈局最后问道。
张威和江灵互看了一眼，赶紧点头。
“好，欢迎你们！”陈局笑道，她伸出手，和他们分别握了握：“现在，需要你们跟小王进行保密宣誓，然后，我们会让你们看到更多的资料。”
“报告领导，我有一个建议。”江灵说。
“什么建议。”陈局问。
“既然到了这个世界，追踪就没有意义了，搞清真相才是目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小组的名称，是不是该改一改？”
“哦，你的建议呢？”
江灵想到自己前面来时，在楼梯上和大妈说的话，她说：
“我的建议是改成亲戚计划，我们要查清楚的，不就是两个世界的关系吗？我觉得世界之门之所以存在，很大可能也是为两个世界提供交往的，不然就没有意义。”
陈局看看老林，老林点了点头，陈局说：“有道理，那我们就暂且改成亲戚计划吧，以后再请求上级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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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世界只隔了一堵墙
<>第428章 世界只隔了一堵墙
江灵接过小王递给她的另一个世界的平板，手里一沉，差一点掉到地上，她没想到，一个平板，还能做得这么厚这么沉。
张威笑道：“没见过吧，看我们地球的人都实在。”
老林听着笑了起来，他说是啊，我们的比你们，足足重了好几倍。
“手不会酸吗？”江灵问道。
“我们是上网和健身一起完成了。”张威笑道。
最让江灵不习惯的是，这东西还没有办法投屏到墙上，她和张威，只有头顶着头，盯着那一块小屏幕看。
不过她马上就把这些都忘记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王他们拍的视频，视频上先是出现了那个山坳，张威叫道：
“你看，还真的是有一座房子，小雨和小会说的没错。”
接着出现的就是他们怎么打开那个洞口，小王端着平板，身子贴着斜坡缓缓地下去，江灵嘀咕道：“怎么没有加速度，不可能啊。”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洞底的情景，镜头往四周扫着，整个洞底，一点一点地进入了镜头。
“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江灵不停地叫着，她看到了老林他们在洞里做的种种试验，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等小王，这后面墙上是什么？”
江灵叫道，小王把那堵墙放大，墙上出现了一个持剑的人形。
“一套体操还是剑谱？”张威叫道，他想起自己上小学时，教室前面的黑板墙边，贴着的广播体操的图谱。
“不是。”江灵一边摇头，一边低声说着，老林一直都看着她，江灵沉思了一会后又说：“这是一套密码，打开什么的。”
老林和陈局对视了一眼，心里均想，这小姑娘可真厉害。
“小江，噢，五十铃，你认为这是打开什么的？”江灵和老林说过，让他们叫自己五十铃，所以老林话一出口就改口道。
江灵抬起头来，看着老林，眉头微微蹙着：“林老师，你们在这里面，还发现了什么？”
老林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江灵一边思索着，一边自言自语：“要是我，我会在这里留下一个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老林和陈局又吃一惊，她说的钥匙，不就是飘香剑吗？
“你是说这个密码，是打开钥匙的关键？”
“对，不知道以后的环境会怎么样，这钥匙一定会保护得很好，不会轻易就能打开。”
江灵说着时眼睛突然一亮，她看了一眼田原，笑道：“这个世界冠军的加入，就为了解开这套密码吧？”
老林不得不点点头。
陈局把老林叫到一边，两个人商量了一阵以后，陈局让田原，把飘香剑拿出来给江灵看。
“小心，很沉。”田原说。
“这是你们在里面发现的，林老师？”小心地接过了田原手中的剑，江灵问道。
“对。”老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江灵不以为意，她把剑放在桌上，趴下脑袋，仔细地察看。
“密度这么高，把这些图案刻上去可不是难事。”江灵说道。
“对，我们认为，这里面一定隐藏着秘密。”老林说。
“是的，小秘密。”江灵说。
“小秘密？还有大秘密？”老林笑道。
“有，在这堵墙后。”江灵说，“它们共用了一个密码。”
“啊！”老林惊呼一声，但马上，他觉得江灵的这个大胆的设想是对的，自己一直以为先人们是为了怕剑上的密码被磨去，才在墙上又刻了这一组密码，怎么就没有想过，这堵墙后面还有秘密呢？
其实，这才应该是最正常的逻辑啊！老林觉得自己的背上冷汗直冒。
“五十铃，你认为这后面会有什么？”陈局问道。
“如果这里是世界之门，那么，这个秘密现在已经解开了，它后面最可能的是另一个世界，就是你们现在在的这个世界。”
“对啊！”老林兴奋地叫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唉，我还一直在找另一个出口，怎么就没想到，会在这堵墙后，唉唉!”
老林不断地叹息，他看着江灵，江灵笑了：
“林老师，你不是没有想到，是你把他们想复杂了，你以为他们这么先进，一定会有更多的奥秘，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是他们，我不知道以后谁会进到这里，我又想告诉他们什么的话，我只会用最简单的办法。”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五十铃，确实是我想复杂了。”老林一迭声地说。
张威轻轻拍了拍桌上的飘香剑，又指了指平板里的那一堵墙，他看到那一堵墙上除了这一套图谱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十分光滑，如果说这把剑，权且跟他们一起叫剑吧，虽然张威觉得这玩意怎么也不像剑，如果这剑是钥匙，那么钥匙孔呢？
“如果这是钥匙，那怎么打开这堵墙，钥匙孔在哪里？”张威问道。
江灵两手的拇指不停地搓着，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老林知道，她这是再一次让自己变成他们，在揣摩他们的想法。
江灵突然站起来，走到了一边，再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什么，她说：“如果我是他们，我会这样安排。”
她用左手拍了拍飘香剑，和田原说，现在我就是你，田原笑着点了点头。
“我判断，当我打开它时，它会出来一道光，就像这样。”
江灵手指动了一下，大家这才看到，她原来离开去拿的是一支镭射笔，她把镭射笔打开，墙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你们想象这就是那堵墙，我会这样，用这光斑，看到没有，就这样，从头到尾把这整套图写一遍，哗啦，欢迎，你们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就打通了，这才是世界之门。”
江灵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光，兴奋地说着。
“妙啊！五十铃，就是这样！一定会是这样！”老林叫道，陈局也点着头。
张威c田原和小王，也都觉得，江灵的这个解释十分的妥帖。
陈局走到江灵的身边，忍不住就拍拍她的肩膀。
张威看看老林，又看看江灵，再看看桌上的飘香剑，他觉得恍恍惚惚的。
“等等等等。”张威叫道，“老林你是说这东西还有那个什么世界之门，存在都已经有几亿年以上了？”
“是啊。”
“那么他们呢，留下这些东西的那些人，他们到哪里去了？”张威叫道，就和田原刚听到这些时一样，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存在过，然后消失了。”老林说，“合理的判断是人类经历过一次大毁灭，我们后来的人类，是重新再来的，那个时候，就像你看到的，两个世界是相通的。”
“也许，正是因为两个世界的相通，才造成了两个世界的毁灭，我们一起重来了。”江灵沉吟道。
“很多时候，恰恰是好心换来了最坏的结果。”江灵又补了一句。
老林又是吃了一惊，这个，又是他没有想到的。
是啊，世界之门被关上了，会不会就是因为它会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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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完美地球人
<>第429章 完美地球人
江灵看完这个视频，叹了口气，坐在那里呆呆地发愣，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如果说不是老林和陈局他们就在眼前，她一定不会相信这个视频是真的，而会认为，这只是某部科幻剧的片段，或者是有人有意伪造，骗取点击率的。
平行世界的存在没有让她感到惊讶，她惊讶的是这个地球，竟然已经存在过人类，而这些人类，又被完全抹去，不留一点痕迹。
我们天真地在说什么白垩纪c古近纪c侏罗纪等等时，以为自己揭开了地球的秘密，却不知道，这完全是错的，在此之前，这个星球，已经存在过比我们更先进的文明，他们的先进，足以让我们目瞪口呆。
这个星球，就像一个硬盘，被格式化，然后重启了，我们只是被重启后的苍白，甚至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重启。
江灵眉头紧蹙，她想不明白，一个如此发达的人类，照理说已经有能力抵御一切的打击，是什么让他们完全消失的？
“林老师，你说，他们怎么会消失的？”江灵看着老林，痴痴地问道。
老林摇了摇头，他说不知道，大致的猜想是因为平行世界，当两个世界彻底重叠在一起时，世界就消失了。
很可能。江灵点点头。
“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想，霍金教授也同意这个猜想，所以他们对世界各地出现的虫洞忧心忡忡，他们觉得两个世界之间的隔膜已经破了。”老林说。
“他们？”江灵不解道，“还有谁？”
“这个世界和我们世界的霍金教授啊。”老林笑道，“我们给这个世界的霍金教授带来了那个世界的霍金教授的口信，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相信我们？”
“啊，不会吧，带来了口信，怎么做到的？”江灵叫道，张威也好奇心大起。
小王又点开一个视频，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拜访霍金教授的影片。
江灵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虽然她早就听张威说过，自己母地球的霍金因患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全身瘫痪，不能说话，只能坐在轮椅上，借助语音合成器和外界交流，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这画面还是震撼了她。
当语音合成器传出“嗨，斯蒂芬”时，江灵早已经泪流满面，小王搂着她，她趴在小王的肩头，痛苦地哭了起来。
小王安慰着她，到了后来，她跟着也哭了起来。
老林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和张威说：“在剑桥，霍金教授看到这个时，也哭了，哭得就像一个孩子。”
张威想起了自己在震旦大学，第一次见到霍金教授时，霍金教授说：“身体被禁锢了，思想却走得更快更远。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个地球的自己。”
说这话时，霍金那有些腼腆的神情，至今清晰可见。
等江灵渐渐平静下来以后，老林抚摸着桌上的飘香剑，说道：“等打开这个，或许就有答案了。”
江灵歪着头，想了一会，她说：“有点难。”
江灵转向田原：“对不起啊，大侠，我不是说你不能做到，是说，我看了上面的图案，这个，必须人的灵巧性和力量达到极致才能做到，哪一方面差一点都不可能。”
几句话，就让田原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还真是这样。”田原叹道，“这也是困扰我的，如果这剑轻一些，做到这些完全不成问题，但力量练上去后，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好像变迟钝了。”
“这个也是自然法则吧，你不能奢望大象像老鼠一样灵巧，为什么体操c跳水包括击剑这些技巧性的运动，很少有黑人运动员，但百米世界冠军，很少有其他人种的运动员。”江灵说。
张威有一点不解，他疑惑道：“既然是他们留给我们，希望我们能打开它，为什么又要设置这样的人体障碍？”
“问得好，亲爱的。”江灵叫道，她看了看老林，老林也正含笑看着她，等待她会有什么解释。
江灵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她几乎不加思索，就说道：“我觉得很简单，他们是比我们更完美的地球人，他们就是按自己的标准做的，这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会成为我们的难题。”
“太好了！”老林叫道，“五十铃，你合理解答了一个也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应该就是这样！”
老林觉得这小姑娘有些不可思议，她几乎是用直觉在思考问题，但在她的直觉和答案之间，似乎有一条最近的捷径。
“也就是说，大侠要先成为最完美的地球人？”张威问道。
“对，就是这样。”江灵点了点头。
“五十铃，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局问道，她想这个世界，比自己的世界进步很多，或许在自己地球做不到的事，在这个世界能够做到。
“有，但那样风险太大。”
“什么风险？”田原问，他觉得只要能打开这剑，什么风险他也愿意冒。
“那就是对你的基因进行编辑，这个在技术上已经不是问题，伦理上我们也有办法规避。”
江灵说着时就想到了小志，通过小志，应该是可以避开各种禁止令，但那样一来，就要先让小志知道这个事，而且，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
“但这样做，我们第一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二是必然要借助强大的数据库和各种系统，这样做，想不被别人发现，不让这事扩散，几乎是不可能的。”
田原听得懵懵懂懂，但老林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也知道这个工程有多浩大，他第一个就把这方法否定了。
“五十铃说得对，这条路可行，但不能做。”老林说。
一直在边上听着他们说话的彼得潘听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指笃着桌子：“喂，各位，小阿弟可以试试吗？”
陈局他们眼睛一亮，江灵笑道：“好，彼得，你先看看能不能拿起来。”
彼得潘握住了飘香剑的一头，用力提了提，另外一头还没离开桌面，就放下了。
“我的妈呀，这么重。”彼得潘大叫道，众人哈哈大笑。
“对了，五十铃，可以做个比彼得更大的机器人来做这事吗？”小王问道。
“目前还做不到，我们在实践中发现，当机器人的灵敏度越接近于人类时，它的力量也在减弱，绿巨人或蜘蛛侠，那些力大无穷的家伙，只存在于科幻电影里，我们可是在现实中。”
“打印人呢？”张威问道。
“这个可以，但难度和前面说的一样，我们要先能进入打印机系统。”
江灵看了看张威，她知道他一定也想到了小志，江灵摇了摇头，她觉得打印机系统，可以说是全世界安防措施最完备的，就是连小志，也不可能做到侵入而不被发现。
田原有些沮丧，这么说，特么的自己在两个世界怎么努力，想完成的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江灵似乎看透了田原的想法，和他说：“别着急，大侠，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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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来源不明的打印人
<>第430章 来源不明的打印人
“还有一个问题。”张威说，“你们进去的那个洞，是在那边世界，如果那堵墙后，是这边，那么，我们现在就在墙后了，没有那些图案，即使打开了这个，又有什么用？”
张威拍了拍桌上的剑，老林和陈局他们闻言也是一惊，是啊，我们已经在门后了，钥匙还有什么用？
江灵想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没这么笨，如果这是世界之门，一定是双向的，也就是说，这世界的这面墙上，也有这些图案。”
“五十铃，你是说这边应该也有一个洞口，进去后也是这样一条通道？”小王问道。
“对，这才是世界之门存在的意义，林老师，你觉得呢？”江灵问道。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老林笑道，陈局和田原张威，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陈局询问那个山坳的情况，江灵说就这样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我们去那里很多次了。
张威和他们说，霍金教授亲自带着仪器，也没有发现什么，唯一发现的是鸡爪草，那里有两种不一样的鸡爪草，霍金教授认为，有一种是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
老林说我们在那边也有这个发现，也是这么判断的。
“这个通道，用仪器是检测不出来的，对了，林老师，你们那边是怎么发现的？”江灵问。
“对啊老林，你当初是怎么判断那个山坳有古怪的？”小王也问。
“我是发觉那地方有虫洞，后来小会和小雨的失踪肯定了我的判断，至于那个洞口，嘿嘿，笨办法，我把那地方整个挖地三尺了。”老林笑道。
“现在要去那地方可不容易，老林和大侠还好，小王，那里认识你的人太多，认识陈局的，可能更多，水门镇的游客，大多是杭城去的，谁知道有多少人是认识杭城公安局长的。”
张威话刚说完，陈局就接着说，我们现在也不能冒这个风险，依我的判断，这个世界还没有人知道世界之门的存在，我们情愿不碰，也不能把人的注意力引向那里。
老林点点头，他和张威说：“我们一到这个世界，就一直被追踪，但知道我们和你有联系的，唯一的一个人就是霍金教授，教授去世后，没有人会想到我们在你这里。”
陈局问：“你们这边，知道你真实身份的还有谁？”
张威说还有我两个大学的同学，也是公司的股东，上次霍金教授来时，也见过他们，在这个世界，可以说就我们几个人知道那个山坳会是两个世界的通道。
“他们可靠吗？”陈局问。
“绝对可靠。”张威说，江灵在一边，也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要在那山坳有什么大动作的话，想瞒过他们是不可能的，相反，如果他们知道，对我们的行动可能会有帮助。”张威说。
陈局思考了一会，她说：“如果是这样，老林，你看必要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们也吸收进亲戚计划？”
老林说好，我同意。
“我们四个人的信息，追踪我们的人都清楚，所以谁都不能轻易露面。”陈局看着张威和江灵，苦笑道：“我和小王，更要提防的是我们自己。”
“为什么？”张威奇道。
“我们已经打过交道了。”
陈局说，她接着把自己和她在那个高速服务区的遭遇和张威江灵说了，又把自己的疑惑也告诉了他们。
“打印人！”张威和江灵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江灵告诉陈局，你的判断没错，他们不是真的陈局和小王，也不是真的大侠，他们是打印人，应该是到这个世界不久，所以社会经验不足，各方面也还比较生疏，才会被你们发现。
江灵说：“就我知道的陈局和小王，真要是他们跟踪你们，没那么容易被你们发现，更没那么容易逃脱，特别是那个陈局，可是公安部有名的侦察英雄。”
小王在边上嘀咕，看样子是我没进步，没想到我在这世界，都当支队长了。
陈局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
“我比较进步，我查过了，我在这世界籍籍无名，也没有什么田大侠。”田原在边上有些得意地叫道。
众人均笑，小王骂道：“嘚瑟！”
“奇怪，他们怎么会有打印人呢？”张威疑惑道，“这个世界，公务员是不能够打印打印人的。”
“不是他们自己打印的，我要是想追踪你们，也会打印出你们的本尊，毕竟大家思路基本一致，最容易发现对方的弱点。”江灵说，“这是个聪明的计划。”
“但打印他们，也要他们本人授权啊？”张威还是不理解。
“那就是组织安排的。”小王说道，大家想了半天，最后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连小陆都有，但没有老林？”陈局问道。
“对，我也搜索过来，老林，你在这个世界也是籍籍无名，根本就搜索不到。”田原叫道。
“那可能是比较混蛋吧。”老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这样吧，我和小王很熟，我侧面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获取一点信息。”江灵和陈局说。
陈局制止了她：“还是不要，如果她参与了追踪计划，你打听了，会不会让她起疑？”
“不会的，我会掌握分寸。”江灵自信地说，“我和她还有一个案子没了，和她随意地聊聊工作上的事，很正常的。”
“那好，这个你自己掌握。”陈局同意了。
张威一直盯着老林和田原看，两个人看看他，又互相看看，还是不明白张威在看什么，张威嬉笑道：
“你们，该蓄发明志了。”
两个人明白了，笑了起来，陈局也说道：“对，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要剃须了，我们都要想办法改变自己容貌。”
田原看着小王笑，小王明知他不怀好意，还是问道：“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可以变成一个胖妞。”田原笑道。
小王啐了一口，骂道：“你可以成为彼得潘！”
“谁？他吗？”彼得潘叫道，“他太逊了，我不要他变得像小阿弟。”
哈哈，连彼得都嫌弃你！
小王朝彼得潘翘翘大拇指，有那么一刹那，江灵也迷糊了，她搞不清，这个小王，到底是不是就是那个小王，她们会有什么区别？
“还有，小张c五十铃，你们也不要来的太勤，虽然这里是小张的房子，来没什么，但如果你们以前很少来，现在也就不宜经常来，所有反常的行为，都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陈局和他们说。
张威和江灵觉得陈局的这个顾虑是对的，他们当下约定，大家各自继续自己的任务或准备，见面的次数，尽量缩减到一个星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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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屌屌的程序猿
<>第431章 屌屌的程序猿
张威刚到办公室不久，小王来了，小王出现在张威门口的时候，张威心里一惊，暗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太危险了。
然后张威醒悟过来，这个小王不是那个小王，只是自己这几天和那个小王接触太多，才会下意识地把她误以为是她。
小王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张威认识，是泊阳刑侦大队的张大，还有一位，张威没有见过。
张威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和他们招呼。
张大向另一位同事介绍，这是张总，那天也是当事人之一。
又向张威介绍，这是许处，部里来的，专案组的领导。
张威赶紧说你好你好，欢迎你们。
“五十铃呢？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小王问。
“来了来了。”
江灵在楼梯上听到了小王的声音，一边叫一边加紧脚步过来。
人刚站定，还气喘吁吁的，江灵马上叫道：“走吧。”
张大说好。
三个人跟着江灵就走，倒把张威搞得莫名其妙。
“你们去哪里？”张威叫道。
“将军府。”江灵头也不回地说。
“我们来求援的，待会再见，张总。”张大转过身，和张威挥了挥手。
一行人一转眼就在楼梯口不见了，张威站在门口哭笑不得。
他们到了将军府，小志看到这么多人，以为又是江灵带着什么人来参观的，就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江灵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掌，小志这才明白他们是来找他的。
他把双脚从桌上放了下来，随手一扔，把手里的马鞭扔到了桌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间。
这一张桌上，都是散落的零件，还有两台已经拆开的，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台式电脑的机箱，和各种电源和信号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破烂。
“看看，你这桌上，乱成了什么样子。”江灵骂道。
“不会吧老大，你是今天才看到我这里乱的？”小志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事，这里整齐就行。”
“别贫，帮忙看个东西。”
江灵和张大点点头，张大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胶袋，里面是一块烧得已经变形的硬盘。
小志接过硬盘，用手臂在会议桌上来回一抹，腾出了一块地方，他把硬盘从胶袋里掏出来，放在桌上，看了看，说道：
“够呛，已经烧成这样了。”
“烧成灰你也给我读出灰来。”江灵说。
“好吧，争取再弄出一点骨头。”
小志说着，刚刚看着还懒懒散散的人，顷刻就精神起来，他看了看硬盘，插口已经被烧坏了。
“等等，等等，不要着急。”
他手一伸从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就拉过了一条数据线，再一伸，又拿过来一个工具包，自己动手做起了连接线，边做边自我夸耀道：
“看到没有，灵姐，我这桌上可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江灵笑道：“嗯，再过几天，你一张会议桌都不够用了。”
“那就再加一张，公司总不会小气到一张会议桌也不给吧。”
连接线很快就做好了，他把硬盘和电脑连了起来，进入了d一s系统后，快速地敲了一串字符，屏幕上静悄悄的。
他站起来，拿起那硬盘又看了看，嘀咕道：“这东西你们是从烧烤炉里拿来的？”
“比那个厉害。”张大说。
小志翘了翘拇指：“是够厉害的。”
他坐下来，又敲了一串字符，屏幕上还是静悄悄的，小志盯着硬盘，呆呆地愣着。
“能打开吗？”张大小心地问。
“我看够呛。”许处凑近小王的耳边，轻声说：“我们部里的专家，鼓捣了大半个月，都束手无策。”
许处话说的很轻，但小志还是听到了，他没好气地白了许处一眼，狂傲地呛道：
“你们的专家，给我提鞋都不配。”
许处的脸刷地红了，江灵一巴掌就打到了小志的后脑勺上，小志自己也知道失言，赶紧说：
“rry rry，童言无忌。”
“没有关系。”许处自己给自己解围道，“你要是打开了，我给你提鞋也愿意。”
小志站起来，想了一会，他眼睛在会议桌上找着，人走开去，再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那种很古老的按键电话。
江灵笑道：“你小子要干嘛？”
“打电话求援。”
小志举了举手里的电话，小王和张大也笑了起来，他们看到，那电线拖着一截断了的电话线，用这个不通的电话，你找鬼求援啊？
小志把前面插在硬盘里的头子把出来，重新做了一下，把那根电话线也连接进去，再重插回去。
不仅是许处张大和小王，连江灵也睁大了眼睛，他们看着小志，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是要干嘛。
小志把电话放在键盘边上，开始操作，他一只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着，另外只手，飞快地按着电话键，江灵看到他只是不断地按着0和1两个键，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志一边操作，一边眼睛盯着屏幕，屏幕上闪了一下，小志大声叫道：“宾果！查理布朗万岁！”
小志叫得太响，连大厅里的那些人都站起来，朝这边看着。
屏幕闪动了一下之后，开始源源不断地出现了乱码，江灵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她忍不住在小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厉害，厉害，没见过这么操作的！”许处不停地说。
小志盯着屏幕上不断闪动的乱码看，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皱紧了。
“怎么了？”江灵问道。
“不对啊，灵姐。”小志摇了摇头，“这个不是乱码，是一种新的语言，奇怪，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江灵闻言大惊，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小志的判断是对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种计算机语言，一种她也从来没见过的语言。
“厉害，这个简洁太多了，厉害，厉害，太厉害了！”小志不停地呢喃。
“能破解吗？”江灵问道。
小志犹豫了，他抬头看着江灵，那目光第一次有些闪烁：“试试吧，需要时间。”
江灵看了看许处，许处说好。
“我还需要我的蓝军。”小志说，他的眼里，这时候有的更多的是渴望，他生怕这个说要给他提鞋的家伙改变主意，把硬盘拿走了。
“他还需要一个团队。”江灵和许处c张大说，她见他们有些犹豫，又加了一句：“是我们自己公司的。”
江灵用手指了指大厅里面。
“好吧，但是要求他们，一定要注意保密。”许处说，小志赶紧点头。
“还有，所有的内容不要存档，不要备份，当然，就你这里，存一份到优盘里。”江灵补充道，“完了交给许处他们带走。”
许处和张大都点点头，他们觉得江灵如此交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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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破解了
<>第432章 破解了
江灵带着他们回到了张威办公室，坐下来后，很自然地，就聊到了泊阳湖的案件。
许处知道张威和江灵都是当时第一批上岛救人的人，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说，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筹莫展，他都不好意思回京城了。
“他们乘坐的那艘快艇，后来发现了吗？”江灵问。
许处摇了摇头，他说没有，你们也知道，水上不如陆上，没有那么多的监控点，虽然我们把沿湖各市县，包括长江沿岸的地方都发动起来了，还是没有发现。
江灵说是啊，要处理这么艘船太容易了，只要在长江里把船凿破弄沉就可以。
坐了一会，许处提出来想参观一下他们公司，张威就站起来说，我陪你们去吧。
江灵说好，你们去，小王和我一起，你反正都已经看腻了。江灵和小王说。
小王笑道，我看你没有看腻。
“好啊，那么走吧。”
江灵带着小王，去了那个玻璃房子，两个人挑了靠运河的位置坐下，很快有服务生过来，江灵说喝茶吧？
小王点了点头。
“再给她来点零食。”江灵笑道，“现在你是在我这里。”
小王也笑了起来。
“你现在除了这个，手上还有什么案子？”江灵问小王。
“这个不算，这个我只是带张大他们过来认认路，怎么，你手痒了？”小王问。
“还真是，你别说，这破案还真是会上瘾的，这会让你的注意力和智力瞬间集中，然后呯地爆发。”
“那是你，我可没有这个感觉。”小王笑道，“你是没体会过面对着案子一筹莫展时那种折磨，我看许处和张大他们，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说无颜回京城，真不是说说的。”
“你有过这种时候吗？”江灵问道。
“怎么没有，我和你说，我碰到这种时候还要夸张，何止是觉得无颜见人，是感到自己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看到卡宾枪就想踹他一脚。”
小王说着，江灵哈哈大笑。
“那和我说说，我来替你排忧解难。”
“现在没有，现在风平浪静。”
小王这样说着，愣了一下，她想其实怎么会没有，是有更大的一件案子。小王抬头看看江灵，正想就这样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和她说了，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江灵看在眼里，笑道：“你有什么不方便和我说？”
小王吃了一惊，骂道：“死鬼，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就是说真有？”江灵看着她。
小王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说：“好吧，真有，不过我现在不能和你说。”
江灵说理解，需要帮忙就开口。
小王说好。
两个人看着玻璃外面，运河上好像是有人在拍电影或电视剧，前面一艘平板船，架着摄影机和一堆忙忙碌碌的人，后面是一艘古画舫，一对着古装的青年男女站在船首，表演着什么。
“五十铃，你相信平行世界吗？”小王冷不丁地问。
“相信啊，你怎么会问这个？”
“前几天看了一个电视剧，说这个的，很好奇。”
江灵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已经明白，看来，小王他们已经知道林老师他们到杭城了，不然，上面也不会把任务下到杭城公安局，那几个打印人，看样子真是他们任务的一部分。
“你真的相信，在那个世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吗？”小王问。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小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到了下午一点多钟，小志给江灵打电话，和她说好了，都恢复了，已经存盘了。
江灵和许处说好了，我们过去？
许处说让他过来说吧，那里人多。
江灵和小志说，把东西都带过来，张总的办公室。
小志一进门就和江灵叫，太厉害了，难以想象！
江灵骂道：“别自吹自擂了。”
小志晃了晃手里的硬盘：“不是说我，是说这个。”
他把硬盘给了许处，又把一个u盘也给了他，和他说，文件都在这盘里了，不过，读了也没有意义。
“噢，怎么说？”江灵奇道。
小志没有理睬她，他看了看穿便衣的许处和张大说：“你们是公安吧？”
许处和张大还没说话，小志就继续说：“这对你们破案没有帮助。”
许处和张大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小志笑道：“我马上就可以把结论告诉你们，这个东西，不是我们世界的。”
“说详细点。”江灵说。
“这是个打印机的硬盘，而且是独立硬盘，不用连接上任何网络。”
小志说着，江灵也大吃一惊，这个世界的所有打印机都是连着云端的，没有云计算的强大支持，任何打印机也不可能运行，更别说打印出东西了。
“有没有搞错？”江灵问。
“没有错，虽然，这里面好像只有一个程序，就是专门打印打印人的，但就这样，也很恐怖了。”小志说。
“如果这样，这个硬盘，就要抵得上我们公司的机房了。”江灵吃惊道。
“用不了，最厉害的就在这里，我说了这是一种全新的语言，现在我还没完全搞明白，但这种语言是可以叠加的，一层套着一层。”
他见许处他们都没明白，想了一下，和他们说：“你们见过弹簧吧，这么大的弹簧，压缩到最后，就是这么扁扁的一层，这种语言，是可以一次次分解的，所以”
“所以它能够储存在这么小小的独立硬盘里。”江灵打断了小志的话，“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说，它其实是一种可以自我复制和膨胀的语言，懂了吗？”
“听不懂。”
张威摇了摇头，他看看许处和张大，他们也摇了摇头。
“哎呀，就是这样，再简单点说，就是，这个硬盘，就好像这幢楼，但其实他是一百幢一千幢楼这么大，所以它装的东西就特别多，怎么做到的，很简单，就是，需要用到这个办公室时，这个办公室一下子就变成一千多平方了，不用的时候它又缩回去了。”
江灵看着他们，继续说道：“这一幢楼，你看着是这么多房间，但它的每间房间都是可以伸缩的，就是这样。”
张大看了看张威和许大：“你们听懂了吗？”
两个人摇了摇头。
“现在连我都不懂了。”小志不耐烦地叫道，“算了，警察叔叔，直接和你说结论吧，这个东西，不是这个世界的，再给这个世界五十年的时间，也达不到这个水平，你们要追的嫌疑人，不是这世界的。”
“现在我听懂了。”许处点点头，赞许道。
小志走了，所有的人面面相觑，这个事大条了，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打印那些打印人的，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他们又是谁呢？
小王想到了平行世界过来的那些人，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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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你们尽快走
<>第433章 你们尽快走
小志低估了他的话所造成的震撼，他以为既然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为，警察就追无可追，放弃算了，却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比这个世界的还要可怕。
许处和张威江灵交待了，这事一定要严格保密，他自己匆匆就回京城了，临行前他和张大说，你回去把专案组所有的档案都整理一下，准备交接吧。
“怎么，不查了？”张大疑惑道。
“查，但估计不是我们了，升级了。”
张大和小王明白了。
“还有，我们今天到过这里的所有痕迹，都要想办法抹去。”许处和小王说，凭职业的敏感，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为，意味着什么。
“另外，把这家公司，列入你们的重点保护范围。”许处继续和小王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张威的办公室。
许处叹了口气：“唉，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我们不该这么大大咧咧就来的。”
他看了看张大和小王：“不怪你们，我承担责任吧。”
送走了许处和张大，小王第一时间去的是交巡警支队，把他们车辆进出缤纷公司的所有监控记录都删除了，然后再回市局。
小王没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陈局那里。
小王把情况向陈局汇报了，和她说，许处应该不知道亲戚计划的存在，要是知道了，他肯定马上也会断定，这些出售打印人的，应该就是那四个人。
小王和陈局说话时，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到现在才理解上次在部里时，部领导和她们说的，对手很凶残是什么意思，她对那个岛上的记忆太深切了。
陈局坐在那里，冷静地听小王说完，她也暗暗心惊，从被发现的打印机看起来，小王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不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还会是谁？
但陈局心里笃定的是，这些人肯定不会是那四个人，原因很简单，他们四个是二零一七年才出现的，而他们的大浴场，开了已近十年了。
陈局站起来，走过去安慰小王：“别担心，自己注意就行，在城市里，他们还不敢轻易动手。”
陈局的镇定感染了小王，小王点了点头，慢慢平静下来。
小王走后，陈局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她决定还是给大老叉打个电话，他和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陈局打开量子电话，拨了大老叉，对方电话却关机了。
陈局在位子上，很快警觉地坐直了。
她再拨了一次，还是关机，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陈局不禁心里一惊。
他们约定，量子电话是从不关机的，即使是三更半夜，有紧急状况时也好联系，而大老叉，即使是有什么情况需要关机，也一定会事先告知自己。
陈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因为追得越来越近，他们开始清理后路了，他们和外界，至少和杭城这里联系的唯一途径就是大老叉，如果清理，第一个就会是他，那么接下来
陈局感到背心发凉，那个岛上的现场她视频她都看过，他们手段的残忍她也了然。
陈局站起来，乘电梯去了地下室，她去枪械库领了一把微冲，枪械员随口问道；“老大，有行动？”
陈局看了他一眼，他马上就闭嘴了。
陈局回到办公室，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自己最大的背包，正好可以枪放进去，这把枪比自己家里的那把9毫米口径微冲笨重一些，但那是一把黑枪，她不可能每天背着它在外面转。
陈局给自己的丈夫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儿子去新加坡上学的事情落实得怎么样了，丈夫说都好了，现在离开学还早，慢慢来吧。
陈局说你订机票，你们明天就走。
“明天？我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呢。”
陈局突然就发火了：“让你走就走，你那个破公司，扔了就扔了！”
陈局骂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知道丈夫一定会照办的，她对这一点也不担心，她担心的是，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好在丈夫和儿子，去新加坡，用的都是第三国的身份和护照，连名字也都是假的，这是她早就策划好的，但愿他们还不知道。
回到家里，丈夫有些坐立不安，见她回来，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最近风声有些紧，早走总比晚走好。
丈夫“噢”了一下，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又无名火起，骂道：“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出事？我出事了，你就可以天天去抱那些网红脸？”
丈夫嗫嚅着，也不敢还嘴，知道要还一句，她就有三句在等着他，他干脆嘿嘿笑着，想躲开去。
“站住！”陈局厉声喝道，丈夫站在那里，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我和你说，去了外面，你怎么鬼混我不管，但你别当着儿子的面胡来，不然我饶不了你，知道了吗？！”
丈夫还没作声，陈局的语气软了下来，轻声道：“我对你，也没有其他的奢望，你就把儿子带带好，可以吗？就算帮我。”
“什么时候，儿子不是我带，你有一次家长会，参加了吗？”丈夫总算逮到了一个机会，争辩道。
陈局笑了起来：“好好，谢谢你，继续保持，好不好。”
丈夫咕哝了一句走了开去。
第二天上午，陈局的母亲来了，她是陈局打电话，让她来送丈夫和儿子去机场的。
母亲一进门，陈局就问：“你把车停到我说的位置了吗？”
母亲白了她一眼，埋怨道：“干什么，鬼头鬼脑的？还商量也不商量一下，就把宝宝送出去了。”
“哎呀，你过几天也去，守着你宝宝，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好不好，对了，宝宝去新加坡的事，外面不要乱说。”陈局搂着母亲的肩膀，哄道。
“晓得了，现在不是严管嘛，什么八大纪律九大规定的，你以为你老娘不看新闻。”
“好好，辛苦你了，我的与时俱进的老太太，我有急事，先走了。”
陈局说完，就和儿子抱了一会，儿子在她的脸上亲着，突然就有些伤感，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站起来匆匆出门了。
她到了地下停车库，看到了停在离她的车不远的母亲的车，她一边走一边朝四周观望着。
她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在停车场里拐了个弯，停到了另外一个区域，然后走回来，背靠着一根柱子等待着。
她看到丈夫儿子和母亲下了楼，坐进车里走了，她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们。
她回到自己的车里，把车开出了车库，远远地跟在母亲的车后，从后视镜里，她看到有一辆车跟着她，她知道那是谁，今天看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她确认没有车跟着母亲，而跟着自己的车只有这一辆，她跟着母亲到了快进市区的地方，看着母亲拐上了机场高速的岔道，她继续笔直地往前开着。
那一辆车始终跟着后面。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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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老公的床
<>第434章 老公的床
下午四点多钟，陈局坐在那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她打开量子电话，给卡宾枪发了短信：
“今天不回家，去一个新地方。”
想了一想，她还在后面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卡宾枪马上回了好，后面加了惊讶的表情。
她把自己家的地址和开门密码发给了卡宾枪，交待他说，早点走，别开自己车，打车去。
卡宾枪回说好，又问这是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又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放下电话，她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平安抵达了新加坡，住进了他们自己早就买好的别墅，刚刚儿子给她发了视频，已经换好了泳裤，说是要去泳池游泳。
去吧去吧，开心就好。
陈局松了口气，然后就想到了卡宾枪，把地址发给他后，她觉得自己莫名就有一点小激动，怎么有了少女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发烧，赶紧抬头看了看敞开的办公室的门。
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陈局拿起来，是部领导电话，部领导说，你和小王，晚上就赶来京城。
陈局说好，她知道这事一定是和许处回去的汇报有关。
放下电话，陈局先给卡宾枪发了一个短信：“现在过去，马上！”
卡宾枪立即回了好。
陈局接着给小王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马上过来，小王一路小跑到了以后，陈局和她说，你订高铁票，晚上我们去京城。
小王也明白了，她说好。
我回家拿点东西，不知道去几天，你回去吗？陈局问小王。
小王说不回了，这里都有，那我订十点多的车票？
陈局说好，你安排。
陈局进了门，卡宾枪已经在家里了，正局促不安地走来走去，从房子里摆着挂着的照片看得出来，这里是她的家。
卡宾枪不知道她把自己叫到家里来是什么意思，他刚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就听到门响，他赶紧站起来，紧张万分地盯着门，心想要是她丈夫进来自己该怎么应付。
门开了，看到是她，卡宾枪松了口气，叫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陈局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惊慌失措的神情，笑道：“你紧张什么，没有人会来。”
她换好拖鞋，从鞋柜里拿了另外一双扔给他，让他换了。
“以后，这里可能是我们最安全的见面地点了。”陈局和他说。
她已经想过了，现在自己的家里，确实是他们唯一可以安全地约会的地方了，她只要正常的上下班就行，那些人会跟着她来，又跟着她走，没人会注意到卡宾枪，只要他早来晚走就可以。
两个人站在客厅里拥抱亲吻了一阵，陈局牵着他的手，带他熟悉环境，这里是书房，这里是客房，这里是另外一个书房，这里是我儿子的房间，你不准进去。
最后，她带着他来到了他们的卧室，卡宾枪看到一张很大的床铺，并排放着两个枕头。
她的头依偎着他的肩膀走着，到了卧室里，两个人在床边站住了，她伸手拍了拍床，和他说：
“这边是我的位子，这边是我老公的位子，你躺下去。”
卡宾枪一愣，看看那对枕头，又看看她，她妩媚地笑道：
“躺下呀，笨蛋老公。”
卡宾枪倒了下去，她跟着也倒了下去
她软绵绵地靠着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卡宾枪问。
“在这张床上，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她脉脉含情地看着卡宾枪，继续笑着。
“有点流氓啊，这是你老公的床。”卡宾枪笑道。
“就流氓了，怎样，你报警啊。”
“好，我就是警察，我现在就来抓你。”卡宾枪揽过她的头，亲吻了起来。
“喜欢吗？”卡宾枪问。
她嗯了一声，头往他的怀里钻着。
卡宾枪一不留神，她就翻身到了他上面，她让他躺着别动，一动也不许动，她亲着吻着把他撩拨了起来。
等到她说你可以动了，卡宾枪再也按捺不住
她看了看时间，她说我要走了，你的小情人在高铁站等我。
等她穿好衣服，看到卡宾枪还赖在床上，就问道：“你不起来吗？”
卡宾枪笑着看着她，回敬道：“不起，我要赖在你老公的床上。”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俯下身，亲了他一下，然后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怕：
“不起就不起吧，乖乖地躺着。”
熟门熟路，还是上次的那个会议室，陈局带着小王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部领导已经在等他们了，许处也在，许处看到小王，点了点头。
部领导把许处向他们汇报的情况简要地和陈局说了一下，问道：“我说的这些情况，你大概已经了解了吧？”
领导说这话时，看了看小王，笑了一下，陈局说是，小王已经向我汇报过了，我们已经有思想准备。
“那好，就不废话了，部里现在决定，亲戚计划要做局部的调整，我们决定，把亲戚计划和泊阳湖的案子合并执行，那个案子，你们也不陌生。”
陈局点了点头，说好。
领导接下来就宣布了新的小组名单，组长是领导本人亲自挂帅，副组长是陈局c许处c安全部的一个处长还有科学院的一个所长，小王和张大，都在这个小组里。
“领导，我有一个建议。”许处说。
“讲。”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加强力量。”
“哦？”
“我们应该把杭城缤纷公司的张总和江总工程师也吸收进这个小组。”许处说，“他们的技术力量可能是我们所欠缺的。”
“就是破解了硬盘的这个公司？”
“对。”
领导沉吟着，小王在边上，补充道：“领导，我支持许处的这个提议，我觉得他们一定可以给我们很大的帮助。”
“这个公司，可靠吗？”领导问。
“可靠。”小王说，“领导还记得上次那件教授被害的案子吗？就是他们协助我们破案的，我们现在用的紧急定位软件，就是他们提供的，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大浴场和泊阳湖，两次发现那些人的行踪，都是这个江总工。”
“霍霍，这么说，已经是老朋友了。”
领导看着陈局，陈局说：“我也同意，只是有一点，要是把他们吸收进来，我们安全保卫的范围就要扩大了，要把他们公司也纳入保护范围，另外，他们公司的股东有国际足联，董事长还是瓦努图的王妃，我担心这个会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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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秘密任务
<>第435章秘密任务
领导点了点头，他觉得陈局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不把他们吸收进来，又感到确实有些惋惜，会议室里的人都在沉思着。
小王举了举手，领导看到了，颔首道：“小王你说。”
“可不可以这样，我们不要求他们公司和我们合作，而是让张总和江总，作为个人参加这个计划，其实，他们个人，已经配合过我们好几次行动了。”小王说。
“这个可行。”许处叫道，“不过，他们个人有这个意愿吗？”
“据我了解，是有的。”小王说。
“那行，让他们个人秘密加入就可以了，这样我们也无需扩大安保范围，毕竟，他们协助我们的，都是技术性的工作。”许处叫道。
陈局说可以，我认为这样可以。
领导想了一下，他和陈局与小王说：“这样，你们先通知他们进京，这事非同小可，我要当面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另外，小陈，你们那里有可以和他们联络的合适的人选吗？”
“卡宾枪！”小王脱口而出。
“什么卡宾枪？”
领导愣了一下，小王的脸刷地红了，陈局赶紧说：
“我们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和那位张总还有公司其他几位股东，都是大学同学，平时就往来很频繁，我看可以，让他当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联络人，没人会怀疑。”
“好，那就这样，你让你们那个什么卡，卡宾枪”
“他姓陆。”陈局笑着补充。
“好，你让小陆马上带着他们过来，事不宜迟。”
陈局说好。
那我们等他们到了，明天继续开会吧。领导说。
卡宾枪接到陈局的电话，让他秘密陪同张威和江灵进京，部里的领导要见他们。
卡宾枪问什么事，陈局说这个你别管，你只要负责陪他们来就可以，注意，是秘密，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当然。卡宾枪嬉笑道，我们不是心意相通么，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
陈局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卡宾枪愣了一会，这才起身，去张威他们公司，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他才想起来，应该先给张威打个电话。
好在张威和江灵，都在公司。
卡宾枪走进张威的办公室，看到曾甄正坐着和张威谈事，卡宾枪一声不吭地走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等到曾甄走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一眼卡宾枪，笑了一下。
卡宾枪等曾甄走后，才坐到了张威的办公桌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张威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把五十铃叫过来。”卡宾枪说。
“干嘛？”
“叫过来，叫过来再说。”
张威无奈地摇了摇头，给江灵打了一个电话，江灵来了以后，张威冲卡宾枪说：
“喂，别装神弄鬼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卡宾枪站起来，走到门口，朝门外的走廊里看看，然后把门关上，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张威和江灵都瞪着他看，他这才很严肃地和他们说，我接到一个任务，让我秘密地把你们两个送到京城，部领导要见你们。
张威和江灵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卡宾枪急道，真的，不骗你们，小王现在也在京城，是陈局亲自给我打电话交待的。
张威笑道：“你他妈的这叫秘密啊，看你那鬼头鬼脑的脸，就差写着‘我是特务’了，你是生怕人不知道吧？”
“嗨，我特么的不认真点，不是生怕你们不相信吗。”
卡宾枪松弛了下来，椅子后仰，把一只脚搁到张威的办公桌上，张威一掌把它拍了下去。
“找我们去，什么事？”江灵问。
“没说。”
“什么时候走？”
“今天，明天要开会。”
江灵想了一会，她说：“我知道什么事了。”
“什么事？”卡宾枪连忙问。
“不告诉你。”江灵故意道，“你的级别肯定不够，所以他们没和你说。”
卡宾枪急了，还要追问，江灵笑道，你们陈局，让你知道什么事了吗？
卡宾枪想起了电话里陈局的态度，瞬间就泄了气，不再追问了，看样子五十铃说的没错，自己特么的还真级别不够。
“车票我已经买好了，用的化名，下午一点的，六点到京城。”卡宾枪说。
“这么急？”张威奇道。
“那当然，不然怎么叫紧急任务。”
张威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和卡宾枪说，也不知要去多久，我们回去拿点东西。
卡宾枪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张威说不用了，我们高铁站见。
“那你们走，我找大妈和波二他们吹吹牛逼。”
卡宾枪看样子是不准备回去了，张威和江灵就准备走。
“对了，大妈那里，就说我们有事回建安一趟，别对不上嘴。”张威吩咐。
“知道了，走吧走吧。”卡宾枪自己还留在张威办公室，倒把他们两个赶了出来。
张威和江灵匆匆地下楼，江灵知道张威说的回家是假，去见林老师，把这新情况和他们说才是真的。
两个人到了那里，陈局和老林他们看到张威和江灵，都感到意外，张威和陈局说，有新情况，我们两个下午要去公安部。
“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陈局问张威和江灵，他们就把硬盘的事和他们说了。
“打印机硬盘？全新的计算机语言？”老林问。
江灵点点头，她说对，不会有错，我相信我们公司人员的判断。
江灵接着把这硬盘的来源和陈局他们说了，陈局听着江灵的诉说，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看样子追踪我们的人，在警察之外，还有一股力量，你们还记得那三个人吗？他们会不会也是这些人打印出来的？”陈局问。
“有可能。”江灵点点头，“但是，如果是这样，还有两点解释不通。”
“哪两点？”
“一是他们怎么取得授权的，二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没有道理啊。”江灵疑惑道，“除非”
“除非他们认为我们是这个世界的陈局和小王，我们在追查这个案子，他们杀我们，是为了阻止我们的调查。”陈局接着说。
“但还是解释不通他们是怎么取得授权的。”江灵说。
“他们是黑客，肯定有他们的办法，别忘了，那么多的明星，他们都是没有授权的。”张威说道。
江灵这才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把你们叫去京城，应该是部领导想当面见见你们，依我判断，很大的可能，你们会被他们吸收进这次任务，这样一来，对我们倒是有好处的，可以掌握更多的情况。”
陈局和张威江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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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就在眼皮底下
<>第436章 就在眼皮底下
张威和江灵到高铁站的时候卡宾枪已经在门口等他们，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铁路公安处的负责人。
那人看到张威和江灵，没有言语，卡宾枪也没有给他们互相介绍，他领着他们三个绕过了安检和里面的检票口，把他们直接带上了车。
卡宾枪买的是商务座，他们在商务舱坐下来后，那个警察又和负责商务舱的乘务员和乘警耳语了一阵，然后和卡宾枪握了握手下车了。
这一路上，不管是乘务员和乘警就当他们是空气，除了服务，没有人来验票或者扫描他们的识别码。
张威看了看自己车票，上面的名字是张达，再看看江灵，写的是江青，两个人乱笑，张威说卡宾枪你特么的，取个名字都这么没有想象力，看看你叫什么。
卡宾枪不肯给他们看，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好奇，执意要看，卡宾枪忸怩了半天，最后给他们看了。
他们看到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叫陆彪，江灵忍不住又笑，她说卡宾枪，你要是姓朱，你是不是会给自己取个朱彪？朱彪！猪膘！哈哈哈哈。
快到京城时，乘警过来，和卡宾枪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跟着他走，等他们下车后，下面已经有一位警察在等他们，乘警努努嘴，和那警察说，就是他们。
那警察带着他们，又绕开了出站的验票闸，送上了一辆已经在等候着他们的无人驾驶的车。
坐上车后，张威叹了口气，他说，这一路真不错，感觉自己像个大宝宝，被一路护送，这个感觉太爽了。
他们到了酒店，小王已经在酒店的大门口等他们，看到江灵，两个人都尖叫起来，然后拥抱在一起。
卡宾枪张开双臂，叫道：“这里这里，我也需要抱抱。”
小王白了他一眼，骂道：“滚！”
陈局和小王，在餐厅里吃完了饭，小王和陈局说，她去楼下等卡宾枪他们，陈局说好，明天上午吃早饭时我们再碰头吧，我现在要去把泊阳的资料过一遍。
陈局一个人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先和儿子视频了一会，听儿子叽叽呱呱，和他说了这个好朋友那个好朋友，陈局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他到底有多少好朋友，只知道有对双胞胎是马来西亚人，有个印度人，还有一个韩国人，儿子在那里上的是国际学校。
陈局跟着儿子傻笑了一阵，直到丈夫过来和她说，要给儿子洗澡了，玩的一身臭汗，他们这才中断了视频。
陈局坐着，感觉有些茫然若失，她发了会呆，然后起身去洗了个澡。
换好睡袍，她回到写字台前坐下来，打开平板，翻阅起今天许处转给她的，所有的关于泊阳湖案件的卷宗。
看了一会，陈局停下来，她又打开量子电话，给大老叉打了一个电话，不出所料，电话还是关机，陈局的眉头皱了一下。
陈局打开小王看过的那个他们乘坐快艇逃跑时的视频，一眼就看出了大老叉，还有五个，她怎么也看不清，更没有印象，她知道他们当中，一定有人去过杭城，和大老叉面对面谈过处理那个董洁的事，说不定他们还有意和她照过面，只是她不知道。
陈局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门铃响了，陈局问道：“谁啊？”
门外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门铃又响了起来，她再问谁呀，门外还是静悄悄的。
陈局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枪，走到门口，她持枪的右手藏在身后，左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卡宾枪。
陈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卡宾枪就闪进了门里，然后用脚跟把门关上了，他一把就抱起陈局，往房间里面走。
陈局挣扎着：“放下，放下，你怎么过来了，别被人看到。”
卡宾枪满不在乎地说：“看到又怎么样，现在才八点多钟，卡主任找领导汇报工作，不是很正常嘛。”
陈局叹了口气，轻轻地笑了一下，两个人亲吻在一起。
“小王呢？”陈局问。
“和五十铃去楼下spa了。”
“你同学呢？”
“在房间里，和他们欧洲公司的人开会。”
陈局放下了心，感觉自己人也柔软了起来，她伸手去抱卡宾枪，这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枪，就把枪扔到了床上。
卡宾枪扭头看看，嬉笑道：“还带着枪，要不，还是用我这把吧。”
“好啊！”陈局叫道。
卡宾枪的手从她的后背伸进去，往下一撩，就把她身上的睡袍脱去了，两个人倒到了床上。
他们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危险就在身边，小王就在附近，他们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底下，真是过瘾。
这才叫偷情啊！
“等等。”
陈局叫道，她的手伸过去，摸到了床头的遥控开关，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很大，然后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崩溃了，她开始肆无忌惮地呻吟了起来。
电视机里，播音员字正腔圆c铿锵有力地说着：
“让我们以xxxxxx的讲话精神为指引，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保障人民的生存权和发展权放在首位，将增进人民福祉c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人权事业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征程中，使全体人民的”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长久持续地战斗了，陈局觉得自己完全虚脱了，床头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的一瞬间，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恍惚着不知道是在哪里。
她看了看边上的床，卡宾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了。
“还算懂事。”她心里轻轻地骂了一句，然后笑了一下。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陈局伸手拿过话筒，是小王：
“陈姐，我们去簋街宵夜，你一起去吗？”
陈局看了看时间，已快十一点了，她说：“我不去了，我已经睡下了，对了，别太迟回来，明天要开会。”
“好的，陈姐。”小王挂断了电话。
陈局身子倒向一侧，把头埋在了枕头里，枕头上，还有卡宾枪的气息。
“这臭小子，你还有精力宵夜，哼，看样子折腾得还不够，下次再收拾你！”陈局在心里骂道。
她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想起来，宵夜回来，他还要在小王那里继续耕耘。
“你可真够辛苦的！”陈局冷笑道。
她站起来，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疼，她张开双臂，前后旋了两旋，最后决定，还是下楼也做个spa。
再敷一敷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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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不是他们干的
<>第437章 不是他们干的
吃早餐的时候，他们简短地交流了一番，然后把卡宾枪留在酒店，陈局和小王，领着张威和江灵去部里了。
还是昨天的会议室，但今天人却快坐满，不仅有国安和武警的，连科学院的也来参加了。
陈局把张威和江灵领到了部领导面前，做了介绍，领导说了句跟其他所有领导见到他们时都会说的话：
“这么年轻？想不到啊！”
过了一会，他又用手指轻轻地叩着面前的一个卷宗，笑道：“不错，你们的背景资料，我都已经看了。”
张威笑着，他知道，已然不用多说什么，自己和江灵，已经赤条条地躺在那个纸袋里，除了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点，知道和不该知道的，领导都已经知道了。
领导润了润嗓子，大家都静了下来，领导首先说这是我们两个案子合并后的第一次会议，我们也欢迎两位新成员，加入我们的亲戚计划。
张威和江灵吃了一惊，特么的会不会这么巧啊，这里的这个，也叫亲戚计划？
先是有人把亲戚计划介绍了一下，张威江灵和许处，都是一脸的惊讶。当然，张威和江灵的惊讶是装的。
“对不起啊。”小王坐在江灵的身边，凑过身来，低声和江灵说，这对不起的意思是没有早告诉你。
江灵拉着小王的手，在桌下晃荡了一下，是表明知道啦，你也不能说。
接着是许处介绍泊阳湖的案件，播放了大量的视频，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压抑，一些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人，发出了一阵阵低沉的惊叹。
领导看了看大家，心情沉重地说：“这样看来，同志们呐，敌人的残忍是一致的，这个岛上发生的一切，和杀害那一飞机的人手段惊人地相像。”
“什么，您是说，那飞机上其余的人都遇害了？”张威失声惊呼。
领导点了点头，助手就把那一列高铁出轨，摔在一座高架桥下的的视频放了一遍，那画面也是血肉模糊c惨不忍睹。
“一个生还的人都没有？”张威声音颤抖地问。
“没有，无一生还，包括我们负责押运的战士和干警，还有铁路员工。”领导说。
张威觉得自己的心很疼，这些可都是自己母地球的亲人呐，虽然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猜测，知道他们应该会失去自由，但会连生命也失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江灵的一只手握着小王，另一只手握着张威，她感到张威的手是冰凉的。
“所有这一切，目标都指向了这几个人。”
领导说着，墙上就出现了陈局c小王c老林和田原的照片。
“这就是我们的好亲戚，从平行世界过来看我们的，中央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地抓到他们。”
领导目光炯炯地看着与会者，口气坚定地说。
“两个女的，我们相信她们在她们自己世界，也是做和陈局c小王一样的工作，这两个男的，我们怀疑他们都是特工。”国安的同志说。
“两个男的，在我们世界对应的人找到了吗？”张威问。
“这个。”国安的同志手里的镭射笔晃着，一个红色的斑点在田原的脸上不停地点着：“我们根据面部识别系统，找到他了，他是申城一家公司的中层，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的名字叫田原，而不是和这个一样，叫陆宗骞。”
“还有这个，林余生。”光斑在老林的脸上晃，“我们没有找到，不知道他的底细。”
江灵放开了小王和张威，她的两只手在桌上，左右拇指互搓着，低着头，呆呆地想着，小王知道，这是她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了。
过了一会，江灵轻轻地吁了口气，小王赶紧悄声问道：“五十铃，你想到什么了？”
江灵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有点胆怯，她悄声说：“可以说吗？”
隔着小王坐着的陈局看着她，微笑地点了点头。
“领导，小江有一些看法。”陈局朝部领导叫道。
“好啊，请说。”领导看着江灵，鼓励道。
江灵的脸微微一红，她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说道：“我认为，我认为这两起案子，都和这四个人无关。”
话音刚落，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领导往前倾了倾身子，问道：“为什么？小江你怎么会有这个结论？”
江灵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有意放慢了语速，力图说得更清楚，她边想边说：
“请问，高铁出事的地方，离申城多远？”
有人答道：“一千两百多公里。”
“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天这一飞机的人上了车，一直到火车驶离申城，应该是一刻也没有耽搁。”江灵说。
“在车站，因为发现他们四个人逃了，耽搁了十几分钟。”领导说。
“好，就算耽搁了这十几分钟，他们要这么快地赶到出事地点，然后安排好伏击也是不可能的，从最后的结果看，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有预谋的攻击，他们从时间上，就不可能做到这点。”江灵说。
“不是他们亲自做的，那也是他们的团伙，我们认为，他们是一个很庞大的犯罪集团。”国安的同志说。
“这就更不可能了。”江灵摇了摇头，“我们毕竟是在两个平行世界，如果他们已经在我们的世界安插了这么多人，包括连打印机都偷运过来了，那就必须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那就是他们已经掌握了往来两个世界的通道和能力。”
江灵慢条斯理地说着，科学院的科学家们点了点头，他们也觉得，如果那样，那么这个前提是必须的，你不可能说随便地扔出去一台打印机，就正好从虫洞穿过去。
“他们比我们进步很多，也许他们已经掌握了这个能力呢？”国安的同志说。
“不会的，不可能，不合理，不合逻辑。”江灵一连说了几个不，“如果这样，他们就不会采用这么粗糙的进入方式了。”
江灵看了看一圈盯着她看的人，这时候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两眼泛着光芒，早就不知道什么拘束和胆怯了。
“我前面仔细看了飞机进来到大巴车离开的完整视频，从种种的迹象，包括飞机上所有人的表情看的出来，这就是一次平行世界之间的错误穿越，完全不像是有预谋的。”
江灵看着他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他们已经掌握了往来两个世界的通道和能力，他们有必要采取这种方式过来吗？他们完全可以做到静悄悄地潜入，我们丝毫也不会察觉。”
“我同意小江的说法。”科学院的科学家终于坐不住了，叫道：“小江的分析是有道理的，那架飞机，确实是误入，包括我们最早上飞机的同志，和机上人员，包括机长的谈话都看得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座的大多数人都点了点头，小王有些激动地在江灵腿上，捶了一下。
“这么说，你认为这事，不是平行世界来的人干的？”领导问道。
“我不能肯定它不是平行世界的人干的，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这四个人干的，他们干不了。”
江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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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有关列车事故
<>第438章 有关列车事故
“还有，泊阳湖的案子呢，你为什么认为也不是他们干的？”许处问。
“也是时间。”江灵说，“他们来的时间是二零一七年的十一月，离泊阳湖的案件发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还不到两年。”
“一年多的时间，完全可以策划这些事情了。”许处说。
“对，也不对，别忘了地下室里发现的那么多尸骨，我没看法医报告，但是我有另一个数据，那就是一个流量明星，从她爆红到完全被边缘化，大概需要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你们想想，不到两年，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回收的打印人。”
江灵说着，会议室里热闹了起来，江灵提高了嗓门，补充道：“我想，法医的尸检结果也会肯定我的结论，这个，也不是他们干的。”
陈局看着江灵，不由得大为叹服，虽然她早就知道泊阳湖的案子，不可能是这四个人干的，时间对不上，但这小姑娘，居然能够在没有法医证据的支撑下，就推理出这个结论，确实了不起。
领导看着江灵，也不停地点头，他是看过泊阳湖的法医鉴定书的，他知道那些尸体，最早的起码也有五年以上。
昨天他们决定合并案子，只是出于这两个案子，有太多相同的痕迹，当时他就觉得心里有些疙瘩，至于把这两件案子都指向这四个人，他现在觉得，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忘了法医鉴定结论上的时间这回事。
他只是主观地认为，如果说这些案子都不是自己世界的人干的，那么，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然道这个世界，已经有这么多的入侵者了？
张威坐在那里，感觉心里很烦躁，他明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能是陈局和老林他们干的，但却没有作声，而这一房间的人，他们似乎已经认定了来自平行世界的人类是邪恶的，不可理喻的。
张威因此觉得憋屈和窝囊，这就好像自己被人扇了一耳光还不能还手，更好像自己的亲人当众被人鄙夷和诬陷，你却无所作为。
虽然如果回到自己的母地球，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认识陈局和小王，哪怕在一个城市，更不会认识老林和田原，他们的生活轨迹就没有相交的可能，但到了这里，他感觉他们却是他的亲人，包括那些列车上惨死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在自己母地球，有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也有说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张威觉得，虽然没到泪汪汪的程度，但那种背后一枪的事，他是怎么也不会干，也干不出来的。
江灵当然也知道这些不可能是那个陈局和小王他们干的，但她不会因此生气，而会想办法，有理有利地替他们排除去嫌疑，这个，比生多少的闷气都管用，张威因此心生感激，握着江灵的手，紧了两紧，表示感谢，江灵回过头来，和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领导的手指在平板上滑了一下，墙上四个人的照片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问号。
领导接下来说：“小江的分析和判断很有道理，我同意这四个人，基本可以排除是这两起案件的凶手，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凶手是谁？会是他们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这个问号，需要大家去解开。”
“领导，我可以再看一下那列高铁的视频吗？”江灵说。
领导点了点头，助手马上把那段视频放了一遍。
“有没有这段铁路的平面图？”江灵问。
墙上马上出现了出事地点的平面图，这是在两座山岭之间的一架高架桥上，前面的隧道里是一个弯道，出了隧道过了桥，桥也是有一定的弧度的，过了桥进了隧道，又是一个弯道，两个隧洞和桥，正好就组成了一个弯道很缓的半圆，绕过了这座大山。
“有没有驾驶室的驾驶记录？”江灵问。
墙上接着就出现了高铁驾驶舱的记录，司机面前的操控板似乎出现了什么状况，司机手忙脚乱了一阵，接着他感觉要出事了，身子前倾，眼睛惊恐地看着前面，手还在不停地忙乱着。
然后一闪，整个驾驶舱开始翻滚，镜头里一片混乱，最后黑屏。
“铁路部门有结论吗？有没有相关的数据？”江灵问。
助手回答：“数据在你面前的会议桌上。”
江灵用手指点了一下，会议桌上出现了一个屏幕，她点开来，仔细地看着。
“铁路部门的结论是，列车的自动驾驶系统在进前一个隧道时，遭到了人为的干扰，列车该减速时无法减速，司机只能关闭了自动驾驶系统，改为人工驾驶，想把速度减下来，但没能做到，最后就造成了惨祸。”助手说。
“中央控制室呢，他们发现这个问题时没办法处置吗？”江灵疑惑道。
“这个就是疑点，他们不仅控制不了，而且与列车完全失去了联系。”
江灵微蹙着眉头沉思着，会议室里的人都静静地注视着她，张威悄悄放开她的手，他知道她需要搓手指了。
江灵没有搓手指，而是两只手在面前的屏幕上忙碌了起来，她把列车记录仪的时间轴和驾驶舱内的那段视频的时间轴合在了一起。
“有了！”江灵轻轻地叫道。
“哦。”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错了，结论是相反的。”江灵看着领导，两眼熠熠闪光。
“什么结论相反的？”领导问。
“铁路部门的结论，他们是根据行车记录仪和司机的一般操作行为做出的判断，但我把记录仪和这个视频的时间轴合并到了一起，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江灵说。
“什么结论？”领导急问。
“这是一次自杀式行动，凶手就是这个司机！”江灵说。
“啊！”会议室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江灵把那个视频在墙上重新放着，一边放一边解释：
“这里，列车正常行驶，这里，快进隧道了，司机人为把自动驾驶系统关闭了，列车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速。”
墙上接着出现了司机身体前倾的动作，他的身体，把控制面板都挡住了。
“这里，他确实减了一下速，所以给专家们造成了他努力在减速的假象，其实，这只是他的一次误操作，他自己马上发觉了，接下来就是更快的提速，直到列车在弯道冲出铁轨。”
“这就是一次自杀性的行动！”江灵最后总结说。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大家面面相觑，过了许久，领导问：“司机的情况都清楚吗？”
“清楚，应该是没有问题。”国安的同志说，“安排这次任务前，我们还对几位候选的司机做过紧急的背景调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领导的脸铁青，他转身和自己的助手说：“马上联系铁路部门，你们去对司机的情况再做一次调查。”
助手轻声说是，他正准备离开，江灵叫道：
“不用了，我知道了。”
助手停下来，看着她，会议室里的人都一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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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接二连三的疑问
<>第439章 接二连三的疑问
“要是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位司机应该是一个打印人，真正的司机，已经遇害了。”江灵说。
“啊！”会议室里，大家再一次集体的表示吃惊。
“司机的尸体，应该在申城高铁站一公里范围之内的建筑物里。”江灵低头沉思着，“不对，不对，更应该是在申城高铁站的下水道或某个没有人去的地下室里。”
领导朝还在愣着的助手低声吼道：“还愣着干嘛，快通知下去，挖地三尺，把那地方翻个个。”
助手匆匆地出去。
到了下午，申城那边就传来消息，果然，当地警察在高铁站下水道的淤泥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已经严重腐烂。
不用等到尸检结果，与会的人也知道这是谁了。
大家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一桩悬案，到这时候，算是已经解开了。
领导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他环视了会场，却发现江灵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丝毫也没有兴奋和轻松的表情，身旁的张威，看着江灵，也默不作声。
“小江，小江。”
领导连叫了两声，江灵也没有听到，直到边上的小王用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她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小王。
“领导叫你。”小王说。
江灵转过头，看到部领导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赶紧说：“到。”
“小江，在想什么？”领导亲切地问。
“那天，司机从接到任务到开车前，中间距离多少时间？”江灵问。
“大概四个小时左右。”国安的同志说。
“这么说，在申城还有他的同伙。”江灵说，“把司机杀了，再替换他，这个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就算他是一个被允许杀害人类的打印人，他也没法把自己打印出来，也不可能事先就打印好了。”
会议室里，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又凝重了起来，江灵接着又说：“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打印机就在申城，不然他没这么快被打印出来。”
是啊，四个小时，从打印到替换，如果打印机不在申城，怎么做得到？
这本来就是一起突发事件，连司机自己更早些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接到这样的任务，他们不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
“还有，没有授权，他们是怎么打印的，他们要取得司机本人的事先授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这又回到了和泊阳湖的那些打印的明星一样，她们的授权是怎么取得的？”
江灵一连串的问题，把人们都打懵了，是啊，这么多的为什么，你解决了一个问题，以为解决了一个为什么的同时，就会有更多的为什么涌现出来，一个个问号，压得人踹不过气来。
“还有，那四个人的逃跑，会不会和他们有关？”陈局问道。
“我认为没有，这四个人，很明显是在机场到高铁站的路上逃走的。”江灵心想，我当然知道他们和这些无关了，但我要说服这些人相信。江灵接着说：
“他们要是有关，就不必采取这种方法了，只要上车再逃就可以了，他们会有更多的机会，或者，更简单的，直接把他们换掉就可以。”江灵说，“如果这四个人真的那么重要，他们完全可以不知不觉，做到让我们觉得他们也一起遇难了，岂不更好？”
参会的人连同陈局，都一头赞同，他们觉得江灵的这个说法是靠谱的。
“现在看来，这很可能就是两个独立的案件，或者更准确地说，高铁和泊阳湖，这是同一件案件，而这四人，又是另外一件。”江灵说。
领导打心里也赞同江灵的说法，但他的心情却因此而更加沉重起来，这样一来，他们可以说是更一筹莫展，更没有头绪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这四个人，他们只知道他们可能到杭城了，而这两桩案件，原来是泊阳的一点线索也没有，现在是连高铁失事，也跟着线索完全断了。”
陈局苦笑道。她的心里，也一直苦笑，现在，她连大老叉也联系不上了，可以说外界和这些人的联系，真的完全中断了，她自己这样说，还真的没错。
“哦，陈局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到杭城了？”江灵问道。
“我们推理的。”
陈局还没有回答，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就抢着答道：“我们判断，他们从伦敦消失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回杭城，一是这里是他们熟悉的地方，更容易躲藏，二是，他们毕竟没有识别码，要想在这世界继续存在下去，最简单也最合理的办法就是找她们。”
科学家指了指小王和陈局。
“这也是我们让她们加入这个计划的原因。”领导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她们想取代她们？”
江灵问科学家，科学家点了点头，江灵想了一会，她虽然知道那个陈局他们没有这个打算，但从逻辑上来说，科学家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陈局和小王，最好的生存之道确实是取这个陈局和小王而代之。
江灵因此只好点头，她说：“这个判断没错，确实如此，还有，让陈局和小王来追捕他们，也是一个很好的安排，毕竟，她们的思路和行事作风，大概率会是相同的。所以，我的建议是，放松对他们的追捕。”
“为什么？”不仅领导，连科学家和陈局也奇怪道。
“现在对我们来说，我们面对的最凶残最有组织的凶手是他们，就是制造这两起惨案的。至于这四个人，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们的追捕步骤越紧，把他们逼到无路可走，可能对陈局和小王就越危险，相反，现在他们敌友难辩，我们给一定的空间，陈局和小王，可能反倒是安全的。”
江灵说着，领导点了点头，他看着江灵，感觉她好像还有话说。
“从他们到这里两年多了，我们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们干过什么坏事吗？”江灵顶着领导的目光问。
“如果排除了高铁这件，好像没有。”领导回答。
“好吧，我们假设他们是误入我们世界的，他们又知道那飞机上的其他人都已经遇难了，或者，凭陈局的经验，对不起，不是说你哈陈姐，凭经验他们知道会有危险，然后才会想办法脱逃，大家想想，是应该我们更怕他们还是他们更怕我们？”江灵问道。
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对平行世界的那一边一无所知。”江灵说，“我们不能一来就抱着敌对的态度，如果那样，很可能会造成对方对我们世界的大规模报复，而如果这种报复，是在我们不知道怎么过去，但他们知道怎么过来的情况下，那就更危险，搞得不好，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我同意小江的说法，一个简单的道理是，平行世界，没有哪一个世界是能独活的，我们对待他们，确实要慎重，更不能挑起两个世界的战火。”科学家说道。
领导看看国安的同志，国安的同志微微点了点头，领导说：“好，那我们调整一下方向，对小陈和小王的保护，还是必要的，我们要做到外紧内松，真遇到他们，以想办法制服为主。”
领导说着的时候，目光扫过了国安的同志和陈局小王，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现在的重点是他们，他们！”
领导用手指，重重地点着那个红色的大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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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起点还是打印机
<>第440章 还是打印机
“申城高铁站，查过那天的监控了吗，如果他们是在车站下的手，不会一点痕迹也没有吧？”
陈局问道，领导苦笑了一下，他说：
“已经查了，那天有两百多个监控点出现了短暂的故障，监控设备自动重启了。”
陈局心里一惊，她对这个太熟悉了，这么说这案子和大老叉的那些人还真的有关？
“什么时间？”江灵问。
“不在一个时间点，都是单独间断式地发生的。”领导说。
“厉害，这样我们就连时间也没办法确认了！”江灵赞叹道，话一出口，她自己也知道失言了，不禁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
陈局坐在那里，感到后背发凉，看样子自己以后，防范的重点也不在那四个人，而是要在他们了，那四个人还好办，至少后面还有保护自己的人，而他们，必须自己独自面对，殊多不易。
“小陈，你想到什么了？”领导见陈局沉思着，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就问道。
“哦，我是在想，那现在我们除了那个硬盘，手里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陈局连忙答道。
是啊，会议室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确实，除了这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硬盘，剩下的就是一头雾水，那越来越多的问号。
“小江，你有什么想法？”领导看着江灵，问道。
江灵边想边说：“既然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那就从这里下手。”
她抬起头来看到众人都看着她，满脸的疑惑，解释道：
“从这个硬盘看起来，这更像是我们打印机的简化版c单机版，但也可以说是升级版，能做到这个的，我想一定是一个技术实力很强大的团队。但他们的基础还是打印机，我怀疑”
江灵迟疑着，领导鼓励道：“怀疑什么，大胆说。”
“我怀疑我们的打印机技术被泄密了，特别是打印机的源代码可能已经外泄。”
江灵的话，在会议室里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家都知道，打印机的核心技术和团队，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机密，所有相关的一切都被严密保护，如果他们的保护被攻击了，那造成的灾害，可不仅仅是这两起案子这么简单。
“好，这个我们会负责调查。”国安的同志说，“同时，我们也会和cia和fbi联系，请他们协助调查麻省理工的团队。”
张威和江灵回到杭城，和陈局他们告别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张威的居住小镇。
张威坐下来后，首先就把飞机上剩下的人都已经遇难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四个人听到后悲痛万分，陈局的眼前还晃动着那对帮助他们脱逃的杭城的情侣，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们也一起带走。
有多少时候，他们历经磨难，感到前路茫茫时，这一飞机的人曾经是他们的希望和责任，虽然他们素昧平生，但在陈局的心底，她总是觉得自己有一种责任，要把他们带回家。
陈局和小王，都曾参与寻找过小雨和小会，都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陈局就更是感同身受，有切肤之痛，他们也知道，只要是没有亲眼见到最后的结果，冥冥之中，他们的亲人们一定还怀揣着一种希望，一种坚信奇迹最后会发生的期待。
这一飞机乘客的亲人们，在自己的世界，一定是抱持着这样的期待和希望，只要有关于这架飞机的一丁点相关的信息，就会激起他们内心的波澜，他们情愿相信各种的阴谋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已经罹难，除非自己亲眼看到飞机的残骸。
有很多次，陈局和小王c田原，曾想象过他们带着这一飞机的乘客回家时的那种场面，田原甚至觉得，那种荣耀和欣喜，是他自己所有得过的冠军加起来给自己带来的成就感也比不上的。
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自己吃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自己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离这个目标会近那么一点点。
几个人坐在那里，久久都没有说话，他们木然地听着江灵，把会议其他的内容也都和他们说了。
“这两个案子，我相信和跟踪你们的那批打印人是有关的。”江灵说。
“你说什么？”陈局问，江灵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我们倒是引出他们的最好的诱饵？只要我们现身，他们就肯定会现身？”陈局问。
“对，是这样的。”江灵说。
“好，那就不担心了，我们总会有相逢的时候，那时就不是一笑泯恩仇了。”陈局冷笑道。
田原和小王，跟着点了点头。
“五十铃，这些到底会是什么人？”老林问江灵。
江灵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也是最奇怪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的能力，肯定是远远高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
“这几天我也在看，有一点我始终没搞明白。”老林说。
“什么？”张威问道。
“我把时间推到纳米打印机出现以前的九十年代，我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比那个世界进步多少，在这个基础上，五十铃，你觉得有出现纳米打印机的基础吗？”老林问道。
老林的话，让江灵一惊，是啊，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自己上小学开始，纳米打印机就开始普及了，自己认识它喜欢它使用它，一直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来没有想过打印机为什么会出现。
“不可能出现吗？”张威好奇地问道。
“在当时那个基础上，我觉得不可能，纳米打印机不是一项单一的发明创造，不是戈培尔发明灯泡梅乌齐发明电话，而是全方位跨领域跨学科的一次质的飞跃，这应该是各学科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总爆发。”老林说。
“对，科学不可能是天外来物。”江灵赞同道，“也不可能是断崖式的飞跃。”
“在此之前，连完整的人类基因图谱都没有编写出来，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连人都可以打印了？”老林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
“那依你们的意思，这个打印机的来历就已经可疑了？”张威问道。
“这个，可能要看到发明团队的所有技术档案才能判断，我从网上，没得到这答案，相反，我看到的是后来的很多成果，源头都在打印机，是打印机使这个世界，完全改变了。”老林说。
“林老师，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打印机出现以后，我才感觉自己的能力和眼界彻底打开了，一个人在家里，就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现。”
江灵觉得老林的怀疑是对的，他也可能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这个世界的人们，太沉溺于纳米打印机的出现和它所带来的好处了，很少有人会去探究这后面的问题。
江灵叹了口气：“确实，一切的都是纳米打印机，这个，现在也是我们最难知道真相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有意地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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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大妈和老五，我和你说
<>第441章 大妈和老五，我和你说
张威和江灵坐在床上，两个人商量着，既然现在，对陈局他们的追捕已经放松，是不是应该带他们再去一次那个山坳，看看会不会有更多的发现，毕竟，老林他们，在那边世界已经发现了那个地洞，对此比他们有经验。
老林和田原，即使被别人看到也没关系，反正又没人认识他们，水门镇每天那么多人来人往，谁知道谁啊，小王和陈局，让他们经过水门镇时不要露面就可以了，到了那个山脚再出来。
“就是被人看到，问题也不大，她们就装作是小王和陈局好了，和我们一起出现在水门镇，不是也正常吗？”江灵说。
“我在考虑，要不要和大妈c老五说这事，如果有他们的帮助，就方便很多。”张威说。
“我觉得可以和他们说。”江灵赞同道，“陈局不也是同意，必要的时候可以吸收他们进来吗，我看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候。”
张威沉默着，没有说话，江灵急了，叫道：“怎么，你对他们还不放心？”
“不是这个，我是在想另外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考虑公司的事，从公司的角度考虑，我们不应该把他们牵扯进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自己也没有办法预计，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把公司交给大妈和老五，如果都牵涉进来了，你想，会不会把公司也拖垮了，毕竟，这个公司是我们的后盾。”
江灵也沉默了，她想了一会，觉得张威的考虑是对的，这个事情，进行下去的风险确实是未知的，自己和张威身陷其中，是应该的，也避无可避，但公司不能牵连进去，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人，而且接下去，可能还需要很多人力和物力财力的支持，公司会是他们的靠山。
“或者，我们可以让他们知道亲戚计划的存在，但不让他们参与。”张威说，“就是从朋友的角度，不让他们知道这事，我觉得也不应该。”
江灵说好，把你的想法，和陈局c林老师说说。
两个人按捺不住，当即就下床，又去居住小镇，把自己的想法和陈局他们说了，陈局听了以后，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局说等等，你们把这个平板也带去，里面的视频，更能够说明问题。
张威说好。
记住千万不要外传，看看就好。陈局又交待说。
江灵说好。
离开后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很亢奋，他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进行一次伟大的行动了，哪里平静得下来，江灵问道：
“亲爱的，你憋得到明天吗？”
张威看看她，皱着眉头，苦笑道，好像憋不住。
“那我们现在就把他们叫来？”
张威双手握着方向盘，他说好，你打吧。
江灵马上给谭淑梅打了电话，谭淑梅问，你们回来了？江灵说回来了回来了，大妈，你现在来我们家里。
谭淑梅问：“这么迟了，什么事啊？”
江灵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江灵再给老五打电话，说是让他来一下，有要紧事，老五说好，后面有一个声音问，你要去哪里，胖哥哥？
江灵赶紧补了一句：“一个人来。”
他们回到家不久，谭淑梅和老五就相继来了，江灵怕吵醒了辛宁和小雨，把他们让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老五叫道：“卧槽，五十铃，这大半夜的，叫我们来有什么好事？吃烤鸭？”
“屁，一块糖也没吃到，问什么事，你不到这两个人还不肯说。”比老五先到的谭淑梅骂道。
“好事没有，不过是要紧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张威笑道。
江灵把那个平板拿出来，老五眼尖，一把就抢了过去，他正反面翻着看了看，叫道，什么东西，这么笨重，这是铁匠做的？
“小王带来的。”江灵说。
“小王，哪个小王？王支队？”谭淑梅问道。
江灵点点头，她从老五手里，把平板拿了回去，点开桌面的一个视频，说道：“先给你们看个东西。”
画面上出现了小王，她顺着洞口的那道长斜坡下去，谭淑梅奇怪道：“这不是小王吗，她这是要去哪里？”
张威和江灵，都没有说话，谭淑梅和老五，盯着屏幕继续看，看到后来，两个人都目瞪口呆。
视频放完，谭淑梅和老五互相看了一眼，老五问：“这是什么鬼地方？”
“世界之门。”张威答道。
谭淑梅和老五吃了一惊。
“世界之门？这个就是我们去寻找过的世界之门？”谭淑梅问道。
“对，这就是那个山坳里的世界之门，不过，这是从我的母地球进去的情景。”张威看着谭淑梅和老五，认真地说。
“你母地球？阿威，那这小王”老五疑惑道。
“没错，她是我母地球的小王，这个平板，是我母地球的出产。”
张威说完，老五和谭淑梅就更吃惊不小，谭淑梅问道：“你的意思是，小王也过来了？”
“对，不仅小王，还有一飞机的人，都过来了，不过，现在他们大多遇害了。”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老五叫道。
“这个，这个就要涉及到‘亲戚计划’了，两个世界的‘亲戚计划’。”
“什么鬼，什么亲戚计划？”谭淑梅问。
张威正要开口，谭淑梅制止了他，她说：“你别说，五十铃说，你啰啰嗦嗦也说不清楚。”
张威笑笑，看看江灵，江灵说好吧，我来说。
虽然他们离京的时候，领导交待过他们这个计划一定要保密，但江灵觉得，和大妈c老五，没什么密可保的，而且，这两个计划要是不摆在一起，还真说不清楚。
江灵就和他们先介绍了张威母地球的“亲戚计划”，再介绍这个地球的“亲戚计划”，泊阳湖的案件不用过多介绍，谭淑梅和老五都清楚，江灵就重点介绍了高铁事件。
两个人听江灵说完，唏嘘不已，谭淑梅说好险，要是小雨小会不是我们把他们保护起来，他们是不是也可能会是这个命运？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很有可能。
“现在我们要紧的是带他们再去一次那个山坳，找到这个世界的世界之门到底在哪里。”江灵说。
“问题是这四个人都是被通缉的人，必须十分的小心。”张威说，“不仅仅是警察在找他们，那些制造了两起惨案的暗黑力量也在找他们，麻烦的是后者，他们完全是在暗中，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就是要保密呗。”老五说。
“对，特别是陈局和小王，在水门镇，认识她们的人太多了。”张威说。
“不怕，我们一起去，万一遇到什么人，我来把他们引开。”谭淑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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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一倍数快进的剑
<>第442章 一倍数快进的剑
张威和江灵走后，田原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在布达佩斯，有一场世界击剑锦标赛男子佩剑的冠军争夺战。
进入四强的四位都是外国选手，田原觉得不可思议，他想要是自己在场，怎么可能这么丧。
他浏览过相关的网页，在这个世界，国人几乎就没有人关心什么佩剑比赛，国足倒是进过两次世界杯了，但男子击剑决赛的毛也没人碰到过。
参加今晚决赛的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意大利选手和一位排名第三的匈牙利选手，田原对他们的名字有些印象，可能也交手过，但他记得，在自己的母地球，田原喜欢张威的这个叫法，让他觉得有类似于祖国这个词的那么一种亲近感。
田原心想，在自己的母地球，这两位世界排名都在二十之外的选手，哪里会有资格和自己来争夺冠军，看样子因为自己的缺席，这个世界的排名都直接混乱了。
“老林，那句话怎么说的？什么英雄，什么什么成名？”田原问道。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怎么，又骄傲了，田大侠？”老林笑道。
田原哼了一声。
“你知道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什么吗？心有壮志焉甘君王独美。”老林说。
“什么意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你总懂吧？”
田原摇了摇头。
“就是屌丝也有翻身的机会，别看不起别人，以为他们都是无名鼠辈。”
老林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平板，头也不抬地说着，边上陈局和小王，都使劲憋着笑。
“卧槽老林，你这院士，还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啊。”田原叫道。
比赛已经开始，田原顾不得和老林计较，赶紧跑去了落地窗户那边。
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在这里播放全息影像，老林感叹道，还真是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天下事啊，他们只需把时间和空间的坐标定位在任何的地方和时刻，就能马上融入当地当时的生活，小王也感叹道，足不出户，就可以逛街和旅游了。
他们因而乐此不疲，觉得这是他们了解这个世界最好的手段。
田原还从中，发现了一个看电视直播的好办法，他习惯在人家比赛的时候走来走去，感觉击剑台就在身边，他走来走去时忍不住，就会做上一个动作，老林和陈局，都把这看成耍宝。
倒是小王，有一次趁边上没人，悄悄地和他说，其实你比赛的时候还是蛮帅的，特别是穿上白色的击剑服时。
“切，你是说我这样不帅吗？”田原叫道。
“将就吧，马马虎虎吧。”小王故意就刺激他。
陈局他们三个，看着田原在那边，嘴里不停地噱噱地叫着，手脚不停，老林摇头道：
“这小陆看一场比赛，比自己比一场还消耗体力。”
陈局和小王就笑。
老林叹了口气：“真不容易。”
陈局和小王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比赛还在进行，田原却走回来了，老林看着他，奇怪道：“怎么不看了？”
田原道：“老林，我听了你的话，努力不去挑剔他们了，但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就是垃圾，我都差点要冲上台去了。”
“有这么差吗？”老林问。
“他们的剑速，一倍速快进才能赶上我。”田原骄傲地说，“不信，待会我们放录像，你快进和我比。”
“我相信。”老林说，“我们都信。”
前面田原听张威和他们说，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都搞清楚了，陈局在这个世界，官升了一级，是杭城公安局的正局长，小王厉害了，升了好几级，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当然，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田原有些意外，竟然和体育一点都不搭边，更别说击剑，他只是申城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
奇怪的是老林，竟然一点信息也没有。
“林老师，你这个院士，在这世界躲哪去了？”江灵问道。
“可能，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在哪所中小学教书吧。”老林笑笑，“籍籍无名，他们没有找到。”
“老林你说，这个世界的我，怎么就没有去学击剑呢？”田原问道。
“这个不奇怪，改变人一生的偶然因素那么多，可能，他没看过《佐罗》吧。”老林笑道。
“那你说，如果他去练击剑的话，是不是也可能拿冠军，今晚，就是他在比赛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你们的身体素质，包括潜能都是一样的，只是，你的被挖掘出来了，而他没有。”
“这样岂不可惜？一颗珍珠，就这样埋在土里了。”
“没什么可惜的，其实，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很多的可能性，他因为这样而没有那样，都是命运，人其实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的，还是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因缘际会，你可能成为陈胜王，必要的条件没有了，你可能只会成为一个卖炭翁。”
老林说这话时，陈局很认真地听着，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和老林，关于这个世界的她和自己的讨论，愤怒过去之后，她更多的是一种好奇，是什么因缘际会，让她成为一个贪官的？
如果把这个原因搞清楚了，陈局想到，那就可以提供给纪委，拍成反腐教育片了，活生生的两种选择，两种世界观，最后就是两个不同的结局啊。
想到这里，陈局笑了一下。
小王眼尖，看到了，就问：“师父你笑什么。”
“没有什么。”陈局笑道，“我在想老林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我也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鸡汤。”田原嘀咕道。
“真的，你们看小王，你们觉得她现在没有当支队长的资格吗？要是回去，我肯定提拔她，力排众议也提拔。”陈局说。
老林点了点头，他说有，这个真有，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她当局长都够格了。
“卧槽，那老大呢，不是没位子了？”田原叫道。
“当厅长，当部长啊，对了，我们还没有过一位女性的公安部长。”老林笑道。
“好，这个可以，来来来，先庆祝一下，我拍拍局长和部长的马屁。”田原举起了手里的水。
“滚！”小王骂道。
“看你的比赛吧，都快结束了。”陈局也骂道。
田原回过头，果然，比赛刚刚结束，意大利的选手拿了冠军，田原恨恨道：
“特么的站在那里欢呼的，本该是我。”
“阿爹阿妈，谢谢唔拉。”小王笑着，轻声道，田原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对了老林，我是不是该想办法提醒一下坐办公室的那个蠢蛋，让他赶紧去练击剑？”话一出口，田原自己就把自己否定了：“唉，也来不及了，不可能了，这个，还是要童子功的。”
有人敲门，四个人面面相觑，会是谁呢？
陈局把影像关了，和田原说，童子，你去开门。
她和小王，已经持枪在手。
门开了，是张威和江灵，去而复返，大家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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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大妈和老五，我和你说
<>第441章 大妈和老五，我和你说
张威和江灵坐在床上，两个人商量着，既然现在，对陈局他们的追捕已经放松，是不是应该带他们再去一次那个山坳，看看会不会有更多的发现，毕竟，老林他们，在那边世界已经发现了那个地洞，对此比他们有经验。
老林和田原，即使被别人看到也没关系，反正又没人认识他们，水门镇每天那么多人来人往，谁知道谁啊，小王和陈局，让他们经过水门镇时不要露面就可以了，到了那个山脚再出来。
“就是被人看到，问题也不大，她们就装作是小王和陈局好了，和我们一起出现在水门镇，不是也正常吗？”江灵说。
“我在考虑，要不要和大妈c老五说这事，如果有他们的帮助，就方便很多。”张威说。
“我觉得可以和他们说。”江灵赞同道，“陈局不也是同意，必要的时候可以吸收他们进来吗，我看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候。”
张威沉默着，没有说话，江灵急了，叫道：“怎么，你对他们还不放心？”
“不是这个，我是在想另外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考虑公司的事，从公司的角度考虑，我们不应该把他们牵扯进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自己也没有办法预计，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把公司交给大妈和老五，如果都牵涉进来了，你想，会不会把公司也拖垮了，毕竟，这个公司是我们的后盾。”
江灵也沉默了，她想了一会，觉得张威的考虑是对的，这个事情，进行下去的风险确实是未知的，自己和张威身陷其中，是应该的，也避无可避，但公司不能牵连进去，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人，而且接下去，可能还需要很多人力和物力财力的支持，公司会是他们的靠山。
“或者，我们可以让他们知道亲戚计划的存在，但不让他们参与。”张威说，“就是从朋友的角度，不让他们知道这事，我觉得也不应该。”
江灵说好，把你的想法，和陈局c林老师说说。
两个人按捺不住，当即就下床，又去居住小镇，把自己的想法和陈局他们说了，陈局听了以后，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局说等等，你们把这个平板也带去，里面的视频，更能够说明问题。
张威说好。
记住千万不要外传，看看就好。陈局又交待说。
江灵说好。
离开后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很亢奋，他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进行一次伟大的行动了，哪里平静得下来，江灵问道：
“亲爱的，你憋得到明天吗？”
张威看看她，皱着眉头，苦笑道，好像憋不住。
“那我们现在就把他们叫来？”
张威双手握着方向盘，他说好，你打吧。
江灵马上给谭淑梅打了电话，谭淑梅问，你们回来了？江灵说回来了回来了，大妈，你现在来我们家里。
谭淑梅问：“这么迟了，什么事啊？”
江灵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江灵再给老五打电话，说是让他来一下，有要紧事，老五说好，后面有一个声音问，你要去哪里，胖哥哥？
江灵赶紧补了一句：“一个人来。”
他们回到家不久，谭淑梅和老五就相继来了，江灵怕吵醒了辛宁和小雨，把他们让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老五叫道：“卧槽，五十铃，这大半夜的，叫我们来有什么好事？吃烤鸭？”
“屁，一块糖也没吃到，问什么事，你不到这两个人还不肯说。”比老五先到的谭淑梅骂道。
“好事没有，不过是要紧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张威笑道。
江灵把那个平板拿出来，老五眼尖，一把就抢了过去，他正反面翻着看了看，叫道，什么东西，这么笨重，这是铁匠做的？
“小王带来的。”江灵说。
“小王，哪个小王？王支队？”谭淑梅问道。
江灵点点头，她从老五手里，把平板拿了回去，点开桌面的一个视频，说道：“先给你们看个东西。”
画面上出现了小王，她顺着洞口的那道长斜坡下去，谭淑梅奇怪道：“这不是小王吗，她这是要去哪里？”
张威和江灵，都没有说话，谭淑梅和老五，盯着屏幕继续看，看到后来，两个人都目瞪口呆。
视频放完，谭淑梅和老五互相看了一眼，老五问：“这是什么鬼地方？”
“世界之门。”张威答道。
谭淑梅和老五吃了一惊。
“世界之门？这个就是我们去寻找过的世界之门？”谭淑梅问道。
“对，这就是那个山坳里的世界之门，不过，这是从我的母地球进去的情景。”张威看着谭淑梅和老五，认真地说。
“你母地球？阿威，那这小王”老五疑惑道。
“没错，她是我母地球的小王，这个平板，是我母地球的出产。”
张威说完，老五和谭淑梅就更吃惊不小，谭淑梅问道：“你的意思是，小王也过来了？”
“对，不仅小王，还有一飞机的人，都过来了，不过，现在他们大多遇害了。”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老五叫道。
“这个，这个就要涉及到‘亲戚计划’了，两个世界的‘亲戚计划’。”
“什么鬼，什么亲戚计划？”谭淑梅问。
张威正要开口，谭淑梅制止了他，她说：“你别说，五十铃说，你啰啰嗦嗦也说不清楚。”
张威笑笑，看看江灵，江灵说好吧，我来说。
虽然他们离京的时候，领导交待过他们这个计划一定要保密，但江灵觉得，和大妈c老五，没什么密可保的，而且，这两个计划要是不摆在一起，还真说不清楚。
江灵就和他们先介绍了张威母地球的“亲戚计划”，再介绍这个地球的“亲戚计划”，泊阳湖的案件不用过多介绍，谭淑梅和老五都清楚，江灵就重点介绍了高铁事件。
两个人听江灵说完，唏嘘不已，谭淑梅说好险，要是小雨小会不是我们把他们保护起来，他们是不是也可能会是这个命运？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很有可能。
“现在我们要紧的是带他们再去一次那个山坳，找到这个世界的世界之门到底在哪里。”江灵说。
“问题是这四个人都是被通缉的人，必须十分的小心。”张威说，“不仅仅是警察在找他们，那些制造了两起惨案的暗黑力量也在找他们，麻烦的是后者，他们完全是在暗中，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就是要保密呗。”老五说。
“对，特别是陈局和小王，在水门镇，认识她们的人太多了。”张威说。
“不怕，我们一起去，万一遇到什么人，我来把他们引开。”谭淑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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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一倍数快进的剑
<>第442章 一倍数快进的剑
张威和江灵走后，田原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在布达佩斯，有一场世界击剑锦标赛男子佩剑的冠军争夺战。
进入四强的四位都是外国选手，田原觉得不可思议，他想要是自己在场，怎么可能这么丧。
他浏览过相关的网页，在这个世界，国人几乎就没有人关心什么佩剑比赛，国足倒是进过两次世界杯了，但男子击剑决赛的毛也没人碰到过。
参加今晚决赛的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意大利选手和一位排名第三的匈牙利选手，田原对他们的名字有些印象，可能也交手过，但他记得，在自己的母地球，田原喜欢张威的这个叫法，让他觉得有类似于祖国这个词的那么一种亲近感。
田原心想，在自己的母地球，这两位世界排名都在二十之外的选手，哪里会有资格和自己来争夺冠军，看样子因为自己的缺席，这个世界的排名都直接混乱了。
“老林，那句话怎么说的？什么英雄，什么什么成名？”田原问道。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怎么，又骄傲了，田大侠？”老林笑道。
田原哼了一声。
“你知道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什么吗？心有壮志焉甘君王独美。”老林说。
“什么意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你总懂吧？”
田原摇了摇头。
“就是屌丝也有翻身的机会，别看不起别人，以为他们都是无名鼠辈。”
老林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平板，头也不抬地说着，边上陈局和小王，都使劲憋着笑。
“卧槽老林，你这院士，还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啊。”田原叫道。
比赛已经开始，田原顾不得和老林计较，赶紧跑去了落地窗户那边。
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在这里播放全息影像，老林感叹道，还真是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天下事啊，他们只需把时间和空间的坐标定位在任何的地方和时刻，就能马上融入当地当时的生活，小王也感叹道，足不出户，就可以逛街和旅游了。
他们因而乐此不疲，觉得这是他们了解这个世界最好的手段。
田原还从中，发现了一个看电视直播的好办法，他习惯在人家比赛的时候走来走去，感觉击剑台就在身边，他走来走去时忍不住，就会做上一个动作，老林和陈局，都把这看成耍宝。
倒是小王，有一次趁边上没人，悄悄地和他说，其实你比赛的时候还是蛮帅的，特别是穿上白色的击剑服时。
“切，你是说我这样不帅吗？”田原叫道。
“将就吧，马马虎虎吧。”小王故意就刺激他。
陈局他们三个，看着田原在那边，嘴里不停地噱噱地叫着，手脚不停，老林摇头道：
“这小陆看一场比赛，比自己比一场还消耗体力。”
陈局和小王就笑。
老林叹了口气：“真不容易。”
陈局和小王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比赛还在进行，田原却走回来了，老林看着他，奇怪道：“怎么不看了？”
田原道：“老林，我听了你的话，努力不去挑剔他们了，但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就是垃圾，我都差点要冲上台去了。”
“有这么差吗？”老林问。
“他们的剑速，一倍速快进才能赶上我。”田原骄傲地说，“不信，待会我们放录像，你快进和我比。”
“我相信。”老林说，“我们都信。”
前面田原听张威和他们说，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都搞清楚了，陈局在这个世界，官升了一级，是杭城公安局的正局长，小王厉害了，升了好几级，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当然，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田原有些意外，竟然和体育一点都不搭边，更别说击剑，他只是申城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
奇怪的是老林，竟然一点信息也没有。
“林老师，你这个院士，在这世界躲哪去了？”江灵问道。
“可能，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在哪所中小学教书吧。”老林笑笑，“籍籍无名，他们没有找到。”
“老林你说，这个世界的我，怎么就没有去学击剑呢？”田原问道。
“这个不奇怪，改变人一生的偶然因素那么多，可能，他没看过《佐罗》吧。”老林笑道。
“那你说，如果他去练击剑的话，是不是也可能拿冠军，今晚，就是他在比赛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你们的身体素质，包括潜能都是一样的，只是，你的被挖掘出来了，而他没有。”
“这样岂不可惜？一颗珍珠，就这样埋在土里了。”
“没什么可惜的，其实，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很多的可能性，他因为这样而没有那样，都是命运，人其实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的，还是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因缘际会，你可能成为陈胜王，必要的条件没有了，你可能只会成为一个卖炭翁。”
老林说这话时，陈局很认真地听着，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和老林，关于这个世界的她和自己的讨论，愤怒过去之后，她更多的是一种好奇，是什么因缘际会，让她成为一个贪官的？
如果把这个原因搞清楚了，陈局想到，那就可以提供给纪委，拍成反腐教育片了，活生生的两种选择，两种世界观，最后就是两个不同的结局啊。
想到这里，陈局笑了一下。
小王眼尖，看到了，就问：“师父你笑什么。”
“没有什么。”陈局笑道，“我在想老林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我也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鸡汤。”田原嘀咕道。
“真的，你们看小王，你们觉得她现在没有当支队长的资格吗？要是回去，我肯定提拔她，力排众议也提拔。”陈局说。
老林点了点头，他说有，这个真有，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她当局长都够格了。
“卧槽，那老大呢，不是没位子了？”田原叫道。
“当厅长，当部长啊，对了，我们还没有过一位女性的公安部长。”老林笑道。
“好，这个可以，来来来，先庆祝一下，我拍拍局长和部长的马屁。”田原举起了手里的水。
“滚！”小王骂道。
“看你的比赛吧，都快结束了。”陈局也骂道。
田原回过头，果然，比赛刚刚结束，意大利的选手拿了冠军，田原恨恨道：
“特么的站在那里欢呼的，本该是我。”
“阿爹阿妈，谢谢唔拉。”小王笑着，轻声道，田原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对了老林，我是不是该想办法提醒一下坐办公室的那个蠢蛋，让他赶紧去练击剑？”话一出口，田原自己就把自己否定了：“唉，也来不及了，不可能了，这个，还是要童子功的。”
有人敲门，四个人面面相觑，会是谁呢？
陈局把影像关了，和田原说，童子，你去开门。
她和小王，已经持枪在手。
门开了，是张威和江灵，去而复返，大家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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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高高的白杨树
<>第443章 高高的白杨树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陈局好奇地问。
江灵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笑道：“有事，睡不着，又憋不住，想想还是跑过来了。”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张威把他们在家里商量好的方案和陈局老林说了，也把自己的顾虑丝毫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陈局还没有反应，老林就说道：“小张的考虑是对的，确实，这一件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后面或许会需要很庞大的人力和物力，再说，有公司在，对掩护你们的身份也是有好处的。”
陈局说好，那就这么办，该告诉他们多少，分寸你们自己把握。
“我是想毫无保留地完全告诉他们，他们是值得信任的。”张威说道，江灵在边上不停地点头。
陈局笑道，好，我相信你们的判断。
张威和江灵走后，老林又开始感叹，他说，这又是两个不容易的。
田原和小王看着老林，不明白怎么又不容易了。
“这个小张和五十铃，怎么说也是亿万富翁了，看他们的样子，是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老林解释道。
陈局说是的，你老师看人和他看宇宙一样，也是很准的，他们确实是我们在这个世界，最有能力也愿意帮助我们的人。
“我佩服五十铃，那个脑子，都可以当神探了，我要是能像她该有多好。”小王叫道。
“不行，还是留她当科学家吧。她要真是我的学生，我做梦都会笑醒。”老林和小王抢了起来。
“小阿弟也会。”彼得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身边，叫道。
“你？去去，还是先陪师父比划两下，手痒了。”
田原叫着就站了起来，他已经教了彼得潘击剑，现在手痒的时候，两个人就可以比上一比，反正客厅够大。
每次比赛，都是彼得潘落败，搞得它有些灰头土脸，它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剑速不够快，但这个，真不能怪它，它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陈局和小王回房间了，陈局和田原说，别太晚了。
老林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他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玻璃那里，打开了影像，田原瞟了一眼，知道老林又要开始研究水门镇了，老林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呆呆地在各个年代的水门镇影像里坐上一会。
田原招呼彼得潘：“小阿弟，过来一点，给老林腾地方。”
田原睡了一觉，起来上洗手间，外面客厅的灯关了，但有亮光一闪一闪的，还在播放着影像。
田原不以为意，以为是老林回房间之前，忘记关了，他上完洗手间出来，准备去把影像关了，走了几步，却站住了。
他看到影像是一个田径场，周围没有看台，四周都是高高的白杨树，中间的操场绿草如茵，一个人正坐在操场的中间。
田原定睛细看，发现是陈局坐在地板上，戴着耳机，低垂着头，正在听着什么音乐。
田原走了过去，陈局终于发现了他，转过头来，神情稍稍有些诧异，田原看到她的眼里都是泪水，赶紧说道：
“怎么是你，老大，我还以为是老林。”
陈局侧过头去，用手摘下了耳机，说道：“睡了一觉，睡不着了，就来这里坐坐。”
“这是哪里？”
“公安大学，我的母校。”
田原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走开去，他从桌上拿了纸巾，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重走回去，在陈局的身边坐下。
“老大，给。”
陈局回过头来，看到了田原递过来的纸巾和啤酒，就接了过去。
“谢谢，坐在这里，想到了大学里的很多事。”陈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谁的歌呢？”田原问道。
“许巍，读大学的时候，最喜欢就这样坐在操场上，听他的歌。”
“还有人在一旁，弹着吉他，唱给你听吧？”田原有意想缓和一下气氛，就揶揄道。
陈局默然。
“对不起，老大。”田原轻声说。
“对不起什么？”陈局笑道，“你说的没错，是有人弹着吉他，唱给我听，我最喜欢他唱的《旅行》，读书的时候幻想未来，总觉得会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那时候就觉得一辈子很长，可以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后来你们，分分手了？”田原吞吞吐吐地问道。
“没有，后来，我们毕业分配到了一个单位，然后结婚了，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田原松了口气，笑道：“这个结果，有点平淡哈，老大，我以为还有很多曲折的故事，分分合合什么的。”
“哦，平淡嘛？”陈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言情剧看多了吧，你知道在一起有多难？”
“嗨，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一天天地过嘛。”田原满不在乎地说。
陈局默然，过了一会，她想把手里的啤酒打开，啤酒拿到了手里，她笑了一下，看看田原的啤酒也没打开，就说：
“我们来比一下，一只手，看谁开得快。”
田原说好，两个人把啤酒握在手里，田原叫道：“预备，一c二”
“噗”地一声，陈局已经把啤酒拉环拉开了，田原叫道：“我还没喊到三。”
“你说过一定要喊到三才打开吗？”
“赖皮。”
“对，就赖皮了，我是女生。”
陈局说着，嫣然一笑，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时光又倒流了，他就坐在她的身边，每次，他们拉环比赛时，都是她赢，不是她快，而是她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他数到三拉开时，她会和他说不算，应该是数到四才开始的。
再来，她数，她数到三，他还在等她数四时，她已经把拉环拉开了，和他说，第一遍就是三，这次当然也是三，他只得急着挠头。
她觉得她这一辈子的赖都耍到他身上了。
田原看着她，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觉得她不再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女局长，而更像是一个小女生，特别是她笑的时候。
“你想他吗？”田原问。
“谁？”
“你丈夫。”
“想。”陈局点了点头。
“想儿子吗？”
陈局嗯了一声。
“他们一定也很想你的，家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不在一起，也会感觉得到。我每次想我父母时，我都能感觉到我想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想我。”田原说。
陈局沉默了，过了一会，她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不可能了。”
“什么不可能？你们感情不好吗？”田原问道。
陈局摇了摇头：“想不了了，他已经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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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海拔高了
<>第444章 海拔高了
筹划完毕，这一天他们开了一辆面包车，准备去水门镇。
老五开车，谭淑梅坐在副驾座，他们先去居住小镇接陈局他们，看到小王，谭淑梅和老五都愣住了，他们说像，真像，太像了。
“可别让卡宾枪那王八蛋看到，不然他真的要左拥右抱了。”老五叫道。
“谁是卡宾枪？”小王问道。
“你在这个世界的男朋友，也是我们的同学。”张威笑道。
四个人上了车，和张威江灵一起坐在后面，老五启动车子，朝水门镇驶去。
出了城，老林叫道：“五师父，能不能把车窗颜色调一下，我想看看外面。”
张威江灵和谭淑梅都笑了起来，老五自己也笑了起来，五师父，这个叫法够新鲜的。
前面在市区，老五把车窗颜色调成了深色，这样从车外就看不到里面，老五听老林这么叫，就把车窗颜色调成了透明。
老林看着窗外，喃喃地说：“变了，全变了。”
田原在边上也说道：“是啊，这条路，我都不认识了。”
“对了小张，我看到这个世界很多乡镇都废弃了，人都集体搬迁走了，水门镇也这样吗？”老林问。
“是的，也这样，我第一次到水门镇时，水门镇已经是座死城，是我们公司把它重新开发起来的。”
老林默然。
车快到水门镇时，看到了外面成片的绿油油的麦地，田原叫了起来：“麦地，麦地，总算看到麦地了，阿威，这是我在这世界，看到的第一块麦地。”
张威笑着告诉他，这也是我们公司种的，他把他们公司在水门镇的业务，向他们做了一个介绍。
“小张，这么说那个山坳，现在也是属于你们公司的？”陈局问道。
这个张威倒是不太清楚，他问谭淑梅，谭淑梅说是的，你们看到的这座山，靠水门镇的这一面，都属于我们公司。
陈局点了点头，她说这倒方便了不少。
田原也笑了起来，小王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们终于不需要有个富二代，去山上种石斛了。”
田原说完，小王他们也笑了起来，张威和江灵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小王就把他们在那边的事情和他们说了。
“这里，五十铃，这些大棚也是你们的？为什么这么高？”老林指着窗外的那一大片大棚说道。
江灵说是，这些是种果树的，她把他们的这个项目，向老林做了介绍，老林惊呼道：
“什么，你们已经可以人工模拟气候了？”
江灵说对啊，这个技术，最早是用在我们的体育馆，后来用到了这里。
江灵指着镇外桥头的体育馆，顺便把体育馆的项目也给他们介绍了，老林一边听一边摇头，他说不可思议，真不简单，我真想进去看看。
“会有机会的，林老师。”江灵和他说。
“这么说，我在你们任意的体育馆里，就可以参加世界杯的击剑比赛了？”田原问道。
“是的，你在这里就可以和法国的选手比赛。”张威笑道。
“太屌了！我们一路上看到过很多次这种建筑，好像是国内外一种风格，还猜不出里面是干什么的，原来是你们的体育馆。”田原赞叹道。
“直接去山坳？”眼看着就要上桥了，老五问。
张威说好。
“对不起啊，我要把玻璃调暗了。”马上要进镇了，老五叫道。
“换成外面的实时影像。”张威说。
“对噢！”老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没有想到。”
车窗闪了一下，接下来车窗上出现的是车外的实时影像，坐在车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感觉，还是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但这时候，从车外是已经看不到车里了。
汽车穿过西门街东门街，水门湖从车窗外依次闪过，接着就又到了镇外，其实镇外镇内现在也没有多大区别，泰晤士小镇和水门镇，中间只隔着一大块空地，那是他们美术馆的工地，等美术馆完工，泰晤士小镇和水门镇，就彻底地连接在一起。
“这水门镇，也太漂亮了！”
小王不自觉地就在心里把这里和自己世界的水门镇做了比较，感叹道。
他们到了山脚，停好车，一行人开始上山，到了山上，老林和张威他们说，你们走后面，我来带路，看看会不会带错。
张威说好，就让老林走到了最前面，这一段路，老林太熟悉了，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一个人在前面噔噔噔噔地走着，上坡下坡，不一会就到了那个山坳。
“没错，林老师。”江灵叫道。
老林点了点头，他双手叉腰，朝四周看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觉得瞿少校可能随时都会从哪一片树林后闪出来。
“都是一样的。”老林指着山坳里面说，“这两边的山形，那几棵栗子树，这里，除了没有茅草屋，其他都是一样的。”
老林回过头来，看着陈局和田原，他们也点点头说，没错，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老林往里面走了几步，右转，踩进了鸡爪草丛里，走了十几步后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用脚在地上跺着。
“这里，这里，在那边世界，世界之门的入口就在这里。”老林叫道。
田原c小王和江灵，拿出了带来的仪器，在老林的周围搜寻着，没有反应，他们接着把搜索的范围扩大，把整个山坳都搜索了一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老林摇着头，说道：“没什么用，仪器很可能侦测不到入口。”
“林老师，那你在那边世界，是怎么找到入口的？”江灵问。
“用仪器，侦测到以后再打钢钎。”老林说。
“那你怎么说这里没有用。”江灵奇道。
“霍金教授已经侦测过了吧？”
老林问，江灵说是的。
“别忘了在那边，是后来有人在入口做了一个机关，一道门，是这个让我能侦测到了，这个世界，恐怕不会再有这么好运。”
老林说着，江灵明白了，田原知道老林在说的是眉师娘的祖先们。
“那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么组织人把这里都刨一遍？”张威说。
“不行，那样太引人注目了。”陈局马上反对。
老林沉默着，他蹲了下来，看着两种不同的鸡爪草，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又朝着山坳四周张望着。
“五十铃，有没有带尺？”老林问。
“带了。”江灵把一个镭射尺拿了出来，递给了老林，老林不知道怎么用，江灵接回来，打开，放在地上，问道：
“要测什么，林老师？”
“先测下这个地方的面积。”
江灵测了，把读数告诉了他，老林的眉头跳了一下。
“再测一下海拔。”
“一五四点六”江灵说。
“哈哈！”老林笑了起来，他看看边上的山坡，往山坳中间走了几步，叫道：“这里，就在这里，我断定入口就在我的脚下。”
“这个地方，还是有变化的，地面抬高了三点七米，面积扩大了一百六十多平方。”
老林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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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回来了
<>第445章 回来了
张威和田原，找了几块石头，在老林说的地方垒在一起，做了一个标志。
如果要对地底下五六米处进行挖掘，不是一下就能完工的，而在这山野里挖掘，要是被人发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好奇，陈局建议先不要动，我们要有完整的周密的计划才能动手。
她看了看田原，又说，反正现在飘香剑没打开，还没那么大的急迫性。
老林同意陈局的说法，他说，不会错了，世界之门的另一边，肯定就在这里，而且，这里面的情景，应该和那边是一样的，五十铃，你说呢？
江灵说对，我同意，位置确定了，我们就要有一个在这动工的借口和理由，现在水门镇的人员太复杂，还是要小心。
“要么，我们也来种石斛？”张威说。
“一年前可以，现在不行了。”江灵摇了摇头。
“为什么？”谭淑梅问。
“一年前我们要说来山上种什么，没人会奇怪，现在，我们的大棚都可以模拟这里的土壤和环境了，还跑这么远的路上山，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徐静雯他们小组，第一个就会反对。”江灵说。
江灵站着朝四周看看，她说：“或者，我们可以想出一个悄悄地进行，又不会被人发觉的办法。”
“好，先这样吧，大家再想想办法。”陈局说。
一行人下山，坐上车，老五问直接回杭城？张威说好。
谭小妈站在水门饭店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箱，她看到从东门街远远地开过来一辆面包车，就觉得奇怪，在镇上，能通行的都是他们繁花或者缤纷的汽车，这辆车很陌生，不是繁花的，但也没听说缤纷今天有谁要过来。
谭小妈走下两步台阶，等着看着，远远地就看到前面坐着的是老五和谭淑梅，谭小妈就一边招手，一边走了过来。
“卧槽，穿帮！”
老五低声叫了一声，张威也看到了谭小妈，就和陈局与小王说，你们趴下，陈局和小王，把头趴到了前面椅背上。
老五把车在谭小妈面前停下，按下车窗，谭小妈叫道：“你们来，怎么没打电话？”
她朝车里看看，又看到了张威和江灵，笑了起来：“阿威和师父也来了，声势浩大啊！”
谭淑梅赶紧笑道：“我们陪阿威的几个朋友，去泰晤士小镇看看，时间急，就没去管委会，现在要回杭城了。”
谭小妈“哦”了一声，嗔道：“你们都好久没人来了。”
谭淑梅连忙把话岔开：“你站这里，干嘛呢？”
谭小妈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箱，说道：“上午我去看鸡蛋老姆，她说很想吃地地道道的水门肉圆，我就请傅师傅做了一些，在这里等苍老师来取，她快到了。”
“那好，你等吧，我们先走了，过两天再来。”谭淑梅说。
“好，再见！”谭小妈又朝车厢里挥手，“阿威c师父再见！”
张威和江灵赶紧说小妈再见。
汽车再启动时，老林问张威，刚刚你们说谁？
“谭小妈，我们这里的负责人，她也是打印人。”
“真的！？”小王和田原吃惊道。
“不是，我听她说她给谁送饭？”老林问。
“鸡蛋老姆，一个老居民。”张威回答。
“你不是说，你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吗？”
“对，一座死城，只留了她一个人，不肯走。”
张威把鸡蛋老姆的事情和他们说了，田原c陈局和小王唏嘘不已，老林的脸色很难看。
“小张，我们能去看看她吗？”老林冷不丁地说。
小王也叫道：“我也想去看看她，在我们那边水门镇，好像没有她。”
“不是没有她，可能是你根本没注意。”陈局说道，“也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张威看了一眼老林，发现老林正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他，张威叫道：“大妈，可以去吗？”
谭淑梅想了一下，她说可以，那个院子，我们没有安排其他人，只有鸡蛋老姆和苍老师c波多野结衣住那里，交待一下，她们不会乱说的。
“苍井空？波多野结衣？那真的要去看看了。”田原叫道，小王马上瞪了他一眼。
“她们在照顾鸡蛋老姆。”张威笑道。
他们到了那个院子，进了院门，谭淑梅反手就把院门关了，上了闩，波多野结衣听到动静，走出门来，看到他们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张威好久没来过这个院子，他看到院子早已经修缮一新，院子里原来泥泞的地面，现在都铺了石子，院子里有一个花园，花园的正中有一座小水池，水池里荷花盛开。
水池边上，有一张摇椅，鸡蛋老姆坐在摇椅里，胸前围着围兜，苍老师正在喂她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肉圆。
谭淑梅走过去，鸡蛋老姆看到谭淑梅，就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只手招呼着她：“快来快来，来吃肉圆，很好吃的。”
谭淑梅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我不吃了，你多吃一点，鸡蛋老姆。”
鸡蛋老姆问谭淑梅：“你真的不吃？”
“我吃饱了，谢谢你！”谭淑梅笑道。
“那我也等下吃，媳妇，先收起来。”鸡蛋老姆招呼苍老师，“书记来了，我要和她聊聊天，还有这个，是镇长？”
鸡蛋老姆看着张威说，张威笑道：“是啊，老姆你好眼力。”
苍老师把肉圆收好，摘下鸡蛋老姆胸前的围兜，波多野结衣已经搬过几张凳子，招呼他们坐。
谭淑梅在鸡蛋老姆的身边坐了下来，小王c江灵和陈局也坐了下来，只有老林c田原和张威还站着。
“鸡蛋老姆，你儿子有没有写信来？”谭淑梅问。
“写了写了。”鸡蛋老姆开心地笑着。
“他又几所大学毕业了？”谭淑梅问。
鸡蛋老姆看了看四周，把头凑近谭淑梅耳边轻声说：“三家，又三家毕业了。”
“那不是二十五所了？”
鸡蛋老姆板着手指算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她说：“二十六，咦，我儿子已经二十六家大学毕业了。”
“真厉害！”谭淑梅夸道。
鸡蛋老姆开心地笑了，笑得合不拢嘴。
她看了看张威，张威愁眉苦脸说：“我没有，我只读过一家。”
她再看田原，田原也说：“我也一家，还是兼职读的。”
她再看老林，老林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扶我起来。”
鸡蛋老姆和谭淑梅说，谭淑梅扶着她，从摇椅里站了起来，鸡蛋老姆盯着老林，朝他走过去。
老林站在那里，低垂着头，鸡蛋老姆走到他身边，歪着头，凑过去看着他的脸。
“国富？”鸡蛋老姆说道，老林打了一个颤。
“国富！啊~！国富！”鸡蛋老姆突然厉声叫道，众人吓了一跳。
鸡蛋老姆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抽着老林的巴掌，嘴里继续厉声叫道：“国富！国富！你总算死回来了！”
老林脸色苍白，泪流满面，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叫道：“姆妈，我是，我是，我是国富，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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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老林的故事（一）
<>第446章 老林的故事（一）
对不起，陈局！对不起，小王！对不起，小陆！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们！
我的真名叫周国富，而不是林余生，没错，我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位就是我的妈妈。
谢谢你小谭，谢谢你小张，谢谢你们所有人，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妈妈。
我是读小学一年级的那年过去的，星期天，我爸爸带着我去后面山上拔笋，笋嘛，要阴凉的那种山沟沟里的毛竹丛里才会多。
那天，我们已经拔了不少，回来的时候路过那个山坳，我和我爸爸都不相信，那个山坳，我们早上路过时还没有的，怎么下午就多出了一座茅草屋。
不可能啊，怎么会有这种事，那个茅草屋，看上去又不是新造的，一看就是有好些年头了。
我和我爸爸都不相信，以为是我们自己记错了，但看看后面那三棵栗子树，又不可能记错的呀，再说，这个山坳，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
熟的不要太熟。
我和爸爸就走过去，走进了那座草屋，屋里没人，我们还走到后面院子看看，也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但地方确实是这个地方呀。
我们出了草屋，就回家了，刚走到我家外面的那条弄堂口，我爸爸一把就把我拉住了，我们躲进了聋板他们家的院子里，躲在门背后朝外面看，活见鬼了，我看到我爸爸带着我，从家里出来，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
大白天的，这一下，吓得也够呛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在梦里？
我和爸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晓得怎么办好。
这个时候，聋板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们在他院子里，鬼头鬼脑的，就问我们干什么？
他看到我们拔了好多的笋，就叫道，来来，弄点我吃吃。
我们知道了不是做梦，做梦聋板怎么看得到我们，我们也懒得理他，出了院门，却不敢再往家里走了。
走到外面街上，我爸爸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了你，还有我，我爸爸说会不会我们看错了，我说有可能。
那我们还是回家去。我爸爸说。
我们正准备往回走，我把我爸爸拉住了，我都要哭了，我说我们没有看错。
我手指给他看，我们看到东门街的小吃店里，我爸爸和我正坐在里面吃馄饨。
里面的那个我也看到我了，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他突然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我爸爸一把抱起我，拔腿就逃。
我在我爸爸的背上，看到后面有人追来，也是我爸爸。
我就大叫，快逃快逃，爸爸追来了。
我们一直逃出了城，逃到了西山岭脚，后面才没有人追来，我和爸爸都跑累了，就在一条干的水渠里坐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爸爸问我，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我说是，爸爸说那我们没有在梦里，我们再次确定，从我们家里走出来的，就是我爸爸和我，我们没有看错。
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爸爸说你记不记得在山上，那个山坳就有古怪了，我说是，那里明明没有茅草屋的，多出了茅草屋。
我爸爸这个人，书读得不多，但是脑子还是很好用的，他想了一下，说，古怪就是从那个茅草屋开始的，我们从那里就走错地方，我们走到了阴间。
我爸爸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平行世界，对他来说，最能够理解的就是阴间阳间，我们一个不小心，走到了阴间。
我听爸爸这么说，当然就急了，也是害怕，就问他怎么办，我爸爸说镇里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捉到了会被打死。
我就哭了，我说那妈妈怎么办？
我爸爸就和我说，你妈妈还在家里，在阳间的家里，傻孩子，是我们两个走错，又不是三个人一起走错，我听爸爸这么说，心里也释然了。
我爸爸和我说，镇里肯定是不能去了，镇上的鬼都认识我们，我们要想办法回阳间去，只有重新再到那个山坳里去看看。
我们从镇外绕过去，回到了那个山坳，到山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月光下，我们看到那一个山坳里什么也没有，那一座茅草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陈局，小王，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个山坳了吧？从我到之江大学读书开始，我几乎年年寒暑假都会去水门镇，去那个山坳，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山坳找到世界之门了吧？我是在找回家的路啊。
在水门镇，我后来还见到过周国富，他就在镇上的榨油厂上班，也见过我那个爸爸，但大家看到都不认识了，生活的轨迹太不相同，容貌的变化也大，我们后来，最多只是长得像而已。
“我知道了，林老师，怪不得这世界怎么也找不到你，原来两个周国富都去了那边，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江灵叫道，老林点了点头。
“后来呢老林，后来怎么样了？”田原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在那个山坳里过了一夜，山上很冷，我爸爸就去松林里，用树枝扒了一堆松毛丝，还捡了一些枯树枝，我爸抱着我，就蜷缩在这树枝和松毛丝堆里睡了一觉，饿了，就啃啃笋，生的，当然是生的，我们到哪里去找火？
第二天，有上山砍柴的镇民看到我们，奇怪道，你们老子儿子躲在这山上干嘛？
我爸爸问他有没有吃的，他撕了半张饼给我爸爸，爸爸让我拿着吃，也不敢和他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到了黄泥岗上，爸爸问我想不想去杭城玩，我说好啊，他说那我们就要从这座山翻过去，翻过去后，到杭城的路要比走大路近七十多里。
那时没有高速，连国道都还没有，从水门镇到杭城，有三百多里，我从来没去过杭城这么大的地方，听说要去杭城，那还不开心死啊。
那时候路上都没什么车的，一个汽车的驾驶员，哪怕是开货车的，也是很神气的，第二天要去哪里，还没出门，驾驶室里要搭便车的人也早就排满了。
我们当然搭不到便车，身上又没有钱，我爸爸口袋里只有两毛七分钱，我们只能靠走，走到杭城。
我们走了两天，只有中间十多里，搭了十几里路的拖拉机，感觉那就已经是享福了。
晚上么看到哪里有空房子，就钻进去睡，吃嘛，没钱，再加上有钱也没有用啊，什么都要粮票的，连大饼和饼干，都要粮票的，没有粮票，你有钱也没有用。
我们经过一个小镇，在小镇上的供销社里，还真看到了唯一不用粮票的，雪饼，一毛钱一筒，一筒十个，我爸爸买了两筒，让我拿着。
便宜？便宜个鬼，你不知道，那东西蓬松的，吃它和吃屁差不多，十个吃完，都没有一点点的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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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老林的故事（二）
<>第447章 老林的故事（二）
我们到了杭城，我和你们说，那个年代的生存真难，不像现在，你随便去找个工作，租个房子就可以待下来的。
我和你们说，那个时候，在城市里，你首先得要是这城市的居民，户口在这里，不然你什么都没有。
除了粮票以外，买糖要糖票，买盐要盐票，买油要油票，买烟要烟票，买火柴要火柴票，买布要布票，买棉花要棉花票，反正你买什么都要票，没有票你什么也买不到，和你们说个笑话，那时候农民进城买粪，都是要粪票的。
这些票，户口在单位的单位发，户口在居委会的居委会发，要是在城里没有户口，就什么票都没有，有钱都没用，再说那时候的人哪里会有钱呐。
找工作，那时候都是公家单位，有户口的人安排工作都困难，哪有可能安排你，你想打个临时工都难，都要有熟人，要开后门的。
住就更难了，那时候家家都是几代人挤在屁股大的一点房子里，自己家人都转不过身来，哪里有空地方可以出租？
什么，去住酒店？哈哈，你们说的真是轻巧，那时候住店都要介绍信的，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再说，还要钱呐，我们到哪里去拿钱？我们快到杭城的时候，我爸爸口袋里拢共还剩三分钱。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很好玩的，快到杭城，不是要经过六睦塔吗，塔下有个蔡永祥纪念馆，把枕木从铁轨上抱出来，自己被火车压死那个，你们不知道，在我们那时的学生眼里，那真是一个大英雄啊，我爸爸就带我去爬了六睦塔，我一定要看纪念馆。
其实有什么好看的呀？但就是追星嘛，我们那时候也追星，不过和你们现在追的不一样，我们都追英雄人物。
纪念馆要门票的，我爸爸好说歹说，看门的也不让我们进去，最后无奈，我爸用口袋里仅剩的三分钱买了一张门票，让我一个人进去，他自己在外面等。
这样，等我们到了杭城，其实是连一分钱也没有了。
但那一天，我印象很深，爸爸背着我，路过之江大桥时还上了之江大桥，在桥头玩了一会，桥上上不去，桥头有战士站岗的，他们看什么人都像是阶级敌人。
到了杭城，我说要去西子湖玩，我爸又背着我去了西子湖，到了湖边，我都快哭了，不是累，是失望，什么啊，西子湖，那时候的西子湖水是黑的，还是臭的，和水门湖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天就是这样，我们是饿着肚子一路玩着进杭城的。
接下来的日子当然是苦，但我们还是在杭城待下来了。
干什么？要饭呗，反正那时候叫花子也多，白天就挨家挨户乞讨，或者去面店饭店，看人家吃剩的面汤什么的，跑进去喝了，那时的人吃饭也没什么剩的，一点汤还清汤寡水的，里面固体的都捞完了。
到了晚上，就随便找个背风的屋檐或门廊，躺下来睡，好一点的时候还能找到几张旧报纸，下面铺着或上面盖着就算是高级床了，好在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我们就这样在杭城待了三个多月，一天下午，我和爸爸正在百货大楼门口乞讨，一般都是我去讨，我爸爸在边上看着，小孩子去讨才要得到嘛，我爸爸那样的去要，只会被人一顿臭骂，有手有脚的，要什么饭？骂你好吃懒做。
我在要的时候就感觉有人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懒得理，那天我在那里，要了半天只要到半个馒头，还是人拿在手上吃剩的，见我一直跟着她，就把馒头给了我，我拿着就想去和爸爸分享，我走近的时候，有一个女的突然在我身后，大叫一声：
“炳坤！”
炳坤是我爸爸的名字，有人冷不防这么一声大叫，我爸爸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然后再看叫的人，我和我爸爸这时候腿都吓软了。
原来那女的是我们镇革委会的副主任，一个造反派，站在她边上的是镇里的人武部长，他们大概是来开会的，我爸爸后来说他们是出来扎姘头的，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个女的站在那里，双手叉腰，叫道，见鬼了见鬼了，嚎嚎，还真的是有两个炳坤和国富，不要走，你们不要走，快快，去找老派来，一定要抓起来问个清楚。
老派是水门镇话，她是让那个人武部长，去找派出所里的公安来。
我爸爸一听，哪里敢不要走，老派来了还说的清楚的？我们是两个黑人唉？
我爸爸一听么就朝我叫，快逃，我们两个撒腿就逃了，他们追了半天也没有追上我们。
杭城是不敢再待了，我们怕镇里组织人找到杭城来，那时候的造反派，正事干不了，干这种事是最起劲的呀。
我爸爸就说逃，我们往北逃，逃得越远越好。
我们先是走路，一边要饭一边走，走到申城，哈哈，最大的城市，又是一通玩，后来是跟着其他要饭的，学到了很多的生存技巧，比如扒火车，那种货车，比如逃票，坐客车的时候。
要是被乘警抓住，那又不要紧的呀，那些叫花子教我们，你们大的就装哑巴装聋子，问你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小的嘛，就装傻子，越傻越好，最后警察也是没有办法的，只好把你放掉。
“卧槽老林，我说你一路上怎么这么厉害，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经历过了。”田原叫道。
是的呀是的呀，你们还以为我是书呆子？
反正我们就这样，在外面乱窜，只要是往北的火车，上去就走，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如此在外面混了一年多，这就到了一九七六年的七月二十六日了。
为什么记得这么牢？这个日子不简单，你听我说。
那天我们是一大早从辽源上车的，本来是想去京城，结果到下午的时候被列车员发现了，把我们赶下了车，下车以后才发现，我们到了一个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城市唐山。
对，接下来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凌晨地震了，也还运气，我们反正本来就睡在露天嘛，一听到叫声我们就跟着跑了，两个人都没有事。
整个城市，那是就像被核武器攻击过一样，那个惨啊。
我爸爸那个人，我不是说过，书没有读过多少，但脑子是很好使的，别人是灾难，他看到了机会，他带着我，从废墟里找到了还像点样的衣服，然后找到一处水源，把头发和脸上经年累月积下来的油垢都洗干净了，然后混进了灾民里，住进了防震帐篷。
他装成了聋哑人，怕一开口就暴露自己是南方人啊，又交待我，装成是傻子，被地震震傻的傻子。
后来就是灾后重建，灾民登记等等乱七八糟的事，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对他又问又吼又比划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烦了，随便给我们登记了两个原住址。
再问名字，他算是搞清楚了，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林建坤，林是我妈的姓嘛，又在纸上写了个林余生，拍着我的肩膀示意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名字。
我听到工作人员盯着我的名字，嘀咕道，这个名字，还蛮有预见性的，我差点就笑出来。
再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们有了户口，有了家，有了名字，我爸爸在福利工厂有了一份工作，当了一辈子的聋哑人，直到因病去世，别人都以为他是聋哑人。
我呢，所谓的病情很快就好转了，有了自己的新学校。
考大学的时候，我的一二三三个志愿都是之江大学，我就是想，离这个山坳近一点，我要搞清楚，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当然，后来我知道了不是什么阴间阳间，而是平行世界，我到了平行世界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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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一顿团圆饭
<>第448章 一顿团圆饭
老林坐在鸡蛋老姆身边，不停地和他们说着，鸡蛋老姆一只手握着老林的手，她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老林在说什么。
鸡蛋老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不时地要苍老师坐到老林的身边，和她说，老公老公，这个是你的老公，不要让他再逃掉了。
搞得老林哭笑不得，苍老师倒是乖乖的，让她坐她就坐，让她和老林坐近一点她就坐近一点，最后鸡蛋老姆自己倒是睡着，苍老师这才起身，去屋里拿了毯子替她盖上。
鸡蛋老姆人虽然睡着了，手却一直紧紧地握着老林的手，没有松开。
“老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局轻声问道，趁着老人家睡着了，她觉得应该迅速把这事情决定下来。
老林笑了笑，他说：“我还能怎么办，我去那边的时候是个黑户，回到这边，我还是一个黑户。”
“说实话，刚到这边时，我就已经上网搜索过了，知道水门镇的人已经全部搬迁到居住小镇去了，那时我就已经绝望了。”老林看着陈局，说道：“我这样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满世界地去找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就想，我可能这辈子也看不到妈妈了。”
老林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小王看着，也转过头去，哭了起来，江灵和谭淑梅安慰着她。
“现在，看到小谭他们，把我妈妈照顾得这么好，我也放心了，这个地方，我是不能久留的，该完成的事，也要继续完成。”
老林停了一下，说道：“但愿经过我们的努力，以后两个世界可以和平共处c正常地往来吧，那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妈妈在一起了。”
谭淑梅说：“林老师说的对，这个地方你确实不能留，镇上还有几千老居民，要是他们知道鸡蛋老姆的儿子回来了，那就是一个大新闻了，还有，这个院子，平时也经常有老居民会来看鸡蛋老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那今天这样，没有关系吗？”田原问道。
“没有关系。”谭淑梅说，“她们两个，只要交待过就绝不会出去说的，苍老师，波多，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明白了吗？”
苍老师和波多野结衣都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那奶奶呢，奶奶会不会出去说？”田原又问。
谭淑梅笑道：“鸡蛋老姆天天都在说她儿子回来了，她再去说，还有人信吗？”
听了这话，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陈局一直都在思考着，她听到这里谭淑梅已经安排好了，她也觉得不会有问题，她和张威说：
“小张，你看这样好不好，隔段时间，你就派人把伯母带去杭城，让他们母子见见面后再送回来？”
张威说好，没问题。
老林赶紧说：“这样太麻烦了，再说，老是找地方碰面，风险也会上升。”
“不用找地方。”老五说，“我公司里就很安全，让苍老师她们以送鸡蛋老姆去杭城体检的名义，送到我那里，我派老六去接老林，这样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张威和谭淑梅都去过老五的公司，知道他那一层办公室，别说安排两个人在那里见面，就是安排二十个人也没问题。
谭淑梅说，可以，老五这个建议靠谱。
张威也和陈局老林说，这样应该是万无一失。
陈局说好，那就这样安排吧。
张威问苍老师，这里有打印机吗？
苍老师说有，小型的。
张威叫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老林母子团聚，不管怎样，我们也要等鸡蛋老姆醒来，大家吃了这顿团圆饭再走，出去吃不方便，委屈一下，吃打印食品吧。”
大家说好，谭淑梅说：“陈局和小王是第一次来我们水门镇，怎么说这里也是我们的地盘，不能太简慢了，让波多去傅师傅那里点几个菜回来。”
“是傅胖子？”老林问道。
“对啊，林老师你还有印象？”
“有啊，他那一碗片儿川，不要太好吃。”老林笑道。
“还是我和阿威去吧，她去人家还奇怪，我们就说带回杭城的。”老五说。
“好。”张威说着就站了起来，和波多野结衣说，你来关门。
他们回到了杭城，洗漱完后，田原和老林说：“老林，你今天开始，不用盯着水门镇看了吧”
老林嘿嘿地笑着，小王看着他，几分欢喜几分羡慕地说，真好！
老林和陈局，今天都早早地进房间里休息了，小王在边上监督着田原训练，田原想休息一会的时候，小王就叫道：
“别停，现在就等你这东风了。”
田原看着她，沮丧道：“我怎么觉得一点进展也没有，现在搞得亚历山大。”
“别泄气别泄气，大侠我看好你。”小王赶紧安慰。
“小阿弟也看好你。”彼得潘在一旁也叫道。
看着田原已经练好，彼得潘用手指笃笃小王的肩膀：“怎么样，和小阿弟比试比试？”
彼得潘和小王比赛了多次，互有胜负，彼得潘因此耿耿于怀，一逮住机会，就要和小王比试。
“好啊，谁怕谁啊。”
小王说着就取出了击剑服和头盔，穿好以后，彼得潘羡慕地和田原说：“小阿弟没有衣服。”
田原笑道：“小阿弟不用，穿这个，只会更影响成绩。”
“但是就不酷了。”彼得潘叫道。
田原当裁判，两个人比了两局，互胜一局，彼得潘还要来第三局，小王说什么也不肯来了，她说今天累了，我们走了很多的路，你以为像你，一个宅男。
田原在边上笑，那叫走了好多的路啊？
已经是我们到这里后最多的一天了，小王叫道。
好吧，这倒也是，算你对。
田原洗完了澡，又去客厅沙发上坐着，过了一会，小王也洗好澡出来了，田原问道，需要我给你放松放松？
小王说好啊，不要白不要。
小王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田原给她按摩起来。
彼得潘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和田原说：“小阿弟也要。”
小王哈哈大笑，田原转头骂道：“没看到我们是在调情啊，别偷听。”
“滚！”小王骂道。
彼得潘“哦”地一声，小王知道它会错意了，以为自己是在叫它滚，回过头，彼得潘已经缩回了一个球，骨碌碌地滚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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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去你房间，笨蛋!
<>第449章 去你房间，笨蛋！
“对了，昨晚陈局和我说，她丈夫已经牺牲了，是吗？”田原问道。
小王点了点头。
“怎么牺牲的？”
“师父没告诉你？”
“她好像不太愿意说，我也就不好多问了。”
小王叹了口气，她说：“那当然，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小王在沙发上坐了起来，田原递过了一杯水，小王喝了一口后说：“师父和你说过他们是大学同学吧。”
田原嗯了一声，他指了指屋子的另外一边说：“我们昨天，就是在他们大学的操场上坐着。”
“他们不仅是同学，后来还一起进的我们局，最后一起被提拔，师父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他是缉毒支队的支队长，他是缉毒的时候被毒贩开枪打伤的。”
“没抢救过来？”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师父抱着他，他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牺牲了，他是牺牲在师父的怀里的。”
原来如此，田原能够想象那个悲恸的场面，能够想象那时候陈局的心情。
“后来有一次，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记得，师父和我说，他的身体在她怀里一点点冷去的时候，她感到全世界也一起冷去了，埋进了黑暗里。”
小王说着，就流下了泪水，田原握着她的手，他现在知道那天晚上，小王说不想像师父那样是什么意思了。
小王朝陈局房间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师父很可怜的，你别看她平时不说，没有表现，其实你不知道，她有多么想念她牺牲的丈夫和儿子。”
“昨晚，我感觉出来了。”
“想他们的时候可能也只有这样坐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在心里默默地想象着他们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她手机或者平板里，没有他们的相片吗？”
小王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会有？我们的手机和电脑里，都不会有亲人的照片的，我想我父母的时候，也只能这样在黑暗中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象他们的模样。
“为什么？”田原奇道。
“职业习惯吧，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谁知道我们的手机或电脑，在什么时候，会不小心被犯罪分子抢去或者偷去。”
田原明白了。
小王低垂着头，惨笑道：“有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担心，时间一长，我连我父母的样子也想不起来了。”
田原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手去，握住了小王的手。
两个人沉默了好长时间，小王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田原问道。
“你不是说要调情的吗，怎么不调了？”
田原也嬉笑道：“可以吗？”
小王抬起来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可以。”
田原坐着没动，他不知道小王说的是真的，还是又在耍自己。
“真的，我今天看到老林，就觉悟了，亲人就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段时间，哪怕这时间再短，以后带给你的回忆再痛苦，那也总比没有回忆好。”
小王神情严肃地和田原说，田原笑道，你这个觉悟太好了，他凑过身子就想去亲小王，小王抬起一只赤脚，把他轻轻地踢开。
田原愣了一下，小王又伸出了手，轻声道：“猪，抱我起来。”
田原懵懵懂懂的，他站起来，转身把小王横着抱了起来，小王的脸绯红，她悄声骂道：
“轻一点，去你房间，笨蛋！”
张威洗完澡，回到房间，他看到床上空荡荡的，江灵不在，就走到隔壁的书房，江灵还坐在电脑前。
“去洗澡了。”张威叫道。
“亲爱的，我觉得我今天可以不洗。”江灵头也不回地叫道。
“那就镇压。”
张威走近前去，人还没有走到，江灵就蜷缩起身子，嘴里嗯哼嗯哼地呻吟起来。
张威的手刚一掐到她的脖子，江灵就把双手举了起来：“投降了投降了，亲爱的你看我已经乖乖地投降了。”
张威把她的转椅转了过来，江灵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抱我去。”江灵叫道。
张威抱起了她，转身走进卫生间，江灵老远就看到浴缸里，张威已经给她放好了水，得意地叫道：
“今天待遇不错嘛，这才符合江总工的身份。”
张威笑着把她放进浴缸，江灵还没开口，张威就问：“是不是还要帮你洗？”
江灵说算了，看在你已经洗过澡的份上，别把身上又搞湿了，江总亲自洗吧。
张威退开一步，靠着墙站着。
江灵看了看他，又用手指着卫生间的门，叫道：“出去，不许偷看女孩子洗澡。”
张威懒得和她计较，就走了出去。
他回到了书房，坐回到电脑前，想看看江灵在干什么，刚刚他只是瞥到一眼，没看明白。
他看到屏幕上是一个类似于可乐罐大小的东西，边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和字母，他看着就感到头大。
他知道江灵又在设计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没看明白。
“你在偷看我的土拨鼠！”
没过一会，江灵就洗好澡了，她披着睡袍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叫道。
“你是洗手还是洗澡，这么快就好了？”张威骂道。
江灵凑近身来：“你闻闻你闻闻，我是不是很香了。”
张威把她的头勾过来，亲了一下，笑道：“还是这里香。”
“让开让开，我的土拨鼠就快好了。”
江灵在张威肩上拍着，张威站了起来，把转椅让给了江灵。
“可爱吧？”江灵问道。
“没看出来，什么东东，智能可乐？”张威问。
江灵差一点笑喷过去，她拍拍自己的肩膀，叫道：“来，头放这里，我教你。”
张威乖乖地半蹲下身子，把下巴搭在江灵的肩膀上。
“你看看这里，我的土拨鼠的前面，有尖利的牙齿，无坚不摧，它可以吞噬任何的岩石和泥巴。”
“就是盾构机的原理呗。”张威说道。
“聪明。”江灵抬起手，在张威的脸上拍了拍。
“最主要的，是在我的操控下，它可以在地底下自由地穿行。”
张威眼睛一亮，他知道江灵要做什么了，叫道：“太棒了，你是不是想用它去寻找世界之门？”
“对啊。”江灵也兴奋道，“现在知道我的土拨鼠的可爱了吧，有了这小家伙，我们就可以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了。”
“太好了，那快把它打印出来。”张威兴奋地叫道。
江灵看着他，一脸苦相：“亲爱的，你太不尊重我们科学家了，你以为一个发明，都像你炒一盘菜一样容易吗？”
张威嘿嘿笑着：“那现在，还缺什么？”
“电机和电池，我需要更大功率，更加强劲的蛮荒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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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它，就在那里
<>第450章 它，就在那里
江灵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还请了她原来的实验室帮忙，总算是把她的土拨鼠做出来了。
她拿着土拨鼠去给老林看，老林一见，眼睛就睁大了，太好了，五十铃！老林叫道，有了这个神器，那地底下有什么就都完全清楚了。
田原盯着土拨鼠看了半天，也笑道：“要是那个眉师娘的曾祖父看到这个，表情一定也和老林一样。”
张威和江灵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陈局和小王却意会了。
田原和江灵说：“五十铃，你这个宝贝可不能流到社会上去，那就变成盗墓者的福音了。”
江灵和张威，这回是听懂了，确实，这东西要是用来盗墓，那是一盗一个准。
“何止盗墓。”陈局看着它，说道：“要是落到恐怖分子手里，就更不得了，它如果携带个炸弹钻到指定的建筑物下，你们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还真是这样，人类迄今为止所有防备攻击的手段，都是针对空中或水里的，针对地底的手段还真是不多。”老林赞同道。
被他们这么一说，江灵自己也觉得严重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为了寻找世界之门做出来的东西，还有这么多的用处，特别是还可以用它来进行恐怖袭击。
老林看着江灵，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笑道：“五十铃，没想到吧，科学发明就是这样，你以为无心之作，被有心人利用，就是毒丸，原子弹那个恶魔，不也是这么被释放出来的。”
“不管了，反正就用这么一次，用完锁起来就是。”江灵叹了口气，“不过，林老师，我是不是该把技术档案也都毁了？”
“自己的孩子，你舍得下手？”老林狡黠地笑着，“还是加密吧。”
江灵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行人决定再去一次那个山坳，这一次是老五和老六开着商务车去接的陈局他们，张威江灵和谭淑梅，一大早就先走了，他们有事要分别和谭小妈c徐静雯和小米虫碰个面。
到了中午十点多时，老五给张威打电话，和他说他们已经到山脚了，张威和谭淑梅c江灵赶了过去。
一行人上山，到了通往那个山坳的路口，老五让老六在那里守着，要是有人来，就马上打个电话。
他们到了那个山坳，陈局察看了四周和他们上次垒好的石头后说，没有人来过这里。
他们把石头拿开，老林和江灵说，让你的土拨鼠从这里下去。
江灵把土拨鼠放在地上，拿起平板，用手指点了一下，土拨鼠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沙沙的声响，泥土和碎草飞溅开来，不一会就没入了地下，它把前面挖开的泥土填到了身后，他们刚开始看到的那一个易拉罐可乐粗细的圆洞很快就被填平，土拨鼠彻底消失了。
只有江灵手中的平板上还能看到它行动的轨迹，如果需要，也可以打开它内置的灯光和摄像头。
“到了地下，信号不会有问题吧？”老林问。
“一百五十米范围内没有问题，我已经给它装了增强器。”江灵说。
“用不了那么远。”老林说。
平板上显示土拨鼠已经深入地底八点三米，它突然停住，江灵点了一下，它停在那里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它的马达自动就停止运转了。
江灵看了看老林，老林兴奋地叫道：“可能到了。”
江灵打开了摄像头和灯光，这时候他们好像看到了一片淡灰色的墙面，这颜色和那个地洞一模一样，大家的头凑过来，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一面墙，虽然埋在地底，却好像和泥土是隔离的，连泥土也沾不上去，老林叫道：“没错，找到了，就是它！”
江灵盯着屏幕，突然“哎哎哎哎”地叫了起来，她看到土拨鼠的电量在迅速流失，不过是十几秒钟，平板上就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江灵再想操控土拨鼠，却已经不可能了。
“怎么会这样？”江灵奇道。
“不奇怪。”老林笑道，“看样子你的土拨鼠也不用锁起来了，它已经静静地躺在地下。好在，我们已经可以确认我们的判断没错。”
“那接下来，就该计划怎么挖掘了？”张威问道。
“不需要。”陈局说，“既然我们已经确认了它的存在，就可以了，现在还不到挖掘的时间，我们这边，可没有瞿少校。”
“瞿少校？”张威和谭大妈奇道。
“我们那边，有瞿少校带着他的武警部队，守卫着洞口。”小王和张威他们说。
“陈局说的没错，里面的情况我们也知道，现在挖掘了，怎么保护倒变成了一个难题，不如就让它静静地待在地底。”老林说。
“对，现在我们还没有打开它的钥匙，等有钥匙了，我们再来挖掘。”陈局说。
大家点了点头，都觉得陈局和老林说的对。
小王看着土拨鼠刚刚进去的那个地方，心里有点激动，她想，自己现在离回家，只有一门之隔了。
小王抬起头来，看到田原低垂着头，神情有些落寞，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所有的关键，又都回到他身上了。
“怎么，又亚历山大了？”小王悄声问。
田原苦笑着点了点头。
江灵在边上听到了，她说：“好，接下来我们就要来解决你的问题了。”
“怎么解决？”田原问道。
“大补特补，把你变成一个强壮的地球人。”江灵笑道。
“有方案了？”老林问道。
“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有的。”
江灵这么说着时，就想到了小志盯着一块白板时说的话，那小子从一块白板都能找出破绽，我就不信，自己没有办法让田原变得更强壮。
“绿巨人，小陆需要变成绿巨人。”老林笑道。
“那还不够，不能变成那傻大个，灵巧性和速度会赶不上。”江灵很认真地说。
小王听到这话，暗地里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她喜欢抱着睡的男人，变成一只全身硬邦邦的青蛙。
“好了，中午去水门饭店吃饭吧，庆祝一下，我订了一个包厢，没有其他人，很安全。”谭淑梅叫道。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的车走在前面，老六开着商务车跟在后面，还没到水门饭店门口时，谭淑梅就看到水门饭店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浅浅。
谭淑梅笑道：“石佛，现在需要你出马了，把小姑娘引开。”
张威无奈，只好先下了车，他听到背后谭淑梅和江灵，在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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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民国老人
<>第451章 民国老人
张威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浅浅笑道：“等你啊，我找你有事。”
张威说好，那陪我走走。
从他们站着的地方看江灵的车，有些逆光，浅浅往前迈了一步，弯下腰，侧着脑袋才看清开车的是江灵，而谭淑梅坐在副驾座上。
浅浅伸出手朝她们挥了挥，这才和张威一起，沿着西门街往前走。
“卧槽，就这样带走了。”谭淑梅笑道。
“是啊，有点嚣张。”
江灵也笑道。谭淑梅转头看了看江灵，摇了摇头，江灵问道，你看我干嘛？
“心真大，佩服。”谭淑梅说。
“不用佩服，这个，没有威胁。”江灵停了一会，又说：“有威胁的不是她。”
“那是谁？”谭淑梅奇道。
江灵笑笑，没有再说。
她们把车在水门饭店门口停好，两个人站在门口，老六的车停在他们面前，把老五和陈局他们放下了车，下车的时候，一行人都戴着口罩。
老六的车重新启动，沿着街心的那座雕塑绕了半圈，又开走了。
谭淑梅和老五说：“三一一，你们先上去，我在这里站一会。”
江灵和老五，带着陈局他们上楼了，过了一会，老六带着鸡蛋老姆回来了，谭淑梅带着鸡蛋老姆上了楼。
“说吧，什么事？”两个人慢慢朝前走着，张威和浅浅说。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浅浅问张威。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张威笑道。
“那你上午怎么没去工地，让小米虫过来管委会等你？”
“时间紧张，陪着客人呢，和小米虫说完，就带客人去参观了。”张威和她说参观，也不算骗她，谁能说去那个山坳就不是参观。
“没有就好。”浅浅点点头。
“你找我，就为这事？”张威问。
“不是，我有那么衰吗，这都不是事，顺口问问而已。”
“那什么事？”
“明天我太爷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张威说，“小米虫c大妈都和我说过。”
“我太爷这次来，很重要，我想让你亲自去机场接他，我和小米虫说了，小米虫怕你没有时间，所以我就自己跑过来问问，我想你们不管去哪里，回去的时候，总要经过水门饭店，就在那等呗。”
“可以啊，应该的，我也很想见见他老人家，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传奇。”张威笑道，“多简单的事，你打个电话就行。”
“不仅仅是接。”浅浅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太爷是国立艺专毕业的，他一定还想回学校看看，还想去一些地方，我希望你，这几天一直都能陪着他。”
“好，我一直陪着，我还真有很多问题要向你太爷请教，据我说知，当年国立艺专还健在的，你太爷是唯一的一位了。”
“对，一百零三岁了，这也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回国了。”浅浅说。
“那我更要陪他了。”张威叫道。
巴黎到杭城的飞机已经抵达了，张威和浅浅站在出口等着，浅浅双手扶着栏杆，努力地踮起脚，眼睛盯着里面。
张威笑道：“要不要我抱你起来看？”
“好啊，你敢吗？”浅浅头也不回地呛道，倒把张威呛了个大红脸。
“太爷，太爷，我在这里。”浅浅突然就大声叫着，一边叫一边朝里面挥着手。
张威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朝这边看看，看到了他们，也高兴地举起手杖挥了两下。
张威还是吃了一惊，在他的想象里，浅浅的太爷一百多岁，应该是已经老态龙钟了，至少，他想象边上应该有一个人搀扶着他才对。
而眼下这位朝他们走来的老者，西装革履，打着领结，虽然满头银发，还拄着手杖，但却精神矍铄，看起来最多像七八十岁的人，那手杖是司的克，也就是早年民国文人喜欢的所谓文明棍，拿在手里，更多的是起装饰作用。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公事包，看上去也是很有一些年头，公事包的两根拎带之间，还挂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
张威一看到太爷，就喜欢上他了，他觉得他十足就是从民国直接走出来的，要是徐志摩或瞿秋白活到一百多岁，大概也会是这种派头。
他们迎着太爷过去，太爷看到张威，就问道：“你是阿威？”
张威赶紧点头：“您好，太爷！欢迎您！”
“你好你好。”太爷看样子听力很好，笑道，“浅浅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说起你。”
“胡说！”浅浅噘起了嘴，脸却已经红了：“太爷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了，太爷不说。”太爷笑道，“还要不要？”
“要！”浅浅叫道。
太爷把公事包和手杖递给了张威说，帮我拿一下，张威接了过来，不知道他们两个一个问要不要，一个说要，到底是在说什么。
太爷转过身，微微弯下了腰，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朗声道：“来。”
张威大吃一惊，他看到浅浅爬到了太爷的背上，太爷居然背起了她，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
太爷背着浅浅往前走了十几步，浅浅叫道：“好了，放我下来。”
太爷把浅浅放了下来，直起身吁了口气。
他一边接过张威递给他的手杖，一边和张威解释：“这小丫头，从小到大，每次见面都要我背伊走一段路。”
太爷又转向浅浅问道：“怎么样，浅浅，太爷还可以吧？”
“帅，太爷最帅了。”浅浅朝太爷竖了竖大拇指。
“你有点狠，太爷都这么大年纪了。”张威和浅浅说。
浅浅撇了撇嘴：“切，你知道什么，小时候让太爷背是好玩，长大后，只要太爷背了我，我就放心了，太爷还能再活一百岁。”
“不可能的呀，那就变老妖怪了，孙猴子看到，都要抡金箍棒了。”太爷说道。
“他敢，我用调色油淹死他。”浅浅叫道。
“好，我帮你。”张威也叫道。
三个人走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太爷站住了，他抬头看看头顶湛蓝的天空，用力地嗅了两下，叫道：
“哈，桂花，迟桂花，我老喜欢闻杭城的桂花香了。”
“太爷可以经常回来。”张威笑道。
太爷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呀，岁数大了。”
“可以的，刚刚浅浅还说再活一百岁呢。”张威说，“说实话，要不是浅浅告诉过我，我第一眼看到太爷的时候，还以为太爷只有七十岁。”
太爷哈哈大笑：“我想来，伊拉也不肯啊，这次航空公司就已经不肯卖机票给我了，还是通过关系，写了一大堆的承诺书才卖给我的。”
“没有关系，我可以派我们公司的飞机去巴黎接您。”
太爷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好，那就一言为定，到时你可不要嫌我老头子麻烦。”
“怎么会，我盼都盼不来，一言为定，我们随叫随到。”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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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遥望那片草坪
<>第452章遥望那片草坪
张威和浅浅陪太爷去了酒店，酒店是张威特意挑选的，就在c国美院的斜对面，c国美院的前身就是国立杭州艺专，是太爷和赵无极c朱德群c吴冠中他们的母校。
酒店是民国时期的老建筑，张威订的是酒店一楼的一个套间，进了房门就是客厅，客厅的那头有一扇门，门外是一个大露台，露台的外面就是烟波浩渺的西子湖。
露台临湖的一面是一圈铁艺栏杆，栏杆外面就是一片残荷，手从铁栅里伸出去，都可以触摸到那些蜷曲的荷叶。
太爷兴冲冲地冲到了露台上，看着外面的残荷和湖水，不住地叫道：
“好呀，好呀，小张，要是早辰光，就可以在这里支个画架，画一天了。”
“太爷现在也可以画，需要我替您准备材料吗？”张威笑道。
“不行了呀，已经好久不画了，画了自己看着丧气，不如不画。”太爷的手杖在磨糙了的大理石地面上顿着。
“别怂恿他。”浅浅叫道，“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见太爷画过画，画完了就一天不开心，哼，还砸东西！”
“就是丧气呀，没办法呀，心里想的，手里出不来了，老急的，只好发脾气了。”太爷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太爷举起手杖指着酒店左手边的公园，和张威说：“就是那里，我们不晓得多少次，坐在那里的草坪上写生。”
“和老师还是同学？”张威问。
“都有，都有，太多次了，记不牢了呀。”
“太爷那个时候，和朱德群是同学？”
“赵无极c朱德群c吴冠中c丁天缺c胡一川c王式廓c祝大年c李霖灿c谢景兰”
太爷微仰着头，一个个名字地报着，这些名字对张威来说，一个个都如雷贯耳。
“王式廓也是你们同学？”
“是的呀，伊后来去了上海美专，又跑到延安去了。”
“太爷，那时候是林风眠教你们吗？”张威问。
“伊是校长，也教我们，西画么还有吴大羽c方干民c蔡威廉，你晓得蔡威廉？”
张威摇了摇头。
“伊就是蔡元培的女儿呀，很可惜，很早就死掉了，学校西迁的时候，逃日本人呀，我们学校，去了诸暨，不行，逃，到了贵溪，不行，还逃，又逃到了湖南的沅陵，贵阳，昆明，就这样一路逃，最后是到了重庆。”太爷一边说一边摇头。
“逃难的路上，那个苦头吃的啊，不过也好玩的，我们一边逃一边画，墙壁上头画壁画，写标语，抗战嘛。”太爷笑道，“那个朱德群，最起劲了，早辰光在巴黎，我去看他画壁画，还笑他说，壁画你有基础的呀，你可以一边逃日本佬一边画，两个人说着笑着，又哭着，想起了那个日子了呀。”
太爷说着的时候声音低了下来，后来就不响了，他看着远处公园里的那一片草坪，张威觉得，他眼眶里似乎有泪光闪动。
张威和浅浅，悄悄地进了房间，太爷一个人拄着手杖，站在那里，他们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他的同学和老师们了，如今，这些人都已经作古，只有他还能够站在这里，回忆他们的点点滴滴。
“谢谢你，阿威。”浅浅轻声说。
“谢我什么？”张威笑道。
“谢谢你去接我太爷，还谢谢你安排了这个地方，很体贴，你没见太爷多喜欢。”
“你没见太爷让我了解了多少？太爷就是一本活字典，整个油画史都在他脑子里，在他的回忆里，对了，你有时间，要把你太爷说的一切都记下来，这些以后都是我们美术馆的重要资料。”张威说。
浅浅点了点头：“好的。其实我已经给太爷做过几十个小时的录音，只要整理出来就可以。”
“那太好了！”张威轻声叫道。
“你以为我是笨蛋？”浅浅看了张威一眼，不满道。
“不敢不敢。”张威连忙说。
张威看看时间，快五点了，张威和浅浅说，去问问太爷，想吃什么，我们去仁和坊吃。
浅浅站起来，走到了门口，问还站在外面露台上的太爷说：“太爷，你想吃什么菜？”
太爷回过头来问道：“你们饿了吗？”
浅浅转头问张威：“你饿了吗？”
张威摇了摇头，浅浅转身和太爷说：“没有。”
“那我想先到学校走走。”太爷说。
从酒店到c国美院的大门，也就一百多米，张威知道太爷一定是从这熟悉的公园想到了旧日的时光，又想到了学校，这一想可能就不可收拾了。
张威站起来说：“好，我们陪您去。”
太爷走进了屋内，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招呼张威坐下，浅浅奇道：“怎么，不走了？”
太爷笑道：“你先帮我打印一点行头。”
浅浅更奇怪了，瞪大了眼睛：“你要干嘛？”
“哎呀，学校里不晓得多少次请我回学校看看，我都推掉了，不能让他们晓得我回来的呀，晓得么像个菩萨，每天抬你到这里到那里，太爷吃不消的呀。”太爷说。
浅浅明白了，嫣然一笑：“好，明白，等着。”
浅浅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副墨镜，和一个口罩，她把墨镜口罩给太爷戴上，太爷问道：“要死了，这样会不会像个瞎子？”
浅浅赶紧哄着：“蛮好蛮好，派头十足。”
张威在边上也拼命点头。
三个人出了酒店，穿过一条马路，再往前走了二三十米，就到了c国美院的大门。
美院的大门是框架式的，有一个台阶高上去，顶上是透明的玻璃顶棚，大门两侧有两幢方柱体的建筑，上面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
太爷站在门口上下左右看看，颇有些不满地说：“豆腐架子，真难看。”
进了大门，左手就是很大的玻璃顶棚，把一幢民国时期的建筑整个地包裹进去了，太爷叫道：“这才是我们的校门呀。”
建筑很简洁古朴，门口有很高台阶，台阶上面是一扇黑漆的门，要是不说，张威还以为这是一户旧时的住家。
“呶，看看，老门头都还在。”
太爷用手杖指着，张威和浅浅，看到那扇门的上面，有“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的字样，太爷和他们说，这是蔡元培题的。
大门开着，他们走上台阶，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幢房子，现在已经是国立杭州艺专的纪念馆，进门的门厅里就是一张很大的老照片，一大群人，或立着，或蹲着，或席地而坐。
拍照的地点应该就是在那公园的草坪，背景里有西子湖，还有太爷现在住的酒店。
“太爷，我找到了，这个是不是你？”浅浅凑近照片看了一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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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好的呀
<>第453章 好的呀
张威看到浅浅指着的那个人在照片的左侧，穿着一套浅色的西服，戴着领结，双手放在前面，手里捏着一顶礼帽，看上去风流倜傥。
张威也觉得那人很像是太爷，他回头看看太爷，太爷站在那里，戴着口罩和一副大墨镜，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过了很久，太爷才叹了口气，和浅浅说：“浅浅，替太爷拍一下，这张照片，太爷已经跌落了。”
“太爷，照片上的这些人，你都还认得出来吗？”张威问道。
太爷点了点头：“认得，怎么会不认得，伊个是林文铮，伊就是蔡威廉的老公呀，呶，伊就是蔡威廉，伊个是刘开渠，伊个是潘天寿，林先生请来教国画的，伊个是张光，对，张光，教工笔画的，那辰光我们绘画班中西不分的，油画国画都学。”
“怪不得。”张威说道，“怪不得后来吴冠中c关良国画都画得那么好，赵无极朱德群的油画里，也有泼墨山水的韵味在。”
“是呀是呀，小张你讲得到位了呀。”太爷手指着照片，“呶，伊个就是吴冠中c伊是赵无极c朱德群c李霖灿c李长白c高冠华c朱培均c黄继龄,都是我同学呀，伊个，小张，你猜得出伊个是谁？”
太爷手指从照片中一个个人点过去，最后指着中间一位戴着贝雷帽的人问张威，张威见这人当时的年纪看上去比太爷他们大一些，应该是老师，就说:“吴大羽？”
太爷哈哈大笑：“吴大羽不在这照片里，伊个，李金发呀！”
“李金发？李金发不是诗人吗？”
张威吃了一惊，他知道李金发在民国时是和徐志摩齐名的象征派诗人，对他的生平不太了解，更不知道他和国立杭州艺专还有关系。
“李金发不得了的，伊是巴黎帝国美术学校毕业的，林先生请伊来教雕塑，拍这张相片的辰光，我记得伊已经不在艺专了，是广东美术学院的院长，那天，伊是正好来杭城公干，就跟我们出来玩了。”
“真没想到，杭州艺专还出诗人。”张威叹道。
“有呀，不止一个呀，还有一个，艾青也是艺专的。”
“啊！”张威吃了一惊，“太爷和艾青也是同学。”
“没有，伊比我早，算是我的学长，我们上学的辰光，伊已经去巴黎了，林先生介绍伊去的。”
太爷和张威的对话，已经吸引了几个也在这里参观的人，围拢过来，站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也是满头银发的教授模样的人，还走到前面来，低下头，看了看太爷，然后站到了一边，双手抱胸，想着什么。
太爷发觉了，赶紧闭嘴不再说话，浅浅会意了，一手搀着太爷，三个人一起赶紧离开了门厅。
他们进到了里面，里面的墙上都是老照片，边上附带着简单的文字说明，太爷看得很仔细，一张张地看着，看了一张就和张威解释着，和他说这是哪里，照片里的那些人，又都是谁。
那位教授模样的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听着太爷和张威的对话，太爷不以为意，任由他跟着。
到了一幅吴大羽的照片跟前，太爷退后一步，弯下腰，深深地朝照片鞠了一躬。
“这吴大羽呀，才华不得了的，派头又十足，那辰光我们学生，最喜欢的就是伊了。”
张威说是的，我看过吴冠中的一篇回忆国立杭州艺专的文章，好像也是对吴先生特别推崇。
“是的呀，小张，我和你讲，赵无极有一次接受法国电视台的访问，记者问伊，对伊影响最大的老师是谁，伊呀，脱口而出就是吴大羽，哈哈，那法兰西的记者么当然不晓得谁是吴大羽了，回去查了，后来，在播赵无极的片子时，跟着就介绍了吴大羽，我们这些人，回忆起来，都是吴大羽。”
太爷翘着大拇指和张威说。
“太爷，我记得你不是也写过很多介绍吴大羽的法文文章。”浅浅说。
“写得太少了，现在写不动了，太爷想想都后悔。”太爷认真地说。
到了一张摄于湖南沅陵的照片前，照片里男男女女一大群人，站在沅江前面的一座荒坡上，张威看到太爷也在里面，太爷指着他边上的一个人说：
“伊个是常书鸿常先生。”
“常先生也是杭州艺专的？”张威问。
“不是，不是，不可能的呀。”太爷摇头，“常先生是北平艺专的，到了沅陵，两个学校就合并了，叫做‘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抗战胜利后再分开么就是一个中央美院，一个这里了。
在湖南这辰光，学校没有校长的，两个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杭不朗当并在一起，最上头的叫校务委员会，我记得是三个人，林先生一个，常先生一个，还有一个我想想，赵赵畸，对，不会错，赵畸，原来北平艺专的校长。”
“那不是很热闹？这么多人在一起。”张威笑道。
“热闹？喔喓喓，烦得不得了，打架，杭州艺专的和北平艺专的，打架，互相拆烂污。”太爷笑道。
“啊，还有这种事？”张威奇道。
“有啊，我和你讲。”太爷凑近了张威，压低声音和他说：“北平来的那些学生，水平差呀，不灵呀，东西拿不出手，我们杭州艺专的就看他们不起，一弄两弄么就打起来，还上街游行，罢课，闹学潮，两个学校的人从湖南一直闹到昆明，后来么上头派了滕固来当校长，林先生就离开学校了。”
“太爷，你那个时候会打架吗？”浅浅问。
“打，老勇咯。”
“吹牛。”浅浅撇了撇嘴。
“不骗你，真老勇咯，每次打架，都是我和朱德群冲在最前面，伊块头大么。”太爷笑道。
“吴冠中会打吗？”张威问。
“他会叫，打架不灵的，就会在后面叫，那声音又尖又细，像只鸭子。”
太爷说着，张威和浅浅都笑了起来，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教授也笑了起来。
太爷回头看了看他，他终于忍不住，走近两步，问道：“老人家，您是”
浅浅赶紧打岔：“对不起，我太爷他不想”
那人赶紧说：“理解，理解。”
他退后一步，给太爷鞠了一个躬，说道：“祝汪老前辈身体健康。”
浅浅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太爷姓汪？”
那人笑道：“杭州艺专，还健在的前辈还会有谁。”
他走近前来，和太爷说：“老人家，我就跟着，听你们说话可以吗？”
太爷点了点头：“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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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留一双清爽的眼睛
<>第454章 留一双清爽的眼睛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餐，张威陪太爷又去了杭城市郊的c国美院的新校区，参观完后，张威想送太爷回酒店休息，太爷说不回酒店了，去看你们的美术馆。
张威说好，那我们去那里吃中饭？
太爷说好，听讲那里的饭菜很好吃，我要流口水的呀。
张威看了浅浅一眼，浅浅说：“是啊，就是我说的，水门饭店的菜不好吃吗？”
张威给小米虫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水门饭店订个包厢，还有，在那里等着，中午一起吃饭。
张威他们美术馆的位置在水门镇和泰晤士小镇之间，那条小溪正好就从美术馆的中庭走廊下面流过，他们在溪水上做了透明的玻璃地板，人在上面，可以细数下面的游鱼。
美术馆的一层已经盖好了，现在还在抓紧施工中，张威带太爷在工地外的临时办公室看了美术馆的全息影像和技术资料，太爷就想进已经建好的一楼看看，说是想看看展厅的自然采光情况。
张威担心安全问题，就说太爷您想知道什么，我给您介绍，太爷笑道，想知道下蛋的滋味，就只有自己亲自下个蛋，光听别人说怎么可以？
太爷执意要进，张威也就只好陪着他进去，太爷看得很仔细，每一个细节，包括台阶和门的高度，甚至于展厅里以后要使用的油漆颜色都问得一清二楚，小米虫和浅浅在边上详细地和他说着。
太爷也提出了很多的建议，既有布展和展品保护方面的，也有从一个参观者的角度提出的，张威让小米虫仔细记好了，他说太爷去过的美术馆，比你小米虫吃过的饭都多，太爷的意见，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差不多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他们才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临时办公室。
太爷问张威，边上预留土地了吗？你们展品越来越多的时候怎么办？
张威说预留了，我们在边上还留了三倍面积的土地。
“为什么要专门做油画？”太爷问。
张威就把理由和他说了，特别是本国的油画，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太爷你们算是第一代，做油画，我们可以记录一个完整的历史。
我们还有一个想法，可能会和其他的美术馆不一样，我们会成立一个专家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不是挂名的，而是每年会接触世界各地大量的画家，特别是那些有才华，但还没有名气c没有市场的画家，我们会收购他们的作品。
“为什么？”太爷饶有兴趣地问。
“没错，所有的美术馆收藏的都是成名画家的作品，但这样一来，一是很多好的画家会被错过，二是他真正好的作品你很难收藏到或者根本就找不到了，我发现有很多画家，其实他成名之前的作品比成名后的更好看。”张威说。
“是的呀，眼睛浑浊了呀。”太爷赞同道。
“什么叫眼睛浑浊了，太爷？”小米虫在边上，不解地问。
“画家画画，画的是伊个眼睛看到的东西呀，哪怕是画抽象画，那也是伊个眼睛看到的，不然，眼睛过不去的呀。年轻的辰光一个人老勇咯，眼睛是清爽的，敢看也敢画，画的好坏，都有一股蛮劲，岁数大了，各种乌七八糟的东西看的多了，眼睛就不清爽了，画也就画歪了。”
太爷滔滔不绝地和他们说，张威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他想起刘小东最早的那些同学系列，给自己就是这个印象，生猛c活泼c那股狠劲都快溢出画布了，张威想象着他拿着画笔时就像农夫拿着锄头，矿工拿着铁镐，一镐一镐地刨着。
张威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太爷说了，太爷笑道：“是的呀，出名以后，人就很容易被别人改变了。”
太爷这话，不禁浅浅和小米虫，连张威也理解不了了，张威问道：“太爷，为什么您说，人出名以后很容易被人改变了？”
“这个，道理是这样的，人其实是不怕倒霉的，人倒霉的时候，心其实还是老勇咯，伊会不停地想改变自己，人是怕别人给伊拍手的，给伊拍手的人越多，伊个胆子就越小，伊以为这样是成功了，其实伊是不会改变，也不敢改变了，怕改了没人为伊拍手了。”
张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太爷，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一个人成功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其实他只是成为了别人希望他成为的样子，个性反倒泯灭了？”
“是的呀，胆子越来越小了呀。”太爷点了点头，“那哪能办？伊就只会不停地重复自己，走不出来了。你看看，不管是赵无极还是朱德群c吴冠中，伊拉有多少东西都是一次一次地在重复自己，怕跌落啊。”
“想想还真是这样，有很多画家，到后来其实不是为自己画画了，而是为市场为客户在画，他们画的，其实是客户希望他们画的。”张威赞同道。
“是的呀，一个画家灵不灵，你就看伊个眼睛，毕加索六七十岁，伊个眼睛还是老勇咯，会吃人咯，米罗呢，伊那双眼睛一直就那样笑眯眯的，个种人都是老灵咯，别人改不了伊了，你再看看，毕加索重不重复自己？”太爷说。
“太爷，要是没听您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些。”张威笑道。
“你那个收藏画家的想法老好，其实旧辰光也是这样的，那些宫廷画家，不都是养起来的，后来么很多美术馆，就靠这一两个养起来的画家撑起来了。”太爷说。
“对了，太爷你今天的话，提醒我了，我们发现和签约的这些画家，我们千万不能去给他们要求，哪怕他们再画出来的，都是我们不喜欢的，就让他们自己发展，争取到六七十岁，眼睛还是清爽的。”
张威说着，不知不觉，竟学起了太爷的腔调，浅浅和小米虫都笑了起来。
“好的呀，好的呀。”太爷也开心地笑了。
张威和浅浅c小米虫，陪太爷又去泰晤士小镇走了走，还进了几间画室看了看，太爷基本都没有说话，他只是进了画室时很礼貌地和画家打招呼，离开的时候礼貌地和画家再见。
张威心想，这也难怪，太爷这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的画家了，包括那些世界一流的画家，要想从他的嘴里听到对具体某一个人的评价，确实很难。
路过毛焰的画室时，张威看到门前的立杆上没有挂着风铃，张威心里有些遗憾，他真的是想陪太爷进毛焰的画室看看，然后听听太爷的评价，他要是不说，张威也会问的。
张威看到浅浅的眼睛，也在那空空的立杆上停留了一会，然后转过来看看张威，张威知道，她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思，不禁朝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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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地下保险库
<>第455章 地下保险库
他们的晚餐还是在水门饭店吃的，吃完了饭，外面天已经黑了，水门饭店门口的十字路口华灯初上，人潮熙来攘往，太爷刚一出水门饭店的大门，就兴奋了起来，叫道：
“哎呀呀，真热闹，真像是旧辰光！”
张威他们陪着太爷，沿着南门街走到底，再走回来，走到一家小吃店门口，太爷站住了，他看到当街有一只炉子，炉子上是一只大的平底锅，锅里煎着的是荞麦饺。
“什么馅的？”太爷问老板。
“雪菜豆腐。”老板回答。
“不错不错，香呀1”太爷叫道。
浅浅笑道：“又馋了吧？羞不羞？”
太爷拍了拍肚子：“馋了，可惜这里饱了，刚刚的菜太好吃了。”
张威让老板来五只，太爷说不用，真吃不下了。
张威说迟了可以宵夜。
太爷不响了。
老板拿了保温盒，装了五只递出来，浅浅正准备去接，太爷却比她还快，接到了手里。
他们继续走了几步，太爷站住，掀开保温盒的盖子，嗅了两嗅，又叫道：“真香！”
他看了看盒子，和他们说：“现在刚刚煎好最好吃了，过一会就软了。”
浅浅笑道：“你是忍不住了吧？”
太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忍不住了，管他，吃。”
他把手杖夹在两条腿中间，拿起了一只饺子就吃了起来，另一只手，把保温盒递给了张威他们，让他们也吃。
张威和小米虫都说吃不下了，浅浅叫道：“快点，大家动手，不帮助吃完的话，太爷一个人都会吃掉的。”
浅浅说着就从太爷手里夺过保温盒，拿了一只荞麦饺给小米虫，一只给张威，还剩两只，她和太爷说：“我一只，我允许你再吃一只。”
太爷不停地点头。
四个人站在那里，把饺子吃完，张威说我再去给太爷买，浅浅赶紧说，不要不要，你买了他晚上都会吃完的。
太爷瞪了浅浅一眼，然后嘿嘿笑着。
小米虫在十字路口送他们上车，和他们告别，张威开车直接回杭城。
三个人回到酒店，进了房间以后，张威问太爷，明天想去哪里，我来接你？
“明天我去申城，住一个晚上，后天就回巴黎了。”太爷和张威说。
“这么急？”张威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多住一段时间，多走走看看。”
“不了不了，巴黎还有很多事体，我返程的机票都买好了。”太爷笑道。
张威看看浅浅，浅浅点了点头，张威这才确定原来太爷的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看样子他这趟的主要目的就是静悄悄地回母校看看，然后看看浅浅工作的地方。
“没关系的，太爷，我不是说我们公司的飞机可以接送您的吗？”张威和太爷说。
“不麻烦了。”太爷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张威问：“小张，你明天可以陪我去申城吗？”
“当然可以，我本来也想说陪太爷去的，怕太爷嫌烦。”
“好，那就这样定了。”太爷笑道，浅浅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他们到了申城，住进了外滩的和平饭店，张威考虑到太爷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法国，应该还是习惯法国的生活方式，就给他订了九国特色江景套房里的法国套房。
客厅有一边正对着黄浦江，江对面的明珠塔和申城中心镶嵌在窗户里，太爷看了看时间，和张威说：
“小张，你陪我去申城中心一趟。”
张威说好。
他们开车穿过黄浦江下的隧道，隧道口不远就是申城中心，大厅的左侧有一台电梯，是专门通往地下金库的，张威心里奇怪太爷带他们来这里干嘛，他看看浅浅，浅浅却面无表情，似乎对这里也十分的稔熟。
电梯口有一个显示屏和检测仪，太爷的手稍抬了抬，电梯门就打开了，他们进了电梯，太爷又在一个面板上手工输入了一串密码，电梯才缓缓开始启动。
电梯直达地下九层的金库，电梯往下的时候，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全身的安检，扩音器柔声地提醒他们，他们一共有四件物品不能带入金库，分别是太爷的手杖，张威的提包和车卡，浅浅的化妆包。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个大厅，已经有两位工作人员在等他们，他们把不能携带入金库的东西交给了其中的一位工作人员，另一位工作人员引导他们，一直走到一扇笨重的钢门前面。
再次对太爷进行了面部扫描和指纹扫描，确认了身份以后，守在金库门前的工作人员和引导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两个人合力把金库的门打开。
进到里面，一边是一排透明的防弹玻璃，里面隔成了一个一个十几平米的小间，每一个小间里都是一排排的保险箱，另外一边，是一条走廊，他们沿着走廊进去，这里是一间间的保险库，张威知道，这里的保险柜租金不菲，而保险库，是不能租，只能买的，最小的保险库售价也在千万元以上。
张威心里大概明白七八分了，这里，一定是放着太爷的收藏品，太爷带他到这里来，应该有什么好东西给他欣赏，但什么好东西值得人化几千万元购买保险库来安放呢？
张威的心里，不禁就有些激动，他偷眼瞄了瞄浅浅，浅浅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浅浅朝他笑了一笑。
工作人员把他们一直带到走廊尽头，这才在一扇门前站住，太爷站到了门口地上的一个方框里，有仪器自动扫描了他的全身，确认他的身份。
工作人员在一个最原始的按键面板上按了一串数字，然后和他们微微鞠躬，退了开去。
太爷又按了一串密码后，浅浅扭动门把手，门这才打开了。
他们走进门去，有语音提示现在进入门里的一共是三位，太爷说对，门这时在他们身后，自动就关上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张威还是吃了一惊。
他看到这间保险库很大，三面都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金属柜子，中间的空地就有三十几平方，摆有一组沙发，还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有整套的办公用具，还有一张四只脚上装有万向轮的金属长桌，这应该是用来打开和察看收藏品时用的。
张威往保险库的四周看看，他发现这里还有冰箱酒柜和一台小型的打印机，人在这里面，完全可以很舒服地工作和休息。
太爷问张威，需要喝点什么吗？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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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不丢人的一代
<>第456章 不丢人的一代
太爷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和张威说：“小张，这里是好地方呀，是我的世外桃源，以前我每次回来，都会在这里一坐一整天。”
在保险库里坐一整天？
这里虽然布置得很舒服，空气也很清新，但在保险库里坐一天，张威觉得还是有些超过，但紧接着，当他看到那些藏品时，他就释然了，他觉得要是允许自己待在这里，他也肯定会和太爷一样，一坐一整天。
太爷走到了一个很大的柜子前，按了一个按钮，柜门打开了，张威知道，这些柜子都是特制的，会根据你里面保存的藏品，提供不同的温度c湿度和空气成分。
柜子里面一摞摞，横着竖着摆放了很多油画，大多数是连外面的边框都没有装，还有一个个的老画夹，打开来，里面都是一张张画在油画纸上的作品，和很多素描和速写。
浅浅把那张金属桌子拉到了柜门旁边，她把里面的画，一幅幅地拿出来，摆在桌上给张威看，看完一幅后又换一幅。
张威一幅幅看着，看得胆战心惊，这里面大多数的画他不仅是没有看过，连听也没有听过，但一幅幅都那么好看，情绪c色彩或笔触都那么饱满，让人看了爱不释手，甚至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张威粗略估计一下，其中光吴大羽的画就有四五十幅之多，不仅是油画，还包括很少见的素描和速写。
“吴大羽呀，看得下去伐？”太爷轻声问道。
张威不停地点头：“好看，确实好看。”
接下来看的是林风眠，也有几十幅之多，张威看完，抬起头来，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他看着太爷，说道：
“太爷，我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一代里会有这么多牛人了，跟着这样的一些老师，想不厉害都难。”
“是的呀，就是这样讲呀。”太爷也点头道，过了一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惜我不长进呀，大好的辰光，都嬉掉了。”
“不能这么说，您能把这些东西保留下来，就是很大的成就。”张威认真地说。
“歪打正着。”太爷笑道，“小张我和你讲，我这个人，画画不肯吃苦，不过眼光还是有点的，也喜欢收，再加上那时候么家里也有点铜钿，嘉善乡下么房子也大，我每次回家，都背一大堆东西回去，就这么存下来了。”
“那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张威笑道。
“没有多少，真没有多少，那时候人又不讲这些的，像吴先生c林先生那些先生，看你喜欢么，你要他就送给你了呀，有几幅画得太好，自己看着也舍不得的，我也有办法的呀。”太爷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办法？”张威奇道。
“我就和伊拉讲呀，我是替你们保管呀，你们要想看，就去我家的嘉善乡下，或者我随时就叫人送上来给你们看，伊拉都知道我们家里，有很多好看的东西，都去过我们家好多次了，放在我们那里，伊拉也放心的呀，所以都是白送我的。”
太爷讲的乐不可支，张威听得也乐不可支。
“这些先生们的画作，还没有朱德群他们花的钱多。”太爷说。
“哦，他们那时候就知道卖画了？”张威问道。
“不是的呀，不可能的呀，是伊拉都知道我喜欢收藏，画一幅好画，就一定要和我讲，来来来，换老酒吃，当我是港度呀，哈哈哈哈，我后来和赵无极c朱德群c吴冠中伊拉讲呀，你们的底裤都在我那里，多少老酒也换不回去了。”
太爷说得太开心了，忍不住边说边大笑，张威和浅浅，也跟着笑。
“真的呀，后来伊拉请我吃一次饭，我就给伊拉看一看照片，还不肯把照片留给伊拉，伊拉那个急呀，我和伊拉讲，不可能的呀，给你们了，以后哪个请我吃饭呀。”
张威快笑翻过去了，太爷笑着笑着，又突然悲伤了起来，他说道：
“不过后来，赵无极和朱德群走的辰光，我都把很多照片，放进去和伊个一起去了，只有吴冠中是火化的，我那时候生病，来不了呀，我是让浅浅她爹，带过来的，听说是和他一起烧了呀，唉！都不在了呀，就剩我一个了。”
太爷让张威继续看，他自己走到一边，倒了一杯红酒，去到沙发那里，坐下来歇一歇。
张威接着就看到了那些太爷用老酒换回来的画，这些画，几乎囊括了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一流画家，并不仅局限于太爷杭州艺专的同学们，包括刘海粟c徐悲鸿c颜文樑c潘玉良c高剑父c陈抱一c朱屺瞻c卫天霖c关紫兰c倪贻德c冯钢百c胡善余c吕斯百c李铁夫等等很多很多的人。
浅浅接着又打开了几个柜子，张威看到了更多的画，包括李叔同和丰子恺的油画，包括李金发以及朱沅沚c吴作人c常书鸿和庞薰琹等等的，总数总有上千幅之多。
张威看了几个小时，才把这些作品都看完了，看完以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他走过去，在太爷的身边坐了下来，太爷看着他，笑了：
“饿了吧，吃点点心。”
太爷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和张威说，张威摇了摇头：
“不饿，我感觉自己还在梦里。”
浅浅笑着：“那你继续做梦，我饿死了，要吃了。”
浅浅说着就拿起了茶几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她问太爷要不要，太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早就吃饱了呀。”
张威坐在那里，呆呆地发愣，浅浅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笑道：“想什么呢？”
张威噢地一声反应过来，他看看太爷，又看看浅浅，说道：“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刚刚，我感觉自己就在历史里，真的，真的就有这样的感觉。”
太爷听了，颔首微微笑着，他问：“小张，我这里的东西，还看得下眼伐？”
“什么？”话一出口，张威自己也醒悟过来，连忙说：“太好了，太丰富了，太爷，你这里的藏品，比国内所有的美术馆都还要丰富，还要精彩。”
“真的呀？”太爷问道，还没等张威回答，他自己就点点头：“没错的呀，我这些老师和同学，不丢人呀，放到哪里，小张我和你说，和同时代世界哪个国家的画画的比，他们都不丢脸呀。”
张威点了点头。
太爷抬起头来，看着张威，张威也看着他，他看到太爷的眼睛里有泪光泛动。
“小张，把这些都送给你们美术馆，你看看，可以撑得起来伐？”
太爷突然就开口问道。
“啊！”张威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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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灿烂
<>第457章 灿烂
“这些都送给你们美术馆，能不能把你们美术馆撑起来？”
张威还在震惊之中，太爷继续问道。
张威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这些作品，现在市场价少说也值几十亿了，更何况你就是有钱，也不可能同时收集到这么多的作品。
张威说的没错，这些作品，可以说就是整个的一段美术史，要是把这段历史搬进他们的美术馆，他们的美术馆在国内，马上就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是张威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送给我们？太爷的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张威看了看太爷，又看了看浅浅，浅浅笑道：“你啊什么，太爷说要把这些都捐赠给我们美术馆。”
“这个，怎么可能？”张威云里雾里，期期艾艾地说。
“怎么不可能？这些东西，太爷一直舍不得带出去，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美术馆，把它们都捐赠的。”浅浅继续说。
张威看了看太爷，太爷点了点头。
张威呢喃道；“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张威想了一会，和太爷说：“要么这样，太爷你卖给我们吧，我知道这些作品的价值，我们可能做不到马上把所有的钱一次性付清，但我们可以马上付大部分，其他的，也很快能凑齐”
太爷抬了抬手，阻止张威再往下说，太爷指了指那些柜子，问张威：
“要是卖，我怎么对得起伊拉，伊拉那辰光可都是送给我的呀，最多也是老酒换的，我不是也吃过你的老酒了吗？”
太爷说着，他自己和浅浅都笑了起来。
太爷看了看浅浅，和张威说：“伊个不光是我的决定，也是我们全家的决定，我们家的人，你说要多大的本事没有，但至少，像浅浅伊拉这些小辈，还都能够凭自己的手艺吃饭，没到要靠卖这些东西过日子的地步。”
“是的，这些东西，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浅浅在边上说。
“是的呀，还要有一个负责任的值得信任的人来接手它们。”
太爷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张威，浅浅凑近了张威的耳朵，悄声说：“太爷信任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爷此行的目的？”
张威问浅浅，他现在明白浅浅那天为什么一定要在水门饭店门口等他，让自己去机场接太爷了。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找你去机场。”浅浅转身和太爷说，“看到了吧，太爷，我说我没有透露你的目的。”
“好了呀，太爷相信了呀。”太爷和张威说，“我也没说错呀，浅浅经常提起你，不光是我，伊阿爹阿娘都清楚的呀，所以老头子一定要来看看。”
“你要是不靠谱，太爷才不会看我的面子，不会把它们给我们美术馆。”浅浅说。
“蛮好，蛮好。”太爷看着张威，不停地点头。
张威赶紧说谢谢太爷的信任，跟着太爷的这几天，我每天受益匪浅。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我首先代表我们公司，我们美术馆，谢谢太爷的信任，这一批作品确实太重要了，我敢说它们一定会是我们美术馆的镇馆之宝。”
“不可能的呀。”
太爷谦逊地摆了摆手，他看了看浅浅，笑了一下，浅浅也笑了起来，张威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浅浅站起了身，招呼张威说你来。
张威站起来，不解地跟着她，浅浅带他走到另一排柜子前，浅浅和他说：
“刚刚，太爷给你看的是他自己个人的收藏，这里是我太爷的妈妈和他外公的收藏，哈哈，我都不知道我该叫什么了。这样说吧，你知道吴昌硕吧，太爷的外公是金石名家，和吴昌硕他们一辈的，是西泠印社最早的一批社员，太爷，我说的没错吧？”
太爷坐在那里，点了点头，浅浅继续说：“太爷的母亲也在西泠印社，不过她不是社员，而是裱画师，也是古字画修复的大家。”
“伊是老厉害咯呀，吴昌硕伊拉都顶顶佩服伊，伊拉奈一幅破旧的老辰光的字画来，伊能修复得一模一样，伊拉根本看不出哪地方修补过了，包括添上去的笔墨，都和原画一模一样，哎呀，伊拉真是佩服得不得了。”太爷颇有些自豪地说。
“你不要吓到啊。”
浅浅轻声地和张威说，她边说边打开柜门，柜子里面一格一格隔了好几格，每一个格子里都整整齐齐，放着一筒一筒卷得好好的卷轴，还有一本本的册页。
浅浅先从柜子里拿出画毯铺在那张金属桌子上，然后取出两副白手套，一副自己戴上，另外一副，递给了张威，张威把手套套到了手上。
“先看他们的老熟人的。”浅浅说。
她取出一幅画，在桌上慢慢打开，张威虽然对国画只知道个大概，但那鲜明的风格，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黄宾虹？”
浅浅点点头，她把画轴慢慢打开，张威看到这是一幅大尺幅的设色山水，笔墨遒劲，纵横奇峭，气势恢弘，即便在张威这样，对山水画的外行，这画也足够让他感到赞叹了。
张威欣赏完毕以后，浅浅把画重新卷好，放回到柜子里，她的手指在一个个轴头上滑过，和张威说：
“这里有八幅黄宾虹的，吴昌硕的更多，有十二幅，刘海粟三幅，潘天寿两幅，吴湖帆三幅，李苦禅两幅，朱屺瞻四幅，张大千五幅，徐悲鸿一幅，还有很多其他人的。”
浅浅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她说的每一个名字，都足够让张威心惊的，这些名字原来与张威很遥远，张威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亲近，自己就站在他们的作品边上。
浅浅的手指继续滑着：“这里还有两本弘一法师手书的《心经》，一本《金刚结》，有六幅马一浮的书法，还有梁启超和沙孟海的书法，吴隐和叶为铭的印谱，还有三本齐白石的册页。”
“这里，是他们的收藏。”浅浅的手指往上撩去，指着一排几格的卷轴说。
“这是我最喜欢的。”
浅浅轻快地叫道，她抽出了一幅卷轴，打开来，张威看到，是一幅石涛的《桃源图》。
浅浅看了看张威，轻笑道：“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嗜好，他们，包括我太爷和爷爷，都特别喜欢石涛，这里，一共收藏了二十八幅石涛的画。”
二十八幅石涛？张威听得头晕目眩，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浅浅看着他，继续笑着：“唐寅的也有两幅，不过我不喜欢他，我觉得他有点浪得虚名，我更喜欢董其昌c金农和八大山人的。”
“这些，我都不怎么了解。”张威嗫嚅道。
浅浅笑道：“没关系呀，以后你经常看到他们，就会喜欢上的，他们的作品，这里面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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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镇馆之宝
<>第458章 镇馆之宝
张威和浅浅回到了沙发那边，太爷看着张威，和他说：“不好意思呀，小张，可能要麻烦你改变一下布局，不光光只有油画了。”
张威懵懂地看着太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浅浅笑道：“傻瓜，太爷是说，所有这些作品，都捐给我们美术馆。”
“啊！”张威又吃了一惊。
太爷笑道：“是的呀，伊拉也到了和公众见面的辰光了，老头子这一次来，就是和他们做个彻底了结。”
“不可以，不可以，太爷。”张威急红了脸。
所有这些都捐给我们？这怎么可以，张威知道这些藏品少说价值也值数百亿，甚至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怎么能就这样都捐了。
太爷看着张威，摆了摆手：“小张，老头子其他本事没有的呀，不过，我相信，这些藏品，可以让你们的美术馆，一夜之间跃升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馆，这也蛮好呀。”
“别推脱了，你再假客气，小心太爷反悔了。”浅浅在边上骂道，太爷哈哈大笑。
张威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之情，站起来，就给太爷鞠了一躬。
“好的呀，好的呀，就这么说了。”太爷说。
张威想起来了，他和太爷和浅浅说，他准备这样，原来的美术馆不动，他要在原来的美术馆边上，建一座新的美术馆，专门为这批藏品量身定做，美术馆的名字就以太爷的名字命名，浅浅去当这所美术馆的馆长，我相信，这所美术馆马上会成为全国所有观众朝拜的圣地。
太爷和浅浅对视了一眼，他也觉得张威的这个想法很好，也很体贴，他觉得这个小伙子真的不一般，倒不是说用他的名字命名美术馆，他贪图这个虚名，而是这样，对自己的先人也算是一个安慰，更重要的，是一座为这些藏品量身定做这个词，打动了太爷。
太爷点了点头，他说好，小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太爷您说。”
“可能是我老古董了呀，但我总觉得，现在人对一些好东西太随意了，我小的辰光，要看这些画，我阿爹阿娘，都是要先焚香，毕恭毕敬把它们请出来的。”
浅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说太爷，你总不会指望以后我们的美术馆天天也焚香吧。
张威拉了浅浅一下，和她说，太爷说的是态度。
“对的呀，就是这样讲呀，还是小张理解得到位。”
太爷不满地看了一眼浅浅，浅浅嬉笑着，站起来赖到了他的身边。
“太爷您继续说。”张威说。
“我希望呀，这个美术馆不要出画册，也不要让人带摄影机进去，也不允许人拍照。”
太爷说，浅浅扭头看着他，奇怪地问：“你想干嘛？”
“不能滥，滥了就不值铜钿了，晓得不？你要看，好呀，你老老实实跑过来看，看个饱，过段时间想了，你再老老实实跑来看，这样，才对得起这些大师呀。”
张威理解了太爷的说法，他想起了安特卫普的鲁本斯故居，那么多人跑去，不就是一种对鲁本斯的致敬吗，而从一个观众的角度而言，如果那故居里的那些作品，自己从来都没有通过媒介见过，那到了故居，人画接触的一刹那，只怕会是更多的惊喜和敬佩，也让这一次的行程，更具有仪式感，更像是一次朝圣。
“好，太爷，我答应您。”张威看着太爷，郑重地说。
太爷点了点头。
“还有，小张，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呀，现在这些美术馆里，这么多的电子设备，是会出事体的，但会出什么事体，我现在还不晓得，小张，伊个美术馆，可不可以不要电子设备？”
太爷说着，浅浅又不满了，她抢白道：“这里有这么多电子设备，你都不怕？”
“不一样的呀，那个是公众场所，那么多人，那些电子设备么越来越古怪，哪个晓得会出什么妖精。”太爷说道。
张威思忖，美术馆里的电子设备，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安防，这个倒问题不大，这些藏品，肯定是在展柜里展示，展柜的表面，本身就可以做到防火防水防弹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倒是另一个系统，是控制展柜里面的温湿度和空气条件，以利于保护展品的，这个是缺不得的，但有没有办法通过其他的手段达到一样的目的？
张威相信江灵会有办法的。
“好，太爷，我们设计图出来以后，先给您过目，我们一定想办法达到您的要求。”
“好的呀，好的呀。”太爷高兴地笑着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去看看我们的镇馆之宝。”
太爷看着张威和浅浅，笑眯眯说，不禁张威，连浅浅也吓了一跳，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镇馆之宝呢？难道说，还有什么人的画作会比石涛c董其昌的更有价值？
张威和浅浅面面相觑，他们跟在太爷身后，到了最角落里的一个柜子前，这个柜子，看似普通，和其他的柜子没有什么区别，走近了太爷伸手在柜门上画了一个方框，柜门上出现了一个数字键盘。
浅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保险库她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这个角落的这个小小的柜子，她以前从来就没有在意，没想到这里还暗藏机关，而太爷居然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自己，浅浅想着就有些生气。
太爷似乎知道浅浅在想什么，他和浅浅说：“太爷也是阿娘临死之前，才第一次让我看到伊。”
太爷的声音里竟有一丝的悲戚，浅浅不禁动容，她嗔道：“太爷！”
柜门打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用丝绸包好的细细长长的布包，太爷把布包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轻声道：
“浅浅，给太爷手套。”
浅浅取过一双手套，太爷伸出了一双都是老年斑的手，浅浅细心地帮他戴好。
太爷打开了外面的丝绸，里面是一个紫颤木的细长的匣子，这匣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但也不会太远，匣子的盖板上刻着几个阴文的篆字，太爷摸着那几个字，喃喃道：
“伊个，就是我外公的字呀，伊个匣子，是我阿娘亲手做的。”
张威盯着太爷摸过的字，屏息辨认着，他觉得自己的气血上涌，心怦怦直跳。
他看到那几个篆字是：兰亭集序。
浅浅和张威，目不转睛地盯着太爷的那双手，太紧张了，浅浅就像那次在毛焰的画室一样，不知不觉，就牵住了张威的手。
太爷一只手按住匣子，一只手轻轻抽去了匣子的滑动盖板，里面是一个卷轴。
太爷把卷轴慢慢打开，张威失声叫道：“太爷，这是”
“是的呀，王右军的亲笔。”太爷叹了口气，“我阿娘用命才把伊保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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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兰亭集序
<>第459章 兰亭集序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这一段文字，就印在中学的课本上，几乎是每一个国人，都读过这段文字。
东晋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日，书圣王羲之与谢安c孙绰等四十一人，群聚于山阴兰亭的水滨嬉戏洗濯，以祓除不祥和求福，大家兴致颇高，吟诗作赋，合为《兰亭集》，王羲之为这部诗文集挥毫撰写了序，是为《兰亭集序》。
王羲之在序中记叙了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乐之情，抒发了他对好景不长，生死无常的感慨。
这一篇序的尺幅不大，纵245厘米，横699厘米，不仅文字汪洋恣肆c精妙绝伦，其书法更被视为其登峰造极之作，全文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章法c结构c笔法都很完美，是他三十三岁时的得意之作。
后人评论“右军字体，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故古今以为师法”。
历代书家都推《兰亭集序》为天下第一行书。
而围绕这篇法帖的传说和故事，就更是一直吸引后人的眼球。
《兰亭集序》的真迹，最初一直珍藏在二王（即王羲之及其子王献之）的家族中，一直传到七世孙王法极手中。
王法极也继承了王羲之的衣钵，精通书法，后来在永欣寺出家做了和尚，法号智永，智永临终前，将《兰亭集序》传给弟子辩才，嘱其妥为保管。
辩才深知《兰亭集序》的价值，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它密藏在寺庙的房梁上，碰到有人向他打听《兰亭集序》时便装憨作痴，推说自己年轻时在侍候先师智永时确实见过《兰亭集序》，但经过几十年的战乱，早已不知去向。
一天傍晚，辩才在寺中遇见萧翼，见他一派落魄书生的模样,顿生怜悯之心,便主动上前询问攀谈，一来二去，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下棋c弹琴c谈诗论文，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辩才还命人打开新酿的酒待客，酒酣耳热之际，二人诗酒唱和，通霄达旦，一直玩到天亮，后来，萧翼就经常来永欣寺，找辩才喝酒谈诗，两个人成为了好基友。
有一天，萧翼带来一幅自己模仿的梁元帝萧绎的《职贡图》，辩才看到后十分的欣赏喜爱。
萧翼说自己从小就跟家父练习二王的书法，现在虽然流落他乡，身边还带了两幅二王真迹，辩才一听，当即就求一睹为快，萧翼这才拿出来与辩才欣赏。
辩才看后大加赞赏，两个人越说越兴奋，激动之下辩才也拿出了智永传给他的《兰亭集序》真迹，想让萧翼开开眼。
没料到，萧翼仔细察看一番后，脸色大变，迅速将此帖收入袖中，同时拿出了唐太宗颁布的有关诏书，原来，萧翼是李世民派遣的监察御史，他假扮书生接近辩才，就是为了骗取他手中的《兰亭集序》真迹。
唐太宗李世民得此真迹后如获至宝，置于座侧，朝夕观览，贞观十年，李世民命冯承素c欧阳询c虞世南c褚遂良等书家在内廷临摹了十本，用以分赐给诸皇子及朝中近臣阅存。
以冯承素为首的弘文馆拓书人，采用将原迹以双钩精描轮廓再行摹写，此本摹写精细，笔法c墨气c行款c神韵，都得以体现，公认为是最好的摹本。
冯承素此本，不知何故却在唐太宗去世c唐中宗李显继位期间，被钤上了唐中宗神龙年号的小印，因而此珍贵摹本便被后世通称为“神龙本”。
我们现在看到的，通行于市的《兰亭集序》，就是神龙本。
至于王羲之《兰亭集序》的书法原件，传说是在唐太宗李世民去世后，由大臣们遵照其遗诏，将其作为殉葬品埋藏进昭陵。
但有趣的是，五代时期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盗墓者温韬在盗取了李世民的昭陵后，在他的出土文物清单上却并没有看见《兰亭集序》的踪影，因此有传言称是李世民的儿子唐高宗李治，偷偷换取了《兰亭集序》的真迹，后随葬于李治与武则天合葬的乾陵之中。
说来也是巧合，唐代皇陵共有十八座，温韬挖了十七座，唯独挖到乾陵时，风雨大作，遂无功而还。
所以很多人更愿意相信，《兰亭集序》的真迹就埋藏在还未开掘的乾陵里。
张威记得，这些年在自己的母地球，差不多人人都在寻宝，都在做一夜暴富的美梦，《兰亭集序》真迹重现于世的传闻也是层出不穷，但最后都被证明是假消息，传闻也胎死于传闻之中。
那么，眼下的这幅难道真的会是真迹？它后面又有什么故事？
“太爷，这个，不会是赝品吧？”浅浅问道。
太爷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呀，阿娘和伊的阿爹不会看走眼的，做假也做不了，这个，是阿娘亲手修复的，原来，我听我阿娘讲，这里，这里，都已经破掉了。唐太宗以后，就没得收藏的印鉴了，我阿娘讲，伊个是从唐朝的坟里奈出来咯。”
太爷用手指着桌上的《兰亭集序》和他们说。
浅浅拿了放大镜，凑近桌面仔细地看着，那样子竟像一个古字画鉴定的老手，张威心里暗暗惊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不禁油画画得好，对国画，也有自己的识见，倒是让张威在这方面显得浅陋了。
张威心想，这也难怪，人家毕竟是家传的，从小耳濡目染，见过猪叫，也见过猪跑，更尝过猪肉的味道，太爷说的没错，她确实可以凭自己的手艺吃饭了。
张威心里对自己前面的决定感到欣慰，现在看来，让浅浅来当这个美术馆的馆长真是再合适不过，她和太爷，不禁是有情感上的连带，更重要的是，她看样子也获得了家族的真传。
而这样一个小姑娘本身到时候的亮相，张威心想，一定也会和江灵曾甄一样引起轰动，张威猛然想起自己对自己公司的那个议论，想不到又应验了一次。
想到这里，张威不禁就笑了一下。
太爷和浅浅都没有注意到张威的笑，他们一个专注于《兰亭集序》，另外一个，则慈爱地注视着她。
“太爷，这个是蚕茧纸？”浅浅微蹙着眉头，问道。
“你讲呢？”太爷温温地笑着。
“《兰亭集序》是写在蚕茧纸上的说法，最早是出现在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但我总觉得有些牵强附会，我觉得蚕茧纸用来写书信可以，但不适于写这么大尺幅的作品。而且，这个好像也不是蚕茧纸。”浅浅说。
太爷不响，继续看着浅浅，微微笑着。
“蚕茧纸是用蚕茧做的？”张威问道。
“不是，蚕茧纸也叫鱼卵纸，是用构树的皮纤维制造的，它的产地就在离绍兴，也就是兰亭所在地会稽一百多里的东阳，叫蚕茧纸或者鱼卵纸，并非因为它们是用蚕茧或鱼卵做的。”
浅浅认真地解说着，张威的脸微微一红，好在浅浅并没有注意到，张威问：“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做好的纸拿在手里举起来，把纸对着光时，可以看到纸色白如新出的蚕茧，又有纹路像鱼卵，也就是鱼子纹，鱼卵纸因为纸纹像鱼卵而得名，又因为纸色白如蚕茧而被叫作蚕茧纸，后来还有人干脆把两种叫法合起来，叫做‘鱼子茧’，这鱼卵纸，在当时算是最名贵的纸了。”浅浅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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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时间回到一九三八
<>第460章 时间回到一九三八
浅浅抬起头，看到太爷正注视着自己，她不禁羞涩地笑了一下，嗔道：“太爷，我说错了吗？”
“没得错呀，不可能的呀，不过浅浅，你觉得刘义庆为什么会讲，王羲之用的是蚕茧纸？”太爷看样子是有意想考考浅浅，反问道。
浅浅想了一会，答道：“我想有两个原因吧，一是蚕茧纸确实是当时最好的纸，二是，谁都知道，王羲之的书法老师卫夫人，最喜欢用蚕茧纸了。”
浅浅说着，拿起放大镜把摊在桌上的《兰亭集序》重新看了一番，心里似乎有了主见，她点点头，嘴里呢喃道：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蚕茧纸，太爷，蚕茧纸我见过，你记得我小时候还用过吧，这个肯定不是蚕茧纸，这个更像是藤纸。”
“藤纸？”张威问道。
“对，藤纸。藤纸是绍兴当地的特产，是用剡溪古藤的藤皮造的纸，不过，奇怪。”
“奇怪什么？”张威问道。
浅浅摇了摇头，她说，看构造和纹理，这应该就是藤纸，但奇怪的是，藤纸的留墨效果没有这么好。
浅浅抬起头，求助地看着太爷，太爷颔首道：“不会错的呀，伊确实是藤纸的一种，敲冰纸。”
浅浅“呀”地一声惊呼：“敲冰纸？这就是敲冰纸？”
张威呆呆地问：“这敲冰纸又是什么鬼？”
“传说中的纸，敲冰纸的工艺在宣纸出来以后，就失传了，主要是制作太麻烦。”浅浅和张威说，“敲冰纸只能在寒冷的冬天制作，纸工要用冰水来浸泡藤皮和造纸，所以叫敲冰纸。”
“敲冰纸的工艺并没有失传，我晓得的，在西泠印社那辰光，我外公和吴昌硕伊拉，就专门去嵊州，找人做过敲冰纸，也到东阳，找人做出过蚕茧纸，浅浅你小时候用过的那几张蚕茧纸，就是伊拉做的，这里头，吴昌硕和马一浮的作品，都有用蚕茧纸和敲冰纸的。”
太爷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那排柜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桌上的《兰亭集序》，语气沉缓地说：
“不然，伊个宝贝也留不下来，不可能的呀。”
一九三八年的冬天，太爷随着国立杭州艺专的师生，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陆续抵达贵阳，没过多久，日本人的飞机又对贵阳进行了大轰炸，满城硝烟，一片火海，很多师生的行李书画都化为灰烬。
贵阳待不下去了，他们只好继续往西撤退，抵达了昆明，杭州和北平两所美术学校合并后的国立艺专，就借昆华中学c昆华小学为校舍，因陋就简，继续上课。
而在杭城的孤山，西泠印社的那些书画家们也作鸟雀散，大家纷纷自寻出路。
太爷的母亲和外公，也因此逃回了嘉善乡下，他们在当地是望族，逃回家后，外公就命令人在谷仓下面，挖了很大的一个地洞，把家里收藏的那些东西，都放在几具空棺材里，埋了下去。
日本人那时候主要是沿着申杭公路一路烧杀抢掠往南走，他们老家离公路远，暂时还没有日本兵到，但他们总归是会到的，逃不掉的呀。
母亲和外公在家里不敢待，就躲到了佃户的家里。
一天下午，老远就看到有一辆卡车摇摇晃晃到了村里，外公知道这卡车到了这乡下地方，大概会和自己有关，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是不是有人使坏，把他埋那几棺材宝贝的事情和日本人讲了。
他们想逃，又不敢，日本兵一进村就开始朝天开枪，哪个敢乱跑，子弹可不长眼睛。
卡车到了佃户家的院门口停了下来，外公就知道坏了，一定是有人和他们讲了，不然日本兵怎么会知道他们躲在这里。
外公让女儿躲进里屋，自己站在大门口，既然逃无可逃，倒不如索性就迎他们一迎。
几个日本兵在翻译的带领下进了院子，看到大门口站着的外公，领头的军官就知道找对人了。
他们对外公的态度倒是很客气，翻译问明了太爷的名字，就问你女儿呢，不是和你在一起么，让她出来见见太君。
外公无奈，只能叫女儿出来，那翻译和军官叽里咕噜了一阵后，和外公说，我们是专程来找你们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外公知道，这种时候拗是拗不过去的，就和女儿一起，爬上了他们的车斗，看看到底要把他们带到哪里。
好在在卡车上，那些日本兵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有一个还拿了一块毛毯铺在地上，请他们两个坐。
外公在西泠印社，和李叔同c丰子恺他们一起久了，也跟他们学过一些简单的日语，他就大着胆子，问那个请他们坐的日本兵，这是要带他们去哪里？
那人告诉他是去外面，至于去外面干什么，他咧开嘴笑，不停地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卡车经过他们的老宅，那日本兵指着这一组房子，问他们，这是你家？
外公点了点头，心里知道他们是肯定到这里找过了。
那人翘了翘大拇指，说很漂亮的房子，外公在心里就骂，再漂亮的房子，最后还不都是被你们炸了，这一段日子，他都不知道看到过多少被轰炸的场面。
他知道连丰子恺在桐乡石门镇的缘缘堂也被日本人炸了，那个房子，他去过不晓得多少次了。
逃到江西萍乡的丰子恺，在报纸上登了《还我缘缘堂》c《告缘缘堂在天之灵》c《辞缘缘堂》的文章，这些文章，外公也都是读过的，他现在后悔没有跟丰子恺他们一起逃，或者和太爷他们学校一起走，那里也有他很多朋友啊。
唉，怪只怪自己舍不得那几棺材的宝贝呀，等到他们回来，把这些东西都安置好，再想逃走的时候，申城就已经被日本人拿下了，很快，杭城和南京也被日本人拿下了。
他们待在这个乡下，每天从外面传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吓人，他们哪里还敢再跑出去，只能躲在这乡下，过一天算一天，但求老天保佑了。
外公心里想到，老话说的没错，还真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呀，还真是舍不得那些宝贝，才有今天的灾难。
外公叹了口气，不过，再想一想，要是把这些东西都留给日本人，或者一把火烧了，那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外公凑近女儿的耳朵，和她说，打死也不要讲。
女儿知道他说的是埋那些棺材的地方，就点了点头。
眼看着卡车就要过了他们的老宅了，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外公这才知道刚刚那人说的外面不是指这里，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看女儿，女儿好像也松了口气，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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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押回西泠印社
<>第461章 押回西泠印社
卡车载着他们，一直开到了杭城，杭城这时候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进城的路口，到处都是拒马和哨岗，还有临时搭建起来的丑陋的碉堡。
这一个曾经风情万种的城市沦落了，变得奇丑无比，父女透过卡车的围栏朝外观看，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这哪里还是那座他们吟风诵月，寄情山水的城市，那些高朋和益友，以及他们的高谈阔论，都早已在寒风中飘落向四处了。
卡车沿着他们熟悉的道路，一路开到了孤山，停在了西泠印社的门前，那一个还算和气的日本兵，招呼他们下车。
外公猜测他应该是日本乡下的农夫，或者北海道的渔夫，现在他们放下了锄头和渔网，拿起杀人的刀枪了，外公很想知道这种角色的转换对他来说，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困难，但他忍着，没有问，也不想自讨没趣，人为刀俎，你才是鱼肉呀。
西泠印社的圆门两边堆着沙包，架着机枪，圆门的里面，还站着站岗的士兵，外公他们跟着翻译官进了圆门后，绕过莲池，就到了柏堂。
柏堂的大门口也站着两个士兵，门上匾额“柏堂”两个字，是清代大学者c也是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的老师俞樾所题。
他们进了门，让外公稍感意外的是，里面坐着的一位翻译官介绍说是竹内将军的人，并没有穿着军装，而是一身的和服，还戴着眼镜，那模样与其说是将军，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位大学教授。
竹内将军看到他们，就站起来，笑眯眯地迎向他们，用他半生不熟的中文和外公说久仰大名。
将军会半生不熟的中文，外公会半吊子的日文，两个人连说带比划，倒可以交流，将军挥挥手让翻译官退出去，又用日语呵斥了一声，站在门口的那两个士兵也退了开去。
竹内将军说他平生喜好书画，对西泠印社仰慕已久，所以他一进杭城，就把司令部设到了这里。
外公满腔的悲愤，听对方的口气，倒好像把机枪架到西泠印社的大门口，让兵士的马刀和军靴吵醒这一湖山水的清净是必要的礼数，而他，肯光顾西泠印社，就简直已经是临幸了。
外公心里一迭声地骂着，脸上却堆着很难看的笑，还是那句话，人为刀俎，你才是鱼肉呀。
寒暄了两句后，竹内将军就直入主题，他说，请二位来，是让你们帮我一个忙，我知道二位是有名的书画装裱和修复名家，你们帮我修复一件作品。
竹内将军站了起来，边走边说：“跟我来。”
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请你们帮忙也是说得客气，实际是你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人为刀俎，你才是鱼肉呀。
外公他们跟在竹内将军身后走，那原先站门口的哨兵想跟着来，又被他一句训斥。
他们从柏堂后面的一条石径上去，经过了一座木头的山门，石径边的芭蕉树都已经枯萎了，有士兵就和这枯萎的芭蕉树一起站在寒风里，嘴唇冻得乌紫，看到竹内将军就赶快行礼。
外公他们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了，从这条石径上去，就是宝印山房。
宝印山房的门关着，门口立着一个士兵，外公感到整个西泠印社内，远远近近，寒风中不知道有多少放哨的日本兵，他们好像无处不在。
走到近前，竹内朝那个士兵又呵斥了一句，那士兵哈衣一声，跑步到门前空地的最角落，然后转身立正，站在那里。
他们进了门，竹内将军转身把门关上，太爷的母亲看到自己的裱画案和父亲的画案都已经被搬到了这里，自己的棕刷排笔马蹄刀砑石等所有的裱画工具，都整整齐齐在裱画案上摆好，另一张画案旁边的高几上，刀石笔墨砚台笔洗等也一应俱全。
室内还有两张床，和一个烧炭的风炉，炉子上坐着水，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这个炉子，以前也是母亲用来熬裱画用的浆糊的。
因了这一个炉子，室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
“这里，就是，你们的，工作室，你们，好好地干活。”竹内将军说着。
他走到了画案前，画案上放着一个蓝印花布包好的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崭新的黄色的锦缎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幅卷好的画轴，画轴已经很有些年头，母亲一眼就判断出来，它被虫蛀和水浸泡过了。
画轴虽然是卷着的，但也能看到它的边缘已经破损不堪。
竹内将军挥了挥手，招呼他们过去，他伸出手掌合在一起，互相搓了一下，他的手指白皙c细长，很像是女人的手，外公看着心想，就是这一双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呐。
竹内将军恭恭敬敬地双脚并拢，立正，深吸了口气，然后微微躬着上半身，把画轴轻轻地敨开。
外公和母亲都死死地盯着那一双手和画轴，他们也好奇这到底是一幅怎样的东西，当竹内把将近两米的卷轴都打开后，他们已经靠近了画案，近得不能再近了，三颗头都快碰到了一起。
“呀！”外公惊呼了一声，接着母亲也是一声惊呼：“呀！”
竹内将军立直了身子，他的脑袋空出来的地方，现在外公和母亲的头低得更低了，他们仔细地看着画轴，脚下移动着，两个人从中间往两头分开，然后再回来，交叉换了位置后朝另一头移过去。
竹内将军站得笔直，他看着画案对面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一阵的狂喜，他很满意他们刚刚的反应，他们的反应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没错。
外公感到一阵的晕眩，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都已经浑浊了，他看着对面那迷迷糊糊的日本人，语无伦次地说：
“这个，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不可能的呀，呀，呀，你是，哪里来的？”
母亲叹了口气，她也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历史上一直沸沸扬扬，大家都在传说和寻觅的王羲之《兰亭集序》的真迹。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画心，又缩了回来，仿佛被烫到一样，这可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纸张啊。
她定了定神，又叹了口气，她看到这幅法帖确实被虫蛀了，也被水浸泡过，中间有两个地方还有两个破洞，需要修补，其中的一个，在“仰观宇宙之大”的之字上，一半的之已经没有了，同时缺了一半的，还有后人留在这里的一方印。
母亲明白为什么那高几上有刀和田黄石了，那是给父亲准备的，用来修补这一方的印，其实，用不了的
“你的，可以，修复吗？”
竹内将军没有回答外公这是从哪里来的的问话，而是看着母亲问道，这才是他所关心的。
母亲看着画案上的法帖，点了点头，她说可以，就是要费些时间，我需要把它先洗干净，再揭下来。
母亲用手轻轻地捏了捏法帖，她觉得那时的裱褙比现在的要稍稍厚了些，年代也太久了，必须花几天的时间才能一点点地把画心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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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舍不得你远行
<>第462章 舍不得你远行
竹内将军轻轻地拍了一下手，现在，他的语气变得轻快了：
“可以，花多少时间，都行，你们的，就在这里，把它干完，还需要什么的，东西，你们的，库房自己知道。”
竹内说到最后，笑了两声，那声音尖锐，细，有些刺耳，又带着一些得意。
他看着外公，这才想起来回答他的问题：“你们的，不行，都找不到，我，喜欢王羲之，高山仰止，心向往之，所以，我，到了贵国，就开始寻找，它，终于，被我，找到了。”
外公心想，他这轻飘飘的找到，后面又是有多少的血雨腥风呀。
竹内将军说完，就走了出去，他走出门后，转身把门给带上了，外公听到他在外面和那士兵交待，不许任何人进这房子，也不许无关的人接近这里。
外公觉得他很怕别人知道他们在这里面在干什么，或者，他其实是更怕别人知道，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在他手里。
外公判断得没错，以后的日子，还真的是没有人再进这所房子，给他们送饭菜的，也都是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下，大声叫着，他们自己开门出去把饭菜端进来。
吃完，也是把屉笼和碗筷放在门口，有人会马上收走。
有时候他们需要上茅房或者去库房取什么东西，出门后和外面的那个兵士说了，那个兵士会大吼一声，附近不知道哪里，马上会有另外一个兵士出来，跟着他们去，跟着他们回，回来到了门外的兵士附近，那人就止步了。
倒也清净。外公不时就苦笑着。
不过，他很快就忧愁了起来，他们的工作一天天进行，工作确实进展很慢，光是清洗上面的污渍和虫蛀的痕迹，母亲就花了三天的时间，要轻手轻脚的呀，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扩大损害。
接下来是揭，裱褙太厚，又年代久远，母亲需要先判断清楚裱褙的一层一层，是什么纸张，不同的纸张浸水的时间甚至水温都是不同的呀，揭是最要命的，不是有老话讲，书画性命，全在于揭嘛，你揭得不好，一幅字画就直接毁了。
好在母亲有经验，在西泠印社，不知道给人修复过多少字画了嘛，手艺也高超，这些都没有难倒她。
那个竹内将军，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来，来了还饶有兴致地看母亲和外公工作，他还让外公给他刻了很多方印，不要白不要嘛，外公的篆刻又是大大的有名。
他看着这活实在是和母亲说的一样，大费工夫，一天下来，也没有多少进展，但他不急，反倒是母亲越慢越仔细，他就越开心，知道你用心了呀。
后来，不知道是军务太繁忙还是他对母亲和外公完全放了心，还是干脆没有了耐心，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几天才上来看一次。
他不来，母亲和外公的心倒反放松了。
但外公的忧虑越来越深，整天长吁短叹的，母亲在边上看着，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心疼这幅法帖，他常常摇头感叹，说是江山没了，现在连王羲之都要没了，王羲之在兰亭还感慨人生的得失，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他的子孙们给弄丢了。
唉唉！
“阿爹，我们把它调包了吧。”
母亲在边上，突然就说道，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外公被自己女儿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看着母亲，母亲也看着他。
“阿爹，我想好了，我们完全可以做一幅假的，把它调包了。”
外公看着她，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似的。
“这样的宝贝，你舍得让它被小日本拿去？”母亲问道。
外公看了看紧闭的门窗，用手指嘘了一声，他走到了窗边，朝外面看看，一天二十四小时，人换了，但那个士兵的位置没变，一直就像根木头那样杵在那里。
外公回过来，压低了嗓门说，我当然舍不得了，但怎么调包？
“我想过了，阿爹，这个是写在敲冰纸上的，你忘了我们的库房里，不是还有敲冰纸嘛？纸有了，做张假的还不容易。”
外公用手横着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轻声说，发现了要杀头的。
“我不怕。”母亲静静地看着外公，“要是不做，以后我只要一想起这事，比死还难受。”
外公看了看已经上墙的画心，心里盘算着，他想我们只要把这画心中间的部分，也就是王羲之的真迹部分换掉就可以，那些前前后后其他人的题跋，不用管它，这样工作量并不大，而凭自己和女儿的手艺，完全可以做到乱真。
外公和母亲决定干了，他们去库房取来了敲冰纸，反正他们老是要去取纸，那些士兵就是给他们看，他们也分不出什么是什么。
他们把敲冰纸覆在原作上，以双钩精描轮廓再行摹写，母亲干这个是一把好手，干完之后给外公看，外公都难辨真伪。
他们用茶水，烟和炭灰把纸做旧，做好之后，再和原作相比，就有七八分像了。
麻烦的是上面的那些印，王羲之原来的和后来的收藏者们盖到原作上的印章，加起来竟有五十三枚之多，需要外公一枚一枚模仿着刻出来，盖完后又马上把印章磨平，再刻下一枚。
他们去库房里取来了青田石，青田石的石质比田黄松软，刻起来和磨平都容易嘛，再说，那上面那些鬼皇帝，都喜欢盖大章，没有那么大的田黄嘛。
他们每天要先干一会修复的工作，然后再干仿造的活，这样万一竹内将军来时，他能看到工作的进展呀。
他们一个人工作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就躲在窗户边朝外看着，以放万一，特别是防备竹内将军的突然来临，虽然他几天才来一次看看，但他们不得不小心提防。
放哨的远远看到竹内将军从石径上来，就咳嗽一声，另一个人赶紧把那幅赝品藏到床铺上垫着的棉花胎下面，还得小心，不要忙乱中弄破了。
那个刚刻好或刻了一半的章，就塞进了棉袍里，有一次刻的是唐太宗的印章，实在太大，棉袍里藏着都怕掉出来，母亲情急之下，把它埋到了风炉底下的炉灰里。
所有的印章做好，盖好，再做一次旧，做完之后母亲再拿给外公看，外公如果是不对照着原作，也分辨不出真假了，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大功告成了。
前前后后，他们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母亲把外公身上的棉袍拆开，用浆糊把王羲之的真迹裱在棉袍后背的衬里里，把棉袍重新缝好，让外公穿上，
外公穿着棉袍，连坐也不敢坐，生怕把里面的真迹弄破了，母亲和他说，不会的，我裱得很牢，到时候再揭下来就是。
虽如此说，外公还是不敢大意，他吩咐外面的士兵，让他们赶紧去请竹内将军，就说好了。
士兵莫名其妙，问什么好了。
外公说就是好了，你和将军说好了，他会明白。
士兵叫过了另一个士兵在他的位置站着，他自己满腹狐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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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脱险
<>第463章 脱险
过了一会，竹内先生兴冲冲地来了，母亲把卷轴递给了他，他放在画案上展开，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是一个老手呀，很难骗的，他先是那么用肉眼看着，然后又取过了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一个字一个字，一枚印章一枚印章地看，他特别仔细地看了原先有两个洞的地方。
好在母亲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她依原样先做了两个一样大小的洞，然后修补好，用肉眼当然是分辨不出来，但用放大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点点修补的痕迹的。
外公和母亲盯着他，紧张万分，心里怦怦直跳，母亲后来说，看着那个日本人，那么仔仔细细地看着，心都要跳出来了，稍有不慎，就要老命啊。
竹内将军看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看完，他把画轴细细地卷好，放回到锦缎的盒子里，再把蓝布包包好，他双手放在蓝布包上，那一双手又细又长。
他抬起头来看看外公和母亲，然后突然地狂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他绕过画案，走过来，在外公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们的，死啦死啦地。”他冷笑道。
外公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想完了，这家伙是想保护这个秘密，他是要杀人灭口了。
外公看着他，吓得说不出话。
竹内将军对外公的这个反应很满意，他又笑了起来，再拍拍外公的肩膀，这一次拍得很用力。
“你们的，手艺不错，死了的可惜，说不定我，下一次还要，用你们。”
“好好好，将军吩咐，我们召之即来。”外公一迭声地说。
“这里的事，别人知道，你们，死啦死啦的，明白？”竹内盯着外公和母亲，厉声问道。
“明白明白，我们不敢和别人说，烂在肚里，烂在肚里。”
竹内将军把蓝布包拿在手里，拍了拍外公的小腹：“烂在，肚里。”
他走到门口大喊一声，门外的士兵推门进来，竹内将军吩咐他带外公他们下去，去开路条，让他们自己回去。
外公和母亲拿到了路条，赶紧就往门外走，快到门口时，后面有人大叫，门口的士兵听到了，赶紧用刺刀顶住了外公和母亲。
外公心里一阵哀叹，完了，完了，还是逃脱不掉。
他们被重新押回了柏堂，房间里除了竹内将军，还多了一个女的和军官和那个翻译，竹内将军吩咐那女的，把母亲带到隔壁去搜身，又吩咐那翻译官，就在这里，搜查一下外公，这个西泠印社，不知道藏了多少宝贝，看他们有没有把什么东西带走。
两个人都搜查完，都报告说没有东西时，竹内将军这才朝翻译官点了点头。
翻译官笑着和外公说，将军把你们请回来，是担心你们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拿着，这是将军赏给你们的。
他把几张钱，交给了外公，外公赶紧朝竹内将军点头称谢。
两个人一出了大门，外公就和母亲说，快走快走，刚刚吓出了一身冷汗，会不会把它弄湿了。
外公带着母亲，不敢回杭城自己的家，连嘉善老宅也不敢回，外公带着母亲去了马一浮的家，马一浮一家已经逃难去了，好在佣人还在，留他们在那里住了下来。
母亲把外公的棉袍拆开，看看《兰亭集序》还完好无损，两个人这才放下了心。
他们索性让它继续留在棉袍里，打成一个包袱，就在手里提着，母亲问佣人借了一件马一浮的棉袍，给外公穿上，第二天他们就从杭城去了申城，躲进了法租界，直到抗战结束。
“好险，总算是平安了！”听到这里，浅浅不由得感叹道。
太爷看了她一眼：“平安？不可能的呀！”
“还有故事？”浅浅睁大了眼睛。
“有嘞，后来么抗战不是胜利了嘛，竹内将军不晓得到哪里去了，伊个翻译官被捉到了呀，被民国政府下到了牢里，好死不死，伊个交待出了这桩事体，说是我阿娘和外公帮日本人做过事，还收过日本人的钱，也是汉奸，国民政府么就把我阿娘和外公也捉了去。”
“啊，那后来呢？”浅浅急问。
“后来么还好呀，马一浮啦沙孟海啦都出面给伊拉求情，张宗祥还去寻了黄绍竑，那辰光伊是之江省主席嘛，又去寻了陈立夫，这才把阿娘和外公放了出来，不过《兰亭集序》的事体，伊个翻译官不晓得，阿娘和外公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伊个宝贝，就一直在我们家里留了下来。”
“那他们仿制的那幅《兰亭集序》呢，日本人后面发现了吗？”张威问道。
“咯事体老奇怪咯，后来这赝品一直没有出现，其实，光是前后的题跋也老值铜钿的，听我阿娘讲，上头还有褚遂良和唐太宗的字和印，也是可惜，要不是没有办法，我阿娘伊拉也不会就调个王羲之的字出来。”太爷说道。
“而且，这世界上，除了太爷的妈妈和外公，没有人知道那是赝品。”张威说。
“是啊，太爷。”浅浅也感到有些奇怪。
“我也问过阿娘，阿娘讲，可能是因为日本人仗打败的缘故，不敢奈出来，你们想，要是晓得日本人把王羲之的东西偷走了，还会放过伊？不可能的呀，那辰光我们是战胜国，后来就更不可能的呀，只要晓得，肯定会问伊拉要回来的呀。”
太爷说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伊个将军已经死特了，伊幅东西只有伊一个人晓得。”
张威点点头，他说很大的可能是还在，但不敢拿出来。
“不要紧的。”太爷笑了起来，“伊奈出来的话，会羞死伊，阿娘在那里头，做过手脚的，伊就怕有这么一天。”
“什么手脚？”张威和浅浅，异口同声问道。
“阿娘在裱褙里头，钤了颗外公的印。”
张威和浅浅，听到这里，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张威想不到太爷的母亲，在那样的环境里，还有这样的识见，真是有勇有谋啊。
太爷走到了写字台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交给了浅浅，他和张威说：
“这里的交接，就都交给浅浅了，等你们的美术馆造好后，再移动伊拉，不然也没有办法保管。等下出去，我把这里进出的权限，都移交给浅浅，这样你们随时都可以交接了。”
张威和浅浅都说好，太爷又交待说，这里的事情，你们先烂在肚子里，对外面不要讲，等东西都运到水门镇后，再对外宣布，不然，路上都很危险。
是的，张威说，太爷说得很对，我们现在，只能局限在几个人知道。
浅浅说好。
张威想了一下，他和太爷说：“太爷，我想还是要签一个捐赠协议，把你对这批作品的展出和保管要求都写到协议里。”
“不用了，我相信你。”太爷说。
“不是，有这么一个协议，就是我们美术馆对捐赠人的永久承诺，这样，即使哪一天我或者浅浅不在那里了，美术馆也必须按照协议做。”张威和太爷说。
太爷想了一下，他说也好，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这样，到时你们写好，邮过来，我签了再邮回来。
张威说:“我们写好后，让浅浅还有我们公司的副总，带见证律师亲自去巴黎吧，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当面修改就是。”
太爷笑道，好，就这样，又是你想得周到呀。
“《兰亭集序》的故事，就是太爷前面讲的，我们可以把它写成文字，和作品一起永久展出吗？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义。”张威问。
“好的呀，现在可以写的呀。阿娘一定老欣慰。”太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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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我不想要的生活
<>第464章 我不想要的生活
吃过晚饭，他们去下面外滩走了走，太爷第二天上午的飞机要回巴黎，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
浅浅赖着张威，她说：“我又饿了，你再请我吃大餐。”
张威说好，想去哪里？
浅浅用手指了指头顶，张威明白了。
他们到了九楼华懋阁的露天餐台坐下来，浅浅笑着问张威：“我这个员工怎么样？”
张威笑道：“不错，贡献大大的，对了，你是不是知道你太爷此行的目的？”
“对呀，不然我怎么会叫你全程陪同，给了你这个争取的机会，你要是没有争取，太爷就会分开转赠给美院的美术馆和故宫了。”
“好险，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了你让你表演？去骗我太爷？哼，你想得美，我就是要让你自然展现，不过，我对你有信心，我知道太爷会喜欢并信任你的，果然，你没有辜负我。”
浅浅很认真地和他说，张威却被她的认真逗笑了，他说：“有你这么和老板说话的吗？”
“怎么，不行啊？老板要不如我意，我还要炒了他。”浅浅撇了撇嘴道。
餐厅的外面，就是黄浦江，对面，就是灯火璀璨的陆家嘴，从这里可以看到明珠塔和他们下午去过的申城中心。
“这里，可真漂亮。”浅浅赞叹道，她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张威：“对了，阿威，以后我这个馆长的工资，够不够我每个月多来几趟这种高级地方？”
张威忍不住又笑了：“你天天来都可以。”
张威看着她，觉得这小姑娘有些奇怪，不禁摇了摇头。
浅浅看到了，嗔道：“不怀好意，你笑什么？”
张威看着她，还是笑，就不说话，浅浅叫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笑我财迷？”
“对。”张威说，“我笑你财迷，又好奇你太爷把这么多宝贝都捐赠了，你一点意见也没有？”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从那里面拿一幅画卖了，就够我用一辈子了？”浅浅看着他，问道。
“不是吗？”张威说。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要的东西，送给我我也不要。”浅浅说。
张威一愣，他想起浅浅的另一句话：“我想要的东西我抢也要抢过来。”
“我想要你，可惜要不到。”浅浅说着，垂下了头，语气有些幽幽地说：“我抢不过五十铃，她太厉害了。”
第二天，他们去机场送了太爷，然后从机场就直接回杭城了。
在路上，张威和浅浅说，太爷说的没错，现在这事，就局限在你c我c大妈和五十铃四个人知道，大妈要起草协议，起草好了还要和你一起去巴黎，五十铃要参与美术馆的设计，要想办法怎么在没有电子设备的情况下，根据不同的作品做出温控c气控方案。
其他的人，就暂时不需要知道了，美术馆的外型设计我会根据太爷的要求和藏品的数量和特点组织自己人做，结构设计再委托专业的公司，建筑方面，到时候你盯紧一点，我们等藏品都到位，安保措施都跟上了，再对外公布。
浅浅说好。
他们到了杭城，张威说这几天你先不要回水门镇了，留在杭城，等大妈协议起草好，你们马上就走。
“好，那你送我去干妈那里，我想她和甜甜了。”浅浅说。
张威一愣，然后想起来她说的干妈就是老五的妈妈，他在就近的出口下了高速，一路开到了老五家的别墅。
浅浅下车的时候，张威想到了什么，又交待说：“对了，和老五c甜甜也先不要说。”
“知道啦，啰嗦！”浅浅骂道。
张威笑了笑，启动了车子，浅浅走出两步，却突然一个转身，给了他一个飞吻。
张威赶紧一踩油门，逃走了，浅浅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张威去申城的这天，小王来找江灵了。
从京城回来以后，她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要和江灵说，两个人一起去仁和坊吃了晚饭，看了电影，小王又跟江灵回家，晚上住在了他们家里。
小王笑道：“要死，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要好上了。”
“可以啊，让阿威去和卡宾枪过。”江灵说。
两个人乱笑了一阵。
她们先去书房，江灵在墙上打出了影像，手指在平板上又写又画，小王总算是知道了平行世界是怎么回事了。
她坐在了那里呆呆地出神，江灵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她，你想，她一个人到了这里，远离了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很可怜？”
江灵点了点头：“有点。”
“我和你说，五十铃。”小王看着江灵，“按理说，我是警察她是贼，我应该恨她才对，但是怎么，我好像就是恨不起来，想到她，我甚至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她不是贼。”江灵笑道，“你别忘了，在那边世界，她也是警察。”
“对哦？”小王愣了一下，“那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她就变成了我追捕的对象了？警察抓警察，不是有点滑稽吗？”
“也可能是我们神经太过敏吧，他们对我们，或许并没有恶意，我们只是不了解他们，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会有一种先天的潜意识的害怕。”
小王点了点头，她说：“我现在真的是很矛盾，希望看到她，又害怕看到。”
“为什么？”江灵问。
“希望看到是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害怕是万一她是坏人，我要打她吗？打这张脸，那不和打我自己一样？”
小王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愁眉苦脸地说。江灵不禁莞尔，她说不会的，我敢保证，她大概率不会是坏人，平行世界的两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几是一样的，不然，世界就倾斜了，那才是大危险。
“好吧。”小王叹了口气，“但愿你说的是对的。”
江灵看着小王，很想和她说，我说的就是对的，因为我见过那个世界的你，她和你，真的很像很像。
“五十铃，你在那世界是怎么样的？”小王问道。
江灵摇了摇头，笑道：“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没你这么幸运，还见过那个世界的自己。”
“那你说，我们在那个世界，会是好朋友吗？”小王又问。
“不知道，下次你见到你自己，问问她吧。”
江灵说着，她心里却想，在那个世界，我们肯定不是好朋友，不然那个小王，那天在汽车里，发现自己认识她时，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在那个世界，她们为什么没有成为好朋友？江灵确实搞不清楚。
“我希望我们也是好朋友。”小王说。
“哦，为什么？”
“笨蛋，这样有一天，万一她碰到你时，就不会伤害你了啊。”小王搂着江灵，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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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马上动手
<>第465章 马上动手
张威到了公司，赶紧就把谭淑梅和江灵叫了过来，两个人看到张威很亢奋，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奚落。
“看看，果然是采阴补阳，和小姑娘出去两天，回来就眉飞色舞的，五十铃，你看样子没这个魅力啊。”谭淑梅叫道。
“管他，反正是我们家赚到了 。”江灵叫道。
“好，有你这个觉悟，和谐社会就不愁了。”谭淑梅笑道。
张威看着她们两个表演，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问道：“可以了？尽兴了？尽兴了就我说了。”
“你说你说，说说十里桃花怎么开的。”江灵说。
“你们说的没错，这浅浅还真是一个宝贝。”张威笑道。
“不过是我们公司的宝贝。”张威没等她们开口，又补了一句。
“你们知道我们这次干成了什么？”张威问道。
“你以身相许了？”江灵问。
“还是她以身相许了？”谭淑梅问。
“你们两个，都跟谁学的？”张威哭笑不得，“大妈大妈，没想到你一个上半身都是马列武装的，现在也油嘴滑舌了。”
“是啊，世风日下，我出污泥也染了。怎样？”谭大妈说。
“不对，不对，大妈你一定有什么事，疯七疯八，必有妖孽。”张威看着谭淑梅，狐疑地说。
江灵嘻嘻一笑，凑近了张威的耳朵，耳语了一番，张威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谭淑梅。
谭淑梅脸红了，她已经明白江灵和张威说什么了，就要去打江灵，江灵一边讨饶一边绕着张威逃，嘴里叫着：
“亲爱的救我救我。”
“好事情啊，大妈，老韩那家伙终于开窍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威笑道。
原来，刚刚江灵和张威说的是，老韩和谭淑梅，终于开始恋爱了，今天是正式恋爱第三天。
三个人打闹了一阵停歇下来，张威这才把这次去申城的经历和她们说了，两个人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谭淑梅，她也是学画的，她当然知道张威说的这些名字意味着什么。
“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吗？”江灵问。
“把吗字去了，亲爱的。”谭淑梅说，“光一幅《兰亭集序》，就可以让我们跻身全国美术馆的前三了，这个，好像都没办法用钱来衡量。”
张威和她们说，现在，这事只限于你们两个和浅浅c我四个人知道，太爷的意思也是这样，为了安全，我们要等到这些东西都在水门镇落户后再对外公布。
“真没想到，浅浅原来还是这么一个富n代，我还真小看她了。”谭淑梅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说道。
“我也小看她了。”
张威把自己和浅浅在和平饭店华懋阁的对话和她们说了，两个人又是唏嘘一阵，江灵说还真没看出来。
谭淑梅白了她一眼，江灵晃了晃脑袋，她知道谭淑梅这是在和她说，你不是很有把握，认为她不是威胁吗。要是这样的小姑娘，想不喜欢她都难，好在从张威的话里，江灵听出来，他们在这一方面，并没有更进一步。
张威和谭淑梅说了协议的事情，谭淑梅说好，阿威，这给我们减轻了很多的压力。
“怎么会？”张威奇道。
“那当然了，我们的美术馆要是开幕，不知道有多少记者啊媒体啊要进去参观拍照，靠我一个，怎么拦？有了这协议，我们至少可以拿捐赠人的意愿当挡箭牌，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谭淑梅说着，张威这才恍然，他想，太爷其实一定也想到这一点了，只是他不说而已。
“那好，你赶快起草，起草完就带着律师和浅浅去趟巴黎，太爷有什么意见，就当面改，改好了就签。”张威和谭淑梅说。
谭淑梅说好。
张威又把太爷对美术馆的要求和她们说了，江灵沉吟道，我想想，这个应该不难做到，只是，我奇怪太爷为什么会有这个要求。
“他接触了那么多的展馆，一定是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什么不妥，我们就按他的要求办吧。”张威说。
江灵和谭淑梅走后，张威给浅浅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你有没有你太爷他们嘉善老宅的图片，我们设计展馆的时候想参考一下。
浅浅说好像在太爷的回忆文章里有，我找找，待会发给你，怎么，现在就动手了？
“那当然，事不宜迟。”张威说。
“需要我来帮忙吗？”浅浅问。
“不用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来公司吧。”张威说。
“好的，亲爱的。”浅浅咯咯笑着。
过了一会，浅浅就给他发来了几篇文章，都是法文的，张威看不懂，文章里面有几张图片，他看了看，觉得应该就是太爷他们嘉善老宅的。
张威想了想，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先去找江灵确认一下。
张威到了江灵的办公室，江灵正坐在那里，搓着拇指，呆呆地想着，张威把那几篇文章给她看，她说没错，这就是他们嘉善的老宅，不过，后来都被日本人炸掉了，那时候太爷的外公他们躲在申城的法租界。
张威点了点头，心想，那我就把它恢复起来。
“你呢，怎么样，有眉目了？”
张威问道，江灵瞪了他一眼，张威赶紧笑道：“好好，慢慢想，我尊重你们科学家。”
张威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了一下，他还是给五花猫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明天来公司帮自己的忙，美术馆的设计必须要考虑很多的细节，他觉得他在这方面需要倚重五花猫。
傍晚快下班时，谭淑梅和江灵前后脚走进张威的办公室，谭淑梅把起草好的协议给张威看，张威看了一遍以后，觉得太爷交待的一些要点都在里面了，就说：
“好，我看没什么问题，你和浅浅，明天就去巴黎吧。”
“这么急？”谭淑梅问。
“那当然，一切都要快马加鞭，太爷都103岁了，我希望美术馆尽快建成开馆，他不仅开馆可以来剪彩，以后还能来参加建馆十周年庆。”张威说。
“好，那我通知律师也准备一下。”谭淑梅说。
“用法方律师鉴证吧。”张威说，“如果太爷那里没有，就让缤纷欧洲公司给繁花推荐一个。”
“为什么？”谭淑梅问。
“阿威说的没错，增加一些外部的压力，有好处。”
江灵在边上说，谭淑梅也明白了，她说好，那就这样。
谭淑梅起身要走，张威和她说，大妈，你放心去，老韩那里我会和他说，那个那个什么，又岂在朝朝暮暮。
“滚你！”谭淑梅骂道，脸又是微微一红。
江灵一阵乱笑，然后和张威说，科学家这里也有想法了。
“大妈，回来。”张威朝已经走出门外的谭淑梅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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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让人羡慕的参观
<>第466章 让人羡慕的参观
谭淑梅走了回来，问道：“干嘛？”
张威指了指江灵，说道：“五十铃这里有想法了，你也听听，明天去了，正好可以说给太爷听。”
谭淑梅把门关了，三个人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
江灵和他们说：“先说安保系统，这个比较简单，我们在美术馆的四周，离美术馆两米的距离，竖一道四米高的透明的空气墙，有任何的人或物体接近，马上就会被我们发现。”
张威心想，江灵所说的空气墙，大概就是自己在瓦努图和布鲁塞尔见识过的那样，一道无形的屏障，隔断了里外的两个世界。
“等于是把整座美术馆包裹起来？”张威问。
“对，就是这样。”
可以，张威说这个可以。
“至于室内的空调，这个没有关系，不属于电子产品，最关键的是那些展示柜里面的温度c湿度和空气控制。”
“展示柜不会有反光，影响观看吧？”张威问。
“你看到哪里的展示柜会有反光？你能看到展示柜？”江灵奇道。
张威也笑了起来，他说：“对不起，我想起我母地球了，那里的展示柜都是一般的玻璃做的，在灯光下，会有反光。”
他记得在这个世界，自己看的所有展品，好像都是直接在你眼前，但你想要触摸的时候，是触摸不到的，用是大概都是都是江灵说的空气屏吧。
“卧槽，还有这么老土的设计。”谭淑梅也感到奇怪。
“不是设计老土，是技术跟不上，不许嘲笑落后民族。”张威骂道。
“不敢不敢，你看我都以身相许落后民族了，亲爱的。”江灵笑道。
“继续说你的。”
“好，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搞一个室外的控制室，不在美术馆里面。”江灵说。
“室外控制室？”
“对，和我们的云机房一样，是独立存在的，我们像用光纤连接到各个部门一样，用无数很细的管子，把每一个展柜和控制室进行物理连接，这样，我们只要在控制室里对不同的展柜，进行智能控制就可以了。”
“就像用水管把水从水塔送到每一个水龙头一样？”谭淑梅问。
“对，展柜本身是密封的空间，需要抽取或分离哪一种气体，控制室的电脑会根据需要自动工作，但因为中间是物理连接，电子设备本身和展品是不接触的。”
“可以。这个可以。”张威说：“大妈你和太爷说一下，我们就准备这样做。”
“好。”谭淑梅点了点头。
第二天，谭淑梅和浅浅乘公司的飞机去了巴黎，五花猫和小米虫来了，张威把需要在原来美术馆的边上，再建一个独立的美术馆的需求和她们说了。
两个人都觉得奇怪，问张威为什么，我们现在的美术馆建好后，短时间内它的空间还绰绰有余啊。
张威说，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就按我说的要求做。
张威拿出了那几张老照片，和她们说，我们的美术馆外型参照这种风格，里面是正式展馆的格局，一幢不够，我们设计成三进，回字形的，中间是天井，三个天井。
“那就是‘目’了。”五花猫说。
“对，整体布局就是这个形状，白墙黛瓦，但要变，简洁一些。”张威说。
“和我们水映城那个村落的房子风格类似？”五花猫马上领悟了，知道张威想要什么。
张威也想起了水映城池塘边的那些建筑，他说对，就这个风格，然后还得考虑要和边上我们原来的美术馆协调，不要有突兀的感觉。
五花猫说知道了，交给我们吧。
第二天，五花猫和小米虫就把效果图给张威了，张威看了，觉得很满意，他让小米虫找设计公司，就按照这个要求进行设计。
美术馆是二层的，但没有楼梯，沿着一楼展馆走到底，有一个半圆的坡道，观众可以一边看着墙上的作品一边往上走，坡道走完就到了二楼。
最让张威觉得喜欢的是一进门，门厅的正中就有一个很大的圆窗，朝向后面的天井，煞费苦心是后面的每一堵墙的同样地方，都有同样大小的一扇窗，把三个天井连成了一体，你一进门的时候就能看到一层一层的窗户深邃下去，仿佛无穷无尽，空间霎时就变得辽阔。
