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星》 正文 出发 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程慧珊从床上坐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墙上出现黄绿色闪烁的荧光数字清晰地显示着2077年12月3日2点27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程慧珊老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总也喘不上气,晚上一直睡不好。她嘟囔了声“健康自助系统”,眼前出现了一个屏幕界面。“检查身体”她发出了指令,一束紫光从界面下方射出,sǎ一 iá一着她的身体,从脚底慢慢地扫过头顶,“很高兴,您的身体状态健康”一个女声在她耳边回荡,透着一股机械味。政府给每个家庭都普及了家庭在线医疗系统,方便人们自身的检查和治疗,可能解决的也就是些普通的病症,总有些病系统还是检查不出也解决不了,也许抽个空也该去找正规的大夫看看了吧。

唉,程慧珊摇了摇头。自己其实也是个医生,而且还是个学科权威c科室主任,只是负责的是产科,胸闷呼吸这种事完全不对口。最近医院里也不知怎么了,忙得一塌糊涂,好像出现生育问题的病人突然都集中在了这段时间。家庭在线医疗系统根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有些甚至连她也感觉束手无策,只能让病人缓解病情,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每天科室挂号的病人都能让医院电脑系统瘫痪,医院这次给她们科室额外扩招医生和护士。可是其他医院也在招人,招得比他们还凶,待遇比她们还好,根本招不到人。每天科室里忙得连轴转,而且病人也急得不得了,都希望能挂到她的专家号。惹得骨科的主任每次看到她,都半开玩笑地说选错了行,半年的收入还抵不上她一个月的奖金。程慧珊苦笑了声。唉,抽个空?谈何容易,再说吧。

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辗转了好久,依然无法进入梦乡。眼睁睁等着天亮了,程慧珊走进盥洗室,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然后按了下墙上的一个按钮,一阵雾气顿时弥漫在盥洗室里。雾气慢慢散净,个人的清洁问题也宣告处理完毕。看了看镜中依然有些憔悴的自己,程慧珊皱了皱眉,快四十岁的女人了,不算太漂亮,但也算得清秀,得益于现代养颜科技的蓬勃发展,容颜也还显得年轻。依靠不错的收入,置办了些有品味的着装,配着自己不算出众但还修长的身材,如果化上淡淡的妆容后,出门还颇有些回头率。只是现在的年龄了,只谈过几次不算成功的恋爱,至今还没有正式的男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了。家里的老妈一直在催,自己虽然不觉得紧迫,但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如何。摩挲着自己最心爱的锁骨,此刻的程慧珊眼中只有一片迷茫

“您有客人拜访。”突然的声音把程慧珊惊了一下,她走出盥洗室,看了看客厅里出现的全息图像。一共三个人,两个挺年轻的,一身干练的打扮,不认识,还有一个衣冠楚楚,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可惜顶着半个秃头,正是医院的行政副院长李明达。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秃顶的问题却还是解决不了,程慧珊摇了摇头,那么早他来干什么?还带着两个人?程慧珊有些疑惑。程慧珊不太喜欢这个副院长,靠着他卫生局当副局长的姐夫和溜须拍马的能力,混到了现在的位子。不过也不能说他完全没能力,就靠他那张嘴,但凡是个领导,都能被他哄得舒舒服服的,不过对待自己本院的下属,那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李院长,这么早什么事啊?您这大驾光临的,我马上就去给您开门。”程慧珊忙问道。

李明达一听到程慧珊的声音,连忙道:“哦,程主任,不用开门了,这么早,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医院接到通知,政府有个会要你参加,挺急挺重要的,这不就带着两位同志来接你了吗,我们就在下面等你,你赶紧下来?我们马上出发?”

“额”程慧珊心里说,什么会那么着急啊,政府行吧。

“您稍等啊,我一个女同志,现在还有些不方便,等我会儿啊。”程慧珊急忙喊着。

“行,你快点。”李明达也无可奈何

“十分钟。”程慧珊对李明达交代了一句,又急忙冲着客厅上方喊道:“化妆,用途一开会,级别”她想了想:“高,其他要求一无。”

盥洗室门旁的一面墙砖徐徐移出,转了一面,是个人脸模型。程慧珊把脸贴到模型里,几秒钟后,一副适合出席高级别会议的淡妆就化好了。

“衣服,用途一开会,级别高,其他要求一无。”

客厅玄关的墙打开了,是一个衣柜,几个架子升了出来,外套c裤子c衬衫,甚至连内衣,一整套也都准备好了。干净利落地穿上后,程慧珊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一副透着高级知识分子气息的行政打扮。

下楼,开门,正看见李明达赔着笑脸,和旁边的年轻人说话。一看到她出来,李明达赶紧上前几步:“可算下来了,不愧是我们程主任,一分都不差,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程教授,我们医院产科的主任医师,也是全球顶尖的学术权威。程教授,这位是赵上尉,他是来接你去开会的。”

年轻的上尉向前迈了一步,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秦宏亮,中央特勤,奉命护送您去会场。”

中央特勤程慧珊吓了一跳:“啊?中央李院长,这到底是什么会议啊?”

“我也不知道,这不刚接到通知么,我们院里也吓了一跳。”后面一句,李明达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过,能参加这么高级别的会议,肯定很重要,应该是好事吧。还希望你能多多维护我们医院的形象,多考虑我们医院的发展。”说到最后,李明达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行吧”程慧珊有些无奈,啥事情还不清楚呢,“我知道。”

“我们可以走了吗?”秦宏亮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特勤车。

“可以,可以,现在就走。”李明达说着,让程慧珊上了车。

李明达也想上车,秦宏亮伸手拦住了他:“不好意思,李院长,我们奉命邀请程教授去会场,时间紧迫,恐怕没时间送您回医院,您看”

“哦,明白,明白,你们先走,你们先走,别管我,我自己想办法。”李明达赶紧退后几步。

特勤车关上了车门,浮上了半空,快速疾驰而去。李明达摸了摸头,嘴里骂了一句:“靠,得瑟个毛。”然后抬起手腕,对着手腕处系着的手环说了声:“出租车,目的地一人民医院。”

特勤车开得飞快,程慧珊看了看车窗外,离市区越来越远了,“我们去哪里?”

“对不起,程教授,为了安全,暂时需要保密。”秦宏明很客气。

程慧珊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参加的是什么会议?”

秦宏明依然很客气,但仍是一问三不知的态度:“不好意思,程教授,我们也不知道,等到了地方,您自然就知道了。”

程慧珊看了看这位年轻的c面带笑容的的上尉,决定不再说话了。

车离开了城市,开进了一片山里,一座山坡突然打开,露出了一个人工平台,车缓缓下降,平稳地落在了平台上。程慧珊下了车,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山体已经缓缓合拢了,但从下面往上望去,却依然是一片蓝天白云。应该是模拟外界的全息投影吧,程慧珊想。

她所在的地方类似一个停机坪,好几台飞行器和特勤车都停在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技术人员,正忙忙碌碌的,路过她的时候也会好奇地看她几眼。

停机坪上早有人等在了那里。“程教授好,辛苦辛苦,欢迎来到基地,我姓孟,叫我小孟就可以了,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了,我现在就带您过去。”看着步下车门的程慧珊,一个年轻人满脸带笑地迎了上来。

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这个年轻人的身边。程慧珊很好奇地看着这辆车,与现在普遍的磁力悬浮车不同,这辆车有四个轮子。她以前在历史博物馆见到过,据说在她出生前,大家都用这种车,不过听说以前都需要有人来操作驾驶,现在这车和悬浮车一样都是自动无人驾驶。

小孟看出了程慧珊的好奇:“程老师,是这样的,我们这基地在地底,空间有限,用悬浮车不太方便,专家和领导研究,决定还是用这种老式的车比较好,所以不过坐着还是挺舒服的,就是稍微有点颠,坐时间长了,可能会恶心c犯吐。他们说这叫晕车,坐习惯了就好了。不过我们这基地也就那么点大,也开不了多长时间。”

程慧珊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孟坐进了车里。坐进了车,程慧珊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这车里的装饰和悬浮车差不多,就是仪表盘那里有些不一样。

车发动了,往前驶去。尽管是第一次坐这种车,但程慧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所谓的晕车。车子紧贴着地面,向前疾驰,她反而有种踩着实地的踏实感。路边的绿化c建筑c行人飞速地向后退去,hé pg时在城里坐着悬浮车见到的也差不多。唯一和城里的区别,就是所有的建筑都很矮,一般也就五c六层而已,没有城里那些摩天大厦,也许是在地下的缘故吧。程慧珊想。

车开得很快,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圆形的建筑旁。

“到了。”小孟说着,先下了车,又殷勤地打开了程慧珊一边的车门。跟着小孟来到了大门前,小孟站在门前的shè xiàng仪前sǎ一 iá一了一下瞳孔,大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靓丽的礼仪xiǎ一 jiě,带着职业的微笑,指引着程慧珊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很大,坐了几十个人,也不显得拥挤。程慧珊发现在座的有好几个她都认识,都是各个学术界的顶尖人士,可是专业完全不搭界,她有些狐疑。来到显示有她名字的座位坐好,她打量了下四周,每个人都正襟危坐,默不作声。

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军人,坐在了会议主持人的位子上:“大家好,我是顾汉方,中央特勤副总指挥,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这件事不仅关乎在座的每一个人,不仅关乎我们的国家,这件事关系到的是地球上的整个人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方案 顾汉方的话音刚落,下面一片嗡嗡声,关系到人类?

“好了,大家安静下,听我继续说,在座的都是各个专业的学术领军人物,有些同志已经参加这个项目很久了,对这个项目比较了解。有些同志是刚来,这样,我先把情况和大家简单说一下。”顾汉方说到这里,顿了顿,扫视了一下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感觉顾汉方和自己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在介绍情况前,我先向大家声明一下,这个项目绝对比各位之前参加过的任何项目都要重大c都要困难,它关系到全人类的生存,能够参与这个项目,我感到很光荣,但是压力也是巨大的。一旦参加了这个项目,对在座的各位而言,就是重大的历史责任和义务,就再也没有了私人的空间,无法离开这个基地,也无法与外界联系。开句玩笑,如果哪天各位能离开了,那么就代表项目成功了或者人类,记住,我说的是‘人类’,已经失败了。所以在我没有介绍情况之前,各位还有一次选择的权利,如果有不愿意参加这个项目的,现在还可以申请离开,我给大家十分钟时间考虑。”

台下又是一片嗡嗡声。“顾总指挥,我想确认一下,您说的关系到人类生存,是否代表着我们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程慧珊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她认识,周继安,她的学长,比她高两届,著名的微生物学教授,也是母校的骄傲之一。

顾汉方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继安一眼“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我回答完之后,如果有选择离开的同志,还请你们离开的时候忘了我接下去说的话。”顿了顿,顾汉方说了一句话,说了一句影响到程慧珊一辈子的话,也是影响了整个会议室每一个人的话:“如果这个项目失败的话,就意味着人类的灭亡。”

一下子,所有人都震惊了,台下一时间鸦雀无声,可程慧珊的耳边却依然嗡嗡作响。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说要离开的。顾汉方看了看大家:“我再数十秒,没人说要离开的话,我就当大家都同意留下了。十c九c八二。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顾汉方环视了会场一圈,道:“大家或许都有留意到,现在有很多人都会突然间呼吸困难,觉得喘不上气。”程慧珊的心头震了震。

“大家可能都会以为是呼吸系统或者胸腔c肺部出了些问题。其实不是,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健康的。十二年前,我们就监测到大气层中的氧气在逐渐减少,二氧化碳在逐渐增加,这种氧气的减少是极缓慢的,常人无法一下子感觉出来。根据我们的jiān k一ng测算,等氧气减少到危及人类生命的程度,可能还有五十年的时间,这种情况造成的后果大家都很清楚。此外这两年我们发现大气中又多了一种元素,这种元素的性状目前还未知,但是我们却发现了这种元素的一种特性,它可以提高女性卵子外层保护膜的坚硬度。在座的有我们的产科权威。”顾汉方看向了程慧珊,“这会对我们人类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想请程教授来简单解释一下吧。”

程慧珊站了起来,一下子听到那么多信息,对她的冲击相当大,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耳朵里到现在还是嗡嗡的。她苦笑一下,道:“对于人类的繁殖而言,只有当男性的小蝌蚪遇到女性的卵子,并通过撞击突破卵子的外层保护膜,形成受精卵,才能发育成胎儿,保证后代的繁衍。通常一个卵子受精后,其外层保护膜就会变得坚硬,从而拒绝其他小蝌蚪的进入。那么当女性卵子外层保护膜在未受精的情况下变得坚硬,则小蝌蚪的进入就变得很困难。所以,很遗憾,如果真的存在顾总指挥说的这种元素的话,就会造chéng rén类繁衍后代能力的减弱。随着情况的越来越严重,无法受孕的人群将逐步扩大,那么人类的繁衍可能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也就等于宣布了人类的死刑。不过,顾总指挥,我冒昧地问一句,难道我们不能研究出治疗的方法吗?”

“很难,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任何解决的办法,而且这种元素不仅对我们人类起作用,对一切以受精卵为胚胎的生物都起作用。首先这种元素即不是我们平常碰到的细菌也不是病毒,抗生素根本没用;其次我们研究发现,这些元素平时对人体并无害处,只有在女性排卵的时候对女性的卵子产生作用。卵子的生命周期本来就很短,这种情况下很难对卵子进行治愈,更何况这种元素顽固的惊人,我们提取的样本在任何实验作用下,都不能被消灭或者转换,所以有些束手无策。目前我们尽可能地保留各个物种的dna,以确保在找到解决方案后,能够通过科学技术重新恢复现在的生态面貌。一方面医学界依然在努力寻找解决的途径,另一方面我们启动了这个项目,双管齐下。”顾汉方向下摆了摆手,示意程慧珊坐下,“这里我说的我们,并不只是我们中国,是指世界各个国家的政府和优秀科学家们。为了整个人类的存亡,这个项目使人们不分人种c不分国界,无私的分享,共同的努力,共同为了一个项目的成功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个项目的代号就叫作‘伊甸园’。 ”顾汉方看了看台下众人,“下面有请我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天体物理学教授王振华博士来给大家详细解说一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前排站了起来,冲大家挥了挥手:“各位好,我是王振华,从这个项目开始,我就参与进来了,可以说是一步步看着‘伊甸园’成长起来的。十二年前当氧气在大气层中逐渐减少的时候,各国政府就开始合作起来,当时我们的科学家们开始就氧气减少的原因和如何应对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可始终都无法找到令人信服的原因。但是如何应对的方案却提出了好几个,譬如有人提出从水中或者二氧化碳或者其他含氧物质中分解出氧气供人们呼吸;也有人提出从生物学角度改善人类及其他生命对氧气的依赖。其中第一个方案被各国政府接受了,认为是比较可以行的方案,大家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时至今日,也取得了一些进展。”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王教授继续说:“但当时我国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家徐子斌教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就是制造一个模拟地球环境的空间,制造出新人类以及一批和地球物种差不多的新物种生活在这个空间里,提高这个类地空间的发展速度,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观察这个类地空间的发展,看新人类发展到类似或者超越我们的发展进度时,会不会发生氧气减少的情况。如果也出现了,那么能否通过观察,发现氧气减少的原因,以获得拯救人类的方法。甚至我们期望新人类能否在发现这样的问题时,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以给我们带来借鉴和启示。当时考虑到这个项目的实现难度,以及第一个方案的可行性,大部分国家都投票否定了这个方案,准备把问题留给我们更聪明更高科技的后代去解决。”