五花猫说，我们在每一个天井的中间都种一株桃树，红的白的和黄的，这样，你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满窗的桃花，还是有层次的。
张威说好，就这样，用心了。
张威指着原来的美术馆和这座美术馆中间的空地说，这里，用一幢小建筑把它们连起来，这样，从外观上，两个美术馆是一体的，这个建筑里面，就做成咖啡厅和休息区吧，这个美术馆以后会限制参观的人数，让他们可以在这里等。
“不会吧，阿威，你准备展览什么，还有限制人数？”小米虫叫道。
张威笑笑，还是和她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五花猫和小米虫，满眼狐疑地盯着他。
张威把美术馆的效果图发给了谭淑梅，谭淑梅给太爷看了，太爷也很喜欢，笑道：“这个小张，很体贴呀。”
太爷说着，就拿眼睛看着浅浅，眼睛里有些惋惜的神情，浅浅被太爷看得忸怩起来，谭淑梅也知道太爷这目光是什么意思，抿着嘴，轻轻地笑了一下。
谭淑梅给张威打电话，和张威说，可以了，太爷认可了。
“你那里怎么样？”张威问。
“已经签了，不过，阿威，我还要再待两天。”谭淑梅说。
“为什么？你就不怕老韩惦记？”张威笑问。
“去你的。”谭淑梅骂道，过了一会，又兴奋地说：“太爷对我可好了，我和你说，阿威，你知道太爷带我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帮你找白马王子了？”
“没正经。”谭淑梅说，“太爷带我去蓬皮杜中心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了。”
“这有什么，你自己不会去。”张威不屑道。
“哼哼，是非开放时间的参观，整个展厅，就我们三个人。”
“哇！”张威大叫一声，这个待遇，那可真是不一般。
“羡慕了吧，嫉妒了吧，恨不恨？”谭淑梅笑道。
“有点恨，早知道我也去了。”张威说。
“哈哈，我和你说，阿威，接下来三天，我们去卢浮宫，都是非开放时间，哈哈。”谭淑梅笑道。
“卧槽，那我要恨死了，不行不行，我也要过去。”
张威叫道，他太羡慕这种待遇了，那么多的作品，你可以站在它面前，近距离地接触，而不是挤在一大堆人的外面看着蒙娜丽莎，你眼前人的脑袋，比远远的那位蒙娜丽莎的脑袋都大几倍。
“别来，乖乖守家，回来给你糖吃。”谭淑梅笑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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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陌生的共眠人
<>第467章 陌生的共眠人
从京城回来，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一切都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四个人始终没有露面，也许江灵的判断是对的，他们对自己和小王，并没有敌意，不然，哪怕是他们在后面跟踪过自己，也不可能不被自己发现。
让陈局更担心的那些人也没有露面，陈局隔一两天，就会给大老叉打一个电话，电话始终关机，这给陈局一个很不舒服的感觉。
陈局很注意查看他们内部的警情通报，她想会不会是他们在其他地方，被警方逮住了。
她知道他们的打印人不止供应杭城一个地方，在其他地方出意外也是有可能的，这也是以前让陈局最担心的，也是她一直让大老叉出面和他们联系，而自己一直不露面的原因。
但现在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自己直接和他们联系，这样至少也可以掌握全局，甚至，在很多方面可以指导他们，这些笨蛋，她相信在她的指导下，不会把事情搞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反而变成了是要防止他们的狗急跳墙。
警情通报没有和打印人有关的案件通报，陈局排除了他们在其他地方落网的想法，现在有关打印人的案件高度敏感，各地但凡有一点点这方面的警情或者线索，部里都要求直接上报，而负责处理所有相关案情的就是他们小组。
哪怕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也不可能不知道，昨天许处还给她打过电话，叹了半天的苦，说是案子没有一点新的线索，领导很不满意，陈局，你们还好，远远地躲在杭城，我他妈的现在天天上班，进电梯都怕被领导撞到，我感觉我不是抓贼的，我自己才是个贼。
陈局大笑，安慰了许处一番，她当然理解他现在的压力，自己虽然挂了一个副组长的名，但毕竟自己不是专职的，而只是因为自己是杭城市委常委兼公安局长，正厅级的级别才安排的，而许处才是专职的，所有的板子，当然要落到他的屁股上。
他们没可能在其他地方出事，但奇怪的是也没有在杭城出现，不然自己也会察觉，然道是他们的手法比自己想象的高超？
也可能是自己太神经过敏了吧？陈局笑了一下，宽慰自己。
但大老叉无缘无故地失踪，不通音信，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放下心来的陈局又忧虑地叹了口气。
她给大老叉拨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是关机。
她用了量子电话，又给丈夫打了一个，问他儿子呢？
丈夫说他去邻居家里玩了，现在还早，等会自己会回来的。
陈局一下子就无名火起，骂道，不是交待你不要让他一个人出门嘛，你怎么不听？
丈夫嗫嚅：“这里是新加坡，连小偷都没有一个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很安全，你以为是你治下。”
“让你注意你就注意，啰嗦什么！”陈局吼道。
“我都不知道要注意什么，再说，不是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嘛。”丈夫说。
陈局一时语塞，把电话挂了。
她靠在椅子上安静了一会，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能确实是神经过敏了，整个计划，她和丈夫安排得很妥帖，很周密，确实应该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再说，她在这一点上对他应该放心的。
从读书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比她还敏感，心思比她还缜密，不然他也不可能工作了几年，就破了几个大案，不管怎样，他毕竟是缉毒警出身，不会这么一点敏感都没有的。
她知道他也一直知道她和老同志的关系，虽然他从来没有说，有一段时间他很消沉，甚至开始厌恶他一直喜欢的警察工作，应该就是和这事有关，她知道他也一定盘算过了，知道自己怎么斗也斗不过老同志，只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
所以他最后选择了离开警察队伍，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吧，他开始自己办公司，办一个砸一个，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随他折腾，反正又不差那点钱，他呢，也开始对她的事不闻不问，而是自己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
奇怪的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提过离婚这个字眼，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处着，在一张床上一直这样睡着，但已经几年没有碰对方了，在她，除了兴趣索然以外，更担心的是他在外面乱搞，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带给自己。
最恶毒也最平静的时候，她会提醒他，乱搞可以，但你搞高级一点的，多花点钱无所谓，别什么下三滥都搞，弄一身病，你不怕丢脸，我还怕。
他看着她，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嗫嚅道：“你以为的那些高级货才肮脏，有病的都是她们，假正经。”
这就是含沙射影，有骂她的意思了，她冷笑了一声，翻一个身，裹紧自己的被子，懒得理他。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睡的都是自己的觉。
直到那一天她把卡宾枪带回家，在那张床上，她才觉得，自己家里的这张双人床终于才像双人床了，自己才真正重新有了老公。
有那么些瞬间，她甚至把卡宾枪和她丈夫搞混了，她记得自己刚结婚的那几年，也是这样，两个人夜夜的不知疲倦，有太多的渴望和需求，好像是总也满足不了，就总去吸纳，让他们感觉，每个晚上都是新的，都像是初夜。
那种渴望和如胶似漆，曾经让她，误以为他们就会像童话书里写的那样，从此，公主和王子，一辈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想起有很多次，她一个人坐在床上，他还没有回来，她会就那样等啊等啊，甚至细细地想像他今晚接下来会有的每个动作，等到门响的时候，她那里不知不觉，竟会湿了，就像后来，每当她进门，卡宾枪就拥着她，两个人热吻起来时一样。
陈局叹了口气，她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或者说是陌生的共眠人。
丈夫开始变得不再是那个自信满满的人了，他开始变得猥琐甚至胆怯，开始变得每天长吁短叹，在她的呵斥之下，又开始变得唯唯诺诺，或者因此，他才需要不断地在其他的女人身上，找回自己男人的感觉吧。
一片绿荫之下，身影开始变得佝偻。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想不起来具体的时间，但她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和老同志有关，和丈夫细细盘算后的退却有关，和他的沉默有关，人家位高权重，手下喽啰众多，如果你没有把他杀掉的勇气，你就只能接受自己的老婆被他骑。
陈局觉得，直到现在，她才有点开始理解丈夫，甚至同情他了，如果换过来呢，换一个女性的老同志，自己又能怎样？
比如小王。
要是她知道自己和卡宾枪的关系，她能怎样？
如果自己是小王，又能怎样？
陈局觉得自己刚刚，对丈夫有些太严厉了，她抬起手，想给他打个电话，但一想到他那软趴趴的嗫嚅的声音，像只陷在盐巴阵里的蜗牛一样，就觉得恶心。
她把手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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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老大，救救我
<>第468章老大，救救我
陈局开着车，出了大院，习惯性地朝后面看看，还是那样，除了那辆黑色的大众，并没有其他的车。
连他们也懒得换其他的车了，每天就这么一辆车，两个人，相隔这么远的距离，陈局都能认出他们两个，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换班了。
陈局笑了一下，这也太业余了。
快到出城的高速口时，陈局的手心一麻，她看了一下，猛地一个刹车，要不是防撞系统，后面的车就追尾了。
那人打了方向，追上来，特意按下车窗骂了一声，见她是个女的，这才做罢，继续朝前开着。
跟着陈局的那辆黑色大众，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上来后，和陈局并排时，看到陈局无恙，已经把车停向路边。
他们以为刚刚跟着陈局的那辆车有什么问题，继续往前，追那辆车去了。
还没等车完全停稳，陈局就按了一下手心，电话一通，里面就传来大老叉急促的声音：“老大，救救我，救救我！”
“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说！”
电话断了，陈局马上回拨回去，又关机了。
陈局的心怦怦直跳，动手了，她想，他们终于动手了。
她把车在路边的紧急停车带停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拨，电话还是不通。
大老叉那颤抖的恐惧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老大，救救我，救救我！”
陈局手伸过去，拉过副驾座上自己的背包，把拉链拉开，枪在里面，她把背包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透过倒车镜和后视镜前后左右观察着，所有的车都从她的车旁刷刷地驶过，只有她一辆车孤零零停在紧急停车带。
她观察了一阵，没发现可疑的车辆，大老叉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脑海回想，让她感到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凉。
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然后打开电话，给丈夫发了一个短信，再拨过去。
“喂——，儿子还没有回来。回来了我再给你电话。”丈夫唯唯诺诺地说。
“来不及了。”她叹了口气。
“什么来不及了。”丈夫问道。
“我刚刚把我海外银行的银行名称c账户和密码发给你了，记住，给我把儿子好好带好，不然，我饶不了你。”陈局说。
“出什么事了？”
“你别管，记住，挂了电话后马上把这个电话删了，我不联系你们的时候，你不要联系我，账户里面的钱，够你们花的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丈夫说着急急忙忙就把电话挂了，陈局感到丈夫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似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陈局感到心底一阵发凉。
再见了，儿子，妈妈不是抛弃了你，妈妈这是在保护你。
陈局感到心里一酸。
她有些不死心，再拨了丈夫一次，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
去你妈的，现在动作够快的。
笃笃笃，有人在敲车窗，吓了陈局一跳，她扭头看看，发现是一位交警，站在了她的车外。
陈局按下车窗瞪了他一眼，交警一见是陈局，脸顷刻就白了，赶紧朝她敬了个礼，语无伦次地说：“对，对不起，陈局，我没看清是您对。”
陈局吁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朝他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接个紧急电话。”
“谢谢陈局！”交警赶紧又敬了个礼，退了开去。
陈局把车窗合拢，头往后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心里一阵空落，她的手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
她想控制自己的双手不要颤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最后竟全身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尽管她不肯承认，也感到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毫无疑问，她此时感到了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这种害怕甚过她面对犯罪分子的枪口时，一种对不可预料和不可知的害怕。
她抬起手来，想给卡宾枪打个电话，努力了好多次才按对了电话，电话响了一阵以后通了，她对着自己的手心说：“你来我家。”
卡宾枪迟疑了：“我和小王在一起。”
她想发火，却发现自己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变成了哀求：“你来我家好不好？”
她赶紧挂了电话，她担心自己再多说一句，会哭出来。
她再一次地闭上眼睛，把双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努力地握得紧紧的。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开始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力量，人也开始慢慢地镇定起来，她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盯着后视镜看，从后视镜里，她看到了那个警察，把摩托车横在她车后二十几米远处，闪着警灯，人背朝着她的车站在那里。
陈局明白了，他这是在保护着她，心里不禁就有些感动。
她想下车去问问他的警号，想想还是算了，她启动了车子，按下车窗，手伸出去挥了挥，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进了自己的居住小镇，鬼使神差，她竟开错路了，在该转向的地方没有转向，她一直开到了管委会门口。
她感到手脚无力，索性把车停下了。
管委会门口的小广场上，有一个女孩在教几个和她儿子一样大的小孩滑轮滑，陈局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经常来学轮滑的地方是在这里，这会是他的老师吗？这几个会是他的同学吗？
陈局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看着小孩子们围着那个女孩，一圈一圈地滑着，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是被冻醒的，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女孩和那些小朋友们也早就无影无踪。
陈局启动了车子，到前面的路口调了个头，再回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陈局进门的时候卡宾枪早就已经到了，他过来接过陈局手里的背包，放在地上，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局感到自己软绵绵的。
卡宾枪看到她的脸色苍白，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局感到自己连撒谎的力气也没有了，她靠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出事了，出大事了。”
卡宾枪把她的身子扳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卡宾枪认真地问：“是上级纪委的人找你谈话了？”
卡宾枪在心里早就想过，他觉得这一天肯定会来，用脚趾头他也想得出来，或迟或早，总有一天，她会被纪委约谈。
她看着他，愣了，她不明白卡宾枪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卡宾枪点了点头，他说好，快收拾东西，我们走。
陈局奇怪道：“干嘛？去哪里？”
“我们的关系还没人知道，放心，我有办法，我会把你藏好的，不会让他们找到你，我会保护你的。”卡宾枪说。
陈局看着卡宾枪认真的神情，脑海里闪现过了前面丈夫如释重负的语气，她抱住了卡宾枪，忍不住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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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我们结婚吧
<>第469章 我们结婚吧
他们躺在床上，卡宾枪搂着她，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说：“我在外面干了不好的事。”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凭你的工资，怎么买得起那幢别墅，买得起送我的车，还有，每次我们出去，开销都那么大。”卡宾枪说。
“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在一起的？”
“不是，不要侮辱我，我要是贪图钱财，就去我同学公司了，成不了亿万富翁，当个千万富翁没问题吧。”
陈局想了一下，她觉得卡宾枪说的对，而且，卡宾枪也确实不是贪图钱财，喜欢享受或显摆的人，不然，自己也会看不起他。
“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她问。
卡宾枪想了一下，他说：“刚开始是因为你是我老大，真的，那时候我感觉被强奸了，后来，是喜欢上你了，也习惯了，习惯了在一起，这比喜欢还难以自拔。”
“你还想拔？”
“那我进去不拔试试？”
“别别，就这样说会话，小坏蛋。”陈局摸着卡宾枪的头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变了个人。”
“变成什么了？”
“荡妇。”
卡宾枪哈哈大笑起来，她咬了他一口，卡宾枪“哎呦”一声惨叫。
“我是说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很淫荡，但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从没有过这个感觉。”
“喜欢吗？”
“喜欢。”
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了一阵，卡宾枪又想上来，她把他推开了，说道：
“现在我想和你说话，就这样很好。”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害怕什么？”卡宾枪说。
“不是和你说了。”
“你只是说在外面干了不好的事情。”
“现在现在。”她叹了口气，“可能要引火烧身了。”
她不敢告诉卡宾枪更多，不敢告诉他自己所说的坏事，是和大浴场有关，特别是他的那两个同学，是死在她的手里。
她觉得她要是告诉了卡宾枪这些，自己的人设就彻底崩塌了，卡宾枪会不会弃她而去，她没有把握。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剩卡宾枪，她承受不了再失去他的风险。
卡宾枪搂紧了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不怕。”她的脸在卡宾枪胸前蹭着，“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怕。”
“那我就二十四小时和你在一起保护你。”
“别诓我。”
“没有，真的。”
卡宾枪坐了起来，把她也拉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卡宾枪看着她，说道：“我们结婚吧。”
她被吓了一跳，她看着卡宾枪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就笑了起来。
卡宾枪有点恼怒了：“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这事，我想了很久了。”
卡宾枪盯着她，继续说：“反正，你也说过，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你们之间，也早就没有感情，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我和小王，也不可能一直就这样，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还是对我们，都不好，到时候等她发现了，可能会疯掉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局看着卡宾枪，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而且，有一点卡宾枪说的是有道理的，自己原来安排他和小王在一起，是以为自己可以把控小王，但谁能肯定，不叫的狗就不会咬人，特别是小王，她其实骨子里是很坚硬的，只是自己以前不知道罢了。
陈局叹了口气：“我比你大那么多。”
“我不在乎。”卡宾枪说。
但她必须在乎，她想，要是她真的和卡宾枪结婚，那么马上，这就不仅会成为他们局里的新闻，还会成为整个系统的新闻，甚至整个杭城官场的新闻，而这新闻，人们对它的评价，肯定是百分之百的负评，可以说肯定会是怎么难听怎么说。
这不仅会引起上级领导的关注，可能还会引起纪委和监察委的关注，他们会关心，这里面会不会有权色交易。
更重要的是，它可能会刺激老同志，老同志这时候要是落井下石，她可没有办法和他同归于尽了，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舍不得也同归于尽不起。
她揽过卡宾枪的头，亲吻了起来，她和他说，他们不能结婚，不是她不愿意，她当然也希望和他在一起，是他们承受不起社会的舆论。
“怕什么，别人要说，那也是说我，只会说我傍你，只会给我难堪，我无所谓。”
她又叹了口气：“我有所谓啊，你难堪，不就是我难堪，小傻瓜，你是我老公啊。”
卡宾枪愣了一下，问道：“那怎么办，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不想这么偷偷摸摸在一起，我想要和我喜欢的女人，堂堂正正地出双入对。”
陈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成语还不少，不过我喜欢。你听我说，这一件事，我们只能从长计议，我们慢慢地走到一起，这样别人就没话说了，我要先想办法，把你调出公安局。”
“我去我同学公司好了。”卡宾枪说。
陈局迟疑了。
“怎么，你怕我逃走？”卡宾枪问。
陈局点了点头，确实，外面的世界太多彩，谁能保证卡宾枪出去了，不会迅速地变坏呢，变得像她那个丈夫一样。
“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陈局勉强地点了点头，心想，你不在我眼皮底下，我怎么会放心？
“这事，再说吧，听话，好吗？”
卡宾枪叹了口气，他想了一会，又说：“那我要和小王先断了，这样，至少我每天来，不会有人管了，而且”
“而且什么？”
“万一我们的关系被人发现，我们大家，也不会措手不及。”
陈局一惊，卡宾枪说的这点倒是她没有想到过的，确实，如果现在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别人肯定会说，是她利用自己的权利，当了第三者，破坏了他和小王的恋爱关系，如果他是一个人，别人最多也就是像卡宾枪说的，更多会是说他想往上爬，出卖自己。
“好吧，我同意你和小王先断了，注意，别伤害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
“别把我扯进去。”
“你以为我傻？”
“你不傻，我是怕你看到了你的小情人，又心软了。”她笑道。
“看看，我这里还没有软，慰安一下。”
卡宾枪嬉笑道，她妩媚地笑了一下，凑过去，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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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她是谁？
<>第470章 她是谁？
又一次地精疲力尽，两个人平躺着，口干舌燥，刚刚卡宾枪抱着她，进来得太匆忙，连水也没来得及带进来。
卡宾枪支起身子想下床，她问，你去干嘛？
卡宾枪说我去冰箱，拿点喝的。
她从后面，抱住了他，把他摁回到了床上，趴过来亲了他一下，柔声道：
“你是我的老公，好好躺着，我伺候你。”
她光着身子下了床，卡宾枪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她，嘿嘿笑着，她问：“想喝什么？”
“啤酒。”卡宾枪说。
她走到外面客厅里的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往回走的时候她看到了靠近门的柜子上，自己和丈夫儿子在植物园的合影。
她愣了一下，那时，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而他和她，还是人人羡慕的一对，他们自己，也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地海誓山盟下去。
陈局看着照片上的儿子，心里一酸，再见了儿子，和那个曾经的家。
她再看着那个搂着她肩膀的他，又想起了那个如释重负的声音。
“我满足你！”陈局在心里冷笑着，“现在你彻底自由了！”
陈局举起手里的啤酒，轻轻一挥，哐啷一声，柜子上的镜框摔到了地上，碎了。
“怎么了，亲爱的？”卡宾枪在里面叫道。
“没有什么。”她赶紧说，“我不小心碰到东西了。”
她甩了甩一头的短发，走进了房间。
在一楼的食堂吃过中饭，卡宾枪回到了办公室里，他想给小王打个电话，想了一想，还是作罢。
他站起来走出门去，乘电梯到了一楼，走出了院大门。
阳光下，大门口一个哨兵正站着放哨，看到了他，笑道：“卡主任，您亲自走路啊？”
卡宾枪斜睨了他一眼，骂道：“站好，别东倒西歪的，把我们局的形象都歪没有了，下午，还有个检查团要来。”
“没事。”哨兵嬉笑道，“有卡主任在，哪个检查团不会给我们优良。”
“别拍马屁，小心卡主任扣你三毛钱工资。”卡宾枪笑道。
“是！”哨兵啪地一个立正，给他行了个标准的礼。
卡宾枪走出大门，沿着三锋路往前走，他知道离他们大楼一百多米外有个茶楼，距离很近，奇怪的是自己反倒一次也没有去过，只是每天上班下班，会从车上看到。
茶楼的装修很精致，卡宾枪要了一个包厢，让服务员上了茶和几样瓜果零食，他喝完了一杯茶后，这才给小王打了一个电话。
“干嘛？”小王劈头盖脸地问。
“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卡宾枪说。
“哪里？”
“就单位边上，地址发给你了。”
小王把电话挂了。
卡宾枪不停地喝着茶，心里思忖着待会小王到了，该怎么和她说。
一壶茶都喝完了，卡宾枪又给茶壶里添了水。
门上有人笃了一下，卡宾枪吓了一跳，紧接着门打开了，服务员站在门外，转身朝身后的走廊里笑着点了点头。
小王走了进来，服务员把门轻轻地带上。
小王看看卡宾枪，问道：“还有谁？”
“没人，就我们俩。”
“神经，有什么事情，办公室不能说，晚上回家不能说？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来。”小王骂道。
卡宾枪笑了一下，他说你坐。
小王坐了下来，问道：“什么事情？快说。”
卡宾枪看了看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嗫嚅道：“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小王看着他。
“我们分手吧。”卡宾枪稍稍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小王含笑看着他。
“我喜欢上别人了。”
小王“哦”了一声，笑容从小王的脸上消失了，她静静地盯着卡宾枪看着，卡宾枪把头别了过去。
“是谁？”小王极轻极轻地问道。
卡宾枪没有言语，小王也没有继续问，她看到桌上召唤服务的按钮，按了一下，又按了一下，然后不停地按着。
“他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都没人上茶！”小王骂道。
卡宾枪醒悟过来，赶紧拿了只空杯子，放在小王的面前，倒满了水。
“谢谢！”小王和他笑了一下。
小王的反应，大出卡宾枪的意外，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门打开了，服务员问道，请问你们需要什么？
小王说不需要了，谢谢你！
服务员把门重新带上。
卡宾枪拿眼偷偷瞄了一下小王，发现小王也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卡宾枪慌了，赶紧低下头去。
过了好久，卡宾枪才抬头看着小王，问道：
“你，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在等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
小王看着他，微微地摇了一下头：“你真可怜。”
卡宾枪不解地看了看她。
“你们敢做，为什么不敢说？”小王问道。
卡宾枪感觉自己有些快招架不住了。
“和你上床的，是陈姐吧？”小王静静地说。
“啊！”卡宾枪大吃一惊，慌不择言：“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啊。”小王笑了一下。
“我又不傻。”小王低下了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又没有靠山，我能进局里，还是靠我老爸的战友的战友的战友给老局长当司机，才开后门进来的，什么时候，突然就这么幸运了，连堂堂的市局常务副局长，都关心起我的恋爱和生活问题了，哈哈。”
小王拿起一粒瓜子，扔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就扔到了卡宾枪的脸上，卡宾枪抬起头来看着她。
小王笑道：“你说，我是不是该普大喜奔啊？还是该给自己的祖坟烧高香？”
卡宾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小王继续笑道：“卡主任也有笨嘴笨舌的一天？”
“我”
“我什么我？”小王轻声骂道，“我只不过是你们的一块遮羞布吧，是不是？”
又一粒瓜子扔过来，同时叫道：“别低头，看着我。”
卡宾枪抬头看着她，小王问：“你和我说是不是？”
卡宾枪点点头，老老实实说：“是。”
“这就对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很生气，后来么，我也想通了，我玩了局长的男人，还获益颇多，我有什么吃亏的。哈哈。”小王大笑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陈姐这几年，对我确实不错，我想恨都他妈的恨不起来”小王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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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有关一匹种马
<>第471章 有关一匹种马
再一粒瓜子扔过来的时候，卡宾枪一伸手，就把瓜子给接住了，他本来想扔进烟灰缸里，想了想，却放进嘴里，磕了起来。
“好了，叫她过来吧。”小王说。
“谁？”
“第三方啊，我们这种三角关系，要了结，不是应该三方在场吗？”
卡宾枪迟疑着：“没必要了吧。”
“有必要，不然以后怎么共事，我还担心她打击报复我呢。”
卡宾枪哼了一声，坐着。
“怎么？要我回局里大吵大闹，她才肯出面？”小王说。
卡宾枪看了看小王，小王也静静地看着他，就是这种安静，是卡宾枪害怕的，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这个自己一直觉得很熟悉很又把握的女人，他现在感到很陌生。
说不定她真的就会回局里大吵大闹。
他给陈局打了个电话，和她说：“小王让你也过来，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陈局说：“好，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小王的电话响了，小王接起来，是陈局：“你们在哪里？”
“哦，陈姐，我让卡宾枪告诉你。”
她把手伸过来，卡宾枪叫道：“我发给你了。”
过了十几分钟，门开了，陈局走了进来，她看看卡宾枪，又看看小王，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坐到了小王身边。
“小王，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卡宾枪和陈局说。
陈局扭头看了看小王，笑道：“厉害，不愧是个好警察！”
“没有陈姐厉害。”小王说。
“你讽刺我？”
“没有没有，是真的。”小王叹了口气，“刚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是有人不断地给我爆料。”
“哦？”陈局愣了一下。
“你看，都是情色片。”
小王抬起了自己的手，点了一下，包厢靠门一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投屏，小王点开文件夹，一张张地翻着，里面都是卡宾枪和陈局亲热的镜头，时间和空间的跨度很大，几乎涉及了他们到过的每一个地方，最近的一次是他们出差去建安。
陈局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些照片的来源，要追查发件人，那也肯定是无法追踪，也没有必要。
陈局的脑海里浮现了老同志那张深沉的脸，看样子这只老雀一直都在后面，他根本就没想要放过自己，只不过是改变了战术，希望自己不用露面，用一桩丑闻来把她整垮，而他却能完全置身事外，甚至可能还在等待着她的呼救。
他唯一的失算是看错了小王，没想到小王不管他一次次的怎么刺激，她都云淡风轻。
“夜夜笙歌啊，陈姐。”小王笑道，“这家伙用起来还行吧？”
陈局反问道：“你说呢？”
“还行，像匹种马。”小王笑道，陈局被她这话逗笑了，卡宾枪的脸刷地红了。
“这些照片，都哪来的？”陈局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来源不明，有心人吧，有心人想借我之手，杀了你，陈姐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陈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还没这么笨，不会被人利用，这些照片，只静静地躺在我手机里，待会，我会全部删了。”小王说。
“谢谢！”陈局说道。
“好了，该说我们的事了。”小王吁了口气，“我请你来，是想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不想不明不白的，你们的事，以后就与我无关了，我也希望，陈姐，我们良好的工作关系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好，我答应你！”陈局点了点头。
“那好，就这样一言为定，我先走了，这个，我会删的。”小王站起来，她摆了摆自己的手掌。
陈局和卡宾枪都看着她，他们看着她起身，看着她拿起自己的包，看着她走到门口。
到了门口，小王转过身来，和陈局说：“陈姐，以后，要是有什么寂寞空虚冷的夜晚，借你的种马用用，可以吗？”
陈局微微笑道：“可以。”
小王走到了茶馆外面，站在明晃的阳光下面，她感到一阵晕眩，她仿佛听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地方咔哒一声，脆断了，一直绷着的神经和强撑着的身体几乎站立不住。
她看到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从面前经过，抬了抬手，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坐进了车里。
“你好，请问你要去哪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随便，离开这里就好。”小王说。
汽车启动了，过了一会，那声音又说：“你好，刚刚系统没搜索到‘随便’这个地址，请问你要去哪里？”
“随便！在城里开，哪条路空就走那条路，不要停，一直开！”小王吼道。
“好的。”仿佛机器也明白了她的愤怒，闭嘴了，不再发声。
小王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城市在她的左右，以一车窗一车窗的形式快速地往后移。
小王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茶馆里面，卡宾枪和陈局面面相觑，卡宾枪伸出手，握住了对面陈局的手，轻轻一拉，陈局站了起来，转到了卡宾枪这边座位，两个人拥抱亲吻起来。
“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卡宾枪小心地问。
“不会，你的小情人哦，现在不是了，小王还不敢出格。”陈局满有把握地说。
“不是说她，我是说那些照片，这么多，谁拍的？”
陈局当然知道是谁在后面指挥拍的，但她不能告诉他，待会，她会给老同志打个电话，告诉他，您辛苦了，那些照片，我都看了，有些拍得还不错，我挺美的。
她看到卡宾枪还在想着，就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了，我会处理的。”
“不应该啊，这么多地方，要是有人跟着我们，我不应该不会发觉的，没这么次啊。”卡宾枪嘀咕着。
陈局听着卡宾枪的嘀咕，就觉得好笑，不过也确实，一直跟踪着他们，而没被他们发觉，看样子老同志的手下，比那辆黑色大众里的笨蛋们聪明多了。
陈局虚虚地笑了一下，她突然一个激灵，浑身一震，卡宾枪问道：“怎么了？”
“小詹，是小詹！”陈局叫道。
“小詹？”
“笨蛋，那些照片，是小詹拍的，她才是一直跟踪着我们的人。”
卡宾枪恍然大悟，是啊，那么多地方，那么多酒店，小詹每一次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拿小詹当掩护，没有想到，小詹才是一直在暗中跟踪着他们的。
甚至，当他们忘乎所以地在床上努力工作时，小詹也一直偷偷地通过监控器观看现场直播。
姜还是老的辣啊！
陈局叹了口气，她觉得她不佩服老同志都不行，开始是邢志明，现在又是小詹，他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自己身边？
真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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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失恋后的饮食
<>第472章 失恋后的饮食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小王醒过来的时候，出租车还在不停地开，它沉默着，在每一个路口停下来时，它都计算着哪条路的车少，哪怕只少那么一辆，它也会选择少一辆的这条路走。
这才符合顾客空一点的路走的要求。
小王看了看掌心，有好多的未接电话，都是支队打来的，光政委就给她打了十二个，小王也懒得回。
我不回又能怎样？你们去向领导报告？去吧去吧，刚刚，局长抢了我的男朋友，你们知道吗？去吧，去向局长报告吧，哈哈哈哈！
小王感到肚子有点饿了，感觉到饿了时，就突然越来越饿，她朝前面叫道：
“去仁和坊！”
“好的。”敬业的声音回答道。
她要去仁和坊，挑最贵的酒店，选最贵的菜，不是说失恋的人应该吃顿好的吗？那我都被人甩了，是不是该吃十顿啊？
眼看着前面再转个弯，就到仁和坊了，小王心里却发虚了，她觉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酒店里，面对着面前的一大桌菜，自己会不会突然就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你都已经把自己哭昏了，接下去还会不会哭？
会还是不会？
小王觉得自己哪里哪里都不好了，她说别去别去，别去仁和坊了。
“你好，请问新的目的地是在哪里？”那个声音问道。
门铃响了，张威和江灵互相看了看，会是谁呢？
辛宁正想站起来，小雨早就先她跳了起来，叫道：“我去我去。”
隔了一会，门廊那里传来了小雨的尖叫：“啊，小王姐姐！”
张威和江灵赶紧站了起来，小雨和小王走了进来，小王的脸色很难看，眼眶红红的，连小雨也看出来了，走在前面，冲张威和江灵吐了吐舌头。
张威和江灵一愣，张威看看小王后面，问道：“卡宾枪呢？”
小王摇了摇头，她问江灵：“你们，吃过饭了？”
江灵说刚刚吃了。
“阿威，我饿了。”小王说。
“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张威连忙说。
江灵走过去，搂住了小王，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王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来蹭饭的。”
张威进了厨房，江灵搂着小王也跟了进来，辛宁和小雨也跟在后面，最后，连彼得潘也进了厨房。
张威打开了冰箱门，和小王说：“我给你炒个牛肉，再一个韭黄炒蛋，一个蚝油芥兰怎么样？”
小王用手指着冰箱里：“我要吃鸡。”
“好，那就炖只鸡，稍稍费点时间。”张威说。
“我还要吃鱼。”小王说。
“好，再来个辣子鱼块如何？”张威问。
小王点点头：“我还要那个大螃蟹和虾。”
“好，再来个姜葱炒花蟹，一个白灼基围虾。”
“死东西，这么多菜，你吃得下吗？”江灵骂道。
话刚出口，她看到张威在朝她眨眼睛，明白了，赶紧说：“好好，都要，我陪你吃，辛宁c小雨，我们一起陪小王吃。”
辛宁和小雨也赶紧点头，小雨说：“是啊，我怎么这么快又饿了，威哥你多炒几个。”
“可以，现在，请你们先出去，给我腾地方。”张威叫道。
一帮人闹哄哄地出去了。
张威很快就炒好了一盘牛肉和一份白灼虾端出来了，小王看着江灵问：“有没有酒？我还要喝酒。”
小雨跑到了酒柜里，马上拿来了两瓶红酒。
大家坐下来后，小王就一直不停地吃，张威不停地上菜，小王一边说好吃好吃，一边还催张威再上，还要还要。
江灵朝辛宁和小雨眨眼睛，示意她们多吃一点，辛宁和小雨动了几下筷子就不动了，她们实在是吃不下了，愁眉苦脸地看着江灵，江灵感到自己也快撑坏了，再看小王，还在不停地吃，酒倒满了，却是一口也没有动。
张威出来，看到这个情况，心里也明白，他笑着和小王说，都炒完了，冰箱空了。
“小气！”小王骂道。
张威端起酒杯，笑道，好好，小气，来来来，和小气鬼碰碰。
小王抬起头来，看看张威，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就把一大杯酒都干了，她还要倒，江灵却把酒瓶夺走了。
张威和辛宁使了一个眼色，辛宁站起来，拉着小雨回房间了。
江灵实在忍不住了，她伸手夺下了小王手里的筷子，看着她叫道：“死东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王看着江灵，笑了一下：“没事没事，就是饿了。”
她伸手想要筷子，江灵不给，她看着江灵，江灵也看着她，骂道：“有什么事，就说，死人堆里我们也爬过来了，你怕什么。”
小王突然就趴到桌上，大哭起来，一只手在桌子上拍着：“五十铃五十铃，卡宾枪不要我了。”
虽然知道一定有事，听了这话，张威和江灵还是吃了一惊，江灵说：“说什么鬼话呢，你不要他才正常。”
小王继续哭着：“真的，五十铃，卡宾枪不要我了，他和别人好了！”
江灵把小王的头扳起来，问道：“真的？”
小王泪眼婆娑，点了点头。
张威的脑海，马上闪现出那天在那个胡公子他们的小区，自己看到卡宾枪时，卡宾枪那慌乱的神情，他还和自己说，千万别把碰到他的事，和别人说。
原来如此，这狗日的！
张威拨了卡宾枪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张威再拨，这回是被对方摁断了。
“这狗日的，不接我电话。”张威骂道。
“他这时候，正快活呢！”小王冷笑道。
江灵把凳子移过去，挨着小王，她用手握住小王的手，安慰道：
“不怕不怕，我们本来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分就分，我们不要这堆牛粪。”
“对对，不要这个臭狗屎。”张威也附和道。
江灵和小王，都抬头看了看他，张威问道：“你们说，是牛粪臭还是狗屎臭？不管了，反正卡宾枪是最臭的那个。”
江灵和小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江灵接过张威递给她的纸巾，给小王擦起了泪水。
张威把桌上的菜都收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江灵和小王已经坐到了沙发那里，小王已不哭了。
张威也坐了过去。
小王看着张威，呆呆地问：“阿威，你们都是同学，我和卡宾枪分了，你们以后会不会就不理我了？”
“不会。”张威说，“我们会不理他。”
“对对，我们都不理他。”江灵赞同道。
小王吁了口气：“这就好，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大妈，舍不得曾甄，舍不得色色和五花猫，我前面感觉到好孤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家。”
小王说着，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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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我做错了吗？
<>第473章 我做错了吗？
张威和江灵，问小王那个女的是谁，小王摇着头，没说，再问，就是哭。
张威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小王哭道，要是有误会就好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卧槽，这狗日的，藏得还真够深，张威骂道。骂完，突然想到，自己和曾甄，虽然只是两夜，藏得不也是够深？
张威闭嘴了，这时候他觉得女人的那句口头禅，还真没有冤枉男人，男人确实都不是好东西。
张威再给卡宾枪打电话，还是没接。
江灵叫道，别打了，等他后悔了，自己再回来哭求。
“小王，晚上就住在我们家，我陪你。”江灵说。
小王拼命地点头。
“亲爱的，今晚你要守空床了。”江灵和张威说。
张威说好，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就给卡宾枪打一个晚上的电话，让他也不好过。
好，打死他！江灵叫道。
第二天起来，张威一个人先走了，江灵起来的时候，小王也在床上坐了起来，呆呆地发愣。
江灵说，你多睡会，我让辛宁在家陪你。
小王说好，人就倒了下去，头刚碰到枕头，弹簧一样，又弹了起来。
“我做错了吗？”小王瞪着大眼睛，问江灵。
“没错，你有什么错。”江灵说。
“那我为什么要躲？为什么不敢见他们？不行，我要去上班，让他们看到，我照样好好的。”
江灵说好。
小王翻身下床，就溜进了洗手间。
“亲爱的我要用很长时间，你去楼上上吧。”小王叫道。
江灵看着洗手间的门，笑了一下，上楼去了，从刚刚小王的话里，她知道了，那女的也是他们局里的。
江灵上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匆匆地化了下妆，就下了楼。
小王已经洗过澡，连头发也吹干了，正在细细地化妆。
看到江灵，小王赶紧问，怎么样，亲爱的，看得出来像哭过吗？
江灵摇了摇头，很好，可以去相亲了。
江灵在小王的身边坐着，也不催她，看她化妆，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盯着一个女人看时，江灵这才发现，小王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一个很耐看的美人，这样一个美人都舍得离开，卡宾枪脑袋里真是装了一脑壳的屎。
小王发觉江灵一直盯着她看，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亲爱的，我今晚还睡你们家。”小王说。
“好啊，你天天睡都可以。”江灵说，话刚说完，她又急道：“不行不行，不能天天睡，我怕你把我老公勾引去了，你太漂亮了。”
小王正涂着唇膏，扑哧一笑，唇膏画到了耳根，江灵看着她，也大笑了起来，小王回过头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笑翻了。
“死东西，我和你睡，又不和阿威睡，你放心吧，五十铃，我最多是和你老公共用你，你才是那个更好看的人。”小王笑道。
“好吧，嘴巴这么甜，我同意了。”江灵说。
江灵坚持开车把小王送去单位，然后再去公司，就迟到了。
江灵在去人事部的路上碰到张威，张威问她去干嘛？江灵愁眉苦脸说，送了小王，迟到了，现在去人事部接受批评与自我批评。
张威笑道，好，深刻一点。
江灵急了，老板老板，你能不能帮我和他们说说，通融一下。
“那可不行，老板自己都做过检查。”张威笑着逃掉了。
江灵看着张威的背影，骂道：“见死不救，你就和卡宾枪一样，是”
张威回过身：“是什么？”
“是，是是，是那个狗什么的！”江灵气恼地说。
张威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小王路过支队大办公区时，很多人就过来说，老大老大，昨天下午，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哦，有秘密行动，不方便。”
小王随口胡扯道，反正他们这个职业，有秘密行动也很正常，不接电话也很正常，还想怎样？有种你们去找领导核实呀，哼！
陈局坐在办公室里，她对面坐着刑侦支队的政委，政委快五十岁了，是个军转干部，在部队还是个大校，屁本事没有，最擅长的就是向首长请示，向首长汇报这一套，他叫陈局，也还真的不叫陈局，而是叫首长，挺另类的。
政委每次到陈局这里，汇报的不是工作，而是小王，小王这小王那，坐着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用的都是堂而皇之的词，但其实不就是打小报告吗？
陈局最看不起这样的人，让她更讨厌的，还是他有意无意地表现出的那种谄媚的神情，仿佛是在告诉你，您大可以对我放心，我绝对绝对是您的人。
现在，政委要和陈局说的还是小王。
“王支队昨天下午，从一点十三分开始就消失了，我们全支队所有人打她电话都不接，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哪里了。首长，我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要在我们部队，这就属于一线指挥员脱离前线指挥岗位，我觉得”
“你是不是男人？”陈局看着他，突然问道，政委一愣，随即脸红了。
“首长，我”
“一个男人，你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整天用在这些鸡毛蒜皮上，你累不累？”陈局问道。
政委嗫嚅着，还想辩解，陈局摆了摆手：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资格老，党性强，对王支队心里不服，但我告诉你，我们这里可不讲论资排辈，就看真本事。王支队的位子，不是靠打别人小报告得来的，她得过两次部里的一等功，这个支队长，她当之无愧，你要是有本事得一次，我答应你，就把她的位子换给你，好不好？”
陈局的一阵数落，让政委觉得难堪了，心里不服，争辩道：“在部队，我也是得过功的人。”
陈局讥讽道：“部队是部队，这里是这里，是好汉就不会提当年勇，明白了吗？你走吧。”
政委还想争辩，陈局觉得突然就无名火起，骂道：“滚！”
政委脸色苍白，慌不迭地夺门而出。
陈局知道，这一整个上午，他接下来要去老吴和纪委书记那里去诉苦了，然后他们又会把他当成一个笑话，先后来和她说。
什么人呐，怪不得部队要淘汰你。
陈局平复了一下情绪，手伸向桌上的座机，先按了免提，然后按了按小詹的分机，电话响了两下，她把电话挂断了。
“陈局，你找我？”小詹出现在了门口。
“对，下午我们去太平湖，明天回来，你通知陆主任和我们一起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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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三人行，必有小詹
<>第474章 三人行，必有小詹
他们出了城，卡宾枪看到，后面照例又有一辆车跟着他们，卡宾枪不以为意，连说也懒得说了。
从京城回来以后，他就明白，这辆车应该和他们的那个行动有关，虽然他不知道行动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看来有高度的危险性，而这些人，其实是在保护陈局的，包括那些每天跟着她上下班，他需要错过他们的人。
让卡宾枪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为什么还把小詹给带上了？既然已经明确地知道那些照片都是她拍的，她就不仅彻底失去了掩护的作用，反倒是一个祸害。
卡宾枪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看后排的陈局，她也看着他，笑了一下，这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景，以前在小詹面前，她一直都保持着和办公室里一样的不苟言笑，今天有点放肆啊。
昨天晚上，卡宾枪又问了陈局外面的事到底是什么，你得罪的到底是些什么人，陈局还是语焉不详，不愿意告诉他。
卡宾枪偷偷瞄了一眼副驾座的小詹，心想，这死八婆，大概就是被对方收买了当卧底的，当陈局知道这个事情时，怪不得会感到害怕，会感到到手已经逼近了。
但好像又不对啊，知道小詹是卧底的事，是昨天下午，而她和他说外面的事情是前天晚上，要么，她是感觉自己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只是不知道是谁，直到昨天看到小王展现的照片，才确定了？
而这些人，又会是谁？他们又为什么会给小王发照片？他们既然有这么多的照片，那也一定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针对他，而陈局也从来没有提醒过自己注意安全？
卡宾枪心里有把握，他知道如果自己有危险，她一定会提醒他的，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怀疑，但她爱他，这是不容怀疑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
卡宾枪的左手一直在麻，他知道又是阿威在打他电话，他想阿威一定已经知道他和小王的事了，他知道小王没有什么朋友，昨天下午她没回局里，一定是去找五十铃了，五十铃才是她最好的朋友，五十铃知道了，阿威就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卡宾枪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们，他觉得这一件事，他可能已经把他的这些同学们全都得罪光了，阿威c大妈肯定是站在小王那边，色色c五花猫和小米虫更不用说了，老五大概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有包皮大概会无所谓，老叶肯定还是听丁当的。
丁当要是在，说不定都会甩他一个巴掌。
卡宾枪觉得只有日大和卷毛，会站在自己一边，他们会说，炮嘛，就是需要不停地更新换代。
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
卡宾枪不知道小王会不会和他们说自己和陈局的事，大概不会说，这也是她一定要陈局过来的原因，她等于也是变相地对陈局做了保证，而他也求过陈局，不要找小王的茬，陈局笑道，这么长时间，她和我共用一个男人，我们早已经是不是亲人的亲人了，你放心。
想起了小王，卡宾枪的心还是有些疼，这么多年，如果说他不爱她，那肯定不是事实，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也希望继续保持原来的状态，只是实在是到了维持不下去的程度了。
另一方面，卡宾枪也觉得有些后怕，他一直以为小王很简单，没想到她原来心机这么深，她早就知道自己和陈局的关系，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好像是在利用自己和陈局的这种特殊关系，顺水推舟，给自己的一步步向上爬，创造更有利的条件，我卡宾枪，他妈的才是被利用的人。
女人真是太复杂了。卡宾枪叹了口气。
小詹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笑道，累了？需要我来开吗？
卡宾枪摇了摇头，什么意思，累了？你他妈的一语双关，知道我昨晚累了？老子还确实身心俱疲，都没精力和你他妈的斗智斗勇了。
小詹回过头去，仍看着外面的倒车镜，看着镜子里的那一辆车，从看到它的第一天，她就认定，这是老局长的人。
这一辆车，给了她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到了太平湖，照例又是那些流程，走了个过场，三个人都知道，重点是在晚上，前面趁陈局c卡宾枪坐在下面大堂，和太平湖分局的几位老大聊天的时候，小詹已经上了楼，偷偷地潜进陈局的房间，把摄像机放好了。
待会，又要看岛国故事片了，这活，真是又刺激又撩人，每次，都害她熬红了眼。
小詹下楼，在陈局的身边刚刚坐了一会，分局的几位就站起来，和陈局说，那我们走了，不打扰老大休息。
陈局笑说，好，明天见。
“哟，太阳西边出来了？你不是每次都不允许我们送吗？”分局长笑着和陈局说。
“对，那你们不是每次都还是来了吗？”陈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送走了分局的人，陈局问小詹，你要去同学那里吗？
小詹摇了摇头，她说不去了。
三个人乘电梯上楼，小詹的房间最靠近电梯，到了门口，小詹和陈局说，老大，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陈局说好。
小詹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她转身想关门时，却发现陈局和卡宾枪还跟在后面，陈局的一只脚已经进了房间。
小詹一愣，陈局说到你这里坐坐，聊点事。
小詹赶紧说好，请进请进。
三个人进房间后，陈局在沙发上坐下，卡宾枪想坐另外一张沙发时，陈局和他说，你坐床上，这里给小詹坐。
小詹给他们倒了水，一杯放在两张沙发中间的茶几上，另外一杯，放到了床头柜上，她和卡宾枪说，我给你放在这里，卡主任。
卡宾枪笑笑：“好，谢谢！”
小詹去手提包里拿了笔记本，陈局看到，说不用了，今天我们不谈公事，你坐吧。
不谈公事？小詹又是一愣，她有些迟疑地把笔记本放在了提包旁的柜子上，走过去，坐到了陈局的对面。
陈局慢慢地喝着茶，喝得小心细致的，小詹看着她，突然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陈局越安静的时候就越可怕，在风暴来临之前，她总是这么一副平静的风暴眼的姿态。
小詹看了看卡宾枪，卡宾枪却没有看她们这边，而是低着头，正对着自己的手心看着，他的眉头紧蹙。
小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吞了吞口水，等待着陈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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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保证听你的话
<>第475章 保证听你的话
陈局把茶杯放下，抬起头来，看到小詹正看着她，就笑了一下，问道：
“小詹，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三年零两个月。”小詹说。
“我对你怎么样？”陈局笑眯眯地问。
“啊？哦，老大对我很好，跟着老大，我学会了很多。”小詹回答道。
“老局长对你更好吧？”陈局继续笑道。
“老局长？哪个老局长？”小詹有点慌乱了，卡宾枪也不看自己的掌心，看着她了。
“李局。”
小詹的脸色变了，心里哀叹一声完了，嘴上还垂死挣扎着：“我，我不认识李局，我进局里的时候，李局早就不在了，哦哦，不是，早就去省里了。”
“那后来是邢志明介绍你们认识的？”
陈局的声音里已经没有笑意，变得咄咄逼人，小詹完全垮掉了，看样子陈局什么都知道，还撒个屁谎啊。
小詹没有回答，头低了下去，双手用力地绞着自己的衣襟，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小詹，你今年多大了？”陈局问道。
“三十。”小詹低声回答，她都快哭出来了。
“我记得你还没有成家吧？”
小詹不响，低垂着的头点了点。
“有男朋友吗？”
小詹摇了摇头。
“邢志明和李局给你什么承诺了？”陈局问道。
小詹不响，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得都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心跳，陈局看了一眼卡宾枪，卡宾枪也正呆呆地看着她，陈局无声地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传来了小詹抽泣的声音，陈局示意了一下卡宾枪，卡宾枪把床头柜上的一盒纸巾，递给了小詹，小詹低着头，接了过去。
“你干这事多久了？”陈局柔声问道。
“很久了。”小詹低语道。
“你干这事，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吧？”陈局问。
小詹拼命地点头。
陈局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说：“小詹，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小詹抬起了头来，看着陈局，她的脸色已经煞白，泪眼婆娑。
“这事我不怪你，小詹。”陈局说，“我知道你也肯定有你的苦衷，是不得已而为之。”
小詹听了这话，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大叫道：“陈局，陈局，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他们是那么大的领导，让我干，我怎么敢不干。”
小詹呜呜地哭着，陈局说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别哭。
小詹哭诉道：“他们还威胁我，说是我不干，就把我赶出去，不仅是我，连我爸爸也要赶出去，我爸爸不过是一个食堂管总务的，辛苦了一辈子才得到了那么个屁大的职务，他有什么错啊？”
“没错，你们都没错。”陈局说。
“陈局，我是实在不敢得罪他们啊！”
“那你就敢得罪我了？”陈局冷笑道。
小詹一愣，连哭也止住了，她知道陈局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吓坏了。
“怎么？你没想过？没想过这事被我发现，会有什么结果？”陈局看着小詹，冷冷地说，那声音，让卡宾枪都颤栗了一下。
小詹呆呆地坐着，过了一会，她终于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詹抬起头来，看着陈局，叫道：“陈局，你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陈局，我保证，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你肯原谅我。”
“真的？”陈局冷笑道。
小詹一个劲地点头：“真的，陈局，我说到做到，我保证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哈哈，好。”陈局轻轻地拍了一下手，“那我来检验一下，来，你站起来。”
小詹站了起来，人筛糠一样地抖。
“你去，把陆主任的衣服脱了。”陈局说道。
小詹一愣，看着她，陈局又重复了一句。
小詹梦游般地走到了卡宾枪面前，卡宾枪坐着，一动不动，小詹轻轻地可怜巴巴地叫道：“卡主任。”
卡宾枪一动不动坐着，不理睬她，他看着陈局，不知道她要干嘛，陈局却低着头，右手的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左手心滑着。
小詹闭着眼睛，手伸到卡宾枪的身前，想解卡宾枪的衣服扣子，卡宾枪扭着身子，不让她解，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詹低声哀求着：“卡主任，求求你，让我脱嘛。”
陈局举起左手，开始录像，卡宾枪看了看她，她厉声喝道：“让她脱！”
小詹终于脱完了卡宾枪的上衣，陈局催促道，脱，里面的也脱了。
小詹把卡宾枪的上衣都脱完了。
“裤子！”陈局叫道。
小詹把卡宾枪的长裤也脱掉了，只剩下一条内裤，陈局还继续叫着：“脱，都脱光了。”
小詹刚刚还苍白的脸现在胀得通红，她刚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双手在卡宾枪身上乱摸。
卡宾枪看了看陈局，突然恶狠狠地叫道：“我自己来，我自己脱。”
卡宾枪把自己的内裤也脱了，赤条条地站在那里，小詹睁开眼睛一看，“呀”地一声惊呼，赶紧转过身去，面对着陈局。
“好，不错，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了。”陈局点点头，“现在，你把自己的也都脱了。”
卡宾枪大惊，小詹站着没动，卡宾枪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裤子，想穿回去，陈局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放下！”
卡宾枪无奈，只好在床上坐了下来。
小詹还是站着没动，泪水一个劲地流，陈局看着她说：“怎么，不肯脱？要我命令陆主任来帮你脱？”
小詹咬着牙，横了横心，她终于开始动手了，一边哭，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陈局始终在录着。
小詹一丝不挂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看着陈局，她一会用手遮着胸前，一会又用手遮着下面，顾此失彼，最后干脆一只手遮着上面，一只手遮着下面。
陈局笑了一下，她说：“不用遮，你身材不错。”
小詹怨恨地盯着她，泪水不停地流。
“好了，现在，你去抱着陆主任。”陈局说。
小詹慢慢地转身，她看了眼卡宾枪，发现他也还是光溜溜的，这才好像找到了同伴一样，在心里松了口气。
“快点，拥抱！”陈局叫道。
两个人抱到了一起。
“倒下去，倒床上。”
两个人倒了下去。
“干，干她。”陈局叫道。
小詹眼睛紧闭，满脸通红，嘴唇咬得紧紧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死过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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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她说这是自救
<>第476章 她说这是自救
卡宾枪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继续，他手撑着床刚刚坐起，陈局走过来在他后背，猛地一推，卡宾枪又倒了下去。
“你起来干嘛？！”陈局吼道。
卡宾枪骂道：“过分，过分了！”
“笨蛋，我这是在救我们自己，你知道吗！”陈局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道，“今天你要是停下来，你和我都完蛋了，你知道吗？”
卡宾枪浑身一震，他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压在小詹的身上，小詹还是那样，眼睛紧闭，嘴唇咬得紧紧的。
“你是我的男人，你以为我愿意你和其他女人干这种事？”陈局叫道。
卡宾枪犹豫了，他趴在小詹耳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詹没有反应，如同死去一般。
卡宾枪的手朝下摸，不由得一愣，他发现小詹那里已经湿了。
接下来就容易了。
卡宾枪动了两下，就听到门砰地关上的声音，吓了一跳。
卡宾枪扭头看看，发现陈局已经不在房间，他赶紧和小詹说，对不起对不起。
小詹满脸通红，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双手紧紧抓着白色的床单。
卡宾枪想退出来，不料小詹却一把把他抱住。
陈局离开小詹的房间，直接去了酒店一楼的咖啡厅，找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她看到外面停车场里，那一辆黑色的大众还停在那里。
里面坐着的两个人，一定是对她上去又下来感到惊奇，说不定无端就紧张起来。
坐在这里，看不到车里的情况，不过陈局还是朝那个方向摆了摆手，又指指面前的桌子，意思是告诉他们，自己只是下来坐会，喝一杯咖啡，并不会出去。
果然，过了一会，那辆车启动，然后开走了。
陈局要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半，这才给老同志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一阵后才接通，老同志在电话里说：
“小陈，这么难得，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哈哈，老领导，想忘掉都难啊，你天天派人盯着我，我怎么敢忘了。”陈局笑道。
“笑话，我有那么低级趣味吗，我们不是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小陈，你是不是又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样，需要我援手吗？”老同志打着哈哈。
“谢谢，谢谢！你能忘掉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哪敢再搬动你老人家。”陈局笑道。
老同志终于有些愠怒了：“怎么，你打电话给我，就说这些不着调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啊，老领导，我想请你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的人，她正和我的小情人在楼上游龙戏凤呢。”陈局不急不躁，继续说：“对了，我想起来了，老领导今年要退了吧？我待会发给你一个科教片，没事多看看，对老领导的健康有利。”
电话那头沉默着，陈局知道老同志正在压制自己的怒火，她微微一笑：“好了，我要上去加入混战了，我的小情人，那真是一匹种马，哈哈。”
陈局说完，也不等老同志回话，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把刚刚在楼上拍的片子发了过去。
陈局坐着，慢悠悠地把另外一半咖啡喝完，又给老同志挂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那头就摁断了。
陈局得意地笑了，她知道这时候刚看完科教片的老同志，一定是气疯了，说不定正找他的降压药呢。
短时间之内，他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了。
陈局看着玻璃外面，轻轻地松了口气，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陈局起身上楼，她走过小詹的门口，停住了，本来想敲敲门，想了一会，还是继续朝前走。
她走到卡宾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门里面静悄悄的，陈局在心里骂道：“他妈的还上瘾了！”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却发现卡宾枪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到她，把头扭了过去。
她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发，卡宾枪猛地把头甩到了一边，她的两只手追了过去，抓住了他的头，扳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前，抱住了他。
“你怎么了？”她问道。
卡宾枪瓮声瓮气地说：“我他妈的感觉又被强奸了一次。”
她哼了一声：“少装蒜，你们男人，什么时候会嫌多。”
卡宾枪沉默了，他想起刚刚小詹抱住了他，他其实是可以挣脱的，他记得自己愣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了，小詹也慢慢地柔软起来，后来甚至用脚，围住了他的大腿，直到他打完最后一枪。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陈局冷笑道。
“没有，我只想要你。”卡宾枪说。
“对了！”陈局突然跳了开去，卡宾枪愣了一下，看着她。
陈局走到正对着床铺的柜子上的一个花盆，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无线摄像头，走回来，扔在了茶几上。
这是一个米粒大小的监控设备，卡宾枪一眼就看出了是他们自己经常用的，可以摄像，也可以拍照，甚至还有夜视的功能。
陈局看着他，笑道：“小詹会不会还在偷看？”
“应该不会了吧。”卡宾枪说。
“不管她，看就看了，反正她看得也够多了。”陈局说。
“对了，她说的那个李局长，是不是现在的省委李副书记？他为什么要针对你？”卡宾枪问道。
陈局的手在卡宾枪的头发里摸着，含含糊糊说：“你不懂，官场就是这样，尔虞我诈，表面的风平浪静下面，其实是惊涛骇浪。”
对这个解释，卡宾枪觉得是合理的，他想，一定是陈局跟的人，和李书记是不同阵营的，凭他对官场的认知，也只能想到这里了。
“你前天害怕的就是这个？”
卡宾枪问，陈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这算是一个屁呀，更大的威胁还在呢，但是，又何必让他也跟着担惊受怕。
“现在，问题解决了？”卡宾枪问。
“放心吧，解决了。”
陈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牵着卡宾枪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走，去好好洗洗，我给你洗。”陈局说。
他们去了卫生间，两个人坐进了那个大浴缸，陈局坐在卡宾枪的身后，仔仔细细地给卡宾枪洗了起来，卡宾枪温驯地听着她的摆弄。
她先给他洗了头，再给他洗了身子，那个地方，她洗了一遍又一遍，洗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为什么自己对小王没有这么嫌弃呢？
她记得自己有好几次，卡宾枪从小王的被窝出来，再钻到她的被窝时，她甚至不让卡宾枪先去洗洗，她甚至还努力地要在他的身上，寻找着小王的气息。
那会让她一下子就亢奋起来。
她拿了花洒给卡宾枪冲身子，热气蒸腾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又湿润了。
为卡宾枪，为小王，更为自己。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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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你们太欺负人了
<>第477章 你们太欺负人了
小詹被重新安排了工作，不再是陈局的秘书，而是到局办公室综合科当了科长，表面上是提拔了，但还是放在卡宾枪的手下，让他看着她，这就是陈局的心事。
这次调动，别人看来很正常，天天跟着局长的人，不提拔她提拔谁，而在小詹，也是一个解脱，至少不用天天看到陈局了，每次看到，她都会有不自觉的尴尬。
而且，工资是实实在在的，当了科长，工资比原来高一大截，小詹因此也很满意，她知道这事情总算是过去了，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被打击报复。
局里面现在传的最多的，是卡宾枪和小王的分手，很多人都猜测是小王甩了卡宾枪，卡宾枪也笑笑，他说是啊，天天不进步，连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卡宾枪寻思，就让他们这么传，说自己被小王甩了，这样至少小王面子上会好看些，心里大概也会好受一点，自己反正脸皮厚，无所谓。
只有小詹明白个中原由，也不言语，只在一旁冷笑着。
这天中午，午休时间，卡宾枪刚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小詹就跟了进来，卡宾枪正诧异，小詹反手就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你要干嘛？”卡宾枪问道。
小詹走到了卡宾枪身旁，咬着嘴唇，她说：“我想来想去气不过，你们，太欺负人了，不光欺负我，还欺负小王。”
卡宾枪嬉笑道：“怎么，你打抱不平？”
小詹怒道：“就是，凭什么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那你说怎么办”卡宾枪摊了摊手。
“她的男人，哼，我想操也就要操。”
小詹说着就把卡宾枪抱住。
卡宾枪推了一下，下面却不自觉地硬了，他想起了陈局的那句话“你们男人，什么时候会嫌多。”
卡宾枪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心里想着要矜持一点，身体却背叛了他，上一次匆匆忙忙的结束，后来隐隐让他有些遗憾，怎么什么都还没弄明白，自己却已经又干了一个女人。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他们可能也就结束，大家慢慢把它忘记，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卡宾枪心想，那就不能怪我了。
两个人拥抱亲吻起来，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小詹坐了起来，卡宾枪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笑道：“怎么样，现在解气了？”
小詹一边穿衣服，一边不屑道：“哼，也就那样，没有看起来那么刺激。”
卡宾枪哈哈大笑，他明白她说的看起来，是指通过监控镜头，偷窥自己和陈局的动作片。
“怎么，要么依着镜头，一集一集操练起来？”卡宾枪笑道。
“哼，那要看我愿不愿意。”
穿好衣服，小詹就开门走了出去，也不管卡宾枪的衣服是不是也穿好了，门开的时候，走廊里有声音传了进来，卡宾枪吓了一跳，赶紧就势滚到了门后，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他妈的，这种危险的游戏可不能经常搞。
卡宾枪觉得因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现在有可能麻烦上身了。
小王真的在张威和江灵家里住了下来，大妈c曾甄他们知道了小王和卡宾枪的事，大家都找一个由头跑来看小王，连小米虫和色色c五花猫也跑过来了，大家来了只是玩笑，没人会提卡宾枪，小王心里明白，她觉得暖暖的。
私下里，在书房，大妈和老五会在张威面前骂卡宾枪，这个家伙还是不肯接电话，他们任何人的电话都不肯接，老五气呼呼道，他和老韩，那天都跑到他们局里去了，卡宾枪看到他们就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去开会。
开个鸟会，玩什么套路啊，老五愤愤地骂道，要不是在公安局的办公室，我他妈的都要揍他了！
“别理他！”张威怒道，“他要有种，这辈子就不要和我们联系。”
“这都什么事啊，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唉！”
谭淑梅叹了口气，张威和老五，看着她笑，谭淑梅奇道，你们笑什么？
“大妈你还是要相信爱情，韩老师还是不错的。”张威笑道。
“就是就是，老韩和这王八蛋，可不一样，特么的和我在一起，三句就离不开你，嘴都合不拢。”老五也说，张威哈哈大笑。
谭淑梅的脸微微一红，骂道：“别拿老娘开涮，你，也给我小心点！每天姹紫嫣红的！”
谭淑梅瞪了张威一眼，张威笑道：“我没问题，坚如磐石。”
“是吗？坚如磐石？你以为你真是石佛。”谭淑梅冷笑道。
“我看够呛，那个浅浅，攻势不减啊。”老五说。
“不是浅浅，浅浅不是威胁。”谭淑梅说，“这可不是我的话，是五十铃的原话。”
“啊！那威胁是谁，大妈？”老五问道。
“你问他自己。”大妈说着走了出去，临了又瞪了一眼张威：“你给我小心点，石佛，哼，我看你还不如胖子，他对那个台妹，倒是死心塌地。”
来的人都走完以后，一般会是这样，辛宁和小雨c小王c彼得潘打几轮牌，小雨把彼得潘的胜率，调到了百分之十三。
江灵还是被排除在外，她忍不住，站在谁的身后指指点点，也会被其他人轰走。
江灵手指乱舞，委屈地叫道：“我的房子，我的桌子，我的牌，还有，这灯光也是我的，你们居然”
“灵姐，我们就雀占鸠巢了，怎样？”小雨笑道。
“等着，等着，你等着，我用十五个成语轰炸你。”江灵骂道。
睡觉的时候，江灵一般都是先去陪小王，两个人坐在被窝里聊天，江灵感觉小王那天说的没错，自己真的是被她和张威共用了，但她乐此不疲。
有时候两个人聊得太晚，江灵上楼的时候，张威都已经睡着了，这时候她就会把张威吵醒，一定要张威坐起来，和她再聊会天，聊的大多是她前面和小王聊的话题。
张威不停地打着哈欠，江灵叫着：“别睡，不许睡，我比你还累，我伺候两头呢。”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
“亲爱的，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好了，省得我跑上跑下。”江灵突发奇想。
张威马上来了精神：“好啊，这个提议不错，我举双手赞成。”
“呸！臭东西，看看，一试就试出来了。”江灵骂道，“朋友妻，你也要图谋不轨，真是pig和d一g不如。”
张威笑道：“她现在已经不是朋友妻了。”
“是哦，那我去叫她上来。”江灵愣了一下，叫道。
她作势就要下床，张威赶紧把她摁住，两个人在床上乱笑成一团。
小王和江灵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聊到平行世界的话题，江灵就不厌其烦地和她说着，小王感到自己眼前的一扇窗被打开了，世界原来是这么的大，这么神奇，既然世界都这么大了，那么被人抛弃，也没有什么好痛苦的。
“你说，五十铃，那个世界的我，会不会也被卡宾枪丢了？”小王说。
“我觉得不会，她的身边，有没有卡宾枪都不一定，两个世界，在很多的细节上，还是不一样的。”
江灵这样说着，就想到了那个小王和田原，他们看起来倒会是很好的一对，而在那个小王的身边，确实没有卡宾枪。
小王“哦”地一声，坐在那里，呆呆地沉思着。
江灵看着她，一时也看得入神，她觉得自己已经搞不清楚，这个小王和那个小王的区别了。
“喂，亲爱的，你说，要是让两个小王见面会怎么样？”
回到楼上，江灵问张威道。
张威认真地想了一会，他说：“机会合适的话，我觉得可以，这样对我们以后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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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那一个背我的人去了
<>第478章 那一个背我的人去了
他们的美术馆还没有完全建好，张威就要求新的美术馆开工，而且让他们把精力主要放在新馆，争取新馆早日开馆。
这样就会影响原来的馆开馆的时间了，现在连展品都还没有落实。小米虫和张威说。
那就新馆先开馆，张威说。
展品呢，阿威，那么大的展馆，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展品？
到时就会有的。张威笑呵呵地说。
“你做梦吧！”小米虫不满地骂道。
不仅小米虫，连包皮和老五都很不解，来问张威，张威说等吧，等到时候，就会有好事发生。
“没发烧啊。”老五伸手摸了摸张威的额头，说道。
工程的进展很快，浅浅天天在工地上转悠，戴着安全帽，认真地检查每一个角落，看到有一点点的瑕疵，就要求返工。
急得那些工人，都跑来和谭小妈诉苦，谭小妈耐心地听他们讲完，问道，对你们严格要求，不是应该的嘛，你们难道觉得，应该盖成一个豆腐渣工程才对？
工程进行到后期，连张威和江灵也到水门镇蹲点，张威亲自面试所有的安保人员，安排以后美术馆安保的每一个细节，江灵也亲自上阵，一遍遍参与调试所有的设备，她知道每一个展柜，里面摆放的都是价值千万以上的展品，一点也马虎不得。
张威和谭小妈正在谈事，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小米虫，张威接通了电话，小米虫在电话里急促地喊：“阿威快来，浅浅想不开，要跳楼了！”
张威吃了一惊：“在哪里？”
“工地上。”
张威c江灵和谭小妈，马上就开车过去，到了美术馆工地，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小米虫看到张威来了，赶紧过来。
“怎么回事？”张威问。
“我也不知道啊，她刚刚把安装玻璃的工人臭骂了一顿，就跑房顶上去了，坐在那里，谁上去就骂谁。”
小米虫边说边用手指，张威看到，二楼的楼顶上果然是浅浅坐在那里，双脚垂挂在房子外面，她呆呆地看着远方，对下面的人群充耳不闻。
张威他们赶紧上去，打开楼顶平台的门，张威和江灵他们说，你们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张威一个人走了过去，浅浅听到后面有人过来，转身看看，本来想大骂的，见是张威，就没有骂，她又转回了身去。
张威走过去，在她身后站了一会，浅浅没有理他，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和她一样，也把腿挂到了房子外面。
“你来干嘛？”浅浅问道。
“陪你坐坐。”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坐坐。”
“谁让你来的？”
“小米虫，她说你要跳楼，我就过来看看。还好，不像是要跳楼的样子。”
浅浅笑了一下：“我有那么想不开吗？美术馆还没盖好，我这个馆长还没上任。”
“是啊，我也奇怪，那你干嘛坐在这里？被工人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他们偷懒是人的天性，我骂他们，是我的本职工作。”
“说得好。”
“别奉承我。”
“没有，是真的说的好。”
“老板这么表扬，我该受宠若惊吗？”
“不用，你告诉我为什么坐这里就可以了。”
“下面太闷了，坐在这里，眼前辽阔一点，你看，天这么蓝，多好看。”
“嗯，那就多坐一会。”
“好，多坐一会。”
“听说你还很凶，谁上来你就骂谁？”
“对，他们打搅到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怎么没有骂我？”
“你是老板。”
张威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也怕老板了？”
浅浅也笑：“别臭美，不是怕，是尊重。”
两个人默默地坐着，看着一碧如洗的蓝天和几朵孤零零的白云。
“威哥。”
“嗯。”
“前面我接了一个我爸的电话。”
“哦，说什么了？”
“太爷不在了。”
“你说什么？”张威转身看着浅浅。
“太爷去世了。”
“啊！”张威大吃一惊，人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下去，下面的人啊地一片惊呼。
“你可别想不开啊。”浅浅笑道。
“那你还坐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巴黎？”张威叫道。
“人都已经不在了，我去干嘛？”浅浅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太爷不好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
“那天太爷在机场背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我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和我说，‘太爷已经背不动你了’，所以我急着就下来了。”浅浅说道。
张威不再理他，他给谭淑梅打了一个电话，和她说，通知机组，马上准备去巴黎，越快越好，你，我，和浅浅，我们一起去。
“大妈，太爷已经不在了”张威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他站起来，把浅浅也拉了起来，两个人往回走，走到了门那里的时候，江灵c小妈和小米虫，看到张威都奇怪了，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了，浅浅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倒哭了。
“我们马上回杭城，我要去巴黎。”张威和江灵说。
“怎么了？”江灵问道。
“太爷去世了。”
张威说道，江灵和小米虫都吃了一惊，小米虫去抱浅浅，浅浅笑道：
“没事没事，我没事，太爷都活了一百零三岁六个月零三天了。”
江灵开车，送张威和浅浅直接去了机场，谭淑梅已经比他们先到，在等他们。
上了飞机，谭淑梅本来想安慰一下浅浅，却看到她像没事人一样，就欲言又止。
谭淑梅看看张威，张威暗暗地摇了摇头。
一坐下来，张威想和浅浅说说话，浅浅却问空姐要了平板，她举着平板朝坐在对面的张威和谭淑梅说，我要追剧了。
她戴了一副立体声耳机，低着头，看了起来。
从杭城到巴黎的十一个小时，她一直就保持着同一的姿势，一直就这样盯着平板，连空姐几次来问她要吃什么，她都摆了摆手。
张威和谭淑梅有了睡意，心里牵挂着浅浅，没敢去房间里睡，他们就坐在浅浅的对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谭淑梅发现外面的天空刚刚开始变得有些昏暗，浅浅也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她还以为自己只睡着了很短的时间，看一看表，其实已经睡了七个多小时，飞机已经在欧洲的上空了。
谭淑梅站起来去上洗手间，空姐过来和她说：“谭总，浅浅什么都没有吃，连水都没要。”
谭淑梅听了，不仅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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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汪静亭美术馆
<>第479章汪静亭美术馆
张威他们抵达戴高乐机场g区停机坪的时候，看到他们欧洲公司的詹总已经在飞机下等他们了。
站到了停机坪上，浅浅抬头看看头顶巴黎的天空，感到一阵晕眩，张威和谭淑梅回过头来看着她，浅浅突然就觉得悲从中来，叫道：
“威哥，太爷不在了，以后没有人背我了。”
站在那里，浅浅嚎啕大哭起来，张威和谭淑梅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们知道浅浅，压抑着压抑着，现在终于，发泄出来了。
张威走过去，弯下了腰，和浅浅说：“来，我来背你。”
谭淑梅在边上，也说道：“对对，累死这个傻子。”
浅浅哭道：“他不傻。”
谭淑梅笑道：“不傻也累死他。”
浅浅趴到了张威的背上，张威背着她，到了来接他们的商务车前，问道：“浅浅，还要不要背？”
“嗯。”浅浅在他的背上点了点头。
张威背着她，绕着商务车转了两圈，浅浅这才下来，上了商务车，她坐在谭淑梅的边上，谭淑梅搂着她，她一会就睡着了。
太爷的葬礼很隆重，来了很多的人，法国文化部的部长和我国驻法国的大使都参加了，c国美院的院长，也专程从国内来巴黎参加了葬礼。
张威他们在巴黎待了三天，谭淑梅和张威都让浅浅在巴黎多待一段时间，她说什么也不肯，她说，她不在的这几天，太爷的美术馆，不知道他们又乱搞成什么样了。
张威和谭淑梅知道这已经成为了浅浅纪念太爷的一种仪式，就随她了，浅浅的妈妈和他们说，浅浅一个人在国内，麻烦你们帮我们照顾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大学一毕业就要回去，其实，我们家在国内，早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张威和他们说放心吧，她在公司，就和在家一样，我们都是她的亲人。
张威和浅浅的父母约好，美术馆开馆的时候，请他们去参加，他们一口就答应了。
等到张威他们请专业的安保公司，把太爷所有的藏品都从申城搬运到水门镇后，张威和谭淑梅这才召集了繁花公司所有的股东，连老叶和丁当也回来了，张威这才告诉大家，我们现在在的这座美术馆叫“汪静亭美术馆。”
“汪静亭是谁？”米亚问道。
“浅浅的太爷，接下来大家要看到的所有展品，都是他无偿捐赠给我们的。”张威说，“包括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
“不可能吧？阿威，你说的是真的？”丁当叫道。
张威笑道：“不仅这个是真的，还有很多亮瞎你们的，大家看了就知道了，我现在可以很自豪地说，我们的书画类藏品已经可以和故宫媲美了。”
“我再宣布一件事。”谭淑梅叫道，“我们决定任命浅浅为这座美术馆的馆长。”
江灵带着她的工作小组，已经把太爷所有的藏品都在展柜里安装到位，今天是对本公司人员的一次内部展示，股东们听了张威的话后，这才知道这座美术馆是因何建，而又为什么建得这么匆忙。
股东们先就炸开了锅，毕竟他们当中，大多是学美术的，对这些作品的价值一清二楚，没学过美术的也知道这些名字，知道他们足够震撼。
站在《兰亭集序》前面，老五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妹，哈哈，我妹还有这么一个炸弹。”
“炸晕了吧？”色色问道。
“晕死了。”
谭淑梅过来，和张威说：“阿威，我觉得你应该去和小米虫谈谈，我看她情绪不高。”
张威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想象得出来。”
张威找到了小米虫，两个人出了汪静亭美术馆，来到了那座还没有竣工的美术馆。
“怎么，小米虫，那边美术馆马上要开馆了，你不高兴？”张威问。
“那边开馆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小米虫噘着嘴，“你看看这里，还是这副样子，我都快哭了。”
“不一样的，小米虫，那边，是纪念馆性质的，里面所有的展品都是太爷收藏和捐赠的，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以后不会有展品增加，也不会有减少。而这里，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进行，这两个并没有冲突。”张威说。
“可是，这里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小米虫说。
“这就要看你了，小米虫，我问你，要是没有那边的馆，你这里就会有东西了？还不是需要你一件件增加？那个美术馆的存在，以后对这边只有好处，你现在没看到罢了。”张威笑道。
“什么好处？”
“好处多着呢，第一，参观人数肯定多了，那些人大老远的来，看了那边的馆，不看这里？第二，虽然是两个馆，但我们是一家的，我刚刚说过，我们现在藏品的价值已经可以和故宫媲美了，那你想想，那些画家，特别是当代画家，会不会以我们收藏他的作品为荣？”
“这个可能会吧。”小米虫嗫嚅道。
“不是可能，是肯定，以后你出去，只要一说是水门镇的，别人就对你刮目相看了，说句不好听的，你都有和别人讨价还价的资本了，要是没那个馆，我们只会更辛苦，需要一点一点地打出名气，现在，你看着好了，现在是原子弹，震撼一爆。”
小米虫笑了：“阿威，你说的有道理，好像是这么回事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是小心眼。”
“不是，我不是小心眼，不许你说我是小心眼。”小米虫急道。
“好好，我不说，你看过里面作品了？”张威问道。
“看过了。”
“惊到没有？”
“惊到了。”
“你说会不会震撼一爆？”
“会。”
“那你高不高兴？”
“现在高兴了。”小米虫笑道。
“对了，还有。”张威说，“浅浅当馆长，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小米虫看着张威，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老老实实回答：“还真是有那么一点。”
“有吧，我就知道，说你小心眼还不服气。”
“我不是小心眼，我是气你和大妈，事先都不和我打个招呼。”
“不仅是你，连老五我们都没有和他说，你再问问五花猫知不知道，馆还是她设计的，这是为了安全考虑，懂了吗？这事要是事先宣扬出去，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要从申城运到这里，只怕是请小王他们来帮忙跟着都不够。”
“嗯，我现在懂了。”
“还有，任命浅浅当她太爷美术馆的馆长是对他们家的尊重，你想想，要是太爷不捐赠给我们，这些东西就都是浅浅的，谁稀罕我们一个馆长的名头，他们家自己造一个馆都可以，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
“那浅浅还是不是你妹？”
“她一直都是我妹，没有变过！”小米虫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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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饶他一命
<>第480章 饶他一命
张威回到管委会，走进谭小妈的办公室， 看到谭淑梅和谭小妈两个人坐在那里，都苦着脸。
张威奇道：“哟，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们一个个的愁眉苦脸干嘛？”
谭淑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高兴，我们可高兴不出来。”
“发什么神经？”张威问道。
“我都快被骂出屎来了。”谭淑梅说。
张威更奇怪了，问道：“谁骂你了？”
“记者，明天周书记和文化部的领导要来参加开馆仪式，各家媒体都当重要新闻，和我们落实采访计划时，我们和人家说，不允许进馆拍摄，人家还不骂娘？”谭淑梅说。
张威一听，也知道这事情头大了，按照行程，周书记和文化部的领导以及捐赠者家族代表，也就是浅浅的父母，他们一起在美术馆的大门口参加完开馆仪式后，接下来就是进馆参观，媒体记者肯定要跟拍，不允许他们进去拍摄，确实很难解释，也没有这个惯例。
“你没和他们说这是捐赠者的要求？”张威问谭淑梅。
“说了，屁用没有。”
正说着，谭淑梅有电话进来，她看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又来了，《之江晚报》的，新闻部主任都打上门来了。”
张威一听，就起身准备往外面走，谭淑梅一把拉住了他：“别逃，我让他骂你！小妈去把门关了。”
谭小妈笑着走过去，把门关上了，回来的时候看到张威已经重新坐下，就站到了张威身后，用双手按着他的肩膀，防止他又起身逃跑。
“干得漂亮！”
谭淑梅朝谭小妈笑了一下，这才接通电话，还开了免提。
谭淑梅：“您好啊魏主任，我还正在算您什么时候会打给我呢。”
魏主任：“怎么？你知道我要打电话给你？”
谭淑梅：“当然了，我都快被骂死了，正等魏主任来救我，魏主任，您不会也是来骂我的吧？”
魏主任：“哈哈，我不骂你，我来问你一个事。下面记者给我反应，说是明天的采访，不允许拍照？”
谭淑梅：“没有的事，水门镇的好山好水，可以无限拍，自由拍，你们帮我们做宣传，我们请都请不到，怎么可能不允许拍照。”
魏主任：“小谭，别耍滑头，我是说馆里，美术馆里面，是不是你们规定的一律不许拍照和摄像？”
谭淑梅：“嘻嘻，魏主任，我耍滑头都马上被您发现了，不愧是老记者大牌记者出身，馆里面确实不能拍照，但这不是我们的规定，是捐赠者汪静亭老先生的生前要求，已经写进了捐赠协议，还有法国律师见证的，我们只能遵守。”
魏主任：“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
谭淑梅：“这个，明天您来了我当面和您解释吧。”
魏主任：“好，那我问你，明天周书记进馆以后，一个记者都没有？”
谭淑梅：“记者当然有了，只是不能拍照，也不能摄像，所以我们才会提前和你们联系，告诉你们嘛，不然你们明天到了现场，那么多记者闹起来要打我，我还不被打成泥。”
魏主任：“哈哈，你把我们记者说成流氓了。”
谭淑梅：“不是不是，拍照不是他们应尽的工作嘛，您手下的记者太敬业了，他们为了完成您交待的任务，会不惜牺牲自己的羽毛，甘愿当流氓的。”
魏主任：“哈哈哈哈小谭，你这张嘴呀，不过你说什么也没用，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惊艳出场，这么重要的新闻，没有真迹的图片怎么行？要么你们提供图片，你们有吗？”
谭淑梅：“我们自己也没有拍过，真的，严格执行协议。”
魏主任：“那可是王羲之啊，小谭”
谭淑梅：“哎呀主任，和你们比起来，王羲之算什么呀，就会之乎者也的，你们才是生花妙笔，死人都能让你们写得站起来跳街舞，一句类似想一睹《兰亭集序》的真面目，大家不妨去实地看看的话，不就把悬念甩给读者了。”
魏主任：“哈哈，那读者要骂，我可让他们来骂你了。”
谭淑梅：“好好，骂我骂我，让他们骂我，要是有帅哥，主任请把我的电话给他，本姑娘还单着。”
魏主任：“哈哈哈哈好吧小谭，明天见。”
放下电话，谭淑梅长长地吁了口气，张威看着她，笑道：“本姑娘还单着，别被老韩听到，厉害，厉害，谭书记的太极神功，我算是开眼了。”
谭淑梅瞪了他一眼：“厉害你个头啊，这是文字记者，电视台的呢？我和他们也说你们的生花妙笔？还是说你们拍拍美术馆的外景就可以了。”
“可以啊，我们美术馆多漂亮。”
“滚你的，你以为人家是来报道工程质量的？”
“那没办法，协议可是你签的，是你和太爷做的承诺。”张威慢悠悠地说。
谭淑梅气坏了，叫道：“死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浅浅都和我说了，本来太爷是什么也不想签，是你和太爷说要签的，让我和浅浅去巴黎，也是你对太爷承诺的。”
“是啊，那你想想，要是没签，你今天会更好过还是难过？”
谭淑梅一时语塞。
张威继续笑道：“再说，非参观时间参观卢浮宫的待遇，可不是我享受的。”
谭淑梅气极了，叫道：“小妈你按住他，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谭小妈叫道：“我已经按住了，不过，你不许打人的。”
张威哈哈大笑，谭淑梅跟着也笑了起来，谭小妈看看张威，又看看谭淑梅，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张威说：“对了，周书记那里，沟通过了么？”
“还用你说，我下午已经让曾甄跑过去，亲自和他们解释了，但愿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发挥功效。”谭淑梅说，“怎么，你没发现今天曾甄没来？”
“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谁来谁没有来。”张威奇道。
“这还差不多。”谭淑梅说。
“什么差不多？”
谭淑梅看了张威一眼，不再说话。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也许有用，可以吸引开很多记者的镜头。”张威和谭淑梅说。
“什么办法？快说。”
“你让浅浅在门口站着，记者有问必答，我想那些记者可能就舍不得离开大门口了。”张威说。
谭淑梅想了一下，她说对，这一招说不定能起作用。
谭淑梅站起来就往外走，谭小妈叫道，你去哪里？
谭淑梅说，我去找浅浅，让她救我。
“那这个人呢？”谭小妈按着张威肩膀的双手，重重地按了一下。
“放了吧，饶他一命。”谭淑梅头也不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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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台阶上的记者会
<>第481章 台阶上的记者会
汪静亭美术馆开馆，来了一百多家中外媒体，在门口简短的开馆和剪彩仪式之后，张威和浅浅的父母陪同前来参加仪式的贵宾们进馆参观，浅浅的父亲自告奋勇，当起了解说员，毕竟，这里面每一幅作品的来龙去脉只有他才最清楚。
张威则在边上，解答一些关于美术馆本身的问题。
谭淑梅跑进跑出，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她安排曾甄陪着浅浅，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回答下面所有媒体的问题。
那些视频和摄影记者，既然进去也不能拍摄，他们都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女馆长更感兴趣，索性都留在了外面，他们的问题五花八门，反正又不是正经的记者会，大家随意就好。
“美女馆长，请问，把这么多珍品一次性捐赠，是你太爷个人的决定，还是你们全家的决定？”有人问道。
浅浅笑了一下：“当然是我们全家的决定，但起决定作用的是我太爷。”
记者：“你太爷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
浅浅：“我太爷去巴黎，在巴黎生活已经六十多年，我父亲和我都出生在巴黎，我是高中的时候才第一次回国，但你们听我的声音，是不是地道的国语？我想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吧。”
记者：“还不够。”
浅浅：“那好，那我再说，不管是我太爷还是我爷爷或者我父亲，离开祖国这么多年，但这里面的作品，他们没有带出去一件，我爷爷作为一个收藏家，他在国外的名气比在国内大，不知道有多少博物馆，想收集我们家的藏品，但我们没有卖过一件，这个可以了吗？”
记者：“我明白了。”
“我还没有明白为什么要捐赠，特别是《兰亭集序》，如果拍卖，会是一个天价。”有人问道。
浅浅想了一下，她说：“这个，我想想，我觉得说把一件东西拿出去拍卖，从旁人来说，可能觉得很容易，因为你们看到的是一个价格，但对我们家人，特别是我太爷来说，很难，因为每一件作品都有感情在。”
浅浅停下来，想了一会，下面的人群也都静静的，看着她。
“比如，这里面有很多作品，是我太爷的同学和朋友的，还有很多，是他母亲和外公的师友的，如果拿出去拍卖，我没有问过，但我想太爷会有出卖朋友的感觉，而现在，在这里长年向公众展示，他会觉得对他们是一个交待。”
浅浅继续说：“说到《兰亭集序》，就更是这样，我太爷的母亲和外公，当年冒着生命的危险把它保护下来，想到的可不是以后它会是天价，而是当时在他们看来，它就已经是无价之宝，就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它流落海外，他们不是赌徒，但他们下了最大的赌注，是生命之赌。”
下面的人都点了点头，有人接着问道：
“请问美女，你太爷为什么要把这么多宝贝捐赠到这里？”
“应该说我太爷最后一次回国，要把所有的藏品都捐赠了，是早就已经决定的事情。
至于捐赠到水门镇，一是因为我在这里工作，然后我们正好又在建美术馆，就是前面这座，我太爷当然会想看看能不能帮我们美术馆做些什么，可以说，捐赠几幅作品给我们美术馆的念头，他肯定没回来之前就有的，当然，这是看我的面子。
但最后决定把所有的作品都捐赠到这里，我想，还是缘分吧，我知道，他原来是准备捐赠到其他单位的，但最后改变了主意。”
有记者叫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浅浅笑道：“我想是他和我们张总接触以后吧，他可能觉得张总和他很有眼缘，他觉得把所有藏品都交给张总，他很放心。”
“是你太爷和张总有缘，还是因为你和张总有缘？”有人叫道，众人哈哈大笑。
浅浅的脸红了一下，曾甄正想帮她打圆场，浅浅自己说了：“都有缘，我太爷感觉和张总是忘年交，我是张总手下的员工，也是朋友，你们不要想歪了，我们张总的女朋友就在那里，我没抢到，我和她，也是很好的朋友。”
浅浅看到了下面，和色色丁当米亚她们站在一起的江灵，就指了一下，众人回过头去，有人叫道：
“是哪个？”
丁当把江灵的手举了起来：“这个这个。”
江灵朝大家笑笑，大家也笑了起来，有人叫道：“为什么你们公司的女孩子都这么漂亮？”
浅浅笑了，她说：“那是因为我们公司的氛围好吧，你们想想，一个女孩子，要是天天被公司家暴，想漂亮也漂亮不起来吧。”
“对，没错，说得好！”色色和金贞丁当他们一起叫道。
“美女，刚刚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已经把你叫作全民媳妇了。”有人叫道。
浅浅皱了一下眉头：“太恶俗了，我不喜欢，这种全民什么的，还是留给喜欢的人叫吧。”
“有人问，你现在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什么？”刚刚说话的记者继续问道，显然他是开了直播。
“工资啊，我可以和你们说，我的收入不低，我很满意。”浅浅说。
“是有特殊的原因吗？”
“不是，是我们公司的待遇好，我当馆长有特殊的原因，但到了这个级别，待遇都是一样的，你们有想跳槽的，欢迎你们，我知道我们公司还在招人。”
“对，待遇好，我可以证明。”边上的曾甄笑着说。
丁当看着浅浅，凑近了江灵耳边说：“情商真高，是个可怕的对手。”
江灵看了看她，她哈哈大笑起来。
“美女，网上还有人说，根据初步的统计，要是把你太爷捐赠的这些作品都拍卖的话，你至少可以进富豪榜前十名了，为什么你没有阻止你太爷？”刚刚那记者继续追问。
“很简单呀，我前面说过，这些作品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力决定它们，对了，我也是画画的，你们要是都来买我的作品，把我买进富豪榜的话，我很乐意，我也很喜欢钱。”浅浅笑道。
“有网友问，你喜欢钱，又不阻止你太爷，不矛盾吗？”
“不矛盾。”浅浅说，“我喜欢钱，但我更喜欢太爷，能满足他的意愿，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说得好！”记者里面，有人叫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们能不能帮我做个广告啊？”浅浅和记者们说。
“什么广告？找男朋友吗？别广告了，我来。”有人叫道，大家哈哈大笑。
浅浅急了：“我是说真的。”
“那你说吧，美女。”有人叫道。
“申城中心地下金库的保险库，面积一百二十八平方，原来是放这些作品的，现在，那里空了。”浅浅愁眉不展道，“我太爷，把这个留给我了，你们帮我推推，看看有没有哪个土豪有需求，我优惠转让。”
大家又笑了起来，很多记者说，好，美女，我们帮你推。
“我已经推出去了。”刚刚一直追问着浅浅的那位记者叫道。
“谢谢谢谢！”浅浅朝大家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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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教主很香
<>第482章 教主很香
汪静亭美术馆开馆之后，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者就络绎不绝，美术馆很快就需要控制人数，需要网上先预约，那些网上没有预约就跑到水门镇的，虽然浅浅他们做了特殊的安排，那也要等两三天。
但只要进去过的人，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值了，一来是里面的展品实在是够丰富，二来是太爷的那几项要求，这时候就显出威力了，毕竟，这里面所有的作品，你只能享受面对面的这一刻，你不可能在网上找到它们，或在其他的媒介上看到它们。
所有进馆的人，都抱着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心情，下次再看到它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在一个为一杯网红奶茶和一份网红蛋糕，都愿意花几个小时去排队的时代来说，一家网红的美术馆，在朋友圈发一张大门口的照片，然后写一句“我要进去了”，就是件逼格很高的事情。
网上预约算什么呀，等两三天算什么呀，等两三天，还可以发我在水门镇倒计时的朋友圈，而对那些水门教的弟子们来说，就更是乐此不疲，他们甚至已经认定，这个神秘的浅浅，就是缺教主。
美术馆成为网红，一当然是《兰亭集序》，二是浅浅，三很意外，是他们的安保设施。
在江灵的亲自监督下，麦克c徐静雯c小志他们几个团队通力合作，使他们的整个安保措施近乎完美，参观者在进入那道透明的空气屛之前，就会接到提醒，需要把所有的电子设备在外面的休息大厅寄存。
你通过那道空气屛时，系统在对你进行扫描的同时，会自动把你身上内置的系统，除了医疗系统外全部暂时屏蔽，那些没有寄存的电子设备也暂时无法开启。
参观结束，你离开美术馆外面的那道空气屛时，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网上有人说，看样子要想偷拍到美术馆里面的照片，唯一的可能就是带那种原始的胶片机，纯物理装置的。
但马上就有人出来反驳说，不可能，已经试过，扫描时会被检查出来，马上有工作人员过来交涉。
谭淑梅在水门镇已经驻扎了很长的时间，每天烦不胜烦，要解决的都是那个老问题，记者。
刚开馆的时候，她要面对的主要是省内媒体，这些媒体还算好应付，一是本来就都熟悉，谭淑梅死缠烂打嬉皮笑脸坑蒙拐骗的招数还可以见效，这是她自己和张威说的。
现在每天来的，都是中央级的媒体和境外的世界主流媒体，他们仗着自己媒体的来头大，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中央的媒体说我们中南海和人民大会堂都可以进去拍照，你们这算什么？
那些境外的媒体则说，我们可以进卢浮宫c大都会博物馆c也可以进白宫拍照，为什么你们这里不可以？
美术馆的大门外，几乎每天都会爆发这样的冲突，谭淑梅给张威打电话，和他抱怨，阿威我怎么得罪你了，要派我来干这样的差事？
张威笑道：“我没派你去啊，不是你自己要在那里吗？你可以回来，那里不是有浅浅，还有小米虫和谭小妈。”
谭淑梅气极了，骂道：“我要回来就出事了！那个浅浅，根本不和人沟通，就是堵在人家面前一言不发，没二话，不能进，有记者硬要往里闯，她倒好，那么小的个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人家就往外拖，还让保安抬。”
张威哈哈大笑。
谭淑梅骂道：“你还笑，现在更好看了，那个小妈和小米虫，也学她的样了，现在每天在美术馆门口，就见她们三个女孩子，追着记者跑，已经成为一道风景了。”
“哈哈哈哈。”张威快笑疯了，不过他心里是有底的，他知道没事，只要大妈在那里，再大的事也不是事。
江灵走进来，看到张威在笑，问他笑什么，张威就把谭淑梅的电话和她说了，江灵叫道：“不用那么麻烦，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高压电击，系统搜索到那些擅带拍摄器材想偷溜进去的，就给他一次高压电击，把他击昏在地上，再抬走就是。”
张威睁大了眼睛，瞪着江灵，江灵看着他，认真地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完全可以做到的，我们的夜间安保系统里就有这个，有人想偷溜进去，或者从里面偷了东西想逃，就会被击昏。”
“你用这个，来对付记者？”张威问。
“那又怎样，不行吗？”江灵反问。
“你们这些女人，我看都疯了，我们还要不要在地球生存？”张威大笑道。
“这样不行？”江灵问。
“你用你的高智商想想行不行。”
“好，那我再出两招。”
“什么？”
“一是让浅浅回馆里去，不要出来，她现在在外面拉的很多不是记者，而是假扮成记者的。”江灵说。
“啊！”张威吃了一惊，“还有这事？”
“你们都不上网的？”江灵奇道，“你去搜搜‘和教主亲密接触的花式招数’。”
张威马上上网搜了一下，还真的有一个“和教主亲密接触的花式招数”的评选活动，现在公推最好的一招居然就是假扮记者硬闯，这样缺教主就会亲自来拥抱你了。
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张威看到，下面还有一些视频和图片，都是浅浅在拉扯和驱赶他们的，发图片和视频的人还得意地说，突袭成功，教主很香。
看样子真特么的还有这么多无聊的人。张威摇了摇头，他想确实是要提醒浅浅了，不然，只怕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
但这些人，不可能是全部，美术馆门口的冲突，大多数还是因那些真记者想闯进去。
“那些老外，总不会也是什么水门教的弟子吧？他们不会把大妈也认作是教主吧？”张威问。
“那些不是，是真记者。”
“那快说你的第二招。”
“和大妈说，她的增援部队来了。”江灵笑道。
张威看着她，满眼疑惑，这个又是什么鬼？
“你去增援？”张威问道。
“小王。”江灵笑道，“小王刚刚给我打电话，他们局里，已经决定把原来在水门镇的派出所，升格为分局，小王自己要求去担任分局长，他们局长已经同意了。”
“太好了，这倒真的像是去增援的。”张威叫道。
“但是，亲爱的，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林老师和小王他们，就更不能出现在水门镇了。”
江灵慢悠悠地说道，张威不由得一愣。
是啊，小王去水门镇当了公安局的局长，那么，另外一个小王，还能在水门镇出现吗，不出一个月，差不多水门镇的人，基本都会认识小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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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我来山寨教主
<>第483章 我来山寨教主
从那天茶馆见面之后，今天是小王第一次走进陈局的办公室，陈局抬头看到她，显然也有一些意外，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平静地问道：
“找我有事？”
小王站在对面，有些局促，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坐吧。”陈局示意道。
小王在陈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什么事，说吧。”
“听说局里要把水门派出所升格为水门分局？”
“对，现在那里是我们杭城备受外界关注的热点地区，每天都有很多海外游客，特别是媒体记者聚集那里，派出所应付不了这么多的外事业务，还有，现在每个月都有中央首长来视察，都会有一级安保工作，所以有必要升级。”陈局说。
小王低着头，紧抿着嘴唇。
陈局抬头看了看小王，问道：“怎么，你有想法？”
“嗯，我想去那边工作，那边的环境和人，我都比较熟悉。”小王说。
“你主要是想离开市局吧？”陈局淡淡地一笑。
“我——”
“我知道，我理解，我也想到你会提出这个要求的。”陈局看着小王，说道：“其实，我和你透个底吧，在局党委会上，我已经提名你去担任水门分局的局长，党委班子也全员同意，已经报到省厅和市委组织部。”
小王赶紧说：“谢谢！”
“省厅和市委，对这个人选，还是很重视的，你也知道，水门分局虽然是我们局里最小的一个分局，但现在，却是最重要的分局，你自己也有这个意愿的话，你放心，这两个地方我都会帮你活动的。”
“谢谢陈局！”小王低声说。
“怎么，现在连陈姐也不认了？”陈局笑道。
“不是”小王有些混乱了，“谢谢陈姐！”
“这就对了，我和你说，对你个人来说，那个位置也是很重要的，毕竟，在那里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触到中央首长，甚至几位主要领导，你的表现，他们都看得到，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姐。”小王点点头。
“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了。”小王站起来，“那我先走了，陈姐。”
“去吧。”陈局笑了一下。
陈局看着小王走出去的背影，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柔弱里有坚定，不动声色里有野心，这样的人总是可怕的。
她看着她，真的就有一种亲近，丝毫也没有把她当成对手的想法，但她不知道，在小王那看似忍让的外表下，是不是早就把自己当成敌手了。
陈局叹了口气。
谭淑梅终于可以回杭城了，她给老韩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老韩很高兴，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憋了半天，最后说，等你回来，我陪你下棋吧。
谭淑梅又好气又好笑，骂道：“是谁陪谁下啊？！”
“好好，陪我，陪我。”老韩急道，“等你回来，就陪我下棋。”
“臭棋篓子，把我当彼得潘用了？”
不等老韩回答，谭淑梅就把电话挂了，她看到浅浅站在门口，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浅浅？”谭淑梅问。
“梅姐，你真的要回去了？”浅浅问。
“不回去就一直在你这里当保安，你给我发工资？”谭淑梅笑道。
“可是，你走了以后，那些记者又来闹怎么办啊？”浅浅急道。
谭淑梅笑道：“你还怕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谭淑梅走过去，拉着浅浅的手，心里想着，这小姑娘看着厉害，其实心里还是没底，毕竟还是太单纯，没混过社会啊。
这样想着的时候谭淑梅自己都笑了起来，自己骂自己道，好像你混过什么社会似的。
“放心吧，不会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美术馆的规矩了。”谭淑梅安慰道，“你看，现在这些记者来，不都是自己就去存了相机和电脑，乖乖地拿着本子和笔进美术馆吗？听说，现在休息区的打印机打印本子和笔的数量直线上升了。”
“可是，还有一些。”浅浅噘嘴道。
谭淑梅笑了起来：“那些假记者我就管不了了，人家可都是来找你亲密接触的。”
“我，我都被他们气死了！”浅浅鼓起了腮帮，叫道：“和他们说我不是什么缺教主，是你们缺心眼，可这些人，越骂越不肯走。”
“阿威不是说过，让你待在办公室里吗。”
“可我喜欢站在大门口看那么多人来我们的美术馆啊，每天我都会站在那里和太爷说，太爷，看到没有，今天又是这么多人。”
浅浅说着就低下了头：“我都能听到太爷和我说‘好的呀，好的呀’。”
谭淑梅抱着浅浅，拍了怕她的后背心：“太爷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浅浅“嗯”了一声。
“要不我下次让五花猫现身替你解围吧？”谭淑梅说。
“五花猫？”浅浅奇道。
“她才是正牌的水门教的缺教主，鲜花少一瓣啊。”谭淑梅笑道。
“什么，还真的有个水门教？”浅浅叫道。
“当然。”
“酷，这也太酷了！”
“现在不怕了？”
“哈哈，不怕了，我就继续山寨这个教主，以假乱真，最后弄假成真，气死五花猫姐姐。”浅浅笑道。
“好，你气死她吧，不过真要碰到那些胡搅蛮缠的，就记得叫小王，明白吗”谭淑梅交待。
“让一个公安局长来帮我打流氓？哈哈，我也太大牌了。”浅浅说。
谭淑梅笑道：“小王不是局长，是我们自家姐妹，大事小事，你都可以找她。”
“知道了，梅姐。”
谭淑梅走到美术馆的门口，看到这里的一切都秩序井然，不禁吁了口气，她决定回杭城之前，再去看看小王。
小王他们水门公安分局的办公楼离美术馆不远，就在水门湖边，水门派出所原来在水门小学，现在成立分局，人员暴增了十几倍，水门小学就不够用了，谭小妈拆了鱼种场的旧大楼，造了一幢新楼，提供给小王他们使用。
“谭小姐，谭小姐！”
谭淑梅刚刚离开美术馆，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回过头，看到是两位先前打过交道的日本《朝日新闻》的记者。
“谭小姐，你知道我们国内的新闻了吗？”记者问。
“什么新闻？”谭淑梅问。
记者把平板递给她看，上面是他们报纸的网站，记者递给她时，很体贴地把网站显示的文字换成了中文。
谭淑梅看了一眼新闻，脸色变了，她当即决定马上回杭城，先不去看小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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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竹内家的《兰亭集序》
<>第484章 竹内家的《兰亭集序》
汪静亭美术馆门口那些记者们安静下来，当然不是因为小王去水门镇担任了公安局长，记者又不是流氓，你局长又能怎样？警察也不能随随便便就驱离记者啊。
谭淑梅说的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美术馆的规矩，确实是事出有因。
预约到水门镇来看《兰亭集序》的海外观众，最多的是日本，日本从中小学开始，书法就是他们的必修课，王羲之和他的《兰亭集序》，在日本可以说人人皆知，有很高的地位，很多日本人都很崇拜王羲之。
包括日本现任的首相，就是一个王羲之迷，这次c国和日本友好条约签署四十五周年的纪念活动，他就特别提出了在杭城举行的请求。
到杭城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就是参观汪静亭美术馆，拜谒王羲之《兰亭集序》的真迹。
在安排接待工作时，谭淑梅和有关外事部门，又卡在了这个不能进馆拍摄的规定上，有关部门起初是说什么也不答应，相关人员朝谭淑梅咆哮，说是笑话，这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外事活动，怎么能屈从这么可笑的规定，不可能，谈都别谈。
谭淑梅不温不火，坚持己见，她说这不是我们的规定，如果是我们的规定，我们当然马上就可以改，全力配合上级的要求，可这是捐赠人的规定和要求啊领导，我们也无能为力。
捐赠人呢？捐赠人在哪里，让他马上同意。
谭淑梅说，捐赠人汪老先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如果他在，我相信他会同意的，可惜他不在这里。
他在哪里？在哪个国家？我们马上让我们所在国的大使去找他。
他已经去世了，那里，恐怕不好找谭淑梅低声说。
双方因此而僵住了，后来这事上报给了中办，中办又向最高首长汇报，最高首长指示，就按捐赠人汪老先生的要求办，还批评了相关部门的同志。
于是这么一场举世瞩目的参访活动，最后呈现给全世界的就是，双方的首脑进了美术馆，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一个多小时后离开，中间介绍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时，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其实是神龙本的《兰亭集序》，并特别介绍说，要想真正看到王羲之的真迹，只能预约进馆参观。
因此，全世界都知道了，有这样的一个美术馆，是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进去拍摄的，你想见到它的唯一可能，就是千里迢迢地去水门镇。
水门镇因此名声大噪，那些记者们看了这个新闻，也都不闹了，乖了，人家一国的最高首长都知道必须尊重捐赠人的遗愿，你能破坏吗？
谭淑梅进了张威的办公室，看到江灵也在，就说：“五十铃也在，正好，我还要找你。”
张威和江灵都看着谭淑梅，江灵奇道：“你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急匆匆的？”
“快打开日本的网站，五十铃你翻译一下。”
江灵打开了日本广播协会nhk网站，投屏到墙上，在主页的第一条新闻就是，消失的王羲之，在日本重现了。
“卧槽，还真的在！”
张威一看到画面，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没错，就是太爷的外公和母亲仿作的那幅《兰亭集序》。
江灵和他们说，把这件作品拿出来的是竹内家族，他们是因为看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在水门镇出现，并且知道自己家里收藏的这幅是赝品时，这才决定违背祖先“此宝贝代代相传，不可示人”的遗训，决定把这幅作品向公众展示。
江灵说，虽然现在大家都知道这幅作品中间的，王羲之《兰亭集序》的部分是赝品，但仍然轰动了整个日本，因为有专家发现，这部作品的前后题跋部分，也有相当高的价值。
“看看，都有什么，太爷也说过前后的题跋很精彩，他母亲和外公也是没有办法才舍弃的，一直惋惜不已。”张威叫道。
“新闻里说，有王献之的，有褚遂良的，还有”江灵说着就笑了起来，“新闻里说，唐太宗居然题了三次，他大概嫌题一次不过瘾。”
“看样子还真是宝贝，太爷说的没错。”张威叹了口气。
“等等，等等，还有直播，就在我们美术馆的门口。”江灵叫着就打开了视频，视频中出现的画面果然是汪静亭美术馆的大门口。
“我怎么没见到他们在干什么？”谭淑梅问。
“是直播，你现在人都在这里了，怎么能见到？”江灵笑道。
“快说，他们在干什么？”张威急道。
画面里一个主持人手握着麦克风，正用日语在说着什么，江灵翻译道，她说她在等人从美术馆出来。
“谁从美术馆出来？”张威急道。
“别急别急。”
江灵把直播的视频缩小，看着视频下面的一大篇文章。
“我知道了。”江灵叫道。
“知道了快说啊，死东西，急死人了。”谭淑梅骂道。
江灵和他们说，原来是因为这幅作品出现以后，日本国内就有去过水门镇的人说，这幅作品的中间，也就是太爷的母亲和外公仿制的《兰亭集序》也有很高的价值。
他们根据回忆认为，它有一些地方和现在大家看到的冯承素临摹的神龙本《兰亭集序》不一样，但更接近王羲之的原作，这幅仿作，可以说和王羲之的真迹一模一样，相反冯承素的摹本有些欠缺。
因为汪静亭美术馆无法进入拍摄，也没有王羲之真迹的照片可以比对，很多人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今天，nhk要做的就是，他们请了五位日本国内研究《兰亭集序》的专家，进入汪静亭美术馆亲眼看看原作后，出来时马上为大家分享，看看这个说法是不是对的。
主持人看了看手表，说我们给他们的时间是三十分钟，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他们应该马上就要出来了。
主持人正说着，第一位专家已经出来，他对着镜头匆匆忙忙说，里面的好东西太多了，他怕看了其他的东西冲淡自己的第一印象，所以他看了《兰亭集序》就出来了。
主持人问你的感觉如何？
专家说，如果以十分制打分的话，我给十分，里面的真迹和这幅确实一模一样。
他指了指主持人边上那幅太爷母亲和外公的仿作说。
“比神龙版更接近于原作。”他补充道，“现在我迫不及待，需要进去看其他作品了。”
接着其他的四位也相继出来，他们在两幅作品中，都选择了太爷的外公和母亲的仿作。
如果我是竹内将军，我也会被骗过去，真的是可以以假乱真，太像了太像了。
其中的一位专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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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它们本来就该在这
<>第485章 它们本来就该在这
这一件事很快就延烧到了国内，很多人在网上认为这是我们国家的宝贝，是在战争中被抢走的，应该要回来。
特别是当听说竹内家族有可能把这件宝贝送交拍卖，而拍卖的估价至少在二亿元以上时，就更是群情激愤。
有记者在美术馆门口堵住了浅浅，问她对此事的看法，浅浅说，我很高兴也很欣慰，《兰亭集序》的真迹在我们馆里，并且永远会在，欢迎大家参观。
这一段视频也被传到了网上，张威和谭淑梅看到后，大感欣慰，谭淑梅笑道：“这个浅浅，你别说，情商真高，说的多好。”
张威也觉得浅浅的回答很得体，他们美术馆每天那么多的日本游客，他们一定也上网，浅浅的回答稍有差错，很有可能就会激怒他们，或反过来，激怒国内的游客，那就有在美术馆爆发冲突的可能。
谭淑梅给小王打了电话，小王说，还好，我们也正密切关注此事，目前，所有激烈的言辞还仅限于网上，在水门镇，还没有发现特别针对日本游客的过激行为。
张威和谭淑梅，这才放了心。
张威的电话响了，是浅浅，张威接了起来。
“威哥，请你马上到水门镇来一趟，最好让大妈也一起来。”浅浅在电话里说。
“出什么事了？”张威连忙问。
“没有出事，是是来了一位客人，他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领导谈。”浅浅说。
“什么客人，还有连你和小妈都搞不定的？”张威笑道。
“是位日本客人，他说他的名字叫竹内正雄。”浅浅说。
张威一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他赶紧和浅浅说：“好，我们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张威和谭淑梅说：“浅浅的电话，我们马上去水门镇，我感到有事要发生。”
谭淑梅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竹内家族的人来了，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说是要见我们。”张威说。
“日本那个？”
“对。”
两个人匆匆往外赶，在楼梯上碰到了江灵，江灵问他们干嘛，张威一把把她拉住，让她一起去。
“我这里还有事呢。”江灵叫道。
“回来再说，先去客串一下翻译，竹内家族的人来了。”张威说道。
“卧槽，这是打上门来了。”江灵叫道，“走走走，大家一起先去抗日。”
谭淑梅笑道：“什么鬼？”
“他们来了多少人？”江灵问道。
“不知道。”张威说。
“要是很多人，还带着律师团的话，那他们就是准备来打跨国官司的，说《兰亭集序》，应该是属于他们家族的，只是被太爷的母亲和外公盗取了。”江灵说。
张威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可能吗？谁才是侵略者，谁才是小偷，这个全世界谁不知道？”谭淑梅愤愤道。
“哎呀大妈，你知道那个竹内将军的《兰亭集序》怎么来的，他要是可以证明他是买的呢？要是他是从王羲之或唐太宗的后人手里买的呢？这不就有得扯了？”江灵说道，“太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吧？”
张威和谭淑梅一时语塞。
江灵继续道：“根据我们国家现行的法律，他们要想把《兰亭集序》要走是不可能的，但这事，他们可以炒一炒，对他们又没什么损失，就算最后没拿到《兰亭集序》，也可以把他们手里赝品的拍卖价格炒高了。”
张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竹内家族的人这时候来，他们的目的，八成还是像江灵说的，希望在正式的拍卖前，通过炒作这一事件，把他们手里的东西价格炒高。
他们到了汪静亭美术馆，浅浅的助理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们了，看到他们，就说馆长在会客室等你们。
“他们来了多少人？”谭淑梅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馆长只是打电话给我，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助理说。
一行人匆匆到了二楼，来到了展馆尽头的办公区域，进了会客室，浅浅和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
张威他们看到，和浅浅一起在会客室里的，只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浅浅介绍张威谭淑梅和江灵说，这三位就是我们的领导。
两位老人笑容可掬，他们朝张威他们鞠了一躬后说请多关照，张威他们赶紧还礼，心里均松了口气。
两位老人确实是竹内将军的后代，他们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他们说他们这次从日本过来，就是想看看王羲之的原作，以前，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家里收藏的是王羲之的真迹，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张威说欢迎欢迎。
我们还有一个请求，两位老人说，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和王羲之的原作合影一次，他们知道他们美术馆的规定，但还是冒昧地要求，看看能不能满足。
张威指了指浅浅，和他们说，这个恐怕不能满足，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捐赠人，馆长的太爷的遗愿，我们没有办法违背。
老人们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情，那个哥哥说，冒昧地问一下，老人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张威就把当初太爷和自己说的话，告诉了他，两位老人的脸上明显地开朗起来，他们不停地点头，那个男的说，哦，原来是这样，明白了，老人家说的没错，确实是应该这样，王羲之，值得人这样一次一次，恭恭敬敬地来敬仰。
“看样子我们以后，也要每年都来了。”
哥哥和张威说话的时候，妹妹一直不言语，只是坐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温和地笑着。
张威说欢迎你们！
哥哥看了一眼妹妹，两个人笑了一下，妹妹取过了一个包袱，放在膝盖上，打开来，里面是一个蓝布的包包，再打开，里面是一个颜色已经有些黯淡的黄色的锦缎盒子。
张威和浅浅，盯着那个盒子，他们马上已经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了，都紧张地看着两位老人。
妹妹把盒子递给哥哥，哥哥放在膝盖上，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把盒子递给了张威，和他说：
“是时候了，该让它们重新合体了。”老人停了一下，说道：“它们本来就应该在这里，是我们，不应该拥有它，对不起了！”
哥哥朝张威和浅浅鞠了一躬，妹妹跟着也鞠了一躬。
江灵和谭淑梅这时候也猜出盒子里是什么，江灵在翻译老人的话时，连声音都颤抖了。
张威双手接过盒子，朝老人也鞠了一躬，老人和他说：“这是我们家族的决定，我们决定把它也捐赠给贵馆。”
“谢谢，谢谢你们！”张威说，“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
两位老人一起摇头，浅浅在边上说；“威哥，我替太爷做主了，让他们和《兰亭集序》合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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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敲局长的竹杠
<>第486章 敲局长的竹杠
张威看了看谭淑梅，谭淑梅也点了点头，江灵把浅浅这话翻译给两位老人，他们听了，却沉默了。
过了一会，哥哥开口说：“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还是尊重老人家的遗愿吧，老人家说的是对的，以后，我们每年都会来看它们的。”
他们去了隔壁浅浅的工作室，在工作台上，把那幅卷轴慢慢打开，大家一起欣赏着。
谭淑梅请两位老人今晚就在水门镇住下，等他们起草好捐赠协议后，明天就在美术馆搞一个捐赠仪式，会有很多的记者参加。
哥哥说好，他说这样以后，就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兄妹都笑了起来。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在美术馆，原来是单独占据了一个小厅，《兰亭集序》的边上有一个看板，上面详细叙说了《兰亭集序》的故事，特别是太爷的外公和母亲的那段。
张威决定，把老人捐赠的那幅就展示在同一个厅里，这样观众就可以比对着看，边上也挂一个看板，记叙这次的捐赠活动，同时还会附有老人签捐赠协议时的照片。
张威把自己的这个设想和两位老人说了，老人们宽厚地笑笑，同意了张威的这个布展方案，浅浅当即下令工作人员，今晚照此布置完毕，只在看板上预留出照片的位置就可以。
这事就这样定了。
晚上，张威他们在水门饭店宴请了两位老人，又陪着老人在街上和各处走了走，两位老人兴致很高，他们说到了这里，就像到了没有打印机以前的时候，那时候世界是很热闹的。
谭淑梅和两位老人说，以后你们来了，打个电话就行，我们都会到机场接你们，欢迎你们每年都到水门镇待一段时间，两位老人愉快地答应了。
送两位老人回到了下榻的民宿，也就是那幢有大露台的房子，因为现在经常会有重要的宾客临时造访，那间房子经过重新的整修后，不再对外开放。
张威和江灵谭淑梅决定去看看小王，浅浅说她也要去，他们就让她跟着了。
江灵给小王打了电话，小王说在办公室里，他们到了小王的办公室，江灵叫道：
“怎么，王局长日理万机，快十点了还要工作？”
“工作个鬼。”小王骂道，“我是回去了黄卷青灯，孤苦伶仃，还不如在办公室待着，哪像你们，有人疼有人抱的。”
张威听小王这么说，大感宽慰，知道她是已经走出来了，已经到了可以调侃自己的地步，那就没什么伤得了她。
“就是。”浅浅也在边上说着。
“别装。”谭淑梅骂道，“我可知道在水门镇，暗恋你们一个馆长一个局长的人，都已经成立了什么突击分队c进击连线了，有不少还是从外地来的，来了就不肯走的。”
“我也听说了。”江灵叫道。
“她她她，她是局长，位高权重，都是冲着她来的。”浅浅手指着小王。
小王笑道：“那那天在水门湖边的高磡上，发誓美女馆长不来，他就跳湖，最后被我们出警逮回来的，也是冲着我来的？”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威叫道，浅浅的脸一红，白了他一眼。
“卡宾枪来过了吗？”张威问道。
谭淑梅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王却不以为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不敢，他现在见我像见鬼一样，我以前市局的同事和我说，有好几次，明明是该他陪上级领导来水门镇参观的，他都找理由躲掉了。”
谭淑梅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明白，小王是真的跨过去了，阿威这是故意提起卡宾枪的。
张威也笑道：“这个傻屌，现在还是只接老五一个人的电话，老五说，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是像见到鬼一样，就想马上挂了。”
“那是知道只有老五一个人不会骂他吧。”谭淑梅笑道。
“孬种！”小王轻轻地骂了一句，骂完自己又笑了起来。
“不提他了，王局长，现在这里是你的地盘，怎样，待会请我们水门鱼庄大吃大喝？”江灵对小王说。
“不会吧？”小王睁大了眼睛，“你们一个个的亿万富翁，还要来敲我一个工薪阶层的竹杠？”
浅浅举起了手：“报告局长，我也是工薪阶层。”
“滚，你这馆长，收入都是我这局长的好几倍，你还好意思和我比？”小王骂道。
“再说，这里怎么是我的地盘了？”小王拍着桌子，“除了这张桌子是我的，连这房子的产权，可都是你们公司的。”
“小气，请一顿饭，你用得着搬这么多理由吗？”江灵骂道。
小王嘻嘻一笑：“好好，我请，我倾家荡产，也把你喂得肥肥胖胖的，让阿威嫌弃你。”
“恶毒！”浅浅和谭淑梅几乎同时叫道。
“管他，能敲到吃喝就行。那我拉人啦？金贞c老包c徐静雯c小妈c小米虫，王局长请大家欢聚一堂。”江灵叫道。
“叫吧叫吧，大不了把我吃穷了，我继续天天去你家。”小王说。
“好啊，辛宁和小雨都想你了。”江灵叫道。
“我也想小王了。”张威也叫。
“色！”浅浅和谭淑梅，又是一起骂道。
他们在小王的办公室里又坐了一会，谭淑梅把明天捐赠仪式记者采访的事情都落实了，小王问人多吗？
谭淑梅说光记者大概就有一百多位，加上现场的游客，应该不会少，王局长还是安排人执勤吧。
在哪里？小王问。
就在美术馆的大门口举行。
小王说好，她马上把这项工作安排下去了。
等他们到水门鱼庄时已是十一点多钟，包皮和金贞c谭小妈c徐静雯c小米虫已经在了，过了一会，老韩和老五c甜甜也到了。
张威看着谭淑梅，笑道：“怎么，依依不舍了，就一个晚上？”
谭淑梅脸红了，骂道：“去你的，你问他，我有没有叫他，我只和他说了我在水门镇，晚上不回去了。”
“对对，大妈没说。”老五证实道，“是老韩自己要跑来的，又不好意思，才拉了我们两个垫背的。”
“哎呀，胖哥哥你垫背，我可是想来看我家浅浅的呀。”甜甜叫道。
一大帮人热热闹闹，吃了四条鱼，完了站在水门鱼庄的门口，老韩期期艾艾，被谭淑梅一顿骂，这才不好意思地和老五甜甜回了杭城。
张威和江灵想去酒店，小王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让他们去她家睡，小王和张威说：
“别小气啊，我还要借五十铃用一下。”
“那好吧，威哥跟我去吧。”浅浅傻不愣登地冒出一句，江灵瞪了她一眼，她咯咯笑着。
“别做梦了，当着警察的面，你都敢暴力抢劫，现在的年轻人呐。”谭淑梅摇了摇头，笑着和浅浅说：“你还是收留我这个孤寡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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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小王能不能见小王
<>第487章 小王能不能见小王
这天傍晚，张威和江灵下了班，就直接去了陈局和老林他们那里，他们把水门镇现在变化的情况和他们说了，特别是那里成立了公安分局，小王去那里当分局长了。
“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够格成立分局？”小王不解地问。
“现在那里人流很集中，每天海外的游客很多，特别是几乎每一个月，都会有中央首长陪外宾来。”张威说，“再说，现在汪静亭美术馆本身，也是重点安保单位。”
陈局点点头，她说不奇怪，那里实际的工作，比杭城市区的一个分局工作还要繁重，特事特办，成立分局不奇怪，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在水门镇的工作，就更要小心了。
老林和小王都点了点头，陈局看江灵有什么话欲言又止，就问：“五十铃，你有什么要说？”
“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小王吸收进来？”江灵说。
陈局和小王都吓了一跳，老林倒比她们镇定，老林问道：“为什么？说说你的想法。”
“我是觉得，一，小王本身就是这边亲戚计划小组的成员，她对平行世界很了解，也知道你们从那边过来了；二是，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我们可以信任她，虽然上级给她的任务是抓捕你们，但我和她谈过，她对此的意愿并不高，反倒是很想认识你。”江灵看着小王说。
“我也觉得她很可靠，至少，不会出卖我们。”张威说。
陈局和老林沉思着，从心里，陈局当然希望和小王接触，如果和江灵说的一样，能获得小王的支持，那对他们以后在水门镇工作的展开，肯定是大有益处，不然，水门镇那么小的一个地方，现在放了一个公安分局几百号的警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不会被发现。
但和她接触，这个风险又实在太大，迈出了这一步，要是再想缩回来就不可能了。
“师父，让我一个人去和她见见，万一有什么差错，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小王和陈局说。
“你考虑过后果吗？这个后果可是不可逆的。”陈局问小王。
“我想过了，大不了就是被逮捕了，那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他们说，我们到这里，对这个世界并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误入。”
小王说着的时候陈局看了一眼田原，小王的脸红了，她明白了陈局这一眼的含义，虽然自己和田原，偷偷摸摸，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师父早就知道了。
“我陪你去，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掩护。”田原说道。
江灵笑了起来，她和田原说：“你去有什么用，还是我来安排吧，安排好后，我和小王一起去，有我在，我想那个小王不会为难她的，我了解她。”
“我同意五十铃说的。”张威和陈局说。
陈局想了一会，她说：“这样，五十铃，你安排一个比较容易脱身的场合，为防万一，我们在远处准备接应。”
江灵说好。
陈局和张威说：“小张，你，包括小谭他们都先不要露面，就让五十铃一个人去，万一有什么事，你们还可以动用你们公司的力量，想办法营救他们。”
张威点点头，他说好，虽然他心里也和江灵一样，认为有江灵在，小王不会拿小王怎么样。
“还有，这个事情的面不能再扩大了，再扩大，最后很可能我们自己都把控不了，你不知道谁无意当中会泄露什么，五十铃，你和小王就单线联系，暂时先不要暴露小张的身份，不要让人以为他知道这事，也不要提及世界之门的事，细节上面谨慎，才不会酿成大错。”
陈局吩咐江灵，江灵虽然觉得陈局的担心有些多余，但还是点了点头，她想，这大概就是一个好警察的职业习惯吧，江灵尊重所有的好习惯。
“我想，就在我家里见面吧，我先带你们熟悉一下地形，你们的车就在外面等，也兼放哨，我让小王先在一个房间等，那个小王到后，我先和她聊聊，再出来见面。”江灵和张威说，“你带辛宁和小雨出去，我给你电话，你们再回来。”
陈局看看老林，老林点了点头，陈局笑道，你家的地形不用熟悉，我们早就已经摸过，就按你说的做。
张威和江灵这才想起，陈局他们第一次去找自己时，肯定是已经把周围的环境都熟悉了，然后才会和他们见面，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江灵询问田原训练的情况，田原摇了摇头，他说还是那个老问题，感觉力量上去的时候，剑速和动作的准确性却慢下来了，都有点傻逼了。
江灵想了一下，她说，那你还是要保持剑速和动作的准确性，情愿牺牲力量，力量还有办法借助外力。
“五十铃，打印机研发团队的调查有消息吗？我还是觉得，这打印机来得有些不明不白，连相关的论文都检索不到。”老林说。
“是的，林老师，我听你上次说过以后，也觉得这里面很可疑，麻烦的是，这打印机研发团队，好像只有国安才能接触到。”江灵说。
江灵有电话进来，她看了一下，是米亚，就接了起来。
“五十铃，刚刚检测到，我们的机房，被病毒侵害了。”
米亚在电话里说，江灵一惊，赶紧问道：“严重吗？”
米亚：“现在还不好判断，小志他们正想办法对它进行隔离，暂时还没有造成重大的损失，但潜在的风险未知。”
“我们马上过来。”
江灵挂了电话，看到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她和他们说，公司出了一点问题，我们要马上过去，小王的事，我来安排。
陈局说好，你们走吧。
江灵和张威说，米亚的电话，机房出问题了。
两个人匆匆赶回公司，刚把车停好，谭淑梅和老韩也到了，谭淑梅也说是米亚给她打的电话。
“你去我办公室等。”
谭淑梅和老韩说，他们三个，从停车场直接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小志不再像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而是趴在会议桌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屏幕，双手不停地忙着。
他的蓝军，也不在自己的位子，而是围着会议桌坐了一圈，每一个人面前都一个平板，都在忙着。
小志转头看看从门外进来的三个人，还没等他们开口，小志就抬了下手，说道：“等会再说。”
“怎么回事？”江灵问站在一旁的米亚。
“七点四十五分，我们机房的警报响起，经过检测，发现是我们的服务器里有病毒。”米亚说。
“什么类型的病毒？”江灵问。
“木马c黑客c蠕虫，组团来的，哈哈。”米亚还没有回答，小志叫道。
“怎么会在机房里？”张威问。
“内鬼。”小志叫道，“你，我，他，她，能自由进出机房的就我们四个，自己坦白吧。”
小志指了指张威和米亚，和江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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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蹩脚的病毒也是病毒
<>第488章 蹩脚的病毒也是病毒
“怎么样，隔离了吗？”小志问道。
“好了。”有人回答他。
“活捉，不要打死。”小志叫道，“按照它的路径，往回找，看看源头在哪里。”
“不行，它还在往外传输文件。”蓝军中有人叫道。
“我这里也是，它自我复制速度很快。”又有人叫道。
“妈逼，杀吧，先杀死再说。”小志叫道。
坐在小志对面的那人，突然站了起来，朝小志这边欠过身子，看着小志和张威他们，压低了嗓门说：
“找到了，是从这里上传的。”
“什么？！”小志和张威他们都吃了一惊。
“三十三号，阿庆叔叔。”那人伸出手指比了一下。
阿庆是今年刚进公司不久的员工，年纪还不到三十，却喜欢自称阿庆叔叔，或者庆叔，三十三号是他在将军府的工号。
米亚和江灵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小志猛地起身，朝大厅里跑去，张威和谭淑梅，紧跟在他后面，大厅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站起来看着他们。
小志跑到阿庆的的身边，举起马鞭，在他桌上猛地一鞭，阿庆吓了一跳，正想发火，看到了也紧跟着过来的张威和谭淑梅。
“你站起来，马上离开电脑！”小志厉声喝道。
阿庆脸都青了，他站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干嘛，你要干嘛？”
小志朝一位蓝军成员挥了挥手：“来，你马上检查一遍。”
大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小志叫道：“回自己岗位！”
众人从来没见过小志这么凶悍，都愣住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去你的办公室说。”
谭淑梅和米亚说，米亚点了点头，张威和江灵的脸色也铁青，他们转身朝米亚的办公室走去。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离开电脑。”小志叫道。
刚刚坐下来的那些人又站了起来，小志和米亚说，在他这里都了解清楚以前，让任何人都不要碰电脑。
米亚说好，她问，可以告诉他们什么事吗？
小志说可以，他放缓了一些语气，和阿庆说，我们走。
谭淑梅c小志和阿庆离开了大厅，米亚和大厅里的人说，刚刚，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们机房的服务器里发现了病毒。
大厅里的人骚动起来，他们都知道米亚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在，病毒还没有迅速扩散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它，现在已经被控制了。追踪它的来源，发现它就是从我们这里上传的。”米亚说，众人“啊”地一声惊呼。
米亚：“就是这里，从这台电脑上传的，至于到底是谁上传的，我们马上也会调查清楚，在没有结果之前，大家不要碰自己的电脑，也注意你们的前后左右，不要让人触碰自己的电脑，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叫道，他们都理解这是应付目前这个情况的最好措施。
检查阿庆电脑的那人站了起来，在米亚的耳边低语了一阵，米亚问道：“确定？”
那人点点头：“千真万确。”
“那你去和江总他们说。”米亚和那人说。
那人走开以后，米亚拍了拍手，她说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继续工作，睁大眼睛，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到了米亚的办公室，小志和阿庆说：“说吧，阿庆叔叔，为什么要干这事？”
“什么事？我干了什么事？”阿庆问道，他看看小志，又看看张威他们。
小志把手中的平板打开，放在了阿庆的面前：“你自己看，七点四十五分，这个病毒就是从你的电脑上传到服务器的。”
“什么病毒？我真的不知道，张总，江总，这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阿庆分辩道。
“你几点来上班？”江灵问。
“七点。”
“中间离开过座位吗？”
阿庆摇了摇头，他说没有，我上班以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小志前面叫我起来。
“有人碰过你的电脑吗？”江灵继续问。
“没有，许继来找我聊过一会话，但我肯定，他只是站在那里，没碰过我的电脑。”阿庆说。
小志用手指笃了笃平板：“但这里清清楚楚显示，病毒就是通过你的电脑上传的，你自己再看看。”
阿庆盯着平板看了半天，嘴里嘀咕道：“真是活见鬼了！我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要是有，早就发现了。”
“你确定这个病毒不是你电脑里的？”江灵问。
“当然，有的话怎么不会发现，我又不是菜鸟。”阿庆看着他们，委屈地说：“你们，不是在检查我的电脑吗，要么我们一起再去看。”
刚刚小志命令他检查阿庆电脑的那人走了进来，在小志耳边耳语了一阵，走了，小志和阿庆说：
“你的电脑里确实没有，在你手心的系统里，你自己打开看看。”
阿庆将信将疑，打开了自己的手心。
“个人资源文件夹里。”小志说。
阿庆看了小志一眼，点开了他说的这个文件夹，果然，他在里面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文件包，点开，正是这个病毒。
阿庆感到天旋地转，瘫坐到了凳子上。
小志和张威他们说，已经都查清楚了，这个病毒是通过蓝牙，连接到了他桌上的电脑，然后自动把文件上传到了服务器，他那台电脑，是直连服务器的。
“说，这个程序，是谁给你的？”
小志问道，阿庆摇了摇头，他都快哭出来了。
“会不会是他自己写的？”米亚问道。
“不会，他还没这么次，将军府的人要是写出这么蹩脚的病毒，自己都可以跳楼了。”小志说，“这个病毒，并无卵用，还没造成什么危害就被发现，我想，以他的能力，要是写，至少能让我们休克一阵。”
阿庆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小志，眼睛里满是感激之情。
“不会是他，要是他，没必要这么做，不会笨到用自己的电脑上传，随便用将军府的哪台电脑都行，或者，干脆通过ifi上传，也够我们忙一阵的。”江灵也说。
“对对对，谢谢江总，真的不是我。”阿庆赶紧说。
“病毒不是你写的，传还是你传的，好好想想，这个东西，怎么会到你手上的？”小志骂道。
“我也不知道啊！”阿庆苦着脸，双手挠着自己的头发，叫道。
“小志，你马上安排一下，以后将军府的人连上ifi或者蓝牙时，必须实名验证，我想，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江灵和小志说。
小志说好。
“婊子，他妈的婊子！”阿庆突然就开口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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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七十九幢四零二
<>第489章 七十九幢四零二
阿庆看到江灵正看着他，赶紧说：“江总，江总，别误会，我没有骂你，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小志急问。
“我也不认识啊。”阿庆说。
小志怒了：“你他妈的耍我们呢？”
“不是不是，我是真不认识，不过我知道她是谁。”阿庆赶紧说，“昨天晚上，我两个大学同学和几个朋友，请我喝酒，在酒吧，她也在那里，大家喝得很尽兴，后来，我送她回去，就，就”
阿庆看看江灵和谭淑梅，欲言又止，小志不耐烦了，骂道：
“你猪啊，然后你乱性了，一炮打完，就睡成了一头猪？”
阿庆点了点头。
“那你至少知道她住在哪里？”张威问。
“知道。”
“那走啊，带我们去！”小志叫道。
“报警吧。”谭淑梅说。
“姐姐，报什么警啊，还不够丢脸？”小志不满地说，“先冲过去摁住人再说，你以为人家会在那里等我们，说不定早就逃了。”
张威觉得小志说得有道理，先找到人再报警不迟，不然，人没抓到，这事还传得沸沸扬扬，对自己公司的影响确实不好。
“好，带上他，再带几个人，楼下集合。”张威说。
“好！”小志答道。
张威他们下楼，经过将军府大厅的时候，听到小志和他的蓝军说，弟兄们，带上家伙，杀过去。
他们到地下车库，江灵开着她的福特猛禽，老韩开着谭淑梅的车，出了地下车库，张威看到小志带着五六个人，已站在那里等了。
张威看到他们，差一点就笑喷出来，他看到小志还是握着他的马鞭，另外三个，手里拿着螺丝刀，还有两个，干脆就拿着两个键盘。
张威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家伙？真够厉害的，你们准备用键盘砸人吗？”
那两人晃着手里的键盘，一本正经和张威说：“钛合金的，用起来很顺手。”
张威哭笑不得，心想，这些家伙到底只是黑客，还不是古惑仔啊。
张威c谭淑梅和米亚都坐在江灵的车里，张威让他们去几个到老韩车上，然后再开一辆车出来。
“不用不用。”小志亢奋地叫道，他和阿庆说：“你去韩老师车上带路。兄弟们，跟我上，今天要搞大了！”
小志说着就爬进了猛禽的翻斗里，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谭淑梅忧虑道：“阿威，这些人去，会不会出事？”
“你看他们像能出事的人吗？”张威笑道，“我只在武打片里见过算盘当武器的，还不知道键盘也可以。”
三个女人，一起都笑了起来。
那个居住小镇也在城西，从他们公司过去，只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老韩的车在一幢九层高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江灵停到了他的边上。
大家下车，小志问阿庆，就是这里？
阿庆点了点头，他说没错，就是这里，七十九幢四零二，没错。
他们上了四楼，找到了四零二，张威示意阿庆敲门，阿庆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反应，小志叫道，糟了，已经逃走了。
他们下了楼，仰头看看，四零二黑漆漆的，江灵说我们去管委会看看，至少能知道这屋主的名字。
张威让其他的人等在这里，他和江灵c谭淑梅c小志和阿庆，开着江灵的车去管委会。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管委会还有值班的人，他们知道张威他们是缤纷公司的，很热情，这里也有他们的体育馆，他们公司，经常有人会和管委会接触。
谭淑梅说我们想找一个人，七十九幢四零二，请问这房子的主人是谁？
你们要干嘛？对方问。
“这个小孩。”江灵拍拍小志的肩膀，又指指自己的脑子，和对方说：“这小孩这里有点问题，他走失了，我们问他，他说他住这里的七十九幢四零二。我们去了，房间里好像没人。”
小志瞪了江灵一眼，谭淑梅和张威使劲憋着笑。
“哦，是这样。”对方看了看小志，“我好像没见过他啊，小朋友，你是住在我们小区吗？”
小志朝他傻傻地笑着，就是不说话。
那人摇了下头，在电脑里查了一下，叫道：“不可能，七十九幢四零二，原来的主人迁去另外城市，上个月就把房子退给我们，我们还没分配出去。”
“麻烦你再看看。”谭淑梅说。
“没错，这里写得清清楚楚，里面肯定没人。”对方说。
“你有没有记错？”张威低声问阿庆。
“不可能，我早上离开的时候，想着下次还要来，就特意看了一下，肯定没错。”阿庆低声和张威说。
“你是不是住在七十九幢四零二？”江灵大声问小志，一边朝他眨眼睛。
小志明白了，他装成一个傻子，口齿不清地说着：“七十九，四零二，姐姐，姐姐。”
江灵和对方说：“看，他就是说七十九幢四零二，还说他有个姐姐。”
“你们是信我还是信一个傻子？”对方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把他送派出所去不就行了，费这个劲干嘛？”
江灵看到他们里面的监控，又问道：“你昨晚几点钟离开姐姐的？”
小志心领神会，叫道：“十二点，嘻嘻，十二点，姐姐，姐姐。”
十二点是前面阿庆说的，他送那个女的回来的时间。
谭淑梅请求道：“同志，麻烦你，能不看帮忙看一下昨晚十二点，七十九幢四楼的监控，看看他是不是从四零二走出来的。”
“不行。”对方一口回绝，“要看监控，只有警察来了才可以。”
任他们怎么说，对方就是不同意，几个人无奈，只好退出了管委会，上了车。
“报警吧。让警察来查。”谭淑梅说。
“报什么警啊，灵姐，借平板给我用用。”小志叫道。
江灵把平板递给了他，他低头，忙了一下，叫道，好了，进他们监控系统了，你说的十二点左右没错吧？
没错，阿庆回答。
小志把时间拉到了昨天晚上十一点半，然后四倍速快进，到了十一点五十二分时，阿庆叫道，停，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个女的。
江灵头伸过去，看了一眼，小志刚把那女的身影点开放大，江灵一把就把平板夺了过来，叫道：“别乱搞，还是报警吧。”
她把平板递给了前排的张威，张威看了一眼，又朝谭淑梅晃了一下，谭淑梅一楞。
张威说：“大妈，你带他们先回公司，我和江灵留在这里，我们等警察来。”
谭淑梅说好，小志叫道，我也留下来。
“回去，把我说的那事马上做了，十万火急！”江灵和小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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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找到了自己
<>第490章 找到了自己
他们到了七十九幢楼下，分手的时候，谭淑梅把张威江灵叫到一边，问到，这个人怎么处理？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将军府是肯定不能待了，调去麦克他们那里吧。”
江灵说：“今晚就调。”
谭淑梅说好，回去马上就安排，你们，注意安全！
张威说没事，我们叫陈局和小王过来。
谭淑梅他们走后，江灵也把车启动，开到了离七十九幢有一段距离，这才把车停下。
江灵先给小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马上过来，小王奇道：“这么晚还让我回杭城，怎么了？和阿威吵架了，不准备过了？”
“乌鸦嘴，亲戚来了。”
江灵骂道，小王明白了，她挂了电话就赶紧去停车场。
江灵接着给陈局打了电话，告诉她，有亲戚的消息了。
陈局问，你们在哪里？好，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陈局从床上坐起来，卡宾枪抱住了她，陈局用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放开！紧急情况！”
“你去哪里？”
“去见你的同学。”
卡宾枪其实从电话里已经听出是江灵的声音了，他心里明白，这大概就和那个什么计划有关。
“要我送你去吗？”卡宾枪假假地问。
“哦，见你同学，你敢吗？”陈局冷笑道。
卡宾枪顿时萎了，叫道：“我还是继续给你暖被窝吧，早点回来。”
陈局住在杭城的东郊，到杭城西郊的目的地，和水门镇到那里差不多远，陈局和小王，两个人约好似的，几乎是同时抵达。
两个人先上了江灵的车，江灵把平板给她们看，陈局叹了口气：“终于出现了。”
小王看到平板里，自己正和一个男人出了电梯，然后进了一个房间。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局问道。
江灵和张威，当然知道这不会是那个小王，肯定是打印人，但又没有办法说明，江灵不动声色地说：“现在还无法判断，要拿到完整的录像，再进入这个房子才知道。”
陈局说好，那我们现在去管委会，先调监控，王局长，你去开车，对了，小张小江，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江灵就把今天晚上他们公司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和陈局小王介绍了一下，陈局沉吟道，为什么要警告你们公司，然道，他们发现你们了？
“应该不会。”江灵说，“今晚我们公司的事情，可能还是与地下赌庄有关系。”
“那为什么平行世界的小王会出现？”陈局问，“他们怎么又会和地下赌庄的搞到一起了？”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江灵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张威一直拿着江灵的平板，再往前搜索着监控，直到检查到更前两天的下午三点十分，张威看到了三个人影。
“有发现。”张威叫道。
他把平板递给陈局，陈局看到，那三个人就是自己c小王和田原，没有那个叫林余生的人。
陈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总算是又有线索了。”
他们到了管委会，小王朝工作人员出示了警官证，那人嘀咕道：“还真把警察叫来了，多大点事。”
他和小王说：“监控都在那里，你们自己看吧。”
小王到了监控器前，把服务器里七十九幢四楼和电梯以及下面大厅和大门口，近一年的监控都拷贝了，然后把它们从服务器里完全删除。
小王和工作人员说，我们来过这里的情况，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们领导，现在，带我们去七十九幢四零二室。
工作人员站起来，狐疑地看了看小王和陈局，心想，不就是帮个傻子找家，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这两个警察，还是便衣，用得了这样吗？
到了外面，他看到了江灵的猛禽，就更是起疑，怎么不是警车？
“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工作人员问小王。
“要不要打110，核实一下我的警官证？”小王问。
“算了算了，屁大点事。”那人摇头道。
他们开车回到了七十九幢楼下，陈局手插在裤兜里，握着手枪，一边警觉地朝四周观望。
他们上了楼，进了房间，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叫道：“怎么会这样？这里重新整修过，明明是没有人住的。”
房间里沙发上地毯上胡乱扔着纸头和浴巾，还有酒瓶倒在地毯上，把一大片地毯都染红了，走进房间，床上就更是一片狼藉。
张威心里骂道，这混蛋精力还真够旺盛的，怪不得会睡得像头猪，连别人把文件拷贝到自己手心也不知道。
“你出去，这里留给我们。”陈局和工作人员说。
陈局和小王，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还拍了照，房间里到处都是指纹和其他的生物痕迹，小王本来还想取证，陈局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
“不用了，他们这是故意留下来给我们的。”
“为什么？”张威问。
江灵笑道：“痕迹再多，最后找到的还是陈局小王和田原，最多还有我们公司的那个活宝，没有任何意义。”
张威明白了，点了点头，不管是指纹还是唾液或者其他的什么，最后能锁定的目标是到了陈局他们自己身上，确实没有用处。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引你们来找到你们自己？”张威问道。
“不是找到我们自己。”陈局说，“是嫁祸给我们。”
江灵却想到了，这几个打印人这么做，就是要嫁祸给平行世界来的人，他们知道林老师他们回杭城了，但找不到，想借助当地公安的力量，找到他们。
“对，我也怀疑今天这整个事件就是一个局，他们一定知道我和小王关系很好，所以先找我们公司下手，然后扯出小王。”江灵说。
张威一惊，叫道：“这么说他们知道我们参与亲戚计划了？”
“这倒未必，但他们肯定是在暗中注意我们很久了。”江灵说。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肯定来者不善，你们要注意安全。”陈局说。
“好。这样看来，我们的安全倒没有问题，他们关心的不是我们，更像是把我们所有的思路和视线都搞乱了。”江灵说，“我们只是他们的道具。”
“不过，他们想得美。”江灵冷笑道。
“有想法了？”陈局问。
“顺藤摸瓜，他们怎么找到我们公司那活宝的，我们就怎么往回找他们。这事，陈局，我想我们来办就可以了，免得动静太大。”江灵说。
“对，我们找我们的员工了解情况，这很正常。”张威说。
陈局点头同意：“好，就这么办，一旦发现超出你们的范围，你们马上就停止，交给我们，别硬干。”
他们出了房间，看到那工作人员还等在门外，陈局和他说，你马上把这里恢复原貌。
工作人员为难了，嘀咕道：“我又不是保洁。”
陈局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就闭嘴了，陈局又说：“记住，今晚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好吧。”那人不情不愿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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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那人是陈局
<>第491章 那人是陈局
他们在楼下分了手，陈局先走，江灵和小王说，去我们家吧，明天再回水门镇。
小王说不了，明天还有一个早会，我周末来你家蹭吃蹭睡。
“还要蹭你老婆。”小王和张威说。
张威笑道，放马过来，谁怕谁啊。
“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江灵关切地问。
“有什么问题，一觉醒来就到了。”小王笑笑。
两个人回家，还是江灵开车，她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张威问道：“想什么呢？”
江灵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言语，过了一会，江灵问道：“亲爱的，你有没有发现陈局和小王有点变了？”
“没有啊，不还是老样子。”
“不是说样子，是说他们的关系。”
张威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不是一直这样？”
“笨猪。”
江灵轻声骂道，骂完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她又说道：“不对，她们明明是变得客气了。”
张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们是上下级，不客气还见面就打起来？”
江灵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过了好久，江灵轻轻地叹了口气：“小王真可怜。”
张威看了看江灵，奇道：“怎么又可怜了，我看不是很好么，分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
“笨猪，你没看出来她那笑是装的。”江灵骂道。
“我能这么仔细地盯着人家女孩子看？”张威问。
江灵笑了：“这倒也是，算了，原谅你笨。”
“别别，你说清楚。”张威叫道，“小王今天怎么又是可怜，又是装笑了？”
江灵打了转向灯，然后把车开到路边，停住了，张威奇道：“你要干嘛？”
江灵转过身来，看着张威，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卡宾枪的那个女人就是陈局？”
“啊，不会吧！”张威大吃一惊。
“怎么不会，你想想，如果不是陈局，小王为什么一直不肯和我们，至少和我说，卡宾枪为什么要躲着你们？要是换了一个女孩子，按你们男人的德行，好好，对不起，按卡宾枪那王八蛋的德行，只怕是向你们炫耀还来不及吧？你们有谁，包括老五，他算是和他还有联系的，知道他新女朋友一根鸡毛的情况吗？”
江灵的一席话，让张威一惊，然后一愣，接下来就是疑问重重，江灵说的这些，确实都在点上，按卡宾枪那德行，要是和小王吹了，还是他甩了小王，确实是早就来和自己以及老五，显摆自己的新女友，哪怕是碍于江灵和谭淑梅，他暗地里也会带到他们面前，嘚瑟嘚瑟，敲诈他们一番。
他们哪怕和小王关系再好，也好不过同学情谊，不可能只因为他们分手，自己和老五，真的就不屌他了，他们更气的，其实是他一直不肯面对他们，没把他们当哥们，他要是真的带新女友出来显摆，他们最多也就骂两句，这事就算过去，卡宾枪是经不起骂的人吗？
江灵在张威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怎么样，开窍了？”
“有点。”张威说，“你别说，这越想就越像那么回事。”
“不是像，是就是这么回事，前面我看到陈局，就全明白了，相信你老婆的判断，你这个”
“好好好，我们低智商的，完全臣服你这高智商的了。”张威赶紧叫道。
“这还差不多。”江灵得意地点着头，“还有，这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别和大妈他们说。”
“为什么，就因为第三者是个局长？我他妈的”
“笨猪啊！这是为小王。”江灵又拍了一下张威的脑袋，“小王一直不说，一是他们之间肯定有默契，知道的人多了，对小王和陈局都不利，二是，小王也还要面子，你女朋友我，要是甩了你，去找一个年纪都快赶上你爸的大叔，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张威问道。
“你会觉得自己脸上有光？”江灵骂道。
“明白了，卡宾枪这狗日的，放着一堆嫩草不吃，去啃一根老柴禾，最气的当然是嫩草。”张威说。
“唉，陈局也没那么老，也挺好看的，只是没想到。”江灵叹了口气，“就是小王可怜，被人耍了，还敢怒不敢言，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好好的杭城不待，要跑到水门镇去。”
“还真是黄卷青灯。”张威也叹了口气。
张威和江灵把阿庆叔叔叫到了张威的办公室，阿庆进来以后看看张威，又看看江灵，愁眉苦脸地问道：“老大，这事还没完啊，我都已经被发配了。”
“你的事情结束了，不过整件事还没有完，我们现在，连是谁在搞我们都还不清楚，不应该追查个水落石出？”江灵说。
“好吧。”阿庆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做？”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的？”张威问。
“不是说了吗，就前几天，同学聚会的时候，同学带来的。”阿庆说。
“以前不认识吗？”江灵问。
“不认识，那天晚上第一次看到，觉得很正点，就多说了几句，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坑。”阿庆说。
“问过你同学吗？”江灵问。
“问过了，他也不认识。”
“你不是说是他带来的吗？”
“是啊，他也是网上认识的，一夜炮友，第二天要跟他出来玩，就带来了，谁会问名字啊。”
“第一次认识，她没带你去酒店，就去了家里，你没觉得奇怪？”张威问道。
“我去，老大，懂行啊。”阿庆叫道，他看到张威正瞪着他，自知失言了，赶紧闭嘴，偷偷地看了一眼江灵。
江灵笑道：“是啊，我也很好奇。”
“不是说坑嘛，唉，色迷心窍了，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四射，捡到枪了。”阿庆摇头叹息。
“你能不能问问你同学，他们是怎么在网上认识的。”张威说。
“问过了，陌陌，找附近的人找来的。”阿庆说。
这么巧？这女的明显就是有目的的，目标就是阿庆，她接近阿庆的同学，也是为了接近阿庆，那怎么会这么巧，通过一个交友软件，就正好搜索到了她？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江灵问。
“我去，老大，你要干嘛？”
“我想先了解一下，警察昨天不是也惊动了吗，我们不找，他们可能也会找的。”江灵说。
阿庆的脸都吓白了，问道：“不会吧，老大，有这么严重吗？警察会不会也找我啊？”
“放心吧，还没有造成损失，找你就好好配合，没找你就安心工作，对了，把你自己平板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删了，别到时这事没事，因为涉黄被拘几天。”
江灵和阿庆说，阿庆连连点头，好好好，张威要是不转过身去，他怕自己会当面笑出来。
“你同学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呢？”江灵问。
“有有有，我写给你，老大。”阿庆抓过桌上的纸笔，哆哆嗦嗦地写了一个名字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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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寻找阿庆
<>第492章 寻找阿庆
阿庆走后，张威再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笑屁啊！”江灵骂道。
“你怎么会知道他电脑里有那些东西。”张威问道。
“哼，这种人，一眼就看穿了，衣冠禽兽，再往前一步就会上街偷拍女孩子的裙底了，也不知道米亚他们怎么面试的。”江灵说。
“我觉得不是米亚面试的，应该是小志，小志能看上他，说明这小子大概有两把刷子。”张威说。
“嗯，如果是小志面试就没错了，这同志不拘小节，只要有本事，色情狂都敢要。”江灵说。
“不对啊，你这是偏心，怎么米亚就是看走眼了，到了小志，就是不拘小节？”张威叫道。
“就偏心了，怎么，我说米亚你不高兴，说，有没有前情往事。”
“没有，没有。”张威赶紧说。
“什么没有？”两个人正说着，谭淑梅走了进来，问道。
“你问她。”张威指了指江灵。
江灵说：“我在拷问他和米亚有没有值得记忆的回忆。”
谭淑梅笑道：“米亚还真没有，阿威是清白的，他要想有，那时应该会有。”
“看看，大妈给我证明了吧？”张威得意地说。
“好吧，有党员给你背书，我相信你了。”
江灵说着就把阿庆写的那张纸递给了谭淑梅：“这是阿庆交待的，说是那个假小王，是他带来的，你帮我查查，看他和阿庆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淑梅说好。
“小志刚刚打电话过来，他要求把阿庆调回去，他说，阿庆的岗位，他走了换了两个人都不灵。”谭淑梅说。
“不行，这个不能儿戏，别听他的。”江灵叫道。
“怎么，不不拘小节了？”张威笑道。
“他可以不拘小节，我们不能随他起舞，这是原则问题。”江灵说。
谭淑梅很快就摸清了情况，她和张威c江灵说，这是阿庆的大学同学，我和他通过电话，他说那天是有一个聚会，他还带了一个朋友一起去的。
“电话里还骂阿庆，说他截胡了，还责问我，你们公司的人怎么这么次？”谭淑梅说。
“他说过那女的怎么认识的吗？”江灵问。
“我问了，他没好气地说，约炮约来的，被阿庆叔叔拐跑了，就说了这么几句，他就把电话挂了，听的出来，这家伙气得够呛。”谭淑梅笑道。
江灵点了点头，看样子阿庆说的没错，这一条线索，再追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能被你们发现的，都是他们想被你们发现的。
江灵把这边的情况，打电话和小王说了，小王说没错，线索又断了。
“你还好吗？”在电话里，江灵迟疑了一下，问道。
小王笑道：“我很好啊，亲爱的，我周末去你们家。”
江灵说好。
第二天中午，小王突然给江灵打了一个电话，小王急急地说：“五十铃，我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们公司的那个家伙有问题。”
“啊，怎么了？！”江灵问道。
“我一个上午都在看七十九幢四楼的录像，结果，在十二天前的录像里发现了他，十五天前的录像里也有他 ，都是他妈的和那个我，搂搂抱抱回家的，他们早就认识，我们被骗了！你们想办法先把他稳住。”
江灵挂了电话，赶紧跑到张威那里，和张威c谭淑梅说了小王电话的事，两个人也是一惊，他们商量了以后，觉得还是以谈话的名义，把阿庆叫到张威的办公室，这样就能看着他了。
谭淑梅给麦克打了一个电话，问他阿庆上不上班，麦克说上啊。
“你让他到阿威的办公室来一下，有事找他。”谭淑梅说。
“还是那事？还没完？这家伙都和我抱怨几次了。”麦克说，“好，我去通知他。”
过了一会，麦克打电话过来，急叫道：“这家伙不见了，问了他边上的人，都说，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前还在。”
江灵赶紧调出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找到了阿庆，半个多小时前匆匆来到了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车，就开走了。
“大妈，你那里有他的住址吗？”江灵焦急地问。
谭淑梅说有，她回去自己的办公室，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里面是阿庆的资料。
江灵赶紧给小王打了电话，告诉她阿庆逃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过去，我们也赶过去。”江灵和小王说。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到了阿庆家的楼下，小王还没有到，张威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小王，小王不到，我们上去也没有用。
“我们先到地下车库，看看他的车在不在。”江灵说。
他们正准备下车，小王带着小严和两个制服警察到了，小王说先上楼看看再说，他们上了楼，到了阿庆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小严叫来了物业，打开门，里面没人，房间里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江灵感觉这个房间，看上去不像是那个阿庆住的，太整洁了，或者是有人仔细地整理了。
另外一个警察跑上来，和他们说，车位上也没有车。
小王点点头，她说那我们就等他一会。
小王让物业回去，嘱咐小严和一位警察下楼，把他们的警车和张威他们的车开远一点，注意看着，要是阿庆的车回来，就马上给他们电话。
他们把房间的门关了，在沙发上坐下来等。
“你可以定位他的位置吗？”江灵问小王。
“不行，需要正式立案才会被许可定位，这个，还没有立案，没有立案号，系统不给授权。”小王说。
“管他，我来。”
江灵说着就打开了平板，小王知道她要干什么，微微一笑，转过了身去，江灵看看那个警察，那个警察也看着她，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警察笑笑，也转过了身去。
“大妈，阿庆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江灵问道，谭淑梅告诉了她。
江灵把号码输入了搜索栏，点了一下，屏幕上静悄悄的。
“奇怪，怎么会搜索不到？”江灵嘀咕道。
小王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平板，再看江灵，两个人心里都暗吃一惊，她们想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这个阿庆，不会也是打印人吧？
小王命令手下的警察，你马上和交通指挥中心联系，把车号告诉他们，让他们帮助追踪一下，看看这辆车现在哪里。
谭淑梅想起来了，她说，那这么说，他那个同学也在骗我们？
“你再打他的电话。”小王说。
谭淑梅拨了阿庆同学的电话，并按了免提，电话通了，一个很斯文的声音响了起来：“喂，你好，请问哪位？”
谭淑梅皱了皱眉头，摇了下脑袋，压低嗓门和小王他们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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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一个演员的死
<>第493章 一个演员的死
“喂，你好？”电话里的声音继续响着。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阿庆的同学？”谭淑梅问。
“哪个阿庆？”
谭淑梅说了阿庆的名字。
“他啊，是的，我们读本科的时候是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是这样，我是他公司的领导，我们有急事找他。”
“噢，这样，那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大学毕业后，我们很少联系。”
“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在哪里？”
“杭城。”
“不可能，我在京城，今年都没去过杭城。”
“不对啊。”谭淑梅奇道，“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哈哈，不是我的，你在和谁通电话？”
“那昨天我们是不是通过电话？”
“不可能，要是通过，我没理由忘记的。”对方一口就否认了。
挂了电话，谭淑梅看着他们说：“不是他，昨天和我通电话的不是他。”
“演技真好！”
江灵叹了口气，她说看样子这个阿庆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个病毒，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写的。
“这么说，他和他们是一伙的？”
江灵看了看一旁忙着的那个警察，知道不能让他知道打印人的事，江灵说：“不一定，也可能是刚被她拉下水的，但那天和昨天的表演，肯定是假的。”
江灵指了指小王，张威他们都知道她说的那个她，是指打印人小王。
江灵凑近了小王耳旁，低声道：“你还蛮有魅力的。”
小王佯装生气，拍了她一下，江灵咯咯笑着。
“五十铃，那这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这个号码。”谭淑梅问。
“克隆的，人家正等着你打电话过去，反正电话里你又看不到接电话的是谁。”江灵说。
“今天上午，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露馅，提前溜了？”张威不解地问道。
“可能是他们有预感，也可能是今天本来他就计划要消失。”江灵微蹙着眉头，“他是他们的同伙，还是临时拉拢的，很可能今天就知道了。”
“怎么说？”谭淑梅问。
“他要是同伙，今天就消失了，如果不是”江灵摇了摇头，“恐怕就凶多吉少，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啊！”张威和谭淑梅同时一惊，小王暗暗赞许，她觉得江灵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找到了！”一直在边上忙着的警察叫道。
“在哪里？”小王急问。
“二十分钟前，他在九十五号出口下了高速，往之江边上开去了。”
小王一惊，叫道：“快走！”
他们一边下楼，小王一边把这里的情况和陈局汇报了，陈局马上下令，九十五号附近的警察都往之江边上去，一定要找到这辆车，扣留车上的人，等我们过来。
“五十铃跟我走，阿威c大妈，你们回去吧。”
到了楼下，小王和张威谭淑梅说，张威说好。
江灵上了小王他们的警车，警车马上就窜了出去，还在路上的时候，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声音，说是汽车找到了，车上没人，现在正在附近搜索。
他们从九十五号出口下了高速，这一条路，是通往以前的一个旧采砂场，还没到之江边上，来来往往，就有很多的警车，看样子是整个杭城的警察都动起来了，天空有警用直升机在盘旋，江面上远远就能看到，有水警的巡逻艇高速穿梭。
“找到了，找到了。”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声响。
“开快一点。”小王催促开车的小严。
这里已经是原来采砂场的范围，地面坑坑洼洼的，汽车颠簸得厉害，小王看到前面一大群警察，都往一座山一般的沙堆后面跑。
“开去那边。”小王叫道。
他们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石子路，绕到了沙堆后面，那里一字排开四架梯形的移动式皮带输送卸沙机。
很多警察围着其中的一台，这台卸沙机最高处的铁架上悬吊着一个物体，隔老远小王也一眼看出，吊着的是一个人。
“被你说中了！”小王和江灵说。
他们的汽车开近，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汽车在卸沙机边停了下来，小王和江灵下了车。
围在四周的警察很多原来是小王刑侦支队的手下，或者下面分局刑侦大队的，见到小王，他们还是叫她王支队。
小王和江灵走近了悬挂着的尸体，江灵看了一眼和小王说：“没错，就是他。”
“把他放下来。”
小王叫道，周围马上有几个警察过来，有人爬上卸沙机，解开了绳子慢慢往下放，有人在下面抓住死者的两只脚接应着，阿庆很快就被放下，躺倒在地上。
小王手一伸，马上有人递过了一双手套，小王戴好手套后在阿庆的身边蹲了下来，她俯身仔细地检查了他脖子里绳子的勒痕，有技术部的老同事过来，蹲在小王的对面，和她隔着一具尸体。
小王观察了一阵后抬起头来，和对面的人说：“没有人为的痕迹。”
对面的人点点头：“从勒痕来说，是自杀。”
两个人解开了阿庆的衣服，小王的手按在阿庆的胸前，慢慢地往下摸，摸到腰部停止了。
“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对面的人还是点点头。
小王站起身，把手套脱了下来，马上就有人接了过去。
“怎么样？”江灵问道。
“初步判断是自杀，如果体内检查后没有药物，就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小王说。
“奇怪，他为什么要自杀，还跑到这个地方来？”江灵疑惑道。
“确实奇怪。”小王也摇了摇头，“但尸体已经提供了最直接的答案。”
“王支队，有发现。”
还蹲在那里继续检查的技术人员叫道，他从阿庆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小王凑近身去，没有用手去接这一张纸。
“打开，上面好像有字。”
那人把纸打开，里面确实有字，他展示给小王看，小王看到纸上只有语焉不详的三个字：“别逼我。”
这时候陈局也到了，她朝江灵点了点头，又问小王：“怎么样？”
小王轻声说：“线索又断了，这家伙自杀了。”
江灵想到了什么，和陈局c小王说：“检查一下他的身上，有没有系统。”
小王醒悟过来，她打开江灵开发的那个软件，陈局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了一下指纹进行授权，小王把阿庆的识别码输了进去。
确认。
屏幕上一个红点亮了起来，闪动了三下之后熄灭了。
地址显示就是他们站着的地方。
阿庆是达尔文人。
他不是和那个高铁司机一样，是个被调包的打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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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小志的发现
<>第494章 小志的发现
阿庆的死成了一个新的谜。
他留下的那张纸上，“别逼我”三个字语义暧昧，像遗书又不像遗书，怎么解释都可以，经过事后的笔迹鉴定，这三个字确实是阿庆的笔迹。
尸检的结果也证明了小王的判断，阿庆确实是自杀，他的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他人作用的痕迹，也没发现体内有药物残留，全面的检查后也证明，他所有的器官都很正常。
那么，他为什么会跑到那个废弃的采砂场，用这样一种方式把自己挂在了那里。
陈局c小王和江灵，她们在现场开了一个短会，一点头绪也没有，江灵不得不承认对手确实厉害，每一个案子，他们都设置了无数的断点，你以为你已经找到线索的时候，这线索最后把你引入的是一个死胡同。
因为平行世界的小王c陈局和田原的出现，陈局把案件向上级汇报了，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阿庆的死亡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但陈局明显感觉得出来，针对他们的保护又加强了。
小王没有马上回水门镇，她和江灵两个人，在江灵的办公室把那些监控录像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间房子？我是不是该去找找原来的房主，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小王说。
“不要。”江灵叫道。
“为什么？”小王不解地问。
“不会有什么关联的，即使有线索，那也是他们想让我们发现的线索，我们要去找原来的房主，很有可能，会害他死于非命。”江灵说。
小王点点头，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来接小王的小严他们到了，前面陈局和他们分开的时候，交待小王，注意安全，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特别是在杭城和水门镇的来回路上，不要一个人开车。
小王说是！
这是命令！陈局强调。
小王再说是！
陈局把手搭在小王的肩膀上，欲言又止，小王把头别到了一边，陈局轻轻地叹了口气。
江灵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卡宾枪的那个女人就是陈局，她觉得陈局对小王的态度里有一些歉意，而小王，对陈局好像又没有那么多的仇恨。
江灵也暗自叹了口气，她搞不懂她们之间是怎样复杂的关系，又不能开口问。
江灵本来打算这个周末安排两个小王见面的，但出现了这个突发情况，小王和陈局都认定那个女的是那个小王，她们又不知道还有打印人的存在，这种情况下，江灵觉得暂时还是不安排她们见面为好，哪怕周末小王如约从水门镇来了。
小王他们出去的时候，小志走了进来，他和小王打了一个招呼，嘴角奇怪地抽了一下。
“怎么样？”江灵问道，她是问那个病毒的事情。
“查清楚了，病毒确实是阿庆写的，这王八蛋降低了自己的智商，故意写了个菜鸟病毒。”小志说。
“那这么说，就和那个女的无关了？”江灵问。
“有关，病毒，不是那个女的提供的，但她确实向他的系统传了东西。”
“哦，你怎么知道？”江灵奇道。
“对不起，未经允许，我那天晚上就复制了他整个系统，对它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从记录里发现了这个。”小志说，“奇怪的是传给他的东西，马上就消失了。”
“怎么消失的？”江灵问。
“不知道，就在他的系统里消失了，踪迹全无，我只找到了下载的痕迹。”小志说。
“怎么会这样？”江灵问。
“我也奇怪。”小志说，“灵姐，你那天在平板里看到的女人是谁？”
“你不认识。”
江灵说着，小志盯着她看，意味深长地笑着。
“你笑什么？”江灵问。
“那个人你认识，我也认识吧,灵姐怪不得你要把平板抢过去，你是怕我看清楚吧？”小志说。
“你，瞎扯什么。”
“我没瞎扯，那女的就是刚刚出去的王警官吧？”小志说。
“别瞎说。”
“自己看吧，你看看我有没有瞎说。”
小志把手里的平板递给江灵，江灵接过来，看到是阿庆和那个打印人小王的聊天记录，对方的头像就是小王，江灵看了几页，脸都看红了，里面都是不堪入目的赤裸裸的语言。
“怎么样？够刺激吧？想不到王警官的一身正气之下”
江灵瞪了他一眼，吓得小志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小志，我郑重地和你说，这个不是小王，她是谁，以后我再告诉你，还有，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明白了吗？”江灵看着小志，认真地说。
小志点了点头。
“你拷贝的整个系统，都在这几个文件夹里？”江灵问。
“对。”
“有没有再复制？”
“没有。”
“那好，这个留在我这里。”江灵缓和了语气，“留在你那里，不安全，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知道了吗？”
小志低声道：“知道了。”
“那你去吧。”
江灵和张威去了老林他们那里，把这事和陈局说了，陈局同意江灵的分析，认为这几个打印人的再度出现，就是想借助当地公安的力量找到自己。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迫使我们现身去制止他们，如果是这样，类似的，更大的事件可能还会发生，我们要洗清自己，证明这些不是我们干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逮到或消灭他们。”
江灵认为陈局分析得对，如果这样，他们就会制造更多的恶性事件来逼迫他们。
“你们那个阿庆的死，肯定和他们有关，从这个案件来看，他们还很小心，并不想造成社会的混乱，而只是小心地把当地公安，或者那个她吸引过来。”
陈局说着，江灵和张威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她，就是指这个世界的陈局。
“还有一点我感到有些疑惑。”江灵说。
“什么？”陈局问。
“几个事件联系起来，我发现对方传递出来的信息很混乱，没有一致的逻辑。”
江灵边想边说，语调很沉缓：
“泊阳的案件很简单，就是为了牟利。高铁事件就不一样了，几乎无利可图，目的就是想清除平行世界过来的人，再到这次，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虽然我觉得很可能和地下赌庄有关系，但好像又没那么单纯，如果是地下赌庄，直接粗暴地大搞破坏就可以，像泊阳那样，没必要搞那么复杂，更没必要把线索引向陈局小王或者你们。”
陈局点点头，她说是的，看起来他们的手法虽然很一致，目的还是混乱的，没有更多的线索前，确实不好判断，特别是你们公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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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你们会回去吗？
<>第495章 你们会回去吗？
今天，江灵和张威特意早早就去了老林他们那里，说是很长时间没有聚聚了，今天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委屈你们了，只能吃打印食物。
“这打印机打的，比我们单位食堂的饭菜还好吃一点。”小王叫道。
“没有比较的话，味道还是可以的，比我们食堂的也强点。”老林也说。
“卧槽老林，你们科学院的食堂这么糟？”田原问道。
“那是，你以为能和你们国家集训队食堂比？”老林骂道。
小阿弟兴致很高，忙前忙后地为他们打印菜肴和服务，吃饭之前，江灵特意仔仔细细地看了田原的训练，其实，这才是他们今天早来的目的，江灵和张威说，看样子陈局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要想办法让他们早点回去。
而回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世界之门，钥匙还在田原手上握着呢。
他们看了一会训练，又聊了聊阿庆的案件，小阿弟那里，一桌子的菜就打印好了，请他们上桌。
张威他们，还特意带来了一箱一九八二年的茅台，这是打印机之前茅台镇酿制的产品，老五老爸酒窖里的收藏，老五特意让张威他们带来，说是送给老林的。
老林打开一瓶，用鼻子嗅嗅，叫嚷道，真香啊，好酒，好酒！小张，你替我谢谢老五。
除了田原，老林给他们每个人都倒满了酒，只有田原，还是喝小阿弟替他打印的果汁，小王鄙夷道：
“什么男人，假货。”
田原脱口而出：“假不假你不知道？”
众人一愣，小王的脸刷地红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田原一脚，田原自知失言，看了看陈局，陈局正朝他微微笑着。
田原心里一慌，赶紧找话题给自己解围，他和老林说：
“老林，问你一个问题。”
老林：“什么问题？”
“要是世界之门开启了，你还会回去吗？”田原说。
老林想了一会，他说会，我在这边只有童年的记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一切，其实都是属于你们地球的，如果世界之门开启，我想，我会带我母亲一起回去那边，只是不知道允不允许。
“好，老林，我帮你母亲落实户口。”陈局说。
“谢谢！”老林赶紧说。
“万一不行呢？”田原问。
“要是我母亲不能过去，那我就在这里守着她，等她过世之后，再带她的骨灰过去，你们不知道，我父亲临终时的遗愿，就是让我把他和我母亲埋在一起。”
老林的声音低了下去，大家都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陈局和老林说：“老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老林点了点头，闷了一口酒。
田原想起了件事，笑道：“不对啊，老林，只带你母亲一个人吗？还有你媳妇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田原说的是苍井空。
张威也说：“对，鸡蛋老姆认苍老师当媳妇都好多年了，你要是不一起带去，鸡蛋老姆肯定不肯。”
“那我就一起带去。”老林笑道。
“那在科学院就是大新闻了，老林带回了一个苍老师。”田原叫道。
“怕什么，只要我妈妈高兴就好。”老林说。
“老大，这个可以落户口吗？”田原问陈局。
陈局笑道：“我开后门，一样落。”
“好，那我要代表我妈妈，先敬你一杯。”老林举起了酒杯。
“还要代表苍老师。”田原叫道。
“好，也代表苍老师。”老林哈哈笑着，陈局也举起了杯，两个人一干而净。
“阿威，你呢？”田原问道，“世界之门打开，你回去吗？”
张威一愣，他本来是想回答当然回去，我父母还在那边，看到江灵，又赶紧把话吞回去了，你回去了，那么她呢？
“我们当然也回去，只要能有机会回娘家看看父母就行。”江灵笑道，“我还不知道那边世界长什么样呢。”
张威听到江灵的话，心里一热，看了看她。
“我看很难，毕竟，你们在这边都是上富豪榜的人，舍得抛弃？”田原问道。
“这个倒不是问题，我和你说，钱是不够的时候你才觉得它可贵，我们刚刚创业的时候，那时天天都想着钱，但钱超过你的需求时，你其实就麻木了，感觉不到，真的。”张威认真地说。
“不过，亲爱的，我们要是回去，就成为两个屌丝了，没有钱，没有工作，连房子都没有。”张威看着江灵，说道。
“怎么会这样？”江灵睁大了眼睛。
“是的，阿威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你们这边的钱，又带不过去。”田原笑道。
“不会的，我可以破格录取五十铃到我们局里，当侦察员。”陈局笑道。
“这个好，那小王，你是不是就是我师父了？”江灵兴奋地叫道。
“慢着慢着。”老林叫道，“五十铃当侦查员可惜了，她还是应该当科学家，我在之江大学和科学院大学都带研究生，五十铃跟着我，拿个博士轻而易举，我敢保证，凭她的能力，不出十年，五十铃就会是我国最年轻的院士。”
“这个也不错。”江灵两眼发光，她想了一会，又说：“林老师，那我可不可以先去陈局他们那里当当刑警，再来当你的研究生？我还蛮喜欢破案的。”
老林和陈局互相看了看，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陈局说，这样吧，五十铃，你可以一边当老林的学生，一边当我们顾问，我给你发个正式的顾问聘书。
“那我就是正式的江顾问？”
江灵看着陈局问道，陈局点了点头。
江灵兴奋地一拍张威的肩膀，叫道：“看到没有，我的出路有了！”
“我还没有。”张威愁眉苦脸，“看样子我只能白天出去发发传单，晚上路边摊撸撸串了。”
“是啊，你怎么这么可怜？”江灵苦着脸，看着张威，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你们别笑。”张威想起了一件事，叫道：“你们猜猜，马云在这个世界干什么？”
“对啊，这个世界，又没有淘宝，没有剁手党，也没有双十一，他干什么？”小王问道。
“他是一个酒店的老板，在仁和坊，我还经常去他那里吃饭。”张威笑道。
“那也不错了，还真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老林说。
“唉，看样子我只是铁渣，回去就只能流落街头了。”张威叹了口气。
“没关系，跟我混，我罩着你。”田原拍了拍张威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张威叫道：“是噢，我怎么忘了田大侠这个世界冠军，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我们一言为定，我跟着你，给你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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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她和你一样
<>第496章她和你一样
和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到处都是一派初春的景象，虽然在市区和水门镇，感受不到季节的变化，什么时候都是姹紫嫣红c鸟语花香，但上午进入水门镇之前，张威看到，田野里绿油油的油菜已经长高了，再过段时间，那里就会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
张威站在管委会的院子里朝镇后看，蓦然发现，连山的颜色也变了，不再是那种沉淀的安稳的黛绿，而变成了有些轻飘的葱绿，山岗上，远远地还能看到几点红的黄的白的颜色在绿色里沉浮。
张威知道，这是那些到了水门镇，还没有排到号进入美术馆的游客，他们干脆，就用了这等候的时间远远近近地踏起了青。
水门镇的游客，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已经把所有的房子和街道都挤满了，然后，潽出去了。
张威看着镇后的山，一时恍惚，他看到很多年以前一个少年，大概也是这样的季节，和他的父亲进山拔笋，然后就消失了，再归来时，他已不是少年。
张威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这座山里消失？归去时，但愿不会是老林那样的年纪。
“看什么呢？”
江灵从管委会里面出来，看到张威站在院子里，傻傻地看着后面的山，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想去那个山坳看看。”张威说。
“好，等等，我去拿平板。”江灵说。
“拿平板干嘛？”张威疑惑地问。
“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土拨鼠。”
张威笑了起来：“神经，这么长时间，没成为化石你就该庆幸。”
“哼哼，试试也不行？万一有奇迹呢。”江灵晃着脑袋。
他们把车停到山脚，熟门熟路，很快就到了那个山坳，这里的鸡爪草在春风里肆意疯长，他们垒在那里的石块，一半已被草淹没。
张威踩着草来回走了两趟，还是一如既往，江灵拿起平板点了一下，哈哈，江灵叫了起来。
张威凑近头去看，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屏幕上的那个红点居然出现了，江灵手指一滑，它开始移动起来。
“我的土拨鼠要回来了。”江灵兴奋地叫道。
“停，有人来了！”张威轻声叫道。
果然，从他们进来的那条小路上，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江灵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平板。
说话的人出现了，是两个小伙子和一个女孩，他们走进了山坳，朝四周看看，又看了看他们，那个女孩失望地说，什么都没有，走吧。
原来，他们是看到张威和江灵朝这里面走，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好看的风景，跟进来的。
他们沿着原路走了出去。
江灵想继续操作她的土拨鼠，张威说，还是继续让它睡吧，不要暴露了痕迹。
土拨鼠出来的地方，不管他们怎么想办法掩埋，总是会有新土，被好奇心重的人发现了，会不会去循着它的路径挖掘？现在这座山上，也早已不再是人迹寥寥。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江灵说不行，要想办法了。
“想什么办法？”张威问。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田大侠，我觉得按现在这样下去，他怎么也成不了完美的地球人。”江灵说。
“那怎么办？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张威说。
江灵不响了。
张威去了水门小学，小会他们马上要参加全国足球俱乐部甲级联赛，包皮让张威给他们开个动员会，张威笑道，什么时候，你老包也学得这么正经了，还动员会？
包皮说那不管怎样，你总要给他们说几句，鼓励鼓励，张威就去了。
江灵一个人去了小王的办公室，小王把她引进到办公室里的一间隐秘的房间，房间只有一扇门，就开向小王的办公室，平时都是锁着的，除了小王，其他任何人都进不去。
江灵看到，里面整整的一面墙上，密密麻麻贴着大浴场案c泊阳湖案c高铁案和阿庆案的资料，并用箭头和线把相关线索连结起来。
江灵叫道，这个地方，我喜欢，有点福尔摩斯伦敦贝克街221b号的味道。
“死东西，我就知道你喜欢，到这里后，有更多的时间了，我就经常想着这些案子。”小王笑道，“五十铃，一晃几个月过去，他们怎么又无影无踪了，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江灵说。
“那这四个人呢？”小王用镭射笔点着墙上陈局c老林c小王c和田原的照片，问道：“陈陈局长还经常打电话给我，说是让我提防他们，可他们阿庆案后，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明他们并不着急。”江灵笑道。
“怎么就不着急了，那他们到杭城来干什么？刚开始我们不是都以为他们到杭城，是要来找我和陈姐，陈局长的吗？怎么又会去找你们公司的阿庆的，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简直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小王的镭射笔，在那个小王和阿庆相拥着走过楼道的截屏照片上晃着，气咻咻的。
江灵看着她，差点就笑出来：“她是她，你是你，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怎么没有，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哎！”小王叫道。
江灵没有说话，她盯着墙上那张小王和阿庆相拥着走的照片呆呆地出神。
小王叫道：“喂，想什么呢？”
江灵仿佛没有听到小王的声音，仍沉默着。
小王凑近脸去，看着她，叫道：“喂，神探，马普尔，江顾问，想什么呢？”
江灵哦地一声，回过神来。
“要是我和你说这个小王不是平行世界过来的那个小王，你信不信？”江灵看着小王，说道。
小王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你说的我就信。”
江灵看着小王，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
小王也不笑了：“我也是说真的。”
小王看看墙上的照片，又看看江灵：“那你说这个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不是，这个不是她。”江灵看着小王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百分之百确定这不是她。”
“为什么？”
“平行世界过来的小王，我见过她。”江灵说。
小王咯咯笑道：“我也见过呀，我比你见的次数还多。”
“不是监控里，我是说现实当中，我常常会见到她。”江灵说道。
笑容从小王的脸上消失了，她看着江灵，见她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江灵叹了口气：“她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对不起，我可能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啊！”小王轻轻地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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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小王见到了小王
<>第497章 小王见到了小王
江灵让张威给辛宁打电话，让她带着小雨到水门镇来，和小会一起吃晚饭，她自己和小王一起去杭城了。
江灵把小王先送回了自己的家，然后和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她。
江灵走到门口又走回来，看着小王说，我走之后，你要是想立功，也可以给陈局打电话。
小王愠怒道：“五十铃，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江灵笑道：“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
“死东西，别啰嗦，快去快回。”小王不耐烦道。
江灵走后，小王一个人坐在那里，她见辛宁和小雨都不在，就知道这是江灵有意安排她们避开的，要不然，一下子出现两个自己，还真的会让人大吃一惊。
小王明白辛宁她们应该是还不知道那个小王的事。
“彼得彼得。”小王叫道。
彼得潘从小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小王，咧开嘴笑：“王警官，你好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王摇了摇头：“没事。”
“哦，那我就回房间了，五十铃让我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唉，她不知道，那样很闷的。”
彼得潘摊了摊手，又耸耸肩膀，转过身一扭一扭地走了，小王咯咯笑着。
小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着马上就要和那个自己见面，心里又紧张又急迫，她坐了一会，感觉心里不安稳，就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小王在心里念叨，这么长时间过去，五十铃怎么还不回来，她到底是去哪里接她了，她会和那个陈局，还有那个叫田原和林余生的在一起吗？
从第一次小王他们去京城，得知这四个人回到杭城，到现在时间应该也不短了，这段时间，他们住在哪里？
小王知道那个陈局和自己，在那边世界也是警察，她们对杭城也很熟悉，找到一个藏身的所在一定不是问题。
小王试着从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那个自己，她想自己如果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要想办法躲避开另外的自己，那就父母和所有的同学同事朋友那里都不能去了，自己还能去哪里？
她马上就发觉自己刚刚的想法是错的，虽然地熟，人也不生，但自己却并没有多少可以去的地方，可以说是比举目无亲还要惨。
那么陈局呢？这就不知道了，她有那么多的秘密，再多一个秘密的藏身之所也不稀奇，但这秘密，也是这个世界的陈局的秘密啊。
小王想了半天也想象不出，陈局去了另一个世界又会怎样，她面对的会不会是和自己一样的处境？
小王想到了那个田原，他是申城人，在杭城应该没什么优势，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林余生了，对，这个林余生，他们到目前为止对他一无所知，也没有找到对应的人，如果说秘密，他的身上才全是秘密，而他本身，剧判断又是从事秘密工作的，怪不得能把他们藏得这么好。
小王摇了摇头，笑笑，这里那里的，把自己头都想痛了。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小王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看看，外面空无一人。
小王走回来的时候看看时间，自己也哑然失笑起来，其实江灵离开，也不过才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怎么自己感觉这么漫长，这个心情，还真的像是在等情人。
说到情人，小王不仅就想到了卡宾枪，她叹了口气。
“彼得，出来!”
小王叫道，彼得潘从小雨的房间里走出来了。
“你好呀，王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彼得潘问道。
“和我说说话。”
“好啊，你想说什么？”彼得潘问。
“说说”是啊，说什么呢，和一个假人，你有什么可说的？小王有点囧了：“随便吧，说说你自己的故事。”
“你是想听铁钩船长和永无岛的故事？”彼得潘有些吃惊道，“还没有人让我说过这个，虽然，我对自己的身世早就了解了。”
“哈哈，你怎么了解的？”小王觉得有趣，笑道。
“上网呀，难道王警官你的知识，不是从网上来的？”
“不全是，还有上学啊c看书啊c和朋友聊天啊，等等，算了，还是你说吧，那个什么铁钩船长是个海盗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彼得潘奇道。
小王哈哈大笑，她说：“这些故事还不都是这样的，有船长就是海盗，是海盗就得是残疾人，不是戴眼罩的独眼龙，就是装一支假手或柱一根拐杖的，反正长得奇怪，才能吓住小孩。”
彼得潘歪着头，想了一会，它叹了口气道：“唉，王警官说得没错，还真是这样，有点俗套哦。”
小王笑道：“坏人要都是这样，我们警察就好当了，好了，还是说你的故事吧。”
“那就要从温迪开始说起了。”彼得潘说。
“谁是温迪？”
“温迪是林先生和林太太的女儿。”
“谁又是林先生和林太太？”
彼得潘看了小王一眼，叹了口气：“王警官，你好烦哎，你这样我是没有办法讲故事的。”
小王赶紧举起右手，和彼得潘说：“好好，我闭嘴，我保证闭嘴，你说吧。”
彼得潘这才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故事来，等它说到美人鱼的礁湖时，门口有响动，小王慌忙叫道：
“彼得，快回房间！”
但已经来不及了，彼得潘站在那里，嘴巴张成了一个一型，它看到跟在江灵身后走进来的，还有一个王警官。
江灵走过来，在彼得潘脸上拍了一下，彼得潘哦地一声把嘴闭拢了。
“当没看见，不许胡说，回房间去。”江灵和它说。
小王和小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两个人的脸几乎同时都红了起来，她们一步步地接近，目光里满是疑惑和惊奇，看着对方，就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在她们没有穿同样的衣服，不然还真的连她们自己也难分彼此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把手伸了出去，手指和手指接触的刹那，感觉被烫到一样，两个人都惊了一下，缩回了手，然后，她们会心地笑了，再伸出手，就紧紧握到了一起。
江灵笑道：“我还是需要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局长，这位是小王。”
两个人又是几乎同时说道：“你好！”
然后又是一愣，又一起会心地笑了起来，她们发现，就是连她们的声音，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的右手还握在一起，王局伸出了左手，悄声问道：“我可以摸摸你吗？”
小王有些羞涩地“嗯”了一声，王局的手触摸到了小王的脸，心里又是一惊，这一张脸，自己这么多年，每天抚摸，早就已经熟稔，那么光滑那么细腻得让自己有些欢喜又有些得意，没有想到，隔了一个世界，她们也是一样一样的。
王局和小王，四目对望，忍不住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江灵也在一边笑道：“好了，看起来我才是外人，不打扰你们了。”
两个人几乎一起看了她一眼，江灵赶紧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只是路过。
她轻轻地笑着，把两个小王留在客厅里，自己一溜烟钻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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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提前回家
<>第498章 提前回家
陈局和田原老林，在一辆车上，车停在离江灵的别墅四五十米远处的小区道路旁，三个人很专注地观察着江灵家的别墅和周围的动静，一切都很平静。
他们看到别墅前面的草坪上，停着江灵的那辆猛禽和一辆警车，那应该是王局开过来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看到江灵和小王从门里出来，上了猛禽，开走了。
田原正想启动车子，坐在后排的陈局叫道：“等等。”
田原明白了陈局的心思，他把双手放到了方向盘上，和陈局一起，继续静静地看着那幢别墅，他们在等王局会不会出来，尾随江灵她们的车。
别墅的门始终关着，陈局等了五六分钟，料想江灵她们已经走远，陈局轻轻地吁了口气。
“走吧。”陈局说。
和来时一样，他们还是到了和西子湖一条马路之隔的c国美院展览馆停车场，停车场有六个进出口，进出口没有人或etcp自动道闸值守，是敞开式的，进进出出的人车很多，马路对面的西子湖边，游人更多。
陈局他们事先观察过，约好交接的停车区也没有监控，他们到的时候江灵的车已经停在那里，田原把车开到江灵的车后，没有熄火，陈局把车门打开。
小王从江灵的车里出来，迅速地钻进了他们的车，田原一踩油门就开走了。
“怎么样？”陈局问小王。
“不错，和五十铃说的一样，她应该是可以被信任的。”小王说。
“这就好，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方便了不少。”老林欢喜道。
卡宾枪习惯了一下班就往家赶，陈局有意在办公室里多待二三十分钟，两个人这样把时间错开。
现在，他们早已经习惯把陈局的家叫做自己的家，他们已经很久没去那幢小别墅。
卡宾枪还在路上，就接到了陈局的电话，和他说，今天有会，迟点回家，你自己吃。
“那我回我父母家吃。”卡宾枪说，他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母亲已经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问他最近，怎么这么忙。
“随你，早点回来。”陈局说。
父母的家在相反方向，卡宾枪需要到前面出口掉一个头，快到匝道口时，卡宾枪却突然不想回去了，他想到回家父母又会问他小王的事，霎时就没了兴致。
卡宾枪都不知道，父母是怎么知道他和小王已经分手的，这种八卦消息，生命力特别旺盛，在人群里好像有它自己隐秘的路径，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它自己就走到了出乎你意料的地方，然后，全世界的人好像如梦初醒，突然就都开始关心起你来了。
卡宾枪继续往前开，边开边还是习惯性地警觉地察看车后的情况，确定没有车跟着他时，他才从离陈局家所在的居住小镇最近的出口拐了下去。
陈局一直告诫他小心，虽然没和他说小心什么，但卡宾枪自己心里清楚，他想那个李副书记，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陈局和他说都过去了，他知道是在宽他的心，其实他感觉得出来，事情并没有过去，她戒备着呢。
她戒备，不用交待，卡宾枪也知道该怎么做。
卡宾枪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熄火后在车上等了一会，这才下车，进了电梯，照例是把所有的楼层都按了，如果电梯里有人，他会和那人同一个楼层出电梯，再换另一架电梯上去或者下去，照例把所有的楼层都按了。
卡宾枪进到房间，暂时没感觉到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走进卧室，去换了睡衣睡裤，他正想走出卧室时，就听到外面门开了。
不是说迟点回来吗，怎么前后脚就到了？
卡宾枪想到她一定还以为自己在父母家，就轻轻地笑了一下，他躲到了门边，贴墙站着，想等她进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他听到外面柜子的门拉开然后合拢，一个一个，她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卡宾枪憋住笑，静静地等着。
他感到她在客厅里站了一会，然后往卧室走来了，客厅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斜斜地描了进来，先是头，再是上身和下身，她站在离门一点点距离处朝里看着。
卡宾枪屏息静气，都能听到她呼吸的气息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走进来，卡宾枪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她“啊”地一声尖叫，左手抓住卡宾枪的手，顺势一个侧身，就给卡宾枪来了一个背摔，卡宾枪倒在地毯上的同时右腿一扫，她猝不及防，没想到卡宾枪的动作会这么快，被他扫到，人跟着也摔了下来。
卡宾枪接住了她，嘻嘻一笑，翻身就压到了她的身上，抱住她亲吻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卡宾枪，手脚乱蹬，卡宾枪双手压住了她的双手，再用脚把她的脚扣住，继续亲着。
她想起身，却感到卡宾枪那里已经顶住了她。
她的眼睛紧闭，脸色绯红。
“还害羞了。”卡宾枪嬉笑着，她摇了摇头。
“我是大淫魔，我要来横的了。”卡宾枪叫道。
她还是闭着眼睛，摇着头，嘴里叫着不要不要，卡宾枪知道她也进入角色，开始扮演起了良家妇女，顿时就亢奋起来。
她的全身都僵硬着，装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等到卡宾枪撕开她的衣服，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时，卡宾枪感到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开关，咔哒一下打开，身体开始柔软了起来
卡宾枪听到“啊”地一声凄厉的叫声，再看她的脸上，脸色苍白，紧咬着双唇，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有一刹那，卡宾枪想到了那天在酒店床上的小詹。
卡宾枪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双手抱住了卡宾枪
卡宾枪软绵绵地倒在了一旁的地毯上。
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穿好了衣服，卡宾枪看着她，不解她要干什么，也懒得问，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扭过了头去。
她还真像她自己说的，像个荡妇啊，每天都能进不同的戏，有不同的花招，卡宾枪心满意足地想着。
衣服的扣子被卡宾枪扯掉了，她看了看，叹了口气，她走到衣柜前，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风衣披在外面。
卡宾枪躺在那里看着她，见她把风衣的腰带系好，不仅奇道：“卧槽，你要干嘛？”
她看了看地毯上的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迟疑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就朝门外走去，卡宾枪伸脚一撩，被她闪了开去。
卡宾枪听到她走到外面，打开了门，然后门又关上了，卡宾枪支棱起耳朵听着，外面再没有一点动静，她竟然是已经走了？
卡宾枪不由得奇怪，想爬起来，又觉得浑身无力，就懒得起身了。
头再碰到地毯的时候卡宾枪灵光乍现，他想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没有回父母家，所以匆匆就赶回来，打上一炮，又匆匆去开会了。
“还真够骚的！”卡宾枪骂道，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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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谁是那个她？
<>第499章 谁是那个她？
卡宾枪翻了个身，感觉大腿压着的地方湿漉漉的，他用手摸了一下，放到眼前看看，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
他看到浅黄色的地毯上，有暗黑的一团，手伸过去摸一下，再放到眼前，和刚才一样，他看到手上是红色的血。
特么的姨妈来了也不说一声，害我当了红灯侠。卡宾枪心里暗骂道。
外面的门又打开了，卡宾枪跳了起来，光溜着身子跑出去。
果然是陈局回来了，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陈局看到卡宾枪，愣了一下，再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干嘛？准备洗澡？”
卡宾枪被她问住了，我在干嘛？你不知道刚刚我在干嘛了？
“你不是说回你父母家去了？我还特意在局里吃了饭回来。”陈局把肩上的包放在沙发上，继续说。
卡宾枪盯着她，走了过去：“装，你再装。”
陈局诧异地看着他：“我装什么？”
她看到了卡宾枪的手，叫道：“你怎么流血了？哪里受伤了？”
卡宾枪看看自己的手，然后举起来，走过去，用双肘抱住了她，亲了她一下，他感到游戏就这样进行也很不错。
陈局也抱住了他光光的身子，下面迎着他顶过来的地方顶了一下，她感到自己有些兴奋了，叫道：“去洗澡，洗完再玩。”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陈局呀地一声惊呼，她看到自己浅色的裤子上，也沾了血。
陈局一把把卡宾枪拉住，叫道：“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卡宾枪笑道：“我没受伤啊，当了次红灯侠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陈局皱了皱眉头：“什么疯七疯八的。”
卡宾枪用他没有血的左手，拉着她，把她拉进了卧室，右手指着地毯上的那块血迹说：
“刚刚，谁把血流在这里的？谁给我假装良家妇女的？”
“好好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局正色道。
卡宾枪差一点笑晕过去：“别装了，刚刚不是你回来然后又走了，难道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自摸？自摸我还把你衣服扯破了，你套了风衣再出去，怎么，在办公室换了衣服了？”
陈局浑身一震，她赶紧走到衣柜前，朝里看看，自己的风衣确实不见了。
她的脸霎时就白了，她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过身，看着卡宾枪，连声音都颤抖了。
“快说，怎么回事，你刚刚是不是见过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陈局厉声道。
卡宾枪被陈局的神情吓到，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嘀咕道：“什么一模一样的人，不明明是你吗，我还会把你认错？”
不用多说，陈局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毫无疑问，是那个平行世界过来的自己闯进家里，卡宾枪误把她当作了自己。
陈局感到后背发凉，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她马上走出卧室，把房间门反锁，再走回来的时候和卡宾枪说，快把衣服穿好，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卡宾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去捡地上的衣服，陈局推了他一把：“笨蛋，先把血洗了。”
卡宾枪连忙进去卫生间，把手上身上的血洗了，匆匆擦了擦身，再出来的时候他又吓了一跳，他看到陈局站在卧室的门口，手里举着微型冲锋枪，看着外面。
卡宾枪赶紧把衣服穿好，陈局从腰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枪递给了他。
“准备走。”陈局说。
卡宾枪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陈局，说道：“你的裤子。”
陈局醒悟过来，她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血迹，当下也来不及换了，她走到衣柜，拿了另一件风衣穿在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卡宾枪问。
“待会再说，我们现在去别墅，坐你的车走，这里不能待了。”陈局说。
两个人走到外面客厅，陈局想起了什么，她和卡宾枪说，在这里等我，别动。
她走进书房，从书桌抽屉里拿起那个密室的遥控器，把密码改成了卡宾枪的年自己的月和儿子的日，她想那个她要是到了这里，如果不改，说不定她很快就会猜出这个密码，把丈夫的年改成卡宾枪的，她肯定不会知道，除非她在那个世界，也有个小情人是卡宾枪。
陈局把遥控器放回抽屉，刚关上门，又打了开来，干脆把遥控器塞进衣服口袋，万一她在那边，真的也有个卡宾枪呢？
陈局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卡宾枪正用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不禁微微一笑，有卡宾枪在身边，她真的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
陈局站在门后，把拿着冲锋枪的手藏进了风衣里，她看看卡宾枪，卡宾枪也把拿枪的手，塞进了裤兜里。
陈局把门打开，先探出半个身子朝外面看看，走廊里空无一人，两个人迅速地出门，进了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他们一边走一边朝四周观望，很快就到了卡宾枪车上，陈局坐进了后排。
陈局伏下身子，出停车场右转，再右转的时候，她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大众，停在老位置上，车上的两个家伙，大概都睡着了，她想。
汽车出了居住小镇的大门，陈局这才坐直身子，卡宾枪和她说：“没有车子跟着我们。”
陈局点了点头，她把冲锋枪放到了边上的座位上，轻轻地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吧？”卡宾枪说。
“回家再说，我说了怕你撞车，还是先注意观察。”陈局这时说的家，卡宾枪明白，是指他们以前的家，那幢别墅。
“对了，前面，你确定只有一个人进我们家？”总算可以开始想问题了，陈局问道。
“当然，不然我们有人怎么会干？”卡宾枪语焉不详，但意思是明白的，如果不是一个人，他怎么会抱着她，滚在地上，即使他想，她也不会肯啊。
陈局判断，对方一定是知道自己今天还在局里，才会进她家的，他们的人员安排应该是这样，有人在局门口观察她的进出，其他的人到了她家楼下，一个人在地下停车场，一个人应该在上面电梯口，那个她，通过人脸识别系统，进了她的家，只是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卡宾枪。
没想到又白便宜这小王八蛋了。
陈局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卡宾枪，心里暗想。
他们到了别墅，等到车后面车库的门合拢以后，陈局和卡宾枪说：“你先上去，我待会就上来。”
“我陪你吧。”卡宾枪说。
“上去，把浴缸水放好，我先打几个电话。”陈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卡宾枪无奈，只好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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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向首长报告
<>第500章 向首长报告
陈局看着卡宾枪走进门去，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手脚又开始不停地颤栗，她暗自和自己说，冷静冷静，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汽车的引擎已经完全停止了转动，车库里一片阒静，她听到车头的部位，不断地跳出轻微的声响，直至完全安静，她似乎都能触摸到汽车的引擎盖，正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她深吸口气，人也开始变得冷静，幸好，儿子早已经被自己送出去了，不然现在，真的会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那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
也不知道儿子现在怎么样了，陈局叹了口气，这一口气里有一点悲凉和愤怒，还有一点的庆幸。
她觉得那个侦查英雄的自己渐渐地回来了，终于可以直面眼下的这个局面，她首先必须决定的是要不要马上上报，按照纪律，发生了今天的事，她应该马上向部里汇报。
但汇报的结果她想象得到，结束和她的通话，部领导马上就会着手部署，拨出一串的电话，最迟是明天，许处带着大队的人马就会赶赴杭城，她的后面，就不仅仅是一辆黑色的大众跟随着她上下班，而会是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的被监控。
安全当然会得到最大的保障，但她和卡宾枪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她是说什么也不能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部领导的，那么这样，她和卡宾枪就不能也没有机会再相聚了。
最重要的是，她隐瞒了卡宾枪今天的行为，之后的结果就是，她自己会被严密的保护，而卡宾枪，等于是被扔出去了，完全赤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没有后援，没有保护，连一辆黑色的大众也没有。
而且她还不能在他身边，那几个平行世界过来的人，不会放弃的，他们一定会再次盯上卡宾枪，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卡宾枪的隐秘关系，很可能还会用卡宾枪来要挟自己，结果可想而知。
陈局想到这个结果，马上就否决了上报的想法。
但隐瞒着不报，又会怎样呢？
当然就是她和卡宾枪，要独自承受所有的风险，最麻烦的是家里暂时不能回，她又不能把黑色大众引到这里来，那她能去哪里？卡宾枪又能去哪里？她总不能每天都和以前或者今晚这样，想办法金蝉脱壳啊。
陈局叹了口气，用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直觉得报与不报，是个两难。
通往别墅的门打开了，卡宾枪站在那里，朝这边看着，陈局连忙做出了打电话的样子，一边动着嘴巴，一边朝卡宾枪挥了挥手。
卡宾枪看了一会，退回到别墅里面。
陈局看着卡宾枪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微微一笑，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抬起手，找到了部领导的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后通了。
“您好，首长。”
“你好，小陈，有什么情况吗？”
“有，刚刚在我的居住小区，我发现了那几个平行世界来的亲戚的身影。”陈局说。
“哦，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撤出来了，现在在安全的地方，对不起，首长，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通知保护我的同志，他们应该还守候在我家的楼下。”
“没有关系，你安全就好，怎么，你和那些人照面了？”
“对，碰到了，汽车和汽车交汇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彼此，他们大概知道我有增援，见到我就闪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目标还是你和小王，对了，小王那里什么情况？”部领导问。
“暂时还没有动静，她在水门分局，我已经交待她没有紧急情况，不要离开分局，另外，我已经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和她在一起。”陈局说。
“好，做得很好！”部领导赞赏道，“明天我让许处马上出发去杭城，一方面加强对你们的保护，另一方面，部署对那几个人的追捕。”
陈局：“好，谢谢首长！”
部领导沉吟了一会，终于说出了陈局一直等着的话：“对了，小陈，你有没有安排人和你住在一起？”
“现在局里的同志都还不知道亲戚计划的事，只有陆主任上次送江总他们去部里，知道个大概，我本来想安排他和我在一起的，可不是很方便。”
“为什么？”部领导问道。
“他是个男的”
陈局还没把话说完，部领导马上就批评她：
“小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还满脑子的封建社会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男的怎么了？当年战争年代，我们搞敌后工作的同志，男女还要假扮成夫妻呢，马上，把小陆调到你身边，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今晚就调，明天我会让许处找他谈话，他要是也有这种糊涂思想，就严肃批评！”
“首长，我”
“我什么我？为了工作，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都给我扔得远远的。”部领导骂道。
陈局心里乐开了花，她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得意地挤了挤眉头，朝自己做了一鬼脸，嘴上却故作平静地说：
“首长批评得对，谢谢首长！”
“记住，是马上，今晚就调，不管他有什么个人的原因，抛开一切，让他马上到位！”
部领导未了交待道。
挂了电话，陈局感到一身的轻松，两难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还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他们在一起的问题。
卡宾枪听到门响，赶紧起身迎了过来，他看到陈局进门的时候笑吟吟的，奇道：
“你高兴什么？”
“我高兴？”陈局哈哈一笑，“我当然高兴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每天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什么？你说什么？”卡宾枪更疑惑了，“刚刚不是还担心出事，怎么现在”
“水放好了吗？”陈局问。
“好了，不过，这到底”
“好了我们就上楼。”陈局笑道。
陈局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卡宾枪急了，叫道：“喂喂，你能不能说说清楚？”
陈局还是嫣然一笑，她转身亲了卡宾枪一下，说道：“看你表现，你待会要是表现好，我就全告诉你。”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楼上，卡宾枪知道陈局是故意在卖关子，也佯装发怒道：“你你你，不可理喻！”
陈局笑道：“怎么，有种你强暴我啊，你不是刚刚强暴了一个？”
卡宾枪一把把陈局横抱了起来，噔噔噔走到了浴缸前，陈局身上还裹着风衣，卡宾枪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把她扔进了那个巨型的圆浴缸里。
陈局风衣里的微型冲锋枪掉了出来，砸在了浴缸壁上，陈局骂道：
“要死，差一点走火！”
卡宾枪叫道：“它没走火，我要走火了。”
卡宾枪和衣也跳进了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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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差点色迷心窍
<>第501章 差点色迷心窍
激战过后，两个人偎依着，陈局这才把亲戚计划和卡宾枪说了，卡宾枪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卧槽，前面那个，原来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是平行世界过来的我。”陈局说。
“可是可是”
“把两个世界的我都干了，你还不满意？”陈局冷笑道。
卡宾枪急了：“可我真的以为那就是你。”
“你急什么，我又没怪你。”陈局说，“对了，那个我干着怎么样？问你真的。”
“让我想想。”卡宾枪说，过了一会，他说，“不好，感觉木木的，没有我们这样和谐。”
“你就知足吧，小坏蛋。”
陈局在卡宾枪肩膀上咬了一口，卡宾枪哎呦一声从水里跳了起来，溅了陈局一脸的水，她啊呸啊呸地吐着。
“不对啊！”卡宾枪居高临下看着陈局叫道。
陈局在他小腿肚上踢了一脚，卡宾枪倒了下来，嘴里还在叫着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了？”陈局问道。
“那个世界的你，难道还是一个处女？”
卡宾枪想起了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和那一摊的血，还有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越想就越可疑，他把当时的情景和陈局说了，陈局也觉得奇怪，难道她真的还是处女？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那个世界的自己至今还单身一人？
不仅仅单身一人，还居然没近男色，这怎么可能？
莫非她读大学的时候没有遇见他，后来也没有老同志对她耿耿于怀，或者是老同志有，而她坚决没有上他的床？
但即使是没有他和老同志，那也还会有其他的男人，凭她的姿色，不可能后面没有一堆垂涎欲滴的东西。
“被你赚到了。”陈局说。
“赚个头，我真的以为那是你。”卡宾枪分辨道。
陈局缠着卡宾枪，让他和她仔细分享他们交战时的点点滴滴，卡宾枪不耐烦了，叫道，这个，我怎么知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已经走了，反正，干着的时候就感觉像个死人。
陈局冷笑道：“你的意思，你是还想来第二次，好好体验？”
“胡搅蛮缠。”卡宾枪叫道，“什么话都是你在说，我可没说。”
陈局正欲发怒，突然又笑了起来，她说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卡宾枪问。
“可惜你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你天天都会被我摁得死死的。”陈局得意地笑了。
“我乐意被你摁着，习惯了。”卡宾枪说着，又将信将疑地问：“对了，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那当然，而且是明目张胆，你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陈局得意地笑。
“怎么做到的？”卡宾枪问。
陈局看着卡宾枪，故意不告诉他，只是得意地笑着，她笑着笑着突然一个激灵，脸色激变，人从浴缸里跳了起来。
“快走，起来，我们要出去！”陈局叫道。
卡宾枪问：“怎么了？”
陈局不理睬他，自己拿了浴巾擦起了身子，她擦着却感觉背上还是湿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冷汗。
该死！真是得意忘形，差一点就完蛋了！陈局在心里骂着自己。
两个人穿好衣服到了楼下，准备出门的时候陈局才想起冲锋枪没有拿，卡宾枪也没拿她的手枪。
该死！真是色迷心窍！她又在心里骂着自己。
坐进了车里，卡宾枪坐在驾驶座上，问她去哪，她这才告诉他去他们家居住小镇的管委会。
“明天部里要派人来，他们到了肯定会检查监控。”
陈局和卡宾枪说，卡宾枪明白了。
“真该死，我怎么会把这忘了！”陈局骂道，卡宾枪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明天部里来人，我会想到的。”卡宾枪说。
陈局看了看他，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卡宾枪心里一热，他想起来，他们在一起的这么多日子，她好像第一次向自己认错。
卡宾枪欠过身去，抱着她亲了一下，温言道：“没事，你一定会想起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不是还可以补救吗。”
他们到了居住小镇的管委会，卡宾枪出示了警官证，把记录了陈局他们家那幢楼的所有监控的硬盘都取走了，还马上叫来相关人员，进入了云服务器，把服务器里储存的记录都删除了。
两个人没有回家，也没去小别墅，而是去了局里，两个人分头忙碌起来，幸好陈局还记得卡宾枪最早一次到他们家的时间，就是她儿子离开的那天。
他们就从那天开始，把硬盘里所有有卡宾枪记录的部分都删除了
卡宾枪拍了一下手，叫道：“好了，现在这个，已经是洁本了。”
他把这所谓的洁本拷贝了一份，交给陈局，以备明天给部里来的人。
忙完了一切，外面天已经开始亮了，两个人也懒得回去，就相拥着在沙发上打了一个盹，八点未到，陈局就把卡宾枪叫醒，让他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睡，她要把这份拷贝，再快速浏览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
到了中午，许处还没有到，泊阳刑侦大队的张大已经到了，他说是许处通知他的，他们可能会在这里工作几天，打扰陈局了。
陈局笑道：“这还不是我分内的事，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已经让人把你们的办公室都准备好了，就在我隔壁。”
“王局会暂调回来吗？”张大问。
“应该不会，她那里事情也多，又是新局，还离不开她，好在没多少路，辛苦一点，两边跑呗，她也快到了。怎么，你惦记她了？”陈局笑问。
张大嬉笑道：“那当然，我们这行，可见不到几个美女，可惜都被你们局里占了，先是陈局，再是王局，系统里谁不知道，你们杭城刑侦支队，是专出美女的地方。”
张大几句话，说得陈局心里美滋滋的，她想，这家伙倒也不让人讨厌。
“是啊，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张大话音未落，许处拖着行李箱，从门外进来了，笑道：“早上我说要来杭城工作一段时间，处里的同事都羡慕死了。”
陈局看看张大，再看看许处，问道：“你们是来干活的，还是来调侃我老太婆的？”
“哈哈。”许处和张大都一起笑了起来。
“陈局要说老，那就没人敢说自己年轻了。”张大说。
“是啊，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何况是和美女搭配。”许处也笑道，“对不起，不是搭配，是在美女的领导下。”
陈局骂道：“你还记得我这个副组长？我看你喜欢我们这里，是喜欢在电梯里，不会碰到部长吧？”
许处嘿嘿笑着：“不会吧，陈局，你这是专揭我的伤疤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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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墙上的证据
<>第502章 墙上的证据
下午的会议，不光是小王，连江灵和张威也来参加了，许处看到他们，高兴地叫道：
“我们这个小组，这才像是要开张的样子。”
陈局把监控在墙上放了出来，和他们说：“这是最新发现的。”
“是第一次？”许处问。
陈局点了点头，她说我在进小镇的大门口看到他们，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我确定是她们，车上一共是两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小王，她们开得很快，我想调头追上她们时，发现她们已经没有踪影了。
“她们一定也看到你了。”张大说。
“我想是的。”陈局点了点头。
“那他们其他的人呢？”许处问。
“我想是在我们局大院外面，监视着我上下班，知道我没有下班，她们这才敢去我家里。”陈局说。
“回去的路上，你发现他们了吗？”许处问。
“没有。”陈局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后面还有人，他们一定是在更后面。”
“你回到家，发现她们进入你房子的痕迹了？”许处问。
“没有，当时我不敢确定他们在这里出现，是不是针对我，所以我才去管委会调了监控，这才发现了她们。”
陈局说着的时候墙上的画面里，出现了她和小王走出电梯的画面，两个人低头交流了几句后，小王在电梯口等着，而她，直接走到了陈局的房间前，凭人脸识别，很轻易地就进了门。
她进去后，小王一直就在外面等着，她不时地从电梯间走到走廊里，朝那边看。
过了一会，小王接到一个电话，点点头，然后再拨打电话，电话好像没人接听，她反复地拨打，嘴里嘀咕着，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时候有人来了，看了看她，小王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装作是在低头看手机，那人走开了。
电梯门打开，出现了一个婆婆带着一个小孩，婆婆问了小王什么，小王和她说了，还逗了小孩几句，走出去很远，那小孩还不时地回头看看她。
陈局在房间里，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才出门，江灵说停，她进去的时候我记得不是穿这件衣服。
“是的，这是我的风衣，我也是看了视频，再去找，才发现我的风衣不见了，没办法，差不多的风衣我有四件，都在衣橱里，所以开始没察觉。”陈局笑道。
“她为什么要穿风衣出来？”江灵问，“陈姐，除了风衣，你还发现少了什么吗？”
“没有，很确定，我都仔细检查过了。”陈局说。
“那就更奇怪了。”江灵摇了摇头，“要是偷了什么，怕被人看到，穿一件风衣遮挡在外面还合情合理，什么都没有偷，穿风衣干嘛，总不会是专门进去偷一件风衣吧？”
“我也奇怪，这风衣又不值钱，根本不值得偷。”陈局说。
“陈局，当时你家里没人吗？”张大问。
“没有，我丈夫带儿子去他姥姥家，走了好几天了，要几个月后才回来，他姥姥身体不好，又不肯来杭城，他爸爸的意思，是想去给他姥姥送终，而且，不是要防他们嘛，我想，儿子不在反倒是好事。”
陈局说着，许处点了点头，小王不经意地冷笑了一下，别人没有发现，但江灵看在眼里了。
江灵从陈局手里拿过平板，把那人的上半身放大，她看到她风衣领口里面的衣服有些凌乱，脸色苍白，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江灵把她进去之前的画面截屏了，再和出来的对比，就更明显，她在里面，肯定经历了什么。
江灵正想说什么，小王轻轻地碰了她一下，江灵欲言又止。
她转头看看小王，小王却已经别过脸去。
“陈姐，你平时是淡妆？”江灵问。
陈局的脸红了一下，略点了点头：“对，稍稍化一点妆。”
“有没有那天他们来时，在申城机场的那段录像？”江灵问。
陈局看看许处，许处说我带来的材料里有。
许处拿出平板，找到了那段视频，在墙上另开了一个画面，江灵放下手中的平板，和许处说，我用一下，许处把平板递给了她。
江灵找到了那个陈局走下飞机舷梯的镜头，点开，放大，现在墙上出现了三张脸，分别是下舷梯的她，进房间前的她和出房间的她。
“陈姐，对不起，我能不能替你拍张照？”
江灵问陈局，陈局猜到她有什么用，就点点头。
江灵举起手掌对着陈局拍了一下，低头摆弄了一阵后，墙上出现了第四张人像，就是江灵刚刚拍的。
江灵把它放大到和其他三张一样大小，许处c张大和张威，不知道江灵要干什么？
“你们有没有发现？”江灵问。
“什么意思，江顾问？”张大问。
江灵手中的镭射笔在墙上的四张脸上晃着。
“这几张脸，你们有什么发现？”江灵继续说。
“她们很像。”张大说。
“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肯定也会认为这个人和陈局是一个人。”许处说。
“墙上有几个人？”江灵问许处。
“两个啊，一个陈局，你刚刚拍的，还有那三张，都是平行世界来的。”许处说。
“不是，墙上是三个人。”江灵说。
“啊！”除了张威，其他人都吃了一惊，张威不是他看出了什么，而是他知道，昨天去陈局房子里的，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母地球的陈局，他们要去，一定会事先和自己说的。
“仔细看，这两个人，是一样的，都化了淡妆。”江灵的镭射笔在陈局和那个从舷梯下来的人脸上点着。
张大和许处都睁大眼睛看着，陈局和小王，微微点了点头。
“而这个人，看她进去前和出来后，我不知道她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显然是流了不少的汗，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用我们公司的系统检测一下，她肯定流了很多的汗”
江灵看了看许处c张大和陈局，许处赶紧说：“江总，我们信，你继续说。”
江灵点着从房间里出来的那张脸：“出了这么多汗脸还没花，为什么？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化妆。你们看她的皮肤，如果没化妆的话，和她的年龄相比，是不是好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啊，陈姐。”
“没关系。”陈局微微笑道，江灵看到陈局背后的小王，似乎在忍着笑，她心里就更确定，她和陈局之间的关系了。
陈局盯着墙上的照片，叹了口气：“小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
许处和张大也点了点头。
江灵再把三个人的眼角放大，这时候大家看到的就更明显了，陈局和舷梯上的那位，虽然略施了些粉，还是能看出一些细密的皱纹，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而另外一个，虽然没有化妆，但眼角是完全光滑的。
“我看出来了！”
张大叫道，陈局的脸微微一红，神情有些尴尬，她赶紧叫道：“确实，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有没有可能，这最后一个，也化了妆，只是手法更高级？”
许处问道，陈局和小王首先就否定了，她们也已经确定，这人并没有化妆，许处就是不懂在胡扯。
江灵笑道：“这只是一个证据，还有另一个证据。”
“另一个证据？在哪里？”许处惊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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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他们都是打印人
<>第503章 他们都是打印人
江灵拿起许处的平板，点了一下，画面恢复到原始尺寸，动了起来，那四个人，田原走在最前面，小王第二，陈局第三，老林第四，正依次走下舷梯。
“这个画面，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没看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许处疑惑道。
“你看这个小王和陈局，她们是什么关系？”江灵问。
“那还用说，上下级啊！”张大抢先回答。
“你说对了，张大，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江灵笑道。
“怎么看出来的？我想想啊，这个这个，好像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很自然。”张大眼睛盯着墙上，努力地想着：“对了，这里，你看小王帮她拿着提包，还有，小王走在前面，不时就会回头看看，这里，你看，她很关心她，对，这里，她好像在听陈局什么指示。”
“太棒了，张大！把你这个印象留着。”
江灵叫道，她拿起陈局的平板，点了一下，墙上的那个陈局沿着走廊，继续走着，走到了电梯间，和小王碰到了一起，小王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埋怨着什么。
“卧槽！”张大叫道。
“看出来了吧？”江灵笑道。
“看出来了，有点没大没小啊！”
“对，你不会这样和你们局长说话吧？”江灵问。
“不敢！”张大老老实实回答。
“她前面好像还给她打了电话，而她呢，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接，所以小王在埋怨她。她们两个，虽然年纪相差一些，但在互相关系上是平等的。”
陈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愤愤地骂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死婆娘不接电话的时候，正入戏，和卡宾枪干得挺欢吧。
江灵用镭射笔点回舷梯那个画面：“而这两个，明显是上下级。”
“没错，江总，你分析得对，我也相信她们不是一个人了”许处说，“那么，她又是谁？”
“不仅是她，还有她也是。”江灵说着，她转身轻轻问陈局：“陈姐，那天晚上的视频，有吗，小王那个？”
陈局说有，她打开一个文件夹，把平板仍递给江灵，江灵把七十九幢四楼走廊里，小王和阿庆搂在一起画面投到了墙上。
“卧槽王局，甜蜜啊。”张大叫道，小王伸手就去打他，他躲了开去。
江灵举起了手，对着小王，小王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江灵骂道：“死东西，别挡。”
小王醒悟过来，放下手，让江灵拍了照。
江灵把三张脸放大，并排在墙上，分别是刚刚的小王c舷梯上的小王和七十九幢四楼走廊里的小王。
“这个差别，都看出来了吧？从皮肤上来说，相对而言，这个小王的皮肤最差，她显然户外比较多，王局第二，大概办公室坐的多，这个呢，还是好得太过分了，而把她这张脸，再和陈局那张比较，她们两个虽然年纪相差十几岁，皮肤倒最接近，说明了什么？”
陈局睁大了眼睛：“小江，你的意思是？”
“对，她们应该是同一天出生的。”江灵点点头：“她们应该都是打印人，而不是从平行世界过来的陈局和小王。”
原来是这样，许处和张大恍然大悟，张威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江灵又一次帮老林陈局他们脱罪成功了。
王局自然是早就知道这个小王不是那个小王，但这个陈局也不是那个陈局，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陈局眼睛一亮，心里想着，怪不得她是处女，嘴里却说：“你们公司阿庆的那个案子，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在我和小王，而是想嫁祸给他们。”
江灵：“对，陈姐你说对，我也想明白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他们一定是也在找那几个人，和我们一样，也没有线索，他们这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把平行世界过来的人找出来。”
“我可以这样上报吗？”许处看着陈局问，征求她的同意。
“可以，把我们的决定告诉领导，我们不改变原来的方向，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平行世界来的人，还是那股未知势力。”陈局和许处说。
“好，我这就去向领导详细汇报，好啊，陈局，还是那句话，我们的小组，还是开张了，短时间之内，我看样子是回不了京城了。”许处笑道。
“那我呢，我可是和老婆说，出差三四天就回去了。”张大急道。
“我没走，你还有可能溜回去？别做梦了。”许处骂道，乐滋滋地回办公室去打电话。
走了几步，他又走回来，会议室里的人都看着他，他和江灵说：“谢谢江顾问。”
说完，他又走了出去。
陈局和小王c张大说，先休息一下，等领导指示来了，我们再继续，她又转身和江灵张威说：“谢谢江顾问，也谢谢小张。”
张威笑道：“我就是个路人甲。”
陈局笑笑，也走出了会议室。
小王和张大说：“要么，你跟我去水门镇玩？”
张大苦着脸：“这个阎王在，估计我走不开了。”
张威和小王c张大说：“晚上我请王局长c张大吃饭，带上那个阎王。”
小王叫道：“好啊，这样就省了我替张大他们接风了。”
江灵骂道：“死东西，吃我家的，你就起劲。”
小王挑衅道：“怎样，反正你家又吃不穷。”
“哈哈，那我也要多吃一点了。”张大笑道。
许处回到陈局替他们安排的办公室，打开了视频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部领导汇报了。
“又是打印人？”领导皱了皱眉头。
许处说对，又是打印人，估计和高铁案件，是同一伙人所为，初步判断，他们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引向平行世界过来的人，他们应该也在找他们。
“小陈怎么样？”部领导问。
“情况比原先说的严重，他们已经进入她的房间了。”许处说，“中午我和陈局交流过，她的意见是还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她相信，他们一定还会再来找她。”
领导沉吟了一会说，也好，那就按我们的计划走，还有，和小陈交待，不要逞个人英雄，让他们那个陆主任，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好，我知道了，领导，我会把领导的关心转达给陈局。”许处说。
许处和陈局回到会议室，他们继续开会，江灵和张威要回公司，江灵朝小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小王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张威问江灵，刚刚，你想说什么，小王不让你说？
“鸡贼，这你都看到了？”江灵叫道。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吃素的，说吧，你想说什么。”张威说。
“哼哼，我想说，卡宾枪在陈局的房间里。”江灵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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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带腰包的张大
<>第504章 带腰包的张大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张威叫道。
“亏你还是画画的，你没见那个打印人脖子右后侧，种了一个草莓？我以前在小王同样的地方见过，这大概是卡宾枪的嗜好吧。”江灵冷笑道。
“没想到这狗日的还有这手。”张威笑道。
“他呀，本事大着呢，这打印人进去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好事办了，怪不得外面那个女的，打她电话不接。”江灵继续冷笑，“这个视频，已经被剪辑了，要是看完整的视频，你一定能看到卡宾枪的影子。”
“不对啊五十铃，这么说，小王知道你知道卡宾枪的女人是陈局长了？”张威问。
江灵叹了口气：“她应该早就知道我知道了，只是，我们两个，谁也没有提起。”
“那到哪里能搞到这完整的视频？”张威问道。
“你想干嘛？”江灵转过身，好奇地看着张威。
“你不是说它已经被剪辑了吗？”
“是啊，陈局剪的，完整的视频恐怕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被剪掉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卡宾枪，你想大闹天宫？”江灵笑道。
“那算了，我以为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那个狗日的，不看也罢。”张威说。
根据部领导的指示，杭城公安局以及水门分局，继续保持原先的工作节奏和部署，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内部，有没有他们的眼线，动静太大，或保密工作做的不好，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部里从外省调了一部分的警力，统一由许处指挥，一是暗中加强对陈局和小王的保护，二是在杭城悄悄布下了天罗地网。
许处的办公室，也从杭城市公安局，搬去了海军在杭城的疗养院，他们小组开会，陈局c王局和张威c江灵他们，都去海军疗养院。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项，陈局一般也不通知江灵和张威他们来开会，就怕被对方发现他们，危及到他们的生命安全，有事情尽量通过电话联系。
这也是部领导的意思，部领导还交待陈局和许处，对小张c小江他们必要的保护一定不能大意，他们可是我们的宝。
根据指示，许处向省厅和杭城公安局党委的几位主要领导，通报了相关案情和有关部署，但不涉及亲戚计划的核心内容，他们只知道这个案件，和大浴场及轰动全球的泊阳湖案件有关，与打印人有关，需要省市两级公安的全力配合。
为方便工作起见，卡宾枪被快速任命为陈局的局长助理，他负责对陈局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陈局住所的左右两家，已经被悄悄搬离，新搬进去的，是两对假扮成夫妻的公安员警，他们和卡宾枪一起，组成了最核心的保护层。
许处带领的其他人，在外围策应。
而张大，他说没机会去水门镇，没想到还真的带领队伍，被分配到了水门镇，他们假扮成了游客，只有张威c江灵c谭小妈和小王，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许处感觉有些踌躇满志，现在，不仅是好戏将要登场，而是连大幕也已经拉开，第一通鼓都敲起来了，就等着主角上场。
小王一如既往，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知道张大率人在外面保护自己，心里感觉到很安稳，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朝下看着，她有时能见到张大穿着一身休闲装，腰里扣着一个腰包，在他们的办公楼前走过来走过去，小王知道，那挎包里一定藏着他的枪。
偶尔在外面碰到，两个人确认过眼神后，会不易察觉地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有时确认前后左右没人，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小王会压低嗓门道：
“真厉害，你这游客，都扮出了密探的风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警察？”
张大顿时慌乱起来，低声问道：“哪里哪里，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小王这才告诉他自己是逗他玩的，然后一笑而过。
小王站在窗前，看到张大远远地从通往泰晤士小镇和美术馆的那条路上绕过来了，艳阳高照，天气有些热，他敞开的衣服在身后上下翻飞，腰里还是扣着那条标志性的腰包。
小严走进来，站在小王身边，也朝下面看着。
“师父，那一个人，带腰包的那个，好像经常在我们大门口转悠。”小严说。
小王一惊，看样子还真的是有破绽了，需要提醒张大他们。
小王表面不动声色地说：“嗯，我也注意到了。”
“需要我下去盘查一下吗？”小严问。
“别多事，我们这里是旅游区，游客形形色色，别没事找事。”小王说。
小严“哦”地点了点头，她把手上的材料放到小王的办公桌上，走了出去。
让小王感到有些讨厌的是，她都很久没有去江灵家了，不是她不能去，而是她不想把尾巴也带过去，她觉得她去江灵家时，就该是轻松的，和工作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那里才是她避风的港湾，仿佛已经变成了她生活中最隐秘的部分，她可不想被外人窥视。
江灵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问她，死东西，你现在学好了，知羞耻了，连饭和床都不来蹭了？
小王只好说工作太忙，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空洞牵强和过于应付时，她会装得可怜巴巴地说，五十铃，我不敢去你们家了。
“为什么？”江灵急道。
“我发现我爱上阿威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小王说完，就咯咯大笑。
江灵比她更狠，叫道：“来啊来啊，那是我家赚到一个局长了，阿威等这一天，大概也等很久了，三人同床共眠，太刺激了，你等一下，我叫阿威过来”
“不要脸！”小王笑骂道，赶紧把电话挂了。
连江灵家都不能去了，那个小王，她更是没有机会再见面，她和江灵，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搞得不好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两个人连提也没有再提起那个小王。
只有等到晚上，小王一个人在宿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才会呆呆地发愣，她还记得她们手和手相触时刹那的悸动，她用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面颊，回想起自己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时，那种细腻柔软的质感。
小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感觉自己都能听闻到她的气息，看到她微微的一笑，猛然回头，才发现身边什么也没有。
小王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人敲门，小王走过去打开门，尖叫了起来。
她看到江灵和张威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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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老林想出的办法
<>第505章 老林想出的办法
“死东西，你怎么来了？”小王问道。
“你不是要泡他吗，我送他上门啊。”江灵指着张威说。
张威笑坏了，他说好好，那现在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小王，我们进去。
张威说着就作势要往门里走，江灵一巴掌打到他的后背：“滚！我才是王局长的正房。”
听到动静，隔壁的小严也出来了，看到江灵，高兴地叫道：“灵姐！”
小王看着她，笑道：“你有口福了，跟着师父，有夜宵蹭了，这两个馋猫现在来，一定是嘴巴痒了。”
“是滴是滴，我们快走，我都憋不住了。”江灵骂道。
“憋不住找他啊！”小王头朝张威一甩，骂道。
江灵看了看小严，小严的脸刷地红了，江灵笑道：“什么破师父，在未成年人面前胡说八道，小严你还是跟我混吧。”
“不要说我，不要说我。”小严急道。
他们今天没有去水门鱼庄，而是在去了一家做老鸭煲的路边店，天气暖和了，老板就在西门街上，一字排开，摆了七八张桌子，他们到的时候，浅浅和小米虫已经在那里等了。
他们坐下不久，就看到张大带着两个人，晃晃悠悠过来，在他们邻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小严低下头，压低嗓门和小王说：“师父，就是他，他们一定是跟我们过来的。”
江灵也低下头，压低嗓门和小严说：“不要看他们，他们是坏人。”
抬起头，她却冲张大偷偷地笑了一下。
张威和江灵很小心，他们不再去和陈局老林他们碰面，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安排在老五的公司里，老林和鸡蛋老姆见面的那天，他们过去和他们见了一面。
陈局提醒他们，依照惯例，既然你们是小组成员，而小组的工作重心和嫌疑人都转移到了杭城，那么你们，也一定是在被保护的范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暗中监视，安全应该无虞，但行动，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千万小心。
张威和江灵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现在每天，他们只能在网上交流，江灵让小志给自己和张威也做了两个无法定位和追踪的平板。
小志把平板交给江灵时，江灵突然想到，这两个平板要是不小心被人偷走或者丢了，有心人追踪他们的痕迹，还是可以找到林老师他们，还不保险，这一个bug，可能让他们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
江灵问小志，能不能帮我再弄一下，关机的时候能够自动清理所有的文字或语音c视频输入，和上网痕迹。
“有什么要求，能不能一次说？还要不要我给你写个自杀软件。”小志问。
江灵瞪了小志一眼：“谢谢！我还没那么想不开。”
“我是说电脑，老大，电脑的自杀软件。”小志笑道。
“怎么自杀，你快告诉我。”江灵来了兴趣。
“设置指纹或密码开机，要是非本人指纹或密码错误想开机时，硬盘就砰——！，自动挂掉，不可恢复的那种挂掉。”小志说。
“连你也恢复不了？”江灵问。
“两百个神仙也恢复不了。”小志说。
“这个好哎，要要要。”江灵叫道。
“鬼鬼祟祟，就知道你会需要。”小志嘀咕了一句就拿着平板往外走。
“你说什么，小子，你给我回来。”江灵叫道。
“我什么都没说，弄好了再回来。”小志笑着，逃得更快了。
陈局也赞成许处他们的分析，认为这次打印人的出现，意图还是要把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官方所为，这几个打印人，应该就是他们两年多前，在高速公路遭遇过的那几个，但他们到底是谁，陈局也判断不了。
也不可能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一般的犯罪分子，不会去制造高铁案这样毫不利己的重大事件，从这个案件里，谁也看不出他们会因此获得什么利益。
“也是太马虎或者轻视你们了，不然，我想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们就会派出更多的人手。”江灵和陈局说。
陈局说对，很可能是对我们不了解，特别是他，还以为他也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没想到被小陆一招制胜。
“对，小陆那一记扬眉剑出鞘太帅了！”老林叫道。
“师父，这个打印人闯进陈局的房子，会不会是想安装监控设备，这样，陈局要是有什么新线索，他们也可以马上掌握？”小王在一边说。
“对，很有可能，毕竟，要潜进公安局的大楼对局长进行监控，难度太大，监控她的居所和车辆，就是最好的选择，五十铃，你可以提醒一下他们。”
陈局说着苦笑了一下：“现在，保护她也是保护我们自己。”
“五十铃，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关于小陆的训练问题。”老林在视频里和江灵说。
江灵：“有什么想法您说，林老师。”
“是有一些想法，只是我对这世界的技术水平不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老林说，“我想，是不是可以通过外力的手段，促进他神经末梢反应性血压增高，提高他的力量和灵敏度。”
江灵眼睛一亮，她说可以，“这个通过药物的注射可以达到，我知道我有同学，就在做这方面的试验，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配合基因修补，让那些瘫痪的病人重新站起来，我可以联系一下，索要些这方面的资料。”
“有风险吗？”老林问。
“有，毕竟是还在试验当中”江灵迟疑道。
“怕什么，大不了先试左手，左手报废了，不还有右手吗？”田原叫道。
“我要保证你两只手都在，不然我会被人骂死的。”江灵笑道，小王的脸微微一红。
“我仔细分析过了，五十铃。”老林说，“光光这样还不够，你看，是不是还需要给小陆安装一些辅助设施？”
“辅助设施？”江灵问道。
“对，类似于机械手臂，可以电脑控制的，这样我们只要把相关的速度，角度和力量要求输入进去，就可以保证他的动作准确无误。”老林说。
“太好了，林老师！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的实验室就完全可以做出来，田大侠只要适应了它就可以，太好了！”江灵兴奋地叫道。
“这么说问题都解决了？”田原问道。
“还没有，这只是开始，有了它们之后，你还要适应它们，不管是药物还是智能臂托。”江灵说。
“智能臂托？这个名字好！”老林赞道。
“怎么适应，五十铃？”田原问。
“就像就像你适应击剑服一样，达到完全自如的程度。”江灵说。
“就是人机合一。”张威也听明白了，说道。
“对，就是小张这个说法。”老林笑道。
“可以，这个可以，只要有目标，我就会有训练的动力，最后达到目标。”田原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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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他折磨猪肉，我折磨他
“五十铃，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们要注意安全和保密，现在，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实验室，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在别人的眼里，盯着你的，可能还不止一家。”陈局提醒道。
“我知道了，陈局。”江灵点点头，“我先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搞。”
“有什么任务，也可以分派给我，五十铃。”老林说。
有了想法，江灵马上就开始悄悄地进行工作，她谨记陈局的提醒，没有在公司里进行研究，而是把它放在了家里，每天下班回到家，她就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张威感觉又看到了他们最初试制体育馆时的那个江灵。
张威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却发现江灵苦着脸，呆呆地坐在那里，左手的拇指搓着右手的拇指，这个神情，这个动作，张威太熟悉了。
“怎么，脑子又锈掉了？”张威问。
“嗯哼哼哼哼哼”江灵佯哭着，“不是，亲爱的，我怎么感觉我老是注意力集中不起来？”
“噢，是需要东坡肉了？”张威问道。
江灵跳了起来：“东坡肉，要要要！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老是想着它。”
“什么事？”
江灵两眼发光：“亲爱的，我们是不是真的被人跟踪了？”
张威忍不住笑了起来：“被人跟踪，你还这么亢奋？我想应该是吧，没听到陈局是怎么说的？”
“当然兴奋啦，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跟踪过，你被跟踪过吗？”江灵叫道。
张威摇了摇头，又看着江灵，狐疑道：“不老实，也没有被男生跟踪？”
江灵晃了晃脑袋，嘻嘻笑着：“这个有，毕竟我长得也还可以，是吧？不过不一样，那是小屁孩胡搅蛮缠，一点也不专业，一下就被我发现了，这个跟踪，专业人士，多酷啊。”
“我听说过有跟踪癖，还没有听说有被跟踪癖。”张威笑道。
“我我我，你老婆我就是。你有没有看过动物世界，豹子猎杀斑马，完全是斗智斗勇。”江灵兴奋地叫道，不过转眼又沮丧了：“可是，亲爱的，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他们，不可能的呀？”
“好吧，你继续想，我去给你做东坡肉。”
张威转身就准备出去，江灵突然冲了过来，跳到了张威的背上：“一起去，我看看你怎么折磨猪肉的，可能脑袋就开窍了。”
张威背着江灵下楼，楼下，辛宁和小雨c彼得潘三个正在打牌，看到他们，小雨好奇地问：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
“他折磨猪肉，我折磨他。”江灵拍着张威的肩膀，叫道。
“好吧，大人的世界，我这小孩不懂，你们想干什么，就尽情地干吧。”小雨叫道。
“唉，秀恩爱，死得快！”
彼得潘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众人哈哈大笑。
坐在床上，两个人正说着话，江灵会突然下床，张威奇道：
“你去干嘛？”
江灵“嘘”了一声，压低嗓门说：“我去观察一下。”
张威哭笑不得，摇摇头，懒得理她。
江灵蹑手蹑脚，从楼梯下去，也不开灯，摸黑到了一楼的窗户前，撩开一角窗帘，朝外面看着，外面什么也没有，江灵失望地叹了口气。
郑重起见，她还在窗前放了一张椅子，人坐在那里朝外看着，不多一会，思绪早就飞远，飞到了书房电脑里未解决的问题上。
她站起来，急急地朝楼上走去，到了楼梯口，这才想起自己下来是干什么的，赶紧又回到窗前，寥寥草草朝外看一眼，外面还是什么也没有，她这才上楼，钻进了书房。
等到她再回房间时，张威都已经睡着了，她钻进了被窝，乖乖地贴着张威，轻声道：“亲爱的，外面什么也没有，安心睡吧。”
其实张威早就已经打呼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骂道：“猪，天塌下来都能睡着。”
张威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转个身，把她抱进了怀里，她也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有时候回来，她会用一种又紧张又亢奋的声音趴在张威耳边说：“亲爱的，我发现他们了！”
张威再困，这时候也知道，不回应她是不行的，她会吵到你一直在床上坐起来，张威迷迷糊糊嘟囔着：“你发现什么了？”
该死的疑问句啊！
张威马上就后悔了，果然，江灵来了兴致，叫道：“你坐起来，亲爱的你坐起来，你坐起来我才和你说。”
张威无奈，他知道这时自己不坐起来是不行的，她拖也会把你拖起来，张威只好一边搓着脸，一边努力坐了起来。
江灵叫道“我帮你我帮你，”冰冷的手在张威脸上搓着，张威忍不住一个哆嗦。
“现在清醒了吗？”江灵问。
“想不清醒可以吗？”张威没好气地说。
江灵毫不在意，仍旧是两眼冒着光：“我真的发现他们了，亲爱的。”
“你发现什么了？”张威问。
“刚刚有一辆车子从我们门前经过。”江灵认真地说。
张威哭笑不得：“每天都有汽车从我们门前经过，外面是小区的马路。”
“不是不是，这辆不一样。”江灵摇着头。
“怎么不一样了？”
“它开到我们家前面，停了一下，还闪了一下双跳。你说，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要闪一下双跳？这就是暗号你知道吗，这肯定是在告诉躲在暗中的人，就是这家。”
张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要是他们连我们家是哪幢，这大半夜的都没搞清楚，那还盯个屁稍啊。”
“对，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你说它为什么要停一下，然后闪一下双跳？”江灵执拗地问。
“是啊，为什么呢？”张威笑着反问。
“算了，不问你了，你这智商，估计也解答不了，不想了不想了，你还是好好睡觉吧。”
“我特么的刚刚就是在好好睡觉，被你吵醒的。”张威骂道。
江灵嬉笑道：“那我要和人讨论和分析案情嘛，福尔摩斯还有个华生，我有什么，只有你啊，我不叫你叫谁？我去找辛宁找小雨找彼得潘”
“你饿不饿？”张威打断她，问道。
“不饿。”
“你饿了我就去给你做吃的，不饿就放过我，让我继续睡好吗？”
“过度睡眠，很容易退化成猪的，亲爱的。”
“好，你就让我退化到猪界吧。”
“自暴自弃，不可救药，最后只能发配到高老庄。”江灵骂道，自己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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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我快被你吓死了!
<>第507章 我快被你吓死了！
张威倒了下去，又马上坐了起来，看着江灵，江灵叫道：“你要干嘛，这次可是你自己起来的。”
“我给你出个主意。”张威说。
“什么主意？”
“你在大门口装一个摄像头，不，想装几个就装几个，这样，你白天不就可以慢慢看了？”张威说。
“哼，愚蠢！”江灵骂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但有两个问题，一是我白天没有这么多时间翻看一晚上的录像，二是，案情是复杂的，敌人是狡猾的，他们要是连摄像头都不知道躲避，那这样的敌人也是渣，不配成为我们的对手。”
“怎么又是敌人了？”张威奇道，“不是说是保护我们的人吗？”
“对对，是保护我们的人，对不起，我说错了，但案情分析的时候，还是要划清界限。”
张威打了一个哈欠，他见江灵也有收工的意思，心里一宽，就倒了下去，倒下去时顺手去拉江灵，拉了个空，她已经下床了。
“又去干嘛？”张威问道。
“去看今晚最后一眼。”江灵头也不回说。
“噢买噶，我要疯了！”张威头撞着枕头叫道。
“不许疯，我是科学家，不是医学家，你要疯了，我暂时还没有办法治你。”
江灵说着就走出门去，张威叹了口气，总算是可以继续睡了，你爱折腾就自己去折腾吧。
“啊！”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张威大吃一惊，赶紧翻身下床，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就光脚跑了出去，楼道和下面客厅里的灯光也都被叫声唤醒了。
张威跑了一半的楼梯，看到下面的情景，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下面，江灵和小雨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
“灵姐，你干什么？我快被你吓死了！你怎么不开灯啊？”小雨叫道。
“还说我，我也快被你吓死了，你出来干嘛，你怎么不开灯？”江灵也叫道。
“我口渴，来喝水，你呢？”小雨指了指外面桌上的冷水壶说。
“我来，我来”江灵本来想说来看看外面的，又想这说法有些怪异，就叫道：“我也是来喝水的。”
张威坐在楼梯上，哈哈大笑，小雨和江灵都转过身来，瞪着他，一起问道：
“你来干嘛？”
“我也是来喝水的。”张威大笑道。
“你们房间里连水也没有吗？”
小雨狐疑地看了看张威，又看看江灵，江灵赶紧说：“有，不过，没有这水好喝。”
张威笑道：“对对，没有这水好喝，这水太好喝了。”
“你房间里，没有水？”江灵问小雨。
小雨白了她一眼；“烫的，我要喝冷的。”
辛宁和彼得潘也被他们吵醒了，走出了房间，辛宁奇怪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大半夜的，都在这外面干什么。
彼得潘叉腰朝四周看看，看到了那张椅子。
“我知道了，五十铃，你又是在等小偷吗？”彼得潘叫道。
小雨看着江灵，不停地点着头冷笑，江灵大囧，她看看张威，赶紧叫道：“威哥，我饿了。”
“那好，我也饿了！”小雨也叫道。
“我可以跟着饿吗？”辛宁说。
刚刚还阒静的别墅里，霎时就热闹起来，张威边上楼边和他们说，你们先把这水喝饱，然后想想吃什么，我上去穿鞋。
“我要吃饺子。”江灵叫道。
“我也要。”“我也要。”
辛宁和小雨也叫道，接着三个人一起在下面叫：
“饺子，饺子，威哥，威哥，饺子”
直叫道张威穿好鞋下楼。
折腾了半天，再上床时，张威笑道，你不再去观察观察？
江灵苦着脸，观察什么？这么大动静，人家早就躲得远远的，算了，今天打烊，睡觉睡觉。
吃完中饭，卡宾枪想起上午，自己把手枪还给陈局了，他就去了枪械室，枪械室防弹玻璃做的透明门窗紧闭着，卡宾枪站在窗前朝里看，看到枪械员小崔和小郑都头趴在各自的办公桌上睡觉。
卡宾枪在玻璃上砰砰敲着，小崔和小郑抬起了头，看到是卡宾枪，小郑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才按了一下按钮，卡宾枪面前的窗户打开了。
小崔叫道：“卡主任，你还让不让人活啊，休息时间也不放过这些小渣滓？”
“还叫卡主任，人家已经是卡助了，局长助理。”小郑说。
“卡助？”小崔大眼睛忽闪着，“哎呀卡主任，我的手卡住了，抬不起来，快帮我一下。”
小郑和卡宾枪都笑了起来，卡宾枪敲着窗户里面的台子说：“小同志，对本领导这样，很没礼貌哦，小心本领导给你穿小鞋。”
“我穿三十六码，卡主任要送我什么牌子的。”小崔笑着问道。
“四叶草，比三叶草还高级一叶，满意了吗？”卡宾枪说。
小崔赶紧给卡宾枪敬了个礼：“满意了，现在都有积极性加班加点，为领导服务了。”
小崔走过来，问卡宾枪需要什么，卡宾枪说要自己的枪，还要一支微冲。
小崔拿了卡宾枪的手枪和一支微型冲锋枪过来，卡宾枪举起冲锋枪看了两眼，问道：“这玩意能响吗？”
“不扣扳机不响。”
小崔说，卡宾枪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笑道：
“我就是喜欢和这个小同志说话。”
“我呢我呢，卡主任？”小郑在里面叫道。
卡宾枪斜睨了他一眼：“你？杵在哪里都是多余的。”
“对啊，主任，你现在知道我每天的痛苦了吧？整天就看着这么个讨厌鬼。”小崔说。
“理解理解。”卡宾枪点着头，“爱莫能助。”
小崔拿过一个平板，卡宾枪把枪上的编号和平板上的对照无误后，按了按指纹。
他拿起冲锋枪，又看了看，小崔打量着他，好奇道：“卡主任，你到底会不会用？”
卡宾枪看了她一眼：“哼，信不信我给你一梭子？”
“用上面还是下面？”小郑叫道。
“流氓！”小崔骂道。
她的脸刷地红了，边骂边跑过去，小郑知道在劫难逃，赶紧用双手把头护住，小崔在他的头上背上狠狠地一顿乱捶，卡宾枪看得哈哈大笑。
“打的好，打的好，满脑子的黄赌毒，直接送治安支队去。”卡宾枪叫道。
小崔红着脸，叫道：“不行，直接送看守所去，卡主任帮我打电话。”
卡宾枪笑着离开了枪械室，进了电梯，却感到人霎时沉重起来，头皮发紧。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静悄悄的，春光明媚，又是午休时间，困了的人都趴在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打盹，不困的人都去了楼顶的空中花园。
卡宾枪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越走脚步就越沉重，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站了一会，深吸了口气，这才开门进去。
他看到里面没有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他转身把门关了，得意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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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躲不过去的中午
他转过身去，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到小詹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怎么才上来？”
卡宾枪不理睬她，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卡宾枪，卡宾枪无奈，只好也走了过去，他把手里提着的枪放在了茶几上，小詹看看抢，再抬头看他，问道：
“怎么，不至于吧，被你操，还要被你杀人灭口？”
卡宾枪哭笑不得，骂道：“谁操谁啊，是你，好吗？”
“无所谓，反正都是操！”小詹不屑道。
卡宾枪摇了摇头：“看看你，一个女孩子，开口闭口就是操，这哪里还是那个斯斯文文的詹秘书。”
“斯文？对你们我用得着斯文吗？我他妈的都当众出演情色片了，有斯文也早就扫地了。”小詹恶狠狠道。
卡宾枪不响了，他想起来，如果说第一次他们是被迫的，那第二次，确实是自找的，后来的一次一次，有时心里虽然不愿意，身体还是很起劲。
你自己撩拨的妞，你含泪也要操下去，由不得你。
卡宾枪硬着头皮，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搬上去？”小詹问，局里已经公布了卡宾枪被提拔为局长助理了，他的办公室，自然要搬上去和局长们在一层。
“就这两天吧。”卡宾枪说。
“还真是越操越进步。”小詹冷笑道，“没想到男人也可以走这条捷径。”
“用得着这么刻薄吗，我自己可没有要求。”卡宾枪愠怒道。
“哈哈，笑话，这个还需要你自己要求？那她也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吧。”小詹笑道。
她笑的有点大声，卡宾枪忍不住就看了看反锁着的门。
“看样子我们需要另外安排时间和地点了。”小詹说，“要么，我直接去和陈局说，让她借办公室给我们用用，白天我操，晚上她操，谁也不吃亏。”
卡宾枪慌了，叫道：“你不要乱来。”
“什么意思？”小詹瞪着卡宾枪，“我操就是乱来，她操就是有情调，就因为她是局长，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宾枪辩解道，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那你什么意思？”小詹咄咄逼人。
“我，我我是想。”卡宾枪鼓足了勇气，说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休想！早和你说过，这事我说了算，等我操腻了，自然会把你扔了，现在还没操够，每天还有点小期待。”小詹说。
卡宾枪瞪眼看着她，她却笑了起来：“谁让你们当初招惹我的，后悔了吧？哈哈，后悔也没有用。”
小詹伸开双臂，上下摆了两下；“看到没有，每天午间运动，我都成功减肥了。”
卡宾枪双手抱头，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小詹看了看他，啪地一掌打在他的头上，高声叫道：
“你他妈的有那么痛苦吗？你知道多少人想操还操不到，去你妈的，不想操你当初就不要屌痒啊！”
卡宾枪吓坏了，他看了眼大门，赶紧说：“轻一点，轻一点，你还讲不讲理啊，当初，可是你自己走进这房间的，我可没强迫你。”
“好啊，那来试试。”小詹冷笑道，“我们一起大叫强奸，看看别人进来了信谁的。来啊，我数一二三”
小詹真的就要叫了，卡宾枪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詹挣扎道：“把手放开，用嘴！”
卡宾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蔫了，像个提线木偶，小詹让他怎么样，他就只能怎么样。
卡宾枪用嘴堵住了小詹的嘴，小詹抱着他，感觉自己开始变得柔软起来的时候，她倒在了沙发上，羞红了脸，用手牵着卡宾枪，人也开始变得温柔了，她娇羞地说：
“来啊，来干我，不许偷工减料。”
江灵给陈局打电话，把小王在电话里说的想法和陈局说了，陈局听了，觉得大有道理。
这些人进她的房间，还真有可能是准备在她的房子和车子里安装监控设备，他们没办法溜进她的办公室，只有从她的房子车子下手，这样万一她有平行世界过来的那些人的线索，说不定会在车上或房间里，不经意就透露给他们。
陈局给卡宾枪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就打他的手机。
卡宾枪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颤栗了一下，小詹在下面不满地呻吟了一下。
卡宾枪的手机响了，他抬起手来看了看，轻声道：“是陈局。”
小詹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不满道：“快点，继续，别理她。”
卡宾枪无奈，只好心不在焉地继续，小詹一边呻吟一边骂道：“你他妈的，别出工不出力啊！”
卡宾枪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阵后，还是没有人接，陈局心里骂道，这头猪，又睡着了，大概是昨晚累了。
骂完，她自己笑了一下。
她站起来，走出门去，乘电梯到了卡宾枪那层，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两个人，看到她，都热情地叫道：“老大。”
两个人站到一旁，等着陈局出电梯，其中一个，还用手护着电梯门，以防它关上。
陈局笑了一下，她说进来吧，我按错了，我要去技术部。
那两个人赶紧进来，护着电梯门的那个人进来以后，先按了陈局要去的楼层，然后才按了一楼。
陈局走进刑侦支队技术部的大门，看到有几个人正趴在桌上睡觉，还有两个，正低着头玩手机。
陈局伸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没睡觉的人抬头看到是她，叫道：“陈局！”
睡着和没睡着的人听到声音，都抬起头来。
“谁带上探测狗，跟我走。”陈局说。
马上就有人去柜子里取了探测狗，走了过来。
陈局带着他，去了地下停车场，让他把自己的车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陈局点了点头，她说：
“你去找陆主任，把他的车也检查一下，然后把这仪器，送到我办公室，我要借用一下。”
那警察说好。
陈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卡宾枪打电话过来了，气喘吁吁地问：“你找我？”
“对，陆主任，我刚刚让技术部的人去找你了，把你的车子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忘了耳朵和眼睛在你车上。”陈局说道。
“好好好，他刚刚到我这里。”
卡宾枪一迭声说，他边说边看了看洗手间，门关好了，卡宾枪轻轻地松了口气，刚刚这警察在外面大声叫门时，小詹拿着一地的衣裤，躲进了洗手间里。
“走吧。”卡宾枪和那警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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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小心隔墙有耳
<>第509章 小心隔墙有耳
两个人坐进车里，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终于可以这样堂堂正正地一起出入，陈局和卡宾枪心里都有些兴奋。
卡宾枪伸手想揽陈局，陈局骂道：“去，这里是单位，回家再毛手毛脚的。”
陈局开车，卡宾枪坐在副驾座上，他们出了单位的大院，陈局透过后视镜朝车后看着，有五六辆车跟在他们后面，就是没看到那辆黑色的大众，他们一定是被许处撤了。
从三锋路一直到居住小镇，后面的车一直变换着，陈局和卡宾枪到底也没分辨出哪辆车是在跟踪自己。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车跟着我们？卡宾枪问。
陈局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陈局心里暗暗对许处有些佩服，还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以为没人跟着你时，其实是跟着你的人很厉害，厉害到你根本就察觉不出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为，陈局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快到居住小镇时，后面一辆车也没有了，陈局知道，这是移动哨变成了固定哨，两边的树林和房子里，你不知道哪里就有一双警觉的眼睛在盯着你。
两个人进了房间，卡宾枪就想来抱陈局，陈局把他推开，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嘘了一下。
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两台探测狗，递给卡宾枪一台，两个人从客厅开始，把所有的房间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
陈局这才开口说话，她和卡宾枪说，我们现在，不仅是要防备那些打印人，还要防备许处他们，他们也很可能进来安装监控设备，或者，隔墙有耳。
陈局用手指了指隔壁。
“看样子那人进来，碰到了我，没机会装。”卡宾枪说。
“是被你干晕了吧？”陈局冷笑道。
卡宾枪讪笑着，也不言语，伸手去抱陈局，这一次陈局没有拒绝，也迎向了他，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
陈局的手机响了，是许处，陈局接了起来。
“怎么样，陈局，你到家了？”许处有些得意地笑道。
陈局说到了，你在哪里？
“我现在就在你楼下，前面跟了一路，没看到我？”
“确实厉害。”陈局说，“你这是来讨赏还是来下战书？”
许处哈哈大笑：“谁敢给陈局下战书啊，我就是嘚瑟一下。”
“那就是要赏咯。”陈局也笑道。
“可以赏吗？”
“可以，想要什么？”陈局问道。
“张大天天和我吹嘘，说水门镇的东西怎么好吃。”
“我也没去吃过，不过我答应你，有时间一定带你去。”
“那好，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陈局问卡宾枪，水门镇的东西很好吃吗？
卡宾枪点了点头，他说那里的饭店生意比仁和坊还好，都是从杭城专门跑去吃饭的，确实不错，主要还是食材，都是最新鲜的，他们自己种自己养，或者是从瓦努图空运来的，那也是从海里捕捞的。
“哦，那你怎么从来没想到带我去吃？”
陈局问道，卡宾枪迟疑了，陈局心里明白，笑道：
“我知道了，你以前是怕碰到你同学，现在是怕碰到小王吧？怪不得小王来分局时，你都躲得远远的。”
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那几个人进入他们的视野，那些人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许处感到很烦恼。
小组在海军疗养院开会的时候，许处看着陈局，见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奇怪，他哪里知道，现在这样的状况，正好是她求之不得的，那些人要是马上现身，被迅速抓捕，那么她和卡宾枪，又要回到原来错开上下班时间的日子。
“你那里有什么状况吗？”
许处问张大，张大摇了摇头，他说我都快变成水门镇最著名的游客了，差不多一半的工作人员和店家都认识我。
“张总，我干脆到你们公司当保安算了。”张大和张威说。
“这可能是个出路。”小王道，“别说店家，连我们局里的员警一大半都注意到你了，要不是我制止，只怕你天天会被盘查。”
“这可不行，我带着这家伙呢，一查就露馅了。”张大拍拍放在桌上的腰包，腰包里是他的手枪。
陈局沉吟着，她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她问张威：“小张，把张大他们的人，都安排进你们公司，有难度吗？”
张威还没回答，江灵就说：“有什么难度，许处你派几个人，到我们美术馆去闹一闹，搞点动静，这样就有理由加强安保，增加安保人员了。”
张威看了一眼江灵，许处和张大都笑了起来，许处说，好主意，我从杭城抽几个人下去闹闹就行，不就是扮个流氓嘛，哪个警察不知道流氓什么样。
“不要，不要扮流氓，我怕真的会和我们的保安起冲突。”江灵叫道，“我们美术馆的保安队长是吴亦凡，超级凶的。”
“那扮什么？”许处问。
江灵想了一下，她说：“有了，扮超级粉丝吧，水门教主的超级粉丝，就去汪静亭美术馆，缠着要见那个美女馆长，也就是水门教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扮粉丝，那要小鲜肉啊。”许处说。
“谁说粉丝就一定要小鲜肉，歪瓜裂枣也可以的。”江灵说。
许处叫道：“江顾问，你也太小看我的人了，什么歪瓜裂枣。”
江灵笑道：“好好，我道歉，不管什么，让他们去闹就行，别真动手啊。”
陈局看着张威，问道：“小张，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你们多少人？”张威问张大。
“六个。”
“可以，你把名字给我，我们出招聘启事的时候让他们都去报名，我把这六个招进来就可以了。”
张威和张大说，张大说好。
“什么时候去闹？”许处问。
“明天吧，闹大一点，闹到他们给我打电话。”张威和许处说。
陈局和小王说：“你带人也去现场，控制一下局面，我担心的是，那里毕竟有那么多的游客，一旦有事，难免有不明真相的人，趁机起哄。”
小王说好，反正我不去，浅浅也会给我打电话的。
“谁是浅浅？”陈局问。
“就是那个美女馆长。”小王说。
这一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再回到开始的话题，许处顿时人就蔫了，他苦着脸叹气道：
“唉，我这满满的一桌菜都已经上了，客人就特么的不入席。”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出现的。”江灵说。
“为什么？”许处眼睛一亮，问道。
“因为他们是打印人。”江灵说。
许处醒悟了，是啊，这些人是打印人，只要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就一门心里会去完成，不会打折扣。
许处心里一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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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马上闭馆
<>第510章 马上闭馆
“再说，他们后面的人也不在乎牺牲他们。”江灵脸色有些沉重地说。
张威和小王都瞥了江灵一眼，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既然是打印人，那么那些打印他们的人，就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安危，对她们来说，大不了再打印几个就是。
小王想起了泊阳湖中那个岛上的凄惨情景，还有地下室里，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小王也黯然了，不禁对这几个打印人有些同情起来。
“我最担心的是，这几个人被我们抓到后，线索也跟着中断。”江灵看着陈局和许处说。
许处和张大听了这话，心里又凉了半截。
是啊，如果他们是打印人，那他们的身份就太干净了，所有的生物信息，最后能指向的就还是陈局c小王和那个田原，不会有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打印人，那么你用什么办法，也不可能从他们口中，获得更多的情况。
许处和张大对视了一眼，均叹了口气，许处看着江灵，江灵见许处忧虑忡忡，笑了起来：
“也没有那么悲观啦，我们从他们日常的生活和对话里，总会了解到更多的东西，比如他们住在哪里，每天吃什么等等，这些他们可以告诉我们的东西里，或许就藏着线索呢，就像我们最早发现大浴场那些打印人是从泊阳湖来的一样。”
“这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孤立的，我们只要找到关键的连结点，就可以继续往下走。”江灵说完，又补了一句。
许处松了口气，叫道：“江顾问，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开会，反转太多，起伏太大，这一会悲剧一会喜剧的，谁受得了。”
张大和小王都笑了起来，小王说；“那是你入戏太快，我已经习惯了，你就不用管她，她自己会把所有的戏码都演完的，等结果就行。”
陈局的电话响了，她看看，是部领导的，赶紧站起身，边接边往门外走。
“您好，首长，我们正在开会研究打印人”
“小许在不在？小张在不在？缤纷公司的。”部领导问。
“在在，他们正好都在。”陈局赶紧说。
“你开免提。”领导说。
陈局开了手机的免提，走了回来。
“暂时先不要管打印人，你们火速去水门镇的美术馆，组织人员，马上把它保护起来，小张，你通知你们的美术馆，马上闭馆！记住，是马上！”部领导在电话那头说。
张威说好，陈局问：“首长，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先过去，详细情况，我等会再告诉你们！”
部领导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众人面面相觑，江灵最先反应过来，和张威说，你打浅浅电话，我打小米虫的。
两个人分头打电话给浅浅和小米虫，问她们美术馆那里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和原来一样啊。”浅浅奇道。
“外面呢，外面有没有什么事？”张威急问。
“没有啊，我刚刚从大门口回来，还是老样子。威哥，你怎么了？”浅浅在电话里问道。
“马上准备闭馆。”
张威和浅浅说，另一边，小米虫也说他们美术馆什么情况也没有，一切正常，江灵也和小米虫说，准备闭馆。
闭馆？
小米虫和浅浅都叫了起来，为什么，展馆里还有很多的观众。
“我这里外面还排着很长的队呢，现在闭馆，还不被那些人骂死。”浅浅为难道。
“等等，阿威。”
小王叫道，她想浅浅和小米虫说的话有道理，那么多的游客，特别是汪静亭美术馆，外面排队的那些人里，有很多是排了几天才好不容易快轮到的，现在仓促闭馆，只怕是马上会引起骚乱。
“浅浅，小米虫，我是小王，你们听着，等我们的人到了，你们再马上通知闭馆，就以火险警报的名义，记住，等我们的人到了再闭馆。”
小王两只手分别拉过了张威和江灵的左手，朝着它们叫道，她边说边看陈局，陈局点了点头。
小米虫和浅浅都说好。
放下他们的手，小王马上给局里打电话，通知集合所有的警力，连那些在休息的也立即回到岗位，你们马上去汪静亭美术馆和水门美术馆，协助他们闭馆。
陈局和张大说，通知你的人，也马上到美术馆门口，混在参观的人群中，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
张大说是，马上就安排了。
一行人即刻起身，准备去水门镇，陈局想了一下，感觉还有些不放心，她电话通知局里的特警c反恐c治安和刑侦四个支队，各抽调一批警力，马上去水门镇，同时通知交警支队，也抽调人员去水门中队增援。
陈局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凭经验，她知道这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接下来会怎么发展，还要等上级更多的指示，但自己应该提前一步，做好预防。
什么事件，大到了部领导要抛开所有的流程和程序，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还直接下令两家平时和他们的工作并无多少联结的美术馆关门，那一定是时间很紧迫，紧迫到领导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能让他们暂时把亲戚计划中止的，那一定是比亲戚计划还危急的情况，陈局因此一点也不敢马虎。
张威给谭淑梅打电话，让她马上去水门镇。
“出什么事了，阿威？”谭淑梅问。
“我暂时还不知道，到了再说，对了，你把曾甄也带上。”张威说。
“带上小志。”江灵在边上叫道。
“对，带上小志。”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仅凭部领导电话里的语气，他们也感觉到了事情重大。
再听陈局调兵遣将，他们更是深信，事情大条了。
他们赶到水门镇的时候，两座美术馆都关门了，有警察排成了一排，拦在了美术馆的大门前。
两座美术馆门前，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总有几千人之多，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人群的情绪仍还比较激动。
一些人在高声叫骂，他们说，让我们出来，说是有火警，哪里着火了，火呢？怎么连烟也没有看到。
“对啊，放我们进去！我们都排了这么长时间队了！”
“我还没看完呢，就把我赶出来了，骗子！”
陈局见此情景，赶紧上到了台阶的高处，她接过小米虫递过来的手持扩音器，叫道：
“我是杭城市公安局局长，我们接到准确的案情通报，通知我们这里会有重大的案情，请大家相信我们，闭馆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向大家保证，我们一定会尽快排查清楚，最快时间恢复开馆的，请大家协助我们，谢谢大家！”
曾甄和江灵，站在边上，用日语c英语和法语把陈局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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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天堂博物馆
<>第511章 天堂博物馆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了，陈局继续和大家说道：“请大家先回到住处休息，方便我们尽快工作，一旦开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请大家配合。”
人群里有人叫道：“什么时候能开馆？我已经买了明天早上回去的车票。”
是啊是啊，很多人回应道，还有海外来的游客叫道，说他们连返程机票都订好了，怎么办？
张威赶紧说，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家在水门镇的吃住都一律免费，直到大家离开水门镇，凡因此造成机票车票改签或作废所产生的费用，一律由我们负责赔付，请大家支持我们，谢谢！
众人见陈局和张威如此表态，均感无话可说，这时候增援的警力也越来越多，大家相信应该和陈局说的一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这才开始慢慢散去。
陈局叫过小王，和她说，把你的人散出去，加强镇里镇外的巡逻，这里，交给分局过来的弟兄。
小王说是，赶紧就去安排了。
张威请陈局去美术馆里面的会议室。
“那里面是不是没有信号？”陈局问。
张威这才想起来，赶紧说是。
陈局：“这附近哪里有信号？”
江灵指着两座美术馆中间的游客休息大厅说：“这里面。”
“那就把指挥部设在这里。”
陈局说着就往休息大厅所在的那幢房子走，张威他们跟着陈局，后面，紧跟着他们的已经有几十名记者，他们目睹了刚刚的一切，也很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休息大厅里，稀稀落落的还有一些游客，他们进去以后，人就多了起来。
“拉警戒线，隔离出指挥中心。”陈局和手下的警察说。
“这里吧。”
谭淑梅指了指已经停止营业的咖啡吧说，警察马上就在整个咖啡吧外，拉了一道警戒线。
陈局在椅子上坐下，给部领导打电话，告诉他水门美术馆和汪静亭美术馆都闭馆了。
“你现在在哪里？”部领导问。
“就在现场。”
“好，你给我盯着，我稍后和你联系。”
陈局还想问什么话，部领导已经把电话挂了，从电话里，陈局听到部领导的周围有很多的人，乱糟糟的。
挂了电话，陈局看到张威和许处都看着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戒线外的记者们突然就骚动了起来，他们一边看着自己的掌心，一边不停地发出惊叹，张威他们看着这些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缺教主，缺教主，快过来看！”
有记者朝他们这边叫道，浅浅看到这是自己认识的一家周刊的记者，就走了过去。
谭淑梅和江灵看着浅浅，这才知道，她还真的是把五花猫的水门教主的头衔夺过来了。
浅浅走到了警戒线外，那人伸过手给她看，嘴里说着什么，还有两个，把采访话筒伸了过来。
浅浅看了一会，脸色大变，她赶紧跑了回来。
“我知道了，快看网上，全世界都惊爆了！”
江灵他们，纷纷找平板或者自己的手机打开来看，所有网站的第一条都在播送一条震惊世界的新闻，说是有人在网上发布了一个叫作“天堂博物馆”的网站，这个网站里什么都有，无所不包，从蒙娜丽莎到明清的瓷器，全世界所有博物馆和美术馆的藏品都在里面。
最骇人的是它还提供链接，可以用纳米打印机无偿打印所有的珍品，打印出来的打印物，和原作完全一模一样，连最精密的仪器和鉴定大师也检测不出来。
该网站宣布，从今天开始，全世界所有的博物馆和美术馆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你在自己家里就可以打印一幅蒙娜丽莎的原作时，你还会去卢浮宫，挤在一堆人群里？
这可以说是，继纳米打印机可以打印钻石，让所有女人的珍藏都变成废物之后，打印机在全世界范围内造成的更大的一次轰动。
张威想起了鲁本斯故居所在的安特卫普，因为打印钻石的出现，这个昔日的世界钻石之都变得冷冷清清。
众人面面相觑，都惊呆了，江灵迅速找到了那个网站，打开来，一个大圆脑袋的家伙跳了出来，说道：
“你好，好心的查理布朗欢迎你光临天堂博物馆！”
江灵看了一眼小志，小志赶紧叫道：“不是我，灵姐，不是我干的。”
“哪里有打印机？”江灵叫道。
“这里就有。”浅浅指了指柜台后面。
“打印什么？”江灵问道。
张威看看自己的手心，有一排博物馆的名字，他一眼就看到了大都会博物馆，就叫道：
“打印大都会博物馆的德加的《舞蹈教室》。”
浅浅输了指令，打印机工作起来，过了十几分钟，打印机的门打开，送出来一幅画，正是德加的《舞蹈教室》，作品尺寸不大，张威量了一下，85x75，和原作一模一样，再比对外面的画框，和大都会的藏品也是一模一样的。
张威看得心惊。
“完了，威哥，连丹铎神庙都可以打印。”浅浅叫道。
丹铎神庙是公元前15年，罗马帝国埃及总督在尼罗河畔修建的，献给罗马帝国的第一位元首奥古斯都，也就是屋大维。
神庙供奉的神祇为奥西里斯和伊西斯（二人互为夫妻，负责生育c农业和掌管尼罗河的定期泛滥）。
神庙由砂岩建成，长约25米，高约8米，还刻画着大量精美的浮雕与文字，堪称艺术精品。
1960年代，埃及政府开始在尼罗河修建阿斯旺水坝，一旦建成，随着水位上涨，将会有大量古迹遭到淹没c损坏。
国际社会的文物保护专家聚集在一起，商量怎样将大部分瑰宝保护下来，许多遗迹因此被整体迁移，这次事件甚至促成了后来的世界遗产组织的成立。
在此过程中，美国政府给予了大量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为了感谢美国，1965年，埃及政府决定将整个丹铎神庙作为礼物赠送美国，神庙被精心拆解为一个个“零件”（总重量达800吨，最大的石块重量超过65吨），它们被编号分装在六百四十个集装箱里，用货船运送到了美国。
经过长达十年的精心施工，丹铎神庙在1978年组装完毕，对公众开放，它和德加的《舞蹈教室》一样，成为大都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最让大都会博物馆感到骄傲的是，这件珍宝和卢浮宫及大英博物馆里那些古希腊罗马的珍贵文物不同，它不是靠战争掠夺来的。
连这样的大家伙都可以完整地打印，那还有什么是天堂博物馆提供不了的。
怪不得部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一定是部里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陈局心想。
“牛逼，全世界都乱了，大家都想屏蔽这个网站，但都失败了。”
小志也盯着自己手里的平板，叫道，江灵瞪了他一眼，他根本就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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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全世界都在裸奔
“哈哈，哈哈哈哈”小志突然就大笑起来。
在场的人连同陈局，都看着他，江灵走过去，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骂道：
“混蛋，你干什么？”
小志抬头看看江灵，还是没止住笑，他叫道：“厉害，灵姐，全世界都在裸奔，就是没有我们哎。”
“你说什么？”江灵睁大了眼睛。
“这个破博物馆里，没有我们的藏品，怪不得来了这么多警察，我知道为什么这么大阵仗了。”小志继续笑道。
众人听到了小志的话，大吃一惊，江灵赶紧在那个网站，输了汪静亭美术馆，点搜索，没有结果，再输水门美术馆，也是一样。
“快看看《兰亭集序》。”浅浅叫道。
江灵赶紧输了，《兰亭集序》跳了出来，盯着屏幕的浅浅和张威都吓了一跳，再看，是故宫的神龙版《兰亭集序》。
“再搜石涛的《桃源图》。”浅浅叫道。
屏幕上跳出了石涛的《桃源图》，却是另外一幅，不是他们美术馆收藏的这幅。
“董其昌的《饮酒听松图》。”
结果零。
“林风眠的《晓风残月》。”
结果零。
“八大山人的《松山欲雪图》。”
结果零。
“赵无极的《绿色花瓶与女子》。”
结果零。
浅浅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谭淑梅也蹲下去，搂住了她，谭淑梅也哭了。
陈局走过来，站到了江灵的身边，江灵和她说：“没有，确实一幅都没有，我们美术馆，可能是全世界唯一没有被洗劫的美术馆了。”
“怪不得！”
陈局轻轻地吁了口气，怪不得部领导要通知他们马上闭馆，他们一定也知道水门镇的这两座美术馆，还没有被泄密，在具体情况不明的状况下，马上闭馆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保护手段。
这时小王回来了，她好奇地看了看浅浅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浅浅和小米虫c谭淑梅会哭成一团，曾甄简单地把事情和她说了，她才恍然大悟。
“交待他们，注意警戒，连一只鸟也不许飞进去，这里现在，是全世界最重要的美术馆，我们要等待上级的进一步指示。”
陈局和小王说，小王明白了，马上又走了出去。
陈局打电话给市局，让他们派更多的人来，她预感这里，眼下已是需要二十四小时有足够的警力，层层保护的重点区域。
已经有其他的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并把结果p一到网上，警戒线外的记者们再一次骚动起来，他们纷纷往咖啡吧里挤，记者人数太多，留在休息大厅里的几个警察几乎快应付不了。
陈局和张威说：“小张，你们出面，开一个简短的现场记者会，先把场面稳定下来，现在情况不明，话点到为止就行。”
张威说好，他站起身，看了看曾甄，曾甄明白了，马上抢他一步，先走向了记者群。
他们走到了警戒线外，刚刚还往前拥挤着的记者们停止了拥挤，在他们周围，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
休息大厅里，很多已经离开的游客，得知了这个消息，也都赶了回来，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大厅里人越来越多，他们围在了记者们的外面。
有保安搬过一个原来摆放鲜花的台子，张威和曾甄，站到了台子上。
曾甄向记者们介绍了张威，她说，每一位记者限问一个问题，我们尽我们的可能，来满足大家的要求，其实，大家在这个时候，正好就在这里，这本身就是一件新闻，明天，只怕是会有更多的记者看了你们的报道后赶过来，现在，你们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世界独家，请记者朋友们善用这个机会。
曾甄的话，让记者们觉得激动起来，有一些记者，马上连线自家的媒体，准备把记者会的现场发布出去。
马上有记者问，现在，网上都在传，你们的两座美术馆，没有藏品被这个天堂博物馆收录，请问你们知道么？
张威说知道，我们也是刚刚搜索了之后才知道的。
请问为什么呢？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包括这个天堂博物馆，我对它的了解和你们大家一样，至于为什么没有我们，我确实也不知道，但我想，会不会和我们一开始的严格保护有关，大家都知道，我们美术馆是不允许拍照的。
张威停了一下，继续说，就是我自己，想拥有一张《兰亭集序》的照片也不可能，我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们幸免遇难。
请问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我当然要谴责这种行为，不管是艺术品还是文物，它们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它们的独创性和不可复制，这种卑劣的行为，可以说抹杀了艺术品的这个重要的特性。
可是网上，也有人说，这样，让普通的老百姓和这些珍贵的艺术品更接近了。
这是一个伪话题，你想，要是你辛辛苦苦化了几个月的时间，创作了一幅作品，结果第二天你发现满大街都是，人们甚至连它是谁创作的都来不及知道，你觉得，这个艺术家还有创作的欲望和动力吗？这个事件，可以说是从根本上扼杀了人类的创造欲。
你是说知识产权吗？
不仅仅是知识产权的问题，我和大家分享一下，最早汪静亭老先生和我说美术馆不允许拍照时，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他和我说的是态度问题，他说，他们小时候要看家里的藏品，都是要焚香净身的，他觉得一件艺术品的泛滥复制是会带来问题的。
“我理解了，我不懂艺术，但我理解张总的话了。”曾甄站在边上说，“大家想想，现在连大街上的洒水车音乐都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时，谁谈恋爱的时候还会和你的恋人，关在一间房间里听《致爱丽丝》，一听到你大概就会站起来逃了，担心被洒水车洒到。”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刚刚还很凝重的氛围总算轻松了一些。
“是这个道理，我想，当所有人对艺术的态度变得轻佻的时候，艺术本身也就变得轻佻了。”张威说。
“请问张总，你刚刚说的，这是谁的名言吗？”有人问道。
张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讲过这样的话，我想，这就是我对这件事想说的话，今天，不是对所有博物馆美术馆的一个打击，而是对全人类的一次沉重打击，艺术是人类最柔软的部分，今天，我们这里被人插了一刀，这是全世界都应感到疼痛的事情。”
“张总，可有人说，今天的事情，会使你们美术馆的身价陡然提升，现在，你们的每一件作品都成为了无价之宝。”有记者叫道。
张威看着记者们，有很多的镜头，正把他的话传向世界各地：
“再说一遍，我们不会因为我们自己的幸免于难而感到高兴，而会为人类的想象力创造力遭此灭顶之灾感到痛心。”
张威和曾甄，回到了咖啡吧，一直注视着他们记者会的陈局看到张威过来，和他说：“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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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生米已经煮成锅巴
<>第513章 生米已经煮成锅巴
小志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陈局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解，她想这会是谁的小孩，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到缤纷公司的人都很年轻，这小孩不可能是他们的儿子，大概会是谁的弟弟吧。
江灵问小志：“有发现吗？”
“有发现，这个网站源代码使用的语言，和上次那个被烧毁的硬盘里的很像。”小志头也不抬地说。
“这个，真的就没有办法屏蔽？”江灵问。
“呵呵，有办法，把互联网关了。”小志冷笑道，“不然屏蔽它是自讨苦吃。”
“怎么说？”
“你屏蔽它的时候它也在不断自动把域名解析到各种合法的服务器空间，不断自动进行301跳转，只会越屏蔽越多，最后铺天盖地，他们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生命力比我见过的所有病毒都旺盛。”小志说。
小志抬头看着江灵，目光里有一种忧伤，他叹了口气，说道：
“灵姐，这一仗我们打输了，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却连战场在哪里都不知道。”
小志的手机不断地响着，他看了看，连接也懒得接，他和江灵苦笑道：
“看到没有，在京城c东京c柏林c伦敦和纽约，全世界最顶尖的高手都集结起来了，但是，并没卵用，大家只能是惊奇和束手无策。”
“真的有这么厉害？如果连你们都束手无策，那是什么人建立的这个网站？”江灵问。
小志指了指许处：“估计和他上次带来的硬盘有关，这些家伙，高我们好几个等级，和他们比，我们就像是用螺旋桨飞机在和超高音速飞机战斗。”
陈局在边上听着，越听就越奇怪，这小屁孩，看着不起眼，怎么说话却老气横秋头头是道的。
陈局悄声问许处：“这小孩你认识？”
许处点了点头。
“谁呀？”
“狠角色，张总他们的安全主管。”许处低声说，“上次泊阳湖的硬盘，就是他读出来的，部里的专家们都佩服得不得了。”
“哦！”陈局暗暗惊奇，她看看小志，看看张威c江灵和浅浅，再看看曾甄和谭淑梅，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呐，年纪轻轻，一个个出手不凡，还真是后生可畏。
她猛然想起来，当初要不是老同志胡乱捣蛋，这些人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在自己手下，替自己卖命了，那有多棒啊。
陈局暗自叹了口气。
小志也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大厅玻璃外面的汪静亭美术馆，和张威c谭淑梅他们说：
“没想到吧，我们今天还能活下来，哈哈，威哥，你说的没错，我们还能活着，没想到全赖老爷子最简单最原始的办法保护。”
确实如此，他们因为汪静亭美术馆有不许任何人拍照和摄像的规定，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效果，那些来参观的游客和记者们也早有所闻，有这个准备。
所以水门美术馆建成以后，他们干脆沿用了这个规定，总不能一起的两座美术馆，一座允许，一座不允许吧，没想到今天，这个规定也保护了水门美术馆。
张威点点头，和浅浅说：“太爷真了不起，浅浅，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申城中心的地下金库，太爷就好像预见到会有今天。”
浅浅嗯了一下，谭淑梅也说：“今天看来，我那时候挨记者们的那些骂都值得了。”
许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和陈局低语了一阵，再和张威说：“张总，部里刚刚来电话，想请小志马上去京城”
许处话还没有讲完，小志就说道：
“和他们说，不用去了，生米已经煮成锅巴，谁也回天无力了，我还是在这里，想办法保住它们吧，你们觉得，他们真的会甘心我们成为漏网之鱼？”
江灵和许处说：“小志说的有道理，就这样和领导说吧。”
许处看看陈局，陈局也点了点头，许处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灵姐，我们要马上动手给我们的美术馆盖一个顶。”小志和江灵说。
江灵说对，小米虫叫道，盖什么顶，它们原来不是有顶吗。
江灵笑道：“是防护顶，我们现在在美术馆的周围有空气屛保护，但顶上并没有，要是有人乘直升飞机来，还是可以降落在我们美术馆的房顶。”
小米虫明白了，张威和江灵说，马上动手，越快越好。
江灵和小米虫说，你把徐静雯马上找来，小志，你让麦克他们马上过来，我们马上动手，先建一个简陋的，再来完善，我们走吧。
江灵和陈局许处打了招呼，陈局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她说去吧，事不宜迟。
江灵带着小志和小米虫c浅浅走了，谭淑梅也和陈局他们说，这么多警察到了这里，我们去安排一下，让他们后勤保障跟上。
谭淑梅和曾甄也走后，指挥中心只剩下陈局c许处和张威三个人，张威看着许处，苦笑道：
“至少，现在你的人不用扮什么水门教主的粉丝了，张大他们，明天就可以来公司上班。”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部里详细的案情通报来了，原来，这次事件，是一家总部在日内瓦的所谓“保护人类记忆”的公益组织策划并发动的。
这个组织成立于二一一一年，那一年的三月，阿富汗武装派别塔利班，不顾联合国和世界各国的强烈反对，在巴米扬，动用大炮c炸药以及火箭筒等各种武器，摧毁了包括塞尔萨尔和沙玛玛在内的所有佛像。
这是阿富汗巴米扬省内的两尊具珍贵意义的立佛像，为巴米扬谷的一处山崖凿成，一尊造于公元五世纪，高55米，着红色袈裟，名叫塞尔萨尔；一尊凿于公元一世纪，高38米，身披蓝色袈裟，名叫沙玛玛。
这是希腊式佛教艺术的经典作品。
巴米扬大佛被炸毁以后，这个组织就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一起，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对所有的博物馆c美术馆和重要的人文古迹展开一项名为“保护人类记忆”的活动。
这个活动的内容，就是把所有珍贵的艺术品都进行数字化采集，以便它们不幸被自然或人为的野蛮损毁时，人类对它们至少还保留了高清晰的影像记忆。
这一项活动耗费了巨大的资金和人力，在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普遍的欢迎。
没有人知道这个活动后面其实潜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人类珍贵的记忆变得平庸和一文不值。
“天堂博物馆”的所有原始数据就来自于这家组织庞大的数据库。
瑞士警方一个小时前突袭了这家组织位于苏黎世的总部，这才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服务器里所有的数据都化整为零，运用区块链技术，藏到了全球互联网的各个节点。
小志说得没错，现在要想阻止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整个互联网都停了，不然所有的博物馆和美术馆，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日渐一日地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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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你们同学
<>第514章 你们同学
事情都清楚之后，陈局反倒镇定下来，她知道这里眼下还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重要的是防范，刚刚那个小鬼说的没错，有能力把全世界的博物馆扫荡一空的人，是不会放过这里的。
而听那小鬼的意思，那个所谓的“天堂博物馆”又和泊阳湖的案子有关，那么大老叉的失踪，会不会也和他们有关？
陈局想起来了，那些打印人，进入她的房子，很可能不仅仅是想装监控那么简单，他们会不会已经把自己锁定为目标呢？谁知道大老叉和他们说了什么。
陈局心里暗暗叫苦，这些人，自己想方设法也没找到他们的线索，哪里知道，他们其实和自己原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局心里一凛，她想，如果真的找到这些人，会不会反倒把自己扯出来，那样，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局叹了口气。
“部里现在什么意见？”陈局问许处。
许处说，部里的建议是对两座美术馆先进行封闭式保护，视后续的情况再作进一步的安排。
陈局沉吟了一会，她说，等会先听听小张他们的意见，毕竟，他们才是这两座美术馆的主人。
许处说好。
陈局让张威和小王，先安排他们的保安人员和干警一起，进入美术馆，做一次彻底的排查，不要漏过任何一个死角，特别要注意，前面匆匆忙忙地闭馆，是不是还有人员遗留在里面。
“过半个小时，你们的相关人员，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开一个协调会。”陈局和张威说。
“要么去我们管委会的会议室吧，或者去小王他们分局的会议室。”
张威看到警戒线外，游客和记者越来越多，就建议道。
陈局想了一会，她说去管委会吧，你们管委会和这两座美术馆的负责人，都通知他们参加。
张威说好。
“你去水门美术馆，我去汪静亭美术馆，我们也走一遍，小张你陪我吧。”陈局和许处张威说。
许处和张威说好，三个人站起来，许处问道：“对了，待会的会，需要通知张大吗？”
陈局说让他参加吧，手下的人继续潜藏，他这个带队的，我觉得没必要隐藏了，接下来，他的担子和责任很重，需要经常性地和分局及他们管委会互通信息。
张威陪着陈局，在汪静亭美术馆里面走，两个人落在那些保安和警察的后面，把他们已经检查过的一些关键部位，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进去的时候，陈局问张威，待会参加会议的人，你需要先安排一下吗？
张威说不用了，他们现在都在管委会忙着呢，待会我们到了那里，直接叫他们就是。
“你的手下，都很能干。”陈局赞赏道。
“是的，都很努力。”张威说。
“对了小张，我记得我们局里的小陆，也是你们同学？”
“对。”
张威点了点头，心里想，是不是同学你不知道啊，他知道和卡宾枪在一起的女人就是陈局，但他脸上，不能表露出来，只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经常听小陆说起你们，你们好像，往来得还很密切？”陈局问。
张威笑了：“在大学里，都是死党，我们办公司的时候，他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关系确实不错。”
“这个我听说了，有一段时间，好像有人找过你们不少麻烦，最后是周书记支持了你们。对了，你们有个同学，好像叫老五的，他父亲出事的时候，小陆来找过我，急得快和我翻脸了。”陈局笑笑。
“那他胆子可真够大的。”张威笑道。
“是啊，还有大浴场的那两个人，也是你们同学？挺可惜的。”
“是。”张威点点头，“还都是我们公司的。”
“小陆现在是局长助理了，你知道吗？”陈局问。
“我听说了。”张威说，“最近我们没有来往。”
“哦，为什么？”
“因为他和小王分手的事吧，他心里有鬼，连我电话也不肯接。”张威索性准糊涂。
“就为这个？”陈局问，“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是同学，他和小王分手，你们怎么会站在小王一边？”
“不存在站在谁一边吧，说实话，他喜欢找什么样的人，和谁在一起，是他个人的自由，作为同学，只要他自己喜欢，我们也会接受。”
“嗯，有道理，那怎么又有矛盾了？”
“矛盾谈不上，他不肯接我们电话，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们生气的不是他和小王分手，更不是他不肯接我们电话，而是，他有什么事不肯和我们说，其实，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开了，大家还是好兄弟，什么都不说，这让人感觉”
“有种背叛的感觉？”陈局问。
“不被信任的感觉吧。”张威说。
“小陆现在主要是协助我工作，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他吗？”陈局问。
“就让他好自为之吧。”张威说。
两个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张威问道：“对了，这种时候，卡宾枪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
陈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怕见小王吧，我只能理解了。”
检查完美术馆，他们到了管委会，张威叫过谭小妈，让她通知谭淑梅c江灵c曾甄c浅浅c小米虫和她自己，到会议室开会。
陈局：“让那个小鬼，叫什么，小”
张威和陈局说：“小志？”
“对，小志，让他也来。”陈局说。
过了一会，小王c许处和张大也来了，浅浅和小米虫，看到张大和小王在一起，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老是在水门镇晃悠的游客，还有特殊身份。
大家在会议室坐下来后，陈局让许处首先把部里发来的案情通报和大家说了，大家才算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投入了这么大的资金和人力，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就为了今天，这到底是些什么人？”谭淑梅首先感到不解。
“而且是完全免费，开放源码，看不出来他们从中能得到什么，小子，你看出来了吗？”江灵问小志。
“看出来了，就是一次完美的智力炫耀，让我们自惭形秽。”
小志闷声闷气地说，看得出来，他今天确实是受刺激了。
“那就是完全无利可图了。”张威说。
“对，这是最让人费解的。”许处说。
江灵心想，无利可图的事情，可不是只这一桩，高铁案不也是无利可图吗，只是这事不能在这里说，江灵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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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天阴了落雨了，还是不能打烊
<>第515章 天阴了落雨了，还是不能打烊
“许处，你把部里的意见和大家说说。”陈局和许处说。
许处把部里的意见告诉大家，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浅浅和小米虫听说美术馆要关门，心里都无比的难过，但又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她们只能拿目光看着张威。
张威低着头，也在想着，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说道：
“陈局c许处，我觉得闭馆不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恐怕会引起现在仍滞留在镇上的游客的骚动，而且，今天这事之后，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涌入水门镇，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结果发现美术馆闭馆了，一定会起纷争，那样，场面很可能失控。”
张威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陈局，陈局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
张威继续说：“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越是在这样艰难的时候，我们就越不能退缩。”
张威的话，引起了在座的繁花公司所有人的共鸣，他们都一头赞同。
陈局：“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畅所欲言。”
张威：“闭馆或者开馆，从安保上来说，差别其实并不大，他们不太可能混在观众中做什么事，也做不了，不然，我想他们早就做了。我们美术馆现在的地位，不客气地说，比他们那一长串名单中的大部分要高，他们没理由会把我们遗漏，唯一的可能还是无从下手。”
“我同意威哥的说法。”小志说，“不管他们有多厉害，但基础是要他们能够采集到原始的数据，我们现在是从根本上就把这条路堵死了，你总不可能靠肉眼来采集。”
“你们美术馆，真的可以做到什么电子设备都不能进入？”陈局看着江灵，问道。
“可以进入，但使用不了。”江灵说，“在通过我们的空气屛时，就会被关闭了。”
“那要是他们的技术水平更高，就像小志说的，比你们高几个档次，也没有用？”陈局追问。
“有用，但有一个前提，只能靠远程无线激活，但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信号都屏蔽了，电子设备可不是你们的手铐，他不可能采用物理的方法，用一根牙签把它打开了。”
小志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小王笑道：
“你能用一根牙签把手铐打开了？”
小志：“可以吧，机械的东西，只要弄懂它的原理，就不难。”
许处问江灵：“江总，你能不能用通俗的话，把你们的技术解释一下？”
江灵：“最通俗的说法，就是你进入我们的美术馆时，我们瞬间就把你携带的电子设备的所有的电都放掉了，没有电，除非像小志说的，你能用牙签打开，等你离开美术馆时，我们又瞬间替你充好了电。”
陈局问：“他们不可能有其他的办法了？”
“除非他们先瘫痪了我们的系统。”江灵说，“但那样我们的系统会提前发出警报。”
“休想，我们也不是弱鸡，打不过，我们先躲闪，然后还手的本领还是有的，别太小看我们，有种就来，我等着！”
小志不屑道，陈局看着他，无端就生了一份好感，她觉得这个小孩有股不服输的劲，不会被人轻易打倒，就是打倒了，他挣扎着也会站起来。
“小张，继续说你的想法。”陈局和张威说。
“我想，我们现在必须要保证美术馆的正常开馆，与此同时，我们应该马上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告诉全世界，我们的美术馆会一直开放，凡是在网上预订并确认了时间的观众，我们绝对能够保证大家按时进场。
同时也提醒大家，因为现在到水门镇的人太多，我们建议没有在网上预订美术馆门票的观众，不要贸然前来，避免产生无谓的等待，并影响自己后续的行程，这可能是避免人潮拥挤的唯一的办法。
至于我们自己，那就是要加强安保工作，特别是夜间的安保工作，增加安保人员。”
张威说完，陈局马上就接话说：
“我个人同意张总的看法，我也认为闭馆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加强安保问题，我有一个提议，那就是我们要建立一个多层次的立体的防护网，王局长你们分局，每天派人和他们的安保人员一起巡逻，着装巡逻，特别是夜间。”
小王说好。
“张大，你的人还是按原计划，作为张总他们公司新招的保安，进入他们公司，他们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密切注意我们的安保人员内部，有没有安全隐患，张总你们在安排工作的时候，要把他们错开，排进每个班里。”
张大说是，张威点点头，他扭过头，问身边的谭小妈和浅浅她们，你们都清楚了？
她们都点了点头。
张威心想，陈局说的这点确实要紧，对方要打他们美术馆的主意，最简单也最有效的，肯定是拉他们的保安下水，就像拉阿庆一样。
“小妈，我想我们安排安保人员时，把达尔文人和助工搭配使用。”张威和谭小妈说。
谭小妈说好，在座的人都知道张威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要比不被敌人拉下水，那打印人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许处。”陈局转过身，和身边的许处轻声说：“你再抽调一部分人，一是顶替张大他们原来的，还有就是，要派人每天混在游客里，从他们当中，发现并盯紧那些行为异常的人，防患于未然。”
许处点了点头。
陈局站起来，和张威说：“你们在这里稍等，我马上把我们的想法向上级汇报。”
陈局说完就走出会议室，去隔壁谭小妈的办公室，给部领导打电话。
会议室里，张威交待谭小妈和浅浅c小米虫，今天晚上，把其他地方的保安抽调过去，增加美术馆的保安人员。
小王说今晚不用了，今晚原有的人员就够了，市局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可以顶住，你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陈局回来了，和他们说，上级同意了我们的想法，但要求我们的人暂时不能撤离，因为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怎么演变，要求我们一切都稳定以后，再撤回杭城。
“小妈，那要麻烦你了，帮我们安排一下住所，从今晚开始轮岗，陈局？”小王说。
“好。”陈局点点头，那边，谭小妈也答应了。
张威和谭淑梅c曾甄说：“记者会的事，就你们安排，我的意见是把消息越早发出去越好。”
“没问题，那些记者都还在外面院子里等着呢，鼻子够灵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们在这里开会。”谭淑梅说，“这下倒好，省得我们找他们了，曾甄，我们走。”
谭淑梅和曾甄走了出去，谭小妈起来去安排那些警察的住所了，江灵和浅浅他们要继续去忙他们的工作，大家都站起来的时候，陈局叫道：
“小江，你和小志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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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悲愤大叔和美术馆宝贝
<>第516章 悲愤大叔和美术馆宝贝
会议室里，只剩下陈局c许处c小王c张威c江灵和小志六个人，陈局问小志：
“你能够确认那个网站的代码和上次那块被烧坏的硬盘，是一样的吗？”
“可以确定，虽然他们做了伪装，也用了大量的javaci一scandr一id和php，但那些都是烟幕弹，起决定作用的是嵌在里面的另一套语言，和那硬盘里的是一样的。”小志说。
“那它是怎么做到正确显示的？”江灵问。
“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我也没想明白。”小志说。
“谢谢，我只需要确认这个，你们去忙吧。”陈局和小志说。
“这就对了。”
小志和江灵走后，陈局和许处c张威说：“刚刚，领导还在问我，问我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和亲戚计划有没有关联，这就对了，找到联结点了。”
第二天上午，汪静亭美术馆和水门美术馆都提前一个小时开馆，专门安排昨天闭馆时在展馆里被请出去的观众。
水门镇的两家美术馆照常开馆的消息果然第二天也成为了全世界的新闻，涌入他们美术馆网站预订的观众陡然增加，把他们的网站都快挤爆了，门票已经预定到了第二年的三月。
张威担心还是会有很多没有预订的人跑到水门镇，他和小妈说，把你们美术馆每天排长队的实况放到网上，这样或许会打消一些人的念头。
即便是这样，第二天还是有很多的人涌入了水门镇，这些人很多根本就不在意能不能进美术馆，他们只要在美术馆的门口拍个自拍，发个朋友圈就满足了。
反正进去也不能拍照，那些画他们又不感兴趣。
特别是很多网红，绞尽了脑汁，各出奇招，把自己打扮得很醒目很招摇，她们知道，今天，美术馆门口人很多，记者也多，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们的镜头，有意无意，就会对准她们，那种感觉，就像是走红毯一样。
更有一些无聊的媒体，会配合她们，竟然在网上开始评比所谓的美术馆宝贝。
那些真正爱好艺术，等待了很久才轮到他们的观众，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他们今天是抱着一种悲愤的心情c凭吊的心情来瞻仰人类硕果仅存的艺术殿堂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庄严的日子，却被这些蝴蝶一样来回翻飞，鸟兽一样大呼小叫的人，搞成了一场欢乐的嘉年华。
悲夫？真他妈的悲！
他们狠狠地瞪着她们，这种对比的表情很快就被记者们扑捉到了，于是又有无聊的媒体在评比美术馆宝贝的同时，开始评比悲愤大叔，虽然被评比的很多人其实很年轻。
这种光怪陆离让张威哭笑不得，好在一整个上午过去，美术馆和整个水门镇，除了人多，还没有出其他的事，大家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水门镇的事情还没结束，陈局就必须马上赶回杭城，她把许处和张大，都叫到了小王的办公室，开了一个短会。
陈局问许处，你的人到了吗？
许处说到了，原来跟着张大的那些，今天去繁花公司报到了，按我们的计划，担任保安，在美术馆内。
新来的分成两拨，一拨重点是混在美术馆外的人群中，还有一拨，执行原来的任务，密切关注小王的身后。
“看她什么时候长出尾巴？”
张大说，陈局和许处都笑了起来，小王的脸微微一红，瞪了他一眼。
“这三拨人，都归张大领导，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公开，办公室就在分局，下面的那些人，还是处于秘密阶段。”许处说。
陈局说好，她说现在，这里的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好一些，但也不要掉以轻心，可能越平静的时候才越危险。
“对，陈局说的没错，我想那些人也一定比我们还清楚水门镇的状况，我们不仅要防止他们的突然袭击，还要防止他们声东击西，我想，我还是跟你回杭城，他们很有可能，会趁乱对你下手。”许处和陈局说。
陈局苦笑了一下：“不仅这里乱，杭城现在也乱成一锅粥了，不然，我也用不着这么急着回去。”
陈局看看许处，笑道：“答应你的饭，这次兑现不了了，下次吧。”
许处也笑了起来：“好，你记的就好。”
陈局和小王说：“我们走后，这里的情况你要全盘把握，市局过来的人，根据情况有步骤地分批撤回去，不要着急。还有，水门镇现在人这么多，要特别防止出现群体性事件。”
小王说好，您放心吧。
一切都交待完后，陈局带着刑侦支队的几个人，匆匆地走了，许处也带着自己的人，跟在他们后面。
从水门镇去杭城的路上，车很多，陈局坐在副驾座上，仔细地分辨，还是没有搞清，许处在哪辆车上。
陈局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变迟钝了？
陈局他们走后，小王问张大：“我要去五十铃他们那里看看，你跟我去吗？”
“当然。”张大说，“我现在也是可以抛头露面的人了，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没参观过他们公司。”
走到门口，张大想起来了，叫道：“对了，以前我光跟着看你们吃香喝辣，现在，你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了？”
“有大户啊，你还盯着我。”小王叫道，“放着五十铃和阿威，你都不下手？”
张大看了看小王，嘀咕道：“五十铃说的没错，你果然小气。”
陈局刚进办公室，吴副局长就跟了进来。
“什么情况，师父？”陈局问老吴。
“第一起报案是上午十点多，工商银行的鼓楼支行营业部，一位陈姓储户，赶到银行责问，说她账户里的钱怎么被人转走了。
银行工作人员帮她查了，发现她账户里的钱确实是在上午九点十分，银行刚开门不久就被转走了，而且就是在这家支行营业部的柜台办理的。
这时候边上柜台，有工作人员认出了她，叫道，前面，不是你自己来办的吗，我还记得你，这么大额的转账，我到现在就做了你这一笔。
陈姓储户一口咬定那位工作人员看错人了，就在柜台外骂了起来。
银行当即调了监控，结果发现，确实是她自己来银行办理的。
储户死也不肯承认，一定说那个不是她，是银行搞错了，在银行大吵大闹的，银行无奈，只能报警，鼓楼派出所接的警，经过现场比对监控和所有单据，确认是她本人所为。”
“那不是解决了？”陈局问。
“可储户不肯承认啊。”老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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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不翼而飞的都是钱
<>第517章 不翼而飞的都是钱
“储户不承认，说那个肯定不是她，我们民警就问她，那你上午九点十分的时候在哪里？
她说上班时间，肯定是在单位，她单位就在银行隔壁，我们民警带银行的人，陪她一起回单位，询问单位里的人，单位里的人都说，她上午九点到了单位，就离开了。
再调他们单位的监控，发现她确实九点零二分离开单位，九点二十二分回来的，和银行监控显示的来去时间相符，那储户这才不得不承认去银行的是自己，她哭了起来，说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她转钱给他的那个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钱追了吗？”陈局问。
“追了，钱到了一位姓张的账户，也是杭城的，我们的民警找到了他，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也从来没收到过这笔钱，他也不认识什么陈女士。
但我们民警检查他的手机和银行账户时发现，钱确实进了他的账户，他都转到一家从事外汇买卖的网站去了，他在那家网站开了账户，他也是不承认，说是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我们民警查阅了他们公司办公区域的监控发现，在收到钱的那个时间点，他确实在手机里做了操作，这人，现在已被拘起来了，可他，一直在叫冤枉。”
“多少钱？”陈局问。
“二百八十七万。”老吴说。
“然后呢？”陈局问。
“然后，怪事就来了，其他的银行也接二连三发生了同样的事，光鼓楼派出所就接了三起，他们这才知道不对了，赶紧报到了分局，分局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再询问其他分局，不得了，到现在为止，一共是六十九起，市区的每个分局都有。”老吴说。
“还会有这种事？”陈局奇道。
“是啊，我们也奇怪，不同的银行不同的人，唯一相同的是钱都汇入了这同一个网站，网站是羊城的，我们已经让当地的公安协查，目前还没有消息。”
“一共多少金额？”陈局问。
“两亿三千多万。最大的一笔是八千多万，最小的一笔就是第一个报案的陈姓储户，二百八十七万，现在银行都吓坏了，各个营业部已经暂停了柜面个人转账业务。”老吴说。
“中间人也是不同的？”陈局问。
“对，而且都是杭城的，我们找到他们，确认了钱都是他们转的，但他们的说法一样，都说自己不知道。”老吴说，“现在，这些人我们都只能暂时全部控制起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站在门口报告，陈局让她进来，她进来后，就急急地说：
“陈局，吴局，刚刚柳莺派出所又上报了一起，八百四十二万。”
陈局看了一眼老吴：“不是说银行已经暂停个人转账业务了吗？”
“是上午十点多钟的事，报案人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来人说。
“好嘛，那这样的事，还不知道有多少。”陈局看看老吴，苦笑道。
“谁在负责这个案子？”陈局问。
老吴：“一大队。”
陈局站了起来：“走，我们下去。”
陈局和老吴到刑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人，老吴说在隔壁。
两个人走到了隔壁的大工作间，看到不仅大队长在这里，卡宾枪也在这里，老吴问他：
“怎么样，羊城那边有消息吗？”
卡宾枪说还没有。
陈局和老吴，走进了工作间尽头的一个小会议室，大队长和卡宾枪跟了进来，大队长手上拿着一大摞卷宗，想递给陈局，陈局说：
“先给我看银行的监控。”
刚刚听老吴汇报的时候，陈局心里就有一个疑问，她想这些储户，会不会并没有真的进银行，进银行的都是打印人，如果是打印人，那就说得通了，最近，他们一直被打印人搞得头疼，所以陈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大队长去外面拿了一个平板进来，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银行的监控画面，老吴指着画面里的人和陈局说，这个就是第一个报案的陈姓储户。
画面里，银行空荡荡的，上午刚开门不久，几乎就没有什么顾客，陈姓储户走进大门，往两边看看，然后径直走向个人业务柜台。
“放大一点，看看她的脸。”陈局说。
陈姓储户的脸被放大了，从画面里，看到她脸色红润，举止正常，目光也没有呆滞的表现。
“脸部表情正常，没有紧张的感觉，不像是被胁迫行动的。脸色c面部肌肉c双眼也正常，没有服用精神性药物的表征。”卡宾枪在边上说。
陈局伸了伸手，大队长把平板递给了她，她点了一下，画面继续动起来。
陈姓储户在柜台前坐了下来，和柜台里面的柜员聊了起来。
监控没有声音，大队长在边上解释：
“银行的工作人员问她办什么业务。”
“她说要转一笔钱。”
陈姓储户伸出左手，对着柜面上的一个屏幕，扫描后，工作人员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她的账户信息。
工作人员往柜台外侧了侧身，说着什么。
“工作人员请她核对柜台屏幕上，她的姓名和账号，她确认了。”
“工作人员再一次询问她要办什么业务。”
“她和工作人员说要转账，把她账户里的钱都转到这个账户，她这时是在告诉工作人员对方的账号和名字。”
“工作人员让她看屏幕上对方的账号名字有没有误。”
“她看了，就这里，她看了看后告诉工作人员说对，没有错。”
“工作人员和她确认是不是要把钱转到这个账户，让她再检查一遍账号c户名和准备转账的金额。”
“这里，看到没有，她还仔仔细细看了，然后告诉工作人员没错。”
“工作人员请她出示识别码。”
陈姓储户把手掌又对着屏幕。
“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要读取她的识别码了，她说好的。”
陈局看到这里，心里凉了一下，她在自己心里，否定了他们是打印人的想法，如果是打印人，就不会有识别码，识别码是唯一的，只会存在在每一个达尔文人的系统中。
关于这个问题，她和江灵讨论过，江灵告诉她，倒不一定是那些人的技术，复制不出识别码，而是，识别码如果同时在两个坐标出现，系统马上就会发现异常，会报警。
除非，你把另一个人杀了，等他的系统完全中断后，你再重新连接，就像那个高铁司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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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这次不是打印人
<>第518章 这次不是打印人
陈局马上排除了这个可能。
这个陈姓女子从单位到银行，中间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要把一个人杀掉，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很难办到。
虽然如此，谨慎起见，陈局还是把影像暂停，转过身去问老吴：“你们查过她的系统了吗，有没有中断过？”
“我查过了，没有。”
卡宾枪说，陈局看了看他，从他的眼神里，陈局知道卡宾枪也想到了这个会不会是打印人，所以他才会去查她的系统，看看她是不是替换了达尔文人的打印人，重新连接系统，动作再快，那也会产生一次中断的。
陈局的手指，在平板上点了一下，继续播放。
画面里，工作人员读取了陈姓储户的识别码后，似乎又问了她什么。
“这里，工作人员是问她，她是密码确认还是指纹确认。”大队长继续解说,“她说是指纹确认。”
过了一会，陈姓女子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大拇指在屏幕上确认。
一次，两次，三次。
“转账完成了，看到没有，她还给柜台工作人员的服务打了个满分”大队长说。
她站起来，转身朝外走去，快走到大门口时，还和大堂经理笑了一下。
她的二百八十七万元钱就是这样，在自己的操作下飞走了，而不到一个小时后，她说她自己不知道。
陈局接着又看了几个储户的监控，每一个都大同小异，都是按照银行的流程，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的钱转了出去。
不用问，卡宾枪每看一个，都和陈局说，都正常，都查过了，他们的系统没有中断，可以确认，这个是达尔文人，就是他本人。
陈局一个个看着的时候，心里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到第四个时她醒悟了，她转过身，问老吴和大队长：
“这些人明明可以自己通过网上转账，为什么要去银行，问过他们吗？”
“问过了，他们连自己为什么转钱都不知道，哪里还知道为什么要去银行。”老吴苦笑道。
看完了所有储户的录像，陈局接着看那些中间人的监控录像和口供，他们也是一样，似乎都有差不多的举动，他们有的在工位上，有的在地铁里，有的在咖啡馆，有的在家里，最奇怪的是一个女的，当时正在练瑜伽。
但他们都是在接到转账短信的第一时间，停下正在做的事，把钱转了出去。
“最奇怪的是所有的这些人，和这个外汇买卖网站原来一点关系都没有，连听都没听说过，但他们差不多都是在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开的户，他们把开户这件事，也都忘记了。”老吴说。
“最夸张的一个是，他昨晚加班太迟，今天一直在睡觉，直到我们警察找到他时，他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大队长说。
“哦，那他这笔钱，也是他自己转出去的？”陈局问道。
“对，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们询问了和他住在一起的女朋友，她说，他八点钟的时候听到闹钟起来，好像是在开户什么的，女的还奇怪，问他干嘛，他说好事，然后又睡着了。”大队长说。
“还有这种事？”陈局奇道。
“不止这样，他九点多钟，又从床上坐起来，她女朋友问他干嘛，他说快点快点，有一笔钱要马上转出去，然后就操作了起来，女朋友还奇怪，问他，什么钱这么着急，睡醒再转不行吗，他说不行不行，匆匆忙忙坚持转，转完了，他倒头又睡了起来。”老吴笑道。
“真够倒霉的，一觉醒来，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进派出所了。”卡宾枪说。
大队长：“是啊，他一直就在叫屈，女朋友也在派出所闹，单位领导也赶过来了，保证说他是个好人，年年都是单位里的先进，绝对不会干什么违法的事。
我们也很头疼，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合常理，从心里说，我们也觉得他们应该是被陷害了，但没办法，证据摆在那里，这一个个的，每一笔钱确实是他们自己所为，又没找到陷害他们的人，所以在事情搞清楚之前，只好把他们都先拘起来。”
“都取保吧。”陈局说。
“好，我也觉得，这么多人，彼此都不认识，不会是团伙犯罪，他们自己，好像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像是事先串供好的。”老吴说。
有人进来，在卡宾枪耳边耳语一阵，卡宾枪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说：“羊城那边有消息了”
“扑了个空。”陈局说。
“对。”卡宾枪点了点头，“这家公司是新注册的，注册的时候就是找代理公司代办的，营业地址也是代理公司提供的，他们也不知道，这公司的真实经营场所在哪里。”
“他妈的光知道收钱了！”大队长骂道。
“网站和资金追踪也有结果了”
卡宾枪看着陈局说。陈局摆了摆手：“网站的服务器是国外的，资金也转到国外去了。”
“你怎么知道？”卡宾枪奇道。
“要是连这么简单的abc都不会，他们也不用犯罪了，你们，也不会这么头疼了。”陈局说。
老吴和大队长，嘿嘿嘿地笑着。
陈局低着头，沉思着，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还是那个问题，既然这些钱可以直接通过网上转账，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去银行办理？
网上转账不是更隐蔽，更迅速？他们也可以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受害人如果网上转账，发现钱转错了，问银行，银行也不知所以然，他们只好一个个到派出所报案，等派出所做完笔录，再找银行，只怕是半天时间过去了。
而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的银行都惊到了，搞得草木皆兵，只怕是有些钱还没有出银行，就会被他们发觉并且阻截。
“有没有转账没成功的？”陈局问。
“有，目前为止，已经被我们和银行发现，扣住的有三笔。”大队长说。
“多少钱？”
“三千七百万。”
这就对了，陈局心想，这三千七百万，他们本来也完全有时间收入囊中的，为什么不这样干？难道他们——
陈局吃了一惊，她叫道：“快，马上看看现在的舆情怎么样了。”
其他三个，醒悟过来，卡宾枪赶紧打开平板，进到本地最热闹的十七楼论坛，叫道：
“卧槽，现在讨论最热闹的就是水门镇的美术馆和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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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都是我自己干的
<>第519章 都是我自己干的
“我这里还有视频。”大队长叫道，他进去的是省电视台的网站。
大队长点开一串视频，都是记者堵在各家银行门口，银行的工作人员，没有否认有这件事，也没有说有，他们只好和记者说，这件事，我们已经报案了，警察也来过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去找警方了解吧。
还有几个储户，被记者采访到了，他们对着镜头，都快哭了，他们说他们自己，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看到短信，才知道自己的钱都被转走了。
“报警了吗？调监控了吗？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记者问。
“报警了，也看监控了，那里面显示，都是我自己干的。”储户哭丧着脸，“可我他妈，又不是神经病，把自己的钱，没来由就都转给了别人。”
“转了多少钱？”记者追问。
储户拼命地摇头，不想说太多，扭头走了，还有一个储户，对着镜头，悲愤地说：
“都说人民警察为人民，我希望警察能还我一个公道，帮我们追回损失的钱！”
“我们楼下，大概也有很多记者了吧？”老吴苦笑道。
“现在压力来了！”大队长叹了口气。
“我这里更加热闹，大家都在猜测，有人说这是被下了迷药了，有人说这是被催眠了，还有人说，这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幻术。”卡宾枪叫道。
是啊，这才是他们需要的！陈局暗自叹了口气，他们选了这个时间点，就是想搞一个大新闻，钱，他们要，但他们更想要的，是这个效果。
陈局感到自己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冷笑着，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那种鄙视，简直让你感觉到自己活在了鄙视链的最末端。
陈局似乎都能闻到他的冷笑里，带着的那种腐烂的气息，一种口臭，陈局忍不住就皱了一下眉头。
“这就是一次完美的智力炫耀，让我们自惭形秽！”
陈局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话，她的眼前，出现了小志那张瘦小的稚气未脱，还有几粒粉刺的脸。
说得真形象啊，陈局心想，自己现在，不就是处于这个状况吗，有人下了战书，你却连下战书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那个小孩是怎么说的？
“这一仗我们打输了，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却连战场在哪里都不知道。”
对，陈局感觉自己现在，也有这样的感受，她想起来，小志说这话时，那颓唐的神情。
陈局深吸口气，把身子坐直，然后轻轻地咳了一下，她不能让别人，特别是自己的手下，看出自己有一点点退怯的神情。
陈局的手心一麻，她看了看，是江灵，赶紧接了起来。
江灵在电话里急急地说：“陈姐，我们看到新闻了，你把所有的储户和那些中间人，都集中起来，我和小志马上过来。”
“哦，你有发现？”陈局问道。
“对，我到了再说！”江灵说。
“老吴，快通知下去，那些人暂时都不要取保，全部带到局里来，还有，通知各个派出所，找到所有储户，都护送他们到局里来。”
挂了电话，陈局就朝老吴叫道，老吴说好，马上出去安排了。
“你们，马上去准备两间会议室，等人到了，安排进去，记住，把储户和那些中间人分开。”
陈局和大队长c卡宾枪说，他们说明白。
“不分开，只怕在这里就打起来了。”大队长说。
他们腾出了局里最大的两间会议室，储户和中间人们，把两间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
储户们抱着期望，等待有什么奇迹会发生，而那些中间人们，则心里七上八下，不是说我们可以取保回家了吗，怎么自己的亲友到了派出所，准备办手续，又说暂时不能走了，还被带到了市公安局。
卡宾枪知道江灵要来，就想找个机会溜走，刚迈开步子，就被陈局叫住了：
“站住，你去哪里？”
卡宾枪神情忸怩，说不出话，他看看陈局，又看看老吴，结结巴巴道：“我去，我去看看人有没有到齐。”
陈局早看破他的心思，说道：“你哪里都别去，就在这里，待会小江他们到了，你协助他们。”
“不行不行。”
卡宾枪一听，脸都吓白了，还是想逃，陈局叫道：
“什么行不行的，这是命令！”
老吴在边上看着奇怪，他说：“怎么，这小江是什么人？能让我们卡主任吓成这样？”
陈局笑道：“小王的闺蜜。”
老吴哈哈大笑起来，明白了，他说：“想不到我们卡主任，也有怕的人。”
卡宾枪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他趁着老吴不注意，瞪了陈局一眼，陈局微微一笑。
江灵带着小志走了进来，看到卡宾枪，她好像倒不意外，也没太大的表示，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就朝陈局走去，卡宾枪心里一宽，舒了口气。
陈局看到江灵进来，赶紧站了起来，笑道：“援兵来了。”
陈局和江灵握手，想把她介绍给老吴，老吴却笑了起来：“我以为哪个小江，原来是她。”
陈局奇道：“你们见过？”
“我见过吴副局长啊，上次在你办公室，小王带我去的。”江灵说，陈局这才想起来了。
“那我给你介绍这个，老吴。”陈局拉过小志，和老吴说：“这个你没见过。”
“小江的弟弟？”老吴问。
陈局和江灵都笑了起来，小志的脸红了，陈局说差不多，不过，他是他们公司的安全主管。
“安全主管？”老吴睁大了眼睛，“那又是一个后浪，我又被拍到沙滩上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快说，小江，你有什么想法。”陈局问。
“你还记得上次阿庆那个案子吗？”江灵问。
陈局摆了下手，她朝会议室里还有的两位警察说：“你们先出去。”
等那两位警察出去以后，陈局和江灵说：“你继续。”
“上次阿庆那个案子，我们不是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跑到那个采砂场去自杀？前面我看新闻，就想起来，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结。”江灵说。
“哦，这两桩案子怎么会有联系？”陈局奇道。
“你看，阿庆是莫名其妙，自己跑到了江边去自杀，这些人是莫名其妙自己跑到银行里去转钱，还有一些人，是莫名其妙就当了中间人，他们的行为方式是不是很像？”江灵问。
陈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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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众声喧哗
<>第520章 众声喧哗
江灵：“还有，要是转钱，为什么不直接网上银行转，而要跑去银行，他们的目的，显然不仅仅在于钱。”
“这个我也想到了，他们是要制造新闻，制造混乱，现在看，他们做到了。”陈局说。
“对，做到了，还有，他们也完全可以让这些人，直接把钱转给他们，为什么要拖那么多的中间人进来？”江灵问。
陈局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参与的人越多，就越能造成轰动效应？”
“对，记不记得阿庆案时，我们当时就觉得，如果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们就会制造更多更大的事件？这个就是。”江灵说。
“对啊！”陈局轻轻一拍面前的会议桌，叫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陈局转向老吴：“如果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
老吴点点头：“小江的分析很有道理，但问题是怎么证明，还有，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么多人都按照他们的要求做，自己事后还不知道，是被洗脑了，还是真的中了传说中的迷魂术？”
“我们来，就是想来证明的，如果我的猜想没错，那我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江灵说。
“快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陈局叫道。
“先看看我的猜想对不对吧，我自己都不太敢去想那个结果，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陈姐，我们很有可能，会节节败退。”江灵看着陈局，神情凝重地说。
“好，那你说怎么证明？”陈局问。
“上次那个阿庆，小志检查他的系统时，悄悄地把他的系统都拷贝了下来。”江灵说。
陈局看看小志，小志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灵：“小志在检查他的系统记录时发现，他的系统被人输入过东西，但没有删除的痕迹，也找不到输入了什么，输入的东西，就在他的系统里，凭空消失了。”
“那这个，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老吴不解地问。
江灵：“要是他们的系统里都发现了同样的记录和状况，那么，我的猜想就没错，我知道他们输入的是什么了。”
陈局：“需要怎么做？”
江灵：“我们需要把他们每个人系统里的hist一ry文件都拷贝出来。”
陈局想了一会，她说好。
“中间人那里好办，他们目前还都是嫌疑人，你们两个，马上带小志去工作。”
陈局和老吴c卡宾枪说，老吴和卡宾枪点点头，立即站了起来。
“储户那里比较麻烦，他们只是受害人，我们没有权利拷贝他们的记录，这样吧，小江，你和我一起去做他们工作，争取他们的自愿配合。”
江灵说好，陈局和江灵也站了起来，五个人先后都走了出去，老吴和卡宾枪c小志去了八楼，陈局带着江灵，去了二十三楼。
江灵跟着陈局，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垂头丧气的人，他们的脸色是苍白的，目光是涣散的，动作是无力的，要是没有桌子和凳子支撑着他们，他们很可能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江灵感到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人在这里，心早就在远处荒芜的荒漠，如果说他们上午的表现是集体癔症的发作，那现在这样的神情才对，而不是监控画面里，那一个个的神情自若。
看到陈局进来，很多人耷拉的眼皮跳了一下，人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有人叫道：
“警察，我们的钱找到了？”
会议室里，原先坐在里面的警察看到陈局，都站了起来，有警察和刚刚说话的那人说，这是我们陈局长。
那人嘟囔，什么局长不局长的，能找到我们的钱才是老大。
边上的人附和着，陈局看着他们那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们这态度，倒好像自己的钱，不是自己转走的，而是别人帮他们划走的，他们到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局想了一下，她觉得应该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抱无谓的幻想。
陈局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会议室里睃巡一遍，会议室安静了下来，陈局等到大家都抬起头，看着她时，这才开始说道：
“我想把真实的情况和大家通报一下，你们所有的钱，都在第一时间被转移到了境外，虽然我们已经请求国外的同行协助，但难度很大。”
已经转移到了境外？会议室里先是一片哀叹，然后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嚷了起来：
“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的钱就没有了？”
“你们警察，为什么不去追？”
“对啊，我们纳税人，花钱养你们有什么用？”
在场的警察气坏了，有人骂道：“去追？你们以为钱是骑着自行车走的？”
众人一听这话，矛头马上就都对准了这个警察：
“你说清楚，你们警察不管。谁管？”
“说的没错，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们警察何用！”
“我不管，你们要是找不到钱，我就不走了！”
“对，我也不走了！反正是你们叫我来的！”
“回去干嘛，回去也是吵架离婚，我他妈的都活不下去了。”
陈局使了一个眼色，马上就有两位警察，把刚刚和众人起了冲突的那位警察劝了出去。
陈局静静地坐着，看着下面，她的目光里，自有一种威严，等到下面的声音渐渐平息后，有几个人，已经低声地啜泣起来。
陈局叹了口气，语气平缓地和大家说：“对不起，刚刚我们那位同志的态度不好，我在这里，先代他向你们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有人叫道，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
陈局说：“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对大家来说，今天就是无妄之灾，我要是你们，肯定和你们在座的每个人一样。大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可以说，在今天以前，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家底雄厚，但现在，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确实是个沉重的打击。”
下面人群，抽泣的声音更响了，有几个女的，干脆大声地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赶紧说：“听局长说，听局长说。”
陈局等她们的声音稍稍减弱，提高了声量，继续说：
“不过，刚刚我们的那位同志，有一句话他说得没错，那就是钱跑得太快了，你们也知道，钱要是真跑起来，一天可以绕地球好几圈。”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有人叫道。
“我是把实情告诉你们，你们的钱，在你们报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境外，坑你们的，可不是什么小毛贼，或几个躲在山沟沟里的电信诈骗，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甚至可以说是，有超高智商的一群人。”
陈局看着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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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宾果!全中!
<>第521章宾果！全中！
“什么意思，你你，陈，局长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的钱就找不回来了？”有人叫道。
陈局远远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敢承诺我们公安机关，一定能帮你们追回你们的钱，但我在这里敢保证，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侦破这个案子。”
陈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犯罪分子再狡猾，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总会有蛛丝马迹，只要我们警民互相配合”
“陈局长，你就说吧，需要我们配合什么？”有人叫道。
陈局：“好，我们现在需要做的首先是锁定罪犯，因此我希望大家，一是能提供你们系统的完整记录给我们，我们需要了解是不是有人对你们做了手脚，当然，大家放心，我们会很好地保护大家的隐私”
“没有关系，钱都没了，还要什么隐私，你要什么，就说吧。”那人继续叫道。
陈局点了点头：“有钱没钱，保护隐私是每个人的权利，我向大家承诺，你们的记录，只会被用于协助办案，不会用作其他用途，也不会让其他的人看到。”
下面很多的人点头。
“这个承诺，也适用于我的第二个要求，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我们办案员警的讯问时，能够事无巨细，真实清晰地还原当时的情景，不管你当时在干什么。”
陈局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说句难听的，哪怕你当时在做的是违法的事，我可以保证，在这次讯问时，我们也不会把它作为你违法的证据，而还是只作为受害人提供的办案线索。所以，请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有所保留，更不要试图去掩饰你自己当时的所为，那会把我们带错方向的。”
江灵在边上听着，心里大为叹服，她想，陈局后面强调的这点，太重要了，下面的这些人，他们很可能和阿庆一样，都是在那种状况之下被人侵入系统的，如果因此有顾虑，警察就没有办法掌握真实的情况。
“陈局长，我们不是已经在派出所做过笔录了吗？”有人疑惑地问道。
“是的，我也看过大家的笔录，但是我想，一来大家当时整个人都还处于震惊和懵懂之中，有很多事，可能记不清楚，也表述不清楚，所以需要再做一遍，甚至第三遍，第四遍。
我再强调一下，我们需要更多的细节，不是说魔鬼藏在细节中吗，这些犯罪分子智商再高，也很有可能在细节里露出他们的尾巴，大家在回忆的时候不要有选择性，不要试图自己去分辨这个细节有用没用，该说还是不该说，一句话，把你知道的统统都告诉我们。”
陈局慢条斯理地c耐心地说着，下面的人，看得出来，情绪都慢慢平静下来，眼睛里也重新有了希望的光泽，江灵看了一眼陈局，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怪不得卡宾枪会被她迷住。
“我们都告诉你们了，我们的钱，就能追回来了吗？”下面有人问道。
陈局说：“还是那句话，我不敢保证肯定能追回大家的钱，但你们大家说的所有一切，肯定有助于我们破案，要是案子都破不了，钱还能追回来吗，钱可不是宠物，大家很心爱它，但它不会记得回家的路的。”
下面有人，已经轻轻地笑了起来。
陈局转过身和江灵说：“小江，开始吧。”
陈局和江灵回到刑侦支队三大队会议室的时候，老吴c卡宾枪和小志也刚回来不久，陈局和老吴说，通知一二大队，今晚也加班，这里人手不够。
老吴说好，他走出去安排了。
江灵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小志，自己走到会议室的一角，坐了下来，她把脚放到凳子上，双手抱着腿，左右手的大拇指使劲地搓着。
陈局有些奇怪，看了看她，她却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小志。
陈局想走过去，和她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作罢。
小志一手操作着一块平板，头不停地转过来又转过去，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双手始终不停。
陈局看着他，又想到了那个问题，这都是些什么人呐，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动作，但又一个个智力超群，陈局又想到张威，她想，他能驾驭这么多人也真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他看起来，倒像是这些人里智商最低的。
陈局想到了刘邦，又想到刘备，甚至想到了宋江，她想张威大概就是和他们类似的那样一种人，自己本事不大，但却可以驾驭一群英雄好汉，成就一番事业。
陈局哑然失笑，她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想到张威。
“你笑什么？”卡宾枪低声问。
陈局摇了摇头，她看看江灵，江灵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
小志的手不再动了，他弯下腰，脸俯向平板，凑得很近，脸几乎要贴着平板了，他先看左边，然后看右边。
“宾果！全中！”小志突然大声叫道。
江灵吓了一跳，猛地一个哆嗦，脸霎时就白了。
小志转过身，冲着江灵叫道：“灵姐，你猜得没错，这些人全和阿庆叔叔一样。”
豆大的汗珠从江灵的额头上沁了出来，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陈局赶紧走过去，关切地问道：“小江，你怎么了？”
江灵不停地摇头：“太可怕了，陈姐，太可怕了，我不想要这个结果。”
卡宾枪拿了杯水过去，递给了江灵，江灵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
江灵喝了口水，然后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小志，问道：“你确定？”
小志点了点头：“确定！”
江灵重重地叹了口气。
“面对现实。”江灵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小江？”陈局问道。
江灵没有看她，她站了起来，狠狠地哼了一下，自己和自己说道：
“五十铃，面对现实！”
她从会议室的角落走了过来，走到了小志身边，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小志问道：“灵姐，你没事吧。”
江灵凄惨地笑了一下：“没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拿起桌上的一块平板看了一下，放下去，又拿起另外一块，也看了看。
其他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候老吴回来了，他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和他刚才出去时不一样，他走到陈局边上，悄声问：“怎么了？”
陈局看着江灵，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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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思想碎片
<>第522章思想碎片
过了一会，江灵恢复了原先的冷静，她和陈局说：
“这个结果虽然很恐怖，但我上午看到新闻时就确定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把这东西叫做什么，刚刚，我想到了。”
陈局c老吴c卡宾枪和小志都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很恐怖的东西是什么。
“不管是他们还是阿庆，我现在知道了，他们被输入的东西叫思想碎片。”江灵说。
“思想碎片？”陈局看着江灵，不解地问。
“对，思想碎片，也可以说是一条指令，或者一种强烈的暗示，最科学的叫法，我觉得还是思想碎片，他们编写了一段想法，把这个想法输入你的系统中，主要是人的医疗系统里，在设定的时间内，你的大脑就短路了，你原有的思维会被屏蔽，或者说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你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他们想让你去做的事情。”
“酷！”小志叫道，江灵看了看他，他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做了一个鬼脸。
陈局他们，听得半知半解，陈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给这些人输入的是一段行动指令，指挥着他们去做什么？”
江灵点了点头：“对，是他们编写的一段完整的故事，这些人包括阿庆，只是演员，不一样的是他们是假戏真做。”
“也就是说，让他们转钱就转钱，让他们杀人就杀人？”老吴问。
“就是这样，你会干什么，全凭他们想让你干什么，那个时候，你其实不是被自己的思想左右的，你其实是是”江灵努力想找一个合适的词。
“行尸走肉。”小志叫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江灵赞同道。
陈局和老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觉得这太匪夷所思，简直像天方夜谭，但又不得不承认江灵说的是有道理的，不然，你就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这一百多号人，会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干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陈局知道江灵为什么说这是个恐怖的结果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大街上每一个行走着的人都有可能瞬间就进入非我的状态，变成一个杀人犯，对他人进行恐怖袭击，袭击过后，那一段什么思想碎片消失以后，他马上就会转换角色，加入到协助救援的人群。
“不行，我要马上把这个情况向上级汇报，小陆，你联系许处长，让他过来。”
陈局说，不用多问，她也知道，这事肯定又和亲戚计划有关了。
“怪不得我在他们的系统里，找不到这个思想碎片存在的痕迹，你按照指令把事情做了，它自然而然就不存在了，对不对，灵姐？”小志问。
“对，这就是我们找不到它们的原因，它都不会形成这个人的记忆。”
江灵点了点头，说道，话刚说完，江灵脸色突然一变，叫道：
“哎呀，不好！”
陈局急问：“怎么了？”
“我前面听你们说，是不是有三位储户的钱被银行拦截，没有转出去？”江灵急问。
“是啊，怎么了？”老吴奇道。
“快，快，快去找找这三笔钱，收款人是谁，马上找到他们！”江灵叫道。
陈局和老吴一惊，醒悟过来，如果这三笔钱没汇出去，那就有三个中间人没收到钱，没收到钱的这三个人，思想碎片肯定还存在在他们的系统里。
陈局疾步到门边，猛地拉开门，朝外面叫道：“周大，过来！”
三大队大队长马上跑了进来，问道：“老大，你找我？”
“马上联系银行，去找那三笔没有汇出去的钱，查查收款人是谁，他们在银行开户时，肯定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马上找到他们，带过来！”陈局命令道。
大队长为难了：“可是，现在已经五点，银行都下班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三个人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陈局厉声喝道。
“是！”大队长赶紧敬了个礼。
“等等。”老吴叫道，“那三个储户也在会议室吧？问问他们，他们应该有收款人的名字和电话。”
大队长醒悟过来，赶紧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个警察跑进来和他们说，那三位储户已经记不住收款人的名字和电话了，周大已经联系了银行行长，现在过去。
这么说江灵的判断是对的，这些储户，他们在转钱的时候，其实是另外一个大脑在工作，工作完了，这个大脑就不存在了。
陈局走到会议室的一角给部领导打了电话，打完电话走回来时，她和江灵c老吴说，部领导对这个新情况很重视，他今天晚上就会赶到杭城，要求我们在他赶到之前，掌握更多更准确的情况，他去机场的路上，会把这一严重事件紧急向中央领导汇报，中央领导，晚上也一定会等待我们最新的消息。
“小江，我们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可做的？应付这种情况，我们完全没有经验。”老吴问江灵。
“有，平板上每一个人的系统记录里，都记录着输入的时间，这个时间和他们在一起的人，就是给他们输入思想碎片的人。”江灵说。
“明白了。”
老吴站起来，拍了拍小志的肩膀，让小志带上平板跟他走。
“你也去，干你的老本行，他们回忆的人，你把他们都画出来。”陈局和卡宾枪说。
三个人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江灵和陈局两个人，陈局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汗洇湿了。
“小江，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说，既然那些人有思想碎片，那么，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杀那个高铁司机，用打印人替代他，直接给他输入思想碎片不就行了？”陈局问江灵。
江灵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想，那是因为第一，他们对高铁的沿线并不熟，在编写思想碎片时，不知道该在什么时间点做什么事。
第二，虽然我没见过思想碎片是什么样的，但我想，能描绘人的思维方式，并不被人的大脑所排斥，它肯定是一个很复杂的程序，当时时间太紧迫，司机要按时上车，列车要马上出发，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陈局点了点头，继而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他们对付我们的武器，可不仅仅是打印人一个，这个思想碎片，你说的没错，太恐怖了，几乎防不胜防。”
“是的，虽然我早已经有这个思想准备，但刚刚小志告诉我，这个事情被证实时，我还是感到震惊，这一次，我真的希望自己的猜想和判断是错的。”
江灵说着，也深深地叹了口气，陈局想起了江灵刚刚的神情，也有些动容，她伸出手去，握住了江灵的手。
她的手到现在，还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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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他们把对方掐死了
<>第523章 他们把对方掐死了
陈局问江灵：“我们有没有办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再发生？”
江灵点了点头，她说：“有，从技术上来说，并不复杂，但真的要做到，恐怕很难，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哦，为什么？”陈局不解地问道。
“从技术上来说，建立一个闭环就可以，让每个人的系统，特别是医疗系统，成为不可读写的，也就是无法更改和输入的就可以，但你知道——”江灵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陈局明白她要说的了，目前，全世界所有人的个人系统存储的服务器在联合国，每个人的系统标准，都是按照联合国大会的有关决议制定的，任何改动，哪怕是细微的更改，都必须取得所有一百九十多个成员国的一致同意。
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更改的动议，但最后都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嘴炮战，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总会有人拿人权c个人隐私保护等等说词，还有受后面利益集团唆使的国家，也会大力阻挠，甚至，有那么几个流氓独裁国家，完全就是为反对而反对，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其他的国家不好受，没有更多的理由。
放到现实的层面，医疗系统如果不可读写，也会彻底改变现有的医疗手段和方法，可以说对人的健康保障，不是进步，而肯定会是退步。
要想联合国通过这个更改的决议，还真像江灵说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经过了漫长的过程以后还是无疾而终。
“升级现有的个人系统的防毒软件，也没有用？”陈局问。
江灵摇了摇头：“仅仅凭软件防御不可能起效果的，小志有一点说的很对，他们的技术，比我们高好多级，我们的盾，不可能挡住他们的矛，想想那个天堂美术馆。”
陈局明白了，她看着江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处走了进来，问道：“你们不去海军疗养院，让我来这里干嘛？”
“没时间，也走不开，现在是争分夺秒。”陈局和许处说，“部长晚上赶来杭城。”
“卧槽，什么事这么严重？”许处惊奇道。
陈局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大致和他说了。
“思想碎片？”许处叫道，“没想到思想真的还能犯罪。”
“不仅能犯罪，而且防不胜防，只怕，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就已经让我们狼狈不堪了。”陈局苦笑道。
“已经认定和亲戚计划有关？”许处问。
“和阿庆的案子如出一辙，你说可不可以确定？小江说的没错，今天的事，就是阿庆案的延伸，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制止，只怕还会有更多类似的案件。”陈局说。
老吴和卡宾枪c小志走了进来，老吴说：
“储户这边已经确定，案发的地点很集中，男的都是在白象会所，女的都是在典雅女子美体中心。”
陈局心里一惊，典雅女子美体中心她太熟悉了，至于白象会所，是杭城最高档的男子会所，出入的都是杭城的上流人士，据说里面什么项目都应有尽有，治安支队已经接过几次举报，但都被以前的局长压了下来，老同志也经常警告她，白象会所的水很深，不要去碰。
有一段时间，老汪曾经想打白象会所的主意，但被老同志制止了，老同志告诉他们，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在杭城可以只手遮天，别天真，就是省委书记，也当不了杭城一半的家。
是啊，从杭城从之江走出去的副国级前前后后就有十几位，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很多的树木，你看到枝叶摇弋在杭城的天空，其实根却扎在京城。
对手选中这两个地方下手，而且他们下手的只是其中的商贾富豪，并没有偷偷混迹其中的其他人士，显然他们对这两个地方都很熟稔。
“我已经派一大队去这两个地方了解情况了。”老吴低声和陈局说。
陈局：“注意分寸。”
老吴：“知道，我已经交待了。”
陈局：“中间人那里怎么样？”
老吴：“他们那里比较复杂，各种场合都有，我让二大队一个个跟进。”
“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用。”
卡宾枪说，他把手中的一叠画扔到了桌上，大家凑过去看，都是些当红的明星和小鲜肉。
“这就是那些中间人交待的，和他们接触的人。”卡宾枪说。
众人听了这话，均觉得心里一凉，这些分明都是打印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白象会所和典雅呢？”陈局说。
“一无所获，他们都说当时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卡宾枪说。
“光线很暗，能干什么？”
老吴问道，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卡宾枪叫道：“不会吧，老吴，光线很暗的地方干什么你不知道？亏你还是老刑警。”
“干那种事，不需要先看清楚对方的脸吗？那万一是个麻子怎么办？”老吴还是不解。
“这两个地方会有麻子吗？”卡宾枪说，“别想歪啦，还没到那一步，人家是按摩。”
去白象会所和典雅女子美体中心的警察很快打电话回来，两个地方的结果一样，都是说他们的服务员很多，平时都用编号，不用名字，他们也不知道谁给谁做的服务，至于监控，不知为什么，在每一个时间点，都正好坏了。
陈局想了一下，她说，让他们回来吧，明天我自己去。
都用编号没错，但不知道谁给谁做的服务，哼，不知道你们怎么计算提成？
陈局的手机响了，是三大队的大队长，陈局接起电话，大队长在电话里告诉陈局，那三个中间人都找到了，正好，他们是在同一家网络公司上班。
“都带回来。”陈局命令道。
“带不回来了。”大队长沮丧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有没有通知法医去验尸？”陈局急道。
“就在我们到之前二十几分钟，好像，好像都没有必要叫法医。”大队长说。
陈局：“为什么？”
“死因太确定了，其中一个，几十个人都在现场看到，他从上班的地方跑出来，跑过走廊，翻过他们大楼面向中庭的护栏，跳了下去，摔在下面花园的假山上，五层楼，人都变形了。”
“另外两个呢？”
“他们就更奇怪了，两个人好好地上着班，也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就吵了起来，当时周围有十几个同事，谁都劝不住，两个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把对方掐死了。”
“互相把对方掐死了？”陈局叫道，“我他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没听到过这么奇怪的死法。”
“是啊，我们也奇怪。”大队长说，“但确实是就这么死的，他们的同事说，拉都拉不开，两个人死的时候还掐着对方的脖子，还是我们来时，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个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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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外接电源
<>第524章 外接电源
陈局和三大队大队长通话的时候开着免提，一屋子的人听得面面相觑，江灵眉毛一挑，想到了什么，叫道：
“陈姐，让他们把尸体都带回来。”
江灵一边叫一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大脑，陈局听到江灵的叫声，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叫道：
“听到没有，你们把尸体都给我带回来！”
大队长说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小志，你有没有办法在一秒钟之内，把整个人的系统拷贝出来？”江灵问道。
“不能，神仙也做不到。”
小志回答说，江灵顿时就泄了气，小志白了她一眼，问道：“你想干嘛？”
“那些尸体的系统，我只能激活一秒钟。”江灵懊恼道。
“那我给他们外接一个电源，你想要多少时间就多少时间，直到他们的尸体臭掉烂掉好不好？”小志叫道。
“太好了！”江灵眼睛一亮，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小志的肩膀。
“枪哥哥，你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行吗？”小志问卡宾枪，他这个叫法太奇怪，其他人听了忍不住暗笑。
“可以，你说吧。”
小志抓过桌上一张卡宾枪画的郑爽，翻了个面，手伸向卡宾枪：“笔借我用用。”
他一边写一边嘀咕道：“一把剥线钳，一个透明胶，一个针筒，十几个金属的针头，数据线六条，三块平板，充满电，创可贴十个，好了。”
卡宾枪拿着纸，问道：“就这点东西？”
“对，就这些，不然你认为还需要什么？”小志问卡宾枪。
“这个针筒和针头，是医生用的那种？”卡宾枪有些不解，问道。
“那还有谁用的针头针筒？法医那里去找吧。”小志说。
“卧槽，你要干嘛？给尸体打强心针？”卡宾枪问。
小志看了看他，不耐烦道：“真啰嗦，枪哥哥，我模拟他们自己的肉体给系统供电，不用针头你让我用牙齿咬？”
“小志，要不要我通知网警分局的工程师过来帮你的忙？”陈局问道。
“要他们干嘛，一群辣鸡。”小志没好气地说。
江灵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转过身，看到许处，正咧着嘴笑，她想问他笑什么，然后想起，许处第一次到他们公司时，也被小志这么抢白过，江灵不由得朝他一笑。
小志被江灵一拍，自知失礼了，赶紧朝陈局说：“对不起对不起，陈姐姐。”
陈局笑了笑：“没有关系，以后，我请你来给我们网警分局的人上培训课好不好？”
陈局这话不是客气，她是真的这么想的，老吴也赞同道，对对，和这小家伙比起来，他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小志满口就答应了。
三具尸体运送到了地下室的法医解剖室，陈局在电话里交待说，再次确认死因后，把尸体清洗一下，再通知我们下去。
陈局心想，这小志毕竟还是孩子，而江灵是个女孩，让他们看到那些面目狰狞的尸体，说不定会被吓到。
江灵在边上听到陈局的话，赶紧叫道，不要，让他们不要动尸体，我们马上下去。
他们到了法医解剖室，卡宾枪已经拿着小志让他准备的东西在这里等了。
三具尸体躺在三张床上，上面盖着蓝色的布，其中两张床，鼓鼓的，小志走过去掀开了布，下面的尸体，双臂前伸，一对拇指和食指，箍成了一个圆，右脚抬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原来是用膝盖顶着对方。
大队长站在一旁，和他们说：“死的时候，两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分开。”
陈局点了点头，小志倒一点也不害怕，他反倒好奇地弯腰看了一阵，笑道：“师兄，你牛逼啊，死都死成了一个盆景的造型。”
“小志，不许对死者不敬！”陈局叫道，声音很低，但自有一种威严。
小志赶紧合掌朝那具尸体拜着：“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待会，还要请你帮忙。”
陈局问大队长，他们每个人对应的识别码都搞清楚了？
大队长说搞清楚了。
“检查一遍，不要搞混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陈局说。
大队长点了点头后，陈局说，把确认码给小江，你走吧。
她回头看看站在身后的两个法医，和他们说，你们也回避一下。
大队长和法医都走出去后，陈局和江灵c小志说，开始吧。
“枪哥哥，帮我把衣服剪开，露出手臂。”小志拍了拍死者的左手，和卡宾枪说。
小志用剥线钳把数据线剥开，仔细地一条条排在金属针头的外侧，用透明胶绕了几绕，然后套上针筒，把针头插进死者左手手腕内侧，用手指压住针头，拔出针筒，用创可贴把针头固定在死者的手腕上，一次插入就做好了。
他把剥开的数据线还没接上的那些，一条条排在另一个针头上，同样用透明胶缠绕好，插进和前一个针头并排的位置，同样用创可贴固定好。
再做第三个针头，做好后插在距离前两个针头约一寸距离的地方，固定完毕。
陈局和老吴c卡宾枪是第一次见到小志干活，他们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毛里毛糙，喜欢胡言乱语的小家伙，干起活来的时候，堪比一个钟表匠。
他紧抿着嘴唇，完全投入到手下的活里，做完一个环节，就伸出他那双细长的手，活动活动关节，目光还死死地盯着刚做完的活，这时候谁要是敢去打扰他，他大概会和你拼命。
小志把两根数据线的另外一头，连接到了平板，都做完后，他用手指先点了点一个个的针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用手试试数据线连接平板的这头，检查有没有插紧。
都检查完后，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好了，完美！”
他坐下来，又看了看那些针头，目光顺着数据线滑到了面前的平板，轻轻地吁了口气。
小志的手指停留在平板的按键上，这才转过头，和江灵说：
“灵姐，你数一二三开始。”
江灵点点头，她把这具尸体的识别码输入了软件的搜索框，然后看着小志开始数：
“一c二c三，开始！”
江灵敲了一下确认键。
小志的手指忙碌起来，快速地输入一段字符，看得一直盯着平板的陈局和许处眼花缭乱。
江灵的平板上，一个红点闪了一，二，三，三下，然后熄灭。
几乎在那个红点熄灭的同时，小志其他的九根手指还没完全停止，右手的小指就同时把回车键按下。
屏幕闪了一下后跳出一整页的代码。
“宾果！”小志大叫一声。
“啊！”小志的话音未落，许处和老吴一声惊呼，那具尸体举着的双手突然就落了下来，幸好卡宾枪眼疾手快，抢前一步，用手托住了那只插着针头的左手。
“谢谢，谢谢，谢谢枪哥哥，差一点前功尽弃。”
小志看了一眼面前的平板，和卡宾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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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真是久仰大名
<>第525章 真是久仰大名
三具尸体的系统都拷贝完成，陈局这才把法医叫进来，和他们说，再检查一遍死因。
陈局和卡宾枪说，等法医检查完了，让他们通知家属吧。
他们回到楼上刑侦支队三大队的小会议室，大队长进来问陈局，所有的笔录都做完了，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陈局说可以，让他们回吧。
“那些中间人呢，是送回看守所还是”
“让他们也回去吧，分批放，等储户走完再放他们。”陈局说。
大队长说好，他正要出去，陈局又想起什么，叫住了他，陈局和他说：
“那三个钱还没转出去的储户，你派人盯着他们，以防万一。”
大队长明白了。
老吴和江灵c小志说：“早过了饭点，去食堂先吃饭吧。”
江灵说不吃了，让他们随便给我们打印点食物。
两个人坐下来，就忙碌开了。
陈局和卡宾枪说，我们也都在这里吃，你让食堂送上来。
江灵抬起头来，几乎是有些厌恶地把平板推到了小志那边，她怔怔地看着陈局，陈局问道：
“怎么样？”
江灵有气无力地回答：“证实了，他们的系统里，都有残留。”
“有，很厉害，很屌，这代码，他妈的原来还可以这样写！”小志在边上叫道。
“你能说具体点吗？”陈局问。
“等等，等等，我先要学习一会，太他妈屌了。”小志头也不抬。
“小江，那这么说，这几个人的死，也是他们的安排？”陈局问江灵。
“对，这是一个自毁程序，如果这一百多个，都没按思想碎片的要求走，他们都会死。”江灵说。
食堂送餐的来了，老吴招呼小志一起来吃，小志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有馒头，就和卡宾枪说：
“枪哥哥，麻烦给我两个馒头，谢谢！”
卡宾枪把一盘馒头放在他身边，问他，要什么菜？
“不要了，有这个就好。”
小志抓过一个馒头啃了起来，双眼还是盯着平板。
卡宾枪还想说什么，江灵说，随他，饿不死就行。
他们饭还没有吃完，楼上有电话打来，说是部里的领导到了。
“这么快？”陈局奇道，她交待电话那头：“你带他们先去会议室，我们马上就来。”
陈局站起来和老吴江灵说，部领导到了，我们上去。
她和卡宾枪说：“你在这里盯着，有任何新的情况，马上打电话报告。”
卡宾枪说是。
陈局见小志还坐在那里不动，手里拿着半个馒头，陈局叫道：“小志，你和我们一起上去，领导要听你的汇报。”
“什么领导？”小志头也没抬地问道。
“部里的领导，部长。”陈局说。
“卧槽，这么大的领导。”小志抬起头来，看着陈局说：“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
许处笑道：“你这辈子？你这辈子才活了几年？”
“那待会你就不要胡言乱语。”江灵叫道。
“好好好，我肯定表现得像五道杠。”小志站了起来。
“带上你的平板。”陈局说。
这次会议，安排在陈局办公室所在楼层的局会议室，陈局带着老吴c江灵c许处和小志走进办公室，愣了一下。
部领导这次带了有七八个人，有一个科学院的副院长和安全部的副部长陈局以前见过，其他的人他一概不认识。
部领导做了介绍，一位是中办的副主任位是部队的中将，还有一位是外交部的，最后一位，是他们部研究院的专家。
陈局把老吴c江灵和小志介绍给他们认识，部长原来就见过江灵，这次再见，十分的高兴，等陈局介绍到小志时，部长笑了起来，他忍不住拍了拍小志的肩膀：
“原来是你啊，真是久仰大名。”
小志看着他，愣了一下，奇道：“我的大名，都很多年没人叫，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你怎么知道？”
众人哈哈大笑，部研究院的专家笑道：“我也久仰你的大名。”
部长带着其他人坐了会议桌的一边，陈局c老吴c许处c江灵和小志坐在会议桌的另外一边。
没有寒暄，会议直接进入主题，先是由陈局介绍了今天发生的事件，再是由江灵介绍了思想碎片。
看得出来，对面的人都被惊到了，特别是江灵介绍思想碎片时，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这个是你们的猜想，还是已有确凿的证据？”部长问。
“确认了，小江和小志，已经在三位死者的系统里，提取到了思想碎片的残留。”
陈局说着，手指在面前的平板上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他们在底下法医解剖室的全部录像画面，大家静静地看着。
当放到小志把一个个针头插进死者的手腕内侧，另外一头连接到平板，江灵和小志配合，给死者的系统连接上外部电源时，对面的人骚动起来，部研究院的专家叫道：
“还能够这么操作，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许处笑道：“我已经是第二次被吓到了，上一次这小子用电话激活那个硬盘，我就已被吓到一次。”
江灵朝小志点点头，小志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一大片的代码，不停地变幻着。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有些茫然，只有科学院的副院长和部里的专家，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越看脸上就出现了越多的疑惑。
“这就是我们从其中一位死者身上提取的思想碎片。”江灵解释道。
“这编程用的是什么语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部研究院的专家叫道。
“这个，和上次那个硬盘，还有天堂博物馆的语言是一样的，只是这个更高级，好像是升级版。”小志说，“我强烈地怀疑，这些人已经进入了量子计算机的时代。”
“怎么可能？”科学院的副院长叫道。
“小志，说我们听得懂的话。”部长朝小志微微笑着。
小志点点头：“好，我们使用的计算机语言，可以说是平面的单薄的，一行行代码，显示为一行文字或一张图片段视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或从头到尾地显示。
但你们看这个语言，是叠加的，复杂的，有弹性的，和我们的计算机语言相比，他们的语言，更接近于人大脑的思维。”
小志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问道：“我这样说，可以听懂了吗？”
部长点点头，他说半懂，你再具体一点。
“我们人脑思维的最大特点，也像是这样，其实也是叠加的有弹性的，一点也不单薄。”
小志继续说：“比如说，我在想着怎么回答大领导的这个问题时，我是不是仅仅只是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是这样，就和我们现在的计算机语言一样了，但其实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的？”安全部的副部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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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一律都是飞机头
<>第526章 一律都是飞机头
小志看着他们，说道：
“事实是我在想着回答问题的时候，我的脑子还同时在想，比如这房间的灯光为什么会这么亮，陈姐姐为什么这么好看，这位将军的衣服真神气，甚至还在想，这些大领导们为什么都喜欢梳大背头，整整齐齐的，像个飞机头。”
众人忍不住扑哧一下都笑了起来，陈局的脸微微一红，是为了小志刚刚的那句“陈姐姐为什么这么好看。”
江灵在桌下踢了小志一脚，小志醒悟过来，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胡说了。”
部长笑道：“你没胡说，这一下我们都听懂了。”
“小志，那你有没有想明白，我们为什么喜欢梳这样的头？”安全部的副部长逗他道。
小志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没想明白，大概，大概是比较好认吧，走在街上，人家一看飞机头来了，就知道是大领导。”
江灵又踢了他一脚，会议室里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部长看看他左右两边的人，和他们说：“你们别说，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想过。”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他笑道：“其实，我们的同志在延安的时候就喜欢梳这样的大小志说的飞机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中将好奇地问。
“我想，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斯大林同志就是这样的大背头，那时候，全世界的无产阶级政党，都在学习斯大林。”部长说。
边上的人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这个，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的作为？”科学院的副院长指了指墙上，问道。
“不可能，虽然，我们还没有办法完全解读它，但它，肯定是人类写的，它其中的思维和逻辑，都是我们人类的。”江灵说。
“对，我同意小江说的，虽然这是一种比我们现在的计算机语言更高级的语言，但它确实是人类写的，不会是外来物种。”部研究院的专家说。
“可能会是平行世界的人吗？”部长问道。
“这个倒有可能，如果那个世界比我们进步很多的话。”江灵说。
“对了，小江c小志，你们说你们还没有办法完全解读，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个一定就是思想碎片？”部长继续问道。
“合理推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它会是其他东西。”江灵说，对面的很多人点了点头。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小志叫道。
“哦，你说，怎么验证？”部长好奇道。
“这笔钱我们不是拦截了吗，让它继续，转出去。”小志说。
对面的人都看着他，没明白他在说什么，钱继续转出去？钱转出去能验证什么？
“我们已经把这整个系统都拷贝下来了，可以把它完整地安装在我身上，这样，当钱转到的时候，你们看我的行为，要是我继续动作，把钱转到那个网站，那就说明，这个肯定就是思想碎片。”小志说。
大家都被他大胆的想法惊呆了，也都听明白了，这确实是一个验证的办法，而且，也是可行的。
“不行！”陈局反对道，“万一，启动了自毁程序怎么办？”
是啊，众人也恍悟了，陈局说的没错，如果启动了自毁程序，小志的结果就和那三个人一样，这太冒险了！
“哎呀，陈姐姐，自毁程序已经启动过了，就不会再启动了，系统里残留的，一定是转账的动作指令。”小志叫道。
部长看着江灵，江灵说：“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还是不行，我同意小陈说的，风险太大。”部长看看江灵，又看看小志，说道：
“你们要是出事，那对我们来说，就是重大的损失。”
“首长，让我来吧。”许处突然叫道。
众人一愣，都看着他。
“不管是小志还是江总，都不能试，首长说的没错，你们要是出事，那我们的损失就太重大了。把系统拷贝到我的身上，让我来试。”许处说。
“切，那还不是一样，我出事是损失，你出事就不是损失了？”小志不满地叫道。
“我们不一样。”许处看着小志说。
“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警察，我当警察的第一天，就做好了必要时牺牲的准备，现在就是必要时。”许处坚定地说。
小志还想争辩，部长却开口了：
“好，我同意小许去试，不要争了，小志，你可以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必要时援助小许。再说，你去试了，谁来操作，小江一个人能顶下来吗？”
小志不响了，他也觉得部长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如果自己去试，那灵姐就必须叫麦克或徐静雯来配合她，这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灵姐的专长不在这方面。
部长转向江灵，和她说：“小江，我请求你，尽你最大的努力，制订一个完整的计划，把风险降到最低。”
江灵说好。
他们接着很快就商量好，把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中办副主任说，中央领导还在等着我们的详细汇报，我们也不能等了，如果思想碎片确定存在，那我们要马上回去安排后续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陈局安排老吴在局里，协助江灵他们准备下午测试的事，她自己带着卡宾枪，去了白象会所和典雅女子美体中心。
他们先去了典雅女子美体中心，中心的老板是陈局的中学同学，她见到陈局亲自跑来，自然不会再说那些糊弄人的鬼话，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牵扯到典雅女子美体中心的储户一共是七位，涉及三位服务员，老板和陈局说，这三个人昨天不知什么原因，就没来了，她还正为这事生气呢。
她让人事，把她们三个的资料都送过来，交给了卡宾枪，陈局和卡宾枪说，把资料传给三大队，让他们去找。
老板和陈局反复保证，说监控确实是坏了，昨天也不是她要糊弄陈局的手下，一直都好好的，但你们要的那个时间点，偏偏就坏了。
“七个人七次，正好就全坏了？”卡宾枪问。
“是啊，我也奇怪呢，这种东西，平时谁会去管，扔在那里也没人看，昨天你们的警察来了，说要检查，我就给他们了，这才发现，每次都偏偏是在那几分钟，监控没有了。”老板说。
卡宾枪还想再问，陈局制止了他，她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再问也没有结果。
老板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把陈局悄悄拉到一边，和她说：“你来这里的事情，我可是一点也没有透露。”
陈局笑笑：“你和谁说都没关系，我又没花公款，用的都是自己的工资，还有就是，你这老同学友情价的优惠。”
“就是，我们自家的地方，怎么都不算犯错误，是吧？”老板讨好地说。
坐回到车上，卡宾枪问：“你干嘛不让我追问监控的事？”
陈局骂道：“笨蛋，有什么好问的，你进我房间的时候，酒店的监控是怎么坏的，这里就是怎么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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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不要把人逼急了
<>第527章 不要把人逼急了
他们到了白象会所，在办公室等了一会，才出来一个副总，见到陈局，满脸堆笑，说哎呀呀不好意思陈局长，我们老板正好不在，不知道陈局长今天要来。
陈局笑道：“他的车不是停在外面吗？”
副总一愣，然后说：“哈哈，没开车，朋友接他走的。”
陈局点点头说好，在不在无所谓，也没多大的事，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你就能提供。
副总笑道，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
“对了，听说昨天的案子牵扯挺大，昨天晚上，上头来了一大票的人？”副总凑近前来，低声问道。
陈局心里一惊，部领导一行昨晚是秘密抵杭，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这家伙明着是好奇，其实是在示威，意思是这么秘密的事，如果我们在京城的根扎得不深，怎么可能知道？
陈局表面还是不露声色，未置可否。
卡宾枪摊开手中的卷宗，他说了几个日期c时间和房间号，他说请你把这几个时间点，这几个房间的监控录像给我们看看。
“陆局助，不瞒你说，你看像我们这种地方，是会在房间里安装监控的吗？那不是自寻麻烦，自己砸自己的生意？”
卡宾枪从没来过这里，也没和白象会所的人打过交道，他们居然连他也认识，想来对他们整个杭城市公安局，了解得真够深的。
不过他有一点说了实话，这样的地方，确实不会在房间里安装监控，不然，还有谁敢来这里，那些客人们在房间里的有些所为和言行，被你知道，只怕是你送几条命都够了，这里的老板，还不会傻到连这也不懂。
“那走廊里总有监控吧？我们需要知道这些房间进出的人。”卡宾枪说。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这里，除了外围有监控，室内一个监控探头也没有。”副总说，“要有，昨天就都交给你们手下了。”
“可能吗？”卡宾枪问道。
“陆局助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你们查我们的服务器，你们的技术人员，总能够分辨我们有没有在服务器里删除过什么吧。”副总说。
“算了。”
陈局摆了摆手，她早知道这里不会有卡宾枪说的那些监控，要是连这点隐私都没有，那些老同志一样的货色，也不会风声这么紧的时候，还敢往这里跑。
“你贵姓？”陈局问副总。
“哈哈，鄙人有幸，和陈局长同姓。”副总赶紧说。
陈局微微一笑，语气和缓地说：
“陈总，是这样，我们今天来，不想知道任何和我们案情无关的情况，我们要了解的是这些客人，在这个时间点上，是哪些人为他们提供的服务，这个，你不要有顾虑，我们的调查，都是这些客人自己授权的，与你们无干。”
“明白明白，陈局长。”陈总一迭声说道。
“我们今天，只需要你给我们提供这些服务人员的名字，我们当面向她们了解一些情况就行，不会有多大的影响。”陈局说。
“这个，确实有难度，昨天我就和你的手下说了，我们这里，服务人员都是按工号，没人记名字，确实不知道当时是谁在房间服务。”陈总说。
陈局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样说，就是不准备配合了？你们的工号是随意的，不是一人一号？知道工号还不知道这人？不知道谁服务的，你们的提成怎么发，大家吃大锅饭？”
陈总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
陈局的手心一麻，她看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她起身走出门去。
打开电话，电话那头老同志劈头盖脸问：“你去白象会所干嘛？”
陈局冷笑道：“哈哈，老同志，这么久没联系，你还记挂我？连我在哪里你都知道？”
“别啰嗦，我没时间和你扯那些有的没的，早和你说过，白象那里，不要去碰。”老同志不耐烦地说。
陈局：“笑话，我查案子，怎么查，还需要你指导？”
老同志：“你查案子我不管，白象你别碰。”
“哦，为什么？”
“这你也不明白？做他们那种生意的，和你们警察扯上关系，谁还敢去，你装什么糊涂？”
“我不糊涂，我好奇的是，老同志莫非现在经常光顾这里了？”
“无聊，我提醒你，是让你别逼人家，逼急了人家也会同归于尽，明白了吗？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一定要知道，别忘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也知道，混账的东西，别自作聪明！”
老同志怒不可遏，愤愤地把电话挂了，陈局呆立在那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老同志最后那句“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一定要知道，别忘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也知道”吓住了她，是啊，陈局想起来了，这里的老板，以前在他们的大浴场，也有包房，长包着一个赵丽颖。
陈局走了回去，她看了看陈总，陈总的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他也有恃无恐地看着陈局。
“怎么样，陈局长，公事办完了，你和陆局助放松一下吧，我这里也有小鲜肉，不是打印人哦。”陈总笑道。
陈局觉得头晕脑胀，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哈哈，陈局要是没有这个爱好，那就放陆局助半天假吧，我看陆局助好像单人床睡得太久了，哈哈。”
陈局和卡宾枪几乎同时瞪了他一眼，陈局突然就觉得怒火中烧，吼道：
“小陆，通知治安支队，马上把这里端了，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担着，他妈的，别以为你们有后台，老娘就会会你们的后台！”
卡宾枪看着陈局，有些手足无措，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第一次见陈局这么失态。
“看我干什么，马上通知，打！电！话！”陈局怒吼道。
办公室的门撞开了，白象会所的老板从外面进来，笑呵呵地说：
“哎呀陈局长，稀客稀客，我听到陈局长大驾光临，赶紧就赶回来了，你好你好，陈局长。”
他看看陈总，陈总脸都吓白了，再看看陈局，陈局仍怒气未消，老板故作惊讶道：
“哎呀，这是怎么了，混蛋，你怎么得罪陈局长了？”
“我”陈总迟疑道。
“滚！”老板怒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出去！”
陈总赶紧就走出门去，老板回头和陈局说：“陈局长消消气，别和这些东西一般见识。”
陈局冷笑道：“你们的房间里没装监控，这个办公室装了？”
陈局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在隔壁，见情势不对，才终于肯露面了？
老板嘿嘿笑着，也不辩解，他等着陈局的火气慢慢退去。
陈局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自己也被自己刚刚的举动吓了一跳，自己难道真的要和这王八蛋同归于尽？值得吗？
“陈局长，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老板见陈局脸色和悦起来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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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你半斤，他九两
<>第528章 你半斤，他九两
陈局没有言语，她看了一眼卡宾枪，卡宾枪把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和老板说了，老板听完，笑道：
“就这点小事？嗨，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陈局长亲自出马，随便派个手下就行了。”
卡宾枪心里暗道，尼玛，就是昨天警察来了拿不到，我们今天才来的。
“监控呢不骗你们，那是真的没有，你们要了解服务员的情况，我也说不上来，这样吧，我叫个人来？”老板看着陈局，问道。
陈局点了点头。
老板打电话叫了一个女孩进来，老板介绍说这是雯雯，是这里的主管，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就问她吧。
老板又和雯雯说，这位是杭城市公安局的陈局长，我的老朋友，他们想了解什么，你就都告诉他们，不要有保留。
雯雯点点头说好。
卡宾枪说了一个时间和房号，问她这个时间，谁在这个房间服务。
雯雯拿起平板，看看老板，老板点了点头，雯雯在平板里查了一下，和卡宾枪说：
“三十七号。”
卡宾枪又说了一个时间，雯雯查了一下，还是三十七号。
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近六十个人，每一次雯雯查到的都是三十七号，卡宾枪在问的时候，陈局在一旁一直很注意地观察着老板和雯雯，从他们脸上的神情看，确认他们没有撒谎。
“这个三十七号，现在在吗？”陈局说，“我们想和她谈谈。”
“她今天是晚班，现在应该在宿舍里。”雯雯说道。
“打她电话，让她马上过来。”老板和雯雯说。
雯雯拨了三十七号的电话，奇怪道：“电话怎么不通？”
“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陈局问。
雯雯摇了摇头，她说：“不过，我知道另外一个女孩，和她住在一起。”
“那还不打她电话。”老板急道。
雯雯赶紧就打那个女孩的电话，电话通了，听得出来，女孩的声音还是睡意朦胧的，雯雯问她，和你住一起的女孩子在吗？
那女孩说，她呀，昨天下班就没回来过，不知道去哪里了。
雯雯放下电话，看看老板，老板看着陈局，雯雯也跟着看着陈局，陈局想了一会，她说：
“这样，你把她们的地址给我，还有，把她入职时填写的资料也给我。”
雯雯看了看老板，老板点了点头，雯雯出去了，过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简易资料夹，她把资料夹递给老板，老板看也没看，就给了陈局，陈局打开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她把资料夹合上了。
陈局笑容可掬地伸出手，和老板说：“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你！”
老板赶紧握住了陈局的手：“欢迎常来，欢迎常来。”
陈局扑哧一声笑起来：“言不由衷，我要常来，你这里就要歇业了。”
老板也笑了起来：“不是以公安局长的名头，你这大美女要是常来，我能不欢迎吗？”
到了外面，卡宾枪问：“需要通知三大队，马上去这个三十七号 的住处查一下吗？”
陈局把手里的资料夹顺手一挥，拍打在卡宾枪的胸前：“我回局里，你自己去查。”
卡宾枪接过资料夹，打开一看，他看到里面是小王，正朝他笑着。
下午的测试，还是安排在原来的会议室里，为保险起见，江灵让老吴安排了四个身强力壮的警察，守在会议室外，万一许处有什么疯狂的行为，他们可以马上进来制服。
江灵还让安排了一名医生，也守在门外，她和许处说，要是你开始自毁的行为，医生马上会给你注射强镇定剂，你同意吗？
许处说可以。
“可以你就按指纹确认。”
江灵和许处说，许处就按了指纹确认。
“我们需要先把你身上的个人系统卸载后保存，在此期间，这个房间对所有的无线信号都进行了屏蔽，这样主系统搜寻的时候就找不到你。”
江灵说着，许处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在你个人系统卸载的时候，你的个人信息有可能泄露，被别人看到。”江灵说。
“谁？”许处问。
“我，或者小志。”江灵说。
“噢，那没关系，别被我媳妇看到就行。”许处舒了口气。
江灵哈哈笑着：“看看，关键时候就露了原形，果然男人都是渣。”
“那威哥呢？”小志在边上问。
许处朝小志翘了翘大拇指：“这一枪补得好。”
江灵笑道：“好什么，都一样，你半斤，他大概九两，比你好一两。”
“卧槽，要不要这么秀恩爱，还一两。”许处叫道。
“别啰嗦，继续，你同意吗？”江灵问。
“同意。”许处点点头。
“同意比你多一两？”小志问道。
许处瞪了他一眼，这回轮到江灵朝小志翘大拇指了。
“同意就按指纹确认。”
许处按了指纹。
“把你的系统卸载后，我们会在你身上，装上死者一号的系统，你同意吗？”
“同意。”许处边说就边伸出了手指，江灵把平板凑过去，让他按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在签卖身契？”许处问。
“对，没错，就是卖身契。你不是说已经准备献身祖国了吗，我现在是代表祖国走流程。”江灵说，“然后我代表祖国谢谢你！好了，所有手续都完成了。”
“不对不对，那接下来呢，不把那死者一号的系统卸载了？”许处急叫道。
“不卸载了，就留着吧。”小志笑道。
江灵白了许处一眼：“那系统是你的吗？卸载别人的系统还要你同意？”
“那我的呢？”许处问。
“你的？这里解除了屏蔽后，系统自然会找到你，你就安安静静地躺两个小时就好。”江灵说。
“哎呀，不好。”小志突然叫道。
“怎么了？”
许处和江灵都看着他，小志说：“灵姐，要是我们把他的系统卸载后，这地球上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的打印人会怎么样？”
“那主系统就会把他的个人系统，自动安装到打印人的身上，我们的许处，从此就在这个世界流浪喽。”江灵叫道。
“真的吗？真的吗？”许处急道。
江灵和小志，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边上老吴，看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许处长，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公安部的处长，被这两个小孩玩得团团转。”
“挺好。”许处也笑道，“我刚开始还有点紧张，被他们一玩，现在完全轻松了，吴局长，你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他们越轻松，就说明他们越有把握。”
“不错，这个马屁拍得好，我爱听。”江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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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不是换脑袋
<>第529章 不是换脑袋
“不对啊，江总。”许处看了看会议室的四周，叫道。
“怎么了？”江灵问。
“那个死者一号是位程序员，这里，是不是该布置成他们办公室的样子，不然，我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这里不对了。”许处说。
“是啊，许处说得对，我们需要重新布置一下吗？”老吴在边上也说。
江灵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说不出话，小志看了许处一眼，说道：
“哥哥，你想的还真是多，只是换了你的系统，不是换了你的脑袋，你坐着就行，等那个思想碎片光顾你时，你谁也不是，连死者一号程序猿都不是。”
许处和老吴这才明白过来，许处和老吴笑道：“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两个小孩，脑子清醒着呢。”
“不过，还是会有防备措施的，会议室这里会放一张急救推床，小志把死者一号的系统卸载后，你必须在床上躺着，你的医疗系统会对你进行全身扫描和修复。隔壁，我们会安排一个医疗室，有全套的抢救设备，以防万一。”
江灵和许处说，许处急了：“你这样一说，我又紧张了。”
“你紧张什么，医学上万一这个词的含义，你不知道？”江灵说。
准备测试之前，卡宾枪回来了，他把陈局叫到了走廊里，陈局轻声问道：
“有什么发现？”
卡宾枪：“没，都检查过了，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物品，问了同宿舍的女孩，对她基本一无所知，虽然她们已在一起住了四个多月，她连她是哪里人，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平时就叫她三七，三七叫她，也是编号。
她就记得，三七经常外出，也经常请假，没见过有什么人来找过她，甚至，都没听她给什么人打过电话。”
陈局点点头：“不奇怪，看样子她会就此消失，不会回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卡宾枪说。
“对了，她这样，几乎和外界没什么联系，同宿舍的女孩不觉得奇怪吗？”陈局问。
“不奇怪，我也这样问了，那女孩说，干她们这行，平时大家就最忌讳打探别人的情况，有时候在外面互相看到，都装不认识。”
陈局：“我们追踪了他们几个月，没想到她躲到这地方去了。”
“另外的几个人，会不会也躲在类似的地方？需要全市排查一次？”卡宾枪问。
“怎么排查？把我和小王的照片发到每个派出所，让他们去找我们？”
卡宾枪笑了：“我把这事忘了。”
“算了，再等等吧，看三大队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陈局说着就往会议室走，卡宾枪想跟进去，陈局和他说：
“你在门口守着，无关人员一律不许进入，把那四个弟兄和医生也叫过来，在走廊等着，有什么情况，叫你们。”
陈局回到会议室坐下来后，部长看了看大家，说道：“小江，准备开始吧。”
江灵说好，她说我们现在，马上要屏蔽所有的外来信号了，大家准备好。
小志的面前，放了一台台式电脑，台式电脑连接了三块平板，一块放在他的左手边，还有一块，放在他左边的江灵面前，另外一块连接线最长的，放在了坐在小志右边的许处面前。
江灵轻声道：“开始吧。”
“哥哥，把左手放到平板上。”
小志和许处说，许处把左手掌心贴在平板上，小志说好，就这样，现在要读取你的个人系统，我拷贝一份，等会再给你装回去。
“不是说等会主系统会找到我，重新给我安装吗？”许处不解地问道。
“对，会给你安装，但那是标准版，还有很多个性化软件和资料，比如，不能被你媳妇看到的，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小志说。
许处神情忸怩，脸有些红了，他一边低声说要要，一边看了看对面的部长，部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笑着看着他。
江灵和小志同时在键盘上忙着，过了一会，江灵先停下来，小志继续忙着，江灵解释说：
“现在，小志在破解许处个人系统的防火墙。”
对面的一排人都睁大了眼睛，科学家问道：“这也可以？”
“当然，不破解怎么进的了许处的系统。”江灵说。
“主系统也可以吗？”安全部副部长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江灵笑道。
“可以，不过全世界能干这活的人，不超过十个，放心吧，这几个人没人会干这事。”小志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安全部副部长问。
“干了马上知道是谁干的，谁还敢干，这就好比一个保险箱，只有十个人能打开，这保险箱被盗了怎么办，肯定是把这十个人都先抓起来，陈姐姐我说的对吗？”小志说。
“应该是这样。”陈局笑道。
“把这十个人叫到一起，他们互相就知道是谁干的，每个人干活的手法不一样，个人印记太明显，赖也赖不掉，这也就是那个天堂美术馆，我们都知道不是我们这世界的人干的一样。”小志说。
“这又是为什么？”许处问。
“我们这行，名头都是一仗仗打出来的，你不停地打仗的同时，你的手法其他的高手都记住了，不会有那种砰，横空出世的人，要知道，所有的大盗也都是从小偷小摸开始的。”
小志喋喋不休，众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听他说着。
小志的食指啪地一敲，叫道：“搞定！”
“进去了？”江灵问道。
“卸载完成了。”小志说。
“啊，好了？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许处问道。
“哥哥，又不是从你身上挖走一块肉，你怎么可能有感觉？”小志笑道。
“等等，还是有点感觉的，我感觉有点晕。”许处说。
“亚健康加心理作用。”江灵说，“你现在是个光人，没有医疗系统，你现在的血压c心率等等都是你原始的状态，有医疗系统时候，系统是每分钟在对我们进行矫正和修复的，我见过一份资料，说是以前三高发病率很高，还能死人，现在还有吗？”
“什么鬼，什么叫三高？不是高三？”
小志问道，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什么是三高，他们都经历过那个时代。
“血压c血脂c血糖，你个辣鸡，还高三。”江灵骂道。
“许处，我看到了，你血压有些偏高啊，怪不得会头晕。”江灵和许处说。
“马上好马上好，现在开始。”
小志说着话的时候，手里始终不停，他朝江灵点了点头，江灵明白了，也在平板上忙碌起来。
“现在，我们要开始把死者一号的个人系统安装到许处的身上。”江灵说，“对了，那些人，差不多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把思想碎片安装进储户和中间人的系统的。”
“哥哥，劳驾，还是左手放在平板上，不要离开。”小志说。
“个人系统比较大，整个安装过程，不包括后期的医疗检测，那是最费时间的，我们现在把这步省略了，因为后面许处自己的系统安装回去时，还会走这一步，这次的安装过程，大概是二十分钟，如果是思想碎片，一分钟不到就能安装了。”江灵解释说。
“也就是说，只要打个盹的时间。”部长说。
“对，可能更快。”江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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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我要转钱
<>第530章 我要转钱
“对了江总c小志，他们安装思想碎片的时候，难道不需要破解系统的防火墙？既然小志说这个世界，只有不到十个人能干这件事，那也是有很高的难度吧？”
部研究院的专家问道。
“所以说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小志说，“我们任何的防火墙，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个事，是透明的，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解开了1517，高兴坏了，觉得自己解决了世界难题，但对一个五年级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屁”
还没等江灵踢他，小志就知道错了，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们就是那个一年级的，他们可不是那个五年级的，可能是初中生高中生，甚至是大学生，我们绞尽脑汁给他们出的难题，对他们有什么难度可言？”
“连你也是？”许处问。
“我最多是一年级里，数学成绩很屌的那几个，我可能能算到115117，在别人看来，已经是天才了，但对他们来说，仍然是个”
小志闭嘴不说了，众人都笑了起来。
时间过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小志从电脑屏幕后面抬起脑袋，和对面的一排飞机头说：“好了。”
“好了，你是说装好了？”许处问道。
“对，好了。”小志说，
江灵越过小志和许处，和老吴说：“吴局长，你现在可以通知银行转钱了。”
老吴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去自己的办公室通知银行。
“许处，把你的手机开到免提，把手机的屏幕投到墙上。”
许处低下头，看着自己左手掌心很陌生的界面，一时有些茫然，小志欠过身去，伸出手在他是掌心点着，会议室两边墙上，出现了死者一号的手机屏幕。
许处看看掌心，又看看墙上这陌生的界面，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他问江灵：
“江总，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用做，一如既往，就当没事人一样。”江灵笑道。
“要么你看看死者一号的手机，程序猿，一般都藏有两个人的故事片。”小志说。
“还有你不宜的图片。”江灵骂道。
“不会吧。”许处将信将疑。
“什么不会，程序猿都是些智商很高c情商很低c思想很猥琐的动物。”小志说。
“你也是？”许处问道。
“我不一样，我是街头少年，街头把我矫正了，我十三岁就开始把妹，身心健康得很。”
小志说着，其他人都看出来了，小志这是在有意无意地帮助许处排除他紧张的情绪。
“来，验证一下。”小志抓过许处的左手，打开一个文件夹，再打开一个，“宾果！”
墙上出现了一张动作夸张的裸体女性的照片。
江灵轻轻地“呀”了一声，右脚给小志一脚，小志赶紧把图片关了，笑着看看江灵。
“胆子真大，对面就坐着部长，这里还坐着局长，信不信他们马上把你逮走。”江灵轻声骂道。
“就为这个？网上到处都是。”小志嘀咕道，“再说，部长也是人嘛。”
江灵又给了他一脚，许处哈哈大笑，他说：“你果然是个街头少年。”
再看看对面，那一排人都端坐着，也不言语，但都略有些尴尬。
老吴回来了，和他们说：“银行开始转了。”
正说着，“叮”地一声，许处的手机来了一个短信，这声音就像一个开关一样，把许处身上的另外个人打开了，刚刚还嬉笑着的许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了看对面的人，那目光是空洞的，他坐直了身子，紧蹙眉头，手指在掌心操作起来。
会议室里的人都屏息静气看着他，小志轻轻地叫着：“哥哥，哥哥。”
许处看了他一眼，和他说：“不要吵，我要转一笔钱。”
“转什么钱，你转去哪里？”小志继续说。
“很重要的钱，我要马上转出去。”许处说。
“许处，许处，哥哥，哥哥。”小志叫道。
许处低着头说：“什么许处？谁是你哥哥？不要吵。”
“哥哥，你等等，我和你先说件事，你碰到骗子了，你不能把钱转出去。”小志拍了拍许处的肩膀。
许处猛地转过身，不耐烦地骂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和你说不要打扰我，滚一边去！”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科学家和部里的专家都朝江灵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确认，思想碎片确实存在。
众人看着许处，看他填了账号，收款人就是那个网站，金额显示该账户可转账金额为1254734246元，他填了12540000元，然后输密码，他准备按确定的时候小志叫道：
“不要转！”
许处怒不可遏，他转过身来朝小志吼道：“滚你妈的蛋！”
许处按了确定，钱转了出去，他舒了口气，轻轻地笑了一下：
“好了，转好了。”
屏幕突然跳了出来，显示对方账号错误，请重新输入。
许处嘴里念念有词，把账号看了一遍。
“没错啊，就这个账号没错啊？怎么回事？”
老吴凑近陈局耳边说，这个账号，昨天就被银行封了。陈局点了点头。
许处把账号全部删完，重输了一遍，按确定，过了一会，页面显示还是账号错误。
许处跳了起来，叫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是错的？”
江灵叫道：“可以了！”
许处双手击打着自己的脑袋，叫道：“怎么回事，我要转钱啊，怎么会错了。”
老吴拉开会议室的门，朝外叫道：“你们进来，快！”
卡宾枪带着那四个警察和医生跑了进来，许处狂躁不已，叫道：“我要转钱啊，我要转钱！”
“把他抓住，抬到床上！”老吴叫道。
几个警察去抓许处，许处挥手一拳，就把一个警察击到，卡宾枪赶紧握住他的右手，一个警察抓住了他的左手，还有一个抱住了他的腰。
许处双脚乱蹬，另外一个警察想来抱住他的脚，没有办法近身，江灵在边上看得心惊，心想糟了，忘记许处也是警察了，她预计到会有这个场景，但她设想的都是四个警察对付一个人，应该绰绰有余，忘记许处是许处，不是一般人了，早知如此，该事先就把他绑住。
许处双脚乱踢，嘴里叫道：“不要管我，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开，我要转钱，我还要转钱啊，很要紧的！”
被许处揍倒在地的警察爬了起来，两个警察一起来抓许处的脚，小志也站起来帮忙，他和卡宾枪一起抓住许处的右手，他们终于把他抬了起来。
许处人被撩空，嘴里声嘶力竭地嘶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他妈的放开我！我要转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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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大家都很为难
<>第531章 大家都很为难
他们六个人好不容易把许处抬到急救床上，许处的声音都嘶哑了，会议室里的人看着心惊。
陈局心想，要是有两个这么狂怒的人在一起，也难怪会把对方掐死。
他们用束带把许处在床上绑好，许处手脚不能动弹，嘴里依然骂个不停，念念不忘的还是要转钱。
挣扎到后来，他发现自己挣不脱，开始哀求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把钱转了好不好，求求你们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求求你们让我先转了钱。”
哀求到最后，许处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在场的人都不忍目睹，侧过了脸去。
江灵和医生说：“快，给他打镇定剂。”
许处慢慢开始安静下来，目光先是涣散，然后变得呆滞，最后合上了眼。
“现在，我们要把死者一号的系统从许处身上卸载了。”江灵和大家说。
“好，快快，真看不下去了。”
老吴叫道，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众人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也都是汗，他们纷纷伸手去抽纸巾。
小志把那块平板放在许处身边的床上，把许处的手掌放在平板上，他和卡宾枪说：
“枪哥哥，帮我扶一下。”
卡宾枪赶紧抓住了许处的左手腕，小志转过身，和江灵一起忙了起来。
“你们几个，都先出去。”
陈局和那四位警察以及医生说，他们走了出去，老吴跟着站了起来，他俯身和陈局说：“我去交待他们一下。”
陈局点了点头，老吴走出门去。
会议室里的人还没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中办副主任看着部长，不停地摇头。
“太可怕了，我需要马上把这里的情况向中央领导汇报。”中办副主任说。
“王主任稍等，待会，我们先听听他们的意见，然后议个初步的方案或者建议，再向领导汇报。”部长说。
“也好。”中办副主任点了点头。
“刚刚整个过程，都录影了？”部长问陈局，陈局回答是的。
“拷贝几份，我和王主任这里，都需要一份。”部长和陈局说。
“我这里也需要一份，如果提请联大决议的话，需要向大会提供翔实的证据。”外交部的同志也说。
部长低头沉思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一同来的几位，最后看着王主任说：
“我看还是这样，先拷贝两份，一份我们部里存档，另外一份，提交给中央领导，最后需要扩大到多大范围和层级，由中央领导决定，各部门相关人员，如果需要看，可以先到我们部里看。”
王主任说好，就按部长说的，这个事，现在知道的范围应该是宜小不宜大，最后都要等领导决定。
部长又和陈局说：“小陈，你们这里也不要存档，所有影像，等会马上删除干净，你自己亲自删。”
陈局说明白。
“我们这里好了。”江灵说。
“把许处推去隔壁的医护室。”陈局说。
卡宾枪和小志，推着医疗急救床往外走。
“小志你马上回来，小陆，你把走廊净空，你在走廊里守着。”陈局和小志c卡宾枪说。
“小许应该没问题吧？”部长问江灵。
江灵说：“没有问题，现在，我把这小范围的信号屏蔽解除了，系统会找到他，重新连接，重新进行修复，他就恢复正常了。”
“等他醒了，我再给他快速覆盖安装一下，把属于他个人的那些东西重装回去，就完美了。”小志进来，接着江灵的话说道。
等小志也坐下来后，陈局和江灵说：“小江，你把昨天和我说过的话，和领导们再说一遍，关于怎么应对思想碎片的。”
江灵说好，她就把昨天和陈局说过的那些话，和领导们说了。
领导们听完，都沉默了，王副主任看看外交部的，苦笑道，看样子提交联大已经是迫在眉睫，但能不能尽快通过，只有天晓得了。
我们可以先知会秘书长和几个常任理事国，通过他们，给所有的国家施加压力。外交部的同志说。
“可能也只能如此，那也是持久战呐。”王副主任叹了口气。
“这操蛋的玩意，屁大点事，也决定不了，要这个什么组织有什么用，每年还要花钱养着他们，按我的意见，我们自己干，总不能眼睁睁这样看着束手无策，不，明明是有办法，但不能实施，干着急。”中将埋怨道。
安全部副部长笑道：“将军，我也和你一样想法，但这牢骚，我们只能关起门来说说，不然，他们外交部就没办法了。”
副部长看看外交部的同志，外交部的同志看着他，苦笑地摇了摇头。
部长见江灵看着他们，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就叫道：
“小江，你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听听，在这会议室里，没有大小，也没有上下级，可以畅所欲言，包括小志，也别被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吓住了。”
江灵笑了一下，她说：“谢谢部长！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们现在把这个问题，特别是今天的这段影像，提交给联合国，我虽然不懂什么外交，但我觉得，对我们国家来说，可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哦，为什么，小江你快说说。”
对面的人听到江灵的话，都愣了一下，王副主任问道。
江灵看了看他们，说道：
“现在，思想碎片的存在，其他国家还不知道，我们的对手，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并拷贝了思想碎片，一旦我们把修改医疗系统的提案提交给联大，特别是这些影像提交上去，那会不会造成敌人对我们进行大规模的报复行为？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
“是啊，小江的担心没错，我们现在是完全不设防呐。”
中将率先同意江灵的看法，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有没有可能不提供影像，也不提及思想碎片，只是向联大提交要求修改个人医疗系统的建议？”王副主任问外交部的同志。
“那就既没有说服力，也没有急迫性了，通过的可能几乎是零。”外交部的同志说。
“我们可以要求联合国，把我们个人医疗系统的管理权限，交给我们国家自己吗？”部长问。
外交部的同志笑了起来：
“部长你还不知道吗，一旦我们提交了这样的提案，马上会有很多国家跟进，也要求把权限交给自己，这种事，又是有人反对有人赞成，最后陷入没休止的混战。想当初，把个人系统的管理权限上交联合国，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国家对个人权利的侵害，经过了多少时间的努力。”
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外交部的同志说的没错，江灵说的也没错，但最没错的，是这思想碎片，已经成为了最迫在眉睫，实实在在的恐怖威胁，现在大家都坐在已被点燃的火药桶上，随便的哪个下一秒就会爆炸。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小志举着手，有些腼腆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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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不如去看看许处
<>第532章 不如去看看许处
“你有什么建议？我说过可以畅所欲言。”部长鼓励着小志。
小志看看江灵，江灵笑道：“看我干嘛，和飞机头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当一回阿庆叔叔。”小志说。
“太好了！”
江灵叫了起来，其他的人莫名其妙，阿庆叔叔是谁？什么叫当一回阿庆叔叔啊？
陈局虽然知道阿庆叔叔是谁，但她也没明白，这和阿庆叔叔有什么关系。
“说具体的。”陈局和小志说。
“我们可以制造一个病毒，让它在人的个人系统之间传播，这个病毒，我有把握它是可以绕过现有的防火墙，并不被个人系统标配的杀毒软件所杀，还能躲过hips的实时监控，这样，不就有了更改和修补个人系统的紧迫性和必要性了？”小志说。
“对对对！”江灵兴奋道，“这样，可能还没等我们国家提出来，就有其他国家提议了，我们只要在我们的提议里提出解决方案就可以，你太聪明了，小志！”
江灵不停地夸着小志，小志却碰了碰她的腿，头朝对面点了点，江灵回过头去，看看对面，那一排的飞机头都神情严肃。
江灵赶紧止住了笑，忐忑地问道:“领导，这个不行吗？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对面的这一排人，当然听懂了小志的意思，也明白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案，但这个方案，最大的风险不是方案本身，而是随之而来的政治风险和压力，这等于是把别国对自己发起网络攻击的莫须有的指责坐实了。
将军看着江灵和小志，苦笑道：“你们这等于是率先对全世界宣战啊！”
外交部的同志也说：“那我们就变成慈禧了。”
王副主任说：“这个方案不可行，会直接损害到我们国家的负责任大国的形象，还有我们对全世界的承诺。”
小志急道：“不以国家的名义，我带我的蓝军干呢？”
部长笑道：“小同志，你的ip在这里，就代表国家了，没有人会区分这是国家行为还是公司行为或个人行为。”
“我可以隐藏ip，让他们谁也找不到我，或者我伪造ip，让他们以为我是在别的国家。”小志急道。
中将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街头游击战术啊。”
“小同志，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也必须承认，这是应对眼下局面的最好办法，最终的结果也是造福全人类，但没人管那么多的，他们只会盯住你发动了网络攻击这件事。”王副主任说。
小志和江灵都叹了口气，小志说：“唉，你们大人真复杂，两点之间，明明是有最近的直线，一定要绕那么大的弯。”
对面的人都笑了起来，外交部的同志说，要是世界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人类就不会有战争和那么多的纷争，我们这些搞外交的，就都要失业了。
江灵的手心一麻，她看了一下，是小志发来的短信。
搞什么鬼？江灵好奇地看看小志，小志却一脸认真地看着对面。
江灵打开短信，里面是一句话：“真讨厌这些搞政治的，把世界搞得一塌糊涂，却一本正经地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江灵再看小志，小志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陈局坐在那里，微微地笑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按她的性格，肯定是赞成小志的想法的，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有什么重要，她觉得别说联合国，就是国内，虽然这事火烧眉毛，但要让各部门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也一样。
陈局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这里，杭城才是最前线，但和对面的那一排飞机头比起来，她和老吴，恰恰是最没有决定权，说话分量最轻的，这些人开完会，屁股拍拍回京城，把问题再向领导一汇报，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而真正要面对的，是许处和自己这些在一线的。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小志和江灵看看对面的这排人，知道自己和他们活在两个时空，他们虽然口里说畅所欲言，但其实他们早就有太多的成见，自己提出的任何建议，在他们眼里，也至多就是一个屁。
小志在台式电脑里打开那个死者一号的个人系统，果然在里面找到不少的a片，他把音量调到了静音，刚打开一部片子，就被江灵踢了一脚。
小志把片子关了，趴到江灵耳边说：“我们走吧，这么无聊的会，有什么好开的，还是回去保卫我们的美术馆吧。”
江灵又踢了他一脚，小志这才闭嘴，他想起来了，又打开许处的个人系统，过了一会，轻轻地笑了起来。
江灵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小志和江灵耳语道：“这个许处，你错怪他了，倒是没有黄赌毒，他藏了私房钱。”
江灵瞥了一眼，发现小志的电脑上，打开了一个账户，原来，他把许处的密码破解了。
“要死，你干什么？”江灵骂道。
小志说：“你紧张什么，他不是已经画押授权我们可以看他的东西。”
“关掉！”江灵低声呵斥道。
小志把账户关了，叹了口气：“许处也蛮可怜的，一个月才存一千不到的私房钱，这八万多，存了好几年了。”
江灵听了，差点就笑出来。
部长见这两个小家伙一直在低语着，就问道：“小江，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吗？”
江灵赶紧说：“没有了领导，我们在等领导指示。”
部长看了看王副主任，王副主任说，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赶回去，马上向中央领导汇报，然后等领导指示。
陈局脸上滑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她想接着，该部长下大而无当的指示了。
果然，部长接着说：“陈局长c吴局长，你们杭城，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一定要有应对的措施和方法，同时，还要积极组织力量破案，争取早日把这伙人一网打尽，从根子上铲除思想碎片的威胁。”
陈局和老吴回答说是。
部长接着问江灵：“小江，你们美术馆怎么样了？”
江灵就把美术馆的情况向他汇报了，部长不停地点头，王副主任也不停地点头。
将军叹息道：“想不到对付高科技，最后起作用的还是土办法，看样子什么时候地道战地雷战都还有存在的意义啊！”
江灵站了起来，和对面的人微笑着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给许处覆盖安装一下他的个人系统，领导们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小志正想说这么点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江灵勾了他一脚，小志明白了，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拿了两块平板，也站了起来。
两个人到了门外，看到了卡宾枪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忙问：“你们怎么出来了？”
看得出来，他很想和江灵说些什么，江灵却像没看到他一样，小志和卡宾枪点点头，正想开几句玩笑，却被江灵一把拖走。
他们去了隔壁的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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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你的表现特别好
<>第533章 你的表现特别好
“乖乖，快憋死了。”进了医疗室，小志舒了口气，叫道。
“大领导，你今天见识过了？”江灵笑道。
“见识了，对了，灵姐，你说他们一天到晚都这么严肃，脸上的肌肉会不会瘫痪啊？”小志问。
“这个我不知道，你问他。”
江灵指了指急救床上的许处，许处已经醒了，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其他人呢，那些医生和护士，怎么，他们抛弃你了？”江灵问许处。
“我让他们走了，躺在这里，边上人围着你看，像看病人似的，浑身不自在。”许处说。
“哥哥，你一天到晚就和这些大领导在一起？”小志问。
“何止是在一起，他回去了，也和他们一样，你别把处长不当领导。”江灵说。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许处叫道。
“哥哥，我同情你。”小志和许处说。
“同情我？”许处更疑惑了。
“他同情你瞒着媳妇攒了几年的零花钱，还不到他半个月的收入。”江灵笑道。
“什么，你们侵入我账号了？”许处叫道。
“是啊，你怕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媳妇，不过，你需要改密码了。”小志说。
“改它干嘛？防你？防你改了也没用吧。”许处说。
“那我以后可以自由支取了。”小志说。
“欺负我们这种低薪阶层，支取你良心过得去吗，你可以自由存。”许处笑道。
“你曾经阔过啊，有那么几分钟。”江灵和许处说。
“真的？我转了多少钱？”许处问。
“一千两百五十四万。”江灵说。
“卧槽，我他妈的，我他妈的一个大活人，还不如那个死人，你们怎么，不干脆让我继续当他？”许处懊恼道。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当思想碎片来临的时候？”江灵问。
许处努力地想着，想了半天他和江灵说：
“我记得最后的印象是这个小王八蛋，在那么多领导面前，打出了一张黄图，对不对？然后我断片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
江灵点了点头，她想这思想碎片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它刺激了人大脑的某个关键部位，但并不和你大脑的原有活动和记忆产生关系，不然会出现互相排斥的现象。
“对了，我在我们领导面前，有没有失态？”许处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有，表现得特别好，你们领导都说，哎呀，这个许处，比原来的那个许处还优秀啊。”
小志一本正经地和许处说，江灵在边上忍住了笑。
许处：“真的？”
小志：“真的，不信你问灵姐。”
许处转过头来，看着江灵，江灵再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许处满脸狐疑：
“这小王八蛋骗我？”
江灵笑着，一只手掩着嘴，一只手不停地摆着。
“没骗你，灵姐这是在为你高兴呢，你要不信的话，去看录影，你们部长那里有。”小志说。
许处将信将疑，他又看看江灵，江灵还是在笑，没有说话。
“对了，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马上要成为你们部里的红人了。”小志说。
“为什么？”许处问。
“和你们部长一起来的那个王副主任说的，他说这个影像，要马上回京城给中央领导看，中央领导啊哥哥，他们都排排坐，看你在那里表演死者一号，你说你是不是要红？”小志说。
“嘿嘿嘿嘿，这个倒没想到，不过也没什么，都是为了工作嘛。”许处谦虚地笑道。
“看到没有，这个哥哥，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小志和江灵说。
“和谁不一样？”许处不解地问。
“隔壁那些大领导啊。”小志说。
“嗨，我是干活的，他们是领导干活的，两个阶级。”
许处说着就晃了晃脑袋：“现在脑袋真不晕了。”
“来吧，哥哥，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小志和许处说，许处把左手伸过来，贴在了平板上，小志在另外一块平板上操作了两三分钟，和许处说：
“好了。”
许处正要起来，问道：“隔壁会开好了？”
“没有。”江灵说。
“那我再躺一会。”许处朝他们眨眨眼，狡黠地笑了笑。
“好啊，没想到你这个领导，还怕开会。”江灵叫道。
“我算什么领导，不是说了，就是个干活的，这种会，我和你们说，不会有结果的，这事太大，他们也决定不了，最后都要交给更高的领导决定，我们这种小喽啰，等电话就是。”许处说。
“还真是这样。”小志叹了口气。
“这小子怎么了？”
许处问江灵，江灵就把小志刚刚的想法和许处说了，许处说好啊，为什么不做？
刚刚叫完，许处自己又说不行不行，这就变成政治问题了。
“对，大领导们也是这么说的，许处你有成为大领导的潜质。”江灵笑道。
“什么狗屁领导。”小志骂道，“人家给我们制造了一个问题，现在好了，我们自己制造了更多问题，让一个本来可以迅速解决的问题，变成了我们自己的问题。”
许处看着小志愤愤不平的样子，哈哈大笑：“到底是初生牛犊，你呀，还是要向你灵姐学学，要沉得住气。”
“不要学我，跟他陈姐姐学。”江灵笑道。
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吴，他打老远就笑着和许处说：“许处长，领导们要回京城了，过来看看你，怎么样，现在已经全恢复了？”
“还没有，还要十几分钟。”江灵说着，调头和许处眨眨眼：“你好好躺着，别动，别坐起来。”
许处朝她笑笑，藏在身体里面的那只手，偷偷地朝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部长和其他几位领导跟在老吴的身后，陈局走在最后面，听到江灵的嘱咐，部长问江灵：“小许现在可以说话吧？”
“说话可以，不过大脑没有完全清醒，可能表达会有些障碍。”江灵说。
一大群人进了房间，把小小的医疗室都占满了，江灵知道他们接下来就该依次和蔼地问候并表示关怀了，她和小志，干脆退到了外面走廊里。
卡宾枪还站在那里，看到江灵他们出来，表情有些尴尬，想打招呼又没有打，他楞了一会，干脆转身走进了会议室去。
“灵姐，你和枪哥哥有什么问题？”小志问。
“没啊，不还是老样子。”江灵说。
“不对，不对，枪哥哥现在都不到公司来了，对了，还有，这几次看到小王姐姐，也没看到他，他以前不是鼻涕虫一样黏在小王姐姐的身后的？一定是有问题了，他和威哥和你翻脸了？”小志问道。
“鼻涕虫？这个比喻好，咯咯咯咯”
江灵快笑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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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先保住自己
<>第534章 先保住自己
这天晚上，张威也从水门镇赶回了杭城，江灵问他，美术馆的工程怎么样了，张威和她说，基本好了，色色和五花猫，带了很多人和设备过来帮忙，效率很高。
江灵和张威说了思想碎片的事，张威听得心惊，两个人忧心忡忡的，张威和江灵说，要是这个什么思想碎片，发生在我们美术馆相关的人员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江灵一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万一这两件事真的有关联呢？
几乎在发生天堂博物馆事件的同时，趁着杭城警方的重心都放到水门镇，在杭城就发生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难道会是偶然的？它至少把陈局他们的注意力成功地从水门镇拉回到了杭城，谁知道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计？
两个人越想越害怕，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管了，等不及了，我们自己必须采取行动。”江灵急道。
“怎么行动？”张威问。
江灵马上给小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小志说正在回家的路上。
“马上去公司，通知你的蓝军和麦克，马上去公司集合。”
小志说好。
“我们也走。”江灵和张威说。
到了车上，江灵才把应对思想碎片的办法和下午开会的情景和张威说了。
“等是等不住了，就怕等那些人醒悟过来达成一致意见时，我们的美术馆已经不复存在。”
“那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张威问。
“让小志他们绕过防火墙，直接把美术馆相关人员的医疗系统修改了。”江灵说。
“这样做合法吗？”张威问。
“你怕吗？”江灵反问。
“不是怕，是这样如果不合法，会被发觉并强制改回去吧？而且，即使违法，我们也要看看违法的成本有多高，值不值得。”张威说。
“和保住美术馆相比，即使违法，我觉得也是值的。”江灵说。
“不行，我要通知律师一起过来研究一下，不能有大的法律风险，不然，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和小志，我不能让你们出事情。”
张威说着，就给公司法务部主任打了电话，让他马上赶去公司。
他们还没到公司，江灵就接到小志的电话，小志说他们的人都到了，麦克也到了。
“去张总他们老楼的会议室，我们也快到了。”江灵和小志说。
张威和江灵到了会议室，麦克c小志和他的蓝军，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他们。
坐下来后，江灵开门见山，就先宣布一条纪律，今天大家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定要保密，事关重大。
“放心吧，灵姐，做黑客的，嘴巴都紧，那些喜欢吹牛和显摆的，早就阵亡了，活不到今天。”小志叫道。
江灵看了看他，他赶紧说：“对对，我是硕果仅存的，嘴巴最大的那一个。”
江灵在说的时候，还是避免提到了思想碎片这个词，她只是告诉他们，建立天堂博物馆的那些人，很可能对我们进行黑客攻击，目标是所有和我们美术馆相关的人员，大家也知道，我们的美术馆携带了电子设备进去也没有用，他们只能打人的主意。
“怎么打？”麦克问道。
“现在知道的可能方法就是攻击个人系统，安装一个类似于催眠软件的东西，把我们的人变成他们的人，甚至是他们的作案工具。”江灵说，“主要是针对个人的医疗系统。”
“那我们把医疗系统改成不可读写的，让他们安装不了就是。”麦克说。
“这个我早想过了，现在难处就在这里，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包括我们国家都没有这个权限，这个权限在联合国，我们做任何小的改动，主系统就会侦测到。”江灵说。
“还有，医疗系统不能读写的话，你受伤或者生病怎么办，医生也读写不了？安装特定的治疗软件甚至基因修补怎么办？”小志说。
众人都看着江灵和小志，等他们继续说下去。
小志说：“现在有利的条件是，我们已经有办法获得这个软件的特殊的码序列”
江灵知道，小志说的是他们已经从那三个死者身上提取的思想碎片，从它们当中，当然可以归纳和发现最基本也是必不可缺的代码序列。
“那就升级防火墙和杀软，这还不简单？”蓝军中的一位说。
“猪头，要这么简单寡人想不到？”小志骂道，“权限，我们没有发布升级补丁的权限。”
“就是有权限，我们能不能阻止我也很怀疑。”江灵说。
公司法务部主任孔律师到了，张威把事情向他大致做了介绍，然后说，你先给他们普普法，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大的操作空间。
孔律师说好，他说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我说的下列这些行为应该是被禁止的，一是对计算机信息网络功能进行删除c修改或者增加，二是对计算机信息网络中存储c处理或者传输的数据和应用程序进行删除c修改或者增加。
“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麦克叹了口气。
“这是联合国的规定还是我们国家自己的？”江灵说。
“我们国家的，联合国的禁止性条款其实并不多，因为在使用的过程中碰到的情况千差万别，你只要不去动个人系统包括相关的官方软件本身就可以。”孔律师说。
“防火墙和杀软的升级程序行不行？”麦克问。
孔律师：“这个当然不行，必须由他们官方发布。”
“做外挂，埋地雷吧。”小志说。
“怎么做？”有人问道。
“我们做一个hips程序，隐蔽安装在个人医疗系统里，当检测到对方特殊的码序列时，就自动触发危险警报，报给我们公司，这样，我们至少知道了谁的个人系统被他们入侵了，马上把这个人从美术馆调走。”小志说。
“这可能也只能抵挡一阵吧？”江灵问。
“对，他们要是警觉，会有办法对付我们。”小志说。
“好在现在是对方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他们，所以我们做的一定要隐蔽。”江灵说。
“老孔，你看这样可以吗？”张威问孔律师。
孔律师笑道：“听上去像是在打擦边球，有关部门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是网络分局管这块？”江灵问。
“对。”孔律师点点头。
“那就没事，陈姐姐还让我去给他们上课，他奶奶的，有学生抓老师的道理吗？”小志叫道。
江灵和张威都笑了起来。
江灵和张威低声说：“就这样吧，毕竟是为了保护美术馆，我可以先和陈局打个招呼，我想她会同意的。”
张威点点头，他拍了一下手，说道：“好，那就这么做，大家抓紧。”
“我们可以冲出去反咬他们一口吗？”
小志伸出手掌，在空中抓了一把后问江灵，江灵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骂道：
“把你的爪子收回来，别多事，到时偷鸡不着蚀把米，你现在有把握赢他们吗？”
小志摇了摇头：“这做不到。”
“那就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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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老五要结婚了
<>第535章 老五要结婚了
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张威和江灵，觉得他们必须要和陈局老林他们见见面。
两个人分别联系陈局和老五，张威让老五明天上午，派老六去城市阳台的停车场接陈局和老林他们，就在他办公室边上的会议室见面，老五说好，那我清一个上午的场。
江灵通过网络，呼叫了陈局，和她约定，他们自己开车去城市阳台的停车场，老六去那里接他们。
张威和江灵到老五办公室的时候，偌大的一层楼，只有老五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打游戏，连秘书都被他支开了，看到张威他们进来，老五就叫道：
“五十铃快来，帮我过关。”
江灵走了过去，老五把自己的大班椅让给了她，江灵坐下来就玩了起来，老五和张威去沙发那里坐下。
老五和张威说，老六已经去接了，张威说好。
“美术馆那里没事吧？”老五问。
“没事，就是人太多，现在整个水门镇都人满为爆了，小妈他们压力挺大的，人手也紧，我准备把丁当和老叶调回来。”张威说。
老五说好，我听说了，我刚刚也给他们打过电话。
“幸亏小王在那里吧？”隔着老远，江灵叫道。
“这还真是，要是小王他们不在那里，那可够呛。”张威说。
“我前面给卡宾枪打电话了，五十铃，卡宾枪说你给他脸色看了？”老五和张威说了一半，又朝江灵叫道。
“哼，谁给他脸色看，是他自己做贼心虚，见到我像见到鬼一样。”江灵双手不停，嘴里不屑道。
“我相信是你给他脸色看了，就凭你那么有正义感，又和小王好到一个被窝。”张威笑道。
“是又怎么样，哼哼。”江灵得意地笑道。
“这个结怎么也要打开吧？”老五看着张威，说道。
“什么结？我没结啊，是这狗日的一直不接我电话。”张威叫道。
“好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前面他和我说，晚上想请你和老韩吃饭。”老五说。
“好啊，有饭吃，不吃白不吃。”张威说。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吃饭都不敢叫我和大妈。”江灵说。
老五笑道：“你是他第二批要攻破的，大妈最后一批。”
“不稀罕。”江灵说，“胖子，谢谢我，连过了两关了啊。”
“好，谢谢，谢谢！”老五隔空拱了拱手。
“哎，不对，等等，死胖子，你说你刚刚给老叶和丁当打过电话，又给卡宾枪打电话，什么意思，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事？”张威问道。
老五嘿嘿笑着：“我那个死老妈，整天啰里啰嗦的。”
“和你老妈有什么关系？”张威奇道。
“她不是整天逼着我要嘿嘿。”老五笑着。
“胖子要结婚了，没出息，自己憋不住，还赖给老妈。”江灵叫道。
“真的？和谁？那个台妹？”张威叫道。
老五点了点头。
“那好事啊！你他妈的怪不得要给卡宾枪打电话。”张威说。
江灵看了看他们，悠悠地说：“和你们说，甜甜可是邀了人家小王局长。”
“什么，哎，五十铃，你已经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了？”老五叫道。
“那当然，我们女孩子有我们自己隐秘的管道，你们以为什么都要通过你们？”江灵说。
三个人正说话间，陈局和老林他们到了，他们赶紧站起来，老五说我们去隔壁，老六你在这里坐着，别让人去会议室打扰我们。
陈局和老林听江灵c张威把这段时间碰到的几桩事仔细说了，也是大为惊讶，他们也奇怪对方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能量。
“思想碎片？真是闻所未闻，要是连人的思维方式都可以模仿和创造，那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们的了。”老林叹息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像是一个大计划里的几个小步骤，对方的企图，实际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陈局问道。
“对啊，陈局，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事件，看着一件件都是独立的，但好像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真像你说的，就解释得通了。”江灵说。
“而且，五十铃，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我们，变成了他们整个计划的未知因素。”陈局接着说。
“等等，陈局，林老师，我想一下。”
江灵搓着她的拇指，低垂着头，静静地想着，她的眉头皱紧了，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和陈局说：
“你说的是对的，你们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个意外，所以高铁事件，处理得那么匆忙和粗糙，从那里开始，他们才露出了马脚，原来一直都安静地潜伏着的。”
陈局点了点头，她看着江灵，鼓励道：“继续说。”
江灵：“你们的出逃，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意外，匆忙之中，才会派出那三个打印人，只是他们低估你们了。”
“有没有可能不是三个，而是几十，甚至上百组呢？这一组只是在那里碰巧遇到了我们。我敢肯定，他们不可能是从杭城就一直跟着我们，不然，就凭他们那么笨拙的手法，我不可能不发现。”陈局说。
“对对对，很可能就是这样，他们在各条路上都布哨了。”江灵眼睛一亮，她也觉得，事情似乎是越来越清楚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精力来对付我们？”小王不解地问。
“亲爱的，如果他们在这个世界，要实施什么计划的话，你们才是对他们计划的最大威胁，他们对这个世界很了解，也很有把握，但对你们并不了解，如果仅从现象来看，能把一架飞机，从平行世界送过来，这个能力是惊人的。”江灵说。
“五十铃说得对。”老林说，“他们很可能是把我们想象得过于进步和可怕了。”
“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屌丝，只是误闯到这个世界来的？”田原笑道。
“对，可以这么说。”老林点点头。
“所以，抓到你们，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江灵说。
“对，不然，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老林说。
老林说着话时，张威看着他，微微笑着，他想，这个老林，鸡蛋老姆的儿子，水门镇的孩子，明明是这个地球的人，但他的话里话外，早就把自己当成是他张威母地球的人了。
有一天，我会不会这样，直把他乡作故乡，而且不是在梦里？
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张威不禁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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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世界是平行的，也是叠加的
<>第536章 世界是平行的，也是叠加的
老林他们说着话的时候，陈局一直在沉思着，等到老林他们发觉，看着她时，她才抬头看看江灵，说道：
“这里面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你说的大浴场和泊阳湖的案子，这个案子，从你描述的情景看，很单纯，就是一起恶性的刑事案件，案犯的作案动机也很明确，就是牟利。这和其他的几个案子，除了有技术上的联系外，看不出其他的连结。”
“对，我也有过这个疑惑。”江灵说，“我有时候甚至会想，这是不是根本就是两伙人干的。”
“我觉得就是两伙人干的。”陈局赞同道，“或者说，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们认为他们是一伙的，无非是因为，他们都使用了比这个世界更高级的计算机语言罢了。”
江灵点点头，她觉得陈局的分析是对的，只有这样，所有的这一切才说得通。
“说了这么多，那对方到底是谁？”田原问道。
“不知道，只能确认他们是比我们更厉害的人，这个世界已经够进步了，他们比这个世界还要进步。”老林说。
“对啊！”
江灵大叫一声，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江灵看看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林老师，你刚刚说的话太好了，可能这就是答案。”江灵说。
大家都看着她，连老林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哪句话说得太好了。
“林老师，既然阿威c陈局他们的世界和我们世界的存在以经被证实，那就说明平行世界确实是存在的，那么，为什么世界不可能是叠加的呢？”江灵说。
老林眼睛一亮：“你是说还有第三个和我们平行的世界存在？”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江灵兴奋地问道。
老林双手支着下巴，侧着头想了一会，他说：“有道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这样，就不奇怪了。”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老五叫道。
“我也是。”田原跟着说。
“就是说不仅有你一个胖子，阿威在那个世界同学一个胖子，还有另外一个世界的胖子。”江灵笑道。
“就是平行世界不仅是两个世界平行，还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世界平行。”老林和陈局说，“五十铃说的世界是叠加的意思是，在我们和这里以外，还有一个世界，比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更先进。”
“而且是充满恶意的。”江灵补充道。
“对，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们两个世界来说，都是灾难。”老林赞同道。
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他们明白了老林的意思，更明白了江灵说他们是充满恶意的是什么意思，从泊阳湖到那列高铁，再到新近发生的阿庆和死者一号c二号c三号的去世，看得出来，他们连最基本的怜悯心都没有，他们对生命，没有起码的敬畏。
“如果是这样，五十铃，我又想到那个老问题了。”老林说。
江灵：“什么问题，林老师？”
“我觉得这个世界关于打印机的发明就是一个谎言，打印机根本就是他们带过来的，这才促进了这个世界的高速发展，就像如果我们回去，我也会带回去很多新的想法和思路一样，在这个世界很平常的，到了那个世界就是超前的。”老林说。
“林老师，我同意你这个说法，我会想办法去查的。”江灵说。
“五十铃，按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世界要完蛋了？既然这样，我还结个屁婚啊。”老五哭丧着脸。
“什么？你要结婚了？那太好了，祝贺你啊，胖子。”老林对老五说。
老五苦笑着：“我还正伤心呢，没有办法让你们四个来堂堂正正参加我的婚礼，看样子，到时候只能补请你们喝我一个人的喜酒了。”
“好啊！”陈局说，“这也是我们到这世界喝的第一杯喜酒。”
“哎呀，死胖子，没那么悲观，这个世界，还是存在着比他们更厉害的正能量的。”江灵笑道。
“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老五叫道。
“就是建造了世界之门的那些人，他们的技术，可比这些喜欢杀人的家伙更先进，而从世界之门的存在看得出来，他们是充满善意的。”江灵说。
“说得太好了，五十铃，确实是这样。”老林赞同道。
“那就是说，我还可以有希望喽？”老五说。
“有希望，你就放心地去结你的婚，再生一个和你一样的大胖小子吧。”老林笑道。
卡宾枪走进了陈局的办公室，和她说：
“二大队那里没有进展，那些和中间人交往的都是打印人，在各种场合勾搭上的，这些人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助工，没想到是可以上床的，当然很快就上钩了。”
“结果是一觉醒来，大家提裤子就各分东西，找也没办法找了？”陈局说。
“是啊，都是流量明星，每一个在这城市，最少都有几千人，一样的指纹一样的dna，根本查无所查，除非一个个叫过来录口供，但助工保护中心那里就不会同意”
“我知道了，别瞎折腾了。”陈局说，“即使录了口供也是白忙，这些人不可能是助工，现在也找不到了，估计都去了大浴场那样的地方。”
陈局自己心里早有判断，她知道大浴场不仅仅只是杭城有，周围的很多城市都有，这些打印人从那里出来，完成了任务再回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样的案子，你根本无从查起，除非你先找到大浴场，而要找到大浴场，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就是没有办法接近，和杭城一样，它在各地，也都是官人的私家生意，有盘根错节的保护网，密密麻麻。
“三大队追查的典雅女子美体中心的那三个人，倒是找到了线索，但线索都中断了。”卡宾枪说。
“哦，为什么？”
卡宾枪：“他们按员工资料上填写的地址找过去，住的地方是找到了，人都不在，根据她们的识别码，这三个人都不是本地的，三大队请求当地公安协查，回过来的消息都是人找到了，但根本不可能是她们。
原因是她们一直在当地上班，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来过杭城，更别说什么到典雅女子美体中心上班了，她们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又有太多的人可以证明，她们确实一直都在当地。”
“这么说她们和白象的那个小王一样，也是打印人。”
陈局心想，这一条线索确实是又中断了，这个世界，他妈的他们到底安插了多少打印人，特别是那些明星脸，真真假假，被他们用起来太好用了，但对警方来说，一个个都是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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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该喝的酒，一定要喝
<>第537章 该喝的酒，一定要喝
“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卡宾枪说。
“什么？”陈局看了他一眼。
“既然用打印人，他们为什么不用那些明星，不是更有诱惑？”
“是你被诱惑了吧？”陈局冷笑道。
“别瞎说。”卡宾枪急道。
陈局莞尔一笑，她就喜欢这样偶尔地刺卡宾枪一下，看他着急的样子。
陈局抬头看了看卡宾枪身后，她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这一层楼就是几个局长和副局长的办公室，本来就很少人，到她这里，除非是特意有事要来汇报的，敞开的大门外就更鲜少人影。
尽管如此，陈局还是正了正身子，重新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和语调。
“白象会所和典雅女子美体中心，他们的服务员不招助工，真正的助工，和客户的沟通会有障碍，又不可能招生活伴侣，明白了吗？”陈局说。
“就是需要些暧昧的工具，又没有大浴场那样的货源呗。”卡宾枪说。
“对，也可以这样说，所以这三个人，很可能是伪装成达尔文人的打印人。”
卡宾枪：“不对啊，他们招人的时候不验验证码？这违反我们对他们的要求。”
陈局：“当然验，但你没听小志和小江说吗，这些人的技术手段，比我们高太多，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卡宾枪点点头，他是亲眼目睹过思想碎片的，知道他们有多厉害。
“不对，如果她们都是伪装的打印人，他们在典雅女子美体中心，为什么不派，不派”卡宾枪说着说着就迟疑了。
“不派你那个小情人？”陈局微微笑着。
“鬼个小情人。”卡宾枪轻声骂道。
陈局咯咯一笑，她看了眼外面走廊：“好了，你是想说为什么不派那个打印人小王？”
卡宾枪点点头。
“小王经常去那里，我是说真的小王，那里的人都认识她，所以不能派，你明白吗？”陈局笑道。
“什么，你说她经常去那里？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卡宾枪叫道。
“你还不知道她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呢。”陈局哼了一下。
卡宾枪不响了，坐在那里，沉默着。
“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陈局突然身子前倾，压低嗓门说：“再坐着，我都想要你了。”
“流氓！”卡宾枪骂道。
“就流氓了，怎样，你敢咬我。”
陈局脸微微一红，娇嗔道。卡宾枪看着，心里痒痒的，他说，我敢把门关了干了你。
卡宾枪说完，作势就要起身装作去关门。
“别别别，我怕了，真的怕了，你赶紧走吧。”陈局急着摆手。
卡宾枪哈哈一笑：“这还差不多。”
卡宾枪站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站在那里，欲言又止，陈局抬头看着他，奇道：
“还不走，还有什么事？”
卡宾枪迟疑了一会说道：“晚上，我要和阿威c老五还有韩老师吃饭。”
“好，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陈局爽快地说。
陈局回答得这么爽快，倒出乎卡宾枪的意外，他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陈局：“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少喝点酒，我在办公室等你，我们一起回去，呵呵，现在我们不一起走，有人倒要马上向上面汇报了。”陈局笑道。
“那个老五要结婚了，我想我不可能不去，在这之前”
“好了，别解释了，那个张威，对你没有恨意，他埋怨你的，只是你有事情都不和他说，特别是不接他电话，总之，他还当你是哥们，是你表现得不够哥们。”陈局说。
“这个，你怎么知道？”卡宾枪奇道。
陈局：“我当然知道，那个张威，不是小气的人，你就大胆去吧。”
“好好好，谢谢你——”卡宾枪凑过身来，压低嗓门说：“亲爱的。”
陈局赶紧挥了一下手，像是要把卡宾枪从眼前赶开，身子往后倾了一下，眼睛自然而然地瞄了一眼外面走廊。
老韩和老五先到，卡宾枪在包厢里等着他们，张威还没有到，说是单位里有事，要稍稍迟点。
老韩到了，照例是对卡宾枪一顿数落，老五在一旁嘿嘿笑着，也不说话，就看着这两个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胡扯，扯到后来，已经不是为卡宾枪的事，而是为其他的事，两个人斗起了嘴来。
“他妈的老韩，你和大妈在一起后，怎么越来越正经了。”卡宾枪叫道。
“不是我越来越正经，是你越来越无耻，无耻到没有底线。”老韩回敬道。
卡宾枪：“我他妈的怎么就无耻了？”
老韩：“你都敢说切尔西能拿欧冠，还不够无耻吗，切尔西，敢进体育馆的话都干不过小会他们。”
卡宾枪：“那你的皇马能好到哪去，都是一帮自鸣得意的屎，碰到切尔西，吊打。”
“滚你的。”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扯着嗓门叫道，直到张威进来，这才停止了争吵。
张威和卡宾枪点了点头，两个人相敬如宾，然后走到老五和老韩中间坐了下来。
卡宾枪知道张威肯来，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站起来，端起酒杯敬了张威一杯，张威也举起杯子，一干而尽。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喝酒吃菜，话也不多，都挑不咸不淡的说，没有人再提过去的事，当然更没人会提小王。
酒过几圈以后，四个人的脖子都开始红了，这时候话才多了起来。
“你他妈的卡宾枪，孬种，不就是和小王分手吗，你至于他妈的连我电话也不接？”张威骂道。
“对，孬种！”老韩在边上帮腔。
“我的错，我的错，阿威，都是我的错。”卡宾枪讨饶。
“为个女人变这副死样，我他妈的都想踢你一脚。”张威继续骂道。
“好好，该踢该踢，我自作自受，你们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有几次跑到地下停车场，想去你们公司玩，坐进车才发觉不能去了，又上了楼。”卡宾枪叫道。
“活该！”老韩骂道。
“哎，对了，卡宾枪，你现在的妞是谁？”老五问道。
“对对，快给我们看看你现在的妞，有没有小王好看。”老韩也来了兴趣。
“以后吧以后吧，以后带你们认识。”卡宾枪应付道。
“现在现在，你这种德性的家伙，手机里会不存女朋友的照片？快给我们看看。”老韩催促道。
“全裸的，能给你看吗？”卡宾枪恶狠狠地骂道。
张威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卡宾枪的那个女人是谁，几次接触，张威对陈局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她除了年纪大点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张威笑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不错的印象是不是来自于她和自己母地球的陈局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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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他们动手了，亲爱的
<>第538章 他们动手了，亲爱的
江灵让小志去找谭小妈，让她组织所有繁花的人安装小志他们刚刚完成的软件，她自己去了汪静亭美术馆，去找浅浅了解这几天美术馆的情况。
江灵走进浅浅的办公室，看到她弓着背，下巴抵在桌子上，两眼死死地盯着桌子上一颗比玻璃弹珠稍大些的不锈钢珠，噘着嘴，嘘嘘地朝它吹着气，想让它滚动起来。
“干什么呢你？”江灵被浅浅孩子气的神情逗笑了。
“灵姐来了，我在看它。”
浅浅直起身朝江灵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着桌上这颗锃亮的钢珠。
江灵笑道：“一个钢珠，有什么好看的？”
“灵姐，你说它是干什么用的？”浅浅问。
江灵瞥了一眼，和浅浅说：“这种钢珠，一般都是轴承上用的，看这钢珠的体积，这轴承够大的。”
“可它里面好像是空的，表面还有花纹。”浅浅说。
“哦，还有这事。”
浅浅的话勾起了江灵的好奇，她从桌上拿起钢珠，确实，从分量就能感觉得出来，这个钢珠应该不是实心的，不然不会这么轻。
江灵把钢珠放到眼前看看，钢珠的表面，果然是有很细小的纹路，却不像是花纹，而更像是合拢起来的缝隙，这个球体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江灵用手掰了掰，没有打开。
江灵把它放到耳边，支棱起耳朵静听着，里面有类似于微型马达运转时极轻微的嘶嘶的声响。
“浅浅，有没有放大镜？”江灵问浅浅。
“有，看画用的，可以吗？”
“可以，快拿给我。”
浅浅站起来，走到边上的柜子里，拿了一个放大镜交给江灵，江灵把钢珠举起来，对着灯光，用放大镜仔细看着。
看着看着，江灵的心中一凛，连忙问浅浅：“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
“早上开馆之前，我在《兰亭集序》那个展厅捡的。”浅浅说。
江灵觉得心里一沉，脸色突变。
浅浅看到，赶紧问道：“灵姐，你怎么了。”
江灵回过头和浅浅说：“你马上打电话给小王，让她带人过来，做好闭馆的准备，我去徐静雯他们实验室一趟，马上回来。”
“啊！”浅浅大吃一惊，“为什么啊，灵姐？”
“我回来再告诉你，快，快打电话，就说是我叫你打的。”江灵说着，急匆匆就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江灵看到张大正倚着一辆警用摩托站在那里，江灵赶紧朝他跑过去，和他说：
“快，送我去管委会！”
张大二话不说，转身就上了摩托车，叫道：“上来。”
江灵上了摩托车后座，一只手搂住张大的腰，摩托车突突两声蹿了出去。
到了管委会门口，江灵下了车，和张大说，你也来。
张大跟着江灵就走进了原来的食品厂车间。
徐静雯的实验室就是原来江灵的实验室，徐静雯看到江灵风风火火地进来，诧异地站了起来。
“你去叫阿威c大妈和小妈赶紧过来。”江灵和徐静雯说。
江灵走到了工作台前，从口袋里掏出钢珠，把钢珠放在一架带led灯的60倍数台式放大镜下。
徐静雯带着张威他们跑了进来，张威正想问江灵怎么回事，但一看江灵的神情就闭嘴了。
江灵头趴在放大镜上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色煞白，鼻子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
谭淑梅悄声问张大怎么了，张大摇了摇头。
“给我工具。”江灵说，徐静雯赶紧把一个工具包推到江灵的右手旁，打开来摊在那里。
江灵看了看工具包，从中挑出一把类似钟表匠用的那种袖珍型的螺丝刀，她用螺丝刀在钢珠上轻轻点了一下，那钢珠突然展开，吓了众人一跳。
等到它完全展开以后，众人再看，放大镜下立着一个近十厘米高的细长的机器人。
江灵跌坐在椅子上，都快哭了。
“快通知浅浅和小米虫，马上闭馆，小王带着人，应该已经到了。”江灵沮丧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五十铃？”谭淑梅叫道。
“这个，这个，是浅浅今天开馆之前，在《兰亭集序》的展厅发现的。”江灵用手指着那个机器人说。
“啊！”众人一片惊呼，张大拔腿就往外面跑，他边跑边叫道：“我去美术馆。”
小妈跟着也跑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张大。”小妈叫道。
张威和谭淑梅站在那里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张威才清醒过来，他走到江灵的身后，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江灵头后仰，靠在张威的身上，张威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是冰凉的。
“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张威柔声说。
“看过了，很厉害，他们下手了，亲爱的。”
江灵哭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徐静雯递过纸巾，张威接了过来，替江灵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谭淑梅走近一步，问道：“五十铃，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不是他们，根本就没人做得出来。”江灵叹了口气，“这个家伙，能做到这么精巧，我都要跪了。”
徐静雯凑到放大镜前看着，看完她也叹了口气，她说确实，这个东西做得太好了。
江灵坐直了身子，把那个机器人拿在手上，和张威说：
“它是能变形的，不仅能变成一个球，还能变成其他的东西，功能很强大，它还有摄像和无线传输的功能，就怕，我们的《兰亭集序》，已经被它窃取了。”
“应该没有。”张威安慰道，“还有一层防弹玻璃，它们没打破吧？要是被打破了，浅浅不会没发现，早就报告了。你觉得，他们要是没和作品直接接触，隔着一层玻璃，能采集到打印机需要的完整数据？”
江灵想了一会，她说应该不行。
“我马上给浅浅打电话。”谭淑梅叫道。
打完电话，谭淑梅兴奋地和他们说，没有没有，浅浅刚刚检查过，展柜是完好无损的。
其他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师父，它是怎么进去的？是人带进去的吗？”徐静雯问。
“好像不是，我在浅浅办公室里看到它时，它好像还在工作。”江灵说。
“怎么可能，不管它怎么进去的，空气屛都会把它屏蔽，让它不能工作吧？”徐静雯说。
江灵站了起来，她和徐静雯说，你马上去查看一下监控记录，从昨天下午闭馆到今天早上开馆这段时间，看看是不是值班人员的疏失，没有发现。
徐静雯说好。
“我们走！”江灵说。
“去哪里？”张威问。
“美术馆啊。”江灵答道。
“那你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张威说。
江灵明白了，她从桌上抽了张湿纸巾，在脸上擦了两下说，好了，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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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就在那个时间
<>第539章 就在那个时间
他们赶到的时候，两座美术馆都已经闭馆，美术馆的门口挤满了人，大门已经被站成一排的警察封锁了。
他们先去汪静亭美术馆，小米虫站在水门美术馆门口，远远地看到他们，就跑了过来，小米虫问张威和谭淑梅，出什么事了，谭淑梅说你跟着，等会再说。
小王和浅浅站在汪静亭美术馆的大门口，张威问小王和浅浅，闭馆都顺利吧？
小王说，现在游客，比原来好多了，都知道这里幸存的原因，也都知道你们为什么冒险还要让美术馆正常开放，对这种突然的事件，都很理解，很配合。
张威听小王这么说，心里宽了一半。
江灵和浅浅说，带我们去你发现钢珠的地方。
江灵边走边把手上的那个机器人递给小王，和她说，这就是浅浅发现的钢珠。
“什么，你说这个就是它？”浅浅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
江灵点了点头。
“一个小彼得潘。”小王看着手里的机器人，说道。
一行人往美术馆里面走，到了展示《兰亭集序》的那个厅，江灵一到这里，马上就去检查王羲之《兰亭集序》原作，和竹内家捐赠的那幅《兰亭集序》这两个展柜，确认它们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后，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浅浅和他们说，我就是在这个厅发现它的。
“浅浅，你发现的时候，它在什么地方？”小王问。
“就是这里。”
浅浅走了两步，用手指了指，她手指着的地方，正好就是竹内家捐赠的那幅《兰亭集序》的下面。
“什么时间？”小王问。
“应该是八点二十到二十五分钟之间吧，你们知道，每天开馆前我都习惯在所有展厅里走一遍，走到这里时，就发现了它。”浅浅说。
“有没有可能是昨天的什么游客掉在这里的？”谭淑梅问。
浅浅低头想了一会，她说不可能，闭馆后下班前，我也习惯在整个展馆走一遍，昨天，我记得我还在这里多待了几分钟，站在这里，对，就是这里，我在自己心里临摹了一遍这幅作品，要是它在，我不可能会没发现。
“如果是游客丢失的，他们也会回来寻找，这个，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玩具。”江灵说。
小王点了点头。
江灵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小螺丝刀，在机器人身上点了一下，那机器人唆地缩回成一个钢珠，江灵把它递给浅浅，和她说，把它放到你发现它的地方。
浅浅把钢珠放到了竹内家捐赠的那幅《兰亭集序》底下的墙脚，众人马上就同意了，浅浅说的话没错，钢珠在墙脚反射着锃亮的光，很显眼，展厅里空空荡荡，又没有其他的家具，经过这里的人，想不发现这个钢珠都难。
“保安和我们警察的联合巡逻，最后一次是几点？”小王问。
“上午六点三十。”小妈说。
小王看了看江灵，江灵点了点头，小王说：“那就是说，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在早上六点三十分到八点二十之间出现在这里的。”
“怎么可能？这个时间，只有我和浅浅两个人可以进馆，连工作人员都要八点四十才能进来。”小米虫叫道。
“但事实就是这样，联合巡逻是四个人，四个人走过这里，没有一个发现它，你们觉得可能吗？”小王问。
“不可能。”小妈第一个就否认了。
江灵俯身捡起那个钢珠，放在耳边听着，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江灵，江灵听到，里面嘶嘶的细微声响没有了，她知道这是刚刚进来时，他们的空气屛对它起了作用。
但为什么自己前面在浅浅办公室里看到它时，它是在工作状态的，不可能啊，哪怕它是被谁从外面带进来的，进来的那一刻也会被关闭，他们的空气屛可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的。
“你去浅浅办公室，给徐静雯打电话，她在监控中心，让她把汪静亭美术馆二十分钟前到现在的监控记录打印出来，马上送过来。”江灵和小米虫说。
“浅浅你再想想，除你和小米虫外，在那个时间点，还有没有可能会有其他人进来？”小王对浅浅说。
浅浅努力地想着，过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那些巡逻的人员，可能再回来吗？”小王问。
“不可能，巡逻人员想再进来也没有钥匙，钥匙是有专门的人管理的，他们出去后，门又被锁上了。”浅浅说。
“管钥匙的人呢？”张威问。
“更不可能，他们一个是助工，还有一个，是张大的人。”浅浅看着他们说。
张威和江灵对视了一眼，江灵和谭小妈说：
“小妈，你马上找到这两个人，带他们去小志那里，检查一下他们的个人系统，小志知道查什么。”
江灵说完，又询问小王：“王局长，可以吗？”
毕竟这两个人里，有一个是警察，检查警察，还是需要征求小王这个局长的意见的。
小王说好，让张大陪着一起检查，有什么问题，马上控制起来。
小王虽然没有去杭城，但思想碎片的事，许处已经和她通报过了，江灵也打电话告诉过她，她这次来，主要是给美术馆相关人员安装小志他们新开发出来的软件，当然也包括他们分局和张大手下，那些参与美术馆安保工作的警察，这事已经报市局同意。
思想碎片，现在可以说是他们的头号敌人，如果说这个时间点在美术馆这里，发现被思想碎片入侵的人，那也不算是什么意外。
徐静雯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纸，她把它递给了江灵，和她说，这是今天刚刚闭馆后的。
“昨晚的监控有什么发现？”江灵问。
“没有。”徐静雯说。
记录有好多页，江灵直接翻到他们刚才进来的那个时间点，她看到有一排的代码包括数字，这是表明他们这一群人进来的时候，每一个人身上的个人系统，除了医疗系统以外都被关闭了。
江灵的眼睛停留在一行记录上，上面显示的是未知设备已被关闭，看起来就是这个机器人，它在刚刚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被空气屛关闭了。
“昨晚的监控里，有这个吗？”江灵指着未知设备这一行字。
“没有，都检查过了，昨晚进出的都是已经备案过的内部设备，没有异常，要是有的话，或没被关闭，也早报警了。”徐静雯说。
张威站在那里，朝四周看看，又朝头顶看看，浅浅和他说，别看了，从上面也不可能，我们的屋顶早盖好了，现在的一只鸟飞进来，也会被发现。
张威知道浅浅说的屋顶，是指离他们美术馆屋顶两米高处的空气屛，它们和四周的空气屛连在一起，像一个罩子，把整个的美术馆罩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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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穿过大理石的土拨鼠
<>第540章 穿过大理石的土拨鼠
陈局接到小王的电话，心里一沉，思想碎片的案子还没有头绪，想不到水门镇的美术馆又出事了，小王在电话里和她说，美术馆已经被入侵了。
陈局坐在那里，手脚冰凉，自己三天前刚刚当面向部长和其他领导，汇报了美术馆的情况，那个王副主任还和她说，中央领导都很关心这件事，对你们既保护了美术馆，还坚持正常开放的行动很满意，你们的举动，也获得了世界主流媒体的一致赞赏。
很好，很好，很好！那个王副主任一连用了三个很好。
陈局长知道王副主任说的不是虚词，天堂博物馆出现以后，现在水门镇的两座美术馆，已经成为了我国最重要的外事接待单位之一，连杭城机场，都因为它而准备扩建。
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事了！这脸打的要不要这么快？
“闭馆了吗？消息有没有走漏？还是说火灾警报？好好，我马上过来！”
放下小王的电话，陈局就站了起来，走出门去，经过老吴办公室时，陈局进去和老吴说，水门镇出事了，你让机动大队做好增援的准备，我马上过去。
老吴说好，又问，要不要向部里汇报，部长不是说水门镇有任何情况
陈局抬起手摆了一下，还是等我到了，看明情况再说，现在情势还不明确。
老吴说好，那我等你电话。
再经过卡宾枪的办公室，陈局走进去和卡宾枪说，跟我走。
“去哪里？”卡宾枪问。
“水门镇。”
卡宾枪犹豫了，陈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害怕见到小王，不由得无名火起，骂道：
“躲！躲！你能一辈子都躲着吗？”
卡宾枪见陈局脸色难看，赶紧站起身，跟了出去。
江灵站在那里，她也朝四周看看，头顶看看，然后蹲下身，歪着头，看着地面上的大理石地板。
她看到靠近竹内家捐赠的《兰亭集序》展柜的附近，大理石地面上好像有一块颜色稍深一些的污渍，她手脚并用爬过去，这才发现这不是一个污渍，而是一小块石斑，像一个膏药贴在那里。
浅浅“咦”一声，她说：“这里怎么这样了？”
江灵抬头看着她：“以前没有这个石斑？”
“没有啊，要是有的话，我就不会让他们铺了，这里的每一块大理石，都是我仔细检查过的。”浅浅说。
江灵相信了浅浅的话，在美术馆施工的时候，浅浅就是让所有施工人员头疼的人，出名的难搞，有一点点瑕疵她都不会放过，有施工人员甚至到谭小妈那里哭诉，说是那么大的一座美术馆，那个浅浅，就像要求做一件工艺品那么要求严格，这活还怎么做啊。
而浅浅事先是知道这里以后是《兰亭集序》的独立展厅，她对这里的一切，当然是格外苛刻。
浅浅要是说这里没有，那她的记忆就肯定没错，江灵趴到地上仔细看，她看到那块石斑边上有细细的石罅，江灵心里一动，她扭头问浅浅：
“有没有榔头？”
浅浅说有。
“快去拿来！”
浅浅跑了开去，过了一会，拿着一把榔头过来，江灵接过榔头就朝地上砸去，大理石地面只砸出一个白点，却把她的虎口震痛了。
张威赶紧上去，和她说：“给我，让我来。”
江灵把榔头给了他，和他说：“这里，就这块石斑这里。”
张威举起榔头，狠狠砸了两下，大理石沿着那块石斑朝四周裂开，那块石斑，好像整个脱落了下来。
江灵赶紧把裂开的几块大理石拿开，露出了下面的一小块水泥地面，江灵和张威，跌坐在了地上，众人盯着地面，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看到，水泥地面上，就是刚刚那块石斑的位置，有一个洞，洞口比那个钢珠稍大一些。
小王用手电筒朝里面照照，洞里黑漆漆的，手电的光没有走出多远。
但众人都已经明白，那个钢珠，或者说那个小机器人，就是从这个洞里面出来的，怪不得空气屛检测不到它。
众人都瘫到了地上，谁也说不出话，浅浅的眼眶红红的，她看了眼谭淑梅，谭淑梅抱住了她。
“土拨鼠。”
江灵喃喃自语道，其他人没听清江灵在说什么，但张威和谭淑梅明白了，江灵这是在说，那个钢珠就是土拨鼠，它就这样，从地底钻了出来，并且，还掩盖了自己的踪迹。
张威第一个清醒过来，他站起来，和小米虫c浅浅说，你们马上组织人，把美术馆的角角落落都搜寻一遍，重点是找找还有没有这样的钢珠，还有，地面上有没有像这样修补过的痕迹。
小米虫说好，站起来就回水门美术馆去了，浅浅也想站起来，谭淑梅按住了她，和她说：
“这边我来吧。”
小王说，我安排人和你们一起。她站起来，和谭淑梅一起走了出去。
江灵站起来，看了看地上的洞，就往外走，张威问道：“你去哪里？”
江灵头也不回地说：“我去实验室，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在这里守着这个洞。”
张威和徐静雯说，你去陪你师父。
徐静雯跳起来，去追江灵。
张威和浅浅，一人一边，坐在那个洞的两边，面对着面，张威见浅浅眼眶红红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没事，浅浅，展柜还没有被破坏，他们还没有拿到《兰亭集序》的完整数据。”张威安慰道。
“真的？”浅浅泪眼婆娑。
“真的，就是拿到了也没有事，那个钢珠，不是被你捡到了吗，拿到了数据它也还没有机会传出去。”张威说。
“不是可以无线传输吗？”浅浅呜咽道。
“你傻啊，无线信号，不是已经被我们的空气屛屏蔽了？”
“对啊！”浅浅破涕为笑，“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张威看着浅浅，心里却是一派的悲凉，有一件事他没有和浅浅说，那就是信号在地底也是可以传送的，他见过江灵的土拨鼠，知道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何况是他们。
张威眼睛盯着那个洞，心想，其实很简单，只要有另一个钢珠在地下不远，它完全可以接收到地上这个钢珠发出的所有信号，然后带着这个数据包走得很远，现在不知道走多远了。
张威叹了口气。
“威哥，你说，太爷是不是会保佑我们的？”浅浅问张威。
张威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不光光太爷，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吴大羽林风眠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张大千石涛董其昌王羲之，很多很多人，他们都会和太爷一起说，不可能的呀。”
“不可能的呀，伊咯那挨多宝贝，不可能走得一特精光咯呀，不可能的呀。”浅浅也学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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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留在现场的作案工具
<>第541章 留在现场的作案工具
小王和张大在汪静亭美术馆门口等陈局，看到陈局的车到，两个人赶紧就迎了过去。
陈局从车上下来，没想到卡宾枪从车的另外一边也走了下来。
小王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卡宾枪看到小王迎面朝自己走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躲回车去，一转身，却看到陈局正瞪着他，他进又不是，不进又不是，尴尬地站住那里。
小王远远地和陈局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径直朝卡宾枪走过来，人还没有走到，手就已经伸了出来。
“陆局助，稀客啊，我们分局成立后，你还是第一次来吧，欢迎欢迎！”小王笑道。
卡宾枪无奈，只好伸出手去握了一握，却不敢正眼看她。
小王的手软软的，一如尘封已久的记忆，卡宾枪的心跳了一下。
“对哦，今天，还是我拉着他来的。”陈局盈盈地笑着。
张大分别和陈局c卡宾枪握了握手。
“情况怎么样？”寒暄过后，陈局问小王。
“已经找到入侵点了，在《兰亭集序》展厅。”小王说。
陈局的心又是一沉，看样子对方来者不善，直接就冲《兰亭集序》来了。
“损害评估呢？”陈局问。
“我们正严密监控那个天堂博物馆，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水门镇的作品上传，经过我们全面的排查，所有的展柜还完好无损，没被破坏。”小王五。
陈局：“哦，那是？”
小王：“据五十铃说，如果没有直接接触原画作，是没有办法获取完整的数据的，也就是说，还没有办法转化成能被打印机打印的代码。”
四个人往美术馆里面走，陈局和小王走在前面，卡宾枪和张大走在后面，距离她们三四米远。
张大并不知道卡宾枪和小王以前的关系，他问卡宾枪，听说陆助理以前也是干刑侦的，那是王支队的手下？
卡宾枪笑笑，他说是。
“我以前来过你们局里几次，怎么没见过你？”张大问。
“我原来在支队技术部，后来去了局办公室。”卡宾枪解释到。
“那你是在这两个美女手下都当过差，感觉不错吧？”张大笑道。
卡宾枪笑笑，未置可否，心里却想，何止是手下当差，老子还在她们身上身下。
这样想着的时候，卡宾枪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这两个女人，特别是小王，那熟悉而又陌生了的身影。
他们走到《兰亭集序》的展厅，看到张威和浅浅面对面坐在那里，张威和浅浅也看到了他们，赶紧站了起来。
张威和陈局打了一个招呼，看到卡宾枪，他也是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卡宾枪一时语塞，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小王就指着地上的洞口和陈局说：
“这里，就是从这里入侵的，一个小小的机器人。”
陈局蹲下来，看了看那个洞，又从那里扭过头，看了看墙上竹内家捐赠的《兰亭集序》。
“展柜检查过了，确实没有损坏？”陈局问。
“没有，这也是我们感到奇怪的，按理说，它有能力从地底出来，就完全有能力破坏展柜。”张威说。
“会不会是因为展柜是防弹玻璃的，它没有办法破坏？”张大问。
“不可能。”陈局摇了摇头，“他们事先肯定装扮成游客，进过这个展厅，凭肉眼都能判断这是防弹玻璃的，要是连破防弹玻璃的能力都没有，它会进来？你见过这么粗心大意的贼？”
“这倒也是。”张大点点头。
“小汪馆长，你是当事人？”陈局问浅浅，浅浅点了点头。
“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向我介绍一下吗？”陈局说。
浅浅说好，她把事情的经过和陈局介绍了一遍，从自己捡到那个钢珠，说到江灵怎么在她办公室发现了这个钢珠的异常，最后说到他们怎么发现了地上的这个洞。
“等等，你是说，应该在你早上过来，捡到那个钢珠之前，这里的地面已经补好了？”陈局疑惑道。
浅浅说是，如果地上有个洞的话，我肯定会发现。
“这么说，它是来了就不准备走了。”陈局冷笑一声，“张大，对不起，我说错了，还真是有这么粗心大意的贼，会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
张威听了陈局的话，心里一震，是啊，自己前面光顾着急，怎么都忘了这茬，把地面修补好，这钢珠不就不能回去了？总不至于说回去的时候再重新穿一个洞？
难道它还有其他的路径，或者说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因为浅浅发现了它，才阻止了它？
“我能看看这小机器人吗？”陈局问张威。
“五十铃带它去实验室了，我们待会一起过去吧。”张威说。
陈局说好，但愿小江他们能揭开谜底，那个小志，也来了吗？
“来了，现在应该也在实验室。”张威说。
“这就好。”
陈局微微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江灵和小志在，自己的心里就觉得有点底了。
谭淑梅这时也走了过来，小王问她，都排查完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谭淑梅说没有，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你们采取了什么行动？”陈局问小王和谭淑梅。
小王和陈局说，组织了队伍，对两个美术馆进行了全面的排查，我们准备缩短巡逻的周期，把原来的一个半小时巡逻一次，缩短到一个小时。
“不行，这还不够。”
陈局看着小王c谭淑梅和浅浅，和她们说：
“现在，我们必须采取最原始最笨的办法严防死守，你们马上组织人员，两个人一组，一组守一个厅，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给我盯住，直到防护措施完全到位。”
小王c谭淑梅和浅浅说好，三个人马上就去安排了。
“你打电话给老吴，让机动大队过来增援。”陈局和卡宾枪说。
卡宾枪说好。
“走，我们去实验室看看。”陈局和张威说。
张威说好。
“你们两个，先守在这里，等他们安排的人过来替你们。”陈局和张大c卡宾枪说。
两个人都说好。
陈局和张威走到大门口，却怔住了，他们看到美术馆外，前面还熙攘杂乱的人群，现在都席地而坐，几千个人黑压压的一片，把两座美术馆之间的空地都占满了。
这么多人，整个区域却鸦雀无声，很多人双手合掌，低垂着头，默默地祈祷着。
张威看到，不由得心里一热。
“走吧。”陈局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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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了解它解剖它打印它
<>第542章 了解它解剖它打印它
他们到了徐静雯实验室，看到江灵和徐静雯他们，已经一改前面的颓丧之气，每个人都精神奕奕，忙个不停。
偌大的实验室虽然只有他们五六个人在工作，但给人的感觉是热气腾腾的。
到了这里，张威不禁就感到踏实起来，他看着江灵c徐静雯和小志他们，这些实验室的动物，好像回到了他们的舒适区，干起来得心应手，而他们得心应手，张威也就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江灵抬起头来看到他们，笑了一下，叫道：“小志，你陈姐姐来了。”
小志隔老远抬起头，从工作台的那头看看他们，举了举手：“陈姐姐好！威哥好！”
张威走近前去，想说什么，江灵摆了摆手：“等等，等等，马上就好，陈姐你们先坐一会。”
张威和陈局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会意，笑了一笑，他们退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局盯着墙上的那幅江灵的画看，陈局问道：“这幅画是？”
张威点点头：“我画的。”
“画得真好！”陈局赞叹道。
“那时威哥还在追我师父吧。”徐静雯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瞥了一眼墙上的画，说道：“画得这么含情脉脉。”
陈局笑了：“你这一说，还真是。”
张威被他们两个说得脸微微一红。
“对吧，师父几次想取走，我都没让。”徐静雯笑道。
“哦，为什么？”陈局好奇道。
“我每天要拜拜啊，后来小妈也每天来拜拜了，金贞也经常来拜拜了。”
徐静雯说着，陈局大笑，江灵听到了，骂道：“要死，原来是你们三个作法，怪不得把我法令纹都快拜出来了。”
众人乱笑成一团。
江灵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叫道：“小志，好了没有？”
“好了！”小志回应道。
江灵站了起来，和陈局他们说：“坐过来坐过来。”
徐静雯和两个助手，赶紧搬了几张转椅到工作台边，陈局和张威，站起来走了过去。
等他们坐下来后，江灵说开始了啊，先让你们见识见识这土拨鼠有多厉害。
“土拨鼠？”
陈局嘀咕了一句，张威和她说，就是从地底出来的那个，她点点头。
江灵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那个钢珠，接着就是江灵c徐静雯和小志，三个人围在工作台上的放大镜旁，一边讨论，一边把这个钢珠一点点分解开的画面。
江灵在一边解释说，这个家伙，有摄像的功能，有数据传输的功能，有钻地的功能，特别是这个，你们看。
画面上出现了另外一个钢珠，先变身成那个小机器人，接着又变成一个小小的圆柱体，像一条蜈蚣那样爬着。
“等等，这个，又是哪里来的，不是只发现了一个吗？”张威问道。
“我们依照原样，打印出来的，亲爱的。”江灵说。
“什么？你们已经能够打印它了？”张威惊奇道。
“依葫芦画瓢还不会，威哥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小志说，“分解开以后，所有的数据我们都有了，打印不是小菜一碟。”
“继续看。”江灵说，“你们知道那个大理石地面上的石斑是哪儿来的吗？就是这样。”
画面上，那个小圆柱体被一块竖着的大理石挡住了，它的前半部不停地动着，张威和陈局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他们看到挡在它面前的大理石板很快被他钻出了一个洞，它从这个洞里钻了过去。
更神奇的一幕接着发生了，它钻过去后就停了下来，后半部开始不停地动着，刚刚被它钻出的那个洞，又被补了回去，更神奇的是。被补回去的地方，大理石的色彩和花纹几乎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稍稍深了一些，就像张威前面在展厅里看到的一样。
“看到没有，它的破坏是有修复功能的。”江灵在一边说。
张威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江灵看着张威的脸上表情，轻轻一笑：
“刚刚看到的时候我们和你一样，也是这个表情，亲爱的。不过知道了它的工作原理后，就不奇怪了，它里面其实是安装了一台微型的打印机，前面是一边粉碎一边扫描，后面就是把刚刚扫描的打印出来。
只是他们能把打印机做到这么小，在这么小的东西里面集成这么多的软硬件，确实让人跪了。”
“这个东西，能破坏防弹玻璃吗？”陈局说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不在话下。”
江灵手指轻轻一点，画面换了，这一次挡在那个小圆柱前面的是一块五厘米厚的玻璃，它一样地轻松过去，又把它修补好。
“这个就是防弹玻璃，和我们展柜用的是一样的。”江灵说。
陈局和张威，不约而同“啊”地一声。
“不过，它确实没有破坏我们的展柜，不然，仔细检查，还是能发现的。”江灵叹了口气。
已经有助手把刚刚土拨鼠穿过又修补好的那块玻璃拿了过来，江灵递给了陈局，陈局拿在手上看着，张威也凑过头去。
他们看到，刚刚修补过的地方，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痕迹，那地方好像是被滴了几滴胶水在那里，然后干了，用手轻轻抚摸时，能感觉厚了那么一点点。
陈局把玻璃轻轻地放在工作台上，她微蹙着眉想了一会，轻声道：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它进来了又把自己回去的路堵上了，有能力破坏展柜又没有破坏，还待在那里，等着那个小汪馆长去发现。”
陈局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可思议，这太奇怪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犯罪行为。”
“是啊，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江灵轻声道。
陈局抬起头，看了看张威，又看着江灵：“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根本就不像是一次入侵，倒好像是送礼来了，把这么一个宝贝，送给了你们。”
“我觉得不奇怪。”小志叫道，“这又是一次智力炫耀，这是在明明白白告诉我们，他们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屑，他们要想攻破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们觉得呢？”陈局问道。
“我觉得不像是炫耀，如果说像天堂博物馆那样高调地出场，确实是炫耀，这次却不像，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找这么个冷僻的时候点，直接在观众人数最多的时候入侵，效果不是更好吗？如果那样，恐怕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是一次轰动。”
张威微仰着头，边想边说。
“对，我同意小张说的，从犯罪心理学来说，一个喜欢故意宣扬的罪犯，是不会选择这么静悄悄的行事方式的。”
陈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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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谁的鬼仰慕者？
<>第543章谁的鬼仰慕者？
“会不会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江灵眼睛一亮，问道。
众人一听，均心里一凛，齐刷刷看着江灵。
“你们想想，包括它进来的时间，是不是刻意选择的？他对我们内部的情况很了解，知道最后一次巡逻过后，开馆之前，浅浅还会巡视展馆一遍，它这个时候进来，就是故意让浅浅发现的？”江灵兴奋地说。
“为什么是浅浅？”小志不解地问。
“哎呀，你们想啊，要是巡逻的人发现了它，很有可能会真的以为是哪个游客落下的，捡起来塞进口袋就走了，出了门很可能就扔了，谁会在意这么一个钢珠，只有浅浅那么仔细的人才会捡起来，还要带回办公室看个究竟。”
“对啊，师父，一定是这样！”徐静雯叫道。
众人也觉得江灵说的有道理，不然就太反常，实在说不通啊。
“小江，你的意思是不是，这个钢珠之所以进来，其实是有人故意要让它被我们发现，他的目的是在提醒我们，地底才是美术馆的安全隐患？”陈局问。
“对啊，这个目的，现在不是达到了吗，而且是静悄悄的，不动声色的提醒。”江灵说，“还有一点，你们想想，他们为什么要留着大理石下的地洞，不可能呀，凭这个小家伙，要把那个地洞埋了，太容易了，留着就是让我们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现在连小志也同意了，他也觉得，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个警告或者提醒，那么——
“这个好汉是谁？谁会来提醒我们？”小志问道。
“如果从动机或者可能性来说，最大的可能是缺教主的哪个死忠粉，暗恋她的人。”江灵想了一会，说道：“但从这家伙来看，又不太可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江灵说这话时，飞快地看了一眼张威，张威知道，江灵这时候一定是想到她自己做的那个土拨鼠，平心而论，和这个相比，江灵的那个确实小儿科了，虽然当时着实震惊了他们一把。
张威想到这里，笑了一下，江灵也明白张威在笑什么，她的脸红了，凑过来，贴着张威的耳朵骂道：“笑屁啊！”
“哪怕是硅谷的那些实验室，我想了一遍，也想象不出，会有哪个实验室能做出它。”江灵说。
“灵姐，有没有可能是你硅谷的仰慕者，做了这个，来和你打擂台？”小志叫道。
江灵一愣，一时语塞，徐静雯说有可能哦，小志的这个说法靠谱。
陈局看了看张威，再看着江灵，她也觉得，小志的这个说法，比江灵的那个说法更可信，毕竟，江灵的仰慕者才更有可能制造出这个东西。
“没有，我知道他们还没达到这样的能力。”江灵认真地想了一会后，说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江灵这话，等于是不否认自己有很多的仰慕者，但他们只是还做不出来这个东西。
江灵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见张威也在笑着，就更奇怪了。
张威看着江灵，心里想的是，这时候边上要是没人，他问江灵，你原来还有很多的仰慕者？他想象得出来，江灵一定会得意地说，那是，你看看，我长得也还是可以的，对吧？
不管怎样，不管对方是谁，但从这种种的迹象看出来，对方并没有恶意，他们美术馆也没有泄密，这应该是大概率的事情。
就为这个，张威和陈局都松了口气，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如释重负的神情，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我们的防范工作怎么做，你们心里有底了吗？”陈局问江灵。
“有了，谢谢这个不知道是谁的鬼仰慕者，他给我们提供了方案。”江灵说。
“哦，你快说说。”陈局急道。
“我们把这个东西经过改造，已经发到杭城公司了，他们正在组织人员抓紧编写程序。”江灵说，“我们可以用打印机打印出大量经过我们改造的土拨鼠，让他们遍布在美术馆的地下，然后把它们联结成一个巨大的网，这样，有任何来自地下的入侵者，我们就能发现了。”
“能阻挡它们吗？像那个空气屛一样。”张威问。
“这目前还做不到，地下不比空中，但它能即时发出警报，并提供精确的方位，这样，只要我们的人赶到，就能活捉它了，从地底出来的，人要抓住它们，总不会困难。”江灵说。
“那要是危险品呢，比如说炸弹什么的？”陈局问。
“那我们潜伏的小兄弟，就会去撞击它，在地下和它同归于尽。”小志说。
“这样的话，还是会有灾害发生。”陈局说。
“哎呀陈姐姐，别说地底下来的炸弹，就是空中来的炸弹，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啊，我们又没有军队，要用炸弹，谁还会那么麻烦。” 小志叫道。
小志这一番话，把陈局也逗笑了，是啊，除非是碰到塔利班那样丧心病狂的，谁会用炸弹去攻击一个美术馆，除非，他也不需要美术馆里面的藏品。
陈局站起来，走出了实验室，她看看对面管委会的一排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就走了过去，她看到一间办公室里，有个女孩在办公，那女孩认识她，她却对她不熟。
陈局和那女孩说，借你办公室用用，我打一个电话，女孩说好，她知趣地站了起来，走出门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陈局坐在沙发上，把这里的情况和部领导作了汇报，这一个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包括把江灵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和领导做了详细的解释。
打完电话出来，站在外面的走廊，她听到隔壁传来张威和人说话的声音，就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张威是在谭小妈的办公室，和谭小妈正说着事情。
两个人看到陈局，都站了起来，陈局问张威，小江他们已经开始忙了？
张威说是，他说准备今天晚上干一个通宵，把所有的土拨鼠都安装到位，小妈这里，还有我们杭城公司已经准备好足够的人手。
“争取明天能够准时开馆。”谭小妈和陈局说，“美术馆外面广场上，有很多人也会坐一个晚上，他们都说，要一直祈祷，祈祷到美术馆开馆为止。”
陈局的眼前，出现了广场上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说着不同的语言，但心愿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人类还能保留有最后的颜面。
陈局说好，我们晚上也不走了，等你们完工，我还要看看你们测试的情况，上面领导，也还在等我汇报。
又一次危机，看样子是化解了，陈局觉得心里一阵的轻松，她站起来，和张威说：
“来水门镇几次了，都没有好好看过，怎么样，张总，你陪我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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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你请我吃饭
<>第544章 你请我吃饭
他们从管委会出来，张威想去开车，陈局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头顶的蓝天，和张威说，这么大一个小镇，我们走着去吧。
两个人出了食品厂的大门，经过水门小学，陈局站在大门口，朝里面看看，和张威说，真像，我小学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乡镇学校上学。
“陈局不是杭城人？”张威问。
“不是，我老家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小镇，大一那年才搬去了居住小区，现在，我们那个小镇都已经没了。”陈局说。
“小镇还在，是荒废了吧？”张威说，“就像这水门镇，我们最早来的时候也是完全已经被废弃了。”
张威说着的时候，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林茵来这里的情景，也想起了自己和江灵去她老家的情景。
“应该是吧，反正后来就没有回去过。”陈局笑道。
“也是之江？”
“对，离杭城不远，孝丰镇，听说过吗？”陈局问。
“安吉！”张威差点脱口而出当然去过。
“哦，你连这也知道？”陈局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张威何止是去过那里，读大学的时候，他还曾和辛安去那一带写生过，他们买了从杭城北站到孝丰镇的汽车票，大巴先走高速再走省道，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他们在孝丰镇和其他的同学老师分手，两个人徒步往山里走。
那里是天目山的北麓，漫山遍野都是毛竹，他们一直走进了深山里，在一户面目很温和的竹农家里住了下来，住了十多天。
竹农家里有两个小孩，一个也在外地读大学，还有一个去了湖州城里打工，家里只有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老奶奶。
他们在那里吃了这辈子最多的笋干，也吃了这辈子最多的花生，其他地方的花生大都是两粒花生仁的，那地方的花生是三粒甚至四粒花生仁的，老奶奶很好客，说花生是他们自己种的，隔两三天就炒一竹簸箕送给他们，让他们装在口袋里，出外写生的时候吃。
那时是初冬，让张威印象最深的是洗汤浴，那是在一个很大的柴火灶上，一只很大的锅子，锅子里面的水烧热，人就坐在锅子里面洗澡，每次都是辛安先洗，张威坐在灶膛口烧火。
同一锅的水，辛安洗完了换张威，辛安就头上包着毛巾，坐在灶膛口烧火，张威最喜欢看她烧火的样子，灶膛里的火苗在她漆黑的眸子里噼啪地跳跃着。
有一天晚上，张威已经上床，辛安上完厕所回来，压低了嗓门和他说，你猜猜我看到什么了？
张威问她看到什么，她和张威说，自己还奇怪为什么每次洗完了澡，女主人都不让她倒掉锅里的水，原来他们洗过澡的同一锅水，农家接着还要洗。
深山人家，挑水不易，柴禾浪费了也很可惜，舍不得。
两个人目瞪口呆，也就此知道了农家生活的艰辛，走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在了房间里，回到孝丰，和其他的同学碰面后，还是问他们借了回杭城的车票钱。
“想什么呢？”陈局问。
“噢，有个画家，叫吴昌硕，我们美术馆就有他的作品，他是西泠印社的首任社长，他就是安吉人，所以我知道那地方。”
张威说道，那次写生，他们还去了递铺镇的吴昌硕纪念馆，障吴镇的吴昌硕故居，当然都是在自己的母地球，在这个世界，这些大概也都淹没在人们的记忆里了吧。
他们在学校的操场上走着，小胖他们回杭城比赛了，操场上空空荡荡的。
张威和陈局说，水门小学和食品厂，也就是管委会，是我们自己在用，所以外形基本就没怎么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停不下来。
“这样也挺好，保留了一部分时间的印记，游客喜欢来水门镇，不就是这里能找到过去的，或者说新鲜的记忆吗？”陈局微微笑着。
“对，还真是这样。”张威说。
他们出了水门小学右转，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到了北门街，也就是仿南宋街的另一头。
陈局兴奋地叫道：“哈哈，小张，这热闹的情景，还真是像我们小时候，在杭城，也只有仁和坊能看到这么多人了。”
陈局的兴致很高，她几乎每一家店都要进去看看。
特别是在那些工艺品店，心里又会有一些失落，目光搜索着柜台里外，她不由自主就会想起，这个孔明锁儿子一定会很喜欢，那个九连环也很好玩，还有这个华容道也很不错，有几次她都想买了，才想起来，买了也没有用了，儿子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
陈局走出店门，站在那里，心里就有一些惆帐，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再往前走，陈局的神情就有些落寞，张威看在眼里，又不好问，只能在她边上，陪着她默默地走。
他们到了十字路口，陈局抬头看到对面的水门饭店，突然说道：
“都听人说这里的东西很好吃，怎么样，小张，请我吃饭吧。”
陈局看着张威，侧着头，微微笑着，那神情竟有一点调皮，不再像是张威习惯的那个女局长，她补了一句：
“反正我要是说我请，你也不会答应，干脆不客气了。”
张威笑道：“好啊，那我也就不客气地请你吃饭了。”
两个人绕过十字路口的雕塑，往水门饭店走去，陈局问张威：“需要叫小江和小志他们吗？”
“不用了。”张威笑道，“他们现在就是地震，也不会出实验室的，一直要到所有土拨鼠都打印出来调试完毕。”
“真好！”陈局赞道，“有这股劲，怪不得个个年纪轻轻，却都能挑大梁。”
他们到了水门饭店门口，正好碰到饭店经理c酒糟的女儿站在那里，见到张威，她赶紧迎了过来。
张威问她，有没有办法临时帮我们安排一个包厢。
经理面露为难之色，不过还是说道，张总你稍等，我和已经定位的客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迟点来。
张威带着陈局，参观了饭店前厅的海鲜池，和她说这里的海鲜，都是瓦努图空运过来的，特别的新鲜。
“那个王妃，也就是孙总的女儿，回来过吗？”陈局问。
张威说没有，不过听说，她送了几个人回来学厨艺，好像已经在这里了。
经理过来和他们说，走吧，张总，安排好了，在二楼。
他们经过下面大厅连接厨房的那个大窗口时，张威弯腰看了看，他看到了傅胖子，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威吃了一惊。
张威和经理说：“麻烦你带这位陈”
“小陈。”陈局赶紧插话，还朝张威笑笑。
“麻烦你带她先去包厢，我去厨房找一下傅胖子。”张威和经理说。
张威走进厨房，傅胖子老远就看到了他，和他打着招呼，站在他身旁的，一个正在颠锅的小伙子抬头看到张威，马上就咧开嘴，露出了两排白牙朝张威笑着。
“卡布，你怎么来了，也没和我说！”
张威朝那个黑人小伙子叫道，这一年多没见，卡布已经长高了不少，完全是个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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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再见萤火虫
<>第545章 再见萤火虫
傅胖子从卡布手里接过锅勺，示意卡布和张威去一边说话，卡布离开镬台，看着张威，一边笑一边走了过来。
卡布和张威说，他现在已经是瓦努图王室厨房的厨师，是王妃把他送过来，跟傅师父学做她的家乡菜。
张威问他，你们岛上现在怎么样了？
卡布说，他们岛现在已经变成了旅游岛，每天都有很多的游客，还有，他们岛上的学校已经建好开学了，现在，岛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说英语了。
“你们岛上，现在能看到铁了？”张威笑问。
卡布笑道：“何止是铁，现在从大岛拉了海底电缆过去，大家都点灯了，酋长的家里，还有电视机，岛上的居民，每天晚上都围在酋长家门口看电视。”
张威笑着，从心里面替他们高兴，看样子林芸姐和王子，改变他们国家的愿望正在一点点实现。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他问卡布，怎么样，你的婚结了吗？
卡布说已经结了，他的妻子，这次也和他一起来了，学当服务员，卡布说着就弯腰朝外面看，想在外面大堂里找到他的妻子，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卡布生气了，骂道：
“这个懒鬼，一定又躲到哪里偷懒了。”
张威哈哈大笑，他和卡布说，没有关系，过两天我和曾甄一起再来看你们。
“你们，结婚了吗？”卡布问张威，一边问一边还用两个大拇指不停地碰着。
张威笑道，没有没有，上次就和你说过，我们只是同事，是朋友。
卡布脸上，明显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说，你们要结，一定要结，曾甄姐姐，很漂亮，和我们王妃一样漂亮。
张威和卡布拥抱了以后告别，上了楼。
陈局看到他进来，笑道：“不会吧，还要你这个老总，亲自去厨房交待？”
张威说不是，是看到了一个朋友，从瓦努图来的，没想到他也在这次派来的人里。
张威把卡布和他们岛上的事情，包括林芸在瓦努图的努力，都和陈局说了。
“真好，能亲自改变一个国家，看着很多的人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变得更好，那个王妃，心里一定很自豪。”
话一出口，陈局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番赞美有些假，但细细想想，好像又不是，这话好像也确实是有感而发，如果自己有选择的机会，她甚至觉得自己也会选择做一个林芸那样的人。
很多时候，陈局会忘了自己是那个主导过大浴场和其他生意，为了钱会不择手段的女人，特别是和张威江灵小志他们一起工作时，她似乎会下意识地屏蔽自己的另一面，完全进入角色，百分之百地成为那个与暗黑势力斗争的公安局长，直到被棒喝。
就像那天在白象会所，被老同志一句“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一定要知道，别忘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也知道”打回了原形。
这种角色的错乱和模糊，让她自己感到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
陈局暗暗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黯然。
张威看了看她，心里动了一下，他觉得身旁的这个女人，比她显露出来的，要复杂得多，不仅是因为她和卡宾枪的关系。
在她强硬的外表之下，似乎有比柔软更柔软的东西，这种东西，会引发人的一种叫怜爱的感情，不知道卡宾枪是不是因此而着迷。
陈局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两个人坐得距离太近，包厢里又太安静，张威听出了电话里是卡宾枪的声音。
卡宾枪好像是在问陈局她去哪了，陈局打断了他，和他说道：
“机动大队的人到了吗？好，你就在那里，我们晚上不回去了，等他们安保措施都到位以后再说，你不用管我，就在那里给我盯着，好，就这样。”
张威低着头，装作在看自己的手机，等陈局挂了电话，他好像临时想起，问道：
“对了，需要叫卡陆局助一起来吗？”
陈局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在那里，执行任务。”
吃完了饭，张威和陈局两个人走出水门饭店，外面天空已经黑了，空气中弥漫的还是淡淡的桂花香味。
站在水门饭店的台阶上，张威用手指指着一条条街道，和陈局说：
“这条，北门街，就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这条，南门街，有很多的酒吧茶馆奶茶店小吃店，这条，东门街，是去美术馆和水门湖的路，这条，西门街，是进镇的路，有很多的饭店，还有就是，通往我们的农场和饲养场。”
“你们的农场，晚上也有人吗？”陈局问。
“当然，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张威说。
“好啊，那能带我去看看吗？我都快忘了庄稼和蔬菜长什么样了。”陈局叫道。
张威爽快地答应了。
两个人下了水门饭店的台阶，沿着西门街朝镇外走。
天气已经开始转热，西门街沿街的饭店，很多已经把桌子摆到了街上，只有像水门鱼庄这样一些规模较大的店，才不屑于把大门口搞得满满当当，还是喜欢留出一大片的空地，他们在空地上摆了很多椅子，是供那些候餐的人坐的。
穿过这一片热闹的饭店集中的区域，再往前走，人流就开始减少，这里的人，都是从镇外的停车场来或者回停车场去的人，来的人步履匆匆，去的人脚步凌乱，勾肩搭背，很多走着走着就不胜酒力，需要召唤在这条路上巡街的电瓶车。
他们过了进镇的那座小桥，脚下的石板路变成了宽阔平坦的沥青路面，道路的两旁都是停车场，停车场里光线明亮。
张威和陈局说，就快到了，前面就是。
他们经过停车场再往前走，光线就陡然暗了，人迹稀少，除了有三两个和他们一样在马路上闲逛的人，多的就是往来游客的汽车和他们公司，接送上下班员工的电瓶车。
道路的两旁，一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玻璃大棚，里面闪着幽暗的光，张威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农场，一边是室内农场，还有一边，是室外的。
张威指着马路另外一边黑魆魆的大地说道。
“萤火虫！萤火虫！小张，那是不是萤火虫？”
陈局突然就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叫了起来，她手指着黑暗中一星一星上下翻飞的小亮点问。
“是啊。”张威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萤火虫？”陈局好奇地问道。
“这个是我们的工人，打印出来，放飞在这里玩的，过了半夜，这里就很热闹，到处都是工人。”张威说。
“哦，为什么？”
张威：“收菜啊，每天都是半夜开始收菜，凌晨送进城去，这样才能保证仁和坊的那些酒店和客户，每天收到的都是最新鲜的菜。”
“原来是这样。”陈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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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绑票
<>第546章 绑票
两个人站在路边，一边看着田野里的萤火虫，一边聊着天，身后，有汽车和电瓶车开过，偶尔，也会有行人在他们身旁停下，跟着他们一起看看萤火虫。
黑暗中有五六个人走向他们，张威扭过头去，光线太暗，看不清来人的面目，来人中有人问道：
“喂，师傅，请问去泰晤士小镇怎么走？”
张威笑道：“你们走错了，泰晤士小镇在镇东边，你们走反方向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这地方毛也没看到一根。”
来人一边说，一边继续过来，等他们走近，张威吃了一惊，他看到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大口罩。
张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脑勺就挨了一棍，软软地倒了下去。
陈局看到来人之后也是一惊，连忙侧身，这时两三个人已经欺近，陈局右腿一扫，把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撂倒在地。
黑暗中有人骂道：“卧槽，这死八婆厉害！”
在对方倒下去的同时，陈局眼角的余光扫到张威也倒了下去，心里一惊，赶紧扭头去看，自己的腰却被人突然抱住，她用力甩动胯部，想把对方挣脱，抱着她腰的人被她带离了地面，却仍没有松手。
陈局抬起右手，想用肘击打对方的埋在她腰间的脑袋。
就一瞬间，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她的双手也被人抓住了。
她抬起右腿想踢出去，却感到脖子里一凉，好像被人扎了一针，陈局心里一凛，暗叹一声不好！
脚已经抬不起来了，她努力想站直了，整个人却软绵绵地塌了下去。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滑到了他们身后停下，张威和陈局被迅速抬上了车，马路对面有电瓶车听到了动静，朝这边开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车开近，面包车就已经开走了。
马路上站着的两个人朝电瓶车挥着手，叫道：“没事没事，酒喝多了。”
电瓶车上的人听罢，拐回了自己的路。
一辆黑色小汽车驶来，在这两个人面前停下，两个人上了车后也迅速离开了这里。
张威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汽车里，汽车正飞快地奔驰。
张威的后脑勺有点疼，双手被绑在身后，头上还罩着一个头套，他什么也看不到。
张威感到自己的大腿上躺着一个人，从那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张威判断，应该是陈局。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张威大腿还能活动，他抬了两抬，陈局毫无反应，张威心里一凛，他想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张威俯下身，用脸去够，总算是碰到了陈局的脸，她的脸很光滑，皮肤温温的，还有一团热气，吐在了张威脸上，张威不禁放宽了心。
又想到自己的脸颊，刚刚好像是碰到了陈局的嘴唇，张威在黑暗中，脸不禁红了起来c
“干什么干什么，手绑住了，还这么不老实！”
张威身后，有人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正打在张威的伤痛处，疼得他龇牙咧嘴。
“卧槽，这两个人，还是姐弟恋啊！”黑暗里有人叫道，更多的人嘿嘿笑着。
“b是老了一点，不过这三八脸长得还行，换作是我，我也会操。”有人笑道。
“你他妈就没有不会操的。”有人骂道。
从声音里，张威判断车里有四五个人，他们似乎不仅戴着口罩，怕被人认出来，还戴了变声器，每个人说话的时候，都变得瓮声瓮气，以防被别人听出。
“喂，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张威问道。
四周一片沉默。
张威心想，这几个人大概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是绑票要钱还是——？
张威猛吸了一口凉气，他想会不会是冲着美术馆来的？以他做人质，要挟浅浅和江灵她们，逼她们交出《兰亭集序》？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了。
张威想到，为了救他，浅浅和江灵c谭淑梅，会不会把《兰亭集序》交给他们？张威想了半天，他觉得她们很可能会，特别是那个浅浅，不仅浅浅，江灵也会，大妈也会，而且是毫不犹豫。
想到这里，张威不仅感到心里暖暖的，但又暗暗着急，如果是因为自己，丢了《兰亭集序》，那怎么和太爷交待，怎么和太爷的妈妈和外公交待？
“喂，你们想要什么？是不是要钱？我答应你们，你们把这个女的放了，她和我没有关系，只是一般的朋友。”
张威叫道，周围还是一片寂静。
张威心想，要是他们能把陈局放了，陈局知道眼下的局面，她可能会比浅浅她们更清醒。
“喂，你们说话呀，想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们，你们说呀。”张威继续叫着。
“啪！”地一声，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你有钱是吧？操你妈的，闭嘴！”
“我不要钱，我要操了这个老b。”刚刚胡言乱语的那个家伙淫笑着，但这次没人应和他。
“不要乱来，要多少钱我都答应。”张威急道。
“啪！啪！”后脑勺又挨了两下，张威头痛欲裂，那个低沉的声音叫道：
“闭嘴，别啰嗦！”
他接着又朝刚刚说我不要钱的那人骂道：“你他妈的也给我闭嘴，不然我让你屌骨折！”
“屌骨折？”其他的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连张威也差点被他的这个词，惹笑了。
笑过之后，车厢里一片静默，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发出什么声音了，连张威也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干脆闭起了眼睛，努力地听着车窗外面，想弄清自己现在到了哪里。
陈局躺在那里，动了一下，张威想俯身去问她怎么了，这次是连头套带他的头发，都被后面的人一把抓住，看样子他是一直在盯着自己。
张威感到汽车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车窗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张威还是能听到车窗外隐隐约约的声音开始复杂起来，张威心想，这是应该进城了。
汽车紧接着走走停停，张威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汽车这时应该是已在城里，这是在一个个路口等红绿灯呢。
他们这是回到了杭城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张威不知道自己前面晕了多久，无法从时间上判断距离的远近。
张威在心里盘算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张威似乎感觉得到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车。
张威心想，要不要在下一个路口突然就张大嘴巴喊救命，边上的那些车子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吗？
身后的人似乎知道了张威的盘算，他把张威的头猛地往后一拉，用肘臂把张威的头夹在靠枕上。