“但也有极少数国家受到这个方案启发,暗地里开始研究这个计划。”王教授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大家:“当时我国也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当然面临的问题很多。首先要解决的是类地空间的选择,一开始有两个方案,一c找一个合适的类地行星。有人提出我们需要的是类地空间的超速发展,如果一旦类地行星发展到近似或超越人类的地步,万一出现侵略和战争很难把控,而如果不让类地行星发展到接近甚至超过人类的水平,又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很快这个方案便很快被搁置了;二c缩微这个类地空间,把一个实验室模拟成一个ēi xg宇宙,再完全按照现在地球的模式建造出一个ēi xg地球。这样有一个好处,以这个ēi xg地球的规模,即使科技再发达,也应该影响不了地球的安危。这第二个方案就是我们这个项目‘伊甸园’的前身。”

“直到两年前,我们发现大气中又出现了那种能使卵子外壁硬化的元素,我们把它称为固壁元素。这让人类的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已不是百年千年的问题,恐怕任由发展的话,只需要几年,大批物种都会灭绝,一百年后,地球上将再无人类。而且短短十二年就出现了两次人类的危机,很多人就开始担心,就算这次的问题得到解决,是否又会发生新的问题。很早以前就有科学家预言,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人类必将灭亡。那么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是否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人类应该如何规避这样的风险?是否有另一个世界可以借鉴?于是‘伊甸园’再一次被正式提了出来,并被联合国表决通过。表决同意由联合国主导,由几个有经验有基础的大国牵头,各国组成联合研究团队,共同完成这个方案。前期这个方案主要都由天体物理学家组成,以模拟这个缩微宇宙,但考虑到随着项目的发展,要重新制造各种缩微的物种;要加速这个宇宙的时间;甚至当一切建立起来后,采用何种方式来观察c参与甚至干预新人类的发展,在所有学科都有可能涉及。等出现问题再来解决,显然来不及。所以经过联合国的授权,决定扩大研究团队的规模性和复杂性,把有可能涉及到的各类科学家集中起来,尽快地把项目实施并完成,尽快地解决人类的困境。这里,各位目前所在的这里,就是‘伊甸园’项目的中国区,我就是中国区的负责人,另外再补充一句,整个‘伊甸园’项目的总负责人就是当时提出这一方案的徐子斌教授。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各位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尽可以提出来。”王教授手一挥,结束了自己的介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邻居 “缩微宇宙和类地行星建造成功了吗?”周继安举手问道。

“谈何容易,现在只有一个雏形,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必须尽量让这个类地行星与地球一致。现在我们的专家还在努力。”王教授回答道。

“物种的制造c时间的提速,还有其他事项进展到哪一步了?”有人问道。

“这些说实话还没开始,现在邀请各位来就是准备开始这些工作。”王教授实话实说。

“那我们在这里的生活c工作怎么安排?”又有人问道。

“就找刚才接待你们的小孟,到他那里,有对你们住宿c工作的安排。”王教授指了指门口。

程慧珊看了看四周,都是男同志居多,问到都是些粗线条的事情,便急忙举手道:“王教授,我们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带,家里人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有手头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交待过?我们是否可以和家里c单位联系一下?”

顿时大家殷切的目光都看向了王教授,这是大家都面对的实际问题。

王教授露出一丝尴尬,搓了搓手,刚想说些什么。

顾汉方站了出来,看了王教授的一眼,挡在了他的跟前:“前面我已经说了,为了这项任务的保密性,大家无法与外界联系。但是大家不用着急,我们已经让当地政府通知你们的单位,算是把各位借调到政府工作。至于各位的家里人,我们也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告诉他们你们一切平安,只是工作特殊,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联系。当然也考虑到大家的情况,基地会定期安排你们拍摄全息影像,把你们要说的话转达给你们家人,也会把你们家人的信息带给你们,不过按照保密条例,传出去的影像c信息都会被审查一遍。好了,如果各位没什么问题了的话,会议就到这里结束了。现在各位就可以去找小孟了。”

出了会议室的门,小孟就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叠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明的信息板,露着谦逊的笑容,一张一张地向路过他的人发放。程慧珊也接过了一张,信息板上有每个人的名字c头衔和简介,也有对应的宿舍和办公室编号。信息板背面划着一根根线条,是基地的大致区间图。

来到了大楼外,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拿起了信息板,迅速找到了自己:“程慧珊,女,37岁,人民医院产科主任,生育障碍方面的专家,宿舍编号49501,办公室编号16,所属部门:生物部,所属团队生物一01”她按了一下自己的条目,信息板上顿时出现了她的全息图像。她把信息板翻了过来,按了下区间图,顿时一个立体的基地模型出现了,模型里还出现了三个光点。

“红色的光点代表你现在的位置,绿色代表你宿舍,huáng sè是你的办公室。真高兴又在这里见到你,好多年没见了。”一个温和的男中音。

程慧珊抬起头,周继安正笑盈盈地站在她的面前,她赶忙放下手中的信息板:“是啊,这种情况下,能看见个熟人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学长也是刚到?”

“我比你早来了两天,情况比你熟悉些。一直听说今天最后来的是位ěi nu,却没想到是我们的校花亲自压轴。”周继安笑嘻嘻地恭维着程慧珊。

“学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程慧珊抿着嘴笑了笑,“嫂夫人一定被你哄得很开心。对了,你就这么来了,夫人c孩子怎么办?放心得下?”

周继安两手一摊:“哪有你说的那么幸福,我还没结婚呢。你也知道,象我们这种搞科研的,整天就待在实验室里,哪有时间谈恋爱啊?再说,难道有件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程慧珊一愣。

周继安故作神秘:“嘘,你知道吗?来这的人,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程慧珊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我当然知道,”她扬了扬手里的信息板:“据我看到的,来这里的人不是学术界的精英就是一方领域的泰斗。”

周继安哈哈一笑:“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你自己啊?我说的千挑万选,可不是指这个。除了学术方面必须无可挑剔外,还有一个标准,就是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尽量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生活。所以来这儿的大部分都是单身汉。”

程慧珊一愣:“单身汉?”

“对啊,这样工作起来比较没有后顾之忧啊。”周继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都说大部分了,应该还有例外吧?”程慧珊有些好奇。

“有啊,你看那”程慧珊顺着周继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周继安继续说道:“你看见那一男一女没有?他们都是地质学博士,他们是一对夫妻,还没孩子,一起来了。”周继安仿佛有些羡慕。

“不过听说那个女的有病,生不了孩子,怎么想办法都没有用。”周继安有些遗憾:“还有那,那个瘦瘦的,那个叫陈航,是徐子斌徐教授的得意弟子,听说他才结婚两个月就过来了,是徐教授亲自点的将,据说是天体物理学领域的天才。他们搞物理的听说已经在这儿待了一年多了。”

“那他挺可怜的。” 程慧珊有些同情。

“是啊,所以我看他的脾气一直不太好,对任何人都态度都很生硬,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新婚小别的缘故。”周继安叹了口气:“其他的不是单身汉的,好象就只有象王教授那样的年纪一大把的了。”

“你就比我早来了两天,怎么什么事情都清楚啊?”程慧珊有些纳闷。

“没办法,人缘好,和这个聊聊,和那个聊聊,就多知道了一些。”周继安厚着脸皮回答。

“来了这里,要是出不去的话,你们这些王老五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啦?” 程慧珊有些促狭到。

“谁说的啊,这里很多女孩子的,象你这样的女科学家不说,还有很多fu u人员都是女孩子,政府把这里当成一个小型城市来管理,还是很注意男女比例的,不过”周继安一脸的无奈,“不过象我们这种成天泡在实验室里,把实验室当家的男人,在这里和在外面,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程慧珊知道这些理工男的状况,这已经是一种流行的传说了。她默然不响了,和学长道了一声别,便想转身离去。

“等下,你刚来,这里不熟,我送你去宿舍吧,你不知道哪里搭车呢。”周继安挺热情。

“啊?搭车?”程慧珊点了点头,便跟着周继安拐了个弯,来到了一个站牌前,站牌显示着“3”。不一会儿,一辆有点像吐司面包的四轮车驶了过来。周继安领着程慧珊上了车,“目的地4号宿舍区。”周继安对着车里喊了一声,车里的显示器显示出“目的地4号宿舍区。” 周继安又说了声“确认。”车开动了。

到了4号宿舍区,根据信息板的指示,周继安带着程慧珊七拐八弯地找到了9号楼501室。

“学长,谢谢。”程慧珊是发自内心的,要刚来的她自己找这个地方,也真有些难为她。

“没事。”周继安顿了顿,露出了一副偷偷做了坏事又成功了的得意的笑容,“其实本来有专职人员会带你过来的,不过我阻止了他们,我和他们说我会负责把你护送到的。”

看了看程慧珊没有很恼怒的样子,周继安又继续说:“这样,为了赔罪,一会儿我请你吃饭,餐厅就在你宿舍不远,拐个弯就到了。你先进去收拾一下,我在门口等你。”

程慧珊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对这位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学长的恶作剧,她也无可奈何。

“哦,对了,这房门是掌纹识别的,喏,就这里,对。”周继安指点着程慧珊。

“好,一会儿见。”程慧珊关上了门。这是一个单人间,乳白色的墙面,红色的家具,设施非常齐全,透着一股理工科味道的井井有条。看来政府还是很重视他们这些科学家的,程慧珊想道。有些设施比她家里的还要好,唯一让她感觉美中不足的是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个睡眠仓,据说这东西能够自动感应睡眠者的睡眠状态,调节适当的温度c湿度c空气等环境,还能根据人的身高c体重,甚至脂肪含量c骨骼密度等体征调节睡垫的形状和硬度,极尽可能地让人睡得舒服。这东西问世以来,很多人都把床换成了睡眠仓。可程慧珊还是喜欢自己家里那张床,她不喜欢连睡觉都要被一个机器控制着。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吧,反正大家也都这么睡,程慧珊想着。

正熟悉着宿舍的环境和设施,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吵架的声音。程慧珊打开房门,看见正是陈航脸憋得通红,在和一个男人争执,旁边也挤了好几个人正在劝架。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问站在人堆里已经看了一会儿热闹的周继安。

“那个男的是个动物学家,叫侯学阳,外号欧阳锋,主攻蛙类,尤其对箭毒蛙痴迷得要死。他身上总带着一个培养瓶,里面养着一只箭毒蛙。他就住在陈航隔壁,陈航认为箭毒蛙有毒,危险,他也不喜欢这种看着黏黏的湿漉漉的东西。而且按基地规定,宿舍里不准养宠物,便不让侯学阳养在宿舍里。侯学阳说这是试验对象,他需要每天观察,不算宠物,必须要放在宿舍里。这不就吵起来了吗?唉,培养瓶都有指纹密码,根本逃不出来,陈航也是多此一举。不过房间里放着这么一个东西,侯学阳也够古怪。”周继安摇了摇头,“你运气真好,分到这么两个人做邻居。”

“说什么呢,各人自扫门前雪不就没事了吗?我不惹他们,他们还会来惹我?”程慧珊看着这两位邻居,再想到周继安的话,她的心里也莫名地有些不太舒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求子 “走吧,吃饭吧,别看了。”程慧珊催促着意犹未尽的学长,把他拖离了人群。

餐厅很大,四周都是整块整块的大落地窗,看着窗外的绿草大树,甚是惬意。地上铺着透明的玻璃板,几条锦鲤正摇头摆尾地在地板下的水池里优哉游哉地吐着泡泡。找了个座位坐下,周继安拿起桌旁的菜单按了几下,东西就被送了上来。程慧珊看了一眼,三盘菜一个汤,也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她用筷子夹了一块,尝了一口,虽然样子不怎么样,但凭良心说味道还真是相当不错。

“这里的东西都是基地自己生产的。有这么多科学家在,东西怎么可能差,都是上好的食材,而且特别健康。”周继安介绍道,有些得意:“这里还放了一种微生物做佐料,是我前阵子才培养出来的,用它做的菜味道特别好,就是样子不咋地。”

“吃个饭,您看您又表功了,这老话说得好,做菜得色香味俱全,色可是排在第一位的,看来您还得努力啊。”程慧珊的嘴就是不饶人。

“现在关系到人类的存亡,哪有闲心考虑这个啊。”周继安苦着一张脸:“您要不愿意吃,就算了。我去帮你点些好看的吧。”

“别别别。”程慧珊赶紧又夹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可以称得上美味:“总得给你个面子,捧你个场,对不对?”

“吃完饭,你干什么?”周继安笑了笑,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扯开别的话题问道。

“去办公室看看吧,看看我的实验场地,看看我以后的同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得朝夕相处了。”程慧珊有些感慨。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是程慧珊程教授吗?”两人正说笑着,忽然旁边有人打断了他们。

程慧珊抬起头,桌旁已站着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会议楼前,周继安给她介绍的地质学家夫妇。

“我是,你们是?”

“哦,程教授你好,我叫齐孝平,这是我太太孙静。”那个男子答道。

凑近了看,齐孝平不高,身材偏瘦小,但很结实,可能是工作关系,常年在山沟子里hu一 d一ng,皮肤黯黑,手脚比较粗大,显得比较有力;孙静长得一般,但看着就是个本本份份的女子,好象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

“请问,有什么事吗?”程慧珊问。

“嗯,是这样的,我和我太太都是从事地质工作的,然后因为工作关系朝夕相处,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婚后不久,有一回为了采集一块罕见的陨石,我太太失足从山上摔了下来。送医院后,医生告诉我,我太太其实已经怀孕了。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齐孝平说到这里,一旁的孙静已经哭成个泪人了。齐孝平紧紧搂着她,不停地轻轻拍抚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周继安搬来了两把椅子,“来,坐下慢慢说。”

“由于她的伤势过重,孩子没有保住。而且身体受到严重的损伤,子宫和两侧卵巢都被切除了。”坐在椅子上,齐孝平的情绪也很低落,“我们都很想要孩子,尤其我太太,每次看着别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她都很羡慕,回到家都会落泪很久。我们也找过很多大夫,跑过很多医院,不过都没有办法。程教授,我们听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您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能不能帮帮我们?”说到这儿,齐孝平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孙静一起,扑通跪在了程慧珊的面前:“我们求求你了。”

“快起来,快起来,别这样,别这样。”程慧珊吓了一跳,赶紧和周继安一起把这夫妻俩拉了起来,一餐厅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这儿了。“你说的情况确实挺严重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来基地是为了啥。”程慧珊看了眼齐孝平渐渐暗淡下来的眼色,“不过你们放心,你太太的情况我也清楚了。你们先回去,哪天方便来我这做个检查,只要一有时间,我就替你们想想办法。总是有希望的。”

望着千恩万谢后渐渐走出餐厅的夫妻俩,周继安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如果有办法的话,帮帮他们吧。”

程慧珊苦笑一声:“难,真的很难,女性主要的生殖系统都被切除了,也就意味着丧失了生养孩子的基础。”

“一点希望也没有?”周继安仍然不死心。

“我想想吧。”程慧珊若有所思,“不过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吃完饭,程慧珊让周继安领着来到了办公室,两个人道了个别,分手了。办公室挺大也挺整洁,看来政府真是下血本,到处是最高端的设备。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忙碌了。