张威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他的头套往上拉了一半，另一只手，把一团什么塞进了张威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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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很难闻的机油
<>第547章 很难闻的机油
一股机油的味道直冲张威的鼻子，张威差点就吐了，他定了定神，这才判断出刚刚塞进自己嘴巴的应该是一只纱手套。
“你干什么？”边上有人问道。
“干什么？这王八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坐在张威身后的那个家伙嘿嘿笑着。
“对，有钱人都不老实，这家伙不是说自己很有钱吗？”有人笑着。
张威从这些人的对话里，实在判断不出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想干什么？
说是为钱吧，但从他们的语气里，似乎又听得出来，他们对钱的兴趣好像也没那么大，连张威到底有多少钱，肯出多少钱赎自己，他们也没有什么兴趣。
说是为了美术馆的展品或《兰亭集序》吧，好像也不怎么像。
你不是说自己很有钱吗？你有钱是吧？这两个还是姐弟恋。从这些话里，他们好像对自己都不怎么了解，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然，自己和陈局的关系，怎么会不清楚？
哪里会有这么糊涂的绑架者？
汽车走走停停，七转八拐，张威被嘴里纱手套上的机油熏得头晕脑胀，似乎连耳朵都有重听了，嗡嗡嗡嗡地响，他再也判断不清楚外面的动静，只是在心里骂着：
“操你妈！我他妈的操你妈！”
“什么？你说什么？”身后的人趴到张威脑袋边上，问道。
张威嗯嗯嗯嗯地晃着脑袋。
汽车不再走走停停，开始加速，张威心想，这是要出城了，从进程到出城的时间来看，他们好像还在杭城，至少是和杭城差不多大的城市。
车底下的路开始变得坑坑洼洼，汽车左摇右晃的，陈局的脑袋，在张威的大腿上滚来滚去。
身后的人伸手拔掉了张威嘴里的纱手套，张威长长地吁了口气。
那人问道：“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张威骂道：“你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塞我嘴里，一股机油味！”
那人狂笑了两声，说好，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他把手套又塞回了张威的嘴里。
汽车又开了几十分钟，车底下猛地一震，然后又是一震，最后停了下来。
张威听到车后面，似乎是有铁门关起来的沉闷的声音。
身后的人摘掉了张威的头套，接着摘掉了他嘴里的手套，张威大口大口地吐着气，身后那家伙哈哈笑着。
张威朝四周看看，车厢里黑漆漆的，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车门被从外面打开，一团昏黄微弱的光倒了进来，车里的一个家伙第一个跳下了车，一边伸手来扯倒在张威边上座位的陈局，一边叫道：
“我来，我来，这个老b我来抱。”
张威身后的人骂道：“滚你妈的蛋！”
他和车上另外两个说，你们下车，把她抬走。
那两个人下了车，把陈局先是拖到车门边，然后抬走。
张威身后的那人在张威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自己下车。
张威下了车，朝四周看看，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这里是一个工厂的废弃车间，厂房很高，连窗户也没有一扇，张威心想，会不会又是到江东开发区来了，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莫非是和大浴场的事情有关？
车间的尽头有一排房间，所有的光线都是从其中一间敞开的门里出来的。
张威看到那两个人，正把陈局往那里抬着，他也就跟了过去，倒是没有人制止他。
张威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看到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盏露营灯，房间里除了刚刚抬陈局进去的那两个人，还有一人站着，那人也是戴着大口罩和变声器，看到张威，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谁？”
那两个人把陈局放在了地上，直起身来看看张威，说道：“不知道，和这个三八一起的。”
那人看着张威，张威也看着他，那人用下巴点了点桌子对面的一张铁管焊成的凳子，和张威说：
“去坐下吧。”
张威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那人又瞄了一眼张威，问道：
“你也是打印人？”
张威摇了摇头。
那人朝着那两个人叫道：“喂喂，不是打印人，你们带他来干嘛？”
两人中的一个没好气地说：“他说不是你就信了，不是，他们能在一起吗。”
另一个问：“老大呢？老大还没有来？”
那人不理睬他们，只是盯着张威看。
张威懒得理他，他回过头去看看陈局，看到陈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她了？”张威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张威，而是和那两个人说，你们在这里看着。
他转身走了出去。
张威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因为后脑勺被击打的缘故，还是被那都是机油的破手套熏的，他觉得头疼得厉害，自己的脑袋，仿佛大了整整一圈。
他坐在那里坐了好久，也没有人理会他们，原来看守着他的那两个人，有一个憋不住了，也走了出去，站在外面不远，一堆人围在一起，吹起了牛逼。
张威就听到他们在外面嗡嗡嗡嗡地说着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张威用手按着太阳穴，头仍然还是疼得厉害，张威抬头看了看房间里仅剩的那个人，不禁就烦躁起来，问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斜睨了他一眼：“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等着吧。”
听到动静，门外的人都走了过来，看看张威还坐在那里，看看陈局还躺在地上，他们问：
“这小子干嘛？要搞事情？”
“没事，没事，他就是想知道我们要干什么？”那人说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我们要干什么？那得看你知道什么了？”
有人说，张威听出来了，这个，该就是在车上坐在他身后的那个家伙。
一群人想退开去，房间里的这个跨了几步，抓住了其中个子最小的那个，叫道：
“他妈的该你来看着了，老子烟瘾来了。”
小个子还想逃，门外的几个一起把他推了进来，原先在房间里的那个赶紧逃了出去。
他们就站在门外一点，继续抽烟吹牛。
小个子看了看张威，又看了看地上的陈局，骂道：“让我看，让我看我就把这老b操了。”
张威这才知道这小个子，就是在车上满嘴脏话的那个家伙，不禁拿眼瞪了他一眼。
门外有人笑道：“你操吧，记得在老大来之前提好裤子，不然小心你几把搬家。”
“屌骨折！”有人叫道，众人哈哈大笑。
小个子看了看地上的陈局，吞了吞口水，终究没有靠近，他看了看张威，叫道：
“喂，这老b操起来怎么样，这个年纪的，是不是真的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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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老大来了，老大走了
<>第548章 老大来了，老大走了
张威耷拉着脑袋，懒得理他，知道这家伙也就是一个嘴炮，在这伙人里，其实是地位最低的，不过是用满嘴的黄腔，在人群里刷存在感罢了。
小个子问了张威两次，看张威都没有理他，自觉得没趣，也不再来和张威说话了。
他顾自在桌子那边走来走去，嘴里吹着口哨，他的哨声都在一个调上，还时不时地吹出几个破音，让人听着别扭，张威真想破口大骂，让他滚，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想没必要无端去招惹他。
小个子吹了一阵口哨，又唱起了歌，大概他原来的声音就是瓮声瓮气的，加上变声器，就更是嗡嗡嗡嗡什么也听不清。
他自己还觉得很得意，越唱越大声，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几乎每一句的结尾都加了很长的颤音，还颤得很生硬，一个音一个音吐出来的，听上去和拉肚子差不多，张威忍无可忍，正想站起来破口大骂，门外有人叫道：
“你妈b的，吵死了，再吵你滚去园区门口接老大！”
小个子马上就闭嘴了。
张威头低低的，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小个子实在无聊，又不能唱歌，他一屁股坐到了桌上，拿起了桌上的露营灯，提着灯上面的提把，晃来晃去玩了起来。
门外又有人骂道：“你妈b的手痒，别玩灯！”
小个子“哦”地一声，乖乖地把灯放下。
外面的人嗡嗡嗡嗡地说着话，张威听了半天，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把他们带到这里，就没人理他们了，原来，他们都在等老大，老大不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又过了好久，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门外的人窸窸窣窣，说是不是老大到了？
外面有人轻声叫道，快把灯灭了。
小个子赶紧把灯灭了。
众人屏息静气，都等待着，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到了大铁门外停了下来。
一长两短，门外的汽车喇叭响了三下，众人松了口气，有人叫道，是老大来了，快去开门。
还有人叫道：“你妈b的，快把灯打开。”
小个子赶紧就把灯打开了。
铁门哐啷啷打开，有汽车进来，然后铁门又哐啷啷闭拢。
车门打开，有人从车上下来，众人一起叫道：“老大！”
老大问道：“人都带过来了？”
“带来了。”有人答道，“带来了两个。”
“怎么是两个，不是三个吗？”老大问。
众人迟疑了一下，有人说道：“本来是三个，我们跟着他们进镇的，后来，后来”
“后来怎样？”老大问。
“后来跟丢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运气，在饭店门口看到年纪大的那个女的，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我们就把他们都带来了。”
老大明显有些不悦，哼了一声，然后问道：“人呢？”
“在里面。”
众人簇拥着老大往房间里面走，张威头疼得厉害，低垂着头，管他什么老大不老大的。
众人走进房间，有人说：“就这两个。”
老大看了看地上的陈局，再看张威。
“头抬起来。”老大说着，他显然也是戴着大口罩和变声器。
张威懒得理他，仍垂着头。
小个子赶紧跑过来，狠狠一脚踢在张威坐着的凳子上，骂道：“抬起头来，给老大看看哎哟，哎哟！”
凳子是铁管焊成的，小个子这狠狠的一脚，把自己的脚差点踢残了，蹲下来惨叫着。
张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着抬起了头，看着老大。
“咦！”老大看到张威，愣了一下，奇道：“怎么是你？”
张威比老大更奇怪，问道：“你认识我？”
老大看了看张威，没有回答他，他转身和边上的人说：“你们他妈的确认他是打印人？”
边上人嗫嚅：“他是不是不知道，那个女的肯定是。”
“放你妈的狗屁，什么打印人，老子是达尔文人，她也是达尔文人！”张威破口骂道。
老大看着张威，哼了一声，“一帮饭桶！”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张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喂，你是谁？我应该认识你，快告诉我你是谁？”张威大叫道。
众人跟着老大出去，张威听到，老大在外面狠狠地训斥着他们，说他们搞错了，众人窸窸窣窣，连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过了一会，那个在车上坐在张威身后的家伙进来问道：“你叫张威？”
张威回答：“当然！”
“你不是打印人？”
“你才是打印人！”
“她也不是？”
“你去查查她掌心的确认码。”
“他妈的倒霉！”
那人伸手一撩，结结实实给了小个子一记耳光：“你妈b的不是说肯定没错！”
外面老大已经上车，有人把铁门打开，汽车开了出去。
一个人走进房间，拿起了桌上的露营灯，和小个子说，走了。
“走？去哪里？”小个子惊奇道。
“你不走你留在这里，对了，你不是还惦记着她吗，你在这里陪她，傻屌！”那人提着灯走了出去，小个子赶紧追了过去。
灯光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接着，是车门砰砰地关上，一道灯柱划过了整个房间，然后和汽车一起走了。
车轮压在什么上面啌地响了一下，又啌地一声，然后走远。
现在四周不仅是黑暗，还是阒静一片。
“喂！喂！喂！”
张威叫着，没有人理睬他。
“喂，你们他妈的跑哪里去了？”张威骂道，还是没有人理睬他。
张威站起来，估摸着走到门边，朝外面看着，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张威眨了眨眼睛，再定神看，他看到远远地那扇铁门敞开着，月光在那里朝门里面，咬出了一个灰白色的凹口。
那些人确实都已经走了，就像是莫名其妙地把他们带来一样，现在他们，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了，张威转身看着地上的陈局，叫道：“陈局，陈局！”
陈局还是没有反应。
张威背过身，把被绑着的双手靠近门框的锐角上下运动，想把绑着他的绳子磨断。
张威一边磨着一边眼睛盯着大门，他担心他们又会卷土重来。
张威的双手一松，然后就自由了，他赶紧跑到陈局身边，摇着她叫道：
“陈局，陈局！”
陈局还是没有反应，张威俯身抱起了她，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张威用脸贴在她的脸，她的脸滚烫，张威的心头大宽。
陈局在张威怀里，似乎动了一下，张威叫道：“陈局，醒醒，你快醒醒！”
陈局咕哝了一句，又没有反应。
张威心想此地不可久留，他赶紧拉着陈局的两只手，转身把她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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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你和老六，来接我们
<>第549章 你和老六，来接我们
张威背着陈局，走到门口，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张威回头看看，这才发现门口有一条推拉大门的轨道，高出了路面一点，刚才进来的时候车子一震一震，就是压过了这里。
到了外面，张威朝四周张望，远远近近，都是黑黢黢的工业建筑，这里果然是一个已经被荒废的园区，张威分辨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哪里是园区的出口，他胡乱选择一条路就慌不迭地跑，心里只想着尽快离开那里。
“不要跑了，这样，走不远的，在边上找个地方先躲一会。”
背上的陈局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张威一跳。
“万一他们回来呢？”张威说。
“他们回来，看到原来地方没人，一定以为我们逃走了，他们会往园区外追，不会想到，我们还躲在附近。”陈局轻声说。
张威恍然大悟，轻轻地笑道：“还真是这样，我都糊涂了。”
“放我下来。”陈局说。
张威赶紧把陈局放下，陈局却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张威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抱住。
陈局苦笑道：“他们一定是给我打了药，我的腿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威把陈局重新背在背上，陈局指点着，他们去了和那厂房一路之隔的另外一幢横着的房子，这里，估计是原来这家工厂的办公楼。
陈局和张威说去二楼，找一间能看到原来那个车间的房间，张威明白了，这样即使他们回来，他们在楼上，也能看到他们。
张威把陈局背上二楼，找到一间窗户朝向那幢车间的房间，张威把陈局放在里面的办公桌上，窗户玻璃很脏，什么也看不清，张威打开半扇窗户，这样他们坐在桌上，也能看到那扇铁门。
“你好些了吗？”张威问道。
陈局“嗯”了一声，和他说：“不过很痒，浑身上下都痒。”
陈局这么一说，张威也觉得痒起来，双手不停地乱抓，陈局轻轻地笑着：“我们可能都被叮肿了。”
“是啊，这里的虫子，大概都十几年没尝到人血了。”张威也笑道。
陈局问：“我们是怎么到这来的，那些人怎么又走了。”
张威就从自己在车上醒来开始说起，一直说到那老大怎么来了，又怎么走了。
“这么说他还认识你？”陈局奇道。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张威说着抬起左手，打开系统里的定位，轻轻地松了口气，还好，我们还在杭城，这里是城北的科技开发园。
“报警吧？”张威问。
“不要，我手下的人要是知道我被绑架了，肯定都往这赶，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调虎离山计，我们不要自乱阵脚，不要影响小王和小江他们。”陈局说。
张威听了，觉得陈局说的有理，却不知道，刚刚陈局在听张威诉说整个事件时，她也感觉这里面十分蹊跷，这些人很有可能和大老叉，和那些打印打印人的人有关，陈局甚至想到，这一切很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目的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这时候如果报警，大批的人马抵达，会不会更激怒他们？更重要的是，把他们抓住了又会怎样，他们要是把什么都交待了，那火就马上烧到自己，这才是真的引火烧身。
陈局因此只好编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阻止张威报警。
“听你这么说，我判断他们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陈局说。
“我让我同学来接我们？”张威问。
陈局点了点头，她说好。
张威给老五打了电话，和他说，你看看我发给你的定位。
老五看了一下就嚷道，你怎么跑那破地方去了？
张威和他说，你别和别人说，我和陈局长，对，卡宾枪他们局里的陈局长，被人绑架到了这里。
张威有意强调是卡宾枪他们局的陈局长，就怕老五待会来时，搞错了，以为这个陈局是那个陈局，按道理，张威应该是和那个陈局在一起，才更合理。
老五一听就慌了，叫道：“谁这么大胆子，他们要多少钱，阿威，快让他们接电话，要多少钱我马上送来。”
“他们已经走了，现在就我和陈局在这里，你和老六来接我们一下。”张威说。
“好好，马上来。”
“路上小心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老五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陈局看看掌心，有卡宾枪的三个未接电话，她想了一下，没有给卡宾枪回电话，而是打给了小王，问她，美术馆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王和她说，一切正常，所有的人都在岗位上，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局说好，有情况及时汇报。
两个人坐在那里，把事情从头到尾又细细地捋了一遍，张威说，看样子他们不在意你是谁，也不在意我是谁，他们在意的只是我们是不是打印人。
“他们好像搞错了，把你当成了那个打印人的你。”张威说。
陈局心里一惊，她想起了一件事，赶紧问道：
“对了，小张，你刚刚说那个老大进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怎么不是三个？那些人还和他说他们跟着三个打印人到了水门镇？”
张威也想起来了，叫道是啊，三个，那不就是说那三个打印人吗？
“不好！”
陈局叫了一声，张威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陈局没有回答张威的问题，而是马上给许处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那三个打印人都到了水门镇，让他的人赶紧赶往水门镇。
许处在电话里说，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我的手下说，怎么在水门镇，没见到你？
“我没事，我和张总他们在一起，我们回杭城办点事，待会就回水门镇。”陈局和许处说。
给许处打完电话，陈局马上又给小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那三个打印人到水门镇了，你和张大都要注意。
“现在对方到水门镇的目的不明，你马上派人去管委会，把小江他们的实验室秘密保护起来，注意，是秘密保护，不要打搅他们工作。”陈局说。
张威在边上听着陈局打电话，也感到事态严重，这几个打印人到水门镇，肯定是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冲着他们美术馆，或者江灵他们来的，陈局的这个安排，太及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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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原来是他
<>第550章 原来是他
远处有汽车朝这边驶来，陈局和张威，心里知道应该是老五来了，但还是不敢大意，他们从桌上下来，蹲在窗前，露出半个脑袋朝外面观望。
张威轻声问道：“你的脚现在”
“没事了，已经完全恢复。”
张威展开左掌，看着掌心里自己和老五的共享位置，老五的那个红点朝这里越来越近，张威和陈局说：
“是老五，我们下去。”
两个人下了楼，到了门口，老五的车也正好转进来，在门口停住，老五和老六两个胖子，从商务车的两边门下来，一人手里持着一根棒球棒，站在了那里。
张威和陈局赶紧上车，老六开着车就走了。
到了车上，借着车厢内明亮的灯光，张威和陈局看到对方头发凌乱，脸上和身上都污秽不堪，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张威和老五说：“先去我家，然后再去水门镇。”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老五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脏”张威说。
“还有痒”陈局说。
“我还有一嘴的机油。”张威说。
老五赶紧从车载冰箱里，取了两瓶水递给他们。
张威赶紧漱口，陈局第一个想到的是，先用水抹了把脸。
汽车很快离开废弃的科技园，朝张威他们的别墅开去，陈局很注意地看着车后，确认没有车子跟着他们。
他们到了别墅，辛宁也起来了，张威和陈局迫不及待地就进了浴室，辛宁替陈局打印好换洗的衣服，给她送了进去。
两个人洗漱完毕，也不多逗留，四人一车，赶紧就往水门镇赶。
老六在前面开车，老五和陈局张威坐在后面，汽车开上了杭城到水门镇的公路时，张威有时间开始回想刚刚经历的一幕，他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老大的那个背影，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老五，有没有纸笔？”张威问。
老五说有，他把车厢里的灯打开，从前排座位的背篼取了速写本和一支6b铅笔，递给张威。
陈局惊奇道：“你们的车里，还有这些？”
张威笑笑，和陈局说：“老五也是学美术的，速写本和铅笔，是我们随车必备品吧，和你们女生带化妆品一样。”
张威把速写本打开，画了起来，老五在边上看着，陈局也从后排站起来，越过张威的头顶看着。
张威寥寥数笔，很快把那个老大的背影勾勒出来，看着老五，老五盯着它看了一会，叫道：
“阿威，你别说，这家伙好像我也见到过，在哪里，在哪里让我想想啊。”
老五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想着，张威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画，用铅笔的一头敲着自己的牙齿，敲着敲着，他突然灵光闪现。
张威用笔在那个背影的头顶刷地画了一条直线，接着又画了一条，与前面的那条平行，老五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张威自己不停地点着头，他在两条平行线之间，写了“安全检查”几个字。
“他妈的，原来是他！”老五大声叫道，“大表哥！”
张威把笔随手一扔，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背影，这个画面，不就是那天他和老五去机场送大表哥，大表哥走向安检通道时，留在他们眼里的画面吗？
怪不得他会说：“咦，怎么是你？”
怪不得他都懒得再听那些家伙啰嗦什么，就知道他们抓错人了。
老大来了，老大走了，老大什么指令都没有下，只是让他们滚，那些家伙能不滚吗？
“什么大表哥？这人是谁？”陈局不解地问。
“我们大学同学，他他和地下赌庄有关系。”张威说道。
“这王八蛋不是一直都在香港吗，什么时候回杭城了？”老五骂道。
陈局心里一沉，听了张威他们的话，什么香港，什么地下赌庄，她更断定这些人和大老叉脱不开干系，他们原来的大浴场，有嫖，当然也有赌。
他们当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自己恰巧和张威在一起，那个老大，也还念及他们的同学情谊，才对她束手无策，最后只好先放一马再说。
陈局沉吟了一会，和张威老五说，把你们同学的名字给我，我先查查一些情况，看样子这事和我们关系还真不大，他们可能真的是绑错人了。
“对了，今天这事，你们都不要张扬，等我先查清再说。”陈局和张威c老五交待。
两个人都说好。
“对了，小张，待会到水门镇，你就叫小江一个人，帮我们都检测一下。”
陈局和张威说，张威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以防万一。”陈局强调说。
张威明白了，陈局这是要让江灵给她和自己都检测一遍，看看有没有思想碎片被植入，毕竟，前面他们两个人都曾昏迷过。
张威赶紧点头说好。
卡宾枪带着机动大队的人，先去了汪静亭美术馆，和谭淑梅办交接时，谭淑梅爱理不理的，就当他是空气，有什么话只是一个劲地和机动大队的大队长说，卡宾枪插上一句，她就白他一眼，搞到后来，连大队长也起了疑惑，他把卡宾枪拉到一边，悄悄地问：
“卡助，这个是你同学？”
“对啊。”卡宾枪说。
“怎么有这么大的仇恨，读书的时候，你们有一腿？”
“滚，没有的事。”
卡宾枪骂道，大队长看着他，一脸的坏笑。
卡宾枪自觉没趣，就去了水门美术馆，小米虫倒是没有嫌弃他，反而粘着他，一定要卡宾枪拿新女朋友的照片给她看，她跟在卡宾枪屁股后面，一个劲地说小王这样好那样好，最后的总结都是，看看，你不敢拿出来和小王比，卡宾枪，你肯定是找了个丑八怪。
卡宾枪都被她说烦了，趁着谭小妈来找小米虫时，赶紧就往馆外逃。
在馆门口，卡宾枪差一点和小王撞在一起，一个出去，一个进来，两个人你往左闪时他也正好往左闪，再往右闪时她又正好往右闪，最后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
小王拿眼瞪着卡宾枪，卡宾枪看了小王一眼，看到她也正看着自己，赶紧把目光躲闪到一边。
小王轻声骂道：“孬种！”
她绕过卡宾枪走了开去，卡宾枪愣在那里，直等到小王走远，他才悻悻地走出美术馆，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美术馆外，很多人席地而坐，卡宾枪呆呆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朝自己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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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你在那里，我在这里
<>第551章你在那里，我在这里
坐进车里，卡宾枪给陈局打了一个电话，陈局没告诉他她在哪里，只是让他留守在美术馆。
卡宾枪想她现在，大概还在和阿威他们开会，卡宾枪想去管委会，又想到去那里不仅可能会碰到谭淑梅，还会碰到五十铃，霎时就气馁了。
他叹了口气，把座椅靠背放倒，想躺着休息一会。
卡宾枪刚倒下去，又马上坐直，他看到陈局正从车旁经过，赶紧摇下车窗叫道：
“我在这里。”
陈局回过头来，看到卡宾枪，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才走回来，拉开了另外边门，坐进了车里。
她一进车，卡宾枪就急迫地伸手去揽她，陈局急道：“不要不要，外面这么多人。”
卡宾枪伸手在屏幕上一点，车窗变成了不透明的，卡宾枪欠过身子，抱住了陈局。
陈局叹了口气，双手迟疑了一下，也抱住了他，两个人亲吻起来。
卡宾枪伸手去解陈局的衣服扣子，陈局挣脱开他，羞涩地说，不要在这里。
卡宾枪明白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汽车一摇一摇，只怕是会把周围的人都招引过来。
卡宾枪启动车子，把车一直开过了泰晤士小镇，到了镇外，停在了小溪边上的一块空地，熄了灯，四周漆黑一片。
卡宾枪把车顶也调成了透明的，躺在那里，能看到头顶的夜空和星星。
卡宾枪伸手牵住了陈局的手，叫道，过来。
陈局嘻嘻一笑，从自己那边的座位爬了过来，坐到了卡宾枪的身上。
天空倾斜，星星乱晃，卡宾枪把刚刚的抑郁都发泄了出去
卡宾枪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陈局说。
“不用开会了？”
“开什么会？”
卡宾枪嘿嘿一笑：“那好，我带你去水门鱼庄吃饭。”
陈局犹豫了，她说，我还想去美术馆看看。
“不用看了，我都安排好了，机动大队的人都到位了。”
“美术馆里，接下来怎么办？”陈局问道。
卡宾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阿威他们还没拿出方案？”
陈局嗯了一声。
“那就等呗，他们总有办法的。”
陈局说好。
他们把车开回美术馆那里，下了车，然后乘坐镇内通勤的电瓶车去了水门鱼庄。
到了鱼庄门口，站在门口的迎宾告诉他们，现在还没有座，卡宾枪给包皮打了电话，包皮带着小会他们在杭城，包皮说你让迎宾接电话，卡宾枪用左手捂着迎宾的耳朵，迎宾一听就听出是包总的声音，赶紧说好好，我想想办法。
迎宾把卡宾枪和陈局带进去，安排好位置出来，站在门口，她突然就睁大了眼睛，她看到张总和一个女的，正从水门饭店那边走过来，这个女的，刚刚不是已经和包总的朋友进酒店了吗？
迎宾赶紧跑进去看看，她看到卡宾枪和陈局正坐在那里，亲热地说笑。
再跑回酒店门口，看到张总和那个女的也走近了，从她的眼前经过，迎宾呆呆地看着他们，心想，这双胞胎长得还真是像啊！
过了一会，她自己骂自己道，笨蛋，什么双胞胎，她们两个，有一个是助工啊，里面的这个已经点了酒，那肯定是和张总一起的那个是助工。
他们回到了水门镇，张威把江灵叫到了谭小妈的办公室，关起门，让江灵帮他和陈局检测一下，看看有没有思想碎片入侵。
江灵奇怪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看看他，又看看陈局，陈局点了点头，她说，具体的事情，等小张待会再和你说，先检测吧。
江灵给他们两个检测之后，都确认没有，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陈局问江灵，你们这里进行得怎么样了？
江灵说，没有问题，这里还在打印，徐静雯和麦克，带着一部分人已经去安装了，边打印边安装，大概六点左右可以安装完毕，开始测试，争取明天准时开馆。
陈局说好，许处到水门镇了，我去分局和他碰面，六点钟，我们再在美术馆集合。
江灵和张威都点了点头，张威心里还有些担心，问道，就你一个人过去？
陈局知道张威是担心她，不由得心里一热，她说不是，许处的人已经在门口等了。
“我现在是诱饵。”陈局朝他们笑道。
陈局走后，张威故意用很轻松的口吻，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和江灵说了，江灵大吃一惊，她说什么也没想到，正当他们在实验室忙碌的这几个小时，张威和陈局，居然历经了这么大的变故，想想都让人后怕。
“看样子这小小的水门镇，现在也风云诡谲啊！”江灵忍不住叹道。
有人敲门，江灵走过去打开门，是谭淑梅和谭小妈回来了，谭淑梅看到张威，问道：
“你上哪去了，怎么一个晚上都没见到你？”
“有点事情去杭城了，老五送我们回来的。”张威说。
“我们？你也去了？”谭淑梅问江灵，江灵摇了摇头。
张威说：“不是她，是我和陈局。”
“哪个陈局？”谭淑梅奇道。
“还会有哪个陈局，杭城公安局的啊。”张威笑道。
“怎么可能？我两个多小时前还看到她，和卡宾枪在一起。”谭淑梅说。
“在哪里看到？”张威急问。
谭淑梅：“美术馆啊，《兰亭集序》的那个展馆，他们又来看了看现场。”
张威和江灵脸色激变，江灵叫声不好，赶紧就跑出去，张威跟着也跑了出去，谭淑梅和谭小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他们出来。
他们在外面走廊，看到老五和老六两个，正晃晃悠悠过来，张威叫道：“快快，老五，快送我们去美术馆！”
老五和老六转身往外走，一帮人上了车，老五气喘吁吁地问：
“阿威，美术馆出什么事了？”
“两个多小时前，大妈在那里看到了卡宾枪和陈局。”张威说。
“卧槽！”老五大叫了一声，“他妈的真见到鬼了 ！快快，老六，快走！”
“喂，你们有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到底出什么事了？！”谭淑梅急道。
张威正想开口，边上江灵已经打通了小王的电话：
“死东西，你还在不在美术馆？快去找卡宾枪和陈局，看到他们，就马上把那个陈局抓起来。”
谭淑梅叫道：“五十铃，你疯了？”
江灵看了她一眼，继续和小王说：“那个陈局，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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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哪里能找到卡宾枪
<>第552章哪里能找到卡宾枪
他们到了汪静亭美术馆门口，刚刚下车，一辆警车就停到了他们身边，陈局和许处还没等车停稳，就下了车，他们也是接到张威的电话，马上赶过来的。
当下，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一帮人就准备往美术馆里面跑，陈局拦住了张威他们，和他们说，你们就在这里，她身上可能有枪。
正说着，张大从美术馆里跑出来，和他们说，这边没有，每个点都报告了，很早之前见到过，现在没见到人。
他们一起往水门美术馆去，到了门口，看到小王站在那里，正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近，小王和他们说，这边没有，刚刚问了门口的岗哨，没有来过。
一行人站在了台阶上，老五叫道：“我给卡宾枪打个电话？”
“不要！”陈局制止道,“她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要是她发现自己暴露了，小陆就有危险。”
小王通过对讲机，呼叫分局所有的员警，包括在水门镇里面巡逻的，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市局的陈局长和陆局助。
陆陆续续的回复都说没有，还有人说，几个小时之前见过他们。
“怎么办？看样子小陆被他们绑架了！”许处急道。
陈局和小王都心里一冷，虽然卡宾枪和小王已经没有关系，小王对他，更多的是恨，但听到许处这话，她还是忍不住着急起来。
陈局想到了什么，叫道：“车里！”
她拔腿就往台阶下跑，一帮人跟在她后面，那些坐在地上的人，都纷纷转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陈局跑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看到车好好地停在那里，她跑近前去拉开车门，看到卡宾枪躺在放倒的座椅上，双手垂挂在那里，脑袋歪向了一边。
小王“啊”地一声惊呼。
陈局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人差点瘫软在地，幸好江灵和谭淑梅，把她扶住。
张威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卡宾枪的脸，脸还是热的，张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顺手在卡宾枪脸上拍了两下。
“谁啊？”
卡宾枪一边骂着，一边腾地坐了起来，他看到车外站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好奇地问道：
“你们干嘛？”
“陈局长呢？”张威问他。
卡宾枪看了看张威身后不远的陈局，用手指着：“那不是吗？”
张威哭笑不得：“不是，我是问前面和你一起进美术馆的。”
“不就是她嘛。”卡宾枪说。
陈局已经冷静下来，她看到周围有很多其他的人也围了过来，就说：“下车，我们去分局。”
陈局c许处c小王c张大c卡宾枪c张威c谭淑梅和江灵去了水门分局的会议室，其他人先回管委会了。
卡宾枪这时已知道前面和自己在一起的原来又是那个假陈局，他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陈局首先要了解的是她让卡宾枪带她去《兰亭集序》展厅干了什么？
卡宾枪认真地想了一会后说，好像也没干什么，就是看了看那个洞，看得还蛮仔细的。
“有没有拍照？”江灵问。
“没有，也拍不了，进去的时候手机不都关了吗？”卡宾枪道。
“你确认她没有偷拍？”张威问。
“肯定没有，当时周围又不光我一个，还有两个值班的，还有大妈，她一直就和大妈在说话。”卡宾枪说。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没有，不然我会发现。”谭淑梅说。
江灵c张威听到这里，都松了口气，他们站起来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局说好。
陈局和张大说，你送送他们，送到管委会，今晚大家千万小心，不能再出纰漏。
许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他和张大的手下，此刻正在水门镇的各个方位，仔细地搜查着，许处给他们的命令是，把水门镇给我梳一遍，要特别注意那个田原。
他的想法是，现在，真假陈局和小王都在水门镇，要是找她们，肯定会有很多线索反馈，手下的人也难辨真假，只有田原，是最好识别的。
但接下来不断传回的短信让人失望，这三个人，似乎又从水门镇凭空消失了。
陈局坐在那里，看着卡宾枪，卡宾枪却不敢看她，陈局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刚刚还想着要把自己当诱饵，没想到真正的诱饵坐在她对面，是卡宾枪。
陈局在心里骂道，她见卡宾枪鬼鬼祟祟c躲着她的眼睛就知道，这家伙今天肯定又得手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还是佯装不知，先捞了便宜再说，去他妈的！
陈局猛一回头，她看到小王也正看着卡宾枪，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陈局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刚刚在车外的表现，是不是过于明显，都被人看出来了？
她看看许处，许处还是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陈局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是江灵，就按了免提，那三个人听到声音，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这里。
在电话里，江灵说道，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他们下午的判断是对了，这几个打印人，很可能是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特意过来看看的，所以他们一定要去现场，去现场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万一碰到真的你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看那个洞，看的特别仔细。”陈局说。
江灵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她说：“我担心的是，那个有心帮我们，或者说是提醒我们的人，和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要是有，恐怕他现在有麻烦了。”
江灵的话，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怔了一下。
放下电话，陈局还想到了一件事，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她想，那个假的自己胆子这么大，敢和卡宾枪在一起行动，并进出美术馆，他们一定又是做了分工，那个田原和假小王，肯定一直跟着自己和张威，掌握了他们所有的行动，连他们被人绑架都看到了，确定自己不在美术馆，这才敢冒充自己进去。
那么，那些绑架自己和张威的，和他们到底又有没有关系呢？双方看起来配合得那么好，但为什么从那些人的言语里，他们又好像是在追这三个打印人。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陈局觉得又回到了那个处境，你解决了一个为什么的时候，就有更多的为什么冒了出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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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553章 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威走进了谭小妈的办公室，看到谭淑梅一个人坐在那里，问道：“小妈呢？”
谭淑梅说：“和老五老六去吃东西了。”
“你不饿？”张威问道。
谭淑梅摇了摇头。
张威在谭淑梅对面的办公桌坐下来，谭淑梅看着他，欲言又止。
张威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那个陈局，和卡宾枪的关系是不是不一般？刚刚，那个反应也太大了。”谭淑梅说。
“我刚一看到，也以为卡宾枪挂掉了。”张威笑道。
“就是挂掉，她也不该这个反应啊，不像上下级。”谭淑梅说。
“那小王反应不也挺大。”张威说。
“人家是前女友，有这个反应正常吧，哼，除非”谭淑梅冷笑道。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陈局，是卡宾枪的现女友！”谭淑梅说。
张威不响了，他觉得自己到了这时，就没办法接话了，你说是不好，说不是可它明明又是。
好在谭淑梅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谭淑梅继续骂道：
“还有那个大表哥，我说的没错吧？读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那不是个好东西。”
“还好吧，至少，他看到是我，就走了，也没叫他的马仔把我怎么样。”张威说。
谭淑梅：“还想怎样？杀你灭口？”
张威：“你别说，还真的可以，他们要是杀了我，现在就没人知道那个老大是他了。”
谭淑梅白了张威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为他辩护，真是臭味相投，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先是卷毛和日大，再是卡宾枪，现在是大表哥，你们有一个好东西吗？”
张威叫道：“哎，大妈，你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不对，不对”
张威歪着头，看着谭淑梅：“是不是老韩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愤慨？”
谭淑梅突然笑了起来：“他啊，他是最老实的，然后是胖老五。”
“我呢？”张威急道。
“你？”谭淑梅看了他一眼，笑道：“貌似忠良，实是”
谭淑梅说了一半，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看着张威，张威骂道：
“大妈，你要不要这样？为了夸老韩，把我踩到了泥里。”
“怎样？那我还来夸你？”谭淑梅笑道，“你轮不到我夸，等着五十铃来夸你时，我就认为你是个好人。”
“说我干嘛？”江灵走进来，听到谭淑梅在说她的名字，就问道。
“他是不是一个好人？”谭淑梅指着张威，问江灵。
“算是吧。”江灵随口答道。
“奥买噶，那我闭嘴了。”谭淑梅叫道。
“你别闭嘴，问你件事。”张威说。
谭淑梅：“什么”
“老五都要结婚了，你和老韩呢？”张威问。
“还问我，你们自己呢？”谭淑梅问。
“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准备生宝宝的时候再去领个证就是。”张威还没回答，江灵就抢着说道。
谭淑梅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这个女人，我真看不下去了，就这样把自己贱卖了！”
张威和江灵，哈哈大笑，江灵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张威腿上，和他说：“亲爱的，抱抱，我们再刺激刺激她。”
张威笑道：“刺激不了了，她现在有老韩，金刚不坏了，刚刚还在夸他呢。”
“怎么夸的？快说给我听听。”江灵叫道。
张威看了看谭淑梅，谭淑梅的脸红了，她又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我走，我走，不妨碍你们。”
谭淑梅走到门口，又被老五堵了回来。
老五和谭淑梅说：“韩老师来了。”
“哪里？”
谭淑梅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一边问一边伸头朝外面看看，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回过头来，看到老五的脸已经笑成一团，这才知道他是在骗她。
谭淑梅狠狠地捶了老五一拳：“死胖子，我刚刚还在说你是好人！”
“你说他是第二好，要次于老韩。”
张威补了一枪，把谭淑梅的脸又说红了。
“灵姐。”
小志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个收纳箱。
江灵问道：“都打好了？”
“好了。”小志说。
江灵从张威大腿上站了起来，叫道：“有没有人要去看埋地雷？”
张威老五和谭淑梅都说要，他们纷纷站起来，跟着江灵往门外走。
张威瞄了一眼小志手里的收纳箱，看到里面有大概一百来个钢珠。
张威问道：“都在这里？两个美术馆，就这些就够了？”
“想得美。”江灵说，“一共五千多个，光麦克就带下来三千个，我们公司所有的打印机都开动了，现在美术馆的地底下，已经埋了近四千个，游客中心的几台打印机，现在还在不停地工作。”
“官僚！”小志骂道。
“必须表扬你，这句骂的真好。”谭淑梅笑着在小志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们到了美术馆，这里现在的情景和张威前面看到的又不一样，两座美术馆的周围，亮着一簇一簇锃亮的碘钨灯，每一簇灯光下面，都有一群人在忙碌着。
张威他们跟着江灵小志走向其中的一个工作点，张威看到这里的人都似曾相识，好像都是将军府的，但他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
张威不禁暗自笑了一下，他想刚刚小志的那一句“官僚”，还真的没有骂错。
地上摆放着一个不锈钢的圆盘，圆盘的中间是空的，有一个比土拨鼠稍大一些的圆洞，露出了下面黝黑的新土。
一个人坐在一张电脑桌前，看着桌上的电脑，报出了一串数字，另一个人从地上的收纳箱里，拿出一个钢珠，报出了钢珠上面刻着的红色的编码，和前面那人报的相符。
核对完毕，拿着钢珠的那人把钢珠放在圆盘中间的泥地上，坐在电脑前的那人在键盘上点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响，钢珠开始转动，不过是转眼之间，它就钻入地底，没有了踪影。
张威看了看两座规模宏大的美术馆，有些疑惑地问：
“美术馆中间的部位，距离这里那么远，也会有信号？”
“没有。”江灵说。
“没有信号，那你们怎么遥控土拨鼠到指定的地点？”张威不懂了。
“不用遥控。”
江灵笑笑，她把手上的平板给张威看，张威看到上面是一幅密密麻麻的网格图，江灵用两个手指把图放大，张威看到每两条线交叉的那个十字相交点，是红色的，边上有一行字符和数字组成的代码，张威明白这代码就代表相应的土拨鼠，红点就是它的位置。
“这些土拨鼠都不需要遥控，它们内置了坐标和行动指令，向下几米，往前或者前后左右多远，都是事先设定好的，它们自己能精准地到达指定地点。”江灵说。
张威：“这一个方格，也就是土拨鼠和土拨鼠的间距多少？”
江灵：“二点五米。”
张威点点头，有些明白了，不过他还有疑问：
“不对啊，如果距离远的那些没有信号，它们又怎能发挥作用？”
小志回头看了他一眼，竖了竖大拇指：“天才！”
江灵咯咯笑着：“不管是从我们脚下，距离我们最近的这个钢珠，还是到美术馆中心的地下，距离我们最远的，亲爱的，它们彼此的距离都是二点五米，它们只要对这个范围有反应就行了。”
张威恍然大悟，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还是忘不了去打小志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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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那是我们同学
<>第554章 那是我们同学
还剩下最后几个土拨鼠没安装的时候，陈局c许处和卡宾枪来了，看了小志他们的操作，许处又是惊叹不已，小志和许处说：
“哥哥，看在你为党国舍生取义的份上，等会让你来操作入侵者好不好？”
“真的？”许处叫道。
“当然，这事我可以说了算。”小志说。
许处不相信地看着他，看他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在骗人，许处再看江灵，江灵笑道：
“你弟弟说了算。”
许处兴奋地拍了一下手，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局把张威拉到一边，和他说，许处和张大的人，把镇子都捋了一遍，没发现他们，估计已经离开水门镇。
张威说是，他们可能真和五十铃说的那样，就是来看现场的，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在这里逗留。
“你们那个同学，我查了，他确实是香港籍，但他最后的入境记录还是去年。”陈局说。
“去年什么时候？”张威问。
陈局说了一个日子，张威大概算了一下，应该就是他们见面的那一次。
“这么说，他这次是偷渡回来的？”张威问。
“应该就是。”陈局点了点头。
那边叫道：“都安装到位了，准备测试。”
张威和陈局听到这话，连忙走了回去，和其他人一起，大家的目光都盯着桌上的那台电脑，上面显示的是两座美术馆的平面图，平面图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一个个小红点。
坐在电脑前的员工看了看江灵，江灵点点头说开始。
那人输了一段指令，然后回车。
电脑上的画面从四周开始，波浪一样，迅速地由外到里推进，红点变成绿点，眨眼之间，整个屏幕就绿意葱葱。
“好了，现在这地网已经和空气屛连接上，我们的美术馆，可以当一个安心宝宝了。”江灵说道。
小志拿起一个钢珠，交给许处，和他说，现在轮到你了。
“怎么弄？”许处问道。
小志：“放地上就可以。”
许处：“怎么放？放哪里？”
小志笑道：“随便放，你可以就放这里地上，也可以跑一百米外去放。”
许处想了想，还是把那个钢珠放到了离他一两米远处的一棵树下。
小志拿起一块平板，和他说在上面这个数字段中间，随意输一个数字。
许处就输了一个数字。
然后又输了一个。
小志：“点确定。”
许处就按了确定。
沙沙声响，那一个钢珠旋转起来，不一会就钻入地底，消失不见了。
许处问道：“好了？”
“好了。”小志说。
许处：“这家伙要去哪里？”
小志耸了耸肩：“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你输的坐标，又不是我输的，等着吧。”
大家屏息静气，盯着桌上的那台电脑，过了十几分钟，电脑突然发出嘟嘟的报警声，画面上出现一个红点，然后这红点出现的区域马上被自动放大。
红点闪烁，一行字跳了出来。
“水门美术馆七号展厅。”江灵叫道。
小志和谭小妈往水门美术馆跑去，卡宾枪跟着也跑了过去。
他们还没跑到水门美术馆的大门，几个保安和警察就从里面出来，兴奋地叫道：“逮到了，逮到了！”
为首的一个，手里还举着一个土拨鼠。
他们一起回到江灵他们那里，把钢珠交了回去，经过核对，确认就是刚刚许处发出去的那颗。
小米虫跟在他们后面来了，看到张威就骂道：“阿威，为什么要让它跑到我那里去？害我要修补地面。”
张威笑道：“不是我干的。”
小志也举起了手：“也不是我干的。”
许处嘿嘿笑道：“我没想到它会跑那么远。”
大功告成，陈局松了口气，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她感到有点累了。
他们回到管委会，张威把陈局和他说的，与老五c江灵和谭淑梅三个人说了。
谭淑梅自然是把大表哥一阵痛骂，老五却有些悲伤，他和张威都知道，大表哥走到今天，其实有很多难言之隐，其中有一部分，还真的和他们公司有关，要不是他们公司的系统，以及和福彩中心c世界几大博彩公司的良好合作，大表哥现在应该还在做他的地下赌庄之王。
“同学一场，有机会碰到的话，阿威，我还是想劝劝他，让他及时收手，不要最后落到像卷毛和日大那样的下场。”老五和张威说。
张威点点头，他说：“确实，其实想起来，这份情还是在的，我前面和大妈说，今天晚上，大表哥完全可以把我干掉，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他，他这一心软，倒把自己暴露了。”
老五和张威话说到这个份上，谭淑梅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讨厌归讨厌，毕竟还是同学，没到不共戴天的地步，特别是老五说到了日大和卷毛，这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他们同学共同的痛，难道真的要再多一个死鬼同学吗？
“我现在真后悔，在那个破车间里，当时没有认出他，不然，有些话我当时就可以和他说了。”张威叹息道。
“你当时要认出他，可能你真的就把命送了。”江灵瞪了张威一眼，说道。
张威摇了摇头：“不会，我觉得不会。”
老五赞同道：“我也觉得不会，不然，这王八蛋上次来时，都没必要和我们坦白那么多，想搞什么事，他直接偷偷摸摸地搞就是。”
“对了，老五，大表哥回杭城，会不会和微微在一起？”张威问老五。
老五说对哦，我马上问问甜甜和浅浅。
老五给两个人打完电话，和张威说，她们连微微都早就没有联系了。
“你们要是真的想找到他，他又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重情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江灵说。
“什么办法，五十铃？”老五赶紧问。
“登报纸啊。”江灵说。
“切，让他来自首？”老五不屑道。
张威也觉得这个办法并没卵用，你总不能登个报纸说大表哥，来自首吧，即使你不这么写，人家也会怀疑你找他的目的。
“你傻逼吗？你不是要结婚了，就登个报纸，不要单单写他，把你们所有联系不上的同学都写上，就说因为没办法联系上他们，只能通过登报的方式，请他们来参加你的婚礼，他要在杭城，就肯定会知道这个消息，他就会想办法和你联系。”
江灵说着，张威和老五眼睛一亮，他们都觉得这或许还真是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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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份子钱追杀令
<>第555章 份子钱追杀令
“喂，你们说，那个把土拨鼠放进美术馆的，会不会是大表哥？”老五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
“对哦，有可能哦，按他的经济实力，可能能办到这事，还有，亲爱的，你不是说他们一直在追那几个打印人吗，看样子他们就是对头。”江灵表示赞同。
张威沉默不语，他仔细地想着，最后摇了摇头，他说不可能，这不是大表哥的风格，也没有必要，他要帮我们，肯定会很高调地出场，直接和我们说好了，何必偷偷摸摸。
“对，我同意阿威说的，那种人，他只会担心别人不知道他在帮我们，你们以为他是雷锋，还会玩做好事不留名那套？哼，想多了！”谭淑梅说。
“但还是有可能的。”江灵看着他们说，“要是这土拨鼠不是他的，而是他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获得的，你们不是说他是黑社会吗，总有办法的，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干的，怕黑吃黑，不就有可能了？”
张威和老五点了点头，谭淑梅笑道：“五十铃，你这剧情，太超过了吧？”
张威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挂断电话和他们说，是陈局，她和我们想一块了，也问我，那只土拨鼠有没有可能是大表哥的。
“那就按五十铃说的试试呗，看他和不和胖子联系。”谭淑梅说。
“对，要是他心里没鬼，就肯定敢和胖子联系。”江灵说。
他们当即动手，张威起草了一个启事，内容是老五和甜甜定于某年某月某日结婚，老五很想念大学同窗四年的同学们，还记得当年他们有过的约定，说是但凡有一位同学结婚，就是一次同学会。
下面这几位同学，因为种种原因，现在联系不上，希望你们看到启事后，和老五联系。
张威问谭淑梅和老五，写哪几个人的名字？
老五说了两个外地同学的名字，张威写上了，在他们两个下面，张威写了大表哥的名字。
“bb，把bb的名字写上。”老五说。
“滚你，bb我能联系上啊。”谭淑梅骂道。
“嗨，大妈，不就凑个数嘛。”老五说，张威把bb的名字写上了。
“还有，还有还有那个谁。”
老五期期艾艾，他看了看张威，又看了看江灵，张威知道他说的是谁，谭淑梅也知道，但她不能说她们其实有联系，就沉默了。
张威写上了辛安的名字。
江灵看着他们，又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半天，问道：“亲爱的，这是你前女友吧？”
张威尴尬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五和谭淑梅哈哈大笑。
“辛安？她长得是不是还和辛宁很像？”
江灵疑惑地问，三个人都沉默着，江灵明白了。
“不是很像，是根本就是吧？”江灵急了，“我特么，我特么杯具啊，原来一直和你前女友生活在一起。”
江灵坐在那里，用脚愤愤地蹬着面前的桌子，老五赶紧和她说：
“过去了，五十铃，这都是过去式。”
“对对，五十铃，我也可以证明，有了你以后，这家伙就从来没再想过前女友了。”谭淑梅也赶紧说。
江灵用手指着张威：“老实说，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都忘了。”张威赶紧说。
“哼，那我今天回去，就把辛宁开了。”江灵仍气鼓鼓的。
谭淑梅笑了起来：“哈哈，你把她开去哪里？五十铃，你不会和一个助工还较真吧？再说，辛宁知道什么，就是他有情，她也没办法有意啊。”
“对了，你对辛宁有没有起过邪念？说实话。”江灵问张威。
张威老老实实承认：“刚打印出来的时候有过，但都没有撩成功。”
老五和谭淑梅哈哈大笑，江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到没有，这种男人，要不要休？”
“休了，送给我妹浅浅吧。”老五笑道。
江灵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张威替自己辩解道：“喂，你讲不讲理，我那时是孤家寡人，但内心正当年轻，没有邪念，我还天天敲木鱼啊？”
江灵笑了起来：“好吧好吧，那辛宁没错，都是你的错。”
张威赶紧答应：“我的错我的错。”
“过来，让我打一下泄泄火。”江灵娇嗔道。
张威走了过去，江灵在他背上，迅速地敲打着，嘴里叫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好了，原谅你了。”
谭淑梅骂道：“真受不了你，五十铃，什么事到你这里，最后都变成了秀恩爱。”
江灵看着她，认真地说：“大妈，这个有科学依据的，我自己的男人，打了骂了，吃亏的还不都是我自己？别人有什么损失？”
谭淑梅赶紧摆了摆手：“好好，别对我说这些，肉麻！”
老五笑道：“这个好，五十铃，我要记下来，拿回去让甜甜学。”
回到正事，这启事就这样定了，张威交给了谭淑梅，让谭淑梅明天和报社联系登载，江灵说，这还不够，微博和微信也发一下，还有，再找个全国性的大网站发一下，我们公司的官网也发一下，这样才像真的，大表哥看到，才不会怀疑是特别针对他的。
张威说好。
启事登出来后，bb第一个就打老五电话，骂道，死胖子你搞什么鬼，你他妈的联系不上我吗？
老五嘿嘿嘿嘿笑着，我打你电话你不是不接嘛，这不，把你老人家惊动了。
“别啰嗦，人我会来，彩礼一分钱没有！”bb骂完就挂了电话。
这件事情，在网络上迅速变成一个新闻，很多人说是炒作，可恶的营销号，也有人说这是史上最强的份子钱追杀令，看你往哪里逃，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彩礼拿来。
那两个外地的同学打电话来了，老五接了电话就和他们说，这次婚礼，是拒收所有贺礼的，主要就是兑现读书时的约定，你把确认码发给我，我让助理给你订来回机票。
只有大表哥和辛安一直没有动静，虽然大表哥没有动静，他们事先也想到过，但辛安居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还是让谭淑梅有些奇怪，谭淑梅忍不住给辛安打电话，电话一直都是语音，让留短信，谭淑梅给她发了“你好吗？”的短信，但一直没有回音。
谭淑梅想到了她们最后的那个通话，想到自己当时感觉这是为了告别的通话，她想，或许辛安也感到了，从那之后，辛安就真的和他们彻底告别了。
谭淑梅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一阵空落，她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似乎被彻底地剜去了。
那个辛安，我们真的同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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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另一个世界的彩礼
<>第556章 另一个世界的彩礼
这天上午，老五去公司，到了前台，前台的小姐告诉他，刚刚十分钟前，有快递员给他送来了一件快递，说是寄件人特别让带两句口信，一是这是私人收藏的，没有打印物，二是祝老五新婚快乐！
前台拿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圆筒，递给老五，老五问她们要了刀，小心拆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一根灰色的abs管，打开一头的封盖，abs管里是一幅画，画里卷着一张纸条，老五看了一眼，就赶紧把纸条塞进了口袋。
画的尺幅很大，大概有一米二三高，近两米长，两位前台小姐一人一边，小心地打开，浓墨重彩，一片灿烂扑面而来，老五心里一阵狂喜，不用看落款也知道这是谁的画，特色太鲜明。
两位前台小姐都一起赞道，好漂亮！
老五心里一凛，这礼物也太贵重了，特别是送的人还特别强调，这是私人藏品，那也就是说，它是没有被天堂博物馆收录的。
这幅画是黄永玉的《花好月圆》。
前台小姐也知道这礼物不一般，她们小心地把画重新卷好，放回abs管里，盖好封盖，交给老五，老五带着它上了楼，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才掏出口袋里的纸条，看了起来。
纸条上一共只有三行字三句话。
第一句是：老五新婚快乐！
第二句是：你们不要找我了，也找不到。
最后一句是：替我和阿威说声对不起！手下人搞错了。
下面连落款也没有。
老五叹了口气，他给张威打了一个电话。
张威和江灵来了，老五把画和那张纸条给他们看，张威看了以后，也叹了口气：
“这么说大表哥知道我们是在找他，他不会再出现了。”
“也可能他已经来过了。”
江灵说，看张威和老五都看着她，她又说，老五，你来上班的时候才几点，哪里有这么早的快件？
老五和张威醒悟过来，他们赶紧跑到监控室调看前厅的监控，发现八点二十七分的时候，有个身穿快递公司工作服的人在前台出现，把圆筒交给了前台，还和她们说了几句话。
那个人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前厅的摄像头，他走近两步，摘下鸭舌帽，抬起头，朝着摄像镜头挥了挥手。
那个人就是大表哥。
“他妈的，我当时要追下去，说不定还能追到他！”老五懊恼地说。
这天傍晚，张威和江灵去了老五的办公室，他们到的时候，谭淑梅早就到了，正在老五办公室的隔壁，帮助摆盘。
这里，会议桌临时改成了餐桌，铺了红蓝格子的的台布，今天的菜肴，只有一小部分是打印的，大部分是谭小妈从水门饭店订了后，派老王送过来的。
老五看到张威，和他呵呵笑着，告诉他，老六已经去接他们了。
老五说的他们，是陈局c老林c小王和田原四个，明天就是老五结婚的大喜日子，老五下午带甜甜去监狱见了父亲，晚上就准备在这里请陈局他们吃饭，只是可惜，甜甜不能参加，老五还没让她知道陈局他们的存在。
江灵帮着谭淑梅一起，把冷热菜从一个个保温箱和保鲜盒里，摆上桌子，然后把每个人的餐具酒杯摆好。
张威和老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张威问老五：“你老爹怎么样？”
“挺好的，在里面，人变得正常了，也踏实了，他说他每天都在反省。”老五笑道。
“看到甜甜，挺高兴吧？”
“高兴，我看到老头子转过身去的时候，都悄悄地抹眼泪了。”老五说。
老六带着陈局他们到了，他们走到门口，江灵突然叫道：
“等等，不要进来！”
陈局和老林他们站在那里，诧异地看着江灵，江灵把一个盒子放在地上，招呼老五过去，站在盒子边上，江灵在盒子上点了一下，一道光柱从盒子里射了出来，然后马上转成一个全息影像。
甜甜穿着白色的婚纱，笑意盈盈地和老五并排站在那里。
“新郎和新娘欢迎宾客！”江灵叫道。
老五和甜甜一起，朝陈局他们鞠躬致意。
陈局他们笑着，这才走了进来。
陈局看着甜甜，赞道：“新娘子可真漂亮。”
“新郎官也不错，挺精神的。”老林在边上，乐呵呵地笑着。
陈局c老林和小王，都拿着一个红包给老五，老五急了，推辞道：“我说过不收礼的。”
陈局笑道：“在我们那个世界，结婚送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是我们在这个世界参加的第一个婚礼，怎么能不收礼？”
“这里面，也是按照我们那世界的习俗，放了我们那世界的钱。”老林说。
“真的？”老五一听这话，赶紧就接了过来，他打开红包，从里面拿出钱，果然都是他从未见过的，老五开心地笑着。
谭淑梅和江灵，也赶紧凑过来看，他们看到里面的钱五彩缤纷，有人民币c英镑c美元还有欧元，最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些钱都是纸的，而不是和这个世界一样是塑料的。
“这个好，这个太好了！”老五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惜，你还不能让别人看到，连新娘子也不能让她看到。”陈局说。
老五赶紧点点头说明白。
“也凑巧我们是从伦敦回杭城的飞机上过来的，随身才会带着现金和一些外币。”陈局说。
“是啊，不然就只能送你二维码了。”小王笑着说。
“还有一部分，我们要送给第二和第三位新娘子。”陈局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谭淑梅和江灵。
谭淑梅和江灵明白陈局这是在说她们，谭淑梅的脸红了，江灵却叫道：“我的要么你们也现在送给我好了，这些钱太漂亮了。”
“不行，哪里有还没结婚，就要彩礼的，你这不是打劫吗？有种你明天就结婚。”
小王在边上骂道，江灵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江灵想起了一件事，转身问张威：“对了，亲爱的，我怎么没见到你有这些钱？”
张威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个穷学生，有个屁钱，我摔过来的那天，口袋里只有一张二十块的，后来还放在裤子口袋里忘了，被洗烂了。”
众人哈哈大笑，江灵骂道：“这败家子，气死我了。”
田原拿了一把剑，递给老五，和他说：“宝剑赠英雄，虽然这不是宝剑，但它是我喜欢的剑，送给你吧。”
“太好了，世界冠军送的剑，我可要好好收藏。”老五高兴道，“对了，田大侠，你能给我在剑鞘上签个名吗？”
田原转身看着陈局：“可以吗，老大？”
“可以，签你的本名田原，反正这世界只知道你名字叫陆宗骞。”陈局说。
“可是，有一个打印人叫田原。”张威提醒道。
“没事。”陈局笑笑，“那个田原，只是一名公司职员，他的签名，估计和小陆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小陆的田原这两个字，肯定是请人专门设计，专门练过的，是不是这样？”
陈局问田原，田原奇道：“咦，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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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人人都爱水门镇
<>第557章 人人都爱水门镇
小王看了田原一眼：“这还用说吗？第一次见面，就要笔，就想给人签名，没有练过，你哪来的这份自信。”
小王把他们第一次到申城原申体育馆去带田原的情景和张威他们说了，她说，我伸手拦住他，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笔呢？还以为我是要问他索要签名的。
众人听着乐不可支，田原也想起那个情景，也跟着一起笑。
桌上的菜很丰盛，小王却一眼就看到傅胖子烧的糖醋里脊，她挟了一块放在嘴里，迫不及待地咬了两口，眉头一皱，泪水突然刷刷地流了下来，众人大惊，江灵赶紧问道：
“你怎么了？”
小王摇着头，努力地咀嚼着，直到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后，才开口说道，没事没事，她转头和陈局说：
“师父，你尝尝这个糖醋里脊，和楼外楼的是一样味道。”
陈局知道小王这是想家了，她伸出筷子，也挟了一块放进嘴里，不停地点头，真的很像，这个师傅，说不定就是楼外楼学去的手艺。
老林端起酒杯，提议大家先敬老五一杯，大家说好啊，纷纷举杯。
一桌人说着喝着，自然就聊到了他们最近在水门镇碰到的事，江灵想起来了，她从包里拿出一粒钢珠，交给了老林，说是送给他的。
“这是什么？”老林问道。
“这就是刚刚说的土拨鼠。”
江灵说着，从桌上拿了一根牙签，在钢珠上点了一下，钢珠变成了一个机器人。
“这不就是小彼得潘吗？”小王说。
江灵朝她笑道：“王局长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老林把土拨鼠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着，他说不可思议，简直是颠覆性的设计，五十铃，你是说它里面还集成了一台微型的纳米打印机？
江灵点点头，她说我等会把它的驱动发给你，你可以仔细研究。
“在这里，还真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呐。”老林叹道。
“这么说现在水门镇的形势更复杂了？”陈局问张威。
张威说对，那个山坳，我们现在也不敢去了，就怕它被暴露，现在水门镇不仅明的有小王他们警察，暗的还有许处的人，张大的人，还要加上大表哥的人和那些打印人。
“还有送这个土拨鼠来的人，这个东西不可能的远距离发送的，一定就在美术馆周围。”江灵说。
“你们判断，是不是有人知道世界之门就在这一带？”陈局问。
“参与亲戚计划的肯定不知道，还没有人提及过世界之门，不然我们肯定会知道。其他的人，就不得而知了。”江灵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些在剑桥大学跟踪我们的人呢？老林，你觉得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霍金教授的？”陈局问老林。
陈局这一问，连江灵也警觉起来，她说：“就是那些害死霍金的人？”
“对，我就是指他们。”陈局说。
“霍金教授，倒不一定是因你们而死，他的安全，一直就存在问题。霍金教授，在这个世界，是带头反对打印人的标杆性人物，所以他一直就处在危险之中。”
张威想起霍金教授到水门镇时的种种事情，也想起了那些保护霍金的人，他把这事和陈局老林他们说了。
老林点点头，他说：“这样看来，也可能是他们一直盯着霍金教授，才发现了我们。”
“小张，有办法找到那些保护霍金的人吗？”陈局问，“如果能找到他们，我们或许可以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没有联系，他们好像也很神秘。
“阿威，你说，大表哥会不会也是这个组织的？”老五问道。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从对打印人的态度来说，他们很像，但我怎么也难把大表哥和他们联系在一起，我总感觉，大表哥的行动更复杂一些，而那些人，很单纯，就是保护霍金。”
“我也觉得大表哥不会参与这样的组织。”谭淑梅赞同张威说的话。
“这些人要是再出现，你们能认出来吗？”江灵问。
张威看看谭淑梅和老五，他们都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学美术的，虽然这些人只是那天晚上见过很短暂的一面，但如果再次看到，还是能唤起他们的形象记忆的。
“那么这样，我们来搞一个纪念霍金教授的活动，他们说不定会来参加，到时候不就能找到他们了？”江灵说。
“太好了，五十铃这个主意好！”老林称赞道。
张威说好，那我们就搞一个这样的活动。
“不要。”陈局沉吟道，“不要由你们直接组织，这样很可能会把另外些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你们身上，你们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让他们去组织，你们在暗中观察就可以。”
“让老韩去组织吧。”谭淑梅红着脸，说道。
“谁是老韩？”陈局问。
老五笑道：“我们杭城大学的老师，大妈的另一半。”
陈局看看谭淑梅，笑道：“原来这样，太好了，大学老师组织霍金的纪念活动，很合适。”
“我就担心一般的纪念活动这些人不一定会来，最好有特别的由头。”江灵说。
“搞一个追思会呢？”老林问。
“如果是追思会，我们可以提前在媒体上做宣传，这些人肯定会来。”江灵说。
老林：“那就这样，我知道之江大学有两个教授，也是冈维尔和凯斯学院毕业的，他们虽然不是霍金教授的研究生，但也上过他的课，也算是学生。”
“对对，上次霍金教授来之江大学演讲，应该就是他们邀请来的。”张威说。
老林和谭淑梅说：“你让你爱人，去找他们，就说有位企业家，就是你，胖子，是霍金教授的粉丝，这位企业家愿意出资，办一次霍金教授的追思会，他们一定会很乐意，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谭淑梅说好，老五看着谭淑梅，一边笑着，一边也说好，老五觉得，老林说的爱人这个词，很新鲜，。
“林老师，还有一个问题。”江灵说。
“什么问题？”老林问。
“霍金教授的诞辰和忌日都已经过去了，总不能放到明年去吧？”江灵说。
老林一愣，确实，霍金的诞辰是一月八日，去世是三月十四日，这两个时间，哪个都过去了，总不能再等到下一轮？
老林苦苦地想着，他突然眉头一展，叫道：
“六月二十一日，我记得霍金教授和我说过，他的《时间简史》，就是在这一天完成的，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这个时间正合适，小谭，让你的爱人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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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老五的婚礼
<>第558章 老五的婚礼
直到老五的婚礼结束，他们同学里，只有辛安一个人既没有露面，也没有来过电话，张威和谭淑梅心里都有些忐忑，他们一直担心辛安会在婚礼现场突然出现，就像当初她突然消失一样，这符合辛安的性格。
但她一直都没有出现，两个人又都有一些失落，只是失落的各有不同罢了，在张威，还有一点松了口气的意思，他从心里有些担心他和江灵c辛宁c辛安四个人见面的场景，特别是辛安猛然间看到辛宁，会怎么样？
大表哥也一样没有再次出现。
bb来了，大家发现，bb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尖酸刻薄的bb，她变得很温和，对谁都温和地笑着，说话也细声细气的，除了偶尔会冒出一两个本性难移的脏字外，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连卡宾枪看到她，都吃惊地调侃：
“卧槽，这怎么就转换风格了，毒舌变淑女，让人怎么适应？”
大家都以为bb会反唇相讥，没想到她只是笑笑，反问道：“这样不好吗？让你一个奇葩独存人世。”
“不好不好，还我那个原来的bb，我情愿天天被你骂，臭傻b你这样，害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小米虫叫道。
bb笑道：“一样是馆长，你就不能学学浅浅？”
小米虫：“学不了，人家是贵族摘下了光环伪装平民，我是平民打肿脸充贵族。”
张威笑道：“你这个自我定位，倒也准确。”
谭淑梅瞪了张威一眼：“瞎说，小米虫现在很不错了，早就不傍名牌，从上次卖了包包入股后，就没买过五百块以上的包包了。”
小米虫高兴地说：“看看，还是大妈了解我，我和你们说，我是体会到了，这傍名牌就是病，戒了也就戒了，我现在就这样去找那些画家，要是不懂，人家也不会耻笑我，还会耐心地和我说，我要是背个名牌包进去，你们猜会怎样？”
“会怎样？”色色好奇地问道。
“人家理都不理你，根本不会在意你背的包，反而直接把你鄙视成草包。”小米虫说。
“好啊，你这算是开窍了。”张威说，“最难得的是，你现在有能力买各种名牌而不买，说明你真正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了。”
bb来的时候和每个女同学拥抱，到了江灵时，虽然不是同学，也格外的亲热，两个人拥抱的时候，bb和江灵说：“你真漂亮！”
小王是最后一个来的，卡宾枪看到小王，就想躲，小王却浑若无事，来了见卡宾枪身边的位子还空着，心里明白，这是其他人有意空出来的，她落落大方地在卡宾枪身边坐了下来，卡宾枪装作没看见，转过身，没话找话地和另外一边的老韩说着话。
“卡宾枪，喂，卡宾枪！”丁当大声地叫着，卡宾枪看着她。
“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美女是谁。”
丁当故意装作不认识小王，说道。
卡宾枪瞪了她一眼，丁当哈哈大笑：
“小王，看到没有，这个熊样，幸好你早就幡然醒悟。”
老叶在边上，不停地拉着丁当的衣服，丁当朝老叶怒道：
“你干什么？没事，你不要紧张，今天是老五的大喜日子，我不会搞事情的，不然的话，卡宾枪，我和你说，你他妈的我这一杯水就泼你脸上了。”
众人都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卡宾枪尴尬地笑着，坐在丁当边上的五花猫，赶紧搂住了丁当。
在台上主持婚礼的曾甄朝这边看着，谭淑梅朝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没事。
瓦努图驻申城总领事米勒先生代表林芸王妃，也来出席了这次婚礼，他在台上刚刚热情洋溢地致辞后，下了台，就走过来，和张威c江灵c谭淑梅和小米虫这些老朋友打招呼。
这算是解了卡宾枪的围，卡宾枪轻轻地松了口气，他偷眼瞄了瞄身边的小王，悄声问道：
“你好吗？”
小王笑道：“很好呀。”
老五的婚礼过后，老韩按照谭淑梅给他的名字，去联系之江大学的那两位教授，对方一听是这事，愉快地答应了，只是对六月二十一日是《时间简史》的完成日这点有些疑惑，结果一查，还真是。
看样子这个老板，对霍金真是了解啊。他们感慨道。
倒是老韩，奇怪地问谭淑梅，老五不是还在度蜜月吗，怎么想起搞这事了？还有，这老五什么时候变成霍金迷了，成色还很足，这不应该是五十铃吗？
“五十铃和阿威当然也会参加，这大概是老五送给阿威和五十铃的礼物吧，他们不是迷霍金吗？”谭淑梅说。
老韩哦地一声，不响了。
这天下午没什么事，张威约了曾甄，和她一起去水门镇，曾甄早就知道，张威这是带她去见卡布和他的妻子，曾甄特意从打印机上，打印了很多个性产品，带去送给卡布他们夫妇。
张威替卡布他们两个，向酒糟的囡请了假，张威知道卡布他们在瓦努图，每天吃的就是海鲜，淡水鱼倒是比较少吃，今天的晚餐，他就没有订在水门饭店，而是特意订在了水门鱼庄。
卡布和他的妻子一起来了，卡布的妻子，看上去很小，一双眼睛稚气未消，看张威和曾甄时，还是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半个身子藏在卡布身后，好像随时都准备躲进去。
张威问了卡布，果然是只有十三岁，张威心想，这要是放在胡公子找他们茬的时候，人力社保局的一定会抓住她，说他们雇佣童工，虽然她是国外送来培训的，在他们国家，根本就没有童工这个概念。
卡布向张威和曾甄介绍说，他的妻子名字叫作礼拜三，张威和曾甄奇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她是礼拜三生的？
卡布摇了摇头，骄傲地说，不是，这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她本来没有名字，嫁给我的那天是礼拜三，我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张威和曾甄一起笑了，张威想起英国作家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里有一个星期五，和这礼拜三，倒是异曲同工。
礼拜三几乎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卡布，卡布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卡布说给哥哥姐姐打招呼，她就双手合掌，举起来，歪到左侧，脑袋也跟着歪到左侧，分别向张威和曾甄鞠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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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一就是一
<>第559章 一就是一
张威让卡布坐，卡布坐了下来，礼拜三还站在那里，卡布扭头看了看她，不满地咕哝一句，礼拜三赶紧坐了下来，挨得卡布紧紧的，卡布又用他们的语言轻骂了一句，礼拜三看了看卡布，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笑了一下，把位子稍稍移开一点。
张威和曾甄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对小夫妻，感觉他们就像是在过家家，特别是卡布，表面装出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但一不小心这威严就塌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曾甄招呼礼拜三，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礼拜三朝曾甄笑笑，然后看着卡布，卡布恼怒道，姐姐让你过去，你还不过去？！
礼拜三这才坐了过来。
曾甄问礼拜三会说英语吗，她说会，跟卡布学的。
礼拜三每说完一句话，就要朝曾甄笑笑，在她说话和笑的时候，曾甄看到她雪白的两排牙齿当中，果然是少了一颗门牙，这应该是结婚的时候被拔掉的吧，曾甄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卡布见曾甄盯着礼拜三的牙齿看，知道他们关心什么，就和他们说，我们岛上，现在允许已婚的女人补牙齿了，等我们回去，就给她镶一颗金牙。
“明天我带她去杭城补吧，做个烤瓷的，保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曾甄说。
卡布摇了摇头，和他们说，不行，只能镶金牙，这还是王妃好不容易才说动他们酋长的。
卡布说，王妃劝说他们族人放弃结婚时拔门牙的习俗，但不仅是酋长，几乎所有部落的男性都反对，双方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可以镶金牙，让人一眼就能识别，这样把已婚和未婚的区分开。
曾甄问礼拜三，你喜欢把牙齿补起来吗？
礼拜三摇了摇头。
“为什么？”曾甄奇道。
礼拜三说，不好看，我的妈妈和奶奶，族里面所有结了婚的女人，都是少一颗门牙的，有的还少两颗，那样才好看。
“胡说！”卡布骂道，“补牙齿是王妃决定的，王妃说的，就肯定是对的。”
礼拜三朝卡布笑笑，不响了。
张威心里暗叹，看得出来，其实卡布心里也认同拔门牙，只是林芸王妃说了不要，他才能接受的，他是王妃的死忠粉，而礼拜三，那就什么都听他的。
看样子林芸姐的门牙之战，一点也不比鼓动岛上的原住民们上学轻松，不过他相信林芸最后能做到的。
“真好，能亲自改变一个国家，看着很多的人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变得更好，那个王妃，心里一定很自豪。”
张威想起了那天陈局的感叹，心里表示赞同。
吃完了晚饭，张威和曾甄在水门鱼庄门口，要和卡布c礼拜三告别，卡布把张威和曾甄拖到一边，还是用两个大拇指在一起碰着比划道，你们要结婚，要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张威想再分辨，又知道三言两语，和卡布说不清楚，只好站在那里笑着，曾甄也微微笑着。
回杭城的路上，张威和曾甄，两个人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都沉默着。
为了打破沉默，张威笑道：“对卡布他们来说，世界是很简单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不对吗？一不是本来就该是一，还是我们太复杂了吧。”曾甄说着，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叹了口气。
车灯刺破了初夏的夜晚，现在是野外，很多的小飞虫都扑向他们的汽车，撞死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一小朵一小朵的斑点。
张威看了看曾甄，曾甄在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默默地看着前方。
“想什么呢？”张威问。
曾甄摇了摇头，过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这些人，别人看着很风光，住最好的酒店，乘最高等级的舱位，吃最高级的米其林餐厅，打印最贵的个性化产品，时不时的还上上各种榜，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自己比别人大不了几岁，还常常上台，以青年导师自居。
哼，其实想想，有什么，还不如就像他们这样，简简单单地在一个小岛上，互相依偎，厮守到老。”
张威当然知道曾甄说的他们是指卡布和礼拜三，就开玩笑说：“你去岛上，那可要被拔门牙的。”
“我愿意，只要我爱的人不嫌我丑就可以。”曾甄说。
张威觉得这话没法接了，就不响了。
何止是卡宾枪看到小王的时候，像个孬种，自己还笑话他，张威觉得，自己面对曾甄甚至bb时，还不是一样，下意识地就自觉矮了半截，孬起来了。
张威暗自苦笑。
说完那一番话后，曾甄一直沉默着，张威偷眼瞄一下她，吓了一跳。
他看到曾甄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泪水却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你怎么了？”张威问。
曾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张威下意识地就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手刚伸出，又犹豫了，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她。
张威回到家里，看到小雨和辛宁c彼得潘在下面打牌，问道：
“五十铃呢？”
“楼上书房，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她。”小雨说。
张威在彼得潘身后站了一会，又在沙发上坐着，小雨回头看了看他，奇道：
“你怎么不上去？灵姐说的你们，可从来不包括你，你可以打扰的。”
“伶牙俐齿。”张威笑骂着，不过还是站了起来，上楼了。
江灵坐在电脑前面忙着，张威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江灵头也没回，只是把头后仰着，靠在张威的肚子上，叫道：
“肚子再挺一点。”
张威笑道：“我已经很努力了。”
“唉，你为什么就不能是个胖子。”江灵叹了口气，“这样我就有一个肉靠垫了。”
“那我去冰箱里拿块肉，绑在肚子上？”张威说。
“切，不要，没有温度的。”江灵叫道。
“你在做什么？”张威欠身看了看电脑屏幕，问道。
“完美地球人的助力臂，我要抓紧时候了，这段时间，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江灵说。
张威：“有进展吗？”
“有，我已经有完整的构思了。”江灵说。
张威叫道：“那太好了，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我怕陈局他们会顶不住，外部环境也越来越危险，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在找他们。”
江灵：“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小王都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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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又来了
<>第560章 又来了
陈局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案子一件件接踵而来，自己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明明知道是谁干的，怎么干的，但就是找不到线索，或者说有太多的线索，但没有一个是有价值的，你根本就无从下手。
陈局有一种挫败感，或者说是无力感。
特别是思想碎片造成的阴影，至今也没有从杭城的上空抹去，不仅是没抹去，反而愈来愈烈，那些没有了钱的储户，似乎已经失去耐心，他们从不断地给杭城市公安局打电话询问，升级到给市长热线打电话投诉杭城市公安局不作为。
现在，据说他们正在酝酿集体行动，准备到市政府c省政府门口静坐，甚至上京城上访。
幸好这件案子本身太大，早已经惊动了最高层，大家都知道，要彻底解决思想碎片的问题，不是他们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安局所能为，甚至都不是一个国家有能力解决的。
但现在舆情有反应，特别是有可能会爆发群体性事件，这个问题，层层的压力下来，最终总是要他们杭城市公安局来解决。
部长给陈局下了指令，省长给陈局下了指令，市长给陈局下了指令，厅长给陈局下了指令，陈局感到，只要是她的上级，这两天就没有人没给她下指令的，但具体要怎么做，他们又谁也没有明确表态。
陈局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许处，苦笑道：“我怎么解决？要安抚那些储户，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失去的钱给他们，到哪里去拿这笔钱，我要是有这么多钱，他妈的我都情愿把自己的钱给他们。”
“爆粗口了啊，堂堂的美女局长，终于不美丽了。”许处笑道。
陈局瞪了他一眼：“爆粗口？我他妈的现在都想揍人，只是想不出该去揍谁。”
“没事，硬扛着呗。”许处安慰道，“泊阳湖案子刚出来的时候，我压力多大，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案子也没有进展，不仅我习惯了，连方方面面都习惯了，习惯就好，我们，说实话，只要尽力而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陈局叹了口气：“要是领导们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可惜你只是处长，不是部长，赶快爬吧，等你爬上去，我的日子就好过了。”
“哈哈。”许处乐了，“要上也是你先上啊，哪轮得到我，我就是干苦力的命。不过部长，其实也挺难的，他也有压力，领导的上面，还有领导啊。”
陈局看了看许处，笑道：“不错，都懂得替领导着想了。唉，你说的没错，干我们这行，还真是干苦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破个案很简单，犯罪分子都在脸上写着字，我们只要破门而入，就手到擒来，他们哪里知道，每一件案子，我们都是大海捞针。”
“这还不是被那些破电视剧害的。”说到这里，许处笑了起来，他说：“不对啊，在那些媒体笔下，陈局也和电视里的一样，不都叫你女神探？”
陈局笑道：“去他的，我要是像他们写的，就不是神探，是神婆了，只要掐指一算就可以。”
说到这里，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到谁了。”陈局笑道。
“我也知道了。”许处也笑道。
“她还真的有点像神婆。”陈局笑道，“第一次看到，把我都惊到了。”
“何止是你，那次，连部长都惊到了，问我，这是哪路神仙。”
许处笑道。
“那就是部里认证过的神婆了。”陈局说。
老吴从门外匆匆进来，叫道：“陈局长，许处长，出事了。”
陈局心里咯噔一下。
老吴在手掌上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一个道路监控拍摄的画面。
“这是刚刚传过来的，十分钟之前，五一路和西子路交叉的路口。”老吴说。
画面里，是杭城交通最繁忙的路口之一，早高峰还没有完全过去，两条道路上密密麻麻都是汽车。
五一路绿灯，汽车双向直行，到了绿灯倒计时十五秒时，五一路左转至西子路的汽车缓缓启动，进入了待行区。
一个本来站在十字路口中心的交警，突然就离开岗位，走向准备左转的汽车，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骂着，很多车上的人不知道他在骂什么，都把车窗摇了下来，路口上方人行天桥上的行人，也纷纷趴到栏杆上，朝下看着。
交警径直走向最前面的那辆车，边走边摘下了腰里的警棍，人刚刚走近副驾座，就挥棍朝前窗玻璃打去，打了几下后，玻璃碎了一地，驾驶员从驾驶座上下来，是个女的，她站在车旁瑟瑟发抖，问着这个狂怒的交警什么话。
交警看了一眼她，绕过了车头朝她走来，女司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一脚踢在地上。
他一把抓起了女司机的长头发，把她往十字路口中间拖，女司机挣扎着。
监控没有声音，但隔着画面，陈局他们仿佛都能听到女司机凄厉的尖叫。
天桥上的群众愤怒了，都朝下面挥着手臂，一些人还把手里的东西朝这位交警丢。
整个路口都瘫痪了，司机们纷纷下车围拢过来，在路口执勤的其他交警和辅警也往那里跑去。
“这个人控制起来没有？”陈局震怒道。
“你接着看。”老吴说。
那个交警把女司机拖到十字路口的中心，突然就松手了，他茫然地朝四周看着，然后看着地上的女司机，他弯下腰，试图去搀扶她，女司机惊恐地在地上爬着，想逃离他。
交警看到四周跑过来的同事，用手指着女司机，似乎是在问他们，这个女的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三四个交警架住了他，准备把他带离现场，围上来的行人和司机们不干了，他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些人挥拳朝那位交警击去
“思想碎片。”陈局瘫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是啊，又来了。”许处摇了摇头。
“那个路口现在情况如何？”陈局问道。
“特警支队已经派人去了，女司机和我们受伤的五位警员，包括那位交警，都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卡宾枪和其他几位副局长跑进了陈局的办公室，他们显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
“快，把全市路口所有的交警都撤下来，让各派出所和治安支队的人先代替他们。”陈局命令道。
“是！”马上有人接了命令出去。
“通知各个分局所有的班子成员，都离开办公室，分开到辖区所有路口巡视，一旦有类似的情况，第一时间控制。”
“是！”又有人接命令出去。
“通知所有休假休息的员警，马上返回岗位待命！还有，让网警分局，密切注意舆情。”陈局说。
“是！”卡宾枪接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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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全面检查
<>第561章 全面检查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局c老吴和许处三个人，陈局看看他们两个，说道：
“从这个画面看，他是被思想碎片入侵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例，还只是大规模入侵的开始，必须马上请小江他们帮忙，对全市所有警察做一番检查，然后，安装他们的那个报警软件。”陈局和老吴说。
“可是，我们打给省厅的报告，我昨天问过，他们说已经报到部里了，部里的决定还没有下来。”老吴说。
“不管了，有什么后果我承担，让网警分局的人做好协助他们的准备，我估计他们也抽不出这么多人手，几万名警察呐，现在个个都是潜在的定时炸弹，去吧师父，我来联系小张。”陈局说。
“安装软件的决定，还是以我的名义下吧，我反正也快退休了。”老吴和陈局说。
陈局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吴，说道：“谢谢师父，这个时候，就不要分什么你我了，过不了今天这关，我自己就会请辞，能过过去，把我撤了也值得。”
“我同意陈局长的决定，刻不容缓，我们没有耽误的本钱，部里我会死谏。”许处说。
陈局笑了起来：“搞这么悲壮干什么？请神婆吧。”
“好。”许处说。
老吴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请神婆有什么用？
张威c江灵和小志，第一时间就到了陈局的办公室，陈局给他们看了录像，还没看完，江灵和小志就同意陈局的判断，这就是思想碎片没错。
“还等什么，马上动手吧，趁第二个警察还没发疯之前。”小志叫道。
“等等。”江灵说，“现在我们的优势，是对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思想碎片的存在，更不知道我们已经开发了报警软件，一旦他们知道，肯定会做出反应，如果他们调整了策略，只怕我们一时之间又要束手无策。”
“小江说的没错。”陈局赞同道，“不过几万名警察，要做到完全静悄悄，不被对手察觉，这个难度也太大了。”
“对了，你们水门镇是怎么做的？”许处问。
“我们耍赖了，被安装的人根本不知道，但要是有谁被入侵，我们会知道。”江灵说。
陈局：“说具体点。”
“我们是以检查公司内网的蓝牙连接系统为名，进行检查和安装的，反正这种检查，在我们公司内部很正常。”江灵说。
“我们水门分局，参与美术馆巡逻的警察，也是如此？”陈局问。
“对，他们也需要统一安装我们的内部通讯系统，当时就以这个名义。”江灵说。
“那这几万人，要以什么名义？”老吴问。
“以检查神经病的名义吧。”小志叫道。
江灵眼睛一亮，她说对，就以这个名义，现在网上，已经吵翻天了，说那是个神经病的警察，我们不如干脆这样，你们局里，也该开新闻发布会回应社会的关切了吧，就说经过检查，那位交警确实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还没有发现思想碎片。
江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陈局。
“可以，你继续说。”陈局说。
“这可能要陈局亲自出面，才有分量，你可以在会上宣布，你们要马上对全市所有的警察，做一次精神状态的检查和评估。目前的个人医疗系统，还到不了这个层面，精神科方面的疾病，还是需要面对面的检查，这样就给了我们机会。”江灵说。
“我们的人扮成医生，实际检查的是思想碎片，在检查的同时，把软件安装进去，保证天衣无缝。”小志说。
陈局看了看老吴和许处，老吴说，这个办法听上去可行，最大的风险还是
“不管他了，病急了还要乱投医，何况现在，已到这个程度，先干了再说。”许处叫道，叫完之后，自己发觉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吴局长，这是你们局里的工作，我不该多嘴。”
“怎么，你想开溜，不帮我们死扛了？”老吴笑道。
“那没话说，只要你们决定下来，我都支持。”许处说。
陈局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一个一，然后写了个二，在后面刷刷画了两道直线，然后抬起头来，和他们说：
“我们现在，同时要走两步棋，一是现在网上，肯定已经吵翻天了，确实到了我们出面面对舆情的时候，马上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由我出面，承认我们的那位交警，确实是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我代表我们局，对全社会，特别是对受害的女司机和她的家属，表示道歉。
发布会开完以后，我马上会去医院，看望那位女司机，并当面向她道歉。”
“可以，这样可以迷惑他们了。”江灵说。
“在发布会上，我同时宣布，对我们所有的员警，立即做一次全面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检查，以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老吴，检查就在我们公安医院进行，必须先对所有相关人员，宣布保密条例。小张c小志，你们组织你们的人化妆成我们公安医院的医护人员，进入我们医院，对他们逐一进行检查，人手不够的话，就请我们网警分局的帮忙，小张，这事拜托你了。”
张威说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让徐静雯那里，也抽调一部分人上来帮忙，检查工作，越快完成越好。”江灵和张威说。
陈局：“检查就从交警支队开始，检查完一批，上岗一批，交警支队检查完毕，接下来是基层派出所，然后是分局，全员检查，不要漏过一个人，最后直至你我，都要安装这个系统。”
老吴说好。
“检查出来，万一发现还有被思想碎片入侵的怎么办？”张威问道。
陈局看着江灵，江灵说：“马上注射镇静剂，先让他处于昏迷状态，把他隔离起来，我们现在还没有见识过完整的思想碎片，先隔离再说。”
陈局点了点头，她说好，先把危害控制住，这样，“按一比二十隔离，发现一例，就隔离二十个人，这样对方，就不会以为我们是单独针对某一个人了。”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江灵赞同道。
“还有，那位已经被思想碎片入侵的警察，我已经让人把他带到分局了，不能由其他的人进行调查，还是由你和小江来进行调查吧。”
陈局和许处说。
许处说好，我把这里的情况先向部领导汇报，然后和神婆去见他。
江灵睁大了眼睛，看着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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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领导说你很果断
<>第562章 领导说你很果断
新闻发布会就在他们局会议室举行。
发布会伊始，先是播放了那一段影像，然后是他们市局副局长c兼交警支队支队长c交通警察分局局长介绍了案情。
支队长在案情通报时说，该李姓警察系因一个月前刚刚和女朋友分手，最近又因岗位调动，和主管领导与同事产生矛盾，在种种压力之下，才导致今天上午当值期间精神崩溃，酿成了这么一起令人痛心c社会影响恶劣的案件。
记者提问之前，陈局带领台上所有的人，站起来鞠躬，向全社会和受害人及其家属道歉。
记者提问开始，第一位提问的记者说，现在网上，针对这一事件，可以说是群情激愤，骂什么的都有，请问陈局长，你怎么看待？
陈局心情沉痛地说，这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和大家一样，刚看到这段影像时也感到震惊，也想骂人，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作为局长，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诚恳地再次向社会道歉。
待会，我还要去医院，当面向受害司机和她的家属致歉。
“请问陈局长，你们怎么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有记者问。
陈局停了短暂一下说，首先，我要强调的是，这只是单一的孤立的事件，事件的起因刚刚我们支队长同志已经向大家介绍，我就不赘言了。
为了防止和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我们已经，就在发布会召开的同时，对全体员警进行一次全面的心理体检，决不允许再有员警带病c带情绪上岗，请大家继续监督我们。
记者：“那个打人的警察，你们准备怎么办？”
陈局长：“我们目前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后续怎么处理，我们会在整个案情调查清楚后向社会通报，但有一点我可以在这里先告诉大家，就是我们局领导班子已经决定，在这一事件上，绝不推诿，绝不护短，一切都依法依规处置。”
卡宾枪走进来，到了陈局身后，趴在陈局耳边说了几句，陈局转过头，和两边的副局长与政治部主任低语了一阵。
陈局站起来，和大家说：“对不起，我有紧急的事务需要先离开一会，我们其他的领导会继续回答大家的提问。”
“是又有警察打人了吗？”一位记者问道，其他人哄然大笑。
陈局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她匆匆步出了会议室。
“人控制住了吗？”到了外面走廊，陈局急问。
“控制住了，他们在问，接下来怎么办？”卡宾枪说。
“小江呢？”
“在你办公室。”
就在他们开会的时候，下面有两个交警大队出了状况，按照陈局的命令，今天路面执勤的交警都被撤回了大队，等待规定的时间集体去公安医院体检。
在大队会议室，有两位警察躁动起来，一定要上街，被阻拦后，就与阻拦的同事发生冲突，并产生了轻生的倾向，其中一位，从二楼的走廊跳了下来，所幸只是摔断了大腿，没有生命危险，已经送公安医院了。
“另外一位呢？”陈局问。
“控制在大队里，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卡宾枪说。
陈局和卡宾枪回到陈局的办公室，老吴c许处和江灵已经在这里了，看到她，老吴赶紧说：
“受伤的员警已经送到医院，按小江的提议，先打了镇静剂后再进行治疗，另外一位，我也通知他们大队送医院打镇静剂去了。”
“我现在需要马上赶过去。”江灵说，“那位交警，回来再询问吧。”
“他现在有危险吗？”陈局问。
“没有，我已经检查过了，确认有思想碎片入侵的痕迹，但已经没有残留，应该是所有指令都完成了。”江灵说。
陈局点了点头：“那好，我和你一起去医院，那位受伤的司机，也住在公安医院。”
江灵说好。
“那个交警，需要我先询问吗？”许处问。
“不用，等我回来，我需要看他的第一反应，确定这次的思想碎片还和上次一样，我很害怕他们升级，先让他呆着吧。”江灵说。
“许处，你和我们一起去医院。老吴，你在这里留守，密切注意下面情况，有新的患者发现，也一样处理，都送到公安医院来。”陈局和许处c老吴说完，又转身和卡宾枪交待：“以防万一，你还是去看着那位。”
他们到了车上，陈局和许处说，通知张大和小王上来帮忙，涉及亲戚计划，我们没有更多的人手可用，还是要做好保密工作。
许处说好。
陈局问江灵，医院那边，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江灵说不用，需要的，小志他们都带去了，对了，让医院再给我们准备一个房间，偏僻一点，我们需要局部屏蔽信号，不要影响到他们的正常工作。
“对了，陈局，忘了告诉你，我前面把这里的情况都向部领导汇报，领导批评你了。”许处说。
“领导说什么？”陈局问。
许处：“他说了两个字。”
陈局：“撤职？”
许处：“果断。”
“还真是，要是没把他们第一时间撤回来，现在大街上又出现两起同样的事件，那局面就没办法收拾了。”江灵赞同道。
“神婆这话说的好，我就这样向领导做后续报告。”许处说。
“你叫我什么？”江灵问。
许处不响，他和陈局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到了医院，小志已经在那位受伤交警的病房，病房里只有这一个病人，其他的病人都被清走了。
小志和他们说，正常的检查和安装已经在进行，威哥在那边安排，大阵仗，我们可是倾巢而出了，一共分了三十九个小组同时进行，进展还不错，今天白天加一个通宵，可以全部完成。
“威哥能安排过来吗？”江灵问。
“大妈和米亚也在。”小志说。
江灵点了点头，有大妈在，可以放心了。
陈局也松了口气，她很想和江灵c小志说谢谢你们，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里这个，怎么处理？”许处问。
“简单，把思想碎片直接删除就可以。”小志说。
“不行，直接删除，肯定会有残留，还有没有未知的潜在风险，我们也没有把握。”江灵说。
小志：“那你的意思”
“对，和上次许处那样，先屏蔽，把整个系统直接卸载了，解除屏蔽后，主系统会自动找到他们，重新安装个人系统后，就健康了。”
江灵说到这里，看着陈局：“可是”
“可是什么？”陈局问。
“这样一来，他的很多个人文件或资料，就会丢失，这需要他自己签字同意，可他现在”
陈局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位交警，知道江灵想说什么，她是想说可他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办法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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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让人沮丧的一天
<>第563章 让人沮丧的一天
“丢了就丢了，没时间那么婆婆妈妈，就按你的方案，动手吧，所有的责任，我担着。”陈局说。
“对，我们警察，生命都可以交出去，这一点点损失算什么。”许处在一旁说。
“早知如此，那天就不把你那些东西装回去了，哥哥。”小志看着许处，说道。
陈局笑了一下，她说你们开始吧，我去看看那位受害的女司机。
他们在医院，处置好那两位被思想碎片入侵的警察后，小志还留在医院，陈局和许处c江灵回到了局里。
陈局交待在医院留守的警察，那两位警察清醒以后，腿摔断的那位在医院就地隔离，谁也不要接触，等我派人过来问询，没受伤的那位，马上送到市局。
陈局又给小王和张大打电话，让他们到了杭城，直接去公安医院，给受伤的那位警察做笔录。
到了局里，陈局和江灵c许处说，我和你们一起去询问吧。
江灵说不要，你别把他吓到，什么话都不敢说，还是我和许处去吧。
许处和江灵到了隔壁的小会议室，卡宾枪已经把那位交警带到这里，他把他交给许处和江灵，就走出去。
那一位警察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病号服，满脸都是淤青，身上想必是更惨不忍睹，许处和江灵看着，不禁心紧了一下。
他看着他们，满眼的恓惶，他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倒霉透了，又很莫名其妙，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问谁，又谁都不理睬他。
没人的时候，或者有人又没人理睬他的时候，他就努力地回想，他想起自己早上好好的在岗位上上班，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女的倒在地上，四个路口的汽车都塞住了，路面和上面天桥都是人，那些人叫着骂着，也不知在骂些什么。
他还以为那女的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就弯下腰，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紧，他伸手想去扶她，那女的却像见到鬼一样惊恐地看着他，嘴里大叫着不要不要，拼命往边上爬。
他什么事情都还没有问清，就有同事来架住他，他努力想挣脱他们，问他们干什么喂喂你们要干什么，没一个人理睬他，他挣扎着，却没有挣脱他们，后来就不需要挣脱了，很多的人朝他们跑来，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不管他还是他的同事，都被揍翻在地。
这都是是些什么人啊，他们连袭警都敢干吗？
后来的一切就晕晕乎乎的，他迷迷糊糊记得来了很多特警，他们被送去了医院，他听到医生说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他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血呼啦咋，肿得就像一个猪头。
这一整天，他觉得委屈极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他，大队也没有人来，那些警察同事在病房里站着，也没有人来问他一句，打他们的谁，要是有谁来问，他想他一定会冲着他大吼：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是谁？”
那些医生和护士，那些警察，对，包括那些警察，他妈的看他的时候就好像他是瘟神，是病毒，一脸的嫌弃，倒好像他不是受害者，莫名其妙就被打成这样，反倒像一个歹徒，犯罪分子，这他妈的什么事啊！
他躺在病床上，朝左看看，朝右看看，看他两边的同事，他们是和他一起被送来的，他们看到他在看他们时，都把头转了过去，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妈的说好的战友酒友牌友呢？
后来有人让他从床上起来，还催促他快点快点，别装死，要不是嗓子堵得难受，浑身痛得难受，他真想冲过去给他们一拳。
他们把他从医院，像赶一头猪那样赶到车上，不是有担架吗，他妈的老子是因公受伤，连一副担架也不能享受吗？
他们用车把他载到了市局，上了楼，然后扔在一间办公室里，他以为到这里是来接受局领导的慰问的，结果还是没人理他，就让他一个人在里面待着，还有人不断地透过门上面的小透明玻璃窗朝里看着，好像他是一个逃犯，生怕他逃走一样。
他气得忍着痛，一脚踢翻了一张椅子，门外的人进来了，看看地上的椅子，然后看看他，和他说，好好待着，不要搞事。
我他妈的搞什么事，你说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人看了看他，冷笑了一声，你的事，大了！
他都被他讲懵了，什么事就大了？
有人从门外走过，和守在门外的人聊天，他断断续续听到他们好像聊到了自己，他们说是他把那个女司机打了，还说什么这回我们的脸丢大了，都什么啊，我把那女孩打了？老子会打牌打的打酱油，什么时候会打女人了？
后来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男的进来，这女孩子真是不错，和他说话，和颜悦色的，饱受了一天的冷眼，他都快哭了。
这女孩细声细气地和他说，让他把手放到哪里，他就听她的话，把手放到了哪里，她还和他说谢谢。
她朝那男的看看，点了点头，说没错。
什么没错？他看着他们，问道，但说出的话，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咸咸的，好像都是血。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那男的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辛苦了，我们待会再来。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然后是卡主任，哦，现在是卡助，然后是卡助进来了，这一个系统的人，谁不认识卡助啊，虽然卡助根本就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他啊，局里的网站上也有他的照片，他到他们大队的时候，他也不断地听人叫他卡主任卡主任，现在再来，应该叫卡助卡助了。
卡助的事情系统里谁不知道，他当然也知道嘿嘿，他在心里暗笑，有些不好意思看卡助。
卡助的态度很好，让他去沙发坐，说沙发上坐着舒服一些，还给他倒了杯水，他吞了一口，又想吐，他看看实在没什么地方可以吐的，就吐到了茶几边上的废纸篓里。
卡助看了眼他吐出来的，卧槽卧槽地叫道，你嘴巴里都是血？快漱漱口，漱漱口。
他漱了漱口，头艰难地往两边转着，想找什么，卡助指着废纸篓说，就吐这里面，他就吐在了里面。
卡助端来第二杯水，换了他手上的杯子，他继续漱着吐着，到第三杯水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发声了，他说谢谢！
“不客气，兄弟！”卡助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感激地看了卡宾枪一眼，又把目光滑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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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不要急，慢慢说
<>第564章 不要急，慢慢说
“好点了吗？”卡宾枪问李警官。
李警官点了点头。
“卡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还有些口齿不清，但到底能说话了，李警官忍不住问道。
卡宾枪看着他，看了一会，欲言又止。
“待会再说。”卡宾枪和他说。
“他们说我打了那个女的，是真的吗？”李警官又问道。
“你别想太多，待会再说。”卡宾枪又拍了拍李警官的肩膀，和他说。
卡宾枪这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让李警官的心里，一下子感到忐忑起来。
“你累了吧？累了就躺一会，我去给你找块毯子。”
卡宾枪知道许处和江灵去了公安医院，等他们回来询问，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而面前的这个兄弟，看起来已被折磨得够呛。
听卡宾枪这么说，李警官才发现自己真的累了，快累坏了，累到了天塌下来，也懒得管了，只要能让我睡一会就行。
卡宾枪拿着毯子回来的时候，李警官已经歪在沙发上，也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卡宾枪把毯子替他盖上。
卡宾枪把他拍醒的时候他觉得头痛欲裂，他坐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觉得人清醒了过来。
“走吧，兄弟，有人要见你。”
卡宾枪和他说，他想一下子站起来，右腿却疼得厉害，害他一个趔趄，幸好卡宾枪扶住了他。
卡宾枪要扶他，他坚持要自己走，卡宾枪也不强求，让他一瘸一拐地跟着自己。
李警官跟着卡宾枪出了门，穿过走廊，到了电梯口。
进了电梯，他还以为卡宾枪要送他下楼，没想到卡宾枪按了更高的楼层，他懵懵懂懂记得这一层是市局局长们的办公层，他当然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以前听人说过。
和其他的楼层不一样，这一层出了电梯，外面不是大理石的地面，而是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腿似乎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走廊里也是地毯，他看到第一扇关着的门时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他看到门上嵌着的是不锈钢的字：“副局长5”。
把我带这里来干嘛？他想问，又没有问，他知道他问了卡宾枪也不一定会回答他。
卡宾枪带着他到了一扇嵌着“会议室3”的门口，推开了门，他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和那个男的坐在里面。
他轻轻地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女孩，就觉得心里有些踏实了。
卡宾枪退了出去。
“小李，是吗？”许处看着李警官，问道。
李警官点了点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许处问。
“睡了一觉，好多了。”李警官说着，一边警觉地看着许处。
许处笑了：“别紧张，我们今天不是正式的讯问，这个环境你也看得出来，连询问都算不上，我们只是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够配合。”
“你们是？”
“我们现在负责这个案子，名字嘛，对不起，我还不方便告诉你，同时，我要向你强调，我们今天所有的对话都是保密的，出了这个门，我希望你不要向第二个人提起。当然，你和我们说的话，我们也一样会保密，连你们支队长都不会知道，可以吗？”许处说道。
李警官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看身后关着的会议室的门，有些犹豫。
“怎么样，需要我叫你们陈局长过来，当面向你确认，我们有代表组织，向你了解情况的资格吗？”许处问。
李警官摇了摇头：“卡助带我来的，我怎么会不相信。”
“好，那就好。”许处轻轻地拍了下手，“那我们正式开始，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警官摇了摇头，他说我到现在都稀里糊涂的。
江灵问：“你们被很多人围殴，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李警官点了点头。
“你知道事情因什么而起吗？”
江灵继续问道，李警官还是摇了摇头。
“那好，你把今天上午上班，到你们被围殴这段时间的经过和我们说一下，慢慢说，不要着急。”江灵说道。
李警官就把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和他们说了。
“你确定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从哪里来的？”江灵说，“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
李警官努力地回想了以后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道。”
许处和江灵点了点头，许处说：“小李，那你和我们一起看一段影像。”
许处在面前的平板上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那段监控视频。
江灵从侧面看着李警官，她看到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血肿的嘴唇微微张着，那张已经很难看的脸扭曲着，变得更加难看，布满了痛苦之情，看到后来，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敢再看下去，垂下了头。
江灵和许处点了点头，许处把影像停止了。
江灵和许处，看着对面的李警官，过了好久，他都没有抬起头来，从他那边，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
“不是我，那个肯定不是我，我怎么会这样像个人渣，不可能的。”李警官不停地摇着头。
“李警官，李警官。”
江灵叫着，李警官的头垂得更低，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李警官，请你看着我们。”江灵说，“我们明白你现在的感受。”
李警官抬起头看着他们，泪眼婆娑的，许处绕过桌子，把一包纸巾放到他面前，抽了两张，递给了他。
李警官说谢谢。
“李警官，刚刚那些可怕的画面，你都不记得了？”江灵问。
李警官摇了摇头，他说：“那个，那个，怎么可能是我？”
“我们相信你。”江灵说，“你在当时的那个状况，你的行动是不受你的意识控制的，所以也可以说，那个确实不是你，你知道这点就可以了。好吗？”
李警官看着江灵，那眼神是复杂的，有疑惑有感激又有一丝的痛苦。
“小李，你也是警察，你想想，要是我们不相信你，还会在这里和你谈话吗？”许处说。
李警官连忙点头：“谢谢，谢谢！”
“我们接着再来。”江灵瞄了眼平板上李警官个人系统的日志，问道：“李警官，三天前，也就是六月七日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你在哪里？”
“家里。”李警官看了江灵一眼，说道。
江灵：“在干什么？”
“睡觉。”
“和谁在一起？”
李警官顿时慌乱起来：“我，我，没有我一个”
“你不是一个人在一起。”江灵说，“我们知道，还有人和你在一起。”
李警官看着她，一时语塞，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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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突如其来的爱情
<>第565章 突如其来的爱情
“小李，我和你说过，我们在这里说的话，我们会保密的。”许处说，“你也知道，我们真要想知道那天晚上，谁和你在一起，很容易，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自己说。”
李警官的心怦怦直跳，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心里暗想，这个男的说的没错，自己不说，他们去居住小区调一下监控也知道了，再说，她只是一直强调不要和她联系，又没有说过，不能和别人说他们在约会。
李警官鼓足了勇气说道：“王，王局长。”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听了他的话，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好像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事，那个女孩子还问：
“是水门分局的王局长？”
李警官点了点头。
许处和江灵互相看了一眼，果然又是他们，真不出所料。
“你和王局长认识很久了？”江灵问。
“没有多久，就一个多星期。”李警官说。
“在这之前呢？”江灵问。
“不认识，但知道她，系统里谁不知道她啊。”李警官说。
“那好，你给我们说一下你们认识的过程。”许处说。
李警官知道事到如此，隐瞒是隐瞒不下去了，他索性一五一十，把他和王局长交往的过程都和他们说了，他边说还下意识地就会回头看看身后会议室的门，时刻担心着卡助闯进来，虽然系统里的人都知道卡助和王局长已经分手，但他要是知道现在自己和王局长拍拖，谁知道他会怎么想。
“那天，也是在五一路和西子路交汇的路口，一辆车红灯的时候越了线，我就走过去准备现场处罚，结果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后，我发现是王局长，王局长和我说，真对不起，去市局开个重要会议，有点急，闯红灯了。
我当然没有处罚，提醒她下次注意安全，就放行了，她问我不处罚了？我就说，很想处罚，但我也要敢啊，她就笑了起来，说我有意思，还问我是哪个大队的，我就告诉了她。
她已经准备走了，又摇下车窗，说谢谢，让我把电话给她，说是有机会请我吃饭，算补偿吧。
我当然是受宠若惊，就给了她电话，我当时想，她可能也就客气客气，说不定转身就把我忘了，回头就把电话删了，请我吃饭，我想都没有想过。
没想到当天傍晚，她还真的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就一起去吃了饭，吃饭的时候，我们聊了很多，她还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和她说没有。
吃完了饭，她说今晚不回水门镇了，去你那里坐坐，看看电影吧，还问我喜不喜欢看电影，我其实不喜欢，但当时肯定是说喜欢了。
我们就去了我住的地方，我们一边看电影，一边继续喝酒，后来，后来”
后来的事情许处和江灵都想象得出来，许处没有问他后来怎么样了，而是问他：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就七号那天，我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江灵问。
李警官摇了摇头：“后来她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想人家是领导，一定是因为工作忙吧。”
江灵：“你有没有给她打？”
李警官继续摇头：“她不让我打，也不许我去水门镇看她，说是影响不好，她说，只要她有时间来杭城，就会联系我的。”
许处和江灵站了起来，许处和李警官说：“小李，谢谢你，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对了，记住我前面交待过你的话。”
“知道了。”李警官赶紧点头答应。
李警官也想站起来，许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再坐一会。
他们两个人走了出去，只留下李警官一人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卡宾枪进来了，李警官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但见卡宾枪脸上，好像没什么异样，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知道那个男的和他说的保密的事，原来不假。
“兄弟，你是回家还是去医院？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再躺两天。”卡宾枪和李警官说。
“好，听你安排，卡助。”李警官说。
“那我派人送你回医院，回去以后，同事要问你在市局的事，什么都不要说，这是纪律，明白吗？”卡宾枪看着他，说道。
“还有，在我们正式通知你之前，你也暂时不要回大队了，明白吗？”
卡宾枪又交待说，李警官紧张了起来，问道：“我被停职了？”
“没有，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回大队，也有口难辩对不对？先休息几天吧。”卡宾枪说。
许处和江灵回到了陈局办公室，老吴也在，陈局问道：
“怎么样？”
“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上次如出一辙，都是一段艳遇，然后睡着的时候被人植入了思想碎片。”许处说。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思想碎片的作用和我们原来判断的没有区别，它运行完以后，连一点记忆都不会留下。”江灵说。
“他在哪里被人植入思想碎片？”老吴问。
许处：“自己家里。”
老吴：“植入的人呢，你们也摸清楚了？”
许处苦笑道：“那个小王。”
陈局和老吴听到这个，都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哎呀。”陈局轻声叫着，其他的三个人都不知所以，一起看着她。
“许处，麻烦你马上跑一趟医院。”陈局说。
“干嘛？”许处问。
“我前面打电话，让小王和张大去医院，询问那个受伤的警员，他们现在都快到了。”
“哈哈。”许处一听就笑了起来，江灵和老吴，也笑了。
许处站了起来，看着陈局说：“尴尬。”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这里陈局，马上打电话让小王别去公安医院了，直接到自己办公室来，让张大和许处去询问那个员警。
那个员警，估计和江灵他们刚刚询问过的也差不多，也是一段让人受宠若惊的艳遇，然后被植入思想碎片，那个故事的女主人，很有可能，又是那个打印人小王，让小王去询问那个员警，然后被别人指证自己和他上了床，还真像许处说的，尴尬。
江灵看着陈局，忍不住吃吃地笑着。陈局和老吴，也控制不住地笑。
卡宾枪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三个都在笑着，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什么事？”陈局问道。
“还有一个员警，从医院送过来了，就在隔壁会议室。”卡宾枪和陈局说。
陈局站了起来，和江灵说：“我们两个过去。”
“对了，老吴，你就在我这吧，待会那个谁来了，你留住她。”走到门口，陈局和老吴说。
老吴说好，你们去吧。
“谁要来？”卡宾枪好奇地问老吴。
老吴笑笑：“你等着吧，待会来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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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有请大妈导演
<>第566章 有请大妈导演
第二位警察说的，几乎就是第一位警察说的故事的翻版，也是在一个路口，也是王局长突如其来的临幸，然后双双坠入情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思想碎片被植入的时间比前一位迟了一天。
询问完后，陈局没有让他回家，而是让卡布枪带他去刑侦支队等着。
陈局和江灵回到办公室，小王已经在了，陈局把对这两位警察的问询大致和小王说了，小王一听就急了，叫道，现在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些人一定以为那打印人就是我。
“这确实是个问题，又不能和他们说那个小王是打印人，不说又容易造成误会，最怕的还是这事在警队会传开来。”老吴说。
“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目前，他们这几个人还没有和其他人透露，已经强调过纪律了，我的想法是，老吴，明天你去厅里一趟，把这几个人，调到其他市去。”陈局说。
“好，也只能这么办了。”老吴赞同道。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第一位交警出事以后，后面的两位已经被我们制止了，我们的对手发现这个问题，会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陈局说。
“他们身上的思想碎片，没有危险了？”小王问江灵。
“已经彻底移除了，还安装了监控软件，他们本身没有危险，还是陈姐说的，对方会不会继续威胁他们，还有，这会不会暴露我们已经掌握了思想碎片？”江灵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办公室里的四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沉思。
江灵看着小王，左右手的拇指互相搓着，小王知道这时的江灵眼里，其实是没有自己的，她的思绪，早已不知道云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王也看着江灵，等待着。
江灵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会，她给小志打了一个电话，说道：
“你马上检查一下，从摔断腿的那位警察身上移除出来的个人系统里，有没有思想碎片的残留。什么？你已经检查过了？只有侵入的记录，没有残留？好，太好了！”
挂断电话，江灵和陈局他们说：“有办法了，看样子这个思想碎片的结束行动就是自残，那位警察从楼上跳下来后，思想碎片就结束了。”
“那我们怎么办？”老吴问。
“把另外一位也打扮一下，腿上手上绑上夹板，造成已经自残过的假象，并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江灵说。
“那前面路口打女司机的那段呢？”老吴问。
“找演员，扮演两段类似的凶残的画面，选择特定的视角拍摄，或因距离太远，看不清行凶警察的脸部，然后放网上，杭城这么多路口，谁会知道是哪个路口，只是陈姐，可能你又要面对一波网上的声讨了。”江灵和陈局说。
江灵在说的时候，陈局也一直在思考着，这时候她点点头，她说好，就这么办，影像放到网上后，我们马上再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就说经过调查，我们已经查明，他们三个，是一个小团伙，为了发泄自己个人的情绪，今天是有预谋地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件。
“这个说法应该还能够成立，他们也会以为，我们只是从他们的行为做出的判断。”江灵赞同道。
“我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会宣布，把这三个人开除出警察队伍，这样，一来可以麻痹对手，二来也可以安抚社会的情绪。”陈局说。
“那这三个人怎么办？”小王问。
陈局说：“把他们都安排到公安医院去，安排在一个病房，老吴，你安排刑警在四周秘密布控，防止对手再来找他们，另外，请求厅里，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调离，还要隐姓埋名。”
老吴说好。
“那两段影像呢？”小王问。
“司机要挑男的还是女的？”陈局问江灵。
江灵想了一会，她说：“还是挑女的吧，我发现他们的思想碎片还是有一定的一致性的，应该三个选择的都是女司机，这样才能让画面更恐怖，达到他们的目的。”
陈局点点头，和小王说：“那你就从刑侦支队找两个男的，110指挥中心挑两个女的去拍。”
“不要，现在他们正盯着你们公安，很容易就走漏风声，还是从我们公司找人拍吧。”江灵说。
“好，这样最好。”陈局同意了。
江灵和小王说：“你把两位警察的身高和体重统计给我，另外，再准备两套交警制服和装备，我打电话，让阿威和大妈过来。”
两套警服和装备很快就送过来了，过了一会，张威和谭淑梅也到了，江灵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了。
张威思考了一会，说道：
“还是找助工吧，我们公司有那么多助工，找他们来演，这样消息才能确保不被泄露。”
“对，阿威说的没错，还有，拍摄的地点我觉得可以选择水映城，那里的城市已经建了一部分，但还没有对外开放，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在边上围观，找一个和杭城风格接近的十字路口就可以，其他的车辆和行人，也安排助工扮演。”谭淑梅说。
“太好了，就这么办！”
对张威和谭淑梅的建议，陈局大表赞同，确实，如果所有参与的人都是打印人，那就能够保证这秘密不会外泄了。
“那你跟我走吧？我让色色他们先准备起来，我们到了就开工，今天还能完成。”谭淑梅和小王说。
小王还没来得及答应，陈局就说：“那你们马上走吧。”
“大妈，这回你真的是导演了。”江灵用左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取景框，说道。
张威和谭淑梅笑了起来，他们知道江灵这是在说上次去刺探大浴场时的梗，陈局和小王不明就里，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对了小谭，我把上午的视频发给你，做个参考，不过，有点血腥哦。”陈局和谭淑梅说。
“没事，网上已经有无数版本了，你们这个，最多是最完整清晰版。”谭淑梅笑道。
“对了，大妈，你这个提醒得好，我们也要搞无数版本，然后让小志伪造不同的ip发到网上，不然就不真实了。”江灵说。
谭淑梅和小王走后，张威也准备回医院，陈局问他，医院那边还顺利吗？
张威说可以，可能会比预想的还早一点结束。
陈局说好，这次真要感谢你们的支持了。
张威笑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威离开不久，许处和张大回来了，他们把对另一名交警的问询笔录交给了陈局。
陈局和江灵，两个人把笔录仔细看完，和她们料想的差不多，这故事又是前两位交警的翻版，差别只是，这一次的思想碎片，是昨天晚上才植入的。
“那一个小王，还真够忙的。”许处冷笑道。
“是啊，她忙，我们就要跟着忙。”陈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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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碰到一个难搞的
<>第567章 碰到一个难搞的
谭淑梅和小王他们在水映城拍好了影像，就传给小志，小志按江灵的吩咐，仔细检查一遍影像，把所有能清晰看到假扮的交警脸部部分，都做了虚化处理。
他制作了好几个版本，模拟路人从不同角度的拍摄，然后伪造很多的网名和ip地址，加了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发到了微博c论坛和微信群里。
谭淑梅和小王她们人还没回到杭城，网上又一次炸开了锅，省市相关领导的电话，已经打到了陈局这里，省内外各家媒体，把他们局公共关系处的电话都打爆了，按他们预想，陈局到了不得不再度出面回应舆情的时间点。
新闻发布会开了近一个小时，江灵和许处他们在陈局办公室里看的直播。
几乎每一家媒体的问题都直接冲着台上的陈局而来，记者们的语气也和上午的大相径庭，可以说都带着很强的个人情绪，毕竟，他们每个人每天也都开着车在路上走，要经过那么多的路口，谁知道哪个路口就潜伏着这样一些伺机报复社会的警察，这也太恐怖了。
江灵和许处，看着屏幕上穷于应付的陈局，都替她捏一把汗。
“这个活，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许处骂道。
“是啊，我都有点心疼陈姐了。”江灵也说。
发布会结束不久，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陈局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还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电话响了，是张威从公安医院打过来的，说刚刚发现了一位派出所的警察，个人系统里带有思想碎片。
江灵和张威说，你让小志马上处理，移除他的个人系统，完整地保存好。
陈局和张威说：“小张，我派小陆过来协助你，这个人一旦个人系统重新安装完毕后，就让他派人送来局里。”
张威说好，陈局给卡宾枪打电话，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奇道：
“你在干嘛？”
“我在，我在爬楼梯。”卡宾枪说。
“真吃得空，你不用爬上来了，马上去公安医院，给我在那里盯着。”陈局说。
卡宾枪正想起来，小詹拉住了他。
卡宾枪说：“有紧急任务，我要马上去公安医院。”
“不行，不能来半套的。”小詹叫道，“他妈的好不容易我一个星期，只有值班的这一次机会，老太婆也不放过。”
“今天真的很特别。”卡宾枪说着，还是想起来。
“那好，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裤子都不穿跟着你，你信不信？”小詹恶狠狠地说。
卡宾枪看着她，她也迎着卡宾枪的目光，卡宾枪感觉，只要没满足她的需求，这个八婆，还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前面就是，他一直推脱今天不行今天有事今天实在走不开，结果她就直接找上楼来，卡宾枪是在陈局的办公室门口，发现后把她拖住的。
卡宾枪无奈，只好继续埋头苦干。
小詹在下面，得意地笑着。
派出所的那位警察送到了，还是许处和江灵去询问，小王知道这一次，大概又是那个打印人的自己干的，骂道，我特么的是招惹谁的，又要被羞辱一次。
江灵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走了出去。
坐在会议室里的警察姓郑，四十多岁，是湖畔派出所的副教导员，他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卡助让人把他送到这里干什么，按级别，他是没有机会和市局局长一级的领导们，直接发生工作联系的，除非
难道是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了，或者，是她要找自己？真的是她要找自己，那也不需要通过卡助啊。
郑教导员看着进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都穿着便装，从神态看，那个年纪稍大些的男的应该是个老警察，这个女的，就看不出来了，郑教导员从来也没见过他们。
虽然是几句简单的开场白，但郑教导员感觉得出来，这男的有一种不自觉就流露出来的大机关工作人员的气派，大小应该是个官，话语间有种居高临下的口气。
郑教导员心里有些奇怪，市局的领导，包括各支队的领导们，他们虽然很少有直接的工作联系，但自己对他们的人头还是很熟悉的，不会不认识，他想遍了也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哪个部门的。
“那好，郑教导员，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许处看着对面的警察，问道。
“请问你们是哪里的？”郑教导员问道。
“这个，我们不方便告诉你。”许处说。
“那好，那我也不方便回答你们的问题。”郑教导员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
许处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也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哪里的，市局那个部门的，还是省厅的？”郑教导员说。
“都不是，我们只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相关的纪律前面也和你说了。”许处说。
“谁和我说了，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的？”
郑教导员执拗地问，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会怕你吗，哼哼，告诉你，在这幢楼里，老子谁都不怕。
许处盯着他看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走出门去，过了一会，他回来了，吴副局长跟着他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事？”老吴问郑教导员。
“没怎么回事，吴局，我只是想知道谁在问我话，这有错吗？”郑教导员分辨道。
“该知道的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老吴说。
“这不符合程序吧，吴局。”郑教导员继续争辩。
“程序，什么程序？我告诉你，现在不是讯问，也不是询问，他们只是找你了解情况，你要什么程序？”老吴愠怒道。
“了解情况，我想知道他们的身份也很正常吧？”郑教导员嘀咕道。
真是一个刺头，岁数都这么大了，还像一个愣头青。许处在边上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好，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以市局党委的名义，命令你不许打听，听清楚了吗？然后再以局党委的名义，命令你，回答他们的所有问题，听清楚了吗？”老吴彻底被激怒了，一字一顿道。
“听清楚了。”郑教导员也被老吴的气势吓到了，不得不放低身段，低语道。
“大声一点，有没有听清楚？”老吴叫道。
“是，听清楚了！”郑教导员赶紧起立，敬了个礼回答道。
老吴和许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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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好好想想
<>第568章 好好想想
郑教导员虽然重新坐了下来，但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抵触情绪，许处看着他，暗暗摇了摇头，他有意想缓解对方的情绪，说道：
“郑教导员，我们不告诉你我们的身份，不是我们摆谱，或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而是我们也在执行纪律，不方便和你说，明白吗？你也是老警察了，我想你会理解我们的。”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郑教导员也软了起来，他想再针尖对麦芒的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何况吴局长又已经表明了态度。
郑教导员也缓和了语气，说道：“好吧，你们想了解什么，就问吧。”
许处：“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郑教导员：“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想不知道都难。”
许处：“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吗？”
郑教导员：“不知道，是他们交警的事，和我们派出所无关，再说，我也不认识那几个人。”
许处：“你自己感觉，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郑教导员：“什么意思？你是说发神经还是变态？我可没有，我的心理状态好得很，不是刚刚在医院检查过了吗？”
许处：“前天晚上你当班吗？”
郑教导员：“不上班，休息。”
许处：“晚上十点零六分的时候你在哪里？”
郑教导员：“不上班，当然是在家里。”
许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郑教导员：“老婆，儿子。”
许处：“那天晚上，他们都在家吗？”
郑教导员：“这么晚了，当然在，又不是周末，儿子第二天还要上学。”
许处：“好好想想。”
郑教导员：“不用想了，他们肯定在家里。”
“他们在家里，你确定你也在家吗？”江灵插话道。
郑教导员抬头看了看她，问道：“什么意思。”
“前天晚上十点钟，你确定你在家吗？”江灵又问了一遍。
郑教导员：“当然，我不是已经说过了。”
许处把笔啪地拍在桌上，看着郑教导员说：“那好，如果你坚持不实事求是，喜欢拿话糊弄我们，那我们就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许处这话说得不愠不火，语气里却自有一种威严，让郑教导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他。
“或者，让你们吴局长亲自来问你吧。”许处加重了语气。
“噢对不起，我，我想起来了，我前天不在家里，在酒店。”郑教导员说。
“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许处也不客气了，他不问你和谁在一起，而是直接问哪个女人，这是告诉对方，我们对你的情况，了解得都一清二楚。
郑教导员果然慌乱了起来，他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下了，双掌塞到了大腿下面，撑着椅面，似乎是想让自己从椅子里挣脱开，就可以摆脱眼下的局面。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垂下头去，没有言语。
许处和江灵一直等着，虽然他们心里早知道他和谁在一起，但还是想听他自己说出来。
过了好久，郑教导员都那样低垂着头，没有开口，会议室很安静，空气里有一种逼匝的不舒适感。
“很难说吗？”许处终于问道。
郑教导员抬头又看了看他们两个，还是没有说话。
“在哪家酒店？”江灵问道。
“金峰，金峰大酒店。”郑教导员说道，他觉得自己的额头，汗都冒出来了。
“你是和水门分局的王局长在一起？”江灵问道。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郑教导员急迫地说。
“那你和谁在酒店？”
郑教导员的这个回答倒出了许处和江灵的意外，许处赶紧问道。
郑教导员摇了摇头，看了他们一眼后又马上把目光移开，他的双唇抿得紧紧的，看得出来，他内心在挣扎着，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过了好久，他叹了口气，问道：“陈局，陈局长在不在？”
江灵点点头：“在。”
“能不能请她过来？”郑教导员说。
江灵说好，她站起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陈局和她一起走了回来，郑教导员看到陈局，赶紧站了起来，呢喃道：
“你好，你，你好。”
陈局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你好，有什么事？听说你有什么话，还非得和我说？”
“他们，他们想知道我前天晚上在哪里？”郑教导员说。
“对，怎么了，你不能说？”陈局奇道。
“我我我可以说吗？”郑教导员看着陈局，迟疑道。
突然之间，许处c江灵和陈局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局的脸微微一红，骂道：“要死。”
她转身走了出去。
许处差一点就笑了出来，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牛逼，原来，前天和他在一起的是那个打印人的陈局，这个家伙，一定是以为自己是和堂堂的市局的陈局长在偷情，所以有恃无恐。
许处瞄了一眼江灵，发现她也正憋着笑，江灵看到许处正看着她，骂道：“笑屁啊！”
许处再忍不住，转过身去笑了一下。
再转过身来，许处恢复了一脸的正经，他问道：
“前天晚上十点零六分，你是和陈局长在金峰大酒店，对吗？”
郑教导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们的情况，我们都掌握，现在，请你说一下你们交往的经过。”
郑教导员叹了口气，原来，他们是来了解这件事的，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上级纪委的，怪不得这么大的谱，连她也不放在眼里。
郑教导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虽说，男女之间的事，现在也不算犯罪，但他们是上下级，两个人都犯了错误那是肯定的，他想陈局，说不定此刻也正在隔壁，接受其他调查人员的调查。
郑教导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巨细无靡地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和许处他们说了。
从最早他怎么被陈局叫去，到后来在酒店的云雨，把江灵的脸都说红了，不断地打断他说够了，我们不需要了解这个，你就说经过，不要说细节。
什么调查，还只要经过，不需要细节的？不是越详细越好吗？
郑教导员不解地看着许处，许处憋着笑，和他说，你就按她说的说吧。
许处和江灵回到陈局的办公室，老吴还在，小王也回来了。
“怎么样？”老吴看到他们进来，问道。
“很黄很暴力。”许处看着陈局，笑道。
“滚！”陈局的脸红了，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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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危机升级
<>第569章 危机升级
前天是快下班时，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她是陈局，我当然不信，还以为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
她说她现在在执行任务，需要我配合，交待我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说，一个人出去，在我们所门口右侧，有一辆白色的汽车。
我将信将疑，走出了办公室，果然看到一辆白色的汽车停在我们所大门的右侧，我就走了过去。
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我看到果然是陈局坐在里面，她连招呼也没打，就和我说上车。
我当然就上了车。
我上车后，她就启动车子开走了，在路上，她只是很简单地和我交待了几句，她说她在执行任务，需要我配合，就是她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打听是什么任务，也不要和任何人说，就像你们前面和我说的一样。
这是纪律，她也是这样和我说的，问我明白了吗，我当然说是明白了，市局的局长直接点名让你和她一起执行任务，这种好事，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她把车开到金峰大酒店门口，让我下车，说去前台以我的名义开一个大床房，我就去了，开好后回来，把房卡给她，我以为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她没有接，而是让我带路去房间，我们就去了房间。
在去房间的路上，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一个跟踪任务，需要监视住在这家酒店的什么人。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要求开哪个楼层哪个房间，如果是跟踪或监视任务，应该有这个要求才对。
我当然没有问，不敢，谁都知道陈局办事，雷厉风行的，连我们的分局长们都怕她，何况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副教导员。
我的心里是又紧张又兴奋。
陈局不是还强调过不要提问，只是让我干嘛就干嘛吗？
进了房间，关好房门，陈局就让我把衣服脱了，换睡衣，我更坚信这就是个跟踪任务了。
我拿着睡衣，看看她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就去了洗手间，换好睡衣出来后，发现她动作很快，已经换好睡衣站在那里了。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有点尴尬，除了和我老婆，我还没有和其他的女人这样穿着睡衣在一个房间里过，真的，不骗你们。
好吧，信不信由你们。
还有？还有说实话，确实是有点激动，还有点反应，你们也知道，陈局哪怕不是局长，就是个女人，那也算是一个美女，和一个美女这样在一起，说心里没有活动肯定是假的。
我也是男人啊，又不是木头。
我站在那里，不是说有点尴尬吗，她和我说过来，我就走过去了，我走过去，她一把就把我抱了起来。
真的，真的是她抱住了我。
她还笑了，说我下面都硬了，顶到她了。
我那时胆子也大了，就和她说，我还想办了你，老大。
她说那等什么，来啊。真的，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我迫不及待，一边亲吻一边脱去了她的睡衣，那个皮肤
好好，我不说了，反正就是这样，我们把该干的事情都干了。
几次？
好像是三次还是四次，我都操昏头了，真的，我们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这样操累了就睡，醒了又操，到后来人都云里雾里了。
我就想呀，乖乖，这算是什么任务，天下还有这么快活的任务，那就让我天天来执行吧。
最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陈局已经走了，我还以为她只是临时出去一会，就回来的，我就在房间里打印了一点东西吃了，继续等她。
直等到五点多钟，她还没有回来，我猜想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她也没交待我接下去的任务是什么，我就起床，回家了。
陈局脸红扑扑的，把这些文字都看完，有些恼怒地把询问笔录扔在桌上。
她恼的是，除了这一个副教导员她不可能看上以外，她觉得这里面写的还真像是自己，自己的作风，自己的做派，第一次她把卡宾枪叫进房间时，不也是这样，霸王硬上了弓。
陈局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人剥开，袒露了一回。
老吴伸手来拿桌上的笔录，陈局抢先一把把它们抢在手里，顺手塞进了抽屉。
“别看这个，没什么价值。”陈局叫道。
许处在边上，吃吃地笑着，陈局瞪了他一眼。
老吴和小王都不解地看着许处，许处笑道：“和你们说了很黄很暴力，那个打印人的陈局，亲自出马了。”
老吴和小王都明白了，老吴也笑了一下，小王看着陈局，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有一种很解恨的感觉，这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这是有意为之，而且，升级了。”江灵坐在那里，静静地说道。
其他人都看着她，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要制造轰动效应，所以搞了银行那一出，这一次，他们直接升级到挑战你们警察了，而且，把矛头直指向了你们两个。”江灵说。
“对，我也有这个感觉。”许处说。
“接下来，这事情会变得很棘手，你们想，他们先是交警，再是一般的民警，我估计还会有其他的人，他们就这样接二连三地搞下去，你们怎么办？”江灵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守口如瓶的，总会有人把这些事张扬出去。”
“然后大家就开始发现，原来这不是个例，是已经有很多人中标了，这样，你们两个局长，在整个系统的名声就臭了。”许处说。
“对，人言可畏，到那个时候，你们能怎么办？是默默承受被污名，还是分辨说这两个人不是你们，是打印人？这样，我们的整个亲戚计划都可能曝光。”江灵说。
江灵的话，让陈局和小王不寒而栗，还真是的，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有制止，那这一天的到来就在眼前，到那个时候，自己能怎么办，说她们是打印人？
那也不可能，因为她们两个是警察，根本就没有打印助工的资格，退一步说，她们就是有资格打印助工，可那两个打印人，又不是生活伴侣，怎么可能和人干那种事，即使是生活伴侣，也不可能和人去偷情啊。
到时候怎么解释？怎么来定义这两个打印人，她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陈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江灵，一时恍惚了，她想，这会不会还是那些人，对她进行报复？只有大浴场里的那些打印人，才可能会干出这两个打印人干的事，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地方出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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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五十铃，我们怎么办？
<>第570章 五十铃，我们怎么办？
“小江，那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老吴问江灵。
“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纸包不了火，逼你们直接承认平行世界来的那个陈局和小王的存在，或者，就是逼你们公开对这两个人进行大规模的搜捕，这样他们，就达到了借刀杀人的目的。”江灵说。
“可如果这样，我们在全城进行大搜捕的话，她们这两个打印人不也同样危险？”老吴不解地问。
“你忘了她们是打印人？她们的命运，不是她们自己能决定的，而是她们后面的人，对那些人来说，这两个，只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江灵说。
“有道理，有道理，这还真是用心险恶啊。”
老吴叹息着，许处也在边上点头赞同，再看小王，她拉着江灵的手，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陈局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是卡宾枪，不由得心里一沉，卡宾枪在公安医院，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没有好事。
陈局接了起来，果然，电话一通，卡宾枪就焦急地叫道：“又发现了一例，光明派出所的，小志他们已经在处理了。”
陈局在心里哀叹一声，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口吻和卡宾枪说：
“知道了，他好以后，一样处理，第一时间送过来。”
“好，我知道了。”卡宾枪说。
房间里其他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江灵叹了口气：“果然来了。”
老吴问陈局：“对了，隔壁这位怎么处理？”
“先隔离吧。”陈局说，“待会和其他的人，一起处理。”
“好。”老吴说着就去安排了。
“对了，张大呢？”陈局问。
老吴站住了：“在我办公室，我让他沙发上先躺一会，今晚要通宵，我想，到时他可以顶一下。”
“叫醒他，让他去看着隔壁这位，别让其他人和他接触，现在是敏感期。”陈局说。
“好。”老吴答应了。
“你们，也沙发上先靠一会，今晚还有苦战。”陈局和许处c江灵c小王说。
江灵摇了摇头：“睡不着，还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还有问题？”小王看着她，都快哭了。
“对，相当棘手。”江灵说，“第一波，三位交警，他们同时在今天发作，行动模式就是在街上当众打人，制造新闻，然后自残，制造更大的新闻。”
“对啊，这些我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小王说。
“那这两个呢，他们的思想碎片可是我们主动发现的，他们今天也没有任何表现，说明什么？”
江灵问，另三个人都看着她，小王打了她一下，叫道：“哎呀，急死了，死东西，你快说。”
“说明他们是潜伏者，还没到行动的时间，他们是下一波。”江灵说。
许处一拍桌子：“对啊，要是我们今天没发现，他们明天后天说不定就行动了。”
“那不是好事吗？”小王说，“我们提前制止了灾难。”
“不是好事，要是到行动时间而没有行动，对手马上就知道我们发现思想碎片了。”陈局忧心忡忡地说。
“对，陈局说的对。”江灵说。
小王叫道：“那我们再拍两段视频，放到网上？”
“不行。”江灵把小王这主意否定了，“第一，我们不知道他们设定的行动时间，第二，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模式。”
“不就是去街上打人吗？”小王说。
“三位交警，是在街上当众打人，派出所的警察，也会设定上街打人？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一定有另外的行动，而且，很可能是比上街打人更恐怖的行动。”江灵说道。
陈局和许处赞同江灵的说法，他们也觉得，对手一定是每一波都在翻新招式，这样才能造成更好的恐吓的效果，逼迫你最后不得不就范。
江灵给小志打电话，问他，那位警察的个人系统和思想碎片，都一起移除出来了吗？
小志说好了。
“那你和威哥一起来你陈姐姐的办公室，我需要救兵，我的脑子要锈掉了。”
“你是要威哥，不是要我吧？”小志笑道。
“别啰嗦，带着他们两个人的个人系统，一起来。”江灵说。
“好嘞，得令！”小志叫道。
张威和小志到了，陈局说，去会议室吧，一行人起来，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江灵苦着脸，把眼下的苦恼和他们说了，小志一听就说，好办，打印两个打印人，把这两套个人系统装到他们身上，后面派人跟着。
“那他们要是有什么可怕的行动怎么办？”许处问。
“简单，一枪毙了啊！你不会连开枪也不会了吧，哥哥？”小志叫道。
“你这混蛋，怎么像个恐怖分子，那两个也是生命。”江灵骂道。
陈局看着小志，心想，这小家伙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这样，简单粗暴，就像上次那个制造病毒的想法一样，但你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是最有效也最能直接解决问题的。
把两个打印的警察放到街上，有危险动作的时候直接毙了，这哪怕在对手看来，也是他们警察应对恐怖活动的正常反应，不会去想太多，更不会想到，这被打死的两个人，居然会是打印人。
陈局都快被小志的这个想法打动了，但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也没有哪个上级敢承担责任，拍这个板。
再说那两个是警察，他们不能打印打印人，即使小志他们有办法绕过去，成功打印，那助工保护中心那里又是一大堆的麻烦，要是他们知道这两个打印人变成了活靶子，那就有戏看了，你为了解决一个问题，最后自己会变成问题，被人解决。
陈局暗自叹了口气。
江灵低着头，盯着小志的平板上，那两个警察的个人系统，她心里有一点小激动，终于可以看到完整的思想碎片了，她觉得它们的构成令人着迷。
“小志，有没有办法把它们转换成代码？”
江灵问道，她想如果可以转化成代码的话，至少可以确定它行动的时间。
“暂时还没有办法，时间太短，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应该有办法把它摸清楚，现在我看它还是个球，无从下手。”小志说。
“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江灵说。
“我有一个办法。”许处说，“再来一次，把它装在我身上，和上次那样。”
“可以啊，哥哥，这是一个好办法，你又有一次为党国献身的机会了。”小志叫道。
“不行，上次那个，我们是清楚他的行为模式，就是转钱，所以敢试，后来的情况，还是出乎我意料，我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这个，我们是完全未知，你知道它会让你去干什么？坚决不行！”江灵说。
陈局也说：“小江说的对，不能胡闹，这个后果是我们控制不住的。”
许处听出江灵话里有话，问道：“五十铃，我上次后来干怎么了？怎么还想想都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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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警报触动
<>第571章 警报触动
那一位警察送到之后，许处看看陈局和小王，两个人都有往后退的意思，她们心里嘀咕，不知道这次又是谁中标了。
许处笑笑，他说五十铃，还是我们去吧。
这一次的女主角还是陈局，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只是酒店和时间，陈局叹了口气，她想江灵的说法是对的，要是任由他们这样在自己的系统搞下去，自己和小王，想不出来面对都不可能，自己精心维护的人设，几天之间，就会轰然坍塌。
陈局觉得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不知道该朝谁发，真他妈的，你们有种就站出来，上天入地，老娘陪着。
“这两个人怎么办？”老吴问道。
“在我们想出应对之策之前，先隔离。”陈局压住了火，平静地和老吴说。
“五十铃。马普尔。神探。神婆。快想办法，不然我不放过你！”小王冲江灵叫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小志说的，最不可能实施的也是小志说的。”江灵说。
小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死东西，那你不是废话吗？”
江灵正想说话，左手一麻，她看了一下是麦克。
“真的？快传过来！”
电话一通，江灵就大声叫道，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会议室里的人都看着她。
江灵在掌心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一幅地图，一个红点在不停地闪烁。
“快看，触动警报了，就一分钟之前！”
江灵兴奋地叫着，其他的人听到声音，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红点闪烁的区域被自动放大，边上有文字显示，是城东一个居住小镇一百三十九幢六一三室。
“老吴，马上通知辖区派出所派人过去，盯着门口，要是看到有人出来，就马上扣住，等我们到。”陈局叫道。
“是！”老吴转身准备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叫道：“太好了！”
“等等吴局。”许处叫道，“他们都有武器，派出所的同志没有处置的经验，再说，要是里面出来了陈局或者小王，我估计他们也下不了手。”
“那你说怎么办？”老吴问道。
“让我的人过去吧，我们在每个居住小区，都有一个小组，让他们去。”许处说。
“嗨，不早说。”老吴叫道，“谁知道你这么兵强马壮。”
“好！这样最好！注意，让他们守着门口，不要惊动里面的人。”陈局说。
“还有，提醒他们注意，附近很可能还有接应的两个人。”江灵说。
陈局朝江灵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赞许她提醒得好。
许处马上安排下去。
“小王，许处，再叫上张大，我们走！”陈局说着就站了起来。
江灵c张威和小志也站起来。
“你们干嘛？”小王奇道。
“我们也去啊。”江灵说，心里想着，好戏上场了，我们岂有旁观的道理。
“不要，太危险了。”陈局说。
“那临时需要我们技术支援怎么办？他们是打印人，你们了解他们吗？”江灵问。
江灵的话，让陈局一愣，她想要是带上他们，遇到一些突发情况或难题，他们确实是很好的帮手。
“不能这样，陈姐姐，用我们的时候我们二话没说就上了，到了精彩的部分，就把我们一脚踢开单干，不够意思啊，我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小志在边上叫道。
小志的话，让陈局他们都笑了起来，许处骂道：“你这辈子？你这辈子可真够长的。”
“好吧，这样，老吴，你带着他们三个，和我们保持距离，一切听我指挥。”陈局和老吴说。
他们到了那个居住小镇，刚进大门不久，老吴就把车靠边停了，小志和江灵，眼睁睁地看着陈局他们的车继续朝前开着，开出去很远，才拐弯不见了。
小志急道：“吴叔叔，这距离也太远了，就是枪声，也听不到吧，快跟上去。”
老吴笑道：“你小子想送死，我还舍不得你，乖乖待着。”
陈局他们把车停在离一百三十九幢还有两排房子的距离，下了车，朝那边过去，还没靠近一百三十九幢，树荫下就闪出了一个人，和许处说，还没有人出来。
“发现他们其他的人了吗？”许处问道。
“没有。”那人说。
许处说好，那人重新退回了树荫里。
到了一百三十九幢楼下，坐在路边一张椅子上卿卿我我的一对情侣站了起来，和许处打了一个招呼。
进到门里的大厅，又有两个人，他们和许处说，还没有动静。
“你一个小组，多少人？”陈局问许处。
“一个班。”
许处和陈局说，陈局听了暗暗吃惊，她想杭城几十个居住小镇，按许处说的一个小镇一个班，这得有多少人，还不包括在市区的，平时没问，也不方便问，到了这时她才知道，许处还真像老吴说的，兵强马壮。
她想自己要是没有取得领导的认可，自己和卡宾枪，要想避开许处的耳目，那还真是困难。
他们四个人上了六楼，六楼的电梯口加上六一三的门口，还有五个人，看到许处，都聚拢过来，和许处说，没有动静。
“管委会的人到了吗？”许处问。
“到了，在停车场。”有人回答。
“带他上来。”许处说。
他们站在电梯口，过了一会，有两个人出了电梯，其中一位穿着管委会工作人员的工作服。
“控制中心的人准备好了？”陈局问他，他点了点头。
陈局和小王说：“我和张大c许处过去，等我们到了，你再让他通知开门。”
小王说好。
陈局带着张大c许处出了电梯厅，走廊很长，许处的人很快把他们带到六一三的门口，许处和手下交待说，待会我们三个进去，你们在门外守着。
那几个人点了点头。
陈局和许处c张大都掏出了枪，握在手里，陈局点了一下掌心，给小王发了一个信息。
过了一会，门上面那个很小的绿灯变成红色，闪烁了几下后又变回绿色。
陈局用手轻轻地探了探门，门悄没声息地开了。
陈局和张大c许处走了进去。
客厅里灯光明亮，但没有一个人影，三个人站在那里静听了一会，只有洗手间里传出一些声音。
陈局朝张大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洗手间的门，张大点头明白，他悄悄地走过去，守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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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再见，小王
<>第572章 再见，小王
这所房子的分割很简单，除了洗手间，另外就是客厅和两间房间。
陈局和许处先走到敞开着门的那间房间，门里面黑咕隆咚的，陈局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灯，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房间正中的位置，有一排半圆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些键盘c游戏手柄和耳麦，看样子这里是游戏房，空荡的四壁是用来播放全景画面的。
陈局和许处退了出来，走向另一扇门，这里，应该就是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陈局用手试了试，门就被推开了，房间里灯光昏暗，但他们还是看清楚，床上俯卧着一个男的，光着的上半身露在外面，他们还能听到他的鼾声。
陈局和许处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退出了卧室，陈局把门仍旧掩上。
他们退回到客厅里，张大朝他们摇了摇头。
他们走过去，也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有哗哗的水声，显然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许处用手推了推门，门是关的，他正想伸手去扭门上的把手，陈局制止了他，用手指了指门里。
门里面的水声停止了，有一个女人在轻轻哼着歌。
他们三个退开一步，陈局把枪插回腰里，和许处张大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明白，这是要抓活的，他们也把枪插回腰里。
哼着的歌声由远而近，到了门后，歌声停止了。
门外面的三个人心怦怦直跳，他们静静地等待着。
门上的门把转动了一下，门接着就打开了。
门里站着的是小王，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门打开的一瞬她愣住了，然后“啊”地一声尖叫！
门外的张大和许处也愣住了，虽然他们心里已有防备，知道从门里出来的很可能不是小王就是陈局，但没想到里面的人会什么也没穿，白花花的肉体闪瞎了他们的眼。
特别是这个肉体还是小王，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美女小王，饶是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侦查员，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突发状况，他们因此一愣。
小王和陈局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一个往门里面退，一个跨前一步，不过陈局还是迟了一些，门在她的眼前砰地一声关上。
陈局抬起一脚把门踢开，冲了进去，许处和张大醒悟过来，也跟着冲了进去。
“砰”地一声枪声响起，陈局下意识地身子往边上一侧，子弹却不是冲她来的，她回过头，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身影倒了下去，接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那个小王已经倒在了浴缸里。
陈局看到那个打印人已经血肉模糊，一半边脸都打烂了，身子还在痉挛着，一把手枪掉在浴缸里，陈局第一个反应就是弯腰把枪捡到手里。
走廊里许处的手下和小王，听到枪声都冲了进来，陈局听到小王在问，怎么了？
陈局叫道：“把她拉出去！”
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张大醒悟过来，他一把抱住往里冲的小王，把她推到了外面客厅里。
房子的主人听到动静，惊醒过来，他光着身子跑出来，看到外面都是人，不由得一愣，想退回房间已来不及，这里有两个人冲过去就把他放到，按在地上，他扭着头看到小王，叫道：
“怎么了，亲爱的，他们是什么人？”
小王一时火起，走过去抬起脚狠狠给了他一下。
陈局从洗手间出来，她的身上都是血。
外面已经恢复平静，房子的主人被架回卧室，有两个人看住了他，还有几个，许处已经命令他们出去警戒，防堵这打印人的同伙。
小王坐在沙发上，张大站在她的身边，看到陈局出来，小王站起来就走过来，她要往洗手间里面走。
陈局拦住了她，小王叫道：“我要看看我怎么死的。”
陈局看了小王一眼，小王也正瞪着她，陈局叹了口气，松开手，让她过去。
“通知小江他们过来，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获取线索。”陈局和许处说。
许处说好，他给老吴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老吴带着张威他们三个来了，江灵看到小王坐在那里，脸色苍白，泪眼婆娑，问道：
“怎么了？”
小王摇了摇头，张大指了指洗手间，和江灵说：“死了。”
江灵和张威都明白了，他们往洗手间去，许处在门口拦住他们，和他们说，别看了，太血腥。
“比泊阳湖还血腥？”江灵不满地看了一眼许处，许处苦笑一下，摆摆手，让他们进去。
小志想跟着进去，许处一把抓住了他：“你小孩，会做恶梦。”
“切，哥哥你忘了我怎么从死者身上取出个人系统的？”小志不屑道。
“让他们看吧，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办法。”陈局说。
江灵他们走进了洗手间，那个打印人的尸体还在浴缸里仰面躺着，只是身上已经被人盖了一块浴巾。
虽然知道这是打印人，不是真的小王，江灵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现在有一半都血肉模糊，心里还是紧了一下，差一点就哭出声来。
“卧槽，小王姐姐的这个死法，有点难看。”小志伸头瞄了一眼浴缸里的尸体，叫道。
江灵问过头来，狠狠地瞪他一眼，小志赶紧说：“不是不是，小王姐姐还在外面。”
三个人退到外面，小志看到老吴，埋怨道：“你看看，吴叔叔，我说的没错吧，停那么远，果然连枪声也没听到。”
“这房子隔音这么好，你就在隔壁，也听不到枪声。”老吴说道。
老吴说的没错，现在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就没看到有邻居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们其实已经听到，但大家彼此都老死不相往来，你就是天翻地覆，他们也觉得与他们无关。
“有没有发现他们其他的人？”江灵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她低头想了一会，问许处道。
“没有，我的人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许处说。
“这么说她是单独行动？”江灵问道，但她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也可能是分头行动，他们马虎了，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没什么危险性。”
许处点头同意：“很有可能。”
江灵看着陈局，陈局也看着她，江灵问道：“要是她一直没有按计划回去，会怎么样？”
陈局心里一凛，马上醒悟过来，如果说这个打印人按照计划没有回去，那么其他的打印人肯定会打电话给她，甚至会找过来。
“许处，让你的人马上变成暗哨，密切观察，走廊里的也都撤走。”陈局和许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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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缴获了一部电话
<>第573章 缴获了一部电话
“这房子的主人呢？”江灵问道。
“在卧室里。”张大说。
“带他出来，打印针筒针头。”江灵和张大说完，转过身和小志说：“小子，准备做个外接电源，提取她的个人系统。”
“不用叫他，我这里装备齐全。”
小志说着就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了一把连接线，还有一个塑料小盒，打开来，里面满满一盒都是针筒针头和创可贴。
饶是情势再紧张，其他的人看到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志看看他们，奇道：“有备无患，我错了吗？”
张大和许处，两个人把那打印人的尸体，从浴缸里抬了出来，放在客厅的地板上，他们用浴巾把赤裸的尸体盖好，江灵走进了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回来后盖在她的脸上，现在她只有两条手臂和一双脚露在了外面。
“开始吧。”江灵和小志说。
小志合掌朝地上的尸体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小王姐姐，对不起了。”
江灵挥手就在小志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骂道：“胡说什么呢？”
坐在沙发上的小王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小志听到笑声吓了一跳，这才醒悟，地上的小王是假的，真的还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小志赶紧转身和小王说：
“对不起对不起，小王姐姐。”
“干你的活吧。”小王说。
连接线很快就要接好了，江灵在边上想起了什么，突然骂道：
“该死，我脑子真是锈掉了。”
张威问道：“怎么了？”
“我们不知道她的确认码啊。”
江灵沮丧地说，张威听了，不由得心里一凉。
他知道江灵的那个软件，全靠凭确认码搜索到死者的个人系统后，强制激活一两秒钟，小志就是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找到接驳点，利用外接电源，连接上死者的个人系统，现在没有确认码，就没有办法激活她的个人系统，等于一切都白搭。
“这个打印人，又不是正规产品，她会有什么确认码。”小志手上不停，满不在乎地说。
“那你有什么办法？”江灵问。
小志抬头看了看许处，说道：“哥哥，你去房间里，帮我问下那位兄弟，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个人系统没有打开，有电话号码有什么用？”江灵问。
“姐姐，和你说了，她是个山寨货，根本就没有个人系统，但一定会有电话，而且，我敢保证，他们用的是独立的量子电话。”小志说。
江灵想起以前看过的影像里，这个打印人和那个打印人陈局，确实是通过电话，如果她们有独立的通讯系统，那里面也一样有残存的一点微弱电量。
“改软件吧。”小志和江灵说。
江灵把平板放在桌上，打开那个软件，许处回来了，江灵看着他，许处老远就朝江灵点了点头，江灵轻轻地吁了口气。
许处把号码告诉了江灵，小志猜得没错，果然是一个量子电话，她和房间里的那家伙说，是保密电话。
“对了，五十铃，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她的电话系统，看看她的通话记录，找到其他打印人的电话？”小王在一边叫道。
江灵摇了摇头：“知道了号码也没有用，它们的信号我们解析不了，没有办法追踪，也没有办法定位。”
“好了，灵姐。”小志叫道。
江灵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动手，一二三，那个打印人的外接电源接通了，江灵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小志猜得没错，这打印人的身体上，并没有什么个人系统，只是安装了一部量子电话。
他们把电话移出来，安装到小王的身上，这样，待会如果他们打电话过来，小王就可以接听。
“他们如果打电话过来，我怎么说？”
小王问江灵，江灵想了一会，说道：“你就说这家伙酒喝多了，缠着你，不放你走。”
“好，明白了。”小王点点头，她知道江灵的意思是让她想办法诓他们过来。
陈局站起来和许处说，我们去做询问，许处说好。
有什么情况，马上报告我们，陈局和小王c张大说。
许处说没事，他们要是出现，我的人一定会发现他们，他们会和我说。许处抬起自己的手，晃了一晃。
小志坐在桌前，他盯着自己面前的平板，还在研究那个打印人身上的系统。
张威c江灵c小王和老吴坐在沙发上，张大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很注意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小王盯着不远处地上那具被浴巾完全覆盖的尸体，还有血从浴巾下渗出来，把周围的地毯都洇湿了。
小王呆呆地问江灵：“五十铃，你说，她和我到底有什么区别？”
江灵还没回答，趴在桌前的小志就头也不回地说：“你们的区别，就差一个确认码。”
“那我会不会和她一样，也死得这么难看？”小王急道。
“别听那小王八蛋胡说。”江灵骂道，“你们，除了外貌一样，其他，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完全是两个人，你们接触的人，受的教育，生活经历都不一样，思想也肯定不一样，你想，她就没有我这样的一个朋友，也不认识阿威，不认识张大，甚至也不认识那个小王八蛋。”
小王点了点头。小志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还真是谆谆教导啊。”
“你闭嘴！”
江灵骂道，小志背朝着这里，举了举双手，做投降状。
“五十铃说的没错，你想想，在泊阳湖的那个岛上，那么多明星都死了，她们的真身，一个个不都是活得好好的？”张威说。
小王叹了口气，她眼睛还是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真可伶，你们说，她到这世上来干什么？”
其他的人听了这话，也都默然，不管怎样，这也是一条生命，一个长得和小王一样的生命，她匆匆地来到这个世界，都不会超过三年，然后就这样死了，就像一阵风，或一块石头，在水面荡出一圈涟漪后，水面马上又恢复平静。
“放心吧，小王姐姐，他们马上会打印出新的你来的，一个一个，接二连三，你就是不死的小强。”小志叫道。
“小志，闭嘴！”张威叫道。
“好好好，我去蹲墙角，蹲墙角。”小志又举了举双手。
老吴看看小志，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灵伸手握住了小王的手，小王的手是冰凉的，凉得让人心疼。
他们默默地坐在那里，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小志说的是真的。
“小志说的没错。”小王叹了口气，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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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他们已经知道
<>第574章 他们已经知道
陈局和许处从卧室里出来，江灵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没了解到什么新线索，又是一样的老故事。
“小志，你去把他身上的思想碎片移除了吧。”陈局和小志说。
小志说好，他站了起来，老吴跟着也站起来，他说我陪他去。
坐下来后，许处挨个给每个哨位打了电话，回复都是没有动静。
小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她看着那被江灵和小志说的量子电话的图标，看着也没有什么稀奇，和其他的app无异。
小王点开了电话的界面，发现里面都是空白，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已接电话的记录，也没有已拨电话的记录，打开通讯录，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小王给江灵看，江灵瞄了一眼和她说，不奇怪，每次通话后就自动删除了。
“至少，我们不用再去考虑那两个思想碎片怎么处理了。”陈局有些疲惫地说。
虽然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但已经发生的事，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他们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小王的电话响了，铃声很陌生，她楞了一下，然后才醒悟过来，是那个量子电话在响，她看着掌心不停晃动的图标，似乎被吓了一跳。
“来了来了。”
小王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是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到，所有的人都警觉起来，移动向小王，小王看看陈局，陈局点了点头，小王先按了免提，然后接通电话。
“你好，小王。”电话里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大家吓了一跳，这声音和陈局的声音一模一样。
小王尽量让保持平静，说道：“你好”
她不知道这个打印人平时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干脆就含含糊糊，不再称呼。
“你们辛苦了，还在那里等我们吧？”对方说道。
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小王问道：“你说什么？”
“你站起来，走到一边听电话，对了，先把免提关了。”对方冷冷地说。
小王又看看陈局和江灵，她们都点了点头，小王把免提关了，站起来，走到了一边接听。
“暴露了。”江灵叹了口气，轻声和陈局许处说。
他们看着小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们只见小王不停地说着哦哦，脸色煞白，脸上神情严肃。
小王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看着他们，不停地摇着头。
小志和老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江灵赶紧用一根食指贴着嘴唇，朝他们做了一个不要作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小王。
老吴走过来在陈局身边坐下，他见陈局一脸的焦虑，悄声问道：
“是他们？”
陈局点了点头。
挂断电话，小王垂着双手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们，她都快要哭了。
“完蛋了。”小王说，“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等他们，他们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江灵站起来走过去，搂住了小王，小王几乎都快站立不住了。
江灵搂着小王走过来，张威和许处赶紧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她们。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着，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忙到现在，公安医院，眼下还有警察在排队等着检查和安装软件，但他们这里，却似乎已经被打败了，每个人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们知道他们在等他们，他们知道那个打印人已经死了。
每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两个思想碎片确实不需要再去考虑怎么处理，现在一切都已经摊到了明处。
“至少，我们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们，除了第一个交警，后面都被我们控制了，包括这三个人，不然，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老吴说道。
大家都知道老吴这话是在安慰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总感觉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今天，有那么一刻，他们和他们曾经那么接近，但现在又已经远了，更可怕的是，他们对自己已经了如指掌，你想再找到他们，只怕比原来更加困难。
“我知道了。”小志叫道，“不仅仅是我们能触动警报，他们的系统，一定也有警报的功能，一旦一个人出事或者死了，也会触动警报，所以他们电话一通，听到是小王姐姐的声音，就知道不是这个打印人，知道我们是在这里等他们上钩。”
江灵陈局和许处，都同意小志的说法，一定是这样，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我们现在需要提防的是他们会不会报复。”江灵提醒说。
陈局说对，老吴，把这三个人，特别是这里这个，一定要严密保护起来。
“现在，我们整个局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变成了活靶子，我估计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看在眼里，现在，只有靠你们了。”陈局和许处说。
许处说我马上向部领导汇报这里的情况，请求抽调更多的人过来。
“现在？都半夜了，明天打吧。”老吴说。
“不用，领导一直都在等我们这里的进展。”许处说，“领导也有领导的压力，今天的舆情，可不仅仅是冲着我们而来。”
小王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江灵拍了拍她的大腿，和她说，来，把那部电话移除了。
“留着吧，万一他们再打电话过来呢，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小王说。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它这软件里，有没有后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潜在的风险，不能留在你身上。”江灵说。
“如果这电话的软件是我写的，我至少会在里面安装好定位装置，这样他们在哪里，组织都会知道。”小志说。
江灵点点头：“对，小志说的没错。”
小王听他们这么说，就站起来，去小志那里，让他把电话移除了。
许处打完电话回到这边，和陈局说：“部长很担心你和小王的安全，还担心水门镇。”
“没有关系，我还巴不得他们找上门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陈局说。
老吴赶紧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部长的顾虑没错，现在是要先保存自己。”
“对，马上就会从其他地方抽调大批的人过来，这两天就会到位，部长说了，现在杭城已经变成了战区，我们谁都不能马虎。”
许处和陈局说完这话，转向张大：“我马上再安排一部分人去水门镇，加强对美术馆和小王的保护，今晚就走，跟你和小王一起回去。”
张大说好。
“杭城这里，也先从到处撒网到收缩防线，先加强对你们整个局的保护。”许处和陈局c老吴说。
老吴苦笑道：“我们警察，职责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现在自己，倒成了被保护的目标，真是丢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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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镜子里会有几个我
<>第575章 镜子里会有几个我
“我让刑侦支队的人过来，处理这具尸体？”老吴问陈局。
“不用了，还是我的人来处理吧，”许处说，“现在要特别小心，不能让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人知道这事，不然他们会死缠烂打。”
陈局说好，那我们把房间里的那人带走，这里留给你们。
许处说可以，他打开房门，门外四五个人走了进来，许处和他们说，去房间里问下打印机的密码，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了，不留痕迹，最后把尸体带走。
那些人说是。
老吴已经把光明派出所的那名警察带出来了，他把打印机密码告诉了许处的手下，自己跟着陈局他们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陈局和张威他们吓了一跳，他们看到楼下已经有几十个人聚在这里，男男女女都有，许处和张大说，我安排了三个组，你先带下去，今晚就让所有的岗位到岗。
张大和小王与陈局许处张威他们告别，带着那几十名便衣警察先回水门镇。
老吴和陈局带着那名警察回市局，张威c江灵和小志去公安医院，那里的工作还没有收尾，江灵和陈局说，他们几个人还要讨论一下，既然双方已经挑明，那就要模拟一下，看看对方可能会用什么方法绕过他们的报警软件。
“我们网警分局的人还在医院？”陈局问。
“他们几个分局长一直都在。”江灵说。
陈局想了一会，她和张威说：“小张，你们今晚就和我们网警分局办好移交，把报警中心设在网警分局，不要设你们公司，千万不要让对方发现，这个事情和你们公司有联系。”
张威说好。
“那他们会不会太弱鸡？”小志问道。
“你的人，可以以技术顾问的名义参与，可以吗？”陈局问道。
“还有，你们要尽快帮我们培训他们。”老吴说。
“好吧，我先看看他们里面，有没有一两个可塑之才。”小志不客气地说。
那几十个人便衣警察，分乘十几辆车，都是社会车辆，什么品牌什么颜色的都有。
张大只让一辆车跟着自己，命令其余的车分头行动，不要一窝蜂一起抵达水门镇，现在是半夜，虽然水门镇进进出出的老饕们还有不少，但是这十几辆车一拥而入，还是太醒目了。
“需要我让小严先安排一下吗？”小王问张大。
“不用，许处说了，这批人到水门镇，他们的身份，只有你我两个知道，你们局里的其他人，没有必要知道。”张大说。
小王：“那这大半夜的，他们到了水门镇怎么办？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关系，我把他们编入原来的队伍里。”张大说。
张大给他们每两三个人，一个他在水门镇的手下的电话，让他们去找他，先由他临时安排，明天再调整。
“今天晚上，还有一部分人要马上上岗，你们在路上抓紧休息。”张大和他们说。
这一路上，张大一直都在打电话，他让小王先休息一会。
小王也确实感到疲累了，她的头歪在靠背上，睁大了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黑夜，想着心事，却终于抵御不了那从里到外的疲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每一次她迷迷糊糊醒来，都听到张大还在打电话，她就放心了，继续迷迷糊糊睡去。
到了水门镇的桥头，跟在后面的车不能进镇，张大从车窗里伸出手，朝路边指了指，示意他们进停车场，他自己的车继续朝前开着。
小王感觉到车子停下，她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汽车停在了他们分局的院子里。
两个人下了车，张大和小王说，你先回房间，我去安排一下，然后再来找你。
小王说好。
小王的宿舍就在她办公室的楼上，张大目送她进了电梯，这才转身朝院子外走去。
小王上了楼，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脚上的鞋子踢掉，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怔怔地发了会呆，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是木的，浑浑噩噩。
一个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她重新想起那个电话，在电话里，那个陈局和她说，不管我们流多少血，最后都会让你们加倍偿还，你记住了，小王，只有等到你不在这个世界，我们的小王才会真正消失。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语气和语调，冷冰冰的，小王感觉自己不是用耳朵听到，而是用手触摸到了那个声音，凉飕飕的，把她都烫伤了。
“小志说的没错。”小王想到小志说他们打印自己会一个一个，前赴后继，小王又呢喃了一句。
小王站起来，走进了洗手间，她想先洗个澡。
洗手间灯光自动亮起来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她看到了白色的浴缸，有一瞬间，她看到她似乎还躺在浴缸里，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
小王定了定神，她想退出洗手间，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后，她还是强迫自己走进去。
路过洗脸池时，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她站住了，她又想起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小王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惨笑了一下。
她就那样躺在浴缸里，一丝不挂，她的皮肤是冰凉的，比一块石头一块冰还要凉，小王都被刺痛了。
她找了一块浴巾给她盖上，俯下身去想拥抱她一下，没有做到，她最后是用自己的脸贴了贴那半张还完好的脸。
她的脸是冰凉的，比一块石头一块冰还要冰凉，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冰凉。
小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里又出现了那个身体。
小王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服，衣服滑落了下去，小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裤子滑落了下去。
小王看着镜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她用手抚摸着自己，同样光滑的皮肤，哪一处都不会那么冰凉，她用自己的手在胸前交叉抱住自己，她能够感到自己的饱满和富有弹性，这样的胸部一定是很温暖的。
最后她还用手贴住了自己的脸颊，温顺柔软细腻，可是她怎么会那么冰凉啊。
小王想到了另外的一张脸，想到自己用手摸着她脸时的那种心悸，那个平行世界的小王。
她现在要是在身边该多好啊，她觉得她会拥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脸，那样小王就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是孤独的。
她们会一起缅怀另一张坏了半边的脸，那也是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脸啊。
泪水顺着小王的脸颊流了下来。
小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你哭了。
小王想笑一下，泪水却一个劲地流，小王想笑也笑不起来，最后索性不笑了，索性就这样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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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模拟一种死亡
<>第576章模拟一种死亡
洗好了澡，睡意全无，小王重新把自己埋回沙发里，她抬起左手看看，这才发现有一个江灵的短信：
“你怎么样了？”
小王想回一句还好，敲出了一个字，就删去了，她点了一下江灵的号码，把电话拨了出去。
江灵他们还在公安医院，她和小王说，还没完，不过也快了，已经到你们市局，现在那头猪正催着一个个部门的人过来，很多人早已经上床了。
小王知道江灵说的那头猪是指卡宾枪，就轻轻地笑了一下。
“五十铃，我想我想和她见一面。”迟疑了半天，小王还是说了出来。
“谁？卡宾枪？你前面在市局没看到？他见你又像见到鬼一样？”江灵一连串地问道。
小王急道：“不是，我见他干嘛，我是说那个她，刚刚，我想起她了。”
江灵明白了，沉默了一会，江灵说：“我觉得还是不要，现在你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尾巴，风险太大，合适的时候我再安排吧。”
小王叹了口气，她说：“好吧。”
“死东西，刚才那个电话里，对方和你说了什么？怎么接了电话后，我感觉你整个人都不好了？”江灵问。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想干什么，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小王说。
江灵心里知道小王还有些话没有说，但又不好再问，就说：“你还好吧？”
“还好，刚洗完澡，坐在沙发里。”
“真的没事？”
“没事，真的。”
“那好，有事就给我电话，好吗？”江灵说，“我要开会去了。”
虽然面对着一片空气，小王还是点点头：“嗯，你去忙吧。”
挂断电话，小王又继续发呆，我还好吗？当然不好了，但和别人说了又有什么用？
小王想起那个电话，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伸手在面前挥了两挥，似乎那不舒服就在眼前，想把它驱赶掉。
五十铃说的没错，接完那个电话后，小王觉得心里积淀了一种寒意，就像是一个人深夜走在漆黑的野外，你不由自主地就会不断回头，想躲避那弥散在四周的恐惧，但你越回头就越恐惧。
小王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绝对不会是她话语里那赤裸裸的威胁的字眼，让她心惊的还是那种冰凉的语气和语调，她觉得这种语气和语调才更真实，更符合她，当她挂断电话抬起头来，看到陈局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时，她莫名就有了种突兀的感觉。
这才应该是她的声音啊。
陈局那张真实的脸让哆嗦了一下，她感到不寒而栗。
小王的身子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坐到了地板上，然后歪向一边，整个人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她仰面躺着，静静地躺着，她的双脚并拢，双手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就像她躺在那客厅的地毯上一样，小王屏息静气，想象着自己和她一样已经死了，血从自己的身下渗了开来。
她像她一样闭上眼睛，想象着最后的一点体温和呼吸正远离自己，想象着自己的脸也一样烂掉，要是我已经死了，脸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她甚至想象到自己死在这里，而另外一个自己正看着她，轻轻地啜泣。
你在哭什么呢？
她听到小志和江灵走来走去，五十铃再见了。
她听到阿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阿威再见了。
她听到自己的身体和她的身体融合成一体，自己的沉静和她的沉静，像两片涟漪那样轻轻地相触然后融合在一起，都是水。
还是血？
死神来了，不是游戏，我已经死了，那个声音很轻很锋利，就那样悄没声息地插了进来
“砰砰砰！”
从黑暗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吓了小王一跳。
她睁开眼睛，四周静悄悄的，死神和那个声音一起消失，小王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关得死死的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小王哆嗦了一下，问道：“谁？”
“我。”张大在门外回应道。
小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站起来，赤着脚走过去打开门。
门一打开，张大看着门里的小王，愣了一下，他看到小王穿着一件睡袍，赤着脚，蓬松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
张大觉得有些晕眩，他想到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的那个白花花的肉体，不仅脸上有些发烫。
“快点进来，别把小严吵醒了。”
小王轻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把张大拉进了门，然后把门关上。
“都安排好了？”小王问。
张大点了点头：“安排好了。”
张大走到了窗户前面，按了一下，可以变换各种画面的窗帘往两边滑开，回到了现实。
张大伸手推开了窗户，回头招呼小王，小王也走到了窗前。
窗外是水门湖，月光静静地照在水面上，反射着一片微黯的银光，湖面上泊着两艘画舫，湖左岸的公园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影，右岸和对岸的那些古旧的建筑群，只有两三扇窗户里还亮着灯。
越过这一排排的屋顶，还是有明亮的灯光从下面蒸腾上来，朦朦胧胧，小王知道那是西门街和南门街，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那里的食客还没有完全退去，街上的市井声在夜里显得空阔，摇摇晃晃，跃过窗外寂寥的湖面，从敞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
张大举起一个微型手电，按了一下，小王看到，湖右侧一幢民居的漆黑的窗户里，也有亮光闪了一下。
张大和小王说，这是一号位，二十四小时有人在。
小王点了点头。
张大举起手电，按了两下，湖里面的一条画舫上，有亮光闪了两下。
张大和小王说，这是二号位。
小王说好，知道了。
张大再举起手电，按了三下，左侧的公园里，也回应了三下。
张大把窗户关上，按了一下窗前的按钮，他们现在，站在了一大片红色的罂粟花海前。
“这三个哨位，再加上正对着你们分局大楼还有两个哨位，他们会密切注视着这里，你晚上有突发情况，就给他们信号。”张大说。
“好，谢谢！”小王轻声道。
“那行，就这样，我也回去了，今天这一天。”张大歪着头，朝自己身上嗅了嗅，笑道：“把你的房间，都搞臭了。”
小王笑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也翕动了一下鼻翼，她闻到了张大身上，结合着夜色的男人气息，那是一种热烘烘的让人备感心里踏实的气息。
张大转身朝门口走去，小王跟在他后面，张大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小王的脸正好就贴到了他的后背，鬼使神差，小王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双手就自然而然地伸出，从后面抱住了张大。
张大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他看到了小王热切的双眼，有一层迷离的光芒在熠熠闪动。
他听到自己内心什么地方欢快地叹息了一声，他转身也抱住了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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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她打来电话
<>第577章 她打来电话
两个人拥抱着亲吻着，张大的眼里，一直晃动着站在洗手间门口的那个白花花的身影，这个身影从那一刻起，就一直在他的脑袋里闪现，让他亢奋。
张大觉得这一切来得有些莫名有些突兀，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怀里的这个温暖的身体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嘴唇和嘴唇分开了，那张脸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埋在了他的脖颈里，不断地亲吻着。
张大的眼前晃动着那幅画面，他的手从睡袍的两侧伸进去，摸到了小王光滑的肌肤，他呢喃道：“我想要你。”
小王轻声道：“好，我给你。”
张大有些迟疑：“我们这样，不会有什么结果”
小王制止他再说下去，她摇了摇头：“没有关系，我们就是茫茫大海中的两条小船，互相靠在一起取暖，不用去想什么长久不长久的事。”
张大觉得那一大片的罂粟花都变活了，流动了，火红火红地朝他倾斜过来。
陈局和老吴回到局里，安排好那三个警察后，他们也去公安医院做检查，安装报警软件，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
江灵问陈局，许处他们的人需要安装吗？
陈局说不用，许处他们有纪律，一律不能和当地的人交往，再说，他们在暗处，这些打印人想找到他们，也不容易吧。
江灵说好，总算还保留了一股暗黑力量。
陈局和老吴看了看她，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边上小志笑道：
“陈姐姐，我说的没错吧，和这些人斗常规战肯定不行，一定要超限战，你看灵姐都醒悟了。”
“什么叫超限战？”老吴问。
“说的挺好听，其实就是耍流氓，没有底线，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江灵说。
“哼，对付流氓，我们不用流氓的手段，打得赢吗？”小志不屑道。
老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小志的肩膀，说道：“小家伙，你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陈局在边上一直不响，从心里面她是赞同小志的说法的，其实他们早就已经被对方逼到墙脚，你使出浑身的解数也不一定能对付对方，更别说自己还要先束手束脚的。
陈局和老吴是最后两个安装软件的，等他们安装好，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卡宾枪和陈局实在是太疲惫了，一上了车，就把车调到自动驾驶模式，把车窗彻底调暗，两个人把座位放倒，抱在一起就睡着了。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位上。
下车上楼，一路拖着沉重的脚步，迫不及待地开门进门，陈局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看到客厅的桌上放着一个优盘，陈局一眼就看出这优盘不是自己的，有人进过这个房间，陈局一把推开卡宾枪，从腰里拔出了手枪。
她先去了卧室，卧室里没有人，再去儿子的房间，搜查了之后也没有人，她退回客厅里的时候看到卡宾枪也拔出了枪，陈局示意他守住门口，卡宾枪点了点头。
陈局去了洗手间，没人。
她最后去了书房，搜查了一遍没人后，她把门关了起来，反锁，然后才打开密室，走进去看看，确认没人进来过这里。
她回到客厅，和卡宾枪说，用探测狗，把房间都搜查一遍。
卡宾枪走开去了，陈局这才在桌前坐了下来，她拿起那个优盘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拿过平板，把优盘插入进去。
优盘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文件，点开，比画面先传出来的是自己娇羞的声音，然后看到了自己白皙的上身和汗津津的脸，她看到自己的脸扭曲着，有人啪啪地打着她的臀部，她听到卡宾枪的声音叫着：
“小荡妇来啊你这个小荡妇”
她看到自己骑在卡宾枪的身上咯咯笑着，那样子还真的像是一个小荡妇，卡宾枪躺在放倒的车座椅上，她的头顶是一片星空，光溜的身子后面，是汽车的仪表盘，闪着绿莹莹的光。
卡宾枪回到客厅，听到声音，他也好奇地走了过来，只瞄了一眼他的脸就吓白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这还是在水门镇溪边的那块空地，骑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陈局，而是那个打印人。
那天晚上，他们从水门鱼庄回到了美术馆，坐进车子，她要他再去他们前面去过的溪边，又来了一次，他记得这次两个人已经完全放开，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干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碍手碍脚。
卡宾枪偷偷地瞄了一眼陈局，发现她的脸色铁青，虽然那天晚上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他和她在一起时会干了什么，陈局事后也没有多问，只是冷落了卡宾枪几天，那几天卡宾枪提心吊胆，上了床就特别卖力，这事才总算过去。
“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我还，我还以为这是你，真的，真的”卡宾枪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地辩解着。
陈局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什么时候，我这么不知轻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放肆了？！”
陈局骂道，卡宾枪一时语塞，确实，陈局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
让陈局生气的不光是这件事，更让她生气的是她看到了画面上的时间，就在他们快活的时候，自己和张威已经被人绑架，她那时正处于昏迷状态。
卡宾枪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走近，也不敢走远，他站在那里，嘴里仍嘀咕着：“我真的以为那是你，不然，我怎么敢和她一起去，不要命了”
卡宾枪在说什么，陈局没有听清，她在桌前坐了下来，用手抱着自己的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来过了。”陈局说。
卡宾枪走近了一步，问道：“你说什么？”
“她来过了，笨蛋，你以为这东西是谁放在这里的。”陈局摇了摇头说道。
陈局的左手一麻，她看了看，是个陌生电话，她接起来。
陈局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自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略吃了一惊。
“你好，东西收到了嘛？”
陈局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静地说：“收到了。”
“好看吗？说实话，你的小情人还挺棒的，我都想他了，咯咯”
陈局听到自己在电话里一阵的浪笑，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无聊。”
“无不无聊无所谓，好用就行，真的，我都有点羡慕你了，可以天天用夜夜用”
“说吧，你想干嘛？”陈局打断了她，问道。
“不干嘛，我想你了，怎么，你不想我吗？这一个晚上，你不是都在想我吗？对了，我们的声音也很像，很好听。”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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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待会许处要来
<>第578章 待会许处要来
卡宾枪站在一旁，一直都不敢做声，直等到陈局挂了电话，这才问道：
“是她的电话？”
陈局点了点头。
“需要马上追查一下电话的来源吗？”卡宾枪有点讨好地说。
陈局摇了摇头：“不用了，是高铁站的公用电话，我听到背后的广播声音了。”
“那找到电话和打电话的人，再通过监控追踪她的行动呢？”卡宾枪问道。
陈局看了眼卡宾枪，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
卡宾枪一听这话，就闭嘴了，确实，电话那边的也是陈局，和眼前的这个有一样的智商，她要是连怎么规避监控都不知道，就别混了。
再说，现在打印人陈局和小王的事，在局里还是秘密，只有局领导层的几个人知道，总不能通知网监分局，让他们追踪陈局的下落吧。
陈局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怎么通知许处。
自己的左邻右舍都是许处的人，如果说他们没有发现她，那就是他们失职，需要及时调整，如果发现了，那许处到现在还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说明什么？
说明有很多事情，自己的这个副组长，其实并不知道，许处是直接向部长汇报的，自己的这个副组长等于是被架空了，还是说，部领导已经发现了什么？
陈局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但许处来了，和他说什么，把这个优盘给他？虽然那里面的人可以证明不是自己，但傻子看了这个优盘，也知道自己和卡宾枪的真实关系了吧。
陈局想了一会，把优盘里面的内容删了，然后下载了一个交警打人的视频，陈局干着这事的时候，就想到了小志关于超限战的说法，不仅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马上就已经投入到超限战中了。
做好这一切，陈局看了看卡宾枪，见他已经换好了睡衣，就说，把衣服换回去，再到房间里抱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到沙发上，许处马上要来。
卡宾枪明白了，这不就是制造一个自己是睡在沙发上的假象吗。
他跑进卧室，从柜子里取了一床棉被，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又跑回去，从卧室的洗手间里，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到外面的洗手间里。
陈局看着他跑来跑去，心里的怒气渐渐消了。
卡宾枪问：“那我那些衣服，也需要从衣橱里拿出来吗？”
陈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笨蛋，许处来了，还会去检查我的衣橱？”
卡宾枪嘿嘿笑着。
“待会许处来了，就说这优盘是我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的，明白了吗？”陈局说。
卡宾枪说知道了。
他明白不能说是在外面客厅的桌上发现的，如果这样，他们一进门就应该看到，怎么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才给许处打电话，说是书房发现的，就合理了，谁没事会一回家就进书房。
陈局想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破绽后，这才给许处打了电话，许处刚刚睡下，一听到陈局的电话就接了起来，陈局把情况和他说了，他说好，我马上过来。
许处到了以后，陈局把优盘给他，还告诉了他电话的事，当然通话的内容已经更改了，就说了些平常的话。
“看样子他们也急了，想正面交锋了。”许处说。
陈局说对，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按捺不住。
“这里面有什么？”许处举着手里的优盘，问道。
“没有什么，我看就是网上下载的视频，交警打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想告诉我，他们可以在这里进出自如，想造成我的恐慌罢了。”陈局说。
许处说他去去就来，转身就走出门去，陈局知道他这是去找隔壁的去了。
“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卡宾枪说。
许处和陈局在说话的时候，卡宾枪一直在一边观察着许处，他从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出来，许处的所有表现都是真的，没有在刻意隐藏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许处回来了，和陈局说，他们发现她来了，是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就没在意，不是知道我们都在外面嘛。
“不对啊许处，那他们没发现她走？”卡宾枪叫道。
“发现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人可能不是你，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许处说，“他们正想打电话，这时候你们回来了，他们仔细听听，也没什么动静，再想我可能刚刚睡下，就想等我醒了再报告。”
“那就是说，和我们前后脚？”卡宾枪说。
许处点点头：“对。”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还不及时向你报告？”卡宾枪说，“许处，你手下都是些什么兵啊？”
许处不好意思地笑道：“对对，我已经批评他们了，他们说，主要是真的难以分辨，不知道谁真谁假，总不能每次你们回来，他们就跑过来敲门，不是还强调他们不许和你们接触吗。”
陈局摆了摆手，她说：“发现了就好，我就怕他们没有发现，要是有什么动静，他们肯定会知道的，这就好。”
“谢谢谢谢！还是我带兵无方，请陈局原谅。”许处合掌朝陈局拜着，“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们，以后看到陈局，要是身边没有卡助，那就肯定是假的，卡助才是贴身保护陈局的。”
“卧槽许处，你这是把锅甩给我啊。”卡宾枪叫道。
“不敢不敢。”许处乱笑。
陈局也笑道：“好了，他们也不容易，二十四小时盯着，都有走眼的时候，怎么样，许处，没吃早餐吧？”
“没有，刚刚上床，就听到陈局召唤了。”许处说。
“那你坐吧，我去打印早餐，吃完了早餐洗个澡，都到上班时间了。”陈局说。
“好！”许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卡宾枪也跟着坐下来。
许处看了看放在沙发一头的被子枕头，用手拍着：“怎么，这里就是卡助的窝？”
“那你让我睡哪里？地上？”卡宾枪说。
“打印一张行军床啊。”许处说。
卡宾枪笑道：“算了，那个要收起支开，麻烦，还不如这里，倒头就可以睡。”
“真辛苦卡助了。”许处叹道。
陈局走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骂道：“辛苦什么，我这组沙发，可是个性化产品，花了我两万多，比床贵多了，不委屈你吧？”
“不敢不敢，我是怕把你这么高级的沙发睡坏了。”卡宾枪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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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霍金追思会
<>第579章 霍金追思会
之江大学的小礼堂，这几年成为了“网红”礼堂，是因为这座礼堂的建筑和装修风格类似于哈利波特的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大礼堂，这座小礼堂叫“育英堂”，始建于1917年，是之江大学旧址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霍金教授追思会暨《时间简史》完稿纪念会”就在这座小礼堂举行，这天来了二百余人，把小礼堂挤得满满当当的。
除了少数十几位应邀出席的嘉宾外，其他都是本校的学生，或在网上见到这个活动的启事，专程赶来的。
小心起见，张威和谭淑梅都没有去这个追思会，只有老五和老韩去了，老五本来就是赞助人，他自然要出席。
之江大学的两位教授和应邀嘉宾，在台上轮流用英文和中文念着霍金的《时间简史》。
老五站了起来，靠墙站着，小礼堂的位置都坐满了，很多人都站在两侧的通道上。
老五转过身朝后看着，他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台上的朗读者，只有靠近最后入口处的人群里，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他。
老五心里暗喜，他发现这人没错，就是那天接送霍金教授的那位。
那个人看到老五发现了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
老五赶紧朝那边挤去，嘴里一个劲地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五出了小礼堂的大门，门口的门廊里，除了那人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那人仰头看着对面树上的一群麻雀，一只脚在台阶沿口一下一下地蹭着，老五走近的时候他没有转头看老五，而是低声说：
“跟我来。”
他走下台阶朝停车场方向走去，老五看了看两边，没有人注意他们，他和那人隔了十几米，跟在他后面走。
他们到了停车场，那人往四周看看，发现除了身后的老五，再没有其他人，他加紧了脚步，走到一辆面包车前，有人从里面给他开了门，他钻了进去。
老五跟过去也上了车，车里除了那人还有另外一个，老五上车后他就把车门关了。
那人伸出手说你好，我就知道在这里能看到你们，这活动是你们办的吧？
老五说是的，我们办这活动就是为了找到你们。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还有人呢？”那人问道。
老五说在我公司等你。
“那好，我们走吧。”那人赶紧说。
另一个人爬到了前面驾驶座，老五把地址告诉他，他启动车子就走了。
老五先给老韩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公司有急事要先走，这里他照顾，又给老六打了电话，让他直接回公司。
张威和江灵c谭淑梅已经在老五公司了，那人看到张威和谭淑梅很高兴，他说都是老朋友了，只有这位，以前没有见过。
张威和他说这是他们公司的总工程师，也是自己的女朋友，那人一迭声说好好，好。
不用介绍，那人早就知道张威，说是网上看到的，不敢贸然拜访，怕太突兀，再说霍金教授生前，也一直告诫他们互相不要联系。
张威介绍了谭淑梅和江灵，那人自我介绍说叫徐世聪。
谭淑梅说，我记得你们有个组织，叫保护霍金协会？
徐世聪说现在改了，现在叫保护达尔文人协会，我们是个世界性的组织，本人是亚太区分会的主席。
谭淑梅笑道：“原来是徐主席，你们协会为什么要改名？”
徐世聪说：“霍金教授已经不在，想保护也保护不了了，现在迫切需要保护的是达尔文人。”
“达尔文人还需要保护？”江灵奇道。
“那当然，打印人有助工权益保护中心，达尔文人有吗？达尔文人的权利，正在被打印人侵蚀。”徐世聪认真地说。
“这个，有点言过其实了吧。”谭淑梅忍不住说。
“一点也不，你不知道，打印人的势力比你们想象得要大的多，为什么霍金教授他们那么努力，但一直收效甚微？”徐世聪说。
“对了，你知道霍金教授是怎么死的？”张威问。
徐世聪警觉地看了看两边，欠过身来，压低嗓门和隔着一张会议桌的张威他们说：
“这个，我可以透露一点我们组织掌握的信息，霍金教授是被打印人害死的。”徐世聪说。
“啊！”会议桌这边的人都吃了一惊。
徐世聪直起身子，显然是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他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张威觉得，这个徐会长一惊一乍的，感觉有些虚张声势，用杭城话说，就是有点“空唠唠。”
但张威没有表露出来，他仍旧用平静的语调问：“这个，有证据吗？”
“你们知道上次霍金教授到之江大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徐世聪看着他们，故作神秘地问道。
张威当然知道霍金教授来是为了世界之门，但他不好说，于是他还是摇了摇头。
“告诉你们，演讲只是一个幌子，所以我们打印了一个假霍金，掩护真正的霍金自由行动，霍金教授上一次来的真正目的，是来了解之江大学的纳米打印机研究团队的。”徐世聪说。
“哦，为什么？”江灵问。
“霍金教授去了麻省理工和清华大学，但都没有接触到打印机研究团队，说是被国家严密保护起来了。”
徐世聪微仰着头，冷笑了一下，继续说：
“但你们知道吗，霍金教授认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这些团队，根据他对世界科技的追踪，他觉得在九十年代，根本就没有发明纳米打印机的基础。”
张威和江灵心里一惊，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想到他们曾经听老林也说过同样的观点，老林还真不愧是霍金的学生。
“那霍金教授认为，这纳米打印机来自于哪里？”老五好奇地问道。
“星外文明。”徐世聪说，“霍金教授认为，第一代打印人和打印机，很可能都来自星外文明，打印机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阴谋。”
张威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家伙在这一点上，说的倒是没错，看样子这很可能就是霍金教授的观点。
徐世聪把身子往椅背上一仰，问道：“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打印人一直想除掉霍金教授了吧？”
“按徐主席的说法，上次霍金教授来杭城时，企图绑架他的就是打印人？”谭淑梅问。
“那当然，幸好霍教授在本会的大力协助下，成功地骗过了他们，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徐世聪颇为欣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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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既是世界的，也是亚太的
<>第580章 既是世界的，也是亚太的
徐世聪叹了口气：“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幸免于难！我们也有责任呐，没有保护好他，霍金教授是我们全体达尔文人的重要资产。他的去世，不仅是对本会，也是对所有达尔文人的重大打击。”
徐世聪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他突然就站了起来，这边的一排人都吓了一跳，徐世聪朝老五鞠了一躬，老五手足无措，赶紧也站起来，朝他鞠了一躬。
张威江灵和谭淑梅看着，差点就笑出来。
“感谢你举办了今天的活动。”徐世聪说，“我提议，我们全体起立，为霍金教授默哀三分钟。”
虽然觉得他这举动有些滑稽，但这是为了霍金教授，张威和江灵c谭淑梅互相看看，还是站了起来。
徐世聪看了看手表，说开始！
会议室里的人都垂下了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徐世聪又叫了一声“礼毕！”
大家这才抬起头，徐世聪展开双手，像一个首长，亲切和蔼地摆了摆：“坐吧，大家坐吧。”
“对了，张总，霍金教授上一次来，为什么一定要见你？”徐世聪问张威，“我们都觉得很奇怪。”
张威想了一会说：“也是为了反对打印人的活动，一个朋友介绍的，他希望能取得我们资金上的支持。”
徐世聪点了点头：“原来这样，谈妥了吗？”
“谈妥了，我们这边，都已经通过董事会，列入计划了，可惜后来，霍金教授不是突然去世了吗。”张威说。
谭淑梅在桌下踢了张威一脚，她转过身去，低下头咳嗽了两声，要是不咳嗽，她觉得她要笑出来了。
谭淑梅看了看表，和张威说：“时间差不多了，张总，我们要回公司开会。”
张威说好。
徐世聪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听到谭淑梅这话，愣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说他也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告辞了。
他绕过会议桌，过来和他们一一握手，他一只手拉着张威，一只手拉着老五，不停地晃着。
“两位老总，有时间还是欢迎你们去我会指导。”他说。
“你们这个保护达尔文人协会就在杭城？”张威问。
“我们是个世界性的组织，在杭城的是亚太分会，鄙人是会长。”徐世聪说。
“咦，不是主席嘛？”谭淑梅奇道。
徐世聪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样一样，我们对外叫主席，对内叫会长，你们不是鄙人的家里人嘛。”
“还是主席好，叫起来响亮。”老五说。
“一样一样，我们主要还是要为广大达尔文人谋权利，不计较个人得失。”徐世聪说，“对了，想起来了，我还没有给你们名片。”
徐世聪松开张威和老五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名片，双手持着，一张张递给他们。
名片是折叠的，打开来，张威看到上面一面，密密麻麻写着十几个头衔，都是世界或者亚太，有书法的，诗词的，世界华商的，大自然保护的，还有几个英文字母大写的，这个达尔文人协会，只是挤在这当中的一个。
“张总，能赐鄙人一张你的名片吗？”徐世聪问。
张威还没回答，老五就叫道：“你不是有我电话吗，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行。”
“好好好，一样一样。”
徐世聪不停地点着头，张威赶紧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真的没有带名片。”
总算是把徐世聪送走了，四个人回到会议室，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五骂道：“这什么人呐，阿威，我们还兴师动众的？可怜老韩，现在还在那里听《时间简史》。”
“不过，他提供的霍金教授的信息，还有纳米打印机的信息还是很重要的，没有骗人。”江灵说。
“他也真的做了事，上次霍金教授来，还真亏他们出面保护，不然霍金教授就惨了。”张威也说。
“是哦，这真真假假的，我特么的都搞不清楚了。”老五说。
“有什么搞不清楚的。”江灵骂道，“人家是挂着羊头，但狗肉也是真的卖，你别把狗肉不当肉。”
“老五，我敢保证，不出三天，他就会打你电话，拉赞助了，让你给我会多多支持，我会是个世界性的组织。”谭淑梅笑道。
“还会给老五封一个副会长，副主席。”江灵也笑道。
“副字不好，我觉得会是名誉主席。”谭淑梅继续笑。
“我特么的又不是弱智，还不知道这个？不然还拦着阿威？我和你们说，我那个老爹，这样的名誉会长副会长一大堆，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还是什么华夏古诗词协会的名誉会长。”
老五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你们知道，这个会长有一天问我什么？他问我，那个五言诗，是不是五句话，绝句是不是快死的时候写的诗？哈哈。”
“那你老爹，现在可以写狱中诗了。”张威笑道。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谭淑梅铿锵有力地朗诵着，大家乱笑成一团。
“不过，看在他真的保护过霍金教授的份上，给一点就给一点。”笑完了之后，老五说。
“我是真的没带名片。”张威看着手里的徐世聪的名片，说道。
“阿威，还记不记得大表哥怎么说的？”老五问。
“那个家伙，能说什么好话，死胖子，他怎么说的？”谭淑梅问。
老五笑道：“大表哥说，这名片，是头衔越少，字越少，人就越牛逼，只有骗子，才会有一大串的头衔。”
“那这个，就是标准的骗子喽？”谭淑梅晃着手里的名片。
“也不全是吧，我觉得还是和人自不自信有关，自信的人，要什么头衔啊。”张威说。
“高，你终于给自己今天没带名片找到一个理由了。”
谭淑梅朝张威竖了竖手指，老五和江灵哈哈大笑。
“对了，你们说，霍金教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五十铃，你们科学家是不是都这样，学术上的巨人，生活里的白痴？”老五叫道。
“切，你懂什么，这叫做学术上锱铢必较，生活上宽容，什么人都能接纳，你看看我，不就是这样。”江灵晃着脑袋说。
“不要脸，我还没看到夸自己，都不带转弯的。”谭淑梅骂道。
“怎样怎样，不过我和你们说，这样的人不仅杭城有，在硅谷也有一堆，我就见过不少，你们以为，科学家就不要推销自己不需要找钱弄经费，自己干不了，就只好委托这些人喽，他们是科学和现实之间的润滑剂。”江灵说。
“还润滑剂，是迷幻剂吧。”老五骂道。
“对你这肥头大耳的可能是，对我们科学家还真不是，我们心里清楚着呢，只是不苛责不计较罢了，你们看看，重要的事情，霍金教授有没有和他透露一句？”江灵说。
“这个倒是。”
张威赞同道，他想世界之门的秘密，霍金教授肯定是没有和徐世聪提及过，不然，他也不会开口问自己了。
“你们这妇唱夫随的，配合得宛如在表演。”谭淑梅看着张威，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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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天地不怕的人
<>第581章 天地不怕的人
难得的几天平静，陈局却心绪不宁，她知道在这个城市，毫无例外，一个新的阴谋正在筹划，只是自己不知道他们这次什么时间，会挑哪里下手，你只有等到灾难发生的时候才知道灾难是什么样的。
这是陈局最不喜欢的状态，所有的主动权都丧失了，自己剩下的只有疲于奔命和应付，她觉得自己的自信心正被一点点蚕食。
陈局拿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她先写了打印人，再写平行世界来的人，接着写大表哥，然后很自然地就写了大老叉，她在大老叉后面打了一个问号，最后写下的就是土拨鼠，她想到的是把土拨鼠送到汪静亭美术馆的人，这也是一个问号。
除了大老叉，这些人现在都在杭城，大老叉隐隐约约在，你们他妈的都是来赶集的吗，杭城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自己呢？自己连一个看公共厕所的都算不上，人家好歹还能看清楚在自己面前，来来往往的都是谁，自己看到的，不是自己和小王，就是隐形人。
陈局在打印人下面划了两道线，目前看来，这个是最大也最直接的威胁，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但自己对他们的了解近于零，哪怕对方已经有一个死在自己面前。
令她奇怪的是那些平行世界来的人，他们到杭城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有一点他们在杭城存在的实锤，莫非是上级的情报有误？
陈局盯着笔记本，她突然想到，对了，这个送土拨鼠的会不会是他们？按五十铃说的，他们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那有没有好意？会不会是他们看不下去，才出手相助？
陈局亢奋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要是去了平行世界，看到那个世界的自己左支右绌，也会出手相挺。
对了，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不是说他们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更先进嘛，那就很有可能是他们。
陈局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感到了一些温暖，她看着笔记本上平行世界来的人几个字都觉得亲切，她把人字划掉，改成了一个我字。
平行世界的我。
陈局真希望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两个人一起分析案情，一起说说话，有两个自己在一起，还会这样毫无头绪？
陈局叹了口气。
老吴走进了陈局的办公室，陈局看着他，老吴摇了摇头，陈局知道今天又是没有动静。
那三个人回到了原岗位，他们估计那些打印人会来找他们，老吴派了人跟着他们，许处应该也有人盯着他们及跟踪他们的人，但几天过去，一切正常，陈局打电话问了小王，水门镇现在也是风平浪静。
但凭经验他们知道，这种风平浪静是可怕的。
“师父，有没有一点点好消息？”
陈局看着老吴，有些无助，又有些撒娇地说。老吴笑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小志在我们网警分局发现了两个可塑之才，马马虎虎还可以教，这是小志的原话。”
“这个家伙，可真够狂的。”陈局笑了。
“是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喜欢，和这小家伙在一起，让你感到事情再糟，却总还有希望。”老吴感叹道。
陈局点头表示赞同。
老吴看着陈局笑着，陈局被他看毛起来，问道：
“你笑什么，师父？”
“当年，你不是也这样天地不怕，怎么，现在胆怯了？”老吴说。
陈局心里一热，然后叹了口气：“夜路走多了，说不怕，也想不怕，但胆子确实是越来越小了。”
老吴看着她，认真地说：“是责任更重担子更重了吧，不能呈匹夫之勇，才会患得患失，没事，相信自己。”
“谢谢你，师父！”陈局看着老吴说。
老吴走后，陈局又盯着笔记本看，她用笔画了一条线，把大表哥和大老叉连在一起，在边上又打了一个问号，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联系？
陈局在桌上电脑的文件夹里，找到了大表哥的资料，她把大表哥的头像复制到人脸识别系统，时间范围设置成她和张威被绑架之前的一周到今天，点击搜索，屏幕快速地闪动之后停止了，没有搜索结果。
这就是说，这段时间全市所有的公共摄像头都没有拍到过他。
陈局输入了授权码，进行更高一级的搜索，在这一级，全市所有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内部摄像头的内容都囊括在里面。
终于有发现，陈局坐直了身子，她看到在一个镜头里，有一个穿快递公司工作服的家伙，走到了镜头前，还朝着镜头挥了挥手。
系统显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三，已经是很高的相似度，但陈局奇怪的是，这家伙如果是大表哥，他为什么还有意地暴露自己？
陈局看了看这幢大楼里其他的的摄像头，拍到的都是他戴着帽子低着头的画面，他显然是在有意躲避着摄像头。
陈局又输了一次确认码，进入第三级，这个级别，全局只有经过她本人授权后才可以进入，在这个级别，全市所有金融机构的内部摄像头的内容都在里面。
但还是没有大表哥。
陈局回到了前面的那个画面，她拨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卡宾枪走进来，问道：
“你找我？”
“你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同学。”陈局说。
卡宾枪走过来，瞄了一眼电脑就叫道：“大表哥！”
“没有看错？”
“当然。”
卡宾枪说着欠过身，盯着屏幕看了一下，叫道：“这里是老五的公司啊，你看他身后这个前台的女孩子，我认识。”
“哼，女的你就记得住。”陈局冷笑道。
卡宾枪嬉笑道：“男的也一样，等等，我问问老五，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卡宾枪走到一边，给老五打了一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他和陈局说，老五和阿威他们都知道，他是冒充快递公司的人，来给老五送礼物的。
“什么礼物？”
“一幅画，黄永玉的，很珍贵，老五不是结婚了吗，他来送的贺礼。”卡宾枪说。
“他不要命了？”陈局说，“这个时候，他知道我们都在找他，还敢露面？”
卡宾枪笑道：“这个家伙，读书的时候就讲义气。”
陈局点了点头，她想这个倒像是真的，要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和张威放了。
陈局盯着屏幕，嘀咕道：“他还是很小心的，一路躲着摄像头，为什么到了这里，还有意暴露了。”
“憋不住了呗，这个家伙，就是爱显摆，他知道老五他们一定会去查监控。”卡宾枪说。
“你看出这是哪家快递公司的工作服？”陈局问。
“顺丰。”
陈局眼睛一亮，叫道：“你马上去打印机管理中心，搜索一下，看看这个日子的前一个星期，顺丰公司之外，有哪台打印机打印过他们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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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事情大条了
<>第582章 事情大条了
卡宾枪正要出去，许处匆匆进来，他一把拉住了卡宾枪说，别走，先等等。
陈局看着许处，眉头皱了一下，她从许处的脸上就看出来，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果然，还没等陈局开口，许处就说道：“杭城机场有一架飞机在等着，部长命令我们，带着五十铃和小志，马上去京城。”
“出什么事了？”陈局问道。
“还不清楚，部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命令我们马上走，说是资料待会传过来。”许处说。
许处看了看卡宾枪说；“卡助在这里正好，还是你不引人注目，去带他们去机场，注意，是秘密行动，我和老大从这里走。”
“我也去吗？”卡宾枪问。
“废话，你是老大的贴身护卫，当然是她去哪里，你去哪里。”许处说。
卡宾枪看了看陈局，陈局说好吧，你先去他们公司，那事，回来再说。
卡宾枪去了缤纷公司，他先到张威的办公室，把事情和他说了，张威赶紧叫江灵和小志过来。
江灵听了，沉吟道：“肯定是和思想碎片有关，小志，你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三个人稍停了一会，就马上走了，驻守机场的武警已经接到指令，查验了他们三个的身份后，告诉他们，飞机在f区停机坪。
f区停机坪在杭城机场很偏僻的角落，他们到这里的时候，诺大的停机坪上，只有一架飞机孤零零地停在那里，陈局和许处已经到了，站在舷梯下等他们。
江灵问陈局，是思想碎片的事吗？
陈局摇了摇头，她说现在还不知道，但让你们两个一同前往，我猜想应该和思想碎片有关。
飞机爬到九千米高空时，许处看了看手里的平板，和他们说，资料来了，我马上共享给你们。
四个人拿着四块平板看了起来，卡宾枪坐在小志的身边，他侧过头看着小志的平板。
画面上好像是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岗，这个小区，看样子不一般，不像普通的小区是由保安值日，而是由荷枪实弹的士兵放哨。
好像是交接岗的时间，两名士兵一前一后进入画面，他们正步走到岗亭前立正，与站在大门口的士兵和岗亭里面的士兵互行军礼。
双方正准备交接的时候，站在稍后些的那名士兵突然摘下肩上的枪，朝其他三个扫射起来。
“卧槽，正面刚啊，太暴力了！”小志叫道。
事发突然，那三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倒在岗亭里的那位训练有素，在倒下去的时候他也把枪抱在了怀里，他倒在岗亭的门内打了个滚，持枪朝外射击，击中了那名士兵的大腿，那人倒了下去。
岗亭里的士兵开完枪后就倒向一边抽搐着，大腿中枪的那人用枪撑着地站了起来，他拖着伤腿靠近岗亭，朝躺在地上抽搐的那名士兵扫射着，直到把弹匣里所有子弹都打光。
他拔出腰里的手枪，跌坐在地上，画面外这时应该是有其他人包围过来，他朝他们举起了手枪，从画面外射来无数的子弹，击中了他，他狞笑着倒在地上。
整个事件，从发生到结束，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画面中断了，再闪现出来的是部长的脸，部长问道：“小江，你看这是不是思想碎片？”
“从画面里还很难判断，凶手的尸体保存好了吗？”江灵问。
部长点了点头：“好了，就等你们来确认。”
“伤亡情况如何？”陈局问。
“两死一重伤，现在还在抢救。”部长匆匆地说。
通讯中断了，机舱里的人面面相觑。
“这事情大条了。”许处把视频重新看了一遍后说。
“有什么特别的？”陈局问。
“这是九局的人。”
许处说，陈局听了，大吃一惊，她马上明白为什么部长要这么急地把他们召进京，是九局出事，就不奇怪了。
“什么九局？九局很屌吗？枪哥哥？”小志问卡宾枪。
卡宾枪看了看许处，轻声和小志c江灵说：“我们部里的九局，也叫总参警卫局，中央警卫局。”
小志一听这话，马上就闭嘴了，他也知道，这个局确实是屌。
“这个小区，住的都是在职和退下来的部级领导，虽然从九局来说，这些兵还是属于比较外围的，直接威胁不到中央主要领导们的生命安全，但是，这个局出的丁点小事都是大事，何况是这么恶劣的事件，肯定是捅破天了。”许处沉缓地说。
江灵坐在陈局的对面，目光定定地看着陈局，左右两只手的大拇指互相搓着。
陈局看了她一眼，知道这时候她虽然眼睛是看着自己，其实在她的眼里是没有人的。
“小江，小江，小江。”
陈局轻轻地叫着，等她叫到第三声时，江灵才“哦”地一声反应过来。
“小江，在想什么？”陈局问。
“我在想为什么是这个地方这个单位。”江灵说，“这地方本来就很少行人，这个单位就更是保密到家，许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之前。”许处说。
“陈姐，你让网警分局搜搜看，网上有没有相关的信息，或者是有过但马上被删除的，按杭城事件的时间线，现在网上该很热闹。”江灵和陈局说。
“这个，现在应该是严格保密的，对我们网警分局也不例外吧？”陈局问许处。
许处说我打部里问问。
许处打完部里的电话，和他们说：“没错，这个影像和消息现在确实都严格保密，没有泄露。”
“那就是说，如果这是思想碎片，他们又换战法了，不再是像杭城那样制造舆情，博人眼球了。”江灵若有所思地说。
“对，套路完全变了。”许处点了点头。
“超限战，我们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先动手了。”小志叫道。
这一次，连江灵也没有反驳他，如果这是思想碎片，小志说的还真没错，对方正越来越没有底限。
“陈姐，你马上通知吴局长，让他这两天要特别小心，我担心对方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江灵的话，让陈局一惊，她醒悟过来，对方在京城制造事端，会不会就是为了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方便他们在杭城制造更恐怖的事件。
陈局正想打电话，江灵又冲着她说：
“不可能，我认为不可能，杭城的事情再大，也不会大过京城的，许处说的没错，他们这次，已经把天捅破了。”
陈局愣了一会，她考虑片刻，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杭城真的出现了更大规模的恶性事件，自己这几个人又不在杭城，老吴他们的压力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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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我们烧纸
<>第583章 我们烧纸
张威送走了江灵和卡宾枪他们三人，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有人在他的门上笃笃笃地敲着。
张威抬头一看，是浅浅。
“我可以进来吗？”浅浅站在门口，问道。
张威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进来需要先经过我同意了。”
浅浅嘻嘻一笑，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张威的办公桌前。
“刚刚，我见你送灵姐下楼。”浅浅说。
“对，她出差。”
“太好了。”浅浅叫道，“那我这个候补的，正好可以见缝插针，和你幽会了。”
张威瞥了她一眼：“又不是土拨鼠，还幽会，钻地底下？”
“没劲，多浪漫的事，被你说成了老鼠打洞。”浅浅噘着嘴，瞪了张威一眼：“害我十几头小鹿一样乱撞的扑通扑通的心都绝望了。”
张威差点把刚喝下去的一口水笑喷出来，浅浅也咯咯笑着。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张威问浅浅。
“你陪我去之江边上。”浅浅说。
“干嘛，真幽会？”张威逗她。
“对，你去不去？到了那里我再告诉你。”
“什么时候？”
“现在。”
“好。”
张威说着就站了起来，浅浅开心地晃着身子，也站了起来。
曾甄走了进来。
浅浅一见曾甄，就叫道：“又来一个候补的。”
曾甄奇道：“什么鬼，什么候补的？”
张威知道，但不便说，只是站在那里笑着，浅浅看着曾甄，也笑道：
“你自己心里明白。”
张威问曾甄：“你找我有事？”
“你要出去？”曾甄反问。
“没事，你说吧。”张威说。
曾甄看了看浅浅，迟疑着，浅浅赶紧过去，拉着曾甄撒娇：
“好姐姐，好姐姐，我们候补的何苦为难候补的，我就借他几个小时用用，回来再归你吧，反正今天五十铃不在。”
曾甄被浅浅逗乐了，也算是明白浅浅说的候补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便在这个词上纠缠下去，只好顺水推舟说：
“好吧，好吧，等你们回来再说。”
浅浅绕过桌子去拉张威：“那我们还不快走。”
谭淑梅听到这边浅浅和曾甄叽叽喳喳的，就走到了门口，朝这边看，她见浅浅拉着张威从面前经过，随口问道，你们去干嘛？
“幽会！”浅浅叫道。
“嚣张！”谭淑梅骂着，目送他们两个人下楼。
浅浅一定要让张威坐她的车，坐进车里，张威问浅浅，现在可以说了吧，去之江边上干嘛？
浅浅说到江边再说。
“之江那么长，你是要求钓鱼还是挖沙，或者游泳，或者跳江，这样我好帮你选合适的地方。”张威说。
“烧纸。”
“什么？”
“烧纸，今天是太爷的生日，我让你去陪我烧纸。”浅浅转过身，看着张威说道。
“太爷的生日不是一个多月以前吗，我们在美术馆还搞了活动？”张威不明白了。
“那是阳历，今天是阴历，其实太爷，每年都不过阳历，过阴历的。”浅浅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看小妈和小米虫都那么热心，怎么好意思推？再说，太爷又不喜欢热闹的，我们以前，就是自己家里的几个人，在一起吃吃长寿面这样。”浅浅说。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好，那以后我每年都陪你去烧纸。
浅浅说好，不许耍赖。
张威心想，本来，给太爷烧纸最合适的地方是在美院对面的公园里，西子湖边，也就是太爷来的时候，和他们说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坐在那里画画的草坪，可惜那里肯定不给烧纸，整个西子湖边都不可能，这大概才是浅浅想起来要去之江边上的原因。
张威想到了一个好地方，他和浅浅说我带你去。
他们把车停到了睦和塔下的停车场，下了车后，浅浅从尾箱里拿出很大的两个纸袋子，张威问里面是什么？
“元宝，给太爷的。”
张威打开纸袋的封口看看，大为惊奇，里面都是用金箔银箔折成的元宝，张威还是在自己的母地球，清明时给爷爷奶奶上坟的时候去花圈店买过。
“你打印的？”张威问。
“打印了金箔银箔，我自己折的。”浅浅说。
张威奇道：“你还会干这个？”
“那当然，在巴黎，每到清明冬至七月半，我奶奶就会带我折元宝，烧给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的国内去世的长辈。”
两个人提着纸袋，穿过一条偏僻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就到了之江的防波提，防波提有一个缺口，他们翻过缺口，有一道很窄很陡的台阶，一直通往下面的一片沙洲。
这里，就是以前张威带辛宁来打过水漂的地方，沙洲一头的芦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另外一头，是一片草地，在草地和之江相连的地方，有一条三四米宽的沙滩。
他们到了沙滩上，张威想把纸袋里的元宝倒出来，浅浅急道：
“不要倒，那样太爷就收不到了，我要寄给他。”
浅浅从口袋里掏出马克笔，在纸袋上，先画了一个邮资已付的邮戳，然后认认真真写着：
“71, rue des r一ndeaux, 75020 paris
citière du père chaise 19一225 。”
下面是用中文写：“法国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十九区225号，汪静亭收。”
最下面写了“浅浅”。
写完之后，浅浅把笔递给张威：“你也写。”
张威就在浅浅的后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再拿起第二只纸袋，也是和前面一样写了拉雪兹神父公墓的地址和太爷的名字，浅浅在汪静亭三个字后面写了一个转字，张威不解地问她这是干嘛。
“让太爷转送给他的邻居们花啊，太爷在那里一定有很多的朋友。”浅浅说。
张威说好，那就写毕沙罗，他在那里，上次出席太爷葬礼的时候，我见过他的墓。
浅浅就写了caille pissarr一。
“还有德拉克罗瓦。”张威说。
浅浅就写了eugène decr一ix。
“肖邦要不要？”张威问。
“要，太爷喜欢的。”浅浅说着，就写了fryderyk franciszek ch一p。
“巴尔扎克也是邻居吧？”张威问。
“好吧，老巴。”浅浅点了点头，写下了h一e; de balzac。
张威在边上看着暗暗惊奇，没想到浅浅对这些名字都这么熟，居然能把他们的全名都记住。
浅浅想了想，在巴尔扎克下面又写了aria cals。
“这个是谁？”张威问。
“玛丽亚卡拉斯，希腊的女高音歌唱家，很漂亮，让太爷去撩撩美女好不好？”浅浅问张威。
张威说好。
两个人把两个大纸袋在沙滩上摆好，浅浅把它们都点着了，细细的微风吹来，纸灰在空中飘着打着旋，飞出去不远，就落到了江面上。
“太爷，浅浅想你了。”
浅浅朝着燃烧的纸袋子叫着，张威看到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张威不禁眼睛也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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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再次幽会
<>第584章 再次幽会
浅浅把张威送回到公司，就说要回水门镇。
张威说这么急？要么吃了晚饭再走。
“你炒菜给我吃？”浅浅问。
“好。”张威爽快地答应了。
“真的？”
“真的。”
浅浅歪着头想了一会，最后双手一拍方向盘，叹了口气：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美术馆关门后，我还要在里面走一遍，一天不走，我觉得我会肥，除非”
“除非什么？”张威问。
“除非你是要和我恋爱，那我可以留下。”
浅浅看着张威，似认真又似在开玩笑，张威赶紧逃下了车，浅浅咯咯笑着，一踩油门，汽车就窜了出去。
张威上了楼，走进谭淑梅的办公室，谭淑梅看到是他，问道：
“幽会好了？”
“好了，我们去给毕沙罗和德拉克罗瓦寄钱了。”张威说。
谭淑梅睁大了眼睛：“什么鬼？”
张威就把他们去之江边上给太爷烧纸钱的事和谭淑梅说了，谭淑梅听了，就觉得有些难过。
“这小姑娘，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事还蛮重的。”谭淑梅叹道。
“是啊，我也在想，她每天一早一晚一个人在美术馆里巡视，其实已经成为了她个人的一种仪式，她是在追悼太爷。”张威说。
张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起前面曾甄来找过他，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就给曾甄拨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过来一会，曾甄来了，她站在门口，先探头朝里面看看，问道：
“浅浅走了？”
“回去了。”
“好吧，现在轮到我这个候补的了。”曾甄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曾甄坐下来后，看着张威，张威笑道：“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我妈妈请你晚上去我家吃饭。”曾甄说。
张威一听就紧张起来：“又是，又是”
他本来是想说又是去扮你男朋友，但话到嘴边，就觉得说不出口，你不是人家的男朋友，但你们在瓦努图，已经那样了，这算什么？
曾甄笑道：“放心吧，不是让你扮演我男朋友，我们的关系，我早就和我妈说清楚了，本来，是想请你和五十铃一起去的，但五十铃不是不在吗，我妈又都准备好了，所有，你不许不去。”
张威暗暗松了口气，他问道：“阿姨为什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显摆呗。”曾甄笑道，“我不是搬去有厨房的别墅区了，我妈在家，每天就是做饭和请人吃饭，她差不多把她认识的人，都请去家里吃过饭了，昨天晚上，想起来说上次你去我家，她和你说过有机会炒菜给你吃的，就不肯了，今天一定要请你去。”
“卧槽，阿姨这是在打我脸啊，我记得那次我还邀请阿姨去我家做客的，一直没有。”张威叫道。
“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收拾残局了，我说你邀请过好多次，都被我推了。”曾甄咪咪笑道。
曾甄用手摸了摸张威桌上的那盆鸡爪草，再看看时间，也已到下班的点，曾甄说走吧，下班了。
张威笑道：“怎么，还要押着我？”
“那是，不然你溜走呢？”曾甄也笑。
两个人站起来，走到门口，张威想起来了，他回过身，抱起桌上的鸡爪草，曾甄问道：
“你干嘛。”
“把这个带给叔叔。”张威说。
曾甄急了，赶紧说：“不行，太珍贵了。”
张威扑哧一声笑起来：“一盆草，有什么珍贵的。”
“你不是说很稀少吗？”
“对，是很稀少，但这是我自己挖的，我还可以再去挖。”张威说。
“真的，你没骗我？哪里挖的？”曾甄问道。
张威叫道，走吧走吧，今天有地方蹭饭喽。
他们经过谭淑梅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谭淑梅也正好走出来，看到他们，问道：
“怎么，又是幽会？”
曾甄想说什么，张威抢先说对对对。
谭淑梅哼了一声：“五十铃不在，你够忙的。”
曾甄脸微微一红，急道：“大妈，你别乱说。”
张威哈哈大笑，赶紧插科打诨：“是啊，谁让老汉我候补多呢。”
谭淑梅和曾甄，同时瞪了他一眼。
曾甄新买的别墅，离张威他们家不远，在城西的同一个方向，不过不在一个居住小镇。
张威开着车，跟在曾甄的车后，到了曾甄家门口停好车后，看到曾甄的母亲早就听到动静，开门出来，她站在门廊里，看着张威温和地笑。
张威抱着鸡爪草，赶紧和她行礼。
他们进了房子，母亲已经做了一大桌菜，和他们说好吃了。
曾甄带着张威，先去了二楼，推开楼梯左首的一扇门，张威看到房间里的布置和摆设，和原来房子里的一模一样，几乎就像是把整个房间，从那里搬了过来。
曾甄把原来放在她父亲遗像下正中位置的那盆鸡爪草，移到了左边，张威把手里的那盆放到右边，现在，在曾甄父亲遗像的左右两边，各有一盆鸡爪草了。
“真好！”曾甄看着这一切，说道。
两个人下楼，洗了手，坐下来，发现母亲不仅把杯子都摆好了，连杯中的酒都倒好了。
“真香！”张威嗅了两下，和曾甄的母亲说，母亲开心地笑了。
曾甄给张威挟了一块红烧肉，和他说：“来，尝尝周老师的手艺。”
吃完了饭，张威和周老师，为了谁洗碗争执半天，张威说，阿姨做的菜太好吃，我吃得太多，一定要活动活动，消化一下，不然都动不了了。
周老师笑得合不拢嘴，最后拗不过张威，只好任由他洗。
张威在厨房水池里洗碗，曾甄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他，周老师站在她身后，数落着：
“看看，阿威多好，哪像你，每天一看到要洗碗就溜之大吉。”
曾甄嘻嘻笑着，慢悠悠道：“是啊是啊，所以我带回了一个洗碗的人。”
母亲也不示弱，笑骂道：“好啊，有本事你天天带回来。”
曾甄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周老师，你不要得寸进尺，这个是我老板，你还想当雇工用？”
母亲一边笑着，一边走开：“我倒是想，那也要人家愿意。”
张威用水哗哗地清着碗，扭头见曾甄一直盯着自己看，就问：
“想不想干，想干我给你留点活。”
“不要不要。”曾甄皱了皱眉头，“我最讨厌洗碗了。”
她回头看看母亲已经走开，就走近两步，压低嗓门和张威说：
“我警告你，别表现得太好了，不然，你我都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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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在地下，在山里
<>第585章 在地下，在山里
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江灵他们走下舷梯时，看到有两辆车停在那里，一辆是浅米黄的中巴，一辆是黑色的小轿车，两辆车的车牌都是红色的“甲a”开头，前面那辆小轿车的车顶放置着警灯，前窗玻璃靠近底部的位置，有“警备”两个字在不停地闪烁。
“牛逼！”
小志叫道，他从网上，早就知道这“甲a”是京城最牛逼的车牌，超级无敌，属于总参，如果还有警灯和警备字样的牌子，那简直就是在喝令众车快闪，包括交警都要快闪了。
一个穿少校军服的军官站在舷梯下面，看到陈局他们下来就伸出了手：
“您是陈局长？”
陈局点了点头。
那军官也没有做自我介绍，也没有第二句话，引导他们上了中巴车，拉上车门，自己转身走向前面的小轿车。
警灯闪烁，小轿车往前绕过了机头，在停机坪上飞驰，中巴车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不一会就出了机场。
两辆车出了机场专用道，上了高速，加快了车速，前面的轿车警笛凄厉，警灯不停地闪烁，不时还从扩音器里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江灵在后面车里听不太清楚，好像是在让前面的车让开。
一上高速，就有两辆警用摩托自动加入到两辆车前，也是警笛大作，替他们开道。
前面的车果然纷纷往边上闪，他们就这样一直没有减速地飞奔。
小志兴奋地看着前面，叫道：“牛逼！太刺激了！这特么的感觉像大人物啊！”
许处笑道：“对，你现在就是大人物。”
他们就这样在高速上飞奔了半个多小时，车厢里突然暗了下来，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卧槽，这么黑”小志叫道。
前面驾驶员好像听到了小志的叫声，车厢里重新亮了起来，小志看着窗外，但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了，车窗外的情景是他们前面已经经过的，现在不过是画面重播。
小志看了看边上的卡宾枪，卡宾枪和他说，你再不老实，就只能用黑布蒙上你的眼睛了。
小志这才明白，现在是已经到了秘密的路段，车窗现在显示的画面，是不让他们知道车子现在到底到了那里。
他们又往前开了二十多分钟，感觉得出来车子开始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小志站了起来看着前面，驾驶员摇下了前车窗，小志看到他把手臂伸出窗外，窗外是一个岗亭，有士兵用仪器扫描了司机的确认码。
车门打开，有一位士兵上车，手里也拿着仪器，他没有告诉车上的人要干什么，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他沿着过道走到底，再退出去，小志知道他这是把车内所有的情况都扫描了，并且检查了，不管是他们人，还是他们携带的行李，哪怕是一枚针，都不可能逃过这仪器的检查。
士兵下了车，把车门拉好，前面驾驶员也关好了车窗，车子启动，以六七十码的速度继续往前开，现在他们看到四周车窗显示的还是全息影像。
过了十几分钟，汽车行驶的声音开始变得沉闷，小志兴奋地和卡宾枪说：
“枪哥哥，打不打赌，我们现在进山洞了。”
卡宾枪笑道：“是个人都知道。”
驾驶员听到了他们的话，大概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密可保了，他点了一下控制屏幕，车厢里霎时变得明亮，车上的人禁不住眨了眨眼睛，这才适应过来。
他们看着窗外，现在他们确实是在一条隧道里行进，隧道很宽，足有三四十米，很高，有十多米高，隧道里灯光锃亮，比外面露天还亮，来往的车辆很多，两边的人行道，不时还有一队队的士兵在行进。
一辆重型卡车从对面驶来，小志伸手用手指朝它指着，大声叫道：
“快看快看！导弹！卧槽，是真的导弹！”
前面驾驶员轻轻地笑了一声，车厢里的人都看着小志，许处笑道：
“好不好看？惊不惊喜？”
小志看了看大家，不好意思地笑道：“嗨，你们要原谅我这个无知的乡下孩子。”
小志的话，惹得车厢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隧道很长，他们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不仅小志，连江灵他们也惊叹起来，许处说，乖乖，看样子整个西山都挖空了。
“哥哥你也没来过这里？”小志问道。
许处摇了摇头：“没有来过。”
“哈哈，看样子你也是个乡下孩子。”小志叫道。
再往前开，眼前豁然开朗，两辆汽车停下，他们下了车，瞬间人就惊呆了。
他们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广场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座三四十层高的钢结构建筑，建筑是敞开式的，无数的电梯上上下下，一排一排的走廊里是一扇扇的门，每一扇门里都亮着灯，看样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工作。
广场的其他三面，有很多的隧道通往更深的地方，军车c装载有导弹的重载车和坦克进进出出。
小志抬头看了看，他只看到头顶有很高远的一片灯海，仿佛从深渊的底部显露出来，根本看不出这广场的顶有多高。
看样子这个广场上的这幢楼，是这个巨大的地下工程的指挥中心。
那位少校领着他们，朝那幢巨型的建筑走去，他们到了一楼的走廊，整条走廊有七八十米长，是朝向广场敞开的。
少校领着他们到了一扇门前，少校对着紧闭的门立正，敬礼，喊着报告！
门自动往边上滑开，江灵他们看到里面是一个会议室，少校领着他们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看到他们，就站了起来，他就是去过杭城的公安部长。
还有两位着军装的，一位是肩章上有三颗星的上将，还有一位是两颗星的中将。
陈局c许处和卡宾枪，赶紧立正敬礼，江灵和小志，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陈局他们举手还是不举。
江灵觉得这上将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应该是新闻里吧，但她不知道他的名字。
部长看到江灵和小志，用手指一个个指着他们说：
“你是小江，我们见过几次了，你是小志，我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没错吧？”
江灵和小志赶紧点头。
部长转过身，和两位将军说：“就是他们，这两位小同志就是我刚刚和你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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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确实是思想碎片
<>第586章 确实是思想碎片
部长向陈局他们介绍了那位中将，说他是中办的倪副主任，兼中央警卫局的局长。
那位上将，部长却没有介绍，只说他是老首长，这里面就有了多种意思，一是还在职的上将只有那么几位，不用介绍，你们也该认识。还有一种意思或者就是，上将的职务还有保密的成分。
江灵看陈局和许处，似乎都知道上将是谁，他们也跟着部长，很尊重并有些拘谨地称他为老首长。
“先检查吧？”部长看着上将，问道。
将军点了点头。
一直陪同着陈局他们的那位少校在手心点了一下，会议室左侧的墙壁朝两边滑开，里面是很大的一个大厅，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白大褂里面露出了领章的人在忙碌着，将军站了起来，走在前面，其他的人跟了过去。
看到他们，那些忙碌的人都直起身子，纷纷举手敬礼。
小志嘻嘻笑着，江灵看了他一眼，他朝江灵做了一个鬼脸，江灵知道，要不是将军的气场太大，镇住了他，小志这家伙这会肯定要大叫，这感觉也太屌了！
大厅的尽头有一间玻璃的隔离房，里面有一张床，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覆盖着，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江灵也看出这就是那个凶手。
他们站在玻璃外面，倪局长转身问江灵：
“小江，听部长说，你们可以从死者身上提取他的个人系统，检查是不是有思想碎片在起作用？”
江灵点了点头：“可以。”
少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江灵和小志跟着他进入玻璃房里，进房间之前，有人拿了三件白大褂过来，少校自己穿了起来，江灵也跟着套上，小志没有穿，叫道：
“这个，也太累赘了，感觉浑身不自在啊。”
少校微微一笑，没有强求。
三个人进了玻璃房子，小志拉过一张可以移动的不锈钢桌子，放到床边，把死者的手臂拿出来，放在台子上，江灵在另外一张台子前就坐，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平板。
少校和他们说，请稍等。
少校走出门去，回来的时候他带进了四个人，他们在小志和江铃身后站成一排。
小志扭头看看身后的他们，再看看对面玻璃外面的将军他们，小志压低嗓门和江灵说：
“灵姐，这完全是教学片啊。”
“别啰嗦，干你的活，别搞砸了。”江灵说。
“小菜。”小志不屑道。
对小志来说，这点活确实是小菜一碟，但站在身后的一排人和玻璃外面的，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他们为此，已经开会讨论，和绕着尸体打转一整天了。
将军和部长说，这小家伙，要是在我手下，也会是一个好兵。
倪局长也说，是啊，当年我们靠地道战地雷战创造了抗日的奇迹，看样子这小子今天，要用几枚针头创造奇迹了。
都连接好以后，小志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江灵自己又检查一遍，两个人这才坐下来，把手放在平板上。
“准备好了？”江灵轻声问。
“好了。”小志点了点头。
江灵输入了死者的确认码，嘴里数着一c二c三
他们身后的墙上，江灵已经投屏在那里，现在是一片黑色，只有一个光标在不停地闪动，随着江灵数完了三，画面闪动了一下，然后出现的就是死者个人系统的界面。
站成一排的军人们，忍不住鼓起掌，玻璃外面，现在除了将军和陈局他们，已经站了很多的人，他们也一起鼓掌。
将军欣慰地笑着，频频颔首。
江灵打开了死者个人系统管理工具里的事件查看器，在历史记录里找到了思想碎片的代号，小志同时在注册表里也找到了它。
江灵叹了口气，她转过头，朝玻璃外面点了点。
陈局和将军c倪局长和部长说：“首长，找到了，确实是思想碎片。”
他们回到了会议室，那面墙壁重新合拢。
陈局和将军说：“首长，按照我们以往接触的案子，敌人植入思想碎片的标准流程是，先用一个打印人，伪装成你最亲近的人，接近你，趁你睡着的时候植入，植入的时间很快，手段也很简单，被植入者可以说完全没有察觉。”
倪局长点了点头：“这次也一样，瞿少校，你介绍一下。”
少校看着对面的江灵和小志说：
“谢谢你们，刚刚你们提供的思想碎片植入的时间点，正好和我们的调查吻合。
“三天前，死者的姐姐来探望死者，就在死者的宿舍住下来了，事件发生以后，我们打电话也派人去了死者家里，这才发现，死者的姐姐一直都在家乡，根本就没有来过京城，可以断定，那个伪装成他姐姐的，就是打印人。
“事件发生以后，这个所谓的姐姐也凭空消失了，部长他们大力配合，也没有找到她。”
“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将军问道。
少校还没有回答，江灵就说，没有用的，调查展开，会有很多的线索，他们留下的痕迹太多，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掩盖自己的痕迹，但最后都没有价值。
将军和倪局长看着江灵，等着她继续说。
“比如，如果我们继续调查，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个事件之所以会发生，作案的时间点掌握得这么精确，对方事先肯定做了大量的观察，对他们上下岗的时间掌握得一清二楚。”江灵说。
倪局长说：“对对，那顺藤摸瓜，不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可以找到，但最后找到的都是打印人，我们就是抓住了打印人，也没有一点价值。”
江灵说着，看了看陈局，陈局点了点头，陈局把他们追踪到那个打印人小王的经过，前前后后，详细地和领导们介绍，领导们听了，都沉默了。
陈局在介绍案情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她问江灵，那我们追踪打印人呢，去打印机管理中心，能不能查到是谁或哪部打印机打印了这些打印人？
江灵摇了摇头：“查不到，他们用的，是和我们不一样的系统，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打印机，而且可以不依赖云计算的支持，独立工作，就像泊阳湖事件那样，不过，这一系列的案件里，有一个最大的也是共同的疑团，我一直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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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网络战，世界大战
<>第587章 网络战，世界大战
“什么疑团？”陈局问。
“那就是所有这些死者，包括在泊阳湖死亡的那些明星，他们所有的授权都不是正常的渠道获得的，那他们是从哪得到的？包括”
江灵看着陈局，陈局明白了，接过了话：“包括那个打印人的我，我也仔细想过，我从来没有可能进行过授权。”
“会不会是个人系统的数据库泄露了？”小志问道。
“这个应该不可能，数据库是联合国管理的，五大常任理事国还都派有专门的机构监管，不可能泄露，更不可能泄露了我们还不知道，如果这个都能泄露，那这个世界，就没有秘密了。”部长说。
“我可以。”小志不服气地叫道，江灵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下去：“要想完全彻底的保密，除非你断网，只要你还连着网络，就没有攻不破的防火墙，哪怕你连着一根电话线，我也有办法进入。”
小志说着的时候就朝四周看看，一脸的不服气，许处看着，差点就笑出来，他想小志现在一定是想，别看你们这里固若金汤，我照样可以进出你们的系统。
部长已经和小志打过交道，知道他的性格，小志的反驳，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
“对对，我忘了，你可以，不过，你能做到进去了，顺了东西，还不被发现吗？”
小志手指支着下巴，想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
“这做不到，就像我们的对手，他们虽然比我们厉害很多，但他们要想植入思想碎片，不触动我们的报警软件，或不被我们发现，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那句话怎么说的”
“凡走过必留痕迹，对吗？”部长问。
“对对对，部长到底是部长，水平就是高。”小志赞道，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小同志这话不错，先进和落后，有时候还真的不是绝对的。”
将军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众人，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当年，我们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军事力量很薄弱，某大国自恃他们有隐形轰炸机，我们的雷达发现不了它，就经常骚扰我国沿海，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不过后来，还是被我们发现了。”
“这么屌，怎么发现的？”小志来了兴趣。
“哈哈，这个事，现在不是秘密，可以说了，我们通过监听民用无线电台，发现了它们。”将军说。
“我知道了，它飞过的时候会产生电波干扰，把所有被干扰的点连起来，就是它飞行的轨迹了。”江灵说。
“对头，就是这样，某大国知道我们有这个能力后，就不敢再光顾了。”将军笑道。
“老首长的话提醒了我，小江c小志，你们看这思想碎片，有没有可能就是某大国所为？”部长问道。
江灵和小志当然知道部长说的某大国是谁，江灵微微摇了摇头，小志叫道：“不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哦，你怎么知道？”倪局长好奇地问。
“对你们军人来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但对我们不是，不管是白客黑客，我们之间的战争年年月月，从来没有间断，我对他们太了解了。”小志说。
“哦，你们交锋过？战绩如何？”倪局长问。
“完胜！”小志丝毫也不谦虚。
“对方就不可能还有隐藏的高手？”许处问。
“哥哥，技能这种东西，一半靠天赋，一半靠泡，你必须天天泡在网上，没有那个痴迷的状态，你成不了高手，在网上，会有什么秘密？”小志说。
“就没有他的工作特性就要求他不能在网上出现，比如像在这里工作的高手？”许处也不服气，争辩着。
“哥哥，那他就废了，炮弹在门口炸裂，还能按耐住不上战场的军人，会是军人吗？还有，你问问两位将军，有没有不经过实战的战斗英雄？你在家里枪法练得再准，一上战场，听到枪声腿就软了，那还有个用。”
小志努力吞了吞口水，才把那个屁字憋了回去，会议室里的人都微微笑着。
将军用手笃着桌子，说道：“小家伙说的没错，看样子，我们的管理观念也要改一改了。”
“世界大战，在网上早就开打了，先是街头混战，后来是单骑突入，现在早进入集团作战的阶段，全世界没有一个电脑高手，没有参与这场战争。”小志说着看了看将军，说道：“我相信这里的高手，也一定是以某种形式参与了，不管首长有没有同意。”
将军笑笑，不置可否。
“这些人你都熟悉？”部长问。
“熟悉，网上作战，更像是古代战争，每个高手的id，就像古代打仗时，大将身后竖着的旗帜，上面写着赵c关c曹，一看就知道，一个高手的id，是他毕生精血打出来的，不会更换，他只会偶尔用小号或马甲去干些其他的事，但手法很容易看出来。”小志说。
“不就是换个网名，有那么难吗？”许处问。
“难，换id比死还难受，每个id都有无数的粉丝，不用自己的id出场，就没有那种威风堂堂的光荣感，满足不了自己，巨打击，就像，就像”小志看到了将军，说道：“就像大首长去食堂，一路都没人认识他，朝他敬礼一样。”
众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连将军也笑了起来。
“对了小志，你刚刚说的报警软件，是怎么回事？”倪局长问。
小志用手指了指江灵：“我嘴笨，她来说吧。”
部长笑道：“你还嘴笨？”
江灵就把他们的报警软件，和几位领导介绍了，倪局长来了兴趣，问道：“效果怎样？”
陈局看了看对面的部长，说道：“不好意思，我未经同意，已经擅自决定在我们局所有员警的个人系统里安装了这个软件，安装的当天，就报警了，我们因此抓到我前面说的那个打印人。”
“好啊，那等什么，刻不容缓，马上把我的兵都安装了，乖乖，这下我可以放心了一大半。”倪局长叫道。
“问题是，关于个人系统的问题，外交部还在和联合国交涉。”部长和将军说。
“我们又没有改变个人系统，我们只是装了一个外挂。”小志叫道。
“耍嘴皮打嘴仗的事就让他们去，我们不管，没那么多顾虑，敌人已经发动了超限战，我们自己还绑手绑脚，那不是把自己的脖子送到敌人的刀下让他们砍吗，瞿少校，你马上落实！”将军说。
将军说了超限战三个字，让陈局和许处都吃一惊，没想到小志在这点上，和将军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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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我们不要理睬她
<>第588章 我们不要理睬她
“太好了！”将军话音刚落，小志就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
将军看着小志，笑了起来：“这么好？怎么样，那你来当我的兵？”
小志还没有说，江灵马上叫道：“不行不行，这个小流氓到了部队，一天要违反一百次纪律。”
“你是舍不得给吧？”倪局长看着江灵，说道。
江灵不好意思地笑了。
将军看着部长，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的大部长，小陈他们安装，你怎么没有处分她？你这是激将法吧？”
部长嘿嘿笑着。
“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陈局说。
“我把这事向部长汇报，部长就说了两个字：果断。”许处说。
将军哈哈大笑，他用手指着部长：“狡猾。”
小志站起来，和瞿少校去落实安装软件的事，会议室里的人重新回到了这个案件上，他们把那段影像重放一遍，将军看着大家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陈局说小江有一个疑惑。
“说。”
部长朝陈局点了点头，陈局就把在飞机上，江灵和她说的那些话向几位领导转述了。
江灵坐在陈局的身边，她没有听到陈局在说什么，顾自低着头思考着，两个拇指，不断地互相搓着。
几位领导听陈局讲完，有话想问江灵，陈局看了看边上的江灵，和领导们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部长和江灵见过几次面了，他知道现在江灵的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转，他趴过身去，和两位将军低语着，他们频频点头。
“我明白了！”
江灵突然叫道，会议室里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齐刷刷把目光转向她，江灵抬起头，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起来。
“小江，你想到什么了，大胆说。”部长鼓励道。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了，这是一个警告！”江灵说。
部长：“说具体点。”
“他们不是以为我们也没找到平行世界来的那些人，而是根本就认为那些人在我们手里，他们的目的是要逼迫我们交出人。”江灵说。
部长c将军和倪局长互相看看，还是没明白江灵在说什么。
“现在，是他们在向我们展示他们实力的时候，从杭城再到京城，事件一次次升级，就是想吓住我们，那个陈局对不起，那个人为什么和陈局联系，她是打印人，如果她后面的人没有同意，她是不会打电话给陈局的。”江灵说。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啊。”
陈局疑惑道。她心里明白，可能江灵说的是对的，给她那个视频，就已经是在威胁她了，只是，她没有办法把这事说出来。
“时机未到，他们觉得压力还不够，等到压力够了，他们会提要求的。你想想，他们怎么可能给你打个电话，和你纯聊天？”江灵说。
“小江，你说的这些，目前还属于怀疑的阶段吧？”部长看着江灵，问道。
“不是，在京城发生的事，恰恰已经证明了这点。”江灵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挑那个地方制造事端，他们就是要把天捅破，但又不想事件的影响扩散。”
“为什么？”倪局长问。
“他们知道在那个地方，包括让你们局出事情，这个威胁够大了吧？”江灵问。
“确实。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倪局长说。
江灵：“但他们又知道，你们局和那个地方出事情，这事情肯定会被保密，影响会被迅速控制，外人连一点风声都不会知道，现在他们不是已经做到了？悄无声息地给我们致命一击，这就是他们要的，我判断陈局那里，很快会接到电话。
到目前为止，杭城是唯一被思想碎片入侵的城市，京城发生了这一事件，他们知道，陈局肯定会被召入京，这样，所有的连接就都打通了。”
将军和倪局长都点了点头，部长说：“小江，你说的有道理，但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说他们制造了事端，又要控制影响范围，怕被别人知道。”
“联合国。”江灵说，“如果他们用思想碎片，制造的是泊阳湖那样举世震惊的案件，只怕是联合国会迅速通过修改个人系统权限的决议，用以防范思想碎片，他们的思想碎片，就会变成一个废物，在那么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哪个国家也不敢反对，谁反对就会成为人类公敌。”
“有道理。”部长点了点头，“如果是恐怖袭击事件，那确实会成为通过决议的催化剂。”
“对，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这种震动是定向的，可以说是靶向入侵，他们看准了这个部门，知道我们肯定会控制消息的扩散，就是这段影像，我们也不会提供给联合国，告诉别人，我们的最高一级警卫单位，已经被入侵了，那个影响，是无法承受的。”江灵说。
“但实际天已经被他们捅破了？”部长说。
“对我们内部来说，是的，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江灵说。
“我同意小江的分析。”陈局说。
“我也同意，必须承认，他们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倪局长说。
“如果是这样，那在他们达到目的之前，这种警告就会一次次进行，不会停止。”
将军扫视了一遍会议室里的众人，缓缓说道。
“首长的这个判断很准确，我们在发现思想碎片时，就讨论过这个，预估他们的威胁会一次次升高，从这几次的事件看，确实如此。”陈局说。
“倪局长，以最快的速度安装好报警软件，从国家一级领导人周边的警卫同志开始，他们今天必须连夜安装完毕。”
将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给倪局长下了命令。
倪局长说是，马上出去安排了。
“对了，小江，你前面说他们很可能还会给我打电话，要是打了，怎么应对？”陈局问江灵。
“不用接，直接把电话拉黑，不过，我估计他们只会用公用电话打给你，你陌生的电话都不要接，或者接了，一听是他们，就挂电话，不理他。”江灵说。
“哦，这是为什么？”部长在边上听着，也来了兴趣。
江灵：“我们没有办法，也不可能答应他们的条件，那就没有谈判的前提了，只能索性不谈。就抓住他们想搞事，又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大的心理，不接听他们电话，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的意图是什么，不会把事态升高，而只会越来越着急”
“这样就很可能会出错，我们就有机会了！”部长明白了。
将军看着江灵，点了点头，他从心底里喜欢江灵和小志这两个小家伙，他们想法很多，很新鲜，甚至有点邪，不按套路出牌，但你仔细琢磨，他们又都在道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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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茫茫黑夜漫游
<>第589章 茫茫黑夜漫游
洗好了碗，张威走到客厅，没看到周老师，问道：“阿姨呢？”
曾甄轻轻地笑着，她用手朝一楼母亲的房间指了指，神情有些忸怩，和张威说：
“她还没有死心，这是在给我们创造单独在一起的空间。”
张威也笑了起来。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曾甄和张威说。
张威跟着曾甄上了三楼，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大，但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四处随意扔着一些坐垫和抱枕。
“这里是我的活动室。”曾甄和张威说。
“什么活动？瑜伽？”张威问。
曾甄笑道：“散步，打滚，发呆，就是没有瑜伽。”
两个人脱了鞋子，光着脚走了进去，脚踩在地毯上，很舒服。
曾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平板，点了一下，四周的景色马上变了，光线暗了下来。
张威心里一惊，他看到自己此刻站在了瓦努图火山岛的那个平台上，眼前就是那个漏斗形的天坑，天坑里热气缭绕，透过朦朦胧胧的热气，有一团红色的火在坑底翻涌着翻涌着然后砰地喷溅上来。
张威觉得自己的鼻子里都充满了硫磺味，他盯着喷涌的火红岩浆看了一会，感觉脸上汗津津的，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了一下曾甄，发现曾甄也是这样。
“热吧？”曾甄问张威，张威点了点头。
岩浆喷涌的声音很响，两个人需要用喊的才能听到对方的说话。
“我还闻到了硫磺味，这个也是真的？”
张威大叫着问曾甄，曾甄点了点头，她喊道：“这里是可以模拟环境的，我让徐静雯帮我做的。”
张威明白了。
“我们去那边坐坐？”
曾甄叫道，她指的地方，在天坑对面，就是那天晚上他们坐过的地方，张威点了点头。
他们走过去，其实是没有走几步，是图像自己在他们周围移动，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里，两个人坐了下来。
和那天晚上不一样的是，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张威背对着火山坑坐着，可以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银色的大海，看出去很远。
潮腥的海风吹来，夹带着空气中的硫磺味，让人有些气滞。
张威心想，这样的天气总不会下雨了吧。
没想到天空突然就阴雨密布，噼里啪啦的雨落在了他们四周，张威醒悟过来，这是徐静雯团队做的，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就是让这个南太平洋的热带小岛，突然地下起雪来，也不是难事。
张威赶紧叫道:“停，停，s！”
曾甄咯咯笑着，她在平板上点了一下，雨停了，月亮回来了，一切又恢复了原先的景象。
张威目光竭力朝远处睃巡。
曾甄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在找什么，轻声问道：“你在找那片沙滩？”
张威有些犹豫，想说是，又想否认。
“那我们就去那里。”
曾甄轻声说，她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场景马上变换，他们现在已经站在了那一片沙滩上。
和那天晚上不同，今晚的沙滩，是温柔的沉静的，不再冷风肆意c大雨滂沱，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月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微光，连不远处的大海也变得有些娇羞。
很自然地，张威就想到了夸齐莫多的那首诗：
“多少个夜晚/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拍打柔和的海滩/抒出了一阵阵温情的软声低语/仿佛从消逝的岁月里”
张威在心里默诵着这首诗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丁小姐，他的脸不禁就感到火烧火燎。
张威看到了那天晚上，自己在上面趴了几个小时的那块岩石，在月光下，它比那天晚上显得更巨大。
曾甄朝那边走去，她回过头，看到张威还站在原地，轻声叫道：
“阿威，来。”
张威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曾甄牵住了张威的手，张威稍稍挣了一下， 没有挣脱，就不再挣了，任由曾甄握着。
两个人绕着那块巨岩走了一圈，最后在它凹进去的那面坐了下来，他们看着眼前的大海，一道一道白色的浪线涌上来，在沙滩上消融，无影无踪。
“我经常会想到这个地方，有好多次，在梦里也梦见了它。”曾甄轻轻地说着，停了一下，她问道：“阿威，你会想起它吗？”
张威“嗯”那一声，老老实实回答：“会，偶尔也会。”
“要是一直这样多好，我希望那个晚上，永远都不会过去。”曾甄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异样。
张威不响。
远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游轮，从他们的左边，往右边驶去，一排一排的舷窗里灯火通明。
他们两个都盯着这艘游轮看。
突然，游轮上窜出了一道火线，然后砰地在空中炸开，光彩夺目，把半边天空都吵醒了。
“哈，烟花！”曾甄轻声叹息道。
他们等着第二道火线升起来，果然，它如期而至，在空中灿烂地绽放。
他们就这样等着一粒一粒的烟花盛开，在天空亮起来的那一个瞬间，他们好像看到了甲板上活动的人影，听到了人声。
曾甄跳了起来，朝海水和沙滩接壤处跑去，用力朝游轮挥舞着手臂。
等到所有的烟花都熄灭了，海面复归平静，连那些人影和人声也消失了，游轮渐渐地驶向了远方。
曾甄一直站在那里，直等到那游轮完全消失，她才怏怏地回来。
“我很想在那艘游轮上，就这样朝远方漂啊漂啊。”曾甄一边走一边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
走近的时候，张威看到她的眼里都是泪花，不由得心里一紧。
那一天晚上的情景，电影一样，在张威的眼前闪现。
张威从下往上，朝曾甄伸出了手，曾甄牵着了他的手，坐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拥抱在一起。
曾甄的泪水是滚烫的，涂在了张威的脸上，两个人嘴唇和嘴唇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倒了下去。
张威伸手去解曾甄的衣服，衣服朝两边滑落，张威的手触碰到曾甄的皮肤时，他突然心里一凛，人清醒了过来。
整个人仿佛都凝固了，他的手缩了回来。
曾甄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张威不响。
张威坐了起来，轻轻地摇着头。
曾甄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啜泣起来。
张威：“曾甄，我”
曾甄摇着头：“我知道”
张威：“曾甄，我觉得”
曾甄不停地摇着头：“我知道，我知道，阿威，你别说了”
张威看了看曾甄，站了起来，他站了一会，然后朝海滩的另外一边走去。
曾甄终于嚎啕大哭：“我就是不甘心，阿威我和你说，我就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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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不能留在原处
<>第590章 不能留在原处
江灵和小志，在京城呆了四天才回杭城，江灵事先征得陈局的同意，一回到公司，她就把在京城发生的事，和张威c谭淑梅说了，他们两个听了，自然是唏嘘不已。
江灵把自己思考了一路的想法和他们说，她觉得类似的事件，接下来肯定还会出现，自己和小志，一定还会像救火队员这样被召唤，为了不顾此失彼，公司需要有人能在这时候顶上他们的岗位。
“好，这样的事，我们肯定要大力支持，哪怕影响到我们公司的利益。”谭淑梅说。
“哎呦，不错哦，大妈有觉悟哦。”小志看着谭淑梅叫道。
“滚你，我是党员，这点轻重我分不清？”谭淑梅骂道。
“徐静雯怎么样？”张威问江灵。
“可以，我的意思也是把她提上来。”江灵点点头。
“那就认命她为副总工程师吧，这样你不在的时候，她可以顶。”
张威提议，谭淑梅和江灵都表示同意。
“你那里呢？”张威问小志。
“我没那么急迫，反正随便人到哪里，只要能连上网，我就可以工作，在不在都一样，将军府不是还有米亚姐在嘛。”小志说。
“那也要物色一个，当你助理，以防万一。”张威说。
“不要，我要什么助理，自己照顾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要带个小号，麻烦。要么这样，我们将军府每个月不是有比武大赛？轮值怎样，这个月的第一名就是下个月的联合主管，以此类推，不就技术活吗，其他的活米亚姐会管。”小志说。
“联合主管？和谁联合？”谭淑梅奇道。
“我呀，不会吧梅姐，你想把我这主管也撸了？”小志叫道。
谭淑梅笑了起来：“哈哈，对不起，是我一时没转过弯，我看这样可行，不过，要是有人月月第一呢？”
“那就一直联合下去。”小志说。
这事就这样定了。
小志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三人，江灵和他们说：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陈局和林老师他们，这些人这么煞费苦心想找到他们，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派出了多少人，还采用了其他什么手段，另外，这次我听部长的意思，我们这边也要加大对他们的搜寻力度，他们也很想知道，林老师他们身上是不是有超能力。”
“到目前为止，应该是还没有人知道林老师他们和我们有联系，更不知道他们当初回杭城，是来找我。”张威说。
“那个徐世聪呢？”谭淑梅问。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们和霍金教授有联系，霍金教授肯定没告诉他林老师他们去找过他，更不会和他说，林老师他们来找我了。”张威说。
“我担心的是，我们在水门镇和在杭城，和市公安局密切合作的事会被对方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灵说。
“我们之间的密切合作不正常吗，说都知道我们的美术馆是治安重点单位，小王他们水门分局，都是因为我们水门镇和美术馆而建的，我们的合作，这早就是昭告天下的事情。”谭淑梅说。
“不是这个，我是担心因为思想碎片的合作。”江灵说，“如果他们因此对我们进行背景调查，就会发现阿威在居住小镇的那套房子，他们会不会潜入进去？”
“这个很有可能。”张威说，“我们一方面要提醒陈局他们小心防备，另外也要做好可能被他们发现的准备。”
“把他们转移走怎么样？”谭淑梅问。
“还有哪里可以去？”张威苦笑道。
“水映城啊，我们有一座城市在那里，还没地方？那里又没有小王，又没有陈局，哪怕是有人看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谭淑梅说。
“对啊，大妈说得对！”江灵叫道，“我们去那里挑一幢房子，我们重新设计，设置几道安全保护，再安排几个打印人保护他们，这样就万无一失，万一真有什么事，在我们的地盘，谁怕谁啊。”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如果这样，就要让色色和五花猫知道陈局他们的存在了。”
“我觉得可以让她们知道，陈局和林老师他们在那里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和色色她们沟通，这样不是更方便？”江灵说。
谭淑梅点了点头，她说五十铃说的对。
“好，我征求一下陈局和老林他们的意见，也确实，到了水映城，他们活动的空间也大了，在那么一套房子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想想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也真难为他们了。”张威感叹道。
他们当即分头和老五c陈局他们联系，约好了下午三点，还是在老五公司碰面。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一起去了老五公司，陈局他们还是自己在家里化好装，然后出门，他们先开车到市区的公共停车场，再换乘老六去接他们的车。
陈局他们直到上电梯，进了老五的办公室，才摘掉围巾帽子口罩和墨镜，老林和田原，还戴了假胡子，这都是因为陈局知道，他们只要不小心在一个摄像头前露了真容，就可能被人脸识别系统捕捉到。
江灵把自己这次去京城的所见所闻和他们说了，老林说：
“看样子我们的判断没错，他们已经认定，我们母地球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危险，最有可能破坏他们的计划。”
“对，他们对这个世界已经很了解，但对你们的世界一无所知。”江灵说。
“我特么的怎么瞬间就感觉自己高大起来，本来，我看到这世界的进步还感到有些自卑，原来，我们还能给这些比你们更屌的人，造成这么大的压力。”田原笑道。
“五十铃，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老五问。
江灵和老林，互相看了看，老林说现在还不好判断，但他们一定是有个什么计划，现在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或者说，只是他们整个大计划的一小部分。
“那一个山坳，现在有没有异常？”陈局问江灵。
“没有。”江灵说，“我在那里埋了土拨鼠，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
“师父你担心什么？”小王问。
“我担心如果被这些人发现世界之门，那他们马上就会想办法打开它，派人进入我们地球，当他们知道我们并没有那么强大时，我们可能会比这个地球先被毁灭。”
陈局说着，众人心里均是一震。
“对，这个风险现在相当高。”江灵同意了陈局的说法。
张威想起来了，又和老林说了徐世聪告诉他们的话。
江灵说：“这家伙的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他转述的霍金教授对打印机的看法应该是对的，不然，以他的水平，还编不出这样的故事。”
老林说对，霍金教授的死，他说的也基本靠谱，和我们当时的感觉差不多，那天，霍金教授已经预感到有人要找他麻烦。
张威最后说到了自己的担忧，说到打算把他们搬去水映城，也说到了色色和五花猫。
“这两个人可靠吗？”陈局问。
“可靠！”张威c江灵c谭淑梅c老五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陈局笑了起来，她说好，我相信你们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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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笼子里的金丝雀
<>第591章 笼子里的金丝雀
谭淑梅打电话让色色和五花猫回到了杭城，她和张威c江灵一起，和她们说了陈局他们的事，两个人睁大了眼睛，听得云里雾里。
谭淑梅气坏了，叫道，这世界那世界的，我也说不清楚，让五十铃和你们说，反正你们管住自己的嘴巴就行，出卖自己的娘，也不要出卖他们，明白了吗？
色色和五花猫一头，色色说，这句听懂了，不过那个平行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其实是真实的，我特么的就这么过来的？”张威笑道。
“谁叫你臭美了！”色色骂道。
五花猫伸出手，摸了摸张威的脸，张威叫道：“你干嘛？骚扰我？”
“鬼，我看看你是不是鬼！”五花猫也叫道。
“笨蛋，他是不是鬼，五十铃还不知道，五十铃会抱着个鬼睡觉？”色色骂道，五花猫嘻嘻笑着。
“我被你们这两个鬼，说的毛骨悚然了。”江灵笑道。
转到了正题，色色说那还不简单，我们单独建一幢房子，所有的路都绕着它走，不通就可以，或者，让它烂尾，从外面看，始终没有建好，就没有人会去了。
张威看着五花猫，他觉得五花猫的心思比较缜密，她的考虑，会比色色更全面。
“猫，你怎么说？”谭淑梅问。
“不好，色色说的这个办法不好，这样还是会吸引很多好奇心重的人，你要是在建工程，那有人看中它的地理位置，想来和你谈租赁怎么办？人家要求进去看看很正常吧，你总不能一次次推说不行，而且那样，就只能建成一个密封罐子，一点光也不能漏出来。”
五花猫不停地摇着头，张威暗暗点头，他也赞同五花猫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
“那你说安排在哪里？”色色问。
五花猫把他们水映城的地图打到墙上，推进，选择了一幢紧挨着体育场的大楼，放大，张威看到就是他们自己管委会的大楼。
“这里。”五花猫用手中的镭射笔点着，“我觉得这里最合适。”
“什么鬼，我们管委会一天到晚人不断的，那怎么行。”色色说。
“人不断又怎样，反正他们很少出门，最主要是要不引人注目。这幢楼完全是我们自己在管，管理人员都是打印人，我们只要开会和他们交待过，就可以了。”
五花猫说着，她手中镭射笔的光斑在大楼的顶部晃动，继续说道：
“这幢楼最上面的五层是我们的机房，本来就很少人进出，要进去也要经过我或色色的授权。
“我的想法是把最顶上的一层三十七楼清空，给他们住，把电梯降一级，只到三十六楼，要去三十七楼，必须从三十六楼走楼梯上去，上去的通道我们关了，其他人就无法进入，我们公司，本来就有很多不许外人进入的禁地，多一扇门也不奇怪。”
五花猫看着张威，张威点头鼓励她，五花猫继续说：
“安排在这里，最大的好处是我们随时可以做调整，不管是人还是车辆的进出，包括监控，都是我们自己在监控自己，也可以根据需要调整，这样，他们有需要外出的时候，安排起来很方便，你们有事情来，和他们见面也很方便，在我们自己管委会，你们进进出出很正常，进去了以后，就是外人看不到的我们自己的隐秘世界。”
“我同意猫的这个安排，不过，我们还是要经过一些改建。”江灵说，“大楼靠城市的这边，我们把窗户全部封掉，从外表上做成这一层根本不存在，另外一边留着，反正它对着的是体育场，体育场后面就是农场。”
“好，没问题。”五花猫说。
“另外，加装一部电梯，直通楼下，出口不要开在我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而是开在体育场的地下停车场，这部电梯平时是不用的，只有紧急情况发生时才会使用，只要到了体育场的地下停车场，那里四通八达，往哪里撤退都方便。”江灵说。
“可以。”色色说。
“上去的通道设两道门，一道是电子门禁，一道机械锁。”江灵说。
“等于是四道门，本来进三十六层就有两道。”五花猫说。
“怎么样，阿威？”色色问张威。
张威说这地方可以，猫考虑得很周到。
“对了，一层多少平方？”张威问。
“两千六。”色色说。
“面积也够了。”张威点点头。
“里面布置的好一点，把所有需求都考虑到。”谭淑梅说。
五花猫说：“好嘞，这个我来，保证让他们住下了就不想走。”
“有没有单层的平面图？”江灵问。
“有。”色色在平板上找了一下，把平面图打到墙上。
“最要紧的，是四个房间，这个我就不啰嗦了，猫知道怎么办，还需要的，一个是健身房，一个是训练场，击剑运动员的训练场，还有，在里面设两间体育馆，他们随时可以进去运动，反正现在，花花他们出现以后，蒙面运动和比赛已成了一种时尚。”江灵说。
“加一个三四百平方的活动房吧，这样他们想去哪里走走，就可以去走走。”张威说。
“再做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如何？露天的。”五花猫问。
“好，但不要建在楼顶。”江灵说，“在靠近体育场这边挖下去一块，建一个花园，这样从城市这边看过去看不到。”
“那体育场这边有人的时候不是能看到了？”谭淑梅问。
“我会做一道空气屛，随时可以变幻。”江灵说。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在中间开一个天井，类似于四合院的中庭，四周一圈回廊，把他们的住房，都围着这花园而建，这样他们随时都可以感受到四季变化和每天光线的明暗。”五花猫说。
张威听着他们他们讨论着，觉得他们的方案和建议都很好，他听着却没有一丝的兴奋，心里反而有一种悲凉，他觉得这里再舒适，考虑得再周全，我们在建的，也不过是一座全世界最安全最高级的监狱，自己母地球来的这几个人，真的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阿威，阿威。”
五花猫叫了张威两声，张威都没有听到，直到江灵打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阿威，你看这样行吗？”五花猫问。
“可以。”张威点点头，“很好！”
“那我马上把效果图拿出来。”五花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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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把她拉黑
<>第592章 把她拉黑
五花猫出手很快，忙了一个多小时，她就把整个楼层的效果图做出来了，江灵和陈局他们视频连线，先向他们介绍了色色和五花猫。
色色和五花猫一边招手，一边睁大了眼睛，色色叫道：“那个，和小王真的很像唉。”
江灵笑道：“她就是小王。”
五花猫细声细气地叫：“小王，你好。”
“你好。”小王笑着回应。
张威把五花猫设计的平面图给他们看，四个人看了都很高兴，特别是田原，他看到里面还有体育馆，叫道：
“那我可以进馆参加比赛了？”
“可以，不过你要真的当佐罗了，蒙面进去。”张威笑道。
“这个没事，能参赛就行，手痒了。”田原高兴地说。
江灵：“还有，悠着点，别一不小心又成了世界冠军，那就万众瞩目了。”
“能赢不赢，这个有点难受，不过，我会掌握分寸的。”田原说。
谭淑梅看着老林虽然也笑着，但眼睛里有一丝虑色，张威问他们还有什么需求时，老林也没有说，但谭淑梅知道他在想什么。
结束了视频之后，谭淑梅和五花猫说：“林老师的住房改动一下，你把它改成套房，给鸡蛋老姆和苍老师各留一个房间。”
张威和江灵，这才想起还有鸡蛋老姆的问题没有想到，老林自己当然不便说，，幸好谭淑梅仔细。
“要把她接来吗？”色色问。
“长期在一起恐怕不方便，但我们可以隔一段时间，把她接过去住几天，就说带她去水映城玩，这个，谁也不会起疑心的。”谭淑梅说。
“好，这样最好。”张威赞同道。
色色和五花猫知道现在情势紧迫，她们马上就赶回水映城，着手改建，江灵也把徐静雯从水门镇叫回杭城，一方面和她说提拔她当副总的事，一方面让她帮自己的忙。
徐静雯自然欢喜，她最欢喜的是从此可以天天和师父在一起了，至于江灵交办她做的事，她仍是抱持一贯的风格，只努力去完成任务，从来也不会问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公司那么大，在世界各地，总有一些地方会有些奇奇怪怪的需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局和卡宾枪回到杭城，卡宾枪第二天就去了打印机管理中心，按陈局交待他的，搜索半天，也没找到有顺丰公司之外的打印机，打印过顺丰公司的工作服。
陈局听了卡宾枪的汇报，说知道了，这样看来，那个大表哥的工作服是从快递公司内部出来的。
“需要我安排人，去快递公司仔细排查吗？”卡宾枪问。
陈局摇了摇头，她说不用了，这件事，有时间你一个人去慢慢了解，别惊动其他人。
“为什么？”卡宾枪不解道。
陈局缓缓说：“这家伙那天晚上，确实是搞错了，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我也看出来了，小张嘴上虽然没说，但他心里是想让这事过去的，不想我去追究，还是同学情深哪，怎么，你希望我把你们同学捉拿归案？”
其实陈局心里真实的想法是，在没有确认大表哥和大老叉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之前，这事决不能大事张扬，不然，逮到大表哥的时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卡宾枪赶紧说：“不会，不会，我的想法，当然是和阿威一样的，说起来在学校里，我和大表哥c日大三个人的关系，比阿威和大表哥的关系还好。”
“哼，你们三个，是臭味相投吧。”陈局冷笑道。
卡宾枪急想辩解，陈局打断了他：
“好了，就这样，你一个人悄悄去查，要是查出来他无恶不作，依法查办，绝不宽恕，要是仅因为那天误绑了我们，那就放他一马，这点面子，我还是要卖给小张的，他最近对我们帮助很大。”
“好，谢谢谢谢！”卡宾枪一迭声说，他回头看看门口没人，凑近身来，和陈局说：
“我都想亲你一下了。”
“滚！”陈局骂道。
卡宾枪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陈局坐在那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信息，她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把身子挺直，伸了伸腰。
令她苦恼的还是那个打印人的自己，如影随形，一直缠着她。
准备返回杭城的前一天，所有的事情都干完了，他们离开那个地下工事，还在回京城的车上，手机信号刚恢复正常，陈局的电话就响了，她一见号码是杭城的公用电话，就断定是她，在陈局的工作和生活里，除了她，是没人会用公用电话和她联系的。
陈局侧过头，和身边的江灵悄声说，应该是她。
她把自己的掌心，展开给江灵看，江灵和她说，不接，直接拉黑。
陈局就把那个电话拉黑了，过了十几分钟，她的电话又响了，她看了看，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杭城的公用电话，只不过号码换了，看样子她换了地方。
陈局依旧拉黑。
后来又响了两次，陈局如法炮制。
对方终于安静了下来。
等他们到了酒店，陈局刚走进房间，她的电话又响了，她看了一下，是老吴，赶紧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一串笑声：“陈局长，你好，我是吴副局长，哈哈。”
陈局听到她怪声怪气地说，气得她赶紧把电话挂了，正想拉黑，猛然想到，这是老吴的号码，不能拉黑。
老吴的电话又来了，陈局索性不再去接，电话一直响着，陈局把它调成了静音，但一直震动震动，手心就一直麻，陈局气极了，索性把电话关了，她和卡宾枪说，你给老吴和局里其他几位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有事，就打你电话，或者打我房间。
卡宾枪说好，他走出了陈局的房间。
陈局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她知道老吴的那个号码是用软件伪造的，但是，她怎么会有老吴的号码，甚至是自己的号码？
他们的手机号码，并不对外公开的。
陈局坐在那里，听到外面走廊里卡宾枪在打电话的声音，她突然想到，对了，一定是那天晚上，卡宾枪这个家伙干累了睡着了，他的整个通讯录都被人家拷贝了。
陈局想到这里，就觉得无名火起，她站起来，想到走廊里踹卡宾枪一脚，房间床头柜上的电话却响了。
这么快，看样子局里有什么事，陈局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走过去，拿起了电话。
“喂，姐姐，你躲我，也不用躲到京城那么远吧，咯咯”
电话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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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吵死她
<>第593章 吵死她
陈局正欲发怒，转而一想，她冷冷地说：“你打错了。”
陈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想了一会，给服务中心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别把这个房间的外线接进来。
卡宾枪走回房间，他看到陈局的脸色很难看，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陈局说，“回你自己房间打电话，把江灵和小志叫来。”
过了一会，江灵和小志来了，让陈局没想到的是许处也跟在他们后面。
陈局奇道：“你怎么没有回家？”
许处说：“我在小志房间，和他聊天，跟他学了不少他们网络战争的事，真是不听不知道。”
陈局把电话的事和他们说了，许处一听就急了，他说不行，你们必须马上换酒店，太危险了。
陈局冷笑道：“怕什么，我还正等着他们来呢。”
许处急得和她打眼色，她这才想起，住这里的，不仅只有自己和卡宾枪，他们有枪，还能自我保护，江灵和小志，可是手无寸铁。
“我去安排。”许处说，陈局默然，没有再反驳。
“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江灵说，“而且前面，我们一出山洞他们就知道了，电话就进来。”
“手机定位呗。”小志说。
陈局心里马上就反对了，她早就把自己和卡宾枪的手机，安装了防定位软件，对方不可能通过定位找到他们，但这话，怎么和江灵他们说？
陈局沉默了一会，她说：“我觉得不可能是手机定位，我们局一级的干部，都安装了防定位软件，我和小陆都有。”
“那是怎么回事？这酒店有他们的卧底？”小志也奇怪了。
江灵沉思着，她看了看陈局和卡宾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叫道：
“小志，你给你枪哥哥检查一下，一定是他的系统里，被安装了间谍软件，那天晚上”
江灵没有再说下去，但陈局和卡宾枪都明白了，一定是那天晚上，那个打印人陈局，在卡宾枪的系统里装上了间谍软件。
小志兴奋起来，叫道：“来来来，枪哥哥，让我好好拷一顿。”
许处回来，他说酒店已经安排好了，马上走。
陈局说等等，应该是小陆出问题了，她把江灵的怀疑和许处说了，许处叫道，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他们知道我们和那个小王在一起。
许处和陈局他们三个坐在外面客厅聊天，小志和卡宾枪去了里面房间检查。
小志在卡宾枪的身上，果然检查到了间谍软件，他还看到了卡宾枪的量子电话，叫道，卧槽，枪哥哥，你还有这个宝贝？
卡宾枪愣了一下，压低嗓门和他说：“工作需要。”
他们回到客厅，许处问，找到了，小志点点头。
“那好，现在可以走了。”许处叫道。
“稍等一会，我们先把电话的事搞掂。”江灵说。
“我刚刚已经想好了，很屌，先说她用公用电话，我可以迅速定位是哪部电话，然后让电话周围二十米范围里的人，手机上同时显示某某使用公用电话的是坏蛋，请协助公安机关抓住他。怎么样，这样依靠见义勇为的广大群众，就可以迅速抓到她了。”小志得意地说。
“胡闹。她有枪。”陈局骂道，“你只会让那些无辜的群众去送死。”
“对不起，姐姐，我把这个给忘了。”
小志不好意思地抓着头，不过他马上又有了主意：“这样呢，公用电话亭的屏幕不停地闪动，上面显示“你是坏人”，并发出警报声，做贼心虚，她会不会马上逃走。”
陈局笑了：“这个可以，能起作用。”
“手机呢？她伪造了老吴的号码，还可以伪造很多人的号码吧？”卡宾枪说。
“这个简单，伪造的号码还是正式号码很容易区分，直接屏蔽好了。”小志说。
“那这样对方岂不无计可施了？”许处说。
“还是有的，她用自己的电话打。”
“她们用的是量子电话，可以追踪和定位吗？”许处问。
“可以，但要通过卫星，你能不能帮我拿到这个授权？”小志笑道。
“去你的，你这不是废话。”许处骂道。
“没有办法定位，但可以吓她一跳，让她以为我们可以，并不断地骚扰她。”小志说。
“怎么做？”陈局问道。
“她只要打完电话以后，手机的红色信号灯就一直不灭，让她以为已经被锁定了，然后，软件会一直不断地回拨她的电话，吵死她。”小志说。
陈局哈哈大笑：“这个可以，这个好。”
许处看着小志，摇了摇头：“看样子你小子，以后我不能得罪你，不然日子就难过了。”
小志站了起来：“走吧，换酒店，这个哥哥，还急着回家看老婆呢。”
许处伸手去打他，小志躲了开去。
“软件呢？”陈局问道，“你还没给我装。”
“这点小活，到车上去写就可以了。”小志说。
小志给陈局装的软件，确实让陈局清净了好多天，每每想起对方被小志不断回呼的电话吵得心绪不宁时，陈局就忍俊不禁，在心里暗笑。
直到昨天晚上。
陈局接到了一个短信，是对方用自己的手机发过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
“我准备把那个视频发到网上。”
陈局心里一惊，按照江灵的说法，自己应该不去管这条短信，直接删除，但陈局却不得不小心面对，她想只要这个视频一出现，自己和卡宾枪的真实关系肯定会被人重新审视。
她还不知道对方除了这影像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影像，特别是第一次在自己家时，她有没有录影？
那次卡宾枪误以为她是自己，肯定说了不少的疯言疯语，从卡宾枪的话里，其他人很快会听出来，他们保持这种关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而部领导，只要从时间点上推算，就知道自己被陈局糊弄了。
陈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那条短信，从这句话里，她看出了对方的虚张声势，你真要发，直接发了就完了，何必还要先告诉自己一声，这说明对方也还有顾虑。
他们想搞事，又不敢把事搞得太大，陈局想到了江灵的这个判断。
陈局想了一会后，给她回了一条短信：
“你发吧，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不是我。发到哪里，记得告诉我。”
对方回道：“那你就不得不宣布我的存在了。”
陈局马上回到：“对，但我就可以公开缉捕你了，你将无处遁形。”
就此，对方没有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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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第二天的行程
<>第594章 第二天的行程
这一段时间，张威和江灵一直惶恐不安，外面风声越来越紧，他们担心在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
他们和老林他们，已经完全中止了联系，小志的技术，他们相信避开陈局和许处他们没有问题，但能不能避开那些打印人，江灵没有把握，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可能地减少联系。
好不容易等到色色他们水映城改建好，明天就可以出发，今天，他们无论如何也必须在老五的公司里开个会，把第二天的整个行程确定下来。
从杭城到水映城，虽然只有一百多公里，但跨之江省和申城市两地，路上还是会有很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特别是警方的临检。
最近以来，张威和江灵知道警方是外松内紧，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内部排兵布阵，抓紧了对他们的搜捕。
除了他们知道的老吴带着的一队人，正分区域对杭城进行地毯式的秘密搜查，一天也没有中断。
特别是许处的人，部长已经严令他们，既要抓紧对打印人的追捕，也要抓紧对平行世界来的人的追捕，他们的行动步骤，别说张威和江灵，就是连陈局也不知道。
陈局和林老师他们没到之前，老五和张威他们自己几个人，就已经在商量，他们初步的设想是，老五和谭淑梅一辆车，在前面开道，张威c江灵和陈局他们，在后面，和上次送小雨和小会去申城一样，万一前方有什么情况，可以马上通知他们。
“要么干脆把卡宾枪带上，就在我们车上，不要和他说是什么事，就让他陪我和大妈去趟水映城，万一碰到警察，他可以帮助挡一下。”老五说。
“他陪你去可以，我也在，本身就很奇怪吧？”谭淑梅说，“这王八蛋现在见我，还是像见鬼一样。”
“不要，并没卵用，卡宾枪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局助，出了杭城，他就没什么用了，我们要小心的是之江和申城的高速交警，还有许处他们的暗黑势力。”张威说。
“那怎么办，万一碰到，不是麻烦？”老五苦着脸说。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用，但这就要把小志牵涉进来。”江灵说。
“什么办法？”谭淑梅问。
“我们伪造陈局和小王的个人系统，这样万一碰到有检查，人家一扫描，发现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和水门分局的局长在执行任务，当然会马上放行。”江灵说。
“这个也可以伪造？”谭淑梅问。
“可以，别忘了她们的生物信息是相同的，再增加一些相关职业和身份信息就可以。”江灵说。
“两套系统同时出现，不会触动主系统警报？”张威问。
“又不使用，只是为应付检查时扫描用的，把它和主系统的连接隔断，只做一个无效的虚假连接，怎么会触动？”江灵说。
“这个好，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老五叫道，“可惜，五十铃你搞不定，一定要小志？”
江灵笑道：“这个我还真搞不定。”
“小志也没关系，我看这家伙还是靠得住的，别忘了他是五十铃的死忠粉。”谭淑梅笑道。
江灵也笑：“那我们就把他拖下水？”
“我觉得还是不要。”张威说，“要是碰到许处的人呢？他们找的，还就是陈局和小王，再加上老林和田大侠，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谁了，那不反倒弄巧成拙，下面人报告给许处，许处只要一个电话，分分钟可以核实他们真假。”
“对哦，亲爱的，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江灵叹了口气。
陈局和老林他们到了，张威他们，把自己的担忧和他们说了，陈局微微一笑，她说，还是我来安排吧。
“这样，你们提供一辆套牌车，这车，千万不要和你们有关联，你们都坐前面的车，我们四个人一车就可以，万一遇到什么事，我们会想办法脱身的。”陈局说。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张威急了：“这样我们怎么可能放心。”
陈局笑道：“你放心吧，伦敦那么远，我们都打一个来回了，我们会有办法应付，万一跑散以后，你们就管你们自己走，我们会去水映城找你们。”
“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记住，千万不要现身，不要让人知道我们之间有联系，不然，我们可真的无藏身之地了。”小王也说。
江灵和谭淑梅都笑了，江灵说：“还真是和尚不急太监急，我忘了你们才是专家。”
张威嗫嚅道：“我就怕阴沟里翻船。”
“放心吧，阿威。”田原拍了拍张威的肩膀，“我们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们只要看到水，都当它是大江大海，格外小心，我们心里有数的。”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他们，看着他们四个，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这才觉得他们确实是历经风风雨雨，在他们看来，这确实是小事一桩，心里很有把握。
张威稍稍放了点心。
大家经过商议，最后的结果是，老五老六和谭淑梅开车在最前面，陈局老林他们在中间，张威和江灵殿后。
陈局和张威江灵说，你们千万记住小王前面说的，不管看到我们发生了任何事，千万不要管我们，走你们自己的。
张威和江灵说好，说完以后，江灵觉得还是不放心，她和陈局说，你们带上小阿弟，万一有什么事，也方便和我们联系。
“不要了吧，万一有事，我们还要带着它跑，更不方便，还是让它坐你们的车。”田原说。
“没关系的，和小阿弟交待清楚，万一有事，就让它留在车上不要动，不要变形，它躲在车子角落，就是一个球，谁会去管一个球啊。”江灵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约好，第二天上午九点，在城市阳台的停车场碰面，老五开着套牌车过去，在那里把它交给陈局他们。
陈局见江灵低着头，好久都没有说话，就问她还有什么事？
江灵说我在考虑能不能使用套牌车，打印套牌车的时候打印机会有记录的，出事后警察去打印机管理中心调阅资料，很容易就找到打印车子的人。
“那大浴场那些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谭淑梅问。
“他们是打印自己的车牌，没有打印车子，无非是把自己的一块车牌变成了十辆车在用，不一样。”江灵说。
大家都认为江灵的担忧有道理，看样子车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你会偷车吗？”老五问田原。
田原笑道：“技艺娴熟。”
“那这样，我知道我有一个朋友，人出差了，他的车就停在他们公司的地下车库，我们去把它偷了如何？”老五说。
“可以，但用完以后怎么办？”田原问。
“我去停回原处啊，要出事就把它扔了，没事我去停，就是他知道了，我说我撬着好玩的，他能怎么样我？小事一桩，笑笑就过去了。”老五说。
江灵点点头：“好，我觉得还是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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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安全抵达
<>第595章 安全抵达
第二天一切顺利，陈局和老林他们安全地抵达了水映城，到了体育场的地下停车场。
这时间没有赛事，停车场里空空荡荡的，色色和五花猫早就把他们一路进来到停车场的监控都临时关闭，她们坐在车里，在停车场的入口等他们，带着他们在地下停车场七转八拐，才到一扇紧闭的安全门前。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电梯厅，直通三十七楼的电梯就在这里，电梯厅里，还停着一辆汽车，色色和陈局说，碰到有紧急情况，你们就开这辆车走。
到了楼上，色色和五花猫领着陈局和老林他们四个人转了一圈，他们对新环境兴奋不已，这里不仅有体育馆c活动室c训练场c台球室c游泳池c乒乓球室，五花猫还做了一座小型的电影院。
小王对活动室特别感兴趣，她说从此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逛街和旅游了。
老林看到自己的房间，和他们三个不一样，他们三个，都是一室一厅，只有自己是三室一厅的套房，有些不解，谭淑梅和他说这是鸡蛋老姆和苍老师的房间，并把以后的打算告诉了他，老林自然是感激不尽。
田原站在天井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叫道：“从此，真可以乐不思蜀了。”
“好，那以后我们回去，你留在这里。”陈局笑道。
“他敢！”小王骂道。
他们的关系，早就公开了。
张威看着他们，突然想到，给他们举办一场婚礼怎么样？在自己的母地球，那些明星们去芭堤雅去尼泊尔去不丹去非洲举行婚礼，田大侠去了另一个世界，是不是更屌？
张威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谭淑梅和色色他们马上叫道，好啊好啊，小王的脸刷地红了。
老林看了看田原和小王，和陈局说：“可以，这事情陈局一个人就可以做主，师父本来就是半个娘，小陆的父母，也把他交给你了，一切由你决定。”
陈局说好，找个合适的时间，给他们办了。
小王害羞地走开，拉着五花猫，要她再教教自己那个活动室怎么用，田原没话找话，他看了看周围，叫道：
“两千多平方，四个人住，在我们母地球，只有马云才有这住房条件吧。”
“马云,小老鼠？”老五叫道，“在你们母地球，开饭店很赚钱吗？”
张威和田原哈哈大笑，老五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笑什么？我说错了？”
田原说：“在我们母地球，马云可比你们有钱，他始终在富豪榜前三。”
“卧槽，开个破饭店，这么好赚！”老五叫道。
“饭店，什么饭店？”这回轮到田原不解了。
张威笑着和他说，上次不是和你们说过，马云在这个地球，是开饭店的。
田原想起来了，也笑道：“在我们地球，马云可不是开饭店的，他是做电商的。”
“什么是电商？”江灵问道。
“这个，和你们说了也不明白。”张威笑道，“这在你们的世界，已经是被淘汰的落后行业，就像，就像”
张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什么行当和电商类似，他最后想起个沾点边的，和江灵说；
“他就像我们官网上卖彩票的。”
“卖个彩票也能卖进富豪榜，亲爱的，你们地球没什么技术含量啊。”江灵不屑道。
陈局和老林，在边上听得乐不可支。
“打印机在哪里？”江灵问色色。
色色告诉她就在餐厅里。
“安全吗？”江灵问。
“安全，注册在我们公司名下的。”色色说，“我们公司在水映城，有八万多台打印机，如果不看清单，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哪台打印机在哪里。”
江灵点点头，她转身和陈局他们说，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有什么需要，还是让小阿弟打印吧。
“要死！”田原叫道，众人都看着他，他说：“忘了叫小阿弟了，它现在还是一个球，不敢变形。”
“我说怎么这么安静。”江灵笑道。
田原跑开了，过了一会回来，小阿弟跟在他后面，老远就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啊，威哥，灵姐，胖子哥，大妈姐，咦，这位惊为天人的美女是谁？”
小阿弟看着色色问，色色骂道：“彼得潘，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江灵赶紧和色色说：“这个不是彼得潘，是小彼得。”
“我是小阿弟。”小阿弟不服气地叫道。
“好吧，小阿弟，我是色色，你好！”色色伸出手去，小阿弟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亲手背。
色色笑道：“哎哟，这个小阿弟比彼得潘有腔调啊。”
“丑人作怪，一定是他教的。”江灵指了指田原。
色色和五花猫有事先下去了，江灵带着他们去了打印机那里，江灵和田原说，给你准备的智能臂托设计好了，你试试。
“真的？太好了！”田原叫道。
江灵打开打印机的屏幕，输入打印机的验证码，打印机进入准备状态。
江灵再输用户名和密码，指纹确认后进入自己的云空间，找到了相应的文件夹，打开，屏幕上出现了一块类似于盾牌的东西，大家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
江灵点击了确定，打印机发出轻微的声响。
“五十铃，这个是手臂？”老五终于忍不住，问道。
“对啊。”江灵说。
“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手臂的样子，你们看出来了吗？”老五问其他人，其他人也摇了摇头。
江灵笑道：“还记得我们养猪场杀猪的时候，猪挂上梯子，剖开肚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老五c谭淑梅和张威想起了猪四只蹄子摊开来，像一块门板挂在那里的样子，大概有些明白了，田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叫道：
“什么猪？五十铃，不会吧，你把给猪用的东西给我用？”
江灵看了看他，笑道：“放心吧，我不会玷污你田大侠在小王眼里的完美形象的，不过，你需要换一身衣服。”
“换什么衣服？”田原看着江灵，不知道她是在逗自己还是认真的。
江灵说：“换你的比赛服。”
“好嘞！”田原确定江灵没和他开玩笑，高兴地答道，跑向自己的房间。
跑了几步，他又跑回来，问道：“需要带剑吗？”
“要，就带你比赛时用的剑，不要飘香剑。”
过了一会，田原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击剑服回来，手里握着剑，刷刷地挥着，精神抖擞，看上去和前面换了一个人似的。
老五叫道：“帅啊，这行头一换，大侠的风采还真显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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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智能臂托
<>第596章 智能臂托
打印机的门打开，伸出来的托盘上，平摊着一块一米多长，四五十厘米宽的怪物，一眼看去，就像一块编织的脚垫，张威凑近看看，发现它是由一颗颗米粒般大小的硅胶粒组成的，张威用手摸摸，感觉它又比硅胶坚硬很多。
“五十铃，这是什么材料？”老林显然也没有见过这种材料，好奇地问道。
“硅胶c钛合金和高强度碳纤维的合成材料。”江灵说，“这样既能保证它的柔韧性，又能保证它的强度。”
“田大侠，站直了，伸开右臂。”
江灵叫道，田原就依她说的，立正，把右臂伸开。
“亲爱的帮我一下。”江灵和张威说，“把它拿起来，披在大侠的肩膀和手臂上。”
张威把那张东西拿起来，披在了田原右侧的肩膀和右臂上，张威看到，这玩意靠近田原的手腕处，有一棑按键，江灵在其中一个上面点了一下，众人吃了一惊。
他们看到那玩意竟然像活起来一般，自动就把田原的整条手臂和半边肩膀包裹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江灵问田原。
田原伸了伸手臂，和江灵说：“很笨重。”
“那当然。”江灵笑道，“我还没有打开。”
她说着在那排按键上点了一下，看着田原，田原又试了一下，和她说：“现在好多了。”
江灵拿过一块平板，点开，给老林看，平板上是一条手臂的三维图形，边上有很多的数字，江灵和老林说：
“林老师，这个是训练系统，我已经把那张图上所有的数据都输入到智能臂托里了，田大侠训练的时候，所有相关的数据都会显示在这里，不管是角度速度还是落点，只要有一点点差错就会报错，并提示出错误的原因，比如发力时机不对，还是切入角度偏差。”
“所以只要根据它提示的纠正就可以了？”老林问。
“对。”江灵点点头，她抬起田原的手臂，指着那一排按键，和他们说：
“这里有训练模式和实战模式，训练模式分三档，循序渐进，从慢到快，训练模式时是人的手臂在带动智能臂托，到了实战模式，智能臂托会自动运转，是它在带动人的手臂，完成全套动作。”
“那直接用实战模式，一步到位不行吗？”田原问。
“速度太快，而且有一些动作我看了，你手臂的柔韧性不够，达不到要求，会把你的手臂扭伤的。”江灵说，“必须先用训练模式，让你的动作和智能臂托的动作完全合拍，才可以用实战模式，明白了吗？不要贪快，小王，你看着他。”
“好。”小王笑道。
“那我是用飘香剑还是这剑？”田原问。
“拿着飘香剑你能做这么快的动作？”江灵看着田原。
田原摇了摇头。
“你先用这剑，把你自己的手臂和智能臂托练到臂臂合一，动作速度角度和落点完全吻合，到时候再给你注射药物，促进你神经末梢反应性血压增高，增强你的力量和灵活性，这样你就可以使用飘香剑了。”江灵说。
“找到这个药物了？”老林问。
“已经有了，这个药物是实验室严格控制的试验性药物，不能通过打印机打印，作为项目合作方，我同学才申请了给我寄来的。”江灵说。
“那太好了！”老林叫道。
江灵拿起平板，点了一下，平板上出现一个小框，她让田原伸出左手食指在方框里按了一下，然后点确认，再把平板伸给小王，让她也按了一下。
江灵和他们说，现在，你们的指纹已经被保存，这排按键，只有你们的这两根手指才能对它们起作用，这样，在训练中就不会因为其他东西触碰到，误打开它。
“好，我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我还想这按键这么醒目，很容易碰到。”田原笑着说。
“小王，你试一下，按最下面的键。”
江灵和小王说，小王伸出手按了一下，智能臂托自动松开，差点从田原手臂上滑落，田原赶紧一把抓住。
江灵笑道，没有关系，它防摔防水防高温。
那个打印人好多天没和陈局联系，陈局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想对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几句短信就此罢手，她后面的人，更不可能在京城制造了那起事端后就偃旗息鼓。
自己不接他们电话，可能会迟滞一下他们的行动，但不会让他们放弃行动，陈局也认可江灵说的，认为对方的目的就是想得到平行世界过来的那几个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停止的。
但那些人到哪里去了呢？
陈局明白现在追捕平行世界来的人，变成了很紧迫的任务，从上到下，都当头等大事在抓，她知道部长心里在想什么，甚至知道比部长更高级别的那些人在想什么，这几个人，如果能抓到，那就是他们手里的一张牌，也可能是唯一的一张牌。
至少可以借此和对方谈判，借以摸清，对方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但那四个人到哪里去了呢？
许处的人在找，老吴带着人也在找，但至今一点线索也没有，杭城说小不小，但要说大，也没有那么大，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哪怕是冬眠，现在天气也热了，你们也该出来透透气了吧？
这样想着，陈局有些佩服平行世界来的那个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能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真不容易，陈局想如果角色调换，自己去了她的世界，自己能做到她这样吗？
陈局想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她觉得很难。
卡宾枪从门外进来，陈局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你上午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你？”
“快递公司。”卡宾枪说。
“怎么样？”
“找到了，但没什么用，那衣服是城南一个投寄点的快递员，卖给大表哥的，我找到当事人了。”卡宾枪说。
“哦，他们认识？”陈局问。
“不认识。大表哥和他说，要出高价买他身上的衣服，这家伙想，一套工作服，自己回公司再打印一套很容易，就脱下来卖给了他，银货两讫，他连大表哥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陈局：“时间？地点？”
卡宾枪说了时间和地点，陈局搜索了那个时间段，那个区域里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有大表哥的记录。
杭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别说平行世界来的那些人，就是大表哥，他还有意给你们露了一面，但要找到他，也是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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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别怕，有我呢
<>第597章 别怕，有我呢
“你去把门关上。”陈局和卡宾枪说。
卡宾枪有些诧异，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还是陈局第一次让他去关办公室的门，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卡宾枪起身去把门关了，转身回来的时候一直看着陈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卡宾枪满腹狐疑地在她对面坐下，定定地看着她。
陈局也看着卡宾枪，微微一笑，但那笑有些苦涩。
“还记得那个视频吗？打印人放到家里的那个？”陈局问。
卡宾枪点了点头。
“你要有心理准备，它可能会被人放到网上。”陈局说。
卡宾枪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放就放呗，谁都知道那又不是你，我自己的事，自己担着。”
“你猪啊！”陈局骂道，“从那个视频，别人看不出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吗？”
“那又怎样？”卡宾枪耸耸肩，“大不了我们公开好了。”
陈局急道：“可是我都没有离婚。”
“那又怎样？”卡宾枪继续问。
陈局哭笑不得：“怎么就和你说不清！”
“不是说不清，是你想太多了，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偷情，也没有违法吧，大不了把你局长撸了，最大不了我们双双滚出公安队伍，那又怎样，有什么好怕的，我来养你。”卡宾枪看着陈局，继续说。
陈局苦笑道：“你拿什么养我。”
“大不了我去同学公司啊，养家糊口的工资他们还是会开给我的。”卡宾枪说。
“你们不是闹矛盾了吗？”
“没事，矛盾归矛盾，关键时候还是会搭一把的，我有这个把握。”卡宾枪看着她，笑道：“不当警察了，你想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了，我还真的喜欢你花枝招展的样子。”
“去你的！”陈局娇嗔道。
话说到此，陈局觉得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卡宾枪伸出手，握住了陈局的手，轻声说：“别怕，有我呢，天塌下来，也是我个子高。”
陈局“嗯”了一声，她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卡宾枪的手上，抚摸着，两个人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陈局说；“好了，你走吧，也许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到了也没事。”
卡宾枪站起来，俯过身子亲了她一下，然后笑笑，转身走出门去。
陈局看着卡宾枪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心里有一丝的哀伤，一丝的心疼，又有一丝的感动。
她觉得卡宾枪说的对，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这局长不做了，这警服脱了，就凭自己在小房间里藏的那些现金，两个人也够生活一辈子，根本没到需要卡宾枪养她的地步，反过来，她照样可以养卡宾枪。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反倒让自己安全着落了呢？因为男女关系被撸去局长，赶出警察队伍，比较而言，不是更好的退路吗？
想到这里，陈局觉得心里有底了，她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刚刚被卡宾枪亲过的脸颊。
“你一个人，在笑什么？”
老吴走进门来，看着陈局，好奇地问道。
“没有什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陈局笑道，“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师父？”
“治安支队和派出所还在排查，按局里的要求，就当作是正常的治安巡查，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只是有一件事”
老吴说着就看了看陈局，似有什么话难以启口。
“你说吧，师父。”
“你还记不记得湖畔派出所的那个姓郑的副教导员？”老吴问。
陈局：“记得，他怎么了？”
“他又被打印人找去一次。”
“什么时候？”
“五天以前吧。”
“五天以前？那我还在京城，怎么现在才报告？不是有人跟着他吗？”陈局厉声问道。
“嗨，是有人跟着他，但跟着他的人说，他们那天跟到西子酒店，在大堂里，看到是你在等着他，然后一起上了楼，他们就没在意，以为是你把他叫去有什么工作安排，他们就在下面等了。”老吴说。
“上去了多长时间？”
又是这套，陈局的脸有些红，放缓了语气，问道。
“两个多小时。”老吴说，“跟踪的人倒是把这事和他们大队长报告了，是他们大队长觉得是你，就没当回事，这个，也很棘手，确实，我们也没把实情全告诉他们，他们也不知道那是打印人。”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陈局问。
老吴：“前面我去他们支队听汇报，大队长无意中说起，我才警觉的。”
陈局：“那个姓郑的呢？他没有主动和你说？上次不是和他强调过纪律了吗？”
“我已经把他叫过来了，怎么样，你是和我一起去问？”老吴问。
“师父。”陈局的脸红了，骂道：“我他妈的看到他看我的目光，就觉得别扭。”
“理解，理解。”老吴笑道，“那我还是找许处吧。”
“好，你打电话给他。”陈局说。
到了下午快下班时，老吴和许处进来了，陈局抬头看着他们。
老吴和许处走过来坐下，许处把问询笔录放到了陈局面前，陈局没去看，把它推到一边，问道：
“说了什么？”
“他就认定，那天找他的还是你。”许处说。
“所以他就不报告了？”陈局问。
“他说是你交待他的，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这事，包括局里的人，有什么事，你会帮他挡的。”老吴说。
陈局气愤道：“我这，我这还洗不清了。”
“你不看看他们干了什么？”许处问道。
“去你的，有什么好看的。”
陈局骂道，脸微微一红，她想这一沓纸里，肯定一大半又是说自己这样自己那样，而男警察似乎有一种职业病，碰到这种事就特别亢奋，特别喜欢问细节，那笔录里面种种的不堪，比色情还露骨，哪怕是许处和老吴，这两个人大概也不会例外。
陈局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
许处笑笑，他说你还是看看吧。
老吴也示意他看看。
陈局拿过笔录，低下头看了起来，笔录的前部分和她想的一样，他们两个进了房间，准备上床，到了这里，老吴就让郑教导员不用说了，这个不用说，想想你们还干了什么。
郑教导员说老大接着就给他检查了身体，这样做那样做，那所有的步骤陈局看着很熟悉，她想起来了，就和小志和五十铃给他们检查的时候是一样的。
陈局心里一凛，她抬头看看许处，许处点了点头：“对，他们也很困惑，在找思想碎片为什么没有起效的原因。”
“现在他们知道，它已经被删除了。”陈局说。
“对，幸好那天五十铃留了一个心眼，这三个人，没有给他们安装报警软件。”许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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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再唱一出假戏
<>第598章 再唱一出假戏
“我们的人已经撤回来，现在是许处的人在跟着他们三个人。”老吴和陈局说。
“这姓郑的，我估计对他们来说，价值已经不大，关键是另外两个。”陈局说。
“是的，我已经交待下去。”许处说。
“你认为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陈局问许处。
许处想了一会，说道：“如果我是他们，一方面，会找那两个，再确认一下，另一方面，我会想知道思想碎片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又怎么被删除的。”
陈局心里一惊，叫道：“那你”
“我已经安排了更多的人跟着五十铃和小志他们。”
许处说，过了一会，他又笑道：“不过你也知道，跟踪他们可不容易，这些家伙，警觉性本来就很高，我原来派出去的人，常常被他们甩了，斗智斗勇，哪干得过他们。”
陈局和老吴，也笑了起来，老吴说：“我觉得需要正面提醒他们一下。”
“好，我待会给小江打电话。”陈局赞同道。
“我们局内部，特别是网警分局那边几个了解真相的，要不要再强调一下纪律，让他们不能把缤纷公司泄露出去？”老吴问陈局。
“我看不用了。”许处插话道，“你们两家单位的合作关系，大家都知道，对方想也想的出来，这思想碎片，一定是被缤纷公司的人发现并删除的，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
“那怎么办？五十铃和小志他们，可是我们对付打印人的王牌，他们不能出事。”老吴急道。
“如果我们将计就计呢？”陈局想了一会，看着他们说。
“怎么说？”许处问。
“现在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思想碎片，这事也没什么好隐藏的，那么，我们干脆办一个表彰大会，就表彰我们网警分局的干警，说他们发现了有人植入个人系统中的电脑病毒，并成功杀毒呢？”陈局说。
“太好了！”老吴叫道，“我同意这个做法，这样至少让对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我们警方身上，保护了五十铃他们。”
“我也赞同。”许处说，“不过对他们的保护，还是不能放松。”
“对。”陈局点点头。
“这表彰会什么时候开？”老吴问道。
陈局说：“越快越好，还要把声势造起来，多请一些媒体，我再去请省市的领导出席，把假戏唱足唱好了，就成了真戏。”
老吴站了起来：“那我去安排了。”
陈局和许处说：“许处长，麻烦你和小陆，去一趟缤纷公司，把我们的决定和安排，和小张他们通报一下，以免误解，另外，你当面和他们确认一下相关的保护事项。”
“好，我马上去。”许处也站了起来。
张威打电话让谭淑梅c江灵和小志马上来自己办公室。
三个人到的时候发现许处和卡宾枪也在这里，就知道一定是和思想碎片有关。
许处把最新的情况和他们说了，并把市局的打算和安排也向他们做了通报，目的就是要保护他们，不让打印人盯上他们。
许处和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们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们，要是你们发现有什么人在跟踪你们，不要担心，那都是我的手下。
当然，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和我联系。
“卧槽，哥哥，情况如此糟糕，能不能给我发把枪啊！”小志一听就亢奋起来，叫道。
“杠精！”江灵骂道，“你要什么枪啊，你不是有马鞭嘛，还是一万两千美金，巴顿将军原版的，我告诉你，人家巴顿打完整个二战，都没有开过枪。”
“是不是真的？”小志狐疑地看着江灵，江灵笑道：
“当然是真的，仗要打到他都掏枪了，那就乖乖等着当俘虏吧。”
小志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心里还是不服，叫道：“可他手下，有很多兵。”
“你手下不是也有很多兵吗，还是键盘侠，那天晚上，不是就拿着键盘出战了。”张威笑道。
谭淑梅和江灵，想到那天晚上，蓝军的那些人，拿着键盘和起子站在楼下，一个个跃跃欲试的画面，也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这姐姐姐夫的两头夹击，真受不了。”小志叫道。
许处拍了拍小志的肩膀，和他说：“我的兵就是你的兵，他们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抖机灵就行。”
小志翘了翘大拇指：“还是这个哥哥靠谱，不过哥哥，我可以指挥他们吗？”
“休想。”许处说。
小志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什么叫抖机灵？”
许处笑道：“那就是突然地想斗智斗勇，甩掉我的兵，你也一样，五十铃，都给我老实点，斗智斗勇，我那些兵哪干得过你们。”
江灵嘻嘻笑着：“好吧，我保证让你的兵把我看得死死的。”
张威看着她，却苦着脸，心想这下完了，这一个个晚上的，又不知道五十铃要怎么折腾了。
等到许处c卡宾枪和小志都走了以后，剩下的三个人愁眉苦脸起来，本来只有张威和江灵，现在连谭淑梅也在被跟踪的范围。
“大妈没事，他们不会干涉你和老韩的恋爱自由的。”张威笑道。
“鬼噢！”谭淑梅瞪了他一眼，“我是担心他们这样盯着，会不会发现我们和林老师他们的联系。”
“问题不大。”江灵说，“他们原来就有人盯着我们，包括那天，我们去水映城，都有人跟着呢，都被我开车甩了。”
张威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有什么用？斗智斗勇，你又用不上，你跟着我就行。”江灵说。
“这么说，原来，还真有人晚上也盯着我们？”张威问。
“你以为呢？”江灵哼哼冷笑，“你以为我大半夜的上上下下，是发神经？”
“五十铃，那我要怎么发现他们？”谭淑梅急道。
“你不用发现他们，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就是，真需要躲避他们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江灵说。
“那我们再去看陈局和林老师他们，是不是会很麻烦？”谭淑梅问。
“没有，原来在居住小镇的时候有危险，所以后来我们就不去了，现在到了水映城，没有关系，我们去自己的管委会，很正常啊，进去以后，他们就不会跟着了，他们是保护我们，又不是要抓我们，保护我们，只要让他们感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不会跟了。”
江灵信心满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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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他在隔壁闹呢
<>第599章 他在隔壁闹呢
“这样看来，当时五花猫的想法还都对了。”谭淑梅赞叹道。
“对，五花猫有当女间谍的潜质。”江灵笑道。
“这话没错，不然大学四年，她和色色的关系，也不会隐藏的那么好。”张威说。
张威说完，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这是这边的五花猫和色色，自己和她们，其实并没有同学过，不知道她们在这里怎么样，张威看了看谭淑梅，谭淑梅朝他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自己说的没什么大错。
张威又想到自己母地球的色色和五花猫，大学四年，自己还真不知道她们是女同，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关系确实很好，但没有好到让人起疑的地步，那么，她们会不会和这边的色色和五花猫一样？
张威忍不住问江灵，在自己母地球，色色和五花猫，会不会也和这里一样。
“你们是不是清教徒国家？”江灵明白张威想问什么，反问道。
“不是。”张威摇了摇头。
“那就一样，人的性取向，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是基因决定的，如果后天的环境很糟糕，舆论和周围人造成的压力很大，可能会压抑他们表达自己性取向的勇气和可能性，但改变不了基因，同性恋的历史，和人类的历史一样长。”江灵说。
许处和卡宾枪开着车，刚出缤纷公司的大门，许处就接到陈局的电话，在电话里，陈局急促地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许处回答说刚刚离开缤纷公司。
“调头，接了小江和小志，马上回来，出事了。”陈局和许处说。
还没等许处问出了什么事，陈局急匆匆就把电话挂了，许处和卡宾枪说，调头，接五十铃和小志，又出事了。
他们到了那幢老办公楼楼下，江灵和小志大概也接到电话，已经在那里等他们。
许处他们四个人走进陈局的办公室，老吴也在，陈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说话。
老吴的下巴朝墙上点了点，示意了一下，四个人看着墙上的影像，就看到一个乱哄哄的路口，没看清是什么。
老吴在自己的掌心点了一下，把视频从头开始。
还是繁忙的五一路和西子路口，绿灯的时候，一辆正常行驶的奥迪汽车到了街心，突然就停了下来，差点造成后面的好几辆车连环追尾，幸好自动防撞系统起了作用，那些车都停了下来，然后打方向，绕开那辆奥迪。
他们经过奥迪车的时候都纷纷摇下车窗，朝奥迪车骂着，奥迪车车主坐在驾驶室里，没有理睬他们。
路边的交警见状，急忙走了过去，他用手在车窗玻璃上笃了两下，驾驶员扭头看了看他，交警示意他把车窗摇下，他没有动。
交警退后一步，朝驾驶员做着手势，示意他下车，他点了点头。
车门打开，驾驶员下车，出乎交警意外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交警诧异地看了看他。
驾驶员挥棒朝交警打去，交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部就被球棒击中，倒在了地上，驾驶员走近前去，又朝倒在地上的交警挥了两棒。
路边有其他的两名交警见状往那边跑。
驾驶员扔掉手里的棒球棒，转身上车，启动了汽车。
两名交警已经赶到，他们一人试图去拉车门，门没拉开，一人人拦在了车前，用警棍指着驾驶员，呵斥他下车。
奥迪车左右扭了两下，突然地加速，撞倒了拦在车前的那名交警，驾驶员加大油门，汽车从这名交警的身上碾压了过去，汽车颠了两下后，往前急奔。
没有声音，似乎都能听到边上行人的惊呼。
剩下的那名交警赶忙跑向路边的摩托车，跨上摩托追去。
整个过程，不过是四五分钟。
“凶手抓到了吗？”许处问。
“下一个红灯，他自己就停住了，交警让他下车，他就乖乖地下了车，问他刚刚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道，还和交警说，他有个会，不能耽误，需要马上走。”老吴说。
“思想碎片。”许处叹了口气。
老吴点了点头。
“人呢？”许处问。
“在隔壁闹呢。”老吴苦笑着。
“他还闹？”许处奇道，“他闹什么？”
“人家是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说我们无故扣留他，要见陈局长。”老吴说。
“那我们去会会他。”许处说。
“等等，先看第二件。”老吴说。
“还有？”许处惊讶道。
“差不多同时发生的。”老吴说着，在掌心点了一下。
墙上出现了另一个路口，这个路口比较偏僻，车比较少，一辆正常行驶的奔驰汽车突然就拐向路边，停在了离路边站着的一名交警四五米远处，交警奇怪地看了看他，跨了一步，走下了路沿。
驾驶员下车，他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朝交警招手，交警一边问着什么一边朝他走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驾驶员的右手突然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刀，一刀就捅向交警的小腹。
交警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驾驶员接着就捅了第二第三刀。
周围的行人都错愕了，纷纷往后面闪。
驾驶员转身上了车，他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过了一会，他摇下车窗，把刀朝倒在不远处的交警扔去，接着又扔出几团沾满血的纸，然后扬长而去。
“这个路口，只有一个交警，还是路人报的警。”老吴说。
“人怎么样了？”卡宾枪问。
“一个死亡，被车压过去的那个，其他两个重伤，还在抢救。”老吴叹了口气。
卡宾枪气道：“真他妈的！飞来横祸！”
“现在全市的交警都不敢单独上岗了。”老吴摇了摇头。
“怪不得，我说我们来的路上，怎么看到路口的交警边上都站着特警，我们还奇怪，这个凶手抓到了吗？”许处问。
“抓到了，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刑警赶到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和人谈事，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老吴说。
办公室门口，走进了一个警察，老吴看到他就问：“人带到了？”
“带到了，在我们刑侦支队。”警察说。
老吴看着许处和江灵他们，说道：“分头吧，许处你和小江去会会隔壁的，我和小陆去刑侦支队？”
许处说好。
“小志，先跟我们走，确定一下，是不是有思想碎片。”老吴和小志说。
许处和江灵出去的时候看了看陈局，陈局坐在那里，仍还是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许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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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那人不是我
<>第600章 那人不是我
“卡宾枪等等。”几个人还没出门，江灵叫道。
卡宾枪站住了，看着江灵。
“小王的照片，找一张发给我。”江灵说。
卡宾枪尴尬了，他看了看老吴，老吴扭过头去，憋着笑。
卡宾枪又飞快地偷瞄了一眼陈局，陈局似乎都没听到江灵在说什么。
“快点，别婆婆妈妈的。”江灵催促道。
卡宾枪无奈，只好打开掌心的照片夹，翻找着，小志伸过头看着，卡宾枪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转过身，不让他看，小志叫道：
“卧槽，枪哥哥，还有露点的！”
“滚你妈的！”卡宾枪骂着，逃一样出了门。
过了一会，江灵的手心一麻，她抬起手掌看看，是卡宾枪发的一个文件，想必是小王的照片。
“走吧。”江灵和许处说。
许处和江灵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黄主任正在生闷气，看到他们进来，黄主任劈头盖脸就吼道：
“你们什么意思？有完没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许处看了他一眼，在对面坐了下来，把平板和一沓纸放在面前，掏出笔，填写着询问笔录开头的那几个必填项。
江灵在许处的身边坐下。
“喂，我和你们说，你们如果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这事是个误会，没发生过，如若不然，我警告你们，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黄主任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对面的两个人说。
许处头也不抬地说：“门开着呢，没有锁，你要走就走好了。”
黄主任腾地站了起来，举起双手，叫道：“自己走？怎么走，你让我戴着这手铐回省委大院，让我戴着它去向周书记汇报工作？”
许处抬起头，直了直身子，笑道：“你知道这样不好，那你还不配合我们，把情况了解清楚了？”
黄主任不满道：“配合你们？你们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要我配合你们？”
许处摆了摆手：“坐吧，黄主任，火气不要那么大，事情说清楚了，对你，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还请你配合一下，谢谢！”
黄主任用戴着手铐的手砸着桌子：“我是省里的，你们没资格问我，要问，让你们陈局长自己来问，她为什么缩着不敢出来？！”
许处还想再说什么，黄主任咆哮道：“滚，你们都给我滚！”
许处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纸笔和平板都跳了起来，吓了江灵一跳。
许处用手指着黄主任，叫道：“你是省里的？我还是京城来的，你给我坐下！”
黄主任愣了一下，仍站在那里，许处又威严地喝了一声：“坐下！”
黄主任的脸霎时就变白了，整个人微微颤栗着，差点就站立不住，他双眼看着许处，坐了下来。
让黄主任感到震惊的是许处的那句，我还是京城来的，汗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他嘴唇哆嗦着问：
“你们，你们是监察委的？”
许处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江灵却差点笑出声来，她凑近了许处的耳边，低语道：
“完了，你这一吓，吓出了一个问题官员。”
许处微微一笑，他放缓了口气，和黄主任说：“我们先看一段视频。”
许处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黄主任手持棒球棒击打交警的画面，还没等所有的影像都放完，黄主任就问道：
“你们你们是因为这事来的？”
江灵点了点头，黄主任轻轻地松了口气，他坐直身子，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给我杯水。”黄主任说。
江灵站起来，倒了杯水给他，然后回到原处坐下，黄主任微微仰着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目光里重新有了一份倨傲，嘴角还带着一丝的笑意。
许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就不想知道，这被车压的和被打的两位警察，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那干嘛，这又与我无关，你们大概是看着里面的人很像我，就把我带来了吧？”
黄主任看了看会议室的四周，继续说道：“本来这个时间，我还有个会，不过，不参加就不参加了，哈哈，这里也挺好，我就坐等你们陈局长来解释这个误会，我看她怎么把这副手镯，从我的手里拿走，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收藏它啊，哈哈。”
黄主任说着就举了举被铐着的双手，朝他们笑着。
许处克制着心里的厌恶，问道：“那好，黄主任，你能说说这个时间点你在哪里？”
黄主任本来已经决定不再理睬他们，直等到那个美女局长自己亲自过来，但他朝对面看看，这才发现对面坐着的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漂亮，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
黄主任看到那女孩也正看着他，就矜持地说：
“哪个时间点？你是说视频里这个？这是几点。”
“下午一点五十分。”许处说。
“嗯，我想想，我是下午两点在省文化厅有个会，一点半离开省委大院的，想想没多少路，就没叫司机，我自己开的车，后来，应该是快两点了吧，我在等红灯，莫名其妙就被你们带这来了。”黄主任说。
许处看了看平板，说道：“对，你被我们控制是在下一个路口，时间是五分钟以后，那你回忆一下，五分钟之前你在哪里。”
“五分钟之前？五分钟之前我应该在等等，我想想。”黄主任说，“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对了，五分钟之前，我应该还在五一路，快到和西子路交叉的路口了吧。”
“对，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就是五分钟之前的画面，地点就是五一路和西子路的路口。”许处说。
黄主任跳了起来，他看了看墙上影像显示的时间，满眼的狐疑，再看看许处，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这个就是我？”
许处点了点头。
黄主任叫道：“不能这样，你不能挖个坑让我跳，对了，我不记得我经过这个路口了，不可能的，不然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黄主任要看看再前面一个路口的画面吗？那里面有你开车经过的监控画面。”许处说。
“那能说明什么，前一个路口看到我，就能证明这也是我吗？”黄主任自己也觉得说这话时，心里有些底气不足。
“那你的意思是，你沿着五一路走，三分钟前经过了前一个路口，再五分钟后你出现在了五一路的下一个路口，那你说说，这中间你是怎么离开五一路，又回到五一路的？”许处问。
黄主任：“”
许处手指在平板上滑着，把墙上定格的图案放大，许处说：“你再看看车牌，这是不是你的车，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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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确认是你
<>第601章 确认是你
“栽赃，这是别有用心的栽赃，这个，肯定不是我，你们搞错了，我根本就没有棒球棒，对了，你们不是警察吗，快点去查清楚，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搞的鬼。”黄主任有点急了。
“这个，我们已经查过了，棒球棒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三十三分，在省委的第三十四号打印机打印的，打印人的身份识别码是dj33012619741011538567，这台打印机和身份识别码，你熟悉吗？”许处问。
黄主任当然熟悉了，这打印机是自己单位的，离自己的办公室只有十几步远，这打印人的身份识别码就是自己的，黄主任嘀咕道：
“我打印棒球棒干嘛？”
他努力地回想着，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打印棒球棒这事，更想不出打交警这事，但是，如果这打人的不是他的话，他也想不起来自己前面是怎么过那个路口的。
“现在，你想知道那两位警察怎么样了吗？”许处问。
黄主任点了点头。
“一个抢救无效已经死亡，还有一个，现在还在抢救中。”许处说。
“啊！”黄主任惊呼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过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这都死了人了，自己还是主要的嫌犯，这事可麻烦了。
黄主任刚刚放下不久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这个人，真的是我吗？”黄主任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没错，就是你。”许处说，“不过，你不要担心，有些情况要是厘清的话，你当时的状况，就属于无行为责任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黄主任赶紧点头：“我配合，我配合，想了解什么，你们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有人敲门，许处说进来，门推开了，进来的是小志，小志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黄主任，看着许处。
许处说好，先检查。
现在黄主任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不仅是许处，连小志叫他干什么，他就乖乖地干什么。
检查完毕，小志和许处点点头，把平板放在江灵面前，用手指划了一下，江灵看到，在那道刚划出的红线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了思想碎片的代码。
“前面那个，也一样？”江灵轻声问。
小志点点头，他点开桌面上的另一个文件，江灵看到了包括身份信息和生物信息在内的所有资料，再点开个人系统，里面也赫然存在着思想碎片。
小志把平板留给江灵，自己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十一点零五分，你在哪里？”江灵问。
“和一个做企业的朋友在一起。”黄主任说。
“叫什么名字？什么企业？”许处问。
黄主任迟疑了一下，最后说了朋友的名字和公司。
江灵看了看平板上另一位驾驶员的资料，和许处低语道：“就是另一个人。”
许处点了点头，继续问：“你们在哪里？”
黄主任看了看墙上的画面，再看着许处：“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你想厘清真相，自证清白，就必须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和我们说，明白了吗？”许处问，“否则，那后果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
黄主任垂下了头：“明白，我明白。”
“昨天晚上十一点零五分，你们在哪里？”许处又问了一遍。
“五洲大酒店。”黄主任说。
许处：“在干什么？”
黄主任：“没没干什么，就聊天。”
许处：“还有谁在？”
黄主任：“没，没有人了，就我们两个。”
许处把笔“啪”地拍在问询笔录上，直起身子，双手抱在了胸前，看着对面的黄主任。
黄主任抬头看了一眼许处，赶紧把目光滑了开去。
“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许处说，“要是你不想说也可以，先去看守所好好想两天，这里，我们会通知你们单位，是省委办公厅，对吧？”
黄主任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许处本来想把桌上的纸巾扔给他，想了一想，还是没动。
许处和江灵说，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走。
江灵“嗯”了一声，两个人站起来准备走，黄主任急了，赶紧叫道：
“别，别别，我们继续，继续，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
许处和江灵重新坐下，许处问道：
“男的女的？”
黄主任：“女的。”
许处：“就你们三个？还有没有其他人？”
黄主任：“没有了，真的，真的就我们三个。”
许处：“干了什么？”
黄主任：“就是就是男人和女人会干的事。”
“什么？”许处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们两个男的，就一个女的，干了”
“对，干了。”黄主任点着头，“先是我干，再是我朋友干，我干的时候他在边上看着，他干的时候我在边上”
“畜生！”江灵低声骂了一句，黄主任赶紧止住，没有再说下去。
许处也没有在他中断的地方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除此之外，你们还干了什么？”
黄主任结结巴巴：“溜，溜了一点点冰，你们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个嗜好，真的，不骗你们，是我朋友说，溜了干起来爽一点，我就，我就尝试了一下。”
许处：“后来怎么样了？”
黄主任：“后来累了，我和我朋友都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那个女的已经不在了。”
许处：“那女的是谁？”
黄主任摇了摇头：“不认识，是我朋友带来的，他说，他说是他好不容易淘宝淘来的，就想到和我分享。”
黄主任抬起头，看到江灵正狠狠地瞪着他，赶紧辩解：“是他，是他这么说的。”
许处：“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黄主任摇了摇头。
许处：“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黄主任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朋友说是个明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工作那么忙，我哪有时间看电影电视，不认识什么明星，就记得她长得很漂亮，看起来确实像个明星。”
江灵打开掌心，点了卡宾枪发给她的文件，小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江灵举起了手掌，问黄主任：“你看看是她吗？”
黄主任瞄了一眼，马上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朋友叫她欧阳，欧阳什么的？”黄主任说。
江灵想起来了，她在掌心点了“欧阳娜娜”，搜索起来，马上就跳出很多的照片，江灵选了一张特写，给黄主任看：
“是不是这个？”
“对对对对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黄主任叫道。
又是一个明星打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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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真的乱了
<>第602章 真的乱了
“畜生！”
老吴骂道，虽然黄主任的笔录和他们刚刚问的那位差不多，这骇人听闻的情节他早就知道，但看到许处他们的问询笔录时，他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一个厅级干部，又是黄又是毒，真是无恶不作，这种人，我看枪毙都浪费子弹！”老吴觉得不解恨，继续骂着。
陈局把老吴和许处他们的两份笔录看完，暗自叹了口气，这一种货色，她早就见识过了，早见怪不怪，就像老同志和老汪，虽身居高位，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陈局在心里刚骂完老同志和老汪，马上有一个声音在心里问，那么你呢，你自己呢？
陈局轻轻地咳了两声，把这个令人不快的声音从心里驱赶开，她盯着桌上的笔录，渐渐地，从心底里升起一丝凉意，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更改战术了，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有检测思想碎片的能力，再对我们的人下手，成功率不高，现在是转而让不特定的人，来对付我们。”陈局和许处c江灵说。
“对，这样我们就防不胜防，现在全杭城的每个人都变成了针对我们的潜在威胁，我们又不可能给他们都装上报警软件。”许处也叹了口气。
“今天是交警，明天不知道又会是谁，全城戒备也防他们不住，不得不说，他们的这招很厉害。”江灵说，“小卒过河了，思想碎片的威力变得更强大。”
“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以前说过的，更改所有人的个人系统。”小志说。
小志的话提醒了许处，他说：“我马上把这里的新情况向部里反应，让他们去施压外交部。”
“还要提醒他们注意，京城很可能也会出现这个情况。”江灵和许处说。
许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表彰会还继续吗？”老吴问陈局。
“继续。”陈局说，“这是两码事，表彰会是为了让他们脱身。”
陈局指了指江灵和小志，老吴明白了，他说好。
“你通知下面各个单位的一二把手，马上到局里来开紧急会议。”陈局和卡宾枪说，她看了看手表，补充道：“会议时间就定在一个小时后。”
“好！”卡宾枪点点头出去了。
“这两个人怎么办，是扣着还是放了？”老吴问陈局。
“麻烦！”陈局想了一会说，“虽然我们知道，当思想碎片植入时，他们其实已经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照理来说，他们不该负责。”
“但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说，他们又确实是直接的凶手。”老吴说。
“那他们不是很冤？”小志叫道。
“没办法，有责任还是没有责任，这个认定的权限不在我们公安机关，我们只能按证据抓人。”陈局摇了摇头，“但涉及到思想碎片，我们又连法院和检察院都没有办法通报。”
“如果接下来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呢？”江灵问，“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是最麻烦的。”陈局苦笑道，她转向老吴：“师父，你马上把这情况写一个材料，秘密上报到部里，请上面对这个问题速下指示。对了，技术上的问题，你让小志帮你，一定要把问题说清楚说充分。”
老吴说好，他准备出去，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拿起陈局办公桌上许处的那份笔录，和陈局说：
“这姓黄的，可一点不冤，我们也报省委吧？”
陈局点了点头。
老吴拍了拍小志的肩膀，两个人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局和江灵两个人，陈局看着江灵，问道：
“小江，你看这次的事件，范围可能会有多大？”
江灵摇了摇头：“不好判断，就看他们想搞多大。”
这答案其实江灵不说，陈局也清楚，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灵看着她，理解她此时的处境，甚至有些同情她，太难了，她知道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全城所有的警察加强自我保护和互相保护，待会他们要开的紧急会议，很可能就是布置这个工作。
“如果从相对的力量来说，我们警察自我保护的能力和手段肯定比一般老百姓强。”陈局说，“但我们的自我保护，要伤及的就是老百姓，什么时候，警民的关系这样对立了？”
“我理解。”江灵点点头，“特别是当一个人拿着刀刺向你时，我们都明明知道他这时其实也是无辜的，是没有自我行为能力的人，但你又不得不反击，这个度太难把握了。”
“是的，我待会要强调的就是，一是要自我保护，第二就是要掌握好这个度，以尽可能地制服对方，限制对方的行动能力为主。”陈局和江灵说。
卡宾枪匆匆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陈局看到他就觉得心里一凉，直觉告诉她，又出事了。
果然，卡宾枪一开口也是出事了。
陈局皱了一下眉头，呵斥道：“慌什么，好好说！”
“刚刚，又有警察被刀砍了。”卡宾枪说。
“哪个路口？”陈局急问。
“不是路口，是派出所，湖畔派出所，你们还记得那个姓郑的教导员吗，就是他被砍了。”卡宾枪说。
陈局一惊：“不是许处的人在盯着他吗？”
卡宾枪：“他出派出所的时候，许处的人盯着他，可他是在自己的办公室被人砍的，有人说是要找他反映情况，结果进了办公室就从包里拿出菜刀，一阵猛砍。”
“情况怎么样？”陈局问。
卡宾枪：“还在抢救。”
陈局：“凶手呢？”
卡宾枪：“被击毙了！”
“啊！”陈局和江灵都一声惊呼，这就是第二条人命了。
老吴和许处从门外进来，陈局问道：“你们也知道了？”
两个人一头，许处说：“我的人跟到了医院，刚刚给我电话，说郑教导员没有抢救过来。”
“湖畔派出所现在乱成一锅粥了，被击毙的是隔壁中学的老师，现在家属和学校的教师学生都在派出所哭闹，他们都说这个老师是个好人，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会拿刀砍人。”老吴说，“下面分局也顶不住，怕出群体性事件，我要马上赶过去。”
“等等，师父，你继续把那报告弄完，请求上级，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指示，一天也拖不得，湖畔派出所那里，还是我去吧。”陈局和老吴说。
“你不是要开会吗？人都快到齐了。”卡宾枪说，“还是我去派出所。”
乱了，真是乱了。卡宾枪的话提醒了陈局，她想这会，也是一刻都不能拖，她只好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许处和卡宾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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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最担心的事情
<>第603章 最担心的事情
局里的紧急会议开到一半，陈局就不得不中止会议进程，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湖畔中学的师生们上了街，堵住了附近的几条道路，连和湖畔中学隔了两条马路的省委省政府大院的大门也被堵住。
事情愈演愈烈，开始是学校的老师声援被击毙的同侪，再是学生声援老师，然后是学生的家长们心疼自己的子女，赶过去声援自己的小孩，毕竟一个口碑很不错的老师莫名其妙就死了，在谁听来都是很耸动并带点恐怖的事情。
如果学校连老师都保护不了，那怎么保护得了自己的学生呢，家长们群情激奋，那我们的孩子不是天天要生活在恐怖之中？
以湖畔中学和湖畔派出所为中心，人越聚越多，人潮像涟漪一样越扩越大，省委省政府的大门被堵了，里面的人就改道从侧门和后门进出，但很快连侧门和后门也被堵了。
老吴打电话给省委办公厅主任，本来是想汇报黄副主任的事，没想到电话一通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的他挂了电话还没想起来自己是要汇报黄副主任的事的。
省长和市委书记市长的电话接二连三打给陈局，陈局和他们解释了一遍后就干脆把电话关了，她知道再这样，她接下来一整个傍晚和晚上，就只剩接电话这一项，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而事态不会因为有这样那样的领导关注就缓解，群众不会自觉散去的。
陈局在心里冷笑，她知道很多人这时候给她打电话，不一定是真的在意事情怎么收尾，而是遇到类似事情时的条件反射式的应对之策，是在甩锅给她，表明自己已经关切过，甚至责令过，自己的领导责任已经尽了，剩下的只有自己，退无可退。
去他妈的，老娘在第一线，可没有锅可以甩！
陈局甚至觉得自己都看到了老同志的狞笑，他一定还在等着自己的求援电话呢。
湖畔派出所是事件的中心，已经被人围得严严实实，卡宾枪给陈局打电话，电话不通，就往办公室打，正好是小詹接的电话，小詹这时候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上了楼，来到了会议室，一边把手伸向陈局，一边和她说电话。
“谁的？”陈局问。
“陆助理的。”小詹说。
陈局点了点头，小詹在手心点了一下，把左掌凑近陈局。
卡宾枪在电话里和陈局说，派出所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的人退回所里，把大门关上，不许和群众发生任何冲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许让事件再扩大，明白吗？”陈局给卡宾枪下了命令。
卡宾枪说明白。
会议室的里的人都看着陈局，陈局挂了电话，和特警支队的支队长说，你马上去现场，先把出事的区域隔离起来，只许出不许进，不要让更多的人参与进去，在大的包围圈形成以后，再想办法对里面的人群进行分割，分割成越小的区块越好，不许和群众动手，只要分割成功，就不会出大事，明白吗？
“是，明白！”特警支队支队长站起来领命。
陈局和市局直属治安防控机动队队长说，你的人配合特警支队，给省委大院开出一条路来，必须保证他们的通行。
直属治安防控机动队队长站起来领命。
“治安支队，你们支援交警支队，在每个路口都做好布控任务，维护交通，并防止员警被袭击。”陈局说。
治安支队和交警支队的支队长起立说是。
“刑侦支队，你们深入到群众中间去，注意舆情，特别要注意有不法分子趁机在群众中散布流言c挑拨群众c故意煽动和制造事端，一经发现，严惩不贷！”陈局说。
“是！”刑侦支队支队长领命。
“网警分局，你们要密切监控舆情，防止并及时发现有人趁机在网上散布谣言和虚假信息，发现后马上锁定他的id，通知所辖分局的人捉拿归案。”陈局说。
“明白！”网警分局局长说。
办公室的秘书走了进来，俯身到陈局耳边说着，她虽然说得很轻，但会议室里的人在陈局停止说话的时候都鸦雀无声，太安静了，所以秘书的话大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和陈局说，市委紧急通知，要求您马上去参加临时常委会。
陈局点了点头，和她说知道了。
“各个分局，做好你们所辖区域内重点保护单位的治保工作，同时都抽调人力去支援湖滨分局，其他各支队，命令你们的所有人都在支队待命，随时准备支援兄弟单位。”陈局接着说。
与会的人纷纷说好，陈局的目光睃巡了一遍会场，和他们说，今天情况的严重性，我想不需要我再和你们强调了，你们每个人都给我钉子一样钉在你自己的岗位上，有玩忽职守，擅离岗位的，明天提头来见。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站起来往外走，小王这时候才刚刚赶到，脸红扑扑，气喘吁吁的，她看着出去的人，急着叫道：
“我才赶到，你们就已经结束了？”
陈局听到声音，朝小王招手，小王还没有走到，陈局就起身朝她走去。
“没时间了，我要去市里开常委会，你陪我去停车场，路上我交待你几句。”
陈局和小王说，小王陪着陈局，一起往外走。
“杭城现在很乱，杭城越乱的时候，你水门镇就要越小心，必须时刻谨记这可能就是对手的调虎离山，水门镇的地形对我们有利，进出只有一条路，你要在进出的路口秘密布控，密切注意进出镇的人。”陈局和小王说。
小王点点头：“已经做了，我们的人在明处，张大的人在暗处。”
“好，要随时做好封镇的准备，一旦有什么大事发生，就马上扎紧口袋。”陈局说。
小王“嗯”了一声。
“还有，不仅要和张大的人密切合作，还要和繁花做好协调工作，水门镇基本都是外来人员，情况比杭城还要复杂，美术馆又一直被人觊觎，稍有闪失，就会酿成大错，你千万小心了！”陈局继续说着。
“我知道了，陈姐。”小王说。
“好，你也马上回去吧。”两个人走到了陈局的车旁，陈局和小王说好。
小王点了点头：“好，陈姐再见！”
陈局站在那里，看着小王走了几步，又把她叫住，问道：“对了，小王，你们几个人来的？”
“我和小严。”小王说。
“胡闹！我不是反复交待你注意自身安全吗，就两个女孩，真遇到事，能应付过来？”陈局骂道。
其实小王知道张大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嘀咕：
“张大的人，不是还跟着吗？”
“我们和许处他们，是两个独立的单位，他们的保护，那是多一重保险，但你首先，要能够自我保护，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姐。”小王嗫嚅道。
陈局扭头看了看始终跟在后面，和她们保持三四米远距离的秘书，和她说：
“你马上让楼上派两个男警，护送王局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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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级别不够
<>第604章 级别不够
到了车上，陈局才打开手机，给部长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和部长说了，并告诉部长，自己马上要去参加市委常委会。
部长告诫她，在常委会上，不能谈亲戚计划，也不能谈思想碎片。
这样的话，那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常委会上就说不清了。陈局苦笑道。
说不清也不能谈。 部长说，他听出陈局还有些犹豫，干脆直截了当地和她说，级别不够，我告诉你，与会的人级别不够！
挂了电话，陈局觉得自己心里叫苦不迭，级别不够，部长的这四个字说的真轻巧，简直是言简意赅，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都一古脑打发了，但这话，部长能说，自己可以说吗？
在市委的十三名常委里，她是最年轻的，十三人中，有两人是中央机关下派挂职的，他们基本是与世无争，和谁都客气，谁和他们也都客气，正式的十一名常委里，有和她关系好的，就有关系不好的，还有表面上一团和气，但背地里把她一脚踩到泥里的。
特别是那个张副书记，干脆连表面的和气都没有，把对她的厌恶直接写在了脸上，每次开会，要是不刺她几句，他大概就会浑身难受。
本来，他们在工作上虽有交集，但不应该会有什么冲突，张副书记还兼着政法委书记，名义上还是陈局的领导，张副书记在自己的位子上趴了十多年没有挪窝，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竟觉得，都是像陈局这样飞速提拔的年轻干部妨碍了他，对陈局恨得咬牙切齿。
简直是莫名其妙！
陈局每次开常委会都小心翼翼的，避免去刺激他，哪怕是被他吃了豆腐，也都往心里咽，可这老家伙，一次次的得寸进尺，有好多次，连书记和市长都看不下去，又不好当面驳他的面子，只好散会的时候，语重心长般地拍拍陈局的肩膀。
陈局心想，今天的常委会，这老家伙一定又是咄咄逼人，自己却是有苦难言，常委这一级，只有书记和市长知道一点亲戚计划的内容，还是上次许处向他们通报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自己如果能畅所欲言，告诉他们什么是亲戚计划，什么又是思想碎片，大概三两句话，就能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了，但现在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自己就百口莫辩。
和他们说真相之所以不明，是因为自己有所隐瞒，不能和你们说的原因是你们级别不够？那别说张副书记，其他的人都会跳起来，这简直是戳到了官人们最痛的痛点。
没看到哪怕是一个镇的书记和镇长，背着手走过镇政府大院，迎迓着一颗颗对他点头哈腰的某某某，他都会有天地之间老子最大的得意，你能去和他说你级别不够？
眼看着就快到市委大院，陈局觉得自己的头皮发紧，她觉得自己今天他妈的已经被那些人打成了一个筛子，现在还要自己送上门来，再被人踹一脚。
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司机按下了车窗，岗哨弯腰见车后座坐着陈局，敬了个礼，放行了。
进了院子，司机是熟门熟路，他沿着花木掩映的小路绕了几绕，最后把车停在了市委的一号会议室门口，陈局看到，已经有几辆车停在门口的小停车场里了。
陈局下了车，意外地发现许处站在大门口，陈局奇道：“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啊。”许处笑道。
“等我？”陈局更不解了。
“对啊，部长给你们书记打了电话，让我来列席你们的常委会。”许处说着，凑近了陈局耳边说：“部长知道你今天一定不好过，让我来给你保驾护航。”
陈局一听，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真是窝心啊，要是部长现在在身边，她都保不齐自己会不会感动得亲他一下。
“谢谢！”陈局故作镇定，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怎么样，部长还是很体恤下属的？”许处轻声说。
“不错，我下次把你这马屁话，转告部长。”陈局笑道。
两个人往里面走，许处抓紧时间，向陈局汇报湖畔派出所那边的情况。
有许处在，陈局觉得心里踏实多了，虽然许处只是列席，他的级别，也比今天参会的人低好几级，但他是京官啊，而且是部里特派来的京官，关键的时候，他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特别是他和陈局不同，没那么多顾虑，也不用照顾谁的面子，卖谁的账。
他们进会议室的时候，书记c市长和张副书记等都已经到了，会议室里是一张长的椭圆形会议桌，一圈围着十几张椅子，后面左右各有一排靠墙的椅子，是给随员们或特邀人士坐的。
市委书记坐在会议桌顶头的正中，他的左右两边是市长和张副书记，张副书记本来正面对着大门，和坐在他右侧的纪委书记兼监察委主任说着话，看到陈局，他扭过头去，和顶头的市委书记说着什么，避免和陈局打招呼。
许处和市委书记c市长是相熟的，前面许处到时，就先进来和他们见了面，打过招呼，再去门口等陈局。
许处进来后就去会议室的后排，靠墙的那一排位子就坐，书记看到了，招呼着他：
“许处长，许处长，坐前面来，今天你是主角。”
许处赶紧摆手，开玩笑道：“那位子我可不敢坐，都是大领导的位子，我这虾兵蟹将，就坐这里。”
“前面前面。”书记也开玩笑，“你是钦差，我们哪里敢怠慢你。”
“是啊，你可是拿着尚方宝剑的。”市长也扭过头，和许处开着玩笑。
还有几位不认识许处，书记就给他们做了介绍，他们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也跟着一起热情招呼。
警备区司令员叫道：“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过来坐，不然我去抱你过来。”
众人哈哈大笑，许处站起来，走到前排，在陈局边上坐了下来。
陆陆续续，又有几位进来，最后一位是统战部长，他走进会议室时，不停地朝大家拱着手，不好意思，刚在见一个印尼的侨团，迟到了。
人都到齐，准备开会，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收起了刚刚脸部松弛的肌肉，会议室里的气氛顷刻间就从适才的轻松活泼，变得严肃认真，每一个腰板都挺直，要再过十几二十几分钟才会松弛下来，每一张脸都变得没有表情，也要再过十几二十几分钟才会活泛开来。
今天的临时常委会就是因今天的突发事件而召开的，他们在这里开会的时候，外面街上还群情激奋，一队一队的警察正泥鳅一样，鱼贯向每一条需要他们的街道。
市委书记说了几句简单的开场白，接着就是陈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大家做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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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常委会（一）
<>第605章 常委会（一）
“被砍伤的派出所副教导员伤情如何？”
陈局汇报完，书记就问道。
“因抢救无效，已经牺牲了。”陈局说。
会场里沉默了一阵后，市长问道：
“陈局长，就今天的事件，从你们警察的角度来说，对不起，我是说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派出所员警的处置行为有没有不当？”
“没有，完全合法，在当时的情况下，当场击毙的要件已经全部构成，也有这个必要性和急迫性，当时，该嫌疑人是举着刀冲向走廊里规劝他投降的警察。”陈局说。
“许处长，你的看法呢？”书记问。
“我同意陈局长的说法，如果我当时在现场，也会做出开枪的决定，当事员警的做法没有错。”许处说。
书记轻轻地舒了口气，他说：“这就好，如果事件本身经得起检验，就不怕。”
“对，现在是要想办法怎么让不明真相的群众离开街道。”市长赞同道。
“陈局长，你们现在了解清楚事件的起因了？”张副书记问。
“目前还不清楚。”陈局回答。
“被击毙的那个湖畔中学的老师，他和湖畔派出所有矛盾？被派出所处罚过？”张副书记继续问。
陈局：“没有，据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他从未和派出所打过交道。”
张副书记：“那他和那位副教导员有个人恩怨？”
陈局：“没有，他们并不认识。”
张副书记：“他去找被害人有什么事？”
陈局：“这个这个我们目前并不清楚，因为当事双方都已经去世，通过向派出所和学校相关人员，包括嫌疑人家属的了解，没有人知道嫌疑人为什么要去找被害人。”
“和派出所没有矛盾，和被害人也没有矛盾，一个老师，去了被害人的办公室，挥刀就砍，你不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张副书记问。
“确实奇怪，但它就是发生了。”陈局长说。
“在座的有谁会相信这个事件的合理性？”张副书记看了看大家，问道：“如果连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去说服群众，现在，群众要求的是真相，但真相在哪里？”
“是啊，现在全国主要的媒体都来了，包括海外的知名媒体，我们必须尽快向全社会通报案情，公布真相，回应舆情。”宣传部长说，“我知道网上还有很多人呼吁，要求公布监控录像。”
“陈局长，派出所有监控视频吗？”市长问陈局。
“有。”陈局回答。
“可以对外公布吗？”市长又问。
“可以，但我觉得，对平息舆情没有好处。”陈局说。
“哦，为什么？”书记问。
陈局：“派出所的走廊里有监控，拍到了嫌疑人走进被害人的画面，也拍到了嫌疑人举着刀在走廊里被击毙的画面，但是”
“但是房间里的一切，就是那位老师挥刀砍警察的画面没有，甚至连刀是不是那位老师带来的也不知道，对吗，陈局长？”张副书记问。
“是的。”陈局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张副书记：“所以说所谓老师砍人的情节，都是你们内部臆想出来的？”
“不是臆想，是真实发生的。”陈局说，“当时，隔壁的员警听到了被害人的呼叫，就跑了过去，在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张副书记：“看到了怎么没冲进去制止？”
陈局：“她是文职，手里也没有器械，而且，是个女的”
张副书记：“你这个侦查英雄，公安局长不也是女的？”
陈局皱了一下眉头，迎着张副书记的目光说：“我认为她当时如果进去，只会扩大伤害，她在目睹这一切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去呼叫其他的警察增援，这个行为很恰当。”
张副书记：“增援的警察来了，就把一个中学老师击毙了，现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上了街，他们都说这老师是一个好老师，但我们连他们心目中的好老师为什么要跑去派出所杀人，都找不到一个合理解释的理由？”
陈局一时语塞，她觉得平心而论，如果自己不知道这是思想碎片在作祟，自己也会觉得这整个的事情太过诡异，疑点重重，但现在恰恰是思想碎片，这个最能证明整个事件合理性的证据不能说。
陈局暗自叹了口气。
“各位领导，我觉得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甚至嫌疑人和被害人认不认识也不重要，现在的关键点是为什么派出所的警察要击毙这名嫌疑人。”许处说，“我前面已经去了湖畔派出所，从我们现在已经掌握的证据看，击毙在当时确实有必要行。”
“大家先看看这个视频。”
许处在掌心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一个画面，许处解释道：“这就是湖畔派出所走廊里的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会议室里的人都看着，墙上的影片不仅有图像，还有拾音话筒录到的声音，尽管因为是在走廊，回音很大，还是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影像里，那名老师右手拿着刀从办公室的门里出来，五六名警察离他大概有四五米远，他一出现，警察们就大声喊叫把刀放下，把刀放下，不然我们开枪了！还有人喊站住！站住！
那老师没有停止，看到警察，反而是高举起刀冲了过来，有人开枪，击中了他的大腿，他晃了一下，但并没有停止，继续朝警察冲来，离最近的警察还有两三米远时，几声枪响同时响起，那老师终于倒了下去。
有警察马上过去，捡走了地上的刀，还有警察俯身察看他的伤势，其他的警察冲进了教导员的办公室。
“没错，我同意陈局长和许处长的说法，这个视频就是证据，警察的处置是合理的。”警备区司令员叫道。
看完视频，书记和市长都松了口气，他们也同意司令员的说法。
“可以把这个视频经过必要的处理后，向社会公布吗？我想这样，才可以消除社会对警察执法的怀疑，厘清事件真相。”宣传部长说。
与会的常委们，很多人马上就同意了宣传部长的意见。
“我觉得还是不要。”陈局说。“这样对死者不公道。”
“这怎么说，陈局长，厘清真相，不就是还死者一个公道吗？”宣传部长说。
“部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指教导员，是说是说那位老师。”陈局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鼓足勇气说出来：“其实，他也是受害者，播放这个视频，对他不公道，特别是对他的家人和小孩，你们想想，他们因此就要一辈子背负杀人犯家属的骂名了。”
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住了，连许处心里，也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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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常委会（二）
<>第606章 常委会（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局长？”书记问道。
许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过了一会，他趴到陈局耳边说，和表彰会的说法一致。
陈局点了点头，她感激地看了许处一眼，明白他提醒这句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明问题，但在关键地方模糊，和他们要开的表彰会一样，就说在个人系统里发现了病毒，但这个病毒是什么，哪里来的语焉不详，这样，既没有违反部长的指示，也不会给对方明确的信号。
“还是我来说吧。”
许处和陈局说，也不等陈局同意，许处就说道：
“刚刚陈局长说那位老师也是受害者，说的没错，这其实也解释了前面张副书记的疑问，那就是他为什么要去派出所，其实，这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它和今天的其他两件事情有关，那两件事，比较单纯，看上去也更像是独立的刑事案件，所以没这么耸动。”
许处放了黄副主任用棒球棒击打交警，企业法人刀刺交警的两段影像。
“这都是今天稍早前发生的。”许处和大家说。
“这三件事情，互相之间有什么关联？”市长问。
“有，不仅这三件事情互相有关联，包括和前面的一些事情，大家还记得那个莫名其妙的转钱案子吧？他们都有关联，我们经过大量的调查，发现他们都和一种电脑病毒有关。”许处说。
“电脑病毒？”很多人吃惊地问道。
“对，电脑病毒，我们发现有一种病毒，它会侵害人的个人系统，它发作的时候，人会受它影响，那个时候，人的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就像是吃了迷幻药，你干了什么，连你自己事后也不会记得。”许处说。
“许处长，你的意思是说，那位老师，包括那几个人，他们都是中了电脑病毒了？”书记问。
“对，是他们的个人系统中了病毒。”许处说，“中毒以后，每个人的表现不同，但有两个特点，一是狂躁，二是中毒的人，其实都是无行为能力的人，这也就是陈局长为什么会说，那位老师也是受害者，他确实是受害者，他中病毒了。”
“这么可怕，那这种病毒是从哪里来的？”有人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电脑病毒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的危害性只有在发生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还有就是，它的来源几乎是无法追踪的，全世界各国政府都在抓捕电脑黑客，但实际能被抓住的屈指可数，毕竟，他们都是高智商罪犯。”许处说。
“有办法预防吗？”有人问。
“我们的个人系统，都有防火墙，云端也有，现在已知的病毒，基本都可以防御，但这个是新出现的，你们杭城市公安局网警分局，在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它，很了不起，已经受到了我们部里的表彰，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已经能够从个人系统里，删除这个病毒”
“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张副书记打断了许处的话，问道。
“不是，我估计还会发生，在我们发现有人已经中毒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删除，并制止他的犯罪行为，但我前面说过，它的危害性只有在发生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许处说。
“也就是说，你们只有在发现有人已经中毒的情况下才有办法，但你们没有办法知道谁会中毒？”张副书记问。
“我们发现了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但目前不方便说。”许处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张副书记不满道，“再说，这里是杭城市委的常委会，在座的都是受党教育和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也不方便？”
“张副书记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很多东西，我们也没有确定，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许处笑道，“这个病毒，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现在可以确认，它不是通过网络传播的，更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它的传播途径很窄，只有通过人与人的接触。”
“许处长，你能说具体一点吗？人与人的接触，那我们每天都在接触人。”纪委书记说。
“并不是一般日常的接触，从已经发现的案例看，他们都是通过与人的接触，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植入的。”许处想了一会，说道：“规律性的是他们都接触了不正常的男的或女的，干了不正常的事情后，睡着的时候被人植入的。”
“嗨，明白了，我的许处长啊，你绕来绕去的累不累，就是说，不乱搞男女关系，提防陌生人，就不会中毒，对不对？”司令员叫道。
许处笑道：“对，可以这么说。”
“嗨，那我就放心了，要我说，那些喜欢乱搞的，中毒了也活该。”司令员说。
“可他们会还害人呐，今天这几个不就是。”统战部长说。
司令员愣了一下，说道：“还真是，这个麻烦，不好搞，要么你们警察，把乱搞男女关系的，都关起来。”
司令员冲着陈局说，陈局笑道：“没这个法律啊。”
“许处长，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向社会通报，提醒大家注意吗？”宣传部长问道。
“我看可以，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也本着，本着警告一下那些乱搞的人，我看很有必要。”司令员叫道。
陈局和许处在心里思忖，必要的提醒确实可以预防很多案子的发生，但没有办法再深入下去，特别是不能说这些给人植入病毒的是打印人，不然社会就会哄然，就会问，助工还是生活伴侣，怎么会干这种男盗女娼的事，他们是怎样的打印人？
这就没办法再说了。
许处凑过身和陈局低语，他说或许通报一下不是坏事，但必须模糊来源，这样可能更会给对方造成我们还没有掌握全部真相的错觉。
陈局想了一会，她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来，和宣传部长说：
“可以做一个通报，就是提醒大家，尽量不要和陌生人有身体的接触，就说这个病毒，类似于被陌生人下毒，更类似于”
“更类似于性病的传播。”许处补充道。
“对对，许处长这个说法好！”司令员叫道。
“好，马上起草一个通报，注意措辞，起草好后，先发过来给我们审阅，特别是听取一下陈局长和许处长的意见。”
市委书记和宣传部长说，看陈局和许处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今天的这一系列事件，和公安部直接执行的那个秘密计划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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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群众自动散去
<>第607章 群众自动散去
市长看了看手表，欠过身和书记低语了几句，书记也看了看表，和大家说：
“好，休息二十分钟，大家抓紧时间，去隔壁吃点东西，然后再议，今天晚上，不轻松呐。”
会议室的隔壁，是一间休息室，摆了一圈的沙发和茶几，靠近外面通道的地方，有一台打印机，打印机边上，是一张罩了白色桌布的餐台，餐台上秘书和服务人员，已经摆好了很多食物。
陈局和许处都没什么胃口，两个人吃了一碗炒面和一杯果汁，吃完之后，就沿着通道到了外面。
外面天空已经暗了，栀子花的香味在夜色里变得更加浓郁，两个人信步沿着门前的小花坛绕着圈。
“今天谢谢你！”陈局低声说道。
“谢我什么？”许处不解地问。
“帮我挡子弹呀。”陈局笑道。
许处明白了，陈局这是谢他抢在自己前面说“还是我来说吧”，当时如果不是许处，而是陈局来说，其他的人，特别是那个张副书记肯定会追着问个不停。
许处的职务不高，但他的单位级别不低，他说有些情况不方便说，在座的还真不方便追问太多。
“我是看到小陆发给我的，他和死者家属在湖畔派出所见面的视频，实在忍不住，那个老师的儿子，才和我儿子一般大。”陈局说。
“理解，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人，再说，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你我是清楚的，那老师死的是真冤，还把他视频大肆播放，说句不好听的，跟鞭尸没什么区别。”许处叹道。
两个人默默无语。
“陈局长。”
陈局的秘书在他们身后叫了一声，两个人站住，转身看着她。
“什么事？”陈局问道。
秘书走过来，在陈局的耳边低语了一阵，陈局问道：“你确定？”
秘书点了点头，她把手里的平板交给陈局，点开，她自己退了开去。
陈局把平板往两个人中间移了移，和许处一起看起来。
他们盯着平板看了一会，陈局抬起头看着许处，和他说：
“走。”
两个人匆匆就进了大门。
其他的人还坐在休息室里休息，看到陈局和许处急匆匆进来，都抬头看着他们。
“有新的情况发生，群众正准备自己散去。”
陈局一边走一边朝书记市长说，没有停步，直接穿过休息室，走进了会议室。
哦，还有这事？
书记市长和其他人，听到陈局这话，也都站了起来，跟着陈局和许处回到了会议室。
坐下来后，陈局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和大家说：“这是现场发来的实况直播。”
大家一起看着墙上，果然，原来被警察分割成一块块的人群骚动起来，很多人围到警察面前，和警察说：
“快放我走，我要回家。”
边上人起哄说，对，对，我们要回家。
还有父母，在学生的人群里找到自己的子女，一把拉住，要带他一起回家的，孩子不肯，挣扎着，但更多的父母加入了这场抢孩子的争夺，那些学生，一个个被父母拉到了身边。
陈局对着平板叫道：“吴局长，你在不在现场？”
老吴出现在了镜头里，陈局长问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很多人都在要求回家。”老吴说。
“可以，吴局长，有步骤有秩序地放他们走，不要一股脑放，避免引起骚乱，还有，让刑侦支队的人跟着离开的人流，看他们是真的回家还是去其他地方集结。”
陈局命令道。
陈局的命令马上被传达下去，人群开始流动起来，很多人都往警察的包围圈外走，走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大家都沉默着，互相也不说话，很多人一边走，一边还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陈局皱了皱眉头，对着平板叫道：“网警分局的在吗？”
“我在。”平板里传来了网警分局局长的声音。
“马上截取和调阅，看看集会的人群在传什么信息，快！截屏过来。”陈局命令道。
不一会，正四散开去的人们互相传播的信息源源不断地在墙上出现，会议室里的人看着，大家都沉默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但每个人都在心里暗叹：
“完了，要出大事了！”
“林秘书！”
市委书记突然叫道，在隔壁房间的林秘书听到叫声，赶紧跑了过来。
“马上给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李主任打电话，让他立即来列席常委会。”
政治的敏感告诉书记，这事一刻也不容缓。
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自江灵和小志从市公安局回来后，一直就在张威的办公室，他们密切关注着杭城发生的事，也时刻警惕水门镇会有意外发生，几乎是每过十几二十分钟，他们就会和谭小妈c浅浅和小米虫联系，询问她们那里的情况。
他们和陈局想到了一处，他们也觉得杭城越乱，就是水门镇越危险的时候。
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水门镇一直平安无事，卡宾枪也打电话给张威，告诉他现在集会的人群都走散了，只有在湖畔派出所里，还有几个受害者的家属，他正在做他们的安抚工作。
没事，没事，这混蛋的一天总算他妈的过去了。
张威交待谭小妈，今晚不要掉以轻心，谭小妈说知道了阿威，两座美术馆都已经加派了人手。
张威他们三个，这才起身回家。
张威和江灵上了车，两个人都有点累了，他们把汽车调到了自动驾驶模式，自己往后调了靠背，任由汽车穿过城市的街道，带他们回家。
已经是十点多了，街道上还有很多的人，他们大多成群地站在人行道上，也有很多人干脆一排排坐在马路牙子上。
“这么迟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江灵看着窗外，惊奇地问道。
张威笑道：“是我们自己很久没这么晚上街，夏天快到了，街上的人自然会多。”
江灵“哦”了一声，不响了，过了一会，她突然笑了起来：“笨猪啊，两个，这些是从集会现场出来的吧？”
张威也想起了这茬事，他说，还真有可能。
不过，两个人再继续走，就觉得奇怪了，如果是从集会现场散出来的，那他们应该回家才对，为什么会滞留在街道上？特别是这些街道，又不是娱乐区，晚上的这个时间，在这里几乎就没有地方可去。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他们还看到了很多的明星脸，从来没有这么集中地看到过，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里路边站着的三个说着话的，三个都是王俊凯，再前面马路牙子上坐了一排，五个都是杨超越，她们唯一的区别是穿着不一样的衣服。
“是打印人在搞什么活动吧。”江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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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悲伤的打印人
<>第608章 悲伤的打印人
他们回到了居住小镇，在大门口就被拦下，这里站着很多人，有保安，有物业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明显看得出来是住户。
有人敲了敲车窗玻璃，江灵把车窗按了下来，窗外马上就有三四颗脑袋朝里面看，还有手电乱晃。
江灵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干嘛？”
“检查。”有人回答。
“检查什么？”
没有人回答，那三四颗脑袋里有认识江灵的保安，叫道，他们不是。
有人朝他们挥手，走吧走吧。
“喂，你们到底在干嘛？”江灵问。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挥手，一边挥一边往后退，后面有汽车不停地按喇叭催促。
“莫名其妙。”江灵嘀咕着，关上车窗，继续走。
停好车进门，让张威和江灵感到奇怪的是，小雨居然还没有睡，她和彼得潘两个坐在那里，一脸的愁苦，看到张威和江灵进来，一蹦而起，叫道：
“你们可回来了！”
“怎么了，辛宁呢？”江灵问道。
“她在，她在自己房间里哭呢。”小雨说。
张威和江灵大吃一惊，江灵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还是彼得把她气哭了？”
“不是不是，我们是死党，怎么会吵架。”小雨叫道，“你们快去看看吧。”
“对啊，我也是死党。”彼得潘说。
江灵和张威也来不及多问，赶紧朝辛宁房间走去，两个人心里都奇怪，助工的基因里没有负面的情绪，这辛宁，怎么会哭呢？虽然张威知道谭小妈曾经因为霍金的去世流过眼泪，但那是个异数。
江灵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进去，辛宁坐在书桌前，回过头来，那个表情张威是见过的，是害怕，是吓坏了的表情。
江灵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辛宁站起来，一把就抱住了江灵，乞求道：“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们不要赶我走！”
江灵笑道：“傻瓜，我们怎么会赶你走？这里也是你的家啊，说，发生了什么事。”
她捧着辛宁的脸，看了一下，然后用手试了试，惊奇地叫道：“哎呦，还真的哭了，真的流眼泪了？奇怪。”
身后跟着的小雨叫道：“当然是哭了，都哭了一个晚上了。”
“好吧，现在，你们谁能够先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威问道。
“你们不知道？”小雨看着他们，不解地问道：“你们都不上网的吗？”
张威和江灵，一整个晚上都在关注着水门镇和卡宾枪那边的情况，还真没有上网，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整个杭城都在驱赶打印人。”小雨说。
“啊！”张威和江灵大吃一惊，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来的路上看到那么多人。
张威：“你是说，小区门口的检查也是”
“检查打印人啊，幸好宁姐回来的早，不然就回不了家了，听说，他们还要挨家搜查呢。”小雨说。
辛宁听着这话，浑身瑟瑟发抖，江灵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在呢，没人会把你带走的。”
“对，你放心吧！”张威也说。
他们回到了外面客厅，人还没有坐稳，张威和江灵就赶紧打开左掌，察看起来。
小雨说的没错，网上满屏都是驱赶打印人的信息，有文字有图片还有视频，里面的内容大致相同，都是这个居住小镇那个居住小镇汇集的资讯，不管是助工还是生活伴侣，都被从家里赶出来了。
可怜那些打印人，他们从来也不会违背达尔文人的意志，达尔文人让他们走，他们就只好从家里出来，达尔文人和他们说，连居住小镇也不能逗留，他们就只好离开居住小镇。
没有车愿意载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有些被主人赶出来的助工和生活伴侣，就只好在自己家楼下坐着，但他们接着就被巡视的达尔文人发现并驱赶，达尔文人辱骂他们，用棍子打他们，用石头砸他们，他们出了居住小镇后，只好一起步行几十里，去杭城市区。
幸好打印人不会哭泣，他们到了市区，很快就布满了每一条街道，他们很守规则地只敢成群在人行道上站着，一排排在马路牙子上坐着，连身后那些灯火通明的大厦，也不敢进去。
今晚整个杭城是悲伤的城市，他们难过，他们害怕，但他们沉默着，如果他们能够哭泣，泪水早就已经把整个城市淹没了。
也有理性的声音说我们都是平等的，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但这声音，马上被口水淹没。
张威和江灵看着这些，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看到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七十多岁的大爷，舍不得他的林青霞的生活伴侣，把她藏在了家里，但他马上被邻居举报，很多的达尔文人到了他们家，大爷哀求他们，不要带走他的老伴，没有人理睬他的哀求。
他堵在门口不让人进门，很快有几个小年轻狞笑着，把他拖到了一边，其他人进屋找到了林青霞，喝令她离开。
林青霞乖乖地离开，在走廊里，她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被人拦着的大爷，大爷想冲过来，但很快被人摁住。
很多人跟着林青霞，一路还拍着视频，他们一直跟着她出了居住小镇的大门，和其他打印人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视频的最后是大爷坐在地上哭着叫着：“作孽啊！作孽啊”
边上是很多年轻的声音在哈哈笑着。
“流氓！法西斯！”江灵狠狠地骂着。
门铃响了，张威起身想去开门。
“威哥别去，他们是来带宁姐的！”小雨大叫着。
辛宁在沙发里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小雨抱着她。
张威迟疑着，门铃继续在响。
江灵腾地站起来，跑进了小会的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
“走，开门，要是他们，我当头就给他们一棒！”
江灵脸色苍白，但目光坚毅，她看着张威说。
门打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谭淑梅，她的眼睛也是红肿的，张威和江灵看到是她，都吁了口气。
谭淑梅一声不吭进了门，看到沙发上的辛宁，赶紧就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呜呜地哭着。
“太可怕了，你们这边还好一点，去我们居住小镇的高速路两边，都是络绎不绝往杭城去的人流，我开了一半就开不下去，过来了。”
谭淑梅看着张威和江灵，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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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谣言走得快
<>第609章 谣言走得快
张威赶紧给包皮打电话，问他，水门镇现在怎么样？
包皮说水门镇现在还没有事，怎么，阿威，听说杭城乱的一塌糊涂了？
“不是一塌糊涂，是已经成了人间地狱，老包，你给我听着，小妈可能顶不过来，今天晚上，你一个晚上都给我去管委会盯着，整个水门镇，不能驱赶或伤到一个打印人，明白了吗？”张威说。
“明白！不过阿威，我们公司的人和老居民没有关系，我能罩住，可要是有游客闹怎么办？”包皮问道。
“那就把这个游客赶出去！”张威叫道。
“好，知道了！”包皮说。
江灵给小王打了电话，小王说放心，我们也正密切关注此事，刚刚，陈姐也给我打过电话了。
谭淑梅给谭小妈打电话，谭小妈一接电话就叫道：“为什么啊，大妈，这是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不管是达尔文人还是打印人，我要求水门镇每一个人的安全都得到保障，有什么事，马上给我们电话。”谭淑梅说。
给水门镇打完电话，张威问谭淑梅，公司里今天晚上谁值班？
谭淑梅说是米亚。
“和米亚说，中班下班的那些助工，让他们先不要回家，都安排在公司的酒店休息，还有，通知各部门的总经理，让他们一个个给自己部门不在公司的助工打电话，了解清楚他们在哪里，让他们都回公司。
公司酒店的房间不够，就把会议室c办公室让出来，我要每一个助工都在公司里，还要通知保安部，把大门看好，禁止外面的达尔文人进入公司。”
“好。”
谭淑梅答应后，一一通知落实。
都安排完后，张威这才问谭淑梅，你知道事情的起因吗？怎么会这样？
谭淑梅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我找到了。”
江灵把她手里的平板扔到一边，抬起头来，和他们说。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和下午那位老师的去世有关，有传言说，那个老师是因为被传染了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类似于狂犬病，得了以后就要咬人，杀人，那位老师是因此才去派出所杀人，然后被警察击毙的。
还有人说，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得病了，他们都已经被警察逮去，关到精神病院去了，现在政府正严密封锁消息，今天是因为事情实在太大，隐瞒不住，才会暴露的，这种病很可怕，传播的速度特别快。
还有人说，哪里是因为隐瞒不住，其实是政府内部有人，看不惯这种隐瞒的行为，觉得这是把老百姓的死活不放在眼里，才把消息捅出来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病？
都是因为打印人，因为有打印机感染了电脑病毒，打印打印人时，这病毒就到了打印人体内，它是通过打印人传播的。
这种病毒，连个人医疗系统也检测不到，它在你体内潜伏着，只有到发作的时候才会知道你是不是得病，但那时已经晚了，无药可救。
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他们居住小镇已经发现有十几个打印人是病源，被带走了。
下面很多人说，我们居住小镇也有。
我楼下就是。
我单位里有一个打印人，昨天下午上班的时候，进来几个穿防护服的，当场就把他带走了。
政府为什么要隐瞒，公开不是更好吗？
傻逼，现在是没药可救明白吗？政府公开了，造成恐慌，又无药可救，那大家就会找政府的麻烦了，傻逼。
被叫作傻逼的人马上就闭嘴了。
所有传言，最早是从聚集的人群里开始传起来的，后来就越传越快，越传越邪乎，有人说这种病只要和打印人接触过的，都可能被传染，被打印人传染到的达尔文人，也会把病传给其他人。
最好的办法是把家里的打印人赶走，也不要去人多的公众场合，很容易被传染。
聚集的人群因此开始四散，他们从街上急急忙忙赶回到家里后，家里有助工或生活伴侣的，他们就被赶到了街上。
“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阿威，说老实话，作为一个达尔文人，今天我感到很羞愧。”谭淑梅说，“那些被赶出来的助工和生活伴侣，他们也是人啊。”
“这谣言搞得，现在是人人自危。”
张威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情景，自己在自己的母地球似乎经历过，虽然那时他还很小，但那种全城恐怖，人人自危的气氛，还是清晰地记得。
“你们还记不记得萨斯？”张威问谭淑梅和江灵。
“什么萨斯？”江灵和谭淑梅问道。
张威一怔，看样子在这个地球，萨斯没有光临过，也难怪，那时候这地球的纳米打印机已经出现，人身上的医疗系统也早就发明了，不会措手不及，更不会造成大范围的交叉感染。
张威：“我母地球的一种传染病，也叫非典，非典型性肺炎，我还记得它的简称，在学校画过很多板报，s，a，r，s，sars”
“那就应该是severe acute respirat一ry syndr一。”江灵想了一会后说。
“可能吧，反正很厉害，很恐怖，以前从来没在人类身上发现过，一个人从被发现患病到死亡，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张威说，“最恐怖的是它的传染性极强，有护士感染了这个病毒，也去世了，我记得那时候电视里每天的重要新闻就是世界各地的新增死亡人数。”
“这么恐怖。”谭淑梅说。
“是啊，大家最关心的也是这个，那时候学校也停课了，街上都没有人，全国每个城市都有疑似病人发现，一旦发现，不仅疑似病人要隔离，连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要隔离，他工作过的单位，他家所在的楼，整幢楼整幢楼就被封了，里面的人就不允许出来了。”
“在不知道传染源和传染途径的时候，这是最好也最有效的手段。”江灵说。
张威：“对啊，就是不知道传染源，刚开始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手段，大家都束手无策，那种感觉，很无助。然后有一段时间，就有传言说它是通过动物传染的。
“于是，一夜之间，大街上就到处都是宠物狗，那些平时自称爸爸妈妈，叫宠物儿子女儿的，毫不留情就把宠物狗都扔到了大街上，人类自私的本性在那一瞬间，就裸露了。”
“威哥，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和你一个地方来的啊。”小雨问道。
张威笑道：“二一一三年，我才上三年级，你还没出生吧。”
“可我怎么也没听大人说过？”小雨问。
“不奇怪，人对自己不好的经历，最容易健忘，连回忆也懒得回忆。”江灵说。
“对，那些把自己的宠物扔到街上的人，后来应该很快又有了自己的新宠物，又当起爸爸妈妈了。”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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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易子而食
<>第610章 易子而食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我都不知道，如果当时传言病毒是通过小孩子传染的，那是不是，一夜之间，大街上会出现很多的流浪儿。”
江灵和谭淑梅都沉默着，过了一会，江灵叹了口气，她说会的，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人类的本能往往会超过理性。
“不会吧，五十铃，人类有这么糟糕吗？”谭淑梅叫道。
“有一个词叫鬻儿卖女，你知道么，就是说人穷到最后，就卖儿子卖女儿，还有一个词，叫易子而食，饿到不行了，就拿自己的小孩换别人的小孩吃。”江灵说。
“五十铃，你说的也太恐怖了。”谭淑梅睁大了眼睛。
“不是我说的恐怖，是人类的本性如此，人类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你们想不想听一个真实的故事？”江灵问。
谭淑梅还在犹豫，小雨叫道：“要，要，灵姐你快说。”
轮到江灵犹豫了：“有点少儿不宜哦。”
“别卖关子，快点说。”谭淑梅也来了兴趣，催促道。
“那我说了。”江灵说，“美国有一条通过内华达山脉的林肯高速公路，这是后来的名字，以前叫‘唐纳之路’。
“一八四六年，当时，西部大开发的热潮席卷美国，很多的美国人都变卖自己所有的家产，举家往西部迁移，伊利诺伊州的斯普林菲尔德有七八户人家，加上其他人，一共八十九人，组成了一个马车队，领队的是乔治唐纳。
“他们从斯普林菲尔德出发，那时可没有什么gps，就靠并不是很准确的地图和一些人写的，里面充斥着道听途说的所谓旅行指南。
“他们到达怀俄明州的布里杰堡后，唐纳决定不走人们通常所走的路线‘加州小道’，而是尝试一条新路，‘黑斯廷斯捷径’，据说走这条新路到目的地，要近几百英里。
“车队于七月中旬离开了布里杰堡，然而这条‘捷径’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它不仅害唐纳车队延误了近三周时间，还让他们耗费了很多急需物资。
“等他们重回加州小道，来到唐纳关，这当然是后来取的名字，唐纳关c唐纳湖c唐纳之路，后来那条路沿线的所有地名，都是以唐纳命名，可见唐纳事件对后人影响的程度。
“他们因为耽搁，来到唐纳关下时，已经是十月底十一月初，这天有一辆马车的车轴断了，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修理车轴，当天晚上，大雪从天而降，积雪足有五英尺厚，雪一直不停，没几天就深达六十英尺，他们被大雪彻底困在山里达五个月。
“仅仅过了三周，他们就已经弹尽粮绝，他们只好先杀了拉车的牲畜充饥，吃完了就吃烤焦的骨头c树枝c树皮c树叶甚至泥土，到了一八四六年圣诞节的这天，他们做了一个残酷的决定，就是吃人，不是吃死人，而是把活人杀了以后吃，当然是从小孩子开始。”
“啊！”
小雨轻声叫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江灵，江灵看着她问道：“还要不要听？”
小雨一边往辛宁怀里钻，一边不停地点头。
江灵叹了口气，她说：“好吧，其实我真的很怕说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把血肉分割成块，在上面写了名字，避免吃到自己的家人，这不就是易子而食？到后来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也不易了，直接吃。
到了第二年的三月，他们被救援队找到时，八十九个人，只剩下了四十五个，其他的都被吃掉了，被吃掉的，都是老人c妇女和小孩，那些青壮年，通过吃自己的亲人活了下来，这是不是比鬻儿卖女还可怕？”
谭淑梅点了点头：“太恐怖了！”
“等到救援队发现最后一个人路德维格时，你们猜猜他们看到了什么？”江灵说，“他们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他的四周堆满了森森白骨和人的内脏，还有一个装满两加仑人血的壶，他的亲人都被他吃光了，和他相比，阿威，那些把狗扔到大街上的人算什么？”
张威摇了摇头，谭淑梅叹了口气说：“太可怕了，五十铃，真有这事吗，不会是你编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还开车去过唐纳湖，更可悲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发生这个惨剧的地方，离加州平原只有三十英里，也就是说，他们马上就已经快走出内华达山了。”江灵说。
“这完全就是负能量啊，五十铃，这样让人怎么对人类抱有信心？”谭淑梅说。
“本来就不该有，人类是最会自相残害的物种，这世界杀人最多的不是自然灾害，也不是其他什么动物，而是人本身，两次世界大战，人杀死了多少人？”江灵问。
谭淑梅点点头：“你这样说，倒也是真的，对人最坏的，还真是人。”
江灵看了看辛宁，说道：“而且，人类是最会欺负弱者的，就像我前面说的，他们吃人，就是从小孩吃起，包括今天晚上，达尔文人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打印人，不就是因为他们不会反抗吗，不然，今天就是两个种群的战争了。”
大家都沉默了。
谭淑梅叹了口气：“唉，我们不管他们，反正我们不这样，辛宁就是我们自己人。”
“对，有人要来害宁姐，我就用铅笔戳他。”小雨也叫道。
“对，彼得也打打打打打。”彼得潘叫道。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张威问。
“怎样，我不能表明态度吗？”
彼得潘叫道，它的话，把在座的人包括辛宁，都逗笑了，刚刚沉闷的气氛，总算是弱去了一点。
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一下，是米亚，赶紧接了起来。
“阿威，我们公司的助工大部分都回来了，还有几个没接电话的，我让各部门继续在找。”米亚在电话里说。
“好，让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张威说。
“好，我知道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张威问。
“回来的助工，很多都带了朋友过来，不是我们公司的，要不要让他们进来？”米亚问。
张威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说好，放他们进来。
米亚：“可是，很多人。”
张威：“不管多少，都放进来，酒店不够，就让他们在我们的餐厅休息，吃点东西，总好过在外面，餐厅还不够，把健身房会议室办公室通通打开。”
谭淑梅站了起来：“还是我过去吧。”
“政府开始辟谣了。”
小雨盯着平板，叫道，她见大家都转头看她，就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陈局讲话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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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操蛋的夜晚
<>第611章 操蛋的夜晚
陈局发表了电视讲话，讲话的主要内容一是关于打印人传播病毒是个谣言，二是公安机关正在追查谣言的来源，三是希望广大群众不要信谣传谣，四是助工和生活伴侣都是我们的家人，任何侵害他们合法权益的，都是违法犯罪行为，请广大群众不要触犯法律。
宣读完通告，陈局回到了会议室，她心里明白，这是她不得不做的事情，但这样做的实际收效不会大，牵涉的范围太广，大家都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明知道驱赶打印人的行为是违法的，但他们不会停止。
最要命的是，现在达尔文人都处在恐惧和不安之中，稍有不慎，实施的行动哪怕是稍稍激烈，就会引起大面积的反弹，那是会导致整座城市的暴乱的。
不仅是陈局，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警备司令部已经命令他们的部队戒备，但强调没有命令，一个军人都不要上街，连正常的出行都取消，就是担心一旦有军人的身影在街上出现，网上又会谣言四起。
“网警分局，谣言的源头找到了吗。”
网警分局局长出现在墙上，陈局问道。
“找到了，最初的谣言是出现在几家境外网站上，有人把它下载后，在人群中传播的。”分局长回答。
“最早传播的电话找到了吗？”陈局问。
“电话找到了，但追踪不到人。”分局长说。
量子电话，陈局心里咯噔一下，他马上明白今天的事情是有人精心策划和预谋的，现在的事，不过是白天一系列事件的延伸，或者说，白天的一系列事件，只是为晚上制造更大骚乱的铺垫。
“那些什么打印人的乱七八糟的话，是谁在传的？”李主任问道。
“起源也是境外网站，然后在传播的过程中被层层加码c添油加醋，这就没办法追查了。”分局长说。
陈局想了一下，她说：“前面在网上传播的那几个影响最大的视频，你们先定位是谁上传的，保存证据，但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命令，通知各家网站和聊天室，必须置顶市委市政府的通告，还有，那些不利的视频和文章，加强监管，一经发现，马上删除。”
“是！”分局长接令。
“陈局长，发视频的，为什么发现了不马上逮捕？”常务副市长问道。
“他是拍视频发视频，不是造谣，这个还是有区别的，再说，现在群众还人心惶惶，所幸是还没有发生什么暴力事件，要是我们现在去抓上传视频的人，只怕马上有人会说这是政府在掩盖事实真相，会激起众怒的，我们的人，只怕是进得了居住小镇，也出不来。”
陈局说着，与会的人都点点头，书记说道：
“我同意陈局长的说法，现在我们是坐在火药桶上，每一步都要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把火药桶点燃了。”
“已经点燃了，梁书记。”李主任苦笑道，“我这里，电话都快打爆了，现在看看境外的媒体，全世界所有保护打印人权益的组织，都在谴责我们，还有很多组织，他们已经表示要第一时间赶过来抗议。”
“是啊，那就不是火药桶，是火山了。”市长说。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先把这么多的打印人安顿好，不然真的会出事，要是再因身体原因或其他原因出现意外的话，李主任，你就更挡不住了。”
书记看着墙上无人机拍摄的影像，杭城的街上，打印人越来越多，书记忧心忡忡地说。
“我已经命令治安支队和特警支队，加强巡逻，提供服务，他们有什么需求，都及时提供帮助。”陈局说，“我们派出所的员警，也试图和辖区的酒店沟通，希望他们能让这些助工和生活伴侣入住，但都没有成功。”
“为什么？”市长问道。
“这个时间点，酒店本来就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住客，这些住客不同意打印人和他们入住同一家酒店，说是怕被传染，有的酒店，住客们干脆就把大门封了。”陈局说。
“就是让他们入住也没用，看看，这街上可是有几十万人。”张副书记说。
“我觉得我们必须在今天晚上，把他们都安排好，不然的话，明天大家上班，看到街上都是打印人，爆发冲突就不可避免，晚上已经有几起达尔文人在街上故意羞辱和调戏打印人的事件发生，幸好被我们的员警制止了。”陈局说。
司令员骂道：“这些孬种，只会挑软柿子捏，明明知道人家不会还手。”
“问题是这么多人，酒店不接收，居住小镇不接收，能安排到哪里去？本来，每个居住小镇都有一部分空置房，可以安排，现在是连小镇的大门也进不去。”副市长说。
“不能强行进入？堵大门于法无据啊？”
统战部长问陈局，陈局还没回答，司令员就叫起来：
“我的大部长哟，强行进入，那就打起来了，要强行进入都用不着陈局长，我的兵就可以，但怎么收场？
“把打印人赶出来就已经于法无据，可现在，哪个和你谈法律，想偷懒的时候就打印助工，一个不够还想要两个，想那个的时候就打印生活伴侣，一个不够还想要两个，一有事，就他妈的一个个这屌样，对不起啊诸位，我是实在忍不住。
“李主任，别说你们保护助工的，我这没有助工，和打印人从不打交道的，看着这事都有气，这些王八羔子，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
司令员一通的大叫大嚷，众人听着，谁也不便应附，但都觉得很解气，这操蛋的一晚，面对这操蛋的事，这些操蛋的人，还重不得轻不得的，确实是心里窝火。
“可惜啊，公务员都没有助工。”宣传部长说，“不然我们可以要求公务员带头，把自己的助工领回去，或许会起到带头和示范作用。”
部长看到司令员瞪着他，连忙摆手，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司令，我就画个饼，畅想一下。”
“你想得美！”司令员轻声骂道。
陈局一直盯着墙上无人机航拍的画面看，她看到在一条街道上，一辆警用巡逻车停在那里，周围好像围了好几个人。
陈局把镜头拉近，是几个打印人，他们和警察在说着什么。
“54483号巡逻车，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陈局叫道。
“报告陈局长，他们请求我们，送他们去缤纷公司，他们说，缤纷公司正在收留打印人，已经有很多人去那里了。”
54483号巡逻车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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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我们就像辛德勒
谭淑梅走了十几分钟，张威和江灵觉得不放心，也决定去公司，知道他们要离去，辛宁看着他们，一脸的惶恐，张威知道她这是害怕，就和她说，要么也跟我们去公司？
辛宁拼命地点头。
也不能把小雨一个人留在家里，干脆把她也带去，江灵和她说，你去我办公室沙发睡吧。
小雨兴奋地叫道：“我不睡也可以！”
四个人开着车，到了居住小镇的大门口，这里还在检查，不过他们只检查进来的车辆，对出去的车辆一律放行。
江灵驾着车经过检查的那些人时，小雨突然按下车窗，朝他们呸地吐了一口口水，虽然没有吐到人，还是把那几个人吓了一跳，叫道：
“你干嘛？下来，下来！”
江灵一踩油门，汽车窜了出去。
四个人哈哈大笑。
进城的高速公路上，现在已没有人，直到他们快到杭城时，路上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他们贴着高速公路两边的护栏，默默地朝杭城方向走，不时就有车子摇下车窗，朝路边的打印人大声叫骂。
江灵气极了，想追上去骂他们，张威赶紧劝到，算了算了，小心出车祸。
江灵气恼地用手拍着福特猛禽的方向盘。
他们到了城里，城里的街道上和他们回去时候的情景大不相同，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站满了人，马路牙子上坐着的人，已经没有空隙，比他们前面看到的多了好多倍。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警车来回慢悠悠巡视，很少有其他的车辆，偶尔有一辆敞篷车呼啸而来，车上的人看样子是故意来挑衅的，他们朝两边的人群竖着中指，看到那些女孩子时，就大声叫嚷着下流话。
江灵正想加速追上前去，有警车已经警笛大作，追上来了，那辆车逃得很快，警车就一直追着它，直到从张威他们的视线消失。
“他们这样在外面，要多长时间？”小雨问道。
江灵从后视镜里，看到辛宁在默默地流泪，江灵叹了口气，她说：
“不知道，这种隔阂和歧视，不会那么容易解决，我估计最少也要有十几天吧，等人们的情绪都平静下来，变得理性，才可能重新接纳他们。”
“那他们要一直这样在街上吗？”小雨说，“真可怜。”
“不然还能去哪里？所有有达尔文人的地方都不会允许他们进入的。”江灵说。
“政府不是已经呼吁了？”小雨还是不解。
“大人可不是你们学生，没那么听话，不是老师说什么，他马上会去做什么，政府也很可怜。”江灵说。
小雨奇道：“为什么政府也可怜了？”
“它不能有过激的行动啊，又不能说我派支军队，轰一下就把所有居住小镇的大门都轰开了，要是那样，人们就更会怀疑政府做贼心虚，在隐瞒什么，达尔文人会造反的。”江灵说。
“我明白了。”小雨点了点头。
“我担心的是天亮以后，现在达尔文人都在居住小镇，偶尔的几个混蛋，警察还能控制住，白天达尔文人都回到城里，恐怕连警察也没有办法。”张威和江灵说。
离公司还有很远的路，这里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平时这个点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车了，他们看到，右边的人行道上，排了很长的两行队伍，队列中的人互相也不说话，他们只是跟随着人流，默默地往前移动。
张威和江灵睁大了眼睛。
“亲爱的，这些都是去我们公司的？”江灵问。
“应该是，这里过去，除了我们公司，就只有，对了，会不会是去龙泉寺的？每逢灾难，寺庙不是都应该敞开大门吗？”张威问道。
“不会，那又不是个正经寺庙，不过是个旅游景点罢了，这个点有没有人都不知道。”江灵说。
到了公司的大门口，他们发现，这队伍的终点还真的就是他们公司，他们公司的大门敞开着，几名保安和将军府的人站在门口，谭淑梅和米亚也在那里，队伍经过他们，鱼贯而入。
江灵突然就哭了起来，张威急问：“你怎么了？”
“他妈的，你有没有一种很辛酸的感觉，亲爱的？”江灵不停地摇着头，“我他妈的感觉我们怎么像辛德勒啊！”
江灵这么一说，张威也觉得真像，心里也难过起来。
“威哥，灵姐，我爱你们。”小雨也哭道：“我也爱大妈，爱米亚姐姐”
张威他们把车停在大门外，下了车，朝谭淑梅他们那边走去，谭淑梅看到他们，也没有觉得意外，点了点头说，你们也来了。
将军府的那几个人，手拿着仪器，在进去的每个人掌心扫了一下，就让他们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嘛？”张威问道。
“扫描登记。”谭淑梅说，“不然进来的是哪些人都不知道了。”
“不算我们公司的，已经进了多少人了？”江灵问。
“两千三百九十五，这是第九十六。”米亚拍了拍自己面前那人的肩膀说。
“我看外面排队的，好像还不止这个数，能安排下去？”张威问。
“想办法吧。”谭淑梅说，“我也想过停下来，可他们说，哪怕是在下面院子里站着，也请让他们站到大门里面来。”
张威叹了口气：“他们这是害怕啊。”
他们正说着话，老五老六和甜甜过来了，张威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网上说很多人往我们公司来了，我们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老五说。
“网上都已经有消息了？那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了，要想办法腾出更多的地方。”江灵说。
“你们去办公室商量吧，这里有我就可以。”米亚和谭淑梅说。
张威他们进了院子，看到不管是老楼这边，还是新楼那边的花园里，都已经有不少的人，张威抬头看了看天，幸好今天天气很好，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在人群里，有很多他们公司的人，不断地给那些坐在花坛和草地上的打印人送来水和食物。
“我去帮忙。”辛宁和张威说着，就走了开去。
“你们也去。”老五和老六c甜甜说。
小雨也想跟着他们走，被江灵一把抓住，江灵叫道：“你上楼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十分钟，十分钟，灵姐你让我去十分钟好不好？”小雨哀求道。
“好吧，我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以后自己乖乖上来。”江灵放开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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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谣言的杀伤力
<>第613章 谣言的杀伤力
他们到了张威的办公室，谭淑梅的电话响了，谭淑梅接了起来，是市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李主任。
“小谭，是你们公司在接收助工和生活伴侣吗？”李主任问。
“是啊，李主任，我们已经接收了两千多人，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在排队，我们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腾出更大的空间，接纳更多的人。”谭淑梅说。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小谭，我们还在开会，市委梁书记和熊市长，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谢谢你们！我也代表我们助工权益保护中心和我自己，还有那些助工和生活伴侣，谢谢你们！”李主任说。
“没有什么，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我担心我们也接收不了这么多，外面的人好像是越来越多了。”谭淑梅说。
“是啊。”李主任有些哽咽了，“二十几万助工和生活伴侣，都被赶到大街上了，我这个主任，小谭，不怕你笑话，羞愧难当啊。”
“李主任，这不是你的责任。”谭淑梅说。
李主任不停地摇着头，会议室里的人都看着他，陈局说，老李，把视频打开，我和小谭他们说几句话。
李主任在掌心点了一下，会议室的墙上出现了张威的办公室，陈局看到小谭c小张c小江和那个胖子都在，陈局说道：
“小张c小江c小谭c老老五，你们好！”
张威也说：“陈局好！”
陈局：“你们那里，现在秩序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们支援？”
张威：“谢谢陈局！目前还不需要，秩序很好，助工和生活伴侣们，都很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对他们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扫描登记，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发名单给你，这样，他们的家人找他们时，就知道他们在这里。”
陈局苦笑道：“目前还不会有什么家人找他们的，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就给我电话。”
“好的，谢谢陈局！”
中断了通话，梁书记叹道：“要是有更多的企业也像他们这样，就好了，我们的难题，至少可以暂时解决。”
李主任：“他们公司，本来就是我们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助工保护榜样单位，他们公司招收的助工是全市，甚至是全省最多的。”
“主要还是他们这几个人在公司有威信，下面的人都很听他们的，其他公司老板，哪怕是同意接收，只怕下面的达尔文人也会闹事。”许处说。
李主任说：“还是以身作则吧，你看看他们几个主要领导人，自己都和打印人在一起，下面人哪里会怕，其他公司，只怕是老板自己都怕的要死。”
梁书记一拍桌子，叫道：“对啊，老李这话没错，起来起来，我们也上街，去到街上的人群中去，这比什么声明都管用吧？”
会议室里的人眼睛一亮，都纷纷站了起来，一直盯着墙上无人机航拍画面的陈局，和宣传部长说：
“部长，我建议把梁书记和熊市长街头慰问的新闻，和无人机拍摄的这些画面，一整个晚上，在所有媒体上滚动播出，我就不相信，这些人都是铁石心肠。”
“对对，陈局长的这个建议好。”
连张副书记也叫道，陈局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几辆黑色的轿车，很快就驶出了市委大院，驶向杭城最重要，也是现在滞留的人最多的世纪广场。
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行，在世纪广场和打印人拥抱握手的视频在网络和电视上传播，虽然已是深夜，但还是引爆了整个杭城，刚刚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网络炸开了，很多在前面被人骂作是傻逼的人，现在理直气壮又站了出来，和大家说，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看到没有，打印人要是有毒，书记和市长敢和他们拥抱吗？
对，造谣的人真可恨。
我想我的助工了。
我他妈的想我的生活伴侣了，她不在，我睡不着啊。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网上那些高喊打打杀杀，要把打印人彻底消灭的人慢慢都闭嘴了，虽然还没有一个居住小镇打开大门，欢迎打印人们回家，但陈局感觉得出来，犹豫的气氛已经在人们心里弥漫，这种气氛弥漫得越久，就对他们越有利。
其他的人也感觉出来了，他们回到会议室后，大家都松了口气，这才发觉有些饿了，需要吃点宵夜。
但宵夜都还没有吃完，一个炸雷在他们头顶炸开。
一篇《你们是傻逼吗？他们都是打了预防针的》的帖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就冒了出来，并且迅速燃爆网络，传播和复制粘贴的速度太快，网警分局的人连删都来不及删。
这一篇帖子里，以内部知情人士的口吻写道，前面到广场的分别是谁谁谁，他们在去广场之前，在市委一号会议室，都由公安医院的医生注射了预防针，是专门针对这个病毒的。
这个预防针刚刚研制出来，现在只供中央领导使用，到杭城的这批药，是今天晚上，紧急从京城送过来的，目的就是给领导们注射，然后让他们上广场演这么一场戏，药是公安部特别派人送来的，我亲眼看到他们交接他们注射，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马上不能再发帖了。
帖子的最后言之凿凿地说，你们看到视频里，领导们后面站着的那个人吗，他就是送药的，他的身份是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六处的处长，姓许，你们要是不信，就等政府出面否认，看他是不是公安部的。
陈局看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凉，这个帖子虽然都是胡说八道，但都是没有办法证实的，而可以证实的，却又都是真的，一号会议室，许处的身份等等，网上的谎言，要取得别人的认同太容易了，你只要在谎言里塞一个真实的信息，就能让信者恒信，不信者也信了。
这一篇帖子的威力马上就显露出来，那些被别人叫作是傻逼的重新变成了傻逼，人们对他们充满了讥笑和怒骂。
这帮傻逼，洗脑洗的还不够。
哪里是不够，他们是自以为自己是赵家的。
他们以为自己也配享受特供，有预防针可打。
怎样怎样，不行吗，你们这些贱民，老子的爹是书记。
老子的爹是市长。
老子是市长的爹。
走开走开，我才是市长本人。
那个谁，公安部的，来，这次送了多少？
小许啊，别人要是问你，你就打死也不要说你姓许，明白了吗？
对，对，你就说你姓赵。
姓赵也是小赵。
你他妈的小赵也是赵，我们赵家的狗也是会咬人的。
哎呀，我好怕怕。
哼哼，你是怕赵家还是打印人？
我都怕。
我怕赵家的打印人。
拖走拖走，大胆刁民，拖到一号会议室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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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我们还有水映城
<>第614章 我们还有水映城
陈局长对着平板咆哮，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这个文章，是怎么上网的！？
网警分局局长的脸都吓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陈局长，确实，确实是防不胜防，它是同时通过十几个号码上传的，而且，上传了之后它们好像有自我复制和粘贴的功能，我们，我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开始删除，但越删越多，几分钟时间，就传遍整个网络了，太快了！”
“有没有追踪到最初上传的那十几个电话？”陈局厉声问。
“号码查到了。”
“抓，一个不留，马上都给我抓起来。”陈局命令道。
网警分局局长哭丧着脸：“追不到人，都是量子电话。”
陈局心里哀叹，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只不过证实了她自己前面的猜测，今天直到现在，自己所有的应对之策，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对方早就已经想好了对付你的计划。
陈局打开自己的掌心，找到那一个电话号码，复制后，她给网警分局的局长发了一个短信：
“查一下，那十几部电话里，有没有这个号码？”
分局长马上回复：“有。”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沉闷，大家坐在那里，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苦熬。
梁书记和熊市长互相看了看，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刚，省委书记和省长又打电话给他们，询问事情最新的进展，他们说他们正在努力，但心里知道，现在其实是有力也使不上。
“陈局长，能看看小谭他们公司那边怎么样了吗？”李主任和陈局说。
陈局手指在平板上滑着，无人机在城市的上空飞行，一直到了城市的边缘，到了缤纷公司的上空。
他们看到，公司里面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身穿缤纷公司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正把一拨拨人往建筑物里面领，大门口，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进来。
无人机顺着门口排队的队伍飞去，飞了好几分钟，也没有看到队尾，陈局叹了口气，她和李主任说：
“李主任，和小谭他们说，大门口截止吧，不要再进了，他们接收不了这么多人的。”
“能把这画面分享给他们吗？”李主任问。
陈局说好。
李主任打电话给谭淑梅，和她说，小谭，你们已经尽力了，大门口停止吧，把里面的安顿好，外面的，你们接收不了的。
“部长，把这个画面也在媒体上滚动播出，让大家看看，这个晚上，杭城并不是冰冷的，还是有人在努力，他们在做着他们不可能完成的事。”
梁书记和宣传部长说。
张威他们看着墙上的视频，大家都沉默着，无人机一直沿着队伍追踪出去，已经到了市中心，那里离他们公司已经有十几公里远。
但他们看到，那些成群站着，马路牙子上坐着的，如今都已经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列队伍，缓缓地移动着，虽然他们都不知道，队伍的尽头有什么，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他们觉得，这样站着，排着队，就是希望。
谭淑梅和江灵，轻轻地啜泣，张威和老五，也红着眼眶，他们心里明白，哪怕是把自己的公司挤爆了，也安排不了这么多人。
“我公司也可以，我那里安排个几百个人没有问题。”
老五说着就准备打电话通知公司的副总，让他们去公司，准备接纳打印人。
“没有用的，老五。”谭淑梅摇了摇头，“只怕是连你们大楼也进不去，其他公司会同意吗，物业会同意吗？”
老五看着谭淑梅，叹了口气，谭淑梅说的是对的，物业不可能会允许打印人进入他们大楼，即使进了，明天也会被其他公司的达尔文人赶出来。
“水映城呢？我们的水映城怎么样？”张威问道。
其他人眼睛一亮，对啊，怎么把水映城给忘记了，水映城的城市部分已经建好了一大半，还没有开始招租，那里整幢楼整幢楼，整条街整条街都空着，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谭淑梅想到了一件事，她问：“要是这么多人过去，对陈局和林老师他们有没有威胁？”
“不会的，对他们来说，那里人越多反倒越安全。”江灵说。
“好，那我打电话。”
谭淑梅说着就给色色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下就被接起来，色色叫道：“大妈，我们在看直播，太可怕了。”
“色色，把这些人都安排到水映城如何？”谭淑梅问。
“一共是多少人？”色色问。
谭淑梅：“二十多万，不会超过三十万。”
色色：“那没问题，我们城市本来就是按照容纳一百五十万人口的标准设计的，现在已经建好的部分，安排三十万没问题，就是里面配套设施有些还没到位。”
“没问题的，我们可以马上把所有人叫起来加班，一幢楼一幢楼补齐。”五花猫在边上叫道。
“好，就这样，我们这边一批一批安排，每一批人的名单出发前就发给你们，你们一批批照名单安排，这样就不会乱了。”张威说。
“好的，阿威，那我们马上把我们的员工都叫起来。”色色说。
“稍等一会，我们先和助工权益保护中心联系，他们同意了，马上通知你们。”张威说。
“那有什么好等的，我们先把人都叫起来，同意就开干，没有同意就让他们回去继续睡。”色色叫道。
张威也笑了：“好吧，那就这样。”
张威和色色这里刚刚说完，谭淑梅就迫不及待打电话给李主任，李主任一听就大声叫道：
“什么？你们全部可以安排？真的？那太好了，可以可以！”
李主任看到会议室里的人都看着他，就和书记市长说：
“梁书记c熊市长，缤纷公司，他们离这里一个多小时，有一个水映城，他们说，可以把街上所有的人都先安排到那里，等杭城气氛缓和了，再分批回来。”
“水映城？”会议室里的人都坐直了身子，梁书记问道。
“对，对，我知道他们这个项目，我听说过，就是和水门镇类似的，如果能把人都安排过去，我们就有时间集中精力解决杭城的问题了。”陈局说。
水映城在座的不知道，但水门镇他们谁不知道，谁没有去过，所以陈局一说水门镇，大家就明白了，如果能把打印人集中安排到这样一个地方，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太好了！”梁书记叫道，“我要去缤纷公司，当面感谢他们！”
那边，李主任把梁书记的话告诉了谭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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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前面就是水映城
<>第615章 前面就是水映城
“小谭，我提醒一下，这样，可能会对你们的项目造成损失，如果达尔文人和打印人的矛盾长时间没有办法调和，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你们项目的招商。”陈局说。
“没有关系，我们几个主要股东都在这里，我们有这个准备。”谭淑梅说。
“那好，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困难，有需要我们协助的，请尽管说。”陈局说。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大巴车，需要把这几十万的人都送过去，大巴车太缺了。”谭淑梅说。
张威在边上插话：“还有，这么多人过去，治安可能会成问题，我担心有一部分达尔文人，知道打印人集中在那里，会故意去滋事。”
“对，小张，你这个考虑很对。”
陈局看了看书记市长，他们都点了点头，陈局和张威说：“这两个问题，我们来解决。”
结束了通话，市长马上和常务副市长说，马上调动全市所有的大巴车辆，去缤纷公司集中。
“我们警备区的车辆也可以支持。”警备区司令员说。
“新闻里也播放这个消息吧，动员全社会的相关车辆支持，那些省属单位和在杭央企，他们有不少车辆。”宣传部长说。
“对了部长，还请滚动播放缤纷公司负责安置所有助工和生活伴侣的消息，附近的，请他们自己前往缤纷公司扫描登记，路远又没有交通工具的，请求警察协助。”陈局和宣传部长说。
陈局接着给自己的部下下命令，交警支队，开通缤纷公司到高速路口的绿色通道，同时速派人员去缤纷公司大门口，维持那一路段的交通秩序，待会会有很多大巴车向那里聚集。
治安支队特警支队和各辖区派出所，在维护好秩序的同时，协助助工和生活伴侣有序地往缤纷公司移动，路远的，用警车和巡逻车，接送他们过去，不允许落下一个人。
陈局转身向许处长：“许处，水映城属申城管辖，已经出了之江省地域，你看”
“明白，我让部里马上要求申城警局抽调力量，加强水映城的治安工作。”
许处说着就站起来出去打电话了。
小志c麦克c波二他们也来了，公司的很多员工，在电脑和电视里看到自己公司在做的事，都自动回到公司来帮忙。
张威和谭淑梅他们下去，在大门口，看到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壮观情景，已经有很多的大巴车正源源不断地驶来，那些早到的，自觉地停在马路的一侧，一眼望不到头。
司机们停好车后都赶来门口报到，他们有市政府安排过来的，也有一些单位的领导看到报道后，命令自己单位的司机开车过来的，还有大巴车的司机，自己把车开了就来了，也不管领导会不会同意。
司机们来的时候都做好了自我防护措施，很多人从打印机里打印了防护服和面罩，最少也是戴了口罩，但到了门口看到这么多的打印人在这里，缤纷公司的人就这么直接和他们接触也没有问题，就到一边，悄悄地把防护服脱了，把口罩也摘了。
张威让波二去给每一辆车和司机都编了号，让麦克把司机集中到他们公司的食堂休息，原先在食堂里面的打印人，都排队出来，去坐到大巴车上。
每一辆大巴的车门口，小志都安排了一个将军府的人，拿着仪器在那里扫描登记上车。
一车坐满，将军府和色色他们水映城那边的电脑上，就出现了这一车人的所有信息，他们马上就在电脑里把这些人，安排进水映城的哪条街道哪幢楼，这辆车的司机很快就接到了定位，车上的每一个打印人，就都接到了自己的住址和房号。
停在路边的三百多辆大巴很快就坐满了，还有大巴陆续过来，张威和谭淑梅说，我带队过去，这里你盯着。
谭淑梅说好。
他们正准备出发，几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到了，梁书记c熊市长和陈局他们，所有的常委都到了这里，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梁书记握着张威的手，说小张，谢谢你们！
张威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公司能走到今天，我们公司的助工们，也有很大的贡献，今天为他们做一点事，也是必须的。”
“小张，你们这是准备出发了？”陈局问道。
“对，那边都安排好了，我自己带队，到了以后，车队会马上返回接第二批，争取在天亮之前，全部安置好。”张威说。
“二十几万人的大迁徙啊，真不简单！”市长感叹到。
“阿威，我和你一起去吧。”许处说，“申城那边派驻到水映城的警力也出发了，我帮助交接一下。”
“好，那太谢谢了！”张威说。
陈局安排了一辆警车，让张威和许处坐进警车，走在车队的前面，她又安排了几辆特警的巡逻车，让他们在车队中间和队尾，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特别是要提防路上有达尔文人的骚扰。
车队出发，在张威和许处他们乘坐的警车前，还有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开道，他们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高速路口，上了高速。
无人机航拍的画面里，杭城的达尔文人们看到了一条大巴车组成的长龙，游动出杭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没有特别的兴奋，网上也安静了很多，大家就这么盯着屏幕，好像在看一部大片。
他们看到的情景确实壮观，那可是几公里长的车龙，在这个都没怎么经历过堵车的世界，他们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张威他们到了水映城，在进入地下通道的路口，就见到两辆警车停在那里，有几个警察和色色站在车旁，张威他们靠边停下。
张威和许处下车，马上有一位警察过来，朝他们伸出了手:
“欢迎，欢迎！”
他问许处，你是许处长？
又问张威，你是张总裁？
两个人赶紧说是，他又自我介绍，我姓邵。
色色在边上介绍说：“许处，阿威，他就是我们水映城公安分局的邵局长。”
“你们分局已经成立了？”许处奇道，“怪不得以主人的架势欢迎我。”
邵局长笑了笑，他说：“人员确定了，在培训和互相熟悉呢，本来是还要再过一个多月进驻的，这不，紧急通知，命令我们提前来了。”
“那太好了！”张威说。
“看样子你们都已经交接了，用不到我了。”许处看着邵局长和色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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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包皮和金贞，双双反击
<>第616章 包皮和金贞，双双反击
大巴车里，车载音箱里响起一个亲切的声音：
“欢迎大家来到水映城，大巴车请继续前行，司机师傅，我们已经为你设定了路线，请打开自动驾驶模式。”
司机们打开自动驾驶模式，汽车沿着地下宽阔的道路朝前面行驶，每一辆车到了指定的位置后自动停下，车上的人下来，他们看了看车边上的入口指示牌，就是自己这一辆车的人居住的大楼，他们乘电梯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房门在自己面前自动打开。
他们终于到了自己的新家。
等到最后一批打印人上了大巴，天已经开始亮了，陈局还有些不放心，她通知治安支队和各派出所，把城里的每条街道都梳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漏下的，一经发现，派出所或治安支队，请负责直接把他们送去水映城。
梁书记他们一直就站在缤纷公司的大门口，谭淑梅几次邀请他们去办公室，都被拒绝了，他们说一定要好好感受感受这种气氛。
直等到最后的车队离开，梁书记这才和常委们说：
“好了，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今天的常委会就开到这里，大家抓紧时间，回去眯几个小时，起来还要继续解决遗留的问题。”
常委们纷纷散去，只有陈局和李主任c谭淑梅还站在那里，江灵带着辛宁c辛宁背着小雨过来。
陈局看到江灵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奇怪道：“小江，这么早就去打球？”
江灵摇了摇头，恨恨道：“不打球，打人，我准备杀出一条回家的路。”
谭淑梅赶紧和陈局低声道：“还有一个，是助工。”
陈局明白了，笑道：“我的姑奶奶，你打人打到拘留所，我是不是还要去捞你？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家。”
江灵和辛宁小雨上了陈局的警车，陈局让秘书和两个护送自己的警察开着江灵的福特猛禽跟在后面。
他们到了居住小镇的门口，果然设卡的人还在这里，他们看到是警车过来，准备放行，有人眼尖，看到了后座的辛宁，叫道：
“那个是打印人。”
其他的人赶紧围上来，想拦，但看看是警车，又不敢拦，陈局自己把车停住，下了车，问道：“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一群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才有人走了出来，说道：“是我。”
“你是什么职务？”陈局问道。
“我是这个居住小镇的保安部经理。”那人回答。
“是经理哈。”陈局冷笑道，“那我告诉你，我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局长，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违法的，看清楚了，要是再有人敢阻拦她们的进出，我马上就把他抓起来，明白了吗？”
经理迟疑着，陈局厉声喝道：“有没有明白？！”
经理哆嗦了一下，赶紧说：“明白了，明白了。”
然后又嗫嚅：“我们保安，同意，就怕，就怕住户不同意。”
“这里有没有住户？不同意的给我站出来！”陈局又厉声喝道，后面福特车上的警察都跑了过来。
人群里的住户看这阵势，人家又是局长，还真不好惹，就都畏缩着，不敢出来。
“有敢阻拦的住户，你就负责把他的名字住址告诉我，二十四小时，我随时来踹门抓人，明白没有？！”陈局盯着经理。
“明白了，明白了。”经理赶紧说。
江灵和辛宁c小雨下了车，陈局和江灵c辛宁说，有拦车的，你们马上给我电话，我保证警察十分钟之内赶到，一律抓人，不管是谁。
江灵说谢谢陈姐！
“那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陈局笑道。
“好的，你回去吧，也忙了一个晚上了。”
江灵感激地和陈局说，她心里清楚，陈局过来，他们就是不拦，她也是要下车唱这一出的，她来的真正目的在此。
江灵带着辛宁和小雨，上了自己的福特猛禽，那边，那些拦车的人早就把道闸升起，自己退到了一边。
江灵他们往里面走，小雨一直回头看着陈局，叫道：
“灵姐，那个阿姨是谁，真神气，我长大了也要当局长！”
江灵忍不住笑道：“你还是争取当部长吧，部长还要神气。”
接下来的几天，缤纷公司接送打印人的视频在网上不断地流传，特别是他们直接和打印人接触的那些画面。
公司里的人也自发地加入了网上的口水战。
这些沙雕，你们知道什么，什么病毒，有这么厉害的病毒我们会不知道，沙雕们把这病毒拿出来看看，来两斤啊。
那个内部人士呢，怎么不出来了？
我们公司的助工都还正常上班呢，我们还一起吃饭呢？
有人p一出了在食堂和助工一起吃饭的照片。
有人p一出了他和打印人一起大汗淋漓，在一起健身的照片。
包皮最狠，直接发出了自己和辛安，两个人在被窝里的视频，头挨着头，都露出了光溜溜的肩膀，包皮还说着：
“这是我和我的生活伴侣，我们准备干坏事了，来啊，那个病毒，我想要。”
包皮的视频，在网上一炮而红，其他人拿来给金贞看，金贞看到，气坏了，你他妈的，来狠的，你以为老娘不会？
她把那个打印的前男友叫过来，左手举着拍着，两个人亲吻着，亲到一半，金贞气喘吁吁，叫道：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生活伴侣，把我的嘴都亲歪了。”
这个视频也一炮而红，包皮看到了，气呼呼跑来问金贞，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金贞反问包皮。
“你他妈的嘴都亲歪了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包皮叫道。
金贞也叫：“你他妈的都打炮了，我亲个嘴不行啊？”
包皮愣了，然后叫道：“我他妈的那是帮政府做危机公关你看不出来？”
“哼哼哼，什么时候，政府需要你这号热血青年了？”金贞冷笑道，“我他妈的也是为国家歪嘴。”
包皮哈哈大笑，那算了，为了国家，我们都牺牲了自己的色相，一笔勾销。
好吧，放过你，既往不咎。金贞也说。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金贞皱了皱眉头：“老包，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狗男女？”
“什么像不像，本来就是。”包皮说，“你忘了那两个生活伴侣，才是我们正牌的，明媒正娶的。”
金贞愣了，然后笑：“我还真忘了，要死，老包，你有多久没碰你的辛安了？”
“我天天和你睡一起，多久你还要问我？”包皮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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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变成闹剧
<>第617章 变成闹剧
虽然政府也天天在宣导，说这个是谣言，那个是谣言，但他们宣导的效果，没有缤纷公司员工的反击来得有力和有说服力。
毕竟，缤纷公司本身就是杭城最大的公司，是年轻人人人想进的公司，而且是高科技公司，公司的分量在那里摆着，一个公司的影响力和你的分量是成正比的，它对社会的影响，就像把石头扔进水里，你的个头越大，溅起的水花肯定更大。
李主任给谭淑梅打电话，乐呵呵地说：“快了快了，小谭，你们再加把劲。”
“什么快了，李主任？”谭淑梅奇道。
“水快煮开了啊，小谭，让你们的员工，在网上再狠一点。”李主任说。
再狠一点？再狠就要播黄片了。
谭淑梅当然知道包皮和金贞的视频，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达尔文人终于受不了了，各个居住小镇的卫生没有人打扫，小镇变得脏乱不堪，家里下水道堵了没人通，马桶坏了没人修，连人被关在电梯里，也找不到维修工。
打电话给管委会，管委会不是说没人就是说不会。
你们他妈的搞什么，怎么会都没有人！？
我们他妈的人都在大门口堵门，维修工都去水映城了，一个马桶，你他妈的自己不会修？
达尔文人对达尔文人的火气都挺大。
那些打印人，虽然都是俊男靓女，看着也光鲜亮丽，谁打印也不会打印一个糟老头，但这些俊男靓女平时干的，其实都是脏话累活和重活，就像bb的贝克汉姆，平时都是腰里一边挂着一个通马桶的皮碗，一边插着一把修管道的管子钳。
自从有了助工以后，达尔文人谁会去干这些事啊。
最麻烦的还是居住小镇里的一些老头和老太太，他们每天填饱肚子，就是去居住小镇的大门口，站在那些守大门的人身边谩骂，他们想让自己的生活伴侣回来，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都快甩到那些人身上了。
参与守大门的居民们首先受不了了，本来就是义务，爱干不干，他们都逃回了家，只留下稀稀落落的几个管委会的达尔文人，他们坐在那里，高兴就拦几辆车，不高兴就懒得去管，几个人升了道闸，自己在一边打牌。
有看不下去的居民开车经过，忍不住按下车窗，朝他们叫，这大门怎么就没人管了？
打牌的人扭头一起冲他吼，你他妈的你厉害你来啊！
还有人起身就要去拉他下车，吓得那人赶紧一踩油门，溜走了。
这个世界，达尔文人又不怕开除，不怕失业，在家里吃的穿的，只要不是个性化产品，可以无限打，饿不死也冻不死，想要零花钱就打印个助工去干活，现在没有助工，大家的生活质量不都一起下降了，又有什么。
一个成年人一旦不怕失业，那这世界，除了死神好像就没别的人能奈何他了。
一个居民还敢屌，不骂到他臭头？
从市委书记到李主任，都知道达尔文人屏不住了，他们迟早要缴械，就都放下了心，省委的周书记给梁书记打电话，梁书记就和周书记说，没有办法呐周书记，必须等市民们自己觉悟，不然，还会有第二次。
周书记心里明白，笑笑，说梁书记滑头，他说不过，这个杭城的市容
明白明白周书记，我组织公务员上街去打扫。
助工权益保护中心和李主任，他们也早就从最初的震惊和愤懑中走出来，现在他们的日常变成了接待世界各地来的助工权益保护组织，他们本来是来抗议的，但保护中心的人带他们去水映城转了一圈，看到那些助工的生活都很稳定，心情也很愉快，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
轰轰烈烈的一场驱赶打印人的运动，最后就这样变成了一场闹剧，陈局心想，对方一定很受挫，她忍不住就在心里暗笑。
笑完之后，她感到一阵的后怕，她想对方也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个水映城的存在，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在杭城把打印人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只等着天亮达尔文人和打印人爆发更大的冲突，或者达尔文人对打印人屠杀式的羞辱，激起世界范围的抗议。
没想到二十几万人，一夜之间，还可以来个胜利大逃亡。
陈局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李主任给陈局长打电话，和她说，现在他们中心，每天都有很多达尔文人，来要求领回他们自己的助工或生活伴侣。
怎么样陈局长，到送他们回来的时间了吗？
陈局想了一下，她说我建议啊李主任，不要那么轻率，你们最好建立一套流程，首先要求他们本人提出申请，然后你们中心派人考核，重点是考核他的环境，也就是左邻右舍有没有仇视打印人的邻居存在，考核合格后才同意他们领回助工。
“对对对，陈局长这个建议好，不能便宜了他们，让他们下次也好好掂量掂量。”李主任连连叫好。
陈局苦笑道：“你还想有下次，李主任？”
“不想不想，我都半条命吓掉了，要不是小谭他们出手，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陈局笑道：“吓到了就好，还有，考核合格后也没那么轻松，不包送，让他们自己开车去水映城请回家，你派两个人去那里现场办公，核对手续就行。”
“好，好，这个好，谢谢陈局长！”李主任说。
让张威他们意外的是，水映城因为这一事件，意外地走红，网上到处都是水映城的视频和照片，大家惊叹，这水映城，怎么这么漂亮，简直惊艳啊。
特别是世界各地的打印人保护组织，他们到水映城实地考察后，也把视频发到了海外的网站上，这一座漂亮而又有爱的城市，几天时间就红遍了全世界。
每天都有不少的人和电话，来洽谈合作和招商，色色和五花猫他们，不得不把后面的日程提前，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危机危机，没想到一座城市的危难，现在变成了另一座城市的机会，这个，有些滑稽啊。”谭淑梅感叹到。
“很正常，你们这是，好人有好报。”许处说。
看上去这次事件，已经平安过去，陈局和许处，特意到缤纷公司，来谢谢张威他们，在张威的办公室，每个人都很轻松愉快，只有江灵一个人，坐在那里，内心有一种不安。
她明白自己公司，这次太高调了，等于是和对方直接杠上，她很有把握地确认，对方的下一轮攻击，很可能会针对他们公司。
“小江，你在想什么？”陈局看了看江灵，问道。
“没有什么，陈姐。”江灵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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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迟了一步的诸葛亮
<>第618章 迟了一步的诸葛亮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办公室里，只留下江灵和张威两个人时，江灵才把自己的担心和张威说了。
张威一惊，他觉得江灵说的很对，急问：“那怎么办？”
江灵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办法，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下手，我要好好想想，看看我们有什么软肋。”
江灵坐在那里，左右手的拇指互相搓着，过了很久，她抬起头来，和张威说：
“锈掉了，亲爱的你一个个问我。”
“水映城，这次破他们的就是水映城，他们会不会首先想到破坏水映城？”张威说。
“不会，要破坏水映城，现在还不是好时机，那里还没有人入驻，打印人也开始回家了，用不了几天，那里仍旧是一座空城，没有破坏的价值。”江灵摇了摇头。
“美术馆？”张威问。
“不会，美术馆一直没有松懈，除了发动军事战争，还没有办法突破。”江灵说。
“将军府，入侵我们机房？”张威说。
“用我们的手段打击我们，他们不一定是小志他们的对手，再说，这种网络攻击，静悄悄的，不符合他们的需求，社会影响太小。”江灵说。
“攻击我们的体育馆系统？博彩系统？”张威问。
江灵摇了摇头：“理由如前，帕斯。”
“那我想不起来了。”张威无奈道。
“猪，再想想，想细一点。”江灵叫道。
“对人，对人下手。”张威说。
江灵：“什么人？”
张威：“林老师和田大侠他们？”
江灵：“要是知道他们在我们这里，对方就不会这么折腾了。”
张威：“你？我？大妈？小志？”
“不会，许处的人在后面跟着，我能发现，那他们也肯定能发现。”江灵说。
“你是说，许处的人一直在跟着我们？”张威问。
“那当然，所以，我们帕斯。”江灵说。
“那总不会是随便逮到个人就恁吧？”张威再问。
“不会，已经恁过了，那个阿庆叔叔，已经小试牛刀。”江灵回答。
张威叫道：“那会不会是色色和五花猫，水映城她们在管？”
江灵看了一眼张威，笑道：“有点靠谱了，不过许处和我都想到了，前面许处和我说，他的人，还有水映城分局的人，都对她们进行了重点保护。”
“那还有谁？浅浅？小米虫？小妈？包皮？金贞”
“哎呀！”
江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了张威一跳，江灵在手掌点了一下，叫道：“色色，是不是今天开始，有打印人离开水映城了？”
“是啊，怎么了？”色色在电话里问。
“马上停止！不要让他们离开！”江灵叫道。
“可是，已经有人离开了。”色色说。
“多少？”
“一百多个吧。”
江灵急问：“一起走的还是分开走的？”
色色：“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家属们都排着队，手续齐全就放了”
“好，马上停止，一个也不要放了！”江灵叫道。
张威一直看着江灵和色色通电话，等她挂了，急问：“你”
江灵摆了摆手，在自己手心又点了一下，电话响了两下通了，江灵叫道：
“陈姐，我怀疑他们会攻击离开水映城的打印人，我已经通知那边停止放人，但是，有一百多个已经离开了，快，加强高速巡逻，他们会在”
还没等江灵说完，陈局已经明白了，她说好，我马上安排。
江灵跌坐回椅子里，用力地甩着手，骂道：“我们高兴得太早了！”
她看着张威，都快哭了：“亲爱的，我们高兴得太早了！”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张威问。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了。”江灵不停地晃着脑袋，“人高兴的时候就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挑这时候下手的。”
江灵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是陈局，她把手伸过来，把手掌摊开在张威面前的桌上。
“亲爱的，你接。”江灵说着，自己闭起了眼睛。
张威在她的手心点了一下。
“你好陈局，我是张威。”张威对着江灵的手掌说。
“咦，怎么是你？小江呢？”陈局在电话里问。
张威看了一眼江灵，江灵还是死死地闭着眼睛，张威说道：“她不敢接你的电话。”
陈局叹了口气：“小江是对的，刚刚，高速还没到之江的路段，发生了一起七车追尾的事故。”
张威一怔，赶紧问：“车上的人怎样？”
“还不清楚，据说车祸很严重，许处已经赶过去了，等会有视频到，我发给你们。”陈局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灵睁开眼睛，看着张威，两个人面面相觑，江灵问道：
“亲爱的，你说我是不是乌鸦嘴？”
“不是，你是迟了一步的诸葛亮。”张威说。
“那就和傻逼没区别了！”江灵懊恼地说。
“不一样。”张威摇了摇头，“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傻逼不知道。”
江灵怔怔地看着他，拍了一下桌子：“好，安慰得好，这让我自信心一点点回来了，来，再亲一下，我难过死了。”
张威欠过身，亲了她一下。
谭淑梅匆匆跑进来，正好撞到了这一幕，骂道：“要死，你们把办公室当密室了！”
“是色色打电话来了？”江灵问。
“你怎么知道？”谭淑梅奇怪地看了一眼江灵，在掌心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高速公路车祸的现场。
“这是他们水映城分局的警察赶到后拍摄的。”谭淑梅说。
现场离水映城很近，许处还在路上的时候，邵局长的人已经赶到现场了。
这个世界的汽车都有防撞系统，每年互相撞击的事故都没有几起，有也大多是侧面和侧面的剐蹭，追尾已经是奇迹，七辆汽车的连续追尾，那就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车祸的现场很惨烈，那些车都撞得七歪八扭的，连哪辆车是前面的，哪辆车是后面的也分不清了。
各种的碎玻璃和汽车零件，散落了一地，路边已经有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有消防员和警察正用手持切割机在切割着车子，从那些铁坨坨里救人，已经有救护车开走了，现场还停留着消防车c救护车和四五辆警车。
江灵拨通了许处的电话，许处说他还没有到现场，就快到了。
“在那些伤者和死者的个人系统里，有思想碎片。”江灵说，“需要我和小志过来吗？”
“暂时不要，现在情况不明，太危险了，等我通知。”许处和江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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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高速路上的谋杀
<>第619章 高速路上的谋杀
陈局把高速公路完整的监控视频发过来，从水映城的那个入口开始，一直到出车祸的现场。
张威和江灵他们一个个视频看着，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谋杀现场。
一辆车从水映城出来后，停在了高速入口处，司机站在车旁等着，等到有一行六辆车开来时，他远远地和他们挥了挥手，这才钻回车里启动车子，走在最前面，这一共七辆车变成了一个车队。
过了匝道，他们的车速很快，但最后一辆车明显放慢了车速，等到离前面六辆车拉开有一公里多距离时，他才开始加速，越来越快。
在高速上，最前面那辆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子横了过来，后面的车子猝不及防，因为防撞系统起作用，也都跟着急遽点刹，但因惯性的原因，车身摇摆了几下，也都横了过来。
最后的那一辆车显然是关闭了防撞系统，它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速，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砰地一下，就像一把刀，插进了前面七歪八扭停在高速上的那一堆汽车。
它从侧面撞上去后，前面那些还没有完全停稳的汽车都飞了起来，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这个世界近十年来最大的车祸现场就造成了。
“陈局，死伤情况如何？”张威通过视频问陈局。
“九死七伤，死亡的人里，还有两个小孩，这七辆车，都是同一个居住小镇的，他们是相约一起来水映城接助工的。”陈局说。
“尸体现在在哪里？”江灵问。
“受伤的病人在你们水映城的医院，遗体在水映城公安分局的法医解剖室，许处已经在那里，我现在过去。”陈局说。
“那我们也过去。”江灵说。
陈局：“你们等等，我已经派了装甲车来护送你们，你们等他们到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不知道，这一路有没有危险。”
张威江灵和小志到了水映城，江灵和小志去公安分局，张威去了管委会，这里，挤满了那些来接打印人的达尔文人，他们纷纷责问，为什么停止不办手续了？高速上发生了车祸？高速上发生车祸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威到的时候，色色c五花猫和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小钱，三个人正耐心地安抚他们，但收效甚微，色色看到张威，就像见到了救兵，张威和那些人说；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高速上刚刚发生的那起车祸，七辆车，都是从这里接了助工回杭城的，死伤惨重，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还是有人存心破坏，公安机关正在调查，相信很快会有结论，请大家稍安勿躁，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听了张威的话，都安静下来，然后开始议论这起事故，越议论就越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他们也都认可，在公安机关有结论之前，现在上路，是危险的事情，大家在大厅里，找位子坐了下来。
色色朝张威竖了竖大拇指，张威笑笑，他转身上了楼，通过重重的门，到了三十七楼，把最新的一些情况和陈局老林他们说了。
陈局沉吟了一会，和张威说，待会你们一定会开会，商量后续的事情，开会的时候，小张，你能不能把平板的通讯打开，我想听听你们的会议内容。
张威说好。
张威离开了管委会，又去了公安分局，他到的时候，江灵和小志已检查完毕，和江灵料想的一样，他们在第一和最后一辆车驾驶员的个人系统里，分别发现了思想碎片，他们两个，现在都躺在法医解剖室的不锈钢床上，身体被白布罩着。
“管委会那边，那些人情绪怎样？”看到张威，陈局问道。
“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我估计，拖不了多长时间。”张威说。
“通知助工权益中心，先暂停通知家属来接人。”陈局和卡宾枪说。
“那已经到这里的怎么办？”卡宾枪问。
“用大巴车集中送吧，我们分局有大巴车。”站在一旁的邵局长说。
“好。”陈局同意了。
他们到了分局的会议室，张威把平板放在桌上，打开通讯系统，陈局问邵局长：
“你们的大巴上有监控视频吗？”
邵局长说有，他拿过一块平板，找到了大巴车的那个摄像头，点开，墙上出现了大巴车里的情景。
大巴车已经坐满，等着出发，张威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里看到，卡宾枪正跑前跑后安排指挥着，他让一辆警车在大巴车前面开道，那些来接助工的达尔文人的车辆，跟在大巴车后面。
江灵眉头皱了一下，喊道：“卡宾枪，不要一起出发，大巴先走，让后面家属的车队，迟十分钟再走。”
陈局和许处听到江灵的叫声，恍然醒悟，对方如果植入思想碎片，那肯定是植入在这些家属中，让他们一起走，太危险了。
陈局赶紧叫道：“小陆，听小江的安排，把他们分开。”
卡宾枪朝镜头，做了一个一k的手势。
他走到警车的驾驶座，和里面的警察说了几句，然后又回到大巴车上，和司机交待了几句。
卡宾枪从大巴上下来，警车和大巴就启动了，卡宾枪拦住了后面家属的车队。
会议室里，陈局轻轻地吁了口气，她想刚刚要不是江灵，自己又疏忽了。
“邵局长，有无人机吗？让无人机跟着他们。”江灵说。
“好。”
邵局长在平板上滑动着，无人机也启动了，它从分局的楼顶出发，越过水映城的上空，很快就追到了那辆大巴，一直跟着它。
张威想到了一事，心里一惊，看了看江灵，江灵问道：“怎么了？”
张威说：“那个天”
江灵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张威看着江灵，满腹狐疑，江灵笑了一下，和他说：
“没有关系，待会再说。”
等到大巴上了高速，无人机在它的前后左右，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时，会议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张威还是没有忍住，他凑近江灵的耳旁低语：“那楼顶的天井，不会被无人机发现？”
江灵在平板上，打出了一行字，给张威看，张威点了点头后，江灵把这一行字，又删除了。
她写的是：“没有关系，那院子顶上装了空气屛，从上面看去，就是楼顶，从下面看，才会看到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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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大巴快走
<>第620章 大巴快走
他们盯着墙上无人机航拍的视频看着，邵局长的手指在平板上滑着，无人机绕着大巴，前前后后飞着。
“等等，倒回去！”
陈局瞥到了一辆车影，心里咯噔一下，叫道：“看看那辆红色的集装箱车。”
邵局长操纵着无人机退后，拉高，在离大巴车三四公里外，有一辆红色的集装箱车正加快速度朝前赶。
“通知员警，注意这辆集装箱车，想办法挡住它。”陈局和邵局长说。
邵局长通过对讲机下达了指令。
在大巴车前面开道的警察接到指令，变换到相邻的道路，同时减慢了速度，落到了大巴车后面，大巴车看到警车减速变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也减慢了速度。
“大巴车不要减速，不要变道，继续往前。”陈局叫道。
大巴车听到呼叫，加了速度。
小志在自己的平板上手指不停地忙碌着。
警车闪烁着警灯，一直变换到集装箱车的那条车道上，集装箱车没有减速，它老远就看到了警车，马上变道。
警车见它变道，也跟着变了道，重新行驶在它的前面，副驾座上的窗户摇下了，一个警察伸出了手，朝后面的的集装箱车做着减速靠边停车的手势。
警车减慢了速度。
“不要减速，危险！”江灵叫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集装箱车看到前面的警车减速，它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开车的警察听到江灵的叫声，醒悟过来，想加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
会议室里一片惊呼，他们看到集装箱车直接撞向警车，警车被撞飞出去，打了好几个滚后底朝天趴在公路上，集装箱车跟着上来，把它撞开，自己继续往前。
大巴车的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警车在高速路上打滚，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他把车在紧急停车带停下，坐在那里，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不要停，不要停，大巴快走！”陈局叫道。
司机看了看声音发出的地方，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好了，我切进大巴车的驾驶系统了！”小志叫道。
小志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大巴车启动了，司机坐在那里，看着汽车自己启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按启动按钮，想把发动机关停，但汽车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他盯着头顶的摄像头，脸上不仅是茫然，还带有一丝的恐惧。
一车子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尖叫，那辆集装箱车高速驶来，快和大巴平行时，集装箱车司机猛地一打方向盘，集装箱车朝大巴撞过来。
会议室里的人也是一片惊呼，小志骂道：“妈逼，疯狂赛车啊。”
小志的手指快速地一滑，就在集装箱车撞过来的千钧一发，大巴猛地朝后退开，集装箱车撞断了高速的护栏，一头栽到了路基下面。
“哈哈，屌！”
小志一蹦而起，兴奋地挥舞着手，会议室里一片欢呼，许处激动地把小志一把抱住。
大巴车上的助工和生活伴侣，被迅速撤回水映城，警车上的两名警察，一名当场牺牲，一名受了重伤，被送去了申城。
邵局长组织人，在路基下找到了集装箱车，路基有十几米高，车栽到下面，整个车头都压扁了，他们切割开变形的驾驶舱，找到司机，司机已经面目全非，脑袋被压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饼。
江灵和小志，在司机的身上，没找到个人系统，更没有思想碎片，只有一部量子电话，他们断定，这应该是个打印人。
法医通过dna，还原出司机的面貌，再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搜索，发现他的户籍地在千里之外，通过当地的派出所上门走访，找到了他，是当地体育局的一个普通的公务员，今年没有来过申城，也没有到过杭城，更没有打印过助工或生活伴侣。
他对警察的询问一概是一派茫然。
一行人陆陆续续回到会议室，再去追踪集装箱车，发现它是从十公里以外的服务区开出来的，几乎是和水映城的大巴同时启动。
看样子他一直潜伏在那里，随时都准备出击。
邵局长马上出去组织手下，对服务区所有的车辆和驾驶员进行检查，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打印人。
至于水映城这里，肯定是有人把大巴开车的时间告诉了集装箱车司机，但这里差无可查，又不是什么秘密行动，城里的几十万人，几乎谁都可以知道大巴什么时候启动，谁都可能是那个告密者。
“打印人不会吧？”许处问。
“打印人也会，只要他的主人吩咐他，他就会做。”江灵说。
“不是说打印人不会做伤害达尔文人的事吗？当然，我不是指这些异化的打印人。”许处问。
“哥哥，打一个电话，告诉大巴什么时候开，这个举动，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有什么危害性？”小志说。
“这倒也是。”许处点点头。
“小江，那个思想碎片，为什么没有在打印人的个人系统里发现过？前面发现的那两个，也是家属，我在想，如果植入打印人的个人系统，不是更简单？”陈局问江灵。
“植入不了，会产生排异，不管是助工还是生活伴侣，他们的基因是修改过的，对达尔文人的绝对忠诚是他们的基因，思想碎片可以短暂地改变人的思维，但改变不了基因，不然，别说思想碎片，那么大规模的驱赶行动，早激起打印人的集体愤怒了。”江灵说。
“好，他们对达尔文人绝对忠诚如初恋，达尔文人却可以虐他们千百遍，真是太好了。”许处冷笑道。
“是的，许处，达尔文人就是有缺陷的物种，所以思想碎片才可以趁虚而入。”江灵说。
许处：“看样子打印人比达尔文人，更配生活在这个世界。”
江灵叹了口气：“还真是这样，不过我们比他们早到，就以主人自居了。”
“主要还是我们创造了他们，和人工智能一样，所以关键的钥匙就在我们手上。”小志说。
“那这些疯狂的打印人呢？他们可是无恶不作。”张威问。
“他们的基因也修改过了，他们是比我们更坏的人，”江灵说，“小志说对了，关键的钥匙，还是在主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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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时间差
<>第621章 时间差
“他们在家属的个人系统里植入了思想碎片，又安排打印人在附近潜伏，你们想到了什么？”陈局问道。
“十面围城，他们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江灵说。
“有没有感觉这是一个报复行动？”陈局问。
“感觉到了。”江灵说，“甚至有些孩子气，你们有本事把二十多万人迁徙走，那好，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陈局和江灵这么一说，他们也都感觉到了。
但他们又确实是被困在这里了。
从这里到杭城虽然只有一个多小时，但出入口和交汇的高速有几十个，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能成为他们袭击的地点，高速上的每一辆车，都有可能是他们袭击的工具。
江灵觉得对方就像一个狙击手，瞄准了自己，随时都可以扣动扳机。
而自己这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拿人的生命在冒险。
色色给张威打来电话，问他那些家属怎么办？
“让他们先回去吧，不愿回去的，就住下来，助工和生活伴侣，暂时一个也不能走。”张威说。
“嗯，我知道了”色色犹豫道，“不过，他们想知道助工和生活伴侣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我们会尽快安排，和他们说，就等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电话，在杭城领人。”
挂了电话，张威看了看陈局和许处，许处苦笑着：“阿威，你支票开出去了，但怎么兑现？”
张威也苦笑：“那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大家坐在那里，神情都有些沮丧，十面围城，束手无策，四面楚歌，这些四个字的词，每一个都能恰当地表现他们眼下的处境。
张威的平板右下角闪烁着，那是老林和陈局他们有话和他说，张威这才想起来，他们一直在旁听着这里的一切。
张威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他把对话框打开，是陈局，她写到：打时间差。为什么来的时候没被袭击？
张威盯着这行字看，不明白陈局在说什么，她碰了碰边上的江灵，江灵看了一眼，眉毛跳了一下，她心里完全明白了。
她拿过张威面前的平板，把对话框删了。
江灵抬头看着对面的陈局他们，问道：“你们说，他们为什么每次发动攻击，都是一波一波的，很有规律，一轮的攻击以后，他们一定要停一段时间，然后才发起第二波？”
“为什么？”许处问道。
江灵轻轻地晃了一下脑袋：“还有，明明是我们那天晚上，带着二十几万人出城的时候，才是最佳的攻击时机，但他们并没做，而要等到现在？”
“是啊，为什么？”
许处问道，陈局也看着江灵，她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清楚，她和江灵说：
“你说。”
“时间不够，我们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够，他们发动的每次攻击，并不是仓促行事，而需要几天的时间准备，我估计不管是思想碎片的制作还是植入，包括整个行动的计划，他们都必须有足够的时间。”江灵说。
“对啊，五十铃，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许处叫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速战速决，打一个时间差。”江灵说。
许处：“你是说继续往杭城送人？”
“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今晚就把所有的人送回去。但不能按照原来的办法，按原来的做法，他们肯定已有应对之策，而是要重新计划，然后趁他们还没有应对措施，就把人送完了。”江灵说。
陈局点了点头：“快说，你有什么想法。”
“叫邵局长来，这需要两地的公安配合。”江灵说。
“没关系，你说吧，五十铃，我可以协调。”许处说着的时候，邵局长正好从门外进来，许处赶紧招呼他坐下。
“这样，我们先把申城和杭城的大巴车秘密安排好，我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六千辆大巴，能安排吗？”江灵说。
陈局想了一下，她说问题应该不大，我们可以征用所有旅游企业c客运企业c大学c机关和社会车辆，如果还不够，就征用公交公司的。
“好，车辆征集好后，我们两地的公安，先开装甲车，到每一个出入口和服务区，等到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就统一开始，把所有的进出口都封堵了，在路面上的车辆，让他们就近出口下高速，把整条路面净空。
我估算所有车辆来回，包括打印人上下车的时间，四个小时之内，可以全部运完，到了杭城后，也根据我们发给司机的导航，把所有人分散，送到各个居住小镇，这样，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全部运送完了。”
江灵说完，看着陈局c许处和邵局长，陈局说好，我个人同意这个方案。
许处和邵局长说，我也同意。
“那好，我们各自向上级报告，需要动用市政府，才可以征集到这么多的车辆。”陈局和许处c邵局长说。
张威和江灵站了起来，江灵说，我们也要组织人，甄选每一个打印人的信息，尽量做到把每一个居住小镇相邻的几幢楼上的打印人，安排在同一辆车上，缩短时间。
陈局和许处看着最后一名助工上了大巴，他们这才转身和张威c江灵告别，他们两个，说是还有事与色色他们商量，晚上就留在这里了。
“你们，包括水映城的管理人员，都要注意安全。”陈局和张威江灵说。
张威说谢谢，我们会的。
“邵局长，拜托你，要重点保护他们。”陈局转身又和邵局长说。
邵局长说许处早就交待过了，放心吧陈局长。
陈局c许处和卡宾枪这才转身上了车，小志搭他们的车回杭城，他已经坐在车上。
张威和江灵，与陈局他们分别后，转身进了管委会，去了色色的办公室里。
色色也派了公司的无人机出发，跟踪着车队，他们看到墙上无人机航拍的画面，蔚为壮观。
六千辆大巴车形成了一条光带，在黑夜里蔓延着。
最后一辆大巴还没上高速，车队的最前面已经开出去十几公里，快出申城地界了。
五花猫轻轻地叹了口气，她透过背后的窗户看着窗外，这几天来一直灯火通明的那一幢幢大楼，终于暗了，黑黢黢地立在那里，有些突兀。
“感觉水映城都被掏空了。”
五花猫轻声说道，张威c江灵和色色，都笑了起来。
“走，我们上楼。”江灵和张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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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这次表彰会
<>第622章这次表彰会
张威和江灵上了楼，陈局和老林已经在等他们，看到他们，陈局赶紧问：
“怎么样了，所有人都安全吗？”
江灵从平板里调出他们无人机的实时监控，车队的前面已经到杭城绕城高速，正从各个出口分散出去。
“谢谢你，陈姐，你那个打时间差提醒了我。”江灵和陈局说。
“其实我很矛盾。”陈局说，“这么多人被围困在这里，不想办法他们就出不去，但他们要出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对方很可能会因此迁怒你们？”
“我想过，从把二十几万人从杭城撤出来的时候起，就已经和他们正面刚了。”江灵说。
张威笑笑：“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
“还是要小心，现在的敌暗我明，你们千万不要大意。”老林在边上说。
“大侠练得怎么样了？”江灵问老林。
“很不错，那个智能臂托帮助很大，小王在陪他训练，已经到最快速档。”老林说。
“这么说，就快成功了？”张威兴奋地叫道。
老林苦笑着：“可惜，我们离世界之门，却是越来越远。”
“没关系的，林老师，小王在那里当局长，只要能打开世界之门，她可以掩护我们。”江灵说。
“小江，你有没有感觉，这些打印人，他们背后的组织很庞大，每次起手式都不小，计划很周密，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干的？”陈局问江灵。
江灵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了。”
“而且，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指挥中心，离你们很近，对你们很了解。”陈局说。
江灵想了一会，她叹了口气：“这个我没想到，不过，陈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会不会是大表哥？”张威问。
“这次的行动，好像都是针对打印人，看着很像，但其实，并不是，大表哥他们，针对的只是特定的打印人，也就是长得像陈姐的那一批打印人，对其他的，他们好像并不在意，不然，要绑架几个打印人，太简单了。”江灵说。
陈姐点点头：“小江说得对，按你们的描述，我感觉你那个同学，他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有仇报仇，和这些人，完全是不一样的路数。”
张威和江灵也觉得陈局说的对。
“小江，我一直在想，我们光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有必要的话，可以主动出击，说不定能逼出他们的真实意图。”陈局说。
“怎么逼？”张威好奇地问。
陈局笑道：“装神弄鬼啊，他们现在不是忌惮我们吗，那我们就显神迹吓吓他们。”
“我同意陈局长说的，哪怕就是回去，我们也要搞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要弄清楚他们对两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的危险。”老林赞同道。
“好，我们先摸清，看看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再想怎么吓他们一吓。”江灵说。
张威到了办公室，谭淑梅马上就跟过来，谭淑梅和张威说，李主任刚刚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这一次多亏他们公司帮忙，才能度过这个难关，他已经请求市委市政府同意，一定要开一个规模盛大的高规格的表彰会，表彰他们公司的一干人。
“别别，大妈，我们现在躲还来不及，就别搞什么表彰会了。”张威赶紧摆手。
谭淑梅当然知道张威的想法，她苦笑道：
“我已经推了，但实在是推不掉，他们才是主管机关，我们只是被管的，人家打电话给我，不过是出于礼节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们能准定他们干或不干什么。”
二十几万人从水映城回来那天晚上的事，里面的很多详情李主任当然不知道，就是周书记和熊市长，也不完全清楚。
李主任还以为那场车祸，真的只是一场交通事故，而书记和市长，虽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但他们认为的是，这是一次达尔文人搞的破坏。
陈局也是这么向他们汇报的。
张威想了一下，和谭淑梅说，那天的车祸，都死了五名助工和四名达尔文人，我们还有什么脸去领奖。
谭淑梅摇了摇头：“打住，打住，这个理由我早就已经说了，根本没用，人家说，和二十几万人相比，这只能算是一个小意外。”
谭淑梅愁苦地看着张威，他们心里知道，这些部门之所以这时候这么热衷于开什么表彰会，其实是有丧事当喜事办的味道，大张旗鼓地宣传一番，再竖几个典型，这里面存在的很多问题就没人会深究了，人们关注的，只是这几个英雄的光环。
这种光环越亮越好，最好是能把所有人的眼睛亮瞎，这时候要再追究事情后面的问题，那就是不识时务，是给英雄脸上抹黑，而不是一个严肃认真的态度了。
“逃是逃不掉的，要么，你让陈局帮你说说？”谭淑梅和张威说。
张威想了半天，最后无奈，还是给陈局打了电话，电话一拨就通了，张威还没把事情说完，陈局就笑了起来，陈局说，我还正想打电话，和你说这件事呢。
“小张，我理解你的苦衷，这个，我们在水映城就已经聊过，现在对你们来说，树大不仅是招风，而是招祸。”陈局说。
张威：“对啊，所以陈局能不能帮我们和市里”
“帮你们和市里打个招呼，不要搞什么表彰会了，对吗？”陈局问。
张威说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最后居然静悄悄收场，是不是更加奇怪？不仅社会大众会感觉奇怪，他们也会觉得奇怪，知道我们是在有意隐藏什么。”
陈局不紧不慢地说着，张威一愣，他想这点，自己倒还真没想到。
“那按陈局的意思？”张威问道。
“照常规走，该处罚的处罚，该奖励的奖励。”陈局说。
“还有要处罚的？”张威奇道。
“那当然。”陈局笑道，“你以为我们公安是吃素的？抓了几个趁机造谣，和恶意传播相关信息的，你说要不要处罚？”
张威：“原来是这个，那当然要。”
“至于你们，那是一定要重奖的。”陈局说，“我和许处商量了，还是那样，我们在细节上模糊，让对方的焦点不要放在你们身上，或许还有好处。”
“怎么模糊？”张威问。
“许处和小陆，在去你们公司的路上，他们会和你详细说。”陈局说。
“好。”张威答道。
“小张。”
张威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陈局叫了一声，张威说：“我在。”
“这次，真的谢谢你们！”陈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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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害死人的推特
<>第623章 害死人的推特
过了一会，许处和卡宾枪到了，张威把谭淑梅也叫过来，许处说，表彰会是逃不过了，但他们准备淡化缤纷公司的角色。
“有记者会来采访你们，你们就不要说，是你们主动提出把打印人安排到水映城的，就说，是市公安局早就知道你们的这个项目，是他们下任务给你们的，你们只不过是圆满完成了任务而已，其他的一切都不用说。”
许处和张威c谭淑梅说，两个人连忙说好，卡宾枪在边上说，这样，会不会委屈你们？
谭淑梅白了他一眼，骂道，滚你，听许处的。
张威也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现在保命要紧。
“对了，能不能在报道和这次表彰里，不要提五十铃c小志c色色c五花猫和大妈的名字。”张威说，“实在要提，就提我一个好了，把功劳都归我。”
许处和谭淑梅，都明白张威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主动把对方的注意力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
“还是我来吧。”谭淑梅说。
“不用，就我。”张威摆了摆手。
“这个，我和陈局也商量过，在正式的表彰会之外，我们会开一个秘密的表彰会，这些人，一个也不会少，部里和你们杭城市委，也同意了。”许处说。
听许处这么说，张威也默然了，他想，还是许处和陈局他们想的周到。
“至于正式的表彰会，阿威，你代表你们公司发言，领一个集体奖，还有个人的奖项，我们建议是在水映城的助工里，选三四名，什么牺牲自己休息时间，帮助改善居住设施之类的，营造一种打印人帮助打印人的氛围。”许处笑道。
“好，这个好，我让色色他们推荐。”谭淑梅也赞同道。
“更多的先进个人，我们要表彰的是两地的警察，包括牺牲的。”许处说。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好，就这么办。
“小陆这次，又立功了。”许处看了看卡宾枪，笑道。
张威和谭淑梅却笑不出来，他们明白，这哪里是什么立功，而是引火烧身。
秘密的表彰会在杭城市公安局的会议室举行，张威c江灵c谭淑梅c小志c色色c五花猫和米亚都被表彰了。
代表官方出席的有陈局c老吴c许处，梁书记和熊市长c李主任c之江省公安厅厅长等，颁奖的官员比受奖的人数旗鼓相当，足见官方的重视。
表彰会进行到一半，让大家都感到意外的是，部长居然来了，连许处也一愣，不知道他今天还有来杭城的行程。
表彰会结束之后，许处和张威悄悄说，你和五十铃c小志留一下，去楼上小会议室。
许处和张威他们三个人到了楼上，陈局办公室边上的小会议室时，部长和陈局已经坐在那里，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江灵见了，心里咯噔一下，她想，一定又是出什么事了。
部长见他们进来，就和他们说，我在申城出差，临时赶过来，一是来给你们颁奖，还有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部长停了一下，他说，我觉得有必要把你们这些参与亲戚计划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向你们通报最新的进展，这样，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
会议室里很安静，大家都看着部长，听他说那件重要的事情。
你们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这里召开的会议，还有小江c小志在京城，我们几次会议后的结果吗？
三个人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小江，你说说，你知道什么？”
部长见江灵一直在点头，就问道。
江灵想了一会说：“我想中央领导一定很重视，我们已经把关于思想碎片和修改个人系统的权限提交给联合国了。”
部长点了点头，他说没错，我们已经向秘书长先生提交了我们的提议，秘书长和其他几个常任理事国的代表，都很重视。
江灵轻轻地吁了口气，但她见部长和陈局，还是一脸的严肃，就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怎么，没有通过？”
部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缓缓地说：“这个提议，目前还在安理会几个常任理事国秘密磋商的阶段，但是，三个小时之前，我们发现了这个。”
部长和陈局点了点头，陈局在平板上点了一下，江灵他们看到墙上，出现的是一个推特的界面，一看头像就知道，这是国总统的推特，推特很短，只有几行字，但江灵还没读完这几行字，就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完了，这该死的金毛！
江灵在心里骂道。
国总统，四年前在众人的一片不看好的情况下，意外地当选了国总统，今年，又在一片意想不到里，跌跌撞撞，获得了竞选连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喜欢在电影里出演路人甲的阔佬，居然是以蓝领阶级的代言人自居。
而那些蓝领，居然还都认可他。
他那蛊惑性的言论和不断渲染的民粹口号，让他每次总能成功地带风向，鼓动起本国的民粹主义，获得必要的票数。
从竞选成功的那天开始，他就推倒了历任国总统的行事作风，除了一两家专门的媒体，他几乎和所有的主流媒体交恶，还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他自诩喜欢直球对决，喜欢直接面对自己伟大的国国民，特别爱做的事情就是发推特，最多的一次，他一天竟然可以发一百六十五条推特。
特别让他手下幕僚和行政部门头疼的是，他这些推特，发之前几乎都不和他们商量，都是自己随性而起，率性而发，而且常常还自我矛盾，搞得他们每天很多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给他救场和灭火上。
他们都在暗地里把他叫做金毛宝宝，就因为他长着一头的金发，而又特别需要他们关照。
江灵盯着墙上，这一条推特的内容是：
“刚刚，我已经给我们驻联合国的代表白利先生打电话，告诉他，c国提议的修改个人系统权限的建议是荒谬的，我们必须毫不迟疑地否决它！”
江灵明白，这就意味着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等于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对方，我们已经向联合国提议修改个人系统权限，你们想干什么，就必须快，而且可以毫无顾忌，这才是真的挑起了我们和那些打印人背后势力的直球对决。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小志叫道。
部长看了一眼小志，苦笑道：“前面，将军给我打了电话，他的想法和你一样，你还记得他吗？”
小志点了点头。
陈局c江灵和许处，当然知道部长说的将军是谁，就是那个和小志一样说出超限战的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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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正面刚
<>第624章 正面刚
“这个，我们没有提出抗议吗？”江灵问。
“我们常驻联合国的代表还没有提出抗议，他们的白利先生自己就来道歉了，说是对不起，这是总统晚上发的。”部长说，“你们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江灵点了点头，张威和小志不解，问她：“什么意思，白天和晚上有什么区别。”
江灵和他们说：“这金毛宝宝，也不是谁的账他都不卖，谁的话他都不听，一物降一物，还是有人克他的，那就是他的大女儿，他连老婆都不信，但就信他的大女儿，他当选总统以后，就任命他的女儿为特别助理。
“他的推特治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知道，他白天发的推特，他女儿会要求事先看，会把关，还比较正常，但晚上发的，很多就是胡说八道，可能他自己一觉醒来，就把自己昨晚发的推翻了，你们现在知道白利先生说的晚上发是什么意思了？”
“特么的，可我们不还是被他害惨了？”小志叫道。
“对，他等于是替我们向对方下了战书。”江灵说。
“小江这话很准确，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们这里，杭城才是主战场啊！”部长看着他们说。
“如果按照他们的节奏，新的一波攻击，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陈局说。
“而且，我觉得，他们的重点不一定是放在杭城，也可能会是其他地方，特别是京城和申城。”江灵看着大家说。
“为什么？”许处问道。
“因为这个推特，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意外事件。
“他们原来把注意力放在杭城，一是因为他们认为从平行世界来的人，在我们手里，而陈局，是知道他们在哪里的知情人之一，其他的公安局长，哪怕是京城和申城的公安局长，他们虽然级别比陈局高，但因为他们不是当事人，都不一定会知道内情。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杭城搞事，可以达到他们既给我们造成足够的威胁，又不至于使事件的影响范围太大的目的。但现在”
部长打断了江灵的话，接下去说：
“但现在因为这条推特，这个条件已经失去了，他们知道联合国安理会已经在讨论修改个人系统权限问题，他们认为，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部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江灵，江灵不停地点头。
“这老金毛，害人不浅。”小志骂道。
“我怀疑他们会因这个推特，更改计划，来一次影响范围更广，威胁更大的事件。”江灵说。
“哦，为什么，小江？”连部长也奇怪了。
“已经到了摊牌的阶段，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杀人的剑，变成悬在头顶的剑。”
江灵左右手的拇指使劲地搓着，边想边说。
“能说具体点吗，五十铃？”许处问。
“在一次攻击后，把恐怖转变成要挟，这是最直接的思路，北爱尔兰共和军到了后期，他们在贝尔法斯特制造爆炸案件时，一般都会事先打电话通知警察，让警察出面疏散人群，以免造成人员伤亡，他们需要的是恐怖事件本身给人带来的压力，而不是结果。”
江灵看了看许处，许处摇了摇头，他说：“还是不懂。”
江灵笑笑，说道：“他们会制造一个震惊世界的事件，然后要挟联合国所有的成员国，谁要是敢给我们的提案投赞成票，他们就攻击谁，当然，他们会把这起示范作用的事件放在我们这里，很简单，就因为我们提出这个提案。
“我甚至怀疑，思想碎片其实已经在世界范围存在，只是每个国家都在竭力掩盖，没有人有勇气和他们单挑，直到我们的提案出现，小志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被出卖了。”
“让这个事件举世瞩目，但损失却由我们一国承担，看似的一时失误，后面其实充满算计？”
部长盯着江灵问道，江灵点了点头。
部长看了看陈局，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了口气：“这个说法很新颖，但不得不说，小江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回京城，马上会把你的想法向中央领导当面汇报。”
“那我们现在该采取什么对策？”许处问。
“针锋相对，既然他们不遮掩了，我们也就没必要遮掩，我觉得我们应该公开地大规模追捕他们。”陈局说。
“对，我同意陈局的看法。”江灵说，“我们也必须给他们压力，至少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很轻易地得逞。”
“好，你这里马上安排。”部长和陈局说，“我会通知京城和申城，也同时开展追捕。”
“还不够，还要更大范围，在他们活动过的所有地方都一起行动，告诉他们，我们对他们也不是一无所知，这才会造成更大的压力。”江灵说。
“他们活动过的地方？哪些地方？”许处问。
“你忘了京城的那个战士的家属，还有杭城那些从没有来过杭城的打印人的原型，包括这次那个一千多公里外的集装箱车司机，他们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江灵说。
江灵这么一说，许处恍然大悟，其他的人，也明白了。
“对，我们就采取人海战术，让他们也顾此失彼。”陈局说。
“好，就这么办，你们把所有的线索，都梳理出来，还有，小陈，我需要马上赶回京城，你就以部里的名义，先草拟一份通知，发给我，我看后签发，让部里马上下达到各地，争取在我人还没到京城，各地就已经动起来了。”
部长和陈局说，陈局说是。
“还有”部长看着陈局，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关于你的那个打印人，也到了公开的时候了，一旦公开，可能会对你的个人生活，带来很多的不便和困惑”
“我明白，首长，这个我能克服。”陈局说。
“应该是发布三个人的，陈局c小王和田原。”江灵说。
“对，三个人的都一起发布。”部长说。
“小王，小王不是已经不在了？”许处不解道。
“哥哥，那是打印人，你知道他们打印了多少个？”小志叫道，“这个三人组，说不定他们已经遍布全国。”
江灵听着小志的话，浑身一怔，明白了，她觉得自己全明白了，为什么陈局和林老师他们是四人组，到了这世界，就只剩下了三人组，原因是他们取得不了林老师的dna。
那么，其他的三个人，他们是从哪里取得的？
原来如此！
江灵轻轻地吁了口气，当下，她也不便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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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劫持一架飞机
<>第625章 劫持一架飞机
张威他们还没有回到公司，就接到卡宾枪的电话，在电话里，卡宾枪急急地和张威说，阿威你们快去机场，出事了，我们现在也赶过去。
张威把卡宾枪的电话，和江灵c小志说了，江灵一愣，脱口就说：“这么快？”
她感到卡宾枪说的出事了，一定又和打印人c和思想碎片有关，只是，按道理他们调整计划，该有几天才对，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自己对他们的判断有误？
“去机场？那会不会和部长有关，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也在机场吗？”小志说。
“对啊，我看是！”张威叫道。
张威把卡宾枪发过来的目的地输入了行车电脑，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
江灵打开平板，输入了杭城机场搜索着，没找到有什么突发事件，但他们在路上走了还不到十分钟，网上就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新闻和视频，那些视频，只存在了一两分钟，就被网警删了，江灵去境外的网站看看，看到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播放着同一个视频。
“一架飞机被劫持了！”江灵叫道。
视频是劫机者自己从机舱发出来的，他们劫持了一架从杭城到京城的波音客机，机上有各国的乘客三百六十四人。
“怎么发生的？和打印人有关吗？”张威急问。
江灵叹了口气：“应该是和思想碎片有关。”
江灵和他们说，劫机的是该架飞机的正副飞行员，协助他们的还有该航班的乘务长，整个劫机的计划很简单，正副飞行员进了驾驶舱后，把门反锁，飞机升到一万米高空后他们就向塔台宣布，并同时向全世界直播，说是该架航班被他们劫持了。
“卧槽，还有这样的劫机？也太夸张了，不会是开玩笑吧？”小志叫道。
“不是，他们宣布完后，飞机就一直在杭城机场的上空绕圈，没有往北飞行了，然后他们就提出了警告。”江灵说。
张威问：“什么警告？”
“飞机从现在到机上的燃油全部耗尽，大约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五个小时以后，如果他们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他们就会把飞机开到杭城最繁华的地方，和机上的三百多人一起自尽。
“他们还警告说，在此期间，凡是有人想强行冲入驾驶舱，或殴打和试图制服他们在机舱里的同伴，也就是那名乘务长，他们也会马上让飞机坠入地面。”
江灵一边摇头，一边说着。小志叫道：“真够狠的，这计划虽然简单，但想想很完美啊，地面上的那么多人，盯着这架飞机在头顶一圈圈地绕着，却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干瞪眼。”江灵说。
汽车带着他们，没去航站楼，而是到了航站楼边上的一座六层小楼，张威远远就看到卡宾枪站在大门口等着。
张威他们一下车，卡宾枪就和他们说：“部长就在这架飞机上。”
“他们是冲着部长来的？”张威问。
“现在还不清楚。”卡宾枪摇了摇头。
“乘客名单都封锁了？”江灵问。
“封锁了，航空公司c海关c边检和机场，现在全部封锁了。”卡宾枪说。
“飞行员和空乘那里，会有乘客名单吗？”张威问。
卡宾枪说：“不清楚。”
说话间，四个人就到了大楼里，眼前一层楼就是一个大厅，很多的人在这里工作，大厅的尽头，有一个很大的黑色的屏幕，正常的时候，这里本来应该显示所有抵港和离港的航班，但此刻，偌大的屏幕上只要一串绿色的数字在闪烁，它在屏幕上孤独地走着弧线。
这就是那架被劫持的飞机。
“其他的飞机都停飞了，快抵港的，都去了附近的机场。”卡宾枪和他们说。
卡宾枪把他们带到大厅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间临时用空气屛分割出的会议室，会议桌旁，张威和江灵他们远远地就看到了陈局和许处，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他们是机场c航空公司和武警部队的领导，还有他们杭城公安局机场分局的局长。
许处也看到了他们，朝他们挥了挥手。
一进了会议室，外面嘈杂的声音就被空气屛隔离在了外面，会议室的墙上，正播放着那个乘务长上传的机舱内的直播。
屏幕的右上角，有一个数字在不停地变换，张威他们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飞机油箱燃料的倒计时，现在还剩四小时四十二分十五秒。
“他们有没有提出要求？”
连互相介绍的时间也没有了，一进了会议室，江灵马上问陈局，陈局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们这是在酝酿恐怖的气氛，给我们压力。”江灵冷笑道。
“有航空公司的在吗？”江灵问，马上有人举了举手，江灵问他：“你们有没有办法通过地面控制飞机？”
“没有，他们把所有和地面的联系都切断了，我们联系不到他们。也控制不了飞机。”航空公司的回答道。
“那这个直播怎么来的？”江灵指了指墙上。
“这是通过那个乘务员身上的量子电话上传的。”许处回答。
“他们知道部长在上面吗？”江灵问。
“应该还不知道，我问过部里，他们要是有电话打过去，我马上也会知道。”许处说。
“地面上的名单我们都封锁了，从理论上来说，飞行员和乘务长，并没有乘客名单，他们应该是不知道。”机场分局的局长说。
“但很快就有人会认出部长，并告诉他们的。”陈局指了指墙上。
画面里，那个乘务长正从后往前，一排排地拍着乘客的脸，嘴里还说着：
“所有的家属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的亲人，他们在飞机上，哈哈，还等着回家和你们团聚。唉，也不知道再过四个多小时，你们还能不能见到这张脸。”
被她拍到的那一张张脸都对着她怒目而视，但又敢怒而不敢言，他们显然已经接到了警告，知道现在，自己只是他们砧板上的一条鱼。
而她，一路就这样咯咯笑着，那张俏丽的脸靠近每一张脸时，那张脸就扭开去，但她还是追着他们。
她这样一排排地拍着，拍到前面头等舱部长的脸时，即使她没有认出部长，她在地面的同伙也一定会有人认出他，毕竟，那是一张经常在新闻里出现的脸。
要是他们原来并不知道飞机上还有一位部长，而且正好是他们要胁迫的部长，那真是捡到枪了，他们直接在飞机上，就可以威胁他。
陈局和许处因此着急，他们知道，如果那样，那么自己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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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排排坐，拍拍照
<>第626章 排排坐，拍拍照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会议室里的人都盯着墙上那个不断变换的数字，一秒一秒，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原来不是抽象的，可以这么具体，具体到他们仿佛触手可及。
时间就像一个圆，正被一点一点地切去，切到了最后一点，墙上的这排数字都变成一动不动的零时，三百多条生命就要从他们头顶的这片天空消失。
没有人打电话给他们，对方说要是五个小时以后，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就会机毁人亡，但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的要求是什么，而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他们没有办法和飞机上取得联系，但他们对那个乘务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却看得一清二楚，连她不断的有些故作娇羞的说话声和笑声也声声入耳。
她表情轻松，神态可掬，一边和乘客调笑着，一边不断地拍着照。
她经过一对情侣时，看了看那个女的，然后问那个男的，亲爱的，你看我和你女朋友哪个漂亮？
那男的脸色苍白，扭过头去想不看她，她却用一只手，把他掴到了自己怀里，继续问道，说呀亲爱的，我和你女朋友哪个漂亮。
那男的屏住呼吸，咬紧了牙不吭声，她却把他越掴越紧，用自己的胸部蹭着他的脸。
那男的无奈，只能叹了口气，说你，你漂亮。
她咯咯地笑着，亲了他一口，然后准备离去，坐在边上的那个女的，再忍不住，从座位上腾地站了起来。
但马上后排就有两个中年妇女，伸手按住了她，她们叫道：“算了算了，姑娘，不要和她计较。”
姑娘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只好坐了下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乘务长看着那个姑娘，笑了一下，轻声骂道，真小气。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乘务长已经到了机舱的中间，继续一张张脸拍着。
会议室里的人盯着墙上的影像，心里是一片哇凉。
江灵和小志没有看着墙上，他们都低着头沉思着，陈局看了看他们，又和许处对视了一眼。
江灵抬起了头，问道：“小志，有没有办法把把她的量子电话中断。”
小志看着江灵说：“如果她不是打印人，量子电话是装在个人系统里的，只要能进入她的个人系统，就有办法安放一个炸弹病毒，把她的系统完全炸烂，量子电话也用不了。”
“小江，你有什么打算？”陈局问。
“中断她的通讯。”江灵说，“这样，不仅我们看不到机舱里的情况，她在地面上的同伴也看不到，飞行员虽然还能和地面的同伴联系，但他们不可能打开驾驶舱的门，来看机舱里发生了什么。”
“这样，部长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陈局点了点头。
“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打断他们的计划，她的同伴也不知道机舱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也就没有把握再等几个小时，肯定会想尽早结束，就会和我们联系。”江灵说。
“可是，她的个人系统已经关闭了，我们联系过她，没有联系上。”航空公司的人说道。
江灵和小志同时眼睛一亮，江灵叫道：“你确认是系统关闭，而不是搜寻不到？”
“是的，是系统关闭。”
航空公司的人说着就拨了乘务长的电话，他还开了免提，从他的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对方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江灵和小志，听了心里暗喜，这就说明，这乘务长是达尔文人，而不是打印人，他们可以强制把她的个人系统打开。
“马上找到她的识别码，给小江他们。”陈局也知道江灵他们要干什么，她和航空公司的人说。
小志给他的蓝军打了电话，让他们把炸弹病毒修改后，马上发给他，他自己在平板上忙碌着。
江灵也忙着自己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他们的手指敲击着键盘的橐橐声，还有就是那个乘务长的声音，显得很空落很辽远。
乘务长已经拍完经济舱里的所有人，走到了公务舱里，公务舱里只有十几个人，很快就拍完了，她接着就要去拍头等舱，有四名空姐站在公务舱和头等舱之间的过道里，她们看着这个和她们朝夕相处的姐姐，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清醒过来。
她们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她却朝她们笑了一下，她们结结巴巴地叫着她什么姐，她轻轻地说着，你们走开。
她们赶紧就从头等舱和公务舱之间的过道，一路互相推搡着到了公务舱和经济舱之间的过道。
陈局和许处，从她的镜头里已经看到了部长和他的秘书的背影，他们看了看江灵和小志，两个人仍埋头在自己的工作里，双手不停地敲击着，许处和陈局知道，这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打搅他们。
头等舱一共有三排座位，部长和他的秘书坐在最前面的一排，乘务长已经拍完了后面两排的乘客，他们都很配合，脸上竭力保持着一份尊严和矜持，还朝她微微笑着。
她也朝他们微微笑着。
眼看就要到部长这排了，许处和陈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好了，你呢？”江灵轻轻地问。
小志的食指在平板上啪地一声，叫道，我也好了。
几乎在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机舱里起了一阵骚动，部长的秘书突然站了起来，朝乘务长嚷着。
“你们要干什么？你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我这里有，可以给你，有什么条件，你们就提。”
他一边叫着一边用身体挡着后面的部长，不让乘务长的镜头扫到，会议室里的人明白了，秘书也一定是想到了他们想到的事，他是想引开她的注意。
“亲爱的，不要激动，我就是给你们留个念。”乘务长笑道。
“别拍，别拍，你走开，我不要留念。”秘书继续骂道。
这时候头等舱里，其他的人不干了，他们站起来指责秘书。
“不就拍个照嘛，有什么。”
“就是，刺激他们干嘛，有什么好处？”
“坐下，坐下，年轻人，我们的命都在人家手里，你要逞英雄，我们可不想陪着。”
他们七嘴八舌地指责着，连公务舱里的人也到了和头等舱的连接处，指责着秘书。
部长从后面捅了捅秘书的后背：“小刘，坐下吧。”
刘秘书倔强地站在那里，任凭那些人指责着，他就是不坐下也不让开，一直用身体挡着身后的部长。
乘务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怔怔地看着刘秘书，突然就恍然大悟，她弯腰看了一眼刘秘书身后的部长，笑了起来：
“怪不得，原来你是”
画面突然中断，小志重重地吐出口气，叫道：“好险，千钧一发。”
“起作用了？”许处激动地问道。
“砰！”小志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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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自己约了自己
<>第627章 自己约了自己
张威的平板右下角有图标闪烁，他知道这是陈局和老林他们在找他，张威把对话框点开，看到陈局说：
“我们刚刚在看直播，你们在现场吗？”
张威回答：“在。”
张威同时把和陈局他们联络的通讯系统打开，接着对话框里的内容删除，关闭了对话框，这样陈局和老林他们，就可以全程听到会议室里的情景。
墙上的画面中断了，现在是一大片黑屏，只有那一排数字，在醒目地跳跃着。
张威看着这个数字，他想象不出现在在他们头顶一万多米高空，是怎样的一番情景，那三百多个乘客，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判死刑，这死刑将在四个多小时之后执行，除非是有奇迹发生，他们的生死，已经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张威想象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他们等待着的，是像电视里才会有的反转情节，刽子手的刀已经高高举起，一匹快马，飞奔向刑场，马上的人一手举着圣旨，一路高喊着：“刀下留人！”
现在，这会议室里的人就该是那马上的人，但他们却一筹莫展，除了等待，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而时间，正一秒一秒地过去。
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着，江灵伸出了手，握住了张威，张威感到她的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
一阵轻微的电话铃响，音量不大，但还是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浑身一震，是陈局的手机响了。
陈局赶紧看了一眼，轻诧道：“来了，来了。”
她举起手掌给许处看，许处茫然地看着她，她再给江灵和小志看，两个人点了点头，他们记得，这号码是那个打印人陈局的。
“开免提。”江灵轻声叫道。
陈局深吸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点开免提，接通了电话。
“姐姐，你是在等我电话吧？”
电话里，陈局的声音响起来，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吃了一惊，也难怪他们，他们可不知道电话的那头是谁，只知道这声音怎么和陈局这么像。
“对，我是在等你电话，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陈局说。
电话里轻轻地笑着：“姐姐，我猜你现在，边上一定是有很多人。”
陈局答道：“对。”
“那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单独面谈吧。”电话里的陈局说。
江灵拼命地摇头，陈局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陈局说：“好，在哪里？”
“我离你很近。”电话里笑道，“我就在候机大厅的星巴克，哈哈，你的手下，已经把这里的客人都赶跑了，只留下我一个，他们还对我敬礼呢。”
电话里的话让会议室里的人吃了一惊。
确实，他们考虑到机场滞留了那么多人，担心待会机场本身就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已经组织人员，把滞留在机场的乘客都撤离了，她说的没错，让他们吃惊的是，她难道真的就敢那么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看着周围来去的警察神态自若？
陈局说：“好，我马上过来。”
“好的，我等你，一个人哦。”对方说道，话刚出口，又改口道：“你要是怕，多带些人也没关系，反正天上有那么多条命陪我。”
“放心吧，我一个人来，而且，不带武器。”陈局和对方说。
挂断了电话，江灵就急道：“陈姐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陈局笑了一下：“我当然要去，这很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陈局站了起来，她摘下自己腰里的手枪，交给了卡宾枪，卡宾枪说：
“我陪你去。”
陈局摇了摇头，她说不用，她说的没错，天上有那么多人陪她，我们就是抓了她又有什么用，只会促使她背后的人放弃他，那样，我们可能连这唯一的联系也中断了。
陈局看着许处，许处点了点头，他觉得陈局说的有道理。
“带窃听设备了吗？”
陈局问许处，许处点点头，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枚徽章，陈局接过去别在胸前，许处在自己的掌心点了一下，墙上出现那枚徽章里的镜头拍摄到的，坐在陈局对面的小志。
小志盯着徽章看了看，发现这徽章里的镜头掩藏得很好，工作的时候，也不会闪光，小志朝镜头挥了挥手，说道：“你好。”
声音也十分的清晰。
“传送的距离是多少？”陈局问许处。
“三千米。”许处说。
“够了，你们在这里监听吧。”陈局说。
“我们送你过去，在候机大厅外的车上监听，万一你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技术支援。”
许处说着，就和江灵他们打了一眼色，江灵c张威和小志都站了起来，陈局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自己这一去，对方肯定会提及平行世界来的那些人，会议室里还有这么多人在，他们可不是亲戚计划的成员。
陈局和机场分局的局长交待了几句，让他密切注意飞机的状况，有什么新的变化，就及时打电话给自己和许处，分局长说明白。
他们一行人出去，乘一辆警用巡逻车到了航站楼，陈局下了车，一个人朝候机大厅里走去。
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所以滞留的乘客都撤离了，只留下了一些工作人员在这里值守，还有工作人员开着车，正对大厅进行清洁，远远近近，稀稀落落还能见到几位警察和保安。
陈局看到左首四五十米远处的星巴克的招牌，就走了过去，星巴克店堂里面和外面露天的座位，人都走光了，她透过玻璃朝里面看，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那就是打印人的自己。
自己在等着自己，陈局轻轻地苦笑一下，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陈局走了进去，打印人看到是她，笑了一下，又伸头朝陈局身后看看，继续笑道：
“姐姐果然是英雄本色，还真一个人来了。”
陈局也笑：“你也不错，敢一个人坐在这里。”
“那是姐姐的基因好啊。”
打印人笑道，她站起来，走到了柜台里面，过了一会，端着一杯咖啡出来，放在自己对面的桌上，和陈局说：
“你的手下，把服务员都撤走了，我们只好自己服务了，姐姐的咖啡也不加糖吧？”
陈局点了点头，她在打印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后轻声说道：
“谢谢!”