“你们好,我是程慧珊,研究人类生育的。”程慧珊自我介绍道。

“哦,我见过你,在会场,我叫林妙妙,人类遗传学。”一个有些年轻的略微有点胖乎乎的女孩子很热情地握住了程慧珊的手。“他是邓国勋,人类基因专家,邓教授。他是我们01组的组长。”林妙妙介绍着。

“你好,你好。”程慧珊和邓教授相互打着招呼。

程慧珊打量了一下邓教授,五c六十岁的样子,穿了一身白大褂,一副学究风。

“我们01组属于生物部门,我们研究的是人类,我们组的任务是研究制造出缩微版的新人类。以现在的技术,复制一个人出来其实并不难,但是要制造出新的ēi xg人类,却也很不容易,还需要我们大家共同的努力。小程啊,你的任务很艰巨,一方面你要研究解决人类目前的生育问题,另一方面你也要配合研究人类ēi xg化后的生育繁殖能力。人类的命运可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啊。”邓教授说话有些亢奋,“还有些同事还没来,等来了,你再慢慢认识。任重道远啊,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完成任务,拯救人类。”

林妙妙躲在邓教授背后,模仿邓教授的样子做了个鬼脸。程慧珊忍着笑,很诚恳地说:“放心,教授,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都会努力的。”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基地里的很多研究项目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程慧珊还是一个人,周继安也追求过她,或者说依然还在追求着她。不过她始终没有太心动的感觉,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基地的生活。

不过人类的生育问题还是让她一筹莫展,当年对着邓教授信心满满地样子如今看来却更象是一个笑话。邓教授他们的ēi xg人类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可就是她一点进展也没有。她也试了很多方法,不眠不休地整天闷在实验室里,可不管如何努力,无论往那些气体那些元素那里添加什么东西,就如同王教授当时说的那样,那些顽固到极点的元素就是不肯乖乖降服,实验用的卵子还是坚硬地象颗核桃。

“该下班了吧?珊姐,你不会又要加班吧?” 林妙妙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大惊小怪地看着程慧珊,“姐啊,别太拼了,女人会老的。走啦。”

“去去去,你个小妮子,别捣蛋,我这还没弄完呢。”程慧珊不耐烦地挥挥手。

“珊姐,我今天想去你那里坐坐,你准时下班吧,求你了。”林妙妙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程慧珊。

“到我那里坐坐?装,你就装吧你,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去看陈航啊?”程慧珊一脸的不屑。程慧珊后来才听说陈航的新婚妻子耐不住寂寞,就在他们来基地的前几天就向陈航提出离婚了。不过也难怪,新婚的丈夫一出去就是一年多,任谁也忍受不了啊。于是性格本来就内向的陈航就变得更孤僻c更暴躁了。不过,林妙妙却对这个谁也不愿接近的陈航颇为同情,总是帮着他说好话,甚至跑到顾汉方那里告了侯学阳一状,直接让侯学阳的箭毒蛙回到了实验室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程慧珊发现林妙妙的同情似乎转变成了青睐,甚至有可能转变成了爱情,可惜似乎陈航一直没有在意到这份感情,对林妙妙的态度依然冷漠。

“哎呦,哪能呢,珊姐,主要是看你,顺带看看他。”林妙妙苦着个脸。

“得了吧,在实验室里天天看我,还没看够啊?真是女大不中留。”程慧珊一脸鄙夷。

“珊姐”林妙妙拉住程慧珊的手一阵猛摇。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陪你去,陪你去。”程慧珊被林妙妙摇得头都晕了。

“好,姐,我去换衣服了,你快点啊。”林妙妙蹦蹦跳跳地走了。

年轻真好,望着林妙妙的背影,程慧珊想道。

一路上叽叽喏喏的林妙妙把程慧珊吵得脑袋都疼。等快到宿舍的时候,吵吵闹闹的林妙妙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一副淑女的样子:“珊姐,这是我买的零食和补品,你说陈航爱吃吗?他得好好补补,他太瘦了。”

“他补补?我每天那么辛苦加班,累死累活的,你怎么不给我补补?”程慧珊直接一个白眼。

“哎呀,珊姐,我这不也给你买了东西了吗?”把手里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很勉强很舍不得的,林妙妙抽出了一包花生:“我给你买的,补血的,好吧?”

“去去,滚一边去,谁稀罕你的花生。”程慧珊丝毫不领情。

“你看,你不要,我就给陈航了啊。”林妙妙赶紧收好。

程慧珊又好气又好笑,决定不再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中毒 路过陈航的房间,林妙妙抛下程慧珊,直接冲了过去,按下了门铃。门一直没开,陈航可能还没回来,林妙妙有些失望。发来一会儿呆,林妙妙转身想离开,却看见陈航正站在她的身后。

“啊,我陪珊姐回来,正好路过,顺便看看你。哦,我买了些东西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吃。”林妙妙突然想了手中东西,赶紧提起来,努力地给陈航看。

“谢谢,不用了。”陈航看也没看,低着头绕过林妙妙,伸出手掌,按了按大门的掌纹识别系统,门开了,陈航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林妙妙赶紧跟着,进了房间,一进去就把手里的食物往柜子里放,“我帮你把东西放好。”

陈航没有回答,往床上一躺,默默地注视着天花板。

收拾完东西的林妙妙也不说话,找了个椅子坐着,静静地看着陈航,两个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

时间慢慢流逝,基地上空的太阳也渐渐落了下去

“去吃饭吧?”不用抬头程慧珊也知道是周继安,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找她一起吃饭。

“不去了,昨天被林妙妙这个死丫头拉着,没加成班,来不及了,今天得忙好一阵子了。”程慧珊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显示器,显示器的数据表明女子生殖系统fǎng zhēn器里的卵子外壁还是那么坚硬。

“忙归忙,饭总是要吃的吧。”周继安有些不满,又有些无奈,“这样吧,我去餐厅帮你带回来。”

“行,你去吧。”程慧珊依然没有抬头。

“你想吃什么?”周继安问。

“随便。”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声音,程慧珊总算抬起了头,看着周继安,脸上挂着一丝歉意,也带着一丝尴尬。

“我都背出来了。”周继安苦笑了声,“行了,你忙吧,我去看看。”周继安走了,

程慧珊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自嘲地笑了笑,又低头看向了显示器。

一会儿,周继安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食盒。

“先吃饭吧,别忙了。”周继安打开食盒,拿出了筷子。

“你先放着吧,我再等会儿,看看有没有变化。”程慧珊还在忙碌着。

“唉,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你闻闻看,嗯多香。”周继安捧着食盒,凑到了程慧珊脸旁。

“去去,别扰我。”程慧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赶走周继安的骚扰。啪地一声,她的手挥到了食盒,满满一盒饭菜翻在了面前女子生殖系统fǎng zhēn器上。

“啊,你看你,我的实验,完了,一天白干了。”程慧珊觉得自己要疯了,实验对象被污染了。

周继安也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捡拾那些饭菜。似乎于事无补,眼睁睁地两个人看着汤汁淌进了生殖系统。

周继安已经吓傻了,耳边程慧珊的大叫,他已经听不清是啥了。‘这下彻底完了,没戏了。’他脑子里现在浮现出来的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一句话。

等他清醒过来,再看向程慧珊的时候,却呆住了。程慧珊一脸狂喜地看着显示器,一把抱住了周继安,嘴里不停叫着:“软了,软了,软了”

卵子外壁神奇地变软了。

邓教授捧着刚打印出来的实验数据,听着程慧珊断断续续的描述,激动得手都在颤抖。“终于成功了,有救了,人类有救了,赶紧,快,小周,再去厨房原样打一份菜,不,多打点,不,让厨房赶紧多做些。马上试验,一样一样试,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卵子外壁软下来的。”

周继安象安了弹簧似地弹出来实验室,他的身体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温暖的怀抱里,那暖暖的温度,那柔软的身体,那砰砰的心跳

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厨房才有的香气,数不清的餐盒堆在了桌子上,所有人都停下来原来的工作,将一份份饭菜取出来分析化验,所有的成分都被详细记录了下来。王振华和顾汉方也都站在实验室里,激动地看着所有的忙碌,整个基地都沸腾了起来

好几天过去了,所有的成分都试过了,卵子外壁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倔强,再也没有软下来过,除了将原来的饭菜原封不动地倒进去。dá àn就在这饭菜里,可到底是什么呢?盐?味精?还是周继安制造的那种微生物?可为什么单独试,都不是呢?连续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一点进展也没有,疲惫到极点的程慧珊瘫倒在椅子上,想不通啊。

“行了,dá àn肯定在这饭菜里,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邓教授劝慰着程慧珊,“也许一觉醒过来,就想明白了,我相信我们已经离dá àn很接近了。”

拖着软软的步伐,被林妙妙小心翼翼地连拖带拽地送回了宿舍。‘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程慧珊满脑子都是饭菜里的各种成分,眼睁睁地看着房间里的黑暗,却始终无法入眠,疲累的身体和亢奋的大脑根本无法协调起来,谁也不肯向谁妥协。早知道就把那个睡眠仓留下来了,也许在睡眠仓能让自己好好睡着。程慧珊开始有些后悔自己非要软磨硬泡,让周继安想办法把睡眠仓换成了床。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紧张压力一大就容易失眠,有的时候呼吸点新鲜空气,再喝杯牛奶就能好很多。打开灯,程慧珊无奈地坐了起来,窗是声控的,可不知怎么了,这窗就象坏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喊,窗始终不开。她只能跑到门口,打开了门,一股新鲜空气涌来进来,她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果然人舒服了很多。喝完牛奶再关,她默默地对自己说,多让新鲜空气流通一会儿。走到冰柜,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咕咚咕咚,把一杯牛奶都灌了下去。程慧珊觉得脑袋更晕了,看什么都象旋转的。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她直接爬回到了床上。似乎这些方法果然有效,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昏昏沉沉的,程慧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暖,好软,好舒服,程慧珊贪婪地把身体往母亲臂弯的更深处缩了进去,母亲的臂弯就象大海深处最平静的港湾,就象寒冷房间里燃烧着的壁炉,在这里她永远感觉到的就是安心hé pg静,好久没有这么安心里,好久没有这么平静了,自从来到基地就再也没有感受这样的美好了。等等,基地,这是梦吗?母亲在自己来基地第二年就过世了啊,自己被束缚在基地里,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只是由几个特勤人员陪着去参加了下追悼会,看着母亲落葬而已。从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不过幸好母亲是突发心脏病过世的,没遭什么罪,这让她心里的歉疚会稍微减少一些。可这臂弯怎么解释?好真实,好真实。程慧珊感觉自己在这臂弯里沉了下去,舒服得想一直沉下去。黑暗,周遭一片黑暗,自己仿佛被沉到了深远的黑暗里,被一种柔柔滑滑的感觉包裹着,仿佛是羊水,把自己包裹在母亲的子宫里。好想永远在这子宫里,不用去想那些饭菜,不用去想那些成分

等等,子宫c饭菜这是哪?我怎么了?我死了吗?我还活着吗?等等,我的实验,我的实验怎样了?人类怎样了?人类还存在吗?程慧珊猛地从梦幻中挣扎出来,睁开了眼睛。

眼前都是液体,她被柔滑的又带点黏性的液体包围着,在一个玻璃罩里,身上还有好些根管子,模模糊糊地有好多人在玻璃罩外忙碌着,嘈杂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她耳边嘈杂,却无法听清说的是什么。液体在流动,好象从她的身体下方慢慢流了出去,她的脸,她的身体渐渐浮出了水面。直到最后一滴液体的流出,玻璃罩打开了。

好几张脸,周继安c林妙妙,咦?秦宏亮也来了,还有些不认识的脑袋,每个人都在说话,每个人都在对她说话,每个人都表情都那么激动,可惜她什么也听不清,除了喧嚣。哦,陈航也在,正站在喧嚣的边缘,探着头努力想从人缝中看到她。她看到所有人都被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赶了出去,喧嚣没有了,她闭上沉重的眼睛,又昏沉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很清醒了。她睁眼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周继安,除了这张脸,周围一片白色,她躺在一个护理仓里。

“你醒啦?”护理仓打开了,她挣扎地想起来,周继安扶住她,“你别动,医生说了你得好好休息。”

“这是哪?我怎么了?”程慧珊依稀记得自己本该在家里睡着了。

“你中毒了,昏了一天一夜,不过现在没事了,幸亏林妙妙,发现得及时,你已经抢救过来了。”周继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中毒?”程慧珊一愣。

“是啊,顾总已经让秦宏亮他们开始调查了。”周继安手里拿了根管子,“你要不要吃哦,喝点东西?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流质。”

“我不饿,不想吃。”程慧珊还是有些蒙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询问 “那天林妙妙借口送你回去,然后就去了陈航那里。”周继安一副大家都懂得的表情,娓娓道来

林妙妙从陈航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愉悦的。尽管如往常一样,陈航还是没和她说几句话,可只要能看见陈航,她就觉得很满足。而且陈航今天还吃了她带过去的饺子,破天荒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吃的。她对自己包饺子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那可是太奶奶传给奶奶,奶奶传给妈妈,妈妈又传给自己的手艺,陈航闻到香味要是能忍着不吃那才怪呢。

女孩子激动的心情当然恨不得马上又人分享,林妙妙又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喜欢分享的女孩。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程慧珊,可一想到程慧珊可能已经睡了,她只能悻悻地放下这个念头。可下意识的,林妙妙还是往程慧珊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惊讶得发现程慧珊的房门开着。她还没睡?林妙妙一脑门子的狐疑还有一些兴奋,她决定过去看一看,如果程慧珊真的没睡的话,她还真有一肚子话想对她说。

走到门口,房间里灯还亮着。探头往里望了望,林妙妙就发现程慧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这睡姿“妖娆”的,原来珊姐也喜欢和我一样大杀四方的睡姿,本来还以为秀气的珊姐也应该是很秀气地睡觉呢。林妙妙乐滋滋地想,睡觉还不关门,明天一定要好好羞羞她。

林妙妙走到程慧珊的床前,决定吓她一跳:“嘿,打劫啦,打劫啦,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啦。”

程慧珊动也没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妙妙愣了愣,睡得有这么死吗?她使劲摇了摇程慧珊:“姐,起床了,门还没关呢。”

程慧珊就象死过去一样,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林妙妙看着程慧珊象鬼一样铁青的脸色,啊了一声,转身就跑。

跑到了陈航的门口,也顾不得淑女的身段,林妙妙拼命摁着陈航的门铃c砸着陈航的房门。门开了,陈航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林妙妙。林妙妙一把抓住陈航的手,就往外跑:“快,珊姐出事了。”

被拖得踉踉跄跄的陈航也吓了一跳,能把一向神经粗线条的林妙妙吓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跑到程慧珊床边,看着程慧珊的脸色,陈航一言不发,伸手在程慧珊鼻子下面一探,进气多出气少。“报警。”陈航冲林妙妙喊道,一把抓起程慧珊,背在他薄弱的身上就往外跑

程慧珊的思绪沉浸在周继安的描述中。“后来,你就躺在医院里了,医生检查,确定你中毒了。幸亏送来得早,再晚上2c3个小时,就没救了。”周继安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中了什么毒?怎么会中毒的?”程慧珊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还在调查过程中。”周继安说,“目前确定你中的是动植物的天然du su,不是化学合成物。不过你身上没有伤口,所以不可能是被蛇虫叮咬中的毒。秦宏亮他们估计是人为下毒。”

“可是谁会对我下毒啊?为什么要对我下毒啊?”程慧珊难以相信。

“现在都在头痛呢,这好象是基地成立以来第一起恶性案件,听说上边把顾总狠狠臭骂了一顿。”顿了顿,周继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精神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去叫秦宏亮,他们想找你问些情况,可以吗?”

程慧珊点了点头,周继安走到病房外。不一会儿,秦宏亮带着一男一女进来了,“这是赵鼎坤处长,这是曾晓燕,都是我们国家安全部的优秀特工,这次专门调来负责你这个案子。”

程慧珊知道国家安全部,那是中国专门负责反间谍和政治保卫的部门,也是中国政府唯一一个对外公开承认的情报机关,这两个人顿时把程慧珊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赵鼎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米八的样子,长着一张不帅但还耐看的脸,只是时间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魁梧的身形标志着他从不缺乏锻炼,骨子里就透着一股沉稳和英气,给人很定心的感觉。

曾晓燕看着也就二十岁刚出头,一根马尾辫,配着一张清爽而又带着几分妩媚的脸孔,一身套装,乍一看就象个刚进公司的白领,显得那么精致而又略带一点孩子气。

“你好,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赵鼎坤直奔主题,一句套话也没有。

“哦,可以,可以。”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情报特工,程慧珊略微有些紧张。

“这个案子发生后第一时间我们就介入调查了。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向你核实一下。” 曾晓燕在胸前的一个别针上按了一下,“你不介意我们录音shè xiàng吧?”

“哦,不介意,不介意,请随意。”程慧珊心想我为什么要介意,我可是受害人啊。

“好的,根据记录,当时是林妙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报的警,她也是我们目前掌握的事发后第一个到现场的目击者。据她反映,她到的时候,你家的门是开着的。所以请问,你睡觉的时候是否关上了门?还有事发时,你躺在床上,我们想了解一下是你自己躺到床上的吗?能否把当时的情形再和我们详细地描述一下?”

“我那天回到家已经很疲劳了,我记得我到家就把门关上了,然后就上了床。”程慧珊努力回忆着。“可是那天我太激动太紧张了,一直睡不着。不知道你们知道吗,就在前几天我研究的项目有了重大的突破。”程慧珊突然意识到这个项目的保密性,不知道能否向他们两人泄露,顿时有些尴尬地停住了。

“没事,你的项目他们都知道了,不需要对他们保密。”秦宏亮看出程慧珊的犹豫,立刻插嘴道。

“哦,刚才有些对不起,我的研究项目按规定得保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了,我继续说下去。”程慧珊对自己刚才的犹豫有些不好意思。“我从小有个习惯,压力一大,就睡不着觉。所以我想开下窗,喝杯牛奶,可窗怎么也开不了。然后我就去开了门。”

“嗯,我打断一下,根据现场勘查,你的窗由于外力的原因,声控系统被损坏了,而且有人为被打开过的痕迹。听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坏的?”赵鼎坤问道。

“之前我有几天没回家了,都在实验室里。再之前我回家,应该开过窗。” 程慧珊回答。

“请你确认一下,是应该开过还是肯定开过?”曾晓燕问道。

“我想想,嗯肯定,我喜欢开窗透气,我记得我开过,那时窗没坏。”程慧珊努力想了想。

“好的,你开过窗的是哪天?”曾晓燕继续问道。

“嗯就在我出事的三天前,那天我没有加班,是林妙妙硬拖着我回了家。第二天我们的研究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然后我连续两天都在实验室里,没有回家。”

“好的,回到第一个话题,你说你开了门,然后呢?”赵鼎坤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程慧珊想了想,道:“然后我就倒了杯牛奶,喝了,然后就躺床上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上床前你关过门没有?”曾晓燕紧紧盯着程慧珊的眼睛。

程慧珊认真思索了一下:“没有,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太累了,原本想喝了牛奶再去关门。但喝完牛奶后头晕得不行,就把关门这件事给忘了,急着就到床上去了。”

“你房间里有个保险柜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我们打开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你放过什么贵重物品没有?”赵鼎坤问道。

“我就放了些项目研究的资料。有时候回到家,想起什么,我可以看一下。这都是保密文件,要是丢了可不得了。”程慧珊一下子着急起来。

“没事,我们查了下,这几天基地里没有什么人出去过,所以应该还在基地里,你放心,我们会找到的。”赵鼎坤安慰道,又继续问:“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还有据我们了解,你还没有结婚,有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应该没有吧,我整天都扑在实验室里,没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啊。”程慧珊苦苦思索了一下:“至于感情,有人追我,我还没答应,算不算?”

“周继安?”曾晓燕问。

“是的。你们知道?”程慧珊问。

“从你出事,他就在医院里,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你一说,我猜就是他。”曾晓燕笑了笑。

“其实基地里的人都知道,早就看出来了。他对你挺上心的。”秦宏亮笑着插了一句。

程慧珊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周继安陪了自己一天一夜,一股暖流从心底慢慢涌来。上一次感觉到这种暖流是什么时候,程慧珊已经记不清了。

“还有别人追你吗?” 曾晓燕问道。

“应该没有吧,至少我没感觉到。”程慧珊想了想说。

“行,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也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新的问题,我们再来找你。”赵鼎坤站了起来,来到程慧珊的床边,和她握了握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分析 “程教授,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下次再来看你。”秦宏亮也和程慧珊打了声招呼,又交代了几句:“你的安全请放心,我们派了两个同志在病房外守护你。”

“实验室里还有整套的实验记录和研究资料。”看他们要走,程慧珊有些着急:“对我c对国家c对整个人类,都很重要,你们能不能?”

还没等她说完,秦宏亮很严肃地保证道:“你的工作场所,我们已经派人严加保护了。你放心,我们会用我们的生命和荣誉去保卫它们。”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同关掉了录音器的曾晓燕c赵鼎坤一起走出了病房。

“再见,再见,走好,走好。”门外的周继安一边礼节性地和离开的赵鼎坤他们道着别,一边急匆匆地走进了病房,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杯子。“刚偷空买了个西瓜,给你榨了杯果汁。赶紧喝了吧,你也一天一夜没好好喝水了。”周继安很心疼,快步走到程慧珊身旁,一手扶起了程慧珊,一手把插着吸管的杯子递到了程慧珊的嘴边。

“谢谢你”程慧珊看着周继安发黑的眼圈,轻轻握住了周继安的手,一层淡淡的红晕在她的脸颊化开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走出医院大门,秦宏亮拿着车钥匙,问道。

“先回基地特勤中心吧,我们把所有的线索先捋一捋。”赵鼎坤想了想,向停车场走了过去。

一个窨井盖慢慢打开,爬出了一个黑影,弯着腰,快速小跑着来到一幢六层楼高的小楼前。黑影从地面利用每一扇窗户c每一根管道c每一个墙面的缝隙慢慢攀到了五楼的一个窗口,对着窗拨弄了几下,伸手推开了窗,往四下扫视了一圈,干净利落地翻进了屋子,又关上了窗。

影像又快速退回了他攀爬前的一瞬间。定格,放大,一个和真人一比一大小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一身黑色的连帽紧身服,脸上也罩了个黑色的面罩,露出眼睛的地方戴着一副暗色护目镜,手套c便靴,整个人都被严密地包裹了起来,除了能看出这是个比较瘦小精悍的人外,一切特征都被很好地掩饰了起来。

赵鼎坤转过身来,指着面前的全息影像:“这是九月二十二号凌晨一点五十分左右,也就是程慧珊他们实验取得重大突破的第二天凌晨,基地里的jiān k一ng拍到的。他在程慧珊家里待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又原路返回,钻回了那个窨井盖。秦队长,你也是基地的老人了,这个身影你熟悉吗?”

“您开玩笑吧,”秦宏亮露出一丝苦笑,“这能看出个啥。”

“这是我们从特勤中心jiān k一ng室调出的记录。”曾晓燕说道,“现在只知道嫌犯身高一米六八,较瘦但很强壮,一般这种体型体重应该在60公斤左右,但考虑到他的强壮,可以估计是在60到65公斤之间。很敏捷,身手很不错。基地里有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吗?”

“身材倒是象有些基地里的科研人员,但那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科研人员,估计不可能是他们里面的人。”秦宏亮认真分析起来,“至于这种身手么,我们特勤中心有的是,但是我们这的人大多身材比他魁梧,而且我们的人政审都很严格,应该也不会。”

“特勤中心里有没有女队员和他身材接近的?”曾晓燕问道。

“这倒是有。” 秦宏亮眼睛一亮,但又摇了摇头,眼神迅速暗了下去。“不过我还是觉得都挺可靠的,不太可能是她们。”

“嗯,秦队长的意见我们会认真对待。不过感觉秦队长考虑问题的时候好象对我们女同胞有些忽略,还请秦队长以后不要再犯忽视我们女性的错误。”曾晓燕显然对秦宏亮刚才的话有些不满,在部里,她也是数得上的高手之一,就是部里平常个壮汉也轻易不是她的对手。

“怎么敢,怎么敢。”秦宏亮打着哈哈,“曾xiǎ一 jiě的身手,我一向是有耳闻,我是自叹不如的。”

“哪里,来之前,领导就介绍了,说秦队长是特勤中心的一把好手,深得领导们的器重,有机会我们交流一下?”曾晓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宏亮。

“晓燕。”赵鼎坤严厉地打断了曾晓燕:“别胡闹,来这是处理案情的。”说完转向秦宏亮:“秦队长,不好意思,晓燕在我们那被惯坏了,别和她计较,我们继续。”

“哦,没事,我不会和曾xiǎ一 jiě计较的。”说完,秦宏亮有些得意似地看了曾晓燕一眼,而对方也正撇着嘴,不服气地看着他。

“不过有机会的话,曾xiǎ一 jiě想交流下也是可以的。”开什么玩笑,也不打听打听,我秦宏亮在特勤的名声,那也是打出来的。功夫那是秦宏亮最得意的事之一,现在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不起,秦宏亮怎么想怎么别扭。

“剩下的基地里还有那些工作人员,但是人数实在太多了。基地里各种人员加在一起,七七八八的,得有好几千人,我也不是都熟悉,不过我觉得可以把重点放在他们身上。”秦宏亮想了想,又对赵鼎坤说道。

“还有,根据jiān k一ng,嫌犯是从下水道出来的。可查遍当天所有jiān k一ng,却没有发现他是从哪个下水道出入口进去的。”赵鼎坤对这点相当疑惑:“还想请教一下秦队长,基地里有没有jiān k一ng死角的地方会有下水道的出入口。”

“我们这个基地的安保措施是最高等级的,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比中南海还要严密。”秦宏亮苦笑了一下,道:“当初设置固定的jiān k一ng设备时,已经把所有角落都照顾到了,而且为了预防万一还有高空移动的飞行器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回jiān k一ng,根本不可能存在有jiān k一ng死角的地方。”

“只有出来没有进去,他是土地公吗?”曾晓燕又撇了撇嘴:“难不成他还一辈子住在下水道不成。那他回去从哪个下水道口出来的?”

“很遗憾,也没有找到什么记录。”赵鼎坤摊了摊手。

秦宏亮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每个宿舍区的jiān k一ng是自成体系的,和公共区域分开管理,我们这没有他们的jiān k一ng记录。”

听了秦宏亮的话,赵鼎坤眼前一亮:“行,一会儿我组织人过去看看。对了,我们检查了房间里程慧珊喝过牛奶的杯子,里面确实含有致命的du su。根据对杯子里残余奶渍和冰柜里剩下的牛奶的检测,应该是箭毒蛙的毒。”

赵鼎坤抬头问道:“你对这个有了解吗?”

“这个倒有,我们这有个专门研究蛙类的教授,叫侯学阳。原先还是程慧珊的邻居。他本来在家里也养了一只箭毒蛙,不过后来被陈航和林妙妙闹了一下,哦,就是这次报警救了程慧珊的那两个人,告到了顾总那里,结果被顾总亲自下令不许在宿舍里养。后来听说因为这场矛盾,他死活不愿意再和陈航做邻居,申请换到别的地方去住了。”秦宏亮回忆道。

“对了,”秦宏亮一拍脑袋:“他的体型和这个黑衣人也差不多。对对对,他们这些搞动物植物研究的,常年在林子里钻,身体素质也好得很。我听说这个侯教授以前一直待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研究他的那些蛙。天天在林子里钻来钻去的,很可能有蹿房越脊的能力。”

赵鼎坤和曾晓燕互视了一样,迅速记了下来。

“他和程慧珊有龌龊吗?”赵鼎坤问道。

“这个不清楚,没听说过。”秦宏亮想了想。

“那你觉得他有杀死程慧珊的动机吗?或者说程慧珊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赵鼎坤又问。

“应该没有吧。”秦宏亮有些疑惑:“他们两个平素没什么往来。那个欧阳锋,哦,侯学阳,不好意思,他外号叫欧阳锋,说遛嘴了。”秦宏亮尴尬地摸了摸头。

“欧阳锋?”曾晓燕一脸疑惑。

“哦,一本古典武侠小说的角色,擅长用毒,练的武功又叫‘蛤蟆功’。”赵鼎坤知道曾晓燕从没看过那个时代的武侠小说,便对她解释道。

“蛤蟆?毒?箭毒蛙?哈哈,果然有点贴切。”秦宏亮发现在那里无所顾忌哈哈大笑的曾晓燕还是挺可爱的。

“咳,咳。”赵鼎坤提醒略有失态的曾晓燕,又转向秦宏亮道:“秦队长,请继续说。”

“侯学阳有些孤僻,不喜欢和人交往。但除了陈航和林妙妙,也没听说他和谁闹过那么大的不愉快。程慧珊和他更没听说有什么交集。女孩子嘛,听到养毒青蛙的,总是会躲得远一点。”说到这儿,秦宏亮看见曾晓燕又撇了撇嘴。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吗?秦宏亮想,自己刚在有关女孩子那些话好象又得罪这个有点女权主义倾向的女孩了。

拉回思绪,秦宏亮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象不出他杀了程慧珊会有什么好处,更想象不出他有什么杀死程慧珊的动机。”

“你的意思是他偷程慧珊的研究资料也没什么用?”赵鼎坤问道。

“程慧珊的研究是为了拯救人类,被偷了对他可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他们两个专业不对口,盗取别人的研究成果,也说不通啊。”秦宏亮也很疑惑:“会不会是嫌犯在放烟幕弹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练练 “有可能,但也不好说,这种学术类的问题,我想还是再咨询下基地外的专家吧。”赵鼎坤朝秦宏亮看了一眼道:“秦队长,待会儿就麻烦你带着晓燕去侯学阳那里看看,查一下有没有剧毒物品的遗失,我想这种剧毒他们也应该有档案管理的吧。”

“行,不过赵处长,我得提醒您一句。”秦宏亮很严肃地看着赵鼎坤:“他研究了那么多年箭毒蛙,指不定有多少存货,即使他那里的剧毒物品没有遗失,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我知道,不过查一下总比不查好。”赵鼎坤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去处理各宿舍区jiān k一ng记录的事,咱们分开行动,晚点还在这里集合。”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秦宏亮站了起来,和曾晓燕一起走了出去。

等赵鼎坤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告诉他,秦宏亮和曾晓燕在医护室。出事了吗?赵鼎坤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三个字,急忙转身向医护室跑去。

等进了医护室一看,秦宏亮和曾晓燕都穿着训练服。医生正往秦宏亮的脸部喷着药雾,曾晓燕就站在秦宏亮的旁边,一脸的委屈和不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严重吗?”看没什么大事,赵鼎坤放下了大半个心。

秦宏亮仰着头,正接受着医生的治疗,抬起右手,指了指愈发不安的曾晓燕。

“晓燕,怎么回事?”一看到这件事好象又和曾晓燕有关系了,赵鼎坤的语气有些严厉。

“没啥事,没啥大事。”曾晓燕低着头,紧张地绞着手指,心里默默地骂着秦宏亮:死秦宏亮c死猪头,居然敢出卖我。

“说。”赵鼎坤一看就知道曾大xiǎ一 jiě又闯祸了。

“真没啥事。”曾晓燕愈发不安,偷偷抬头瞟了赵鼎坤一眼:“就是刚回来的时候,你还不在,然后有些无聊,然后我就拖着他去了训练场练了几下。”

“什么?你被她打了?”赵鼎坤大吃一惊,指着曾晓燕对秦宏亮说:“哈哈,来之前我可听说你是特勤中心高手中的高手,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啊,你居然打不过她?哈哈哈。”秦宏亮可是出身号称中南海保镖的中央特勤,更是中央特勤大名鼎鼎的三大高手之一,赵鼎坤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能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曾晓燕确实能打,可要说能打赢秦宏亮,那还真是一个笑话,打死他也不相信。

“也不是,他打得过我的只是”曾晓燕的声音越来越轻了。

“你也有认输的时候?行了,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赵鼎坤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秦宏亮和曾晓燕办完公事回来之后,却发现赵鼎坤还没回来。秦宏亮还好说,东看看西摸摸的曾晓燕很快就觉得无聊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哎,我说秦大队长,前面不是说找时间交流一下吗?现在赵处长还没回来,也没啥事干?要不练练?”