“自家姐妹，不客气的。”打印人轻轻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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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一个人去，两个人谈
<>第628章 一个人去，两个人谈
陈局喝着咖啡，没有再作声，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后，打印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有什么要求？”
陈局笑道：“我不问你自己也会说吧，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总不会是为了过家家。”
打印人愣了一下，又问：“你难道就不关心飞机上那三百多个人的死活？”
“我关心有什么用？”陈局看着打印人，反问道：“又不是我在控制飞机员，我为什么要关心？再说，那飞机上又没有我的亲人，连我认识的人也没有，对我来说，那些就是路人甲c路人乙。”
巡逻车里，江灵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许处无声地笑了一下，他们知道，陈局这是在和对方打心理战。
透过许处手里的平板，他们看到，那个打印人有些懵了，她也喝了一口咖啡后说：
“可你是杭城市公安局局长。”
陈局笑道：“对，没错，我是杭城市公安局局长，但全世界通过你们自己的直播，都知道这次劫机是一起恐怖事件，不是治安事件，如果是治安事件，我这个局长才要承担领导责任。
“你知道我们处理恐怖事件的流程是什么？如果我能把他们营救出来，毫无疑问，我可以立功，但要是不幸，最后机毁人亡，我只要做了我该做的，就没有责任。”
打印人：“什么是你该做的？”
陈局：“比如我现在这样，不顾个人安危来和你见面，就因为这个举动，很可能灾难发生以后，我还能立功。”
陈局看了看对面的打印人，轻声道：“谢谢你。”
“谢我？你谢我什么？”打印人不解道。
“谢谢你给我这立功的机会啊，你要是不打我电话，我怎么会来？”陈局说。
打印人微微侧着头，拿起杯子，慢慢地喝着，江灵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看，江灵微微皱了一想眉头，说道：
“不好，她那边有人也在监听，正通过耳麦面授机宜，小志，有没有办法中断他们的联系？”
小志盯着平板看了一会，说道：“是的，他们是在通话，但用的是量子电话，我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切断他们的联系。”
江灵叹了口气。
放下了杯子，打印人看着陈局，突然笑了起来，陈局诧异道：
“你笑什么？”
“姐姐，你这是在和我打心理战吧？”打印人说，“好吧，既然你不想和我谈条件，就让你躲藏在边上的手下来抓我吧。”
陈局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什么手下？我和你说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再说，真要抓你，我要什么手下，一个人就够了。”陈局补了一句。
“那你想抓我吗？”打印人问。
“不想。”陈局摇了摇头。
“你不想抓我，也不想和我谈判，那么好吧，我要走了。”打印人说着就站了起来。
这边陈局的心里是真的急了，她害怕她就这样一走了之，但她仍然装作很淡定的口吻说道：
“奇怪，你打电话让我过来，你不开口说你们的要求，怎么反倒怪我不想谈判了？”
打印人走了两步，看陈局仍没有挽留的意思，她停了一下，回转身来，说道：“其实，我们的要求并不高。”
就这一停，陈局心里有底了，说明对方还不会死心，她就随口问道：
“什么要求？”
“只要你们把你们抓的，平行世界来的那几个人，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会让飞机平安降落，并且，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些让你们疲于奔命的事情了。”打印人说。
“哦，你们为什么要得到他们？”陈局问道。
“这个，你们理解不了，他们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对我们，意义就不一样了。”打印人说。
陈局停了一会，问道：“你能够告诉我，什么意义不一样吗？”
打印人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其实，你也没必要知道，这真的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你想想，把他们交给我后，头顶的这架飞机就可以平安降落，以后，也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陈局问道。
“不然，哼，用你们的话说，你们会生不如死，飞机失事c火车出轨，还有可能，这国的导弹会发射到那国的城市，等等，我不是在吓唬你。”打印人说。
陈局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那个高铁事件，也是你们做的？”
“不然呢？”打印人看着陈局，眼里有一丝的轻蔑：“你们一定仔细追查过那个案子了，你觉得凭你们的能力，能做到吗？”
巡逻车里，江灵和许处对视了一眼，看样子这桩案子，可以结案了，张威在边上听着，却是无比的愤怒，心想，这特么的一飞机的乘客，到的还不是你们的世界，你们凭什么就把他们都杀了？
“做不到，也不会做。”陈局说，“即使是发生战争，我们也不会拿平民来要挟。”
“哈哈哈哈。”打印人突然笑了起来，“姐姐，别给自己贴金了，你们的道德水准，只会比我们更低，杀戮平民的事，你们不要干的太多。”
打印人微微侧着头，又停了一会，看样子后面监听的，又在和她说着什么，陈局也注意到她的神情，笑道：
“让你后面的人，直接出来谈吧，大家坐在一起，有话直说多好。”
打印人看了看陈局，说道：“这个，你们不配，姐姐，我的意思是，你们的等级太低了，除非，你让平行世界来的人出来谈。”
陈局看着打印人，叹了口气：“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打印人说。
“那几个人，并不在我们手里，我承认，我们确实也在找他们，但我们也没有找到。”陈局说。
“真的？”打印人问。
“真的。”陈局说，“如果他们在我手里，我就不会否认，但在没有了解你们真实的意图之前，我们是不会把他们交给你们的。何况，他们真的不在我们手里。”
打印人看着陈局，问道：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年多以前到了杭城，同样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但从他们到杭城之后的第三天开始，他们的痕迹就在杭城消失了，如果不是被你们抓了，姐姐，你告诉我，他们会在哪里？”
打印人的话，让张威和江灵同时吃了一惊，原来，他们一直都掌握着陈局和老林他们的踪迹，直到他们找到自己的那天。
他们是通过什么，掌握林老师他们的踪迹的？江灵蹙紧了眉头，细细地想着。
“这个，说真的，我也很想知道。”陈局坦然地迎着打印人的目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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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在天上
<>第629章 在天上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机舱里的乘客渐渐开始躁动起来，乘务长的手机坏了之后，她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干什么。
她通过对讲机和驾驶舱通话，请求飞行员把门打开，让她进去，飞行员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行”，就把对讲机挂了，她再打，就剩下一个字“滚”了。
她有些沮丧地站在公务舱和经济舱之间的过道上，其他的空姐远离她，已经退回到公务舱和头等舱之间的过道，窃窃私语着。
乘务长知道她们一定是在议论她，她也懒得管了，那满脸可掬的笑容不见了，她耷拉着脸，看看左右的乘客，都没有一张好脸色，她低下头，先把左手的五根手指曲起，看着，再曲起右手的五根手指，看着自己的指甲，想着，又该修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乘客们焦虑地看看自己的手表，他们仿佛都能听到时间发出的“啌，啌，啌”的巨响，空阔而又宏大，充塞着整个机舱。
他们看着前面的飞行指示屏，恶作剧一般，黑黑的屏幕上划出了一道蓝色的弧线，蓝色的线前面是一架二次元的飞机，代表了他们自己，一圈一圈，提醒着他们始终还在杭城上空，更提醒他们，飞机的燃料，也在“啌，啌，啌”地一圈一圈减少。
哪怕是播放一个烂片啊，哪怕是播放广告啊，哪怕是播音员梗着脖子，字正腔圆地演播新时代的什么特色什么主义思想啊，也好过这样让他们看着自己的飞行轨迹，一圈一圈“啌，啌，啌”地沉入后面的黑暗。
有人试着想打开个人系统，但发现已经被关闭了，还有人试着打开平板的ifi，没有信号，有人骂道：
“你妈逼的，就是死，也要让我和家里人说一声吧。”
这一声骂，几乎把整个机舱都点燃了，一些人站起来，叫道：“喂，喂，喂！”
被叫作喂的乘务长抬头看了看他们，又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她想，这次是该找小兰还是小渐来修自己的指甲，或者干脆去趟水门镇，在水门饭店等餐的时候，免费就把指甲给修了。
“喂，是不是你们把信号给屏蔽了？”
“让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好不好？”
“你们想要什么，下面有没有答应？”
“是啊，要是要钱，你们就说啊，要多少，下面的人不肯出，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可以众筹啊。”
乘务长抬起头来，厌恶地看了看他们，撇了撇嘴：“别问我，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的那一对情侣中的女孩子站了起来，边上的男孩问道，你干嘛？
“上洗手间。”
女孩说着从男孩子面前挤了出去，男孩子忍不住在她被牛仔裤包裹得紧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女孩到了过道，她没有向后面走，而是往前走，男孩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满，虚荣，上个洗手间，也要去公务舱的，这有什么可蹭的？不过他马上又想到，都快要死了，蹭个公务舱的洗手间又怎么样？
这样想着，男孩耸了耸肩放松下来，扭头去看窗外，他是个安静到有些怯懦的人，他不想参与机舱内的嘈杂，他看着窗外，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就是死吗，自己在游戏里，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无所谓。
他又耸了耸肩，感觉自己的血正一格一格地恢复，可怎么总是不能满血？他最后叹了口气，他娘的，怎么就是没办法放松下来？不仅没有放松，反倒有了莫名的烦躁，他看到窗外的每一朵云，好像都是熟悉的，自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怎么总绕不出去？
乘务长看到那个女孩朝自己走来，她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已经忘了自己前面羞辱她的事了，女孩还没有走近，乘务长就和她说：
“经济舱的洗手间在后面。”
女孩不响，继续朝前走，她走到乘务长面前时，突然抬手就给她一个巴掌，女孩比乘务长矮半个头，乘务长的脸急遽地往边上一晃回过来时，又挨了一个巴掌，她都懵了，叫道：
“你怎么打人？”
“婊子！我他妈的不要活了，我就是要打死你。”
女孩抬起膝盖顶了她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就倒在地上，幸好她反应敏捷，一把抓住了椅背，才没有倒下去。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朝四周看，边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她求援地看着大家，没想到没等到有人救援，而是更多的拳头和巴掌招呼向她，她终于哀嚎起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找来了几个空马甲袋，打了几个死结，马甲袋变成了绳子，她被人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绑住了。
群众有些兴奋，感觉自己都勇敢地参与了制服劫机的歹徒。
乘务长哭着说：“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袭击空乘人员是违反航空法的。”
那女孩又是一个巴掌：“我违你妈逼的法。”
乘务长无助地看了看那一头，她的那些伙伴，她们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没有人有过来帮她一把的意思。
她绝望了，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漂亮女孩，嘴角已经被打出了血，还一直呜呜哭着，边上就有男人动了恻隐之心，说算了算了，看看她这样子，也不会是主谋。
是啊，她可能就是个不明真相的。另一个男人说道。
拎着她后领的人放开了手，她就软了下去，坐在了地上，头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续呜呜哭着。
那个女孩本来想踢她一脚，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踢出，她转过身，悻悻地回座位去了。
很快有英勇的男人，跳出来说，我们去把驾驶舱的门砸开，冲进去，把那两个狗日的飞行员拖出来。
有英勇的人这么号召，就有更英勇的人应和，一群人很快挤到前面，拍着驾驶舱的门，里面没人回应他们。
“砸门吧，反锁了。”有人说。
但他们往四周看看，没找到有什么适合砸门的。
还有人问跟在后面的空姐：“有没有东西可以砸门的？”
空姐们一起摇头，然后有人摇头有人点头，有人对点头的空姐叫，快去快去，去拿过来。
那空姐跑开，过了一会，拿着两瓶香槟过来，递给要砸门的人。
那人没接，苦笑着；“姐姐，这个只能砸脑袋吧？”
那空姐说：“那就没有了。”
“有没有火？”有人叫道，“我们把这门点着了，看他们出不出来，不出来，就烧死他们。”
“烧死了谁开飞机？”边上有人问。
“反正都是死，总要找个垫背的。”说烧火的不满道。
“飞机掉下去，他们想不垫背都难。”问谁开飞机的人表示不服。
“点不着吧，这门是防火的，门没点着，把机舱先点着了，不行不行。”有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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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按计划执行
<>第630章按计划执行
一堆人在驾驶舱门前，七嘴八舌的，部长站了起来，刘秘书想拉没有拉住。
“大家冷静，不要刺激他们！”部长叫道。
大家都看着部长，有人不屑道：“都这个时候了，冷静个屁！”
部长继续说道：“我和大家说，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飞行员，还是那乘务长，他们的意识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大家激动也没有用。”
“你这么屌，那你说怎么办？”有人叫道。
“大家冷静，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等着，我相信此刻，地面上有很多人，一定在想办法营救我们，我们要相信他们。”部长继续叫着。
看到大家都看着他，部长说：“现在，我们任何的不冷静行为，只会使局势更加恶化，大家回座位上去吧。”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有人叫道。
“我是公安部长。”部长说道。
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公安部长这四个字，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有分量的。
怪不得这么眼熟，坐在部长他们后排的嘀咕。
“好了，部长在这里，下面的警察一定很积极。”有人叫道。
“对，哪个不卖力，表现不好，部长你就撤了他们。”还有人叫。
“那也要先下去，不下去，怎么撤？”
“你是不是傻，部长不在，还有副部长c厅长c局长，再说哪个当官的，手底下没有几个自己的亲信”
部长赶紧举起手，掌心朝下，有气势地按了两下，仿佛手掌下面的空气是有弹性的，部长说：
“好，好，我保证和大家在一起，请大家稍安勿躁。”
说完，部长自己也笑了起来：“当然，我想不和大家在一起也做不到。”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陈局看着对面的打印人，打印人也看着她，两个人就像在照镜子。
“这么说，没得谈了？”打印人问。
“不是有没有的谈，我刚刚已经说了，那几个人，根本就不在我们手里。”陈局说。
“好吧，我很想相信你。”
打印人叹了口气，她从身边的坤包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数字显示的钟，放在了桌上。
陈局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倒计时的，还有一小时五十三分，接着就是五十二c五十一c五十
“我也无能为力了。”打印人说，“但我们总不能白忙，就这样等咯，等这四个数字都变成零时，我们来听一声巨响。”
“那你也走不了了”陈局说。
“你以为我在乎吗？”打印人笑道，“你知道和我一起被打印出来的你，一共有多少，要是需要，我们一天又可以打印多少？”
陈局无语了，确实，这个问题，他们早就讨论过，在那个打印人小王死亡的那天，他们就已经感觉到还有更多的小王存在。
陈局看着眼前的打印人，心里有一种悲哀，她想这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也是生命？她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区别？珍惜生命，关爱生命，达尔文人把生命看得无比重要，却没有想到，生命其实也可以轻薄得就像一张纸，一缕烟。
也难怪在他们看来，头顶这三百多条生命，根本就不是什么恐怖的数字，而只是成千上亿个数字中的一组而已，是绵延无尽的圆周率中，很小很小的一截而已，陈局忘了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说是这世界所有的数字组合都包含在圆周率里，哪怕是自己的识别码和密码。
更别说364，这么一个简单的组合。
但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数字后面代表的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悲欢离合，后面都承载着更多的东西？
陈局看着眼前的打印人，她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字眼，皮囊，对，这只是我的皮囊，而不是我。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陈局缓声道。
“什么办法？”打印人问。
陈局盯着桌上的钟，轻轻说道：“你可以把我带走，为了证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们手上没有那几个人，你们可以让飞机降落，把我带走。”
“不要！”
江灵叫道，但她马上就醒悟过来，他们可以听到陈局和打印人的对话，但从她们那里，是听不到这边的。
“许处，打陈局电话，快制止她。”
许处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许处说，她是警察，她知道该怎么做。
打印人盯着陈局看，陈局也迎着她的目光，两个人对视了好久，打印人的睫毛跳了一下，她把目光移到了桌上的钟。
“姐姐，我很佩服你。”打印人说，“不过，我们不需要你，真的，如果我们需要你，随时都可以抓你。”
陈局笑了一下，她想，这牛，也吹得太大了。
“怎么，你不信？”打印人看着陈局说道，“我知道有很多人在保护你，但没有用，我们真的想要你命的话，多少人也保护不了你，包括那个负责安排人保护你的许处长。”
打印人的话，不仅让陈局，也让车上的人都吃了一惊。
打印人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许处长就在外面的巡逻车里，正通过你胸前的这枚徽章监听着这里。”
饶是陈局的心理素质再好，这时候脸上也变了色，巡逻车里，许处轻声骂道，他妈的，他把手里的平板，气恼地扔到了一边，小志拿了起来。
“嗨，许处长，你好！”
那个打印人正朝着他们打招呼，小志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可你们还是害死了那么多人。”陈局气恼地说。
“那些都是棋子，是道具，我们要执行一项计划时，计划范围内的棋子和道具就必须死，计划之外的，都是安全的，比如你，姐姐，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死，从来就不在我们的计划里，至少现在没有在过。”打印人说。
“那我是该遗憾还是庆幸？”陈局冷笑道。
打印人继续说到：“都不必，我们不会滥杀无辜的，我说过了，我们只会按计划执行。就像这次，我们的计划就是见到那几个人，见到人，飞机降落，大家各自回家，见不到人，那么，这些人就必须死，很简单。”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陈局问。
“没有了。”打印人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执行计划的人，并不是制定计划的人，我们，也没有权力改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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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几百年前的游丝
<>第631章 几百年前的游丝
陈局看了看打印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钟，她相信对方说的这话是对的，在他们的计划里，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作为一个棋子，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去改变什么。
可这飞机上的三百多位乘客，他们的家人此刻一定翘首以盼，他们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等待着他们安全落地的消息。
包括部长，陈局心想，部长此刻一定也会想到她，相信她有能力搭救这一飞机的人，但自己，却已经全盘皆输，没有一丁点的胜算了。
陈局暗自重重地叹了口气。
巡逻车里，许处和张威c小志也叹了口气，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底牌都被对方翻过来了，自己已经没牌可打。
许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抬头看了看车顶，仿佛他能透过车顶看到一万多米上空的飞机。
江灵低着头，细细地回想着打印人说的每一句话，她心里有些不服气，她觉得他们的大多数计划确实是完成了，但并不是全部，比如对付那二十几万打印人的计划，他们就没有实现。
包括还有那几个被他们发现个人系统里有思想碎片的警察，都被他们给中止了。
这个世界，或者说不管是几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只要是计划，就一定会有破绽，包括这次，只要找到他们的破绽，就可以破解他们的计划。
江灵左右手的拇指狠狠地搓着，都快把皮搓破了，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张威伸出手来，握住了江灵的手，江灵看了看他，都快哭了：
“亲爱的，我想不起来，这一万多米的高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生的。”
“除非那些人都变成空气。”小志说。
“有没有办法强行进入飞行员的个人系统，就和那个乘务长一样？”张威问。
“可以啊，你想干嘛？”小志问道。
张威：“进去以后强制删除思想碎片，如果删不掉的话，就也来个炸弹病毒？”
小志：“那他们的个人系统就会瘫痪了。”
“怕什么，又不是人瘫痪，是个人系统瘫痪了，但思想碎片不是也同样没有了吗，没有了思想碎片，飞行员凭经验也能看出眼下的状况吧。”张威说。
“对啊！”江灵眼睛一亮，大声叫道：“亲爱的你太了不起了！这样，飞行员第一件会做的事情就是恢复与塔台的通讯！”
小志和许处也明白了，许处叫道：“这样他们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在地面的引导下把飞机安全降落了！”
一车的人顿时亢奋起来，许处朝卡宾枪叫道，快快，小陆，快开车，回去会议室，我们找航空公司的人要飞行员的确认码。
卡宾枪启动了车子，他们正准备回去那幢小楼，只听到平板里打印人说：
“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姐姐，许处长他们这时候，大概正准备入侵飞行员的个人系统吧。”
车上的人比现场的陈局还要震惊，卡宾枪把脚从油门上放开，江灵叫道：“等等，先熄火。”
卡宾枪把车熄了火。
“你们的人很了不起，能发现它就不容易了，居然还能删除它，说实话，我们被吓到了。”
打印人说着，陈局和江灵他们都知道，她这是在说思想碎片。
“对了，姐姐，你们是真的认为我们植入个人系统的是电脑病毒吗？”打印人问。
陈局摇了摇头：“不是。”
“你们叫它什么？”
陈局想了一下后说：“思想碎片。”
“棒！这个名字好，谁取的？”打印人问。
陈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叫它什么？”
“游丝。”打印人说，“没有思想碎片贴切，不过，它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所以，就不去改了。”
“好几百年？”陈局和车上的人都吃了一惊。
“对。”打印人点点头，“我们以前，把它作为折磨犯人的工具，植入罪犯的大脑后，罪犯就痛不欲生。”
“你们？你们是谁？”
陈局越听越糊涂了，自己是个警察，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前这会是一种刑具，何止是自己，陈局记得，就是部长第一次听到思想碎片时，也是震惊不已，而它，居然已存在几百年了？！
打印人看着陈局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道：
“对了，我要先和许处长说几句话。”
她欠过身，冲着陈局胸前的徽章笑了一下，挥挥手道：
“许处长，你好，你和你的朋友们不要白费功夫了。那两个飞行员和乘务长不一样，他们是打印人，没有那个什么思想碎片，他们谨记在心的只有我们下达给他们的命令，这个，你们删除不了的。”
许处皱了皱眉头，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膝盖上。
“别信这个八婆，说不定她在给我们设套。”小志叫道。
“对对，小志说的对，很有可能。”卡宾枪也说。
打印人好像听到了他们这里的对话似的，她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慢悠悠说道：
“那两个飞行员的尸体，在蓝天大酒店一一五八和一一五九房间的床铺底下。”
许处马上打电话给机场分局局长，也就过了不到十分钟，局长回过来电话，和许处说，找到了，那两个飞行员的尸体，确实在床底下。
巡逻车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许处把这消息发给陈局，陈局手心一麻，她打开看看，是许处的短信：
“她说的都是真的，飞行员的尸体找到了。”
“怎么，姐姐，他们找到尸体了？”打印人看着陈局，笑道。
“是的。”陈局点了点头。
打印人站起来，伸手拿起了陈局面前的咖啡杯，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说道：
“时间还早，我们再喝一点。”
打印人转身走进了吧台里，陈局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她想自己的心肠已经够硬的了，但也做不到三百多条生命命若悬丝时，自己还能神态自若。
打印人拿着两杯咖啡回来，她把咖啡放在自己和陈局的面前，轻声说道：
“还是没有加糖。”
坐下来后，她看了看桌上的钟，说道：“还有五十三分钟，姐姐你需要通知新闻界，提前做好空难报道的准备吗？”
“不用了，我来了。”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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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第632章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张威和江灵听到这个声音都大吃一惊，江灵从小志手里，一把夺过平板，两个人盯着平板看，但因为陈局胸前镜头角度的原因，他们看不到说话的人。
陈局和打印人也同样吃了一惊，她们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门外进来。
那个人走近她们身边，把戴着的墨镜和口罩都一一摘下，扔在了桌上，她看着打印人说：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打印人和陈局都惊讶得张开了嘴，她们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张威和江灵也看到那张脸，心里一怔。
张威和江灵互相看了一眼，张威赶紧拿起自己的平板，点开那个通讯系统，对话框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张威和江灵赶紧下车，车上的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志想跟着下车，车门却被江灵给拉上了。
两个人走到离巡逻车五六米远处，张威给色色打了一个电话，江灵赶紧给小阿弟打。
电话通了，张威问色色，陈局他们还在不在？
色色一愣，然后说，应该在吧，他们没和我说要出去。
“你快上楼去看一下。”张威急道。
江灵拨通了小阿弟的电话，问它，陈局在吗？
小阿弟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最后说道，哎呀灵姐，他们不准我说。
江灵心里一沉，明白了大概，她问道，除了你，还有谁在？
“林老师。”
“好，小阿弟，快让林老师接电话。”
老林还没接电话，那边车门拉开了，许处朝他们叫道：
“阿威c五十铃，快点过来，平行世界来的人出现了。”
张威和江灵无奈，只能往回走，走了几步，江灵的耳朵里，传来了老林的声音，两个人又站住了，张威和江灵头靠着头，听着电话。
“五十铃，陈局不让我说，她一定要去，我们看直播，看到那飞机上的三百六十四名乘客”
“林老师，你们不知道这个是要挟吗？”江灵问。
“当然知道，可那毕竟是三百六十四条生命，陈局说我们已经失去一飞机的人了，不能再让一飞机的人因我们而死，我理解她，也说服不了她，没有人能说服她。”老林说。
张威和江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人真的就是陈局，张威一听就想往候机大厅走，被江灵一把拉住，江灵和他说：
“你要是去了，不仅陈局白白牺牲了，连林老师他们也会暴露。”
“小张，五十铃说的没错，陈局说的也没错，她走的时候，田大侠和小王一定要和她一起去，她不肯，和他们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老林说。
江灵看到许处一直站在车门口看着他们，就用胳膊碰了碰张威，挂断电话，两个人往巡逻车走。
许处看到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问道：
“怎么了？”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没有什么，单位里出了一点麻烦。”
“可以解决吗？”许处问。
“已经安排人去了，问题应该不大。”张威说，“对了，这里怎么样了？”
许处叹了口气：“想不到啊，为了救飞机上的那三百多位乘客，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的平行世界来的人，她自己出现了，你们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三个人上了车，小志看了一眼他们，叫道：“快来看，这个姐姐好屌。”
陈局怔怔地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笑了一下，头朝打印人点了点：“她不是说，一定要我来，他们才肯让飞机降落吗，我就只好来了。”
陈局问了和许处一样的话：“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别忘了我也是警察。”
陈局：“可这是”
她：“我到哪里都是警察，飞机上的人，都是我入警校的那天，就发誓要保护的人。”
陈局看着她，默然了，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但她觉得，她和自己，比自己和那个打印人更像，她是自己身上，最美好的那一部分，美好得让人心疼，也是自己曾经想成为的那样。
天高云淡，绿草如茵，她记得自己在校园里，不知道有多少次，遐想过成为这样的人。
“我可以和你握握手吗？”
陈局问她，她笑了一下，伸出了手，陈局赶紧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触电一样，两个人赶紧又把手分开，她们感觉，这就像是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两个人相视着，都笑了起来。
她从腰里拔出手枪，把保险打开，打印人和陈局都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身子，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把枪放在桌上。
她看看打印人，又看看陈局，和她们说：“枪就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打它主意，你们两个，身手都没有我快。”
“我信。”陈局摆了摆手，“我不会动它。”
她看着打印人，问道：“我们，交过手吗？”
打印人摇了摇头：“没有，但我听说过你，我也知道，你身手很快。”
“那好，你听着，条件是这样的，飞机降落，我跟你走，如果飞机没有降落，或者，你的人来。”她先朝着打印人，再朝着陈局说：“那我就会开枪自尽，你得不到我，你也救不了飞机上的人了。”
打印人笑了起来：“我还没听说过有人用自己的死，来要挟别人的。”
她也笑：“那你今天就可以看到了。只要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我们的人就会大举过来，那个时候，你们的那个大计划就实现不了了，和我们相比，你们，微不足道。”
张威和江灵，当然知道她这是在虚张声势，也是冒险一搏，但打印人并不知道，打印人听到她说你们的那个大计划，怔了一下，她微侧着头，显然是听着后面人的指示。
“你们，还有人呢？”打印人问她。
她说：“回去了，只有我一个。”
“你为什么留下了？”打印人问。
“监视你们啊。”她说，“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会知道你正用我做赌注？”
打印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打印人先是和她，然后和陈局说：“条件稍有变动，是这样的，马上就会有车到门口，飞机降落，你跟我上车，你的人要是敢来，或者跟踪，飞机马上还会起飞，不管乘客那时候是不是在上下飞机，怎么样？”
打印人最后还是看着她，问道。
她说好，我跟你走。
“通知你的人，在所有乘客安全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她和陈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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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飞机平安降落
<>第633章 飞机平安降落
打印人侧着头听了一会，和她说，好了，飞机已经在下降，五分钟以后就会着陆，汽车也快到了，我们走吧。
她把桌上的枪往打印人那边一推，站了起来说，好吧，我们走。
陈局跟着她们也起身，出了星巴克，她们往候机大厅外走，陈局拔腿就往候机大厅靠近停机坪一侧巨大的落地玻璃跑。
陈局一边跑一边通知机场分局局长，马上准备飞机降落，第一时间，协助机上的人撤下，不要管行李，明白了吗，不要管行李，第一时间把人撤下。
陈局跑到落地玻璃前时，已经看到飞机在远处着陆，然后往这边滑行，这里，警车和消防车呼啸着冲向跑道。
张威和江灵看到一辆商务车停在他们前面，下来一个小王，把车门拉开，还朝他们挥了挥手，两个陈局从候机大厅里出来，他们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张威急着就想下车，许处拉住了他，许处说太危险了，我去。
许处还没有下车，他的电话就响了，陈局在电话里急急地叫道：
“你们不要动，也不要跟踪，会害死一飞机的人的。”
许处接电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拉开了车门，接完电话，他没奈何，只能把车门砰地重新拉上。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陈局上了车，然后开走。
“要不要追？”卡宾枪叫道。
“不要，机上的人刚刚在下，不要动。”
江灵盯着平板，平板上飞机已经停稳，两个机舱安全门先后打开，机上的乘客正接二连三地顺着逃生滑梯滑下，落在下面的气垫上，马上有警察带着他们，迅速地远离飞机。
陈局站在那里，看到最后几位穿着空姐制服的人也下了飞机，电话响了，机场分局的局长在电话里叫道：
“陈局长，所有的乘客都已经安全！”
陈局转身就往后跑，她一边跑一边给许处打电话，快追，你们快追！
还没等许处开口，卡宾枪已经启动巡逻车，汽车窜了出去，越开越快，从机场到市区只有这一条高速，卡宾枪心里想着，但愿能在他们离开高速前追上他们。
陈局跑到了巡逻车前面停的位置，许处他们早就走远了，陈局左右看看，也没有其他的车，她焦急地跺了两下脚。
机场分局的警车马上到了，陈局和开车的警察说，你下来。
她上了车，一个人开着车就走，汽车飞奔了十几分钟，快到机场高速的第一个出口时，陈局看到许处他们的巡逻车停在路中间，前面的路被拒马封住了，拒马前面，竖着“道路维修，绕道通行”的大牌子。
陈局把车停在巡逻车后，下了车，她看到离她不远的出口匝道上，出了事故，一辆黄色的工程车撞上了一辆商务车，许处他们几个，都在现场。
陈局跑近前去，看到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是前面和自己在一起的打印人，还有一个小王，一个田原。
“她呢？”陈局大声叫道。
“应该是已经逃了，有同伴在这里接应她。”许处说。
“马上命令，把所有出城的道路都封锁了。”陈局和卡宾枪说。
“已经通知了。”卡宾枪说，“你的照片也发出去了，各个检查点，发现长得像你的，要求他们当即检查有没有识别码。”
“我的人也已经到了各个点，协助检查。”许处在边上说。
陈局点了点头，她抬头朝四周看看，指了指匝道口的探头，和卡宾枪说，通知法医过来，再把这里的监控视频调过来。
陈局走近那三具尸体，许处在后面跟着，许处和她说，一个是一枪毙命，还有两个，很奇怪，不是被枪打死的，你看。
陈局顺着许处指的方向，看到那个叫田原的人，仰面躺在那里，他的右手手腕处有一个伤口，好像是被什么锐器刺出的，然后脖子上也有一道伤口，很深，连被切断的喉管也能看到。
他的尸体旁，丢着一把枪，看样子他是连枪都还没来得及开，就已经死了。
“视频来了。”卡宾枪叫道。
从回放的视频里，他们看到，那辆带走她的商务车本来是准备继续直行的，他们在拒马前停了一会，然后才转向这个出口的匝道，匝道的下坡道上逆向停着那辆黄色的工程车，几乎在商务车转上匝道的同时，工程车也启动了，开在路中间。
商务车被迫减速，拼命地按喇叭，工程车不仅没让行，反而直直地撞了上来，好在它是上坡，又刚起步，速度还不快，两辆车的车头撞在一起，并不严重。
从工程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工装，戴着鸭舌帽的施工人员，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
商务车上，也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开车的小王，一个是陈局，两个人手里都提着枪。
走近前来的两位施工人员几乎同时抬起了头，竟然是又一个小王和田原，从商务车下去的两人一愣，立马举起了枪，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比他们还快，那个小王背在身后的手抬起来就是一抢，正中陈局的眉心，陈局应声倒下。
另外一边，那个田原把手里的棍子一挥，一截什么就高高地飞了出去，落到了护栏外面，留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把锃亮的剑，小王明显一愣，也就在她一愣的瞬间，银光一闪，小王就闷声倒下。
从商务车里，打印人田原看到外面不妙，举着枪跳下了车，人还没有站稳，另一个田原几步就闪到车门前，随手一剑，就刺中他持枪的手腕，枪都还没有落地的刹那，刺中他手腕的剑顺势一挥，划向了他的脖子，一整套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屌！这也太屌了！”小志大声叫道，“剑客啊！威哥，枪哥哥，这是真正的剑客！”
“确实屌！”卡宾枪也赞道。
张威点了点头，他虽然知道田原是世界冠军，但他也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出剑会这么准确。
刚刚前面，他们到了现场，看到地上躺着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被剑击中的，张威和江灵就放下了心，知道陈局是被田原和小王救走了。
陈局继续看着视频，她看到她从车上下来，三个人顺着匝道，迅速地朝下面跑去。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陈局的心里，竟油然而生一种激动。
“检查接下去的视频，追踪他们的下落，还有，去下面找找那个，应该是剑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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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发现他们了
<>第634章 发现他们了
他们回到机场的时候，机场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网警分局的人正分成几个小组，对所有准备恢复飞行的飞行员和空乘人员进行检查，检查他们是不是打印人，以及个人系统里有没有思想碎片。
“那两位飞行员检查过了吗？”江灵问网警分局的局长。
“检查了，江顾问，他们都是达尔文人。”网警分局局长说。
“什么？”
江灵c小志和张威都大吃一惊，陈局和许处听到叫声，走过来问他们怎么了。
“特么的那两个飞行员，居然是达尔文人！”小志骂道。
“他们的个人系统里里，也检查出思想碎片了？”陈局问。
“对，已经在处理了。”分局长说。
小志已经帮网警分局培养了一批警察，他们已经能够从个人系统里检查和删除思想碎片，这样，不是特殊的案例，已经用不到江灵和小志出马了。
“我明白了，真聪明。”江灵点了点头，和他们说：“那两具尸体才是打印人。”
陈局和许处听了也点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张威不解地问道。
“机场不比高铁站，过安检的飞行员不仅要检查识别码，还要检查个人医疗系统的健康报告，如果是有疾病隐患的，是不允许上飞机的，打印人过不了安检。”江灵说，张威点了点头。
“但他们知道我们有能力通过技术手段，远程删除飞行员个人系统里的思想碎片，所以制造了这么两具飞行员的尸体，我们看到尸体，肯定就会相信他们的话，认定天上那两个是打印人了。”江灵继续说。
“还真是机关算尽啊！”许处感叹道。
“但是被他们算计到了，我们真蠢！”江灵懊恼地说。
机场分局分局长给陈局打电话，让他们回去会议室，他们到的时候，发现部长也在这里。
看到他们，部长很高兴，他拍着小志的肩膀说：“小伙子，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
“不会，你官太大，上帝那里没有空位，不好安排。”
小志笑道，会议室里的人，跟着也笑起来。
陈局请部长去局里，部长说不去了，就在这里等第一班航班回京城，我是特意要来谢谢你们的，三百多条生命呐，真是空中惊魂。
“可惜，最应该感谢的那个人不在这里。”陈局叹了口气。
陈局把那个她怎么出现，又怎么和打印人谈条件，最后打印人答应让飞机降落的事情都和部长说了，部长叹道：
“她还真是名合格的警察啊。”
陈局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她会在关键的时刻出现，说实话，那时我都感到有些绝望了。”
“找到她了吗？”部长问道。
“没有，我们已经把出城的所有路都封锁了，正进行全城搜索。”陈局说。
部长沉默了良久，他和陈局c许处说：“通知你们的人，发现她后，千万不能伤害她，我想我想和她谈谈。”
“是！”陈局和许处马上答应。
许处的电话响了，他接到电话后脸露喜色，不停地说好，好，我马上过来，你们把那一块，都包围起来。
挂了电话，许处和部长c陈局他们说，发现他们的车了，停在七十五号出口的停车场，估计人应该进了附近的两个居住小镇。
张威和江灵，在边上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耳朵却细细地听着许处的电话，他们料想这个电话，应该是和陈局他们有关，却没有听清电话里在说什么。
等到许处和部长c陈局他们，说出七十五号出口和那两个居住小镇的名字时，张威和江灵都吃了一惊，其中的一个，就是张威的房子所在的居住小镇。
想来也很正常，陈局和小王他们，发现出城的路都被封锁了，对他们来说，最安全也最可靠的去处，就是回到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没想到却被许处手下的发现了。
张威和部长c陈局他们说，我们公司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陈局你给我们电话。
部长和陈局都说好，许处想起了前面张威和江灵下车接的电话，他悄悄地问张威：
“公司里的麻烦事解决了吗？”
“这不就等我们回去。”张威顺着他的话说着。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许处关切地说。
“不用了，谢谢，技术上的问题，要等五十铃回去解决。”张威和许处说。
许处笑道：“那这个，我还真的帮不上忙了。”
张威和江灵回到公司，赶紧把谭淑梅叫过来，和她说了今天的事，谭淑梅听了大惊，我说怎么飞机就平安降落了，原来是陈局救的他们。
张威和谭淑梅说，估计他们现在在我房间，他们去了那里，已经被人发现了，现在警察正组织对那一带的搜寻，我们要马上赶过去，那地方不能久留。
“转移到我家吧，我家没人知道。”谭淑梅说。
“不行，估计居住小镇，一个个都会搜索，还是接回我们家，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让阿威把卡宾枪叫过来挡一下。”江灵说。
“好，就这么办。”
张威点了点头，他看看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就和谭淑梅说：
“大妈，你带辛宁去接小雨，晚上就让她们住你家里，这样方便一点。”
谭淑梅说好。
张威和江灵，开着江灵的福特猛禽，回去张威的居住小镇，一路上，有很多的警车从他们车旁呼啸而过，看样子都是去高速的七十五号出口的。
张威和江灵心急如焚，江灵干脆关了自动驾驶系统，一脚油门，一路超速朝前奔。
出了七十五号出口，路两边不时就能看到荷枪实弹的特警，在盘查所有可疑的人车。
江灵放慢了车速，不敢开得太快，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到了居住小镇的大门口，两个人心里暗暗叫苦，他们看到小区的大门口已经架设了拒马，十几个警察守在大门口，所有进出的车辆都要停下来，接受检查。
两个人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他们把车停在地下室，下了车匆匆上楼，到了张威的房间门前，门自动开了，张威推开房间的门，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看到陈局c小王和田原，都在房间里，听到门响，他们已经警觉地呈三角形，守在了门口，陈局和小王，手里都拿着枪，田原也已经持剑在手。
见到是他们两个，三个人也松了口气，小王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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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这里不安全
<>第635章 这里不安全
江灵让小志帮忙，侵入了居住小镇管委会的监控中心，察看起一个个摄像头，发现警察正一幢房子一幢房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查着，还有管委会的工作人员跟着警察，碰到有家里没人的，也要通知管理中心打开门，由警察进去迅速地检查一遍。
看样子这里是不能留了，但出去的大门，又有拒马和警察把守，要混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们快点离开，我们撤到下面小区，不能在这里让他们抓到，不然，就把你们给暴露了。”陈局和张威江灵说。
“那你们怎么办？”张威问。
“实在不行，就和他们火拼，看看在混乱中能不能冲出去。”陈局说。
江灵摇了摇头：“不行，不仅仅是这小区里和大门口，出了大门，外面也都是警察，你们这样是跑不远的。”
“这个我们自己想办法，你们快走吧。外面天也黑了，我们可以借黑夜的掩护。”陈局坚持着。
“不行。不行！”江灵比她还要坚持。
“已经搜查到前面那幢楼了，大家一起走。”
张威盯着平板，见他们一家家搜着，很快就要搜到这幢楼，忍不住叫道。
江灵站起来，跑到房间里，从衣柜中抱出一大堆挂着的衣服，分发给陈局他们，和他们说，大家都上车，上了车再说。
陈局小王和田原抱着衣服，都站着没动，小王和江灵说：
“还是听师父的，你们不能出事，老林还在水映城，飘香剑也还在那里。”
“哎呀，先上车再说，上车我有办法。”江灵说。
陈局看着她，说道；“小江，你先把你的办法说出来，要是没有办法，我们不会上车。”
江灵无奈，她说好吧，我的想法是这样，到了车上，你们躲在衣服下面，我们看能不能混出去，要是混不出去，就硬闯，我那车，撞开拒马还可以。
“然后呢？一大批警察在后面追，你能逃到哪里？”陈局问。
出了小区的大门，再往前开几千米，会经过一片森林，我把车开进森林里，你们从那里逃，如果逃不出城，你们就去老五他们公司，我们让老五赶到公司，在公司等你们，一整个晚上他都会在，你们到了就直接上楼。
“那你们呢，通过车牌，很容易就找到你们。或者，在森林里你们就会被他们，连人带车抓住。”陈局说。
“没有关系的，只要没被抓现行，就没有关系，陈局长是我们的朋友，公安部派来的那个许处长，也是我们的朋友，别忘了，我们两个，还是亲戚计划的成员，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江灵说。
“对，五十铃说的对，没有当场抓住，我们就有办法脱身。”张威也说。
“那理由呢，你冲卡，总需要有一个理由？”陈局继续问。
“不高兴？精神崩溃？吵架？对，吵架，男女之间，吵架总正常吧？亲爱的，这样，等会到大门口，见机行事，要是混不过去，我们就吵架，我朝你大吼，你气坏了，给我一个巴掌，打重一点，不对，是看起来很重，实际很轻，别把我打晕了。”
江灵和张威说，张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为难道：“这一巴掌下去，怎么控制得住？”
“好吧好吧，随便打，别把我打晕就行。”江灵不耐烦地叫道，“我当然气极了，油门一踩，车子就撞出去了，最后昏头转向，歇斯底里，就撞到树林里去了，这可以吧？”
陈局笑道：“这个，有点靠谱，不过，陈局长和那个处长，会相信你是个冲动的人吗？”
“不管那么多，混过这关，他们不信也得信，大不了以后，我再装疯卖傻两次。”江灵说。
“快走快走，他们前面快检查完了。”张威叫道。
五个人到了车上，江灵让他们三个坐在后排的地上，好在猛禽的后排够宽敞，前排座椅又够高，他们三个人坐下后，江灵再把那些衣服盖在他们身上，张威站在前窗玻璃外看看，竟没看出有多大的破绽，就看到后排堆着一些衣服。
江灵开着车，快到大门口时，心里暗暗叫苦，她看到大门口出去的这一边已经排了很长的队，另外半条路倒是空着，但她知道那是给进来的车子走的。
检查的人很多，车子离大门还隔着五六辆车，有警察就过来检查了。
这排在车队里要想冲出去可做不到。
江灵扭头和张威说，准备吵架。
她把心一横，方向左打，拐上了空的那半边道路，马上就有人在车外大叫，江灵懒得理他们，顾自朝前开着，眼看着就要开到拒马前面了，却不得不一脚踩了刹车。
她看到有两个警察，直接冲到了她的车和拒马之间，嘴里大声叫着，喝令她停车。
这拒马敢撞，让她直接去撞一个人，这却是她万万不敢的，江灵心想完了完了，计划都泡汤了，怎么就没想到，这门口会排着长队呢？
车外围过来很多警察，叫骂着，还有特警，举着冲锋枪对着他们，江灵的反应还挺快，在车停下的时候左手马上一按，把车门都锁了。
果然就有人来拉车门，没有拉开，接着就有人砰砰地敲着车窗，江灵闭起了眼睛不去理他，张威却急叫道，把窗户摇下 ，五十铃，把车窗摇下。
江灵瞪了他一眼，心想你有病啊，却看到张威指着她这边的窗外，江灵扭头一看，看到窗外站着的是许处，许处挥了挥手，围拢过来的警察都散开了。
江灵赶紧把车窗摇下，许处叫道：“五十铃，你想干嘛？知不知道冲卡特警会开枪的？幸好我认识你这车，跑过来了。”
“我没想冲卡啊，就想走个近路，你看，这么多车排这里。”江灵叫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正常吗，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许处笑道。
“我的房子在这里。”张威说。
“我们来拿点衣服和东西，还要赶回公司去，今天晚上，要通宵了。”江灵说。
“那个技术难题，还没有解决？”许处问。
“没呢，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差点被你冲锋枪打。”江灵叫道。
“哈哈，我可不敢。”许处笑道，“我要是把你五十铃打死了，部长就该把我打死了，再说，那个小志也不会发过我，我生不如死。”
许处朝拒马前面的警察挥挥手，那两个警察明白了，赶紧把拒马推开，许处和江灵张威说，快走吧，不耽误你们了，再说，这里现在也不安全，别回来了。
江灵赶紧说谢谢谢谢！
关上了车窗，江灵吁了口气，正想走，车窗又被敲响了，江灵按下车窗，许处和她说稍等一下。
许处走开，然后再回来，手里拿着一块闪光的牌子，他把牌子递给江灵，和她说放在前挡风玻璃下。
牌子上写着“特别通行”四个字，还有一个警徽。
“这一路过去，还有很多的检查点，有这个牌子，就畅通无阻了。”
江灵喜出望外，一迭声说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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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细想就会多事
<>第636章细想就会多事
许处站在那里，看着江灵他们的车开出了大门，他转过身，看到陈局正朝他走来。
“怎么，碰到熟人了？”陈局问。
“对，老熟人，你也认识。”许处笑道。
“什么人，还我也认识？”陈局也笑。
“五十铃和阿威。”许处说。
陈局“咦”了一声：“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阿威的房子在这个居住小镇，过来取点东西。”许处和陈局说。
陈局点了点头。
“搜查得怎么样了？”陈局问。
“这个居住小镇搜查完了一半，另外一个，刚刚开始，估计，要搜到后半夜了。”许处说。
陈局：“有没有发现什么？”
许处：“目前还没有。不知道老吴那边怎样。”
陈局回去自己的车，卡宾枪在车里，放倒了椅子正闭目养神，看到她进来，卡宾枪把椅子调直，坐了起来。
“小张住在这里？”陈局问道。
“是啊，阿威c小米虫，他们的房子都在这里。”卡宾枪说。
“那你怎么待在车上，不去串门？”
“串什么门？他们又不在这里，小米虫都在水门镇，阿威和五十铃好上以后，都住五十铃那边，这里一直空着。”卡宾枪说着，就看了看她：“你怎么会问这个？”
“没什么，前面许处说那几个人，有可能逃到这个居住小镇时，小张说他住这里。”陈局说。
卡宾枪“哦”了一声，他伸手想来抱陈局，被陈局一巴掌把手打开：
“正经点，执行任务！”
陈局把椅子调后了一点，人靠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
“你下去盯着，我休息一会，别吵我。”
陈局闭着眼睛，和卡宾枪说，卡宾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下了车，卡宾枪在车旁边站了一会，然后决定去灯光最明亮的大门口看看。
他反手在车门上敲了敲，叫道：“把车门锁了。”
卡宾枪听到身后的车门咔嚓一声，这才迈开了步子。
陈局闭着眼睛，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安静下来以后，白天经历的一切一幕一幕，在她的脑海里过着。
她想到了平行世界过来的自己，想到那一双镇定的眼睛和说话时笃定的语气，她是觉得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才会有如此的自信？好像也不尽然，陈局看过那个现场，她觉得计划得很粗糙，不像是她应有的水平，倒更像是临时安排的。
那个场面，有太多的漏洞，比如如果对方不是三个人，而是五个c六个或者更多，他们那两个人，还有办法应付吗？其中一个，居然还是用剑，剑再快，会有子弹快吗？
她觉得那两个人，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拼命的做法。
再比如打印人如果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车呢，你又能怎么办？
或者，先开到那里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这里随便的一辆警车，又会怎么样，岂不是完全破功？
这一条路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把计划建在这么多的不确定上，简直就是愚蠢，现在，只能说是一个愚蠢的计划，撞大运获得了最好的结果。
陈局觉得这完全不可理喻，她甚至想到，那个自己完全就不知道那个小王和田原，会在那里出现。
回过头去，陈局再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那个打印人，在机场候机大厅的星巴克？
她不可能是从打印人那里知道的，也不可能通过监听打印人的电话，获得这个消息，打印人是用量子电话打给自己的，他们不可能监听。
陈局心里一紧，知道她要去星巴克的，除了打印人就只有在会议室里的那些人了，难道这里面有他们的内应，那么会是谁呢？
陈局在心里把当时在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排查着，凭她多年的侦察经验，她知道一个也不能放过，那些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可能恰恰就最有可能。
陈局闭着眼睛，一根一根地曲着手指想着，不算自己，一共是九个人。
她先从卡宾枪开始，想象着各种可能，最后否决了，如果说他和那个打印人暗地里勾搭，倒还有些可能，毕竟他们在一起睡了两次，免不了这家伙会受她什么诱惑，但要说是平行世界来的那个她——
陈局摇了摇头，他们不可能会有勾结，或者说，不可能有勾结还能瞒着她，这么长时间，她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知道。
陈局接着就想许处，但马上就否决了，因为这不合逻辑，许处要是他们的人，那他们就可以说在整个杭城，如入无人之境了，最后也不可能或者没必要这样出场，整个亲戚计划，虽然她是副组长，但许处才是掌握了所有信息的人，很多事情，连她也不知道。
许处甚至可以做到，让他们完全消失，他只要和那些打印人一样，搞几具打印人的尸体，然后报告说他们都被击毙就可以了，谁会知道，反正他们都没有识别码。
陈局叹了口气，放过他吧，陈局和自己说，要是许处和他们是一伙的，那这戏早就不用唱了。
陈局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
她接着就想到江灵和张威，陈局一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睛，她都快被自己吓到了。
她调直椅子靠背，坐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看着不远处来回走动的那些警察，呆呆地看着，她不敢再往下想，但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强迫着她往下想。
她想起下午江灵和张威是在许处接到了电话，说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后，就提出公司有急事，要回去了，她还恍恍惚惚听到了许处和张威的对话，好像还是什么麻烦事。
他们急着赶回公司，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说是来拿东西，拿东西不该是去那幢别墅吗？
谁会到一个自己平时都不住的房子里来拿东西，而且恰好是这个时间？
他们和小志，是最有能力一直和平行世界来的人保持联系，让他们知道所有一切，而又不会被外人察觉的人。
如果是他们两个在帮助他们，自己和许处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那几个人就不奇怪了。
很多的往事朝陈局汹涌而来，她想到不管是泊阳湖案c高铁案c还是思想碎片的系列案子，江灵都是那么犀利，往往能一针见血，给他们警方一个指引，为什么唯独在追踪平行世界来的人上，她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什么明晰的指引。
不，不对，她给过，但她每次给的，现在想起来都是在为他们脱罪，她几乎是从第一次在部里开会，就指出他们不是威胁，就差说出他们是好人了，而他们看起来
陈局叹了口气，仅仅凭今天的行动，他们已经可以证明自己是好人，就像部长说的，她还真是名合格的警察。
那么江灵，她是怎么那么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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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我来查的事情……
陈局下了车，朝管委会走去，卡宾枪远远地看到她，就跑了过来，陈局和他说，你在大门口盯着，我去管委会一趟。
卡宾枪嗫嚅着，还想说什么，陈局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你怕什么，这小区里都是我们的人，现在我不需要你保护。”
卡宾枪无奈，只有转身悻悻地走回大门那边。
陈局到了管委会，正要掏自己的警官证，值班的人说我认识你，你是陈局长，下午新闻里还有你。
陈局笑笑。
那人欠过身，低声问道：“陈局长，这里的搜查，和下午的事情有关吗？”
陈局未置可否，看了他一眼，那人赶紧说：“明白明白，这是机密。”
“知道就好。”陈局笑道。
“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陈局长？”那人说。
“有个叫张威的，弓长张，威风凛凛的威，你帮我查一下，是不是住在这里。”陈局说。
“好嘞。”那人噼啪敲了几下键盘，和她说：“是的，273幢909室。”
陈局看了看手表，她估计张威他们离开时大概是四十分钟前，就和那工作人员说：
“你帮我调一下今天七点到八点之间273幢九楼走廊里的监控。”
“好，你稍等。”
工作人员走到后面，和这里隔了一道透明玻璃的监控中心，察看起监控，过了一会，他叫道：
“奇怪！”
“怎么了？”陈局问道。
“六点半到八点钟的监控视频都没有了，都是雪花点。”那人叫道。
“摄像头坏了？”
“不可能啊，前面和后面都有，现在也还好好的。”
陈局心里明白了，她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帮我再看看电梯口c电梯里面和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一样的时间。”
工作人员一边察看着，一边咦咦咦地叫着，他走出来，和陈局说：“见大头鬼了，你说的这些地方，都一样，都是雪花点。”
“那是有人删了。”陈局说。
工作人员睁大了眼睛：“不可能的，我都坐在这里，连厕所也没有上过，一只猫跑进来，我都会看到的，再说，就是我想删，也删不了，没有权限。”
陈局笑笑，不再言语，她心里想，人家要删，哪里需要跑到你这里面来。
陈局想了一会，她说：“你再帮我查查，909这个月用了多少电。”
工作人员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和陈局说：“基本电量。”
“什么意思。”
“就是几乎没用过电，只消耗了维持这个房间所需的基本电量。”
陈局点了点头：“你帮我查查上个月的。”
“哇，很多！”工作人员瞄了一眼电脑，叫道。
“再前几个月呢？”
“一样，都很多，这房子里，起码住了四五口人。”
“好的，谢谢你！”陈局用手在面前的柜台上笃了两下，“今天晚上我来查的事情”
“我知道，保密，你们公安每次来查东西，都这句话。”工作人员说。
有了许处的那块特别通行证，张威他们果然一路畅通，经过好几个检查点，警察看到那通行证后，远远地扫描了一下，就敬礼放行。
他们没有走绕城高速，而是穿过整个城市，到了城市的另外一边，今晚的搜查看样子真是大阵仗了，不仅是城外，连城里也遇到好几个检查点。
“亏大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走绕城高速。”江灵埋怨道。
“绕城检查更多，你庆幸吧。”张威笑道。
江灵给许处送的那块特别通行证一个飞吻：“谢谢许处的厚礼。”
“还真是，要没这个，估计我们嗓子都要吵哑，你两边脸，都要被我打肿了。”
张威说着，连后面衣服下面的小王也笑了起来。
江灵愣了一下，然后叫道：
“我真是蠢，为什么不可以角色互换，我才是打巴掌的那个，你才是崩溃的那个，对对，下次就这么安排。”
到了他们住的居住小镇的大门，这里倒是没有检查，他们的车开到，道闸就自动升了起来，值班室里的保安，还殷勤地透过敞开的窗户，和江灵打招呼。
自从上次陈局送他们回来一次以后，不仅是江灵，连辛宁和小雨都变成了名人，保安们见到他们，就特别的客气。
“好了，可以起来了。”
过了大门，江灵朝后面叫道。
陈局和小王c田原，都掀开了头顶的衣服，田原大叫道：
“乖乖，快憋死了。”
进了别墅，彼得潘迎了过来，看到小王，它高兴地叫道：
“王警官，你好呀，最近工作很忙吗？你已经好久没来做客了。”
小王知道这是彼得潘，也知道它是把自己认作是王局长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原就在边上叫道：
“你好啊，小阿弟。”
“小阿弟是谁？”彼得潘看着他，纳闷地问：“你又是谁？”
“他是陆宗骞。”江灵笑道。
“卡宾枪？不对不对，卡宾枪不是这样的，卡宾枪没有这个哥哥帅。”
彼得潘说，田原高兴地大笑：“不错不错，你也比小阿弟帅多了。”
张威瞄了一眼彼得潘，骂道：“马屁精。”
彼得潘白了张威一眼：“怎样？威哥，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是看着灵姐的份上，才说你也帅的。”
众人哈哈大笑，张威骂道：“该把你送回湖南了。”
“不要不要。”彼得潘急道，“那里很闷的。”
它说完，就逃回小雨的房间。
张威和陈局他们说，先洗澡，再吃晚饭，我去炒几个菜，你们，小王住楼上的客房，陈局住一楼的客房，田大侠，你住小会房间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张威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江灵，江灵笑道：
“真啰嗦，做你的菜去，我会安排的，你住哪里，大侠就住哪里，笨！”
张威愣了一下，然后醒悟，叫道：“对对对，我住五十铃房间，大侠住小王房间。”
这一句话，让江灵和田原哭笑不得，倒把小王脸说红了。
“去去去！”江灵把他推向厨房。
等陈局他们洗完澡出来，张威也已经炒好了一桌的菜，陈局他们一看就感觉到饿了，大家坐下来吃饭，三个人对张威炒的菜赞不绝口，田原叫道：
“想不到啊，阿威，你这么一个阔佬，还会亲自下厨，厨艺还不一般。”
“钱再多，又不能直接吃糖醋欧元c清炖美元。”张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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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你好，我也叫陈凝
吃完了饭，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有人按门铃，大家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噤声，互相看着。
江灵轻声地和陈局他们说，没事没事，可能是谭大妈，她刚刚还问我怎么样了，你们先去陈局的房间避一下。
陈局他们三个躲进了房间，张威和江灵看着门关上了，张威这才走过去开门，江灵坐回沙发。
门打开，张威一看到门外的人，就愣住了：
“怎么是你？”
坐在沙发上的江灵听到动静，叫道：“亲爱的，是谁来？”
“是，是”
还没等张威回答清楚，门外的人笑笑，已经绕过张威朝里面走，张威赶紧跟在她身后。
江灵站起来，看到进来的人，也吃了一惊：
“咦，怎么是你？”
来人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个表情，怎么，不欢迎我？”
江灵赶紧说：“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我只是奇怪，今天这么忙，陈姐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
陈局笑笑：“我也奇怪，你们不是说要去公司加班吗，怎么会在家里。”
“我”
“我们”
张威和江灵都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不废话了，让我见见他们。”陈局直截了当地说道。
“谁，你要见谁？”张威有些急了。
“辛宁还是小雨，他们今天都不在家”江灵说。
陈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朝着几个房间，提高了嗓门：
“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整幢别墅，顷刻间死一般的安静，过了一会，陈局的房间门打开了，陈局走了出来，小王和田原，跟在她的后面。
张威和江灵，脸都白了。
陈局看着这边的陈局，镇定地说：“我跟你走，你不要抓他们其他的人。”
陈局笑道：“小张你去门口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张威赶紧摇头：“前面就看了，没有。”
陈局继续说：“要是抓人，我敢一个人来吗，你不是说，你的身手比我快，他们两个，是叫小王和田原？我看过监控，他们的身手也不弱，以一敌三，我不是来送死吗？”
“那陈姐你”江灵松了口气，问道。
“我说了我只是想见见他们。”陈局说，“都过来坐吧。”
三个人走了过来，等他们走近，陈局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陈凝。”
和她握着手的人笑道：“你好，我也叫陈凝。”
“我是小王。”
“我是田原。”
小王和田原也自我介绍了，江灵在边上叫道：“完了完了。”
两个陈局几乎同时转过头去，同声问道：“什么完了？”
问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江灵指着她们说：“你是陈局，你也是陈局，这下要糊涂了，叫也叫不清楚了。”
“叫我陈凝吧。”平行世界来的陈局说，“在这里，她才是陈局长，我是冒牌货。”
众人都笑了起来，江灵拍手道：“好，这下可以分清了。”
做下来后，陈局和他们说，没时间了，我是来送你们的。
“他们住在水门镇还是水映城？”陈局问江灵。
“水映城。”江灵说。
陈局点了点头，她说好，不在城里就好，明天开始，城里就会大搜捕，这个居住小镇，也不例外，不光是我们，我想那些打印人也一定在找你们。
陈凝点了点头。
“你们必须今晚就出城，我送你们出去，不然，就出不去了。”陈局说。
“为什么？”江灵奇道。
“部里和省里，已经连夜下通知，从其他地方抽调警力来杭城支援，凌晨就会到，现在守在出城道路的还都是我的兵，到了明天，就不知道了。”
陈局和他们说，众人都明白了。
“那幸好是你来了，你要不来，我们还以为已经脱离危险，看样子还远没有。”张威和陈局说。
陈局笑道：“不然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了。”
“我们干了什么坏事了吗？为什么出动这么多人来抓我们？”小王不解地问。
陈局笑笑，看着江灵，江灵和他们说：
“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过后，他们发现，你们是他们要和打印人谈判的唯一筹码，这个筹码，最好是掌握在手里，以防万一。”
陈凝点了点头：“这个正常，换作我是公安部长，也会这么做。”
“还有就是，陈姐今天是被打印人带走后逃走的，现在这里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大张旗鼓，其实也是做给打印人后面的势力看的，告诉他们，人是你们丢的，我们也在搜捕，最后真的没搜捕到，也让那些人知道，不会再来找麻烦。”
江灵说着，陈局在边上不断地点头，夸道：“厉害，小江，我们局厅部三级公安商量的对策，被你几句话就拆穿了。”
江灵看了看陈局，羞涩地笑了一下。
“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张威说。
“你没听白天那个打印人说吗，他们制造了那么多事端，其实就是因为陈姐他们一年多以前，在杭城彻底消失，他们一直以为陈姐他们在警方手里，才会要挟。
“现在人是从他们自己手里逃走了，他们一定会很关注这次搜捕，抓没抓到，他们都会知道，如果知道被抓到了，他们一定会来直接要人，反正威胁也威胁够了，你要不给，他们就继续要挟。如果他们知道警方没抓到，也就没必要威胁了，还制造什么麻烦？”
“对，他们看不起我们，觉得根本就不值得威胁。”陈局笑道。
“不是，我倒是觉得，他们其实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觉得根本不必威胁。”江灵说，“以前制造了那么多事件，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哦，这个我倒没有想过。”陈局吃了一惊。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上次在部里看那个高铁事件的视频时，我就有一个疑问。”江灵说。
陈局问：“什么疑问？”
“不管多大的出轨事件，整列火车，连一个幸存的人，或者受伤的人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江灵问，“现在我知道了，在你们的人抵达现场时，他们已经到过现场。”
陈局惊道：“你是说那些受伤的人”
“对，没错！”江灵点了点头。
“五十铃，要是我们在那车上，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小王问道。
“对，这个世界就会很平静，我们可能到现在，连打印人和思想碎片的存在都不知道，直到他们的计划完成。”江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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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带你们出城
<>第639章 带你们出城
一行人迅速地出门，到了外面，陈局和他们说，小张坐我的车，你们其他人，还是坐小江的车，坐后排。
“小江，把车窗颜色调深一点，紧跟着我，不要跟丢了。”
江灵说好。
“还有，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下车，都由我来应付。”陈局补充道。
江灵和陈凝他们都说好。
两辆车出了小镇，就往水映城方向走，陈局打开警灯，鸣着警笛在前面开，江灵在后面紧紧跟着，经过市区的几个检查点，那些警察看到车牌，都知道这是谁的车，赶紧立正敬礼。
到了往申城去的高速路口，这里密密麻麻，已经挤了几百辆车，陈局往右打了方向，开上了应急车道，很快就开到了前面的检查点，几十个警察，正分六组，对车流进行检查，陈局开到最边上的检查点，按下了窗户，几个警察弯腰朝车里看看，赶紧立正敬礼。
有人把其他的车拦了下来，还有人马上就推开了拒马。
陈局问道：“我可以走了？”
“可以了，陈局长！”站在车外的警察赶紧说。
陈局打开车门，下了车，她问那位警察：“你们今天在检查什么？”
“检查，检查”那警察看了看她，不敢再说。
“是不是检查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陈局问。
“是是。”警察说。
“怎么检查？”陈局问。
“用扫描器，检查她有没有识别码。”另一个警察举着手里的扫描器说。
“那你们怎么不检查我？”陈局问道。
几个警察都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有人嗫嚅：“你开着局长的车，又开着警灯，当然是真局长。”
“人都可以长得一样，车为什么不可以？”陈局又问。
没有人再说话了。
陈局招呼手拿扫描器的警察过来，伸出左手，让他扫描，扫描完后，陈局问道：
“检查好了吗？”
“好了，陈局长。”
“现在我可以过了？”陈局问。
“可以了，陈局长。”
“好，谢谢你！你们都记住了，不要松懈。”陈局上了车后，叮嘱到。
“知道了，陈局长。”几名警察赶紧说。
“后面这车，我们一起的，去执行任务。”陈局和他们说。
“知道了，陈局长。”
马上有警察推开了拒马，放他们过去，过去以后，陈局把车靠边停下，江灵也停到了她的车后，陈局下了车，走回到检查点，问他们：
“这里谁负责？”
“齐所长。”有人和陈局说。
“去和他说，再开两个口子，后面车太多了。”陈局说。
回到车上，陈局启动了车子往前开，一直开到第一个服务区，陈局把车停下，走到江灵车外，江灵把前后车窗都按下，陈局和他们说：
“前面过去，没有检查点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等过几天，风声平静一些，我再去看你们。”
陈凝和江灵他们，赶紧说好，陈局和陈凝小王田原他们握手告别，然后走回自己的车，张威回到了福特猛禽。
陈局目送他们的车出了服务区，这才通过地下通道，到了对面的服务区，从那里回去。
张威和江灵把陈凝他们送到了水映城，色色和五花猫也在楼上，和老林一起焦急地等着，看到他们回来，五花猫忍不住都哭了。
陈凝看到老林，问他，我不是让你拖住他们两个，别让他们去吗？
老林说，我哪里拖得住，你徒弟都快和我急了。
小王笑道：“老林，要不是我们把飘香剑交给你，阻止你去，你也早跟着了吧？”
老林嘿嘿笑着，江灵说：“幸好大侠和小王去了，说实话，我们当时在车上，都是看着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陈姐真要被打印人带走，恐怕就危险了。”
张威笑道：“我以前见过大侠的比赛，都不如今天的精彩，太帅了，我被你圈粉了。”
“不过今天最大的收获，还是收割了一枚局长。”江灵说。
“怎么回事？”老林不解地问。
江灵就把陈局追上门，又把他们送出城的事和他们说了，老林和色色c五花猫，听得惊叹连连。
“陈局长？五十铃，是卡宾枪他们的那个陈局长？”色色问。
“对，就是她。”江灵说。
“太惊险了，那如果今天晚上没逃出来，明天就危险了？”色色问。
“是的，这个连我们都不知道。”江灵说。
张威和江灵又说了会话，回杭城了，告别的时候，陈凝想了一会，和江灵说：
“陈局的事，先不要和那个小王说，这也是为了保护她们两个。”
江灵点了点头，她说：“我明白了。还有件事，陈姐，今天陈局说的，过几天还要来这里，能带她来吗？”
“可以，我觉得对她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她今天有太多的时间和机会出卖我们了，我相信她。”陈凝说。
“好，我知道了。”江灵说，“有她在，对我们帮助会很大，毕竟，她能接触到我们都接触不到的东西。”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凝说。
“可以告诉她世界之门的事吗？”张威问。
“可以，她这个人，你要想获取她的信任，就必须对她毫无保留，我了解她。”陈凝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等到张威c江灵和色色c五花猫都离开后，小王满脸疑惑和陈凝说：
“师父，那个陈局，怎么看起来像个好人？”
“怎么了？”陈凝反问道。
“我就是不理解，你说她这么一个好人，可，可”小王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怎么又会是一个贪官，你忘了在她家里看到的东西？”
陈凝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不过，人都是复杂的。”
“是的，那个汪精卫，早年为了革命可以去刺杀清朝的摄政王载沣，可以‘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可后来照样投靠日本人，当了卖国贼，大奸和大忠，都能集于一身，人性真的是蛮复杂的。”
站在一旁的老林说道。
“对了，我们进入她房子的事，以后不要再说了。”陈凝和小王说，“特别是和小张小江他们。”
“知道了，给人留个面子呗。”小王笑道。
“不对啊，老大，既然她这么复杂，你还说你最了解她。”田原叫道。
“你不懂。”陈凝沉吟道，“很多时候，人的第一眼最可靠，当时那场面，现在想想都怪异，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坐在那里，我一眼就认出她是陈局了，我觉得，她和我有一些相通的东西，另外一个，虽然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但完全没有这个感觉。”
“买噶，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当时边上要是有人，会被你们吓死。”田原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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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画地为牢
<>第640章 画地为牢
整个搜索行动持续了五天，一万多名警察几乎把杭城整个翻了几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陈局这几天每天在办公室，几乎就不敢出门，都由老吴和许处在现场协调指挥，她要是出门，开几公里路，就不知道会被警察拦下多少次，最夸张的是前天他们来上班，她和卡宾枪，被一堆的特警举着冲锋枪堵在车里，直到扫描确认她不是她为止。
小王在水门镇也差不多，她和陈局c田原的照片在电视里滚动播报，每天杭城的110指挥中心都能接到上百个电话，说看到她了，她躲藏在水门镇。
110当然知道这是举报的群众又搞错了。
等到外地的警察都撤回去，出城的检查站也都撤了以后，不仅是陈局，连杭城的市民们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又回到出门能计算自己准确抵达目的地的日子了。
总算上下班进出居住小镇，不需要打开车门下车，还要把尾箱也打开，让警察搜查的日子了。
搜查的警察都撤走了，陈局他们的照片，还留在公安部通缉要犯的网页上，这就表明，这次的大搜捕以失败告终。
陈局知道，他们一定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一切，警方的所有行动，都在他们的眼里。
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自己，仅仅只凭那天那个打印人不仅说出了许处，还说出他就在外面的巡逻车里，陈局就感觉到，他们就像一只隐形的章鱼，有很多看不见的触角在自己周围，自己必须小心。
她想起那个打印人和自己说话的口吻，一副自然流露的笃定的神情，她觉得确实，他们比她想象的势力还要大得多。
她知道大搜捕的失败他们一定会知道，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就像自己和江灵判断的那样收手，我们是蝼蚁，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呢？
陈局冷笑着，她觉得江灵说的对，他们确实有个很大的计划，从他们做事手段的残忍和毫无顾忌，看得出来，这个计划一定会恐怖到吓人，而他们忌惮的，恰恰是陈凝他们，也许陈凝他们的那个世界，才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一把钥匙。
陈局很想叫江灵来，好好了解一些平行世界的事，虽然从加入亲戚计划，知道平行世界存在的那天开始，她自己也试着找了很多的资料，但她感觉，什么都不如直接的感受来得更重要，就像那天，她握住了陈凝的手，突然就会有一种心酸和想哭的感觉。
但同时也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用句酸话就是，茫茫宇宙，她终于感到自己不是孤独的。
但为什么，她和那个打印人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她不知道那个打印人死了，他们会不会又打印出新的打印人的自己，就像那个小王一样。
陈局的心一紧，是了是了，她觉得自己明白了，自己和陈凝，与那个打印人最不同的是，她们的生命是一次性，不可重复的，所以彼此惺惺相惜。
而那个打印人，她们可以无限制地复制，甚至过一百年一千年，当自己早就连渣都不剩的时候，她们还可以被鲜活地复制出来。
陈局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想自己怎么像一个科学家了，考虑这些问题，很容易自己就把自己绕糊涂了。
但她，是真的很想她。
她想她的那种感觉，和她肌肤相亲的那种感觉，和其他人的接触，甚至和男人，和卡宾枪的接触都不一样，不是让人亢奋或者厌恶，而更像是自恋，是一种要被融化的感觉，这才是异样的感觉吧？
“在想什么呢？”许处走了进来，问道。
“没想什么，我在体验一个词。”陈局说。
许处奇道：“哦，什么词？”
“画地为牢。”陈局说。
许处哈哈大笑，他明白了。
“我们是两个极端，我也有一个词。”许处说。
陈局：“什么词？”
“疲于奔命。”许处说。
陈局也笑了起来，她说，看样子我们都是苦命。
“怎么样，人都撤走了？”陈局问许处。
“撤走了，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许处说，“但愿我们的判断是对的，他们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不找麻烦才是更大的麻烦，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陈局忧心忡忡地说。
“这倒也是。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处处捏着我们的七寸，为什么对平行世界来的那几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门来了，还能让她跑了。”许处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我们在食物链的最底端。”陈局说。
“不对啊，陈局。”许处看了陈局一眼，笑道：“这话听起来有些丧失了斗志啊。”
陈局笑笑，不再言语。
许处走后，陈局一个人坐在那里，在心里思忖，要不要给江灵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想见见那个陈凝，陈局暗想，江灵会不会找这样那样的托词，不让她们见面，她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水映城？
会不会告诉她说她们在水映城，其实是在另外的地方，反正他们藏人的能力够强，区区的几个人，他们又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藏。
陈局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给江灵拨了电话，令她意外的是江灵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和她说，正好，明天是周末，我们明天去吧。
两个人约定第二天上午十点，在那天晚上他们分手的高速服务区碰面，陈局和江灵说，根据规定，卡宾枪要跟着我，但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说我们去参观你们水映城吧。
“知道了，陈姐，到了那里，我让阿威缠着他就行。”江灵笑道。
第二天上午十点，陈局和卡宾枪到约定的服务区时，张威和江灵已经在那里。
陈局和卡宾枪说：“我去坐小江的车，让小张过来。”
陈局上了江灵的车，她们先走，张威和卡宾枪跟在她们后面，到了水映城，色色和五花猫特意在管委会等他们。
“阿威，我们赛车队的车到了，怎么样，想不想去试试我们的赛车场？”色色问张威。
“要，要。”
张威还没开口，卡宾枪就叫道，叫完发觉不对，他看了看陈局，陈局笑着点了点头。
“就你？”色色看了卡宾枪一眼，不屑道：“不是我对手。”
“靠，色色你也太狂了，走走走，我就不信，我连你也干不过。”
也不管张威要赛还是不赛，卡宾枪就一手拉着张威，另外只手，搂住了色色的脖子，三个人走出门外。
陈局当然知道他们这是故意要把卡宾枪支开，她忍不住笑道：
“看样子这卡宾枪，是逃不出你们掌心了，十拿九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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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回到小树林
<>第641章 回到小树林
江灵带着陈局去了楼上，到了三十七楼，陈局惊叹道，怪不得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把他们藏得太好了。
还没到那座顶楼的四合院，陈凝他们听到声音，都出来了，小王和田原陈局是见过的，只有老林她没有见过，江灵介绍老林说，他可不是从平行世界过来的，不对，也算是。
“哦，这怎么说？”
陈局奇怪道，她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个视频，老林明明是从那架飞机上下来，最后和陈凝他们一起，在去高铁站的路上逃脱的，江灵怎么说他不是平行世界来的人。
“五十铃说的对。”老林笑道，“我是水门镇人，陈局长要是去查老水门镇的户口，还能找到我。”
“啊！”陈局大吃一惊，她越听越奇怪。
“林老师是小时候，和他父亲一起，从水门镇去了那边世界，这次又回来的，他的母亲还在水门镇，这次也母子重逢了。”江灵说。
陈局听江灵这么说，叹息连连。
“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们。”老林和陈局说。
“应该的，她救了更多的人。”陈局指了指陈凝说。
老林和江灵他们知道陈局今天来，主要是来见陈凝的，她们两个，一定会有很多的话想说，几个人就想借故离开，陈凝知道他们的想法，笑了笑，她和陈局说：
“要么，我们去小树林走走？”
“好啊！”陈局兴奋道。
其他的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小树林？”江灵问道，“什么小树林？”
“你问她。”
陈凝指了指小王，自己带着陈局走开了，小王笑道：
“是我们公安大学操场边上的一片树林，我们都叫它小树林。”
小王是陈凝的校友，只是比她低了好多届，但公安大学的小树林，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江灵他们听了小王的解释，才知道她们这是去了活动房。
“走，大侠，我们去训练馆看你练剑。”江灵和田原说。
两个人到了活动室，陈凝在平板上找到自己的文件夹，点开，再点一下，整个房间，马上就变成了了公安大学体育场边上的网球场。
陈局轻轻地“呀”了一声：“我上学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的！”
“现在呢？那里不一样了吗？”陈凝急急地问。
“早不一样了，有了打印机之后，这个世界就彻底改变了。”陈局说。
陈凝叹了口气：“我就是怕它现在已经变了，所以一直不敢点开现在的公安大学，没想到还真是变了。”
网球场的一边是田径场，中间的草坪上，很多的男同学在踢足球，也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女同学，或坐或站，在跑道边上的树荫里，远远地看他们踢球。
陈局自己就曾是这树荫下，或站或坐的一员，偶尔看得厌烦了，就会用双手在嘴巴前围成一个喇叭，尖声叫着：“加油——！”
那里，会有一个人不管他在干什么，哪怕正带球突破准备射门，也会举起右手挥两下。
网球场的边上就是小树林，她们穿过网球场，朝小树林里走去，小树林里，有一条酱红色水泥方砖砌成的小径，一直通向树林深处一座简陋的水泥亭子，亭子外面，是同样寒酸的只有两三个教室大小的人工池塘，里面种着荷花。
设计这池塘的人在设计的时候，脑海里一定不停地翻涌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池塘的周围也栽满了杨柳，可惜他们从来也没有感受到过什么弥望的田田的叶子，每年能跃出水面的，都只有一小撮一小撮的几篷荷叶，几星荷花，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
连池塘边上的杨柳，也长得十分的怪异，要是你真的晚上一个人，走到这里，你是感受不到什么诗意的，更多的是恐怖片的场景。
虽然如此，这里还是学生们，特别是恋人们最喜欢来的地方，池塘边的那几张水泥椅子，很少有空的时候。
早上是晨读的人，晚上是来借着夜色和柳荫亲吻的男女，还有来偷窥别人亲吻的单身狗。
陈局走到了椅子前，就想坐下，陈凝拉住了她，笑道：“这里可没有什么椅子，我们，还是在草地上坐吧。”
陈局这才想到，自己现在身临其境的只是影像，那些椅子都是不真实的，她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陈局觉得自己心里有很多的话想问陈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陈凝似乎明白了她的心迹，没等她开口，就很自然地告诉了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顺带也和她说了自己那边的亲戚计划。
“这么巧，我们这边也有个亲戚计划。”陈局说。
陈凝点了点头，她说我知道，小张和小江告诉过我们。
陈局说：“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们怎么会和小张和小江联系上的？”
陈凝笑笑，她说这个说来，还真的话长了。
她把他们怎么去伦敦找霍金，霍金又怎么介绍他们来找张威的事情和陈局说了。
“怪不得，原来上次霍金教授在杭城失踪，还和小张他们有关。”陈局恍然大悟地说，“那这么说，小张也是从那边世界来的？”
“对，他来到了这里，这里的小张去了那边世界，我们也是到这边后才知道的。”陈凝笑道。
“刚知道有平行世界的时候，觉得世界太大了，一个就够大，怎么还有两个，现在怎么又觉得世界好小，很多的人和事，最终会联系到一起。”陈局感叹道。
“是啊，两个世界的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这是想也想不到的事。”陈凝也说。
“对了，我猜猜，你也有一个儿子，他叫聪聪，他的生日是”
“四月三日。”
“哈哈，一样的。”陈局拍手笑道。
“对了，他现在在哪里？”陈局问。
“和我妈妈在一起。”
“没和他爸爸在一起？”
陈凝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感情好吗？”陈局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儿子？我恐怕他现在都快不认识我了。”陈凝苦笑道。
“不是，我是说你和儿子他爸爸。”
陈凝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那，你儿子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陈凝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他牺牲了。”
“啊！”陈局吃了一惊，赶紧说：“对不起！”
“没有关系，他走了已经五年多了，我也算是，已经走出来了吧。”陈凝转过头，朝陈局笑了一下。
“我们是大学同学，一起进的杭城市公安局，我分在了刑侦支队，他分在缉毒支队，在抓捕毒贩的时候牺牲的。”
听陈凝说着这些话时，陈局暗暗心惊，这经历怎么和自己与丈夫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自己的丈夫没有牺牲，而是离开了公安队伍。
陈局说了自己丈夫的名字，问陈凝，他也叫这个名字？
陈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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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我不是一个好人
<>第642章 我不是一个好人
“你想他吗？”陈局问道。
“想。”陈凝点了点头。
陈局看着她，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他们两个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但他们的爱还能继续，比较起来，自己的丈夫虽然还活着，但他们两个，早就形同路人。
她又想起了丈夫最后和她通电话时，那如释重负的语气，她想他是不可能想她的，而她，偶尔地想起他时，心里有的竟是厌恶。
是什么让两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陈局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着陈凝，想起了自己在机场星巴克看到她时的感觉，没错，她就是她曾经想成为的人，她在大学里多少次，自己在心里描摹过的英雄形象。
一个失去爱人的隐忍的身影，让这个形象更完整了。
陈局伸出手去握住了陈凝的手，说道：“部长说的没错，你真是一个好警察！”
陈凝笑道：“你也是一个好警察呀！”
陈局一愣，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
“我不是，我不是一个好警察，甚至不是一个好人，你不知道，我干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有时候这些事情，都会让我从梦中惊醒！”
陈凝想到了那一房间的钱，她怎么也难把那一房间的钱，和身边的这个人联系起来，但他们确实又是同一个人，从她的话里，陈凝听出了一丝的忏悔，也听出了一丝的无奈。
她感觉她并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陈凝也叹了口气，陈局的头靠过来，倚在她的肩膀上，陈凝伸出手去，搂住了她。
两个人没再说话，他们看到一只小青蛙，跳上了荷叶，在那里警觉地东张西望，有风吹过来，掀起了周围的荷叶，发出窸窣的声音，青蛙扑通一声又跳进了水里，用它的大长腿蹬了两下，就游进了荷花丛里。
“你想你儿子吗？”陈局问道。
“想！”
“老习惯，也是在手机和身边的任何东西里，没有亲人的照片？”
“是啊。”
“对了，我有我儿子的照片，你要不要解解馋？”陈局笑道。
“要，要啊。”陈凝叫道。
陈局坐直了身子，打开左手掌心的手机，连上了自己的云空间，点开空间里“臭儿子”的文件夹，两个人一张一张照片看了起来。
不一会，池塘边就传出两个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照片时按捺不住的，又嗔又怜又骄傲的说笑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总算是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什么恶性的事件，许处的人马，也一半回去轮休，还剩下的一半，工作的重点都放在水门镇。
按陈局他们和部里的视频会议讨论后认为，思想碎片的这一拨人因为上次的劫机事件后，意图已经很清楚，明知道再对他们施压也没多大作用，可能会暂时偃旗息鼓。
但水门镇汪静亭美术馆出现的土拨鼠，明显不是他们所为，虽然他们判断那不是一次恶意的攻击，但猜测毕竟是猜测，还没被证实，在没确定土拨鼠是何人所为和他们的目的之前，对水门镇美术馆的威胁还存在，不能掉以轻心。
水门镇的工作，仍然由张大负责，杭城这里，除了保护陈局和张威c江灵他们的人员还留下外，其他蹲守的点，都暂时撤离了。
许处把剩余人员的指挥权移交给陈局之后，他自己也要暂时先回京城。
临别的时候，许处和陈局c老吴说，想不到，这么兴师动众，最后却做成了一个烂尾工程。
陈局安慰他道，不能这么看，至少，经过这段时间的博弈，我们对他们的路数也了解了，还有，高铁事件，不是可以结案了？
最主要的，还是思想碎片的侵害没有再扩大，那玩意儿，太可怕了，我现在想想那些日子，都后怕。
老吴也这样安慰许处。
许处觉得，陈局和老吴的说法都对，部里面对他在杭城这段时间的工作也是肯定的，但许处自己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灰头土脸，一点凯旋的光荣感也没有，更像是弃甲丢盔的溃逃。
许处由卡宾枪陪着，特意去了缤纷公司，和张威c江灵c小志和谭淑梅他们告别，小志听说许处要回京城，不干了，一定要请他吃饭。
“吃什么饭，你干脆把请我吃饭的钱折现给我吧。”许处笑道。
“不干不干，饭一定要吃，哥哥，你要缺钱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就可以，我打给你。”小志叫道。
“好啊，这弟弟不错，梁山来的。”许处笑坏了。
“让他请，许处，这家伙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听他说过要请谁吃饭，你们听说过吗？”江灵问张威和谭淑梅。
“没有，毛都没见过。”张威说。
“水也没请我喝过一口。”谭淑梅也说。
许处睁大了眼睛：“真的？那这餐饭，我是不是一定要吃？感觉不吃要后悔啊！”
“是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江灵说。
“小志，我这哥哥，也跟着蹭一顿呗。”卡宾枪和小志说。
“好，没问题，让陈姐姐和吴叔叔也来。”小志说。
“好，我打电话给他们。”
卡宾枪说着去了外面走廊上打电话，过了一会，他回来了，和他们说，陈局说了，本来应该局里请的，太敏感，就算了，小志请，当然要来。
“吴叔叔呢？”小志问道。
“老吴啊，老吴说谁请吃饭都可以不去，小志请不能不去。”
众人都笑了起来，小志和谭淑梅说：“大妈，麻烦你帮我安排呗，我都不会弄这些东西。”
“好，你会买单就可以。”谭淑梅笑道。
接下来商量去哪里吃，张威说要么去水门镇吧，谭淑梅看了看他，骂道：“吃个饭，跑那么远干嘛？”
张威不服，叫道：“不是吧，大妈，什么时候，你连水门镇都嫌远了。”
江灵在背后，捅了他一下，说道：“对对，在杭城，就要请许处吃正宗的杭帮菜，还是去江南会，小老鼠那里。”
张威回头看看，还想说什么，江灵又在他背上扭了一下。
“好了，就这样，六点半，仁和坊的江南会，只选贵的。”谭淑梅说着，就走出去安排了。
“好好好，江南会，就订那里。”卡宾枪也赶紧叫道。
等到其他的人都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江灵和张威两个人时，江灵看着张威，问道：
“你是不是傻？一个陈局，一个卡宾枪，到了水门镇，要不要叫小王？再加上小王，这三个人坐一桌，这饭你吃得下？”
张威恍然大悟，嘿嘿笑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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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表情过了头
<>第643章 表情过了头
水映城开城了。
开城的第一天他们就有了五十多万的常住人口，来游玩和参观的人也有十几万，一时之间，寂静的水映城就像是一锅水，开了，沸了。
这个紧傍申城这座世界第一大都市的小城，一出场就惊艳了全世界。
水映城开城典礼后的三天，张威和江灵已经回到了杭城，老林和他们联系，说是田原已经准备好，可以给他注射药物了。
“哈哈，好啊，林老师，这还真是双喜临门，我们明天过来。”江灵冲着平板叫道。
第二天，张威和江灵到了水映城，江灵把同学寄过来的注射药从冷库里取出来，装在保温箱里带过去。
他们到了楼上，先看田原拿着自己的剑，把所有动作练了两遍，都准确无误，智能臂托一直绿灯。
“这已经是第一百六十七次。”老林和江灵说，“这个准确率，我觉得完全可以过关。”
江灵同意了，她点点头，看着田原：“你准备好了吗？这个药物，他们在瘫痪的病体上试验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给健康人用过，后果还不可预测”
“没事，来吧，五十铃。”还没等江灵说完，田原就说道。
江灵说好，但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最关键的是，如果出现什么药物反应，我们还不能把你送去医院，这个你明白？
江灵说这话的同时，也看着小王，田原和小王都一头。
江灵从保温箱里取出针剂，找准田原右手腕的静脉，把药物缓缓地注射进去。
田原坐在那里，小王握着他的左手，关切地看着他。
注射完毕以后，江灵问道：“有什么感觉？”
“有点冷。”田原努力地想着，体验着：“现在更冷了，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好像已经失去知觉。”
江灵用针在田原手背上轻轻扎了一下，手背上沁出一颗血珠。
田原看着江灵，摇了摇头。
“上来了，麻木的感觉上来了，卧槽，我现在感觉整条右臂都麻木了，好像不是我的。”
田原不断地说着，小王把他的左手握得紧紧的，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田原看了她一眼，笑道：
“我的左手，也快失去知觉了。”
小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甩开了他的手。
“卧槽卧槽，现在又开始发热了，越来越热，很热，很胀，很痒。”田原叫道。
江灵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很烫，像发高烧一样，江灵说道：
“没有关系，热和胀就对了，说明你神经末梢的肾上腺素在激增，有没有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有，心跳加速，人有些亢奋，就像，就像马上要开始决赛了。”田原说。
“有没有感到胸闷？”江灵问。
“没有，没有，感觉好极了！”
田原一边叫道，一边伸缩着他的右臂，然后不停地运动着自己的手指。
他们看到，他的整条右臂，已经变得绯红。
田原站了起来，老林把飘香剑递给了他，田原接在手里，“咦”地一声。
“怎么了？”江灵急问。
田原纳闷地看了看老林和江灵，问道：“这是飘香剑吗？老林，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老林叫道。
“怎么这么轻？”田原疑惑道。
江灵和老林都笑了起来，老林说：“那就说明药物起作用了。”
“亲爱的，你计时，我们要看看这药效能维持多久。”
江灵和张威说，张威赶紧抬起自己的左手，开始计时。
田原拿剑在手，挥了两挥，也没等江灵和老林说开始，就演练起来，智能臂托的红灯亮了，发出“嘟嘟”的警告声。
田原听到声音，想停，一下子没有停住，他大声问道：“怎么了，老林？”
老林看了看平板，叫道：“超速，你超速了，停，停下！”
田原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但人仍然很亢奋，他在原地双脚不停地捣着小碎步。
“卧槽，也太夸张了，还能超速，老林你没看错吧。”田原问。
“没错，每一个动作都超速了。”老林说。
“大侠，你现在很厉害，也很亢奋，冷静，你需要冷静。”江灵和田原说，“你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有，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就在脑子里不断地回想，不断地回想”
“动作要领？”
“对对，动作要领，不愧是世界冠军，一点就通。”江灵笑道。
“明白了，教练！”田原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自己和自己喃喃自语：“控制情绪，控制情绪，侬只刚度，控制情绪，记住要领，刚度，记住动作要领。”
田原一直喃喃自语，其他的人看着都笑了起来，小王也松了口气，她知道田原不断地在骂自己是刚度时，就是进入状态了。
田原一遍遍地从头开始练习着，红灯渐渐减少，慢慢变成了绿灯，最后变成了长绿灯。
最后一次重新开始时，绿灯一直亮着，进行到一半，田原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反倒是边上看的人，越来越紧张，紧张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怦怦心跳，飘香剑马上就要打开，他们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自己将看到的会是什么。
江灵一只手握住张威的手，一只手握着小王的手，三个人的手握得紧紧的，都快捏出汗了。
“停，小陆，停一下！”陈凝突然叫道。
田原听到陈凝的叫声，愣了一下，才明白陈凝是在叫他，他赶紧收势站定，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陈凝。
“怎么了，老大？”田原问道。
其他的人也不明白陈凝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叫停，都不解地看着她。
陈凝看了看众人，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深吸了口气，缓声说道：
“飘香剑马上就要打开了，我们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但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次奇迹的见证。”
江灵和老林点了点头，他们觉得陈凝这话没错，从世界之门到飘香剑，他们能感受到的确实是一种善意。
“而且，我们不知道这种奇迹的展现会不会是一次性的，我说的对吗，老林，小江？”
江灵和老林都点点头。
“所以我想，我们应该邀请更多的人，所有帮助过我们，并且知道世界之门存在的人，一起来见证这个奇迹。”陈凝说。
“对，陈局的这个建议好，确实应该如此！”老林也赞同道。
张威和江灵也点点头。
“好，那就请老五c大妈c色色和五花猫也一起来。”小王说。
“要请陈局吗？”江灵问道。
“要。”陈凝点点头，笑道，“不然她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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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检测不到的年代
<>第644章 检测不到的年代
到了周六，大家如约先后到了水映城，老五带着老六和甜甜，谭淑梅带着老韩，到了管委会，陈局说有事要和张威他们商量，卡宾枪乐得如此，带着老六c甜甜和老韩去了赛车场。
其他的人上了楼，陈凝说去活动室吧，那里空间大一点。
大家知道今天来是为了打开飘香剑，心里都很亢奋，很想知道，这个据说是古老到测不出年代的东西里，到底会有什么？
第二次再试，大家就轻车熟路，很快，江灵注射完药物，田原站起来，等到自己感觉浑身燥热时，他从小王手里接过了飘香剑。
绿灯一直亮着，田原口里念念有词，一招一式地比划着，其他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还是怦怦直跳。
田原一口气把所有的动作做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田原看了看手里的剑，还是和原来一样，他疑惑地看着江灵和老林。
老林和江灵互相看了看，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目光其实在说：
“难道是我们错了？”
众人站在那里，谁也没有作声，他们的心里，不仅是失望，还有一点尴尬。
“哎呀！”田原惊呼一声，他感觉自己一不留神，飘香剑从手里脱落了，跌向地面，他赶紧用左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飘香剑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缓缓地升起，众人大吃一惊，他们都拿过飘香剑，都知道它的分量，没想到这比铁还重的飘香剑竟能像一根羽毛那样，轻飘飘地飞舞。
田原伸手还想去抓，江灵急叫：“别动，大侠！”
田原停住了手。
飘香剑飞到比他们人还高的地方，发出嘶嘶的轻微声响，圆柱体的上下部开始一正一反转动，每转动一会就停一下，然后继续转。
江灵看了一会明白了，兴奋地叫道：“它在解锁，每停一下就解一次锁，一共是四十二个动作，它要解四十二次锁。”
“对，五十铃说的对。”老林也叫道。
众人屏息静气盯着它，一边在心里默数着次数，数到四十时，大家连气也不敢喘了。
四十一
四十二
悬在半空的飘香剑停止转动，静止了一会，飘香剑从中间开始，自动往两边拉开，从拉开的部位，射出了一道蓝色的亮光。
“啊！”
色色和五花猫惊呼了一声，正对着他们，飘香剑的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没事没事，是全息影像。”江灵叫道。
“你们好，我们地球的后代们！”那男人突然开口说话，“我不知道我和你们相距多少年，但当你能和我面对面的时候，说明你肯定是和我一样的人类，你们是我们的后代，不管隔了多少年。”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浑厚低沉的男中音，但他的口齿不清，语音模糊，江灵他们需要竖起耳朵努力辨识，才能勉强听清。
他看上去也是气度不凡，身上穿着的，刚开始是一套银色的大氅，但很快就变成和张威c卡宾枪c老五的衣服风格类似。
“厉害，这个全息影像，还有学习的能力。”众人还在疑惑，江灵一句话点醒了他们。
“大家快和他打招呼。”江灵叫道，说完，她自己就先和他说：“你好啊，老祖宗！”
其他的人也纷纷和他打招呼。
他朝大家温和地笑笑：“你们好，现在我说的，你们可以听清楚了吗？”
仿佛那里站着的是个真人，大家一起赶紧点头，也确实，只这么短短几句话的交流，他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发音特点，现在他们再听，就像是在听电视里播音员的解说那么清晰。
“太厉害了，这个学习能力，值得我们膜拜。”老林叹了口气。
“好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地球本年度的轮值主席，我姓徐，叫徐世聪。”
徐世聪？
张威c江灵c老五和谭淑梅吃了一惊，这名字很熟悉，不就是那个保护达尔文人协会亚太分会的主席，他们的名字虽然一样，但他们两个，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徐世聪笑容可掬，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的身后，马上出现了一幅无形的白色银幕，这块银幕的上面到了天花板，下面到了地板，左右各延伸出去四五米，看样子它是能够根据所处环境，自动调节银幕的大小。
银幕上出现了一幢白色的两层楼的建筑，房子的设计很简洁，一半的立面都是玻璃，房子不大，前面是绿色的草坪，后面左边是绿色的山，右边，草坪一直延伸下去，连接到一大片蓝色的湖面。
“这里就是我办公的地方，对，没错，我的办公楼确实不大，我们所有的政府人员，加起来只有十一个人，包括我，但我们管理着全世界所有的事务。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社会，发展到了什么阶段，我展望不了未来，但我可以回忆我们这个地球的过去。
“很久以前，我们的地球上也是有国家的，国家与国家之间，有贫富差距，东西差距，南北差距，我们爆发过五次世界大战，和更长时间的冷战。
“后来，我们醒悟了，无论是热战还是冷战，都不会使我们更富有，如果一个人或一个国家的富裕，是建立在其他人其他国家的贫困基础上的，那我们也不会有真正的安全。
“我们用了将近八千年有文字记载的时间，彻底消灭了贫困，在此基础上，又用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消灭了国家。
“我们现在是由一个五人主席团管理着整个地球，这五个人，是由全部的十八周岁的地球人，通过网络投票选举出来的，连选可以连任，每五年投一次票，大家认为不合格的，会被离开主席团，因为各种原因主席团人数减少时，也会在五年一次的选举中补选新的人。
“主席团的五位主席，每人每届轮流担任执行主席一次，今年，很荣幸，我就是地球的执行主席。
“好了，我们的制度就是这么简单，人员也就这么多，你们肯定会问，我们忙不忙，那我可以告诉你，不忙，一点也不忙，因为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总之，很多的工作都是由电脑和智能人协助我们完成的，所有我们不忙。
“哈哈，我知道，以前有国家的时候，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外交事务和解决国内国民的福祉上了。
“现在，对我来说，外交当然是没有了，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现可以交往的星外文明，人民本身也和我一样，大家都不忙，基本的工作都由智能人替代。
“对我来说，我主要的精力是花在怎么鼓励和提高我们人民的生育积极性，这是我最头疼的事情，当然，我说的是以前，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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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独裁者必须死
<>第645章 独裁者必须死
陈局轻轻地问江灵：“你们说这是多少年以前的？”
“至少几十亿年前吧。”
“那时候地球就有他们？”
“对。”
“怎么可能？”
“我们也奇怪，但仅仅从世界之门和这把飘香剑就看得出来，他们比我们进步太多，这个，不是我们的世界能伪造得出来的。”江灵说。
“包括这个影像，我想，就是按你们现在的水平也达不到。”老林说。
江灵点了点头。
“对了，他是这边世界，还是你们那边世界的？”陈局问陈凝。
陈凝想了一会说：“飘香剑是在我们那边发现的，应该是我们那边的吧。”
他们说话都很小声，似乎是怕被前面这个领导地球的人听到。
徐世聪在银幕前来回踱步，过了一会，他站住了，和他们说：
“我已经努力地想了，还是想象不出来，以后在听我说话的会是谁，唉，不苦恼了，我还是就把我自己要说的说完吧。
先请你们认识一下，五年以前我们的地球，我很爱这里，这里真的是人间的乐园，我们几乎已经实现了人类几千年以来的梦想，那就是我们只享受生活，但把维持我们生存的工作，都交给了智能人。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叫法，我不知道你们以后会不会有智能人，但我想，人类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们就必然会出现，这也是殊途同归吧。”
智能人？
当徐世聪不断地说起这个词时，江灵和老林不禁对视了一眼，老林摇了摇头，江灵轻声道：
“应该是和打印人或者机器人差不多吧，他说的没错，在这点上，人类确实会殊途同归，那就是摆脱繁重的劳动，奴役机器和人工智能。”
银幕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村落的画面，一幢幢造型各异的房子散落在绿树和草坪之间，整个村落，就像一个精致的花园。
“我们的社会，早已经实现了真正的自由迁徙，我们的人民，不是依国家c城市c种族而居住在一起，而是根据自己的爱好和习性，自由地选择居住在一个居住点，在我身后的这个居住点，有黄种人c白种人c黑人等等，他们从世界各地来到了这里。”
“请问，那要是发现彼此不能相容怎么办？”江灵想了一会，灵机一动，问道。
众人一愣，没想到徐世聪居然笑了一下，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会的，人类最容易产生的冲突不外是因为文化c教育和宗教背景的不同，在我们的社会，教育虽然是强制的，但在世界各地的人，可以从小就自由选择自己所愿意接受的教育。
“而文化的不同，根据历史的考证，首先是因为语言和文字的不同产生的，在我们社会，这个早不是问题。”
“你们已经统一了语言和文字？”老林问。
“没有，文化的差异性必须保留，我们知道世界多样性对人类的促进作用，在我们的社会，这种差异性不仅没有被消灭，而是被鼓励，哪怕是一个很小的几千人的族群所使用的语言也会被保留。
“不要奇怪，技术早就可以改变人们接受信息的方式，我们可以说别人听不懂的语言，但别人在听或读的时候，他看到和听到的都是他能听读的语言，除非，他有意识地想使自己听不懂，但那大都是出于好奇心。”
“那如果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想再住了呢？”小王问。
“很简单，你可以再找自己喜欢住的地方，提一个申请就可以，包括你希望去的地方的坐标，你希望你的住房的风格和特别设施等等，提交了申请你就可以出发了，等你到的时候，你就可以迅速地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中。”
“这个申请，要很长时间吗？”小王继续问。
“哈哈，我不是说了，你提出申请就可以出发了，如果你有很特别的要求，可能会时间稍长一些，比如三天。”
“三天？”不仅小王，连其他的人也吃了一惊。
“对，三天，这是最长的极限了。
“有一个有趣的想象我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那就是人类越是实现了迁徙的自由后，人却越不愿意挪动，很多人几代就喜欢在一个地方，他们整个家族的活动范围，没有超过周围一百公里。”
“这是极端的例子吧，大多数人还是喜欢旅游的。”老五说。
“不不不，这是很普遍的例子，相反，你说的那种旅游，是指那项古老的运动吧？现在，在哪里都可以身临其境，其实和你真正到实地去，差别并不大。
“你看我前面向你们展示过的我们的主席大楼，每天有上千万人通过网络在这里出入，来参观或者处理相关的事务，但实际上，我一个月也很难见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精神的需求都依赖网络，那物质的需求呢？”老林问。
“打印机。打印机可以满足我们所有的物质需求。”徐世聪答道。
众人吃了一惊，看样子那个世界，也是一个依赖打印机存在的世界，那个世界，很可能只是这个世界的升级版。
江灵皱着眉头，思考着。
“你想到了什么，五十铃？”老林问江灵。
“我想到了你说的那个问题，林老师，我想，打印机既然不太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产物，那会不会，也是他们留下的？”江灵若有所思地说。
老林愣了一下，然后说：“很有可能，就像世界之门留下来一样，我们看他接下来说什么。”
江灵点了点头。
“你们那个社会，犯罪率高吗？”陈局问道。
“很低，人的绝大多数欲望都能够得到满足，连犯罪的冲动都没有了，曾经，我们也有过一段悲惨和黑暗的历史，在那个时代，我们不允许人说话，特别是说真话，不允许人自由地表达对社会和国家的看法，我们企图对人灌输一种思想，统一的思想”
“结果怎样？”陈凝问道。
“结果发现，很多东西，如果你是一开始就背离人性的，最后必然会变成一个笑话，徒劳无益，说的人自己不信，听的人当然更不信，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只能把教育变成教条，变成驯服人的工具。
你想驯服别人，但在人们表面的驯服和唯唯诺诺下面，愤怒并没有消失，而是日积月累的沉淀，我们的古人创造了一个词，叫道路以目，我不知道你们的古人有没有这样的智慧”
“我们也有。”张威叫道。
徐世聪点了点头：“很好，我们的历史告诉我们，当到了这个时候，社会就变得一点就燃，想奴役人民的必然被人民推翻，独裁者必须死，而且祸及子孙，他们的后代，几乎也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所幸，这段历史很快过去，这种蠢笨坏的家伙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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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被消灭的城市
<>第646章 被消灭的城市
“这个，和犯罪率下降有关吗？”陈凝问。
“当然，整个社会的愤怒情绪，或者说戾气没有了，自然各种矛盾都会化解，安居乐业，要分解开解读，安是心安，居是居者有其屋，乐是群体快乐个体快乐，业才是个人事业有成c术业有专攻，当然这个事业可大可小，只要能让你心安就可以。
这是一个正循环，安居乐业，社会才能和谐，一个和谐的社会，每个人在其中都能找到自己舒适的空间，社会空间其实是可以无限膨胀的，但不能压缩，你越压缩，压力就越大”
“社会就变成了一个压力锅。”陈凝打断了徐世聪的话。
“你说什么，压力锅？”徐世聪一愣，“等等，我搜索一下，哦，原来是一种古老的厨房工具，哈哈，很像，我看了词条，确实很像，整个社会的压力到了这个时候，我说的那些蠢笨坏的独裁者，从我们的历史看，他们为维护自己的统治，只会采取更加严厉的手段。
“但是很不幸，这就像在你说的压力锅下添火，只会使压力更大，最后爆炸。
“当然，我们社会犯罪率低，除了能满足个人绝大多数的需求外，还有就是我们的医疗系统，它们能够及时发现个体精神性的疾病，并迅速对致病基因进行修补，三分之一的犯罪，是基因缺陷造成的。”
“还是要一是生活富足，二是要有技术手段。”陈凝点头说道。
“我能不能看看那时候的申城是怎么样的？”田原问道。
“申城？没有这个地方。”徐世聪说。
“那杭城呢？”陈局问。
“也没有。”徐世聪说。
“那东京c纽约和巴黎呢？”五花猫叫道。
徐世聪笑了一笑：“你们说的这些地方，在历史上曾经有过，在城市文明的阶段，你们要知道，城市都是由工业文明和商业文明造就的，在我们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工业和商业，城市存在的意义也被消解了。”
众人对徐世聪的话迷惑不解，张威和陈凝他们，就更觉得奇怪，他们从自己的母地球，到了这个世界，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高速发展，他们把农村消灭了，这也很好理解，在自己的母地球，不也正在经历农村向城镇化，大城市向超特大城市发展的阶段。
这是一个可以理解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轨迹。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母地球，还有过一个把城市也消灭的时代。
徐世聪的手指在空中翻动着，背后的银幕上出现了一幅三维地图，这地图张威看着似曾相识，他从形状上看出了杭州湾的那个喇叭口，还有太湖和崇明岛。
徐世聪手指点了一下，地图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曲折的图型，徐世聪说：
“这个，蓝色的线条包括的，就是历史上申城的范围。”
“卧槽，这么大，连整个太湖都在里面，那苏州和无锡，不也是申城的？”田原叫道。
“对，申城有一千两百多年，一直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城市。”徐世聪说。
“那现在呢，你能不能放大我看看？”田原叫道，他说的现在，当然是指徐世聪他们的现在。
“可以，你想看哪里？”徐世聪问。
“外滩。”
“我给你画出黄埔区和浦东区的范围好吗，我怕你们不认识。”
徐世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地图在放大的同时，那个蓝色的线也在，不过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条，而是标出了申城黄浦区和浦东区的范围。
张威心想，在我母地球，那里还叫浦东新区，到这个世界，已经不新了，到了徐世聪那里，已经是古老的城区了。
张威在心里苦笑着。
随着地图的放大，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他们看到，黄浦江还在，外滩的那些建筑还在，但其他的地方，特别是陆家嘴的那些摩天大楼都消失了，现在一律都是绿树掩映c绿草如茵，中间散布着几个居住点，看上去和他们前面看到的那些居住点没有多大的区别。
“连东方之光也没有了？”陈局疑惑地叫道，没有了东方之光，那就连凯宾斯基也没有了。
“东方之光？曾经有过，它曾经是世界第一高楼，这个，在有些历史教科书里会有。”徐世聪说。
“那它，后来去哪里了？”陈局问。
“还有那个申城中心。”张威叫道，太爷的《兰亭集序》，就藏在那里的地下金库。
“都有过，后来都没有了，也曾经作为一个城市的记忆，保留了几百年，但最后都拆了，这个，是经过投票的，它们被人类抛弃了，荒芜了几百年后，人们觉得连对他们的记忆都不必有，就要求拆除了这些丑陋的建筑。”徐世聪摊了摊手。
“怪不得你们的人都不需要旅行，这到哪里都一样，旅行还有什么意义。”张威感叹道。
“不对，我们的人很爱旅行，只是和古人相比，我们的人不喜欢那种点到点的旅行，而是喜欢立体的旅行。”徐世聪反驳道。
“立体的旅行，什么意思？还有旅行是不立体的吗？”张威不解道。
“我换一个词，叫做有纵深的旅行，比如就你们说的申城，他们在家里，可以从它最初的一个小渔村，一直旅行到它曾经的超大型都市，再到它逐渐的消亡，我们可以从每一个时间点切入进去旅行，成为那个时间的人。”
徐世聪说着，张威点了点头，他算是明白他说的有纵深的旅行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穿越吗，而且比那些和电影中的穿越更屌的是，你是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虚构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不需要记忆，对你们来说，想知道什么，直接去体验就可以了，只有到不了的地方，才需要记忆或者回忆。”张威说。
“对，你的说法很对，包括我们的学习方式，也是体验式的。”徐世聪点了点头。
张威一个激灵，突然的脸色变得苍白，江灵发现了，连忙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主席的说法让我想起来了，不必等那个天堂美术馆，可能，我们美术馆的消亡是注定的。”张威结结巴巴地说。
不仅是江灵，连其他人听到张威的话也吃了一惊，谭淑梅骂道：
“阿威，你说的什么疯话？”
“我没有说错，你们想想，要是你每天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站在莫奈的身后，看他画《睡莲》，或和王羲之一起，一觞一咏，然后看他当场写《兰亭集序》的时候，你还需要去美术馆吗？”
张威的话，让大家一愣，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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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世界和世界相撞
<>第647章 世界和世界相撞
“五十铃，我受不了了。”五花猫看着江灵，都快哭了：“这个徐，徐主席，你和林老师说，他们比我们至少早几十亿年，但怎么他说的，和我看到的，又好像是我们的未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快听崩溃了。”
五花猫的话，让所有的人浑身一震，他们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顷刻感受到了五花猫所说的这种荒谬性，徐世聪看着他们，目光里有一丝的怜悯。
“这位小姑娘说的没错。”徐世聪说，“我既是你们的过去，也是你们的未来，人类的认知早就能洞悉到宇宙大爆炸的奇点，但大爆炸之前呢，你们想过吗，宇宙就不存在，或者不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了？
这个奇点是凭空而来的？
当然不是，不管是宇宙还是地球，包括人类，都是循环的，周而复始的，我们人类，和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会在一次的宇宙大爆炸中‘彻底’被消灭，但相信我，它并不是真的彻底，因为我们又会在另一次的大爆炸中诞生。
在宇宙中，无论是我们人类还是地球都是渺小的，但我们和宇宙一样顽强，我们也是不可被消灭的。
我们会在这次平行世界的撞击中被抹去，但我们仍将被重写，相信我，我们现在还能够对话，就因为我们的判断是对的，也说明，我们决定为你们留下的东西是值得的，这能够延续你们那个世界的生命，但愿，你们能够把人类的历史书写的更长。”
徐世聪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和他的目光里，都有一些哀伤，江灵想到了什么，问道：
“前辈，你一直告诉我们说，我们看到的是五年以前地球，那你们的‘现在’是怎么样的？”
“我们的现在？”徐世聪笑了一下，但那笑声里有一些苦涩：“我们的现在就是我们正在画句号，我们的世界马上就要被抹去了。”
众人大吃一惊，色色急叫道：“怎么会？”
徐世聪微微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今天在这里，以地球主席团本年度轮值主席的身份和你们说话的原因。”
徐世聪的手在一边在空中翻动着，一边说道：
“你们刚刚见过我们五年前的世界了，现在，请你们看看现在的世界，对了，还是以你们想看的申城为坐标吧，很不幸，这一次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东方之光和申城中心，不过，我提醒你们，画面有些恐怖。”
“啊！”画面出现的时候，谭淑梅c色色和五花猫忍不住轻吒了一声。
他们看到，银幕上，出现了很诡异和恐怖的情景。
还是那个外滩和陆家嘴，现在已是一片废墟，很多的房子已经坍塌，还有一些房子，好像是被从天下飞来的同样的房子砸中，一幢和平饭店插在了另一幢和平饭店里。
再看浦东那边，原来绿树掩映的居住点，已经变成了一片钢铁和水泥的废墟，这里原来明明就看不到什么水泥，这么多的水泥块和建筑的钢柱钢梁是从哪里来的？
陈局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东方之光，但它是倒立在那里的，一大截插进了地里，还有申城中心，整个倒在地上，几乎压垮了一整个的居住点。
田原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前辈，这是申城？你不是说，那些摩天大厦已经不存在了吗？那它们，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徐世聪叹了口气：“另一个地球。”
“你是说平行世界？”江灵叫道。
“对，平行世界，幸好你们已经知道平行世界的存在，那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就容易理解了。”徐世聪又叹了口气。
“他是说，这是从我们世界过去的？”
老五问江灵，江灵想了一会，说道：“应该是吧。”
镜头再拉近，色色c五花猫和谭淑梅都转过了头去，不敢再看，银幕上的情景相当恐怖，在那些废墟的周围，到处散落着人的尸体，这些尸体，很多有四条手臂四条腿，就像一只章鱼摊在那里。
有些是一个人的一半身体插进了一个人的体内，另外一半，还在那个人的外面，看上去像是一个平摊开的人。
有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她的四肢和头部都是完整的，但从她的腰部伸出了半截身子，竖在她的身体上，她的嘴巴张得很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她的双手朝上，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和另一个自己融为一体。
最可怕的是这些连接在一起的尸体，既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仿佛他们生下来就是连体的怪物。
张威伸头看着，他看到有一个人是侧卧的，另一个人是横着和他连到了一起，他们的头部有两张脸，一张是侧面的，还有一张是正面的，两张脸是同一个人，就像毕加索和立体派笔下的那些奇怪的人物形象。
所有的人都是一对一对挤压到一起，把两个人挤压到一个人的空间里，就像速冻水饺放置在冰箱外面太久，粘结在了一起。
徐世聪接着给他们放了一段监控视频，六七个人在一个露天的泳池聚会，有男女坐在泳池边上的躺椅上调笑，有人端着酒杯，身体浸泡在水里，有人在泳池里游泳，还有人正在跳水。
灾难来临的时候，那个躺着调笑的女人突然看到对方变成了两个人影，然后又合并成一个怪物，四只手乱舞着，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定睛再看，对方双眼暴突，已经死了。
她惊恐地看着对方，发出了一声尖叫，猛地想坐起来，却被另一个自己一头扎下，尖叫声戛然而止，扭曲在一起的身体重重倒下，压垮了下面的躺椅。
她的头发骤然增多，头发乱了，脑袋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
那个站在泳池里喝酒的人感觉到了异样，他下意识地扭头看看，在那个瞬间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啊！”地叫了半声，身体就被另一个身体侵入，本来支在泳池壁上的两只手臂突然变成了四支，把他挂在池壁上，就这样死了。
那个跳水的女孩，人还在空中，就被一个黑影击中，本来呈一个弧线的身体突然改变了方向，垂直地落向水面，啪地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她连一声尖叫也来不及。
“太恐怖了，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小王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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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地球死了
<>第648章 地球死了
“这就是平行世界相撞的结果，本来因为时空的错位，两个个体是独立存在的，现在因为平行世界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两个世界挤压到了一起，要占有同一个时空。”江灵说。
“没有听懂，五十铃。”老五叫道。
“很简单，有两个老五胖子，比如一个是一秒种之前的，一个是一秒以后的，就因为这一秒的差别，你们永远不会在一个时空，现在这隔开你们的一秒没有了，你们两个胖子，要同时站在你这个地方，怎么办？就只能挤到一起，最后就挤成这样了。”江灵说。
“两棵树要共占一棵树的时空，两条街道要共占一条街道的时空，两幢楼c两座山c两个世界，要共占同一个时空，就必然这样。”老林补充道。
“对，你们的说法很对，因为我们的地球发展太快，比平行世界中另外一个快得太多，造成了时空的坍塌，虫洞就在世界各地出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我们估计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平行世界就会完全相撞。”徐世聪说。
“我们现在看到的还是虫洞想象，是个体和个体的相撞。”江灵沉吟道，“如果是平行世界的完全相撞，我能想象得到，那情景还要糟糕，那是量子级的相撞，连一粒灰尘都会变形。”
“这小姑娘说的很对。”徐世聪说。
“结果会怎样？”老五问道。
“完全毁灭，连你们看到的这些场景都不会存在，是完全彻底的毁灭，然后是万籁俱寂，地球因此而死了，被清零了。”
徐世聪看着他们，语气很平和，目光静静的，显然是已经坦然接受这样的结局。
“地球死了？你是说地球已经死过了？”田原叫道，“那怎么又会有我们？”
“唉，亲爱的孩子，你们重新开始了。”徐世聪叹了口气，“地球死了，但酝酿地球生命的宇宙条件还存在，你们重新开始，但这道路很漫长，你们要从单细胞开始，最少经过数亿年的时间才会进化到今天，才能够和我对话。”
“没有办法阻止吗？”陈局问。
“有，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平行世界两边的均衡，可惜，我们知道得太迟了，等到出现第一个十平方公里规模的虫洞时，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来不及了，地球正无可挽回地破败下去，这是三年多前的事情。”徐世聪说。
“这么说这三年你们就”张威说到这里，不好再说下去。
“等死？”徐世聪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就是在等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我们无法逃避，大家只能坦然面对。”
“没有办法移民吗？就像很多科幻电影里拍的那样？”田原问。
徐世聪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宇宙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我们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我们能移民到哪个星球去，宇宙给我们造成的难题也比我们想象得大的多，我们没有办法逃离地球。”
老林插话说：“而且，如果一个世界开始移民，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平行世界相撞的速度就会更快，这是一个地球的自杀行为。”
“对，你说的太好了。”徐世聪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社会物质财富非常丰富，我们的技术手段，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我们全体地球人，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们决定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用我们剩余的时间，耗尽我们全球的力量和智慧，来创造一项伟大的工程。
“这个工程，将是唯一能够经历这场浩劫而存留下去的，我们要把它留给你们，地球的后人们，这是我们作为全体人类有尊严的展现，也是我们这一代地球人留给你们的礼物。”
徐世聪缓声说道，江灵眼睛一亮：“你是说世界之门？”
徐世聪一愣，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这是我们世界一个著名的物理学家取的。”江灵告诉徐世聪。
“他非常聪明。”徐世聪说，“我们创造了世界之门，你们发现这把钥匙的时候，肯定就已经发现了它，我想，凭你们的智慧，你们也一定知道了怎么打开世界之门。”
江灵点了点头。
徐世聪继续说：“这是两个平行世界之间的通道，因为要储存能量的原因，千万记住，世界之门一百年才能打开一次，一次开启八十五分钟，当然，时间没到你们也没有办法打开它。
“我们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每一次打开的机会，把它当作调节两个世界平衡发展的调节阀，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一定要记住，只有同步发展，才能保证平行世界两边的安全，虫洞不会在两个世界之间出现。记住了，我们是孪生的，没有那一个世界可以独活。”
“谢谢你，前辈！”
江灵合掌朝他拜拜，其他的人见状，也依样对徐世聪表示感谢。
“我也要谢谢你们！”徐世聪笑道，“你们是我们的希望，也是我们的梦想，因为你们，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已经见证了一个奇迹，那就是在面对灾难时，人类所展示出来的那种博大的胸怀和高贵的品质，我为人类感到骄傲！
“我们曾经以为，人类早已经堕落，他们已经变得自私和懒惰，但这三年多，我们见到了人类最美好的一面，我们团结c坚韧地朝着我们的梦想集体进发，面对困难，我们不妥协，不退缩，而是互相鼓励和帮助，每一个人，都勇于牺牲和承担。
“人类在这三年多来所展现出的伟大，是我们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完成不了世界之门这么了不起的工程。
“现在，世界之门终于完工了，作为地球轮值主席，你们的先人，我很高兴在这里和你们见面，并骄傲地告诉你们，为了你们，我们努力了！
“我很欣慰！
“再见了，我的后代们！”
徐世聪伸开双手，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然后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身朝身后的房子走去。
“再见了，地球的后代们，祝愿你们的世界会更美好！”
徐世聪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前辈！”江灵叫道。
徐世聪仿佛没有没有听到她的叫喊，他踩着绿色的草坪，继续朝前走着。
“前辈再见！”江灵大声叫道。
众人的眼前一花，徐世聪消失了，那个大银幕也消失了，他们重新回到了活动室，众人面面相觑，均感到茫然若失。
飘香剑慢慢落了下来，田原伸手一抓，就抓到了它。
“刚刚，我没有做梦吧，真有个人在那里和我们说话？”田原转身问他们。
“没有。”小王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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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当世界弥留之际
<>第649章 当世界弥留之际
田原仍不相信自己前面刚刚看到的，问道：
“那一个人，是不是叫徐世聪，他和我们说世界之门，一百年才能打开一次？”
“对，你没有错，大侠，你看到听到的，我们都一样看到和听到了。”江灵说。
“可惜啊，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老林惋惜道。
“我也是，林老师。”江灵说。
“我也有问题要问。”陈局说，“我想问问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利用他说的那一百年一次的机会，他是指国家行为吗？”
“对，虫洞现在已经在世界各地出现，可以说，因为两个世界发展的不均衡，我们已经处于危机的边缘，这一百年的一步，一步踏错，可能就万劫不复。”老林说。
“林老师，你是说，那些恐怖的画面，也会在我们这里出现？”谭淑梅睁大了眼睛，看着老林。
老林点了点头。
“我们也会死？还死得那么难看？”五花猫惊恐地问。
“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林老师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在危机的边缘，你们想想，陈姐和林老师，他们一整架飞机都能够过来，那说明虫洞已经不小。”江灵说。
“小江，那需要马上向上级汇报吗？”陈局问。
“现在不行，我们还没有进入过这边的世界之门，不知道它是怎么样的。”江灵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上报，作为政府来说，第一反应肯定是把那个山坳封锁了，然后组织一大批人进行研究，最关键的还是，我们不知道那些打印人是不是因世界之门而来，如果动静太大，他们一定会发现，那对两个世界来说，灾难马上就会来临。”
“对，五十铃说的对，我们现在要很小心，这个，已经不是牵涉到国家与国家的事了，而是两个世界的生死存亡，我们一定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搞清楚了，特别是那些打印人的动机和计划。”陈凝说。
陈局点了点头，她说好，我们自己先把这些情况都搞清楚了，那些打印人，确实比我们知道的更了解我们。
“也更深入。”江灵说：“从他们对打印机的使用可以看出来，我怀疑他们都可以进入我们的打印机管理系统，不然，那么多人,他们是怎么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打印出来的？”
“对，还有一个问题，他们就是打印不出老林，我想，是不是因为老林太早去了那边的世界，这边没有他的基因图谱？”陈局说，“像我和小王c田原的基因图谱，他们一定是从系统里获得的。”
“打印人的事情，可以问问那个徐主席吗？”谭淑梅问。
“对啊，你们不是还有很多问题吗，我把他请出来，你们再问好了。”
田原说着就站起来，他试了试，药效还没有过去，就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
等他把四十二个动作都快做完时，这里的人都站直了，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徐世聪的出现。
但徐世聪没有再出现，田原把四十二个动作全部做完，飘香剑还静静地在他手里，没有离他而去。
田原疑惑地看了看江灵和老林，问道：“怎么回事？刚刚，我有错的地方吗？”
“没有，一直都是绿灯。”小王说。
“对，我也盯着，没有错。”色色叫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田原嘀咕道，他把飘香剑拿到眼前，双手握着转了转，飘香剑纹丝不动，看上去和原来一样，连缝隙也看不到。
田原对着飘香剑叫道：“前辈，前辈？徐主席？”
众人看着他，他这是想把徐世聪从飘香剑中召唤出来啊，众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大侠，你还是叫芝麻，开门吧。”老五叫道。
“我知道了。”江灵挥了一下手，说道：“飘香剑必须再到世界之门前才能打开，徐前辈那时候才会出来，或者，要一百年后才会出来。”
众人一愣，但仔细想想，都觉得江灵的这个推理很合理。
“它也是要消耗能量的，不可能无限次地打开。”老林说，“很有可能，它需要在地洞里充电。”
“林老师说的对，能抵御平行世界撞击而不被毁灭，世界之门需要巨大的能量，包括飘香剑也是。”江灵说。
“五十铃，我不明白，既然世界之门可以承受平行世界的撞击，那为什么，他们不躲到那个地洞里？装不了很多人，选几个人进去也好啊？”老五叫道。
“对啊，老五说的对。”田原也说。
张威和谭淑梅他们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也觉得老五的这话有道理，都是一脸的疑惑，只有老林和江灵表情淡淡的。
老林笑道：“把那里当避难所？放心，他们肯定想到过，但是，做不到。”
“为什么？这有什么难的？小王c阿威不是都进去过那个地洞吗？陈姐和对了，老林，你自己不是也进去过吗？”老五叫道。
“对啊，我们进去，但我们出来了啊。”老林笑道，“他们要是进去，就等于被钉死在棺材里，出不来了，你想，在里面能活多久？飘香剑可以不吃不喝，人可以吗？”
“怎么又出不来了？出来不是也很容易吗？”老五还是不解。
江灵笑道：“林老师那是比喻，出来了也没有用，那个时候，外面的世界，不管是空气还是水，都是人类没有办法生存的，你也找不到食物，连草都还没有，第一个单细胞生物都没有出现，这个过程，太漫长了，最少要几亿年，不是你在里面躲几天就可以的。
就是敞开地洞让你储存，你能储存多少食物？而洞外面，除了土就没有其他的，你就是吃土，那土也是吃不了的，你只会生不如死，白白被折磨几天而已。”
江灵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
“可惜，可惜。”老林还不停地摇着头，其他人知道，他这还是在可惜前面没有多问徐世聪几个问题。
这也难怪，徐世聪的出现太突然，而他带来的信息量又太大，画面又太恐怖，他们差不多都在浑浑噩噩之中，谁会想到应该多问些什么问题。
“别可惜了，老林，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世界之门存在的原因，也知道人类还有退路，这是我们的先人给我们留下的，我们可以，不用太绝望。”陈凝看着老林说。
“是啊，我们的孩子，还可以在地球上继续成长，世界也没有到弥留之际。”
陈局也说。
陈局说着这话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不管你在哪里，儿子，妈妈都在保护你。
陈局在心里，和儿子说。
她看了看陈凝，心想，这个妈妈，虽然远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但陈局相信，她一定也和自己一样，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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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叛国罪
<>第650章 叛国罪
三十七号走进来的时候，大使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汩汩的之江，有两艘快艇在江面上跳跃飞驰，互相追逐着，它们像两把剪刀把平坦的江面剪开，在身后留下了两道白色的浪花。
三十七号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打扰大使。
大使看着那两艘快艇从视线里消失，江面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已经是第三天，他们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点在她的窗前穿过，过一个多小时，他们又会回来，按此计算，他们应该是一直开到了上游那座老旧的水电站，然后回头。
“查过这两个人了吗？”
大使头也不回地问道，虽然没有转身，视线也一直停留在窗外，但她从落地玻璃的反光里，已经看到三十七号走进她的办公室，站在那里。
“查过了，是两个高中生，刚打印了快艇，这几天放假，在这里玩，没什么可疑的。”三十七号回答。
大使慢慢转过了身，看着三十七号，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从水门镇回来的？”
“今天凌晨。”
“进去美术馆看过现场了？”
“是的，看到了，是我们的人干的。”
“哦，不会是野鸭他们干的？”大使看着三十七号，镜片后面的眼睛冷冷的，让三十七号不寒而栗。
“不会，他们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们身上，他们，他们还”
“还怎么了？”
“他们还抓走了那个陈局长和张威。”
“嗯”大使点了点头，她转而问道：“美术馆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们在连夜加班，原来我们认为是防御空白的地底，他们现在架设了防护网，我看到好几个点在同时加班，到凌晨的时候都完工了。”
“这么说，我们暂时进不去了？”
“对。”
“好吧，那就让他们多得意一段时间。”大使笑了一下，“你走吧。”
三十七号嗫嚅着：“那个内奸”
“我会安排人查的，你回去吧。”
“好。”三十七号朝大使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去，大使随口又说了一声：
“辛苦了。”
“谢谢大使，这是我应该做的。”三十七号赶紧又转过身来，鞠了一躬。
三十七号退了出去，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
大使走到办公桌前，在桌上的电话上按了几个键，电话里马上有人答复:
“您好，大使，有什么吩咐。”
“把辛安抓起来，送回dc城。”
大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昨天下午，当有人把汪静亭美术馆的事情向她汇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辛安，如果这是自己的人干的，那她知道，在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里，有可能会干这事的只有两个人。
小心起见，她派了三十七号去了一趟水门镇，结果证实还真是自己人干的。
辛安在她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一个多月前从dc城派回到杭城时，辛安通过了测试，但大使心里明白，人心，特别是女人的心复杂的程度，是任何仪器都分析不准确的，她知道她面对张威时，迟早还会栽跟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大使叹了口气，她在沙发上坐下，虽然因为汪静亭美术馆这个尾巴，天堂博物馆的计划执行的还不够完美，但自己已经可以向dc城提交报告，请求结束天堂博物馆的计划，解散队伍和人员，至于水门镇的那两座美术馆，也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
她想起自己上午来上班时，经过居住小镇的大门，看到门卫值班室的墙上挂着安格尔的《泉》，不知道为什么，比较起来，保安们总是会对有些丰满的女人体更感兴趣，她敢保证，保安室里的这幅《泉》，和卢浮宫的那幅完全一模一样，谁才是原作？
从新闻里，她看到不管是卢浮宫还是大英博物馆，如今都已是门可罗雀，已经有不少的声音在质疑，这些博物馆还有没有必要花这么多的政府预算和人力。
很多大学，已经把博物馆学整个删除了，这是继农业专业c畜牧专业c纺织服装等等专业之后，又一个大规模裁撤的专业，接下来会是谁呢？
用不了多少年，这个世界就没有人知道怎么种地，怎么纺纱，怎么制作服装了，他们也不会知道，怎么来保存自己的文化遗产，等到他们被从这个世界彻底地逐出时，他们和恐龙灭绝时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既然不知道为何生，又何必在意为何死呢。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终究只能是我们的。
大使冷笑着。
从他们把第一批纳米打印机送到这世界之后，到今天也只不过过去了二十多年，人类堕落和盲目的程度有时候令他们都感到惊讶，他们拼命地消灭各个产业，把这当成了一种进步，他们把大量的工作都交给打印人，使自己整个种群劳动的能力已经大幅度下降。
可笑的是他们还把这解释成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有时间进行更多的创造性工作，其实只是让自己更快地成为蛆。
最可笑的是，还没有等到他们来消灭他们，人类自己就开始消灭自己，结婚率越来越低，出生率越来越低。
打印生活伴侣的人越来越多，年龄越来越小，人类谈论爱情谈了几千年，但他们从爱情时代进化到约炮时代只花了年，社交软件彻底摧毁了爱情，几乎每一个群里都在谈着炮事。
两个从没见过面的群友也可以在群里直接约炮，订好时间，开好房，男的还不忘和女的说，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套。
真是套越来越薄，已经从001到0001了，但人的脸皮却越来越厚，男女同款，毫无例外。
大使回想起自己的年轻时候，感觉比唐朝还要久远了，那种脸红心跳和羞涩的感觉，大概也早成了文物，现在连文物也要被消灭了。
大使一直没有真正信任辛安的原因就是，她觉得她在这个社会，虽然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但还冥顽不化，没有完全被进化，有时候她还会相信爱情。
连爱情都会相信的人，怎能让人不提防。
有人轻轻地敲门。
“进来。”大使叫道。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她的秘书，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和大使说：
“辛安被抓到了，正准备移送回dc城，他们问，以什么罪名移送？”
“叛国罪。”
“啊！”秘书惊呼了一声，大使抬头看了看她，她赶紧低下头去。
以叛国罪被移送回dc城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被解体，秘书心里有些难过，她和辛安，平时的关系不错，也可以算是好友。
“具体情况，我会亲自密报城邦委员会的。”大使说。
“好！”秘书赶紧点点头出去，刚一出门，泪水就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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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海上日落
<>第651章 海上日落
一觉醒来，辛安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艘漂泊在公海的幽灵船上。
纳米打印机出现以后，达尔文人的海上贸易活动锐减，很多的船运公司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倒闭了，他们连拆解船舶的费用也承担不起，或者根本就不愿意承担。
废钢已经完全变成了没有人要的垃圾，谁又会愿意花巨资请人去拆解一艘已经变成废物的巨无霸？
各国政府强令船运公司的货轮驶离本国的港口，船运公司们无奈，只能把船拖到公海上，销毁掉自己公司的痕迹，就弃之不管。
公海上这种被丢弃的，查不到国籍也查不到原来所有者的幽灵船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了公害，好在现在海上也没有多少商船，还不至于影响到所谓的航道安全。
那些大型的游轮，碰到这些幽灵船时，船员们紧张得要死，但船上的游客，却把这当作了漫漫大海航行中的乐事之一，他们从望远镜里瞭望它们，或把它们当作背景，留在自己的自拍里。
有时候这些幽灵船，也会因洋流或季风的影响，漂泊向某一国的领海，这国的处置态度也是派出驳船，把这些被视作瘟神的幽灵船，拖到了远离自己领海的地方，也是弃之了事。
这些幽灵船的存在，最得利的是他们，他们把这些幽灵船当作了前往dc城的跳板，或者中继站，有很多还对里面进行了改建，内部的装修相当考究，还新装了动力，但从外表，这些船看上去还是幽灵船。
不同的是这些船从不会靠近哪国的领海到要被驱离的距离，它们的雷达能够在达尔文人的船舶发现它之前，发现达尔文人，它们会事先避开。
辛安知道自己从杭城返回dc城的路径和她来时的路径一样，他们会驱车到杭州湾某个不知名的被废弃的港口，上了小型的隐形潜艇，行进到公海后浮出水面，那里会有一艘幽灵船在等他们。
离开杭城之前，她被注射镇静剂和植入游丝，这样即使她的双手双脚没有镣铐，也不会反抗，更不会逃离，哪怕她的其他意识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回到dc城后，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就是这样，她也不会有一丝想逃跑的念头。
她到了幽灵船上的时候醒来了，吃了饭，还洗了澡，换了衣服，甚至站在甲板上看了海上的日落，辛安一直觉得在海上，日落比日出更好看，更美，更气势磅礴，特别是当海面一片火红时，日落还能够带来一种日出不会有的忧伤。
每次看到海上日落时，她都有一种想把它画下来的冲动，但她一次也没有动过笔，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她知道她能画出它的磅礴，能画出那火一样燃烧的颜色后面的野性和冲动，但她画不出它的忧伤，她因此却步。
辛安想到这很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海上日落，不仅是海上的，很可能是她人生的所有日落，等到下一个日落再来临时，她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人世。
她不知道从这里到dc城，还需要走多久。
辛安看着那滚圆的太阳，心里有一丝的忧伤，再见了太阳，虽然有人说你每天都是新的，但你对我来说，可能永远就成为过去。
辛安想起自己和张威一起看过海明威的一本书，是他两部的合集，没有看完，但他们都很喜欢那个书名：《太阳照常升起》c《永别了，武器》。
后来有一次他们在图书馆里，看到了这本书的另外一个译本，译者居然把它翻译成了《战地春梦》，辛安记得自己气坏了，当场就把书给撕了，图书馆的老师追问他们，张威赶紧说是他撕的，他们赔了钱，张威还写了检讨，但出图书馆时，他们觉得很过瘾。
辛安想到了张威，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知道他也很想她，那天，她在黑暗里看到辛宁时，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
她哭了。
她在黑暗中曾经无数次地看到张威，看到大妈和老五他们，后来又看到了江灵，她为他高兴，看到他们在一起时，她很欣慰，那是一个好女孩。
忘了我吧，亲爱的阿威！
那一天大使和她说，天堂博物馆的最后名单是水门镇的两座美术馆，她愣了一下，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她也想象得出当阿威发现自己的美术馆在天堂博物馆里时，会是怎样痛苦的表情。
不仅是阿威，还有大妈c老五c小米虫c色色c五花猫c丁当
她感觉她要背叛全世界。
辛安曾经伪装成游客去过这两座美术馆，站在每一幅画前，她都能够很真切地感受到张威站在这幅画前时的感受，他们太了解彼此了，以前看展，他们都习惯进馆后两个人分头自由行动，有时在馆里碰面，也只是点点头笑笑，然后各自走开。
等到都看完了，两个人会坐在展馆门口的台阶上，互相在平板上输入自己喜欢的作品的名字，再把两块平板放在一起，十有八九，两个人喜欢的作品会是相同的。
他们起身，回到展馆，手拉着手一起把这些作品再看一遍。
辛安站在每一幅画前，似乎都能听到张威说话的语气，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感受到他对这些作品，特别是汪静亭美术馆里那些作品的喜爱。
在美术馆里，辛安看到了那个美女馆长浅浅，听到她说起他们张总时那种欣喜的神情，辛安也感到欣慰，她知道她也是喜欢张威的，喜欢张威的都是好女孩，辛安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在水门美术馆，辛安碰到了小米虫，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她听到小米虫“咦”了一声，她赶紧加快了脚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小米虫正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赶紧出了美术馆，她担心小米虫会追上来，一把就把她抱住。
辛安轻轻地笑了一下。
当下面的人来和她说汪静亭美术馆和水门美术馆保护很严密，连相机也没有办法带进去，试了几次都被发现了，怎么办，他们的数据获得不了。
辛安暗地里感到高兴，没想到汪静亭那个老头，还有这个先见之明。
“计划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的天堂博物馆准时发布吗？”
下面的人问辛安，辛安毫不犹豫就说发，她甚至都没有先请示大使。
几万个美术馆博物馆都完蛋了，辛安在内心祈祷，大使不会注意到还有两个美术馆成为了漏网之鱼，阿威他们的美术馆能因此幸免于难。
可惜，在天堂博物馆让达尔文人的世界瞠目结舌的同时，水门镇的美术馆一夜就跃升为明星。
想瞒是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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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锅岛——九号门
<>第652章 锅岛——九号门
大使把辛安找去，辛安只有把手下和她说的，用来搪塞大使，和她说，是因为他们的保护太严密了，任何电子设备都进不了美术馆，我们没办法采集到相关数据。
dc城的技术人员马上来了，通过检查，他们发现美术馆的周围确实防护严密，想入侵而不被他们发现是不可能的，水门镇的技术团队，应该是达尔文人中最强的。
辛安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也不是无懈可击，他们的地下根本就没有设防，我们可以从地底进入。”
技术人员接着和大使与辛安说。
没有办法，紧接着辛安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辛安看着一半的太阳已经跌落海面，海面的波动，让太阳不断地跳跃，它似乎是在挣扎着，给人一种它随时还能跃出海面的错觉和希望，但其实是跌落得更加迅速，很快，整个太阳都被海水淹没了。
辛安和太阳不一样，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当那天凌晨，她一个人驱车到了水门镇，把那个机器人放到地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
但她没有后悔。
再见了，亲爱的阿威！
当那个不锈钢的圆球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响时，辛安在心里和张威告别。
她抬起头看了看头顶水门镇的天空，她知道张威过几个小时一定会在这里出现，他也会抬头看看这同一片的天空。
辛安微微地一笑。
当执法人员出现在她面前时，辛安和他们点了点头，她把桌面的东西收拾进抽屉，然后很安静地站起来跟他们走，她甚至都没有要求见大使一面，替自己申辩一两句。
她马上就被通知要押送回dc城，大使的秘书小静来送她，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吞吞吐吐，最后鼓足勇气告诉辛安，她是以叛国罪被移送的，辛安你为什么不申辩啊为什么不和大使说自己是冤枉的。
辛安抱了抱小静，和她说，亲爱的，我没有被冤枉，事确实是我做的，永别了，别哭！
远处海面上最后的一抹红色也被黑夜吞噬，海风挟带着夜色吹在辛安的脸上，能嗅到海水的腥味，有人来叫辛安，让她进舱，辛安知道，这是该办移交手续了。
刚刚，在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她看到一架直升机飞过头顶，停在上层的甲板上。
辛安进了船舱，在指定给她的担架床上躺了下来，她看到了小玉，就朝她笑了一下，她看着他们双方验明了她的身份，办理了移交手续。
她又被注射了镇静剂，植入了新的游丝。
很快，辛安就又睡着了。
在黑暗里，辛安听到头顶传来的轻微的突突声响，知道自己是在一架直升飞机里。
这是一架伪装成普通直升机的核动力飞行器，从达尔文人的任何雷达设备上都看不到它，它头顶的桨叶，也只有在附近有商船或大型游轮经过，人的肉眼能看到它时，它才装模作样地转动着。
她睁开眼睛，再一次看到了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小玉，就明白了，她们这是飞往锅岛。
锅岛是dc城人对那里的习惯性叫法，只因为这岛整个是一座死火山，岛的上半部，仿佛是被刀整个地削去了，只留下下半截还露出在海平面上，火山死去太久，整个岛都被绿意葱葱的低矮的树木和植被覆盖着。
岛的上半部，那仿佛被刀削去的半截，其实是一个死透了的直径达几百米的火山口，从飞机上朝下看去，整个岛的顶部就像一个锅子，四周高，中间低，锅岛因此而得名。
其实它的正式名称叫九号门，是dc城的二十五个入城口之一，每一个入城口都有一支三百多人的军队把守，他们既负责守护入城口的安全，也负责接送进出的人员。
dc城位于离太平洋海平面一万三千米深处，它的面积实在是太大，经过一次次大规模的扩建，它现在的面积，比一整个亚洲还大。
它的二十五个入城口分布在太平洋的各处，具体的坐标，连这些接送进出人员的士兵都不知道，他们只负责通过量子电话随时和城邦指挥中心保持联系，而给这些飞行器设定坐标，操纵它们的是城邦指挥中心。
进出dc城的所有人员，出发前都会被植入游丝，如果在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这些人想透露什么，也透露不了。
只有像大使那样，属于dc城最高管理机构，城邦委员会的十二名成员之一的人，才会有自由进出dc城的权限，他们有自己进出的专用通道和飞行器，据说，他们还有中途接驳他们的专门的幽灵船。
小玉是九号门的上尉，辛安因此知道他们这是要去九号门，不过，大多数进出dc城的，走的也就七号c九号和十一号门，辛安知道它们大概的方位是，七号门靠近东太平洋，九号门靠近西太平洋，十一号门靠近南太平洋，至于其他的门在哪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醒了？”小玉看到辛安醒来了，就问道。
辛安点了点头，她看看窗外，还是一片的漆黑。
“不再睡一会？”小玉继续问。
辛安摇了摇头，她朝小玉笑笑。
因为游丝，她们之间只会进行这样简单的交流，哪怕辛安已经见过小玉几次，她们也不会因此变得更熟络，或者更陌生。
负责护送的人不会打听被护送人的行程和目的，被护送的人也不会透露自己的一切，小玉看着辛安，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姐姐其实是个重罪犯人，这将会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小玉拿起床头的平板，点了一下，从舷窗外，一抹阳光射了进来，辛安不由地把头扭向一边。
原来窗外天已经亮了，刚刚不过是小玉见辛安睡着了，把舷窗调成了黑夜的颜色。
飞机的高度也已经降低，他们几乎是贴着海面在飞行。
辛安看着窗外，大海是一片金光潋滟，他们此刻正背着太阳飞行，飞机的影子，掉在了下面海面上，被浪花不停地追逐着c朝前推着，就像一只黑色的蜻蜓，也像一条在浪花上跳跃的鱼。
又飞行了大约半个小时，远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这黑点越来越大，辛安看清楚了，是锅岛到了。
“城邦指挥中心，n921一4478请求入城。”
小玉对着自己的掌心喊着，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n921一4478，飞行器扫描完毕，准许入城。”
到了近前，从飞机上已经看不到锅岛的岛顶，他们能看到的只是满眼的绿色。
绿色的崖壁朝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六七十米高，四五十米宽的洞口，从洞口里，缓缓地伸展出一个平台，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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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坚硬的水幕
<>第653章 坚硬的水幕
飞机在平台上降落，马上有士兵一边挥手一边朝他们走来，小玉拉开舱门跳下飞机，深深地吸了口气。
辛安跟着小玉也下了飞机。
四五个士兵站成一排，朝小玉敬礼，小玉也朝他们回礼。
士兵们的目光越过小玉和辛安，看着她们身后的天空，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对着太阳，上午的阳光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眯缝着眼睛，但有人却把眼睛睁大了，疑惑地叫道：
“上尉快看，那是什么？”
小玉回头看看身后，不由得一愣，她看到天空中有几个黑点在移动，因为是逆光，看不清楚，很像是海鸥，但移动的轨迹却很齐整。
也就在她一愣的片刻，黑影已经到了近前，小玉浑身一震，大声叫道：
“有敌情！快快，进入战斗位置！”
山洞里的观察哨也几乎和小玉他们同时发现了这几个黑影，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雷达显示屏，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能看到小玉他们已经乱了，正朝着山洞里里面跑。
哨兵赶紧按下了按钮，一时之间，洞里洞外，警报声大作。
这警报，也同时唤醒了城邦指挥中心和大使，他们从洞口的视频里看到有六七架飞机，正朝九号门俯冲过来，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虽然dc城年年月月日日都在进行国防教育，培养全体国民的危机意识，所有的媒体也不断地提醒他们的国民，危机和敌人近在咫尺，随时就会大举入侵。
军队也日日操练，时刻进行着战备准备，但dc城实在是承平太久，从他们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样的敌人正式入侵。
甚至翻开他们的历史书，也没有记载过一场真实的像样的战争，有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小摩擦，达尔文人懵懵懂懂，就输得一干二净，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所有这些，又都发生在几千公里以外。
危机教育和战备训练每天进行，变的就像空气，你虽然一分钟也离不了它，但人最不注意的就是空气。
再加上像辛安和小玉他们这样，对外面世界了解的人有意无意，会和dc城的人提起的那些达尔文人，好像只有城邦想着怎么收拾他们的份，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来进攻城邦。
但眼下实实在在的敌人突然出现在眼前，dc城的人们震惊了，陷入了短时间的混乱，从上到下，有那么几分钟，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小玉是现场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她冲到了平台和山洞连接处的第一个控制台，“啪”地一掌，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紧贴着平台外面的海里，刷地喷射出一道半圆形的白色水幕，水幕的冲击力很大，喷到了几百米高。
有两架飞机在水幕喷起来的时候，已经越过那里，飞到了平台上空，第三架飞机来不及避闪，水幕像一把快刀，拦腰就把飞机切断，飞机的残骸一半跌落在平台上，还有一半，掉在水幕外面的海里。
后面的飞机见此情景，赶紧拉动操纵杆，硬生生让俯冲的飞机在水幕前调转方向。
其中的一架还是来不及，撞在了白色的水幕上，高压的水幕竟像是铜墙铁壁，飞机撞上去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改变水幕，反倒是飞机被撞了个粉碎。
侥幸逃脱到半空的那几架飞机，在空中重新调转机身，正对着水幕，也不顾及自己已经有同伴飞到了里面，朝着水幕开起了火。
“砰”地一声巨响，第二道水幕冲天而起，接着是第三道，子弹打到了水幕上四溅开来，没有打穿水幕。
有人发射了一枚导弹，眼看着导弹打到水幕上，炸开，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但水幕岿然不动，反弹回来的爆炸的气浪让那几架飞机在空中颠了几下，他们赶紧后撤。
也就在这当儿，从海里冲出一道水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击向空中的飞机，被击中的飞机应声掉落。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水柱腾空而起，其他的那些飞机见势不妙，赶紧后撤，幸好这些飞机是隐形的，雷达锁定不了它们，不然它们的命运也会和第一架飞机一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
三架飞机仓皇地逃了，三道水柱追出了五六百米，没有追上，最后它们像三条绳子狠狠地从空中砸向海面，似乎是把海都切开了，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在水幕冲天而起的同时，通往dc城的那条宽阔的通道，十几架电梯同时停止了运转，每三百米一层的中转层，一道一道门依次合拢，彻底阻断了这条通道。
只留下了洞口的那几百名士兵，与敌人进行战斗，dc城把自己是一条触须，敏感地缩了回去。
那两架飞机在平台上降落，机头的机枪开始喷火，很多从洞里冲出来的士兵中弹倒地。
小玉大声叫道：“大家卧倒，他们已逃不出去，子弹会打光的。”
小玉朝士兵们叫嚷着，回过头，她看到辛安往山洞里跑了几步，似乎是被这突然的情景吓到了，傻傻地站在离他们自己的飞机五六米处，小玉赶紧大叫：
“往回跑，快跑到飞机里面躲起来！”
小玉叫了两声，辛安才反应过来，她跑回了舱门还开着的飞机，侧身滚了进去，趴在地上。
飞机上的机枪停了一会，洞里的反击开始了，子弹打在飞机上四溅开来，小玉这才发现它们不仅隐形，还是防弹的，小玉赶紧叫道：
“导弹，准备导弹！”
小玉他们的后面突然响起了枪声，小玉大惑不解，朝后面看看，她看到自己的士兵正在倒下，有人大叫：
“后面也有敌人！后面也有敌人！”
小玉大惊，自己明明只看到眼前这两架飞机闯过了水幕，机上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下机，这洞里面哪里来的敌人？
“怎么回事？”小玉大声问道。
“有内奸，我们的人里，有人叛变了！”有人和小玉说。
“多少人？”小玉急问。
“大概十几个。”
“快，把队伍分成两列，前面这里警戒和压制，其他的人，先消灭洞里面的叛徒。”小玉命令道。
那两架飞机上的人听到了山洞里，按事先约定的响起了枪声，不由得大喜，领头的一声令下，机头的机枪重新响了起来。
领头的看得一清二楚，刚刚，他看到那边还有一个人没来得及跑进洞里，她退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飞机上，还是个穿西装的，看起来比这里的指挥官级别还高，领头的和飞机里其他人说：
“掩护我，我过去抓个人质。”
其他人叫道：“明白了，老大！”
领头的拉开舱门，跳下飞机，猫着腰，迅速地朝那架飞机靠近，小玉看到了，心里明白他想干什么，她刚朝他举起了枪，一梭子就扫了过来，她赶紧把头趴下，等到她再抬起头时，那家伙已经到了飞机旁，小玉不敢开枪了，她怕误伤到辛安。
领头的钻进了敞开的舱门，看到辛安头朝地趴在那里，手里没有武器，领头的一把抓住了辛安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
辛安心里哀叹了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领头的看到了辛安的脸，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辛安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她也是吃了一惊：“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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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召唤火山
<>第654章 召唤火山
大使盯着墙上的画面目不转睛，她的身后，站了好多人，大家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闻所未闻的场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看到。
“人像扫描有结果了吗？”大使问道。
“有了，刚刚下飞机的那个，是野鸭他们的人。”
野鸭他们的人？他们的人和辛安怎么会有联系，又会下这么大的血本来救她？
“dc城里，哪些是他们的内应？”大使转过身来，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通向城邦的路，现在都切断了，部队也还在战斗当中，没时间了解更多的详情。”
大使回头看了看墙上的画面，轻轻地说：“召唤火山吧。”
“啊！”众人大吃一惊。
“大使，你刚刚说什么？”武官问道。
“召唤火山！”
大使加重了语气，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众人面面相觑，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大使，这”
“九号门保不住了，弃了吧。”大使看了助理一眼，然后伸出了手。
助理把平板递给了她。
“可上面平台，还有我们的几百名战士。”武官提醒道。
大使叹了口气：“没有时间了，水幕开启的时间已经够长，达尔文人的卫星很快会发现这里。”
众人都沉默了。
“大使，是不是该请示城邦委员会”助理喃喃地说。
大使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西太平洋的事，城邦委员会已授权我全权负责。”
大使说完，在平板上输入了用户名和密码。
众人盯着墙上的影像，小玉正指挥她的部队，一步步缩小了对那反叛的十几个人的包围。
大使抬头看了看众人，又叹了口气：“大家起立默哀，为我们城邦的勇士们送行吧。”
众人低下了头，很多人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小静轻轻地啜泣着。
大使在平板上按了指纹，然后食指悬在了确定按钮上，她抬头最后看了小玉他们一眼，手指轻轻地落下。
墙上的画面切换到了卫星俯瞰的镜头，锅岛顶部，那凹陷的绿色锅底微微地晃动着，然后朝上面鼓了鼓，紧接着“砰”地一下，一道火红的岩浆冲天而起。
沉寂了几千年的死火山，在大使轻轻的一按之下活了过来，它将喷涌二十七天，然后慢慢平息，火山灰会在岛的上空形成一片火山云，整座锅岛将完全被火山熔浆覆盖，连针眼大的一星绿色也不会残留。
九号门和锅岛连同那几百名士兵，还有野鸭的人，从此都成为历史。
小静还在轻轻地啜泣着，大使看了看她，和武官说，把她带出去。
武官不解，不知道大使是让自己把秘书带到隔壁还是楼上。
小静也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大使。
“带走吧。”大使和武官说。
“带去哪里？”武官愣愣地问了一句。
“处决，即刻执行。”大使说。
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住了，小静盯着大使，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使看着小静，一字一句说：“这次押解辛安回dc城的行程，除了你我，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中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死。”
小静的脸刷地白了，她大声哭了起来：“不是我，冤枉，不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野鸭他们的人，大使，真的不是我”
大使冷笑道：“那难道是我？”
大使朝武官使了一个眼色，武官打开门，朝门外呵斥了一声，很快就进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架起了快哭晕过去的小静，拖了出去。
会议室里重归阒静，大使站了起来，她看了看众人，和他们说，今天的事，我会承担自己失察的责任，我会亲自向委员会检讨。
“散会。”大使说完就走了出去。
大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她感觉从大脑到身体都有些疲倦了，她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在茶几上，头往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刚刚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幕切换着，纷至沓来，她微微晃了晃脑袋，想把它们都驱除开，却怎么也做不到。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且出事的根由还在自己的身边人，辛安和小静，几乎都是她自己挑选的人，没想到到了最后，背叛和出卖她的会是她们。
大使觉得有些沮丧，她觉得现在比较起来，辛安的事反倒变成了小事，自己以前也有过担忧，但不管怎样，辛安的事影响不到dc城，也坏不了整个计划，一两个美术馆，多存活一段时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最后都会完蛋。
但小静的事就大了，他们原来一直以为野鸭他们，不过是几个小混混，捞不到钱了，就找他们出出气而已，没想到他们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仅在他们内部招兵买马，还敢直接和dc城硬碰硬。
幸好这次，把他们也都埋到了火山灰里。
大使觉得这一次面对委员会，会有很多的不堪，有几个家伙一定会趁机对她进行发难，特别是那个金毛，最近连连走顺了两步棋，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把其他的委员都不放在眼里。
也确实是，金毛今年不仅自己亲自出马，顶替了那个达尔文人，成为了国的总统，他还准备，以国总统的身份，故意发布一条推特，使联合国修改个人系统的动议流产，保住游丝的威慑力，更重要的，是保住他们的整个计划。
这个计划，城邦委员会也批准同意了，只待合适的时机实施。
也怪不得金毛会这么得意。
大使冷笑了一声，她一边在心里骂着金毛，一边又骂起了小静，这个女孩，还是自己看着她长大的，觉得对她知根知底，才会放到身边，没想到——
大使心里一凛，她睁开眼睛，从茶几上取了眼镜戴上，不对啊不对，她站了起来，在室内踱着步
如果小静的目的是为了救辛安，他们为什么不在幽灵船动手？在幽灵船上，我们防卫的力量比九号门要薄弱得多，更容易得手，小静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大使回想了刚刚的画面，她觉得毛骨悚然，她越想就越觉得，野鸭的这次行动，似乎根本与辛安无关，他们不是来救辛安的，而是直接想进攻dc城，辛安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方。
大使越想就越是这么回事。
如果辛安与野鸭他们无关，那么小静，更不会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甚至这事，和自己都无关，只是野鸭和守城部队里某些人的暗地勾结。
哎呀呀，大使赶紧走到桌前，想给武官打电话，门却被人敲响了。
“进来！”大使没好气地叫道。
门推开，武官走了进来，还没等大使开口，他就说道：“解决了。”
大使怔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轻声道：
“通知她家属吧，就说就说她为国殉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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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父亲的眼泪
<>第655章 父亲的眼泪
dc城是新人，也就是达尔文人所说的打印人的国家，他们的历史，其实比张威母地球的人类和陈局他们世界的达尔文人更长，长到了几乎很难计算，之所以叫新人，是因为他们诞生的第一天就叫这个名字，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和现在的达尔文人比起来，他们是这个地球的旧人c老人c古人。
dc城的面积六千一百三十八点二万平方公里，将近一个半亚洲的面积，现有人口三亿五千一百四十二万七千余人。
这么多的人口，只有一级管理机构，就是城邦委员会，之所以叫城邦委员会，是因为起初的时候他们确实只有三个申城的面积那么大，不到二万平方公里，确实像个城市，连国都不好意思自称。
他们在太平洋一万三千多米的海底深处，像一群鼹鼠那样不停地繁衍，拼命地扩张他们的城市空间，最后到了这个规模。
城邦委员会从一开始就是十二名委员，一直延续到今天，其中的八位常住在dc城，管理dc城的日常事务，有四位大使，分派到美洲c亚太c欧洲和非洲。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驻美洲的大使金毛和驻亚太的大使。
说是大使，其实他们并不和达尔文人接触，达尔文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管理着各自近万人的观察员。
这些观察员混杂在达尔文人中间，过着和达尔文人一样的生活，有着达尔文人的身份，但他们被严禁干预达尔文人的事务。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密切观察达尔文人社会的方方面面，特别是他们科技的发展，根据所扮演的角色不同，形成每月每周或者每日的观察报告，提交给大使，由大使汇总评估后上报给城邦委员会。
一旦发现达尔文人社会在某方面有超过dc城，或者威胁到dc城安全的时候，大使就需要制定出相对应的策略和建议，提供给委员会，但在大使自己担任大使和她父亲在任期间，这种情况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能威胁到新人的，看样子还是新人。
那些生活在达尔文人中间的观察员，和达尔文人几乎无异，他们有成为政府高官的，有成为教授c阔佬或着各方面翘楚的，也有成为罪犯被关在监狱里的。
在几次世界大战中，他们曾经成为敌对的双方，在战后一些观察者被判定为战犯被枪决时，另一些观察者成为英雄，被载入史册或照片挂进了纪念馆，还有被雕塑成器宇轩昂的雕像，立在了众人瞻仰的眼光和鸟粪里。
更多的观察者是和大多数达尔文人一样，默默无名地生活着，平平静静地死去，到死也没有达尔文人知道他们是异族。
观察员们被赋予了和达尔文人结婚和生育的特权，但一旦他在达尔文人的世界里有了自己的后代，那么这个观察员，等他死后，他的观察员身份也同时在dc城被注销，连他的子女也不会知道他是新人，更不会知道dc城的存在。
连dc城城邦委员会也不知道，现在在达尔文人的世界，有多少人是他们新人的后代。
而在dc城，新人都是通过打印机打印诞生的，他们有情感上的父母，但没有真正血缘上的。
大使吩咐手下，密切注意达尔文人对9号门地区的动向，一边和金毛与城邦委员会联系，金毛告诉他们，国的各个情报部门，都没有与九号门有关的情报上报。
直到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助理来和大使说，今天，nhk有一个很简短的新闻，说是太平洋中的一个死火山，这几天又喷发了。
助理把新闻给大使看，大使看到了锅岛上空尘灰弥漫的画面，和助理说，盯紧nhk。
过了几天，助理向大使报告，说是nhk也没有继续追踪。
大使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宽慰，城邦委员会也褒扬了她，说是她下令召唤火山的决定下得很及时，九号门和dc城的秘密才没有被达尔文人发现。
大使听了这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这样下去，dc城被达尔文人发现是迟早的事，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二十八年前金毛对外开放的提议，和城邦委员会愚蠢的决定，打破了dc城人自我封闭的状态。
在提议里，金毛不仅提出要大量增加dc城派遣到达尔文人世界的观察者的人数，降低考核标准和年龄，扩大青少年观察者的比重。
金毛提出了一个很响亮的口号，叫做：向上进发，我们的未来是真正的星辰大海！
还有一句：地球表面，才是dc城人的出头天！
那时候大使还不是城邦委员会的委员，她的父亲才是，金毛是新晋的城邦委员会最年轻的委员，他之所以能入选城邦委员会，就是因为这个提议，得到了年轻人的选票。
在委员会会议讨论金毛的提议时，父亲责骂金毛的提议是哗众取宠，是靠出卖dc城的未来骗取年轻人的选票，父亲谆谆告诫全体国民，金毛的开放计划是一粒毒丸，一旦吞下，大家就要准备接受这个恶果。
这个恶果，就是彻底葬送dc城。
父亲警告他们：谁也不要小看达尔文人，不要以为他们比我们落后就不堪一击，有一个问题是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摸清的，那就是一旦灾难来临，达尔文人就会有巨大的能量，他们的学习能力也是惊人的。
是妊娠造成了我们和达尔文人的这个差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告诉你们，我们到现在也不清楚。
父亲敲着桌子大喊者。
但金毛还是高票当选了，投票结果出来的那天，父亲很伤心，在电话里，他和大使说，是我错了，是我高估了dc城人的素养和自觉，其实，他们和达尔文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短视。
到了城邦委员会对金毛的提议进行表决的那天，金毛暗地里让他的幕僚，煽动了十几万年轻人包围在委员会的大楼外面，参与投票的委员，畏于外面情势的严峻，也考量到自己选区的年轻选票可能会流失，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父亲的这边。
父亲愤而辞去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委员会委员的职务。
走出委员会大楼的时候，父亲遭受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羞辱，父亲的秘书告诉大使，说他们的车往前开的时候，两旁都是欢呼的年轻人，有很多人拍着父亲的车窗玻璃，竖着中指，吐着口水。
还有人朝玻璃上扔从家里特意带来的鸡蛋。
父亲端坐在车里，脸色铁青，一路老泪纵横。
秘书几次想换掉车窗的显示，隔绝与外界的联系，但都被父亲制止了，父亲就这样，游街示众般地从狂热的人群中缓缓经过。
从委员会大楼到他们自己家，不过是五公里的路程，父亲走了近四十分钟。
从那天开始，父亲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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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消灭达尔文人
<>第656章消灭达尔文人
dc城的科技很先进，凭他们的水平和技术能力，他们已经能够解决人类所有的医疗问题。
根据他们的模拟试验和论证，他们发现，如果可以预防和排除一半的医学问题时，人的平均寿命可以延长到150岁以上，如果能够预防90的医学问题，人的平均寿命将超过500岁，如果达到99的话，应该能超过1000岁。
从技术面来说，他们完全可以解决99的问题，再加上他们从诞生的那天开始，就拥有了完全健康的基因，把自己的平均寿命延长，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经过研究，他们发现，到了一定的年限，人的快乐指数是会随着人的阅历的增多不断地降低的，人的懒惰程度却会不断增长，他们可以解决人的医学问题，却解决不了人的乐观情绪和审美疲劳。
人因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们会越来越少地外出和与人交往，厌世和悲观的情绪会越来越重，人最后会变成一个四肢发达，却一动也懒得动的蛆。
他们在尝试性的实验中还发现，一个成年人用不了70年，就会与异性彼此生厌，一个四肢发达c身体健硕的一百五十岁的男人，哪怕是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全身裸露着跳挑逗性的舞蹈，也不会引起他的亢奋，下面始终安静地指向六点方位。
为了追求刺激，人的性取向会变得越来越变态和下流，有实验记载，五个在实验室里的平均年龄一百二十岁的男人，他们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选择集体狂欢，那场景让人不堪入目。
他们在一个避孕套里灌满水，扎成一个水球，然后把水球塞进一个女的下体，五个人轮番用自己的家伙去插，谁能够把这个水球捅破谁赢。
更有甚者，他们没多久就连这个也没有了兴趣，而是准备选择一头母牛来替代那个女人。
科学家们忍无可忍，停止了这个实验。
比人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人的寿命越延长，会造成一代人挤占几代人的生存空间，用不了多久，他们哪怕是把整个地球下面完全挖空，让自己变成了俄罗斯套娃里更小的那个，dc城也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人。
为此，在一段疯狂的人口增长之后，他们的祖先制定了一条魔鬼法条，也就是城邦法律里的第二十一条，也叫做人口限制法则。
法条的具体内容是：80的疾病，在dc城所有的医院和诊所，都不允许进行救治，每一户人家，三代以内家庭总人口不能超过十五人，第三代减半计算，如果有第四代，则按四分之一计算。
每一户人家，只有在有人去世的时候，才会被允许打印一个新生婴儿，在dc城，如果不是政府行为，是不允许打印成年人的。
这样他们，才总算是控制住了人口的高速增长，他们的平均寿命，甚至因此比达尔文人还低一些。
而很多的老年人，明显感觉到压力巨大，因为他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孙辈的指标，四个重孙辈的指标，他们会觉得，自己每多活一天都是罪过。
父亲在床上躺了一年多，就去世了。
大使那时候是观察员，她独自一人挺着大肚子从达尔文人的世界赶回dc城，她握着父亲的手，父亲看着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她用手拭去父亲的泪水，但怎么也擦不完，她看到父亲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就在床边站起来，挺起了自己的肚子。
父亲的泪水在不停地流，但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父亲合上了眼睛。
父亲的手在她的手中，一动不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父亲走了。
她拭去了父亲眼角最后的泪水，在心里悲愤地叫着：
“父亲，人世间的路再难走，你也已经走完了！”
解体了父亲的遗体之后，她出现在那些守在他们家门口的，父亲的拥趸面前，她宣布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告诉大家，自己要竞选委员。
很多感念父亲的选民们都把票投给了她，从他们的身上，她感受到了父亲沉默的力量。
她顺利地当选为委员，并因为她先前长期担任观察员，而成为了驻亚太的大使。
父亲死后，金毛并没有因此而有一丝的自责，他反而利用了很多人想念父亲作为由头，提出了废除二十一条的主张，他说，老委员的死，就是因为有这该死的，早就应该废除的二十一条，不然他完全可以得到医治，再活个几百岁也不是问题。
这一次，金毛的主张不仅得到了年轻人的赞赏，也得到了中老年人的支持，几乎所有的选民都觉得二十一条该废除，金毛只是第一个敢在委员会的议事大厅把它喊出来而已。
这些活着的人，谁不想自己多活几百年？谁会去管自己占用了几代人的生存空间？没活过五百岁的人，谁知道活五百岁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大使很矛盾，因为父亲，她觉得自己应该反对金毛的提议，但从新人的角度，她又隐隐觉得金毛的提议是对的，竞选期间，她每天挺着大肚子扫街拜票，倾听选民的声音，她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也觉得对大多数人来说，二十一条已经变成了一条紧箍咒。
眼看着自己在委员会和选民中，刚刚当选时的那个气势已经被金毛压住，全国上下，包括委员们，几乎是一面倒地支持金毛，只有她一个人在委员会里缄默着。
她也确实没有办法发对，金毛一开始就是以她父亲的死提出这项提议的，自己怎么反对？自己要是不识时务，第一批跳出来反对她的，很可能就是那些至今还为父亲的死抱屈的，父亲的死忠粉。
沉默了几天以后，她终于决定开始反击，反击的方法是提出一个更激进的提议，她说我们必须消灭达尔文人，占领地球，一个不够，而是要占领平行世界的两边，这样才能彻底解决我们新人的生存空间问题，废除二十一条，才不会流于空洞的口号。
大使在说到空洞的口号时，还眼带嘲讽地看了看金毛，金毛知道大使的用意，他不仅没恼，反而第一个站起来支持大使的提议，他喊出了又一个口号：
“消灭达尔文人，自由属于新人，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大使摇了摇头，在这点上，她觉得自己不得不佩服金毛，这个家伙，嘴巴虽大，他还真的就有本事，把什么事情，都在很短的时间里归纳为蛊惑人心的口号。
大使的提议很快获得了通过，整个dc城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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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带毒的礼物
<>第657章 带毒的礼物
接下来就是研究怎么消灭达尔文人，占领地球，金毛那时就提出了他今年刚刚实施的计划，他说我们打印一批新人，这当然是政府行为，打印什么人？成年人，我们按照现任的达尔文人的世界各国领袖的样子打印，然后把他们都替换了，这样我们不就占领地球了？
金毛的话让大家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各国的领袖，都被他们自己人严密保护着，我们连接近他们都很困难，怎么取得他们的基因图谱？
没有基因图谱，怎么打印？不行不行，这个难度太大。
金毛一拍桌子；“先遣队啊！既然要占领地球，我们的观察员，现在应该变成先遣队了吧？让他们去想办法接近，贪钱的我们给钱，贪色的我们给女人，就达尔文人那种尿性，我看就没有人逃得过钱和色这两个字。”
“还有权。”有人补充道。
“切。”金毛不屑道，“他们要权，抓到权力就死死不放，还是为了钱和色。”
“没那么简单，观察者也接近不了他们，越是大国领袖就越难接近，人家在这方面，本来就防范得很好，连排泄物外界都获取不了，更别说完整的基因图谱。”有人反对说。
“对，那些鼻屎般大的国家元首，你替换了也没有用，别说达尔文人的国际事务，连地区事务他们都左右不了。”有人附和。
会议室里纷纷攘攘，主持会议的委员看到大使一直沉默着，就问她有什么想法。
大使看了看金毛，然后看了看大家，先说金毛的想法没错，但选择的步骤不对，时间不对。策略不对，最后肯定得不到我们需要的结果，你即使把几个大国的领袖都替换了，也不能为所欲为，那会激起众怒的。
“而且，不可能把达尔文人彻底消灭，只要没有被彻底消灭，达尔文人反抗的怒潮就会此起彼伏，以我对达尔文人的了解，只要坚持着没被彻底消灭，最后的胜利属不属于我们，还真难说。”大使最后又看着金毛，说道。
“那你说怎么彻底消灭？”金毛不满地回敬道。
大使的身子往后一扬，双手轻轻地在会议桌上拍了一下：“让历史重演！”
“什么历史，你别骂我不读书哦，在历史上，我还真没看到过我们新人，彻底消灭达尔文人的。”
金毛这话，说的够坦率，其他的委员也没想出哪段历史，都看着大使。
“我们让平行世界再次相撞，让他们回到原核生物时代，这样我们就能够重建地球，把达尔文人包括平行世界另一边的人扼杀在摇篮里，我们新人，才可能真正成为这个星球的主人。”大使说。
众人都听明白了，金毛大声叫道：“好，够狠！还是女人下得了手！”
“重建这个世界我能够理解，但重建平行世界的另外一边，怎么做，我们能过去吗？”
短暂的亢奋过去之后，有人质疑。
“可以的，据我的了解，在平行世界毁灭的初期，地球上的虫洞会很大很多，而且很稳定，我们应该有能力在它们消失之前建立通道。”大使说。
“直说，委员你直说，我就想知道怎么让平行世界相撞。”金毛急不可耐。
“据我当观察者时得出的答案，我觉得赠送礼物就行。”大使笑道。
“赠送礼物？”有人不解了。
“对，赠送礼物。”大使说，“达尔文人从古猿进化到现在，不过区区一千万年的历史，从平行世界的两边同时起步看来，那边世界，比这边也进步不了多少。
“我们只要向这边的世界赠送礼物，就可以大大地促进这边世界的发展，造成平行世界两边发展的不均衡，这样，用不了多久，上一次平行世界相撞的历史，又会重演了，我们只要等浩劫过后，再离开dc城，去收拾残局就可以。”
“那你说，我们该送什么礼物？”金毛问道。
“打印机，送我们早期的打印机就可以，一台打印机，就可以改变达尔文人的世界。”大使说。
“而且，我们还可以在打印机的主服务器预留后门，方便我们自由地进出”
“那有什么用？”金毛急问。
大使笑了一下：“那样我们就可以掌握所有达尔文人的基因图谱，就可以实施你说的那个计划，想打印谁就打印谁，只要我们有办法把他们替换掉就可以了。”
金毛和其他的委员恍然大悟，金毛笑道：“这样，达尔文人的发展进程，就完全由我们新人说了算了。”
“我希望在实施这项计划的时候，大家能看在我是这个计划提出人的份上，答应我一个请求。”大使说。
“什么请求？”主持会议的委员问。
“特赦我的丈夫，当灾难来临时，准许他也进入dc城。”大使说，“你们都知道，他是达尔文人。”
“没问题，我第一个同意。”金毛举起了手。
其他的委员也表示同意。
委员会紧接着批准了大使的提议，并决定由金毛和大使负责实施。
金毛和大使，通过拉拢和色诱了几所大学的讲师和副教授，让他们一举成名，推出了所谓达尔文人历史上划时代的重大发明：纳米打印机。
只不过几年的时间，大使的预言就开始变成现实，达尔文人的世界变化得确实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快，并且，这种改变正加速度地进行。
二十一条被废止了，dc城的人民包括委员会的委员们，可不愿意发生平行世界还没有相撞，新人还没有占领地球时，自己就先成为死人这样的事情发生。
与此同时，金毛也几乎恶作剧般地实施他的一项计划，他在国找到了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流浪汉，伪造了他的简历，然后暗中协助，让他先成为一个半吊子的商人和龙套演员，再参加美国总统的选举。
dc城通过入侵国的电子投票系统，操纵国的选举，在操作时，金毛采用了大使的建议，他们故意在一个州制造了电子投开票系统几次的故障，引起大家的猜疑，但他们其实在这个州，并没有更改数据，而是在其他的州做了手脚。
选举的结果是那个金毛获胜，败选的一方怀疑投开票系统有问题，他们率先在出现过几次故障的那个州提起了选举舞弊的法律诉讼。
法官封存了投开票系统和所有选票，动用了大量人员进行人工计票，结果令败选方大失所望，人工计票的结果和电子投开票的结果一模一样。
在党内外的压力下，败选方迅速宣布承认大选结果，宣布自己败选，那个金毛当选了国总统。
接下来，金毛要做的就是，什么时候做掉他，自己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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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野鸭和他的暗黑力量
<>第658章 野鸭和他的暗黑力量
但事情并非一帆风顺，在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方案正超预期地在进行时，还是出现了意外。
而出意外的正是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仔细甄别，和职业训练的新观察员，其中的一些人心怀不轨，就想利用这次外派的机会，逃离dc城，去过他们自由自在的日子。
在被外派之前，他们串通技术人员，在被植入游丝时，修改了游丝的有效期限，在他们刚一抵达达尔文人的世界时，游丝就失效了，他们成功地躲避开了大使馆的日常监控。
在他们这伙人里，有几个原来是dc城的高级技术人员，他们利用打印机，分散打印了比dc城送到达尔文人世界的，升级版的打印机零件，组装了他们自己的打印机。
他们利用打印机打印了很多明星，出售给大浴场这样的营业场所或个人，也承接一些富豪的个人订单，走私打印人，甚至替一些畏罪潜逃的罪犯，打印替身，伪造死亡的假象，躲避通缉。
他们的业务很快就遍及全球，赚得盆满钵满。
dc城在全球的观察者，发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秘密上报给委员会，dc城组织了追捕的队伍，准备对他们突然袭击，同一时间实施抓捕，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了他们，他们集体叛逃了。
这一伙人，领头的就是野鸭。
野鸭他们在达尔文人的世界大发其财，除了从dc城叛逃的新人，他们还吸纳了很多的达尔文人，据说人数已经达到了上千人。
在小王和张大带人摧毁了他们泊阳湖窝点的同时，dc城派出去追捕他们的人，也剿灭了他们的两个窝点。
那一段时间，野鸭觉得自己腹背受敌，窝囊透了，也气得跳脚。
野鸭他们觉得，达尔文人追捕他们是正当的，本来就势不两立，他们也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做的这些事，在达尔文人各国的法律都是严重的犯罪行为，警察追捕他们理所应当，他们逃就是。
但他们觉得，对dc城来说，他们从事的活动是正义并且正当的，dc城对他们赶尽杀绝，很说不过去。
他们从心里认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和dc城消灭达尔文人的计划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要搞乱达尔文人的世界，只是他们的手段更激进而已，既然目标一致，那为什么要绞杀他们？
野鸭和他的手下说，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dc城管委会的那帮老家伙们有问题，他们做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其实都是为了要保住自己的位子，害怕我们做出很大的成就，让dc城的人民知道后，赢得了民心，也赢得了选票，冲击到这些老家伙们的地位。
不仅是达尔文人，dc城也该改朝换代了，老家伙们必须滚，年轻人必须全面掌权，只有我们，才能给dc城带来正确的方向。
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用选票把这些老家伙们干掉，那就用武力，二十一条废除以后，这些老家伙们就更不可能滚蛋，他们做梦也想着接下来的几百年，都骑在我们的头上。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没有什么好婆婆妈妈的，干他娘的就是！”野鸭和他的手下说。
这几年他们不断地找dc城麻烦，但都是小打小闹，直到发生了九号门事件，委员会才警觉起来，知道他们已经成了dc城的心腹大患。
他们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打压下，如此迅速地窜起？
大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dc城里，他们的内应也不仅仅只是在九号门归天的那十几个人，一定还有更多的人，而且层级相当的高，不然他们不可能会获知九号门的坐标，更不可能知道，那天九号门会在那个时间点开启。
大使有一点说错了，知道这次遣送辛安行程的，不仅仅只有她和小静，还有委员会和城邦控制中心的那些制定线路和时间c遥控飞行器的人。
大使隐隐觉得，金毛才是这幕后的主使，不然，为什么美洲也有野鸭他们的人，但他们从不在美洲闹事，而是特别喜欢在自己掌管的范围闹事？
还有，金毛在国大肆收买各类人士，包装那个金毛，操纵从党内初选到整个大选，按大使的计算，dc城拨付给美洲大使馆的经费是远远不够的，金毛从哪里来的这些钱？
野鸭他们，说不定早就和金毛沆瀣一气，甚至，他们根本就是金毛在dc城暗中培养的青年军，他们的目的是，在dc城消灭达尔文人，掌控整个地球的同时，金毛和野鸭他们，到时候也羽翼丰满，有能力趁机突袭，掌控dc城，把dc城变成金毛的家天下。
这一次，不过是他们牛刀小试而已。
站在落地玻璃前，大使看着窗外缓缓流动的之江，想到了这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静水深流啊！
让dc城委员会和大使感到头疼的还有另一件事。
这件事的发生很突然，但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却比野鸭他们还大，野鸭他们不管怎样，毕竟是dc城出去的人，他们的所有路数，大使都知道，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把他们绳之以法。
如果能借此揪出金毛，那简直就是父亲在天上保佑了。
让大使头疼和感到心惊肉跳的，还是平行世界过来的陈凝他们。
那天，当陈凝他们的飞机在申城机场降落时，大使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几路观察者发过来的急电，他们有塔台的工作人员，机场公安分局的警察，还有正好因台风等候在机场候机大厅的乘客。
大使看到了传来的画面，马上判断出这架飞机是从平行世界过来的，大使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自己对平行世界另一边的判断难道是错的？
他们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这边的世界，尽管因为有了他们赠送的打印机，这些年已经突飞猛进的这边世界？
要知道，在目前的宇宙条件下，就是让dc城，把这么一架飞机和这么多的人送去平行世界，他们也做不到。
根据达尔文人在现场的举措，那么快就出动了那么多的武警和检疫人员，再结合观察者持续不断的报告，大使判断达尔文人，应该是想第一时间就把这一飞机的人送往京城。
如果这时候不出手阻止，让他们顺利抵达京城，和达尔文人的世界完全对接上，他们就可以马上协调和促进平行世界两边的均衡发展，自己的计划，就要全盘落空了。
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因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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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就等你们回来
<>第659章 就等你们回来
大使判断，这些人不可能再坐飞机，达尔文人也会担心，他们既然能把一架飞机送过来，那能不能让一架飞机再在空中消失？
他们也不可能走公路，在公路上，有太多脱逃和发生意外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坐高铁。
整个大使馆紧急动员，无论是在机场还是在机场到高铁站的路上，达尔文人都有重兵防守，要在这些地方对他们下手又不暴露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使把目光放在了高铁上，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获得了列车和司乘人员的信息，他们马上打印了司机，并掉了包，同时安排好在铁路沿线接应的人员，大使的计划是，制造一起列车出轨事件，然后抓走所有车上幸存的人员。
当大使接到报告，说到高铁站时，大巴上的乘客少了四个，他们侵入到高铁站的监控系统里，通过比对在机场下机的人员，和在高铁站上车的人员，马上就知道了失踪的是陈凝他们四个。
他们还找到了他们在这边世界的对应人员，发现他们其中一个是杭城公安局的局长，一个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还有一个虽然是普通公司的职员，但他一定是潜伏者，就像他们的观察者一样。
大使感到心头豁然开朗，这几个人，这个职位，不言而喻。
特别是他们竟然在达尔文人的全球基因库和人脸识别系统中，找不到老林，那这个人，一定是从事秘密工作的无疑。
大使坚信，飞机上的其他人只是做掩护的，只有这四个人，才是真正负有秘密使命的。
大使及时改变了策略，她命令在高铁行经途中接应的人员，高铁出轨后，整列高铁上的人员杀无赦，不许放过任何活口，哪怕是重伤员，也不能留下一个。
无差别，不管他是平行世界来的人还是负责押送的达尔文人。
与此同时，大使命令所有申城附近的观察者，都动起来，寻找陈凝他们四个的踪迹。
失踪了三天之后，有观察者在杭城发现了陈凝他们，但没跟住，被他们甩掉了。
大使沉思了好久，最后判断，他们到杭城，应该放的是个烟幕弹，制造他们要南下的假象，他们说不定是故意让观察者发现的。
如果他们肩负重要使命，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北上，大使判断他们的目的地还是京城。
大使盯着地图看了好久，和前面的理由相反，她断定他们不会走铁路也不会乘飞机，密闭的空间，腾挪的余地太小，他们一定会走公路。
小静建议，她说，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对应的达尔文人打印出来，因为他们才最清楚他们的思路和行动步骤。
大使觉得小静的这个建议很好，她马上命令从杭城到京城的各个点，打印出陈局c小王和田原，三人一组，因为老林实在是找不到，
于是就有了从十七号到一百三十七号，大使命令他们日夜在高速和国道上游弋。
三个人对付四个人，会不会力量有些单薄？小静说。
“够了。”大使说，“她们是下了飞机，从大巴上脱逃的，身上不可能有武器，我们的人，可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多了，虽然抓他们的把握大了，但暴露自己的可能性也大，别忘了我们是在秘密和达尔文人抢他们。”
小静心里不服，我们的人，虽然是全副武装，可还有一个“必须抓活的”的命令，这样，我们的人和没有武装有多大的区别？
小静看了看大使，没有再吱声，她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果然，没过几天，从江苏和山东交界的地方，传来了发现他们的消息，还正面交锋了，只是自己的人被他们击败了。
大使一忧一喜，忧的是他们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喜的是自己的整体判断，到现在都没有偏差。
大使命令京城附近调派更多的人严防死守，哪怕不能抓到他们，那也不能让他们进京城，吓都要把他们吓跑。
大使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道命令，放跑了陈凝他们，观察员和追捕的人都集中向了京城，等于是把其他的路都让开了，陈凝他们一路畅通地继续北上，直到边境。
接下来就再没有他们的音信，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了。
大使开始犹豫了，她一会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和达尔文人联系上了，一会又想，是不是在山东的遭遇，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防备他们进京，他们又调头缩回来了？
大使一直忐忑不安，直到几个月后，欧洲的大使和她说，在伦敦发现了他们。
“在哪里发现的？”大使急问。
“剑桥大学。”欧洲大使说。
“糟糕，他们是去找霍金教授了！”
“是的，我们假扮成流浪汉的观察者，准备跟着他们，结果被霍金发现，双方发生了冲突。”
“结果怎样？”
“霍金死了。”
大使松了口气，这是这个不好的消息里最好的消息了，他们从那边世界过来，找到了这边世界第一流的物理学家和宇宙学家，用意太明显了，一定是和平行世界的互相融合有关。
好在自己的人在霍金和他们见面后，第一时间就杀了霍金，霍金应该连接下来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平行世界两边的联系又被切断了。
大使继续思考着，他们既然已经见到了霍金，对他们来说，他们此行的任务就已经完成，接下来，他们该回程了。
大使断定，他们来往平行世界两边的通道就在申城或杭城这一带，就算他们有能力制造虫洞，那也不可能遍地开花，他们要回去，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大使命令小静和三十七号，负责整个的监视计划，以防他们回来，小静的心很细，把这样的工作交给她，很适合，而这个三十七号，就是打印人陈局，让大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同样打印的一批陈局，为什么会有差异？
这个三十七号，好像比其他几个陈局，能干很多。
又隔了好几个月，有观察者报告，说是发现陈凝他们回杭城了。
“会不会是公安局的那个局长？”大使问。
“不会。”观察者很笃定地和她说，“那个局长，上午还带着她的小情人，从我面前经过，容光焕发的，我盯着的这个，一脸的憔悴，明显是刚刚经过长途的跋涉。”
“好，你盯着他们，我马上派人过来。”大使命令道。
武官带着人刚刚出发，观察者又打来电话，报告说自己被他们甩了。
“饭桶，混账！”大使怒不可遏。
电话里，观察者哆哆嗦嗦：“不过，不过大使，我现在找到了和他们碰面的那个人，正跟着他。”
还有人和他们碰面了？大使浑身一凛，赶紧说：“盯紧了，别再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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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一怕二傻三装疯
<>第660章 一怕二傻三装疯
和陈凝他们碰面的那个人被武官带回来了，戴着头套，坐在审讯室里。
大使让武官和小静去审问他，她自己坐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透过玻璃看着他们，从审讯室那边看，看到的这面可不是玻璃，就是一堵普通的墙。
这个男人个子很小，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武官走过去，摘掉了他的头套，他的脸都吓白了。
他看了看武官，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小静，第一句话就是问：
“你们，你们是不是警察？我可什么都没有干，警察同志，我可是个好人。”
两个人都不理他，小个子见这两个，都穿着便衣，就判断他们不是派出所的，应该是治安大队的便衣。
对付这些警察，小个子也有自己的一套，那就是一怕二傻三装疯，被他们抓到，第一要怕，装出你自己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的样子，你怕的要死。
但警察很快会发现你不是个小白，自己在警察局的案子都可以订成一本书了，那就装傻，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说东，你就说西，别以为坦白可以从宽，坦白才是自己找死，你说的越多，这些东西最后一句句变成你的罪状。
连傻也装不了的时候，就装疯，痛哭流涕，一够劲地哭，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苦都哭出来，哭到连警察也烦了，把你扔进拘留所去，优哉游哉几天又出来了，反正里面自己也熟，还总能见到几个老朋友，蹲几天就蹲几天吧，只要不被送看守所去就行。
武官和小静，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看着小个子，他们都不说话。
他们不说话，小个子也闭嘴了，只是盯着自己的手，一个劲地哆嗦着，按照以往的进程，对面的这个女警该一拍桌子，然后叫出自己的大名，这个时候，自己该很配合地更厉害地猛的哆嗦一下，似乎被对方的神勇和料事如神吓到了，给对方一个心理上的满足。
接下来警察会再叫一遍他的大名，然后问，你自己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吗？
然后就轮到自己装傻，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不对不对，今天对面是女警，还是美女，你说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会激怒她的，应该说做梦都想不到，还有这么漂亮的美女找自己
“刚刚和你在医院门口见面的那个人是谁？”小静连他的名字也懒得知道，直接问道。
没拍桌子，也不问自己名字？卧槽，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小个子抬头看了看她，没好气说：
“我没事情就喜欢坐医院门口，一天要和很多人说话，我知道你要问谁。”
武官走上一步，“啪”的就是一个巴掌，打得小个子满眼金星，小个子也怒了，骂道：
“你们警察，怎么打人，有种你把警号告诉我，我要投诉你！”
武官可没有什么警号可以告诉他，他能给他的，是上去又是两个巴掌，小个子脸都被打肿了，心里暗叹，完蛋了，妈逼的今天碰到什么瘟神了。
“告诉我，那个女的是谁。”小静静静地问。
小个子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回答道：“不认识，问路的，她问我去住院部怎么走”
话音未落，武官一脚就踹在他的腰里，小个子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自己的头发又被人抓住，一把提了起来。
武官另一只手提起地上的椅子，然后把小个子扔到椅子上，小个子这回是真的哭了，嘴里还骂道：
“你妈逼的，什么警察啊，就知道打人。”
小静笑道：“谁和你说我们是警察了？”
小个子连哭也被吓住了，不是警察，你们不是警察？他睁大眼睛看看小静，再看看武官，武官盯着他，跃跃欲试，一副马上就要出手的样子。
如果他们不是警察，那就是黑社会了，小个子心里咯噔一下，对付黑社会，那什么一怕二傻三装疯就不管用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眼前亏，他们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们什么。
“大姐，美女，你怎么不早说，都是道上的，规矩大家都懂，落你们手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想瞒也瞒不住。”小个子说。
“知道就好，那你说吧。”小静笑了笑。
“你问那个女的，我真的不认识，不不不不，我是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的一个客户，出手还挺大方，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只认钱，可不会去问人家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你多嘴的话，这生意也会泡汤”
“她问你买了什么？”
“买过假护照，还有几个国家的海关章，还有一辆汽车，不过，这都是快两年前的事了，我也没想到她昨天还会来找我。”
“这次她又想买什么？”
“还是车，她需要一辆本地牌照的suv，还要求是真牌照，出价挺高。”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先是在那种qq群里，你也知道，就那种群，后来都是私聊，昨天，她还是通过qq找到的我。”
“聊天记录还在吗？”
“嗨，美女，不会吧，干我们这行的，谁不是聊完马上删，不删还给老派留证据啊。”
“你的qq名叫什么？”小静问道。
“小个子。”
“什么？”
“小个子，我的qq名叫小个子。”
小静看了小个子一眼，差点就笑出了声，这还真是名如其人哈。
小静拿过自己的平板，点开qq，问道：
“你的qq号？”
小个子说了自己的qq号。
“密码？”
小个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对方密码。
小静输了账号和密码，进入了小个子的qq。
“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群？”小静问道。
小个子说了群名，小静看了看他的qq群，果然有这个群，小静进了这个群，看到“小个子”在群成员里。
“她叫什么名字？”小静问。
“喃喃低语，她已经不在群里了，不过，她是我好友。”小个子说。
小静点开他的好友名单，找到了“喃喃低语”，点开对话框，里面是一片空白。
再点开“喃喃低语”的资料，头像是网络图片，年龄是一百零三岁，其他一片空白。
所有这一切，都和小个子说的对应上了，看样子这家伙没有在撒谎。
“你们约定什么时候交车？”小静问。
“越快越好。”
“怎么交？”
“我车搞好了q她，再约交车的时间地点，一手交车，一手交钱。”
“多少钱？”
“十八万。”
“霍霍，够狠了，够买两辆法拉利了。”
“是啊，我不是说她出手挺大方吗。”小个子看着小静，舔着笑。
小静皱了皱眉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小静看了看武官，点了点头。
她站起来，走出门去，隔了一会，武官的耳朵里传来了大使的声音：
“把他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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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请君入瓮
<>第661章 请君入瓮
第二天中午，小静c武官和助理都在大使的办公室里，小静登录了小个子的qq，点了“喃喃低语”，小静想了一下，然后模仿小个子的口吻说：
“在吗，美女？”
喃喃低语：“在。”
小个子：“你要的东西好了。”
喃喃低语：“这么快？”
小静想到了小个子嬉皮笑脸的样子，输入了：“那当然，美女交办的事，我敢不快。”
喃喃低语：“好吧，谢谢！”
小个子：“美女优先，你说在哪里见面？”
喃喃低语没有马上回答，小静和大使他们都明白，她这是在和同伙商量呢，他们耐心地等着。
过了四五分钟，喃喃低语回答了：“两点半，城市阳台二层停车场，g区。”
大使在边上看着，不停地点头，她觉得对方果然厉害，这个地点选的好。
从二层的停车场，可以去一层，也可以去路面，当然也可以去三层，停车场连着周围的好几条街道，每一层都有几十个出口，有什么动静，很容易逃脱，因为出口太多，想设点拦截他们，也困难重重。
小个子：“好的，美女，不见不散。”
放下平板，小静舒了口气，武官赞许道：
“不错，这口吻模仿得挺像，活脱脱就是那王八蛋。”
助理把城市阳台二层停车场的平面图打到了墙上，把g区标识了出来。
大使和武官说：“你的人马上出发，去城市阳台。”
“这么早？还差两个多小时。”武官不解道。
“他们定了这个地方，肯定会派人去提前观察，去的迟了，就会被他们发现，一定要赶在他们到之前，我估计，他们也准备出发了。”大使说。
“高，我明白了。”
武官说完就往外走，大使叫住了他：“你有多少人？”
“马上能走的有二十几个。”
“二十几个你能守住几十个进出口？”大使问。
武官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墙上的平面图，上面标识的出口让人看着就觉得眼花缭乱。
“那怎么搞？”武官犯难了。
大使看了他一眼，笑道：“别管出口了，分散在g区周围的几个角，只要他们一露面就抓，如果驾车逃跑的话，就直接用车逼停他们，别撞死就行。”
“好，明白了。”
武官站在那里，想走又没有走，大使赶紧催道：“还不快走。”
武官这才跑出门去。
眼看着就快两点半了，大使和小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们看着墙上武官发回来的视频，一共十几辆车，每一辆车的点都布得很好，大使觉得，只要他们进了g区，就插翅难飞。
很快就可以抓到平行世界来的人，揭开那边世界的面纱了，大使觉得自己竟有一些小激动。
小静看了看大使，笑了一下，她站起身，去拿了一瓶他们dc城的纯净水，走回来递给大使。
大使接了过来，这才感到自己还真的是有点渴了。
有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从远处不紧不慢地朝g区试驶过来，车窗的玻璃调成黑色，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麦克风里，传来武官压低的声音：
“来了，来了，大家注意。”
大使把水放到茶几上，两个人紧张得站了起来。
吉普车停在了g区，过了两三分钟都没有动静，小静看了看手里的平板，也没有动静。
“大家准备抓捕！”听得出来，武官的声音也有些紧张。
吉普车的门动了一下，他们这边，好几辆车的车门也动了一下。
吉普车车门打开，一个男的从驾驶座下车，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身材，看上去很像那个田原。
他们这边，有两个心急的，也已经把门打开。
那个人转身拉开了车后门，朝里弯了弯腰，从车门里，伸出一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立起身的时候前面已经挂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嘻嘻笑着。
那人转身的时候顺势用臀部撞上车门，抱着小女孩走了。
“不是不是，大家别动！”
武官大声叫着，这时候不管是武官还是大使小静，都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他不是他们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
这么一折腾，再看时间，已经是两点三十五分，他们又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动静，大使的眉头皱紧了。
小静打开“喃喃低语”的对话框，问道：
“美女，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对话框静悄悄的，小静也感到情况不对了，她走到大使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叫道，你们过来！
不一会门推开了，两位技术人员进了门，小静指着平板上“喃喃低语”的对话框，和他们说：
“马上查出和我对话这人的ip地址，看看她现在在哪里。”
那两个人嗫嚅，这个，我们要回部门，用
“快去！”大使叫道。
两个人赶紧拿着平板跑出了门。
大使和小静在沙发上坐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可能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大使自言自语。
小静想了一想，她说：“会不会是武官他们抓那家伙时，那些人其实根本没有走远，他们亲眼看到那家伙被我们带走了。”
大使沉吟了一会，点点头，她说，要是出问题，就只能是出在进我们这幢大楼之前，看样子，这些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小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过去抓起电话，听了一会，她朝听筒里叫道：
“传过来，同时传给武官。”
小静回过头，和大使说：“找到地方了，在城郊的一个废弃的工业园区，现在还在那里，一直没有移动。”
大使点了点头。
小静挂断电话，马上拨通武官的电话，和武官说：“马上去这个地方，他们在那里，坐标已经发给你了。”
小静回到了沙发上坐下，和大使说：“太狡猾了，昨天和我对话的时候是在高铁站的超市，对话完就把平板关了，一个小时前才刚刚打开。”
墙上出现了那个坐标，也出现了武官他们的十几辆车，正在朝那个红点驶去，过了二十多分钟，武官他们已经把那个红点包围了。
“武官，小心，他们也有武器。”小静叫道。
“明白。”武官瓮声瓮气地说。
“切到三十七号。”大使和小静说。
小静把视频切到了三十七号的随身摄像头上，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推开一道铁门，里面是一个废弃的金属加工车间，镜头往左右扫了扫，没什么发现，最后停留在一个楼梯口。
三十七号用手势示意自己要上楼，让其他人跟着。
他们到了二楼，蹑手蹑脚，一间一间房间搜索着，都没有人，但看得出来，楼上到处都是人活动过的痕迹。
他们到了最后一间房间，看到房间的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纸板箱，显然是他们的简易床铺，纸板箱上，静静地躺着一块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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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他们不是警察
<>第662章 他们不是警察
陈凝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从伦敦回到杭城时，第一个去的就是他们一年多以前，短暂地停留过几天的那个废弃的工业园。
他们发现，这里虽过了一年多，但没有有人来过的痕迹，就决定还是先在此落脚，然后想办法在暗地里，先了解清楚张威的情况，再和他接触。
眼下，他们最需要的是一辆车，他们现在开的那辆，是在来的路上偷来的，牌照使用的也是外地的假牌照，在高速上行驶时，还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如果在市区来往，就太引人注目，一不小心就会被交警发现。
小王试着联系了小个子，没想到这家伙马上就回应了她，他还在做老本行，还记得小王。
他一口答应可以给小王他们搞一辆本地牌照的车，保证合法，保证没有瑕疵，不过要求小王他们先付两万定金。
小王看了看师傅，师傅同意了，小个子就约他们，还是在医院的门口见面。
没想到这次见面，他们被观察者发现了，没抓到他们，却抓走了小个子。
第二天，小静模仿小个子的口吻，在qq上告诉小王，车搞好了，和小王约定了交车的时间和地点，放下平板后，小王一直紧蹙着眉头。
陈凝问她怎么了？
小王看着陈凝说：“师父，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个小个子，人看上去油嘴滑舌的，但他在网上谈生意时，和现实中的他判若两人，很认真，很拘谨，从不油腔滑调。”
小王的话，引起了陈凝的警觉，她拿起平板，把小王和小个子前后两天的对话看了看，同意了小王的判断。
“今天qq上的这个人，我感觉更像是有人在模仿小个子，而不是真的他。”小王继续说，“还有，小个子很谨慎，我们以前和他打交道，每次都是他定见面和交货地点，你看这个，也太大方了吧。”
陈凝点了点头：“我估计小个子已经落到警察的手里，他们这是在钓鱼。”
陈凝站了起来，和他们说：“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四个人赶紧收拾好睡袋和行李，打好包背在肩上。
陈凝问小王要了平板，打开，扔在地上的纸板箱上，和他们说：
“他们会先去城市阳台的停车场设伏，过了时间，就会往这里来。”
四个人到了下面车间，陈凝和田原说，你开车出来，我先去逛逛。
田原把车开出铁门，跳下车，重新把铁门关好。
陈凝一个人走到外面的路上，她看了看马路对面另外一家工厂，厂区院子的大门紧闭着，里面一幢三层楼的房子，结构和这边差不多，只不过它是横着对着这边厂房的院子。
陈凝用手推了推大门上面的小门，也锁了，她纵身一跃，双手攀住铁门的上沿，稍一用力，就翻进门去，把门从里面打开。
她招呼田原把车开进大门，反身把大门锁了。
她让田原把车开到一楼敞开的门里，和他说调转车头，待会万不得已，方便往外面冲。
他们把一楼的大门关了，上了二楼，找到一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他们原先住过的那个院子，窗玻璃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什么也看不清。
陈凝凑近窗缝朝外看着，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里吧，大家轮流盯着对面，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人来。”
到了快四点钟时，负责观察的田原轻声叫道，来了，来了。
陈凝和小王赶紧过去，三个人一个蹲着，一个弯着腰，还有一个站立着，透过同一条窗缝朝外观看。
老林看看没地方了，只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
外面马路上和对面的院子里，一下子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十几辆车，陈凝看着暗暗心惊，这么多人车，看样子待会要冲出去难度大了，管他，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了。
陈凝c小王和田原，分别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自己，田原轻声叫道：
“卧槽，够重视的，局长亲自带队，来了这么多警察啊。”
“你又不是警察。”小王抢白道，田原愣了一下。
陈凝看着自己走在最前面，进了那幢厂房，陈凝在心里默数着时间，现在，他们该发现那块平板了。
果然，只不过过了五六分钟，一群人就走了出来，领头的自己，手里拿着小王的那块平板。
他们上了车，很快，和悄没声息地到来一样，他们悄没声息地，迅速地就离开了。
三个人也离开了窗户，陈凝低声道：
“他们不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老大？”田原好奇道。
“如果是警察，按流程，他们一定会对周围进行搜查，找不到我们人，也要想办法找到一些线索，他们这么快地就走了，说明，他们本身就怕被人发现。”陈凝说。
“厉害，老大！”田原赞叹道。
“这么说，是我们去的时候，在临清服务区碰到过的那些人？”老林疑惑道。
“对。”陈凝点了点头，“不是他们，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还是没有你，老林。”
田原和老林说，老林笑笑。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再也没有发现陈凝他们的影子，杭城的外围，他们已经安排了很多人手，他们要想离开杭城，而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很难。
大使苦苦地思索，最后归纳出他们到了杭城之后的三种可能性，一是已经回去，如果这样，他们没再出现就很正常，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第二就是，他们隐藏得很好，好到自己的人就是发现不了他们，三种可能性里，这是最小的。
第三就是，他们已经被警察秘密抓逮捕，大使知道他们有个什么计划，和平行世界来的人有关，和野鸭他们在泊阳湖搞出来的事情有关，也和他们新人有关，这个计划，据说是公安部长亲自挂帅，杭城公安局的陈局长参与了，还有很多的秘密警察，已经被派来杭城。
至于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连他们在公安内部的观察者也没有办法知道。
这是三种里面，可能性最高的那种，如果这些人是被警察秘密抓捕，关押在秘密的地方，那他们就此消失也就说得过去。
大使叫来三十七号，让她带着她的小队，去刺探一下，去公安局直接进陈局长的办公室当然不可能，她让他们去陈局长家里看看，从她家里，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三十七号和陈局长的指纹和瞳孔都是一样的，她应该很容易就进去她家里。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小静调出了公安局的监视系统，发现陈局长还在局里开会，他们知道陈局长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出国，还没有回来，陈局长应该是一个人住。
大使命令三十七号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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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你他妈的给我滚
<>第663章 你他妈的给我滚
过了几个小时，三十七号回来了，大使问她有没有什么发现，三十七号的脸红了，她说没来得及，被人撞到了。
大使看了小静一眼，不满地说：“你不是说她还在局里开会吗？”
小静哑口无言。
三十七号赶紧说：“不不，不是被她撞见，是被她的小情人。”
“你们打起来了？”大使问。
“没有。”三十七号慌乱地摇头，“他把我当作是她了。”
小静看着三十七号忸怩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一大半，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她看了看大使，大使却不苟言笑，低着头想着。
过了一会，大使笑了起来，她看了眼三十七号，说道：
“你提醒我了，现在，该你们出去干坏事了。”
小静和三十七号，不解地看着大使。
“留一个口子，让特定的人发现你们，报告给那个陈局长。”大使继续说。
“噢，我明白了，大使。”小静叫道，“那个陈局长到了现场，发现是另一个自己，她肯定就认为是平行世界过来的人干的，这样，她一定千方百计，想把他们找出来，就会动员那些秘密警察，我们只要在暗中观察就是。”
大使看着她们，笑而不语。
“大使，你这是借刀杀人，不对，是把警察当成我们的马仔，让他们替我们捉人。”小静叫道。
“陈局长哪里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才是那只黄雀。”大使有些得意地说道。
但接下来，还是没有这四个人的消息，无论是他们安排在城市各地c各个行业的人，还是在警察里面的观察者，就是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大使坐不住了，她越来越怀疑他们是被警察秘密逮捕了。
她向城邦委员会阐述，平行世界来的人如果和达尔文人联手的危害，这不仅有可能会让我们前期的努力前功尽弃，还有可能，让达尔文人摆脱我们，借助平行世界那一边的力量，进一步挤压我们的空间。
如果进行传统战争的话，我们虽然有技术和武器的优势，但没有人数和地利的优势，肯定会两败俱伤。
大使这样提醒委员们。
金毛第一个跳起来，他说到了我们动用一切手段的时候了，如果这几个人在达尔文人手里，我们就逼迫他们把人交出来。
委员会最后同意，一是金毛加快他的替换计划，这样能进一步掌控达尔文人的动向，特别是可以在联合国造成障碍，另一方面，责令大使不择手段对达尔文人进行施压。
先让他们尝尝恐惧的滋味，再让他们乖乖地听话，达尔文人，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
金毛狞笑着。
大使从落地玻璃前转过身，冲着门外大声叫道：“小静！”
门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小静，而是一张大使一时还没有完全适应的半陌生的脸，大使愣了一下，然后想到，小静已经不在了，被自己处决了，这个，是自己新的秘书。
“大使，有什么事吗？”秘书问。
“哦，你把武官和三十七号给我叫来。”大使说。
“好的，大使。”
秘书小小心心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武官和三十七号都来了，大使把委员会的决定和他们说了，然后和武官说，你去京城，先做好准备，杭城这边的事，由三十七号负责，我们要两边对他们进行施压，但要掌握分寸，不能把我们自己暴露了。
武官和三十七号都说是，大使继续和他们说，记住，杭城是主战场，我们要用民意来逼迫那个陈局长，京城可以迟一步动手，但是京城要狠，一刀就插到他们的心脏。
“明白了吗？”大使问。
“明白！”武官和三十七号赶紧回答。
看着他们出去的身影，大使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觉得武官还是粗糙了一些，三十七号还是弱了一些，要是小静在就好了，把她放到任何一边，自己都可以放心。
哪怕是辛安在，那也很好啊，从她设计整个天堂博物馆的计划，到她和小静设计的游丝第一次在杭城的使用，虽有瑕疵，但都还算不错，每一个计划，都大气而又心思缜密，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思路。
大使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三十七号不仅牺牲了自己的一名队员，还似乎让游丝暴露在了达尔文人的视线里，和牺牲队员相比，这才是最大的损失。
大使当然不知道，游丝其实在他们第一次在那个程序员身上使用时，就引起了江灵的注意，更不知道，等他们第二次使用时，江灵和小志已经证实了它的存在，并能够删除和预防它了，还把它命名为“思想碎片”。
有人敲门，大使说进来，门推开，进来的是徐世聪，人还没有走近，谄媚的笑声就先传过来，大使皱了一下眉头，人下意识地就退到办公桌后。
她示意徐世聪在办公桌对面坐下，这样他们，好歹隔着一张办公桌，自己不会被他口若悬河时的唾沫溅到。
大使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的大楼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组织的牌子，既有世界的，也有亚太的，所有的组织，徐世聪都是主席，所以他是这幢大楼，名义上的主人，但实际上，他的层级很低，这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大使很讨厌这个人，更重要的，他是他们可以随时丢出去牺牲的牌。
一个背锅的，他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
但这个徐世聪，大使讨厌他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伙没有自知之明，自己还总以为自己是核心圈的成员，那些主席的头衔给了他一种虚妄的自信，时不时地，这家伙就会自作主张去做一些事。
好在他的层级太低，即使自作主张，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害，而大使一直还忍受着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太讨厌他，所以有一天他被丢出去当了替死鬼时，自己连眼皮都不会跳一下。
这样想着，大使就又想到了小静和辛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领导，我知道上次霍金到杭州，被我们送去见的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了。”徐世聪兴奋地说。
“什么目的？”大使问。
“他去了水门镇，见了张威他们，你知道他们吧，是达尔文人的青年富豪，霍金是去找他们募款的。”
“你怎么会知道？”
“我见到他们了，领导，刚刚，我见到了张威他们几个，是张威亲自告诉我的。”徐世聪得意地说。
“什么，你去和张威他们见面了？”大使睁大了眼睛，“谁让你去见他们的？啊！？你他妈的给我滚！！！”
大使气极了，拿起桌上的一摞纸，就往徐世聪脸上扔去，徐世聪脸都吓白了，慌不迭地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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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你去当他助理
大使的愤怒是有道理的，她太熟悉和了解那两个公司和张威他们了，就因为他们，害她折损了小静和辛安。
他们都是辛安的大学同学，大使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们，他们太聪明了，凭徐世聪这种猪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加上徐世聪喜欢自作聪明吹起牛逼就刹不住车的个性，一不小心就会在他们面前破绽百出，他们如果因此起疑，顺着徐世聪往下挖，很有可能，就会让他们发现这幢大楼里的秘密。
自从一年多前，徐世聪向大使报告，说霍金到杭州，秘密见的是张威他们时，她就派出了很多人，到水门镇，对他们和他们公司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她就明白霍金为什么要找他们。
他当然不是来找他们募款的，凭霍金，还要募款？这种笑话，也只有徐世聪这种傻逼才会信。
大使知道霍金到水门镇，是因为一个人和一个项目，这个人就是江灵，而他们的体育馆项目，特别是后来农业园的项目，其技术水平已经赶上了dc城。
这才是霍金会感兴趣，大使会感到担忧的事，她因此才做了特殊的安排。
只是张威和江灵他们自己，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这技术后面的巨大价值，只是把他们当作了一个商业项目在操作罢了。
当初，新人们之所以能建立dc城，躲避开那场劫难，得以在太平洋海底存活下来，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他们可以从海水中分离出氧气和淡水。
而江灵他们的那个项目，可以人工模拟大气环境和土壤环境，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建立起一个足可以供人类生存的循环系统，那就说明，他们也已经具备再造一个dc城的能力，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有可能带着达尔文人逃离地球，在外太空创造一个人工星球。
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项目后面蕴藏的巨大价值，他们关心的是商业利益，但霍金当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一辈子关心的可都是宇宙的演化，和人类在宇宙中的生存空间，他当然要来亲眼见见。
而且他只能是秘密的到访。
聪明如霍金，他当然知道不能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个项目，就像他忠告说，人类要是接到星外文明的信号，不要回复，记住千万不要回复，不要让他们知道地球在宇宙的哪个角落。
这个逻辑是一致的。
刚知道这个项目时，dc城的科学家们也吓了一跳，他们后来一直关注这个项目，有一段时间，大使甚至想过把辛安再派回去，只是辛安本人不愿意，再加上当时江灵和张威已经在一起了，这时候辛安在水门镇出现，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江灵和她的这个项目，可能因此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那样就更没办法掌控。
大使因此才作罢。
后来听到
霍金死时，大使心里感到了一丝欣慰，这欣慰里就包含了，她知道霍金和张威他们，还没有就此开展进一步的合作和研究，但只要假以时日，他们肯定会走到这一步的，好在霍金及时地死了。
再后来游丝被达尔文人发现并且删除，大使第一个想到有这个能力的，不会是陈局长，更不可能是他们对外宣称的网警分局，就凭那些蠢蛋，再给他们两百年时间，他们也不可能发现。
大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灵，后来也被证实。
她甚至知道江灵他们秘密被接去京城，就是为了游丝，大使思考再三，还是把武官撤了回来，在京城吓他们一次就够，不要再吓，她担心的就是江灵和那个小志，会被长期留在京城，那自己很可能就会失去他们的音讯。
而一旦他们的行为变成国家行为的话，对dc城来说，只会是一个灾难，必须让他们回杭城，回到公司，继续干他们原来的工作，至于偶尔的为陈局长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这个大使并不担心，她还能掌控。
江灵和她的团队，大使想好好留着他们，她已经向委员会做过报告，即使是平行世界相撞的时候，他们也会被保护起来。
很简单，以后重建地球，新人们还需要他们，他们是达尔文人里最有价值的脑袋，值得好好保留，为新人和以后的新世界服务，大使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让他们的血液，净化成新人的血液。
这也就是大使一直没有去碰江灵和张威他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后面，始终有那么几个秘密警察，这对大使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没想到徐世聪这个王八蛋，竟敢自作主张去和他们见面，差点就坏了自己的好事。
大使想想就有些后怕，也恨得牙齿痒痒，只可惜，徐世聪这个脑袋，还需要充当这幢大楼的门面，时不时地，还需要拿它在公众面前亮亮相，自己还不能把他一砍了事。
这他妈的！
大使在电话上按了免提，然后按了几个键，过了一会，门推开了，助理走了进来。
“你找我，大使？”助理问道。
“对，从今天开始，你给我二十四小时跟着徐世聪，吃饭同桌，睡觉同床，连他上厕所时，你都给我在边上站着，他接打的每个电话，发的每条信息和微信，都必须经过你的耳目，只要和缤纷公司或者张威c江灵他们沾边的，统统制止。”
大使和助理说着，助理听着，就知道徐世聪这王八蛋又闯祸了，只是不知道把自己派到他身边干嘛。
“对外，就宣称你是他的助理。”大使和助理说。
“我当他助理？”助理满脸的不屑和一百个不情愿。
“对，你盯住他了，就是对dc城的一大贡献。”大使想了一下，继续说：“等到外面
那些达尔文人，都熟悉了你这张脸，我们就可以安排他生病了，然后静悄悄地，不露痕迹地把所有头衔都转给你，他就可以滚回dc城去领死了。”
大使说到后来，都有些恶狠狠了，助理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和大使说：“好！”
“先去给自己，做一份漂亮的简历，放进达尔文人的网络，让观察者配合你，成为你小时候的邻居c学校里的同学，工作的同事和领导。”大使吩咐道。
“好，大使！”
助理走到门边，还是没有憋住，他站住了，回转过身，一脸苦相地问大使：
“大使，可不可以把这个进程加快？”
助理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大使明白，他这是多一天给徐世聪当助理也忍受不了。
“不行，要掌握好分寸和火候，别坏了事。”
大使看着助理，告诫他。
“好吧。”助理叹了口气，走出门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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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老五的画室
第665章老五的画室
老五要在水门镇建一个画室，地点选在那个山坳，老五和谭小妈c包皮他们说，在杭城待着太闷了，水门镇多好，可以度假，可以画画，最主要的是，想吃什么，下山十几分钟到了西门街。
张威叫道，太好，你造好了，我们都可以去蹭，我早想在水门镇有个画画的地方。
“这逼装的，阿威，我们泰晤士小镇那么多画室，你要一间，小妈会不给你？”小米虫叫道。
“小妈会给，我不敢住。”张威笑道，“泰晤士小镇，人家那些都是真正的画家，我这三脚猫羞于见人。”
“这倒也是。”小米虫不停地点头，“你他们，确实要差一些，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所以啊，我们这些人，只配躲在山沟沟里。”张威说。
其实，这是张威他们和陈局c陈凝他们商量后的结果，世界之门一定要先想办法挖开，确定里面的状况，但又不能让外人知道。
在那个山坳，你别说大兴土木，是有几个人在山岗过一过，站在水门镇的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不可能。
如果有有心人在盯着他们，看到他们老是往这个山坳里面跑，心里定会起疑，猜想这山坳里面大概有什么秘密，跟着也会去察看，说不定世界之门会被他们发现。
陈凝想到在自己的母地球，眉师娘的祖发现了世界之门后，特意在面建了茅草屋，用以掩盖，她建议，干脆在那里建一座建筑，可以阻止外人的进入，而我们自己进去以后，在里面干些什么，别人也不会知道。
大家都赞同陈凝的这个提议，之所以最后选择由老五出面来建，一是因为老五之前没参与过那些和思想碎片有关的事件，他的行踪，几乎都没人关注，陈局预判，连那些打印人们也不会注意他。
二是，老五虽然人不在缤纷和繁花，但他毕竟还是这两家公司的股东，特别是繁花，他还是大股东，怎么说都是自己人，他在自己的地盘要块地建个玩耍的房子，没人会觉得怪。
再说老五，平时没事还老是往水门镇跑，来了都是为了吃饭，别说繁花公司的人，连街那些饭店的人，都知道这个胖子好吃贪吃，而且特别喜欢和水门饭店的傅胖子一起喝酒，他在这里有个画室，玩玩吃吃，太晚了不想回杭城，也有一个地方可以落脚，再正常不过。
画室马动工了，老六带着老王他们几个打印人，从山脚轰隆隆开了一条山的路，这条路没有经过山岗，而是直接从那个山坳的底下开来，路近了很多，这样也方便以后陈凝和老林他们，直接坐汽车下。
老六他们先砌了道墙，把整个山坳围了起来，然后开干。
建设期间，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有意识地不去水门镇，他们知道，自己要是去了，很可能会把后面的尾巴也带过去。
也借此向外界表明，这个建筑，和他们无关。
只有老五一个人经常跑去，小王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用望远镜，都能看到老五那肥硕的身子，在那个山坳里滚过来滚过去，小王摇了摇头，心想，这有钱人真会玩，好好的杭城别墅不住，喜欢跑这山沟里来折腾。
不过，地是人家自己的地，山是人家自己的山，想怎么玩，还不是人家自己说了算。
老五他们先把画室的主体建筑造好，画室的面积很大，几乎把整个山坳都囊括了进去。
主体建筑造好以后，可以在里面做章了，老五从江灵那里，拿了几个土拨鼠，钻进地底，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都在张威的办公室，看着老五从水门镇传过来的视频。
他们看到了一个特的情景，当这些土拨鼠接近世界之门时，和次江灵的那个土拨鼠一样，它们也都很快地失去了动力，趴在地底不能动了。
透过它们熄灭之前的灯光看到，世界之门像一个不沾水的物体一样，它是不沾泥巴的，在它和地底的那些泥石之间，很自然地形成一道缝隙。
“这是因为它们两者之间，密度和质量相差太大造成的，像把水银倒进水里，它是怎么也不会和水融合的，这也是平行世界相撞时，世界之门也没有受到冲击，完好无损的原因。”江灵说。
“听不懂。”谭淑梅说。
“你们知道子星吗？”江灵问。
张威和谭淑梅一起摇头。
“恒星演化到末期，变成了子星，一颗典型的子星的质量大概是太阳的135到21倍，但它的半径只有10到20公里，像乒乓球这么大小的子星，相当于地球一座山的质量。
“世界之门，包括飘香剑的密度和质量，一定要打方的话，它们类似于子星。”
江灵和张威谭淑梅说，两个人听得晕晕乎乎的，怎么也搞不太清楚它们之间的关系。
“那这个材料，我是说建造世界之门和制造飘香剑的材料，是哪里来的？”张威问道。
“人工合成的。”江灵说。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张威惊呼道。
江灵看了张威一眼，笑道：“亲爱的，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合成，可以拿一打诺贝尔奖了，我们的世界也可以进步到徐世聪，徐老前辈他们那个阶段了。”
江灵见他们两个，还傻傻地看着自己，补充道：
“不过现在，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是地球没有密度这么高的物质，它也不可能来自外太空，所以只能是人工合成的，别看世界之门不大，合成它们，可能要消耗掉地球所有的能量。”
“对了，那个徐主席，好像是说了这样的话，你们还记得吗？”谭淑梅说，“他说全世界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用尽了所有的材力才造好了世界之门。”
“对，看样子他说的没错。”江灵说，“这个徐世聪，徐前辈，可不是我们见过的那个活宝。”
“喂喂，五十铃，你们不要光顾着讲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老五在镜头里叫道。
“挖啊，用挖掘机继续挖，让它都露出来，然后围着它，建成一个地下室，挖的时候注意找找，看看它门在哪里。”江灵说。
“用挖掘机？太粗暴了吧，不小心把它弄破怎么办？我看那些考古的，不都是用小铲子一点点铲吗？”老五叫道。
“休想，你要是能在它面，碰出一个白点，我都跟你姓！”江灵叫道。
老五哈哈大笑：“算了算了，你还是跟阿威姓吧，我可收拾不了你。”
“哼，他能收拾我了？”江灵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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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用她换她
第666章用她换她
老五给张威他们打电话，说是画室造好了，但是没找到世界之门的入口，它会不会埋在土里了？
江灵招呼几个地方的人都拿出小志做过手脚的平板，连线后，大家坐到了一间会议室里，开起了虚拟会议，参会的每个人都是全息影像，和真的坐在一起没什么区别。手机端
听说可以去看世界之门，不仅张威和江灵，其他像陈局c大妈c色色他们这些没见过世界之门长什么样的，都兴奋起来。
他们约定，周六大家一起过去看。
一起过去，出行成了一个问题，陈凝和老林他们好办，反正现在风声也没那么紧，杭城周围的那些秘密警察的位置陈局都知道，色色和五花猫，带着陈凝他们避开是。
张威江灵和谭淑梅也好办，他们只要坐辛宁和老韩的车到了公司，再随便找辆车开到水门镇是。
他们把自己的车停在家里，那些警察，也没看到他们出门，会以为今天休息，他们一直都在家里。
最难办的还是陈局自己，她去水门镇没问题，随便编个理由，去分局转一圈，听听汇报，都是很正常的事，哪怕周末，警察有什么周末啊。
最难办的是到了水门镇后，她的一举一动，无论是明的还是张大手下那些暗的警察，都会注意她，到哪里都逃不过警察的眼睛。
还有是怎么把卡宾枪甩掉，不能让卡宾枪和小王他们，知道她是跑老五的画室去了，她和老五本来没交集，去他画室，这本身能启人疑窦。
他们也曾经商量，要不要把世界之门的事告诉小王，反正她早知道平行世界来的那个小王的存在，还见过面，再告诉她世界之门，她也不会太意外。
但考虑了再三后，陈凝和陈局几乎同时提出，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
她们的主要考虑是，这样小王的压力会太大，在日常的工作，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她自然而然会想去保护和重点注意那个山坳，这样，很可能不经意间，反倒会把这个秘密泄露给旁人，毕竟她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到那个山坳的人，想让她不关注都难。
最后还是回到陈局出行的这个难题，陈凝低头想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大家都很好她笑什么，看着她，陈凝说：
“有一个办法，不知道陈局长愿不愿意试试？”
“什么办法？”陈局问。
“我顶替你当半天的局长，你去世界之门，反正世界之门我进去过太多次，可以不去，如果这里面和那边有什么不同，你走之后，我再去看看是。”
陈凝说着，众人眼睛一亮，江灵叫道：
“对啊，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反正陈局进分局，也没有人敢去验识别码，发现不了是个假货噢噢噢，对不起啊陈姐。”
陈凝笑笑：“我本来是个假货啊，好在我这个假货，在那边干的也是真的杭城公安局的副局长，对内部的流程还是熟悉的，不会出包。”
众人哈哈大笑，都纷纷拍手赞成，只有陈局一个人迟疑着，她倒不是怕陈凝扮演不了她，对一个老侦查员来说，即使现场出什么意外，她完全有能力随机应变，陈局对这点丝毫也不怀疑。
她担心的还是卡宾枪，这家伙一到车喜欢动手动脚的，陈凝不是傻瓜，她马会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陈凝见陈局犹豫着，心里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她想了一会，觉得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掩人耳目，让陈局安全地进入世界之门。
而让她进去世界之门，亲身感受一番，又是很重要的事。
陈凝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世界之门时感受到的那种震撼，也是那种震撼，让她意识到，她自己接下来不是对一个城市，甚至不是对一个国家，而是对全人类负有神圣的责任，和这个相，个人的任何荣辱得失都是小事。
为全人类奋斗，在看到听到徐世聪的视频，然后再站在世界之门里，你会觉得，这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自己当下面对的严峻现实。
和这么大的事业相，单个个体的瑕疵算的了什么？
陈凝和陈局见面之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合作，甚至都没怎么再想起过，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个自己应该厌恶的贪官，如果放在自己的母地球，她是自己应该逮捕的罪犯，陈凝自己也觉得很怪，这种自己应该有的正义感，是怎么消弭于无形的？
直到她看到陈局满脸的迟疑，才又想到了这个现实。
陈凝凑过身去，趴在陈局的耳边耳语道：
“放心吧，我知道他是谁，会掌握分寸的。”
陈局的脸刷地红了，她扭头看看陈凝，陈凝却已经回过头去，没有再看她，而是看着对面的江灵。
江灵已经盯着面前水门镇的平面图，在设计她们两个的替换方案，过了一会，她抬头看着对面的陈局和陈凝说：
“两位陈姐，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色色你们早点走，到了水门镇外时，不要进镇，把车停在这里，停车场门口的这个洗手间前面，陈局快到时给你们信息，接到信息，陈姐进洗手间，找个隔间藏好，色色你们注意，在车藏好，别被卡宾枪看到。”
江灵看着色色他们说，色色点头说好。
江灵继续说：“陈局你的车快到水门镇时，你说要洗手间，把车停在色色他们边，你下车，走进洗手间，一泡那个的时间，陈姐出来卡宾枪的车，去分局。等卡宾枪他们走后，陈局你出来，色色他们的车。”
陈凝说好，也由不得陈局了，她心里虽然忐忑，却也只好同意。
“五十铃，想好我们怎么换回来了吗？”陈凝问。
“这个简单，我们这里好了，让老五给卡宾枪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一定会说在水门镇，但在陪局长。老五和他说，自己的画室造好了，和他说阿威和我们都在这里”
“卡宾枪一听这话，一定会和你说，想过去看看，你顺水推舟说，五十铃也在那里？那我也去看看，这样你们过去了，到了画室里，怎么换简单了。”
江灵的话还没说完，陈局插嘴进来，把江灵的计划向陈凝补充完整，江灵不停地点头，大家看着，都笑了。
“好了，现在我们都该离场，让你们两个自己套招了。”
江灵站起来，拍了拍手，其他的人跟着也站起来，大家纷纷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留下了陈局和陈凝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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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陈姐 我们走
两个人坐在那里，陈局一开始还有些忸怩，但当陈凝一开口，两个人马上就进入状态，热烈地讨论起来，她们先约定第二天自己穿什么衣服，从内裤c内衣一直到外面的鞋子c袜子c和外套。
每一样，陈局都把自己选好的，发图片给陈凝。
陈局工作的时候只花淡妆，她和陈凝说，你看你看，就像现在这样。
她们确定了用什么化妆品，和出门的时候，喷一点什么牌子的香水。
接着讨论带什么包，包里装哪些东西，有一些陈凝没有的，特别是陈局的笔记本，要做到一样的旧有些困难，而陈局的笔记本，又是她手下的人特别熟悉的东西。
“嗨，别头疼了，你别带了，我带就行，到了洗手间，我把我的包给你，你用我包里的东西就行。”
陈凝一愣，打趣道：“你就不怕被我看到你笔记本里的秘密。”
陈局看着她，目光是热辣辣的，她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说道：
“不怕，你想看什么就看吧，想问什么”
陈凝摇了摇头。
陈局接下来和陈凝说了她准备去水门分局的由头，会听那些人，做那些汇报，自己会表态什么。
她打开水门分局的视频给陈凝看，让她熟悉水门分局内部的情况，然后把分局几个主要领导的名字和职务，一一介绍给陈凝。
至于那些一般的干部和警员，就不介绍了，多了她怕陈凝记不住，哪怕陈凝不认识，看到没和他们打招呼，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就是被这些人，背地里骂陈局长架子大，眼里没人。
“对了，还有这个人。”
陈局说着打出张大的影像，和陈凝说：
“他不是水门分局的在编人员，而是泊阳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亲戚计划的成员，这样，他也算是我的下属，万一和他碰面时，你知道怎么掌握分寸了？”
“明白。”陈凝点点头。
“水门镇的那些秘密警察，都是他在管。”陈局说。
“好，我知道了，见到他，寒暄几句，不纠缠就是。”陈凝说。
“对。”陈局点点头。
说完这些，两个人都沉默了，因为话题到了她们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那个同车人的身上。
过了好久，还是陈凝打破了沉默，她说：
“和我说说卡宾枪吧。”
陈局的脸微微一红，低语道：
“他喜欢动手动脚，不过怕我，我要是骂，就乖乖的”
陈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就好办了，不让他动手动脚就是，对了，为了保持情绪的一贯性，那天早上出门，你就不要太高兴。”
陈局吁口气，赶紧说：“好。”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但两个人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迟疑了一会，陈局觉得自
己似乎该解释几句，她说：
“我”
她刚开口，陈凝就又制止了她，陈凝伸过手来，握住了陈局的手，虽然两个人实际握到的都是空气，但她们似乎都感到了对方的体温，心动了一下。
“不要说了。”陈凝和陈局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真的，在这点上，我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自己无法自主的事情，一些和我遇到的不一样的不好的事情。”
陈局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了陈凝一眼，很高兴这个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我们都一样喜欢自己的儿子，为了他们，我想你也一样，我们甚至都可以牺牲自己。我想，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战斗，而是在为他们战斗，就像那个徐主席他们，即使知道自己已经濒于死亡，也要为我们战斗一样。”陈凝继续说。
“嗯。”
陈局点点头，她也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不管儿子在哪里，如果平行世界相撞了，他也肯定不会幸免，自己要为他的生存空间而努力。
“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陈凝笑了起来。
她拿过自己的平板，点开一个文件夹，给陈局看。
陈局看了一眼，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她看到文件夹里，有几张照片，都是在自己的那个密室里拍的，画面里都是一摞一摞，一箱一箱的钱。
陈局的脸变得煞白，她看了看陈凝，陈凝也看着她，认真地说：
“对，我进过你那个房间，说实话，我当时拍这些照片的目的就是，准备万一有一天和你遭遇时，用来要挟你的。”
陈凝叹了口气：“现在，我觉得没必要保存了。”
她的手指轻轻一点，把整个文件夹都删去了。
陈局怔怔地看着她，她也看了看陈局，嫣然一笑：
“我还要谢谢你，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从你那里拿了不少的钱，我们从杭城到伦敦，再从伦敦回杭城，我们的费用都是你的，所以——谢谢你！”
陈局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呢喃道：“我”
“不要说，你就记住，你是个好人，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好人就行。”陈凝说道。
陈局终于忍不住，她把身子靠过去，抱住了她，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到了周六这天，前面就是进水门镇的那座小石桥了，陈局一打方向，把车转向了桥这边的停车场，卡宾枪叫道:
“干嘛？”
“洗手间。”
“卧槽，这都要到分局了，去分局上不行吗？”
卡宾枪嚷嚷着，陈局瞪了他一眼，卡宾枪就闭嘴了。
陈局下了车，进了洗手间，她看了看，只有一间隔断里有人，她看看周围没人，就在门上敲了敲，门打开了，她闪身进去，两个人轻轻抱了一下，陈局把手里
的提包交给了陈凝。
陈凝走出隔断，在盥洗台前洗洗手，对着镜子整理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走出洗手间。
陈局在隔断里坐了下来。
陈凝敲了敲副驾座的玻璃，卡宾枪把玻璃摇下，疑惑地看着她。
“你开车。”陈凝和卡宾枪说。
卡宾枪下车，去了驾驶座，陈凝坐进了副驾座。
汽车启动，果然，卡宾枪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过来，想握陈凝的手，陈凝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厉声道：
“正经点，外面都是张大的人，小心被他们看到！”
卡宾枪扭过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陈凝一脸的严肃，端坐在那里，心里却憋不住，差一点笑出声来。
陈局在隔断里坐着，过了一会，有人敲门，她听到五花猫在外面叫：
“陈姐，我们走吧。”
陈局把门打开，也一样习惯性地走到盥洗台前，洗了洗手，整理整理了头发，这才跟着五花猫一起出去。
上了车，她看到老林c田原和小王都在车上，就朝他们笑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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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有热度的石头
他们今天这几辆车，谭淑梅让老王都给予了特别通行，色色和陈局他们穿过整个水门镇，一直到了那个山坳底下，有一条路蜿蜒上山，他们顺着这条路前行，就到了老五的画室。
院子的大门在他们到时，自动打开，色色一直把车开到门廊里，院子里都是树和花木，把整个门廊都遮盖了，从外面哪个角度，都看不到门廊里面的情景。
陈局和老林他们下了车，张威c江灵和谭淑梅也刚到不久，正等他们。
他们走进门去，老五让老六在门廊边上的摇椅里躺着，注意观察外面的情况。
老五转身把门关了。
老五的画室在二楼，一个光线明亮的大通间，一楼是会客厅c卧室和他的办公室，还有一间游戏室和一间健身房。
老五带他们走进办公室，里面靠墙是一排大柜子，柜子上摆着一些石膏像，和很多的画册，这些画册都是以前老五从世界各地的美术馆邮购来的，很珍贵，但自从有了天堂博物馆后，这些画册就几乎成了废纸。
你想看什么画，就能直接无偿地从打印机里打印出原作，画册还有什么意义？
每次看到这些画册，老五都对那些搞出天堂博物馆的人恨得牙痒痒的，他觉得他们剥夺了自己的很多乐趣。
以前，没事的时候他就可以一边坐下来翻着画册，一边注意看着每一幅画下面，那一行现收藏于某某美术馆的小字，看到自己喜欢的画时，同时就可以开始幻想一次旅行去和它亲密接触。
老五心想，这就是向往啊，就像一个教徒，神往他心中的圣殿一样，可惜现在，这种乐趣都没有了。
这些画册，也是张威和谭淑梅他们，以前到老五家里玩时，最喜欢翻看的东西。
三个人包括色色和五花猫，看到这些画册，心里都有些黯然，但谁也没有说出来。
张威的手指，在一排排竖着的画册书脊上滑过，扭头和老五说：
“胖子，我猜想你把暗门，做在了哪个柜子后面。”
“高更，肥五最喜欢高更，一定是在这柜子后面。”五花猫指着一排排摆放着各种版本的高更画册的那个书柜，叫道。
老五嘿嘿笑着。
他拿起大班桌上的平板，输了一串密码，大班桌缓缓往边上移开，一束光线从下面透上来，他们看到，大班桌下的大理石地面下，有一个四四方方，一米多宽的洞，有台阶一级一级朝下面延伸。
老五看到张威和五花猫，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们沿着台阶走下去，下面的光线很明亮，地下室很高很大，正中间有一个七八十平方的深灰色的水潭，闪着幽光，而它的四周，有很明显的一道缝隙，把它和周围的泥土分隔开。
走在最前面的张威，在水潭的边上站住，
不敢再往前走，田原却一脚踏了上去，张威正要叫当心，却见田原踩在上面浑然无事，这才知道这不是水。
张威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表面像雨花石的表面那么光滑，好像有一层釉。
老林走了两步蹲下来，也用手摸了摸，叹道：“没错，这材质都是一样的，五十铃，世界之门就在这里面。”
“我们把这一面整个都挖开了，没找到入口，林老师，它的入口会不会埋在土里，还需要把周围也挖开吗？”老五问。
老林在地上坐了下来，他朝四周看看，摇了摇头，老林说：
“除非它倾覆了，不可能的，没有力量能把它倾覆。”
江灵站在老林的身边，也朝四周看看，江灵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叫道：
“大家分头找找，看看它的表面，有没有文字或者符号。”
一群人散开，低着头在地面上寻找起来，过了一会，五花猫叫道：
“这里，快过来看，这里有一个方框。”
大家赶紧围过去，果然，在五花猫手指指向的地方，有一个刻得很浅很浅的长方形的框，方框很小，只有一本书那么大，要不是很注意看，这个方框根本就很难被发现。
地下室里光线本来就很充足，老五又打开了带来的手电，大家盯着这个方框看，不仅有些失望，它除了一个方框，就是一个方框，方框的内外，既没有什么文字，也没有图案。
老林伸出脚，在方框上蹬了两脚，方框纹丝不动。
江灵眉头一展，叫道：“林老师，你让开一点。”
老林往边上让开，江灵在方框边跪下，伸出右手，展开了手掌，她把手掌贴在长方形的框里，这框的大小，正好就可以放下一只手掌。
江灵刚放上去的时候这里和石头无异，是冰凉的，但马上，江灵心里一紧，她手上感觉，嘴里叫道：
“热起来了，它是有温度的。”
“不会吧！”
众人大吃一惊，这埋在地下的石头怎么会是有温度的，他们纷纷蹲下来，用手摸着脚底光滑的表面，但他们摸到的都是冰凉的。
众人互相看看，都摇了摇头。
江灵伸出左手，在身子的另外一边摸着，她摸到也是冰凉的。
江灵也是暗暗吃惊，她把左手移到右手边上，左手一路摸到的都是冰凉的，她伸出左手的食指，碰了碰方框里面，手指感觉到是温的。
“我知道了。”江灵兴奋地叫道，“这个方框，就是锁孔，它是能够感知人类的皮肤的。”
众人被江灵这么一说，都大为惊奇，他们围拢到方框周围，都伸出一个手指去试试方框里面，果然，他们也感到是热的。
“太了不起了！”老林叹道。
江灵右掌按着的地方突然闪出了一道亮光，众人感觉脚下的地面似乎动了一下。
“
快闪开！”江灵大叫一声，自己也往边上滚开。
他们退开两三米，再看那个方框，他们看到，有一个蓝色的手印在闪着光，那分明就是江灵的手。
江灵下意识地抬起右掌看看，没什么异样，活动活动指关节，也完好无损。
那个蓝色的手掌，开始旋转起来，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看到那个方框的周围，刚刚比石头还坚硬的地方，真的像水一样开始流动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
那个蓝色的手印被卷进漩涡的中心，被漩涡吞没。
漩涡的中心开始朝下塌陷，形成了一个漏斗，深灰色的地面一边流动着旋转着一边朝下面漏去。
然后突然，一切都静止了，刚刚方框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洞，从洞里面，一道光柱射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身边一个黑影一闪，有人跑到了洞口，纵身就跳了下去。
“啊！”
很多人异口同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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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白练了
t第669章 白练了
众人定睛细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小王跳下去了，江灵和谭淑梅他们着急了，赶紧跑到洞口旁，趴在洞口朝下面看。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哪里还有小王的影子。
洞口很深，很明亮，这亮光却又好像不是灯光，而是自然光，江灵心里怪，难道这洞口下去，反倒是到了地面？
洞里面的坡道很陡，四壁都很光滑，别说是爬，是连一个可以抓手的地方都没有，谭淑梅急道：
“小王掉下去了，这可怎么办，肥五，有没有绳子？”
众人七嘴八舌，在议论怎么下去，江灵看到，只有老林和田原微微笑着，一点也不着急，江灵叫道：
“林老师，这洞里有什么奥秘？”
“下面是世界之门。”
“下面是世界之门？卧槽，那那个徐世聪，这工程做得也太粗糙了，连梯子都没有，这个洞很深吗？”老五问道。
“很深，大概有四五层楼这么深。”老林说。
众人又是吃了一惊，五花猫急道：“那小王，会不会有事情？”
老林笑了：“她好着呢，走，我们也下去。”
老林说完，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也纵身往洞里一跃，江灵在洞口睁大了眼睛，看得目瞪口呆，她看到老林跳下去后，身子很自然地被吸到洞壁，然后，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江灵看到老林好像随随便便站在那里，根本不像是往下滑，连衣角都没有扬，要不是老林很快消失不见，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还有这样往下运动的方式。
江灵大有兴致，站了起来，她看到张威正准备跳，赶紧叫道，我来我来。
江灵眼睛一闭往前跳，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在洞里面，这个感觉很妙，她好像感受不到重力，确实像是靠着洞壁站在那里。
江灵伸出两只手，贴着两边的洞壁，好像摸着静止不动的物体，也没有摩擦的感觉。
没过一会，江灵的眼前豁然开朗，她看到眼前是很大的一个地下洞窟，不知不觉，她已经站在地面，也没有从高处落地时，那种顿挫感。
她看到小王正朝她招手，走了过去。
江灵不停地回头看着自己下来的地方，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她看到后面的人接二连三下来，都是一脸的茫然。
老五已经离开了落地的地方，似乎仍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事，他回过身又走了回去，用手去摸摸那面石壁。
在老五走回去的时候，面色色正在下来，已经到了洞里的人都大吃一惊，眼看着色色要砸在老五头了，五花猫一声惊呼，但色色却停住了，那么贴在老五头顶的石壁，连裙摆也没有掀起。
老五听到五花猫的惊呼，抬头看看，他也吓了一跳，从下往，他看到色色的鞋底在自己头顶，还看到了色色裙子里面粉红色的内裤，老五脸一红，赶紧逃开。
“卧槽，彩了！”老五叫道。
老五跑开以后，色色继续落到了地。
这里众人一惊，然后都乐了起来，他们都明白老五说的彩，是看到了什么，色色的脸红了，跑过来追打老五。
跟在陈局后面，最后一个下来的是田原，田原朝四周看看，和张威他们说：
“这里，和那边是一样的。”
“是的，你们看这里。”小王指着正间的一面墙，“那边也有这么一堵墙，面的图案，都是一样的。”
众人顺着小王的手指看到，那一面墙都是一个个图案，和他们见过的飘香剑的是一致的。
“五十铃，这里，应该是世界之门。”老林和江灵说，江灵点了点头。
“大侠，有没有带飘香剑？”江灵问田原。
田原点了点头，他解下背的双肩包，提在手，“咦”地一声，脸刷地白了，他感到手里的背包很轻。
“怎么了？”小王问。
“飘香剑掉了！”
田原一边说，一边急着去拉背包的拉链，众人听到田原的话，都大吃一惊，围拢过来。
拉链拉开，田原松了口气，他看到飘香剑好端端的在包里，田原心里疑惑，把剑拿了出来，看了看后递给老林：
“不对啊，老林，你快看看，这把是不是飘香剑，怎么会这么轻？”
老林接在手里看了看，心里明白了，他随手把剑又递给江灵。
“没错，大侠，这把是，不是剑变了，是环境变了。”老林和田原说。
田原恍然大悟，喜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么说，到了这里，连助力臂托和药都不用打了？”
江灵手里拿着飘香剑，看着田原，却是一脸的苦相，老林问道：
“怎么了五十铃，你想到什么？”
“白练了，大侠。”江灵叫道，“你在外面练的，到这里都没用了，连助力臂托都没有用了，在这里面，速度和力量，和外面完全是两回事。”
“你试试。”
江灵把剑交还给田原，田原将信将疑，手持着剑练起来，老林和江灵，掐着表，看着墙的图案。
结果他们很快发现，田原不是快是慢，要么是角度和力量不对，节奏完全打乱了，田原试了几次都是一样，最后江灵让他停了。
“我们拿错剧本了。”江灵和田原说，“我们在外面折腾来折腾去，好不容易练成了，却没想到，到了这里面，完全是两码事，根本没有什么完美地球人，大侠你，完全能够做到，要是你一开始在这里面练的话。”
“现在怎么办？”陈局问。
“现在要一个一个动作抠着，把他的习惯全部改回来，这从头练还困难吧？”
江灵说着说着看着田原，田原站在那里，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嘴里还是安慰他们，也安慰自己道：
“没事没事，从头再来是，有过一次，也有经验了，应该没那么难。”
“对不起啊，大侠。”江灵合掌朝田原道歉。
田原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应该想到的，害你要从头来了。”江灵懊恼地说。
“大侠说的没错，这与你无关，五十铃，你又没来过这里，该想到的是我，我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应该想到这点。”老林说。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我们的方向是对的，飘香剑打开过一次，也让我们知道了这世界之门是怎么回事。”陈局看着他们说，“而且，说不定是好事。”
“怎么又是好事了，陈姐？”小王不解地问。
“你们忘了，这世界之门是一百年才能打开一次，要是我们次，在这里打开了世界之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陈局问。
“哎呀，还真是，陈姐提醒得对。”江灵叫道，“大侠，以后你在这里，最后一个动作不能练，或者，只能半套半套练，万一你无意当，把世界之门打开了”
“那我偷偷跑回家。”田原哈哈大笑。
“你敢？！”小王瞪了他一眼。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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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子弹飞
第670章子弹飞
“陈局长，有没有带枪？”老林问陈局。手机端
陈局点了点头。
“来，掏出来。”老林说。
陈局从腰里掏出手枪，拿在手里，疑惑地看着老林。
老林退后了两步，距离到陈局两三米远，和陈局说：“朝我开枪。”
不仅陈局，其他的人都吓了一跳，老林看到了他们的表情，笑笑:
“没关系的，朝我开枪是，伤不到我。”
田原和小王也在边说，没有关系，开枪打老林，陈姐。
陈局看了看小王和田原，又看看老林，迟疑着。
“陈姐，能把枪给我吗？我来开。”小王说。
陈局没有把枪给小王，而是举起了枪，不过她调转了枪口，没有对着老林，而是对着没有人的地方扣动了扳机。
像高速摄像机拍下的慢镜头一样，大家看到枪口冒出了袅袅青烟，从青烟里，一粒子弹，慢悠悠地朝前面飞去。
老林跨前两步，伸手一抓，把子弹抓在手里，再把手掌一展，子弹从他的掌心，“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子弹从出枪口到被老林抓住，是慢动作，但从老林的手落到地，却是正常速度，落地有声。
“怎么回事，老林？”陈局惊道。
老林摇了摇头，他说：“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我也想不明白，五十铃，你有答案吗？”
江灵一直双手拇指用力搓着在想，她也想不明白，她想到刚刚田原挥舞的剑，照道理，他怎么快也快不过子弹，但怎么子弹却没有他的剑快？而且，最让人吃惊的是，射出的子弹还没有掉落到地的子弹速度快。
再想到这洞口打开的方式，和他们下来时的神一幕，这一切都已经彻底颠覆了所有物理学的定义，这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是这地方使用的建筑材料很特殊，那在同一个空间里，同一粒子弹或者物体运行的速度，也不该会有不同的表现啊？
江灵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看着老林摇了摇头。
“这地方，我感觉是有生命的，无论是这边的石壁，还是这里面的空气，你们没发现，这里面的光也很怪？”老林说。
老林这么一说，大家也想起来了，这如同室外自然光线的光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抬头四处搜寻，老五和张威还前后面跑着，是没有找到光源。
“见鬼了！”张威叫道，“这个地方，也太神了，我怎么感觉我的物理课都白了。”
老林看了看张威，笑道：“何止是你，我觉得我都白读了，在这里面待得越久，问题越多，我怕我待久了会疯。”
“哈哈，那还是我这种盲好，感到好玩，没你们那么多的烦恼。”老五叫道。
“我觉得林老师你说的是对的。”江灵说，“平行世界的相撞，到底结果会怎样，过程会遇到哪些问题，我想是连徐世聪前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建造的世界之门，要是没有自我适应和调节的能力，不可能存留下来。”
江灵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光滑的地面，然后站起来，侧着头想了一会，她和老林说：
“林老师，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由人工粒子组成的。对，一定是这样的，人工智能粒子，不然达不到这个密度和质量，它们现在是高浓缩的。”
老林频频点头：“我也这么想过，不然，解释不了这一切。”
“等等，五十铃，我听糊涂了，你是说不是这些墙壁，而是组成这些墙壁的材料是人工的？”谭淑梅问。
“对。”江灵点点头。
“这不废话吗，我面造房子，钢筋水泥也是人工的，又不是自然界有的。”老五叫道。
“不一样，这是人工的智能粒子，它是有是非判断能力的，每一个粒子也都有思考的能力，所以，当子弹或者炸弹，这些被它们认为是有破坏力的东西出现时，它们会阻止，并且能够根据破坏力的强度，来调节反作用力的强度。
“只有这样，它才有能力在平行世界相撞时毫发无损。
“所以当一粒子弹出枪膛时，它判读是有害的，但当子弹从林老师的手里掉向地面，它们能判断出是无害的。”
江灵一边想，一边继续说着：
“我甚至怀疑，它们是有自我复制能力的，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地新陈代谢，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墙壁，早不是徐世聪他们当初造出来的那些了。”
“太好了，五十铃，你这句说的太好了，把很多东西都点通了！”老林叫道。
“你们的意思是，它们像细胞？”陈局问。
“对，像细胞，能不断地自我复制和分裂，新陈代谢，这样才能历经多久都保存下来。”老林说。
江灵叹了口气：“这里面，一辈子也研究不完啊，林老师。不管了亲爱的，以后有时间，我要住在这里面。”
“哈哈，还真是，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大侠要每天都能进到这里。”老林说。
“那我们不回水映城了？”小王问。
“回去也要再来。”老林说，“大侠至少要有一段时间，在这里面，直到把每一个动作都纠正过来，从今天开始，在外面不能练了。”
“好，这个我们待会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安排。”陈局说。
老五叫道：“面不是可以住吗，林老师你们住这里是，想什么时候下来训练，什么时候下来。”
“不行，住这里肯定不行。”谭淑梅反对道，“这里是你的画室，别人要来怎么办，像小米虫c老包c傅胖子他们，公司里那么多人，还有小王他们局里那一票人，你这里刚刚造好，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玩，你总不能不让他们来吧，他们来也不会事先通知。”
“大妈说的有道理，那些家伙，来了你拦都拦不住，他们每个房间自己会乱钻。”张威说，“你要是拦他们，他们才会觉得怪，觉得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鬼。”
“小张说的有道理，林老师他们不能住在这里，最主要的是，一旦在这里发现他们，很容易会让人联想到平行世界，不管是打印人还是张大他们的人，会猜测，平行世界的进出口在这里。”
陈局说着，江灵和老林他们都不断地点头。
“我看，他们最好是住在水门镇，每天挑选人少的时间，秘密来训练，在水门镇，即使被人发现，逃脱也较容易，而且，其他人很可能会认为，他们是冲着美术馆去的，而不会想到是这个山坳。”
陈局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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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大家上楼开会
陈凝和卡宾枪到分局的时候，小王带着分局的其他几位领导，都站在大门口等他们了。
下车以后，陈凝与他们一一握手，然后说：
“不好意思，害你们也没休息天了，没办法，其他时间实在太忙，只好抽周末来水门镇看看。”
小王笑道：“陈局长百忙之中还想着我们，我们才荣幸之至。”
小王说着，目光扫过了站在陈凝身后的卡宾枪，卡宾枪低下头去，佯装咳嗽了一声。
其他的人也都应和着小王的话，陈凝看着小王，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进了大厅，在大厅里，陈凝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人穿着便衣，但陈凝还是认出来，这就是昨天陈局特别向自己介绍过的张大。
张大看到陈凝，站起来敬了个礼，陈凝装出一副有些吃惊的神情问道：
“哟，你怎么也在，没休息？”
“哪里敢。”张大笑道，“听说老大要来，我就等在这里听候发落。”
本来想碰到也就寒暄几句打发过去，人家还偏偏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张大，大概是因为毕竟不属于杭城市公安局的在编人员，所以和陈局说话就比其他人随便一些，陈凝心想，这大概一向如此吧。
陈凝神情自若地笑笑，她转过头，用询问的语气和小王说：
“那就一起？”
“好。”
小王答道，心里却有些吃惊，什么时候，陈局连这个，也要征询自己的意见了。
“那你辛苦，和我们一起去会议室吧。”陈凝和张大说。
一行人上楼，在会议室里分列两边坐下，小王带着分局几个领导和张大坐一边，陈局今天没带秘书，就陈凝和卡宾枪坐在他们对面，坐下来的时候，卡宾枪有意识地和陈凝隔了一个位子坐下。
陈凝观察到，小王在坐下来的时候，瞥了他们这边一眼，看到了卡宾枪的举动，她轻蔑地笑了一下，一瞬即逝。
陈凝把包放在自己和卡宾枪中间的那张空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笔和笔记本，在面前摊开，她看到陈局的字和自己一模一样，工整c娟秀，喜欢用纯蓝墨水，而不是用蓝黑墨水，陈凝禁不住往前翻了几页，不禁微微一笑。
也是那样的习惯，她们都不喜欢在笔记本上直接涂改，每天，她们会检查自己的笔记，有错的地方，就用涂改液小心地涂掉，然后重新填写，即使是这样，陈凝记得，改写的时候也会有一点心悸的感觉。
所以，她们连用涂改液修改的地方也同样很少。
陈凝心想，这可能也是陈局直到现在，也一直喜欢用笔记笔记，而不是平板的原因吧，笔记本，是她们自己引以为傲并珍惜的东西之一。
陈凝记得在大学里，好几个任课老师就不止一次地表扬她的课堂笔记，老师在讲坛上举着她的笔记
本，和下面的同学说，看看，这是陈凝同学的笔记，我告诉你们，这笔记直接影印就是一本教材，比我的备课本还好。
每到这时，陈凝在下面脸红红的，心里却是得意的。
陈凝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拉开笔帽，套在笔杆上，她犹豫了，犹豫着该不该写，如果是换作自己，看到别人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什么，那肯定就不止是心悸的感觉。
陈凝抬头看了看对面，看到小王他们都看着自己，心里明白了，他们，每逢这个时候，大概也都知道陈局是不能被打扰的，她需要短暂的几分钟，他们都在等待着。
看样子不写是不可能的。
陈凝小心地写了时间，年，月，日，然后看了看手表，把时间精确到时和分。
接着在时间后面写括号，星期几，再写天气，然后括号。
另起一行，地点：杭城市公安局水门分局三楼会议室。
再另起一行，参会人员：第一个是自己的名字，陈凝。然后是
陈凝看了看，还算满意，她轻轻地吁了口气，但愿陈局看到，不会皱起眉头。
陈凝把笔放下，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人，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和会议的宗旨，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边说边习惯性地在笔记本上写着，简明扼要的几句话，到了笔记本上就更扼要，只剩下了三句。
然后从小王开始，逐一汇报。
陈凝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一边不时地抬头看看对方，虽然是一个汇报，一个在听汇报，平淡无奇，但整个会议室的节奏都被陈凝掌握了，连汇报人的情绪起伏，也被她掌控着。
陈凝低着头，多写几个字时，对方的情绪就明显好起来，脸色红润，连声音都顺畅和饱满很多，要是陈凝记录很少，那汇报的人的声音就会发飘，没有底气，音量也越来越低，心里会嘀咕，自己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要是陈凝长久没有记录，那对方简直就要心里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说着说着，自己就会结巴起来，这时候就需要陈凝一个鼓励的目光，或者在笔记本上写几个字。
陈凝很快就明白并适应了这种氛围，心里暗暗惊奇，看样子那个陈局，平时也是这样调教自己的手下，他们已经习惯了。
陈凝实在不愿意把那些废话写到笔记本上，这个时候，她就只能多用鼓励的目光了。
陈凝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皱眉头，千万不要皱眉头，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对面的这些人来说，自己皱眉头，那对他们来说，就简直是灾难了，会直接让他们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对面所有的人里，只有小王在汇报的时候是坦然的，甚至有一种无所畏惧的从容，陈凝看着她，有几个片刻，她自己却分神了。
她看着对面这个和小王一模一样的人，却有不一样的感受，那个小王，是自己徒弟，对自己既亲又畏，而且，印象当中，因为那个小王的级别还没到这个小王的程度，所以她们，还没有这样面对面，一个汇报，一个听取汇报的机会。
陈凝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王，她觉得她何止是坦然，而是还有隐隐的一丝挑衅，别人都怕你，我可不怕你的味道。
陈凝想了一会，明白了，她知道问题出在卡宾枪身上，这卡宾枪和这小王，他们之间肯定有点什么故事，而这故事，因为陈局，变得更复杂，或者说更简单了。
陈凝想到这里，微微地笑了一下，她一笑，让正说着话的小王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一直到张大临时被陈凝点名发言之后，陈凝又简明扼要地总结几句，然后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会议结束，大家都松了口气。
人虽然还都坐在会议室，但姿势已经放松，说话内容也开始变得芜杂起来，不仅仅只有工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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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陈局今天不一样
卡宾枪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挂掉电话，他欠过身，和陈凝说：
“阿威和老五他们在这里，我去一下。”
陈凝点了点头，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江在吗？”
“在。”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找小江有点事。”陈凝和卡宾枪说。
两个人站起来，陈局和小王说，我们先离开一会，等会回来，再去美术馆看看，要么你们，直接去美术馆等我们。
陈凝看了看手表，和小王说：“大概一个小时。”
小王说好。
其实小王已经听到他们要去哪里，也知道江灵和谭淑梅他们都在老五新建的画室里，本来，小王是会陪陈局一起去的，但因为卡宾枪在，那里又都是他的同学，那就免了。
小王因此不响。
陈凝和卡宾枪走出会议室后，剩下的人也纷纷起立，活动活动身体，小王和他们说四十分钟后在汪静亭美术馆碰面，大家就立马出门，往自己办公室走。
小王也走出了会议室，她站在外面走廊上朝下看着，她看到陈凝和卡宾枪正走出大楼，走向停在院子里的汽车，她看到卡宾枪先跑到副驾座，把车门拉开，等陈凝坐进去后把门关上，然后才跑向驾驶座那边，拉开了车门。
小王冷笑了一下。
张大也从会议室出来，没有走开，也没有下楼，而是站到了小王身边，和她一起朝下面看着。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陈局有点不一样？”小王问张大。
“没有啊，老大不就这样。”张大说。
小王看着卡宾枪上车，然后车子起动，开出了大院。
小王回想起刚刚在会议室里，陈凝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她觉得这双眼睛没有闪躲，没有掩饰，很清澈也很坦然，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她觉得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
只有在自己第一次跟着她去典雅女子美体中心，她们在露天温泉浴池里，陈局挺起胸脯，让自己去摸她饱满而又有弹性的胸部时，才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
小王摇了摇头：“不可能，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肯定不一样。”
张大想到了什么，吃了一惊：“你是怀疑”
小王知道他要说什么，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打印人，打印人我见过，不是这样的。”
“如果有什么不一样，卡宾枪会没有感觉？”张大问。
“他？”小王轻蔑地说，“一头猪，他能感觉什么。”
张大沉默了。
过了一会，张大问道，要不要我让我的人，追上去查一下？
小王吃了一惊：“你的人去查陈局长？”
张大笑了：“那又怎样，装不认识好了，问我，我也装不知道。”
小王低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了，她没那么好骗，她会让你滚蛋的，不出
一个星期，就会让你滚回泊阳，还是不要了。”
洞窟里面了解得差不多了，准备上去，老林和田原故意不响，看他们怎么说。
张威他们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上去的出口，无助地看着江灵，江灵想了一下，说道：
“应该还是进来的地方，不会有第二个进出口，对这种密闭的空间来说，进出口是最薄弱的地方，多一个进出口，就多一重危险，在制造上也会增加很多难度。”
小王实在憋不住了，赞道：“厉害，五十铃，应该把你放到徐世聪他们那个时代去。”
小王这么说，大家就知道江灵的说法没错，他们围到进来时落地的那堵墙前，抬头看着，头顶紧贴着墙壁的圆形通道离地面有六七米高，就是一个人踩在另外个人的肩膀上，也没有办法够到出口，更别说爬上去了。
就是能够够着，也没有用，通道那么陡，那么宽，四壁又那么光滑，就是连一只老鼠也爬不上去，别说是人。
他们在四周找了找，也没有找到什么开关，甚至连一个方框也没有找到。
众人都看着江灵，老林和田原也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王心里暗暗着急。
江灵盯着头顶的洞口，再回想自己下来时的情景，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琢磨着。
“亲爱的你站到洞底下。”江灵和张威说。
张威走过去，站到了洞底下，看着江灵。
江灵看了看张威，又看看他的头顶，她的眉头舒展了。
“亲爱的你退后一点，靠近墙壁，对，再靠近，靠到墙上。”
张威的身子一靠到墙壁，整个人自动就往上升，其他的人惊叹不已，老林也叫道：
“五十铃，小王说的没错，你生错时代了。”
张威的身影刚刚在洞口消失，五花猫就按捺不住，第二个要上去，被色色一把抓住，色色冲老五叫道：
“你，你这个流氓先上。”
众人都明白了，笑了起来，五花猫看看自己的牛仔裤，想说什么，不过没说，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老五站到了墙壁前面，笑得直不起腰。
江灵吓他：“胖子，你不贴紧墙壁，上一半可能会掉下来。”
老五听了，赶紧站直身子贴着墙壁，他的身影很快也在洞口消失。
商量好一般，接着就是老林和田原，所有的男人都上完以后，女人们才开始上。
江灵朝四周留恋地看看，和她们说：“你们先上，我最后一个。”
到了上面，大家在老五的办公室里坐下，继续讨论田原他们在水门镇怎么住的问题。
“我想到地方了。”五花猫看了看色色，然后叫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水门湖边，那个有半圆形露台的房子？”
“你是说以前的房王？”谭淑梅问。
“对，就是它，它虽然和其他的房子连
在一起，但其实，它的隐秘性很强，就是它的邻居，也看不到它里面的情况。”五花猫说。
“它左右的房子里，人员的流动性大吗？”陈局问。
“大，那一条街都大，都是民宿，住的都是游客，谁会去关心隔壁是谁。”
五花猫说着，陈局点了点头，她想，这倒确实是一个有利的条件，比住在什么人迹稀少的房子里，更不会被人关注。
“这个方案不错。”陈局和他们说。
江灵：“那好，林老师你们今天先回水映城，我待会去找小妈，就说我同学要来水门镇，想长租那幢房子，让她把后面的订单，都想办法推了，然后我们进去，做一些必要的整修，特别要加装一些防护措施，防备隔墙有耳。
“林老师你们回去，也准备一下，等这边安排好了，马上过来。”
老林和田原c小王都说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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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小王迷糊了
“你这里，老五，你也不要留在这里，你留在这里，到这里来的人就多，你不在，反倒人会少，就留老六在这里看门，老林，你们每天晚上，等天黑再出发，设定好行车路线，出了水门镇就启动无人驾驶模式，关掉车灯，不要让镇上的人看到每天晚上有车上下山。”
陈局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她说当然，这些陈凝都会想到，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
你们要提防的，不是小王他们分局的人，他们的重点是在美术馆，主要还是张大他们那些秘密警察，对了，不要开同一辆车，进出镇的时候要特别小心，等开出去一段距离，后面没人，才把车灯关了，不然别人也会怀疑。
陈局把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考虑到，一一和小王c老林交待，小王觉得，就陈局眼下这样子，还真的像是师父。
“我安排老王接送他们吧，开着我们公司的巡逻车，我们公司的车，每天晚上镇里镇外巡逻，很正常。”谭淑梅说。
“好，这样最好。”陈局说，“到了山脚，就和老六联系，这里没其他人才上来。”
老五说好。
“你可以给卡宾枪打电话了。”陈局和老五说。
等老五给卡宾枪打完电话，他们又坐了一会，然后张威他们起身去外面客厅里坐，留下了陈局c老林c小王和田原在办公室里。
过了十几分钟，门外有人在按汽车喇叭，老六把门打开，是卡宾枪和陈凝。
两个人停好车进来，卡宾枪看到这么多的同学在，免不了又是大叫大嚷一番。
卡宾枪朝四周看看，叫道：“你们这些阔佬，特么的已经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了，老五，这么大的画室，太夸张了吧？”
“你馋你也来啊，我楼上隔一块给你。”老五笑道。
“不要，我现在特么的除了画死人头，都不会画其他了，连颜料都省了。”卡宾枪叹了口气。
江灵牵着陈凝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两个人手拉手朝办公室走去，卡宾枪跟在后面。
陈凝回头看了看他，问道：“你跟来干嘛？”
卡宾枪嘿嘿笑着：“我跟着参观参观。”
“一边去。”江灵骂道，“我和陈姐说点女人的事情，你走远点。”
卡宾枪无奈，站在那里，尴尬地笑笑，然后退回到张威和老五他们这里。
陈凝和江灵进了办公室，反手把门锁了，陈局和陈凝抓紧时间，交换了关于他们要搬来水门镇的事情，陈凝听完，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最好。
“分局这里，没有什么意外吧？”陈局问。
“没有。”陈凝说。
两个人互相笑笑，其余的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过了十几分钟，陈局和江灵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手表，和卡宾枪说：
“小陆，时间差不多了，小王他们还
在美术馆等我们。”
卡宾枪看看张威和老五，耸了耸肩，失望地叹了口气。
“过几天来，肥五，过几天我再来打砸抢。”
卡宾枪冲着老五说。
陈局上了车，在车上拿出笔记本，翻看上面陈凝的会议记录，看到了那熟悉的字，会心地笑了一下，她想，就是把这本笔记本，交给最好的笔迹专家，他们也鉴定不出来这本笔记，竟然会出自两个不同的人之手。
陈局看了看陈凝记录下来的内容，文字表达出来的口吻和情绪，也完全是自己的，她好像透过笔记，都能够看到一个个坐在她对面，向她汇报的那些人严肃的表情。
陈局又笑了一下。
卡宾枪一边开车，一边瞟了陈局一眼，奇怪道：
“你是不是傻，对着会议记录，有什么可乐的。”
不说还好，卡宾枪这么一说，陈局再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卡宾枪伸手来捉她的手，被她一巴掌打开：
“正经点，外面都是张大的人，小心被他们看到！”
卡宾枪扭头看了看她，陈局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端坐在那里，她把刚看完的会议记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样万一待会聊起相关内容时，自己心里也有个底。
等到她一遍过完，车子也开到汪静亭美术馆前面了，陈局看到分局的几个人和张大，还有浅浅和小米虫，都站在门口等她。
他们把两个美术馆都走了一遍，最后回到小米虫的办公室，浅浅和小米虫，把美术馆的安保情况向陈局做了汇报。
陈局听完汇报，和她们说，现在总体情况还感觉不错，但不能掉以轻心，天堂博物馆的那些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们要特别注意发现新问题，掌握新情况，有什么要求和困难，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王局长，张大，你们也不能松懈，要警钟长鸣。
浅浅c小米虫c小王和张大，都说好。
小王看着陈局，心里有些奇怪，刚刚陪同两个美术馆走了一遍，再听陈局的一番讲话，几次的目光对视，她觉得这个陈局，好像又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陈局，看样子是自己多疑了。
眼看着时间已经五点多，副局长看了看小王，和陈局说，陈局长，陆助理，在水门镇吃了晚饭再回杭城吧，水门镇的饭菜不错。
陈局和卡宾枪还没说话，小王就朝小米虫叫道：
“我们局经费紧张，这么一大堆阔佬在这里，哪里还轮得到我们请，小米虫，给大妈打电话。”
小王话音未落，她的电话响了，是江灵，接起来，还正是要请他们吃饭的，那边，卡宾枪也接到了老五的电话，也是一样的内容。
挂了电话，一群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小王说不错，这几个阔佬，还没有为富不仁，走，正好周末，大家都一
起去。
小王朝几个副局长和张大说，然后看着陈局，有些撒娇地说，陈姐，休息时间，就带我们腐败一下，你面子大，跟着你一定吃得好。
陈局笑而不语，也没有推辞。
一行人在水门饭店的大包厢，开了两桌，小妈和金贞c包皮也过来了，但他们都不肯在张威和陈局这桌坐，结果另外一桌挤满了，他们这桌，只有陈局c小王c张威c江灵c谭小妈和谭淑梅六个人。
两个副局长和张大，起先还坐在他们这里，都瑟瑟缩缩，不停地看着陈局。
陈局知道他们的心意，和他们说去吧去吧，你们也去那桌，好好喝。
三个人大悦，马上起身去了隔壁桌。
大家说说笑笑，一直就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小王回到宿舍，洗过澡，就围了一块浴巾，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水门湖。
她面前的玻璃，从里面看出去是透明的，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所以小王大胆地坐着。
她把今天的事仔细想了一遍，还是没想明白，前面的那个陈局，到底是哪里和后面的不一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门上有动静，不是敲门，而是猫抓一样沙沙的声响，小王走过去打开门，张大从门外闪了进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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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给我一点愉悦感
t第674章 给我一点愉悦感
一切都按照事先计划的进行，那一幢房子修整好以后，陈凝和老林他们四个人，暂时离开水映城，搬到了水门镇。手机端
他们昼伏夜出，白天待在房子里，到了晚，等到夜幕降临，老王才来接他们，去老五的画室，有时候是老林，有时候是小王，陪同田原下去，在下面一练是三四个小时。
这个时候，陈凝都在面，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借机在画室或健身房活动活动身体，这两个地方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她能够看到下面整个的水门镇，从水门镇看这里，是漆黑一团。
有时候陈凝会什么也不做，坐在玻璃前面，呆呆地看着水门镇。
她想她这辈子，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关注过一个地方的灯火。
到了后来，她几乎不用看时间，只凭着水门镇的灯火慢慢地稀落，能知道，田原快来了。
一切都波澜不惊地进行着。
只有小妈，给江灵打过电话，和她说，师父你的同学住这里，我是不是该尽尽地主之谊？
“别别，小妈。”江灵赶紧说，“我这些同事和同学，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休假，都是怪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别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待着好。”
“好吧，我知道你们科学家，都是怪叔叔和怪阿姨。”谭小妈叹了口气。
江灵差点笑出来：“你知道好，对了，也不要安排服务员，他们自己会服务自己，每天去下面门厅，把换洗的收走可以。”
江灵说完，还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明白了吗，小妈？别去打扰他们！”
“知道了，师父。”小妈说。
小妈的话，提醒了江灵，她想，这个还真不得不防，在水门镇，真要有了什么意外的事，马能援手的是小王，是不是该考虑让小王知道小王在水门镇，情况紧急的时候，可以找她？
江灵把这个想法和张威说了，张威说可以，江灵再把这个想法和陈局说，陈局说你让陈凝定，江灵最后找陈凝，陈凝说可以，反正她们已经见过面了，让他们再见一次，还是你们三个人，像我们次商量的，不要提世界之门的事，那样会给王局长太多的压力。
江灵说好，是个应急方案。
陈凝想了一下和江灵说，说我们是次因为杭城在大搜捕，躲去水门镇，前段时间因为风声太紧，怕给她带来麻烦，没告诉她，现在外面没那么紧张，才可以安排她们见面。
接下来商量见面的地点，到陈凝他们住的地方不行，酒吧或者管委会这些地方也不行，毕竟，小王在水门镇人人认识，两个小王一起出现，是会让人起疑的。
江灵想了一会，最后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她说去水门分局吧，我知道小王的办公室里有间密室，在那里见面最合适，我先和小王约好，让她那个时间在办公室等，我和小王过去。
“那我们怎么进分局大楼？”小王问道。
“这样大摇大摆进去啊。”江灵笑道，“反正平时，我和王局长这样进出也多了，其他人看到，只会把你当成她，陈姐不是已经进去过一次？”
江灵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样安排。
连分局门口的警卫都认识江灵的车，看到她的福特猛禽，老远升起了道闸，还朝她挥了挥手，只是心里有些怪，他看到王局长坐在江灵的副驾座，自己好像没看到局长出去啊。
警卫朝院子里看看，发现王局的车也停在那里。
他摇了摇头，心想，王局大概是坐其他人的车出去，然后和江总一起回来的。
停好车后，江灵和小王下了车，小王朝四周看看，心里是又紧张又亢奋，江灵笑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王局长。
她们进了大楼，正要电梯的时候，有人叫着王局长王局长，然后朝她们跑来。
小王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知道是在叫她。
“刚刚去您办公室，您不在，这个件，需要您签收。”
跑过来的女警把件夹摊开在小王面前，把笔递给小王，小王看了看件的左角，有机密的字样，知道这女警应该是局里的机要员，她煞有介事地看了两眼件，然后签字，把笔还给了机要员。
进了电梯，江灵笑道：“当局长的感觉如何。”
小王也笑：“亢奋了半分钟。”
“不过你把证据留下了。”江灵说。
小王明白江灵说的是她刚刚签的字，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其实那件写了什么也没看清。
“唉，光兴奋了，都不知道自己签了什么。”小王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样，我该带份巨额欠条过来请王局长签。”江灵说。
“可以可以，什么时候签都可以，反正笔迹鉴定也会是王局长的。”
小王叫道，两个人在电梯里乱笑成一团，小王用手指了指电梯角落里的监控，江灵见了，不仅没有规矩一点，反倒冲监控做了一个鬼脸。
她们到了王局的办公室门口，门紧闭着，江灵看边其他办公室的门开着，压低嗓门和小王说：
“我给王局打个电话。”
话音未落，面前的门却打开了，显然王局站在门口，已等候多时，两个人赶紧闪进门去，王局把门重新关好。
进了王局的办公室，江灵吁了口气，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在转椅坐了下来，然后朝两个小王挥手：
“你们去密会吧，我要过过局长的瘾。”
两个小王嬉笑着进了密室。
江灵坐在那里，桌到处翻了翻，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她看着桌的电脑，电脑桌面有一个件夹，好地点开，赶紧又关了，盯着屏幕，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个件夹里，她看到都是小王和卡宾枪的合影。
江灵坐在那里，发了会呆，然后百无聊赖地站起来，她朝四周看看，看到办公桌后面的那排柜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个个柜门打开又合拢，等到第三个柜门打开时，江灵大喜，果然不出所料，她在柜子里看到了很多的零食。
江灵抱着一大堆的零食，去了沙发那里，坐下来以后面目狰狞，等到过了近一个小时，小王从密室里走出来时，茶几边的垃圾桶已经满了，茶几横七竖八，都是食品包装盒包装袋。
小王见了大笑，江灵也笑：
“我和你说，吃零食是打发时间最科学的办法，能让你不焦虑，带来一种愉悦感。”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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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逮到你了 五十铃
“你是谁？”江灵冲着来人问道。
“我小王呀！”来人回答。
“哪个小王？”
“和你一起来的小王。”
“那没错了，我们走。”江灵站起来，拍了拍手。
“就这样走了？你这里？”小王指着一茶几的垃圾，疑惑道。
“不管他，让那个死东西来收拾。”江灵朝密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小王出去后，王局仍坐在密室里，她看着墙上贴得密密麻麻的图片和文字资料，还有自己画的眼花缭乱的连接线，有一种违和感。
要不是小王今天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到这间密室了，墙上的资料，也没有更新，事情的变化太快，很多的推理和猜测，自己当时看来言之凿凿的，现在早被证实是荒诞不经，王局像看着一部老电影一样看着墙上，但现实的剧情早就反转。
何止是反转，有些简直是反转又反转，在打滚了。
王局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抽动了两下鼻翼，感觉小王身上，那淡淡的香味还弥留在这里，不知道为何，第二次见面，王局觉得那种心悸的感觉似乎没有了，大概是自己期待得太久，想得太多了吧。
就像我们想象一个地方，把它的四季变换和日月晨昏的美好都想遍了，但千里迢迢兴致勃勃地赶到那里时，却发现不过如此，人顿时就委顿了。
小王和她说，他们是杭城大搜捕的那个时候从杭城躲到水门镇的，小王没说他们是谁，王局也没问，但她知道他们是四个人，这么说四个人应该都在水门镇。
水门镇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这里的所有物业都是五十铃他们公司的，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藏人。
但水门镇说大也不大，大搜捕到现在，已经几个月，四个人藏在水门镇，张大他们那么多人，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也是厉害，必须要点赞了。
王局揣测江灵和小王应该已经走远，这才走出密室，她看到门关着，茶几上一茶几的垃圾，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馋猫，王局想象江灵在沙发上叉手叉脚，大快朵颐的样子，不要太惬意。
王局见茶几边上的垃圾桶已经满了，就走到办公桌后面，拿了那里的垃圾桶过去，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把茶几上的垃圾都扫进了垃圾桶，然后把两个垃圾桶并排放着。
王局去洗手间洗了手，走出来后，她站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水门湖，和水门湖边鳞次栉比的民国时期的老建筑。
小王没有告诉她他们住在哪里，王局也没有问。
站在那里，王局不由得就开始联想，这一想还来了乐趣，似乎自己脑力激荡，在和五十铃斗法。
她想五十铃绝对不会把他们藏在管委会，也不会藏在他们的旧宿舍，不仅是因为管委会里，认识自己的人太多，小王只要一
露面，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张大安排在美术馆当保安的那些秘密警察，也住在那里。
即使他们不出门，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那也避免不了，总要发出一些动静，王局知道那些旧房子隔音不好，有一点动静，隔壁就会听到，一间好久都没人住的房间，发出了声音，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只怕是吓也要被吓得半死。
在他们的新宿舍也不可能，道理如一，还有一点就是新宿舍监控太多，五十铃不会把他们安排在一幢满是监控的大楼里，再说那里也没有空房，最后的几间空房间，小妈还都送给了他们分局的几位中层干部去住，临时腾房，动静太大。
也不可能是住在泰晤士小镇，那里的房子，很紧俏，每天都有很多的画家c艺术家来询问，自从天堂博物馆出现，所有那些馆藏的美术作品变成废纸以后，这些当代画家们新近创作的作品，因为没被天堂博物馆收录，突然就变得炙手可热。
这又是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看样子人类还是缺不了艺术，没有大师的时候，就需要争先恐后，创造出一些大师。
泰晤士小镇因为是国内最大的艺术家聚集地，一时之间也名声大噪，再加上边上就是那两座响当当的美术馆，如今的泰晤士小镇，仿如当年法国的枫丹白露，你是不是一个好艺术家，首先要先确认你的画室，是不是在水门镇的泰晤士小镇。
这样炙手可热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一幢房子，没人登记居住，但又始终不让各种关系介绍来的人，进去看看的。
王局看着眼前的水门湖，和湖里那些老房子的倒影，心里一凛，暗叫道，对了，要说藏人，这些房子里才是最合适的，这里是旅游区，而这些房子，又都是民宿，街上往来和住在里面的，都是来去匆匆的游客，谁会管谁啊。
这些民宿，五花猫他们改建的时候，就特别讲究私密性，里面提供的设施，也是支持自助服务的，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们局和繁花公司良好的关系，治安大队的人，从来也不会去这些民宿进行例行的检查，打扰里面的住客。
起先，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冲着五花猫来的，后来又是冲着浅浅来，这些粉丝们，很多都是怪咖，不管是五花猫还是浅浅，都和她说过，小王姐姐，那些人，胆子比老鼠还小，求求你，别让警察去找他们麻烦。
王局也确实把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叫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他说，我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就别给人家找麻烦了。
大队长明白，笑道，行，让他们自己把好关呗。
说句不好听的，在里面就是有人被杀了，那也要等尸体臭到隔壁的实在受不了，才会被人发现。
我要是五十铃，就一定会把小王他们藏在
这里。
王局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她走到电脑前面，打开“住宿留宿人员登记系统”，想了想，输入了江灵的名字，很快，电脑上就跳出了登记记录，登记的房子就是湖对面那幢有半圆形露台的老房子，再看看入住记录，是十几天以前入住的，而不是几个月前。
王局皱了一眉头，然后马上醒悟，他们一定是在用不同的名字登录，或者，干脆就不断地在换房间。
她搜了搜十几天以前的记录，没找到江灵的，王局明白，一定是小志动了手脚，那个家伙出手，这些什么玩意，就只能任他摆布。
不过，令王局奇怪的是，这次五十铃怎么会这么大意，让自己给逮住了，哈哈，王局明白了，五十铃这是太自信了，知道有自己在这里罩着，改不改都无所谓。
王局轻轻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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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我找你们开会
王局转过身，她走到那排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了望远镜，然后走回到窗前，举起望远镜朝对面看着。
她看到那个露台的两侧，有两道屏风，左右隔壁，包括侧面，是看不到露台上的情景的，周围也没有比它更高的房子，可以说是很隐秘了，只有湖对面他们这幢房子，才能看到露台，但因为距离太远，即使有人在露台上，也看不清是谁。
除非像她这样，手拿着望远镜眺望，但这幢楼里，谁会无聊到拿望远镜去看那边，那还不如直接跑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露台上花木扶疏，看不到人，朝向露台这边的门窗里也静悄悄的，但王局看到了露台屋檐下的晾衣竿，晾着男男女女一竿子的衣服，王局透过望远镜仔细地分辨着，从衣服的风格看，应该是岁数不一好几个人的。
那就没错了。
王局看了一会，又笑了一会，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露台上始终没有人影出现，这也符合他们谨慎的态度。
王局走回到柜子前，把望远镜放了，然后走到门前，拉开门，朝门外喊着：
“小严！”
小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师父，你叫我？”
“嗯，收拾一下。”王局指了指茶几那边。
小严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谁干的？”
王局笑道：“你猜。”
“五十铃！”小严想也不想就叫道，“除了她，没人到这里敢这么猖狂。”
王局笑着点点头，小严提起两个垃圾袋放在边上，换上新的，把其中的一个垃圾桶放回到办公桌里面，然后提着两袋垃圾出去。
“帮我叫张大过来。”王局冲着小严的背影叫道。
陈局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心绪不宁，她努力想让自己集中精神，却很难做到，如果说在杭城发生的一切，不管它再剧烈，再曲折，它也只是刑事案件，陈局还能正确面对的话，但接下来的一切——
特别是自己亲眼看到和听到徐世聪所向他们展示的，以及在世界之门看到的一切，这些都超出了陈局正常的认知。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完全是真实的。
陈局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上帝在没有关上一扇窗时，又给她打开了无数的门，让她感受到世界实在是太大了，历史又实在是太漫长。
在这种浩大的时空中，人又实在是太渺小，卑微到了一粒尘埃。
如果这样，自己以往所孜孜以求的，不择手段去攫取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但不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你改变不了宇宙的法则，也改变不了历史，做或不做，不也是一样的？
不对——
但或许是可以改变历史，陈局心想，至少有一点陈凝说的没错，在世界即将支离破碎的时候，我们或许可
以通过努力，给儿子们保留一片完整的天空。
这种可能性，徐世聪他们那一整代人，已经帮我们保留了，他们尽全人类之力，对了，是那边世界的全人类之力，创造了世界之门，让灾难变得可以控制，我替儿子，也要谢谢你们。
桌上的电话响了，陈局看了一下，是大门口的门岗打来的，门岗的电话，怎么会打到这里来了？陈局心里嘀咕着拿起电话。
“陈局长，这里有一个人，没有证件，也不肯说来办什么事，但他一定要进去，说是，说是有重要事情和你面谈。”门岗说着。
“什么重要事？”
“他不肯说，也不肯走，还一定要我们打这个电话对不起，陈局长，他说，他说你知道他的名字，就一定会让他进，进去的。”
“他叫什么名字？”
“田原，田地的田，原来的原。”
田原？陈局心里一惊，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但陈局马上知道，这不可能是和陈凝老林他们一起的那个田原田大侠，只能是打印人。
他来干嘛？哼哼，这是打上门来了吗？
“让他上来。”陈局对着话筒说。
过了一会，田原出现在陈局办公室的门口，不过不是一个人，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警察，连老吴和卡宾枪也跟在后面，他们手里都拿着枪，警觉地看着田原，只要他轻举妄动，马上就会被乱枪打死。
这也难怪，毕竟田原是部里通缉的要犯之一，他这张脸，这幢大楼里的每一个警察，看到都会警觉起来，不然就不配待在这幢大楼里。
“你好啊，陈局长，这欢迎我的方式，也太隆重了吧？”
田原看到陈局，就笑道，虽然明知身后有一堆黑洞洞的枪口，但他的表情很轻松，陈局看得出来，他这种轻松，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陈局也笑了：“那当然，你是稀客，我们平时请都请不来。”
田原也不客气，他径直走过来，在陈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陈局。
陈局和跟在他身后的警察们说：“你们都回去吧。”
警察们迟疑着，他们看着田原，但都退到了门外，只有老吴和卡宾枪，还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也走吧。”
陈局和老吴c卡宾枪说，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田原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老吴和卡宾枪，笑道：“没关系，一个是你师父，一个是小二十四小时负责保护你的人，让他们留着吧，不然他们，也会站在门外不肯走的，和”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陈局打断了他，问道。
“你确定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门外的那些警察，也需要知道吗？”田原问。
陈局和老吴点了点头，老吴站起来，走到门口，和还守在门口的警察们说，你们都回办公室去，这里
有我和陆助理。
门口的警察，这才散去，老吴把门给关上了，并顺便和人群中陈局的秘书交待，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等老吴走回来，重新站在了卡宾枪身边，田原说道：
“我是来找你们开会的。”
“开会？开什么会？”陈局奇道。
“陈局长，你不会认为三十七号c三十九号和三十八号c四十八号死了就白死了吧？我们的人牺牲了，也是要牺牲得有价值的。”田原说。
“什么三十七号三十八号的？”陈局还没有作声，老吴就问道。
“哈哈，好，怪我。”田原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四十九号，四十八号是我的前任，三十七号是和陈局长一起在机场喝咖啡的，三十八号和四十八号”
田原扭过身去，和卡宾枪说：“是你死了两次的前女友。”
陈局c老吴和卡宾枪，都听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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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眼睁睁看他走了
第677章眼睁睁看他走了
“你们准备怎样？”陈局问道。c看最新c章节c百度c搜索c
“开会，我不是说过我是来开会的，准确地说，不仅仅是和你们，而是和你们部里，部长本人开会，你们不是可以连线吗？”
四十九号朝后仰了仰身子，说道。
“不可能。”陈局一口否决。
四十九号不急不躁，笑了一下：“那好，的不能开，那只能是武的，你们是不是要等我们再制造一起事件？”
“别猖狂，你以为你走得出去吗？”卡宾枪叫道。
四十九号哈哈笑道：“卡助不会这么嚣张吧？我只是一个带口信的，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卡助不会连我也不放过吧。”
四十九号坐直了身子，脸的笑容收敛了：“不过，我既然来了，不怕走不出去，我出不去，马会有五十九号出现。”
陈局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十九号，心里思忖着，她当然知道，对他后面的那些人来说，面前的这个只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卒子，但他有一点说的没错，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会不择手段，把事做绝的。
陈局心里明白，这家伙说的开会，一定又是和陈凝他们有关，那个谁，三十七号不是说了吗，他们根本没把达尔人放在眼里。
陈局想了一会，站起了身，她和四十九号说：“你稍等，我先请示一下。”
陈局站起来，走到了门外，她拨通部长的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部长汇报了。
过了一会，陈局回来，和四十九号说，我们去隔壁会议室。
四个人出了陈局的办公室，到了隔壁，陈局问四十九号，你可以连到我们的虚拟会议室吗？
四十九号不无得意地笑笑：“没有什么你们能做，我们做不了的。”
陈局懒得理他，她在平板点了一下，进入了虚拟会议室，部长已经坐在那里，陈局走过去坐到了部长身边，四十九号在自己的掌心点了一下，也进了会议室，坐在部长和陈局的对面。
老吴和卡宾枪没有进虚拟会议室，他们两个坐在那里，一边看着墙三个人开会的场景，一边还是很警觉地注意着四十九号的一举一动。
“你好啊部长，别来无恙，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得不承认，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部长也在那架飞机。”四十九号一开口说道。
部长看着他，没有言语，陈局在边说道，不用客套了，开始吧。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一个，我想你们都清楚。”四十九号说。
“这个，我们还真不清楚，是什么？”陈局说。
四十九号：“陈局长还真是明知故问，我们要的是平行世界过来的那几个人。”
陈局摇了摇头，微微地笑了一下：“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次人不是你们带走的吗，后来逃了，也是从你们手里逃的，救走他们的，我想你们也很清楚，不是我们，而是她自己的同伴。你们自己把人丢了，来问我们要，当我们是保姆吗？”
四十九号没有回答陈局的问题，而是绕了一个弯子说：“据我们所知，你们把安排在杭城的秘密警察，基本都撤走了。”
陈局点点头：“对，你们的情报很准确，确实如此。”
“为什么？”四十九号问，“如果不是已经抓到了他们，你们的人为什么会撤走？”
“你们的情报没告诉你为什么要撤走？”陈局冷笑道，“那些警察都是从各地临时抽调来的，来了这么长时间，当然要回去。这是第一，想听第二和第三吗？”
“陈局长请说。”四十九号点了点头。
陈局：“第二，通过在机场三方的接触，我们发现，平行世界来的那些人，对我们没有威胁，我们没有搜捕他们的急迫性。
第三，我们同时也知道了，你们的目的是在他们，而不是我们，你们给我们造成那么多的麻烦，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附带损伤，所以，我们觉得这个局我们无需参与其，你们双方，自己去解决好。”
四十九号静静地听着，微侧着身，陈局知道，在他的后面，还有人在全程参与这场会议，和三十七号在机场星巴克时一样。
陈局看着四十九号说：“能麻烦你背后的人现身吗，你看，我们这里，部长也应邀参与了，你们这样，好像不大礼貌哦。”
四十九号抽风一样，哈地抽笑了很短促的一声，然后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该现身的时候自然会现身，不过，我想你们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天的。”
“哦，为什么？”
“那对你们来说，不是好事情。”四十九号意味深长地说。
“哈哈，这是在威胁我们吗？”陈局盯着四十九号，冷笑道：“你们的威胁，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还有事吗？没事结束吧。”始终在一旁沉默的部长开口说道。
“有。”四十九号说，“请部长来，是还有句话请你带给外交部，不要在联合国多生事端，没有用的。”
“你这个不是带话，是通牒，我们不会接受，也没有可能接受。”
部长说。
“可以，那你们接下来会发现，在安理会，你们会越来越孤立，你们的所有提案，会被越来越多的西方大国反对。”四十九号说。
“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们一向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我们所有的提案，都是本着对本国人民和世界人民负责的态度，不会在意别人的脸色，更不会受威胁受胁迫。”部长一字一句地说。
说完，部长站了起来，和陈局说，结束吧。
虚拟会议结束，回到了现实，会议室里，还是四个人。
四十九号看了看老吴和卡宾枪，然后和陈局说：
“好了，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陈局长，你是要把我留下，还是让我走。”
“你走吧。”陈局说。
“后会有期。”四十九号说完，站起来走了。
眼睁睁地看着四十九号走出门去，卡宾枪急了：“怎么放他走了？”
“那你想怎样？”陈局看了卡宾枪一眼，问道：“把他抓起来？不知道他是个打印人吗？”
“可他，可他犯了那么多事。”卡宾枪叫道。
“严格地说，他没有犯事，以前犯事的那个田原，你别忘了，他已经在机场高速死了，这一个，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犯罪了，他唯一的罪过，是和一个死了的通缉犯长得一模一样。”陈局说。
卡宾枪一愣，然后想想，陈局的话还真是对的。
“特么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卡宾枪骂道。
“安排人，看看能不能跟住他。”陈局和老吴说。
“已经安排了。”老吴回答，“他停在大门口的车，也安装了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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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碎片成了渣
t第678章 碎片成了渣
陈局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左手一麻，她看了一下，是部长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那人走了？”部长问。
“走了。”陈局回答。
“平行世界来的那些人，有没有什么新发现？”部长问。
“没有。”
“还是要抓紧，我想他们今天来了，无功而返，接下去肯定会有大动作，你们一是要提高警惕，二是要争取找到平行世界来的人，我们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让这些打印人这么忌惮。”
“好的，部长。”
陈局说着，心里在想，她当然知道这些打印人为什么要找陈凝他们，只不过，她暂时连部长也不能说。
“还有一件事，部长。”
“什么事？”
“今天这个四十九号无意当，倒透露了一个信息，证实了我们先前的猜想，这个我想，值得我们高度重视。”
“什么猜想？”部长问。
陈局：“我们从种种迹象猜测，，特别是那个金毛总统，似乎和这些打印人在配合行动。今天这个四十九号说，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西方大国参与抵制活动，如果这样，那说明这些国家都已经被他们掌控，事态我们想象得还要严峻和复杂。”
“对，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向外交部求证的，如果真是这样，事态确实很严重，对了，是谁这么猜测的，小江？”部长问道。
“对。”陈局说。
部长叹了口气：“那可能又要不幸被言了。”
结束了和部长的通话，陈局去柜子里拿了一瓶水，坐到沙发，她回想自己刚刚和部长说的话题，感到有些沮丧。
眼下，平行世界的两边，已经处在危机的边缘，正需要所有的达尔人和陈凝他们母地球的所有人紧密合作，如果真的紧跟着，其他的国家也一个个沦陷，这才是更大的灾难。
陈局这样想着时，对徐世聪他们的那个时代，更是心想往之，也只有这样，那个徐世聪，在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时，还能那么淡定和从容。
老吴和卡宾枪走了进来，陈局问道：“怎么样。”
“一直跟着，跟到了目的地。”老吴说。
“哦，他去了哪里？”陈局急问。
“酒店，五洲大酒店，他住那里。”老吴说。
“怎么可能？一个人住？”
“对。”
“那他怎么登记的？用识别码？”
“是的。”
“太好了！”陈局眼睛一亮，把水瓶重重地顿在茶几：“现在可以把他抓回来了！”
“怎么抓？”卡宾枪不解道。
陈局：“以伪造他人识别码的名义啊。”
老吴和卡宾枪也醒悟了，两个人亢奋起来，卡宾枪叫道：“我去，我去带他回来，这货，我要好好收拾，太狂了！”
“等等。”
老吴和卡宾枪走到门口，陈局想到了什么，把他们叫住。
老吴和卡宾枪转过身，看着陈局。
“师父，交待现在还在五洲大酒店的弟兄，好好盯住，不要让他跑了。小陆，你马联系申城公安，让他们帮忙协查一下，找到真的田原，当面检查一下他个人系统的识别码，然后把检查的结果发给我们。”陈局和他们两个说。
两个人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卡宾枪垂头丧气地回来。
“怎么了？”陈局问。
“这个是田原，申城的辖区派出所找到了田原他们公司，公司里的人说他到杭城出差了，派出所的民警当场和他通了视频电话，他住在五洲，是这个房间。”卡宾枪沮丧地说。
“这么说，这个四十九号，不是打印人，而是被植入了思想碎片？”陈局说。
“对。”
“马通知警分局传唤他，然后检查他的个人系统里，有没有思想碎片。”
陈局皱了一下眉头，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包括刚刚，对方派他来，主要目的应该不是来参加什么会议，更像是让他来亮相的，包括后面，也是有意被警察跟踪的。
他们没有这么弱，特别是在已经正面交锋以后。
陈局的猜测很快被证实，卡宾枪匆匆地进来，和她说，警分局已经传唤了田原，但怪的是，在他的个人系统里，没有发现思想碎片。
陈局一惊：“确定？”
“千真万确，他们也不敢相信这个结论，把检查报告传给了小志，小志证实了，确实没有思想碎片。”卡宾枪说。
老吴也走了进来，和他们说：“我已经命令警分局，把人暂时留下了，五十铃和小志，正在赶去的路。”
陈局站了起来，和他们说：“我们也去，这很可能是一个新情况。”
他们到了警分局，还没楼，分局长迎了下来，陈局问他，小江他们到了吗？
分局长说到了，已经在工作了。
他们到了六楼的会议室，十几个警和江灵c小志在这里，他们盯着墙密密麻麻的代码和脑电波图，正在听江灵解说着。
陈局和老吴c卡宾枪走进会议室，所有的警都站了起来，向他们敬礼，陈局示意大家坐下。
她走到江灵身边，轻声问道：“真的没有发现思想碎片？”
江灵看着她苦笑道：“没有思想碎片，但是有思想碎渣，我们几乎束手无策。”
老吴看到小志愁眉不展的，心里知道事情不妙了，他在小志的肩膀拍了一下，问道：
“怎么了小伙子，看去战斗力不旺盛啊？”
小志指了指墙的脑电波：“哪还能战斗，我都变成小白痴了，这些东西，完全搞不明白。”
“有这么严重吗，五十铃？”老吴问江灵。
江灵看着他，虑色重重：“有这么严重！虽然早预料，他们一旦知道我们掌握了思想碎片，肯定会升级，但没想到，他们做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江灵用手的镭射笔点着墙的脑电图，和他们说：
“电脑的编程语言是代码，人脑的‘编程语言’是神经络不同形式的振荡电活动，大脑依靠它们进行信息处理和传递，实现不同的脑功能。”
“听不懂。”老吴摇了摇头。
“没关系，接下来你懂了。”江灵说，“原来的思想碎片像一个剧本，或这样一整段的脑电波，当然是他们编写好的，被植入的人按照这一个剧本行事，剧本演完了，思想碎片也结束了。”
“现在呢？”陈局问。
“现在？哼哼。”江灵冷笑着，“现在他们不是写剧本，而是改造剧作家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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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让他们快跑
第679章让他们快跑
江灵的脸色很难看，她手的镭射笔在墙左右晃动着，一会儿停留在代码，一会儿停留在脑电波图。手机端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已经完全解码了脑电波，并实现了代码化，机脑对接，ai已经可以彻底替代人脑，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们可以通过灵活地修改和操控神经络不同类型神经元的放电活动，控制和改变人的大脑。”
江灵说着，小志在边不停地摇头，陈局和老吴c卡宾枪听得晕晕乎乎的，老吴问小志：
“你能用我听得懂的语言解释一下吗？”
小志看着老吴，哭丧着脸：
“好，吴叔叔，我打个最简单的方，是他们已经可以做到，你和你儿子走进一个房间，经过他们在电脑的操作，出房间后，你儿子变成是你爸爸，你变成你儿子的儿子了，从语言c称谓到行为，如果不再次进行修改，你们一辈子保持这样，听懂了吗，吴叔叔？”
“不仅懂了，还吓到了，你是说他们真的有可能做到这点？”老吴问。
“不是有可能，吴叔叔，是已经做到了，这个四十九号的家伙是，思想碎片，对他们来说已经弱爆了。”小志和老吴说。
小志的话，不仅老吴，连陈局听了也吓一跳，她看着江灵，江灵也无助地看着她，陈局还第一次，从江灵的眼里看到有一丝的胆怯和害怕，她的目光不再是坚定的，而是游移的。
“法西斯和独裁者们，通过不断地对人进行洗脑，才达到了控制别人的目的，但到了他们这里，不过程序员轻轻松松的一次代码修改而已，几十甚至几分钟可以搞定。”江灵说。
“有办法删除吗？”陈局问。
“没有，原来思想碎片是整段的代码，我们把这个段落删除可以了，现在不是，它控制的是细胞活动，不对，准确地说，是创造了一种新型细胞，散落在人的整个神经络，碎片成渣了，要删除，是个浩大的工程，而且，潜在的风险相当相当大。”江灵说。
“你是说会造成脑部损伤？”陈局问。
“对，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江灵点了点头。
陈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让所有的警出去，然后把下午这个四十九号来的情景一一和江灵c小志说了。
江灵听完陈局的话，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说：
“陈姐，你的直觉没错，他们是派他来炫耀的，他们知道我们能发现它我现在还想不出合适的名称叫它，但没有能力解决它，他们这是在警告我们”
“警告我们什么？”老吴问。
“警告我们，他们有能力改变任何人，包括你我，都可以把我们改造成他们的马仔，和这个田原一样。”江灵说。
陈局吓了一跳，她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你是说”
“对，没错，陈姐，你想的没错。”江灵知道陈局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只要有办法接近那些国家的总统，他们能把这些总统改造成他们的臣民，从四十九号的语气看，他们显然是已经有办法接近他们了，或者说，已经对他们进行过改造了。”
“完蛋了！”老吴叹息道。
“不行，我要马把这个情况向部里汇报！”
陈局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她刚刚走出门外，手机响了，陈局看了一眼，顿时感到疑惑，来电显示是京城的一个公用电话。
陈局接了起来。
“快，快通知他们转移！”
陈局听到电话里，传来许处的急促的声音，更加疑惑：
“怎么是你，许处，打错电话了吧。”
“没错，快点，我现在在首都机场，借口洗手间，通知你，快让他们转移。”
陈局咯咯笑道：“你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让谁转移啊。”
“别废话，平行世界来的那几个人，我知道那天在那个居住小镇，五十铃和阿威带走了他们，后来，你去和他们见面了。”
陈局脸的笑容凝固了：“许处”
“我知道他们现在藏在水门镇，已经暴露了，快点转移，我现在正准备去杭城实施抓捕，小王和我在一起。”
“小王？”陈局吃了一惊。
“对，是她，她特意飞到京城，当面向部长汇报了这个重要情况，你当然不会知道，哼，什么人呐，对了，张大的人已经把那房子周围控制了，好了，我要挂了，没时间多说。”许处在电话里轻声叫道。
“等等，许处。”陈局问，“现在哪些人暴露了？”
“有确凿指控的是五十铃，你和阿威，问题不大，是怀疑，但没确凿证据，这个我到了再处理吧，现在部长的意思是这次行动，不能让你知道，由我和小王指挥。”
许处说完，把电话挂了。
陈局站在那里，如五雷轰顶，她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连部长电话也来不及打，她铁青着脸走到会议室门口，朝里面叫道：
“小江，你来一下。”
江灵走到门外，陈局把许处的电话和她说了，江灵大惊失色，叫道：“不可能吧，小王！？”
陈局冷笑道：“我也以为不可能，可人家现在已经在京城，正和许处准备回来，这里交给我，你快点走。”
江灵拔腿要往外面跑，陈局叫住了她：“记住，你也被出卖了，你和陈凝他们一起走，明白了吗？你有没有听明白？一起走，不然你也会被抓了！”
江灵胡乱地点头：“知道知道，谢谢陈姐，谢谢许处！”
江灵失魂落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快跑快跑，她觉得自己脑浆都快跑出来了。
她跑到了大门口，站在那里茫然地朝两边看看，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车子停在院子里。
她跑到自己的车旁，手伸进口袋掏出车钥匙，钥匙却掉在了地，她弯腰捡了两次都没有捡起来，索性蹲下来，失声痛哭起来。
院子里其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围拢过来。
有认识江灵的警察看到是她，连忙问道：“江老师，江老师，你怎么了？”
江灵这才醒悟过来，她连忙摇头说没事没事，捡起钥匙了车，车紧擦着门岗的身子窜出了院门，吓了他一大跳。
江灵把目的地定到水门镇，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
江灵拨通张威和谭淑梅的电话，又哭了起来。
张威和谭淑梅被吓到了，在电话里问怎么了怎么了？
江灵冲着他们大叫：“快点去水门镇，陈姐和林老师他们被出卖了，你们快点也去水门镇，他妈的，我们被小王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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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出逃要计划周全
t第680章 出逃要计划周全
陈局站在那里，看着江灵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她定了定神，这才拨通了部长的电话。
部长对她的来电，似乎有些意外，从语气里，陈局听出有些戒心。
陈局把他们刚刚检查的结果，在四十九号身的最新发现告诉了部长，她一边说，一边回想着前面江灵说的话，努力地把事情表述清楚，她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小江和你们在一起吗？”部长问。
“在，我们在警分局，还在讨论这个事，这事情的后果，可能会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我等着看小江小志他们，能不能做出一个应对的方案。”
陈局和部长说着，她的话里，着重说明了现在事情的严重程度，然后有意无意地透露了江灵的重要性。
陈局听到部长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为江灵还是这件事情本身。
“这件事情，确实是很严重，我需要马向央首长汇报这件事。”
停了一会，部长继续说：
“还有，告诉小江，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陈局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擦了把脸，然后才走回会议室，陈局东张西望，“咦”地一声，问老吴：
“小江呢？”
“刚刚不是你叫她出去了吗？”老吴道。
“我在走廊和她确认了两句，她走开了，我一直在和部长通电话，刚刚结束。”陈局说。
“我打她电话。”小志叫道。
小志拨通了江灵的电话，电话一直嘟嘟地响着，是没人接听，小志满脸疑惑地看了看陈局。
“小陆，快出去四处找找，对了小志，你去四十九号那里看看，我去洗手间找找。”
陈局和他们说。
张威和谭淑梅接到江灵的电话，也吓了一大跳，谭淑梅当场想打电话给小王，责问她，被张威制止了，张威说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打电话，等于是把许处和陈局都出卖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把陈姐和林老师他们转移走。
到了路，张威冷静下来，他和谭淑梅说：
“大妈，接下去不管碰到什么事，都由我和五十铃出面，五十铃已经被小王卖了，我也脱不了干系，但小王不知道你和老五他们，也牵扯到里面，你千万不要出面，要保护好自己。”
谭淑梅瞪了他一眼：“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不是，大妈。”张威解释道，“我们不能全牺牲了，你想，是我们能把陈姐他们救出来，去哪里？还不是去水映城，再说公司里还有这么多人，我和五十铃出事没有关系，你和老五不能再出事了，不然公司完蛋了，陈姐他们和世界之门，也保不住。”
谭淑梅听张威这么说，心里认可他说的是对的，她看了看张威，张威笑道：
“放心吧，我们能有多大的事，最多是包庇罪，这几年我们对公安，也算做了点贡献吧，定罪的时候，他们总要考虑这个，没事，保住公司，我们出来也还有个去处，再说，世界之门的事不能断。”
“好，我答应你。”谭淑梅说，“你们也放心，我和老五，包括其他同学，会尽最大的努力救你们的，哪怕把公司都赔进去。”
“你看看，刚刚还在说要保护好公司。”张威笑道。
“好，我说错了，哪怕把我们自己所有的钱都赔进去，倾家荡产，也要救你们出来。”谭淑梅说。
“谢谢！我相信你们会的！”张威伸出手来，握了握谭淑梅的手。
他们到了管委会，去了谭小妈的办公室，门关着，敲了敲，里面谭小妈问谁呀？
谭淑梅说是我。
谭小妈过来给他们开门。
他们进去以后，看到江灵也冷静下来了，她和谭小妈，正对着墙水门镇的平面图，在商量着什么。
看到谭淑梅和张威到了，江灵过来和谭淑梅拥抱了一下，再站到张威面前时，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张威抱住了她，安慰道：
“不哭，不哭，我们要先想办法，把陈姐他们转移出去。”
“我的脑子都锈掉了，什么办法也没有。”江灵哭道。
“我在路，想了一个办法。”张威说。
“真的？那快说来听听。”江灵急道。
张威问谭小妈，和那幢房子紧邻的房子，有没有空的？
谭小妈查了一下，和他们说，左边的房子，现在是空的，客人要今晚半夜才到。
“把他们换了，换其他房子。”张威说，“现在陈姐他们住的房子门外，都是张大的人在监视着，我们想办法溜进左边的这幢空房子，把它和那幢房子之间的墙壁打通，让陈姐他们从另外一所房子里逃出去。”
“好，我看可以。”谭淑梅说。
江灵摇了摇头：“不行，这个办法行不通。张大的人，不会仅仅只盯着这幢房子，也不会只有一两个人，他们知道陈姐他们厉害，还有武器，一定会在这附近，安排很多警察，你从边的房子里出来，也会被发现的。”
张威愣了一下，他觉得江灵的这个说法是对的，张大还没笨到这个地步。
“哎呀，急死了，五十铃你快想办法。”谭淑梅叫道。
江灵看了看时间，和他们说：
“许处临飞机的时候，交待过张大，在他和小王赶到之前，不允许擅自行动，他这是在帮我们拖时间，但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现场，不动手不可能了，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内，把陈姐他们转移出去。”
“可到处都是警察，阿威的那个办法又不行，五十铃，你脑子不许锈掉，你不是一直吹牛，说你要是罪犯，没有警察能抓到你吗，你”
谭淑梅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现在，五十铃不是假如的罪犯，她已经要成为真的罪犯了。
但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谭淑梅这话。
江灵盯着墙的平面图，思考着，过了一会，她像是和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
“问题不是人怎么逃出来，而是怎么把外面的那些警察引开，没有警察，怎么走都可以。”
江灵的左右拇指互相搓着，眼睛一直盯着墙壁，其他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她。
“有了！”江灵叫道，猛地转过身：“我有办法了！”
“快说，什么办法？”谭淑梅叫道。
“调虎离山，金蝉脱壳。”
江灵的眼角还挂着泪水，但看着他们，笑眯眯地说。
“死东西，能不能别卖关子！”
谭淑梅急得都快要打她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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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我呀
江灵的计划是这样的，马上派十几个人，装扮成游客住进隔壁那幢空房子，从那里凿穿墙壁，派两男两女去隔壁，戴墨镜戴帽子，用围巾遮住半边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想遮人耳目，他们从有露台的这幢房子的大门出来。
“守在外面的警察看到，肯定就会认为是陈姐和林老师他们，会跟上去，这样，就把警察都引走了，陈姐他们就有机会离开那里。”
江灵看着他们说，谭淑梅和张威点点头，他们觉得这个方案比张威那个靠谱。
“不是四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派十几个人去，师父？”谭小妈不解道。
江灵还没回答，谭淑梅就说：“这边四个人进去，那边四个人出来，会不会太巧了，让人怀疑。”
“哦！”谭小妈明白了。
“要是他们将信将疑，派一半人跟踪，一半人继续守在这里呢？”张威想到了一个问题。
“说的好，亲爱的。”江灵点点头：“确实会有这个可能，那就只能加码，让他们百分之百全信，这样他们所有人就会都跟上来。”
“怎么加码，能让他们完全相信？”谭淑梅问。
“我呀！”江灵笑道，“我开着车去接他们，我的车他们全认识，我他们也都认识，我到门口，去接了这四个人，张大看到，还会怀疑这几个人不是陈凝和林老师他们？他一定会认为我带走他们要跑。”
张威和谭淑梅吓了一跳，信对方倒是会全信，可是这样
“不行，太危险了！”张威说。
“危险什么？我到一幢房子里，接了四个自己的员工，这能怎样，能增加我的罪行？亲爱的，别忘了，只有陈姐和林老师他们转移了，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我才会安全，现在，小王已经指证我了，我是逃不掉的，我也不想亡命天涯，只能想办法让她的指控没有证据。”
江灵说，谭淑梅想了一会，认为江灵说的有道理，她表示同意。
可张威还是不能答应：“不行，还是我去吧，我去也一样能引开他们。”
“你疯了，亲爱的？”江灵睁大了眼睛，“现在已经暴露的是我，不是你，不能够把你扯进来，要是把你扯进来，他们再深挖下去，你本人的身份，包括小雨和小会的身份都会暴露的，你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平行世界来的人？
“只有我，如果到最后实在没办法，我承认我和平行世界来的人有接触，那我也可以说这是我从事的秘密研究项目，人家才会相信，才不会把其他人扯进来。
还有，张大那个人，我知道，你要是去了，他很可能当场就会走出来，和你打招呼，你怎么办？上车就逃？只有我，他看到了也不好意思现身，怕被我识破，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车走了，这个时候，他肯定会马
上带人在后面跟着。”
江灵说着看了看时间，和他们说：
“现在许处和小王还在飞机上，他们联系不上，许处命令过张大不能擅自行动，这就给了我们时间，我相信，张大只会一边跟着我，一边不停地打许处他们电话，这样我就能把他们引开了。”
“阿威，五十铃说的对，没时间了，就这么办，你没有事，五十铃就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你还是有影响力的人，即使五十铃出事了，我们也可以再想办法营救。”
谭淑梅和张威说，张威还在犹豫，五十铃继续说：
“放心吧亲爱的，我相信今天在杭城发生的事情，他们还离不开我和小志，对了大妈，你安排小志躲起来。”江灵说。
“怎么，小志也有危险？”谭淑梅惊道。
江灵笑了：“小志没有危险，但他们越找不到他，我就越安全，要是问你，你就说只有我知道小志在哪里。”
“好，我明白了。”谭淑梅吁了口气。
“还有小妈，等人走后，你马上把上面凿破的墙壁，按原样恢复，凿之前，先把原样扫描下来。”
江灵和谭小妈说，谭小妈说好。
他们商量确定，根据陈凝他们四个人的身材，决定由老王扮演老林，吴亦凡扮演田原，谭小妈扮演小王，金贞扮演陈凝。
“这个，算不算干坏事？”谭小妈突然就问谭淑梅。
“不算。”谭淑梅说，“你们只是从那边进去，这边出来，上你师父的车，算什么坏事？”
“对，我想也是。”
谭小妈点点头，江灵看得出来，小妈这个打印人，看样子内心还经过了一番挣扎，她禁不住就抱了抱她。
谭小妈看着江灵，认真地说：“你放心，师父，为了师父，就是坏事，我也会干！”
张威和谭淑梅都笑了起来，江灵又抱了抱小妈。
谭小妈把其他三个人都叫过来，和他们交待，就跟着自己，什么也不要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
谭小妈又从动漫工厂，找了十一个脸很生，没有警察平时会注意到他们的打印人。
那边江灵，已经在平板上，把发生的事情和陈凝说了，并告诉他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让他们做好准备。
谭小妈自己戴了墨镜，脖子里挂着一个手持麦克风，手里举着一面旅游公司的旗帜，装扮成一个导游，她带着这十几个人，坐着水门镇的电瓶接驳车，到了那幢空着的房子前面，大家闹哄哄地下车。
谭小妈拉低了贝雷帽的帽檐，微低着头，似乎在看手里的什么，她一边指挥其他人进门，一边叫着：
“大家按派给你们的房间号入住，入住以后先休息一会，一个小时以后在下面客厅集合，我们去水门美术馆。”
张大在斜对角的一家咖啡馆里，透过玻璃观察着
这边，接驳车和这个旅行团，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张大对着对讲机轻呼：
“五号c六号位，盯住目标，不要让他们趁乱溜了，所有人，不要管旅行团，注意目标。”
对讲机里，陆续传来明白明白的回音。
进了房子，谭小妈安排四个人，像麻将迷们一样，一进了下面客厅，就找到麻将桌打起了麻将，还安排了两三个人站在边上围观，和他们说，有陌生人进来就拦住他们。
其实那些打印人，从来也没有打过什么麻将，连应该抓几张牌也不知道，只是记得偶尔瞥见达尔文人们打的时候，每个人面前都是一长溜，于是，他们有抓九张的，有抓十张的，还有抓十五张的。
在边上看的那三个人，也不懂麻将该怎么叫，只是谭小妈让他们越吵越好，他们就大声叫道：
“这个好，九个圆。”
“没有没有，一个圈的好，肯定是一个圈比九个圈大!”