“以后吧,赵处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呢。”正安心看着卷宗的秦宏亮头也没抬。

“哎,我说,你个大个子,不会是怕了吧?智商可够高的啊,不敢打明说,省得挨揍。”曾晓燕一脸的趾高气昂。

“我怕?”秦宏亮蹭就弹了起来:“行,行,行,你行啊。”他指了指曾晓燕的鼻子:“这样,打可以,加个赌注,你敢不敢?”

“行啊,赌什么?”曾晓燕半点不含糊。

“要是我输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摸狗我绝不偷鸡。可要是你输了,我也不欺负你,以后你见我就叫哥,赌不赌?”秦宏亮故意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曾晓燕鄙视地看了秦宏亮一眼,道:“谁怕谁,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打到你服为止,训练场见。”

两个人换好训练服,气势汹汹地来到训练场。上了擂台,面对面站好,互相行了一礼。还没等双方退后拉开距离,曾晓燕已经一个鞭腿向秦宏亮甩了过来。秦宏亮躲闪不及,双臂格挡,被震得连退三步。

曾晓燕得理不让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个冲天炮就奔秦宏亮面门而来。秦宏亮还未站稳,情急之下,伸手往曾晓燕手腕处一拨,使出了太极的‘四两拨千斤’,同时脚尖点地,脚腕子一个旋转,转到了曾晓燕身后。

曾晓燕头也不回,收回拳头,就势一个肘击,依然砸向秦宏亮的面门。秦宏亮一记手刀,切在曾晓燕的手肘上,两人顿时被一股大力同时震开了好几步。

曾晓燕一个转身,又冲向秦宏亮,一招双风贯耳,双手握拳,左右开弓,直奔秦宏亮太阳穴砸去。秦宏亮一惊,这小姑娘人不大,一出手皆是大开大阖刚猛的路数,而且出招迅猛,力道了得,也亏是自己,换个人估计早躺地上了。再也不敢小觑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秦宏亮也认真了起来,双手一开,架住曾晓燕攻过来的双拳,一脚朝着曾晓燕的小肚子踢去。

曾晓燕急退,闪出了秦宏亮的攻击范围,还没停稳,秦宏亮扑了上去,十二路谭腿施展开,腿腿不离曾晓燕面门。曾晓燕闪转腾挪,连削带打,守中带攻,逼退了秦宏亮。双方你来我往,擂台上两人身影翻飞,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不亦乐乎。

突然秦宏亮左手一拳砸向曾晓燕面门,曾晓燕闪过。秦宏亮这一拳用力过猛,招式用老,左肋顿时留出了一个空门。曾晓燕大喜,一膝往秦宏亮腰间撞去。哪想到秦宏亮是故意露了个破绽,一个转身让过这一膝,抬手刀就往曾晓燕粉颈切了过去。

曾晓燕洁白细长的脖子上细细的绒毛沾着一颗颗汗珠,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炫目的光芒。秦宏亮呆了一呆,已经切下的手刀顿了一顿,这一下他竟有些劈不下去了。一个拳头呼啸着在他眼前由小变大,他竟忘了躲闪,紧接着鼻子象炸裂了一样,他向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鼻子的酸痛,让他的眼泪直流,可他的眼前竟然还是那片炫目的光芒

“就是这样,也不是他输。他本来可以打赢我的,他没下手。我以为败了,没收住。”曾晓燕怯怯地看了赵鼎坤一眼:“他笨得要死,也不躲,就这样了。”

赵鼎坤是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赶紧治伤,换衣服,抓紧时间,到办公室来,我们把今天的情况好好碰一碰。”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是不是已经从中央特勤拐了个女婿啊?买卖不亏啊,看特勤中心的老丁以后还怎么和自己得瑟。出了护理室的门,他再也止不住脸上的笑,哼着小曲儿就去了办公室。

没事,没事了,曾晓燕顿时神气活现起来,转身就往外跑:“不疼了吧?你先治,我去换衣服,一会儿见。”

“跑什么跑?还没叫哥呢。”秦宏亮急了,也不管鼻子上全是药,都没办法呼吸了,还是不依不饶c翁声翁气地喊道。

“说说吧,你们那什么情况?”赵鼎坤问。

“我们去了侯学阳的实验室,他不在。不过他的助理说确实丢了一瓶毒液,是叫什么黄带箭毒蛙的du su。哦,对了,侯学阳还丢了一套衣服裤子。为此侯学阳大发雷霆,骂他们管理上不上心。”秦宏亮回答道。

“程慧珊中的毒是这种吗?”赵鼎坤来了精神。

“是。”曾晓燕马上答道:“我们拿来点样品,紧接着就去了医院,化验下来是同一种du su。”

“那就是毒药来源确定了。”赵鼎坤说。

“是的,可是有些蹊跷。”秦宏亮说。

“怎么了?”赵鼎坤问。

“根据我们向侯学阳的助理询问,这种毒并不是箭毒蛙里毒性最强烈的,所以程慧珊中毒后没有马上死去。实验室里有的是剧毒的毒液,为什么侯学阳不用毒性更强烈的毒液呢?另外,箭毒蛙的毒液属于一种神经蛋白,只要一高温加热,毒性就失效了。既然侯学阳和程慧珊不熟,他怎么确定程慧珊会喝冷牛奶呢?如果程慧珊当时把牛奶加热了喝,不就全白瞎了吗?”秦宏亮觉得疑点重重。

“嗯,这个确实很奇怪,再好好查查。”赵鼎坤沉思了一会儿:“对了,我来说说我这里的情况,首先很遗憾,检查了所有的宿舍区jiān k一ng记录,还是没找到黑衣人的踪迹。”

秦宏亮和曾晓燕的眼睛都暗了下去。

“不过在检查过程中,却有一个发现。”赵鼎坤打开了全息shè xiàng。

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下行,到了一楼,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赵鼎坤按了一下,shè xiàng定格。

“怎么可能?变魔术啊?”曾晓燕惊呼道:“处长,你是说嫌犯化装了?”

赵鼎坤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秦宏亮若有所思:“赵处,是不是jiān k一ng被人处理过了?”

“还是小秦聪明。”自从秦宏亮被暴扁了以后,赵鼎坤反而觉得和他亲近了许多:“这是九月二十一号二十三点十七分左右的记录,根据我们检查,这段记录实际是三个月前的记录,一共被替换了十五分钟。然后早晨五点不到的也被处理过了,也差不多十五分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物业 “哦,那就是嫌犯出门和回来的时间。”曾晓燕想了想,马上抓住机会赶紧拍着马屁:“还是处长牛,这么多jiān k一ng,大海捞针啊,处长居然能把这么点蛛丝马迹也给找出来。”

赵鼎坤白了她一眼:“少拍马屁,基地的宿舍区一共也才十来个,找起来很难么?要是象外面那样动辄成百上千个小区,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这个破绽。”

“这是哪个宿舍区被换了?”秦宏亮好奇地问。

“2号宿舍区。”赵鼎坤回答。

“2号?我记得好象侯学阳搬去的就是2号宿舍区。”秦宏亮回忆道。

“是吗?那明天我们一起去那里勘查一下。”赵鼎坤宣布道。

第二天一早,2号宿舍区的窨井盖前,几个特勤人员围在那里,取样分析。

“小李c小王,你们两个下去一次,走一遍到4号宿舍区的路,看看有什么线索。”秦宏亮吩咐道。

“是,队长。”两个特勤人员爬了下去。

“晓燕,你在这里盯着。秦队长,你陪我去宿舍区走一走吧,看能不能了解到什么情况。”赵鼎坤望向秦宏亮。

“好,我陪您去。”秦宏亮转头吩咐几个特勤人员:“我不在的时候,都按曾晓燕同志的命令为准。”

“是。”特勤队员干净利落地回答。

“我们走吧。”秦宏亮招呼着赵鼎坤走向了居民楼。

刚走了没几步,秦宏亮就看见一男一女从一幢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齐孝平。”秦宏亮高声喊道。

“你认识他们?”赵鼎坤问。

“是啊,我们基地少有的夫妻档,搞地质的,也算是这里的名人,人挺本分的。”秦宏亮一边向赵鼎坤介绍着这对夫妻的情况,一边朝着二人快步走去。

“齐教授c孙教授,最近还好吧?这么巧?你们住这里?”秦宏亮热情地打着招呼。

“呦,秦队长怎么来了?”齐孝平热情地邀请道:“我们就住4号楼,要不上去坐坐?”

“不了,不了,这不还有事吗?”秦宏亮指了指不远处那些忙碌的同事。

“出什么事了?”齐孝平有些诧异。

“也没什么大事,就按规定检查一下。”秦宏亮打着哈哈:“哎,我记得侯学阳也住这儿,你们是邻居?”

“是啊,他和我住一个楼里一个层面。”齐孝平点了点头。

“他最近hé pg时有什么不太一样吗?”秦宏亮又问道。

“他脾气可坏,特别暴躁”孙静想说什么,齐孝平拉拉她的衣袖,不让她说。

“也没什么,就是好象又阴沉了很多,也暴躁了不少,有时候碰到就象没看见,招呼也不打;有时候为了点小事就会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齐孝平想了想,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特勤人员:“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秦宏亮继续打着哈哈:“行,你们忙,我再四处转转。”

和齐孝平分开后,两个人去了宿舍区物业管理处。管理处的主任姓张,年过半百,身体已经有些发福,一看见两人进来,赶忙站起迎了上去:“呦,秦队长,来来来,里边请,真是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啊。您看您一来,我这小地方一下子立刻就蓬荜生辉了。这位是?”

“行了,行了,别客套了。”秦宏亮没回答他:“有正经事问你,九月二十一号二十三点后一个小时内,你们jiān k一ng室当班的人员在吗?”

“在,今天正好他们值班,我给你们叫。”张主任想了想,一扭头便对旁边的小伙子说:“小丁,通知老江过来一趟。”

一个年轻人哦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打开了通讯器

“秦队长,你们昨天把我们的jiān k一ng调走了,今天外面又来了那么多同志,我们这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张主任压低了声音,又有些兴奋。

“没什么大事,就了解点情况。”秦宏亮含糊地回答道。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跑了进来,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主任,啥事?我来了。”

“哦,秦队长,这就是我们这九月二十一号晚上负责jiān k一ng的老江。”张主任介绍着,又转向老江:“这是特勤中心的秦队长,有些事要问你,你必须配合好,如实回答。”

“哦,明白,主任。”老江有点紧张。

“张主任,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单独聊聊的?”秦宏亮问道。

“有,有,我们有个员工休息室,这会儿应该没人,我找人去给您清理一下,你们去那里谈。”张主任很殷勤。

“不用麻烦了,就聊一会儿的时间,清理啥啊,就去那就行。”秦宏亮拦着张主任。

“是,是,您说了算,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张主任点头哈腰地领着他们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除了地上十几个烟头外,其实也不算脏。

“您看,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乱。”张主任看着满地的烟头,汗都要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们又不是来检查卫生的,你紧张什么啊?”秦宏亮安慰张主任道:“你没事就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们了,我们聊点情况。”

本来还准备支着耳朵在这儿满足好奇心的张主任一听,只能无奈地堆起笑容:“行,行,你们谈,我走了。”回头带着点羡慕又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老江,叮嘱道:“老江,好好回答问题,一定要配合好这两位同志。”说完,一转身,张主任出了休息室。

“九月二十一号晚上是你负责jiān k一ng的?”秦宏亮打开了胸前的录影器。

“嗯,是,那天是我。”老江显得很紧张。

“别紧张,放松点,就几个问题,来来来,坐下聊。”秦宏亮尽量安慰着老江。

“我不紧张,不紧张。”老江坐下了。

赵鼎坤看着老江只把半个屁股沾着椅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扶着老江坐好:“没事,别紧张,今天的谈话你知我知,就我们三个人的范围,谁也不会知道。你也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们张主任。”

“他要问起来?”老江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要问起来,就让他找我,全推我身上。”秦宏亮拍着胸脯。

“行,那我就直说了。”老江顿时放松了许多,象是下了决心:“可不敢让主任知道,他处罚起来可凶呢。”老江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们找我问那天的事,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哦,怎么说?”赵鼎坤一下就来了精神。

“我是傍晚六点到的岗,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上班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头一直晕晕的。大概坚持到十点多左右吧,我实在顶不住了。我想眼睛稍微闭一下,结果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快六点了。”

“你到岗以后,吃过什么东西吗?”赵鼎坤问。

“没有,除了水。我们这规定严,上岗不让随便吃东西。”老江回答。

“嗯,你上岗的时候jiān k一ng室那里有人来过没?”赵鼎坤心里已经有点谱了。

“领导,我们物业不大,jiān k一ng室和门卫室其实就是一间,就在小区大门口,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更何况那天我上岗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您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住户,别看都是大知识分子c大科学家,可都可随和可客气了,路过都会给你打个招呼,有时间的还会给你唠个几句。可不象我们主任”老江还想唠叨下去。

“行,行,行,这些我们都了解了,那你上岗后有什么别的特殊的事情吗?” 赵鼎坤打断了他。

“嗯让我想想,哦,有。”老江回忆了一下,道。

赵鼎坤和秦宏亮精神立刻都被吊了起来,支起耳朵听着。

老江继续说:“那天侯学阳侯教授捧着个玻璃瓶进小区,瓶子里有只青蛙,结果在小区门口撞到了孙静孙教授。您也知道女同志嘛,看到这种蛙啊蛇啊的肯定害怕。孙教授一声惨叫一甩手,就把那瓶子拨飞了出去,就从我们门卫室窗子掉了进来。还好瓶子结实,青蛙没逃出来。可侯教授不干啊,拖着孙教授大吵大闹,不让走。后来还是齐教授,就是孙教授的老公过来又赔礼又道歉地把侯教授给劝走了。”

“不是说不让他在小区里养这些蛙吗?”又和这个侯学阳有关,秦宏亮皱着眉头。

“是啊,是说不能养,他也没养,可隔三差五的就会带一只回来过夜,说是做研究。不过大多都是无毒的,没人投诉,我们也管不了啊。”老江回答道。

“行,就这样吧,你带我们去你那里看看吧。”赵鼎坤思索了一下,说。

“好,我带你们去。”老江领着他们来到了小区门口。说是jiān k一ng室c门卫室,就是一个比较大的亭子而已,四面是窗,都开着,也难怪装青蛙的瓶子能掉进来。亭子里也就够一个人坐,就一张桌子一个椅子和一堆显示屏。桌子上放了一个白水缸,可能天气热,盖子都打开着。果然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看到还有他们两个人在,路过的也就和老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赵处,你看怎样?”秦宏亮压低了声音问赵鼎坤。

“今天就到这儿吧,让他们把这下水道好好走一遍,看要多长时间,根据这两天汇总的情况应该两个小时能走一遍了。再好好检查一下,看下水道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赵鼎坤指着那些围着窨井盖忙活的人们:“我们就先回去吧。哦,对,有时间你带着晓燕再去找下孙静夫妇俩,把那天吵架的事情搞搞清楚。”

“我今天晚上就去,等他们下班,去他家找他们。也看看侯学阳住的环境。”秦宏亮回答得很痛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出院 第二天一上班,秦宏亮就带着曾晓燕去找赵鼎坤了。

“昨天晚上谈得怎么样?”赵鼎见到两个人进来,立刻就问。

秦宏亮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和晓燕去找了齐教授他们夫妻俩,齐教授他们住01室,侯学阳住05室,也就是整个楼层最里一间。据齐教授说,侯学阳和他们邻居交流得不多,基本上每天回家就关着门不出来。原先还好,每个礼拜顶多带回个一两次各种蛙,有时候连续两三个礼拜不带也有。可是最近据说是到了项目的攻关阶段,天天捧个蛙回来,说是没毒,可谁知道呢。男人还好,女人就有些受不了,大家都有些意见。不过因为他也不和人接触,平时看到那些蛙类也就是在他进小区到房间那段路上,就算觉得恶心,也就忍了。他们小区研究动植物的挺多的,带回家研究的也有,所以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可人家养的要么是花花草草,要么是狗啊猫啊小白鼠小乌龟之类的,研究那些蜘蛛啊蛇啊的都很自觉,从不往家里带,也就是他让人挺受不了。”

秦宏亮说到这,曾晓燕插了句嘴:“有人说还好侯教授研究的不是狮子老虎。”又做了个鬼脸,赵鼎坤和秦宏亮都笑了。

赵鼎坤示意秦宏亮继续说下去。

秦宏亮继续说:“我问了孙教授,那天的情况基本和老江说的差不多。孙教授说她觉得侯学阳是故意撞的她,齐教授叫她不要乱讲。她说她真那么觉得,当时看着侯学阳过来,她就想让来着,结果还是撞上了。撞上了以后,侯学阳就拖着她不让走,非说是孙教授撞的他。当时是下班时间,看热闹的人挺多,场面一度挺混乱的。后来还是齐教授过来,连连道歉赔不是,才把事情平息下去。所以我觉得他确实存在往门卫的茶水里下药的可能。”

赵鼎坤听了点了点头。

“另外,昨天检查下水道的同志说,确实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沿着下水道从2号宿舍区走到4号宿舍区,也就两个小时不到。哦,还有,他们在4号宿舍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我们拿去给侯学阳的助理比对过了,就是侯学阳丢的那套。”曾晓燕汇报道。

“现在侯学阳的嫌疑最大,要不要带他回来问问?”曾晓燕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做案动机呢?”赵鼎坤苦苦思索着,又问:“程慧珊的房间有没有留下什么罪犯的痕迹?有没有什么别的证据或线索?”

“没有。”曾晓燕回答:“罪犯很狡猾,做案手段相当高明,什么也没找到。”

“那好吧。”赵鼎坤沉吟了一下:“把他先带来问问也好,看有什么突破。”

侯学阳被“请”进了特勤中心。一通“请教”下来,但凡是客观物证侯学阳什么都承认了,什么毒药是他的,衣服裤子是他的。可就是死活不认在小区门口故意撞人的是他。用他的话说,自己手里捧的那只蛙比他性命都精贵得多,怎么舍得往那妇人身上撞,反诬咬是孙静故意撞的他。至于什么在门卫茶水里下药,在程慧珊牛奶里下毒,更是拍着桌子骂曾晓燕诬赖好人c阴谋陷害。把曾晓燕气得不轻,好几次要不是秦宏亮拦着,曾晓燕差点没翻桌子过去揍人。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

经过几天的治疗,程慧珊终于接到了出院的通知。这几天在病房里可把她憋坏了,满脑子都是她的实验c她的数据。要不是医生再三再四地不让她走,要不是门口有两个警卫看着,她早就按耐不住要跑去实验室了。

周继安过来帮她收拾东西,bàn li出院手续。这几天在医院里虽然辛苦,但似乎比他之前苦追的三年时间还要有效,终于有了抱得美人归的希望,他的心里也美滋滋的。“就算出了院,也别太拼命,医生说了,你刚好,还不能太累,得多休息。”他还是hé pg时一样喜欢唠叨:“还有这些药,要按时吃,别忙忘了。”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程慧珊嗔怪他道:“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再说不还有你吗?你就不能到时候提醒我啊?男朋友是用来干啥的?还不是用来照顾我的吗?”

‘男朋友’,自己一直梦想的称呼,这几天他都觉得自己象活在梦境里,就算被骂了,周继安还是很高兴的。一路把程慧珊送回家,把什么东西都整理好,强摁着不让程慧珊去实验室,又陪着她吃了个晚餐。

终于不用再吃流质了,这顿饭把程慧珊香的跟什么似的。看着程慧珊风卷残云般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周继安这才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整个过程他都基本无视那两个始终在他们身边转悠的特勤人员。

第二天程慧珊就去了实验室,埋头苦干起来。她的身边堆着一盒一盒的饭菜瓶一瓶的油盐酱醋和微生物,还有鱼片c肉c米c新鲜蔬菜,只要那盒饭菜里有的要素这里都有,甚至还有个脸盆装了两条活鱼在那里摇头摆尾。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快一个礼拜了,似乎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处长c处长”曾晓燕蹦蹦跳跳地就进来了。

“稳重点,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的,稳重点。”赵鼎坤看着她,很不满意:“说吧,什么事那么高兴?”

“部里来消息啦,原来那个侯学阳在外面的时候加入了个什么动物保护组织。”曾晓燕一脸的兴奋。

“那又怎么样?”赵鼎坤不冷不淡地问道。

“他加入的那个是个动物保护极端组织,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曾晓燕神秘兮兮地说:“他们可打着保护动物的旗号,干了不少坏事,砸过车c放过火,还过。据说他们认为人类的存在才是动物灭绝的根本原因,还一直叫嚣着要毁灭人类。”

“哦?所以当程慧珊找到了拯救人类的方案的突破口,他就急着要去破坏了?”赵鼎坤想了想道。

“是的,我们和部里的同志都认为有这个可能。”曾晓燕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再提审一下侯学明?”

“好的,通知秦宏亮,半个小时后提审。”赵鼎坤站了起来。

很顺利,在铁的事实面前,侯学明招认了一切,当场拘押,等待审判。案子终于了结了,赵鼎坤下令把保护程慧珊和实验室的队员也都撤了回来。

“珊姐啊,下班了啊,你不能再加班了啊。不然姐夫会杀了我啊。”林妙妙摇着程慧珊的手臂,一脸委屈相。

“什么姐夫啊?胡说什么啊,都一个礼拜了,我身体早好了吧,还不能加班啊?开什么玩笑啊?你先放手,哎,我是个病人哎,经不起你那么折腾。”程慧珊都快要被摇晕了。

“你刚才不是说身体早好了吗?”林妙妙嘴上说着,手上的劲却小了很多:“那天我都听到你叫男朋友了,还不是姐夫啊?姐夫特意关照我,要监督你的吃饭和下班,在没有他新的指示下来前,都必须严格按照上下班时间执行。”

“哎,你个死丫头,你帮他帮我啊?”程慧珊脸上很凶,骂着林妙妙,心里却甜滋滋的:“有多远滚多远啊,我警告你,别惹我啊。”

“姐夫会杀了我的啦。”林妙妙摇手臂的幅度又大了起来:“你下班了啦,我送你回去啊。”

“你个死丫头,送我回去,送我回去,你哪次不是半路把我丢下就去找陈航啊?”程慧珊毫不留情面,直接戳穿林妙妙的假话。

“陈航不就住你隔壁吗?”林妙妙小声辩解着,脸皮厚一贯是她的绝招。

“我再干一会儿,就一个小时,成吗?”程慧珊哀求道。

“不成,哎呦,我说姐啊,你每天就翻来覆去的往里加这个加那个,我看就不是配方比重的问题,你也得换换思路了。”林妙妙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换思路,那你给我个思路啊,省得我在这里折腾。”一说起这个,程慧珊就觉得压力山大,顿时没好气地说。

“我给你思路?我有思路要你干嘛?”林妙妙理直气壮:“好好休息,思路才能清晰嘛,说不定你睡一个好觉,明天就想出来了啊。”

“唉。”程慧珊叹了口气,也是,自己是太急了,每天这么捣鼓,确实也不是个事,自己确实得换换思路了,可怎么换思路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啊,总不见得真的把一盒盒饭菜直接做成药吧,再说这药是针对卵子的,怎么往女人那里塞啊。程慧珊头好痛啊。

“行行行,我跟你回去,我收拾一下,你去和那两个特勤说一声,我们走了。”程慧珊放弃抵抗,决定屈从于林妙妙的淫威。

“姐啊,现在哪还有什么警卫啊?”林妙妙一脸的嗤之以鼻:“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我真服了你了。今天害你的人已经抓住了,警卫都撤了。你猜是谁想杀你啊?”

“谁啊?”程慧珊很好奇,急着想知道。

“侯学明,他是外面地球动物保护组织的人,听说是个极端恐怖组织,说人类就是地球其他物种灭绝的理由,所以为了阻止你拯救人类才下毒害你的。吓死个人。”林妙妙夸张地拍着自己豪放的胸脯,一脸怕怕的表情。

“阻止我拯救人类?”程慧珊低着头,灰心丧气地道:“也许他都不用阻止我,我拿什么拯救人类啊?”

“姐,办法总是有的。”林妙妙安慰道:“离真相已经那么近了,顶多也就费点时间,人类都已经等了你三年了,多等几天,也没什么。放心,我代表人类通知你,人类等得起。”

“噗哧。”程慧珊实在憋不住笑了,这个èi èi安慰起人来可真没得说。

“行了,我收拾好了,来,”程慧珊抬起一只手,捏着嗓子装模作样地喊道:“扶着哀家,摆驾回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真凶 其实还是家里好啊,程慧珊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却感觉有些无聊。唉,要是周继安在就更完美了,可惜他今天要加班。奇了怪了,以前都是自己没日没夜的拼命,他在一旁优哉优哉的,可今天好象颠倒过来了。

从来都很羡慕他的清闲,可是突然真的清闲下来后却发现自己之前对他是多么残忍,无所事事一个人在家是多么寂寞。平时老嫌弃他话多,可今天怎么特别希望身边有这么个话痨?程慧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周继安。无论忙的时候还是闲的时候,总有他在旁边转悠,总觉得他烦,甚至向上天祈求过让他消失两天,可突然真没了他,怎么浑身不自在?许是习惯了吧。她默默地自嘲。

夜了,月亮也起来了,林妙妙这该死的小妮子估计在和陈航花前月下享受美味佳肴吧。程慧珊愤愤地想着,往嘴里塞了一口商店里买来的速食面。叫你一回来就往床上躺,叫你躺床上就知道瞎想男人,叫你想男人就忘了时间。等肚子叫了才想起吃饭,居然错过餐厅的饭点了。怎么也没个人提醒啊?这该死的周继安居然在我休息的时候加班,害老娘吃这种东西。程慧珊委屈地直想哭。

吃完饭,程慧珊发现真是无所事事。平时自己都忙着工作,到家也是看资料c想方案,偶尔耳朵里还能装进些周继安的声音,可今晚怎么办?保险箱里的资料也没了,周继安也没了,啥也干不成。听个音乐,看个片子?程慧珊发现自己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自己也不会弄,算了,还是躺床上吧。看来等哪天空了,还是得拖着周继安陪自己去买套家庭影视系统。

百无聊赖啊,躺在床上的程慧珊竖着耳朵,努力想听见隔壁陈航家开门c道别c关门的声音,居然一直都没有听见。这小妮子,越来越不象话了,这都几点啦?还不着家,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脑补着明天对林妙妙如何施展满清十大酷刑,如何逼问林妙妙今晚在陈航家的细枝末节,如何听林妙妙在自己面前哀声求饶。程慧珊终于觉得生活开始变得有意思点了。

正想到得意之处,程慧珊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扭头一看,窗户开了,一个人影站在了房间里。啊,程慧珊吓得一声尖叫,然后才看清站在屋子里的居然是他。

“你你来干什么?”程慧珊缩在床上,壮着胆子问着他。

“来杀你。”那人亮出了藏在身上的刀子,猛得就向程慧珊扑了过来。

“啊,救”还没等她把命喊出来,那人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痉挛个不停。

砰c砰,门和窗同时被踢开,一个个特勤人员冲了进来,曾晓燕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远距离无线电磁枪。紧接着程慧珊就看到周继安和林妙妙也冲了进来,两个人一把就把还缩在床上的程慧珊合抱住了。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两个人居然呢喃着同一句话。

“把他带走。”曾晓燕冷冷地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男人。两个特勤人员立刻架起了嘴里不停喷着白沫的他,走出了房间。

“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杀我?”安静下来的程慧珊实在想不明白。

“程教授,受惊了吧?现在开始真的没事了。放心,等明天他醒过来了,我们会问清楚的,您就安心休息吧。”曾晓燕安慰着程慧珊。

“我明天能亲自问问他吗?”程慧珊看向曾晓燕,眼神有些殷切,她实在想不通想杀她的怎么会是他。

“可以,你可以旁听我们的审问。”曾晓燕实在有些不忍心拒绝她:“明天上午你过来吧。我先回去交差了,好好休息。”

看着曾晓燕从房间走了出去,程慧珊还是一副懵懂的状态,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他。

“我也没想到会是他。”周继安也是一脸的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管他呢,反正事情都解决了。”林妙妙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有人要杀我?”看着这两个人,程慧珊有些想不明白。

“侯学阳虽然被拘了,可始终不承认是他要杀你。而赵处长也觉得有很多事情还是讲不通,但他始终坚信一点,如果有人要害你,那么一定还会来杀你。于是他设了一个局,对外宣称侯学阳就是凶手,已经认罪,并撤了所有的守卫。又让我们配合他们,让我宣称加班不出现,又让林妙妙把你送回家,造成你一个人在家的局面,以吸引凶手再次出现。我们在这附近好几栋建筑里都设了jiān k一ng点,时刻关注着这里的一切动静。其实他刚在小区出现,我们就已经发现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有确凿的证据,就一直等到他准备动手才不过之前曾xiǎ一 jiě再三向我保证了她的枪法,我才同意的,让你受惊了。”周继安一脸歉疚,把所有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程慧珊。

“是啊,曾xiǎ一 jiě说,如果不把罪犯绳之以法,你将一辈子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中,一辈子都会有危险。我们这才同意的。”林妙妙补充了一句。