好在，外面并没有人关心他们在干什么，在叫什么，那些警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隔壁那幢有半圆形露台的房子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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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追捕
谭小妈带着老王c吴亦凡和金贞去了二楼，到了最尽头的房间，凿穿了两幢房子共用的那堵墙，陈凝和老林他们已经收拾好，在等他们。
谭小妈他们四个人看到陈凝和小王，都吃了一惊，这不是陈局长和王局长吗，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谭小妈朝小王笑笑，小王不认识她，但明白她应该是认识另一个自己，就也朝她笑笑。
当下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谭小妈就按江灵吩咐的，换上了他们四个人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墨镜，大热天的，小妈和金贞还用纱巾遮住了半张脸，老五和吴亦凡，都戴了大口罩。
准备好后，小妈给江灵打了电话，和她说，我们好了，你过来吧，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外面的太阳还正毒辣，街道上人迹稀少，那个旅行团进去以后，街道上又趋平静，偶尔能听到对面传来一些人的大呼小叫，也听不清他们在吵嚷什么，好像是刚刚进去的那些人，在打麻将。
张大坐在那里，喝了一口咖啡，又给小王拨了一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她和许处，还在天上。
张大睁大了眼睛，他看到江灵的汽车，慢腾腾地行驶过来，开到那幢房子的门前，停了下来。
张大心想，五十铃这是来找他们了。
他看到江灵并没有下车，不禁身子朝后仰了仰，把头藏到了窗帘的后面，同时在对讲机里轻声叫唤着：
“大家注意隐蔽，不要被江总发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江灵没有马上下车，张大明白，凭江灵那个脾性，她此刻一定坐在汽车里，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张大把窗帘朝自己的脸部拉了拉，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外面。
张大眼睛一花，然后一愣，江灵还是没有下车，但从那幢房子的门里，突然出现了四个人影，他们一溜烟就钻进了江灵的汽车。
张大大吃一惊，心里暗叫不好，人就站了起来。
江灵的汽车沿着街道，朝前开去，对讲机里一片的混乱，有人叫道：
“张大张大，他们跑了。”
“张大，四个人都上了江总的车。”
张大人已经跑到街上，他一边跑一边对着对讲机叫：“把车子开过来，快快，把车子开过来。”
三辆汽车不知道是从哪里，很快就开了过来，张大叫道：
“所有人上车，跟上他们！”
从街道的两侧，闪出了十几个便衣警察，钻进汽车，就朝江灵他们走的方向追去。
已经有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跟在了江灵的车后，江灵看到那几辆汽车都启动了，跟在自己后面，这才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对讲机里，有人叫道：“报告张大，他们朝镇外开去了，要不要拦截？”
要拦截的话，他们在镇外停车场的暗哨可以拦截，张大想到了许处
的命令，回答道：“不要拦截，跟着他们就是，他们跑不了的，等待命令。”
张大说完，又拨通了许处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加快速度，跟上去。”张大和司机说。
一辆商务车紧贴着那幢房子的门口停下，陈凝和老林c田原c小王上了车，朝已经在车上的张威和谭淑梅点了点头。
“老包，走！”
张威和开车的包皮说。
出了水门镇，江灵放慢了车速，她两只手把着方向盘，眼睛不时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那几辆车。
张大看到江灵减速，也命令司机减速，从这里到320国道的那个三叉路口，还有四五十公里，这一路没有其他的岔道，张大不担心他们能够逃走。
但江灵越是不急，张大心里就越是嘀咕，他怀疑他们不是出逃，而是去什么地方，自己离他们太近，很可能会被江灵发觉，那就打草惊蛇了。
几辆车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开着，路上其他的车都从他们的车边，刷刷地超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江灵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自己身边一越而过，嘴角不仅笑了起来。
坐在副驾座上的金贞，再憋不住，叫道：
“五十铃，小妈，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江灵笑道：“别问，坐好，等会就有好戏看了。”
到了320国道的那个三叉路口，江灵一打方向，没有往杭城方向走，而是转向了去建安的那条路。
“五十铃，你这是要去哪里？”金贞叫道。
江灵看了她一眼，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小妈和吴亦凡c老王，和他们说：
“你们可以把眼镜帽子和围巾口罩摘掉了，看上去怪怪的。”
金贞一把扯掉了围巾和帽子，骂道：“不早说，憋死我了！”
后面车上，张大他们三辆车，也跟着转向了去建安的320国道，到了这里，张大就犹豫了，320国道没有其他的车，只有他们这四辆，想不被五十铃发现都不可能，自己是该和她拉开更远的距离，还是干脆贴近她？
张大正犹豫着，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是许处，赶紧接了起来。
“什么事，张大？我们刚下飞机。”许处问道。
“那四个人，上了五十铃的车，我们在后面跟着他们。”张大说。
“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不知道，不过现在在320国道，想不被发现都难。”
许处迟疑了一下，边上小王叫道：“追上去，张大，逼停他们，都逮起来。”
“好！”
张大在司机肩膀上拍了一下，司机明白了，加大油门，他们的车一加速，后面两辆车也跟着加速。
电话里，许处叫道：“记住了，张大，部长有命令，不许开枪！不许伤害他们！要抓活的！”
从倒车镜里，江灵看到张大他
们加快了车速，她咯咯一笑，朝金贞他们叫道：
“坐好了，现在我要启动飙车模式！”
江灵猛地一踩油门，福特猛禽轰地一下，狂吼着飞奔出去，两旁的行道树一闪而过。
320国道现在已经是半废弃状态，早就没有车走了，这条路也常年没人保养，坑坑洼洼的，福特猛禽一蹦一跳地朝前飞驰，把金贞的脸都吓白了。
“五十铃，你发什么神经！”金贞骂道。
张大眼看着江灵的那辆车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赶紧拍着司机的肩膀，大声叫道：
“快，快，快点，追上去！”
司机苦着脸，一边加油门一边叫道：“张大，玩越野赛车，我们干不过它啊，那车太牛逼了！”
“别啰嗦！追不上它，你脱警服滚蛋！”张大朝司机吼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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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逮到了
第683章逮到了
包皮把车开到了去申城的高速路口，看到老六站在另一辆商务车外，车子闪着双跳。
包皮把车停到了老六的车后，陈凝他们四个人下车，了老六的车，老六的车马了高速。
包皮先打转向灯，再把车子左转到主道，继续朝前开着，到前面路口，调了个头后，包皮问道：
“去哪？”
“去公司。”张威和他说。
过了一会，张威问道：“老包，你也不问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包皮摇了摇头：“不问，该我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告诉我。”
张威和谭淑梅笑了，谭淑梅心想，这老包还真是越变越正经了，张威说道：
“那好，以后我会告诉你。”
“好。”包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包皮又说：“需要我的时候，吱一声。”
张威伸出手，在包皮的肩膀拍了拍：“好。”
到了水映城的那个出口，老六看到色色已经在等他了，色色开的是一辆申城牌照的商务车，老六刚停好车，陈凝他们赶紧下了他的车，了色色那辆，老六等到他们走远，才调转方向，从进口了回杭城的高速。
张大的手机响了，这一次是小王，张大接了起来。
“张大，怎么样了？”小王在电话里问。
“还在追，五十铃发现我们了，她那辆车，开得太快了。”张大说。
“盯死她，别被她甩了！”小王叫道。
“明白。”张大说。
挂断电话，小王和许处说：“还没有追，五十铃发现张大了。”
两个人正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停车场走，小王乘早班飞机去京城时，把车停在了那里。
许处沉吟了一会说：“要么通知建安分局，帮助拦截？”
小王摇了摇头：“不行，我调动不了建安分局，要拦截，必须请求市局”
许处当然知道这点，他在心里暗笑，嘴里却说：“那只有靠张大他们自己了。”
“我们快走，我们高速，直接往建安方向走。”
“好。”
许处回答道，两个人加快了脚步。
江灵沿着320国道，一直快开到建安城区了，这才转高速，往杭城方向开去。
了高速，福特猛禽的优势没有了，张大他们禁不住松了口气，但要追江灵，还是不容易。
眼看着前面是杭城服务区，江灵算了算时间，这时候陈凝他们，应该也早到水映城了，江灵把车转了去服务区的匝道，开进了服务区。
江灵把车停在一片空荡的停车场，没过一会，紧随在他们后面的三辆车也开到了，左右后三个方向挡住了江灵的车，前面是服务区高磡的波形护栏，江灵插翅也难逃了。
江灵扭头和金贞他们说，你们在车，不要下车，待会有什么事，让小妈解释。
江灵看了看小妈，小妈点了点头。
江灵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许处的手机响了，他打开，电话里张大急叫：“我们在杭城高速服务区，已经逼停他们！”
“太好了！我们也快到了。”
许处兴奋地叫道，小王把车调到了无人驾驶模式，凑过身来，叫道：
“张大，打开视频！”
两个人看着车的屏幕，他们看到江灵的车停在那里，江灵正打开车门下车。
张大他们也下了车，十几个警察一字排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
“张大！怎么是你？！”江灵看到张大从车里下来，故作惊讶道：“我们还以为是哪些无聊的家伙在和我们赛车呢。”
“五十铃，你让到一边。”张大用枪划着。
“干嘛张大，飚个车需要这样吗？”江灵叫道。
马有警察来，把江灵拖到了一边，张大带着其他警察，把福特猛禽包围了。
“车的人都下来！”张大叫道。
车子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江灵叫道：“小妈金贞，你们都下来吧。”
车门这才打开，从车下来了谭小妈c金贞c老王和吴亦凡。
张大带着的这些警察，平时虽然不露真相，但他们都在水门镇活动，而谭小妈他们四个，小妈不用说，其他三个，也算是较活跃的人，这些警察，没有不认识他们四个的，见车下来的是这四个人，心里都凉了半截，知道自己追错了。
张大紧跑几步，跑到了福特车旁，把车门拉开，车里面再没有其他的人，张大转过身，朝江灵叫道：
“人呢，五十铃，还有人呢？”
“什么人？我们几个，不是都在这里。”江灵说。
“放屁！还有那几个人呢？”张大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他妈的才放屁呢，王八蛋，你以为你有枪了不起啊，还翻脸不认人！”金贞破口大骂，“来啊，来啊，王八蛋，有种你朝我开枪啊！”
金贞叫骂着，朝张大扑过去，把张大吓得倒退了两步，谭小妈赶紧拉住了金贞。
又一辆车在他们身旁停下，小王和许处从车下来，江灵怒视着小王，小王不敢看江灵，而是走到张大身旁，低声和他说：
“把五十铃带走。”
谭小妈走两步，叫道：“王局长”
小王没有理她，而是转身了车，张大使了一个眼色，两个警察过去把江灵铐了起来，往车带。
金贞大叫道：“喂喂，你们干嘛？怎么乱抓人啊？”
她叫着往那边跑，其他的警察把她拦住，她转身跑到了小王的车旁，拍着玻璃大叫：
“他妈的贱货，你干什么？你妈逼的不是闺蜜吗，这样的闺蜜？王八蛋，贱货，怪不得卡宾枪要甩了你，活该，你这种贱货被人甩十次八次都是活该，王八蛋，有种你下来。”
小王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直视着前方，脸已经气得煞白，她只能任由金贞骂着，不敢看她，更不敢下车，不是怕，而是她自己也说不出的理由。
两个警察过来，把金贞架开，金贞仍还不依不饶，继续骂着：
“王八蛋，臭婊子，贱货，你等着，看看你们今天进得了水门镇，还出不出的来。”
张大带着江灵，已经走了，许处了车，他看看小王，叹了口气：
“看样子水门镇是去不了了，去了真会出事，还是去市局吧。”
他见小王端坐着没有反应，启动车子，一边拨通了张大的电话，和张大说：
“把人带去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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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鸟飞了 抓到了一手鸟屎
第684章鸟飞了，抓到了一手鸟屎
从看到谭小妈c金贞她们从车下来的那一刻起，小王知道自己完了。
自己应该知道张大不是江灵的对手，被她耍了，那是意料之的事，而这些人，一旦脱逃，自己要想再抓到他们，难加难。
没有证据，陈局是打不到了，最终倒霉的可能只有江灵，这是小王最害怕看到的结果。
撇开张威和他们的公司不说，小王知道，江灵算是在他们公安系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甚至在部长眼里，她也是个宝。
自己狠狠心举起枪，扣动扳机，但最后打到的只有江灵，这个局接下来怎么收场？
小王最初打定主意这么做，还真的不是针对江灵，而是想扳倒陈局。
那天江灵带着那个小王来过以后，小王在心里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次来找他们开会的那个陈局，是平行世界来的人，像自己和那个小王一样。
小王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和自己的宿舍里，透过望远镜观察对面那座有半圆形露台的房子，开始当然是好，是在心里和江灵暗暗斗法，但在昨天晚，当她第一次在露台发现并确认了他们四个人后，一切都突然地改变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他们觉得水门湖周围灯光都基本熄灭了，现在是安全的，那四个人竟集体出现在了露台，喝着饮料乘凉。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小王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这个机会能让自己再立一次大功，这个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一举扳倒陈局，自己积淀在心里多年的屈辱和怨恨，可以借此宣泄。
只要抓到那个假陈局，不怕她不交待，只要她一交待，陈局必然锒铛入狱。
但小王知道陈局不是一般人，自己不可能去和老吴报告，也不可能去省厅报告，那样，很可能消息会迅速走漏，第一个倒霉的不是陈局，而是自己。
她知道在之江，陈局是动不了的，一个这么年轻的漂亮女人，能当副省级城市的市委常委c公安局长，不可能能力之外的因素等于零，像自己，能一路快速提拔，有多少是凭自己的能力，那些所谓的一等功，也不过是个提拔的幌子罢了。
要扳倒陈局唯一的可能，小王知道，只有去京城，直接向部长汇报，陈局的手再长，她相信也没有长到这个程度。
看着外面黑黢黢的水门湖，和对面也已经熄了灯的露台，小王渐渐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去京城，找部长，扳倒陈局！
说实话，小王犹豫过，让她犹豫的是江灵，小王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而江灵，可以说是真正称得是朋友的人，自己去向部长报告，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是不可能的。
你不可能说是自己偶然有一天拿着望远镜看对面，看到了几个被通缉的要犯，大家都是警察，都知道这种几率大海里捞到针还小，没人会信这种鬼话。
把江灵说出来，是唯一可以解释得清楚和合理的，甚至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警方始终找不到他们的原因。
但这样江灵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小王因此犹豫。
但如果不这么做，一旦他们搬走，自己再想做来不及了，自己必须接受今后的日子，继续在陈局面前唯唯诺诺，继续面对她看着自己时，那种有些可怜又有些讥讽和不屑的眼光。
小王觉得这种屈辱让自己都快爆炸了。
自己一定要取而代之，要成为审讯室里坐在她对面，大声地呵斥她老实交待的那个人！
小王想到了一个词，快意恩仇，什么叫快意恩仇，这个才是快意恩仇啊！
小王想象着陈局在自己面前，终于没有了那不可一世的亲切，想象着她那张骄傲的脸一夜衰老，满头的乌发也开始变白，小王忍不住都快笑出声了。
她甚至想象卡宾枪会来求自己放一马，分手的时候自己强作镇定，现在可以痛痛快快地赏他一个大嘴巴了。
可是，可是五十铃唉！
小王最后决定，下个赌注，要是再过几个小时，凌晨六点半之前，没有杭城到京城的飞机不去！有，去！
小王的心怦怦直跳，她打开手机查询起来，结果发现第一趟飞机是六点二十。
对不起了，五十铃！
小王生怕自己再后悔，马下单订了机票，然后走回房间，叫醒了还在床的张大。
张大懵懵懂懂，坐在床听到一半，彻底清醒了。
小王让他马起床，去安排人，盯着那幢房子，自己也准备洗个澡，然后去机场。
但从看到谭小妈c金贞她们从车下来的那一刻起，小王知道自己完了。
不仅自己和五十铃的关系完了，和谭淑梅他们其他所有人的关系都完了，她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金贞嘴里的贱货和王八蛋。
许处说的没错，水门镇自己是去不了了，真进得去，出不出得来还真难说，不管是繁花公司的人还是水门镇的那些老居民，他们可不相信什么大义灭亲，你大义能灭的，只能是你自己。
水门镇去不了，市局能去吗？
即使市局不是陈局的天下，自己马也会成为过街老鼠，在机关里，大家最提防的是这种喜欢背后越级打小报告的人，你能干出这样的事，谁还敢再当你的领导？
一个没有人敢当你领导的人，在机关里，你必然会是一个不能存在的人。
小王甚至觉得，在部长听完她的汇报，和她说的那几句鼓励的话，也是言不由衷的，部长从心里也看不起她这样的人。
许处一边开车，一边注意观察着小王，到了市局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许处说：
“我还是先给部长打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部长汇报。”
小王未置可否。
许处没有下车，直接当着小王的面，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部长，部长听完，似乎没有特别的惊讶，沉默了一会，部长问道：
“小江现在人呢？”
“已经带到市局了。”许处说。
部长：“你亲自审讯，记住，所有的审讯记录不能在杭城市局留档和录影，你都带回来。”
“好。”许处说。
“还有，审讯的时候注意态度。”部长交待。
“明白。”
“还有什么事吗”部长问。
许处：“陈局这里”
部长：“我知道了，我马给她打电话。对了，在搞清楚问题之前，暂时不要让她参与审讯，当然，她还是杭城市公安局的局长，也还是亲戚计划的副组长，你的领导”
“我明白了，部长。”许处赶紧说。
他们的对话，小王在边听得一清二楚，她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听得出来，部长关心陈局，关心五十铃，是连片刻也没有想到，她这时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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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许处狡猾
第685章许处狡猾
小王硬着头皮跟着许处楼，跟着他走进了陈局的办公室，老吴也在，看到他们进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连基本的寒暄也没有。
老吴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件，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陈局静静地看着他们。
许处站了一会，然后自我解嘲地笑笑，他走过去，在沙发坐下，小王跟着他，也在沙发坐下。
老吴合了件夹，放在陈局的桌，轻轻地叹了口气：
“现在，连小志也找不到了。”
“待会，我给小张打个电话。”
陈局说着站起来，走到了柜子前，打开柜子，拿了两瓶水，走过去，把一瓶放在许处的面前，另一瓶放在了小王的面前。
“谢谢！”许处说道。
小王的头低得低低的，没有言语。
陈局朝许处笑笑，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在桌的电话机按了几个键，问道：
“人带来了吗？”
“带到了。”对方答道。
“许处长，你去吧，人已经在隔壁。”陈局朝许处叫道。
许处站了起来，按照规定，讯问应该是有两人以在场，虽然这次有些特殊。
他看看小王，小王低垂着头，许处明白，这时候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大概不太现实。
许处走到陈局和老吴他们身旁，问道，两位领导，你们谁能和我一起过去？
陈局赶紧摆了摆手：“我现在自身难保，应该避嫌。”
许处笑笑，和老吴说：“那只有麻烦吴局长了。”
老吴摇了摇头：“这活我可干不了，我心软。”
许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哎呦，吴局，这话说得可不专业。”
老吴拿起了面前的件夹，啪地一声拍在桌，吓了陈局和许处一跳，许处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吴也会有脾气？
“对，我专业了四十多年，今天不专业了，怎么样？！”
老吴大声吼着，站起来，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许处站在那里，满脸的尴尬，他看看陈局，陈局摇了摇头，许处拿起了陈局递给他的一沓问讯笔录，走了出去。
许处临走时用手指着头：“部长的命令。”
陈局点了点头，她抓过桌的平板，点开控制系统，把小会议室的监控监听设备都关闭了。
许处走进了会议室，看到江灵坐在对面，双手戴着手铐，身后站着一位女警。
许处和警察说：“把手铐摘了。”
女警用钥匙把手铐解开，许处和她说：“你出去吧。”
女警走了出去，带了门。
有那么一瞬，许处感到自己恍惚了，也是在这个会议室，有很多次，是自己和五十铃坐在这边，询问着对面的人，或者是，一会议室的人包括部长，都在这里听她的条分缕析，侃侃而谈，而今天，自己和她，怎么会变成了讯问和被讯问的双方。
许处回头看了看墙角的摄像头，信号灯是黑的，许处和江灵说：
“现在，这间会议室里，没有监控，你有什么话，抓紧说。”
“谢谢你，许处！”江灵轻声说。
许处摇了摇头。
“对了，许处，我很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和我们在一起的？”江灵好地问。
“在居住小镇门口碰到的那次。”许处说。
“怎么可能，你都没打开车门，怎么知道他们在我车？”江灵睁大了眼睛。
“有一句话，叫智者千虑或有一失，你别把我们警察想得太次，已经是夏天了，你后排堆着一堆冬天的衣服，两个说有急事要去公司的，会跑回家拿一堆冬天的衣服？鬼都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许处笑道。
江灵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把这个忘了。”
江灵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那你那天给我特别通行证，也是故意的。”
许处点点头：“不然你们是过了那个大门，也走不远。”
江灵想到了那天晚的情景，许处说的还真没错，没有那特别通行证，他们根本没有可能顺利地通过那一道道关卡。
“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江灵看着许处问道。
许处想了一会，和她说：
“我是一个警察，有些时候，你们真的不会理解一个警察在特定环境下的那种特定感受，那天在机场，知道头顶有三百多条生命危在旦夕，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屈辱和近乎绝望的无力感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不是说我自己有多伟大，但那时要是用我自己，能换来这么多的生命时，我真的也会去做，所以当她她是不是也叫陈凝？”
江灵点了点头。
“所以当陈凝出现的时候，我知道，她不是坏人，这话你以前说过，你说得没错，她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个好警察，在那种状况，只有一个好警察出于本能，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许处说着，江灵又点了点头。
“还有，我知道你和阿威，都是正直的人，你们可以赌自己的一切，去帮助他们，那说明，他们肯定值得你们去帮。”许处说，“我帮不什么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你救了他们两次，不过许处，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值得帮，这个，以后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江灵低声说。
“好。”许处点点头。
“对了，许处，那你又怎么知道陈局和我们是一国的？”江灵问。
“那天晚你们走后，我看到陈局去了管委会，然后出去了，连卡宾枪都没有带，过了几个小时才回来，我到管委会去看了她看过的东西，明白她这是找你们去了。
“要是想逮他们，她会带很多的人去，只身一人，只能说明她是去帮忙的，她知道接下来要进行大搜捕，一定是帮你们把他们转移出城了，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不过，管委会能查到什么，我把监控视频都删了？”江灵不解道。
“她去查了阿威房间几个月的用电量。”许处说。
“聪明！”江灵失声叫道，“你们两个，都很聪明。”
江灵看着许处，坏笑着：“许处，你这个人狡猾狡猾的。”
许处道：“我怎么狡猾了？”
“你这个人，表面看来，很漫不经心，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有很大的迷惑性哈。”江灵说。
许处哈哈大笑，笑完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紧闭的门。
许处凑过身来，压低嗓门说道：“你直说我看去很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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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我接触的这些人
第686章我接触的这些人
许处直起身子，和江灵说：“过五分钟我们正式开始，你先想好故事怎么编，部长会连线。”
江灵点了点头。
许处低着头，填写着讯问笔录前面那些时间c地点c讯问人，工作单位，被讯问人等等一长串的必填项。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陈局和小王两个，一个继续坐在办公桌后，一个仍还坐在沙发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陈局看了看远处的小王，她站起来，走过去，轻声问道：
“你是回水门分局还是先回家休息？”
小王低垂着头，咬着下嘴唇，她抬起头来，看着陈局，目光里充满了挑衅：
“我去隔壁，和许处一起讯问！”
小王心里明白，自己既然走到这步，已经没有退路，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只能一条道走到底，盯住江灵，把她的嘴撬开，这样或许还可能会有翻盘的机会。
小王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是水门分局打来的，她没有接，电话继续响着，她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一边把手机关了。
小王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陈局站在那里，看着小王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
这样的小王，是她不认识的，她像一辆高速飞奔的，失去了制动的车辆，最后会撞向哪里，谁又会为她陪葬，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第一次，陈局感到，她已经掌控不住小王了。
身后的门推开，许处回头看看，见是小王，许处吃了一惊，对面的江灵，也吃了一惊。
自己被小王出卖，已经够惊悚的，没想到她还有脸和勇气来面对自己。
小王在许处的身边坐下，和许处说：“我和你一起讯问。”
许处说好，他把问讯笔录推到了小王面前，小王看了看面，连那些必填项都还没有填完，问道：
“还没开始？”
“对，先聊了聊其他的事，与案子无关。”许处坦然地说。
许处这么说，倒出乎小王的意外，小王一愣，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她低下头，把许处没有填完的地方接着填完，在记录人里填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填了自己的单位。
许处把自己的手机，连接到会议室的摄像头，然后拨通部长的电话，和部长说，我们准备开始了。
部长说好，你们问，我在边看看。
许处在和部长通话的时候，小王已经填完了必填项，她抬起头来，看着江灵，江灵也看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躲闪，也知道不能躲闪，但她们的目光是冰冷的，江灵看着小王的目光里，甚至有一种怜悯。
“我们开始。”
许处说着，开始了，起先的话也都是套路和程式，先介绍了自己和小王，然后核对了江灵的身份信息，告知了她的权利，最后告诉她，今天因为什么事由讯问她。
江灵笑道：“你漏了，你们还没有向我出示你们的工作证件。”
许处也笑了，他掏出证件，打开，朝江灵亮了亮，江灵笑道：
“照片丑死了，没有本人帅。”
江灵接着看着小王，小王无奈，也只好掏出自己的证件，朝江灵亮了亮，江灵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许处：“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说你和平行世界来的人有接触，有这回事吗？”
江灵：“有。”
许处：“是你把他们藏到水门镇的？”
江灵：“对。”
许处：“除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你们的行动。”
江灵：“没有了，也不可能有，不允许。”
许处：“谁不允许？”
江灵：“我的级。”
许处：“你的级，是谁？”
江灵：“这个我不能透露。”
许处：“那你能描述一下你们是个组织吗？”
江灵点了点头。
许处：“你能描述一下你们组织的大致情况吗？”
江灵：“这个可以，我们是一个由世界顶尖的科学家们自行组织的一个秘密机构，目的是为了保护全体达尔人和地球人。”
许处：“地球人？”
江灵：“对，平行世界的两边，我们这边自称是达尔人，他们自称是地球人，那四个人是地球人。”
许处：“你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吗？”
江灵：“知道，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许处：“帮助我们？”
江灵：“对，地球人我们这边先进很多，所以他们派了很多人过来帮助我们，主要是科学家，目的是促进我们世界的发展，不仅仅只有这四个人，在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人，这四个人，只是我负责对接的，这是我的秘密工作。”
小王：“哼，有这么好心，谁信。”
江灵：“不需要信，事实是如此，他们帮助我们，也等于是在帮他们自己。”
许处；“哦，为什么？”
江灵：“因为平行世界两边发展的不平衡，最终会造成平行世界的相撞，两个世界都会毁灭，没有谁可以幸免，他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过来，他们没有办法让自己退步，只能帮助我们进步。只有我们两边的发展处在同一个阶段，平行世界才是安全的。”
许处：“依你这么说，这是好事啊，他们和你们，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做？有政府的力量协助，不是能取得更好的效果吗？”
江灵：“不能，只能秘密进行。”
许处：“为什么？这个我不懂了。”
江灵：“因为我们的世界被渗透了，是那些打印人和他们后面的势力，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但他们的目的，肯定是和地球人不一样，他们是要破坏我们的合作的，我想，这个我不用多说，你们也清楚。”
许处：“嗯，知道一点。”
江灵：“最主要的是，我们不知道打印人的这种渗透，层级有多高，从今天在杭城的发现看来，很可能在许多国家，已经到了国家元首这一级。
“同时，我们也不知道渗透的范围有多广，要是平行世界两边的合作不秘密进行的话，合作很快会被破坏，地球人也会面临危险，这也是打印人为什么要找到他们的原因。”
许处看着江灵，他都被搞糊涂了，不知道江灵刚刚说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编的，如果是编的，也编的太合情合理，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另外一边，部长也被震惊了，他忍不住问：
“小江，这么说你是一开始知道平行世界来的这些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对，部长。”江灵回答，“所以我一开始把你们的注意力导向打印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威胁。平行世界来的人，真的是我们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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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带她来京城
许处：“你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
江灵：“一个科学家的责任，当世界面临灾难时，如果科学家都不站出来，那还有谁能站出来？”
小王想到了一件事，她语带讥讽地说：“编得不错，不过漏洞百出，你说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可明明，那个陈局，还有那个我，都是警察，他们派警察来帮助我们？”
江灵笑道：“他们是保护老林的，四个人中年级最大的那个叫林余生，他才是科学家，科学院的院士，其他三个，都是来保护他的，除了两个警察，还有那个田原，是他们世界的击剑世界冠军。
“因为过平行世界的时候，带不了武器，才需要他参加这个保护团队，不然，派一个击剑的干嘛？”
小王一时语塞，脸微微一红。
而他们从机场高速，陈凝被田原和小王救走的视频里又看到，这个田原确实出手不凡，他的身份，显然也与江灵说的相符。
许处：“你能够再详细介绍一下你们的组织和相关活动吗？”
江灵：“不行，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比我们更先进，也更聪明的敌手，这是我们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许处：“你们是通过什么联系的？”
江灵：“电台，最古老的方式，也是最没有人注意的方式，不过现在，我估计这联系已经中断了。”
许处：“为什么？”
江灵：“我暴露了啊，一旦暴露，不仅是你们找我，打印人也会找我，我和组织的联系，就被紧急掐断了。”
许处：“那些人，我是说平行世界来的那些人，你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江灵：“不知道，他们很大的可能是回自己的世界，不然，就是被分派给其他的科学家与他们联络，我已经彻底失去他们。”
许处盯着江灵，江灵看着他，笑了一下，许处更糊涂了，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说是有真有假。
“许处长，你马上带着小江，乘时间最近的一趟高铁回京城。”
部长命令道。
部长要亲自和江灵面谈，他不仅要进一步核实和了解江灵说的一切，还要进一步了解杭城刚刚发生的事，最主要的，部长觉得，江灵现在，已经处在了非常危险的境地，凭那些打印人的能力，今天的追捕活动，很可能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对了，小王，你再挑两个人，和许处长一起进京。”部长说，“我想，你现在在杭城的处境一定很艰难。”
部长最后一句话，让小王差点就掉下眼泪。
“你有兵在这里吗？”许处问小王。
小王点点头，许处说：“那好，你们带五十铃先去车上，我去和陈局c老吴告别一下。”
许处到了陈局的办公室，看到老吴和卡宾枪都在这
里，他们正盯着墙上的影像看着。
影像里是水门分局的大楼，正被上千的人包围着，警察把大门关上了，但外面的人正准备翻墙进入。
“怎么回事？”许处问道。
“水门镇的人在要人呢，张大的人都逃出来了，不敢回去，这些人都要求见到五十铃。”老吴说，“对了，五十铃和小王，还在隔壁？”
“不在，部长要求我们，带着五十铃马上去京城。”许处说。
“真好，捅了篓子就溜。”老吴冷笑道，“连他们分局的电话也不接。”
“接了又有卵用，这个场面，除非只有阿威和大妈他们出面。”卡宾枪说。
“你觉得他们这个时候，还愿意出来？”老吴问。
“我来给小张打电话，我最担心的是，这个时候不要有人趁机打美术馆的主意。”
陈局说着就要给张威打电话，她转过身看到许处还站在那里，纳闷道：
“不是让你们马上走吗，怎么还不去？”
“这里”许处手指着墙上。
“放心吧，这屁股我们来擦，给小打完电话，我就去水门镇。”陈局说。
“对了，许处，部长让你们带小江去京城，什么意思？”老吴问。
许处迟疑了一下说道：“听部长的口气，主要还是担心五十铃的安全，现在很可能连打印人都知道那几个人，是五十铃藏起来的，他们一定会找五十铃的麻烦，其他的，我想也没多大的事，放心吧，我回部里会力争的。”
“好，这一路上照顾好！”老吴双手合掌，朝许处拜托。
许处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许处到了一楼大门口，小王的车已在大门口等他，小王带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和江灵坐在车上。
男警坐在驾驶座，小王和那个女警，一左一右夹着江灵，三个人坐在后排。
许处坐进了副驾座，转头看看，看到江灵被手铐铐着，许处问那个女警：
“谁让你上铐的，把铐子解开。”
女警看了看许处，又看看小王，嘀咕道：“可她是”
“解开！”许处厉声喝道。
女警吓了一跳，她再看看小王，小王没有作声，女警只好把江灵手上的手铐解开。
“走吧。”
许处缓了缓口气，和司机说，他们的车很快出了三锋路195大院，朝高铁站驶去。
陈局拨通了张威的电话，电话一通，陈局就说道：
“小张，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但我要求你，也是请求你，其他的话，什么都不用说，在水门镇，老居民和你们的员工，正在包围水门分局，要求放人，我提醒你，有人很可能会趁这个时机，对美术馆下手，而小江这时又不在，我想，你明白这里面的轻重缓急。”
“我明白。”张威说。
“水门镇必须马上恢复秩序，
这是头等重要的事情，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知道了陈局，我们现在也马上过去，刚刚，我已经让小妈他们过去了，不过，有点吃力，我和谭书记也正准备过去。”张威在电话里说。
“好，其他的话，我们到了水门镇再说。”陈局说。
放下电话，陈局和老吴说：
“师父，我和小陆马上去水门镇，这里由你盯着，有紧急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记住，要特别告诫分局的人，千万克制，绝对不能和群众发生冲突，不然就难收场了。”
“好。”老吴回答道。
陈局想了一下，又吩咐道：
“还有，你通知特警支队和直属治防机动队，也派人过去，但不要进入水门镇，在离水门镇十公里的地方待命，以防万一。”
“是！”老吴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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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他们出事了
陈局c卡宾枪和张威c谭淑梅几乎是同时到了水门镇，在张威和谭淑梅的耐心劝说下，人群才好不容易慢慢散去。
陈局站在水门分局二楼的走廊上，这才松了口气，她和卡宾枪说，你在这里别动，她自己一个人走下楼，和大门口的张威和谭淑梅汇到了一起。
“陈凝他们怎么样了？”陈局问张威和谭淑梅。
“已经转移好了，现在安全。”张威和陈局说。
“五十铃怎么样了？”谭淑梅问。
“部长命令，许处和小王已经带着她去京城了。”陈局说。
“啊，这么严重？”张威和谭淑梅同时吃了一惊。
“没那么严重，你们不要想多了，听许处说，部长也不会为难小江的，主要还是担心她的安全，到京城，也是保护措施之一。”陈局说。
“她在杭城，有什么不安全的？”谭淑梅不解道。
“部长担心，那些打印人也知道，是小江藏起了陈凝他们，她知道他们的下落，如果这样，你们想”
张威和谭淑梅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们倒确实没有想到，要是那些打印人知道五十铃掌握陈凝他们的去向，那五十铃确实不安全，离开杭城，去了京城，倒是一个好选择。
“不过，接下来，你们还有你们公司，都要注意，我担心他们找不到小江，会不会拿你们公司开刀，逼迫小江现身。”陈局说，“我准备把小江被逮捕的新闻做热，这样他们知道，即使找你们也没有用，你们看如何？”
张威和谭淑梅，想想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犹豫。
陈局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和他们说：“当然，这样不管是对你们公司，还是对小张，特别是对小江，都会带来很大的压力，特别是，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你们公司对外的形象，但比较而言，这又是损害最小的。”
张威和谭淑梅互相看了看，张威说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还有，今天的事情过后，你们要考虑一下，你们公司人员和分局的联合执勤会不会受影响，双方人员，会不会爆发冲突？”陈局说。
谭淑梅说：“这个，我们等会马上开会，强调一下纪律，强调一切以保护美术馆为主。”
“好。”陈局表示赞成，“分局这里，我也会强调一下。”
陈局调头看了看卡宾枪，他正站在那里，满脸狐疑地看着这三个人，疑惑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讲。
陈局和张威谭淑梅说：“小王我估计一时回不来了，就是回来，也不可能再来水门分局，但水门分局，一天也不能没有局长，我的打算是，待会我就会向我们局党委，提议由小陆来暂代分局局长，主要考虑他来这里，方便和你们公司配合，同时”
陈局压低了嗓门：“陈
凝他们还是要回来的，如果小陆在这里，就多了一个保障，以后需要，哪怕告诉就他世界之门的真相，你们看如何？”
“可以。”张威说，“这样最好，卡宾枪还是可以信任的。”
谭淑梅哼了一声：“刚被一个可以信任的坑了”
“怎么大妈，你还不了解卡宾枪？”张威笑道。
“好吧，这样的安排，也不算差。”谭淑梅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陈局也笑道。
张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辛宁和小雨还坐在客厅里，听到门响，俩个人都跑了过来，伸头朝张威身后观望，看到门在张威身后合拢，回来的只有张威一个人，俩个人都失望地叹了口气。
“五十铃怎么样了？”辛宁问。
张威摇了摇头。
“威哥，灵姐呢，灵姐回不来了吗？”小雨问。
“灵姐去京城出差了，要过段时间回来。”张威说。
“你骗人！”小雨突然哭了起来：“你骗人，我在电视里都看到了，灵姐被抓走了，他们为什么要抓走灵姐啊！”
张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辛宁抱着小雨，带她回房间。
张威在楼下坐了一会，心里空落落的，明知道不可能打通，他还是拨了江灵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张威犹豫了一下，又拨了许处的电话，也是关机。
张威叹了口气，他觉得说不出的疲倦，倒下去，整个人缩在了沙发里。
辛宁走过来，站在张威的面前，张威从下往上看着她，问道：
“小雨呢？”
“我让她上床了，不过还在哭。”
“你也去睡吧。”
辛宁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来，拉着张威的手：
“你起来，去洗澡。”
“我没事，就躺一会。”
“不行，我不相信你没事，起来，先去洗澡！”
辛宁用力拉着，张威无奈，只好坐了起来，辛宁不依不饶，坚持要让他起来，张威站了起来，辛宁半推着，把他推到了楼梯口。
“去洗澡，不然，我来帮你洗了。”
张威哭笑不得，只好往上走，过了一会，辛宁走上楼去，发现张威已经在浴室里，她这才下楼，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托腮，一脸的愁苦。
辛宁给江灵打了电话，电话关机，她想给小王打，找到号码，还是放弃了，这个人，哼，辛宁觉得自己从此再也不会理她了。
门铃响了，辛宁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
“是灵姐回来了！”
小雨在房间里听到门铃，赤脚跑了出来，辛宁也醒悟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们一起跑去门边。
打开门，辛宁和小雨吓了一跳，门外面站着好几个人，有陈局c卡宾枪c谭淑梅还有小志。
“阿威在吗？”谭淑梅问。
“
在楼上洗澡。”辛宁说。
几个人进来，在沙发上坐下，他们一脸的严肃，谁也没有说话。
“大妈，怎么了？”辛宁问。
“我们来接阿威，去高铁站。”谭淑梅说。
“这么迟了，去干嘛？”辛宁继续问。
谭淑梅没有再说，辛宁看着小志，小志扭过了头去。
张威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听到下面有人说话，他以为是小雨没睡，又跑出来，正和辛宁在闹呢。
张威穿好睡衣睡裤，从楼上走了下来，走了几步，他就愣住了，他看到下面坐了好多的人，张威心里咯噔一下。
卡宾枪也看到了他，卡宾枪叫道：
“阿威，快换衣服，我们要去高铁站。”
“干嘛？”
“五十铃他们出事了！”卡宾枪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张威跌坐在楼梯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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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天空之城
第689章天空之城
他们在草集甸下了车，草集甸是京杭线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站，要不是因为今天，张威和陈局他们，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手机端
在月台，等候着他们的不仅有当地的公安局长，还有公安部五局的曹副局长，许处的顶头司，和几名五局的专家。
和杭城相，草集甸离京城更近，所以曹副局长他们先于陈局和张威抵达这里。
陈局和曹副局长握手后，曹副局长问：“哪个是小张？”
陈局退开一步，指了指张威，曹副局长赶紧跨前几步，握住了张威的手：“部长让我告诉你，一定要节哀！”
张威低声说道：“谢谢！”
张威晃了晃脑袋，他看到周围一张张都是严肃的脸，再看看这个面积不大的月台，在锃亮的灯光下反射着迷离的光，有一瞬间，张威恍惚了，他不知道自己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要干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夜空深邃，远远近近的星星们似乎显得平日更大c更亮，一颗颗要掉下来了。
张威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他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很单薄，像纸片那样立在那里，他们的声音都很遥远，像是从一个很深很黑的洞里发出来的。
张威微侧着头，他的耳朵里萦绕着小娟吟唱版的《天空之城》，这是他特意为江灵的来电设置的电话铃声。
从他们懵懵懂懂地离开家，懵懵懂懂地车，懵懵懂懂地在车坐下来后，陈局在张威的对面，很认真地和他说：
“小江他们出事了，情况很糟糕，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
“有多糟糕？”张威问。
“可能可能已经牺牲了！”陈局说。
张威差点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词来说江灵，你以为我不知道牺牲是什么意思吗？
张威摇了摇头，他看着窗外，窗外是黑黢黢的，但张威觉得自己能够看到不同的，深深浅浅的黑色飞速地朝车窗后面闪去，黑色也是有层次的。
他听到了谭淑梅和小志在轻轻地啜泣，他想说你们哭什么，但他没有说。
更远的地方，乘务员推着一辆推车，正在问乘客是要饮料还是水。
卡宾枪坐在张威的边，一只手握着张威的手，把张威都捏得有些疼了，张威脸色苍白，他扭过头去，看着卡宾枪，笑了一下：
“卡宾枪，她说，她说五十铃已经死了，卡宾枪，五十铃真的已经死了吗？”
卡宾枪点了点头。
也是从那个时刻开始，《天空之城》的铃声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一直不停地响着。
张威看了看掌心，没有来电，他不相信，点开江灵的电话，一排数字静悄悄地躺在那里，张威按了一下，电话拨出去了，但来电的铃声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响着。
电话里传出了“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的声音，卡宾枪伸出手来，在张威手心点了一下，把电话挂了。
《天空之城》的声音一直响着，张威问卡宾枪，你有没有听到我的手机在响，五十铃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呢。
卡宾枪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张威不知道他们在高铁坐了多长时间，直到卡宾枪说我们到了，他和陈局和小志和大妈都站了起来，张威也跟着他们站了起来，往门口走的时候，张威看到门的显示屏显示：
“草集甸已经到了。”
看到这个怪的名字，张威脑海里马出现一幅薄雾横陈，芦苇萋萋，一只丹顶鹤飞起又落下，哀哀地寻找着它同伴的画面。
从那时到现在，《天空之城》的铃声一直在张威的脑海里响着，很清晰很真切，其他所有的声音都飘飘渺渺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们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够穿过铃声，让张威听到。
当地的公安局长和他们说：“出事的火车停在这里，我们是先看现场还是去医院？”
陈局看着张威，张威也看着她，陈局问张威要看现场吗？
铃声一直萦绕着，张威没有听清陈局在说什么。
“小张，要不要先看现场？”陈局又问了一句。
“好，我们去看现场。”
张威说，但陈局没有动，她还是迟疑地看着张威，张威咧了一下嘴：
“没有关系，我承受得住，我知道五十铃已经死了。”
张威这样说着时，感觉是在说着别人的事，和他无关，也和五十铃无关，五十铃一直还在给他打电话呢，张威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嘀咕道：
“等等，等等，我等会接。”
“你说什么？”陈局问道。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走吧，我们去看看现场，去看看五十铃牺牲的现场。五十铃还在给我打电话呢。
他们跟着局长下了月台，有一列火车停在一条分叉出来的，拐向月台后面的铁道，整列火车灯火通明，但一扇扇窗户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给人一种很怪的感觉。
他们傍着火车朝前走，发现所有的车门都打开着。
局长领着他们进了车厢，车厢的过道和座位，到处都是垃圾，还有很多包装完整的食品，这么被随意地丢弃在座位和过道，行李架，甚至还有零零落落的几个行李箱，也没有人拿，显见当时旅客从车撤下时，走的有多慌张。
他们经过两节车厢的交接处，门在他们眼前自动打开，他们从十二号车厢，一直走到一号车厢，到了一号车厢的门口，局长站住了，曹副局长和那几个专家也站住了，陈局也站住了，好像所有的人都站住了，为了让张威过去。
《天空之城》的铃声一直还在响着。
张威走到了一号车厢的门口，他看到里面一片的狼藉，靠近车厢间的部位，被炸开了一个口子，从那个口子里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
车厢里的过道，座位，包括天花板，到处都是血，都是血。
铃声一直在响，张威轻声问道：“是这里吗？”
局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局长问道：“需要还原我们最早到现场时看到的情景吗？”
陈局看着张威，张威说好。
局长看了看谭淑梅，和她说，画面有点要么你去那边车厢？
谭淑梅摇了摇头。
局长和一位警察低语了几句，那警察把一个方盒，放到了地。
“准备开始了。”
那警察和他们说了一句，然后在自己的掌心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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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你已经远去 我看不到背影
第690章你已经远去，我看不到背影
一道亮光从那个方盒子里闪了出来，接着车厢不是他们刚刚看到的情景，而是回到了犯罪现场。手机端
“五十铃！”谭淑梅失声叫道。
他们看到，江灵靠窗坐着，椅子朝后仰着，她的人躺在椅子，腰里还系着安全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眼罩。
江灵的额头有一个弹孔，一道血柱从那里挂下来，已经变成了黑色，半身一片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了多少枪，她应该是已经睡着了，睁开眼，摘下眼罩，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弹身亡了。
坐在她身旁的许处，站了起来，知道事情不妙，伸手去拔腰里的枪，手还握着腰里的枪，人却已经倒下，他的尸体，横过了过道，头砸在过道另一边座位。
小王坐在和他们隔着过道的位子，她倒在了座位间的地，边的另一位女警，半个身子压在小王的身。
还有一位警察坐在许处的身后，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过道，枪已经拔了出来，他弹后，双膝跪在地，脑袋前冲，抵在地，整个身子躬成了一个半圆。
除了江灵和许处他们五个，车厢里还有他们附近十几位其他的乘客同时罹难。
张威朝前跑了几步，他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了别的尸体，他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跑向了江灵。
他跑到了江灵的面前，弯下腰，一把想把她抱起来，却抱了个空。
《天空之城》的铃声一直在响。
“我们调看了车厢的监控视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当时，列车进站刚刚停下，从车门外突然冲进了三个人，端着冲锋枪朝他们扫射，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分多钟。”曹副局长和他们说。
“那这里是怎么回事？”
陈局指着那个被炸弹炸出的窟窿问。
“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二方案，他们的人都撤离后，才引爆的，我们判断，如果他们的人在这个站没有混进来，那估计他们接下来会实施第二套方案，引爆高速运行的列车。”曹副局长说。
车厢里已经恢复到现实的场景，谭淑梅在嘤嘤地哭着，小志和卡宾枪站在张威的身旁，张威坐在座椅，他的手身脸都是血。
《天空之城》的铃声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响着。
“他们现在在哪里？”
张威问道，像一个恶梦，他刚刚看到江灵已经死了，现在好了，他眨了眨眼睛，再看那排座位，没看到江灵，也没看到许处，虽然到处都是血，但没有看到人。
张威吁了口气，自己在心里暗说，假的，假的，没有人，五十铃还在给我电话呢。
“你们没听到我的电话一直在响？”张威问卡宾枪和小志。
他看了看自己在掌心，手掌都是血，什么也看不到，张威和小志说：
“小志，快给你灵姐打电话，和她说我们到了，她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卡宾枪和小志，一人一边，把张威架起来，他们架着张威走出了车厢。
草集甸医院的停尸房里，一字排开五具尸体，他们躺在不锈钢推车，身都盖着白布。
陈局走过去，第一个先掀开了盖在江灵身的白布，细细地往下折了一道，露出了江灵的脸，谭淑梅见到了，又哭了起来。
张威站在江灵的身边，他伸手摸了摸江灵的额头，江灵的额头是冰凉的，脸的血已经被清洗掉了，那个漆黑的枪口像一个印记，有些突兀地长在江灵光洁的额头。
张威用手遮盖着江灵额的枪口，江灵的眼睛闭着，嘴角似乎还挂着笑。
铃声一直在响着。
张威觉得有一股冰凉的额头更凉的冷气，从那个枪口汩汩地冒出来，抚动他的手心。
“起来呀，五十铃，别打电话了，快点起来。”张威轻声地叫着。
江灵微微地笑着，她的脸很白很白。
张威弯下腰去，把脸贴着江灵的脸，这一张他天天搂着抱着亲着的脸，什么时候，怎么会变得这么冰凉？
张威的脸紧紧贴着江灵的脸，他想用自己的脸去捂热江灵的脸。
他伸手摸摸，江灵的身体也是冰凉的，他抱住了他，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捂热江灵的身体，他几乎整个人都快趴到江灵的身了，卡宾枪赶紧过来拉起了他。
《天空之城》一直在响着。
停尸房的温度很低，张威脱下自己身的衬衣，盖在了江灵的身。
他看着她，她一直微微笑着。
张威突然也笑了起来，众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张威叫道：
“哎呀，我们怎么忘了，这个不是五十铃，是打印人呐，哈哈，小志，快点快点，快检查一下，快告诉我这个打印人身没有个人系统。”
小志已经红着眼睛检查了许处，他看着许处骂道：“你这个哥哥，怎么这么没用，你要躲我，也不用躲那么远。”
听到张威的叫声，小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陈局，陈局点了点头，小志给江灵检查了，然后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张威。
“怎么样小志，没有吧，是不是，我说她没有个人系统，一个打印人，想糊弄我们，哈哈。”
张威看着小志，一迭声地说。
小志突然大吼起来：“别问了，她是灵姐！灵姐已经死了！”
张威跌坐在地，他突然感觉四周好安静，《天空之城》的铃声消失了，那很远的现实和声音，一下子推到了眼前，几乎闪瞎了张威的眼，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眼泪终于顺着张威的眼眶流了下来。
谭淑梅走过来，她蹲下身子，抱住了张威，她想安慰他什么，没想到自己又哭了起来。
“阿威阿威，五十铃已经不在了！”谭淑梅一边哭一边叫道。
卡宾枪站在那里，他看了看蒙着白布的小王，想走过去，又没有动，陈局走到卡宾枪的身边，叹了口气，她轻声和卡宾枪说：
“去告别一下吧。”
卡宾枪走到了小王的身旁，不停地颤栗，过了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他伸手掀开小王脸的白布，还没有看清她的脸，泪水已经模糊了卡宾枪的眼睛。
另外一边，曹副局长和他的几个手下，围着许处的尸体，一个个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陈局一个人走到那两个警察跟前，一个一个地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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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航起为克噶了
第691章航起为克噶了
张威他们的车刚到公司门口，看到大门口站着很多的人，老五c色色c包皮c浅浅c五花猫c丁当和老叶c波二c谭小妈他们都站在那里，大门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他们公司的员工。
院子里的草坪和花木都被白色的纸花给覆盖了，空飘荡着凄婉的哀乐。
他们的新大楼朝向院子的这面，整个被巨大的黑布覆盖，黑布的间，是一个巨大的“奠”字。
卡宾枪把车停在了大门口，张威捧着江灵的骨灰盒下了车，从人群里，马响起一片啜泣声，这声音刚开始还是低沉的，但马席卷成一片哭的声浪，把所有的人裹挟在里面。
徐静雯和金贞c谭小妈赶紧过来，她们三个人从张威的手里，接过了骨灰盒，在人群里缓缓移动，把它安放到紧邻着运河的那幢玻璃房子里，那里，已经被临时改成了灵堂。
老五和张威c谭淑梅说，五十铃的爸爸妈妈来了，在办公室，孙总c林芸姐和曾甄在陪着他们。
张威几乎是被老五c包皮和老叶他们抬楼的，到了办公室门口，他看到了江灵的父母，还没有说话，双方流下了泪水。
这两个老人，这几年每次江灵和张威让他们来杭城玩时，他们都说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再说，但没想到，当他们第一次到杭城时，再看到的，只是女儿的骨灰盒了。
陪同两位老人一起来的还有三叔，江灵他们老家那个小镇的前镇长。
他们一起坐了一会，三叔和江灵的妈妈说，你先去看小灵，我们和小张说几句话下来。
孙总和林芸c谭淑梅站了起来，他们陪着江灵的妈妈先去下面灵堂，办公室里，只剩下张威他们三个男人。
“或许。”江灵的父亲抹去眼角的泪水，和张威说。
张威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喝水，张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刚刚放下，三叔又和他说“或许”，他只好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又有些紧张，他们看着张威，欲言又止，张威和他们说：
“爸爸c三叔，有什么话你们说吧。”
父亲和三叔互相看了一眼，三叔问道：
“小灵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张威摇了摇头。
“真的？”三叔似乎还不信，“我们从新闻，看到她被抓走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真的没有。”张威说，“公安局发布那个消息，是在保护她，有坏人想害她，公安局发布这个消息，包括这次去京城，都是想把她保护起来，没有想到，还是被坏人得逞了。”
张威说着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江灵在警方看来，到底是有罪无罪，他现在也说不清楚，但面对着两位老人，他觉得自己只能这么说，况且，在自己的心里，他们在做的事，都是正义的，什么时候，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两位老人松了口气，父亲怆然道：“这好，这好，不然小灵，都没有脸回去了。”
“或许。”三叔和张威说，他又转身埋怨江灵的父亲：“是不是，我早和你们说过不可能的，自己的孩子，我们自己还不知道，你们还不相信。”
“报纸电视里都那么说，我们怎么敢不相信，她妈妈，连电话也不敢打一个问问，躲在家里，羞得连门都不敢出。”江灵的父亲说道。
张威一听，很歉然，赶紧说：“这都怪我不好，我没想到这事，我应该新闻刚一出来，给你们打电话，和你们说清楚的。”
张威陪他们去了灵堂，江灵的母亲坐在江灵的骨灰盒前，默默地流泪，三叔走过去，把张威告诉他们的话告诉了江灵的母亲，母亲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小志听到了他们的话，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将军府，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发现还有不少的站在做后续报道，说江灵很可能是被自己的同伙灭口的。
小志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所有这些发布和转载这个新闻的站都统统黑了，他发现还有几个冒充是江灵身边人的id，在编造江灵的谣言，他直接把这几个id都灭了。
干完这些，小志离开了将军府，他刚走到楼下，接到警分局的警察打来电话，和他说，接到了很多站的投诉，师父，是不是你干的？
“是，你们要找的到证据，来抓我。”小志大声叫道。
“去你的，我知道了，再有这种章，不需要师父动手。”电话那头，警骂道。
三叔和江灵的父母，只在杭城待了两个晚，参加完了江灵的追悼会，准备回去，这两天他们一直住在公司的酒店里，张威让他们去家里，他们也不肯去，张威执意邀请，他们执意不肯。
三叔把张威拉到一边，和他说，不用叫了，去了见到小灵的东西，只会更难过。
张威听了这话，只好作罢。
张威自己也没有回家，他在办公室里待着，到了晚十一点多钟，他看到灵堂里的人渐渐少了，这才走到灵堂里，在江灵的骨灰盒边坐了下来，和她聊天。
过了一会，江灵的父母也走了进来，张威看到他们，方才明白，原来他们不肯离开这里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江灵在这里。
张威赶紧起身，去给他们搬了凳子，让他们坐。
江灵的父亲坐了下来，母亲没有坐，而是走到江灵的骨灰盒前，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骨灰盒，嘴里骂道：
“捞到你血翻(看到你心烦)!航起为克噶了（起来回家去了）！”
张威想起第一次去江灵家时，每天早，能听到在客厅里，母亲不停地唠叨着，然后江灵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母亲又开始唠叨，直到江灵再次不耐烦地大叫一声。
“你有种叫啊，你有本事大声地叫啊，五十铃！”张威在心里说着。
“航起为克噶了（起来回家去了）！”过了一会，江灵的父亲也叫了一声。
张威盯着骨灰盒后面的墙，不停地变换着的江灵的图片，双眼渐渐地模糊起来。
走了那么多的路，五十铃，你不会这么赖下来不走了吧？
我们还要穿越世界之门，带你去看看我的世界，你不是还要去那个世界的杭城公安局，当你的江顾问吗？不是还要去争取当最年轻的科学院院士吗。
你怎么能赖着不走了呢。
航起为克噶了！
张威和江灵的父母，他们三个人坐在那里，一直坐到外面的运河把自己从黑夜里捞了起来，很多的人开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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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送你回家
第692章送你回家
本来，三叔是想让张威和他们一起坐高铁回怀化，张威和三叔说，我还是开车送江灵回家，我想，她一定会还想再走一次黄花桥，再爬一次雪峰山，让我带她回家吧。手机端
三叔看着张威通红的双眼，知道他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合眼，犹豫了，老五在边说，放心吧，三叔，我们陪阿威走。
三叔这才同意了。
谭淑梅和曾甄c徐静雯c辛宁c小雨，陪江灵的父母和三叔，早一天晚坐高铁走了，第二天午，张威他们一早出发。
本来，按老五的意思，是大家开一辆奔驰乌尼莫克u4000越野房车过去，但张威执意不肯，他一定要自己开着江灵的福特猛禽送她回家，而且，还不许其他的人跟在车。
张威和老五说，我要一路和五十铃说悄悄话，你们还想当电灯泡？
老五无奈，只能开了一辆奔驰g500，带着卡宾枪c老叶c包皮和小会五个人，跟在张威的后面。
张威把江灵的骨灰盒用红布包好，放在副驾座，固定好，张威系好了安全带，侧着头说，坐好了，五十铃，这次都是我开，你不许啰嗦。
空调出风口的风吹在包着骨灰盒的红布，红布一鼓一鼓的，张威笑道，知道了，你急着想回家，好，这一次我们途不休息，一口气到家。
张威启动了汽车，两辆车还没出公司大门，看到大门口横着拦着一辆三菱越野，小志和麦克站在车前。
老五问他们干嘛，他们两个说也要跟着去。
老五看了看张威，还没等张威开口，麦克叫道：
“不需要你们谁同意，我是一定要去的，当初，是我把五十铃从美国叫回来的，现在，我一定要送她回家。”
小志威胁老五说：“我不管，老五，我要是去不了，把你所有的游戏账号都盗了，还有你们，我把你们账户里的钱都转给福利机构，我说到做到。”
老叶叫道：“走走走，跟在我们后面。”
小会打开老五的车门下车：“那我坐他们的车，这里太挤了。”
小志从兜里掏出了几个圆形的薄片，给了老五两片，又敲敲福特猛禽副驾座的玻璃，张威把车窗按下，小志弯腰伸进窗户，把薄片贴在了前挡风玻璃的下面。
“这是什么？”张威问。
“局域对讲器，三辆车可以自由通话，让五十铃听到我们在后面送她。”
小志的话音刚落，那圆片里传出了老五的声音：
“走了，阿威。”
张威重新启动了车子。
他们沿着高速，开了两个多小时，出了之江地界，再往前走两个多小时，到鹰潭地界时，已经过了午，卡宾枪叫道：
“阿威，进服务区吃饭，饿死了。”
张威没有理他，继续朝前开着。
张威的车没进服务区，他们在后面跟着的车辆也只好跟着直行，也没有办法更换司机。
可怜老五在驾驶座，坐了五个多小时，屁股都坐疼了，看看张威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有办法，只好在快到抚州时，把车停在主道和匝道的三角区，迅速地换了包皮。
“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卡宾枪骂道，“唉，也难怪，换我也会疯。”
“放屁。”包皮一边开着车，一边头也不回：“小王这次不也一样，你狗日的没事人一样。”
卡宾枪黯然道：“还是有点难过的。”
“幸好你们早吹了，卡宾枪，不然这次，你怎么面对阿威。”老叶在边说。
“也是，那我无地自容了。”卡宾枪叹了口气，“不过，我要是在小王身边，绝逼不会让她干出这种事。”
老五敲了敲控台，其他人马闭嘴了，他们看到老五敲击的地方贴着的那个圆片，完蛋了，他们的对话，不仅是前面的张威，还有后面的小志c麦克和小会，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可以证明，枪哥哥哭得很伤心。”从圆片里，传来了小志的声音。
张威听着他们的对话，沉默着没有作声，他把汽车目的地设置到了萍乡服务区，然后打开了自动驾驶模式。
张威把座位朝后放了放，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红布包着的江灵的骨灰盒，闭眼睛，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他们到了萍乡服务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卡宾枪跳下车叫道，饿死了，阿威，你怎么不停车？
“赶路。”张威说。
“赶什么，我刚刚看了，这里过去到怀化，还剩四百多公里，再有三个多小时可以到了。”卡宾枪说。
“做梦，我们接下去要走一段国道，到了湖南，还要过雪峰山，还早呢。”张威说。
“威哥，雪峰山，现在有雪吗？”小会问。
“现在没有，我和你灵姐次来的时候有，很厚的雪。”张威说。
他们在服务区吃饭加油，临车时，老五问张威：“换老叶开一段？”
张威摇了摇头，他说没事，我刚刚在高速，睡着了一会。
他们出了服务区，又往前开一段路，然后下高速，转了320国道，经过废弃的湘东区时，张威发现，这里次他们来时更破败了，湘东疾控心楼顶那六个大字，已经少掉了一个半，变成了“相东疾控”。
过了那座狭窄的黄花大桥，再转过一个弯，圆形的扩音器里传来了一阵惊叹。
“卧槽，这是什么地方？”
“阿威，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张威说：“问五十铃。”
“威哥，你帮我问灵姐。”小会叫道。
张威看了看副驾座，说道：“小会，你灵姐说，这里是320国道的黄花桥路段，是以前全国公路最危险的路段之一，号称‘魔鬼地带’。”
“屌！”小志兴奋地叫道。
“小会，你怕不怕？”麦克问道。
“不怕，灵姐会保佑我的。”小会满不在乎地叫道。
“靠边靠边，老包，让我来开。”老五眼馋了，“这里是超级越野赛道啊。”
“想得美，我开去，你有种再开下来。”包皮当然不肯，骂道。
张威看着眼前两山之间，像马克笔画出的心电图一般的蜿蜒曲折而的道路，轻声叫道：
“好了，五十铃，现在我们要走黄花桥路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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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长明灯 日夜不熄
第693章长明灯，日夜不熄
张威他们完全沿着次走过的路，过了黄花桥路段后，在醴陵了高速，把目的地定在了洞口服务区。手机端
等到张威把车转进洞口服务区时，时间到了晚六点多钟，对讲器里传来了老叶的声音：
“阿威，怎么又进服务区了？”
“吃晚饭。”张威叫道。
“不要不要，不是刚刚才吃过饭嘛。”小会不满地叫道。
“是啊，我们都不饿。”卡宾枪也说。
“不饿也要吃，吃完我们下高速，过雪峰山，这一路估计是再没有吃的了。”
张威叫道，话一出口，张威一愣，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然后张威想起来了，这是他们次进这个服务区时，江灵和自己说的话，张威想到这里，不禁看了看副驾座。
吃过了晚饭，老五和卡宾枪都让张威换人，说是开了一天了，张威执意不肯，他说到了这里，才是关键，他才有更多的话，要和五十铃说，你们都滚远点。
他们在江口镇下了高速，张威的话，果然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既是对江灵，更是对后面两辆车的人，转述江灵告诉过他的一切。
经过“陆军第七十四军湘西会战阵亡将士纪念塔”的指示牌时，张威和他们说起了“宁碰阎王，莫碰老王”，说起了王耀武和雪峰山会战。
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对讲器里，小会突然叫道：
“威哥，我想去看看那个纪念塔。”
张威马说好，他想起他们一次来时，急于赶路，没有去看看这座塔，今天正好如愿。
他们调转车头，重新回到了那块指示牌下，转进了箭头指示的江口镇。
江口镇已经废弃了，一条狭窄的街道，街道的两边是低矮的二层木头建筑，整体的风格，和江灵小时候成长的那个小镇差不多。
街道的正是半米宽的青石板铺成的，石板下面是下水道，青石板的两边，是鹅卵石拼砌成的，街道不宽，仅能容一辆汽车开过，他们经过时车轮压在鹅卵石的路面和青石板，发出了兹兹的声响和崆峒崆峒的声音。
沿着镇间的街道驶出去不远，有一块牌子指着对面的一条小路，标示着纪念塔从这里进去。
小路很窄，车开不进，他们把车停在街道，大家下了车。
整个小镇荒芜已久，除了他们的车灯，没有一星亮光，四周一片漆黑。
张威从副驾座抱起了江灵的骨灰盒，小会见到，赶紧跑了过来。
张威和小会说，一次，你灵姐也没有来过这里，她一定很想看看。
小会打着手电，赶紧说：“好，我来给灵姐带路。”
那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张威捧着江灵的骨灰盒，跟在小会后面，小会很细心，遇到有坑或凹低不平的路面时，会停下来，用手电照着张威脚下的路面，嘴里叫道：
“灵姐慢走。”
他们穿过了这条两边都是房子的小路，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小河，右手的河边，是一座小山包，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小山包的半山腰，居然有亮光，莫非这里还有人住？
他们沿着石砌的台阶去，很快到了灯光的所在，是一个不大的青石砌成的平台，平台的正，是纪念塔，其实是说碑更合适。
整座纪念碑是用青石砌成，高68米，呈四方体，锐下广，碑的正面，是隶书“陆军第七十四军湘西会战阵亡将士纪念塔”几个大字，题字人是蒋正。
碑的下面是一个底座，底座的四面，一面是当时的陆军总司令何应钦题写的“气壮山河”；一面是第四方面军司令官王耀武题写的“雪峰之山，资江之水，山高水长，千秋仰止”；一面是当时的国防部长陈诚题写的“忠义薄云天”。
最后一面，是当时参战的将军们，第七十四军军长施诚题写的“浩气长存”，师长李琰题写的“心昭日月”，师长夏楚题写的“永垂不朽”。
张威想起了在滑铁卢古战场铁狮子山见过的滑铁卢战役纪念碑，张威心想，如果在西方，这底座面一定会是一座雕塑，但在国人眼里，从古至今，只有碑或者塔，才能够显示出对死者的崇敬和尊严。
纪念碑后面，还立着一块石碑，面刻载了战役的经过及第74军250名在洞口战役捐躯的将士姓名和籍贯。
离纪念碑三四米远，孤零零地立着一根水泥杆子，面是一盏昏黄的灯，日夜长明着，刺破了四周的黑暗，也给这250名为国捐躯的烈士们，照亮了回家的路。
张威因此有一些感动，他明白了当地人留着这一盏灯的心意，他捧着江灵的骨灰盒，朝石碑鞠了三个躬。
街道太窄，没有办法调头，他们把车子退出了江口小镇，重新路，小会似乎意犹未尽，还在嘴里念叨着“宁碰阎王，莫碰老王”，老叶叫道：
“小会你可以的，以后你也可以让其他的球队，叫‘宁碰阎王，莫碰花花’。”
“可以，这个可以！”
卡宾枪也叫道，小会嘿嘿笑着，他的脸在黑暗红了起来，似乎是被人看破了心思。
到了320国道1521公里处，那一快横跨路面的牌子还在：
“雪峰天险26k，弯急坡陡，雾浓，冰冻易滑。”
张威轻轻和江灵说：“五十铃，雪峰山到了，今天我开。”
张威接着冲对讲器叫：“准备山了！”
他们看着道路两旁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警告标志，一路盘旋着山，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弯，人坐在车里，被绕得晕头转向。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很兴奋，绕了七八个弯后，老五一定要包皮停车，让他来开，老五的理由是，你他妈的都开过黄花桥了，到雪峰山了，还不该轮到我？
包皮无奈，只能停车和老五换了位子。
接下去再开，大家的话越来越少，感觉到连胃也开始不适起来，张威早知道他们会有如此反应，他朝副驾座看看，笑了一下，仿佛江灵还坐在那里，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这个什么鬼山，怎么光盘带，不射门的？”
小会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他这一个喻，还挺恰当，众人连同江灵，都笑了起来。
“是啊，扭来扭去，把我的屁股都快磨破了。”老五也骂道。
“威哥，这个鬼山，还要绕多久啊？”小会问道。
张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也算不清还要多久，张威对着对讲器问道：
“小会，你灵姐有一首歌谣，想不想听？”
“想！”小会叫道。
“雪峰山，山连山，三百三十一道弯，弯弯都是鬼门关。”
张威说着，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他赶紧打方向，“砰”地一声，汽车撞到了一棵倒在路间的大树，距离实在太近，连汽车的防撞系统也没来得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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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五十铃 回家了——
第694章五十铃，回家了——！
幸好，因为是山，弯道又多，大家的车速都很慢，只有二三十码的速度，后面的两辆车急时刹住，才没有造成追尾。
张威第一时间去看副驾座，江灵的骨灰盒，幸好前面在江口车的时候，张威用安全带和松紧带把它固定得很好，这才没有滚落出去，张威不禁松了口气。
大家下车察看，车子也没有什么大恙，只是福特猛禽的前保险杠，撞在了倒在路间的大树。
“还真是见到鬼了，连防撞系统都没起作用。”
张威用脚踢了踢那棵大树叫道，其他的人也面面相觑。
他们几个人合力，连小会也来帮忙了，想把倒伏的大树从路搬开，但大树纹丝不动。
张威想起他们次出发之前，江灵曾设想过在路可能会碰到这种情景，打印过一套工具，放在车斗里，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卡宾枪爬车斗，手里的手电扫到角落里有一个铁箱子，打开，大喜，他看到里面有电锯和斧子，举起电锯按了按电钮，电力居然还十分的充足。
卡宾枪把斧子递给老叶，自己拿着电锯跳下车，老叶拿着斧子去砍树干横生出的树枝。
老五看到，惊道：“不会吧，阿威，你们车，还会有这个？”
“是五十铃准备的，她说她以前开车经过落基山脉那些很少有人走的路时，碰到过这种情况。”张威说。
“厉害厉害，五十铃。”
老五禁不住把手伸进了福特猛禽的副驾座，拍了拍江灵的骨灰盒。
“我说过，灵姐会保佑我们的！”小会在一旁叫道。
卡宾枪拿着电锯，把那棵倒伏的大树，横卧在道路间的那段一头一尾锯断，大家再去试，把那截树干抬了起来，抬到路边扔下去，这树干在黑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滚动了两下，被下面的树挡住了。
四周树林里的鸟，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道路畅通以后，老五说什么也不肯让张威再开，卡宾枪和老叶也走过来，他们把江灵的骨灰盒从副驾座移到后排，把张威也架进了后排，两个人钻进前排，分别在正副驾驶座坐。
老五和张威说，你和五十铃有什么话，让他们也听听，反正，这两个家伙，也需要学习。
张威无奈，他只好坐在后排，一只手搭着身边江灵的骨灰盒。
他们继续往前开了二十几分钟，转过一个弯，卡宾枪一脚踩住了刹车，后面的车子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张威问道。
“碰到朋友了。”卡宾枪说。
张威朝车前方看看，看到有一只野猪，站在路间，瞪着他们看，卡宾枪想按喇叭赶走它，张威赶紧制止：
“别动，别激怒它，它会朝你撞来的。”
“那它不是自杀，我们有猪肉吃了。”卡宾枪不屑道。
“别瞎说，这家伙力大无穷，说不定能把我们撞到路边山下。”张威说。
听张威这么说，卡宾枪也老实了，他把右手从方向盘间拿开，问道：
“那怎么办？”
“熄火，远光灯变换成近光。”张威说。
卡宾枪按张威的说法一一做了，他们坐在那里，屏息静气地看着那头野猪。
那头野猪看了他们一会，转身朝路边的下坡树林走去，它横过来的时候，张威和卡宾枪他们都吓了一跳，这家伙的体积很大，足有两三百斤，看样子张威说他们会被它撞下山去，不是虚言，卡宾枪吁了口气。
野猪一步一步地走开，威风凛凛，坐在副驾座的老叶低声叫道：
“老五，看到没有，你这个兄弟，和你真像，走起来霸气侧漏！”
众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等到野猪从他们的视线彻底消失，又等了一会，卡宾枪这才启动了车子，继续一个弯一个弯地绕着。
他们过了“老虎口”c“八大回头”c“铲子坪”和“牛屁股”，过完这个弯后，张威觉得，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他的耳朵开始嗡嗡响，人晕头晕脑的。
“不行了，我感到我的脑浆都被晃出来了。”江灵叫道。
张威一惊，然后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手底的骨灰盒，呆呆地问道：
“卡宾枪c老叶，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谁？”老叶问道。
“五十铃，刚刚，她说她脑浆都被晃出来了。”张威说。
“卧槽，阿威，你不要吓我。”卡宾枪叫道，“不过，五十铃这话很对，我感到我的脑子确实快被晃出来了。不行不行，老叶，换你来开，五十铃，再有什么事，你找老叶。”
江灵没有说话，对讲器里，小志骂道：“弱鸡！还是个警察！”
卡宾枪也不管弱不弱鸡了，他把车停下来，跑下车，蹲在路边干呕着。
后面，麦克也停下车，和卡宾枪一样蹲在了路边。
“你们蹲在那里，小心老五的兄弟回来。”包皮按下车窗，朝他们叫道。
卡宾枪和麦克两个听到，也不管难不难过，赶紧逃回了车里。
换了司机继续往前，好不容易开到山顶，他们把车停在了那块空地，一群人下了车，集松了口气。
他们站在那里，山的风呼啸着，很凌厉，从他们的耳旁身边迅疾地刮过，好像正赶赴一场什么急事。
他们看着周围一幢幢门窗紧闭的房子，回想起当年那些司机，经历过前面那一个艰难的旅程后，到了这样，一定都是心情无的轻松，山顶的这些店家，一定会给他们带来短暂的欢愉。
一群人看着这如今已经彻底衰败的场景，不禁有些黯然。
张威站在那里，用手在嘴巴前面围成了一个喇叭状，他朝着四周的树林和头顶的夜空，大声地叫道：
“五十铃，回家了——！”
他的声音掠过了周围的树林，涟漪一般，一圈圈地朝外扩散。
回家了回家了回——家——了——家——了——家——了——了——了——了——了
老五也开始叫道：
“五十铃，我们送你回家了——！”
接下去卡宾枪和包皮c麦克都叫道：
“五十铃，回家了——！”
小志扯开嗓门大叫道：“灵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什么鬼，一定会找到她？大家都看着小志，小志认真地和他们说，当然，你们以为灵姐彻底消失了吗？没有，她一定是以另一种形式还存在着，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卧槽，你是说鬼？”卡宾枪叫道。
“鬼我也不怕。”小会大叫道，“灵姐姐，一定要记得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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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英雄回家
下山没有上山时的那么多弯道，一路都是长下坡，张威他们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时快了不少。
很快就要走完整个下山的行程，抵达那座张威和江灵上次来时，停靠过的那座加水站，车窗外突然一片光明，车内的人都吃了一惊。
“卧槽，怎么回事？”卡宾枪叫道。
他们抬头朝前看去，公路的两旁停满了汽车，绵延出去几公里，总有几百辆之多。
卡宾枪看到马路中间站着几个人，减慢了车速，这几个人逆着光，快走近面前才看清，原来是谭淑梅c曾甄和三叔他们站在那里，还有几个，连张威也不认识。
卡宾枪开到他们面前停下车，车上的人都下去了，张威走过去，还没有开口，谭淑梅就指了指后面的车龙和张威说：
“都是来接五十铃的，要不是我们生怕上山会出意外，拦住他们，他们早翻过山去迎接你们了。”
“这么多人，都是哪里来的？”老五问。
谭淑梅说：“主要是五十铃的那些老街坊，还有她的同学们，还有我们分公司的员工。”
张威转身从车上抱下了江灵的骨灰盒，沿着马路朝前走去，谭淑梅和三叔他们跟在他的身后，马路两边的人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有人把汽车的双跳打开，接着绵延几公里的车龙都双跳一闪一闪的。
有人按响了汽车的喇叭，接着汽车的喇叭声就在这山谷里缭绕，经久不息，直到张威捧着骨灰盒把这几公里的路走完。
不管是张威还是谭淑梅和三叔他们，每一个行走着的人都泪眼模糊。
卡宾枪他们开着车，缓缓地跟在张威他们身后，那些车都很自觉地分成两排，自动地跟到了卡宾枪他们车后。
张威他们上了车，卡宾枪加快了车速，跟在他们后面的两条长龙仍还闪着双跳，一条光的长龙在广袤的夜色里穿行。
张威见此情景，想到了他们把几十万打印人从水映城撤回杭城的那个夜晚，那也是江灵生前的杰作。
世间再无江灵，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情景重现。
张威把江灵的骨灰盒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头趴在骨灰盒上，无声地哭泣着。
马上就要上高速了，在高速路口，卡宾枪减慢了车速，他看到前面路边停着十几辆警车，还有十几辆警用摩托，警车和摩托车都闪着警灯。
老叶叫道：“干嘛，不会是来抓违章的吧？”
卡宾枪说：“有可能，没事，我来应付。”
道路中间，有一个警察站在那里，卡宾枪把车停下，那警察走过来，卡宾枪一边按下车窗，一边就去口袋里掏自己的警官证。
“请问，谁是张威张总？”警察问卡宾枪。
张威赶紧下车，和警察说我是。
那警察朝张威敬了个礼，然后自我介绍说是当地的公安局长。
“局长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局长朝张威身后的车子看看，又看了看他们后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
“请问江灵的骨灰盒在车上？”局长问。
张威点了点头。
“我接到部长亲自打来的电话，部长告诉我说，江灵是英雄。”局长说，“部长命令我们，一定要以迎接英雄回家的规格在这里等候你们。”
张威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警察等在这里。
局长转身走了两步，一百多位警察已经在路上整整齐齐排成了一个方阵。
张威抱着江灵的骨灰盒走过去，走到了那个方阵前面，局长大声喊道：
“敬礼！”
一百多位警察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
张威他们回到了杭城，表面上一切都开始渐渐恢复了平静，江灵的岗位由徐静雯顶替以后，虽有些吃力，但因为现在没上新的项目，暂时还能够应付。
徐静雯自己也很努力，每天几乎把所有空余的时间，都花在钻研江灵留下来的工作和学习日志上，努力想跟上师父的节奏。
但变化在悄然发生，特别是对张威来说。
张威以为自己把江灵送到家，和江灵告别以后，自己就能够从失去江灵的痛苦中走出来，但实际上，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有江灵的生活，回想起来，他们最私密的生活也是两个人的生活，很少有这么长时间，一个人待着。
即使出差也每天可以通电话，即使不在身边每天也可以视频，甚至全息影像，但现在江灵去哪儿了呢？
张威感到自己被砍了一半，一半的行尸走肉还活着，另外一半的生动都随着江灵走了。
痛苦是一口深井，你越挖回忆的井水就越多，最后这水会把你完全淹没，难以自拔。
张威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有时候躺在那里，听到外面有一点动静，人就会被惊到，恍惚起来，他觉得江灵还在隔壁的书房里工作，他马上就下床跑了过去。
迎接他的，自然是失望。
人很困，但就是睡不着，有时候有了一点睡意，倒在床上，但头一沾枕头，又清醒过来，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别睡，现在还不能睡，等等，再等等，再过一会，江灵就要走进来，一边撒娇一边耍赖，让他去给她做夜宵。
“亲爱的，快点起来，不吃点东西，我的脑子锈掉了。”他听到江灵和他说。
起先，张威整晚就在楼下沙发上坐着，但后来，搞得辛宁和小雨也没有办法好好睡了，她们时不时地就会出来陪张威坐一会。
特别是小雨，每一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会问张威，威哥，你是不是在想灵姐了？
还没等张威开口，她自己就哭了起来，“威哥，我想灵姐了”，她就这样哭着，直到张威和辛宁反复安慰和催
促，她才红肿着双眼回房间，但过一会，只要张威还在，她又会出来。
后来张威就去了楼上，在书房里呆呆地坐着，有时候辛宁会上来，见他没睡，知道他又在想江灵了，辛宁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安慰他，只好安静地坐在一边，最后，每次反过来是张威不停地催促她下楼。
有时候张威迷迷糊糊，躺到了床上，眼看着就要睡着了，人突然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他看看身边的空床，再看看敞开的房门外一片漆黑，张威突然想到，江灵会不会还在楼下，正蹑手蹑脚地透过窗帘缝朝外观察？
张威赶紧翻身下床，跑到楼下，却哪里有江灵的影子。
张威颓丧地在黑暗里坐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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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寻找她 陪着她
张威每天晚上失眠，白天却莫名其妙就会睡着，很多时候，张威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突然就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上洗手间的时候坐在马桶上，常常头靠着边上的柜子，就睡着了。
更多的时候，他是坐在办公椅上就睡着了，有时候对面还有人正和他说着话，说着说着，发觉他好久没有出声，抬头一看，他已经坐在那里睡着了，来人只好蹑手蹑脚起身，轻轻地带上办公室的门出去。
经过谭淑梅的办公室，在门口碰到谭淑梅，谭淑梅朝张威这边看看，问道：
“睡了？”
来人点点头下楼，谭淑梅看着张威的办公室，叹了口气，然后摇一摇头。
有时候谭淑梅实在忍不住了，会走过去，把张威叫醒，让张威回家去休息，张威苦笑道：
“回到家里，我连一分钟也睡不着，现在我不能在安静的地方待着，人多的时候，还能睡着一会。”
张威没有告诉谭淑梅的是，自己已经有好几次，去电影院，买黄金时段的票进去，就是为了坐在满满当当的观众和嘈杂的立体声音响里，睡上一觉，直到散场时被影院的工作人员叫醒。
走出电影院，他连刚刚进去的影厅在放什么电影也不知道。
“还过不去？”谭淑梅问。
“过不去。”张威说。
“要么你换个地方住？”
“不要。我不要在没有五十铃气息的地方住，冷冰冰的。”
谭淑梅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总要过去的，人死不可能复生。”
“大妈，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一根筋了，我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世界这么大，而且还有两个，为什么就放不下这么一个小小的五十铃，她才九十八斤，放在哪里放不了，怎么就不在了呢？”张威说着，眼眶就红了。
谭淑梅看着他不响，过了很久，谭淑梅说：
“要是实在放不下，打印一个吧，我去找李主任给你办手续，按我们现在的条件，你完全有资格再打印几个助工。”
张威赶紧摇头：“不要，那是假的，谁能够替代五十铃？”
“这到也是，要是一个长得像五十铃，但傻傻的，我看着也受不了。”
谭淑梅默默地坐了一会，默默地起身，默默地走了。
张威曾几次要求，把自己的职务转交给谭淑梅，不仅谭淑梅没有同意，林芸也没有同意，林芸和他说，你想休息多长时间就休息多长时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辞职的念头别想，我不会同意，我想，五十铃也不会同意。
张威只好作罢。
笑容从张威的脸上消失了，他每天准时来上班，到了办公室就关上门，不是睡觉，而是泡在网上。
小志在网上给江灵建了一个纪念网站，几乎每天，都有江灵小学c
中学和大学c研究生时候的同学老师，以前和现在的同事，工作伙伴和朋友，包括客户和一些不认识的人，从世界各地，到网站上来献花c贴文c发布图片和影像。
张威每天就泡在这个网站里，感觉自己就陪在江灵的身边。
他把每一个字每一幅图片都仔细看了，那些用其他文字写的文章，张威还用翻译软件翻译了，反复地阅读，只有这个时候，那些字里行间的细节和图片上的江灵，才会勾起张威会意的笑。
他每过几分种就要把网站刷新一次，如果半天没有新内容上传，他就会打电话给小志，问他这个网站的上传功能是不是正常。
实在没有新内容的时候，张威就会把那些老文章和老图片c老影像一遍遍地重新阅读，他一整天，几乎就泡在这个网站里，连饭，都是食堂的工作人员送上来的。
谭淑梅每天看着张威这样，心急如焚，她给老五打电话，给老韩打电话，给卡宾枪打电话，他们一有时间就过来，想分散张威的注意力，但张威往往，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地坐不到五分种，就会急不可耐地跑回到电脑前面。
坐在一起时，他几乎很少说话，只是听他们不停地说着，没话找话也说着，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老五老韩和卡宾枪，彼此看看，也都没有办法，他们和张威说什么，张威都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但鬼都知道，他根本就心不在焉，点头只是为了让他们闭嘴，催促他们快点走，他好回到电脑前面去。
老五他们无计可施，废了废了，老五在谭淑梅面前，能说的只有这两个字，再多加两个就是完全废了。
谭淑梅无可奈何，把小志叫过来，告诉了他张威的这个状况，小志看了看谭淑梅，没有说话，他回到将军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网站关了。
张威打电话给小志，小志不接，人跑过去，小志坐在那里，一鞭子一鞭子地抽着桌子，爱理不理的。
“那个网站，五十铃的纪念网站，怎么上不去了？”张威问小志。
“对，我关了。”
“你关了？谁让你干的？”张威怒不可遏。
“灵姐，灵姐和我说，让我关了。”小志不动声色地说。
“你,你放屁！五十铃怎么可能让你关了？她已经”
“对啊，她已经死了，但我见过她，她让我把网站关了，怎样，有种你找到她，让她来叫我打开。”小志站了起来，看着张威说道。
“你”张威气得说不出话。
“怎样？有种开除我啊，你就是开除我，网站也不可能恢复的。”小志说道。
米亚赶紧过来，把张威劝了回去。
张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试了试，那个网站还是404，张威忍不住举起电脑，狠狠地砸在
地上。
电脑在地上炸开，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其他办公室的人，他们走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被谭淑梅叫住，谭淑梅让他们回去，心里在说，砸吧，砸吧，有情绪也比一天到晚那么个死样强。
谭淑梅站在走廊里，听着从张威门里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她就是不过去，她在走廊里一直站到张威阴沉着脸，打开门下班回家，经过谭淑梅身边时，张威看也没看她一眼，好像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谭淑梅回到办公室，打电话通知后勤，让他们马上派人来把张总的办公室收拾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砸了，就按原样复原和更换。
“今天晚上，必须全部完成。”
谭淑梅命令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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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你躲屁啊
t第697章 你躲屁啊
第二天班，谭淑梅看着张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以为他会接着砸，心想，砸吧，砸吧，你砸了我恢复，看谁斗得过谁。手机端
你是把这房子点了，我大不了在废墟重建一座。
谭淑梅心里期盼，张威哪怕是砸一个月，她也准备接受，砸完以后，你总该走出来了。
怪的是张威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谭淑梅走到张威的办公室门外，贴着门聆听，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谭淑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立不安，过一会走出去看看，张威办公室的门始终关着，一整个午都静悄悄的。
到了午，谭淑梅看到食堂的工作人员端着餐具出来，经过谭淑梅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谭淑梅叫住她问：
“张总吃过饭了？”
“吃了。”工作人员说。
“他有没有说什么？”谭淑梅问。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张总一直都盯着电脑。”
谭淑梅实在忍不住了，她走过去，在张威的门笃了两下，然后推门进去，张威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电脑，他抬头看看，见进来的是谭淑梅，慌乱起来，赶紧点着鼠标，想把电脑打开的页面关闭了，但谭淑梅还是看到了。
谭淑梅不动声色，说了几句话后退了出来。
她打电话给麦克，让他查一下张威的电脑，是不是在看公司内部的监控，过了一会，麦克打电话给谭淑梅，告诉她 ，是的，阿威一个午，都在从公司的服务器里，调取公司的旧监控看。
“大妈，他在干嘛？”麦克不解地问。
“是不是五十铃去世之前的监控？”谭淑梅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啊，噢”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明白了，原来，张威一整个午，都在从这些监控里寻找江灵的身影。
谭淑梅差点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她和麦克说：“把他的权限取消了。”
谭淑梅走近张威的办公室，听到里面张威正拿着电话，对谁大声吼着，谭淑梅门也没敲直接进去，和张威说，别找人了，是我，是我让他们把你权限取消的。
张威瞪着她瞪了一会，欲发作，想想又没有发作，而是轻声骂道：
“他妈的，我现在在公司，放屁都不响了，为什么还一定要让我当这傀儡？”
谭淑梅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他说：
“那你想清楚你想干嘛了？想清楚了你说出来，要是你想这一辈子陪着五十铃，那好，我去把整个墓园买下来，造幢房子，把五十铃的墓围在房子里，你天天陪着她。”
张威看着谭淑梅，半天说不出话，他心里明白，只要他说个好字，大妈二话不说，有再大的困难也会去想办法做到。
张威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威，我觉得你不是真正在想五十铃，而是，五十铃已经变成了你的心魔。”谭淑梅说，“你现在像一个瘾君子，需要靠看着五十铃的身影过瘾，借以逃避现实，五十铃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大妈，你”张威瞪着谭淑梅。
谭淑梅也看着他，平静地说：“别不服气，真正想五十铃的话，需要看照片或者影像吗？我也想她，但我，连眼睛都不用闭，可以想起她的样子。”
张威瞪着谭淑梅的目光变得顿挫起来，他想谭淑梅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自己真想五十铃的话，五十铃其实无所不在，闭眼睛可以看到她，根本不需要去站或者监控里面找，既然不需要，自己为什么又要去找呢？
而且确实，已经成瘾。
“好好想想，好吗？为你自己，也为五十铃，你觉得五十铃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吗？”谭淑梅问。
张威用双手狠狠搓着自己的脸，然后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过了一会，他这样双手支撑在桌子睡着了。
谭淑梅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张威现在的状况，连陈局也有所耳闻，陈局和陈凝联系的时候，两个人说起这事，陈局说道：
“有时候我在想，不然你们干脆带着他去那个地洞，等世界之门打开的时候，带他回去吧。”
陈凝摇了摇头：“你认为隔了一个世界，他会遗忘了？只怕是会更想念吧。”
陈局愣了一下，笑道：“这倒也是，老实说这样看着，让人心疼，也让人感动，一个女人，要是能被人这样怀念，是不是一种幸福？”
陈凝不响，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多少怀念，也不在一起一天。”
陈局也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这话，触动了陈凝自己的心事。
张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四周一片阒静，张威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地分辨，他从这阒静里挖出了很多的声音。
他听到外面马路汽车的喇叭声，听到了洗手间水管里，楼下有人冲水时发出的声音，听到门外其他办公室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办公桌下的插座，发出的电流的声音，所有这些声音都细微很遥远，但张威还是扑捉到了，他觉得他甚至听到了桌的鸡爪草摇弋的声音。
越听声音越多，越听越真切，在你以为是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其实是嘈杂的，只是平时，这些声音都被你有意识地忽略而已。
张威想起了小志在雪峰山的那句话，江灵会不会真的还以某种形式存在着，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张威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睛，这些声音似乎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都消失了。
真真切切，他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从这声音，张威知道是谭淑梅站在外面，他有些赌气地盯着门，是不响。
门推开了，谭淑梅走了进来，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张威正疑惑间，又一个人跟在她后面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张威定睛细看，原来是bb，张威不禁笑了起来，这么多日子，谭淑梅还第一次看到张威笑。
“你笑屁啊。”bb骂道。
张威愣了一下，是啊，自己为什么会笑，然后他想了起来，抱着小孩，竟然是bb抱着小孩，这和自己一直以来记忆里的bb实在不搭。
张威把这话和他们两个人说了，两个人看着他，都没有说话。
bb走过来，把孩子放在了张威面前的办公桌，小孩坐在那里，先看看bb，然后再看张威，他突然笑了起来，朝张威爬去。
小孩子一边爬一边嘴里喃喃地叫着：“爸——爸，爸爸”
张威吓了一跳，赶紧把身子往后缩，但又不敢缩得离桌子太开，小孩一直朝他爬着，他生怕小孩从桌子掉下来。
张威有些无助地看着bb，bb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没动，好像她一点也不担心小孩会掉下去。
看到张威正看着她，bb冷冷地笑道：
“你躲屁啊，你儿子来找你了，你躲得过去吗？”
张威差点从椅子摔到地。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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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不要一副死样
t第698章 不要一副死样
谭淑梅把小孩抱走，张威坐在那里，看着bb，还没有从震惊清醒过来。手机端
bb也看着他，骂道：“看屁啊，你不会不认账吧，要不要做亲子鉴定？”
“不是，不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威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回事？你厉害啊，他妈的百发百，不然我还要玩失踪。”bb冷笑道。
“你是说，你当时走，是因为”
“不然呢，我他妈的知道自己怀孕了，又舍不得打掉，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
“可是，你怎么没和我说？”
“哼，和你说了又能怎样？那天在床，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不是一挂的，不可能在一起，我自己也养得活我的儿子，和你说干嘛？”
张威一时语塞。
bb看着张威，突然笑了起来：“你紧张干嘛，我又不是来讹你的，我们母子，也不会赖在你的身边，我带他来，只是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他都是你的j子弄出来的，你想死，也要问问你儿子。”
张威哭笑不得：“我没想死啊。”
“没想死不要这么一副死样，我他妈的。”bb咄咄地看着他，“你他妈的当初是这么一副死样，我才心一软，被你骗床，弄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
张威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bb也笑道：
“不想死也给我像样一点，你是个当父亲的人了。”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刚刚，他怎么一看到我叫我爸爸。”
“生下来给他看照片，告诉他，这个家伙是你爸爸，以后去找他给妈妈报仇。”bb 说。
“报什么仇？”
“一时痛快，我他妈的被他缠住了，你倒好，照样可以左拥右抱，潇洒自如，看看我一个单亲妈妈，小鲜肉都不敢靠近我了。”bb骂道。
张威又笑了起来。
门被突然撞开，老五和老韩从门外进来，看到他们两个，老五大声叫道：
“搞大了，搞大了，这下真的搞大了，bb，没想到你们还会有一腿。”
“怎样，你他妈的认为我被他搞了，他还吃亏了？”bb朝老五瞪着眼睛。
老韩在边笑道：“哈哈，原形毕露啊，前两次看到，我们还怪，bb怎么变了个样，今天，哈哈”
“今天老娘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斯，破罐子破摔了。”bb叫道。
“你丢什么脸？没丢，谁笑话你我压死他，妹妹，是我亏大了。”老五说。
“你怎么亏了？”bb和张威都好地看着老五。
“唉，本来以为，我儿子生出来以后，会是老大，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这么大的。”老五苦着脸说。
正说着话，谭淑梅抱着小孩进来了，身后跟着甜甜，挺着一个大肚子。
“阿威，今天是你儿子两周岁的生日，我已经在水门饭店订了包厢。”
谭淑梅和张威说。
张威他们到水门饭店的时候，连色色和五花猫c丁当和老叶也从水映城赶过来了，浅浅看到bb和小孩，知道这小孩是张威和bb的儿子，浅浅忸怩着，问道：
“那我应该是叫你嫂子还是前辈？”
“你泡他了？”bb问。
浅浅摇了摇头：“没有。”
“那两者都不是，我和他现在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借了他一粒j子用用。”bb说道。
其他的人看着她们两个都笑了起来，浅浅的脸红了，急道：
“哎呀，我是说，你不是水门镇的前辈吗？”
bb也笑了：“哦，你说这个，那还真是，你叫我前辈吧。”
“b前辈。”卡宾枪怪叫着：“哈哈，借一粒j子用用，阿威对同学，还真是大方。”
众人哈哈大笑，bb皱了皱眉头，她问小米虫：“这个流氓，我要不要报警？”
“报吧，不过他是局长，你认为这里有敢抓局长的警察？”小米虫问。
bb一愣，然后骂道：“他妈的我怎么又把这给忘了，我是巨排斥，怎么也不能把这个流氓和警察划等号。”
“得了吧，臭傻b，你也好不到哪去。”丁当叫道，“前面色色和我说，我吓了一大跳，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在一起。”
“别提了，我是被诱j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bb摆了摆手说道。
哦——！
众人都看着张威，张威的脸红了，他觉得这一刻真是百口莫辩，在他对面，儿子正在辛宁的大腿一蹬一蹬跳着，看着他，呵呵呵呵地乐，张威心里一热。
“来来来，bb，被诱j快快报警，我这个局长给你做主。”卡宾枪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别信这臭傻b的鬼话。”小米虫骂道，“那时候我天天和她在一起，没看到她有过屈辱的嘴脸。”
谭淑梅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还是辛安猜得没错，她早和我说这两个东西勾搭成奸了，我还死活不信。”
“辛安？！”
色色看着谭淑梅问道，桌的其他人也看着她，谭淑梅自知失言，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其实辛安走后，我和她偶尔还有联系，她不让我告诉其他的人，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也找她不到了，已经快两年打不通她的电话。
包厢的门打开了，曾甄和卡布走了进来，卡布站在曾甄的身后，露着一口白牙，朝大家笑着，张威赶紧招呼卡布过来坐，卡布摇了摇头，曾甄和大家说：
“今天的菜，都是卡布做的，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吃，不错，和傅叔叔差不多，可以出师了。”老五叫道。
曾甄把老五的话翻译给卡布听，卡布听了，乐坏了。
曾甄和张威说：“阿威cbb，卡布想给你们的儿子，用他们部落的习俗做个祝福，可以驱鬼怪，保平安的。”
“好啊，是好事都来。”
bb说，曾甄看着张威，bb不耐烦道：
“不用看他，他是个水货，到现在连儿子叫什么他都还不知道，这事我做主。”
曾甄笑笑，转身朝卡布点了点头。
卡布手里拿着一个碗，他手指一边在碗里沾着，一边在小孩脸画着，小孩咯咯笑着。
卡布口里念念有词，说着他们部落的语言。
“这个是什么？”小雨指着小孩脸一道道黑符问道。
“锅灰，锅底的。”曾甄说。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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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张大麻子
bb带着儿子走了，临走时她和张威说，你还单身的时候，我会经常带儿子来看你的，但是你不能这副死样子，你要是还这副死样子，阿威，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经过这个夜晚，张威至少表面上是走出来了，谭淑梅看着心里有些宽慰，也有些感谢bb，bb似乎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能把所有正正经经的地方或者事情，都搞得闹哄哄的，让你想绷也绷不住。
无论是好还是坏的情绪，都靠一根筋绷住，你连绷都绷不住，一股气都已经泄了，还好意思再摆出那种一往情深的姿态吗？就怕你自己也忍俊不禁，回头自顾，会觉得有点恶心和假模假式吧。
一潭死水已经被搅得波涛翻滚，想再回复平静就困难重重。
张威终于，晚上在家里也可以睡着了。
半夜里辛宁蹑手蹑脚上来，看到张威已经熟睡，这才轻轻地笑笑，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谭淑梅和bb发短信说，已经睡了，大家晚安。
张威把平板放在床头柜上，有时候晚上平板会叮咚叮咚地响，打开来，是bb和儿子在镜头里，bb和张威说，来来，大坏蛋，扁豆要和爸爸说晚安了。
扁豆是张威儿子的名字，据bb说，这是他外婆拿了很多的东西放在他的周围，让他抓，他一把就抓到了一个扁豆，放在嘴里吮吸起来，所以就叫他扁豆。
扁豆一看到爸爸就乐，一边乐一边叫着爸——爸！手舞足蹈的，那样子和声音让人看得听得心痒痒的。
张威渐渐开始怀疑bb和他说的，扁豆从小她就拿着自己的照片，让儿子认准这张脸，记得以后给妈妈报仇的话，只怕是鬼话连篇吧，仇恨教育能教育出这么一派喜气的儿子？如果是真的，那也只能说明你的仇恨教育是失败的。
张威得意地想。
张威想到了一件事，问bb，对了，儿子小名叫扁豆，那大名叫什么？
“你猜。”bb说。
“这个我怎么猜得出来。”张威笑道，“总不会是叫张三吧？”
“不是，叫张大麻子。”
张威笑得倒在了床上，等他笑够了，再看着bb，bb很认真地和他说：
“我本来真的想叫这个名字的，你没听以前的人说过，人名越贱，身体就越健康嘛，可惜，被我妈骂了个半死。”
“骂得好！”张威叫道。
“何止是骂，差点手撕了我，唉，母命难违，没办法，我只好换了一个，叫张立竿，站立的立，竹竿的竿。”
“猪肝的肝？”张威奇道。
“猪啊，竹竿的竿，毛竹，猪！”bb骂道。
“不错，挺别致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张威问。
“来得太快了，百发百中，立竿见影啊。”
张威又是笑倒，他开玩笑说：“那怎么不叫
曹操？说曹操，曹操就到，还要快。”
“对哦，那明天我去派出所改一下，叫张曹操？”
“别别，还是立竿吧。”张威赶紧说。
“好了。”bb抓起扁豆的手，挥了挥：“扁豆和老豆子再见，我们要觉觉了。”
老豆子？这又是什么名字？张威禁不住又哈哈大笑。
中断了视频，张威在床上，又怔怔地坐了一会，他想到了江灵，不禁叹了口气，这一次想到江灵，是因为遗憾，他记得他们曾经有很多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讨论过造孩子计划，可惜一次都没有付诸实施，不然现在，立竿就应该有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那该多好！
张威想到这里又想起一件怪事，他和江灵很多次地讨论造孩子，但记忆中，好像一次也没有讨论过结婚的事，似乎这根本就无需讨论，似乎他们已经结过婚，似乎他们真的就像江灵老是挂在嘴上的，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
那我现在，就该是鳏夫了！张威叹了口气。
他倒在枕头上，江灵和儿子的两张脸交替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迷迷糊糊中，bb的脸也会偶尔闪现出来。
他看到他们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儿子在中间，他和bb，各在一边，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他们很安静，只有儿子看着前方，一个劲地乐着。
张威慢慢就睡着了。
张威恢复了常态，谭淑梅和辛宁松了口气，老五老韩包皮卡宾枪他们也松了口气，整个公司都松了口气。
消息传出去，连水门镇和水映城，包括远在瓦努图的林芸和巴黎的林茵都松了口气。
陈局和陈凝c老林他们，自然也松了口气。
失去江灵已经够让人悲伤，让人觉得，这对他们未来的工作增加了不少困难，如果张威再倒下，对他们来说，那真的就是雪上加霜，连想也不敢想。
在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边上看着，她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威的悲痛没有消失，只是深埋了，这深埋的悲痛让张威变得敏感，变得不那么容易接近了。
曾甄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有很多好事者在私底下议论，都认为江灵不在了，接下来就是她的机会，但只有曾甄自己知道，他和张威之间的距离，没有随着江灵的去世给拉近，而是更遥远，希望也更渺茫，张威已经把自己紧紧地裹起来，慢慢滋生着一层坚硬的外壳。
和曾甄有同样感觉的是浅浅，浅浅看到曾甄，曾开玩笑地问她：
“候补的，你上还是我上。”
“你上吧，我不敢。”曾甄说。
浅浅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我也不敢。”
两个人互相看着，会意地苦笑。
虽然是不敢，但毕竟心里还是不甘的，有意无意，曾甄会努力去接近
张威，她想寻找一个机会，给自己也给张威，她想把紧紧裹着的张威敨开，熨平，收归已有，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bb的出现，特别是她带着他们的儿子突然出现，让曾甄慌乱起来，心里暗叹，完了完了，人家都有小孩了，这个时候再走到一起，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很快曾甄发现，无论是张威还是bb，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要走到一起的意思，这从他们互相看对方时，那平静的目光就看得出来。
曾甄见过张威和江灵在一起时的情景，那个画面，让人刻骨铭心。
这个小孩，很可能确如bb所说，只是他们一次冲动的产物，他们走不到一块，走到一块就只能互相伤害。
曾甄因此才算松了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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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从天而降的巨款
t第700章 从天而降的巨款
张威的办公室门敞开了，敞开了不再有事没事都合拢了，外面的声音蜂拥而至，让张威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也让自己，明白自己还活在这个喧嚣的尘世。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他听到谭淑梅惊地叫，怎么是你？欢迎欢迎！
张威好到底是谁，值得谭淑梅这么大惊小怪，但他懒得起身去看。
他听到谭淑梅和人说着话，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朝这边走来，看样子来人还和自己有关，张威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他看着门口。
起先是谭淑梅，接着进来的人让张威也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跟在谭淑梅后面的是陈局，没有随从，也没有秘书，她一个人来了，这倒确实有些怪。
张威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
三个人在沙发坐下来后，谭淑梅说：“陈局长有什么事，让我们过去行，怎么你还自己跑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陈局笑道。
“欢迎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只是，只是有点怪。”谭淑梅不好意思地笑道。
“有一件事，不方便在我们那里说，所以我想想，还是跑过来了，本来，次小江回家，我应该来这里送她的。”陈局说。
“谢谢陈局，我知道次是你打电话给部长，给五十铃争取了荣誉。”张威诚恳地说，“这个，对她父母来说很重要。”
陈局摆了摆手：“这个是小江本来该得的荣誉，部长和我高度一致，我做的只是，让这个结论尽快下来，听说，赶到了小江回到家之前？”
张威点点头：“是的，很及时。”
陈局抬起头，朝四周看看，张威明白了，和她说，这里很安全，陈局放心。
陈局点了点头，她和张威c谭淑梅说，小江的去世，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很大，昨天我还在和陈凝商量，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水映城，商量一下后续的事情。
张威和谭淑梅说好，您安排是。
“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找小志的，他在吗？”陈局问。
“在。”谭淑梅说，“让他过来还是你过去？”
“让他过来吧，这事，你们也知道一下。”
陈局笑道，张威和谭淑梅心里疑惑，什么事情，不方便在陈局自己的办公室谈，需要到这里，还需要他们也了解一下，看陈局的神情，又不像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过了一会，小志到了，看到陈局，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姐姐好！”
谭淑梅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
陈局看着小志，说道：“小志，我知道我要是以警察的身份问你，你一定不会承认，我们也束手无策，找不到任何证据。”
小志看着陈局，有些得意地笑着。
“现在，我以一个朋友，以姐姐的身份和你说话，你同意吗？”
陈局问道，小志点了点头。
“那好，那你必须老老实实和姐姐说，不许隐瞒，好吗？”陈局问。
小志想了一下，他说：“那好，姐姐也必须一直以姐姐的身份，不许角色替换。”
陈局和张威谭淑梅都笑了起来，陈局说好，我答应你，不然我也不会自己跑过来了。
小志又点了点头。
“许处的账户里，那三千八百多万，是不是你转进去的？”
陈局问道，张威和谭淑梅也吃了一惊。
“这么多？”谭淑梅问。
“对，许处的爱人都吓坏了，赶紧向领导做了汇报，她还以为，是许处干了什么不好的事。部里面查了以后，知道不是，是有人想帮许处，部长第一个想到了你，小志。”陈局说。
“那些钱都追查不到的，可以放心使用！”小志叫道。
“对，我知道，这些钱是从全世界几万个账户，两块三块这样以小额转账的形式转进来的，各种货币都有，只怕是那些账户的主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账户里少了几块钱，谁会在意啊，更没有人会报警，当然是安全的。”
陈局说着，小志低下了头，没有吱声。
陈局看着小志，满是爱怜地说：“小志，我知道你是想帮许处，但你想过没有，许处的爱人怎么会收这个钱，你可能不知道，她也是个警察。”
“我当然知道许处的爱人是个警察，我还知道他们有两个小孩，大的因为读五年级体育课时的一次意外，被人用铅球砸到了脑袋，现在还瘫痪在医院里。”小志叫道。
“你知道得还挺多。”陈局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连部长，以前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派他这么长时间地出差在外，他们夫妻，从来没和外人说起过这件事。”
小志嗫嚅道：“你们组织不帮，那只有我来帮了。”
“谁说组织不帮？部长知道了这事，也很难过，昨天和我通电话时，都快哭了，他很自责，认为自己平时关心得不够。”陈局说，“不过，小志，你想想，许处和他爱人，都是好警察，他们又怎么会让你从别人的账户里拿钱，许处要在，也会骂你。”
“是啊，小志，你应该把这事和我们说，我们都会帮忙的。”谭淑梅在边说。
“我没有从别人账户里拿钱，那几万个账户，只是被借用一下而已，也不是最后一道，在他们之前，已经转了几十次了，你们以为我这么傻，会让人知道钱最终去了哪里，让他们去追许处的家人吗？”
小志的话，陈局越听越不对，她赶紧问道：
“小志，你是说那钱不是那些账户的？”
“当然不是。”
“那这钱是，难道是你自己的？”陈局问。
“我哪有那么多钱，打到许处爱人账号那一百二十万是我自己的钱，匿名打的，许处账号的钱，是是”
小志憋了半天，最后急道：“唉，你们别问了！反正是许处该得的，也是那些王八蛋该给的！”
陈局c张威和谭淑梅，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大了，陈局想了一会，她放缓了口气，和小志说：
“小志，你答应过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姐姐的，姐姐也答应过你，不会以警察的名义，你放心，我不会去追那笔钱，但你必须和我说，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是啊，小志，我答应你，我会让许处的爱人以合法的名义，得到同样数目的资助，这一笔钱的来源，你要和陈局说清楚，怎么处置，由组织决定，但我们的钱，明天会派人送到许处爱人的手里，这是代表你也是代表我们，对许处的心意。”张威说。
小志看了看陈局和张威c谭淑梅，沉默了一会，他终于开口：
“这笔钱，是从害死许处他们的那些人那里拿的。”
“啊！”陈局和张威谭淑梅大吃一惊。t
你好，打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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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准备雇佣军
t第701章 准备雇佣军
“小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局问道。手机端
“没有什么，姐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田原，在警分局检查的时候，我在他身装了一个定位装置。”小志说，“跟着他，我发现他是属于一个叫‘保护达尔人协会’的。”
“哦？你跟踪他了，没被他发现？”
陈局问道。张威和谭淑梅听到“保护达尔人协会”，都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几乎同时想起，这是那个徐世聪的协会。
既是世界的，也是亚太的。没想到他才是那些打印人的后台，还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不过细想一下，也真是的，谁会怀疑这个早先最反对打印人的组织“保护霍金协会”，他们一边在反对打印人，但其实自己是一个打印人组织，这伪装，做得也真够巧妙的。
小志沉默了一会，他看了看张威，张威鼓励地点点头，小志说道：
“发现不了，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我们的跟踪软件也做了碎片化处理，一般的检查根本发现不了，因为它其他的时间根本不在工作，只有在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它才会同时把定位信号传送出来，谁会在打电话的时候接受检测？”
陈局：“你们，你是说”
小志：“我和灵姐，当时只是尝试了一下，时间很仓促，东西做得也很粗糙，我们自己都没有把握会不会有用，所以没有和你们说，没想到它还成功了，可马又发生了那么多事。”
陈局想起那天江灵一筹莫展的情景，自己当时还以为她也被吓到了，却没想到，她那时其实已经出手了，要不是后来许处的电话，打断了那天的行动，说不定江灵他们会有更多的收获，陈局这样想着，心里叹息连连。
“小志，那你是怎么发现他是那个什么协会的？”陈局问。
“电话，他打电话的时候，虽然用的是量子电话，但距离近的时候，我可以听到他的通话，那天灵姐走后，我一个下午都在他们的附近守着，发现他们用量子电话联系的时候，用的都是暗语，他们一直再说守株待兔计划什么的，唉！”
小志重重地叹了口气，陈局问他怎么了，小志看着她，眼眶有点红了：
“他们一直在说三只母兔和两只公兔，我是后来才明白，他们说的守株待兔计划，是指灵姐和许处他们。”
陈局默然了，她点了点头，在小志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
“不能怪你，没有人会想得到。”
办公室里的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陈局和小志说：“你继续。”
“他经常联系汇报，给他下命令的是一个叫徐世聪的人，我在搜索，找到了这个人，也找到了这个单位，知道了他们单位以后，送完灵姐回来，我进入了他们的账户，发现他们的资金往来很可疑。”小志说。
“怎么可疑了？”陈局问。
“都是从洗过来的，洗到了海外的几个特定账户，再化零为整汇进来，像我转给许处一样，你想，正常的单位资金怎么会通过这种方式？”小志说。
“这个协会在哪里？”陈局问。
“之江新城，有一幢大楼是他们的，里面有很多协会，但其实负责人只有一个，是这个徐世聪。”
张威在墙打出了之江新城的地图，小志标出了那幢大楼。
“他们账有多少钱？”陈局问。
“很多，我只破解了其的两个账户，有三亿多，其他还有很多的账户，有一些还是海外的账户。”
“你把这，这三亿多都转出来了？”陈局问。
“对，除了给许处的，其他的钱，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小志，你疯了，要这么多钱干嘛？”谭淑梅叫道。
“他们害死了许处和灵姐，我要整死他们，另外，另外”
小志看了看陈局，欲言又止。
“另外什么，说吧。”陈局说。
“他们很狡猾，我知道很难找到他们的实锤，没有证据，你们公安也没有办法找他们的麻烦，但我肯定是他们害死灵姐和许处他们的，我准备在找雇佣军，干净彻底地消灭他们。”小志说。
陈局和张威他们听了哭笑不得，还雇佣军，真是游戏和电视剧看多了。
“小志，你必须到此为止，你的发现很有价值，这些是证据，但接下来的事，必须让我来办，好吗？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你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处境的。”
陈局看着小志，认真地说。
小志摇了摇头：“我不在乎，我要报仇，要把他们其他的账户都一一破解了，把他们的钱都转走。”
“不是钱的问题，小志，但你说的没错，这个单位肯定有问题，其他不谈，光一条，这么多钱没了，他们居然连报警也没有报，说明什么？”
陈局看着张威他们问，张威说：“说明他们这钱，像小志说的，本身来历不正。”
“对。”陈局点点头，她转身问小志：“那个田原，现在在哪里？”
“回申城班了。”小志说。
陈局马给老吴打了一个电话，把小志说的那幢楼和徐世聪这个人告诉了老吴，让他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这幢楼，和进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这个徐世聪。
“没必要盯了。”老吴说，“几个小时以前，这幢大楼起火了，有人报案说，是这个徐世聪纵火的，刑侦支队已经派人过去，在现场发现了他的尸体，消防那边也初步认定，火灾是他故意引发的。”
“真快！”陈局感叹了一声，“把现场发过来。”
陈局在掌心点了一下，墙出现了那幢大楼的现场，四十几层楼的大楼，半部分已经烧完了，火势目前已被控制，有消防直升机在楼顶盘旋，还有很多的消防云车，继续往明火已经熄灭的大楼里喷洒药水，以防死灰复燃。
“刑侦队在现场发现了徐世聪的尸体，初步认定火是他故意放的。”陈局和张威他们说。
小志盯着墙的画面，睁大了眼睛。
陈局的眉头皱紧了，她低着头沉思着，过了一会，陈局突然叫道：
“不好，小志，你很可能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必须听我安排，明白了吗？”
陈局的话，点醒了张威和谭淑梅，这个世，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事太过凑巧，里面必有妖孽。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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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一幢大楼的秘密
陈局当下也来不及多说，她马上又给老吴打电话，和他说：
“把那大楼里其他的人都先控制起来，组织人员一个个询问，了解大楼里方方面面的一切，还有，马上联系申城警方，让他们帮助找一下那个田原。”
打完电话，陈局和张威他们说：“我要马上赶回局里，小志，你跟我走。”
小志还想说什么，张威和他说：“听陈局的，要报仇，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陈局带着小志匆匆地走了，他们到了楼下，上了车，陈局和等在车上的秘书和警卫们说，子弹都上膛，路上提高警惕。
他们人还没有回到局里，在车上，老吴的电话就打过来，告诉陈局，那个田原已经失踪，单位的领导同事和家里人，都询问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又开始了，陈局在心里暗叹。
车子已开到三锋路，眼看着前面左首就是单位的大门，陈局松了口气。
驾驶员打了左转向灯，减慢车速，正准备拐进去，从后面突然插上一辆黑色的汽车，车头插到了他们的前面，一个紧急刹车停住，驾驶员下意识地一踩刹车，要不是防撞系统同时起了作用，两车早就撞到一起。
陈局稍一回头，就看到后面有三辆摩托车朝他们冲过来，摩托车上的人都戴着头盔。
陈局情知不好，朝驾驶员厉声喝道：“撞开它，进院子里去！”
驾驶员猛地一踩油门，汽车朝前一突，撞开了挡在他们前面的车头，几个安全气囊同时打开，车厢里白光一闪，驾驶员眼明手快，往右打了打方向，从那车头前绕了过去，踩着油门的脚没有松开，汽车嗖地钻进了195号的大门，门岗吓了一跳。
三辆摩托车几乎同时冲到了门前，刹住了车。
陈局撞开车门就朝门外跑去，边跑边朝后看看，看到小志也跟上来了，陈局朝秘书大叫：
“把小志拦住，不要出来。”
陈局提着枪，跑到门口的时候，那三辆摩托和黑色的汽车已经开走，陈局站在大门口气喘吁吁，从院子里，紧跟着冲出来很多的警察，他们都站在陈局的身后。
陈局转身朝他们挥了挥手：“没事了，都回去吧。”
陈局带着小志走进了大楼，电梯门打开，老吴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老吴松了口气，说道：
“门岗刚刚给我电话”
“没事了，已经逃走了。”
三个人进了电梯，老吴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追到这大门口来。”
“估计是冲着他来的。”陈局的头冲小志点了点，“他们知道进了这院子就没机会了，所以孤注一掷。”
老吴点了点头，他看看小志，小志的脸色煞白，人还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
“怎么样，小伙子，吓到了吧？”老吴笑道。
“没，没有，几个小毛贼而，而已。”
小志还逞强着，老吴和陈局都笑了起来。
“通知门岗，加强警戒，武装执勤，严查进出人员，只要小志还在这里，估计他们就会一直打这里的主意。”陈局和老吴说。
老吴说好。
他们进了办公室，陈局问老吴，那幢大楼里的人，询问得怎么样了？
“一共是四百八十七名工作人员，连徐世聪，死亡的有四人，受伤住院的是十二人，现场能够找到的是二百九十多人，其他很多都逃回家了，我们正通过各居住小镇，通知他们到辖区派出所报道，从已经做完笔录的人来看，没有什么收获，反应的情况都很正常。”
“这么厉害的火灾，死伤人数有点不合比例。”陈局说。
“对，这是最奇怪的地方，或者也可以说是这次灾难最幸运的地方。”老吴和陈局说。
陈局：“哦，为什么这么说？”
“所有四百多名工作人员，办公的地点都在大楼的下半部分，也就是没有着火的楼层，所以人都安全撤出来了，徐世聪是自杀的，其他死伤人员，是在一楼，逃出大楼以后，或在看热闹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中，造成伤亡的。”
耳听着老吴说着，一个疑问在陈局的脑海里渐渐形成。
“师父，这么多人，一个在上面楼层上班的都没有？”陈局问。
“没有，很奇怪，别说上班，他们连上都没上去过，大楼的电梯是只能凭卡到指定楼层的，所以上面根本就上不去，这么多人，连楼上有没有人在上班都不知道。”老吴说。
陈局摇了摇头，她说不可能，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他们烧掉的楼层，很可能正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对了师父，能不能找建设局，要到这幢大楼的设计图，还有，把附近的监控调出来看看，我怀疑，在大楼起火之前，有过一个大撤离的行动。”
陈局的话，让老吴眼睛一亮，他想陈局说的很有道理，不可能这么一幢大楼的整个上半部分都是空着的，他正要出去，安排人去建设局，小志在边上，手里拿着平板，叫道：
“吴叔叔，我这里有那幢大楼的设计图。”
老吴看了看陈局，站住了，问道：“哪来的？”
小志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到建设局的档案室转了一圈。”
“胡”老吴本来想说胡闹，字吐了一半又吞下去，他看了看陈局，陈局笑道：
“打到墙上，我可没有看到。”
老吴也笑了起来：“那我也没有看到。”
小志把设计图打到了墙上，三个人仔细地看着，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这幢楼其实是分两部分，一共十二台电梯，从前面大门进去，在大厅里，能看到八台电梯，但其实还有四台，在大厅是看不到
的，它们的进出口在大楼的背面，那里还有一个小厅。
小厅的门开向和大厅前面的马路平行的，另外一条马路，进出小厅有一道门，这道门很不起眼，宽窄仅能容一辆汽车通过，门关着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这里是个大门，进出这道门需要密码。
他们仔细看了看小厅里的四部电梯，这四部电梯都直接越过了下面的楼层，直达二十六楼以上，其中一部电梯的面积很大，汽车可以直接开进电梯，它下可以抵达地下的公共停车场，上可直达顶层的四十二楼。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前面大厅里的电梯，面板显示肯定有四十二楼，但实际上，那八部电梯，到二十六楼就被锁定了，根本上不去。”陈局说，“二十六楼以上，人数应该比下面少很多，但他们才是这幢大楼的真正主人。”
老吴把刑警传回来的照片调出来，从中找到了电梯里面的照片，果然，如陈局判断的一样，电梯的面板上，从27到42都有显示。
老吴看着小志说：“还等什么，上监控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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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五十铃附体
第703章 五十铃附体
小志在平板上搜索了一阵，抬起头和他们说，大楼里面的监控都没有了，服务器在楼上，全部已被烧毁。
“那就只能靠公共监控了。”
陈局把那一带的地图投屏到墙上，找出马路上靠近那扇门的两个摄像头，打开，从画面里能清楚地看到那扇门，陈局把时间设定到起火前的三个小时，开始4倍速快进。
那扇门始终关闭着，没有人进出，直到楼上起火之后，消防车把附近的道路都塞满了，也没见那扇门有一丁点的动静。
陈局想到了什么，她又调出大楼下面公共停车场的监控，找到了对应的摄像头，也是4倍速快进，仍然一无所获。
“难道这大楼的上面，真的就没有人？”老吴问道。
陈局很不想承认老吴说的这个结果，但事实又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错的。
她把时间点再往前推，设到从上午七点开始，然后八倍速快进，直到和前面已经看过的衔接上，陈局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那一扇门，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打开过。
秘书推门进来，通知陈局他们，说记者们都到了，关于今天之江新城火灾的记者会，消防支队的吴支队长，请他们下去。
陈局说好，我们马上下来。
陈局交待小志，你就待在这间办公室里，哪里都不要去。
小志指了指陈局桌上的平板，他问，我可以把这些视频再看一遍吗？
“可以。”陈局说，“只要不乱跑，你在我办公室干什么都可以。”
陈局和老吴走后，小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墙上的地图看。
发布会进行到一大半，陈局的手心一麻，她看了看，是小志发来的短信：“有发现。”
陈局和老吴低语了几句，又和吴支队说了什么，陈局和老吴站起来，匆匆离开发布会。
“有什么发现，小志？”
一进门，老吴就叫道。
小志指了指墙上，陈局看到墙上一字排开十几个监控的画面，小志和他们说，这是那条街上所有的摄像头，从街头到街尾，我按顺序排列了，第四和第五个，是我们前面看到的。
“你们看看，这些画面有什么不同？”小志说。
陈局和老吴看了看，都是那条街道的监控，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两个人摇了摇头。
“这样，我再提醒一下，第三c四c五c六四个是一组，其他是一组，有没有发现它们的区别？”
陈局和老吴看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看行道树的影子。”小志说。
小志这么一提醒，他们再看，还真看出了一些区别，小志说的三c四c五c六的画面里树影倒在地上的方向和长度，和其他那些摄像头里的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老吴问。
“这十几个画面，是同一个时间点，有这个差别，说明它们的时间线是不一样的。”小志说，“再仔细研究，就能发现，这四个摄像头被他们入侵了，我们看到的只是录像，而不是实时监控。”
陈局和老吴恍然大悟，老吴猛地一拍小志的肩膀，大叫道：“不错，小子，我怎么感觉有点五十铃上身的味道！”
小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刚刚就是在想，灵姐要是在的话，她会怎么做，我努力按她的思路走了。”
老吴叹了口气，小志嘴里嘀咕道：“火灾之前一小时二十五分钟，看看，他们在这里。”
陈局和老吴盯着墙上，第七个摄像头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五辆一模一样的银灰色商务车，沿着街道，一直走远。
这五辆车，没有在第一和第二个摄像头里出现，也就是说，它们不是从其他街道开进来的，而只能是从第三到第六个摄像头所在区域里的建筑物当中开出来的。
如果不是把一整条街道的监控摆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可能发觉其中的蹊跷。
盯着那幢大楼附近的监控你再怎么仔细看，也只会得出和陈局他们前面一样的结果，根本没有车进出过这幢大楼。
“这些就是他们。”小志说，“我已经查过，号码都是套牌的。”
“能追踪到它们吗？”陈局问。
小志：“我追到他们出城，应该是去了滨江开发区，可惜，那开发区废弃得太久，所有监控都不能用了。”
“马上组织警力封锁整个开发区，地毯式地搜捕。”陈局命令道。
“好。”
老吴领命出去，临走时，还兴奋地拍了拍小志的肩膀。
老吴走后，陈局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小志仍还坐在那里，盯着墙上看，陈局看着小志的背影，开始思考，应该把他安排在哪里。
从种种迹象看，小志现已处在危险的境地，除掉了江灵，对对方来说，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话，那就是小志了，陈局甚至觉得，那天那个田原的故意出现，其实就是要把他们两个人引出来，测试一下他们的实力。
一定是小志他们在田原身上安装的定位软件被他们发现了，他们领教了这两个人可怕的学习能力，所以才急于要把他们除掉。
陈局在想，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安置小志，当然，如果他一直就待在这幢楼里，他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对方还没有狂妄到敢直接到公安局的大楼里来杀人。
但这里毕竟是办公室，不是生活区域，长期住在这里不现实，而对小志的威胁，什么时候有可能解除，连陈局也没有底。
他们系统里，还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看守所，但总不能把小志关到看守所去。
陈局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小志面对的是一般的犯罪分子，陈局还可以把他安排到他们局下面的宾馆或者公安医院，再安排两个警察陪着他就可以，但现在面对的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就是自己派出去保护小志的警察，会不会被他们渗透，陈局也没有这个把握。
这个险陈局不能冒。
陈局冥思苦想着，她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地方。
她给卡宾枪打了一电话，让他携带武器，马上来杭城。
“一个人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去向。”
然后陈局又给张威打电话，让他和谭淑梅到局里来一趟，有要紧事情商量。
陈局最后给老吴打了电话，老吴告诉她，他们已经快到滨江开发区了。
“注意安全，对方的火力应该也很强大，搜索的时候，每个小队的人数不要太少。”陈局和老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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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忍不住扁她怎么办
第704章 忍不住扁她怎么办？
张威和谭淑梅到了，陈局站起来，和他们说，我们去隔壁会议室。
小志也欲跟过去，陈局和他说：“你在这里，待会吴局长会把搜捕的画面传过来，你盯着。”
他们三个人在会议室坐下来后，陈局和张威c谭淑梅说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在大门口遭遇的情景。
张威和谭淑梅都吃了一惊，张威说幸好，陈局前面把小志带走了，不然的话，他今天很可能就遇害了。
“对，我想也是，他们今天一定是发现，自己已被小志盯上，这才紧急撤离，那幢大楼，估计就是他们的总部。”陈局说。
“真是好险！”谭淑梅叹道。
“他们地方是转移了，但人应该还没有撤离，在抓到他们之前，小志的处境都很危险，我们必须给他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陈局笑道，“我这里，安全的就只有这幢大楼和看守所，但这两个地方都不适合他，所以我请你们来。”
“水映城？”张威明白了陈局的意图，说道：“陈局你是想让小志，和陈凝他们住一起？”
“对，我想，只有那里才最安全，万一有什么事，陈凝他们也有能力保护他，我这里，说实话，除了卡宾枪和我师父，我都没有敢百分之百放心的人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渗透。”
陈局说：“你们想想，小江和许处他们这次，那么短的时间，他们就把许处他们所有的行程都掌握了，鬼才相信没有内鬼。”
张威和谭淑梅点点头，张威说，确实如此，看样子只有把小志安排到水映城去了。
陈局：“你们要是同意，我就先和陈凝打个招呼，还需要把很多事情告诉小志，不然他到了会吓一跳。
“另外，我已经安排人把小志的父母接到局里，就在楼下，我没有告诉小志，等会我想，让卡宾枪带他们去水门镇保护起来，就怕对方用小志的父母威胁他。”
陈局和张威他们说，张威和谭淑梅都说好。
陈局和陈凝联系了，把小志的情况和他们说了，老林在边上叫道，太好了，又来了一个聪明大脑，早知道他，早就想见见他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陈局奇道。
“我们用的电子设备，你的网警分局一点气息也嗅不到，还不全靠这小子。”老林说，陈局这才醒悟。
陈局把小志叫过来，三个人和小志说了他们的打算，又介绍了陈凝他们，小志大笑道，我就知道灵姐有秘密，原来是这样，屌爆了！
过了一会，小志的脸苦了起来，陈局问他怎么了。
小志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是说，那里也有一个小王？我怕我忍不住，会扁她。”
三个人听了大笑，陈局说：“就你这两下，可扁不了她，你要是能扁她，我就放心了，现在你还需要她的保护呢。”
“死八婆。”小志低声骂道。
“这个小王，可不是那个小王，你别乱来，小志。”谭淑梅说。
“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小志。”张威说。
“什么？”小志问。
“去了那里，你的鞭子可以丢了，好好跟田原学击剑，我和你说，他在我们地球可是一个传奇，奥运冠军c世界冠军随便拿，连老外都知道用中文叫他田大侠。”张威说。
“小张的这个建议不错，小志，学会了你就有能力保护自己，这个田原，我见过他出手，他可以单挑拿枪的。”陈局说。
“真的？那太屌了！”小志亢奋了起来。
过了一会，卡宾枪到了，他们开始商量怎么走。
陈局的计划是，等会，她先带着秘书和警卫，再选一个体型和小志差不多的警察，穿着小志的衣服，他们一车先出去，对方在外面一定有人在观察，看到他们出来，误以为小志在车上，就会跟着他们。
“然后你。”陈局和卡宾枪说，“护送他们去水映城，到了管委会你就马上回来，不要停留，回到局里，我这里还有任务。”
“在那边怎么安置小志，就交给你们了。”陈局和张威c谭淑梅说。
商量完毕，他们当即起身，小志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交给了陈局。
陈局他们五个人一辆车出了大院，驾驶员问陈局去哪里？
陈局从后视镜里，看到停在大门口的那排车里，有一辆车在他们出大门的时候也启动了，跟了上来。
“去滨江开发区，和吴局长他们碰头。”陈局和司机说。
卡宾枪换了便装，没开自己的警车，也没开张威的车，而是下楼到刑侦支队的老同事那里，借了辆社会车辆，四个人上车出了大门，卡宾枪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后面，确认没有车跟着他们，这才转向了去申城的高速。
从水映城的那个出口刚下高速，就看到色色和五花猫在高速路口等他们，张威c谭淑梅和小志三个人下了车，卡宾枪就在这里，调头回杭城。
眼看着前面就快到废弃的滨江开发区，那辆车还跟在后面，只是出了城后，有意识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陈局和车上的人说，都准备好，到前面那座房子那里转进去，等后面的车跟上来，逮捕他们。
驾驶员打了转向灯，右转后马上停车，车上的人都下了车，掏出手枪，就近寻找合适的地方隐蔽，驾驶员启动汽车，再往前开了十几米，把车横过来挡住了去路。
陈局他们在路口埋伏，等了好久，后面那车也没有跟上，陈局探出头朝他们来时的路上看看，连车影也不见了，看样子对方已经猜到，自己要在这里埋伏他们。
“便宜了你们！”陈局哼了一声。
他们重新上车，把车转出这条岔道，继续往滨江开发区开，到了开发区的大门口，就看到大大小小很多的警车停在这里，老吴已经在这里建立了一个临时指挥部。
“你怎么来了？”老吴看到陈局，奇道。
“我把尾巴引开，小张他们带着小志走了，我索性过来看看。”陈局说。
老吴点了点头：“几个出口都封锁了，现在特警和机动支队，已经把整个开发区划分成几片，正一个厂区一个厂区地搜索。”
老吴抬头看了看天：“估计要搜索到后半夜了。”
“之江上面呢？”
陈局问，滨江开发区的一面紧邻着之江，老吴说：
“水上分局已经把上下游都封锁了。”
他们的搜索行动，进行到晚上十二点多钟时，才在一家工厂的厂房里面，找到了那五辆商务车，整整齐齐地停在那里，车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老吴抽调了更多的警力，把整个开发区都刨了几遍，就是没有更多的发现，到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陈局下命令说，收兵吧，看样子还是让他们提前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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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一个人的月亮
第705章 一个人的月亮
大使站在三楼的后甲板，看着头顶一层一层青黛色的云，从云层里透出白亮的光晕，那是月亮了，虽然看不到它的轮廓，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清辉。c看 最 新c章 节c百 度 c搜 索 c 品 c 书 c 網
大使恍惚了，如果没有月亮下面这片深蓝色的大海，以及月亮投射在海面的那一泓迷离的光斑，大使会以为自己还在dc城，躺在自己家的露台看着头顶。
小时候，大使最喜欢晚躺在露台看月亮了，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每次看着它，她都会想到同一个问题，月亮的后面是什么？
虽然那时候大使凭常识已经知道，如果从地理看，月亮的后面是人造的穹顶，穹顶的面是蔚蓝色的大海，大海的面才是天空，然后那里的天空，如果不是阴霾天的话，也会有另一个月亮。
这是常识，但人看着月亮的时候是拒绝常识的。
dc城的月亮是虚拟的，不仅月亮，连太阳和四季也都是虚拟的，但正因为是虚拟的，所以你看到的总是月亮最漂亮的一面，一直到九岁，大使离开dc城，到了达尔人的世界，她才开始理解什么叫月色狰狞。
不是月色狰狞，是人世狰狞，你在人间饥饿c在人间孤独c在人间感受了苦雨凄风，你才会看出月色狰狞。
大使到达尔人的世界时，那时达尔人世界是人间的地狱，充斥着背叛c暴力和饥饿，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告密和整人，dc城的很多观察员，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整个社会，物质极度的匮乏。
几乎所有在这个国家的观察员，都要求回dc城去，哪怕是让他们一年回去一天。
这个要求，自然被城邦委员会拒绝，其最反对的是父亲，父亲的理由是，在一个全民菜色脸孔的地方，一张红润的脸足够把你出卖。
也正因为这样，父亲才让她离开了dc城，说是让她离开那种富足的，已经规划好的，从一岁可以看到一百岁的平静的日子，对她是一种磨炼。
母亲因此和父亲大吵，母亲说这是父亲在惺惺作态，是牺牲自己的女儿来博取自己的名声。
大使却很乐意，只要一想到自己很快可以看到真正的月亮，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发出的尖叫。
但现实很快打碎了她的浪漫情怀。
从九岁到读大学，大使记得自己每天晚，看着头顶的月亮时，感觉到的是饿，好像没有一个晚吃饱过，自己看着月亮的时候，想到的是dc城的家，和家里可以打印各种食物的打印机。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适应和明白，为什么达尔人会用那么多拙劣的手段去获取食物，怎么不知道去生产打印机。
直到读大学以后，整个达尔人社会才开始物质丰盈起来，人不知不觉告别了饥饿，也理解了为什么达尔人的世界没有打印机，知道了先进和落后的差别。
这种差别是dc城最好的安全保证，所以当他们看到缤纷公司的体育馆项目，看到他们也能够人工模拟天气时，dc城开始不安起来，他们觉得，必须加快速度，推进平行世界的相撞了。
更让他们惊慌的是有一度，他们还以为这是平行世界的人给达尔人带来的，直到后来，他们确认不是，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缤纷公司和江灵身。
咸腥的海风吹在大使的脸，使她的眼镜有些模糊，大使摘下来，用手帕擦了擦，再戴回去。
大使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怨恨父亲，无论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这么过来了，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她时常会有一种疏离感，在dc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更属于达尔人的世界，但在达尔人的世界时，她又觉得自己属于dc城。
大使的电话响了，是助理打过来的，助理告诉她，他们果然怀疑了，把所有人都叫去做了笔录，几乎每一个人在询问时，都被问到了二十六楼以的情况，他们的人，还追到了滨江开发区。
“嗯，我知道了，还是那个小志干的，接下来你的重点，一是应付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徐世聪身，二是找到小志的下落。”大使和助理说。
“我明白了，二号基地要启用吗？”助理问。
“等几天吧，我过几天海的生活，也整理一下思路。”大使说。
挂断了电话，大使回到船舱里，她连接卫星，输入坐标，把它的镜头移到了滨江开发区，她看到那个废弃的开发区里今晚很热闹，到处都是光柱闪烁，一队一队的人正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搜索着，看样子总有千人在行动。
辛苦了，我能褒奖你们的，只有五辆商务车。
本来，或许该留一架直升机给你们的，这样你们能够知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个废弃的开发区的。
大使轻轻地笑了一下。
对所有人的询问一无所获，财务部的工作人员承认，那几个账户确实是他们的，但具体的操作都是徐世聪自己在做，那些是吸收海外捐款的，所以他们也不清楚账户的具体情况。
对公司所有人的背景进行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至于二十六楼以，确实是从来没有人去过，也不知道面有没有人。
应该是没有人吧，我们进出电梯的时候，从来没碰到过楼的人。在二十六楼工作的人普遍这么说。
至于徐世聪为什么要纵火，大楼里的人更是一头雾水，连他的助理和秘书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感觉这段时间他情绪不是很稳定，具体因为什么，他们也说不清。
“把重点放在调查徐世聪这个人身，如果这个协会和下面这些人只是幌子，那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没必要在他们身浪费时间和精力。”陈局和老吴说。
但经过对徐世聪的彻底调查后，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个人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背景很单纯，没有成家，没有子女，没有亲戚，派出去的警察找他小学c学c大学的老师和同学都了解了，这个家伙的简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确实是干净，做得太干净了。”陈局冷笑着点点头。
陈局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她去了地下停车场，一个人开车离开了三锋路195号，出大门后，她通过后视镜仔细观察，确认没有车跟着自己，陈局去了张威他们公司。
你好，打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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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带着打印机回地球
第706章 带着打印机回地球
张威和谭淑梅已经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等她，陈局把车停在张威的车旁，从后备厢里，拿出一只黑色的箱子，了张威的车。
他们开着车到了水映城，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了楼，连色色和五花猫也没有通知，只是提前告知了小志，让他把相关的监控探头都关闭了。
陈凝和老林在楼电梯口等他们，陈局把手里的黑色箱子交给陈凝，箱子很沉，陈凝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陈局说。
陈凝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支9毫米口径微型冲锋枪和一把格洛克17手枪，陈凝依稀记得，这是陈局放在那个堆满了钱的密室里的。
“你们这里需要加强火力。”陈局说，“放心吧，这两把枪追查不到来源。”
“那你呢？”
陈凝知道这个箱子之所以放在那间密室，这是陈局用来最后逃命或者自卫用的。
“我有合法的武器啊。”陈局笑道。
陈凝也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她把箱子合拢，收好，转过身来的时候和陈局说：
“谢谢！这东西太好了！”
“小志呢？”陈局问。
“他呀，哈哈，废寝忘食。”老林在边笑道。
他们一起去了训练室，看到小志穿着一身击剑服，全副武装，正和小阿弟在赛，田原站在一边，不停地指点着，小王坐在椅子，不停地给小志叫好。
看到他们进来，田原叫了声赛结束，小阿弟马住手了，小志却趁机又刺了它一剑，小阿弟委屈地看着田原，田原说这剑不算，赛已经终结，小阿弟这才高兴了起来。
“怎么样，这个徒弟？”陈局问田原。
“还不错，我要是训练他三年，大概可以进全国前八。”田原说。
“这么屌？”张威道。
小志却不满意：“要三年啊？太挫败了。”
田原看着他，骂道：“三年全国前八，你还不满意？我练了九年才进国家集训队，十一年才拿到第一个全国冠军。”
“不一样，人家现在已经是世界前三的黑客，你训练三年，把他训练成全国前八，他当然不满意。”张威笑道。
谭淑梅看看小志，又看看小王，看得小王怪起来，问道：
“大妈，你看我干嘛？”
谭淑梅笑道：“我看你们其乐融融的，怎么，小志，你现在不想扁她了？”
“什么，他想扁我？”小王睁大了眼睛，“做梦吧。”
小志在边“哼”了一声。
小王看着小志：“怎么，还不服气？要不试试？”
小志叫道：“试试试试，师父你不准帮她。”
田原大笑：“好好，我两不相帮。”
“小志，要不要给你拿个键盘？”谭淑梅逗他，小志白了她一眼。
两个人走到了击剑台，小志还在想着该怎么把小王弄倒在地，眼前一花，自己已经啪地倒在地。
众人哈哈大笑，小志爬起来，满脸通红，心里还不服气，叫道：
“赖皮，我都没有准备好，你开始了。”
“好，那我等你叫开始才开始。”小王说。
“真的？”
“真的。”小王点点头。
小志大喜，他移到小王的侧面，眼看着小王的注意力还没有完全集到自己这边，他一边叫着“开始”，一边冲前去，伸手抓住了小王的一只手臂。
“啪”地一个背摔，这一回倒在地的，还是小志。
小志站起来，还要再来，田原赶紧插到了两个人的间，叫道：
“好了好了，再摔，别把你这高智商摔到欠费了。”
小志站在那里，憋红了脸，愣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师父，这么厉害的婆娘，你还敢要？休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这一回是小王满脸通红，追着要打小志，小志逃到了陈局身后，叫道：
“警察姐姐，我要报警。”
一行人回到了客厅，坐下来后，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办。
要想打开世界之门，回到地下是肯定的，好在现在卡宾枪在那边当局长，张大他们的人次事情后，都暴露了，全部撤走，现在水门分局增加了警力，有三分之一的警察，公开派驻在美术馆，二十四小时巡逻。
陈局的想法是，一旦决定重回地下，把世界之门的事情告诉卡宾枪，让他暗协助。
张威和谭淑梅赞同这个提议。
“我觉得现在没必要这么急回到地下，次训练了一段时间，小陆对那里的环境也熟悉了，估计回到那里再有一两个月，可以练成，我们应该考虑的是，世界之门打开以后怎么办？我们不知道它打开之后，多久会重新合，这一百年一次的机会，可错失不得。”
老林看着大家说，他还是习惯把田原叫作小陆，虽然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但他一下也难改口，好在大家都听得懂，只有小志愣了一下，傻傻地问：
“小陆是谁？”
“你师父，他在那边的化名，和卡宾枪一样。”张威和小志说。
“陆宗骞？卧槽，这个更像大侠的名字啊。”小志叫道。
“他还真是一部武侠小说里大侠的名字。”小王笑道。
“什么小说，快告诉我？”小志急道。
谭淑梅打了他一下：“谈正事，别扯远，等会再说。”
小志和小王，都做了一个鬼脸。
“老林说得对，我们在打开世界之门之前，要先做好准备，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实现两个世界的交流，缩短两边的差距。”陈凝说。
陈局想了一会，她说好，如果这样，我们索性先不去水门镇，也减少了世界之门暴露的危险。
“可是，我感觉两个世界的差距已经蛮大了，怎么在短时间之内缩短差距？那个地洞，又那么小，总不可能搬几个城市过去。”小王在边说。
“这个，我和五十铃曾经讨论过，两个世界虽然差距很大，但这种落差的根源其实只有一样。”老林说。
张威眼睛一亮：“你是说纳米打印机？”
“对，打印机，两个世界的差距，是一台打印机造成的。”老林点了点头。
“那只要把打印机的源代码和整个数据库搬过去可以了。”小志叫道。
“对，虽然没有那么简单，把源代码和数据库搬过去，那边世界也不可能马投入使用，但这个方向和原理都清楚了，我想，只要全世界的科学家联合攻关，用不了多少年，能够把配套的东西搞出来，我们的世界，也可以使用纳米打印机了。”老林说。
“林老师，这里才是你的故乡。”谭淑梅笑道。
“好好，那我去当外援。”老林笑道。
你好，打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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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你就当你是死人
第707章 你当你是死人
“对了，老林，小谭的话提醒了我，其实，我可以帮助你恢复身份的，你在水门镇的原始档案肯定还能找到，只要编一个故事，说清楚你为什么失踪了这么多年可以。 ”
陈局看着老林，两眼冒光：“现在小江不在了，你要是能恢复身份，可以堂而皇之地深入了解这边的科技发展，对我们不是很有好处？”
“屌！编个失忆加流浪的故事可以。”小志叫道。
对啊！老林也兴奋起来。
“不行，你们别忘了，老林可是个敏感人物，”陈凝提醒到。
陈凝这话，像当头的一盆冷水，把大家热起来的心又浇灭了，确实，老林在这边，已经是了通名单的人，不仅是警察，连那些打印人也知道他。
老林只要一露面，身份是可以恢复，但恐怕马会被人抓走，区别只是，抓他的是警察还是打印人。
“小志，你有办法入侵打印机的主系统吗？”张威问。
“可以，但是并没有卵用，不可能进入了不被发现的，搞破坏可以，要想拷贝出核心数据，只有进机房。”小志说。
“那难了，现在，这机房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那是联合国的绝密情报，真正掌握它具体坐标的，只有秘书长一个人。”陈局说。
“连常任理事国也不知道？”老林问。
“不知道，这是安理会7748号决议做出的决定，几个常任理事国都同意让渡自己的知情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所以，常任理事国对每一任秘书长人选的甄别和选拔，交锋得特别激烈，对他的安全保护，也是由五国的安保人员联合进行的。”陈局说。
老林：“怪不得，我还怪你们的世界，联合国秘书长怎么是终身制的。”
“其实我们不需要找到联合国的主系统。”
小志慢悠悠地说，众人都看着他，小志继续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最早许处拿来的那个硬盘？”
“你是说泊阳湖烧坏的那个？”张威问。
“卧槽，原来那是泊阳湖的，我觉得这里面有秘密。”小志叫道，“是那个，那个系统，是我们现在打印机的升级升级升级版，甩我们好几条街，最主要的，是它还是单机版，不需要联的。”
“你是说，有那个可以了？”
陈局眼睛一亮，她想那个硬盘还在部里，最后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去找部长亲自谈，让他相信平行世界现在已经处于危机的边缘，她想，部长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那个没用，但那些人可以。”小志说。
陈局：“怎么讲？”
“那个是简化版，只能打印打印人，但做出这个硬盘的，他们一定掌握了源代码和数据库，要知道，这种改变只能是在源代码的基础才可以改动。”小志说。
张威和陈局，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陈局想到的是大老叉，张威想到的是大表哥，看样子只要找到他们，可以继续，这去找什么联合国的主系统简单多了。
“也是说，那些打印人也一定掌握这个技术？”谭淑梅问。
“对，他们根本没有用我们的打印机，他们有一套和我们不一样的系统。”小志说。
陈局眼睛一亮，她叫道：“小志，既然泊阳湖可以找到烧坏的硬盘，那么那幢大楼里，有没有可能有？”
“没有，你们的证物库里我都找了，现场刑警拍的视频我也都看了，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走得很从容。”小志说。
陈局吃了一惊，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干了这么多事，陈局问道：
“你怎么”
“不是输三次不同的登录密码嘛，姐姐，你以为这能难倒我？”小志笑着狡辩，“别骂人，姐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和我说，只要不离开办公室，我在里面干什么都可以，我可没离开办公室。”
陈局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说，我现在知道许处为什么那么怕你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有了方向，大家都觉得心里轻松起来，那些打印人，反正自己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自己，不怕没有机会。
张威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是米亚，张威接了起来，米亚急叫道：
“阿威，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被dd一s攻击了，小志也找不到，怎么办？”
张威吃了一惊：“规模多大？”
米亚：“现在峰值已经达到685gbs。”
张威：“好，不要急，我马回来，你让蓝军先。”
米亚：“已经了，我怕顶不住，太凶了。”
挂断电话，张威看着陈局和小志，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波攻击，一定是他们发起的，目的很简单，是逼小志出马。
“没有关系，有了次的经验，1000gbs以下的攻击，红蓝军都。
“要是再大呢？”张威问。
“相持战，短兵相接，随机应变，随时改变策略，我了个去，太刺激了！”小志的两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别激动，顶不住的时候，最极端的手段是什么？”张威问。
“简单，断，等个几小时，等对方的肉鸡部队散了可以，肉鸡集，都是有时间的，时间一过，都各管各的，不过，我们也完蛋了，我们能断几个小时吗？”小志问。
“影响会有多大？”谭淑梅问。
“我们已经把云机房分散布置了，如果公司的机房断，整个络瘫痪不可能，大概会影响四十万座体育馆。”小志说。
张威想了一下，他看着小志说：“小志，你不能和将军府有任何的联系，明白了吗，天塌下来，你也不要管。”
“那我不是死人了？”小志不满道。
“对，你现在当你自己不存在，他们的目的是引你出现，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都有哪些手段，但是，他们肯定监控着将军府，只要你以任何形式出现，他们可能会发现你，跟踪你，到了那时，只怕是连这里也会暴露。
“我不管你世界第几，但在他们面前，你所有的手段可能都是垃圾，现在我需要你的不是自信，而是超级不自信，当自己是白痴，是死人，明白了吗？”
张威一迭声地说着，小志突然笑了起来：“口才真好，威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他妈的是吓怕了！”张威厉声喝道。
“小张说的没错，他们的目的是针对你，没有了小江，他们知道，只要再搞定你，可以高枕无忧了。”陈局也说道。
张威和田原说：“大侠，我们要马赶回去，你看着他，不要让他接触任何的电子设备，不要让他接打电话，这王八蛋，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心里一定瘾君子毒瘾来了还难受，只能盯死他。”
“我来吧，我一定死死看住他。”小王在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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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如影随形
第708章 如影随形
张威和陈局他们走后，小王一直跟着小志，小志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小志朝田原叫道：
“师父，你看师娘这么跟着我，不吃醋？”
田原哈哈大笑：“我吃你这小毛贼的醋？你想多了，乖乖待着吧。”
田原站起来，顾自己去训练室训练了。
小志坐在那里，坐立不安的，确实如张威说的，心里火烧火燎，毒瘾来了还难受。
他刚刚抬起左手，小王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了。
“卧槽，我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小志叫道。
“接都不能接，是有又怎样？”小王笑道。
小志的手，刚想去拿茶几的平板，坐在一旁沙发的小王，抬起一条腿，把他的手踢掉了。
“喂，你讲不讲理，我又不，只是想看个电影。”小志叫道。
“看电影去电影院看，你不理解什么叫不许碰？”小王哼哼着。
小志无奈，他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陈凝和老林，两个人也看着他，憋着笑。
“陈姐姐，林叔叔，你们不能替我这个苦孩子伸张正义？”小志说。
小志看着陈凝，陈凝笑着站起来，走了开去，小志再看老林，老林也站了起来，他笑着说：
“你可不苦。”
老林也走了开去。
小志无奈，只好愁眉苦脸地看着小王：“手机也不能看，平板也不能看，你让我看什么？”
小王笑道：“没东西看？那看我吧。”
小志：“卧槽，不会吧，看着看着，爱你怎么办？”
小王继续笑：“没关系，反正我不会爱你。”
两个人坐在那里，小志心里实在憋得难受，不时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小王在边看着，笑道：
“你那个鸡胸，再打也打不出胸肌来。”
小志一听，索性耍起了无赖，他盯着小王的胸部看，这一下，小王有些忸怩起来。
小志乐了，问道：“姐姐多少？，三六，三七，四八？”
小王红着脸，飞过来一脚，被小志避开了。
“好了好了，要么这样，姐姐，你拿着平板，试试能不能打开我们公司站，我在边看着。”过了一会，小志说。
“不行。”小王摇了摇头。
“是你，我又没碰。”小志坚持。
“不行。”小王也坚持。
“卧槽，姐姐，你也太狠了，威哥说不许碰，又没说连看也不能看。”小志叫道。
“怎样？你现在归我看管，行不行由我做主，威哥也不。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小志急得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死吧，你死了停尸也要停在这里。”小王冷笑道。
小志站起来，走到了训练室，小王也跟了过去，田原看到他们两个，和小志叫道：
“怎么样，活动活动，消耗你焦躁不安的荷尔蒙？”
小志现在实在没有心情练什么剑，他正想走开，突然想到什么，叫道：
“好啊，我们来大战三百回合！”
小王伸手拦住了他，和他说：“练可以，练完了不许洗澡。”
小志的心思被小王看破了，愣在那里，看着小王，不知道说什么好，田原在一旁哈哈大笑，小阿弟撩拨着：
“来啊，小志，老结棍咯，来试试。”
小志瞪了它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小王也跟了出去。
他们经过老林的工作室，小志朝里面看了一眼，眼前一亮，他看着老林正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什么，他马想进去，又被小王拦住了。
“林叔叔，林叔叔。”小志急叫。
老林转过身，看到了他们两个，他站起来，走过来站在门口，小王急着和他摇头。
老林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电脑，明白了，老林说：“小志，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老林伸手把门给关了，小志瞪着眼干着急，小王在一旁吃吃地笑着。
两个人转回到客厅里，重新坐回沙发，小志盯着小王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
“你这个警察，被你跟着，被你抓到还难受。”小志说。
“知道好。”小王点了点头。
小志站了起来，小王叫道：“你干嘛？”
“我去，我去洗手间。”小志说。
小王也站了起来：“我跟你去。”
小志走进了洗手间，转身想关门，门却被小王伸手抵住了，小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开着，不许关。”
小志笑道：“我要嘘嘘。”
小王点点头：“嘘吧。”
“不会吧，姐姐，岂有此理，你还要看着我嘘嘘？”小志佯装怒道。
“对，我看着。”小王平静地说。
“有没有搞错，我是男人。”
“没说你不是，不过你那小鸡鸡，谁稀罕看，快点，别啰嗦。”小王骂道。
“不错哟，厉害哟，姐姐，我知道了，我师父他是不是器大活好？”
小志嬉皮笑脸道，小王的脸微微一红，正要发怒，她转而马明白小志这是在故意激她。
小王笑了起来：“是啊，人家是体育生，你们这种干巴巴的程序猿怎么能，想不想知道他一次多久？”
“不想不想，我真要嘘嘘了。”
小志转过身，做出了拉拉链的动作，小王赶紧把头扭开，过了一会，也没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看到小志正看着她，小王情知当，正要骂，小志叫道：
“我转过身来了，姐姐，我没拉拉链，看看是师父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志突然转过身，小王瞥到那里白白的一条，吓得一声惊呼，赶紧闭了眼睛。
小志得意地哈哈大笑。
小王知道有诈，睁开眼睛细看，原来是小志的一根手指，从门襟里伸了出来，还不断地活动着。
小王走一步，一边打一边骂道：“流氓，你这个小流氓！”
小志继续哈哈大笑。
两个人回到客厅，坐下来，突然都觉得有些折腾乏了，沉默了一会，小志问道：
“对了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的防火墙，要是被攻破了，后果很严重？”
“知道呀。”小王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我们公司的安全主管，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我会很丢脸？名誉扫地？”
“知道，那丢好了。”
“你没有一点同情心？”
“没有。”
“哎呀，这样你弟弟我，以后没办法在混了！”小志真急了。
“那不要混好了。”小王想了一会，嫣然而笑：“我给你想了一条出路。”
“什么？”
“你在这个世界混不下去，以后可以跟着我们，去我们世界重新开始啊。”
小志眼睛一亮，也亢奋了起来：“这倒不错，我还有个世界冠军的师父，还有你这个当警察的姐姐罩着。”
“怎么样？可以吧？”小王问道。
小志随即愁苦起来：“可以个屁啊，我今晚都活不过去了，不知道我的弟兄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尸横遍野，机房要是不保，我们公司也要完蛋，那可是灵姐的心血啊，她要知道，一定会骂死我。”
小王沉默了，她伸出手，握住了小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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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攻势凶猛
第709章 攻势凶猛
张威和谭淑梅回到公司，将军府已经乱成一团，他们刚出电梯，有人看到，就大声叫道：
“阿威和大妈来了！”
米亚从大厅里跑了出来，头发都凌乱了，看到他们就叫道：
“哎呀你们总算到了，小志那王八蛋，这么多天了，怎么也找不到，这关键时候唉！”
“现在最高峰值多少？”张威问。
“892。”米亚说。
张威吓了一跳，对方特么的这是动用了多少肉鸡啊！
张威走进大厅，里面的人都在忙着，但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恓惶，张威站到了小志的位子上，马上有蓝军过来说，又刷新了互联网史上的最新纪录了。
张威叫道：“不要管什么纪录不纪录，蓝军和红军各个组的组长，你们过来。”
马上有十几个人，从大厅的各个角落跑过来，有人手里还拿着键盘。
张威看了看他们说：“我不懂什么技术，不过，小志告诉我，1000gbs以下的攻击，你们红蓝军完全顶得住，要是垮下来，那是你们没尽职，明白没有？”
那十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
米亚问道：“阿威，你见过小志了？”
张威点了点头。
“小志真这么说？”米亚问。
“真的，我也听到了。”张威还没回答，谭淑梅就说。
“1000gbs，开什么玩笑？”有人轻声嘀咕。
张威问道：“你们听小志在这方面胡扯过吗？他说行，我想就一定行，我相信小志。”
“好了，大家镇定下来。”米亚拍了拍手，“小志说可以，那就可以，大家要相信他的判断，具体怎么做，你们想想办法。”
张威用手拍了拍小志的那张会议桌，说道：“以这里为据点，二十分钟集中一次，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互相看看，有几个人轻声说：“有。”
张威看着他们，提高了声音：“你们是带兵的人，下面都看着你们，大声一点，有没有？”
“有！”众人回答。
“905gbs了。”大厅里有人叫道。
“好了，都回岗位。”
张威说道，那些组长赶紧跑向自己的岗位。
麦克从大厅里转过来，他早就来了，看到张威在给各组的组长们开会，麦克因为自己不是这部门的人，就没有过来，此刻，他看到人都散了，这才从大厅里走过来。
“怎么样？”张威问他。
“有点悬。”麦克轻声说，“峰值还在上升，攻势太凶猛了。”
米亚急得都快哭了：“阿威，你不是见过小志，这王八蛋躲哪里去了，怎么还不过来？”
“他现在不方便过来。”谭淑梅叹了口气，说道。
“是害五十铃的那些人在找他？”麦克压低嗓门问道。
张威点了点头，麦克和米亚都不吱声了，他们明白了小志为什么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坐在自己的这张会议桌前，手持着马鞭指挥着。
“做好断网的准备吧。”张威和米亚说。
米亚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做好断网准备。”张威重复了一句。
“阿威，你疯了？”麦克轻声叫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张威苦笑道，“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留个全尸，总比尸骨无存好。”
“我下不了这个命令！”米亚急得跺了跺脚，哭了起来。
“1010gbs了。”大厅里有人叫道。
张威朝大厅里看看，有好几个组长都站了起来，脸色苍白，无助地看着张威他们这边，摇了摇头。
“断网。”张威命令道。
米亚看着张威，目光里满是哀求。
“快，执行命令。”张威厉声叫道。
“你们这些弱鸡，这样就把你们的屎尿都吓出来了？”
有人在门外大声叫道，听到声音，整个大厅霎时一片寂静，张威和米亚他们扭头看去，只见小志和陈局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威仿佛听到整个大厅都松了口气，接着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小志走过来，看了一眼正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张威和谭淑梅，狡黠地笑了一下，小志和张威说：
“把位子让开。”
张威“哦”地一声，从小志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米亚赶紧从桌上找到马鞭，递给了小志，小志“啪”地一声抽在会议桌上。
“阿威，还要断，断网吗？”米亚问张威。
“断网？断什么网？”小志又是“啪”地一鞭，“好戏才刚刚开始，正面刚，来啊，兔崽子们！”
陈局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张威和谭淑梅，张威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看看陈局，陈局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张威和谭淑梅，跟着陈局，三个人退出了大厅，到了外面的电梯厅。
“陈局，你们怎么来了？”张威问道。
“我是陈凝。”对方微微一笑。
“啊！”张威和谭淑梅都大吃一惊，他们怔怔地看着陈凝。
陈凝笑道：“是小志说服我了，他说得对，你们公司不能倒。”
“胡闹，这王八蛋，对不起，陈姐，我没有骂你，是骂小志，这，这也太危险了。”张威叫道。
“有什么危险，连你们都把我当成陈局长了，里面的人更是。”陈凝笑道。
“不是里面的人，是那些打印人。”谭淑梅也急了。
“没有关系，他们可能恰恰没想到，小志会在这里出现，他们一定以为小志会通过远程指挥，说不定正盯着你们的网路呢。”陈凝说。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陈局。”张威说，“让她过来。”
“不要。”陈凝叫道，“她一个人来，有什么用？还置她于危险之地，要是带着人来，看到我们怎么办，抓还是不抓？”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张威把手放了下来。
“没事，真有状况，我们还有人增援。”陈凝说。
“谁？”
“小王和田大侠啊，他们在车上准备接应。”陈凝说。
张威知道陈凝这是在安慰他们，什么接应，是他们两个，特别是小王，根本就不能上来，这里的人都认识王局长，小王的出现，会吓到他们的。
再说，真要有事，从停车场到这里，这么远的距离，又有什么用。
“大妈，你去把保安部所有的保安，都叫到大门口集中，把大门关了，外来人员一律不允许进入，大门口有什么情况，让他们马上报告。”
“好。”谭淑梅匆匆地乘电梯下了楼。
张威走进大厅，看到里面虽然还闹哄哄的，但已看得出来，大家的心都定了下来，变得井井有条。
张威心里不由得对小志有些钦佩，这个家伙，是有什么力量，让这么多人片刻之间，都变得自信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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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胜利大逃亡
第710章 胜利大逃亡
张威从米亚那里，要了一块平板，退回到电梯厅里，和陈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平板，张威连上了大门口的监控，两个人看了起来。
大门口的自动伸缩门已经合拢，六七十个保安在伸缩门里外，排了两排人墙，把整个大门口都拦住了，所有想进来的车辆，都被导引到门口的停车场，人一律从伸缩门边上的值班室进入，还有一些人被拦在门外，正对着保安骂骂咧咧。
张威把镜头切换到门外的停车场，这里停了上百辆的车，他们看到，谭淑梅在停车场里，不时就敲敲驾驶座的玻璃，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陈凝边看边说，小谭的心真细，他们的人真要到了，估计进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你们公司人太多，很可能还是会守在门外，等我们出去。
张威点了点头。
大厅里面，传来了小志的叫声：“兵分两路，边守边攻，不要被动防守，冲出去，杀肉鸡，不要让他们一直增加。”
很多人响亮地回答：“明白！”
小志叫道：“枪在手，跟我走——”
大家叫道：“杀！”
“这个小子，杀心很重啊，要关着他，他今天会疯。”陈凝说。
“估计你们被他折磨得够呛吧？”张威笑道。
陈凝笑了：“我们还好，小王看着他，快崩溃了。”
电梯门打开，谭淑梅走了出来，和他们说：
“我去大门口的停车场转了转，发现有几辆可疑的车，问他们有什么事，他们也不说，就说在等人，不过，有一辆车里，我看到田大侠了。”
“那就是他们没错了。”陈凝说，“来得好快！”
张威想了想，他站起来，走进大厅，过了一会，麦克跟在他后面出来，张威和麦克说，你去查一下，我们的监控系统，是不是有人入侵了。
麦克说好，他去了楼上，过了一会回来，和张威说，是的，有人入侵了，谁这么无聊，要入侵监控？怎么样，打出去？
“哪几个监控？”张威问。
“大门口那些。”
麦克站在那里，看着张威，等他决定，张威想了一下，他说：
“不用了，就让他们盯着吧，不要打草惊蛇。”
大厅里，突然就爆发出一片欢呼声，麦克赶紧跑进去，过了一会又跑了出来，激动地和张威他们说：
“打退了，我们赢了！”
“真的？”谭淑梅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麦克想重新跑回大厅，张威却叫住了他，和他说，你回你部门去，悄悄组织人，越多越好，都去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等着。
“等什么？”麦克问。
“等我电话。”张威说，“我打你电话，你们大家就一起往大门外面开，记住，能开多快就开多快，出了大门往两边跑，在杭城绕圈，绕一个小时再回来。”
“这是干嘛？”麦克奇道。
“庆祝啊，不是打胜仗了吗，让你们飙车一个小时。”
麦克更糊涂了：“他们将军府打胜仗，你让我们部门庆祝？”
张威笑道：“不行啊？”
“行行行，我巴不得。”
麦克伸出了手，张威知道，他这是要自己的布加迪骚包一下，就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记住，车越多越好。”张威叮嘱道。
“放心吧，这种活动，肯定人人踊跃参加。”麦克笑道，又想起件事，和陈局说：“陈局长，这大白天的，要是有违章”
“别啰嗦，今天要有罚款，都公司报销。”
不等陈凝回答，张威就叫道，麦克喜滋滋喜滋滋地上楼去了。
陈凝知道了张威的用意，等麦克走后，陈凝朝张威点了点头：“聪明。”
谭淑梅没搞明白，问道：“你想干嘛，阿威？”
“他是想让我们的车子，混在车流里一起出去，这么多车一下子出来，那些人追哪辆去？”陈凝说。
谭淑梅恍然大悟，张威和她们说：“待会，大妈你到大门口等着，陈姐你们到车上等着，我切断他们和大门口监控的连接，大妈你马上就让保安把大门完全打开，车队一哄而出。”
陈凝和谭淑梅都说好。
张威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陈凝：“陈姐，你确定你们来时，他们没有人跟着你们？”
“确定，肯定没有。”陈凝说。
“好，那你们就坐原来的车，不然就换一辆。”张威说。
“不用换了，就开我们自己的。”陈凝说。
小志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脸红扑扑的，看上去还没从刚刚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陈凝问道：“怎么样，过瘾了？”
“完胜！片甲不留！”小志挥着手里的马鞭，“阿威，大妈，和你们说，我们的红蓝军，现在对付1200gbs没问题了，哼，他们要再组织这么多的肉鸡，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了，胜利了我们就走吧。”陈凝说。
小志显然还想再留一会，他掩饰不住兴奋地说：
“今天晚上，我和你们说，打印电脑的数量会急剧上升，那么多肉鸡，成片成片倒下！”
“好了，快走吧，放风结束了。”谭淑梅在身后推着他。
他们三个进了下行的电梯，张威进了另一部上行的，临进去之前，他和陈凝c谭淑梅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那个田原坐在商务车里，盯着车载显示屏上的画面看，画面里，是缤纷公司的大门口，两排保安把大门严严实实挡住了，田原冷笑了一声，心想，真幼稚，老子要真想进去，你们这些家伙挡得住吗？
田原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放下电话后和车上的人说，都盯紧点，他们已经好了，应该马上就出来。
显示屏上的画面突然中断，一片雪花点。
怎么回事？田原伸手拍了拍显示屏，还是没有反应，他以为是没有电了，重新启动了汽车，然后再去连门口的探头，却怎么也连接不上。
田原突然醒悟过来，大声叫道：“快快，快点下车，去大门口，我们被他们发现了。”
车上的人赶紧下车，朝大门那边跑去，有几个已经从腰里拔出了手枪。
他们人还没跑到大门口，远远就看见那些保安，突然就闪到一边，从大门里，几百辆汽车一辆一辆，嗖嗖嗖地穿出大门，出大门后，有往左的，有往右的，都是一路飞奔。
一行人站在那里傻眼了，这么多车，哪里看得清楚里面坐着谁，车速又这么快，他妈的连靠近都没有办法靠近！
等到车流都从眼前消失，田原才醒悟过来，他拨了守在去往水门镇路上的兄弟，告诉他们，自己这里没拦住，他们回水门镇了，你们那里注意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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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把他开了吧
第711章 把他开了吧
陈局赶到张威办公室的时候，陈凝和小志他们已经走了，陈局走进张威的办公室，张威和谭淑梅都吓了一跳。
张威看着她，不敢确认她是陈局还是陈凝，问道：“你是”
“我不是陈凝。”
陈局一脸严肃地说，但说完自己也觉得荒唐，自己的名字明明也叫陈凝，怎么会说我不是陈凝？
好在张威他们都明白了，平时也是用陈凝和陈局来区分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张威和谭淑梅当即松了口气，谭淑梅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没跑出去。”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局继续问道，口气有些凌厉。
张威只好把陈凝的说法和陈局说了，陈局听了，脸色稍稍好转。
“太冒险了，简直是儿戏！”陈局还是补了一句。
张威和谭淑梅都不做声了，虽然公司因此侥幸逃过一劫，但他们事后想想，这事也确实太冒险了，如果那些打印人不是在门口守着，而是一开始就执意往里面冲，那流血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过了一会，谭淑梅说：“你最了解陈姐，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机场星巴克，从外面进来的她，那个更单纯和曾经的自己，就是前面有火海刀山，也会义无反顾。
“他们已经安全了？”陈局问。
张威看了看时间：“现在应该快到水映城了。”
陈局点点头。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有事的？”张威好奇地问道。
陈局笑笑：“你以为你们不和我说，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张威和谭淑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其实陈局，一直有派人在他们公司外面盯着，以前是许处的人，许处的人撤走以后，陈局就派了自己局里的便衣警察，二十四小时驻守在他们公司外面，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他们，陈局担心那些打印人，经历了一次次事件后，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前面，驻守在大门外的警察打电话向陈局报告，说是缤纷公司突然把大门关上，几十个保安守在门口，外来人员一律不得进入。
驻守的警察没亮明自己真实的身份，进不了大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肯定是有情况发生，问保安，保安也不理不睬的，老大，要不要亮底牌？
“原地待命，继续观察。”
陈局和他们说，下完命令，她自己开车就往这边过来。
到了门口，便衣警察看到她，向她报告，说是还有些人好像也守在这里，还带着枪，他们正准备接近，对方上车走了，路上的汽车太多，没有办法跟上。
陈局当即明白，这些肯定是打印人，缤纷公司这样如临大敌，里面一定有什么事，陈局联想到前面在水映城，张威接到电话，说他们公司正经受到一大波的黑客攻击。
这次攻击，既然是打印人蓄意发起的，规模就不会小。
果然，陈局才想这里，网警分局的局长就打来电话，说是刚刚，有人对缤纷公司发起了一次史上最大的黑客攻击。
“情况怎么样？”陈局问。
“被击退了，惊心动魄啊！隔这么远，我们都闻到了硝烟味。”分局长说。
陈局马上醒悟，一定是小志回来了。
张威把刚刚的经过，和陈局说了，陈局听罢，沉默了。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想过没有，接下来小志要是再回来，就没有这么容易逃脱了。”陈局看着张威和谭淑梅说。
“就是有，我们也不敢再让他来第二次了。”谭淑梅苦笑道。
“和思想碎片一样，他们既然志在小志，那只要小志没有出现，他们肯定会变换着花样持续攻击，直到达成目的。”张威说。
“你们准备怎么应付？”陈局问。
张威和谭淑梅都摇了摇头，张威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被动的一方。”
“把小志开除！”陈局说，“他们现在还不能很确定你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就趁这个时机，把小志开除，小志已经不在你们公司，他们针对你们也没有用。”
“可是”张威急道。
陈局：“又不是真开除，你急什么，你们两个知道就可以了，而且，我觉得对方在你们公司，还有内线，你们只要开除了小志，他们一定会知道。”
张威和谭淑梅商量了一会，觉得陈局的提议，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难处。
“什么难处？”陈局问。
张威：“要这么做，可能要先和小志沟通好，这个家伙，太要面子了，要知道，作为一个安全主管，特别是在刚刚抵御了史上最大的一波黑客攻击后”
陈局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对小志来说，被开除是一件很丢脸的事，特别是他，好像特别在意这份工作。”
“主要还是在网上的声誉，这对他比什么都重要。”张威说，“开除他，在行业内肯定是轰动性新闻。”
“好吧，那就先做他的工作，谁来做？你们还是我？”陈局问。
“我想，还是让田大侠去做吧，毕竟，他也是从一个世界冠军，突然就隐姓埋名，他更能感同身受。”张威说。
正说话间，张威的平板右下角闪烁着，点开，是陈凝，看到陈局也在，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陈局也笑笑，其他的一切，都不用说了。
陈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凝，陈凝说好，我让小陆去做他工作。
“以什么名义开除他？”谭淑梅问。
“无辜旷工，这几天他不是正好没来吗，米亚他们也找他不到，就以这个理由。”张威说。
谭淑梅微微摇了摇头：“就因为几天没来，你要开除小志？鬼才会信。”
“是不会信，连我都说服不了。”张威笑道。
陈局想了一会，和他们说：
“表面上可以以工作纪律的原因，但暗地里放出风去，就说他不知道参与了社会上的什么组织，已经给公司带来威胁和损失，说得模糊点，具体什么事，你们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要忍痛让他滚蛋，这样，正好可以盖过今天的事。”
“这个可以，这个理由够充分。”谭淑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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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他是门神
第712章 他是门神
田原和小王找到小志，把事情和他说了，小志一听就炸了，叫道：
“那我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不干，我不干，我想阿威和大妈他们，也不会这么无情。”
“你猪啊。”小王骂道，“不是和你说了，是假的，等事情过去之后，再恢复名誉好了。”
“网上谁管你真假，就知道我被公司开了。”小志叫道，“那骂我的人乌央乌央，什么难听的都会有。”
“很多时候，我们必须权衡，这样做，不管是对你还是公司，都是最好的选择，小志，你为什么明知道危险也一定要回公司，不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你灵姐的心血付之东流吗，那你现在，忍心看着它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田原说着，小志沉默了，田原继续说：
“至于名誉什么的，丢了可以再挣，我们只要自己有实力，就不怕这些。”
“对对，你看看你师父，人家是正牌的奥运冠军c世界冠军，但我们找到他时，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连我们都感到意外。”小王说。
田原：“我和你说，在我们体育界，只有那种自己实力不济，偶然一次撞了大运，拿到冠军的人，才会在意冠军的头衔，真有实力，冠军一把一把拿的，谁在乎啊。”
“实力不济还能拿世界冠军，撞运能撞到这么好的大运吗？”
小王也觉得这话不靠谱，还有世界冠军是撞大运撞来的？
“当然有了，比如跳水，进入决赛的八个人，按实力分两个档次，说说两个档次，其实差一大截，第一个档次也就两三个人，他们才是世界顶尖的选手，比赛的时候他们互相竞争很激烈，结果，最厉害的那个想保冠军，想的太多，啪地一声落水，一个重大失误。
“第二个看到心里乐了，结果兴奋过头，奋力一跳，用力太猛，跟着也是一个大门板。第三个心想，哈哈，你们两个都失误了，看样子这次我的运气来了，这冠军非我莫属了，这样想着，把自己想紧张了，比赛中最忌想得太多，结果也是啪的一下，头磕在了跳板上。
“那个在第二档次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拿世界冠军，他的动作难度虽然和那三个差一大截，但偏偏因为稳定，拿到了他这辈子的第一个世界冠军，但没有下次了。”田原侃侃而谈。
“是有这样的事，我在体操比赛里也看到过。”小志说。
“但我们小志就不是这样的人，对吧，小志。”田原说，“我们有战略眼光，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是好汉，雪藏几年也照样是条汉子。”
“对对，体育生说的对。”小王也叫道。
小志不响了，低着头想了一会，最后他抬起头，看着他们说：
“你们不许耍赖，我要是在这个世界名声臭了，以后就跟你们走。”
田原拍了拍小志的肩膀：“没问题，师父带你去重拾旧山河。”
小王奇道：“重拾旧山河？那不是还要在这个世界？”
田原白了她一眼：“咬文嚼字，啰嗦，那我们就去打出一片新天地。”
没想到开除小志的一纸文件，在缤纷公司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米亚和麦克先后跑来，责问张威和谭淑梅，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连将军府的意见也不先征求一下？
谭淑梅说：“不是你抱怨说好几天联系不上他的吗？”
米亚怒道：“那就把他开除了？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反正我不同意。”
“文件都已经下了，不同意又能怎么办？”谭淑梅笑道。
米亚一愣，气呼呼道：“我找阿威去！”
米亚从谭淑梅的办公室出来，就去了张威的办公室，进门就叫道：
“阿威，你们开我的人，怎么连招呼也不和我打？再说，他是小志。”
张威抬头看了看她：“小志又怎样，很特别吗？公司的纪律就管不到他了？”
“小志特不特别你不知道啊，我们整个将军府，就靠他撑起来的。”米亚说。
“这么特别，那你说，他现在在哪里，你能联系到他吗？”张威问。
米亚一时语塞：“我”
“联系都联系不上，再特别有什么用，你知道他都和哪些人在一起吗？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次的黑客攻击，就是因他而起？”张威继续问道。
“因他而起？你，你有什么证据？”米亚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去看看网上，他自己下的战书，招惹人家的。”张威说。
米亚果然低头搜索了起来，她搜到了一封小志发的战书，还是中c英c法c德c日c西班牙六种语言的，是敬告全世界的黑客，说缤纷公司的网络现在是固若金汤，你们这些杂种，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发帖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前。
下面十几万条各种语言的留言，语言污秽不堪。
“这家伙脑子坏掉了，发这种东西？”
米亚看完，抬起头看着张威，不解地问道。她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战书和下面的留言，都是小志昨天才发上网的，时间是他进人家的服务器改的。
“没有那么简单，据我所知，这背后牵涉到一场赌局。”张威说。
“赌局？”
“对，两家赌博集团在对赌，赌的就是1000gbs，超过这个峰值，还能被击退，那就是小志后面的赌博集团赢。”张威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小志会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吧？”
米亚若有所思，认真地点点头，张威差点就笑了出来。
“可是，那个陈局长，陈局长怎么会和他一起来，难道公安也参与了赌博？”米亚叫道。
“那或者小志是他们的污点证人呢？这个我不清楚，我知道的是，这个小王八蛋，现在把我们公司，置于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你想，被击败的赌博集团，会甘心他们的失败，不报复吗？”张威反问。
“是这样啊，这王八蛋！”
“你现在还觉得他不该开除吗？”
米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米亚从谭淑梅的办公室刚走，麦克就进来了，麦克劈头就问：
“大妈，你们是不是疯了？”
谭淑梅看了他一眼：“你是问小志的事？”
“对啊，只有疯子才会做出你们这样的决定。”麦克说，“你们知道外面有多少公司想挖他？”
“那也不能成为无故旷工的理由。”谭淑梅说。
“无故旷工？大妈我和你说，他就是一年来上十天班，他的价值也体现了，他是我们公司的门神，门神你知道吗？”麦克急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谭淑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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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人缘还不错
第713章 人缘还不错
米亚从门外进来，看到麦克和谭淑梅在说小志的事，米亚拉起麦克就要走。
麦克挣扎着大叫：“他们疯了，要把小志开除，你就没有意见？”
“那王八蛋活该！”米亚气鼓鼓地说。
麦克吃了一惊：“你也疯了？”
“对，我他妈的都快气疯了！”
米亚用力一拽，麦克一个踉跄，无奈，他只好跟着米亚出去，两个人噔噔噔地下楼。
谭淑梅大为疑惑，她忍不住走到张威的办公室，问道：“你和米亚说了什么？她怎么出去进来，就像两个人。”
张威笑了一下，他把自己和米亚说的，给谭淑梅复述了一遍，听得谭淑梅一愣一愣的。
张威说完，谭淑梅赞叹道：“厉害，这论编故事撒谎，我真比不上你。”
“你那是受党教育多年，怎么能和我们这种落后青年比。”张威笑道。
曾甄站在门口，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张威抬头见是她，笑了起来：
“你也是为小志来的？”
曾甄点了点头，张威赞叹道：“这小王八蛋的人缘还真好。”
“公司里在传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曾甄问。
张威点了点头。
曾甄叹了口气：“那就没有办法了。”
张威和谭淑梅说：“看到没有，总算有人理解我们了。”
谭淑梅看了看表，她说：“十分钟之内，波二和徐静雯就该到了。”
三个人坐了一会，波二和徐静雯没到，米亚的电话来了，谭淑梅接听了一会，脸色变了。
“别急，我马上过来。”谭淑梅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张威问道。
谭淑梅看着他：“你说的没错，这小王八蛋，人缘真好！刚刚米亚来电话，蓝军全部罢工，红军也一大半响应了。”
谭淑梅站起来，顺手拉起了曾甄：“走，借用一下你的美色和巧舌，我们去做群众工作。”
张威看着两个人出去，叹道：“真是作孽。”
直到中午快下班，谭淑梅才从将军府回来，张威问她怎么样了，谭淑梅苦笑道，人是安抚住了，也回岗位了，但人心恐怕一下子收不拢。
“好吧，平安就好，现在不奢求那么多了。”张威说。
谭淑梅看着他，苦笑道：“怎么感觉我们现在，像两个维持会长。”
张威也苦笑：“能维持就不错了。”
两个人说着话，谭淑梅突然抬起手摆了一下，张威疑惑地看着她，谭淑梅叹道：
“完了，又有事发生了。”
张威一愣：“你胡说什么？”
“没听到曾甄上楼了？”谭淑梅说，“她能走得这么急，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谭淑梅这么一说，张威也听到外面老旧的木楼梯上，有人噔噔噔地上楼，只是，谭淑梅怎么知道会是曾甄？
“别看我，我每天坐在那里，耳朵都听出茧了，对每个人的脚步，我比声音还熟悉，听脚步我就能猜出这人进门时的表情。”谭淑梅说。
脚步声从楼梯口一直传到了张威的办公室门口，张威和谭淑梅盯着门口，果然是曾甄来了，微喘着气。
还没等曾甄开口，张威就问道：“出什么事了？”
曾甄愣了一下，然后说：“比利时，有人在我们的体育馆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icu没有清醒。”
“是意外受伤？”张威急问。
“不是，是鱼跃冲顶的时候，头撞在了墙上，我们在比利时的体育馆，现在全部被勒令停止营业了。”曾甄说。
张威和谭淑梅一惊，如果这样，那就不是意外事故，很可能是因产品质量引起的责任事故了，这在欧盟很严重。
“完蛋了！”谭淑梅哀叹一声。
“又是比利时？”张威问道。
曾甄点点头：“对，比利时。”
张威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十有八九又是打印人入侵他们的系统造成的，不然怎么可能？
全世界每天有上亿人次在使用他们的体育馆，而他们所有体育馆的元器件都是打印机打印的，这和自己母地球人工制造的可不同，它根本就不会有质量瑕疵，除非是打印机系统出了毛病。
虽如此想着，张威还是问道：“知道什么原因了吗？”
“目前还不知道，出事的体育馆，被警方封存了。”
“曾甄，带上法务部的律师和徐静雯，我们马上出发去布鲁塞尔，大妈，你帮我通知飞乘组。”张威当即决定。
“好。”曾甄和谭淑梅都点了点头。
不用多说，三个人都明白这个时候，必须马上查明原因，解决问题，不然，欧盟其他国家就会接踵而至，接着就是一场世界范围的风波。
曾甄和谭淑梅都出去以后，张威打开平板，找到了陈凝，把自己这里刚发生的情况和她说了。
“会是打印人干的吗？”陈凝的第一个反应也是。
张威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道，我今天就过去，陈姐，你帮我叫下小志。”
小志过来，张威和他说了这事。
“人为因素，不可能是硬件瑕疵，如果是这样，系统每天的体检会发现的。也不可能是软件原因，如果系统染毒或被更改，那就不会是一间房间出事情了，威哥，你们到了，就把注意力放在这间房间上，我怀疑是人为破坏。”小志说。
“好，我明白了。”
“还有，每座体育馆的系统里有每一个房间的日志，让徐静雯把这个房间的日志拷贝给你，你发给我。”小志补充了一句。
张威点点头：“好，我到了再和你联系。”
张威想关对话框的时候想起来了，他和小志说了今天将军府发生的事。
“太屌了！我的这些兵，看样子还不错，与老大同进退啊，哈哈！”小志一听，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张威骂道：“屌你个头啊，大妈和米亚都愁死了。”
“那怎么办？我爱莫能助，鞭长莫及啊。”小志笑道，“谁让你们把我开除的，哈哈！”
“这样吧小张，我让小志在网上给他们发一封公开信，劝他们安心工作，就说自己离开缤纷，与缤纷无关，不是你们的打击报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陈凝在一边说道。
“这个，可以吗？”张威迟疑道。
“可以，这样那些打印人，只会更确信小志真的离开了公司。”陈凝说。
“不会吧，姐姐，你这是要埋我，还让我自己挖坑？”小志叫道。
张威看到一只手，啪地打在小志的后脑勺上，小志嘻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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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哥特式的尖塔
第714章哥特式的尖塔
张威他们的飞机抵达布鲁塞尔时，比利时公司的代理商皮洛特先生和他们欧洲公司的詹总已经在停机坪等他们。
张威询问有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詹总说没有，现在出事的体育馆被警方查封，在等我们公司派来的技术人员，和政府的技术人员共同进入，你们到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和他们确定时间。
“另外，曾总交待的事，我也已经办了。”詹总说。
“哦”张威奇道，转向曾甄：“你交待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让詹总和皮洛特先生提交了申请，扩大警方查封的范围，把出事的体育馆整个馆都查封了，另外，还随机查封了布鲁塞尔的其他八家体育馆。”曾甄说。
“为什么？”张威不理解了。
“如果是人为原因，我担心其他场馆会不会也有这个情况，更担心有人趁闭馆期间进去毁灭证据。”曾甄说。
张威点点头，赞许地说：“你考虑的很周到。”
皮洛特先生在边上叽里呱啦一阵，詹总和张威说：
“皮洛特先生说，比利时所有九百多家场馆，都是闭馆不休假，他们安排有员工在场馆里二十四小时值守。”
“不错，安排得很好。”张威朝皮洛特先生竖了竖大拇指。
曾甄问道：“当地媒体和舆论有什么反应？”
詹总：“目前还好，大家普遍都还比较认可是独立事件，毕竟每天有那么多的人进入我们的体育馆，都有自己切身的体验，不过，最后的调查结论出来，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们产品的缺陷，就不好说了”
“我们的产品不会有问题的。”站在一旁的徐静雯插话道。
詹总笑了：“好，既然徐总工这么有把握，我们也就放心了。”
张威和律师说：“你们和比方交涉时，要争取时间，联合调查越早越好，时间拖长了，我们会被动。”
律师和詹总都说好。
詹总请张威他们上车，说去酒店吧，先休息一下。
“不要，先去医院，去看看伤者。”张威说。
詹总马上表示同意：“还是张总考虑得周全，对了，曾总，可能你要准备一下，医院里应该有很多媒体。”
曾甄笑笑，还没开口，张威就说道：
“没什么可准备的，一切都照实说就可以，你们记住，这次处理这个事件，我们必须做到完全的公开和透明，如果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不要闪避，要勇于承担责任。”
“阿威说的对，态度决定一切，我们首先要让外界看到我们处理问题的决心和负责任的态度。”曾甄赞同道。
车上的其他人，包括皮洛特先生都一头。
他们从医院出来，去了皮洛特先生给他们安排的酒店，酒店就在布鲁塞尔大广场边上，是一幢红墙黑顶的老建筑。
张威下了车后，看着酒店的铭牌：r一一 f一rte h一tel aig一，总感觉到很熟悉，他问曾甄，这家酒店，我们来过吗？
曾甄笑道：“我来过，你我就不知道了。”
张威：“我是说上次，嗨，我就来过一次布鲁塞尔，今天是第二次。”
“那没有。”曾甄摇了摇头。
张威也摇了摇头，酒店的大堂很小，不过很精致，酒店还保持欧洲那些老酒店的经营模式，前台是由人工在办理入住手续。
张威坐在沙发上，看着曾甄和皮洛特先生在办手续，脑子里还回想着酒店的名字，突然想起，阿米戈罗科富酒店，乖乖，这不就是大表哥和他说的，他们在拉肯王家城堡附近的庄园开会时，大表哥他们的全球地下赌庄联盟，也正聚集在这里，紧张地商量对策吗？
张威心里一凛，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打印人干的，那会不会是这些地下赌庄干的？
曾甄走过来，见张威脸色不好，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张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和她说，我们上次在那个庄园，和那些博彩公司开会时，地下赌庄联盟也在这里开会。
“你怎么知道？”曾甄奇道。
“我同学，大表哥也在这里，他亲口和我说的。”
“你是说老五结婚的时候，送画的那个同学？”
“对，就是他。”
曾甄沉思着，过了一会，她说，不管他了，反正是与不是，要进体育馆看了才知道。
他们的房间都在顶楼，曾甄c徐静雯和律师住的是行政套房，给张威安排的是王家套房。
因为是老房子，所以房间的面积都不大，张威这套，五个房间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平方，但很有特色，最里面作为餐厅的那间，像一间阁楼，有一面墙壁是斜的，上面有一扇斜窗，坐在餐桌前面，可以看到布鲁塞尔的天空。
最让张威喜欢的是，从客厅的门出去，有一个四五十平米的楼顶露台，露台很精巧，摆放着的沙发和躺椅，有典型的北欧风格，简洁而又前卫，是张威偏爱的调调。
站在露台上朝右张望，一片黑色的屋顶后面，巍峨耸立着一座白色的哥特式的尖塔，这就是著名的布鲁塞尔市政大厅的主塔，塔尖有一座5米高的风向标，是布鲁塞尔守护神圣米歇尔的雕像。
“这露台可真漂亮。”张威赞叹道。
“是你这里漂亮，我们可没有。”曾甄说。
“那你们可以住这里啊，反正我也住不了这么多房间。”张威笑道。
“好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一定每天来打扰他。”曾甄和徐静雯说。
“我要躺在这里。”
徐静雯指着露台上两张躺椅中的一张说，曾甄看了一眼张威，笑道：
“那你没份了，我要另外一张。”
张威也笑：“我可以把床垫扛出来，躺在地上。”
詹总在边上摇着头：“厉害，几万块钱一晚的王家套房，你们来露营了。”
张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布鲁塞尔的事情要是解决不好，我们可能真的就要露宿街头了，都做好准备吧。”
“别那么悲观，阿威，到目前为止，舆论还是对我们有利的，我刚刚看了一下，你去医院的新闻，当地的媒体都已经发了，反响还不错，说我们解决问题的态度够认真，速度够快。”曾甄说。
张威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看着曾甄说：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我在乎的是，一，我们的产品到底有没有问题；二，伤者能不能尽快恢复健康，刚刚那人，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病房里那个女孩，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我都不敢看她那悲伤的样子。”
曾甄c徐静雯和詹总都沉默了，刚刚还一片轻松愉悦的露台，顷刻间变得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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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被唤醒 被满血
第715章 被唤醒，被满血
第二天上午，张威带着他们团队的所有人，和比利时官方会晤，对方允诺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人员进行调查，但也要五天以后，因为其中一位专家，目前正在坦桑尼亚休假，返回比利时还需要时间。
“用我们的飞机去达累斯萨拉姆接他。”张威和曾甄说。
曾甄把张威的意思和对方说了，对方马上和那位专家联系，那位专家说，他现在正在乞力马扎罗山的营地，同意第二天下山，去达累斯萨拉姆。
“好了，最快的时间，三天，三天后可以进驻体育馆了。”
比方官员拍了拍手，兴奋地说，似乎对这么高的效率颇为得意。
张威他们心里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一行人回到酒店，张威刚进房间，手里的平板就不停地闪烁，打开，不是陈凝和老林，而是小志，小志一上来就叫道：
“威哥，我等了一天了，服务器的数据怎么还没有发来？”
张威没好气地说：“我也急，但人家这里，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三天以后才可以打开被查封的服务器。”
“三天？开什么玩笑，那算了，我自己进去拷贝一个。”小志骂道。
“别乱来，小志。”张威急忙叫道，“现在是敏感时期，不要留下把柄给人家。”
小志晃着脑袋：“好吧，资本主义真他妈的腐朽，这种效率。”
张威还不放心，叮嘱道：“记住没有，不要乱来，给我乖乖等着。”
“龟毛！灵姐要在，就等不了。”
小志不满地骂了一句，中断了对话，张威怔怔地盯着空空的对话框，叹了口气。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曾甄c詹总c皮洛特先生和徐静雯，徐静雯和张威说：
“阿威，我等不住了，我先去把没有被警方封存的体育馆都检查一遍，这样心里有个底。”
张威说好，曾甄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你去干嘛？”徐静雯奇道，“有詹总和皮洛特先生陪我就可以了。”
“唉，好心还被人嫌弃，真悲催啊。”曾甄叹了口气。
徐静雯笑道：“好了，你还是陪着阿威吧，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徐静雯笑着和詹总c皮洛特先生出去了。
“你的露台能收留我吗？”曾甄问张威。
张威笑道：“你说呢？”
曾甄也不打话，径直走到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和张威说：
“走吧，反正也没心情出去玩，就一起去借酒浇愁吧。”
“还有一位呢？”张威问。
“谢律师？在房间里用功呢，正在恶补比利时和欧盟的法律。”曾甄转过身，看着张威：“怎么，你害怕和我单独相处？”
张威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神情有些尴尬，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能笑笑，但人跟着曾甄走了出去。
露台在酒店人字屋顶的背面，这个时候，还没有阳光直射，给人的感觉是阴凉而又舒适，两个人在宽大的木制躺椅上坐了下来。
曾甄给两只杯子都斟了酒，两个人隔着躺椅中间的茶几，碰了碰杯，然后各自躺下。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昨天因为急着商议今天和比利时方面会晤的预案，没有时间倒时差，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张威渐渐地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阿威，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变得生分了？”
曾甄犹豫良久，最后鼓足勇气说道。
曾甄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张威的回答，她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张威已经睡着了。
曾甄嘟了嘟嘴，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张威，过了好久，才发出了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威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身边有些异样，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曾甄不知什么时候，躺到了他的身边，蜷缩着身子，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张威想到了在瓦努图，他们被救以后的那个晚上，在病房里，曾甄也是这样背对着自己，躺在自己的身边。
张威的心动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了曾甄，曾甄在熟睡中，似乎是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张威这边挤了挤，两个人比先前更紧地躺在了一起。
张威又睡着了。
太阳此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头顶，但在他们的上面，自动展开了一张深茶色的空气屛，把阳光与他们隔断，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阴影，他们就躺在这阴影靠右的一侧。
中间曾甄也迷迷糊糊醒来一次，看到张威抱着自己，微微地一笑，伸出手去，轻轻地牵着张威的手，又睡着了。
等到张威完全清醒过来，头顶的天空已经黑了，但露台上一片明晃。
不远处布鲁塞尔大广场上鼎沸的人声隐约传来，有几个孩童的声音特别尖锐，传得很远，他们大喊大叫着在广场上追逐嬉闹着。
张威躺在那里，眼看着市政广场的尖塔，和白天见到的又是不一样的情景，每一层都亮着灯，整个尖塔，就像一柄光剑刺入头顶深蓝色的夜空。
张威嗅到了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那种让人的心一下子就会柔软起来的女人的气息，这种气息遥远c神秘又沁人心脾，张威恍惚又回到了瓦努图的病床上。
这种气息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这是曾甄特有的气息，她走过时，在你身边或者对面坐着时，这种气息就会若有若无地飘来，但它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经久弥留，不对，也曾经这么近，但又那么远。
张威闭上了眼睛，他轻轻地抽动鼻翼，这是和江灵不一样的气息，江灵很少用香水，更不会用这个牌子的香水，但在香水之外，张威还嗅到了另外的一种气息，那就是女人肉香。
曾甄和江灵一样，都是自带香气的女人。
曾甄躺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蜷缩着，看上去还是有些楚楚可怜。
张威屏息静气，他不知道曾甄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想把手从枕在他手臂上的曾甄的脖子下抽出来，又不敢动弹，曾甄的头发散开了，露出了一小片白玉般的脖颈。
张威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脸刷地就红了，自己的身体早就背叛了他，那里很硬，顶着曾甄。
张威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曾甄却伸出手来，朝后按住了张威的臀部，阻止他的逃离。
“你想要吗？”
曾甄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越过城市的上空，飘飘荡荡而来。
张威不响。
曾甄的身子朝后又缩了缩，现在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张威的鼻尖，已经触碰到曾甄白玉般的肌肤。
香水退却了，张威能感受到的更多更真切的是女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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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灯火和夜色一起摇弋
张威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沾湿了曾甄白玉般的脖颈，曾甄整个身子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凝固了。
她还是背朝着张威，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张威不响，曾甄也没有再问，只是身子更紧地贴近了张威，张威抱在她小腹上的手也也紧了一下，大拇指轻轻地滑动着，掀开了曾甄t恤的下摆，整只手钻了进去，触摸到了曾甄光滑细腻的皮肤。
张威好像听到曾甄的身体，长长地吁了口气，先是缩紧，然后一寸一寸地弥散开来。
张威感觉自己一点一点地柔软起来，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又回来了。
曾甄说的没错，他们确实生分了，不仅是和她，而是几乎和所有人，张威在走，在笑，轻松地和人说着话，大家都以为那个张威回来了，但其实，他的内心有一扇门，却不知不觉地关闭了，合拢了。
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拒绝着他人，自从江灵死后，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彻底地跟着死去了。
他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朝前走，另外一个却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张威无声地啜泣着，他渐渐地明白了，回来的是他和人亲近的能力，是与人这样肌肤相亲的能力，它把自己锁进了黑暗的深处，想独自慢慢石化，然而现在，被人唤醒了。
曾甄转过身来，用手抱住了他的脸，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哄孩子一般的神情，亲吻着，他的脸和他的泪水，张威的手滑到了她的后背，紧紧地抱着，似乎要把她抱进自己的肉里。
布鲁塞尔城市的夜空，和它独特的光芒，在两个白色的肉体上荡漾着
接下来的三天，徐静雯就几乎没有看到过他们的人影，不过她也没有在意。
徐静雯自己很忙，每天早上，她几乎天不亮就起床了，下了楼，詹总和皮洛特先生已经在等她，三个人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皮洛特先生会拿出一幅地图，上面有一个一个的红点标注着他们的每个体育馆。
皮洛特先生把地图摊在餐桌上，一边问徐静雯，我们今天去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可以吗？
徐静雯一一点头，皮洛特先生就一个一个地打勾，到了晚餐的时候，他又会把地图摊在餐桌上，在早上打的每一个勾上，添上一笔，变成了一个叉。
打叉的面积每天在扩大，于是徐静雯看到自己就像一个涟漪，以布鲁塞尔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扩散出去，马上就要漾到法国和英吉利海峡了。
无论是徐静雯还是詹总，都爱上了皮洛特先生这每天一早一晚的地图行动，心里还有一点小激动。
最感到落寞的是谢律师，他感到自己被从杭城带过来后，就扔在了这里，何止是扔在这里，感觉是被扔
在了一个海滩或戈壁，几乎看不到人烟。
他心理上的人烟当然是指和他同机来的人，而不是他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些，也不是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路边咖啡桌前，端着咖啡时，在他眼前来去的那些，那些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呀，不过是海滩上的人形礁石或戈壁上的人形沙棘而已。
当谢律师在房间里，盯着屏幕上那些法律书籍盯得眼睛发花，站起来打开门，在外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他看看曾甄的门是关着的，徐静雯的门是关着的，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张威的门也是关着的。
他一个人下楼，一个人上楼，他们的门都还是关着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去敲了敲徐静雯的门，没有人理他，再敲曾甄的门，也没有人理他，他走到张威的门前，抬起手想敲门时，自己就放弃了，他摇了摇头，心里暗想，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谢律师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钻研自己的法律书籍，他在一张纸上，随意写着自己可能会遇到的法律诉讼，然后拿着这张纸，坐到阳台上，思考着自己的辩护策略。
对面黑色的屋顶上空，一群灰白色的鸽子，总是飞来飞去。
张威和曾甄哪里都没有去，他们叫停了所有的客房服务，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是在露台上过的，穿得很少，站立的时间也很少，两个人如胶似漆抱在一起，时间似乎和日光月光一起，都从头顶的空气屛上消失了。
好在露台是这附近，除了市政大厅塔楼以外的最高点，没有人会看到他们的举动，他们可以放浪形骸，可以肆无忌惮。
他们把被子，浴巾，很多的枕头和靠垫，酒，咖啡，食物，等等等等，都搬到了露台上。
曾甄似乎是含着怨气，要把沉淀已久的欲望都索取回来，而张威就像一个空空的山谷，完全敞开了自己。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把市政大厅的尖塔染红了，曾甄“呀”地一声，赤裸着身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张威问道。
“明天就要进体育馆调查了！”曾甄叫道。
张威也大梦初醒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对呀！”
两个人对视着，然后笑了起来，接着他们就想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这些人去哪里了？
“你听到过敲门声吗？”张威问道。
曾甄摇了摇头：“没有，你呢？”
张威也摇了摇头。
“你听到电话吗？”
张威问道，然后马上就想起来，他们把电话都转到静音了。
两个人抬起手看看，都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张威有谭淑梅c辛安c还有陈局的，曾甄有妈妈和部门里打来的。
两个人当下也没有回电话，而是赶紧抱着衣服进到室内，曾甄抢先一步进入客厅里的洗手间，张威
想去另一间时，却被曾甄一把抓住。
“一起洗。”曾甄说。
两个人穿好衣服，站在客厅里，看了看外面凌乱不堪的露台，曾甄笑道，去我房间。
张威点了点头。
曾甄叫了客房打扫服务，然后两个人去了曾甄房间，曾甄打开门，张威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曾甄明白了，他这是要回电话，就点了点头，她自己走进房间，也开始一个一个回电话。
张威站在走廊里，他先回了陈局的，陈局说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就是问问，你那边的事情是不是和打印人有关？张威说这个，要明天进了体育馆才知道。
结束了和陈局的通话，张威接着回谭淑梅的，谭淑梅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例行报告每天的工作，末了，谭淑梅问：
“你死哪去了，这两天怎么都不接电话？”
张威含糊其辞，说没有听到。
“哼，装什么？”谭淑梅冷笑道，“我怕你是掉进了温柔乡吧！”
张威的脸，刷地就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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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不能切割的部分
张威走进曽甄的房间，曽甄也已经打完电话，看到张威进来，曽甄问他：
“你见到徐静雯他们了？”
张威摇了摇头。
曽甄给徐静雯打电话，问她在哪？
“我们在安特卫普，这里干完，估计迟了，你们不要管我。”徐静雯说。
曽甄又给谢律师房间打电话，过了一会，谢律师跑进来了，劈头就问：
“这两天你们跑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张威没有吭声，曽甄笑道：“我们去附近的几个景点转了转，不打扰你钻研法条，就没叫你。对了，你这里怎么样了？”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谢律师说。
张威点头赞许道：“很好，就应该这样。”
他们三个人去了楼下的餐厅，吃完晚餐，又到布鲁塞尔大广场转了转，经过一家露天酒吧时，张威想到了那个修道院啤酒，曽甄过去一问，这里还真的有，三个人选了张桌子坐下，一人面前一大杯修道院啤酒，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广场的夜景。
曽甄看到了对面市政大厅的塔楼，想起在那个楼顶的露台上，自己每次感觉摇摇晃晃，即将进入晕眩状态时，一瞥眼总能见到这刺进蓝天的塔尖，会让她莫名就一阵颤栗，感受到一种畅快淋漓的亢奋，禁不住尖叫起来。
曽甄在桌子下面，下意识地用膝盖顶住了张威的膝盖。
张威也看着对面的塔楼，似乎想到了和曽甄一样的画面，他伸出手，在桌子下面，握了握曽甄的手。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徐静雯还没有回来，三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张威洗完澡，刚在床上躺下，就收到了曽甄的短信：
“我已经不适应一个人睡了。”
张威笑了一下，回了个短信：“那你过来。”
张威走到客厅把门打开，虚掩着，人在门后站着，心里有些急迫，下面有些嚣张。
不一会，他听到外面走廊有轻微的窸窣声响，然后就看到门被推开，曽甄穿着睡袍，赤着脚溜了进来。
两个人拥抱到一起。
第二天早上张威醒来，曾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张威走到曾甄的房间门外，门打开着，张威在走廊里就听到了曾甄和徐静雯c谢律师三个人的说话声。
张威走进门去，曾甄朝他微微一笑，张威问徐静雯，这几天的结果如何。
“我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我们的产品不会有问题，我觉得，我们的自查工作可以结束了。”徐静雯说。
张威点点头：“太好了，那我们就等调查的结果。”
联合调查是技术活，张威和曾甄都没有参加，而是由徐静雯领队，詹总c皮洛特先生和谢律师四个人，组成了一个代表他们公司的团队，和比利时方面的相
关人员，一起进入了出事的体育馆。
张威和曾甄在张威的房间，两个人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结果，张威一会儿客厅，一会儿露台走进走出，他想起自己上次来时去过的滑铁卢古战场，他想，不管是拿破仑还是威灵顿公爵，一定也是这样焦躁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不同的只是，他们耳畔听到的是隐隐的炮声，而自己听到的是，从四周传过来的一片琐碎而又祥和市井之声。
曾甄看着张威走来走去，忍不住笑道：“放心吧，阿威。”
张威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
“你是对徐静雯没有信心，还是对五十铃没有信心？”曾甄说。
也不知曾甄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是他们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提起五十铃这个名字。
张威愣了一会，然后回头看了看曾甄，走进了客厅。
过了很久，张威都没有出来，曾甄站起身，走了进去，她看到张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怎么了，阿威？”曾甄走近前去，悄声问道。
张威摇了摇头。
“是我不该”
张威更快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张威才如梦方醒一般，他抬头看着曾甄，问道：
“也不知道徐静雯他们那里怎么样了？”
曾甄说：“我打电话问问。”
曾甄走到了外面露台，过了一会，她走回来，和张威说：
“有发现，发现有人强行连接上那个房间的独立系统，试图改变相关设置，事故可能是因此产生。”曾甄说。
正说话间，张威的手心一麻，他看了看，是徐静雯传过来的一个文件包，他知道应该是系统日志，赶紧拿起平板，去了洗手间，进去后顺手就把门关上。
曾甄看着张威的背影，愣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
过了一会，张威从洗手间出来，和曾甄说：
“你打电话给徐静雯，告诉她，是有人试图改变房间草坪的速度参数，事故是因此造成的，让他们往这个方面查。”
“你怎么知道？”曾甄惊奇地问。
“就这么告诉她们。”张威不容置疑地说。
曾甄还想再问什么，想了一下没有说，她拨通了曾甄的电话，把张威的话告诉了她。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曾甄很自然地把身子依偎向张威，曾甄感觉到，张威下意识地想躲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终于没躲。
曾甄依偎着张威，但感觉得出来他的身体是僵硬的。
曾甄在心里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张威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两个人分坐在长沙发的两头，沉默着，都没有开口说话。
外面天空一点点暗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两个人的脸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曾甄往张威这边移了移，还是把身子靠向了张威，张威伸出右
手，搂住了曾甄的肩膀，左手轻握着曾甄的手。
等到黑暗完全把两个人吞没的时候，张威听到，曾甄轻轻地啜泣起来。
张威握紧了曾甄的手，问道：
“你怎么了？”
曾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曾甄说道：
“我知道阿威，在你的心里，永远也不会有人能取代五十铃，但是，我不想成为她的替补不是我是不想一辈子就活在她的阴影里。”
张威叹了口气，怔怔地想了一会后，他说：
“你不是替补，你说的也没错，在某一部分，没有人能够取代五十铃，那是我们共同的经历和生活，确实没人能取代，怎么取代？除非把那段经历和我自己，整个都一起切割了。
“就像也没有人能取代你一样，比如在瓦努图的经历，那是我们共同的体验，也没有人可以代替这一部分的你。”
“你想她吗？我是说五十铃。”
“想。”张威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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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第二春了
出事的那间运动房间是当地一家公司，在张威他们体育馆长包的三间房间之一，出事的人是该公司的老板。
徐静雯他们按照张威说的方向查下去，果然如张威说的一样，是有人强行侵入房间的独立系统，改变了草坪的速度参数，致使受害人每次落地时，都不是系统原初设计的那样，回到原点，而是已偏离原来的位置。
当最后一次受害者鱼跃冲顶时，他的实际位置，已经离墙壁很近，幸好他们体育馆的墙壁已经做了防撞处理，不然受害者很可能会当场毙命。
这是一次明显的人为破坏，调查组第一时间把调查结论交给了当地警方，警方迅速传唤当天和受害人一起去体育馆的人，其中一位很快交待，是他被公司的同行竞争对手收买，有意进行的破坏。
那天他进入了和受害人相邻的房间，撬开了靠墙的草坪，直接找到了连接相邻两个房间的数据线，侵入受害者房间的独立系统，修改了速度参数，目的就是想造成受害人死亡，但又逃脱加害的责任。
这是一起典型的蓄意杀人案。
案件的公布，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事实已经证明缤纷公司和他们的体育馆，在其次事件中没有任何责任，但张威还是再次去医院看望了伤者。
伤者躺在病床上，已经清醒过来，但后期的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张威当面向他致歉，对方表示，这不是你们的责任，任何物体，都有可能被人改造成杀人的工具，哪怕是一个面包一杯水，要怪，还是怪自己错用了人。
网上也有一两个人指责缤纷公司，是不是应该在体育馆内，加装实时的图像监控，而不仅仅是各项数据采集，如果这样，那个家伙在房间里搞破坏时，就会被发现了。
但这个声音，很快被大量的口水淹没，骂他的人，一致的理由就是，我运动的时候需要隐私，我凭什么要让人知道我在体育馆里干了什么？
还有人公开宣扬，自己喜欢这个体育馆的原因，就是因为可以什么都不用穿，无所顾忌地在里面爽，要装监控的，有种你出来，看我怎么打爆你。
张威还是让曾甄组织了一场记者会，自己亲自出面向公众道歉，说我们还有更多改进的空间，让我们的产品变得更安全。
记者会还在进行，张威就收到了小志发来的短信和一个软件包，小志在短信里和他说，每个房间的独立系统里，在原来的防火墙和安全软件外，再安装这个实时监控的软件，就像门铃，只要有人进入，不管是更改硬件还是软件，就会发出警报。
张威把短信给曾甄看了，虽然短信没有落款，但曾甄明白，这是小志发来的，包括那天张威去洗手间，也一定是和小志联系了。
小志并没有失踪。
“可以公布吗？”曾甄问张威。
张威点了点头。
曾甄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下面的记者，并和他们说，我们在全世界的所有体育馆，都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安装到位，我们的体育馆，会变得更安全。
终于可以回家了，张威和曾甄c徐静雯上了飞机，都感到一阵的轻松，只有谢律师闷闷不乐的，徐静雯问他怎么了，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谢律师嘀咕道：“我刀剑都磨好了，怎么就用不上了？”
张威他们三个笑了起来，张威说：“那你还是继续郁闷吧，要让你快乐，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
谭淑梅和波二到机场接了他们，曾甄c谢律师和徐静雯上了波二的车，张威坐进了谭淑梅的副驾座。
谭淑梅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怎么，第二春了？”
张威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不要躲避，看看你那张脸，都漾开了，面带桃花c满面春风，说吧，是谁？”谭淑梅笑道，“徐静雯还是曾甄，这两个，都是你的菜，也是你的粉哦。”
“大妈，你”
“这是为你高兴，真的。”谭淑梅说。
“曾甄。”过了一会，张威说道。
“我想也是。”谭淑梅点了点头，“曾甄是个好女孩，我想，五十铃也会为你高兴的，只是，有人要难过了。”
“什么鬼？”张威骂道。
“你妹啊！”谭淑梅笑道。
张威不敢再响了，他知道谭淑梅这是在说浅浅，浅浅一直把自己当成江灵的备胎，这早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连江灵都知道，浅浅也从不避讳。
谭淑梅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张威，见他怏怏的，又笑道：
“你不会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吧？”
“胡扯。”张威骂道，“我这是有点厌恶自己，大妈，我和你说，五十铃刚走的时候，我真的想和她一起走，后来，我想我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爱情了”
“打住，别说了，这个不是真实的你，只是在极端状态下的一种极端思维，正常的人，要比这复杂得多。”谭淑梅说。
“这又是什么鬼？”
“你一定要逼我说？”
“什么？你说啊。”张威叫道。
“那我问你，和五十铃还在一起时，你是不是和曾甄已经有事了？在瓦努图。”谭淑梅说。
张威又是一惊，连忙辩解：“谁和你说的？”
“是个女人都知道，你以为五十铃不知道，林芸姐不知道？大家只是不说而已，你以为真有人相信你是石佛？”谭淑梅叹了口气，继续说：“你那个，还真是在极端状态下的极端行为，我想，五十铃是因此原谅了你。”
张威不响了，他觉得辩解是无力的，现在也没有任何意义。
谭淑梅又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
张威：“不过，好在你们回来以后做得不错，没有让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继续下去。”
张威沉默着，过了一会，张威问道：“大妈，你说，我是不是因此伤害了五十铃。”
谭淑梅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个我说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很少有女人会因为自己的丈夫和男友出轨而离开他的，只要，那女的还不比自己差，不会让自己反胃。”
“卧槽！”张威叫道。
“你装腔作势什么？真的，我想五十铃不会因为曾甄厌恶你，至于有没有被伤害的感觉，你自己应该清楚。”谭淑梅说。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我还真是不知道。”
“那就不要知道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五十铃现在会为你高兴的，她不是小气的人。”谭淑梅说。
谭淑梅把张威送回了家，隔着很远，谭淑梅就抬起下巴朝前面点了点：
“又来一个，幸好，她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也不会滥情。”
张威顺着谭淑梅指点的方向朝前看，黑夜里，灯光下，他看到辛宁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知道她这是在等着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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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有种你来啊
第719章 有种你来啊
张威洗好澡坐在床上，平板不停地闪烁，打开来，是bb和扁豆，bb叫道：
“好了，扁豆来看看开洋荤回来的老扁豆。”
bb看到张威，叫道：“还不错，老扁豆还没被洋妞压成豆腐。”
张威骂道：“鬼扯什么，儿子在身边。”
bb满不在乎地叫道：“那又怎样，我们扁豆，长大就专泡洋妞，把八国联军全干翻了。”
张威快笑翻了：“好，好，你可以学岳母刺字了。”
“什么鬼？你岳母已经睡了，再说，她也不是你岳母，你只是扁豆的爹，又不是我老公。”bb骂道。
扁豆看看bb，又看看张威，不停地笑着，张威也朝他笑，bb骂道，你笑屁啊，猝不及防，就把视频关了，连抬起扁豆的手，和老扁豆说再见也没有做。
张威请求重新连接，已经没有人理他了，张威气恼地骂，这个傻逼，骂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叮”地一声，张威抬起手来看看，是曾甄的短信；
“有种你再说，那你过来。”
张威笑着回道：“有种你来啊。”
张威等了一会，手掌上静悄悄的，他举起手掌，在空中刷刷切了两刀，然后拿起床头柜上一本上次从老五画室拿来的，法文版的马蒂斯的画册，翻看起来。
翻到一半，有些倦了，人还坐在那里，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朦朦胧胧听到下面有门铃响，接着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个好像是辛宁，一个好像是小雨，还有一个
张威一个激灵，赶紧翻身下床，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曾甄从下面上来，她的后面，下面的楼梯口，是辛宁和小雨的脸。
小雨看到张威，哼地一声，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辛宁见小雨走了，也一边不停地回头，一边回自己房间去了。
“你怎么来了？”
曾甄刚刚走近，张威就压低了嗓门问道。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曾甄笑道，“怎么样，我还有种吧？”
张威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当着辛宁和小雨的面进来，然后上楼？”
“对啊，不行？我们是在偷情吗？”曾甄反问。
张威倒被问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曾甄走过来，嫣然一笑，顺手就挽住了张威的腰，张威懵懵懂懂，跟着曾甄进了房间，曾甄把门关上，还仔细地反锁了。
张威懵懵懂懂回到床上，傻傻地重新拿起画册，重新回到原来的姿势，眼睛却一直看着曾甄，曾甄走进走入式衣柜，张威透过门口的镜子，看到曾甄一扇一扇打开衣柜的门。
衣服从她的身上一件件滑落，张威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熟悉的身体。
“亲爱的，我可不可以穿五十铃的睡衣？”
曾甄问道，张威没有回答，曾甄站在那里等了一会，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睡裙，套在身上。
曾甄走回来的时候，有一瞬间，张威模糊了，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曾甄还是江灵。
曾甄走到床的另一边，上了床，和张威并排坐在那里，张威愣愣的。
曾甄抽动了两下鼻翼，轻声道：“真好闻，这床上还有五十铃的气息。”
张威扭头看着她，她也看着张威，微微地笑着。
曾甄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张威的脸：“怎么了，我有种，你又怕了？”
张威听到自己心里，“嗷”地一声，他突然就爆发了，一把抱住了曾甄，亲吻着
“砰砰砰！”
有人在门上狠狠地敲着，床上的两个人赶紧停止了扭动和呻吟，四周静悄悄的，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继续，门又被“砰砰砰”地敲响。
张威想抽逃出来，臀部被曾甄按住，张威无奈，只能叫道：
“谁呀？”
“威哥，我要吃宵夜，我快饿死了！”门外是小雨在叫。
“哦哦哦，等等，等等”
张威想起身，还是被曾甄按着，张威看看曾甄，曾甄摇了摇头。
“砰砰砰砰！”
敲门声继续响着，接着就响起辛宁的声音，她在楼下叫着：“小雨，你在干嘛，快点下来。”
“威哥，我饿了，我要吃宵夜！”小雨执拗地叫着。
“小雨，快点下来，我给你打印。”辛宁在叫。
“砰砰砰砰！”敲门声比人还执拗。
“不行，我要不去，她会敲一夜的。”
张威压低嗓门和曾甄说，曾甄叹了口气，放开了他，这时候放与不放，其实也一回事，下面不知什么时候，早溜出来了，张威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他看到曾甄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张威打开门，小雨就伸头朝里面看着，张威赶紧把门带上，问道：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小雨满脸愠色，她死死地盯着张威，张威被她看得不自然起来，讪讪道：
“说啊，你想吃什么？”
“哼，我现在又饱了，不想吃了，等我想吃再来找你。”小雨冷笑道，“我想灵姐了，我现在要回房间，看灵姐的照片去了！”
小雨故意把“灵姐”两个字喊得很响。
张威怔怔地看着她下楼，回去自己的房间，张威这才打开门，回到房间，曾甄上半身赤裸着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张威，张威尴尬地笑笑：
“这小家伙，好像是故意的。”
“笨蛋，她当然是故意的，她这是在气我抢占了她灵姐的地盘。”曾甄笑道。
张威讪笑着：“你介不介意？”
“我连她灵姐的床都不介意上，睡衣都不介意穿，我会介意她故意大声喊灵姐？”曾甄冷笑道，“好了，我也想念五十铃了，你把照片拿来，我们先来缅怀一下。”
张威怔怔地站在那里，皱了一下眉头，曾甄叫道：
“你愣着干嘛？我是真的想她了，特别特别想。”
曾甄说着，泪水就滚落了下来，张威手足无措，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他去隔壁书房，拿了另一块平板回来，递给曾甄，曾甄哭笑道：
“你上来，我们一起看。”
张威正想上床，从被子下面，伸出了一只光溜溜的脚，抵住了他，轻声叫道：
“脱了才能上。”
张威无奈，只好把衣服脱了，曾甄一边看着他脱衣服，一边不停地叫着继续继续，直到张威都脱完了，曾甄这才嘻嘻一笑：
“好了，合格了。”
两个人赤裸着身子偎依在一起，一张张翻看着江灵的照片。
曾甄心里暗暗盘算，她知道等张威可以在自己面前，坦然地谈论五十铃时，五十铃的地盘，才会真正被自己占领，五十铃的床铺，才会变成她曾甄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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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老妖和小妖
第720章 老妖和小妖
两个人小小心心地开始，一边干，一边支棱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生怕小雨又会出现在外面，那“砰砰”的敲门声随时都会响起。
两个人压低了嗓门，小小心心动作，一下一下，好像还细数着，即使这样，也没数多久，张威刚一进去，就寥寥草草地收工。
“不行了，这样我会萎的。”张威叹了口气。
曾甄有些怜惜地亲吻着他的前胸，和他说，没事没事，看本老妖怎么收服那个小妖。
“你不要乱来。”张威急道。
“当然，你以为我傻？我要让那个小妖心服口服。”曾甄笑道。
张威吁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曾甄想起了一件事，坐了起来，问道：
“对了，阿威，这小雨和小会，到底是什么人？开始的时候，你们说是大妈的亲戚，如果真的是，那他们怎么又会和你们住在一起，而不是和大妈住一起？”
张威愣了一下，只好含含糊糊说：“这个，很复杂，以后再和你说吧，他们是瓦努图人，是林芸姐的亲戚。”
“林芸姐的亲戚？”曾甄叫道，“我知道了，他们是不是林芸姐的私生子？”
张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们多大，林芸姐多大，私生子？你想象力还真丰富。”
“哪里丰富了。”曾甄认真了起来，她算了林芸的年纪，再算小雨的年纪，算完了问：
“怎么样？”
张威无奈，按曾甄算的，从年龄上来说，小雨小会是林芸的私生子，还真的是有可能的。
“好了，我告诉你，反正他们不是林芸姐的私生子。”张威懒得再说，叫道。
“噢，我知道了，那他们是那个，法国那个，林芸姐妹妹的私生子，你那个情人。”曾甄恍然大悟。
“噢你个头，还情人。”
曾甄盯着张威，不怀好意地笑着，张威被她笑得心里都发毛了，问道：
“你笑什么？”
“我知道了。”曾甄不停地点着头。
“你知道什么？”张威奇道。
“他们是不是你和那个什么林茵的私生子？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曾甄说，“你老实坦白吧，放心，我也会对他们很好的。”
张威哭笑不得，赶紧说：“求求你别鬼扯了，越扯越远了。”
“真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
“也对。”曾甄笑道，“要是你的私生子，五十铃怎么会接纳他们，不对不对，我都能接受，五十铃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当然也可以，你说是不是？”
“好了，他们和我，真的没有关系，不是，是真的没有亲戚关系。”张威叫道。
“这么说，林茵是你的情人是真的？”
“奥买噶！”
张威倒在了床上，曾甄不依不饶，也倒了下来，压在张威的身上，继续问道：
“他们和你没有关系，但你和林茵有关系，我知道了，你是在帮你的老情人养私生子，对吗？”
这扯下去，就越扯越复杂了，张威索性也不辩解了，任由曾甄说着，曾甄看着张威，笑道：
“你们真是谜一般的存在啊，不过我喜欢，好了，不管她了，我们继续。”
第二天早上，张威和曾甄下楼的时候，看到辛宁已经打印好了早餐，摆在桌上，辛宁和小雨坐在那里，张威和曾甄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你昨天睡在这里的？”小雨劈头就问曾甄。
“对呀，睡楼上。”曾甄说。
“你知不知道，那是灵姐的床？”小雨挑衅地看着曾甄。
曾甄微微一笑：“我知道呀，我还穿了灵姐的睡衣，盖了灵姐的被子。”
小雨显然没想到曾甄会回答得这么坦然和赤裸，她反倒愣了一下，小雨看看张威，张威装作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顾自吃着早餐。
“不要脸！”小雨憋红了脸，低声骂道。
“小雨！”
辛宁赶紧制止，曾甄朝辛宁摆了摆手，她看着小雨，轻声问道：
“小雨，你先告诉我，你到符合讨论这类问题的年龄了吗？”
“当然，我什么都知道。”
小雨抬头看着曾甄，目光咄咄逼人。
曾甄微微一笑，她说：“好，那我们就来讨论讨论，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理由说清楚好不好，小雨？”
小雨点了点头：“说清楚就说清楚。”
曾甄：“那你先告诉我，我哪里不要脸了？”
“你”小雨想了半天，说道：“你睡灵姐的房间，穿灵姐的衣服，盖灵姐的被子，还，还”
“还和你灵姐的男朋友谈恋爱，对不对？”曾甄笑问。
小雨红着脸点了点头。
曾甄：“你灵姐还在不在？”
小雨摇了摇头。
曾甄：“那你威哥以后还要不要谈恋爱？”
小雨看了看张威，张威也正憋着笑看着她，小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威哥是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谈恋爱好，还是和你灵姐的朋友谈恋爱好，你觉得，你灵姐要是知道，她会支持谁？”
小雨低着头，不说话了。
“说呀，小雨，我们不是说好要把道理说清楚的。”曾甄说。
小雨迟疑了半天，最后叫道：“好吧，好吧，就算是你吧。”
曾甄也笑了：“不是就算，是就是我，我和你说，你灵姐要是还在，我偷偷地跑到这里来，和她的男朋友约会，那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不要脸。
“但是，你灵姐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喜欢她喜欢过的一切，这座房子，这房子里的人，你，辛宁，包括这个男人，我喜欢灵姐喜欢过的，我有错吗？而且，我还不是偷偷溜进来的，是你给我开的门，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为什么会放一个不要脸的人进来？”
小雨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急了，叫道：“好了，算了，我说不过你，谁不知道你伶牙俐齿的。”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小雨自己，也笑了起来。
曾甄笑着问她：“那你是希望我做你威哥的女朋友，还是希望再来一个陌生人，睡你灵姐的床，穿你灵姐的睡衣，盖你灵姐的被子？”
“算了，就你了吧！”小雨叫道。
“那你还不来和我抱抱，表示欢迎？”曾甄笑道。
小雨站起来，走过去和曾甄抱了抱，未了，她还趴在曾甄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曾甄的脸刷地红了。
辛宁看看曾甄，又看看小雨，满是狐疑地问道：
“你和你曾甄姐说了什么？”
小雨笑着看了曾甄一眼，她见曾甄红着脸，就逗她，那我说了？
曾甄急了，赶紧想要制止，小雨却叫了起来：
“我和她说，你和灵姐一样好闻，怪不得威哥喜欢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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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我们结婚吧
第721章 我们结婚吧
张威和曾甄在一起了，谭淑梅和老五c卡宾枪等都松了口气，就连浅浅，除了和曾甄撒娇了一阵，也收场了。
浅浅看着曾甄，叫道：“你赖皮，你抢跑了。”
曾甄笑道：“怎样，那我不抢，还等着你来抢？”
浅浅懊恼道：“我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
“对啊，所以你还是继续备胎。”曾甄笑道。
“那我是不是该搞点什么后宫阴谋，把你搞下去？”浅浅问。
曾甄摇了摇头：“你搞不了。”
“为什么？”浅浅不解道。
“你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人可以，搞阴谋肯定不行。”曾甄继续笑。
浅浅叹了口气：“悲催啊，看来我就是个备胎的命，不过，我祝福你们！”
曾甄抱了抱浅浅：“谢谢你！”
反应最激烈的还是小志，当他知道这件事后，再看到张威，直接就改口叫叛徒了，张威也不以为意，任他左一个叛徒，右一个叛徒叫着，反正不坏事就可以了。
连老林和田原在边上都看不下去，和小志说，你这个叫法有点夸张，怎么说，阿威也没到叛徒的程度。
“我不管，他生该是灵姐的人，死就该是灵姐的鬼。”小志叫道。
“可是，现在不在的是五十铃啊。”老林笑道。
“那也一样。”
小志说，小王在边上，都快被感动哭了，叫道：“小志，我支持你！”
“听到没有，姐姐已经表明态度，你以后不能也当叛徒。”小志和田原说。
田原骂道：“没大没小！”
陈凝在边上听着他们的对话，一直都没有说话，从情感上，她是站小志这边的，她觉得江灵和自己的丈夫一样，都是很优秀c无可替代的人，值得有人专心致志地缅怀，但从理智上，她觉得张威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能把他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让她感到忧虑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曾甄和张威在一起了，有很多秘密，张威还守得住吗？就是他不说，凭曾甄的聪明，时间一长，她会没有察觉？
而把她也吸收进亲戚计划，似乎又没有必要，曾甄不是江灵，她不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陈凝把自己的这个顾虑和陈局说了，陈局说，我也想到这个问题，已经对她进行过背景调查。
“怎么样？”陈凝急问。
“没有问题。”陈局说，“她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都是中学老师，父亲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现在就他们母女生活在一起。”
陈凝点了点头。
陈局说：“我觉得现在要观察的是他们两个的关系牢不牢固，如果很牢固，为工作方便起见，可以吸收她进来。”
“好，我同意你这个意见。”陈凝说，“我觉得可以把我们的想法，和小谭说说，毕竟，她比我们离这两个人更近。”
“好。”陈局点了点头。
陈凝专门把谭淑梅叫去水映城，和她沟通了这件事，谭淑梅也同意她们的看法，谭淑梅说，曾甄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们两个在一起，也不是什么一时冲动的决定，我觉得他们的关系会很牢固。
“那就好。”陈凝说，“你再仔细观察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我们就找小张和曾甄谈。”
谭淑梅说好。
张威和曾甄在一起，最开心的是卡布，卡布看着他们，咧开嘴不停地笑，卡布和他们说，我早就知道你们是很好的一对，你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我们努力，我们努力！”
张威大笑道，一边拿眼瞄着曾甄，曾甄的脸红了，气恼地来打张威，张威躲了开去。
“唉！”
小会在边上叹了口气，包皮和金贞都看着他，连张威也不解地看着他，张威心里还担心小会，会有和小雨最初一样的反应。
“花花，你叹什么气？”金贞忍不住问道。
“这漂亮的，聪明的女人怎么都被威哥收了。”小志摇头道。
众人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曾甄的脸红扑扑的，赶紧安慰小会：
“小会，你也有很多女粉丝啊。”
“都是幼稚鬼！”小会不屑道。
“不会啊，我见过你的女粉丝团，都很漂亮。”曾甄说。
“还是没有你和灵姐好看。”小会又叹了口气。
“不会吧，小会？”包皮看着小会，笑道：“莫非你暗恋你灵姐和曾甄姐？”
金贞踢了包皮一脚，小会却大大咧咧问道：
“什么是暗恋？做梦梦到算不算？”
包皮：“当然算。”
“那我梦到过灵姐。”小会看了一眼曾甄，和她说：“对不起，曾甄姐，我没有梦到过你。”
包皮哈哈大笑：“那你梦到灵姐在干什么？”
“她就对着我笑啊笑啊，然后不见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哭了。”
小会说着低下了头，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回杭城的路上，张威和曾甄继续沉默着，曾甄开着车，张威坐在副驾座，两个人心里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
开了一半，就快到320国道的那个三叉路口时，曾甄把车靠边停下，打开了双跳，张威看着她，不知道她干嘛要停车。
曾甄转过身来，和张威说：“阿威，我们结婚吧。”
张威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般地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和五十铃一样，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结果。”曾甄说。
张威沉默了。
“你向五十铃求过婚吗？”曾甄问。
张威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连这个话题都没有提起过。”
曾甄的眉毛跳了一下：“真的？”
“真的。”张威说，随即笑了起来：“不过，我们经常会聊起生孩子的话题，就像”
“就像你们已经结婚很久一样。”
“对，想起来还真是这样。”张威点了点头。
曾甄叹了口气：“五十铃那是自信，对你们的关系很有信心，我，我没有那么自信，我需要结婚来再加一道保证。”
张威笑道：“你就不像是不自信的人。”
“你不懂。”曾甄的语气有些幽幽的，“很多时候，我是撑的”
张威伸出手，握住了曾甄的手。
曾甄看着张威，眼里有泪光闪动：“阿威，你愿意我当你的妻子吗？”
张威点点头：“那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向你求婚？”
曾甄摇了摇头：“不需要，你求与不求，我都赖上你了，再说，我知道你是不在乎形式的人，而我也是。”
“那总要先和你妈妈说一声吧？”
曾甄继续摇头：“也不需要，我妈妈喜欢你，我自己做主，她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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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有人操办的婚礼
第722章 有人操办的婚礼
张威和曾甄坐在车里，不断有车从他们的车旁刷刷地过去，两个人手握着手，张威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曾甄。”
“嗯。”
“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
曾甄转过身来，看着张威，眼睛里有些疑惑，张威也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啊？！”曾甄睁大了眼睛，像看着外星人那样看着张威，过了一会，她轻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逃婚？”曾甄问，“是也不用编这么蹩脚的理由。”
张威摇了摇头，他加重了语气说不是，他说我很想和你结婚，很喜欢你，正因为想，我才觉得，在此之前我有义务告诉你，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曾甄见张威满脸的认真，丝毫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曾甄也认真起来，她坐直了身子问道：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了不了解平行世界？”张威问。
曾甄点点头：“了解一些，”
张威轻轻吁了口气，心想这就简单多了，张威和她说：
“我是从平行世界来的人。”
“真的？”
“真的。”
张威当下，就把自己毕业那天，怎么从那边世界摔过来的，而这边世界的张威，又是怎样去了自己的母地球，他把整个经过，详详细细都和曾甄说了。
但他没有提世界之门的事，更没有告诉曾甄，小雨和小会，以及陈凝他们的事，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告诉她这些，但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觉得有义务告诉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
曾甄听得晕晕乎乎的，最后她低声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张威不解道。
“谢谢你信任我，我想，你一般不会告诉别人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吧？”曾甄说。
“对，但我们既然准备结婚，我觉得自己就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张威说。
“所以我谢谢你。”曾甄说。
曾甄看着张威，突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张威点点头。
曾甄趴过身来，亲了张威一下，轻声道：“也没什么不同啊。”
张威笑了：“当然，两个世界，本来就是一模一样的。”
“我知道了，你和那个张威，就像是戏剧舞台上的a角和b角。”曾甄叫道。
“像，也不像。”张威说，“更像是两台同时上演的戏，我们各自扮演着同一个角色。”
曾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么说你不介意？”张威问道。
“介意什么？介意你是平行世界来的人？哈哈，你就是来自贝吉塔行星的赛亚人又怎样？只要我喜欢就好，这还不如另一件事情，更让我介意。”曾甄笑眯眯地看着他。
“什么事？”张威急问。
“扁豆。”
张威急了：“那真的是一个意外。”
“我知道啊，你紧张什么？”曾甄笑道，“只是我不太喜欢bb，不太能接受你和她睡过觉，这和五十铃完全是两码事，阿威，人真的很奇怪，我穿着五十铃的睡衣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和她很亲近，甚至，有时候我都想成为她。”
张威看着曾甄，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曾甄看了他一眼，笑道：
“好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提bb了，你放心吧，更不会吃她的醋。”
“但是扁豆”
“扁豆是你的儿子，你见他或者对他好，都是应该的，我不介意，我也会好好待他的，这下你放心了吧？”曾甄笑道。
张威有些夸张地，故意长长地松了口气。
曾甄娇嗔地朝张威做了一个鬼脸。
回到公司，张威把谭淑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把自己和曾甄的决定告诉了谭淑梅，谭淑梅当即跳了起来，好啊，你这石佛，也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什么鬼？”张威笑骂道。
“剩下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我会办一场世纪婚礼，你们就等着做你们的新郎和新娘就可以。”谭淑梅叫道。
“不要，大妈，真的没有必要，就同学朋友，一起吃个饭就可以。”张威急道。
“休想！”谭淑梅说，“你们两个，都是公众人物，你们结婚，本身就是轰动性新闻，你们想玩低调也不可能，再说，曾甄可不是你路上捡来的。”
谭淑梅说完，也不等张威再说什么，乐呵呵地跑出门去，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上把这个消息在她们女同学的群里，和几个女同学说了，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我来我来，大妈让我来策划。”五花猫叫道。
“把婚礼和水映城的开城仪式放在一起吧。”丁当叫道。
“好啊，丁当这个主意不错。”色色表示赞同。
“我也同意。”小米虫叫道。
“臭傻逼呢？有没有吃醋？还是已经在角落里哭泣了？”小米虫接着问。
bb回道：“鬼，本小姐心如止水。”
“好吧，你们把方案先搞出来，再给老娘批准。”谭淑梅说。
“要么老娘，也一起把婚礼办了吧？”丁当起哄道。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谭淑梅恶狠狠地说：“要么来，丁当和小米虫，还有bb，你们也一起来办了，省得你们眼红。”
“我不行，老叶还在考察期。”丁当叫道。
“别扯上我，我在漫长的哺乳期。”bb也叫。
“我可以的，大妈，只要你给我安排一个帅帅的老公。”小米虫叫道。
“都给老娘滚！”谭淑梅骂道，“别拿老娘寻开心，好好做你们的方案。”
谭淑梅接着把这事告诉了陈凝，陈凝说，那是好事啊，这样，结婚之后，就可以把所有的事，和曾甄说了。
谭淑梅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下班的时候，张威把谭淑梅的意思和曾甄说了，曾甄自然很高兴，脱口而出：
“大妈真好。”
张威想起了件事，问曾甄：“我是不是该跟你回去见见周老师？”
曾甄笑道：“怎么，这么想见你未来的丈母娘？”
张威嘿嘿笑着。
“不过，你想见也见不到，她跟几个同事，去国外旅游了。”曾甄说，“等她回来吧。”
曾甄启动了汽车，出了大门，曾甄笑道：“你倒提醒了我，我们现在去建安，让你爸妈，验收一下我这个准媳妇。”
“好。”张威高兴地说。
曾甄回过头来，看了看张威，狐疑道：“这个，是不是才是你真正的意图？”
张威赶紧辩解：“冤枉，我今天真的是很想见见周老师。”
曾甄笑了起来：“好吧，就算我相信你了，现在本媳妇命令你好好想想，我们该带些什么，去收买我未来的公公和婆婆？”
“一个人和一张涂了蜜的嘴，就可以了，反正你都不缺。”张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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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你是不是恐婚
第723章 你是不是恐婚？
张威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曾甄不在身边，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洗手间和走入式衣柜的灯也是黑的。
她会去哪里了？
张威感到有些奇怪，支棱起耳朵细听，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张威睁着眼睛，在黑暗里躺了一会，然后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楼道和下面的客厅也是一片漆黑，张威扭头看看，隔壁书房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了光亮。
张威走了过去，推开门，看到曾甄坐在书桌前，双手托腮，正怔怔地盯着面前的桌面。
张威走到了曾甄的身后，这才看清，桌上是一块平板，平板里的一张照片，是曾甄的父亲。
曾甄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桌上和平板上。
张威轻轻地把双手搭在曾甄的肩膀上，曾甄哆嗦了一下，然后有些慌乱地关掉平板，转过头来，朝张威笑着。
张威用手，轻轻地拭去曾甄眼角的泪水，曾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睡醒了，怕吵到你，就来这里坐坐。”
张威点了点头，他心里知道曾甄大概是做梦梦到了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半夜里睡不着，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才坐到这里，打开照片夹看看。
张威当下也没有言语，只是弯下腰去，在曾甄的额头亲了一下。
曾甄站了起来，叫道：“走，我们回去睡觉。”
两个人回到了床上，曾甄像一只小猫蜷缩在张威的怀里，张威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背脊，不一会，曾甄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婚礼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但曾甄却无端变得神思恍惚起来，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很多时候，你和她说着话时，说了半天，发觉她没有反应，抬起头，才发现她的头微微地侧着，正怔怔地盯着某处发呆。
她发觉到你在看她，赶紧慌乱地目光收回来，看着你，笑了一下，但那一下笑，张威感到总是有些勉强。
还有时候，她会无端变得很紧张，不管是小雨或者谭淑梅，有时候无意中说到，离你们的婚礼还有xx天时，曾甄整个人会一震，然后双手下意识地捏紧，全身都僵硬起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任何情境下都从容自若曾甄。
张威发现了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谭淑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两个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凑到一起，自然就会讨论这个问题。
谭淑梅笑道：“可能正常吧，女孩子，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有恐婚的情况。”
“别人会恐，但曾甄和你这样的，应该不会吧？”张威说。
“我要不恐，早结了。”谭淑梅说。
“噢！”张威恍然大悟，他想，或许谭淑梅说的是对的。
“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没有这个感觉？”张威好奇地问。
“你们男人，脸皮厚啊，恐个鬼婚，一次不行就离了结，快活着呢，我们女孩，可是把一生最大的赌注都押上了。”谭淑梅骂道。
张威仔细想想，点点头说：“还真是这样，男人好像越离就越吃香，女人离一次就迅速贬值一次，怪不得会恐。”
张威还没说完，谭淑梅就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朝他扔来：
“滚！想不到你张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哎，大妈，我这只是在说一种社会现象。”张威急忙辩解。
“滚！”谭淑梅怒目圆睁。
到了晚上，张威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经常就发现曾甄不在身边，张威知道她这肯定又是去书房，和自己已故的父亲诉说着心里话，张威也不再去打扰她。
曾甄蹑手蹑脚地回来的时候，张威就闭上眼睛，佯装睡着，曾甄上了床，仍还那样，像一只小猫般蜷缩在张威的怀里，张威把手伸进她的睡裙，抚摸着，直到她发出了细细的鼾声，这才吻吻她的额头，一起睡去。
一夜又复一夜。
张威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到门外窸窣的声响，然后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也不开灯，曾甄就一直走到床前，上了床。
张威闭上了眼睛，把手臂展开，曾甄躺下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枕着他的手臂，蜷缩在他的怀里。
张威的手掌在曾甄的背上，上下滑动着，曾甄的身子好像越缩越小，过了一会，张威察觉到了异样，曾甄没有发出细微的鼾声，而是有热泪滚落下来，滴在了张威的胸脯上，张威吃了一惊。
“你怎么了？”张威悄声问道。
曾甄轻声地啜泣着，摇了摇头。
“告诉我，好吗，你到底怎么了？”张威继续问道。
曾甄还是摇头。
过了一会，张威听到曾甄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仿佛从一个黑暗的空谷中传来：
“阿威，我们能不能一直就这样？”
“当然。”张威说。
“不是我，我是说我们能不能不结婚，一直，一直就这样”
张威大吃一惊：“什么意思？最早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最早是我提出来要结婚的，可是现在”
张威坐了起来，顺势把曾甄也带了起来，两个人坐在床上，张威看着曾甄，曾甄的双眼在黑暗中，有泪水熠熠发光。
张威捧着曾甄的脸，问道：“和我说，曾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曾甄一个劲地摇头。
“你是不是恐婚？”张威问道。
“不是不是。”曾甄赶紧辩解道，“我不是恐婚，阿威，我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手牵手，可是，我觉得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曾甄重重地叹了口气：“很多事情，有太多的事情了，我不想成为了你的妻子，还瞒着你，每次，我去问爸爸，爸爸也和我说这样不好，阿威，我不想和我爸妈一样阿威，你别问了，想到以后我们不得不分手，我会心痛的。”
“到底是什么事？”
曾甄不停地摇头：“别问，阿威别问，为了你好，不要再问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舍不得你，才会提起结婚的事，对不起，阿威”
张威把曾甄的头扳正面对着自己，张威看着曾甄，一字一句说道：
“已经迟了，曾甄，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你有什么事，也不管你告诉还不告诉我，我和你说，我赖上你了，这婚，我结定了，你逃不掉的。”