“行了,我明白的,谢谢你,小妮子,我最好的朋友。”程慧珊很感动,抱了抱林妙妙。

“额那我呢?”周继安腆着脸凑了上来。

“滚一边去,居然瞒我瞒那么久,看我怎么收拾你。”程慧珊一脚把周继安踹开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周继安委屈地看着搂在一起的程慧珊和林妙妙。林妙妙得意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哦,对了,珊姐,晚上看你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果然被姓周的猜对了,说你没有他连饭都不会吃。”林妙妙赶紧落井下石,紧接着又变魔术似的拿出来一个饭盒,拍马屁道:“饿了吧?给你买的,赶紧吃吧。”

“那是我买的。”周继安强烈地抗议,一把抢过饭盒,转头又对程慧珊说:“都凉了,不好吃了,我给你热热,额不了,热了也不好吃了,你这有锅有食材吗?我给你现炒个菜吧。”

听到这句话,程慧珊突然觉得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凉了,不好吃了,给你炒个菜,怎么了?”周继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明白了,我想通了。”程慧珊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赶紧穿上鞋子,拖着林妙妙:“走,去实验室,我知道你说的思路了。”

“啊?这么快就知道了?着啥急啊,明天吧,明天再说吧。”林妙妙觉得程慧珊刚才是不是被歹徒吓疯了。

“不行,我等不了。”程慧珊硬拖着林妙妙冲出了房间。

“唉,等等我。”周继安连忙追了出去。

赵鼎坤居中坐着,左手边是秦宏亮和书记员,后手边是曾晓燕,曾晓燕身旁坐着程慧珊。

“听说你昨天晚上有了重大突破?”曾晓燕低声问程慧珊。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程慧珊惊了:“我都还没向领导汇报呢。”

“也不看看我是干哪行的。”曾晓燕习惯性地撇了撇嘴,故弄玄虚道,又看了看程慧珊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行了,别吃惊了,我早上碰到林妙妙了。”

“这个大嘴婆。”程慧珊明白了,悻悻地骂了一句。

门开了,齐孝平被押了进来,坐在了他们对面。

“齐孝平,说说看吧,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曾晓燕冷冷地问道。

齐孝平笑了笑:“既然落到了你们手上,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该怎么判,你们看着办吧。”

啪,一拍桌子,曾晓燕厉声道:“齐孝平,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老实点?老老实实交代才是对你最有利的出路。”

“出路?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出路?”齐孝平嗤笑一声,颇是不以为然。

“你没有shā rén,顶多也就是个shā rén未遂。”赵鼎坤和颜悦色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实话,象你这样杰出的科学家,我是挺舍不得让你在大牢里蹲一辈子的。配合我们的话,也算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能够向法官求求情,从轻发落。再者,你还有你的研究项目,在牢里要是能研究出个结果,也算是个立功。表现良好再来个减刑,你也蹲不了几年是不是?”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齐孝平看着程慧珊,冷冷地道:“这次没杀了你,我也无话可说,是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程慧珊始终感觉莫名其妙,三年了,除了刚来的时候在餐厅接触过,后来自己和齐孝平基本就没什么联系了。哪来的仇?哪来的怨啊?她很想问问齐孝平,可又怕打扰了赵处长他们办案,今天能让自己旁听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千万别得寸进尺,于是她只能强忍着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交代 “你就不考虑考虑你的妻子吗?”赵鼎坤继续循循善诱:“你进去了,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孤苦伶仃的,是不是?你就不想早点出来和她团聚?”

齐孝平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最清楚,事到如今我也无可奈何,该背的罪责我自己背。她跟着我也没享过什么福,要是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就算和我离婚,我也愿意。”

“其实你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即使没有你的口供,以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赵鼎坤依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其实今天问你,只是想了解一下有些还没弄清的环节,不影响你的定罪。你说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好好想想。”

齐孝平索性低下头,一言不发。

“齐孝平,装死对你可没什么好处。”曾晓燕又一拍桌子。

齐孝平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平静得很。

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特勤队员走了进来,来到曾晓燕的身旁,低下身子贴着曾晓燕的耳朵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审讯室。

曾晓燕愣了愣,马上又低声对着赵鼎坤的耳朵说了几句,两人立刻简短地小声交流了一下。

回过头来,赵鼎坤精神一振:“行,既然你不肯开口,那就让小曾把我们掌握的情况和你说说。”

“九月二十一号下午六点十五分,你指使你的太太孙静在你们小区门口和侯学阳教授发生冲突,你太太还故意把侯学阳的青蛙打到了门卫室里,引发混乱。你乘机往门卫的茶水里下。此后,在程慧珊教授住院期间,你太太还常到医院c特勤中心附近转悠,替你打听案情发展的情况,尤其对安保措施方面特别关注。有这事吗?”曾晓燕很严肃地问道。

“我太太是无辜的。”齐孝平猛地抬起头,抬起带着激光sh一u kà一的手指着曾晓燕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别把别人牵扯进来,别去碰她。”

“就在刚刚你太太来自首了。”赵鼎坤看着齐孝平,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怜悯和哀伤:“她说她不要你一个人扛,她说就算是死她也要和你在一起。”

“哇”齐孝平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痛哭了起来:“她是个好女人啊,是我害了她”

“不过,好吧,你说死也要在一起,那我们就在一起吧。”齐孝平抹了抹眼泪:“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我是个地质研究人员,干我们这行的,常年在山沟沟里钻,本来就没什么找对象的机会,更何况我长得不高,又不帅,还有些自卑。” 齐孝平自嘲地笑了笑,已经无所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他陷入了回忆里:“后来,她来我们地质队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那时的她和现在不一样,整天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我们队里本来全是男的,突然来了个女的,年纪还那么轻,我们都挺照顾她”

“齐孝平,请说与案情有关的话题。”秦宏亮有些不耐烦,打断了齐孝平。

“没关系,他想说什么都可以。”赵鼎坤制止了秦宏亮的打断,又转向齐孝平:“你继续,放心,什么都可以说。”

齐孝平感激得看了赵鼎坤一眼,继续沉醉在自己的回忆里:“谢谢。我们的条件很差,我们这些男的都整天叫苦连天的,我们都怕她坚持不下去。可她始终不喊苦不喊累,甚至有时候还替我们干些烧水做饭的活。当时队里有好几个人都喜欢她,可没想到最后她居然看上了我。呵呵,也不知道她眼光怎么会那么差。”齐孝平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结婚那天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xg 的人。婚后我们很幸福,和她在一起,我再也没有觉得钻山是件辛苦的事。有一天我们在一片悬崖下的山缝里发现了一块极为罕见的陨石,山缝很窄,我们这些男的很难下得去。于是小静非要下去,我也没怎么阻拦。”说到这儿,齐孝平眼里满是悔恨。

“结果她刚下去,锁扣就不知怎么开了,她摔了下去。等我们把她救上来,她已经受伤很重了。到了医院,医生发现她肚子里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是我太粗心了。”齐孝平的眼里满溢着泪水:“当时她腰部以下严重受伤,断裂的骨头把子宫和卵巢都扎烂了,孩子自然已经没了。我们从山里把她送出来,很困难,耽搁了很多时间,她的伤口都感染了。那个时候也还没有细胞修复再生术,为了她的生命,所有感染的部位都要切除。那天手术后,她抱着我,哭着说她想要那个孩子。”

齐孝平伸手抹了抹眼眶里的泪水:“等她出院以后,地质队让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两个象疯了一样地跑遍了各家医院,想问问还能不能再要孩子了。当时有个医生告诉我们,当一个女人连子宫和卵巢都没了,上帝都没办法再给她一个孩子了。你们不知道当时听到这句话,我们有多绝望。每天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以泪洗面,再也没有以前的快乐了。”

“我们恨,恨老天为什么给我们这么一个残酷的现实,恨老天为什么要让我们遭这份罪。每次看到别人抱着小孩,在我们面前展示着他们的天伦之乐,我就恨,恨得牙都痒痒,恨不得把那个孩子在他父母前摔死。”齐孝天咬牙切齿地说,脸上狰狞的表情让程慧珊吓了一大跳。

“后来,我们实在无法忍受看到别人家孩子的感觉。我们又申请回到了地质队。呵呵,别人都以为我们高风亮节,为了理想不惜抛弃一切,领导还专门表彰了我们,他们哪里想到我们只是为了逃避。”齐孝平的脸上满是痛苦。

“有一次,地质队结束任务回去修整,我们俩不愿意也不敢回去,就申请留在当地继续考察。结果有一天在一处荒郊发现了一块巨大的陨石,重一百二十多吨,几乎是霍巴陨石的两倍。这是个重大的发现,不过鬼使神差的,我们决定先不往上报,迫不及待地就地展开了研究。结果发现这陨石很容易切割,而且燃点很低,很容易燃烧,烧着了以后就化成了气态。我们切了一点烧着了,让小白鼠吸。小白鼠并没有什么事,依旧是活蹦乱跳的,可是仔细一研究,我们发现小白鼠的卵子外壁变得很硬,丧失了生育功能。我们又偷偷地在当地人里试验,发现也是同样的情况”

乓,曾晓燕猛的站了起来,屁股下的椅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气得眼睛都冒火花:“你们在人身上试,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紧,一低头,看见程慧珊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袖子,眼色冰冷:“这次人类面对的危机是你们干的?”

“是啊,我们把整块陨石都切碎了,一点一点烧,烧了整整十二天,全都化成了烟散在了空气里。说实话,我们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说到这儿,齐孝天居然有点兴奋。

“你们这样还有没有人性?”程慧珊出离愤怒。

“人性?什么人性?你配和我们说什么人性?”齐孝平冷冷地看着程慧珊:“三年前,在餐厅我们那么求你,可你给了我们什么?我们等了你三年,可你给过我们答复吗?你除了你那些破研究,你为我们的事花过一点心思吗?凭什么其他人都能怀孕,都能有孩子?凭什么只有我们要承受这种痛苦?没什么,既然上天要我们承受这样的痛苦,我们也要让所有人都承受这种痛苦。如果当时你对我们认真一点,能想办法让我太太怀上孩子,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人类灭绝计划的详细资料都给你。可惜现在晚了,什么都晚了。”

赵鼎坤拉住了已经要暴走的曾晓燕:“让他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齐孝天轻蔑地看了曾晓燕一样:“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我知无不言。”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程慧珊教授?”赵鼎坤已经基本知道了,可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为什么?如果不是号称治愈人类的不孕症有了突破,我们也没想杀她,虽然我们恨你。”齐孝天狠狠地把目光转向程慧珊:“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拯救人类?别做梦了,这是老天给人类的礼物。这么多天没进展吧?告诉你,人类马上就要灭亡了,你也就要失败了,哈哈。”

“啪c啪”,齐孝天拍了拍桌子:“我再问你,你偷侯学阳的蛙毒,还有他的衣服,是不是要陷害他?你和他有仇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成功 “首先么,我本来也不想坐牢,所以总得要有一个替罪羊好混淆你们的视线是不是?”齐孝天的神态里有点嘲讽的味道:“其次,要找就找一个人缘差到极点的,也没人惦记着给他翻案对吧?再次,他那里本来就有毒药,是个天生的替罪羊不是么?;最后最重要的,为了他养那些毒蛙的事情,我太太找过他几次,每次都被他欺负得头也抬不起来。所以不找他找谁?不过说到这里,我也很好奇,你们怎么知道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呢?”

“很简单。因为你没有做足功课。首先你去侯学阳实验室偷毒液,却偏偏拿了一种叫黄带箭毒蛙的毒液,我们咨询了专家,这种蛙毒并不是箭毒蛙里毒性最强烈的,就在你拿走的那瓶毒液旁边就有好几种更加烈性的毒液,如果侯学阳是凶手,为什么不用最毒的那一种呢?”赵鼎坤说。

“这确实是我疏漏了,当时我也就随手拿了一瓶。”齐孝平很遗憾。

赵鼎坤看了他一眼:“其次,箭毒蛙的毒液属于一种神经蛋白,只要一高温加热,毒性就失效了。既然侯学阳和程慧珊不熟,他怎么确定程慧珊会喝冷牛奶呢?如果程慧珊当时把牛奶加热了喝,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侯学阳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会考虑不到这种问题,所以如果是侯学阳,肯定不会选择箭毒蛙的毒,或者不会选择在牛奶里下药这种方式。”

“再次,你从一开始就很小心,几乎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赵鼎坤停了停,故意不继续说下去。

“什么?”果然齐孝平不太服气,问道。

“既然那么小心,那么仔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又怎么会在下水道里留下了自己的衣裤呢?”赵鼎坤一针见血:“所以看到那套衣服,我就已经基本确定不会是侯学阳,而是另有他人。”

“啪啪啪”齐孝平鼓起了掌:“果然我还是犯了那么多错误。”

“既然不是侯学阳,我立刻就把你们夫妻俩定为了第一嫌疑人。”赵鼎坤信心满满。

“哦?为什么?我又哪里引起你们的注意了?”齐孝平饶有兴趣。

“因为你太太和他在小区门口的那一幕。既然不是他,那么谁又想在小区门口制造混乱呢?谁又想把混乱的矛头指向侯学阳呢?只有想给门卫下药的人,只有想栽赃侯学阳的人,只有想杀害程慧珊教授的人,所以你们当时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赵鼎坤很冷静地说。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一点证据也没有。虽然我们跟踪了你们,也发现你太太一直在打探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但是很遗憾,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于是,我们设计了一个方案,设计了一个‘请君入瓮’的方案,我们征得侯学阳教授同意后,把他留在了特勤中心关押室,然后对外宣布已经破案,把所有的警卫都撤了出来。果然shā rén犯上钩了,果然shā rén犯就是你。”赵鼎坤给这个案子划上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不是shā rén犯,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只是shā rén未遂。”齐孝平很冷静地说道。

“是的,曾经是。”赵鼎坤冷冷地看着他:“但现在我以‘毁灭人类罪’的名义宣布重新逮捕你。”

齐孝平一脸的不屑和恼怒。

“另外我告诉你一件事。”赵鼎坤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你太太并没有来自首,不过现在抓捕她的人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你他妈的阴我。”齐孝平暴跳如雷,猛地从椅子上跳起,带着激光sh一u kà一的双手紧握成拳,向正襟危坐在桌子后的赵鼎坤砸去。

曾晓燕嗖地从桌子上跳过来,一脚就踹在齐孝平的肚子上。齐孝平一声惨叫,蜷缩在了地上。

“另外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他妈的想揍你很久了。”曾晓燕晃了晃拳头,狠狠地爆了一句cu k一u。

“那么最后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程慧珊模仿赵鼎坤和曾晓燕的口吻,怜悯地看了象疯狗一样的齐孝天一眼:“你太太的病例我一直都有研究,我也和有关单位讨论过,形成了一套方案,就是用细胞再造术替你太太造一个子宫和卵巢,不过这套方案很复杂也很昂贵,涉及到血型cdna配对以及器官自然排斥等问题,需要和你太太全面配合,也需要我们全力以赴。由于人类灭绝计划的紧迫性,我们本打算解决了这个大问题,立刻对你太太进行诊疗。”

程慧珊顿了顿又道:“从爱情的角度,我认为再复杂再昂贵的方案也值得用在你们身上;不过从人的角度,再廉价的方案你们也不配。反正你们也要在牢里过你们的下半辈子了,这方案看来你们是用不上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昨天我们已经破解了那种元素,人类已经得救了,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说完,程慧珊鄙夷地看了一眼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齐孝天,对着他啐了一口唾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离开特勤中心,程慧珊立刻赶到了实验室。王振华教授已经到了,正坐着和邓国勋喝茶聊天,周继安也在一旁陪着。