曾甄的目光垂了下去，她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看着张威，很镇定地说：
“那我要是告诉你，五十铃还活着呢？”
张威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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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五十铃还活着
第724章 五十铃还活着
“曾甄，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迷糊了？”张威失声叫道。
“你打灯打开。”曾甄冷冷地说。
张威伸手把灯打开，明亮的光线，刺得两个人都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张威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曾甄，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
曾甄伸手摸了摸张威的脸，又叹了口气，她的手正要缩回去的时候，张威握住了她的手，曾甄任由张威握着，她看着他，凄苦地笑了一下。
“刚刚你说，五十铃还活着？”张威问。
“对，她还活着，不过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五十铃了，再看到你，恐怕都不会认识你了。”曾甄说。
“她在哪里？”
“dc城的科学院，小志如果被抓走，也是去那里。”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小志？dc城又是什么地方，五十铃怎么会去了那里？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张威一迭声问道。
曾甄看着他，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你知道是谁把土拨鼠放进美术馆，提醒了你们？”
张威又吃了一惊，他看着曾甄：“莫非，莫非是你？”
曾甄摇了摇头：“辛安。辛安因此把自己牺牲了。”
“辛安？！”张威浑身又是一震，他看着曾甄，满眼疑惑。
“对，辛安，辛安和我一样，都来自dc城，不同的是，我是大使的女儿。”
曾甄已经决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张威，不管结果会怎样。
“大使的女儿？什么大使？你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张威问道。
“dc城的大使，我的妈妈，在达尔文人世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妈妈指挥的，包括抓走五十铃。”
“啊，周老师？”
“对，周老师，她是dc城亚太区的大使，拥有这个区域的最高权力。”
张威听得目瞪口呆，他觉得头晕晕的，这所有的一切，信息量也太大了，让人猝不及防，他看着曾甄，半晌也说不出话，过了好久，他才清醒了些，喃喃道；
“你说五十铃没死，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把她送回家了。”
曾甄：“你送回去的，只是一个打印人的骨灰。”
“怎么可能？小志明明检测过”
“检测到她的尸体上，有个人系统对吗？你们据此就判定那是五十铃，我们知道，所以伪装了个人系统，包括以前的打印人身上，没有个人系统，就为了在关键的时候，靠这一招让你们坚信不疑。
“小志和江灵都很厉害，但这个世界的太低，注定他们的技术，对我们来说只能是小儿科，你要是看到现在的江灵，才会明白，她的才智真正发挥出来的时候，有多大的能量。”曾甄说。
“你是说，那五个人”
曾甄摇了摇头：“不是，除了五十铃，其他三个都是达尔文人，还有一个，是我们的观察员，他们都真的死了。”
那天，许处和小王他们四个人，带着江灵到了高铁站，等车的时候，江灵接到了一个伪装的陈局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请求去洗手间。”
江灵就向许处要求去洗手间，许处同意了，那位女警站起来，跟着江灵一起去，这位女警就是dc城的观察员。
她们进了洗手间，里面早有人接应，观察员带着事先在此等候的打印人江灵出去，和许处c小王他们一起上了车。
而真的江灵，刚一进洗手间，就被人引导向一个隔断，江灵还以为这些人是陈局派来的，乖乖听命，一进隔断就被注射了麻醉药，迅速昏迷，直到许处他们上车走后，她才被人转移出洗手间，直接送往dc城。
“五十铃现在安全吗？”张威急问。
“安全，行动完全自由，除了她本人不想离开dc城，对以前的生活没有记忆之外，其他一切都好，这个你放心吧，dc城抓她，是因为也当她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五十铃现在是dc城科学院最年轻的。
张威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欣慰，五十铃不仅还活着，而且安全无虞，这接踵而来的好消息，还不够吗，还能奢求什么？
“这个dc城，到底在哪里？”张威问道。
“太平洋底下，具体的坐标，我也不知道，你们也不可能找到。”
“那它到底是个什么鬼？”
“它不是什么鬼，而是一个有几亿人口的世界，新人的世界，也是我母亲和外公他们的故乡。”
张威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几亿人，生活在太平洋底，他们是哪里来的，又为什么在那里？
“你知道平行世界，但你知道，在此之前，两个世界曾经相撞，并且毁灭吗？”曾甄问。
张威点点头：“我知道。”
曾甄睁大了眼睛：“你连这也知道？”
“对，我知道，甚至我还知道，我的母地球，在毁灭之前是什么样的。”张威说。
张威把自己在那个影像里看到的，和徐世聪说的，都告诉了曾甄，曾甄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最后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的母地球，还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可惜，平行世界的这一边，早已经面目全非，变成了人间地狱，平行世界，可能就是因此才会失衡的。”
“啊！？”
张威失声惊呼，他没有看到过这边世界的影像，但一直认为，这边应该和那边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的母地球比这边落后一些，说人间地狱，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阿威，我们有完整的历史，平行世界相撞之前，这星球是怎么样的，我一清二楚，这也是dc城的由来。”
早在平行世界相撞以前，这个星球，已经陷入了持久的混战，混战的一方，是达尔文人，还有一方，是新人，所谓新人，也就是打印人，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人。
新人的崛起，起源于一次新人暴动，在一家秘密的实验室里，有一百多位打印人，这些打印人，和达尔文人无异，甚至可以说是优于达尔文人，他们连繁殖的功能都具备了，这些新人被关在地底下，他们是达尔文人的替代品和小白鼠。
凡是因为法律的禁止，不允许在达尔文人身上进行的实验，都在新人的身上进行，毕竟，他们具备和达尔文人一样的身体，但又不受达尔文人的法律保护。
从各种药物实验到辐射实验，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在日复一日的实验中，为达尔文人，牺牲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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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遥远的历史 别人的历史
第725章 遥远的历史，别人的历史
虽然达尔文人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的看管，但有一天，意外还是发生了，这些新人们杀死看守，逃到了地面，他们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发动地面上的新人，与达尔文人进行战斗。
新人的人数虽然比达尔文人少，但他们比达尔文人更强壮，也更智慧，那时候这个星球的达尔文人，可以说严重地退化了，他们当然不是新人们的对手，新人们一边战斗，一边不断地解救更多地面上的新人，改写了他们的基因。
很快，在与达尔文人的战斗中，新人们占了上峰，他们几乎控制了所有的城市，而达尔文人，被迫逃离到城市以外的地方，重新过上了他们祖先曾经过过的农耕生活，他们必须从土地攫取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张威问。
“二十三亿七千三百四十二年到二十三亿七千八百一十五年，达尔文人和新人，差不多进行了将近五百年的战争，直到新人们发现更大的危机来临。”曾甄说。
“虫洞在地球上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张威问。
“对，地球已经变成了一个海绵体，两个世界很快就会相撞。”曾甄说，“达尔文人还没有察觉到这个，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智慧和财力都投入与新人的战争，和满足生存需要。”
曾甄说：“于是新人们开始改变策略，他们一边试图和达尔文人媾和，一边给自己寻找出路。”
“不是说达尔文人已经退化得很严重了吗，怎么消灭不了？”张威奇怪道。
曾甄：“达尔文人的生存能力c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超出了新人们的预估，他们也没有想到，当灾难来临之际，达尔文人会这么迅速地改变自己，只不过两三代人的时间，达尔文人就重新变得无比强大，当然，他们的进步和新人还是有差距的。
“我们目睹了平行世界的撞击，目睹了整个地球的重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可以说是神，只有神才会有我们一样的视角，俯瞰这个地球从无到有，重新开始欣欣向荣。
“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说，我们有太多的机会消灭他们了，在他们的萌芽期，幼儿期，在他们还是爬行动物的时候，或者干脆，在他们还是支原体细胞的时候。”
“那你们怎么会错失这么多的机会？集体癫狂过头了吗？”
张威有些不屑地嘲讽道，曾甄感觉出了张威的语气，她抬头看看张威，张威的目光是冷冷的，曾甄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曾甄把身子往张威那边移了一点，张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曾甄在心里苦叹了一声，她想把手从张威的手里抽出来，但张威握紧了它，曾甄试了两次没有成功，就不再试了。
“我们虽然强大，但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抗宇宙法则的程度，如果我们出手改变平行世界这一边的历史进程，那么很快，就会造成新的失衡，会引发平行世界的第二次相撞，而我们，包括dc城，还能不能躲过二次相撞，这是谁也没有把握的。”
曾甄苦笑了一下，继续说：
“对早期的达尔文人来说，我们虽然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其实我们活得很憋屈，战战兢兢，像个鼹鼠，我们不敢过快地发展我们自己的疆域和人口，我们执行非常严酷的人口政策，规范城邦居民的一言一行到了法西斯的程度。
“别的不说，光看看我们二十三亿年多年来极低的人口增长速度，还不如达尔文人的二百三十年，为什么？还是因为担心造成新的失衡。
“要是你有机会读读我们的历史，就会发现，这完全是一部自我约束和自我阉割的历史，我们小心翼翼地，不去改变达尔文的世界，不参与达尔文人的事务，只派了大量的观察员，密切关注着达尔文人的世界进展。”
“你说的在平行世界相撞之前，新人的退路，就是建造了dc城？”张威问。
“对，我们的科学家经过研究发现，当平行世界相撞的时候，山和山，大地和大地会产生互相的挤压，旧的大陆很可能会不复存在，唯一可能存在的就是海洋，它会咆哮，会膨胀，会满溢出来，但不会毁灭，最先恢复平静的也将是海洋。
“所以我们决定在海底深处，在我们的能力所能及的地球最稳固的地方，建造我们的避难所，也就是dc城。”
曾甄说着，这一点张威很好理解，他想，这大概就和自己母地球的人类一样，和新人不同的人，人类在灾难来临时，想到的是为未来的人类和平行世界，建立一个世界之门，而新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给自己建造一个避难所，从这点上说，曾甄说的鼹鼠，还真形象。
“为什么不试着去宇宙中寻找新的适合的星球，既然你们已经这么发达了？”张威好奇地问。
曾甄笑了一下：“我看过达尔文人的所谓科幻小说，都是幼稚鬼的想象，他们觉得寻找新的星球是很简单的事，只要飞船的速度够快就可以，太可笑了，别忘了我们是地球人，适合我们生存的只有地球。
“在宇宙中，不可能还有一个星球的自然条件是和地球一样的，而它还日复一日地空转着，就等着我们这些天外物种的移民，就是有这样的星球，那也肯定会有更适合那个星球的文明存在，除了再经历一次战争，夺取那个星球，没有第二种可能存在。
“而和达尔文人的长期战争，已经使我们明白了，任何外来物种和原住民的战争，要想获得完全胜利的可能性都是极低的，更别说我们这些远道而来，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物质财富的种群。
“还有更重要的是，战争，只会带来又一次平行世界的相撞，平行宇宙的法则，在哪个星球都是存在的，我们这些匆匆的来客，能准备好我们的避难所吗？”
“再造一个人工的空间呢？为什么不可以把你们的dc城，造到太空中去？”张威不服气地说。
“当然可以，但这个空间，可能可以维持一年十年或一百年，它不会永续存在，只会迅速衰减，你知道一个可以维持几万人永续生存的自然循环体需要多大面积吗？我简单和你说吧，要是把亚洲独立起来，亚洲都会迅速衰老。”
曾甄看了看张威，看到张威满眼的不以为然，笑了一下：
“简单点说，你想象一下，要是没有太平洋和印度洋，亚洲会怎么样？”
张威想了一会，叹了口气：“会迅速沙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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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苦难天堂
第726章 苦难天堂
“对。”曾甄说，“你以为dc城是个封闭体？对，也不全对，完全封闭只是很短的一个时期，就是平行世界相撞的最初阶段，那也是因为储存了足够的水c可以解压的压缩空气和食物，还有就是，dc城那时人口很少，过了那个时期，它还是依赖地球存在的。”
“哦，怎么做到的？”张威好奇道。
“我们从海水里分离出了氧气和淡水，在太空中，我们去哪里找寻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水？”曾甄说。
张威想到了一件事，他叫道：“你一直说，你们战战兢兢，避免参与达尔文人的事务，可在我看来，怎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就比如这一两年，你们参与的还少吗？而这些，还是你周老师领导的，这不很矛盾吗？”
曾甄看着张威，叹了口气：“世界变了，dc城也变了。新人们在海底，待得不耐烦了，这其实也是我们的先人，一直警惕的，当新人和达尔文人的接触越来越频繁，更多达尔文人世界的信息传递到dc城时，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哦，为什么？”张威奇道。
“我说过我们是一个一言一行都会被严格规范的世界，严格到什么程度，可能你无法想象，我们接受一样的食物和教育，穿一样的衣服，除了每个人的样貌不同，他们的举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亲眼见过的恐怖情景是，我们上学时，几百个人就餐，发出的声音比交响乐团还齐整，整齐划一的动作，你听声音就知道现在是集体吃饭还是集体吃菜和喝汤。
“再简单点，比如什么是浅笑c微笑c小笑c中笑还是大笑，都有规定的场合和规定面对的人，有规定的嘴角上扬的尺度和形态，洗脑无处不在，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城邦委员会的绝对忠诚。
“我们的所有媒体，每天从第一到第十条都是城邦委员会的新闻，或者城邦委员会新颁布的口号和指示，城邦的居民，被这样日复一日的教育和所谓的熏陶，驯化成只有群体思维，很少个人独立思想的教条人。
“两个人要是谈恋爱，如果不是性别和样貌的不同，就和一个人在照镜子差不多，这样的洗脑和公民教育，其实就为了维持城邦委员会的绝对权威，定于一尊，他们认为只有这样，那些严苛的，没有人性的法令才能得以认真贯彻执行。”
“太可怕了！”张威叫道。
“可怕吧？”曾甄看了张威一眼，继续说：
“当然，这是我们的历史，这段历史相当漫长，我们后来私底下，把这叫作黑暗时期，后来的情况稍有好转，这还得益于城邦委员会委员选举制度的改变。
“早年，委员们都是电脑随机抽取的，一个委员去世，电脑就随机抽取另一个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制度的弊端就显露出来了。
“首先是老龄化，委员会十二个人，清一色都是老年人，极端的情景经常发生，那就是十二个人里，有一半的委员是老年痴呆，还有一大部分的帕金森综合症患者，这样的委员会，治理能力可想而知，更不用说还有那些随机抽中的智力低下的人。
“后来，我们的制度就逐渐演化到选举制，选举制，那就需要参选人和被参选人都表达自己的意见了，不然怎么比较和投票？因为意见的不一，就不再可能整齐划一，为了防止这种混乱状况的扩大，我们的选举，严格控制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
“于是，每次选举周期这一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dc城的狂欢月，大家都期待着这段时间的尽早来临，因为只有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人的本性才可以尽情展露，于是在这一个月里，陌生的男女成为恋人的就特别多。
“好玩吧？但这就是真事，选举月成为了一个窗口，让人窥视到真实的人性，也是一个宣泄口，它让人知道，人原来还可以这样活，那种物化的生活，不是人真正的生活。
“如果从物质条件来说，我们dc城居民的生活是富足的，衣食无忧，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烦恼的，但我们并不快乐，每个人的微笑都是假模假式的，情绪都是浅表层的，手指头被划破，就可以算是人生中的重大事件了。”
“那也不错啊，人人都是小确幸的生活。”张威笑道。
“不错？”曾甄睁大了眼睛，“你是没过过那种每天都盼望被人胖揍一顿的日子，但你怎么撩拨，也没人会揍你，dc城的人，怎么会揍人呐。”
“说得好像你们都是善茬一样。”张威讥讽道。
“当然不是善茬，但没有恶的体验，恶的教育啊，连应该怎么做个坏人都不知道，有一点坏的想法，自己马上就把它给扼杀了。”曾甄说。
“这个，好像有点道理。”张威说。
“说了这么多，我渴了。”曾甄晃了晃被张威握着的手，撒娇道。
张威下了床，拿了两瓶水回来，打开一瓶，递给了曾甄，然后给自己打开了第二瓶。
曾甄笑着接了过去：“谢谢！”
张威正要喝，曾甄叫道，等等，我们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第三世界，碰一下吧。
张威说好，他举起水瓶，和曾甄碰了碰：
“欢迎来到第三世界。”
说完，张威自己就笑了起来，曾甄问他笑什么，张威和曾甄说，在我的母地球，第三世界，是指那些相对贫穷c落后的发展中国家。
“我们有一个词形容这样的地方，我们叫苦难天堂。”曾甄说。
“苦难天堂？苦难不应该是地狱吗？难道你们都是受虐狂？”张威好奇地问。
曾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对一大群麻木的人来说，苦难，很多时候就是天堂。”
“哦，为什么？”张威奇怪了。
“先强调一下。”曾甄没有直接解说为什么，而是转换了话题：“虽然我一直在说你们我们，但这个说法其实是不准确的，我的母亲是新人，但我的父亲是达尔文人”
张威叫道：“这么说你是”
“杂种，你是想说这个词吗？”曾甄问。
张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曾甄看着他，莞尔一笑：
“没错，我就是杂种，我从十岁开始，第一次回dc城，第一次上dc城的历史课时，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但我不在乎，我爱我的父母，不管他们是达尔文人还是新人，就像我爱你，不管你是平行世界来的还是贝吉塔行星来的，或者火星来的，这对我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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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还能回去的观察员
第727章还能回去的观察员
dc城向达尔文人的世界派出了大量的观察员，这些观察员很多是在婴儿期就被派出去了，为的就是可以掩盖身份，还有一些，是观察员们在达尔文人世界生下来的儿女，被任命为观察员的，辛安就是。
所有的观察员都由大使管理，他们一旦被任命为观察员，就不被允许回dc城，除非他们有幸能加入到大使馆的工作，他们和dc城的唯一联系就是通过大使或大使手下的人。
dc城严密封锁达尔文人的信息，大部分的新人，都根本不知道在他们的头顶，还有一个达尔文人的世界存在，他们还以为自己每天看到的天空就是真的天空，而不是虚拟的，他们看着远方，每天太阳的东升西落，以为那是真的地平线。
总之，他们以为世界就是那么大，全世界的人口就那么多，这就是这个星球的全部。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新的选举制度实行以后，一条缝被打开了，有了局部的自由之后，信息就无孔不入，总会有有关外面世界的真实情况，从这条缝里挤进来。
那些麻木的人们并不是真的麻木，他们潜意识里还是有对未知世界的渴望，对权威和教条的怀疑，这种东西也是一点一点慢慢积累的。
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世界，也总有一些人可以往来，比如大使和各个大使机构的高级人员，比如我——
“你们应该是属于特权阶级？”张威问。
“对，特权阶级。”曾甄点点头，“虽然我也是观察员，但我往来dc城和达尔文人的世界从来就没有阻碍，就因为我妈妈的原因。特权阶级之所以特权而心安理得，就是因为他们自以为特殊，觉得他们自己天生就比别人更优越，应该享有更多的权利。
“如果没有法律能够保障他们的特权，他们就会创造一条法律，或敞开一个后门，当有委员在城邦委员会提议说，委员们的儿女才是我们自己人，他们接班，我们才能安心，我们应该更多地培养自己人时，你想，有哪个委员会发对？
“于是我十岁那年，第一次回到了d城的历史教育，到了学校，虽然我们已经被家长事先约束，但校长和老师们还是束手无策，我简直就是一个刺头，处处都不符合学校的规范，哈哈。”
曾甄笑了起来，张威能想象那种情景，他想起自己上小学三年级时，从申城转学来的一个同学，那对他们这种乡下县里的小学生们来说，简直和外星人降临差不多，不管是她的穿着还是说话，什么什么看着都是新鲜的。
明明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就因为开口闭口都是标准的普通话，对他们全校的男生来说，那就是一个骄傲而又高贵的公主，他们在她周围推搡和打闹，目的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她锃亮的红皮鞋，所有的人都马上停下来，都吓坏了。
她微蹙着眉头，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细细地擦去鞋子上的泥巴，踩到她的人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简直无地自容，一方面心里又暗暗欣喜，感激她的宽宏大量，没有责备自己。
其他的人看着眼红，等她走后，踩到她的人示威般地得意地看着大家，大家心里只会想，猪，人家这是根本就不屑于和你计较。
“在想什么呢？”曾甄问。
“没想什么。”张威笑笑，“你继续。”
“校长和老师看着头疼，但同学们都围在我们周围，他们以前，哪里见过这么鲜活生动，敢作敢为的人啊，他们看着我们，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个个开始模仿我们的做派和说话的语气，校长和老师们虽然看着生气，又无可奈何，谁让我们是委员的子女。
“我想，他们心里一定在想，幸好我们每次回dc城，都只是短暂的逗留，他们心里，一定在盼望我们快点滚！
“哈哈。
“可以说我们这些人，每次回去，都会带来一次风潮。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观察员啊，所以dc城的人就以为所有的观察员都是这样的，一时之间，观察员在大家眼里近乎于神仙，人们趋之若鹜，打破头都想去争当观察员。
“委员会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他们觉得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不好的苗头，他们不得不组织大量的人力，来编写观察员的故事，特别是那些苦难的悲惨的故事。
“入选的这些观察员，有在战争中被打死的，有在监狱里被折磨死的，有饿死的，还有被老婆下药毒死的，几乎是字字血泪，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吓住那些一心只想到地面上去的人，也确实是吓住了一些人，但对还有些人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
“我前面说过，那是个潜意识里人人都想每天被人胖揍一顿的种群，麻木得太久，太憋屈了，很多人觉得哪怕就是这样悲惨地死去，也比在dc不痛不痒地过完一生强。
“委员会对达尔文人世界的苦难描绘开始起了相反的作用，dc城的很多人认为达尔文人的世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苦难天堂。
“人们想到地面上去的冲动似乎已经难以抑制，这个时候，dc城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又不适时宜地公布了一项新的研究成果，宣称他们新发明的建筑材料，完全可以让dc城抵御比平行世界相撞时更强烈十倍的冲击。
“刚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料到这个消息对人们的影响，他们只是认为这是一项重大发明，值得大肆宣扬，后来有人联想到，既然我们可以承受这种冲击，那为什么不让平行世界再撞一次，彻底消灭达尔文人，这样新人就可以占领两个新世界了。
“这种声音起先是耳语，后来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几乎席卷了整个dc城，金毛，也是委员之一，和我妈妈，是鼓动最起劲的两个，甚至是所有委员，后来都不得不顺应这种声音，不然你选举的时候没有票啊。”
“这是dc城的民粹主义。”张威插话道。
“对，就是民粹主义，但起来的时候就气势磅礴，没有人能够阻挡。”曾甄说，“我外公曾经努力过，但最后自己把命都送掉了。到地面去，几乎成为了dc城唯一的，最能煽动人心的口号，委员会不得不积极应对。”
“怎么做呢，你们，有能力摧毁平行世界的两边吗？”张威不解道。
“不用我们去摧毁，只要让历史重演就可以了，只要让两个世界失衡，平行世界就必然相撞，而加速两个世界相撞的最简单的手段，就是向达尔文人的世界赠送打印机。”曾甄说。
张威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老林和五十铃的判断没错，纳米打印机，还真的不是达尔文人的发明，只是他们不知道dc城的存在，更不知道这打印机来自dc城。
张威：“你是说，那些所谓发明打印机的团队”
曾甄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都是我们的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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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原来她早就知道
第728章 原来她早就知道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窗外的天空慢慢地亮了，把拉着的窗帘都点通透了，两个人坐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们听到楼下辛宁和小雨都已经起床，辛宁把早餐在餐桌上一一摆好，招呼着小雨过来吃早餐。
张威觉得大脑异常的清醒，一直懵懵懂懂c想不明白的一切，现在完全清楚了，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虫洞在世界各地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平行世界越来越危险，原来整个就是dc城的预谋，他们的这些举动看似轻描淡写，但已经深刻地改变了这个世界。
连再往回走的路都没有了。
所有回去的可能性都被堵死了，达尔文人已经没有办法，不依赖打印机而生存了。
无论是达尔文人还是自己母地球的人类，都避无可避，在一条别人划好的不归路上越跑越远，越跑越快。
张威看着曾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从大的地方说，她是dc城最高管理者之一的女儿，平行世界面临的危难，她或多或少有些责任。
但具体的责任是什么？张威又说不清，他觉得所有这些，不是她能够决定的，甚至都不是她的母亲，周老师能够决定的，自己可以抓了眼前的这个人，甚至可以和陈局c陈凝他们联手，突然袭击，有可能也抓到她的母亲，但又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dc城少了一个委员，马上会有一个新的委员，民意或者民粹的列车一旦启动，个人就很难把它刹住，哪怕你是当初发动这辆列车的人。
“阿威，你在想什么？”曾甄轻声问道。
“我在想，是不是该把你抓起来，或者向警方举报你和你的母亲。”张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曾甄也笑了起来：“没有用的，你做不到，做了也没有用，我们一直都存在着，目睹了达尔文人的整个发展历程，亲身经历了所有的重大事件，你看到有一个观察员被暴露的吗？有人知道dc城的真相吗，要是我今天不和你说的话？”
张威愣了一下，还真是没有，他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比你想象得要强大的多，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就会启动紧急程序，所有相关的一切都会被抹去，别忘了，我们才是有能力改写这个星球的历史的人。”曾甄说，“很多事情，你们以为是被你们发现了，其实是我们有意让你们发现的。”
张威愣愣地问：“为什么？”
“原因很多，比如，为了测试五十铃的能力，为了测试达尔文人整体的反应能力，甚至也为了测试从平行世界过来的那些人的能力，说实话，我们唯一担心和感到陌生，没有把握的是你的母地球，和你们那边的人，我们不知道你们已经拥有了多大的能力。”曾甄说。
“这个，五十铃也想到了。”张威说。
“还有那个藏在水映城，我们公司管委会楼上的林余生，他也应该想到了吧。”曾甄笑道。
“啊！？”张威大吃一惊，他看着曾甄，呆住了。
“你啊什么？”曾甄笑道，“你以为我傻啊，别忘了我是dc城最好的观察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小志现在也在那里，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张威傻傻地问。
“放心吧，阿威，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然，你以为他们还能藏到今天吗？”曾甄看着张威，认真地说：“我向你保证，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张威结结巴巴地问。
“为了你呀。”曾甄凄苦地笑了一下，“还为了我很矛盾，阿威，毕竟，达尔文人的世界也是我的故乡，我的血液里，流淌着达尔文人的血，我也不想不想看到它被毁灭，我想，如果那样，我爸爸会责怪我的。”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叫道：“你说你是观察员，这么说，你到我们公司”
“对，你猜得没错，原来，我在硅谷，dc城以为，达尔文人对我们如果有威胁，很可能威胁会来自于硅谷，所以我们把最好的观察员派到了那里，后来，我们发现，缤纷公司的技术能力，才是让我们最吃惊的，所以，我就到了这里。”
曾甄说着，叹了口气：“不过，我到了公司以后，才发现自己慢慢已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我很喜欢这个感觉，我喜欢你们，虽然我是dc城派来的，但我在dc城什么都没有，而在这里，我才有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亲人，对不起，我一直就认为你是我的亲人，阿威。
“很多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的身份越单纯越好，我多么希望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达尔文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张威点了点头，他没有怀疑曾甄说的这些，他想她无论是对公司c对五十铃或者大妈他们，还是对自己，她的这份感情和矛盾都是真的，不然，就像她说的，陈凝他们，早就危险了。
楼下辛宁和小雨已经吃好早餐，辛宁送小雨上学去了，张威和曾甄，听到楼下的大门，打开然后关拢，一切都复归于安静。
曾甄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很勉强地笑着：“该起床了，上班的时间要到了，阿威，我们怎么办？”
张威也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能抱抱我吗？”曾甄有些胆怯地问。
张威挪过身子，抱住了曾甄，曾甄也抱住了他，两个人拥抱着，自然而然，就亲吻起来。
等到两个人再分开的时候，都感到轻松了很多，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想见五十铃吗？”曾甄轻声问道。
“想。”张威点了点头。
“可是，她已经不认识你了。”曾甄说。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张威问。
“不是我”曾甄辩解道，“是dc城，对她的大脑进行了改造，让她变成了dc城忠实的拥趸。”
“植入了思想碎片？就是你们说的游丝？”
“不是，游丝是临时性的，对五十铃做的改变是永久的，这种改变技术很复杂，耗费的人力和资金巨大，但对dc城来说，是值得的，五十铃太有价值了。”曾甄说。
“就算她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我也要见到她。”张威说。
“很难，她现在已经在dc城”
“你可以帮我进入dc城吗？”张威看着曾甄，直直地问。
曾甄迟疑了一会，最后下了决心，和张威说：“我答应你，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虽然最后可能不一定会成功”
“好，我相信你！”
张威翻身下床，叫道：“起床，洗澡，准备上班！”
他站在床边，回过头来，和曾甄说：“走，一起洗。”
曾甄展开了双臂，娇嗔道：“抱我。”
张威弯下腰，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曾甄咯咯咯咯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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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幽灵船
第729章 幽灵船
张威带着曾甄，也没事先通知一声，直接就去了水映城，他觉得现在对曾甄来说，已没这个必要。
陈凝和老林他们突然见到曾甄，还是吓了一跳，张威和他们介绍了曾甄和dc城的情况，也说了江灵的近况，两个人这才明白张威，为什么直接就把她带过来。
陈凝和老林吃惊不已，但听完曾甄的诉说，他们和张威一样，也感到心里敞亮了，真相至此大白。
最开心的还是小志，他知道江灵还活着，乐得蹦了起来，其他的他才无所谓呢。
过了一会，陈局也赶了过来，她了解了dc城的情况后，就问曾甄，你愿意看到达尔文人的世界被毁灭吗？
曾甄摇了摇头，她说，如果愿意，我就不会告诉你们这些。
陈局说好，谢谢你！依你的了解，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反击的能力？
“坦率地说，不多。”曾甄说，“据我所知，新人对达尔文人的渗透，比你们想象得深的多，别的不说，光说国的现任总统金毛，他就是dc城城邦委员会的委员之一，除他之外，我知道还有不少国家，渗透都已经到总统级别。”
“怪不得我们在联合国寸步难行。”陈局叹了口气。
“我们能够信任和依靠的人很少，说实话，我现在只敢相信我们自己这几个人。”张威说。
“也没有那么悲观。”陈凝笑道，“至少，我们在座的就可以代表三个不同的世界。”
“那我们可以先取得共识吗？”陈局看着曾甄问道，“我希望我们能尽我们的力量，去谋取三个世界的和平共处。”
“我同意。”曾甄轻声说。
“我也同意。”陈凝说。
陈局见老林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就问道：
“林老师，你有什么想法？”
老林说：“刚才，我一直在想，根据小曾说的，我们要正面和他们对撞，太难了，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怎么说？”陈局好奇地问。
“就是回到我们原来的计划，现在看来，说歪打正着也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也好，我觉得我们原来的计划，就是针对dc城的釜底抽薪，dc城的目的是加速平行世界的失衡，我们只要能重塑两边的平衡，就可以解除达尔文人和人类的危机。”
老林说着，大家都不停地点头，张威接着老林的话说道：
“在解除危机的同时，我们要想办法打破dc城和达尔文人世界之间的铁幕，让dc城的公民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我想，当大多数人知道，他们可以自由地往来两个世界时，就没有多少人愿意选择战争。”
“对，我同意小张的说法，这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有能力做的事情，和他们相比，我们的。
要继续他们原来的计划，关键还是要获得打印机的源代码，曾甄和他们说，达尔文人现在使用的打印机，其实是新人早就淘汰的，在dc城，并没有特别加以保护，有两个地方可以获得打印机的源代码，一个是dc城的科学院，还有一个，就是野鸭他们那里。
但野鸭他们，自从上次进攻九号门失败以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他们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在那次战斗中被消灭，其他没有参与那次战斗的，知道dc城在找他们，一定是躲起来了。
“你知道进出dc城的路线吗？”陈凝问曾甄。
“我知道进出的路线，但不知道坐标，特别是九号门事件之后，启用了新的出入口，保密就更严格，除了委员会的委员，和dc城的控制中心，没有人会知道具体的坐标。”曾甄和陈凝说。
“那你每次，是怎么进出dc城的？”陈局问。
“在公海上，有一艘属于我妈妈的幽灵船，每次进出，我都是到船上，等专门的飞行器接送，但是，别说乘客，就是连飞行员也不知道具体的路线，整个飞行旅程，都是由dc城的控制中心操作的。”
“幽灵船的位置你知道吗？”陈凝问。
“它每天也在移动，但要上幽灵船不难，我只要发出请求，就会有潜水艇来接我，我要上幽灵船很正常，很多时候，我并不一定是要回dc城才上船，幽灵船很大，上面有我自己的房间和活动室c学习室。”曾甄说。
“你母亲现在在船上吗？”陈局问。
“最近不在，如果要上幽灵船，现在是好机会，我妈妈不在的时候，船上只有不多的几十位安保人员和工作人员，要是我妈妈在，光安保人员就有几百名，很难混上船不被他们发现。”
“问题是即使到了幽灵船上，还是没有办法找到去dc城的路。”张威说。
“那也要先想办法上船，去船上再仔细寻找，看他们有没有留下相关线索。”陈凝说。
“对，不上船我们就更是睁眼瞎。”陈局同意说。
接下来就商量怎么上幽灵船，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志马上来了精神，他一连就提出了三个偷袭方案，从水里到空中，一个比一个生动，但其他人一听就知道，这些套路，都是从电影里搬来的。
曾甄在边上，一直微微笑着，看着小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到后来，田原拍了拍他的肩膀，朝曾甄这边示意了一下，小志这才醒悟过来，看着曾甄问道：
“姐姐，你看我这些方案厉不厉害？”
曾甄笑道：“确实每一个都很精彩，环环相扣，引人入胜，不过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更简单的？什么办法？集中强大的火力，把船上的人都干了？”小志睁大眼睛叫道。
“不是。”曾甄笑道，“你们跟着我上潜艇就可以。”
“就那样，大摇大摆地上？”小志奇道。
“对呀。”
曾甄和他们说，她经常会带其他的观察员或敏感人物上船，所以带几个人上去没人会起疑，同时，她可以命令船上，先给来接她的潜水艇的艇上人员都植入游丝，这样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和她一起上潜水艇的会是哪些人。
“就这么简单？”小志问。
“对呀，你以为呢？”曾甄反问。
小志恍然大悟，叫了起来：“哎呀，姐姐，我忘了你是官二代！”
众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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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那你就强暴她
第730章 那你就强暴她
“好，那就这样，小曾，我c小王c大侠和小张跟你上船，老林留在这里，飘香剑由你保管。”
陈凝看了一眼小志，小志赶紧用手指指着自己，陈凝说：“还有你，跟老林留在这里。”
小志一听就炸了：“不干，不干，凭我们我不能上船，船上的那些系统，还有电脑什么的，你们搞得懂吗？”
陈凝笑道：“我怕你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啊，你现在还输给小阿弟吧？”
“已经平手了！”小志叫道，“你问我师父，师父，快告诉她。”
田原站在那里，笑而不语，小志更急了，他看到站在田原边上的张威，叫道：
“他他他，这个叛徒，我比他总强一点。”
其他人都看出来，知道陈凝这是在逗他，只有小志自己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真的要扔下他和老林，一老一少留守在这里，那岂不天天干着急，急也把人急死？
曾甄和小志说：“你要是不叫他叛徒，我就可以帮你向陈姐求情，让她同意带上你。”
小志赶紧叫道：“不叫就不叫，威哥。”
曾甄看着陈凝，陈凝笑道：“带我们去的是你，你决定吧。”
曾甄说好，那就带上你，小志开心道：
“这才对了嘛，你们刚刚，差点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
陈局和陈凝说：“还是我去吧，毕竟，我行动方便一点，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可以调动警力。”
陈凝摇了摇头，她说：“上了船后，就全靠见机行事，在船上究竟要待多少天，谁心里也没有底，你走了，单位里怎么办？怎么解释？还是我去，真有什么紧急情况，你一样也可以调动警力，大不了把我们都抓起来。”
陈局想了一下，她觉得陈凝说的有道理，就说好，保持联系。
“对了，小曾，你在dc城，有信得过的人吗？如果有，我们两头想办法，争取里应外合。”陈局问曾甄。
“没有。”曾甄苦笑了一下，“每次回去，我们和里面的人，双方都很戒备，几乎就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接触。”
“我有信得过的人。”小志叫道。
“谁？”陈局问。
“灵姐啊，你们连灵姐都信不过吗？”小志不满道，“你说，叛威哥，你说。”
张威的脸灰了一下，他说：“不是信不过，是她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陌生人，她连我们是谁都不认识，和那个田原一样，她已经被他们改造过了。”
“那我们还可以实施一个计划，木马计划。”小志说。
“木马计划？”很多人都很好奇，忍不住叫道。
“对，木马计划，木马屠城，我们放一匹特洛伊木马进去dc城。”小志说。
“小志，那什么是你的特洛伊木马？”老林问。
小志说：“我呀，他们不是在抓我吗，我故意让他们抓走，不就进去了？”
“不行。”曾甄急叫道，“你一抓到，就和五十铃一样，会被他们改造，那时候，你连我们是谁都不认识了，还实施什么木马计划。”
老林在边上沉吟道：“小志的这个计划，其实不错，关键还是小曾说的，我们有没有办法逃过他们的改造，或者，让他们的改造不起效果。”
“唉，要是五十铃在就好了。”小王叫道。
这个时候，大家还真的特别想念江灵，要是她在，或许能朝这个方面努力，现在她不在，他们连对方的手法都没有看清，又怎么能够去规避？
定好时间，他们决定今天晚上就出发，张威和曾甄先回公司，张威把事情大致和谭淑梅说明，把手上的工作移交给了谭淑梅，谭淑梅云里雾里，不过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曾甄也回自己部门，安排好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张威和谭淑梅曾甄约好，对外，就宣称他们两个，一起出差去了。
“阿威，要是见到五十铃，一定替我抱抱她。”分别的时候，谭淑梅和张威说。
张威苦笑道：“她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我碰她一下，只怕她就要喊非礼了。”
“我不管，那你就强暴她好了。”谭淑梅说。
张威认真地说：“你放心，大妈，这次我们要是能进dc城，见到五十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带回来，不管她还认不认识我。”
“好。”谭淑梅点点头，不过转而一想，马上觉得不对了：“要死，你带回来了，那曾甄怎么吧？”
张威嘿嘿笑着：“实在不行，就抓阄吧。”
“也是，反正你们男人从来也不嫌多。”谭淑梅轻蔑地说。
张威和曾甄回到家，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等到他们出门的时候，却愣住了，他们看到陈局的车停在门口，陈局站在车旁，见他们出来，笑道：
“上车，我送你们，至少在你们离开之前，我还能为你们保驾护航。”
张威和曾甄上了车，陈局问曾甄，那边都联系好了？
曾甄说好了，他们会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接我们。
他们开着车，到了高速服务区，三个人进了咖啡馆，先坐一会，喝一杯咖啡，这里离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有十几公里，他们在这里等着和陈凝他们会合。
等到外面的天慢慢开始暗下来，一辆商务车停到了咖啡馆外的路上，开车的是色色。
陈局和张威他们赶紧起身，走出门去上了车。
约定的地点是杭城和水映城之间的一座废弃的小镇，小镇的规模不大，大概只有水门镇的三分之二左右，下了高速，只有一条废弃的坑坑洼洼的，双向两车道的水泥路通往那里。
他们到路口的时候，天色还残留着最后的一点光亮，马上就要彻底进入黑暗了。
陈局让色色在路口停车，她和陈凝下了车，朝四周观望，陈凝指了指不远处路面上的一个水洼，两个人走了过去，蹲下来察看，两个人的眉头都皱紧了，她们发现，不久之前应该有车从这里经过。
虽然地面上的水迹已经干了，但趴近看，水洼一边的胎痕还清晰可见，从胎痕在水洼一边出现的方向看，这应该和他们一样，也是从高速驶下来，开往那个小镇的。
两个人回到车上，陈局问曾甄，除了我们，今晚还有人会来吗？
曾甄摇了摇头。
“小心了，有不速之客。”陈凝和他们说。
陈局嘱咐色色把车灯关了，打开夜视系统低速前进，她把手枪从腰里掏了出来，陈凝和小王，也拿出了微型冲锋枪。
田原从背囊里抽出了剑，用剑尖拍了拍前排的小志，小志醒悟了，也抽出剑，在空中刷刷挥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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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黑暗中 烟花盛开
第731章 黑暗中，烟花盛开
快接近镇子的时候，路边有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面一垛一垛，小山一样堆着什么，陈局和色色说，转进去。
色色把车转进了工厂，开到那一座座小山之间，打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酸臭味扑鼻而来，陈局下车看了看，和他们说，这里以前应该是一家造纸厂，这一堆堆小山一样的，是以前回收来的废纸板和旧书报，时间长了，在这里都沤烂了。
陈局和陈凝离开几步，站着商量了一会，走回来的时候陈局和张威他们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小曾，我们先步行进去，到目的地看看。
曾甄说好。
“会用枪吗？”陈局问。
曾甄摇了摇头。
“那你跟在我后面，注意保护好自己。”陈局说。
陈凝和小王说：“你在这里掩护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
小王答应了：“是，师父。”
陈局c陈凝和曾甄三个人下了车，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们摸黑出了造纸厂，往镇子里面走。
这一座小镇看样子是很早就整体搬迁了，整个镇子，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房子和街道，好在曾甄已经来过几次，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起先是她跟着陈局，在后面指指点点，后来担心被别人听到声音，干脆陈局和陈凝跟在了她后面。
来接他们的直升机，约好是在镇那一头的小学操场上，她们要穿过整个镇子才能抵达目的地。
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曾甄正要转过去，后面陈局一把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三个人贴墙站着，竖耳聆听，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压低了嗓门说话的声音。
陈局后背贴着一堵墙壁，探头朝那边看去，她看到有两辆吉普车，把整条小街堵死了，车旁站着三四个黑黢黢的人影，几粒香烟的火苗一明一灭的。
陈局退了回来，和她们说这里过不去了。
曾甄低声告诉她们，还有一条小路，可以到小学校。
她们往回走了段路，然后拐进了一个弄堂，弄堂接着弄堂地穿行着，不时就有野猫和鼠群，在她们的周围窸窣穿过，让人禁不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弄堂很窄，被两边的墙壁夹着，很黑，很压抑，三个人走着走着，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
最后眼前一亮，面前是一条马路，马路的对面，就是小学校的操场，透过铁栅看去，操场在夜色里一片荒芜，杂草已经长得很高，操场上空空荡荡的，没有直升飞机的影子。
曾甄看了看时间，和她们说，就快到了，还有五分钟，她正准备从弄堂出去，穿过马路，陈局又一次拉住了她，和她说，别去，小心埋伏，先等飞机降落再说。
三个人在弄堂里，找到一个幽暗的门洞，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操场，和操场边上，学校敞开的大门。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突突突突的声响，曾甄压低嗓门说道，来了。
不一会儿，突突突突的声音就到了她们头顶，一道光柱从空中射了下来，射到地面，在操场上的杂草丛中四处晃着，直升机越来越低。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道火光从下面草丛里窜起，飞向直升机，“轰”地一声，直升机被它击中，一个巨大的火团在空中旋转着跌落向地面。
三个人正惊讶间，从草丛里窜起五六个人影，怪叫着向操场外四处逃窜，躲避着被落下来的火球砸中。
有人飞奔出校门，从她们面前的马路跑过，一边跑还一边亢奋地大笑着：
“打中了打中了！妈了个逼，不知道这次上面是哪个大佬！”
剩下的人接着也从门里面逃出来，紧跟着前面的人，一阵风似地逃走。
陈局轻诧了一声：“撤！”
三个人沿着来时的路，迅速地撤离。
她们听到，身后的直升机还在哔啵燃烧着，不远处有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接着就有人狂按着喇叭，风驰电掣般地逃离。
她们回到原来的那个十字路口，那两辆汽车已经走了，曾甄和陈局c陈凝说，我们也快撤，dc城的人很快会赶到这里。
三个人迅速地撤出镇子，到了那座废弃的造纸厂，还隔着一座小山，就有人警觉地问：“谁？”
是小王的声音，陈局赶紧回答说是我们。
张威和田原他们都站在车旁，正看着远处被火光映红的天空，看到陈局他们回来，张威赶紧问：
“发生什么事了？”
“快走，上车再说！”陈局和他们说。
等到他们离开那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刚上高速，曾甄就接到了电话，电话里的人焦急地问她在哪里，曾甄说还在高速上。
“回头回头，不要过来，小姐，接你的人遭了埋伏。”
曾甄故作惊讶地叫道：“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干的吗？”
“应该是野鸭他们！”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曾甄点了一下掌心，举起了手，陈局他们看到了现场的画面，有两架直升飞机已经飞抵出事地点的上空，在上面一边盘旋着，一边朝下面喷洒着灭火剂，过了一会，学校前面的那条马路上，有车辆接二连三地驶到。
“来得好快！”陈凝惊叹道。
“他们是清洁队，来毁灭证据和痕迹的。”曾甄说。
他们进了高速服务区，色色把车停到了陈局的车旁，色色下车，走到离车几步路的地方站住，注意观察着附近往来的车辆和人。
车上的人，开起了简短的会议。
“看样子只有另外再安排时间上船。”曾甄和他们说，“等船上平静下来。”
“你说的那个野鸭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次行程？”张威问道，众人也都吃了一惊。
“一定是有人窃听了你和幽灵船上的对话。”小王说。
“不可能啊。”曾甄狐疑道，“我们用的都是加密信道。”
虽如此说，曾甄还是让小志给她检查了一遍，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是在哪里和他们联络的？”陈局问。
“我自己的办公区域。”曾甄说。
“野鸭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陈局问。
“不知道。”曾甄摇了摇头，“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我妈，还有她的助理c武官和秘书，秘书已经死了，助理和武官也不可能会泄密，如果是他们，那有危险的就不是我，而是我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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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幽灵船上的幽灵
第732章 幽灵船上的幽灵
陈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她问道：
“那你的办公区域，有可能被人监听吗？”
曾甄看着小志，小志叫道：“休想！我们公司，见缝也插不了针，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报警，更别说有间谍软件入侵。”
“那这之前，不是还出了那个程序员叫什么，阿庆叔叔的事情吗？”陈局说。
小志一愣，然后叫道：“那是之前，之后我们又加强了戒备。”
“不是小曾这里出了问题。”陈凝说，“应该是幽灵船上有内应。”
“哦，你怎么知道，陈姐？”曾甄吃了一惊。
“你们还记不记得，前面那个家伙一边跑一边在叫什么？他是不是在叫：‘打中了打中了！妈了，不知道这次上面是哪个大佬！’？”陈凝问。
陈局和曾甄点了点头，陈凝说；“我们来分析分析他这话，就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飞机要来干嘛，如果是监听了小曾，怎么会不知道它是来接小曾的？”
“对呀！如果那样，他们就不会飞机还没降落，就击毁它，而要等你们上飞机以后，再干掉它了。”陈局也赞同道。
“从这句话里，还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在幽灵船上的这个人，职务并不高，他只知道有一架飞机要来，并不知道它为什么而来，主观地认为它是送船上的什么人过来。”陈凝说。
曾甄恍然大悟，不停地点头，她说：“这样范围就缩小了好多，查起来就容易了。”
“那我们就给他们留出查找的时间。”陈凝说。
一行人在停车场告别，陈凝他们还是回去水映城，张威和曾甄，坐陈局的车回到了杭城，张威和曾甄在门口下车，曾甄没有进门，而是和张威说，我要回去一趟。
张威知道她这是要回去处理幽灵船上的事，就问道：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今天，不是很方便。”曾甄摇了摇头。
张威一个人进了家门，顺便把曾甄的行李也带了进来，辛宁和小雨还没有睡，看到张威，辛宁奇怪道：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差好几天吗？”
“临时改变了行程。”
张威和辛宁说，小雨伸头朝张威身后看着，没看到曾甄，就问道：“曾甄姐呢？你们吵架了？”
张威骂道：“唯恐天下不乱。”
曾甄回到家里，让她意外的是不仅周老师在，助理和武官也在，周老师见曾甄回来，问道：
“今天那飞机，是来接你的？”
“对，我还没到，听说就出事了。”曾甄说。
“你回船上去干嘛？”周老师问。
“最近单位里没什么事，想回船上充充电。”曾甄回答。
曾甄在幽灵船上，有一间学习室，是直接和d城不允许把与dc城有关的所有文字和影像，带离到dc城以外的地方，最远也就是到几位大使的幽灵船，毕竟，大使们要经常回dc城，也不是很方便，有关dc城的资讯，他们也要在幽灵船上获取。
而要想接委员的班，又必须对dc城的历史和现况了然于胸，所以大使们都很鼓励自己的小孩，有时间就上幽灵船学习，曾甄这样回答，并不出大使的意外，反倒暗地里有些欣慰。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逃过一劫？”周老师看着曾甄，有些忧虑地说。
“是野鸭他们？”曾甄问，“他们又出现了？”
“现在还不知道。”武官说，“如果是野鸭他们，还不用那么担心，我们担心的是，会不会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这次是其他大区的人干的。”
“你是说金毛他们？”曾甄奇道。
周老师摆了一下手，制止武官再说下去：“现在还不清楚，曾甄，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没有，如果有，我一定会发现的。”曾甄说。
“我相信小姐的判断，想逃过小姐的眼睛，没那么容易。”助理在边上说。
“我倒觉得，这次事件，应该不是针对我来的，他们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回船上。”曾甄说。
“哦，为什么这么说？”周老师看着曾甄，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你们想，要是针对我，为什么不等我上飞机才下手？”曾甄说，“他们赶在那个时间点下手，说明他们不知道那飞机是来接人的，还以为是送什么人从船上过来的，所以才会没等飞机着陆就开火。”
“对啊，小姐说的没错，我说怎么感觉怪怪的，有人会煞费苦心，去打一架空飞机，总不会是和驾驶员有仇。”武官叫道。
周老师想了一会，脸色也慢慢和悦了，她想曾甄说的没错。
曾甄继续说道：“他们能做出这种判断，还说明，消息不是从我这边泄露的，不然他们就会知道我要上机。”
“这么说，是船上有内奸。”周老师说。
“对，而且，这个人的层级不是很高，他知道有这么一趟航程，但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曾甄说。
武官和助理互相看了一眼，眼露喜色，周老师看着他们，微笑道：
“怎么样，现在心里有谱了？”
“有谱了，我们知道怎么下手了。”武官说道。
“那还不快去？”周老师轻声骂道。
武官和助理，敬了个礼，赶紧就离开了。
房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周老师伸手拍了拍沙发，曾甄走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偎依着她。
“你和阿威，怎么样了？”周老师柔声说道。
“挺好的。”曾甄说。
“你今天是不是要带阿威上船？”
“哎呀妈，你别乱说，你乱说我不理你了。”曾甄娇嗔道。
周老师赶紧说：“好好，我不说，妈妈是担心你呀，时机还没有成熟，就把自己真实的身份，泄露给阿威，把人给吓跑不说，还要有劳武官他们出手，那才真是悲剧。”
“那么你呢？你把爸爸吓跑了吗？”曾甄问道。
周老师不响了，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
“妈，你怎么了？又想爸爸了？”曾甄问。
“是啊，想你爸爸了，你爸爸是个好人，阿威，我看得出来，也是个好人，和你爸爸一样，都是忠厚老实的胚子。”周老师说，“要是你只是个普通女孩，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过了一会，周老师又叹了口气：“曾甄，按道理，妈妈应该鼓励你和dc城的男孩子交往的。”
“不要，那些笨笨傻傻的东西。”曾甄急叫道。
周老师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心比天高。”
“那么你呢？有其母必有其女。”曾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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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驱赶野鸭
第733章 驱赶野鸭
“唉，你外公早就说过”周老师看着曾甄，怜爱地说。
“外公说什么了？”曾甄问道。
周老师笑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
“你今天怎么会想到，回家看看娘了？舍得撇下你那个阿威了？”
“哎呀，人家担心你嘛。”曾甄叫道，“要是你不欢迎，我就回去了。”
曾甄说着佯装起身，周老师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到沙发上。
“不害臊，回去，你回哪里去？这里才是你的家！”周老师骂道。
母女两个，笑成了一团。
“妈，问你一个问题。”曾甄头枕在周老师的大腿上，问道。
“什么？”
“野鸭他们有那么厉害吗？为什么总消灭不了？”曾甄问。
周老师想了一下，她一边用手摸着曾甄的头发，一边说：
“不是野鸭他们厉害，而是，他们代表着dc城底层的一股力量，一种情绪”
“我知道了，他们是dc城的屌丝。”曾甄叫道。
周老师笑了起来：“对，也可以这么说，谁要是彻底消灭他们，那就等于是引火烧身，把底层对他们的同情和因此产生的愤怒情绪，都引到你自己身上来，明白吗？”
曾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现在每个地方的大使馆，并不想自己出手来消灭他们，而是花力气驱赶，把他们赶到别人的地界，不要在自己这里捣乱就可以。”周老师说。
“就像击鼓传花，最后落在他手里的那个，才是倒霉蛋？”曾甄叫道。
周老师呵呵笑着。
“野鸭他们，是不是已经看出你们各怀鬼胎？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曾甄问。
周老师点点头：“可能吧，对所有的大使馆来说，最好的结果还是野鸭他们自己头脑不清楚，再搞几次进攻九号门那样的事，那就是直接向dc城城邦委员会挑战了。”
“九号门不是也在你的地界吗？”
“门在我的地界，但守门的部队，并不属于我管，他们要是在那里被消灭了，没人会说这是我们亚太区干的，虽然召唤火山的命令是我下的，但别人只会认为，我这是在保护整个dc城。”周老师说。
“明白了。”曾甄点了点头，“真复杂，怎么和达尔文人一样，也是尔虞我诈的。”
周老师笑道：“新人也是人啊，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简单，我和你说，妈对你其他都不担心，就担心你太单纯了，以后你要到妈这个位置”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当什么大使，我就想和阿威，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地生活。”曾甄叫道。
周老师愣了一下，过了好久，她才叹了口气：
“很多事，是身不由己，很难按照自己的意愿的，你外公死的时候，妈妈为什么挺着大肚子也要参选，妈那时，比你现在还单纯，就是想明白了，如果我不出来参选，那些很你外公的人，一定会转而报复，你爸爸和你，以后都会是他们的目标，明白了吗？”
周老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她镜片后的目光咄咄逼人，让曾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真可怕。”曾甄呢喃道。
大使的电话响了，是武官打过来的，武官在电话里告诉大使，奸细找到了，是船上的一个清洁工，他在控制中心打扫时，听到有这么一次飞行任务，就告诉了他一个同事，那个同事，和野鸭手下的一个人有亲戚关系。
“人都逮到了？”周老师问。
“都在船上，已经扣住了，我现在赶过去。”武官说。
“好，你处理吧。”周老师说。
“这两个人，会被怎么样？”曾甄见周老师挂断了电话，问道。
“不要管，也不要去想结果，在这个位置，你只要下命令就可以，不要去想这个命令会带来什么，想太多了，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和你下命令时的决断。”
周老师谆谆教诲着，她俨然已经是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未来的大使在培养和教育了。
当张威他们准备好，第二次再上幽灵船的时候，这一次，曾甄干脆让他们派出了无人直升机，不要有飞行员在上面。
约好的地点也不再是什么废弃的工业园区和小镇，而是直接在没有人车经过的320国道。
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到了指定地点，陈局特意开了警车来给他们送行，这里属于杭城市公安局的管辖范围，万一有什么状况，十几二十分钟，最近的警力就可以接到命令到位。
他们到了指定地点后，离飞机抵达还有五分钟，小志把附近几十公里以内的摄像头都关闭了。
指定的时候到了，直升机突突突突如期而至，连灯也没有打开，直接就在公路上降落，六个人上了飞机，飞机里有语音响起：
“请确认声音指令。”
曾甄报了一串代码，飞机确认完毕后，曾甄说关闭舱门，飞机两边的舱门关上了，陈凝和小王他们，透过玻璃和外面的陈局c色色挥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靠近飞机的地方，才有机舱里的灯光带来的些许光亮。
“起飞！”曾甄命令道。
飞机上升了三四百米，然后在空中调转方向，朝之江飞去，到了之江上面，飞机又降低了高度，几乎是贴着水面飞行。
张威知道，它这是在躲避地面的雷达。
“卧槽，这样雷达就发现不了我们了！”小志叫道。
曾甄微微一笑：“雷达可发现不了它，它这是让我们的旅行尽可能地舒适，可以看看沿江的风景，当然，必要的时候，也是为了不让人肉眼看到它。”
“你是说，它是隐形的？怎么做到的？”小志问。
“这个我说不太清楚。”曾甄笑道，“大概是在它的外围，会有一个类似于气球的空气屛包围着它，雷达就看不到了。”
张威也不解，他问道：“不想让人肉眼看到，飞得高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
曾甄轻轻地咳了一声，说道：“隐蔽飞行。”
张威和小志看到舷窗外面，顷刻间就蒸腾起两排水雾，什么也看不清，张威这才明白什么叫不让人肉眼看到，他想这个时候，岸上或附近的船上就是有人，看到的也一定是一团快速移动中的白色水雾，人们只会以为是有船经过，没有人会想到是飞机飞过。
“太屌了！”小志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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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潜水艇
第734章 潜水艇
飞机飞了一个多小时，就飞出了之江的入海口，调转方向朝右，贴着海岸线又飞了二十多分钟，然后在一片滩涂上降落。
张威朝四周看看，这一片滩涂一面是海，其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如果不是从海上过来，人从陆地，是到不了这片滩涂的。
飞机降落以后，曾甄并没有打开舱门，而是俯身在飞机的屏幕上点了一下，机身下的滩涂，一排灯光骤然亮起，一直延伸到峭壁的底部，张威他们看到正前方的峭壁缓缓地朝两边滑动，露出了一个高十几米，宽十几米的洞口。
飞机重新启动，从洞口飞了进去，峭壁在他们的身后，重新合拢。
飞机再次停稳以后，曾甄这才说：“开启舱门。”
机舱门打开，张威他们跳下飞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里面是很大的一山洞，灯火通明，但见不到一个人影，张威看到洞里面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上密密麻麻，停了有十几架直升飞机，广场的另一边有一道栏杆，曾甄带着他们过去，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栏杆的外面是一条三四十米宽的河道，显然是直通外面的大海。
河道里面，有一艘小型的潜水艇，已经浮上了水面，和张威见过的潜水艇图片不同，它的舱门和汽车一样，是开在侧边的，而不是顶部。
曾甄带着他们走进潜水艇，里面就像是一辆房车的车厢，只是面积更大，有沙发c电视c酒柜，餐桌，还有一个小的吧台。
“大家随便坐，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和外界的所有联系都中断了，当然，除了我。”
曾甄笑着，举了举自己的左手。
“曾甄姐，这是潜水艇？”小志惊讶地问道。
“是呀。”曾甄点了点头。
“这也太高级，太舒适了吧。”小志叹道。
“那你以为呢？你以为里面应该很嘈杂，然后都是柴油味？”曾甄笑道。
“它用柴油？”小志奇道。
“不是，核能。”曾甄轻轻地拍了拍手，“好了，我们现在出发了，路上大概要走四个多小时，大家可以先睡一会。”
“哪里还能睡着。”小志叫道，他指了指电视机问道：“这个能放吗？”
“能放，不过你不会喜欢的。”曾甄笑道。
“看看啊，另外一个世界的电视。”小志说。
曾甄说好，她打开了电视机，电视机里出现了一个会议室的镜头，一排人坐在主席台上，他们都梳着统一的飞机头，男女播音员铿锵有力地播报着。
从他们的嘴里，不断地涌现出“伟大”c“英明”c“继往开来”c“奋勇前进”这样的词，张威恍惚了，他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
台下的人腰板挺得笔直，台上的人每讲几句话，台下的人就一起整齐划一c有节奏地鼓掌。
播音员说：“与会者对xxx的英明指示，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是在干嘛？”张威忍不住问。
“委员会在开动员大会。”曾甄说。
“换台换台。”小志叫道。
“没有了，只有这个。”曾甄说。
“你们几亿人，只有一个电视台？”小志不解地问。
“电视台有很多，但播放的都是同样的c城邦委员会发布的内容，每隔两个小时，会插播天气预报，还有每天的安全时间，会播放一个小时的自办节目，现在已经过了。”曾甄说。
“什么是安全时间？”小王问。
“每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所有dc城的老人和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按法律规定都必须已经睡了，这个时间，可以播放一个小时的文艺节目。”曾甄说。
画面转到了另一条新闻，还是会议，台上和台下的人，和前一则新闻差不多，区别只是在不同的会议室。
接下来是播送委员会新的文件，然后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专家，面无表情地讲解文件精神，赞美文件精神，再接下来播放的就是，城邦委员会敦促野鸭们自首c争取宽大处理的通告，还有鼓励广大人民群众检举揭发野鸭集团的通知。
“关了，什么破电视，完全是制造噪音。”
小志不满道，曾甄把电视关了，看了一眼张威，张威现在大致对曾甄和自己描绘过的，dc城生活的情景，有了一些了解，他苦笑了一下。
潜艇在海底静静地穿行，几乎没有声音，小志看了看舷窗外面，问道：
“曾甄姐，现在我们在海底多少米？”
曾甄看了一下掌心，和他说：“一千二百二十五米，达尔文人的所有潜艇都达不到这个深度，所以它们从来不会相遇。”
“声纳捕捉不到它的声音吗？”小志刨根问底。
“偶尔能捕捉到，但距离太远，他们只会认为是来自太平洋底的神秘声音，想不到是有潜艇从它们的下面经过。”曾甄笑道。
小志竖了竖手指：“厉害！”
田原也看着舷窗外面，忍不住问道：“能看看外面吗？”
曾甄还没有回答，小志就白了他一眼：
“体育生就是体育生，你不知道，这个星球的主要生物，都集中在空中两千米到海底150米，这狭窄的两千多米之间吗？”
田原的脸微微一红，骂道：“去你的！”
曾甄微笑着在掌心点了一下，潜艇上的灯光亮起，把四周都照亮了，但果然如小志说的，他们盯着外面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一条鱼或其他的海洋生物经过。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一千多米深的海底这么丑，我还以为是五彩斑斓的。”张威老老实实说。
“没办法了，一个体育生，现在又加一个艺术生，还五彩斑斓，唉！”小志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也是。”小王举了举手。
“奥买噶！”小志身子往后一仰，瘫倒在沙发上。
“我们还有多久可以把你气疯？”田原笑道。
“快了，快了，就快了，我需要灵姐来平衡一下。”
小志大叫着，然后他看到了曾甄，自知失言，赶紧和曾甄说：
“对不起啊，姐姐。”
“对不起什么？”曾甄问。
“我不该，不该”小志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不该什么，最后急了：“嗨，我不该把你搞得像第三者！”
这一回轮到曾甄，脸刷地就红了。
好在有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已经到了公海，请问现在需要浮升吗？”
“好，到离水面一百米。”
曾甄赶紧叫着，她转过身，和张威说：“我们去看看你五彩斑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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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到船上了
第735章 到船上了
扩音器里响起“目的地已经抵达”的声音，接着潜水艇缓缓地上升，张威他们看到水从潜水艇的四周落了下去，过了一会，舷窗外面是一个灯光明亮的大厅。
曾甄叫道：“开启舱门。”
潜水艇的舱门打开，几个人跟着曾甄出去，张威回头看看，发现潜水艇停在一个船坞里，刚刚的上升，原来不是潜水艇在往上浮升，而是整个船坞从水里升起到这里。
大厅的四壁都是不锈钢建造的，散发出有些刺人眼睛的锃亮，小志疑惑地问道：
“这就到了？”
“到了。”曾甄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幽灵船的里面了，刚刚我们是从船底升上来的。”
曾甄带着他们走进电梯，她张开左手，对着电梯的操控面板扫了一下，电梯开始启动，一直到第九层才停下来。
电梯门打开，迎面就是一个室内的花园，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花园里和两边所有的房间，灯光都亮了起来。
曾甄轻轻地拍了拍手，和他们说：“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很安全，除了我和我妈妈，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这里，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这么大的地方，姐姐你一个人住？”小志叫道。
“对呀，这有什么稀奇，这条船二十六万吨，地方有的是，我们已经改建后使用的，还不到整条船的三分之一。”曾甄说。
曾甄带着他们，先到了她的卧室，曾甄和陈凝说：“陈姐，你和小王住在这里。”
再到对面的活动室，她和田原说：“大侠你和小志，住在这里。”
曾甄转身指了指卧室边上的门，和他们说：“我住在学习室，你们有事就找我。对了，需要什么，房间里的打印机都可以打印，不用授权码。”
小志见曾甄把其他人和自己都安排了，独独没有提到张威，忍不住叫道：
“那威哥住在哪里？”
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小志这才醒悟过来，嘿嘿地笑着。
曾甄看了看时间，和他们说：“现在外面天已经亮了，大家抓紧时间，先睡一会。”
陈凝说好，大家抓紧休息，起来再商量后续的事情，对了小曾，你有这条船的平面图吗？
“有，待会起来，我先把船上所有的设施和大家介绍一下。”曾甄说。
大家各自回房间，张威跟着曾甄进了学习室，学习室的一整面墙几十个平方，是一面显示屏，显示屏前，有一张宽大的c可以调节高低和各种角度的椅子，显然是曾甄坐在这里，阅览各种信息的地方。
曾甄拿起桌上的平板，点了一下，靠近门边的墙壁朝边上滑开，一张床移动了出来，张威想起件事，用手指了指隔壁问道：
“他们，房间里的设施怎么使用，你需要交待一下吗？”
“不用了。”曾甄摇了摇头，“这平板上都有说明，这个平板，还是达尔文人世界的产物，他们不会陌生。”
两个人说着话，自然而然就拥抱一起，亲吻了一阵后，曾甄和张威说：
“先洗澡吧，我把你换洗的衣服都打印好了。”
“怎么做到的？”
“遥控打印啊。”曾甄笑道。
张威去牵曾甄的手，曾甄笑道：“赖皮，又要一起啊？”
张威点了点头。
曾甄在平板上点了一下，正对着屏幕的那堵墙整体移开，一个很大的浴缸出现在眼前。
曾甄和张威说，她最喜欢泡在浴缸里学习，这是我特制的浴缸，今天，便宜你啦。
浴缸后是落地的窗帘，曾甄打开了窗帘，窗帘后是一大排的窗户，朝阳把窗外的一整片海都染红了，曾甄看到张威疑惑的样子，就告诉他，没错，这里就是原来船上的驾驶舱。
两个人在浴缸里躺下，张威这才明白曾甄说的特制是什么意思，浴缸正对着屏幕，有一个坡度，完全是按照人体工程设计的，人躺在那里，感觉就像是坐在床上，背后垫了个松软的被垛，躺多久也不会觉得累。
“这里可以看到dc城吗？”张威指着对面的屏幕问曾甄。
“可以，船上和dc城是联网的，你想看什么？生活区还是工作区？在dc城，这两个是严格分开的。”曾甄说。
“先看生活区吧。”张威说。
“现在还有点早，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曾甄一边说着，一边在掌心滑动着。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一条青石板和鹅卵石铺成的狭窄的街道，街道很整洁，很精致，街道两边都是花园c绿树和两三层楼高的房子，白墙黛瓦，很多的房顶，还有烟囱，烟囱里炊烟袅袅。
“这就是dc城？”张威吃惊地问道。
“对呀，这是生活区。”曾甄说。
张威摇了摇头，要是曾甄不告诉他，他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就是dc城，还以为又是五花猫翻修的一座达尔文人废弃的小镇，整体风格，和水门镇也太像了吧。
“会不会还有鸡鸣？”张威调侃道。
“还真的有，不过，鸡现在早就叫过了。”曾甄说。
“怎么看不到人？”张威问。
“上学的还没出门，上班的都从地底下走了。”
“这还要分？”
“当然，学校很近，就在生活区里呀，走着就可以到了，上班去工作区，要乘几十公里的地铁。”
曾甄的手指在掌心滑着，镜头慢慢地摇过去，摇到了一组建筑，曾甄不说，张威也知道这是学校，和自己小时候的学校，也太特么的像了。
“这里就是我上过学的学校。”曾甄和张威说。
张威点点头：“和我母地球的学校差不多，很朴素，不过更干净，看样子，还是达尔文人的世界最奢华。”
“有个过程的。”曾甄说，“dc城也有过一段时间，生活区也很夸张，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后来，都推平了，改建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好几亿年了，这才真的是宜居的环境。”
张威心想，或许吧，人在一阵的骚包过后，喜欢的还是这种鸡犬之声相闻的世界，要不然我们的水门镇，也不会吸引那么多的达尔文人，这些人十几年前，才刚刚舍弃了水门镇，奔向崭新的居住小镇。
曾甄的手指继续滑着，镜头移到了一幢三层的楼房前，这幢楼和周围的房子也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三楼有一个很大的露台。
“这里就是我的家。”
曾甄偎依在张威的怀里，悄声说道。
曾甄这话，又让张威大跌眼镜，没想到周老师这样一个，在dc城可以说是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居然还不如自己母地球的一个暴发户，没有玉阶彤庭c高堂伟厦，大门口连一对石狮子也没有。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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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物化的人群
第736章 物化的人群
曾甄把镜头摇到了工作区，张威睁大了眼睛，他看到整个工作区就像一个集装箱码头，所有的大厦都是一模一样的，从空中俯瞰，整洁而又宽敞的街道把整个工作区，分割成四四方方的一个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有不同的颜色，在房顶上，还标着很大的楼房的编号。
张威数了一数，每一种颜色的区域里，有八八六十四幢四五十层高的大楼，整个工作区，有十几种不同的颜色。
镜头拉近，张威马上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发现规规整整，横竖交叉排列的街道上没有一辆汽车，但有不少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是零星散乱地行走着的，而是一队队排列成很整齐的队伍，他们像军训那样立正站着，目不斜视，但队伍却是在快速地移动。
张威很快明白了，这一条条的街道，其实整条就是人行自动步道，人只要站到街道上，就可以往前移动，街道上还画着一条条直线，每一条直线里的速度都是不同的，最靠近马路边上的最慢。
快到一幢大楼的大门前时，地面上所有的实线都变成了虚线，这时你可以从其他的步道，移到边上最慢的步道，到了大门口，就有人用标准的动作向右转，然后正步走，一二一二地消失在大楼里面。
他走出来的队伍，在他离开之后，后面的人马上就会调整，把他留下来的空缺迅速补齐。
“他们这是在干嘛？军训？”张威问道。
“上班啊，现在人还不多，等会人多的时候，整条街道上都会是整齐的方阵。”曾甄说，“见识了吧？”
“每天都这样吗？”
“都这样，上班下班都如此，我不是和你说过，dc城的公民，从小就一言一行被规范好的。”
“这也太可怕了，这一个个的，简直就不是人。”张威惊叹道。
“对啊，就是要把人物化了，才好管理，要不然怎么执行那么严酷的法律？如果人人有思想，有个性，别说二十几亿年，二十年就乱套了。”
曾甄一本正经地说着，张威忍不住扭头看着她，仿佛她很陌生，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曾甄笑道：
“你别看我，我是在达尔文人世界长大的，早习惯了野蛮生长，我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说的这些，都是dc城学校的老师会说的话。”
“那些学生，就不会问为什么？”张威奇道。
“所有的规范和洗脑，就是让你不会问为什么。”曾甄说。
张威摇了摇头：“这才真的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真是悲哀，我现在理解野鸭他们，为什么要反对dc城了，他们完全是在解放dc城的人民啊。”
“你还真说对了，野鸭他们，就是以解放者自居的，他们通过在达尔文人的世界，大量贩卖打印人牟取暴利，然后武装自己，和dc城作对。”曾甄说。
张威脑海里马上浮现了在泊阳湖那个地下室里看到的悲惨情景，他把这和曾甄说了，然后感叹道：
“看到墙上这个，我同情野鸭他们，但想到泊阳湖的那个悲惨的画面，我又觉得，不管你以多正义的名义，犯下的罪行都是罪行，这个，真是矛盾，我头都要想炸了。”
“那要是和拯救平行世界相比呢，比如，因此要让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曾甄没来由地，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张威问。
曾甄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了，我们去睡觉吧，不然待会陈姐他们起床，我们还没睡醒。”
曾甄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她赶紧把身边的张威摇醒，两个人迅速地洗漱完毕，把床和浴缸收好，打开门，看到他们四个都已经起床，正在外面花园里聊天。
曾甄问他们睡得好吗？
小王和曾甄说，没想到在外表这么破破烂烂的万人嫌的船里，还有这么舒适的地方。
小志叫道，刚刚我们还在说，我们从水映城到了这里，是从一个金丝笼子，换到了另一个金丝笼子。
“那你就是金丝雀喽？”曾甄笑道。
曾甄请他们进学习室，打开屏幕，是一幅这艘船的结构图，曾甄和他们说：
“绿色的部分，是我们已经改造过的，还有大部分红色的区域，千万不要进去，那是我们没改造过的，虽然也经过了简单的打扫，但毕竟，未知的危险还是未知，别忘了这是一艘老旧船。”
曾甄用镭射笔点着墙上的图像，继续说：
“从底舱算起，这艘船一共有十二层，大大小小十六个甲板，十二个直升机停机坪，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九层，十层是大使的卧室c办公室和会议室，还有一个指挥中心。
“十一十二层由军队把守，你们千万不要上去，八层以下，大大小小，一共有四百多个房间，功能齐全，现在因为大使不在船上，所以一大半的房间是空着的，人都跟着大使在大陆。”
“整艘船的进出，都靠我们来时乘坐的潜水艇吗？”陈局问。
“对，从大陆过来，都是潜水艇，因为要经过一段领海，停泊在这里，上下船也不容易被人发现，船上一共有四个我们见过的进出口。但从船上去dc城，都是乘坐飞行器。”曾甄说。
“飞行器，不是直升机吗？”田原问。
曾甄：“严格地说，只能叫飞行器，虽然它外表装饰得和普通直升机一样，但那只是做做样子的，实际上它是核动力的。”
“为什么搞这么麻烦？”小志问道。
曾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坐标，但从这里到dc城的入口，距离太远，直升机根本飞不到，速度也太慢。”
陈凝问道：“船上的火力和警备如何？”
“火力很强大。”曾甄说，“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对大使的船来说，中程导弹c激光炮和核武器是标准配备，它有能力同时消灭达尔文人的两个航母战斗群。”
“这么厉害？”小志叫道，“那我们来的时候，怎么一道安检也没有过，一个人也没看到？”
“那是因为跟着我呀，进出每道门时，都自动对我进行了脸部扫描，要是我的脸上稍稍有些异常，比如我是被劫持的话，那就通行不了了，尽管我已经下了指令，你们每个人还是会被强制面部扫描，确认身份，并语音和我确认安全。”曾甄笑着说。
“卧槽，那是不是，都不能惹你生气？”小志叫道。
“对呀，你现在知道了吧？”曾甄咯咯笑着。
小志愣了一下，接下来转身打了一下张威，叫道：
“听到没有，威哥，没事别招惹你老婆，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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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再见大老叉
第737章 再见大老叉
“我带你们先去10楼，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找到去dc城的线索。”曾甄和陈凝说。
陈凝说好。
一行人正准备出门，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整个船身都猛地一震。
他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有声音响起：
“小姐，有人发动了偷袭，我们需要把你马上转移到安全地带，护卫队正赶过来！”
“不需要了。”曾甄回答。
“不行，这是安全，任何人必须无条件执行。”扩音器里的声音继续道。
陈凝点了点头，她低声和曾甄说：“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
“好吧。”曾甄回答扩音器。
临出门时，曾甄和陈凝张威他们交待，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监控会根据枪声追踪持武器的人，自动还击，不小心会被自动防御系统击毙的。
陈凝说知道了，小志这时候已经跑回自己的房间，拿来了自己和田原的剑，他把田原的交给田原，把自己的剑拿在手里，兴奋地打了两个剑花。
“冷兵器可以。”曾甄见状，赶紧说。
“太好了，师父，到我们师徒大显身手c成名立万的时候了。”小志亢奋地叫道。
“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离开这里，不然你们会暴露的。”曾甄说，“特别是现在这个混乱的时候。”
门铃急促地响着，众人知道是护卫队到了，其他的人都退回学习室，曾甄走过去打开大门，不等他们进来，她就跟着他们离开。
张威把学习室的门关好，在平板上按了一下，那堵墙移开，一行人绕过浴缸，到了后面的窗前，张威打开了窗帘。
船上这时候已经枪声爆炸声大作，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前甲板上，已经停了三架直升机，机上的人都已经下来，还有两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随时准备降落。
扩音器里，响起了船上指挥中心的声音：“最后一次播报，各单位保持静默，放他们全部进来，最后一次播报，各单位保持静默，放他们全部进来！”
在声音响起的片刻，果然，枪声和爆炸声也停止了，就听到有人大喊，上去上去！去十楼指挥中心！显然，这是进攻方的声音。
船上的人像老鼠一样，顷刻间就找到各自的安全角落，躲了起来。
“估计还是野鸭他们。”张威和陈凝说。
“这个野鸭，到底是什么人？”田原问道。
张威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感觉他有点像切·格瓦拉，勇敢c偏执，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他们听到，大门似乎被人打开了，接着就听到外面花园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家骤然紧张起来。
“一个个房间搜！”有人在外面叫着。
陈凝和小王，拉开枪栓，把枪藏到了身后，田原也背着手，持剑在手，小志看着，也学了田原的样。
陈凝压低嗓门和小王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她又看了看田原，田原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是让自己先出手的意思。
隔壁传来了砸东西和翻箱倒柜的声音，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这里了，五个人跨前几步，呈扇形站立在门里，张威赤手空拳，想了想退到酒柜那里，拿出了一瓶酒握在手上。
有人似乎走到了外面门口，他们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门。
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兹兹的声响，接着就自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胖子，手里拿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小型的仪器，好像他就是用这个仪器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门里的人看到的不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而是一个胖子，都愣了一下，那个胖子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人，也同样愣住了。
他盯着陈凝“咦”地一声，扭头看看左右没人，这才朝陈凝低声问道：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有人叫道：“胖子，隔壁打开没有？”
“开了开了。”
胖子胡乱地应着，他朝陈凝挥了挥手，田原正想出剑，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胖子退了出去，顺手把门重重地关上。
“这间我看过了，里面鬼都没有。”胖子朝其他人叫道。
“那去把对面的门打开。”有人叫道。
陈凝和张威他们，听到一群人去了对面的活动室，看了一看，发现里面也没有人，一群人退出了大门，去其他地方搜查了。
张威和陈凝他们，重重地吁了口气，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姐，这个胖子认识你？”张威问道。
陈凝也疑惑道：“怎么可能。”
话刚出口，陈凝就明白了，这个胖子一定是把自己认作是陈局长了，他叫自己老大，那很可能就是，陈局家里那一房间的钱，说不定就和这胖子有关。
陈凝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师父，他是把你误认为陈局长了吧？”小王在边上说道。
“可能吧。”
陈凝随口应付道，小王也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
张威想起了一个人，大老叉，他想，这个胖子会不会是大老叉？如果他是大老叉，即使认错了人，他又怎么会叫陈凝老大？
张威也糊涂了。
不管怎样，他们总算是逃过一劫。
张威c陈凝c田原和小王四个人坐了下来，小志走到了窗户前面，看着外面，过了一会，小志轻声叫道：
“他们好像准备撤了。”
张威他们听到小志这话，赶紧起身过去，这时候附近有人大声叫道：
“快撤快撤，我们中计了！”
张威他们疾步走到窗前，看到前甲板上，现在停了六架直升飞机，顶上的螺旋桨在不停地转动，很多人提着枪，纷纷跑向直升机。
他们看到那个胖子，落在了最后面，屁股一颠一颠的，怎么也跑不快，有两个已经跑到直升机旁的人，回身跑过来，一人一边架着他，三个人跑回到直升机前，那两个人托着胖子的屁股，把他推进了机舱，然后他们自己也爬了上去。
已经有直升机起飞，接着其他的飞机也动了起来，一起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突然，飞在最前面的那架飞机，在空中见鬼一样，仿佛撞到了什么，螺旋桨被撞断，四散溅开，紧接着轰地一下，飞机在空中爆炸了。
“卧槽，这是什么，你们看，这是什么？”小志惊呼道。
张威也吃惊不已，不过他马上明白了，这看似一无所有的空中，其实已经有无形的空气屛，把整个一个区域都罩住了，我们现在是在穹顶之下，就像水门镇的美术馆一样。
只是，这空气屛，坚韧无比，连飞机也不能穿越。
后面的几架飞机见状，显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它们不敢再往前飞，而是在空中盘旋，还有两架，试图重新降落。
从船上不知道哪个方位，突然就射出了五道蓝色的光柱，直追飞机而去，五架飞机，几乎在同一时间爆炸。
“激光炮！”小志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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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妈妈要回来
第738章 妈妈要回来
曾甄急匆匆地回来，见他们都平安无事，她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心。
“刚才这些，都是野鸭的人吗？”张威问。
“对，野鸭的人，来了不少，前后左右，一百多个人分几路进攻，不过都被消灭了。”曾甄说。
“都被消灭了？”张威大吃一惊，“一个活的都没留下？”
“dc城的战争，不会留活口的，留着就是意外，现在清洁队已经在清除他们来过的痕迹了。”
曾甄显然是见过太多这种场面，轻描淡写说。
张威想起那个胖子，没想到自己还没搞清楚他是谁，他那挥一挥手，就已经是永别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救过你。
“不要奇怪，野鸭他们，对dc城的人也一样，不会问青红皂白的。”曾甄看了张威一眼，说道。
张威又想起泊阳湖那座岛上的那声爆炸，和地下室里的悲惨情景，看样子曾甄说的没错，野鸭他们，不愧也是dc城出来的，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曾甄姐，我怎么感觉船在动了？”小志说。
“没错，刚刚发生了这事，船肯定要变换位置。”曾甄说，“我们现在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陈凝问。
“因为袭击，我妈妈正在赶回来，你们这里不能待了，她回到船上，第一时间肯定会到这里。”
曾甄说着，在屏幕上打开了船的结构图，仔细地想着，可以把张威他们藏到哪里去。
“我们去那里吧。”陈凝指着那一片红色的区域说，“你不是说那里没改建，没人去吗，那么大的地方，随便找个角落就可以躲藏。”
“对，我们去那里没问题，就是他们搜查，我们也有办法躲避。”小王在边上说。
“搜查倒是不会，没人会去那里的。”曾甄沉吟道，“可是，通往那边的所有通道，都被锁住了，过不去。”
“这个我来。”小志举了举手。
曾甄看了看小志，笑了起来：“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
“好，大家各自回房间，打印尽量多的食物和水，十分钟以后出发！”陈凝拍了拍手，叫道。
十分钟以后，大家回来，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背囊，谁都知道，这一进去，不知道几天才能出来，携带的东西就多多益善。
曾甄带着他们乘电梯到了底舱，七转八拐，到了一扇紧闭的铁门前面，和他们说，这里过去，就是这船原来的底舱。
紧闭的门边，有一个密码锁，小志看了看锁，然后眼睛朝四周搜寻着。
“曾甄姐，这里的系统，用的是什么语言？”小志问曾甄。
“这船上的，好像用的都是达尔文世界的技术，因为担心dc城的技术，不小心会在哪个环节流失出去。”曾甄说。
“这就简单多了，虽然dc城的语言我也了解了一些，开个锁没有问题，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小志说。
“不可能吧，你是说那个透明的天穹，包括激光武器，用的都是达尔文人现有的技术？”张威问道。
“对呀，只是改进而已，这有什么奇怪，五十铃不是最拿手这个吗，我们公司的哪个产品，不是在现有的技术上创新出来的？”曾甄说。
小志不满地白了张威一眼，和曾甄说：“你别和艺术生说这些，他不懂，他不知道有个名人小志说过一句名言：只要掌握了方法，就可以开启天堂的大门。”
曾甄咯咯笑着，张威骂道：“别贫，天堂的大门你不用管了，先把这扇门打开。”
他见小志东张西望的没有动手，叫道：“你看什么，开个门而已，你像个贼一样找什么？”
“开个门而已？你把这门打开，控制中心不会报警？他们不知道有人打开了这扇门？我们前脚进去，人家后脚就追来了。”小志说。
张威一听小志这说的还真在理，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现在在找什么？”
“我看看能不能连接上他们的系统，捣乱一下，这里那里，到处都弄点麻烦，让他们误以为是野鸭他们搞的。”小志说。
“聪明！”张威拍了拍小志的肩膀，“不愧是名人小志。”
“名人小志？怎么像个日本名字？”小王叫道。
“我这个行不行？”曾甄举起了自己的左掌，“我这个和船上的系统是联网的。”
小志大喜道：“曾甄姐，太行了！
曾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陈凝和田原他们用过的东西，都粉碎了，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呼叫清洁工过来帮忙打扫。
幽灵船在海上继续航行，速度很快，只这么一段时间，它已经几百海哩驶出去了，曾甄知道它还会一直开，直到远离刚刚的战场，而在海底，大使和她的手下，也正火速地向幽灵船靠拢。
曾甄看了看屏幕上那幅船的结构图，不知道张威他们现在到了哪里，心里空落落的。
刚刚，曾甄去楼上指挥中心转了一圈，楼上的人告诉她，刚才的战斗中，可能有元器件被损坏了，系统短暂地混乱了一阵，现在已完全恢复。
“仔细检查一下，看看系统里有没有对方留下的病毒。”曾甄说。
“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对方回答。
“那些尸体都处理了？”曾甄问。
“处理干净了。”
“人数确认了吗？”
“确认无误。”
曾甄点了点头，离开了指挥中心，在船上，所有的人都以为曾甄是大使众多的秘书之一，因为和大使有亲戚关系，所以大使对她特别照顾，也特别器重。
所有人都对曾甄很尊重，但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是大使的女儿。
曾甄把屏幕上的图像关了，坐在那张宽大的椅子上，呆呆地愣了一会，然后又打开屏幕，手指在掌心滑动着，画面回到了dc城。
曾甄把镜头切换到工作区，找到了其中一幢深灰色的大楼，曾甄从椅子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幅眼镜戴上，这时，她就身临其境，到了大楼里面了。
这里就是dc城的科学院。
曾甄乘电梯上楼，到了科学院五个首席科学家之一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除了一张大办公桌，几乎就没有其他的家具，连沙发和凳子都没有，这里的主人说过，到我这里的人，必须五分钟之内把问题说清楚，没必要坐。
曾甄看到有两个科学家站在办公桌前，身子紧缩，低着头，看上去可怜楚楚的，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朝着他们咆哮着，最后，女孩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文件夹砸到了他们身上。
当然，这三个人，是看不到曾甄的。
曾甄摘下眼镜，扔回到柜子上，她想起了昨晚自己和张威没有继续下去的谈话，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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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和妈妈散步
第739章 和妈妈散步
大使回到船上，第一时间先去了曾甄的房间，见到曾甄好端端的，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接着要去楼上自己的办公室，曾甄想跟上去，大使说你好好休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少管，曾甄这才作罢。
大使进到办公室，手下的人纷至沓来，一一向她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共来了多少人？”大使问。
“一百二十七人。”守船的上尉说。
“身份都确认了？”
“确认了，dc城的公民十二人，叛变的观察员三十一人，其他都是达尔文人。”
“观察员都是我们亚太区的？”武官问。
“七个是，其他的来自世界各地。”上尉说。
大使叹了口气：“看样子野鸭的队伍是越来越强大了。”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观察员叛变？”助理问。
大使冷笑道：“你没见识过野鸭他们的洗脑方式和内容，对这些观察员来说，野鸭才是代表了dc城的正统，我们才是离经叛道的，他们以为，跟着野鸭，才能光复dc城的光荣与梦想。”
“这个够狠的。”武官说。
大使问信息工程师：“系统故障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野鸭他们侵入了我们的系统，造成了局部的瘫痪，现在都已经修复了。”工程师说。
“瘫痪发生在哪里？”
“到处都有，主要是门禁，他们想进行大规模的搜查，但没有入侵我们的核心部门，看样子对我们的系统不是很熟悉。”工程师说。
“你们认为，我们的行踪是怎么暴露的？”
“可能还是和上次抓起来的那两个内奸有关。”上尉说。
“上次事件后，船没有移动位置吗？”
“本来是要移动的，后来”轮机长嗫嚅道。
“是我命令他们暂时不要动的。”武官说，“我想这段时间大使不在船上，正好可以引诱他们上船”
“好，你们都去吧。”
武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大使就朝手下们挥了挥手，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大使c武官和助理。
大使转身朝着武官，愠怒道：“混账，你不知道曾甄这段时间要上船吗？”
武官汗都下来了：“我不知道，真的，本来我想，刚刚出了直升机被击落的事件，小姐应该一下子不会再想回船上，没想到”
“好了，算了，几个小毛贼，还威胁不到她。”大使说道，“不过，这曾甄也是，为什么这么急着上船？”
大使低头想了一会，和助理说：“你把曾甄上船时的视频调出来。”
助理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和大使说：“没有，小姐是秘密上船的，所有的监控都不被允许拍摄。”
“几个人来的？”
“这个，也没有记录。”
大使笑了起来：“那她真的就是带着人秘密上船的。”
“大使，你怎么知道？”武官奇道。
“一个人来，需要关闭什么监控？”
大使说，武官和助理恍然大悟。
大使命令助理调出船上的平面图，她盯着一层层的平面图看了一会，然后和武官与助理说：
“你们两个，带几个可靠的人，把船上都搜一遍，记住，不要张扬，也别让曾甄知道，还有，要是搜到有陌生人，什么都不许问，带到我这里来。”
“好！”武官和助理说完就准备离开。
大使又叫住了他们，和他们说：“注意，找到了对人家客气一点，不然曾甄饶不了你们。”
武官和助理满腹狐疑，不过还是答应了后出去。
大使这时候心里已经认定，曾甄这次这么急着上船，还这么鬼鬼祟祟，一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是带着张威来的，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大使不禁笑了一下，还真是自己的种啊，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为了爱情，可以不管不顾，连父母都可以不买账。
大使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禁叹了口气。
过了两个多小时，武官和助理回来，告诉大使没有发现，都搜遍了，大使想了一会，她拿出自己的门禁卡，交给助理，和他们说：
“待会，我带曾甄去甲板散步，你们两个，去她的房间都搜一遍，记住，动过的东西千万恢复原样，曾甄心细，别被她发现了。”
大使说着就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先下去，你们过十分钟下来。”
大使说完就走了出去，武官和助理，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大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冲着自己的女儿来了？难道，她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相信了？
大使到了曾甄的房间门口，按了门铃。
“谁呀？”曾甄在里面问。
“我，忘带门禁卡了。”大使说。
曾甄噔噔噔地就跑过来，打开了门，大使在她开门的一瞬，心里明白，张威肯定不在这里，不然曾甄没有这么迅速。
“会开好了？”曾甄问。
“开好了，一堆的破事，头都炸了。”大使说，“走，陪我去甲板上走走。”
“好嘞！”
曾甄说着就出来，挽起了大使的手臂就朝电梯走，连门也没有关，还是大使提醒道：“门。”
曾甄吐了吐舌头，转身把门关了。
大使的心里就更确定，张威不在曾甄的房间里，武官和助理来了也是白来。
不过，白来也让他们来吧，验证一下总没有错。
大使和曾甄下楼，一路上大使心里在想，船上没有，房间里也没有，那这曾甄，把张威藏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漫步在前甲板上，地面很干净，清洁队几个小时之前，才把这里彻底地清洁了一遍，使这里看上去，都不像是幽灵船的甲板了。
时间已近黄昏，今天是个阴天，看不到那种晚霞把整个海面都染红的壮阔场面，不过，凉爽的海风吹在人的脸上身上，让人心旷神怡。
“曾甄，你和阿威闹别扭了？”大使问。
“没有啊，挺好的，谁和你说闹别扭了？”曾甄反问。
“这还用说。”大使笑笑，“没闹别扭，你怎么老是想往船上跑，舍得分开？在家里，你可是半夜也要溜到人家那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哎呀妈，你胡说什么，人家不是因为阿威出差了吗，一个人在家里呆着烦，才跑这里来的。”
“可到这里，你连视频都不能用了。”大使冷不丁说。
曾甄愣了一下，然后撒娇道：“妈，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和阿威分手？”
大使看着曾甄，认真地说：“阿威蛮好，妈不盼着你们分手，妈只希望，你有什么话都和妈说，妈可以帮你参谋参谋，每一步都踩稳了，毕竟，我们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人，你这样的经历，妈也曾经历过。”
曾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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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钢铁丛林
第740章 钢铁丛林
大使回到办公室，武官和助理都已经回来，看到大使，就一起朝她摇头，大使心里对这个结果早就明白，并没有觉得意外。
大使让助理把整条船的结构图放出来，她的目光，停留在红色的区域上，过了一会，大使让助理把信息工程师叫来。
工程师到了后，大使问他，网络故障是在野猫他们来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大概是在他们被消灭后的二十分钟左右。”工程师说。
“我记得你说，主要是门禁故障？”
“对，七十多扇门被自动打开了。”
大使点了点头，她指着地图中红色的区域问：“被打开的门里，有没有通往未改造区域的门？”
工程师低头在自己掌心看看，然后和大使说：“有，被开了八扇。”
大使心里一凛，她的眉头皱紧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工程师看着大使，忐忑不安的，武官看了看大使，和工程师说：“你走吧。”
大使在心里盘算着，她想，曾甄应该知道未改建的区域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她照道理不可能把张威藏到那里去，如果仅仅只为躲避自己的话，这太不合常理。
曾甄应该知道自己对张威的态度，哪怕就是自己知道她把张威带上船，又会怎样？自己最多是和张威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摸清楚他的想法，然后会派人密切监视他，而这些，曾甄是不可能知道的。
对曾甄来说，她能够想到的是，自己最多私底下，严厉地责备她几句，而她又会拿出她的老伎俩，撒娇，装可怜，自己的女儿，自己除此之外，还能怎样？
而曾甄真的会头昏到，为了躲避自己的责骂，把张威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而不顾，特别是神情还那么泰然，这是大使怎么也想不通的，这不是曾甄能干出的事情。
再加上为了掩饰张威的行踪，瘫痪网络，浑水摸鱼，这就更不是曾甄和张威干得出来的，他们就是想干，也没有这个能力，大使无论是对自己女儿还是张威，都太了解了，她早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
除非曾甄带上船的不是张威，那又会是谁，大使想不出曾甄可能会为除了张威之外的任何人，做出违背自己的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就还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曾甄和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一个人上船的。
大使希望是这样，最好也是这样，但她说服不了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曾甄为什么会这么神秘？这不符合曾甄的性格，干所有事，她都会思前想后考虑清楚，然后坦然地做，不会在小枝小节上用心思，让人无端生疑。
大使和武官说：“你带a队去d区看看。”
武官点点头，他明白了，赶紧走了出去。
a队是大使最信任的嫡系，他们十二个人，是每个人都会为大使挡子弹的，他们绝对忠诚，而且是只对大使一个人忠诚，哪怕大使和他们说，把武官杀了，或者把其他的委员杀了，他们也二话不说，就会动手。
a队并不成建制，他们十二个人散落在各个岗位上，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有大使c武官和助理三个人知道，连曾甄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当需要他们的时候，都是由武官或者助理临时召集。
大使坐在那里，焦急地等着，助理拿了咖啡给大使，大使看了一眼说：
“给我杯酒。”
助理给大使端过来一杯酒。
“有一件事，大使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助理在边上，犹豫了半天才说。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说。”
“刚才我们在曾甄的学习室，我查了她的浏览记录，发现她去过科学院。”
“又去见恐怖江灵了？”
“对。”
大使苦笑了一下，没有作声，她想，曾甄大概是心里有愧吧，总觉得江灵变成今天这样，自己也有责任，她和江灵，毕竟以前是好朋友，江灵又是张威的前女友。
大使打了一个寒颤，她突然就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傻丫头，她会不会把江灵没有死的消息已经告诉张威了？她带他上船，就是带他进科学院，去见江灵的？
因为只有到了船上，才有可能进科学院，而带张威去见江灵，这是大使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
如果这样，她这样掩盖自己的行动，很害怕告诉自己才说得通了！
大使的电话响了，是武官，武官告诉她，d区安全，大使稍稍松了口气，她站起来，和助理说，武官回来，让他在这里等我，a队不要解散。
大使走出房间，又去了九楼。
陈凝和张威他们过了那道门，打开手电往前走了段路，大家在一个铁制的台子前停了下来，张威拿出了背囊中曾甄为他们打印好的，每一层的平面图。
陈凝指着中间地段和他们说：
“我们去这里，这样回旋的余地大一点，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提高警惕，虽然曾甄说没有人会到这里来，但是我想，大使回到船上之后，情况有可能改变，特别是刚经历了一次袭击，他们哪怕为了查清有没有野鸭他们的残余，很可能也会对这里进行搜查。”
“对，陈姐说的对，这个不得不防。”张威说。
“我先强调几点：一是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不管是食物还是水，都要尽可能节省，在这里面，要想得到补充可不太可能。”陈凝说。
“这个，我们要是在这里面时间长了，曾甄姐会帮我们想办法吧？”小志说。
“那要是她妈妈在船上一直不走呢？或者走的时候把她也强行带走呢？”
陈凝说着，不仅小志，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陈凝说的这两点，确实都有很大的可能。
“我们现在，要学会在假设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尽可能长久地生存，明白了吗？”陈凝问。
“明白。”大家一起回答道。
“很好，第二点，要做到转移地方的时候，不遗留下任何东西，不管是食品的包装袋还是其他的垃圾，一律都收好。”陈凝说。
小志举了举手，小王叫道：“杠精，你有什么说的？”
“我想问那个呢？”小志说。
“什么？”陈凝问。
“粑粑。”
小王轻轻地笑了起来，陈凝也笑了一下：“这是我正准备说的，每个人要准备器具，把自己的排泄物都收好，排泄物不仅最容易得出你停留的时间，里面还有你的dna，对方马上就会知道你是谁，这样曾甄就危险了”
“都带着啊？那我们不是变成屎壳郎的队伍了！”小志叫道。
“白天收好，晚上集中扔海里去。”陈凝说。
“这还差不多。”小志满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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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黑暗中前行
第741章黑暗中前行
陈凝和张威他们说：
“还有一点，我们要建立放哨制度，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放哨，周围一有动静，我们就提前转移。另外，白天到靠近舷窗的地方，借着外面的光，每个人把平面图都背熟了，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明确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可以现在就背吗？”小志说。
“节约电池！”小王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你这脑子，怎么变得像体育生了？”
田原伸手在小王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建议我们要设置几个固定的消息点和集合点，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分散了，大家就去消息点留信号，去下一个集合点集合。”小王说。
陈凝点点头：“小王这个建议很好！”
他们在船舱里面行动了一段时间，老旧的船舱和他们刚刚离开的曾甄的房间，简直就是一天一地，这里闷热无比，黑暗中连一丝的风也没有，他们把外衣都脱了，坐下来，尽量减少活动，但即使这样，汗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陈凝吩咐大家，用外衣擦汗，尽量不要让汗水滴到地上。
小王自告奋勇，第一个要去放哨，田原想跟着去，被陈凝叫住了，陈凝说，保存体力，一个个轮，后面的时间还长着呢。
小王一个人离开大家，打着手电，沿着他们来时走过的路往回走，如果有人过来，那也肯定是从那边来的。
陈凝嘱咐，记得回来的路。
这钢铁的丛林里，如果不仔细分辨，每一处看上去都是相似的。
四个人靠着背后钢铁的墙壁，陈凝把一只耳朵贴在墙壁上，过了一回，她和他们说，有船停靠上来了，还不止一艘，应该是大使他们回来了。
再过了一会，连张威小志他们也感觉和听到了，这艘幽灵船看样子是到了目的地，已经停止航行，屁股底下，原来一直在微微颤动的钢板，现在完全静止了。
四个人在闷热中坐着，空气很浑浊，时间久了，人昏昏沉沉的。
“谁？”黑暗中，陈凝低声问道。
“我。”是小王的声音。
小王没有打手电，在黑暗中迅速地朝他们靠近，气喘吁吁的，她用手指了指头：
“有人来了！”
“这么快？行动够迅速的！”陈凝说。
过了一会，离他们头顶隔着几层，有一队人迅速地走过。
陈凝把微型冲锋枪提在手里，悄声和他们说：“你们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她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陈凝在底下，和上面的人隔着几层船舱，虽然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但鞋子踩在钢板上的声音，在空荡的船舱里还是能引起回声，陈凝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不知道地面上会有什么，不敢把鞋脱了，她只能尽可能地和上面的队伍，保持同一行动的节奏。
听得出来，上面的人训练有素，他们应该是不少于六七个人，但听起来就像是两三个人在走动。
陈凝要是知道上面是十三个人，她一定会大惊失色，而让她之所以听起来像两三个人，那是因为武官总也跟不上a队的节奏。
陈凝跟着他们在黑暗中走出去很远，他们站住了，接着陈凝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嗡嗡嗡嗡的，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好像是在打电话，听起来打电话的人，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陈凝皱了一下眉头。
上面的人开始迅速地往回走，陈凝跟着也往回走，不过她渐渐地就被他们甩开，一是因为陈凝有意放慢了脚步，她在努力地记住他们刚刚停止的地方，用脚在丈量距离，最主要的，还是上面的a队头盔上有灯光，而陈凝是摸黑在走。
陈凝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看到只有张威他们三个男的在，没看到小王，张威和陈凝说，那些人又回去了，小王跟了过去。
陈凝点了点头，她知道小王这是去继续执行她的放哨任务。
陈凝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刚刚的一阵行动，让她满头大汗，她用外衣一边仔细地擦着汗，一边想着刚刚的事情。
她觉得这些人好像并不是在寻找他们，如果是搜索的话，他们应该每前进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前后左右，把整个区域都搜查了，但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沿着一条直线行走，到了前面那里，停住，又是一条直线，沿着原路返回，似乎在赶时间。
陈凝想着想着突然明白了，她想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过来，重点只是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人来过，发现没有，他们又往回走。
陈凝打开手电，从背囊里取出地图，她在地图上估摸出自己在这一层走到的位置，地图上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标注。
她一层层看去，这个方位，一共有七层，但这七层，和自己这层一样，在地图上什么都没有标注。
陈凝掏出笔，把每一层的这个区域都画了一个圈，然后再去找连接每一层之间的上下楼梯，心里有了底。
“你去把小王叫回来。”
陈凝和田原说。
大使去了九楼，曾甄奇怪今天这么忙，大使怎么刚刚离开又回来了，大使笑笑，和她说，我们母女，好久没有一起吃晚餐了，你去打印一些菜，我饿了。
曾甄在外面的花园里支起了一张桌子，把头顶的天花板调成了蓝天，大使看到，赶紧叫道：
“快调成外面的实景，这大白天的，哪有心情吃晚餐。”
曾甄抿着嘴笑了一下，把头顶调成了此刻船舱外的实景，花园里陡然暗了下来，不过马上，四周的庭院灯都亮了起来。
大使抬头看了看，海上的夜空，不知是时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们刚刚，船行了太远的路，头顶的阴霾已经散去，星星又密又大，一颗颗像是刚从水里洗出来似的。
大使这才舒心地松了口气。
曾甄微微笑着：“怎么，有胃口了？”
曾甄从打印机里，一一取过几盘菜，都是大使喜欢吃的，两个人开了瓶酒，对酌起来。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你不是仅仅来我这里吃饭的吧？”
酒喝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微饱，曾甄看着母亲，笑着问道。
“就你聪明。”大使看着曾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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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你给我出去
第742章 你给我出去！
“你昨天去科学院了？”大使问。
“是呀。”
“又去看江灵？”
“那里，除了江灵，我还会对谁有兴趣？”曾甄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还是过不去？”大使停了一会，继续问道。
“过不去。”曾甄说，“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好心疼。”
“曾甄，这事情与你无关，你必须知道，这是城邦委员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拒绝，就是妈，也没有办法。”大使正色道。
“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拒绝，但是，你想到过拒绝吗？”曾甄盯着大使，脸色很凝重。
大使愣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为什么要拒绝？再说，如果江灵没有去dc城，你和阿威能在一起吗？”
“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不希望结果是这样，我自己会选择，阿威，阿威也是，说白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里，掺杂着阴谋。”曾甄叫道。
大使伸出手，握住了女儿的手：“没有阴谋，我说过，这与你无关，和妈也无关，要怪，只能怪江灵太出色了，她出色到已经让dc城开始担心了，你明白吗，不管她和谁有什么关系，她都会被带去dc城，再说，一个出色的人，也只有dc城能激发她所有的潜能。”
“恐怖江灵？”曾甄冷笑道。
“那也是因为她的基因里，有恐怖的种子。”
“我不信。”曾甄摇着头，“我认识的五十铃，从来没有给人这种感觉。”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良久，大使问道：
“你一个人去的？”
“什么意思？”曾甄的眉毛跳了一下，抬眼看着大使。
“你有没有把江灵的事告诉阿威？”
“什么意思，你先告诉我什么意思，妈，什么叫你一个人去的？”曾甄提高了嗓门。
大使看着她，静静地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会问我有没有去科学院，你是不是在追查我的行踪？”曾甄看着大使，脸色冷了下来。
大使也看着她，过了一会，大使平静地说道：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让人可疑了。”
曾甄勃然大怒：“你怀疑我？对不对，你怀疑我？你连你自己的女儿也不相信？！”
大使一直握着曾甄的那只手，伸直了两根手指，在曾甄的手背上点了两下，示意她冷静。
曾甄把大使的手狠狠甩开，站了起来，怒吼道：
“你是不是怀疑我把阿威带到船上来，去见江灵了？怪不得你一会就跑到我这里来，还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你是在试探我，对吗？没错，你就是在试探我，在你眼里，这个世界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包括你自己的女儿，对吗？好，好，我给你看！”
曾甄涨红了脸，有些歇斯底里了，大使吃惊地看着她，长这么大，曾甄一直都是个乖巧的人，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即使小时候在学校，被男同学们欺负的时候也没有，更别说对自己的母亲，看样子她是真的生气了。
曾甄右手一扫，把自己的酒杯扫到了边上的花坛里，曾甄哭了起来，边哭边狂怒地喊着：
“好，你怀疑我，你想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去的科学院，我给你看！”
曾甄噔噔噔地跑进了房间里，拿来一个平板，点开来，举到大使的面前，大使把头扭了过去，装作是不肯看，不过眼角还是扫着平板。
“你转过来，你看呀，你看呀，你仔细看看，快来看看我和谁一起去的科学院，你不是想知道吗？！这是我自己做的视频日记，你不是想看吗，我就都给你看！”曾甄大声叫着。
大使的眼角，扫到了曾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戴着眼镜，进入了科学院，墙上的屏幕上，出现的是dc城科学院江灵的办公室，恐怖江灵正在训斥两个科学家，曾甄在这里停留了一会，然后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大使看到这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伸手把面前的平板推开，曾甄继续叫着：
“你转过来，你看呀，你怎么不看？你还要不要看看在这之前，是谁和我一起睡觉？”
“曾甄！”大使厉声喝道，也站了起来。
“怎样？！”
曾甄的眼里喷出了怒火，她把平板狠狠地砸向地面，平板很结实，没有碎，她气极了，用脚用力地踩着，平板终于裂开了，但图像还不停地继续，她仍不解气，继续踩着，直到平板闪了一下，完全黑屏。
大使用手去拉曾甄，曾甄甩开了她，大声叫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说啊，我都向你坦白，你叫人来把我抓走好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行踪？好，我告诉你，我不仅带人去了科学院，我这次上船还是秘密行程，奇怪吧？还有更奇怪的，我还叫的是无人驾驶的直升机，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带人上船了，哈哈。”
“曾甄，听妈妈说。”大使放缓了口气。
“不听，我不要听！周委员！周大使！周老师！你饶了我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坦白交待。”曾甄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动作：“我投降了周大使，我老实交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秘密行程，还叫了无人驾驶飞机吗？”
“为什么？”大使平静地问道。
大使会这么问，倒出乎曾甄的意外，曾甄愣了一下，然后盯着大使，眼里喷出了火：
“我他妈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上船了，我他妈的不想看到有人再因为我而死！”
大使看着这个以前从来不会说脏话的女儿，仿佛变成了陌生人，她还想说什么，曾甄用手指着大门，吼道：
“你走！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大使嘴唇蠕动着，还没有出声，曾甄继续吼道：
“你出去！”
曾甄伸手推着大使，一直把她推到了门外，然后把门“砰”地一声重重地砸上。
大使在门口站了一会。她掏出门卡刷了刷，门发出兹兹的声响但没有开，大使伸手推了推门，曾甄从里面把门给反锁了。
大使站在门口发了会呆，接着叹了口气。
大使回到了十楼她自己的办公室，武官和助理还在等她，武官和大使说：
“d区没有人接近的痕迹，a队还在待命中。”
大使点了点头，她和助理说：“你马上派人去查，张威现在到底在哪里，查彻底一点。”
助理说好，他马上出去安排了。
“你让a队，把红色的区域彻底搜查一遍。”大使和武官说。
“是！”武官接受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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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被逼出来的演技
第743章 被逼出来的演技
曾甄把门重重地砸上以后，还站在门后，侧耳聆听了一会，她听到门发出兹兹的声响，感觉到大使用手推了推门，似乎还叹了口气。
曾甄站在那里，直到听见大使离开，曾甄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往花园里面走，轻轻地笑了一下，眼角还带着泪水，她用手把泪水拭去，自己也感到奇怪，这泪水怎么说来，还真的就来了呀？
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这么高超的表演才能？
还真是人被逼急了，都是好演员啊！
曾甄摇了摇头，她不敢再去想自己刚刚的表现，真是人设崩塌啊，要是有人在边上把这些都录下来，再放给自己看，自己会不会羞死？
曾甄现在真佩服那些演员，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勇气回头去看自己扮演的角色的？
曾甄走过去，把地上的平板捡起来，粉碎了，她知道母亲回过头，一定会交待清洁工，如果发现这个坏了的平板，就把它马上交给她，她一定会让人把里面的数据恢复，如果那样，大使就会发现，这平板里只有这一段视频，并没有曾甄口称的和谁睡的视频。
怎么真的会让你看我和谁睡呢，妈呀！
前面大使让曾甄陪她去甲板散步，曾甄就听出了大使的话里，有试探她的成分，曾甄知道大使接下来一定会一步一步，去追溯她的行踪，曾甄坐在那里，自己把整个的经过想了一遍。
他们上直升机之前的所有行迹，陈局和大妈都安排好了，以大妈的细心，和陈局一个侦察英雄c老刑警的经验，曾甄不用担心，曾甄觉得需要担心的是上船这一段。
有些秘密她已经想办法掩盖了，但她掩盖秘密的手法，一定会让人起疑，这里面的很多疑点，是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规避的。
比如，她为什么会选择秘密行程，如果是她一个人回到船上，她用得着保密自己的行程吗？
这首先就是一个疑点。
曾甄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怎么破这个梗，她预感母亲很快会去而复返。
曾甄苦苦地思索着。
好在昨晚她去见江灵之前，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五十铃上身，会预感到有人会追问这段，或者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录下这段，保存着以备以后有机会，可以拿给张威看，反正她就是录下了，曾甄想到，这或许可以帮自己的忙。
于是曾甄想好了这一出。
曾甄现在担心的是，母亲说不定很快也会发现他们在系统里动了手脚，毕竟时间线对不上，母亲肯定会怀疑，好在母亲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个睁眼瞎，张威也好不到哪里去。
母亲就是怀疑自己把张威带上了船，也不会想到他们有能力干这个事，这事和他们不能完全挂上等号。
母亲绝对想不到，自己带上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特别是小志会自己送上门来！
曾甄知道即使母亲不能把他们和系统瘫痪完全联结，但依母亲的性格，只要通往未改建的区域有门被打开过，母亲就一定会派人去那里看个究竟，反正她只要动动嘴，又不需要自己亲自跑到那脏兮兮的里面去。
曾甄心里有些担心和焦急，虽然陈凝和陈局一样，也有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但曾甄还是担心。
就是担心，这也是自然而然的，没有办法的事。
陈凝初步判断，前面那些人活动的舱层，不是头顶的这层，应该是最少隔着二三层，她先找到前面自己站着的方位，再开始用脚丈量从这里到楼梯的距离和方向，从楼梯上去后，直接或略掉头顶的这层，她决定从第三层开始找起。
到了上面的楼梯口，她再按反方向行走，走到了大致的区域，陈凝和他们说：
“我和小张一组，你们三个一组，大家分头找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古怪，半个小时后，仍回到这里集中。”
五个人分散，张威和陈凝往左，小王领着田原c小志往右，开始寻找起来，
陈凝一边寻找，一边很注意地听着，看看小王他们走动的声音，在这里面到底能传出多远，还好船舱里面是被房间和通道分隔开的，两拨人分开没多长时间，陈凝就完全听不到小王他们的声音了，这平面的声音传递，好像比上下的传递还近一点，陈凝的心里有底了。
半个小时后，双方回到了原地，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已经走得汗流浃背，小志气喘吁吁地说，早知道如此，完全可以打印几架无人机进来，这样我们坐着遥控指挥就可以，不用到处乱找了。
“马后炮！”小王骂道。
“我们到底在找什么？”张威问陈凝。
陈凝摇了摇头，她说我也不知道，就看他们在找什么。
“师父，按你的说法，他们好像在找什么装置，过来看看，发现它没有被人动过，这才安静地离开，不然他们早就大动干戈了。”小王说。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凝说。
“如果像你们说的，今天就大发了。”小志说。
“怎么讲？”陈凝奇道。
“前面我进入他们系统的时候看过，没有连接到这边的线路，如果有你们说的这个装置，那它一定是独立存在的，也就是说，我打开它，不会被控制中心发现。”小志说。
“瞎说，万一它是遥控操作的呢？”张威说。
“那很简单啊，搜索一下它有没有发出的信号就可以了。”
小志说着，从背囊里拿出平板，搜索了起来，过了一会，他说没有。
“这么有把握？”田原问。
“当然，别忘了曾甄姐说过，这里用的都是达尔文人的技术，达尔文人的技术，哼！”小志不屑道。
“知道啦，世界前三。”小王揶揄道。
“小志说的有道理。”陈凝说，“你们想，要是他们能够遥控，又何必派人过来观察，直接在那边检查，就可以了，如果他们是接到报警过来的，那就和小王说的，他们不会这么安静地离开。”
“这还说明，这里的秘密，船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包括曾甄，不然她肯定会提醒我们。”张威说，“这也正是他们要绕过控制中心的原因。”
“好，现在感觉有盼头了吧？”陈凝笑道，“我们再上一层，用最笨的办法，一层层找上去，就不怕找不到。”
五个人起身，更上了一层楼，他们依照前面的办法，到了大致的目标区域，仍分成两组，继续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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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年代久远的密码锁
第744章 年代久远的密码锁
陈凝和张威，沿着一条通道往前走，转过了一个弯，陈凝一把把张威拉住，压低声音和他说：“有情况。”
两个人靠在墙壁上，过了一会，陈凝探出头去看看，她看到在这通道的尽头，有一点光亮。
陈凝和张威说：“你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看。”
张威点了点头。
陈凝把微型冲锋枪端在手里，猫着腰，紧贴着一边的墙壁，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了一半，她看清楚了，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那亮光是门上的一个电子的密码门锁发出来。
陈凝屏息静气，她站着等了一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这才继续往前，直到走到了那扇门前。
陈凝朝左右看看，没有人，她用手一扇扇推开通道两侧的其他门，一股浓重的铁锈混合着机油和什么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门里面黑咕隆咚，没有人。
陈凝这才站直了身子，她走到那扇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静听了一会，门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张威贴墙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他支棱着耳朵静听，陈凝从走进那边的通道后就没有一点响动，张威心里暗自佩服。
陈凝过去好一会了，从那边都没有动静传过来，张威又是紧张又是宽慰，没有动静，至少说明陈凝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张威站着，只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掌，张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对方又拍了一下，张威这才确认，这是陈凝在叫自己。
张威这才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那扇门前，静听了一会，门里面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陈凝和张威说：“他们来的，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不管里面有什么，对他们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张威说对，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了。
“走，我们回去，带小志他们过来。”陈凝说。
两个人回到原来的地方，等了十几分钟，小王他们才回来，和他们说，那边没有发现什么，陈凝和他们说，在这边，我们找到了。
他们五个人，回到了那扇门前，小志看了看门上的密码锁，叫道：
“哈哈，这锁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了。”
“能打开吗？”陈凝问。
“老古董，我需要研究一下。”小志说。
“可以，动手吧。”陈凝转身和小王说：“你去放哨。”
小王消失在了黑暗里。
小志和他们说：“这个锁的编码方法，用的还是十几年前的，早没有人用了，我需要学习一下。”
“别和我们说这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你把门打开就可以了。”张威叫道。
小志不理睬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打开平板，低头看起来。
其他的三个人站在边上，虽然心里着急，又不好催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
小王在黑暗里跑了回来，焦急地和他们说，有人过来了，他们好像在进行搜索。
“离这里还有多远？”陈凝问。
“不好判断，大概六七分钟吧。”小王说。
陈凝心里一凛，这条通道，到这里已经是尽头，没有可能再往前走，要想转移，无论是上楼还是下楼，都必须先从这条通道退出去，会不会和他们遭遇，或因到时距离太近，暴露了自己，这些陈凝都没有把握。
陈凝看了看那扇门，心想，现在最好的去处就是去这门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搜索这里面，但既然这里对他们这么重要，那么自己，至少可以争取先拿到里面的东西，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用它要挟对方。
陈凝问小志：“怎么样，能不能打开。”
小志满不在乎道：“怎么，你们很急吗？”
“很急，敌人正往这边过来。”
“卧槽，那要争分夺秒啊！”小志一听，腾地跳了起来。
陈凝和小王几乎同时叫道：“轻点。”
小志走到了门边上，陈凝和小王，转过身，背对着小志，两个人手里端着枪，枪口朝着走廊那头。
对方越来越近了，陈凝心里万分着急，已经能听到他们搜索的动静。
“好了。”小志轻声叫道。
陈凝回过头，看到一道光从打开的门里倒了出来，陈凝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和他们低声说道：
“快点进去！”
张威他们四个人一闪身都进了门，陈凝走在最后，她目光朝四处睃巡，检查着有没有东西遗漏在外面，随后也进了门。
门在她身后，轻轻地关上了。
大使在办公室里，一个人枯坐了好几个小时，她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大使站起来，正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助理进来了，和她说，都查清楚了，张威的行踪，都查清楚了。
大使也没有拿水，她走回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和助理说：
“说，详细点。”
“张威的飞机是昨天上午起飞的，目的地是瓦努图，据我们在缤纷公司的观察员报告，说他是因董事长有紧急事务找他，赶过去的。”助理说。
“一个人？”
“对，一个人。”助理笑了一下，“观察员还报告说，最近公司里都在传有个叫曾甄的，和张威在谈恋爱，不过这次，曾甄并没有去。”
大使也笑了一下：“证实了吗？”
“证实了，我们从安检和出入境管理部门，还有空管拿到的名单都显示，张威和他的飞机，确实已经出境，目的地就是瓦努图，另外，我们在瓦努图的观察员也证实了，他在机场，亲眼看到了张威的飞机降落。”助理说。
“那他现在住在哪里？”
“他的飞机一降落，地面就有王宫的车在机场等他，他们的董事长，也就是瓦努图的王妃，亲自到机场接的他，接上了他，车子离开机场，一路不停，直接进了王宫，我们的人，就没有办法再跟了。”
大使点了点头，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冤枉那个傻丫头。
再过一会，武官也回来了，头发凌乱，满身臭烘烘的都是汗，武官和大使报告说，那边都检查过了，没找到什么，d区安全。
大使说好，你去把身上这身臭汗洗洗，我们晚上就回大陆，那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a队需要解散吗？”武官问。
“解散吧。”大使摆了摆手。
助理和武官都走出门去，大使一个人坐着，微微摇了摇头，她也站起来，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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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章 大使秘钥
第745章 大使秘钥
大使去了九楼，这一次曾甄没有把门反锁，大使走了进去，发现曾甄已经躺在床上，但还没有睡着，看到大使进来，曾甄在床上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她。
大使在曾甄的床边坐下，伸出手搭在曾甄身上的毯子上，大使轻声说：
“好了，是妈妈错了，妈妈错怪了你，但你要知道，妈妈这是，这是担心你呐。”
曾甄不响。
过了一会，大使叹了口气，和她说：“妈妈还有事，今晚就回大陆，你跟妈妈回去吗？”
曾甄瓮声瓮气地说：“我才不要跟你一起走。”
大使笑了，在她身上拍了拍：“好好，你就待这里散散心，妈先走了。”
大使说着就要起身，曾甄却一转身，一把就抱住她，哭了起来。
大使抱着曾甄，用手拍着曾甄的背部，哄她说，好了，好了。
“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曾甄哭道。
“妈妈不怪你，是妈妈先误解了你。”大使说。
大使的电话响了，是助理打来的，助理和大使说，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曾甄，你真的不跟妈妈回去？”大使问。
“我的假期还有好多天，阿威又不在，你又不在家，回去干嘛？”曾甄说。
大使笑了，这倒也是。
“那你就一个人在船上？”大使说。
“我想回dc城，我想外公了。”
“可妈妈没时间啊。”
“不要你陪，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只是小静不在了，我不知道该让谁帮我安排行程。”曾甄说。
大使沉吟了一会，她说九号门事件之后，对回dc城的审核程序更严格了，审批的时间更长，你就是现在申请也来不及了。
曾甄坐在那里，嘟囔着嘴，大使笑了起来，她说这样吧，要是你实在想回去，你用我的秘钥，走大使通道，确认码就是你的生日。
曾甄破涕为笑：“真的？那我还要秘密行程。”
大使笑道：“傻丫头，大使通道本来就是秘密通道。”
“那我要带好多好多人回去。”曾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大使却认定曾甄这是在开玩笑，她说：“好，你带多少人都可以，大使通道本来就不会检查。”
“真的？”曾甄惊奇道，“我没想到你们大使还有这么多的特权，真是腐败啊！”
“当然是真的，这个不是腐败，是工作需要，哪个大使身边没有一些隐形人，这个，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更别说那些政敌了。”
曾甄恍然大悟：“这还真是，要是妈身边的人都被金毛知道，那妈的安全就堪忧了。”
“对，记住了，以后你当了委员，第一要紧的就是要有自己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保你命的。”大使认真地说。
“不要不要，我不要当什么委员。”曾甄叫道。
大使笑笑，也不和她计较，反正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曾甄都是这样的反应，大使站起来，拉过曾甄的左手。
“干嘛？”曾甄问道。
“给你秘钥啊？”大使说，“十天时间够了吧。”
曾甄这才知道，原来dc城如雷贯耳的所谓“大使秘钥”，是在大使的身上。
大使：“记住了，在妈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登录密码是你爸爸的生日加你的生日，进去之后，你就可以用秘钥规划你的行程，发出你的指令了，确认码是”
“知道啦，我的生日。”曾甄撒娇道。
“还有，十天之内一定要出城，不然秘钥就失效了”
“那我就会被困死在dc城了？”曾甄睁大了眼睛。
大使用手指在曾甄的额头戳了一下，笑道：“困死不会，但要妈妈亲自回dc城，把你这个傻丫头领出来。”
门在陈凝身后关闭的那一个瞬间，五个人站在那里，都傻掉了，他们进入的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无比的辽阔，远处是青黛色的山影，眼前是一派江南的春色，绿油油的油菜地里，是一排排的桃花，红的，白的，黄的。
陈凝回头看看，身后的门不见了，眼前是一条溪流，溪水潺潺，溪边的柳树，嫩绿妖娆，他们就站在溪畔的石磡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陈凝下意识地就朝油菜地那边移了几步，然后笑了起来。
五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当然明白自己看到的是全息的影像，可也算匠心独运，这里之所以设计成溪畔的石磡，就是阻止你往后退，你要是后退，就会退到现实的钢铁墙壁上了。
油菜地的尽头，有一幢白墙黑瓦的江南民居，黑色的房顶，就像一片雨云，漂浮在桃花之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和外面污浊闷热的空气不同，这里面的空气异常的凉爽清新，还带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五个人不约而同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
睁开眼睛，五个人互相看了看，不由得又笑了起来，他们看到彼此都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脸上都是污垢汗垢，每个人的白t恤，也是脏得不堪入目。
小王的脸红了，她看到田原正看着她，骂道：
“看屁啊，不许看。”
田原转过头去，小志却在一旁叫道：“我来看看人设坍塌的小王姐姐。”
小王气极了，飞起一脚，小志朝边上一闪，不料脚下却一滑，人摔倒在地上，小王“呀”地一声，赶紧去拉，小志却“咦”地一声。
小志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叫道：“这泥土是真实的，不是影像。”
其他人也惊异不已。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走进了油菜地里，田原蹲下来拔起一棵油菜地里的草，叫道：
“这草，也是真实的。”
“这油菜也是。”张威的手，掐下了一枝油菜尖。
小王已经摘了几瓣挑花在手里，她张开手掌，“噗”地吹了一口气，花瓣纷纷扬扬。
“这桃花也是真的。”
五个人站立起来，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在这残破的幽灵船的船舱里，有人竟制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陈凝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那幢房子，和他们说：
“我们去那边看看。”
田原走到了最前面，他正想迈步，陈凝叫道：“小心，别碰到墙壁上。”
大家这才想起来，这里面是虚虚实实，你很难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田原从背囊里抽出了剑，伸向前面，在空中试探着。
他们沿着一条田间的小路朝前走，张威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们都应该‘荷把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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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很久以前的死人
第746章 很久以前的死人
他们朝前走着，一路上畅通无碍，快到那幢房子时，张威站住了，他惊奇地发现，路边的一块地里，有一大片的鸡爪草，而且明显是人工种植的，因为这鸡爪草，一半是这个世界的，无锯齿的，还有一半，是自己母地球的，有锯齿的。
房子前面，是一片用鹅卵石铺成的空地，空地的一边，是一个葡萄架子，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葡萄架子边上，是一片张威很久没有见过的蓖麻。
房前的空地上，还有一株很高大的马尾松树，松树下面，是一张石桌，石桌边上是四张石凳，石桌过去，靠近房子大门的地方，摆着一张躺椅。
房子是一幢有三个开间的瓦房，大门开在正中，门敞开着，陈凝端着枪，抢先走了进去，她往两边看看后，向他们招了招手，其他人跟着进去。
进了大门，是客厅，客厅里有简单的沙发和茶几，客厅两边，没有门，而只是两个隔断，一边是卧室，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还有就是一排柜子，其他就没有什么家具了，显得空空荡荡的。
另外一边，是一个书房，面积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里面靠墙竖着一排排书架，书架上面都是书，房子的中间，还有一张乒乓球桌，桌上也摆着一摞摞的书，靠窗是一张书桌，书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书桌前面，是一张藤椅。
他们目光朝四处睃巡，房子里没有人。
陈凝压低了嗓门，和他们说，大家四处找找，应该是躲起来了。
陈凝c张威和小志在书房里继续找，小王带着田原回去卧室搜寻。
不一会，从客厅里传来小王的轻唤：“师父，这里有发现。”
三个人赶紧到了外面客厅，小王和田原站在那里，小王用手指朝客厅的尽头指了指，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客厅的尽头有一道缝，原来那里有一扇虚掩的门。
陈凝示意张威他们不要动。她把微型冲锋枪交给了田原，从腰里拔出了手枪。
陈凝示意小王跟在她后面，两个人接近了那道门缝，陈凝一手持枪，一手推开了那道门，陈凝闪进了门里，小王跟着进去，马上又退了回来，朝他们招招手。
张威他们也进了门，这才看到，原来门后面是一个玻璃的甬道，有十几米长，通向了后面的一间平房，平房的门也打开着。
陈凝和张威c田原他们三个说，保持距离，张威他们点了点头。
陈凝和小王端着枪先走，张威他们跟在她们身后五六米处，到了门口，陈凝一只手朝后面摆了摆，示意张威他们停下，她和小王两个继续，走进了门里。
张威c田原和小志三个人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房子里也没什么动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继续朝前走。
走进了门里，他们看到陈凝和小王站在那里，房子里面，是一个实验室，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在瓶瓶罐罐之间忙碌着。
五个人站在那里，朝四处观望，实验室里，除了这一个人，就再没有其他的人。
陈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个人浑身哆嗦了一下，转过身，看到他们愣住了。
张威他们看到，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烧杯。
他看着他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陈凝的手枪上，陈凝赶紧把手枪收了起来，插回腰间，小王也收起了枪。
“你们是谁？”对方冷冷地说。
五个人一下子也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脏，一定不是船上的。”
对方又说，陈凝和小王笑了起来，陈凝点了点头：“对。”
“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对方问。
“杭城。”陈凝说。
“杭城？我知道，到这里应该不近吧？”
“是的，很远。”
“噢，无所谓，我都不知道这是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陈凝笑道。
对方奇怪了：“那你们怎么来的？”
张威一直看着对方，他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张威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他浑身一震。
“曾叔叔！”张威脱口而出。
对方一愣，看着张威，满眼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姓曾？你在杭城七中读过书？”
张威摇了摇头：“没有，我认识曾甄。”
小志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说道：“他是曾甄姐的未婚夫。”
“啊！”对方浑身一震，手里的烧杯跌落到地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曾甄的父亲曾大同。
张威激动地说：“叔叔，我去过家里好多次，见过您的照片，曾甄和周老师都和我说”
“说我采标本跌落了山崖？”
曾大同问，张威点了点头。
“这个等会再说，先告诉我，曾甄好吗？”曾大同迫不及待地说。
张威点点头：“很好，曾甄也在船上，在那一边”
“我知道了，你们是为了躲避她妈妈躲到这边来的。”曾大同说。
“对啊，曾叔叔，你怎么会知道的？”小志叫道。
曾大同苦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他打开自己的掌心，点开照片夹，从里面找出了曾甄的照片，然后把手伸到了曾大同面前：
“叔叔，您看，这就是曾甄。”
曾大同盯着张威的掌心，嘿嘿地笑着：“真好看，我就知道，她长大会是个大美人。”
“是啊，曾甄姐现在名气可大了。”小志叫道。
曾大同不停地点着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滴在了张威的手掌上。
小王看到桌上有纸巾，赶紧拿过来，替老人擦去了眼泪。
曾大同看看曾甄，又看看张威，看看张威，再看看曾甄，轻声骂道：
“便宜你小子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曾大同想起了什么事，和他们说：“对了，你们该洗澡和吃东西了吧，臭烘烘的，围着我，我都快被你们熏死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陈凝和小王，脸不觉地就红了。
听曾大同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很饿了，而自己身上，确实也是臭死了。
曾大同带着他们去外面的房子，边走边和他们说：
“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一年到头，也只有一个人会进来一两次，其他的人，都不敢进来。”
“你说的是大使吗？”陈凝问。
“大使？哼，大使！”
曾大同冷笑着，脸阴沉了下来，变得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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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消失的母女
第747章 消失的母女
张威洗好澡出来，他们都坐在外面，石桌上，已经摆满了菜，曾大同看着张威，匝了一下嘴：
“洗干净了，卖相好多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田原叫道，叔叔，你这是越看越欢喜吧。
曾大同点点头，和田原说，你也会有这一天的，说完看看小王，小王的脸红了一下。
“外面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过这里，还要好长时间才天黑。”曾大同和他们说。
“为什么？”陈凝问，“这里面总是春天吗？”
“对了，我把时间拉长了，这里一天是九十六个时，一年就是从初春到初夏，天气还没有热起来，一年就过去了，我喜欢春天。”曾大同说。
“有意思。”陈凝说。
“没有意思。”曾大同说，“日子过得慢，生命才变得有盼头，你们看，这不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吗，你们不知道，自从到了这里以后，我就没有说过话，今天真过瘾啊！”
曾大同长长地吸了口气，眼睛微闭，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过瘾都吸进去。
“对了，你们谁是杭城人？”
曾大同睁开眼睛，有些调皮地问道，小王举起了手：“我是。”
“我们来说杭城话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说。”
“好啊！”小王叫道，于是两个人“撒西”c“豪扫”c“靠的老”c“哦呦，不要背嘞”地说起来，说得曾大同老泪纵横。
张威他们在边上，看着辛酸。
“好了，好了，还可以，还拿得出手。”曾大同叫道。
曾大同和小王在练习杭城话的时候，张威看着眼前的情景，他想，从原理上来讲，这里面和他们公司徐静雯他们团队的项目相同，也是人工制造天气。
怪不得dc城会感觉到江灵已经威胁到他们。
张威有些感慨，他觉得这里面虽然已经真正做到了一年是春，也充满了诗情画意，但要让人在这里面，一待十几年，那也是什么诗情都会消失殆尽的。
曾大同和他们说，他在这里，经常会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桃树，他会几个小时地站在桃树的边上，微风来时，桃树摇，他也摇，摇到后来，真会觉得自己完全物化，不，树化了。
曾大同说得轻松，陈凝和小王却眼眶红了，小王轻轻地啜泣着，曾大同说，好，不说了，不说了，咦，那个小朋友，怎么还没出来，肚子饿了，我们今天要喝点酒。
小志是最后一个轮到洗澡的，曾大同说到他时，他就正好洗好澡出来，小王说，又来了一个杭城佬，他是之大附中的。
曾大同看着小志，点了点头：“像，贼头狗脑，特别像我的一个学生。”
小王“扑哧”一声笑出声，小志叫道：
“叔叔，我怎么就贼头狗脑了？怕不怕我老酒吃饱，伐付钞票，还把你桌儿掀翻？”
曾大同哈哈大笑。
“我也算半个杭城人，大学毕业就到杭城了。”陈凝说，“不过，我们三个，不是这边世界的，只有他，算是你真正的老乡。”
陈凝指了指小王和田原，把自己的底摊了出来，她隐隐地觉得，曾大同一直在回避着敏感的话题，而他不说，自己又不好问，问了怕是也没有用。
曾大同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平行世界的？”
陈凝点了点头。
“叔叔，我看到你种的鸡爪草了，那个有锯齿的，也是平行世界的吧？”张威说。
曾大同又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平行世界来的。”张威说，“不过，和他们不是一起过来的。”
曾大同看着张威：“曾甄知道吗？”
“知道。”
“那你知道她？”
“知道。”张威点点头，“我知道您是达尔文人，周老师她是dc城的新人。”
曾大同缓缓地点点头，脸上又现出了那种复杂的表情，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虽然大家都说肚子饿，但谁也没有动筷子。
“我和曾甄妈妈，也就是周老师c周大使，都是杭城七中的老师，我教生物，她教语文，我们差不多是同时进学校的，应该说，那是我们最美好的一个时期，一对青年男女在一起，中间的事情反正大同小异，我就觉得她有点特别，也有点神秘。
“也不晓得是因为神秘而显得特别，还是因为特别而显得神秘，反正你们也晓得的，越这样么就越是吸引我，我知道她有家，但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她的家人，我们结婚，她的家人也没有来。
“后来是怀了曾甄，她和我说家里出事情了，要回家一趟，我提出陪她去，当时挺着个大肚子，我不放心呐，她说不用，有人来接她的，很安全，她那个人，脾气很拧的，我执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去了。
“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三年，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她，翻档案，找到了她父亲的居住地，是在四川达州下面的一个什么地方，学校的工会主席，陪我一起去找的，到了那里，结果是整个村子的人，很多年前，搞什么“川气东送”工程的时候就搬走了。
“去了哪里，连当地派出所都搞不清楚。
“我们在当地的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跑了附近的很多派出所，也都是没有音讯，回来以后，我们学校附近派出所的同志帮我们分析，说很有可能是失踪了，学校都已经报了失踪人口了。
“结果，那天，我在教室里上课，有人在楼下叫，曾老师，曾大同，快点出来，看看是谁来了，我放下手里的课本，跑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一看，傻掉了呀。
“我看到她站在那里，边上还有一个小女孩，两个人看着我笑啊笑的，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软了，后来还是我的学生，把我架到楼下去的，整个学校的老师都跑过来看，校长也跑过来看，一半也都傻掉了。
“后来，她和我们说，她被人接回了家，她的父亲已经死掉了，她哭了一天一夜，把人都哭坏了，失忆了，连自己是谁也不晓得了，后来么就生下了曾甄，生下曾甄后，她的身体也慢慢开始恢复了。
“前几天，她翻自己以前的包，看到包里有一张机票，是从杭城到成都的，上面是自己的名字，她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是从杭城来的，想起来自己是杭七中的老师，这就带着曾甄回来了。
“人都回来了，那还有什么话说，高兴都来不及了，你们说是不是，还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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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你该知道我是谁
第748章 你该知道我是谁
“虽然她回来的有些蹊跷，但一家人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很平静的，也蛮幸福的，就是有些时候，我发现她还是有些神秘，会突然一下子找不到她人什么的，按一般人最正常的想法么，我就怀疑，她是不是有外遇了。
“结果是不可能的呀，她对我还是真的好，对女儿也特别好，对学生同事都是特别特别好，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她和我说，父亲去世后，我和曾甄，就是她在这世界唯二的亲人了，这一辈子，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厮守在一起，我都快被她说哭了。
“学校的领导和同事，看着我们，也感觉特别好。
“她和我说，她之所以有时候会找不见，那是她特别想一个人待一会，不过，她让我放心，她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消失很长时间的，她舍不得我和曾甄，她让我给她一点空间，一个人待一会之后，她就会回家的。
“她既然这么说，又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当然，就给她空间喽，反正她神秘，也不是神秘一天了。”
一阵阵的微风从桃花林里吹过来，带来了阵阵的花香，曾大同细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如彩云一般烂漫在空中的桃花，和他们说：
“其实，我延长时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试验一下，植物在漫长的日照或者更长的黑夜，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有变化吗？”张威问。
“有，很细微，我们印象当中，植物都是柔弱的，但其实，他比我们人更有韧性，一旦认土归宗，就秉性难移了。”曾大同说。
“叔叔，不是应该认祖归宗吗？”小王说。
曾大同哈哈一笑：“对植物，它只能是认土，这些桃树，都是从大陆移植过来的，到了这里，认了这里的土，十几年，它们就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张威和陈凝他们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曾大同在叙说自己的故事时，突然停下来，说起了桃花，有什么深意，张威隐隐觉得，很可能是接下来的故事太不堪回首，他需要让自己的注意力先移开一会，回忆就像一口深井，你越挖越深的时候不跳出来，是会被水淹没的。
大家都沉默着，曾大同叫道：“对了，怎么都愣着啊，开吃，开吃，菜都要凉了。”
众人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有曾大同没有动筷，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吃菜，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吧？”
曾大同放下酒杯，突然问道，正在咀嚼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一头。
曾大同说：“到了后来，我记得曾甄已经上小学了，有一天晚上，曾甄睡着了，她妈妈和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时间已经到了，我必须要有思想准备。
“我很奇怪，我们就两个普通的中学老师，教书，居家过日子，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让我必须要有思想准备，我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她妈妈是不是又要离开了。
“我们两个人去了书房，一进房间，我就和她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你要走，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请你能不能把曾甄留在我身边？
“她糊涂了，问我，什么什么时候走？还要离开你们，你在说什么呢？
“我就问她，那你说的重要的事情，不是要离家出走？
“她睁大了眼睛，和我说，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们，才必须把一切都告诉你。
“那一个晚上，我真的是云里雾里，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那么陌生，每天晚上睡一张床的人，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认识过她。
“她和我说了新人，老天，二十多亿年前的人类，那时候我们连支原体细胞都还不是，在太平洋海底，已经有一群在平行世界相撞后存活下来的人种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她接着和我说了dc城，和我说了dc城城邦委员会，感觉就像我们的常委会一样，她说她死去的父亲曾经是城邦委员会的十二个委员之一。
“还记不记得我挺着大肚子失踪的事情？她问我，我说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她说她那次就是回去了dc城，她没有骗我的是那次她的父亲真的死了，但她没有失忆，她是在dc城做着准备，准备参加选举，继承她父亲的衣钵，当上委员。
“我也问过她，既然你父亲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回来，我们就继续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把曾甄抚养大，忘掉什么dc城，我们就当普通的达尔文人好了。
“她和我说不可能的，这是宿命，她父亲有那么多的政敌，如果她就此逃回达尔文人的世界，撒手不管，她父亲的那些政敌，一定会找她的麻烦，为了灭口，也会找我和曾甄的麻烦，对dc城的人来说，解决麻烦，就是我们必须死。
“我说我们躲起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她说不可能的，新人的能力比我们想象的大，我们无处可逃，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当选委员，进入dc城的权力核心，建立自己的势力，也就是建立恐怖平衡，只有这样，我和曾甄才是安全的。
“在她父亲的老臣和旧将的帮助下，她说她如愿以偿，当选了委员，现在她是dc城在达尔文人世界，负责整个亚太地区的大使。
“我问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和我说，因为现在到了那个时间点了，我必须有准备，她告诉了我dc城的灭绝计划，就是把打印机带到达尔文人的世界，促进达尔文人世界的高速发展，造成平行世界两边的失衡，最后相撞，新人们占领两个世界。
“委员会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同意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带你和曾甄躲避进dc城。
“我听了如五雷轰顶，你们要把我的世界全部摧毁？这里有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有我的朋友，你们要把这个世界全部摧毁？还要我欣然接受？你为什么不能不要告诉我这些，既然我是个达尔文人，你是新人，就让我和达尔文人的世界一起消失好了。
“我怒不可遏，朝她大声地咆哮，她似乎也吓坏了，一方面是没想到我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会这么大，更多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后，她从来也没有见我发过脾气，更别说这么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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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可以显影的基因
第749章 可以显影的基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责问她，她和我说来不及了，我说什么来不及了，她又一次说起了宿命，她说当委员不仅是她的宿命，也是曾甄的宿命，曾甄要想活命，就必须要继承她的衣钵，也当委员，你明白吗，当委员不是简单的事情，曾甄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学习。
“她和我说，曾甄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当观察员，学习和了解dc城的一切，新人的历史太漫长了，要熟谙新人的历史，曾甄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学习，还要积攒她当观察员的资历，她已经把曾甄未来的路都规划好了，曾甄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条路，这就是宿命。
“她又提到了宿命，我冷笑道，那你们也规划了达尔文人的宿命，她和我说，物竞天择，达尔文早就告诉过你们了，达尔文人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说我不接受，我不会和你配合，我要把你们的阴谋昭告天下，号召所有的达尔文人团结起来，改变我们自己的命运。
“她说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结果吗？你知道dc城会怎么处理你这样的人吗？虽然我是委员，我也没有办法袒护你，你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我说我不怕，为了我们整个种群的生存，我必须做我应该做的事，不仅仅你有责任，我也有我自己的责任。
“那天晚上，我们大吵了一顿，谁也没有说服谁，第二天下班，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室里，把我知道的都写成了文字，我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达尔文人要是不马上行动起来，就没有机会了，我准备孤注一掷，当晚就把这些发到网上去。
“但是，唉！”
曾大同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您被他们带走了，为了掩盖您的失踪，周老师就编造了您跌落悬崖的故事？”张威说。
曾大同摇了摇头：“跌落悬崖的事，是我让曾甄妈妈这样告诉曾甄的，我知道自己到了这里，就不可能出去了，但我希望，曾甄没有我，至少还有母亲，还有，一个家。”
“我觉得大使，之所以把你软禁在这里，是她舍不得杀你，她说的没错，如果按dc城的规定，你是必死无疑的。”陈凝说。
“也许吧。”曾大同看着陈凝，微微点了点头。
“叔叔，你在这里，就没有想过要逃出去吗？”小志说，“或者，你这次就干脆跟我们一起出去。”
曾大同赶紧摆了摆手：“不折腾了，到了这里，冷静下来想一想，曾甄妈妈说的也许不是没有道理，那天，就是我把那些文字发上网，又有多少人会信？人家不把你当疯言疯语，也当你是在讲故事，人微言轻呐，没有人会把你当一回事。”
“有道理。”小志点点头，“网上，这种危言耸听，骗眼球骗流量的东西太多了。”
“反过来，dc城会被吓坏的，那曾甄妈妈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这样做，必然的结局就是，我不但改变不了任何东西，造成的唯一后果就是，陷她们母女于危险之中。”
曾大同环顾了四周，苦笑道：“就这样，也不错，桃花源，连陶渊明都梦想的地方，我一个人就拥有了，每天就在这里看看书，做做我自己感兴趣的研究，也挺好，你们说是吧？”
“可平行世界越来越危险了。”小王叫道。
“这也是宿命，你改变不了命运的时候，就只能认命，不然，这路你走不下去，我已经老了，和你们不能比，我连匹夫之勇都没有了。”
曾大同的语气里，有一种落寞，听得出来，他的心里是矛盾的，无论是对现状还是大使。
“叔叔，我看您后面有一间实验室，您在做什么研究？”张威有意转换了话题。
“哈哈，很有意思。”
说到了自己的研究，曾大同果然兴致变得很高，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眉飞色舞的。
“你们知道，不管是达尔文人还是dc城的新人，都已经掌握了编辑人类基因的技术，但我和你们说，人类的基因其实比我们现在所能了解的复杂得多，也有趣的多。”曾大同说。
“怎么有趣了？”小志问。
“你们有没有在白纸上用铅笔写过字？”曾大同问。
“当然有。”小志叫道。
“我发现人的很多基因其实是冥顽不化的，现在基因编辑的技术，我形象地说，就像是用橡皮把铅笔写出的字擦掉了重新再写，但其实，并没有把痕迹完全清除干净。”
“我知道了。”小志叫道，“叔叔你是不是说，就像铅笔在纸上写的字，虽然字被擦掉了，但印迹还在？”
“对，就是这样。”
曾大同仿佛找到了知音，在小志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小志也亢奋起来，叫道：
“闻所未闻，还真是太有意思了。不对，叔叔，这个现象，怎么其他人就没有发现？”
“发现不了。”曾大同凑近了小志，神秘地说：“要显影以后才会被发现。”
“显影，什么鬼？”小志好奇地问。
“哈哈，你不知道显影技术了吧。”曾大同得意地笑道，“这个技术在以前的照相术里经常使用，在暗房里，用夹子夹着曝光过的照相纸，在盛了药水的盆子里不断地晃动，照片上的影像就慢慢清晰起来，我小时候干过这个，那种体验太奇妙了。”
“我没有见过。”小志有些沮丧地说。
“你当然没有见过，有了数码成像技术后，古老的照相术就被淘汰了，没人用了，不过生物学里，有一个‘薄层色谱——生物自显影技术’，你不会也不了解吧。”曾大同问。
小志摇了摇头：“不了解。”
曾大同有点急了：“那和你说不清楚了，反正就这么和你说吧，必须用生物的手段，不断地刺激，我说的这个印记才会慢慢显影出来，最后清晰可见。”
“噢，我知道了，那就是说，可以把被编辑的基因再修复回去？”小志叫道。
“对，这在理论上是完全可能的，我正在做这方面的努力。”曾大同说。
“很有意思，不过这有什么用，既然做基因编辑，肯定是把不好的基因去除了，你这不是要让它回去吗，叔叔？”小志说。
“也不一定。”张威说，“你忘了dc城是怎么控制人的？游丝，思想碎片，还有那什么”
“思想碎渣！”小志叫道。
“你们知道游丝？”曾大同奇道。
小志就把他们发现的思想碎片，还有在那个田原身上发现的思想碎渣和曾大同说了，说到后来，小志自己也兴奋了起来，他大声叫道：
“我知道了，叔叔，这样就可以把他们改回来了！”
“是也不是。”曾大同说，“游丝也好，你们说的思想碎渣也好，它们一是有时效性，二是技术很粗糙，dc城最厉害的，是对你的基因编辑后，对你进行彻底的改造，把你变成对他们绝对忠诚的人。”
张威听了这话，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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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漫长的夜晚
第750章 漫长的夜晚
“对了，你们怎么回到那边去？”曾大同问道。
陈凝告诉他，他们和曾甄约好，进来后每隔三天的上午九点整，如果我们里面没事，就去指定的门口，她那边没事，也会过来，她先在门上敲三下。
如果听到我们回她三下，她就会把小志留给她的软件解压，那个软件，会自动连接上系统，给指定的这道门建立一个虚假连接，我们再听到她敲三下的时候，就可以把门打开了，这样，控制中心不会报警，也不会发现，这扇门被开启了。
“这么厉害？”曾大同看了看小志，觉得自己小看他了，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手，可惜你不是我的学生，不然我可以吹吹牛了。”
“你找谁去吹？”
小志叫道，话刚出口，他看到小王正拿眼瞪他，知道自己失言了，他不禁做了一个鬼脸。
曾大同却不以为然，他笑道：“我和自己吹啊，要是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学生，我就可以常常告慰自己，你这一生，也没白活。”
“你离一生还远着呢，叔叔。”
小志叫道，这一句话说得漂亮，小王赞许地点点头。
“看样子我已经可以，常常告慰自己了。”田原说道，众人都笑了起来。
曾大同也呵呵笑着，他看了他们一圈，最后看着张威，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
“有一件事，我要请你们帮忙。”
张威：“什么事，叔叔您说就是。”
曾大同：“从这里出去后，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曾甄，这里面有这么一个地方，也千万不要告诉她，我还活着。”
张威明白了他的担忧，点了点头，小王问道：“为什么？曾甄知道你还活着，应该会高兴坏的。”
“我已经说了，曾甄已经没有了父亲，我不想她再没有母亲。”
小王明白了，要是告诉曾甄她的父亲还活着，是被她的母亲关在这里的，她一定会因此记恨自己的母亲，虽然她母亲把她父亲关在这里，一大半原因是想保护他。
“你放心吧，我们知道了。”陈凝和曾大同说。
曾大同看了看时间，和他们说：“再过两个小时，这里就要进入四十八小时的长夜了，我会睡着，你们要是肚子饿的话，客厅里的打印机自己打印，出去的时间快到时，叫醒我，我给你们开门，你们现在，连出去的门在哪里也找不到吧？”
陈凝笑道：“还真是。”
小志奇怪道：“叔叔，你一睡能睡几十个小时？”
“对呀。”曾大同说，“我的生物钟完全调整过来了，我白天可以一连工作四五十个小时，晚上也可以睡四五十个小时，一个白天，你知道我吃多少餐饭？”
小志摇了摇头。
“八餐。”曾大同伸出了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哈哈笑着。
“那你睡着的时候就不进食了，四五十个小时？”田原也奇道。
“对，我会渐渐进入低温状态。”
曾大同说，其他的人大为惊奇。
陈凝算好了和曾甄约定的时间，调好闹钟，过了一个多小时，四周的天色果然渐渐暗了下来，曾大同哈欠连连，他说我撑不住了，要去睡了，你们随意。
四周完全陷入了黑暗以后，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陈凝和他们说，我们还是要轮流放哨，防止大使怀疑我们进了这里，亲自过来察看。
他们不知道大使这时已经离开了幽灵船，而曾甄，正焦急地等着约定的时间尽快地到来。
小志自告奋勇要求第一个值班，他说他太兴奋了，现在还没有睡意。
陈凝说好，那你六个小时以后，叫醒大侠，大家抓紧休息。
陈凝和张威他们四个进了书房，钻进自己的睡袋，小志坐在那里想了想，他走到打印机那里，制作并打印了五个热感报警器，和自己的平板连接了起来。
他拿着报警器，沿着他们来时的那条小路走到溪边，把报警器分散布置在这一片油菜地里，这样有人经过的时候，就会触动报警器，他的平板上，就会有报警的信号闪烁。
布置完毕，小志回到了房子前面的空地，在那张躺椅上躺了下来，拿着平板，舒舒服服地玩起来。
田原被小志摇醒的时候他看看窗外，天还是漆黑的，他迷迷糊糊问：
“干嘛，你撑不住了？”
小志骂道：“猪师父，你已经睡了九个小时了。”
田原这才想起，这里面的夜晚是四十八个小时，他赶紧从睡袋里钻了出来。
小志教了教他，和他说，这里要是不停地闪烁的时候，就说明有人进来了。
大使走后，曾甄打开手掌看看，“大使秘钥”就在桌面上，曾甄欣喜万分，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威他们，可是，他们现在在那边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十个小时，这几十个小时可真难熬。
曾甄很想去楼上，马上把去dc城的行程规划好，把指令发出去，但她不敢，她不知道张威和陈凝他们在那边会不会遇到什么事，虽然大使已经走了，但谁知道她临行前，会不会命令留守在船上的人，对那边进行搜索呢。
如果因此张威和陈凝他们不得不再推迟三天，而自己这里，指令已经发出去了，那岂不糟糕，要知道“大使秘钥”可是有时间的。
曾甄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唉！
曾甄站起来走出门去，她决定到监控中心探探风声，如果有人在那边行动，监控中心应该会有所反应。
曾甄到了监控中心，监控中心只有两个人在，他们盯着眼前的屏幕，手里并没有什么动作，曾甄放下了心，看这样子，都不像会有什么事。
那两个人见曾甄进来，赶紧起立敬礼，曾甄回了礼后问他们：
“大使他们已经走了？”
“走远了。”
“现在船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报告，一切正常。”
“周围呢？”
“也没有发现状况。”
“好，密切观察，不仅空中，也要注意水下。”
“是！”
“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是！”
曾甄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曾甄无奈地摇摇头，还有几十个小时呐，这日子可怎么过？
曾甄想去前甲板走走，走到门口又放弃了，她还是回到了学习室，戴上眼镜，手指滑动着，不经意间，怎么又到了dc城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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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和曾大同告别
第751章 和曾大同告别
陈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外面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她走进书房，把其他人都叫了起来，小志又去卧室，叫醒了曾大同。
曾大同手里拿着一块平板，点了一下，外面突然就转换到了白天，曾大同说：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一行人沿着田间的小路，走到了溪边，曾大同在平板上又点了一下，潺潺的小溪和溪边的石磡和柳树都不见了，在蓝天和桃树林之间，很突兀地出现了一截锈迹斑斑的钢板，丑陋不堪，大家不约而同，都皱了皱眉。
那扇门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小志问曾大同：
“叔叔，你要不要我把门的密码告诉你？”
曾大同像被烫到一样，跳了一下，赶紧说：“不要，知道了就心痒痒的。”
小志叹了口气：“好吧。”
陈凝和小王把手枪拔在手上，陈凝和他们说，我先出去。
小志把门打开，陈凝闪了出去，小王紧跟在她后面，站在门口，用身子抵着门，这样她们就可进可退，过了一会，小王回过头来，和他们点了点头：
“安全！”
张威和曾大同，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彼此好像都有些害羞，田原说走了，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拥抱在一起。
张威和曾大同说：“叔叔，我还会来看您的。”
曾大同点点头：“好，替我照顾好曾甄，不准欺负她。”
“放心吧，叔叔，我也会来看你的，也会帮你，看住这个人的。”小志在边上叫道。
曾大同伸出手，在小志的头：“霞霞（谢谢）！”
他转过身，快步地沿着那条小道，朝桃树林里走去。
田原叹了口气，和张威c小志说：“走吧。”
五个人到达约定的门口时，还是八点五十分，他们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到了五十九分，就有人在门那边急切地敲了三下，陈凝也回了三下，他们又等了一会，等再三下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小志把门打开了。
曾甄扑到了张威的怀里，等到分开，曾甄看了看张威，又看了看其他人，疑惑道：
“你们找到洗澡的地方了？”
她这是见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清清爽爽的，脸上也没有一点的疲态，和自己想象当中狼狈不堪的景象完全不同，禁不住奇怪道。
陈凝点了点头，她说是的，我们找到有一个船舱里，还有淡水。
曾甄奇道，那不也臭了？
不过当下，她也来不及想这么多，而是迫切地要告诉他们，她已经拿到“大使秘钥”，他们可以通过大使通道进入dc城了。
“大使秘钥？这个是什么东东？”
小志问，曾甄就把“大使秘钥”和大使通道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了一番，大家听了都很兴奋，本来上船只是想寻找进入dc城的线索的，没想到现在可以直接进入了。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大人物了？”小志问。
“对，隐形的大人物。”曾甄说。
“什么意思？”
曾甄笑而不答。
他们到了曾甄的房间，曾甄问他们什么时候去dc城，从进去到出来，只有十天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大使秘钥”自动失效，我们就出不来了。
陈凝说，那宜早不宜迟。
“你们需要休息吗？如果不需要，我们下午就出发，我现在去编制行程，发送指令，dc城的飞行器飞到这里，也需要一段时间。”曾甄说。
陈凝说好，你去安排吧。
张威想起了件事，问道：“下午坐飞机，就在甲板上？这个时间好像不太好吧，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曾甄莞尔一笑，没关系的，我会安排好。
曾甄离开他们，上楼去了，小王和小志说：“杠精，想好了还要带什么，现在抓紧打印，不要到了dc城里面后悔。”
小志认真地想了一下，他说没有了，很悲催的，那里面用了和我们不一样的计算机语言，我到里面，就是白痴，和体育生也差不多。小志最后叹了口气：
“可惜我一身本领，都没有办法施展，真是英雄末路穷途！”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小王说，你哪里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词？
张威说，还好，进里面可能会打架，你这世界前三的本领用不上，说不定可以用上你全国前八的。
这是指小志的剑术，田原曾经说过，只要他悉心调教，两年时间，可以让小志进入全国前八。
“师父，我现在可以了吗？”小志问田原，田原骂道：“屁，现在八百都达不到。”
“巨打击，不过，比你这个艺术生总好一点。”小志朝张威说。
张威说：“我可以用画笔画死你。”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曾甄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提箱，她和陈凝说，安排好了，我们大概三个小时后出发。
曾甄把箱子放在桌上，这个箱子，大概和一只密码箱差不多大，小志围着它看看，找不到密码锁，用手试试，又没用办法打开。
“曾甄姐，这是什么？”小志问道，“去dc城，难道还要带一箱子的钱去行贿？”
“对，不然你们怎么进得去，海关呐安检呐边防呐都要打点，打点到位，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你们。”曾甄认真地说。
“卧槽，想不到这个什么dc城，这么腐败，这么阴暗啊！”小志大吃一惊。
曾甄实在憋不住了，咯咯笑了起来，小志这才知道曾甄，这是在逗他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曾甄见小志要生气了，赶紧说。
曾甄左手张开，放在了箱子上面，箱子上面的盖板，无声地滑到了一边，里面是一箱子黑色的什么纤维，曾甄拿了一块，递给小志，小志接在手里，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分量。
“这是什么？”小志问。
“你披在身上。”曾甄说。
小志把它披在肩膀上，吃了一惊，这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很快在他的身上生长着，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把他的头c手c脚都包了进去，小志听到小王“啊”地一声惊呼，其他的三个人，也瞠目结舌。
小志不知道他们在惊奇什么，他看了看身上，无非是多了一层像紧身衣一样的东西。
曾甄拿了一块，披在了小王的肩膀上，小志这才明白，他们刚刚在惊奇什么，他看到那个东西裹紧了小王之后，小王就看不见了，只能够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在空中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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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隐形衣
第752章 隐形衣
五个人都穿好后，房间里出现了很怪异的情景，围在曾甄周围，只有五双眼睛在转动，看不到人，五个人彼此看着，嘻嘻笑着。
曾甄从箱子里，拿出了五片药丸，一人一片分给他们，五个人吞下去后，更惊奇的一幕出现了，连五双眼睛也消失了，他们彻底透明了，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曾甄姐，现在，连你也看不到我们了吗？”小志问。
“对，我也看不到，没有人能看到你们。”曾甄说。
他们这才明白，曾甄前面说的隐形是什么意思，原来是真的看不见啊。
“dc城的人，都这么穿吗？”田原问。
“哪里，这是大使的专利，连不是大使的委员也没有，就是大使，也不会常用，隐形衣和药片太珍贵了，因为大使需要带一些神秘人物，去执行秘密任务，或直接带他们从达尔文人的世界，去dc城面见城邦委员会，不能让别人看到，所以只有大使才有使用这个的权利。”曾甄说。
“这都是些什么人？”张威问道。
“很重要的c不便暴露身份的观察员，已经替代了一国总统的新人，还有大使身边，保护大使生命安全的人，等等。”曾甄说。
“曾甄姐，这也太屌了，我可不可以留个纪念啊？”小志问。
“十天以后，它就和‘大使秘钥’一起自动消失了。”曾甄笑道，“对了，到了外面，有人的时候，你们可不能说话，会把人吓死的。
还有，不管是上下电梯还是待会上飞机，你们要都好了，就由陈凝姐咳嗽一声，我就知道了。”
陈凝说好。
“那要是边上有人呢？”小志问。
“也统一由陈凝姐捅捅我的腰，给我打招呼，不然会乱的。”曾甄说。
陈凝说大家注意，就按小曾说的，由我来统一传送信号，其他人纷纷说好。
“小志，明白了吗？”陈凝问。
“明白了，我在想一个问题。”小志说。
“什么问题？”曾甄问。
“这个怎么脱下来啊？”小志问。
“你脱它干嘛？”曾甄反问。
小志：“我要吃饭啊。”
曾甄：“你刚才水怎么喝的？”
“就这样喝的。”小志恍然想起，大叫道：“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曾甄：“它就像是你们的皮肤一样，把你们穿的衣服也包裹在皮肤里了，你原来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是说不管是粑粑还是洗澡，都一样？”
“对。”曾甄说。
小志偷偷地一笑，他问道：“那要是我师父和小王姐姐亲嘴呢，也一样？”
小志说完就溜到了一边，田原抬起脚朝声音发出的地方一脚，“哎呦”一声，没想到踢到的却是张威。
小志哈哈大笑。
“小志，你再顽皮，我让你显形了。”曾甄吓唬他道。
“不要不要，曾甄姐，我老实，我保证乖。”小志叫道。
dc城接他们的飞行器来了，就停在前甲板上，曾甄和他们说，把枪和剑都留下吧，到了dc城用不到，携带武器的人，反倒会被系统锁定，其他的东西也不用带了，需要什么，到那里打印就可以。
他们把背囊都留在了曾甄的学习室里，感觉到身上无比的轻松。
曾甄提起了那个空箱子，五个人跟着曾甄出门，下行的电梯打开，电梯里面已经有两个人，曾甄和他们说，你们出来，那两个人乖乖地出来，陈凝他们从两个人的身边进入电梯，陈凝最后一个进电梯的时候，在曾甄腰里捅了一下。
曾甄走进了电梯，那两个人跟着准备进来，曾甄说，你们乘下一趟，那两个人站在那里，半天也摸不着头脑。
走到前甲板上，太阳很大，张威觉得身上却很凉爽，他用手摸了摸身上，身上是冰凉的，反倒是曾甄，走了几步，额头就沁出了汗珠，张威走上一步，用手牵着曾甄的手，曾甄感觉到了，也勾住了他的手，还朝边上的空气，笑了一下。
一行人上了飞行器，飞行器马上就起飞了，这时候如果有人或监控镜头拍到曾甄，一定会感觉到她的动作很奇怪，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头却歪向一边，倒向了空气。
其实，她是坐在张威的身边，头枕着张威凉爽的肩膀。
飞行器的速度很快，陈凝他们感觉得出来，比一般的民航机要快几倍，虽然舷窗上已经用了减速玻璃，外面的云彩，还是飞快地变幻着，整个飞行的过程几乎就没有声音，头顶有一个螺旋桨，但他们没听到它启用过。
飞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岛，飞机快要接近的时候，整座小岛开始移动，露出了一个平台，飞行器降落在平台上，并没有停下，而是紧贴着地面继续朝前飞，速度比在空中的时候已经减慢很多，而且在不停地减速。
平台已经变成了一条通道，飞行器就在这条通道里飞行，让小志想起了京城那座山里面的地洞，不过这里，一路上没看到其他的飞行器，只有他们这架一直地飞，而且似乎是往下。
曾甄的话证实了小志的想法，她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是在往太平洋海底走。
过了十几分钟，飞行器终于停了下来，外面是一座小型的停机坪，停机坪的外面是一片森林，头顶是蔚蓝的天空。
田原奇道：“我们又飞到地面上来了？”
曾甄笑道：“这里是太平洋海底，离海平面一万多米，我们已经到dc城了。”
曾甄的话，让大家都恍惚起来，小王问道：“这里就是dc城？怎么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对，看上去没有，实际还是有的，这里的气候和天空，都是模拟的。”曾甄说。
“那你们这里，有海吗？”
小志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但大家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很奇妙。
在海底，还会有海吗？
“有的。”曾甄回答，“不过比上面的规模要小很多，在dc城的旅游和度假区，海的面积，大概和地中海差不多。”
那也不小了，张威赞叹了一声，要在这下面，做出这么大的人工海，这工程也够大了，不过，张威转而一想，人家有二十几亿年的时间，人类几千年，就改变了地球的面貌，这样一想，也不稀奇了。
他们下了飞行器，有一辆类似于面包车的汽车，停在停机坪边上，曾甄带着他们上了车，曾甄问道，都好了吗？
陈凝笑说，好了，我看傻了，都忘了咳嗽了。
汽车启动，张威他们马上发现，把这个叫汽车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它并没有动，就像张威在那个视频里看到的，那些路上的人没有动一样，这一辆车，也是下面的路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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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一路畅通
第753章 一路畅通
汽车很快就转到了地下，张威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达尔文人世界的道路已经够宽敞了，但和这里相比，简直是羊肠小道。
地底下是铁路和公路并行，他们看到，光火车的轨道就有十几条，火车很短，大概只有三四节车厢，速度太快，感觉就是一截截的亮光一闪而过，根本就看不清楚。
公路一眼看不边，更别说要数清有多少车道了，如果不是上面的汽车在动，他们还以为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一排排汽车密密麻麻，但都在高速地运行。
曾甄告诉他们，这是dc城的主干道，在主干道上，是不允许人工驾驶的。
“曾甄姐，这条路，限速多少？”小志问。
曾甄笑道：“因为是自动驾驶，所有车辆，全部是由电脑和城邦控制中心控制的，就不存在限速的问题，这条路上，短途车，最慢也在260码以上。”
“地铁呢？那个是地铁吧？”田原问。
“对，它叫地铁，dc城就没有在路面的火车。”曾甄说，“它的时速是一千四百公里。”
“太夸张了吧！”小志叫道。
“必须这么快呀，dc城就是一个大城市，所有几亿人口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为了通行的方便，城市分成了几个区，每个区又都有自己的生活区和工作区，但即使这样，生活区和工作区的距离还是太远，必须有这么快的交通工具。”曾甄说。
“dc城，只分成这两个区吗？”小王问。
“还有一个度假和休闲区，那里，几乎汇集了达尔文人世界的所有著名的景点，当然，没有喜马拉雅山c乞力马扎罗和撒哈拉大沙漠这些。”曾甄说。
“就是些微缩景观。”
张威说着，他想到了自己母地球，有一段时间，各地都热衷于上马什么xx世界之窗等项目。
“不是，是一比一原大小的，比如我说过的地中海，地中海边上有什么你们知道吗？”曾甄笑道，“黄山。你们一定没有在光明顶上看过地中海吧？”
“假山？”张威问。
“和达尔文人世界的黄山一模一样大，山上的松树也是真是，对了，连迎客松和北海的梦笔生花都是真的，没有枯死，还是原来的那株，你说谁是真，谁是假？我们新人的历史，可比黄山还长，我们的这座山，也一样比黄山久远，只不过后来修饰过了。”
张威哑口无言，如果真假只是以谁先谁后判断，曾甄说的还真没错，人类和达尔文世界的历史加起来也不到新人的一个零头，要说真，那就只有dc城是真的。
除非你把徐世聪他们加进来，张威想。
张威很快发现，这车道和自己在那个视频里看到的自动人行步道不同，汽车在往前开的时候不停地变换车道，往来自如。
小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问曾甄：“曾甄姐，这车子好像没动，是地面在动，但这样也说不通啊，它怎么变换车道？”
“聪明，确实是车没动，地面在动。”曾甄说，“这地面分割成了无数的小方块，一般如果是小汽车，只占一个方块，我们这车，占了一个半车位，汽车停在上面是被固定住的，但下面这一个个的方块在动，变换车道的原理嘛”
“我知道了！”小志叫道，“我们就像连连看游戏里面的一个小圆点。”
“对！”曾甄赞许道，小志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电脑在操纵这些汽车时，完全做到了“见缝插针”，或者是根据需要，马上就制造出一条“缝”。
他们在主干道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汽车被快速地变道，变到了最外面的一条，最后沿着一条匝道开了出去，眼前的道路瞬间就变窄，变成了双向三十二车道，曾甄和他们说，离开了主车道，就可以选择人工驾驶，体验驾驶的乐趣，当然，我们现在还是自动驾驶。
道路在不断地分叉，不断地变窄，从三十二车道变成了二十八c二十四c二十二c十八c十六c十二最后变成了两个车道，曾甄和他们说，我们到了。
汽车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曾甄下了车，临近的车道上有人摇下车窗，和她挥手：“曾甄，你回来了？”
曾甄说是啊，回来几天，马上还要走。
车上的人一边继续挥手，车不停地朝前开，不一会就不见了。
陈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曾甄微微一笑，说走吧。
曾甄走到门前，门自动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很简洁的过厅，有一架电梯，电梯门打开，他们都走了进去，陈凝咳嗽了两声，就听到小志叫道：
“等等等等，我还没进电梯。”
“我又看不到你，你在干嘛，拖拖拉拉的？”陈凝问道。
“那辆车怎么走了，我看它去了哪里。”小志说。
“它去停车场了，dc城没有私人的停车位，所有的车都停在公共停车场，你需要的时候，它会到门口接你。都进电梯了吗？”曾甄问。
大家都说进了。
电梯门合拢，电梯上行，等到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客厅，客厅没什么稀奇之处，和达尔文人世界一般人家的客厅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小志不禁就有些失望，轻轻地叹了口气。
曾甄察觉到了，笑道：“怎么小志，你还以为，这里应该很不一样才对。”
“不就应该那样吗？至少，至少应该更有未来感，这里可是dc城。”小志说。
曾甄咯咯笑道：“家是人生活过日子的地方，你以为是舞台和电影里的布景？新人也是人，会有什么不同？我们睡床都睡了几十亿年了，没见过一个站着睡，或睡在桶里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到家了，这里很安全，我给大家三分钟时间准备，然后各位，就显形了。”曾甄拍了拍手。
陈凝知道，曾甄的这三分钟，主要是给自己和小王的，让她们有个补妆的时间，以防突然在别人面前出现时尴尬。
陈凝赶紧去找镜子，然后她自己就笑了起来，就是有镜子，你也看不到啊。
“不用了，小曾。”陈凝说。
“那好，欢迎回来。”
曾甄在手心点了一下，五个人马上显形，那块东西，自动就缩到了他们手里。
曾甄把带来的那个空箱子打开，和他们说，把它们都放到箱子里，需要的时候再取。
“为什么，我不能拿着研究研究？”小志问。
“它需要补充能量，还需要消毒。”曾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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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超级眼睛
这一幢楼，张威从影像里看起来，似乎不大，真到了里面，却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他们现在所在的客厅，其实还在地下，在地下和这客厅同一层的，还有餐厅c娱乐室c健身房c书房和一个小的会议室。
上了一层，有两间客房，曾甄安排小王和田原c陈凝各住一间，安排小志住在原来大使的秘书小静的房间，小志走进去一看，就懊恼道：
“曾甄姐，这是女孩子的房间。”
“有男人的房间，不过，那两间是护卫人员的房间，你要住吗？”曾甄问道。
小志一听，赶快去这两间房间看看，要了其中的一间。
再上一层，是大使和曾甄的房间，一人占据一边，中间是一个厅，厅外是很大的一个带花园的露台。
曾甄说她小时候，每次回dc城的时候，最喜欢躺在露台上看星星，dc城的天空比达尔文人的世界更洁净，星星也更明亮。
最上面一层，是曾甄的外公住的，曾甄和张威说，每次我想外公的时候，我就会上去和外公聊聊天。
“和你外公聊天？”张威奇道。
“是啊，我们先下去吃饭，吃完了饭，我再带你去见外公。”曾甄说。
张威糊涂了：“你外公不是”
曾甄笑道：“我外公已经去世了，但我还可以和他聊天啊，dc城的人去世都不会保留遗体，也没有墓地，只会把亲人留在家里。”
曾甄的这一番话，让张威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张威和曾甄去了楼下，小志已经守在打印机边上，打印出了好多菜，小王叫道：
“不错嘛，杠精，这么快就上手了？”
“这里的打印机都图像化的，傻子都知道用，一点难度也没有。”小志说。
“对了，曾甄姐，dc城的电脑是怎么样的？”小志想起来了，问道。
“很正式。”曾甄说。
“很正式？”小志不解了。
“对，上网和没上网，完全是两个状态，对你来说，可能还需要适应学习，对dc城的人来说不需要，他们从小就已经习惯了。”
曾甄这么说着，不仅是小志，其他人也听糊涂了，他们心想，dc城比达尔文人进步太多，照道理，他们的电脑应该更方便，更简单才对，怎么听曾甄说起来，好像是很复杂的样子。
曾甄似乎明白了他们的疑惑，和他们说，电脑对dc城的人来说，基本只是工作的工具，他们没有那么依赖电脑，每天只会花很少的时间上网。
“为什么？”小王问。
“这个，很难说清楚，你们现在饿吗？”曾甄问。
“不是很饿。”小王说。
“那我先带你们上网看看。”曾甄说。
曾甄带着他们，去了会议室，里面是一圈的沙发，曾甄请他们都在沙发上就坐，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拿出
一个个类似于手表的东西，让他们戴上。
“这是什么？”小志问。
“这个就是dc城的电脑，当然，在dc城，现在已经没有电脑这种东西了，那是很古老的东西，博物馆里才会有。这个叫超级眼睛，简称超眼，能帮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解决你工作和生活中的难题。”曾甄说。
五个人把超眼都戴好，张威低头看了看，超眼的结构很简单，只有一个按键，曾甄和他们说，你长按一下就上网了，再长按一下就退出来了。
张威脑子里想着这有什么神奇的，伸手在按键上按了一下，不禁惊呼了一声，他的右眼还能看到原来的景象，看到曾甄正对着自己笑，还看到其他几个人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他的左眼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就是这个超眼的画面，然后耳朵里听到有人在向他详细地介绍超眼的功能。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威心想，耳朵里马上有一个标准的声音响起：
“乱七八糟是一个成语，读音是anqibaza一，形容毫无秩序及条理，乱糟糟的样子。”
“卧槽！”
张威听到小志大叫了一声，伸手按了下超眼，然后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人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张威奇怪他这是怎么了？耳朵里马上有声音说：“他好像是被吓到了。”
张威吓了一跳，赶紧也摘下超眼，扔到一边，他看到其他的人也都摘去了，大家坐在那里，互相看着，脸上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曾甄看了看他们，赶紧说：“我应该先提醒你们的。”
小志看着曾甄，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说：“曾甄姐，你是故意的吧，这是给我们一个惊吓。”
曾甄嘻嘻笑着。
“太厉害了，太牛了，我要跪了！”小志不停地摇头。
“小志，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威心想，小志的经历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就问道。
“当然，我就是不相信，真的可以做到这个，被吓到了！”小志说。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王懵懵懂懂地问。
“这个家伙。”小志拿起了超眼，举在手里：“戴上它后，它就能自动读取你的脑电波，同时刺激你的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的视网膜上就会自动成像，看到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或者耳朵里就会听到什么。”
“厉害，你把它的原理都说清楚了。”
曾甄鼓了鼓掌，张威他们，这才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原来这个所谓的电脑，完全是可想即可得。
你脑子里想什么，眼睛就能看到什么，耳朵就能听到什么，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鼠标和键盘，更不
需要什么显示器，你的眼睛，就是你的显示器，你的耳朵，就是你了耳麦，你想着什么的时候，就等于启动了搜索引擎，答案就自动呈现，连指令都不需要。
张威这才理解曾甄说的正式的含义，戴着这玩意上网，你还真的需要很正式，否则你脑子里面胡思乱想，那你不知道会看到什么，人大概很快就会凌乱c崩溃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很别扭？一只眼睛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只眼睛看着这里？”
小王用手指着曾甄说，大家都明白她在说什么，张威笑道：
“我刚刚就这么觉得的，结果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有声音出来解释，告诉我乱七八糟是个成语了。”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刚刚，他们大概也都经历了这样短暂的c凌乱的时刻。
一股脑儿都被吓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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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什么是超眼
第755章 什么是超眼？
大家都看着曾甄，曾甄笑道：
“我说过很正式，就是我们上网的时候会很专注，当然很少会左右眼分开用，这个设计，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包括你一边工作，一边查询什么的时候，如果两只眼睛都看不到现实，会有危险，正式上网的时候，我们也都是用两只眼睛的，不然会错乱。”
“怎么做到两只眼睛都上网？”小志好奇道，
“很简单，你们把左眼闭起来一两秒钟，等右眼看到超眼显示的内容，再睁开左眼的时候，两眼就一致了，这时候你两眼看到的都是网上的同一个内容。”曾甄说。
“那要再回来呢？”小志问道。
“很简单，把右眼闭一两秒钟，再睁开，右眼就回到现实世界了。”曾甄说。
小志试了一下，叫道：“可是，我的右眼闭不起来。”
“我也是。”
小王说，张威试了一试，自己闭一只左眼可以，单独闭一只右眼，好像也做不到。
曾甄咯咯笑道：“那你们两只眼睛一起闭，可以吗？不行就用手捂住右眼一两秒钟。”
小志松了口气：“这样就简单了，我是说，他们应该没有这么笨。”
“不对啊。”小志又想到了什么，叫道：“那我上网累了，要闭眼休息一下，这就回现实世界了？”
“这个时候，你的大脑会想什么？”曾甄问。
小志歪着头想了一会，自己笑了起来，他说：“我明白了，这时候我的大脑在想，累了，或休息一下，等于是给超眼，发了一个不要断网的指令。”
“聪明！”曾甄赞叹道。
“如果是在看影像，或者说我想象出画面，比如我和谁比赛，会怎么样？”田原问。
“身临其境，你要是想象你和谁在比赛，你就会以你的视角看到对方，你真的就和其他人在比赛了。”曾甄说。
张威心里一凛，他正想说什么，曾甄看了看他，问道：“这个，和我们的体育馆项目是不是很像？”
张威点了点头，他刚刚想到的也是这个。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们发展了十几亿年，才发展出和我们的体育馆类似的游戏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缤纷公司的项目，就是超眼的雏形。”曾甄看着张威，神情认真地说。
张威心里哀叹，他明白dc城为什么要抓走江灵了。
“曾甄，这样的话，我要是看恐怖片，是不是会被吓死？”小王说。
“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可能发生这种意外的。”曾甄点了点头，“我刚刚来dc城的时候，也适应不了，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怎么看电影的，我会坐下来，先在心里想，我要看电影，这时我就会看到自己坐在电影院里，前面银幕上正播放我要看的影片。
“这个体验，和我们现在看电影没有区别，电影放完，我就会想，好了，电影放完了，这样我就会从影片里出来了，如果是恐怖片，实在恐怖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忘记暗示自己说，我不要看了，这样你马上就从电影出来了。
“看书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想，我来看会书，你想着从哪本书的哪里开始看，眼睛里就出现了你要看的书，你的手其实没动，但是你能感觉自己在一页页地翻着书，享受着看书的乐趣，你想，好了，今天就看到这里吧，或者等会再看，你马上就可以从书里出来。
“你自己的想法就是一个按键，我们是用暗示或者想法，来拉开自己和网上内容的距离的。你看人打架还是你自己参与打架，就是大侠说的，完全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间。”
“怎么听上去感觉很麻烦一样。”小王感慨道。
“不会，习惯了就好。”小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操作电脑或平板，我们的每一个动作，其实也是先经过大脑，再由大脑指挥我们的手去做的，他们其实，是把这个过程完全省略了，你的大脑想到什么，直接就看到了你想要的结果，速度更快，效率更高而已。”
曾甄不停地点头：“是的，小志说的很对，他把我最说不清楚的地方都说了，对dc城的人来说，连适应的过程也不需要，他们从小就已经学会了，我最早到dc城的时候，好像两三天，也就习惯了。”
“小曾，我听你这样介绍，那你们上学的时候，是不是连教科书都不需要了？”陈凝问。
曾甄点头说道：“是啊，教科书都在网上，这里的学生，都没有教科书，忘了和你们说了，超眼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强制指令。”
“强制指令？”张威不解了。
“对，强制指令，发布强制指令的权限和范围，是经过严格审核的，比如，老师可以对他班级的学生，老板可以对他的员工，上级可以对他的下级，发布与他们职业或职务相关的指令，当然，城邦委员会，可以对全体dc城公民，发布所有的委员会指令。”曾甄说。
“曾甄姐，强制指令是不是这样的，比如老师说，现在请同学们打开课本的第几页，这个时候，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愿意还是不愿意，班里的所有学生，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你连下网都不被允许？”小志问。
曾甄奇道：“是呀，你怎么又知道了！”
小志冷笑道：“这一下洗脑也可以洗得更彻底了，独裁者都有这种偏好，他们总是喜欢以看似无害，甚至伟光正的名义，最后达到邪恶的目的。”
“唉，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这样的，强制指令不仅是可以强制下达，对强制指令的熟悉程度，系统还是可以自动检测的。野鸭他们，反对dc城，打动人心的，还有一句口号就是‘打倒超眼，用我们自己的眼睛看世界！’”
曾甄说着，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听曾甄和小志这么一说，他们总算是明白手里这个，看不去不起眼的超眼，到底是一个如何厉害的东东了。
“大家是先去吃饭，还是上一会网？”曾甄问道。
上网！
每个人都选择了要求先上网。
“好吧，那你们先上网，不过都坐好了，不要离开椅子，我去给你们拿点喝的。”
曾甄说完，就走了出去，会议室里的五个人，急迫地就戴上超眼，按了按键，和第一次不同，这一次他们没有惊慌失措，刚进去的时候只是微蹙着眉头，有些惊奇和意外，不过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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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它读取了你们的大脑
第756章 它读取了你们的大脑
曾甄去外面，倒了五杯大使特供的营养平衡汁进来，这东西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有点像草莓汁，又有点像菠萝汁，很好喝，一杯下去，人体一天所需要的营养就都够了。
曾甄托着一个托盘回来，看到五个人都已经进入了状态，张威在嘿嘿笑着，小志一脸的认真，曾甄心想，他大概是在通过网络，进一步地了解d城的科技。
小王不动声色，看不出她在看什么，陈凝一脸的深情，脸上出现了几乎很少在她脸上出现的妩媚。
最专注的是田原，曾甄不用猜就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入比赛状态了。
曾甄把托盘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她知道现在给他们饮料他们也看不到，更顾不得喝。
田原坐在那里，双手紧张地握拳，嘴里不停地“哈！哈！”喊着，双脚也在地上不停地蹭着，他的额上，很快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啊——！”田原高举起双手，振臂欢呼了一声，他的脸色开始松弛下来，双手拍了拍掌，应该是在给自己鼓励，过了一会，他的脸色又开始凝重起来，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继续“哈！哈！”地喊着，曾甄知道，他这是进入了第二局。
陈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曾甄听张威介绍过陈凝的事情，她知道她这一刻，一定是正和她已经牺牲的丈夫在一起，说不定，她正在重新经历，丈夫躺在自己的怀里，手握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开始变得僵硬和冰冷的那个过程。
曾甄叹了口气，她站起来，走过去拿了纸巾，轻轻地把纸巾塞到了陈凝的手里，陈凝条件发射般地说了声谢谢，曾甄心想，当她沉浸在这巨大的悲痛中时，她身边的战友，也一定是这样默默地把纸巾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说了谢谢！
曾甄看了看张威，吓了一跳，她看到张威微微仰着头，目光看着远方，他的眼角，也挂着泪珠。
曾甄心里一凛，她想，张威这时候一定是正和江灵在一起，曾甄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色黯然。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五个人都相继下了网，其他的人都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中，还没有回过神来，坐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有田原一个人，无比的亢奋，眉飞色舞地和他们说：
“我刚刚，找了达尔文人世界的世界冠军，和dc城的世界冠军，比赛了一下，哈哈，两个二比一，完胜！哈哈，我现在可以号称自己，是三个世界的佩剑冠军了！”
小王白了他一眼；“没良心的，你就没回家去看看父母？”
田原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笑着：“哎呀，我忘了。”
小志坐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看上去茫然若失的，小王问道：
“怎么了，杠精，彻底被他们打败了？”
“没有，他们很厉害，但不管怎么厉害，也是人类，只是有些东西，超出了我的想象罢了，太大胆了，我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志说。
“什么问题？”曾甄问。
小志：“这个超眼，其实也就是超级计算机，有巨大的我们难以想象的储存和计算能力，它掌握了所有dc城的信息是当然的，掌握了所有达尔文人的信息也不奇怪。
“所有刚刚，师父可以和达尔文人的佩剑冠军比一场，又和dc城的冠军比一场，你很厉害，师父，计算机根据你们三个人的能力和反应，演算的结果，确实是你赢了，没错，你确实是三个世界的冠军。”
“那你还奇怪什么？”田原问。
“问题是它再厉害，不可能知道你们世界的信息啊，他们怎么会了解你们的世界，可是刚刚，小王姐你是回家了吧？陈姐你是看到了那个你们说，它是怎么知道平行世界那边的信息的？”
小志的话，让张威他们吓了一跳，这个家伙，看样子前面虽然全神贯注，其实一只眼睛还在观察着其他人，更让他们吓一跳的是他的结论，是啊，超眼怎么会知道自己母地球的事情？
曾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摇了摇头，她说先喝饮料吧。
五个人拿起了饮料，喝了起来，小王叫道：
“好好喝，这是什么？”
曾甄勉强地笑了一下，和她说：“果汁。”
张威见曾甄神情郁郁的，猛然明白了什么，他想到前面他们几个都在上网，曾甄一直在观察他们，那么她
“刚刚，我也回家了！”
张威突然叫道，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会意地笑了起来，看着曾甄，曾甄的脸红了。
小志骂道：“你这个叛唉，别装了，谁都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过很正常，曾甄姐也会理解的，对吧，曾甄姐？”
曾甄更加尴尬了，不知道自己该说对，还是不对，她只能低头笑笑掩饰过去。
“我也会去见灵姐的，刚刚没来得及。”小志叫道，“我待会就去找她。”
小王瞪了他一眼，小志看了看小王，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我知道了！”
众人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他，田原问道：“一惊一乍的，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超眼是怎么回事了，它不是掌握了你们世界的信息。”小志和张威c陈凝他们说：“而是，它读出了你们的大脑，刚刚，小王姐见到的父母也好，陈姐姐看到的那谁也是，它只是把你们记忆中的他们，自动成像了。”
“那我妈妈，怎么会和我说了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的话？”小王不解地问。
“演算出来的，根据你大脑里，所有关于你妈妈的信息，它就可以推导出你妈妈在什么情况下会说什么，不过，这不一定是真的，里面可能混杂了你自己对你妈妈的个人判断。”小志说，“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妈妈，和她的行为，有一部分其实是你想象出来的。”
小王摇了摇头：“不懂。”
小志问道：“你妈妈和你说了什么她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小王晃着脑袋，不想让小志再追问，小志笑了起来，他指着田原问：
“你是不是和你妈妈说，你和他在一起了？”
小王别过了头去，没有回答，脸却红了起来。
小志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妈妈还明确表示反对你们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小王惊道。
“嗨，我和你说，放心吧，超眼这是根据你大脑里，对你妈妈所有的刻板印象推演出来的，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觉得你和你妈妈说你和谁在一起，她都会反对的。”
停了一会，小志继续说：“不过，你看到的只是你心里的妈妈，并不是真的，真实的情况很可能是，你妈妈一见到他，就乐得合不拢嘴，越看越欢喜。”
“去你的！”
小王骂道，众人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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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外公 您好
第757章 外公，您好！
陈凝的眉头一皱，她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小志，你说它能读取我们的大脑，那我们的行踪，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陈凝的话，让众人一惊，是啊，如果这超眼连你大脑都可以读取，要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很简单吗？
曾甄也紧张了起来。
小子却很泰然，他说：“别慌，不可能的，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犯罪的冲动，它要是把这个当真，就太傻了，包括，每个人每天都天马行空的，想象很多东西，它怎么梳理？特别是那些作家，每天在创造一个又一个新世界，它要较真，它就输了。”
小志这么说，众人一想也对，放下了心，小志和他们说：
“它不会关注这些海量的信息，但会关注特定的敏感信息。”
“怎么说？”陈凝问。
“比如，你大脑里老是想和野鸭他们相关的事，就会被关注，还有，要是你经常对城邦委员会不满，在大脑里，有很多对城邦委员会不敬的想法，也会被关注，这些就是特定的敏感信息，它们可以被从海量的信息里过滤出来，把你列入可疑名单，如果你持续有这些想法，就犯了思想罪了。”小志说。
小王叫道：“那你现在说这些，会不会被关注？”
“姐姐，我现在没有上网。”
小志叫道，小王醒悟过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小志说：“我现在理解为什么dc城的人没有网络依赖症，他们不是不喜欢上网，而是他们害怕。”
“可能是的。”曾甄说，“我知道很多人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
“独裁者的统治无非两点，一是洗脑，二就是对那些洗脑不成功的，按上思想罪。”小志说，“独裁者没有新鲜事，哪怕他们在海底一万米。”
“小志说的这个很重要。”陈凝说，“这也提醒了我们，上网的时候，尽量不要去想敏感内容。”
“对，珍惜生命，远离网络。”小志老气横秋地说，“这超眼，还真不是你们想玩就玩的。”
“接下来的几天，你准备都不上网了？”田原问。
“怎么可能？”小志睁大了眼睛，“我当然不同啊，我有自制力啊，我天然绝缘啊，不会去触碰那些敏感的东西。”
他们去隔壁餐厅吃饭，起身的时候，每个人都没忘把自己的超眼带着，曾甄笑了一下。
吃完了饭，曾甄和大家说，今天一路辛苦，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对了，楼上有一个露台，dc城的星空很漂亮。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曾甄明白他们这是还要上网，也笑了。
“我还要大战三百回合。”田原叫道。
“弱鸡，就会挑软柿子捏，你已经是三个世界的冠军了，就不会有更高的要求？”小志不满地说，“我要找哥斯拉c绿巨人挑战！”
“这也可以？”田原惊奇道。
“当然，和你说了，超眼是可想即可得。”小志举了举手里的超眼，“你要是把自己想象成一粒尘埃，就能体会和落叶挤在泥淖里的憋屈，你要是把自己想象成孙悟空，就能体验腾云驾雾的感觉，当然，你也可以旁观孙悟空和你锤哥打一架。”
小志的一番话，说得其他的几个人都兴奋起来，他们纷纷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张威和曾甄进了电梯，曾甄和张威说，陪我去见见外公？
张威说好。
两个人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门外是一个客厅，客厅的装修风格很老派，里面也都是有些年头的桃木家具。
“外公在书房里。”
曾甄和张威说，张威的心怦怦跳着，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情景。
曾甄用力地推开一扇很重的门，门里是一个书房，四周暗红色的实木书柜上摆满了书，曾甄推开门的一瞬，门里面就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
“我猜猜，是曾甄回来了吧？”
张威看到，侧对着大门的一张皮沙发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站了起来。
“外公，你好吗？”曾甄问道。
“我当然好呀！”
老人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看到张威，他愣了一下，然后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太阳穴上，说道：
“等等，等等，我猜猜，这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嗯！”曾甄点了点头，她走过去，和外公拥抱了一下，张威也跟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曾甄的外公，让张威想到了浅浅的太爷，给他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外公朝张威伸出了手，张威赶紧说：“外公您好，我是张威。”
伸出双手去握，却握了个空，张威吓了一跳，曾甄咯咯笑着：
“这是全息影像。”
“那外公和我们说的话？”
“小志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是计算机演算出来的，dc城认为，人最宝贵的就是大脑，所以每个老人在临终之前，都会把自己的大脑拷贝下来，肉体一律不能留存，但这拷贝下来的大脑，是亲属的私人财产，不被监控，缅怀亲人的时候，你就可以这样和他们说说话。”
曾甄和张威说，张威松了口气，原来前面曾甄说的，把亲人都留在家里，是这个意思。
“小伙子不是dc城的？”外公听到曾甄和张威的解释，明白了。
“对。”曾甄点点头。
“那你可要藏好了。”外公压低了嗓门和曾甄说。
“你也不许和其他人说他来过这里。”曾甄笑道。
“不说不说，外公不会说。”
“连妈也不许。”
“第一个不能让她知道的，就是你妈。”
外公说着眨了眨眼睛，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张威跟着也笑了。
三个人坐下来，聊了很多，张威了解了很多dc城的历史和现在，包括城邦委员会的运作流程，张威也向外公说了很多自己母地球的事情。
外公听了很神往，他抬起头，目光里掺杂着一种凄迷，他不断地感叹：
“真好啊，生猛，有活力，还有一股蛮劲！那就是人类的婴儿时期，多么美好的时代。”
张威笑道：“可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愁死了，愁工作，愁收入，愁房子，愁脱单，脱单了以后又愁孩子，愁教育，愁医疗，愁培训班，还愁老师家访，愁钱不够花，数不尽的愁，无限愁。”
外公哈哈大笑：“对了，每一代人可能都有每一代人的欢乐和悲伤。”
曾甄碰了碰张威的手臂，不解地问道：“你刚才说，你们还愁老师家访，为什么要愁这个？”
张威笑道：“其实，很多老师来家访，是来你家探探虚实。”
“学生家里，有什么好探探的？”曾甄更奇怪了。
“看你家的经济条件c住房条件啊，看看你家的亲戚朋友里有没有做官的，或有势力的。”张威说，“穷人家的孩子，在学校是会被鄙视的。”
“还有这样的事？那个社会，这么势利吗？”曾甄哀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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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恐怖江灵
第758章 恐怖江灵
曾甄看了看身边的张威，已经睡着了，曾甄还没有睡意，她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外，朝露台走去。
她看到露台上的那两把躺椅上，已经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曾甄走近前去，才发现是陈凝。
陈凝也看到了她，和她笑道：
“你说得对，dc城的星空，确实很美。”
“那是因为它采集了二十多亿年时间里，地球最美的夜空。”曾甄说，话刚出口，自己又“哦”了一声：“对不起，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扫兴？”
“不会啊，相反，当我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二十几亿年里，地球最美的夜空，应该很满足才对，”陈凝笑道。
曾甄在陈凝边上的躺椅上躺了下来，两个人并排看着头：
“曾甄，回到dc城后，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有什么难处吗？”
曾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是科学院很难进吗？”陈凝问。
“科学院并不难进，我是担心”
“你担心小张见到江灵？”陈凝问，“他不是知道江灵还活着，但她已经不认识他了吗？”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陈姐，江灵现在在dc城有个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
“还是叫五十铃？不是？那叫什么？”
“恐怖江灵。”曾甄说。
“哦！”陈凝吃了一惊，坐了起来。
曾甄把江灵的事情和陈凝说了，陈凝点点头：“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别说小张，就是我突然看到江灵变成这样，也接受不了。”
“那怎么办？”曾甄急道。
“我看这样，明天上午，你先把江灵现在的情况原原本本和他们说，不要保留，让他们先有个思想准备，别忘了，不光光只有小张，还有小志，他比小张更不理智，如果没有思想准备，我想他当场就会发疯。”陈凝说。
曾甄点了点头，她觉得陈凝说的很对，自己只想到了张威会怎么样，都忘了小志，小志只怕是会比张威更疯狂。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陈凝和曾甄说，我们去会议室吧，她觉得，说这样的事，还是去一个比较正式的场合为好。
曾甄明白了陈凝的心意，她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看陈凝。
六个人到了会议室，坐下来后，陈凝和大家说，有一件事，是必须先告诉你们，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特别是小张和小志，曾甄，你说吧。
曾甄把江灵的现状和大家说了，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小王叹了口气，听曾甄在说的时候，小志的脸一直绷得很紧，过了一会，他叫道：
“恐怖江灵？酷毙了！”
小王瞪了他一眼。
曾甄一直没有和张威说江灵的现状，张威也不好问，但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现在听曾甄这么说，他觉得自己一时还是难以接受，五十铃，那个人见人喜欢的五十铃，善良的五十铃，捧着碗，能吃遍一条街的五十铃，那个让人“血翻”的五十铃，现在是——
“恐怖江灵？！”
张威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坐在他边上的曾甄，轻轻地握着张威的手，和他说：
“我刚看到她的时候，吓哭了，做了一个晚上的恶梦。”
陈凝轻轻地拍了拍手，她看看大家，最后看着张威说：
“我知道这个话题很沉重，现实也很残忍，但我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小张，我们现在，必须把这个江灵，当作一个彻底的陌生人，虽然我们要取得打印机的源代码，可以选择的途径就是通过她，但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五十铃，这个现实，你能接受吗，小张？”
张威低着头，沉默着。
“如果在心理上没有准备好，你就不能去见她，以她现在的身份，在她面前，只要出一点点的差错，我们就可能会全盘皆输，你一定要明白这个。”陈凝说。
张威抬起头来，看着陈凝，点了点头，他说好，那个五十铃，真正的五十铃，我已经翻过雪峰山，送她回家了，她现在躺在家乡的土地上，这个，我就当她是一个长得很像的陌生人。
“能做到吗？”陈凝追问，张威点了点头。
“好，那么你呢，小志？”
陈凝看着小志，小志慌乱了一下，说道：“我当然可以啦，我还在想，要不要把我的网名，改成‘恐怖小志’，多酷啊！”
“那好，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去科学院，去正面和她会一会。”陈凝和曾甄说。
曾甄身上的“大使秘钥”，几乎可以让她去dc城的所有地方，毕竟，大使偶尔也会因工作需要，派遣她的心腹，来dc城公干的。
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科学院，乘电梯到了江灵的办公室，远远地，透过透明的玻璃，张威就看到里面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办公桌后，坐着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
张威的心怦怦直跳，虽然他知道江灵看不到自己，他还是陡然紧张起来，张威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她不是五十铃，她不是五十铃！
他们走进门去，江灵一直就低着头，在看着什么，曾甄走到了离江灵两三米远才站住，按事先约定的，陈凝和张威他们，站在曾甄的身后。
曾甄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不用咳嗽，我听到你进来了，有什么事，说！”江灵头也不抬，说道。
“你好，江首席，我是曾甄。”
“你叫什么很重要吗？”江灵抬起头来，冷冷地说。
曾甄往前走了几步，江灵笑了起来：
“怪不得进来都不敲门，原来是大人物，还带着隐形人，你是哪位大使的什么人？”
曾甄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隐形人？”
江灵冷笑道：“你刚刚往前走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说明你身后有人，另外，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尽管已经很小心了，这里的地毯也很厚，但你们知不知道，一个人和一群人，带动的气流是不一样的？”
曾甄愣在了那里。
有人在门上笃了两下，江灵看了看，说进来。
来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质的文件夹，她想递给江灵，好像又不敢，最后轻轻地把它放到了江灵面前的办公桌上，人站在那里，不安地盯着江灵。
江灵从桌上拿过文件夹，看了两眼，突然就勃然大怒，把文件夹扔还给她，骂道：
“滚！有能验证的结果再拿过来，你们这些脑残，什么时候才会聪明一点！”
小志突然就哭了起来，田原赶紧一把抓住了他，把他带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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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江灵的灭绝计划
第759章 江灵的灭绝计划
江灵看了看曾甄，抬起下巴，朝门外点了点：“怎么，你哪里找来的废物，尿裤子了？”
曾甄赶紧说：“不是不是，他是感冒了。”
江灵皱了一下眉头：“你想撒谎也和我无关，再说，我并不在意他是谁，随口问问而已。”
张威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江灵，要不是强忍着，他也早已经泪流满面，说好的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说好的那个真正的五十铃，已经被自己送回家了，但乍一看到，还是忍不住的心痛，他理解小志为什么哭。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个大使的人。”江灵说。
“周大使。”
“哦，亚太区的，有什么事？”
“我是想来咨询一下江首席，有没有办法把野鸭他们的人从人群里甄别出来？”曾甄说。
“哈，又是野鸭！”江灵身子往后一仰，喷出了一口冷气：“野鸭他们，现在在打游击。”
“对啊，神出鬼没的，很头疼。”曾甄说。
“你知道打游击必备的条件是什么？”
江灵盯着曾甄问，曾甄摇了摇头。
“青纱帐，高粱地。”
“还是没懂。”曾甄笑着说。
江灵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打游击就需要有掩护，现在，达尔文人就是野鸭他们的青纱帐和高粱地，他们混杂在达尔文人里，你们当然找不到。”
“是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简单，把青纱帐和高粱地一起烧了。”
“江首席，你是说”
“杀！把达尔文人都杀光了，野鸭他们也就死了。”
不仅曾甄，连张威和陈凝他们都哆嗦了一下。
“有两种东西，是达尔文人离不了的，也是最好的传播途径，一个是水，一个是空气。”
江灵说着在桌面上点了一下，她背后的墙上，出现了一块屏幕，屏幕上是一粒米般大小的亮晶晶的物体，江灵和曾甄说：
“发现野鸭他们的人，可能潜藏在那幢楼里，就把它放在任何一根水管上，它自己会钻进水管，三天之内，只要在这幢楼里，接触过水的人都会死，不管他是喝了还是只是洗了手，你说有能幸免的吗？还有这个——”
江灵又点了一下，墙上开始放一段影片，他们看到是在一幢建筑的地下室里，完好无损的地面突然破裂，一个很小的机器人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土拨鼠！”张威差点惊呼出来。
小机器人突然崩裂，散出一股白色的轻烟。
江灵解释说，病毒会在空气中快速地自我复制，它们会通过大楼的通风管道，进入每一个房间，这幢楼里所有的人都必死无疑，当然，也会殃及在这幢大楼附近的人，不过，我们在乎吗，哈哈！
江灵得意地笑着，这笑声让张威和陈凝他们不寒而栗，几个人互相都看不到，但他们这时候都死死地盯着江灵，不相信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五十铃。
“发现一幢楼里有他们的踪迹，就灭一幢楼，如果不够，就灭十幢，还不够，就灭一座城，如果我们这样，野鸭他们还有生存的空间吗？”
江灵看着曾甄，目光咄咄逼人，曾甄虽然从视频里，不知多少次看到过江灵，但真正的面对面，今天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先，那被镜头过滤和阻挡的肃杀之气。
曾甄禁不住微微皱了一眉头。
江灵叹了口气：“你退缩了，迟疑了，对不对，你动了恻隐之心。”
“不是。我是担心这样马上会挑起我们和达尔文人的战争。”曾甄急忙辩解。
“他们是我们的对手吗？”江灵冷笑了一声。
“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这样会加速平行世界的相撞，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吧？”曾甄说。
“够了，可以了，又是这套陈腔滥调，我和你说，回去告诉大使，我早就准备好了，当虫洞在世界各地大规模地开始出现时，我们再开始高筑墙c广积粮都完全够了，不要再拿那套陈腔滥调来糊弄人，你们真正的问题，哼，我这话你可以转告给大使”
“什么话？”
“你们真正的问题是和达尔文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你们和他们，有感情了，所以你们才会千方百计地阻扰我的各种灭绝计划，要消灭达尔文人，让平行世界相撞，不是等就够了，而是出击，出击，主动出击，明白吗？你们，现在已经成了阻碍，和野鸭他们一样”
江灵越说越激动，最后变得怒不可遏：“你们都是让新人统治平行世界的绊脚石，我会很快向城邦委员会提议，各大区大使，应该三年一轮换，目的就是不能让大使以及你们这些人，和同一批达尔文人相处得太久，如果必要，甚至应该撤销所有的大使。
“同时，我也会向城邦委员会，提出我新的灭绝计划，如果委员会不同意，我就诉诸民意，我相信，dc城的人民，是会站在正确的，也就是我这一方的。”
江灵看了一下时间，和曾甄说：“你走吧，我和你的对话结束了，你已经浪费了我八分二十一秒时间。”
江灵的逐客令是毋庸置疑的，曾甄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和她说：“好的，我会把江首席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大使。”
曾甄退了出去，张威和陈凝他们也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小王见四周没人，轻声唤道：
“小志。”
“我们在。”田原在不远处回答。
“我们走，先回去。”小王说。
大家一路上无语，每个人都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又无话可说，到了曾甄的家里，曾甄让他们都显形以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小志看了看他们，嗫嚅道：
“对不起，我没有忍住。”
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我真没想到，灵姐变成了这样。”小志哭丧着脸。
“我们也没有想到。”陈凝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陈凝又说：“比没有想到她变成了这样还可怕的，是她说的那些话，她说她很快会向城邦委员会建议，排除干扰，推进她的所谓灭绝计划，加速平行世界的相撞。”
“最新的一次城邦委员会的会议是在下个月的十五号，离现在还有三十三天的时间，我估计她会在这次会议时提出来。”曾甄说。
“曾甄，你觉得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大？”陈凝问。
“很大，dc城现在是两个极端，一是底层的不满和骚动，二是底层的民粹主义，在dc城，几乎所有理性的声音都会被骂作是内奸c叛徒，委员们即使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敢提出来，毕竟他们要面对选举，而且，委员会里本来就有几个狂热分子。”曾甄说。
陈凝点点头：“我明白了，任何理性的声音，都会被民粹的狂热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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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小王她要玉碎
第760章 小王她要玉碎
“我们必须制止她！”
坐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张威，突然说道。
“怎么制止？”陈凝问。
“不惜一切手段，实在没有办法，哪怕哪怕是玉碎！”张威说。
“你疯了，那可是灵姐！”
小志叫道，其他的人也吃了一惊，他们都明白在dc城，张威说的玉碎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疯，小志，那个不是你灵姐。”张威冷静地说，“你没有听到她后来说的那些话，包括她准备向城邦委员会的提议，那不是你灵姐，小志，你灵姐不会说这样的话，她说要灭绝达尔文人时，知道这被灭绝的人里，就包括她的父母和朋友，包括你我，你灵姐会这样吗？”
“对，阿威说的对，那个不是五十铃，五十铃绝不会这样。”小王说。
小志默然了。
“小志，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雪峰山你灵姐一定还以某种形式，存在在这个世界，我信，你说你会找到她，今天这个，是你想找到的吗？”
小志摇了摇头，张威语气低沉地说，“我想肯定不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你灵姐，我相信，你灵姐最美好的那一部分，一定还在某个美好的地方。”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彼此都能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张威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和他们说：
“我们来dc城，是为了拿到打印机的源代码，根除平行世界的隐患，但到了这里，看到今天这一幕，我想，我不用说，大家也明白了，那个已经成为了远虑，而江她才是近忧，刻不容缓，必须马上解决的近忧，好在，我们现在还有办法接近她。”
张威说着，看了看曾甄，苦笑了一下，曾甄握住了他的手。
“小张说的很对，如果那样，那很可能我们都出不去了，大家准备好了吗？”陈凝看着大家。
“我准备好了！”张威说着举起了手。
陈凝看着曾甄，曾甄“嗯”了一下，也举起了手，小志和田原也说准备好了，小王侧着头，在想什么，田原碰了碰她，她醒悟过来，看了看其他人，也举起手说：
“我同意！”
大家都笑了起来，陈凝骂道：“你同意了什么？”
“玉碎啊。”
陈凝点了点头，她说：“很好，看样子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人这一辈子，重大的自我抉择的机会不多，有时候是形势逼人强，不是比人强，既然我们走到了这步，这个责任落到了我们身上，那我们就责无旁贷，义无反顾地担起它，我很高兴有你们在一起。”
陈凝的话说的有些悲壮，最后她笑了起来：“看样子解决远虑，只能是交给老林c陈局和小谭他们了，好在飘香剑还在。”
“师父，也许还没到那个地步。”小王说，“我们现在手里还有棋。”
众人都吃一惊，看着小王，小王笑道：“既然我们进来都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这样出去呢？”
“我们当然可以这样出去，但你不明白我们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吗，你刚刚举的什么手？”陈凝有些怒了。
“师父，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可以带着五十铃一起走”小王说。
“你是说绑架？”陈凝问，“糊涂，只要一发现江灵失踪了，dc城所有的通道都会关闭，我想，也包括大使通道。”
陈凝看着曾甄，曾甄点了点头：“没错。而且，隐形衣也只有六件。不管我们怎么做，最后结果肯定是一样的，我们速度再快，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最多是已经在飞行器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启动飞行器的自毁程序。”
“如果我留下呢？隐形衣不就够了？”小王说，“我留下来，假扮五十铃拖时间呢？我想过了，我可以装作感冒或者生病，戴个口罩坐在那里，这样应该可以麻痹一下吧？”
“那也拖不久的，你马上会被发现”田原急道。
“我知道啊，但或许你们就有时间，到幽灵船了呢，而且这里，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也怀疑不到你们。”小王说。
田原急道：“可那样你”
“没有关系，不是说了同意玉碎了吗。”小王惨笑了一下，“别忘了我也是警察，该到我出场的时间了。”
陈凝仔细地想着，她觉得小王提出的这个办法，虽然大胆到有点荒唐，但很可能会有效的，如果能把江灵换出去，当然是最好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拿江灵作为要挟dc城的筹码，最坏的结果，也是让江灵和他们一起，随同飞行器一起毁灭，那这样目的也达到了。
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环节在小王怎么尽可能地拖时间，迷惑对方，而又怎么想办法保全自己的安全。
“可以变脸吗？”小志问。
“什么意思？”陈凝眼睛一亮，问道。
“变脸，把小王姐姐的脸变成灵姐的，这样对方一时就发现不了，小王姐姐，也有办法找机会脱身。”小志说。
“对啊，这个主意可行！”张威也兴奋地叫道，“就是小王”
“我没问题，让我变得更好看，我还不愿意吗？”小王笑道，她转身问田原：“你又有一个新女朋友了，不会嫌弃吧。”
田原挠了挠头：“那会感觉怪怪的。”
陈凝问曾甄：“dc城的整容手术，短时间之内，能做到这个吗？”
曾甄点了点头，她说：“技术是没有问题，很多的观察员，因为需要变换身份，都是回dc城做的手术，这种手术，一天时间就可以了，但问题是，这是非法行医，找不到敢做这事的医生。”
“有反骨的医生就可以，我不相信野鸭他们的拥趸里，就没有一个整形医生。”张威说。
“会有，但人家又不会把对委员会的不满，写在脸上，我们怎么找到他？”曾甄说。
“我有办法可以找到。”小志说，“曾甄姐你可以进入超眼控制中心的数据库吗？”
“凭‘大使秘钥’，获取公开的数据没有问题，如果进入敏感信息区，还是要向委员会申请。”曾甄说。
“这就够了。”小志说，“我们先搜索整形医生名单，然后再看看他们每天上网的时间。”
“这有什么用？”张威奇道。
“你不是要找有反骨的医生吗，有反骨的，下班时间，他还敢用超眼？”小志问。
“对啊，这是个思路！”张威兴奋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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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我要做菜给她吃
第761章 我要做菜给她吃
“找到这些医生，我观察过了，曾甄姐，昨天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你把这座房子的室内监控关闭了对吗？”小志问。
“你是贼啊？！”曾甄骂道。
“你们的家庭监控，和达尔文人的世界一样，并不联网对吗？”
“是啊，联网了怎么保护隐私？”
“那好，我只要侵入这几家的家庭监控，就可以看到他们在家里干什么了，一个有反骨的医生，在一个他自己认为没有监控的环境里，他真实的行为会不会暴露出来？”
小志问道，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和小王一起留下来。”田原和陈凝c张威说。
小志白了他一眼：“算了师父，你现在就不要想英雄救美了，你留下来，只会是小王姐姐的累赘，她在注意隐藏自己的时候，还要掩护你。”
小王笑道：“这一次杠精说对了，再说，你不会真的指望老林去练飘香剑吧？”
“对，小王和小志的话都对，这个不用争执了。”
陈凝也开口说道，田原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在小王和陈凝他们看来，都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医生的问题有办法了，接下来就要商量，怎么把江灵换出来，换出来可不是“换”一下那么简单，需要把她麻醉，然后把她身上的个人系统也卸载了，装到小王的身上，不然小王即使有了江灵的一张脸，一样是寸步难行，很快就会被发现。
要做到这点，在科学院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是在其他的地方。
曾甄把江灵的资料拉了出来，他们获得了江灵的住址，曾甄说那个地方集中了dc城最优秀的科学家，防护很严密，就是隐形人也进不去，在进出口，系统除了会做一般身份验证和红外线扫描外，还会做热感和微声波c脑电波的检测。
隐形人可以躲避热感检测，但躲不过微声波和脑电波的检测。
一旦发现，系统马上就会报警，周围同时会被封闭起来，连逃都别想逃。
“曾甄，你想办法接近她，和她做朋友，最理想的是把她引到这里来。”陈凝说。
能引到这里来当然是最理想的，但对现在的江灵来说，能不能接近她都成问题，更别说和她交朋友，还要能把她吸引到这里来，她那么聪明敏感和警觉，要想骗过她，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大家都觉得这个难度太大了。
“我试试吧，明天再去和她接触一下。”曾甄说得很勉强。
“好，这个视情况而定，实在不行，就只有在科学院冒险行动了。”陈凝说，“其他的准备工作，可以马上开始。”
曾甄按照小志说的，把附近500公里内，所有整形医生的名单都拉出来，经过比对，找到了七位符合他们要求的。
小志和田原，需要去他们的家，把他们家庭的监控系统，连接上小志的系统，曾甄问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小志举了举手里的平板，和她说，不会，我这个太落后了，和他们的系统不兼容，他们发现不了，但我只要借用他们的镜头，采集到图像就够了。
他们还打印了一些微型摄像头，准备潜入室内安装，因为很多人回到家后，就会关闭监控系统。
曾甄给他们准备了一辆车，两个人穿上隐形衣，就出发了。
曾甄把有关城邦委员会和科学院的资料，都下载给了小王，让她把这些和江灵的个人资料，都熟悉起来，这对小王不难，毕竟她是侦查员出生，基本的素质在，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够。
江灵在dc城是个知名人物，她很少出席活动，但有一些对她的采访影像，曾甄把这些都给了小王，特别是江灵参加几次委员会会议时，委员会内部的影像记录，曾甄也在周大使那里找到了，她都交给了小王，让小王模仿起江灵的言行举止。
毕竟，dc城的江灵，和小王认识的那个五十铃，有了太大的差别。
最让陈凝担心的，还是小王的专业知识不够，很多东西，别说理解，她连看都看不懂。
曾甄教了小王一招，你话越少越好，高冷，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对方脸上，让他滚！
小王笑道，这个不难。倒也符合“恐怖江灵”的风格。
“还有一个诀窍是，实在必须开口的时候，你可以把事情往死里说，说得越悬越夸张越好，反正他们很多人也跟不上江灵的思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曾甄说。
“对，还有一些老词，我们世界的。”陈凝和小王说，“什么青纱帐c高粱地，什么高筑墙c广积粮，也不知道她哪里学来的，这个你应该在行。”
曾甄听到这里，笑着看了一眼张威，那意思说，还会是哪里，不就这位老师嘛。
张威不好意思地笑笑，是苦笑，他想，人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些词倒还记得，有什么用？
张威突然心里一凛，他问道：“曾甄，你这里有厨房吗？”
“有啊，怎么，没看到生活区炊烟袅袅的？”曾甄说，“不会吧，你还有闲情逸致做饭？”
“对，我要做菜，给‘恐怖江灵’做菜，说不定能唤起她的味觉，唤起了味觉，你要交朋友就容易了。”张威笑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曾甄骂道。
“真的，有个人曾经和我说过，他说人的基因被编辑，就像铅笔在白纸上写字，字擦掉了，但痕迹还在，江灵还记得这些词，证明这个人的说法是对的。她的基因不是也被编辑了吗？但是我想，她的味觉一定还有记忆力，你唤起了她的味觉，不就能拉近你和她的距离？”
张威说着，陈凝和小王眼睛一亮，她们当然知道张威说的那个人，就是曾大同，曾大同确实在做这方面的研究，陈凝心里乐了，她更进一步地想到，要是能把江灵换出去，把她交给曾大同，曾大同会不会有办法，让江灵重新变回那个五十铃？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太完美了，对dc城来说，是塌了一只角，但对自己这方来说，那是如虎添翼，“恐怖江灵”，到时候就会让dc城感到恐怖了。
陈凝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她和曾甄说，小张的建议很好，说不定可以开启江灵的心门。
“阿威，你一说，我也馋了，要不，你今天先做给我们吃，明天再做给江灵吃，曾甄，你不馋吗？”小王问。
“馋！”曾甄叫道，她转身和张威说：“走，我带你去厨房。”
“好好，我也看看，到了这里，我自己的手艺会不会退步。”
张威乐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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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带了你的家乡菜
第762章带了你的家乡菜
张威给江灵做了一份东坡肉和一份青椒炒臭豆腐，虽然食材都是打印的，和水门镇的不能比，但也聊胜于无，基本算是没有走形吧。
张威自己有些紧张，做好了之后还在嘀咕，这臭豆腐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过油过得还不够？他准备重新再做一份，曾甄和小王都说，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很好，她们刚刚已经发现，张威太紧张了，做菜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担心他再做一遍，只会更怀疑人生。
小志走过来嗅了嗅，老气横秋地在张威肩膀上拍了拍：“可以嘛，小同志，我看你这些菜，都可以改名字了。”
“改什么名字？”张威急道。
“灵跳墙。”小志说，“我保证灵姐一闻到，就翻墙过来。”
“真的？”
张威喜道，他看了看曾甄和小王，她们两个也一起拼命地点头，张威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杠精，还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小王朝小志竖了竖大拇指，“保持啊。”
张威把东坡肉和青椒炒臭豆腐盛到了两个保温盒里，设置好温度，交给曾甄，这一次，其他的人都没有去，就曾甄一个人去，陈凝说这样可以让江灵感觉周围没有别人，只有她和曾甄两个，气氛可能会轻松一些。
小志和田原，出门继续他们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小王在背诵那些资料，她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准备高考的阶段。
“好好背，我要抽查。”陈凝和小王说。
“是，老师！”小王笑道。
曾甄笑着瞥了一眼小王，心里暗暗有些佩服，没想到小王明知自己接下这个任务后，对她来说是凶多吉少，她还能保持这样轻松的心态，而自己只不过是去见见江灵，比较起来，这算什么。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曾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也出门了。
眼看着曾甄走出门去，陈凝站了起来，和张威说：“小张你来，我和你谈件事。”
两个人去了书房，陈凝问张威：“从这里出去以后，你有没有想过，把江灵带去哪里？”
张威想了一下，他说：“最安全的可能还是水映城，和你们住在一起。”
陈凝摇了摇头。
“怎么，你怕看不住她？”张威问。
“不是，我是在想，如果把她带到曾大同那里呢？”陈凝微微笑道。
张威奇道：“为什么要带去那里，只要还在幽灵船上的话，江灵就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
“你再想想。”陈凝继续笑着。
张威满脸狐疑看着陈凝，不知道她让自己再想想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曾大同在干什么？”陈凝提醒道。
“噢！”张威被一语惊醒，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陈凝点了点头。
张威嘿嘿笑着：“真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凝笑道：“我还是你昨天提醒了我。但这样有一点，就是要让曾甄知道，她父亲还活着了。”
“曾甄如果知道她爸爸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她和她爸爸的感情很深。”张威说，“但曾叔叔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肯定会因此记恨她妈妈。”
“现在，我觉得，只能让曾甄知道全部的真相了，我想曾甄是个成年人，也有权知道这个真相，另外，她也是个理智的人，应该会理解她妈妈的良苦用心，即使有再多的恨，又怎么能和失而复得的父亲相比。”陈凝说。
“但愿吧。”张威叹了口气。
陈凝：“那这样吧，如果我们能够安全地回到幽灵船上，我们再把这事和曾甄说。”
张威点了点头说好。
曾甄一个人去了科学院，江灵看到曾甄进来，第一句话就是：
“你就是没学会进来要敲门？”
曾甄点点头：“对，不习惯，我到任何地方都不敲门。”
江灵一愣，她看着曾甄，曾甄也看着她，她哈地笑了一下，问道：
“你的那些小跟班呢，今天没来？”
曾甄笑道：“没有，我今天只是路过，本来是要去给一个好朋友送吃的，想想江首席也是一个人吃午饭，不如就送来给江首席了。”
曾甄把两个保温盒放到了江灵的桌上，江灵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她问道：
“什么意思？你要讨好我？”
曾甄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展开自己的左手掌，给江灵看看，然后说：
“看到了吗？我一个有大使秘钥的人，需要讨好你吗？江首席把自己也看得太高了吧？”
江灵又是哈了一声，笑道：“好，你这个人有点意思，那么，你想干嘛，和我交朋友？别忘了我在dc城，没有朋友，也不会交朋友。”
“我也没有兴趣和你交朋友，说句实话，你这个人，就当个科学家还可以，要当朋友，谁受得了？我一天都想打你十次。”曾甄说。
江灵又愣了一下，点点头：“没错，一天想杀我十次的人也大有人在。”
“好在你还有自知之明。”曾甄笑道，“知道我带了什么来了吗？”
江灵摇了摇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带了你的家乡菜，我想，你一定很久没吃过了，所以我才上来送给你。”曾甄说。
“我的家乡菜？”江灵奇道，“我的家乡不是你的家乡吗？你不是dc城的人。”
“我当然是dc城的人。”曾甄说。
“那你这话什么意思？”江灵警觉起来，问道。
曾甄笑而不答，她知道江灵一定是看过自己的资料，她的资料，dc城一定也编得很完整，但正因为太完整了，凭江灵的聪明，她一定会从中看出很多端倪，果然，从江灵刚刚的反应里，曾甄看出来了。
江灵看着她，曾甄一直没有再开口，江灵暗自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
“那你给我，带了什么？”
曾甄轻轻地笃了一下那盒东坡肉：“这是东坡肉。”
东坡肉？江灵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东坡肉？这和达尔文人的那个苏东坡有关吗？”江灵问。
“对。”曾甄说，“这个烹饪方法，据说最早是苏东坡发明的，后来，人们把它叫做东坡肉，是为了纪念苏东坡。”
“无聊。”江灵冷笑道，“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曾甄还是笑而不语。
“那这个呢？”江灵问。
“青椒炒臭豆腐。”曾甄说。
“青椒我知道，臭豆腐是什么东西，都已经臭了，还能吃吗？”江灵问。
“看一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
曾甄说着就伸手打开了保温盒的盖子。
江灵从椅子上腾地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大声叫道：“什么东西，这么臭，拿走拿走，快点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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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为什么我会那么悲伤
第763章 为什么我会那么悲伤
江灵一边叫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头顶，曾甄知道，那里有一个有害气体和病菌感应器，江灵大概是奇怪，感应器为什么没有报警。
曾甄咯咯笑着，她看了看江灵，说道：“放心吧，不会害你。”
曾甄用手指尖，夹起了一块臭豆腐，放到嘴里，和江灵说：
“好吃，人间美味。”
江灵两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青椒炒臭豆腐，阵阵臭豆腐的气味传过来，江灵慢慢地吁出口气，奇怪，这东西怎么闻着闻着就没有刚刚那么刺鼻了，慢慢地，又好像有些熟悉，江灵努力地回想着，她感觉自己好像在那里闻到过这个气味。
曾甄看着惊魂未定的江灵，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一个江首席，会被一盘臭豆腐吓成这样。”
江灵亲眼看到曾甄用手指夹了一块臭豆腐，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她看看曾甄，又看看臭豆腐，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和味蕾都活跃了起来，竟然会有想去尝尝的念头，把江灵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江灵好奇地说。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曾甄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江灵，江灵摇了摇头，没有接，曾甄失望地叹了口气，她说：
“算了，我还是拿走吧，糟蹋了可惜，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家乡风味。”
曾甄伸手要取盖子，把保温盒盖回去，江灵忍不住按住盖子，和她说：
“要么，我试试？”
曾甄笑道：“好啊。”
江灵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外面，在桌面上点了一下，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再点一下，靠外面的玻璃都变成了深颜色。
“干嘛，又不是偷吃，还这么鬼鬼祟祟？”曾甄笑道。
江灵也羞涩地笑了一下，就这一笑，让曾甄心里一热，她感觉那个熟悉的五十铃似乎回来了。
江灵拿起筷子，挟了一块臭豆腐，把臭豆腐放到嘴边，皱着眉头，屏住呼吸，用牙齿试探着咬了一点点，停了一下，然后眉头舒展开了，她把整块臭豆腐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她接着就挟起了第二块，又放进了嘴里。
“怎么样，江首席，味道如何？”曾甄问道。
江灵没有说话，继续咀嚼着，过了一会，眼泪扑簌簌地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曾甄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五十铃，你怎么了？”
江灵浑身一震，她看了一眼曾甄，泪中带笑问道：
“你叫我什么？”
“瞎叫的，五十铃，这个外号好不好，我不喜欢那个‘恐怖江灵’。”曾甄说。
江灵点点头：“好，这个好，我喜欢。”
曾甄也不知道她说的好，是指五十铃还是臭豆腐。
“那我以后就叫你五十铃了。”
曾甄欢喜道，江灵又是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
曾甄把东坡肉打开，让江灵再尝尝这个，江灵挟了块肉到嘴里，泪水就流的更厉害了，她和曾甄说：
“这些东西，我以前一定吃过，我想不起来了，你说，我吃它们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悲伤啊？”江灵急道：“哎呀，我为什么要哭啊！”
曾甄站了起来，和江灵说：“你慢慢用，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情。”
也不等江灵反应过来，曾甄就走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曾甄还在回家的路上，如她预计的一样，江灵就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
“谢谢你，曾甄，你带给我的菜，它们很好吃。”
曾甄咯咯笑道:“好啊，你喜欢就好，五十铃。”
“你有什么，需要需要我帮忙吗？”江灵问。
“没有没有。”曾甄笑道，“怎么，五十铃，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贿赂你吧？就两个菜？你把自己也看到太便宜了。”
江灵松了口气，心里暗想，没有就好。
“对了，你前面说，这是我家乡的菜，什么意思？”江灵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这个”曾甄迟疑了，“这个电话里不方便说，这两天我又很忙，没时间去科学院，要么这样，你周末来我家，我让我家厨师，再做好吃的给你吃。”
“不用不用了。”江灵赶紧回绝。
“没关系的，家里又没有其他的人，来吧。”曾甄说。
“嗯，我看看吧。”
江灵说完，慌乱地就把电话挂了。
挂掉了电话，曾甄懊悔地在方向盘上用力地击了一掌，前功尽弃了！就怪自己太着急了，唉！这一下，把她又吓回去了，自己应该知道，‘恐怖江灵’没那么容易上钩的！
汽车这时已行驶在离家很近的小区道路上，曾甄把车调到了人工驾驶，把车停在路边，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心里十分的沮丧，她觉得自己就这样回去了，将无颜见陈凝和张威他们。
该怎么和他们说呢，说本来江灵已经上钩了，可惜自己太急躁，把事情搞砸了？而且，依江灵那种个性，她一旦对你有所提防，你下次再提类似的要求，她马上就会警觉起来。
曾甄用手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沉思了良久，她打开自己的左掌，把自己家的地址发给了江灵，其他什么话也没有写。
她想只要这样，才会引起江灵的好奇，她一定会去查这个地址，到底是在哪里，会评估，自己去这个地方，安全上有没有保证。
过了一会，电话响了，曾甄看了一下，是江灵的，她内心一阵的狂喜，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意让电话再响几声，给对方一个感觉，好像自己并不是在焦急地等着电话。
电话又响了五声以后，曾甄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哪位？”
“周大使是你什么人？”电话里，江灵劈头就问。
“哦，五十铃，是你啊，对不起，我刚刚没看来电，你说什么？”曾甄笑道。
“周大使是你什么人？”江灵又重复了一句。
“我妈呀，怎么了？”曾甄问道。
“原来是官二代，怪不得这么嚣张。”江灵说，“好吧，我们周六下午见。”
挂断电话，曾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真够险的，幸好江灵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去查了这个地址，发现这是周大使的家，这才好奇心战胜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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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第764章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曾甄回到了家里，陈凝和张威赶紧过来问怎么样了，曾甄和他们说：
“三天以后，‘恐怖江灵’会到这里来。”
“太好了！”陈凝和张威叫道。
“你，人家可是冲着你的菜来的，那天，你作为厨师，可要好好表现。”曾甄和张威说。
“我？！”张威吓了一跳，叫道：“五十铃要是看到我，我们不就暴露了？”
陈凝和曾甄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曾甄骂道：
“真笨，五十铃要是还认识你，我们要这么辛苦吗？”
张威醒悟了过来，嘿嘿笑着。
离周六还有三天的时间，他们必须在这时间里，搞定医生，不然周六即使江灵来了，他们也不能下手，如果把江灵扣下，小王又没有替换上去的话，周日还好说，到了周一，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江灵不见了。
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江灵有没有在自己房间的监控系统里设置，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出现，就启动自动报警程序，按江灵的性格，和她在dc城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的生活习惯，她很大的可能，是会这么做的。
那么周日，dc城就会发现江灵出意外了。
如果小王没有被替换上去，那么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把这次聚餐，当成一次进一步联络感情的机会，邀请江灵下次再来，而江灵下次什么时候会来，是个未知数，但他们在dc城能够逗留的时间，是注定的。
短暂的喜悦过后，四个人就开始忧虑起来，觉得自己正在进行一场豪赌，赌的赢赌不赢，就看小志他们了。
陈凝瞥了一眼，看到曾甄的脸绷得紧紧的，她站起来，走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我们已经取得巨大的成功了，至少，你已经能够接近江灵，我们也有了一个精妙的计划，大不了这次没有完成，下次接着再来，任务嘛，就很少有一次完成的。”
曾甄感激地看了看陈凝，勉强地笑了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小志和田原回来了，陈凝问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说，全部安装完毕，一行人马上就去会议室，小志把那七家的监控系统和他们安装的摄像头都链接起来，墙上出现了好多个画面。
陈凝他们一个个画面检查过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曾甄说不奇怪，即使这里面有野鸭他们的支持者，他们一定也很小心，不会在家里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那是自杀。
陈凝点点头，她说那就只有等他们下班回来，看他们的举动了。
陈凝提议大家轮流守在会议室观察，小志马上说，我先来，我看个十几个小时再说，曾甄姐，能不能给我一杯那个？
曾甄明白了，知道他这是要平衡液，就出去给他倒了一杯。
其他的几个人退到了外面客厅，三个人轮番上阵，开始测试小王今天和昨天晚上背诵资料的熟悉程度，小王全部过关。
陈凝赞许道：“不错，你这高考，准备得还算充分，继续努力。”
田原看着小王，小王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说我是学霸，没吹牛吧？”
田原不服气：“等等，我再来两个冷僻的刁钻的。”
张威笑道：“大侠这是准备突施冷剑。”
结果还是田原败下阵来。
“张大厨，我们饿了，馋了，你们馋不馋？”曾甄说。
“馋馋。”小王和田原，马上叫道。
“好吧，今天你们任务完成得都很出色，需要犒劳。”
张威笑着站起了身，曾甄也站起了身，和张威说，我去帮你。
陈凝也站了起来，和他们两个说：“我也去帮你们。”
张威和曾甄，知道陈凝这是有意给田原和小王腾空间，三个人会心地一笑，都进厨房去了。
“快来！你们快过来看！”
会议室里的小志大喊了一声，田原和小王赶紧跑过去，连在厨房的三个人也听到了，赶紧跑了过来。
会议室里，墙上的画面只剩下一个，被放大了，小志叫道：
“这个家伙，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有问题，你们看，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把客厅的窗帘都拉上了，还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了这个，他这是要搞什么鬼？”
他们看到，画面里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正往墙上挂一面旗帜，曾甄一眼看到，就叫了起来：
“没错了，这个就是野鸭他们的旗帜！”
张威他们看到，墙上的那面旗帜，画的是一片芦苇，一只像鸭子，又像是鹅的动物，被从芦苇里惊醒，正飞上天去。
张威差点就笑了出来，这什么破旗啊，美感和阐述性倒是够，但特么的一点鼓动性和标志性也没有，野鸭原来就是这么一只野鸭？
挂好旗帜后，那人注目看了一会，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台很老的d唱片。
小志叫道：“独立光盘，这是最无法被网络监听的。”
“我们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吗？”陈凝问。
“可以啊。”
小志说着在平板上点了一下，他们听到了对方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大声点。”陈凝说。
小志调高了拾音麦克风的音量，现在他们，连对方喘气的声音都能够听到了。
那人把d机，按了播放键，一阵音乐传过来，会议室里的人一愣，接着就个个笑倒。他们听到从对方传来的是这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游过多少鸭，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画面里，那个人面朝着墙上的旗帜立正，举起右手敬礼，一边合着cd里的音乐，也大声地嘎嘎嘎嘎唱着，早已经泪流满面。
曾甄笑道：“我听说野鸭他们是选择了一首儿歌作为他们的‘圣歌’，没想到是这首。”
“我想，他们大概是有两层含义，一是不愿意做桥下那些整齐的鸭子，因为他们是野鸭。”陈凝说，“还有一层含义是，他们要做这些排列整齐的鸭子，因为他们是一支纪律部队。之所以选择这首歌，一是大家都熟悉，可以朗朗上口，而且，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歌里有一种纯真的浪漫？”
“师父，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一个解说家了？”小王问道。
陈凝也笑了起来，她说：“这歌我太熟悉了啊，以前我每次回家，我儿子都要我唱这首歌，哄他睡觉，哈哈，想起来，我老公有时候也会耍赖，他会学着儿子的声音和我说，‘妈妈，我要听鸭鸭睡觉’，我就唱给他听啊”
陈凝说着的时候，眼睛里也有泪光闪动，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
曾甄扭头一看，张威的脸绯红，曾甄心里一震，猛然想起，在瓦努图的海滩上，自己昏迷的时候，张威死死抓着自己不放手，嘴里高声唱着的，好像也是这首歌。
曾甄微微一笑，她趴到张威耳边和他说：“没想到你早就是野鸭的拥趸。”
张威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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