一看到程慧珊进来,王教授立刻放下了杯子:“程教授,听说你今天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嗯,是的,昨天晚上我们的试验终于成功了,固壁元素的克星我们找到了。”程慧珊止不住脸上的笑。

“好啊,好啊,快和我们说说。”听到这个好消息,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王教授和邓国勋还是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想了解详细情况。

程慧珊走到了女子生殖系统fǎng zhēn器前,按了几下,全息图像里,一个卵子安静得呈现在大家面前:“大家看,这就是一个受到感染的卵子,请看这边的数据,它的外壁已经被硬化。”程慧珊指着全息图像右上角的数字给大家解释道:“这里显示的就是卵子外壁的硬度,我们把正常值设为100一110之间。现在的硬度值是380。”

“然后大家再看。”她拿了一瓶微微有些发黄的液体,慢慢倒进了女子生殖系统fǎng zhēn器里。

全息图里大家看到,液体慢慢流淌着,渐渐把卵子包裹了起来。突然全息图右上角的数字跳动了起来,迅速向下减少着:“250220180”,终于停在108,数字不动了。

啪啪啪,王教授带头鼓起了掌,然后紧紧握住了程慧珊的手:“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全世界有好几个基地,好多个科研组都在研究这个课题,没想到是我们第一个成功了。程教授,你拯救了人类啊。”

“不止是人类。”邓国勋插嘴道:“你还拯救了这个世界的无数个生命。”

“稍等,还有一个试验。”程慧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走到一个巨大的透明实验容器面前,这个容器的下方连着一根管子,管子又连着一个加热装置。

程慧珊说:“这只是一个密闭容器,里面装着的只是空气而已,和我们周围的空气一样,里面也含有着那些元素。”

她又指着容器表面显示的一个数字说:“这个指标显示的是那种元素在这个容器里的含量。”

紧接着,她把那种淡huáng sè液体倒入了加热装置中,开始对这些液体进行加热,随着温度越来越高,液体渐渐沸腾,化成了气体,沿着管子进入了密闭容器里。立刻,指标开始迅速向下跳水,短短几秒钟便停在了0上。

“我们可以直接消灭这些元素?”王教授欣喜若狂,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程慧珊回答道,语气也透着几分喜悦和自豪。

“程慧珊教授,你赢得了全部的荣誉,人类会感谢你的。”王教授毫不吝啬赞美之辞。

“其实最大的功劳不是我。”程慧珊谦虚地说,她又指了指一旁的周继安:“最大的功劳是他的。”

“哦?怎么说?”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后,王教授饶有兴趣地问。

“大家都知道,那天是他打翻了饭盒,污染了这个女子生殖系统fǎng zhēn器,但是却给我们打开了一扇解决这个问题的门。”程慧珊笑着说。

“呵呵,呵呵,是,是,这个当记一功。” 邓国勋笑眯眯地说,在他眼里程慧珊就是一个撒着娇替男朋友邀功的小女孩,不过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小女孩只有宠溺。

“其实不止如此。”程慧珊知道邓国勋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

“哦?那还有什么?”王教授倒是想不明白了,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说说笑笑就算了,这么严肃的事情,可别胡闹。”邓国勋生怕程慧珊得意忘形,得罪领导。

“哎,今天高兴,但说无妨。”王教授笑着下了一道免死金牌。

“行,我继续说。”程慧珊也是极兴奋的:“有了这扇门之后,我们便把那道饭菜里所有的成分都拿出来进行分析,分别试验,可没有成功。于是我们把各种成分两两c三三配方,也不行。我们又试验这些配方在不同温度的效果,还是没有用。”

邓国勋点了点头:“这个过程我们都知道了。”

“但是我们犯了一个错误,我们在对这些配方加热的时候 ,是一起加热的。”程慧珊解释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王教授和邓国勋好象都突然抓住了什么:“嗯,你的意思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泰坦尼克 “是的。昨天晚上,周继安跟我说炒菜。我突然想到炒菜的时候,放各种食材和油盐酱醋都是有先后顺序的。”程慧珊越说越兴奋:“于是我们按照炒菜时候的顺序重新试验了我们的配方。当然这个过程都是周继安处理的,我和妙妙都不会炒菜,也搞不清楚顺序。”程慧珊的脸红了红。

“你的意思是整个实验过程其实就是周教授掌勺的过程。哈哈,好,也可以记一功,不过还是个小功,大部分功劳还是得记在你程慧珊头上。”王教授准备拍板。

“我还没说完呢。”程慧珊有点撒娇。

“行,你继续说。”王教授还是笑呵呵的。

“我们最后发现,这些食物里有一种微生物,一旦直接和盐接触,立刻就会死亡,这样无论你怎么加热都没有用。但是这种微生物在温度逐步升高的过程中会分泌出一种酶,这个时候把盐撒上去,和这种酶产生作用就产生了另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正是固壁元素的克星。但如果不经加热,让这种微生物直接和盐接触,那这种微生物立刻就会死亡,完全不会分泌出那种酶。所以之前我们都是失败的。”程慧珊解释道:“而这种关键性的微生物正是周继安培育出来的。”

“啊?哦,怪不得说这最大的功劳是周教授的。”听完程慧珊的介绍,两位老教授笑得褶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邓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显得有些迟疑:“这种微生物对人体会有危害吗?”

“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微生物是作为食品添加剂培育的,当初我们也详细检测过无数遍,无论在何种形态下,它对人体都是安全的。”周继安信心满满。

“其实这么说起来我也感觉很惭愧,我哪有什么功劳。”周继安很不安地搓着手:“说实话,其实我只是个吃货,我之前培养这种微生物,纯粹是为了加在菜里,味道会更鲜美,压根就没考虑过会被用来解决这么大的问题。”

“行行行,你们也都别谦虚了,要我说啊,这就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和一个伟大的吃货拯救了这个世界。”王教授给下了一个最终的结论。

整个实验室里笑成了一团。

夜了,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都走完了,连最不识相的林小妮子也识趣地乖乖走了。程慧珊把头靠在周继安的肩上,看着窗外的星星:“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周继安轻声问道,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和浪漫。

“我在想,我一直都忙忙碌碌的,一直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好不容易现在没事了,空了,要不明天你陪我去买个家庭影视系统吧。我想你陪着我,我们一起看场diàn yg。”程慧珊难得露出了小女人的温柔和羞涩:“我已经都快忘了看diàn yg是什么滋味了。”

“想看diàn yg啊?不用明天买,现在就可以啊。”周继安得意地一笑:“我家就有啊。”

“走。”两个人很干脆地立刻去了周继安家里。

周继安拿出两个头盔,递了一个给程慧珊,打开了影视系统。一个光屏出现在房间中央。

“欢迎使用家庭影视系统。”一个呆板的女声:“请选择您想看的diàn yg。”

“你想看什么?”周继安问程慧珊。

“嗯《泰坦尼克》吧。”程慧珊很干脆地回答。

果然还是女孩子的心性,还是喜欢看浪漫的diàn yg。周继安想着,然后对着光屏下达了指令:“选择diàn yg《泰坦尼克》。”

“您选择的diàn yg是《泰坦尼克》,请问是否确认?”

“确认。”

“请选择您要代入的角色,以下是角色列表。”

光屏上出现了一排排名字

“你选谁?”周继安满心希望程慧珊会选罗丝,他已经决定和程慧珊好好配合一把,演绎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

“爱德华一约翰一史密斯。”程慧珊打断了周继安浪漫的遐想。

“谁?”周继安一脸诧异。

“船长。”程慧珊回答:“我想知道面对一艘即将要沉没的巨轮,作为一船之长,会怎么想。”

周继安无语了。

“你选谁?”程慧珊很好奇。

周继安有点懵了,怎么就没有一次在套路上。他看着一排排名字实在有点晕。

“额那我就选额那就托马斯一安德鲁吧。”周继安终于说了一个。

“为什么?”程慧珊问。

“既然你选了船长,那我就选这艘船的设计者。就算一直到最后,我也陪你一起沉下去。”似乎周继安的内心在承诺着什么

迎宾的乐队卖力地吹奏着,程慧珊站在舷梯口,满脸微笑着迎接一位位上船的客人。哦,远处走来的就是这条船的设计师托马斯一安德鲁先生了吧?程慧珊向他点头致意

手里托着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香槟杯,程慧珊看着舞池里正和一位贵妇旋转的托马斯一安德鲁先生,这艘船是他的骄傲,也是我的

夜了,程慧珊和驾驶室里的每一个船员道着晚安,准备回她的房间休息,托马斯一安德鲁先生这会儿也该休息了吧?她想着

船在倾斜了,大量的进水,人们都在往甲板上涌,驾驶室里拼命摇曵的huáng sè灯光下,程慧珊和托马斯一安德鲁对着图纸焦急地商量着什么

船终于要沉了,程慧珊坐在驾驶室里,格外平静,这就是我的归宿吧?她看着海面上挣扎的人们,愿上帝保佑你们。托马斯一安德鲁先生一定还在固执地为那个时钟做最后的调整,程慧珊拿起烟斗,深深吸了一口,满足地吐出了最后一口烟

拿下头盔,周继安已是泪流满面,他紧紧抱着程慧珊:“刚才我好怕失去你。”他低声的呢喃着。

“也许这就是责任吧。”程慧珊也紧紧抱着周继安,紧闭着双眼,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转眼又好几天过去了。一早,照例程慧珊还是准时地来到了办公室,刚想推开办公室的门,她的动作却顿了一顿。前几天依然很忙,把所有的实验数据和报告都整理好汇报给了王教授。虽说松了一口气,可今天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心里顿时空落落的。算了,等一会儿邓教授来了,再向他请示吧。

程慧珊在办公室里无聊地翻着之前的实验资料,门突然开了,周继安走了进来。

“你不好好上班,跑这儿来干吗?”程慧珊很惊讶。

“我也不想啊,已经快到办公室来,突然接到通知,让立刻赶到这儿,还说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周继安一脸的无辜。

这时又有人推开了门,程慧珊惊讶地看到王教授和邓国勋走了进来。

“两位教授好,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有什么事吗?”程慧珊问到,隐隐觉得可能和自己与周继安有关。

“这个好消息还是由王教授宣布吧。”邓国勋笑眯眯的说。

“呵呵,好啊,邓教授让我做好人啊。这样我就宣布了,程教授c周教授,首先恭喜你们。”王教授把手伸向程慧珊和周继安,两个人下意识地一起握住了这只手: “经政府研究决定,特授予程慧珊教授和周继安教授‘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以表彰两位教授这次的杰出表现和贡献。这是你们的zhèng shu,由于某些原因授奖仪式只能从简,奖金应该已经打到你们的帐户,至于是什么原因么,稍后我会告诉你们。”王教授显得有些遗憾。

“其次,再恭喜你们,经联合国和诺贝尔基金会联合决定,将提前授予你们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你们将去联合国领取这个奖项。”好消息在一天里接踵而来,程慧珊和周继安被砸得有些不敢相信。

“我很荣幸能得到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这样崇高的荣誉。”程慧珊有些诧异:“不过这个奖不是应该在每年12月10日颁发吗?而且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不是应该在斯德哥尔摩卡罗琳医学院颁发吗?为什么这次在联合国啊?”

“这是我最后要宣布的事。”王教授突然有些伤感:“接到‘伊甸园’项目总部通知,即日起程慧珊教授和周继安教授将脱离‘ 伊甸园’项目中国基地,调任‘伊甸园’项目总部基地。两位教授将在联合国总部接受任命并在最短时间内向总部基地报道。”

“一旦去了总部基地,两位教授也会象在这里一样,被限制在基地里工作生活。由于时间紧迫,两位教授的授奖只能从简。不过对于奖项的对外公开和宣布,仍然会在惯例的时间进行。”邓国勋解释道。

“不知道两位教授对这次调任有什么异议吗?两位需不需要商量一下?”王教授问道。

程慧珊看了周继安一眼,两人互视一笑:“我们不需要商量了,我们接受这份调令。”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责任吧。”程慧珊很严肃地说,眼里闪耀着光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麻烦 从联合国获奖后,程慧珊和周继安已经来总部报到好几天了。程慧珊只知道总部基地坐落于美国,具体位置却不清楚。这里与中国基地不同,完全是一座坐落在地表之上的小型城市,只是被茂密的丛林所包围着。据亲自接待他们的基地总负责人徐子斌教授介绍,这座城市在地图上根本无法被找到,也不属于美国任何一个州,就如同一百多年前的洛斯阿拉莫斯或者阿卡捷姆格罗多克。从它的地理环境和自然风貌上程慧珊认为更接近于阿卡捷姆格罗多克,程慧珊心里说至少也一样是在森林深处,只是这里远比阿卡捷姆格罗多克暖和许多,可能也自由和轻松许多。至于为什么基地的总部要选择在美国,一方面是因为离联合国总部近;另一方面既然总部的负责人是中国人,那么总部的位置就无论如何也不该在中国了。

总部大约五万多人,来自于各行各业,由不同肤色c不同种族c不同国家的人组成,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科学家,其他都是实验室助理人员或者后勤fu u人员,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军人,警戒在总部的周边。为了总部的保密性和安全性,各国达成共识,所有的飞行器都不得从总部的上空飞过,所有的卫星都不得探测总部的信息。基地的保卫工作由美c中c俄和欧盟建立联合指挥部共同负责。除了内部联络外,总部其他部门和个人只能和分散在各国的分部基地互相联系,联系的方式也与目前世界上通用的方式不同,使用了最原始最落后的网络和电信,并处于严密的监视和控制之下。总部的内部管理也相当严格,除军方在紧急状态外,不允许有任何飞行器在基地使用。

在总部程慧珊依然负责生殖,不过由于她的头顶的光环,她现在的头衔是“微行星动物生殖部负责人”。用粗俗一点的说法,她现在负责地球上所有动物被缩微后的生儿育女c传宗接代。对此她提出过抗议,开什么国际玩笑,当然现在她代表的已经是国际了。首先缩微是什么概念?谁也没有接触过这个技术,总部现在普遍流行着一百多年前中国的一位伟人说过的一句名言:“摸着石头过河。”缩微后动物的生殖,她有哪门子经验。好吧,她认,毕竟每个人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可是其他的总得讲讲道理吧,人类的生育是她的强项,一k没问题;灵长类也勉强可以接受,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哺乳动物咬咬牙也认了,总算还沾点边。可壁虎c螳螂c黄花鱼这是几个意思啊?自己能认识几个这样的生殖系统啊?这个负责人自己怎么当啊?程慧珊苦着脸向徐子斌教授诉苦,想撂下这副挑子。

“程教授啊,困难总是客观存在的嘛,这个项目里每个rén iàn临的都是困难嘛。谁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技术,可总该有人来负责吧?你说说,你不干这个负责人?行,那你推荐个人来试试,是壁虎啊c螳螂啊c还是黄花鱼方面的专家?我也不是所有的技术都懂啊,我不也是硬着头皮在这里负责吗?”徐教授的话似乎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领导的话就是有水平,就算是科学家当了官僚,讲出来的官话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子民能够反驳的。她满腹怨气地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确实是,哪有全才啊。程慧珊叹了口气,说到底徐教授也不容易啊。宇宙该怎么成形?在宇宙里这么多恒星c行星c卫星,该怎么让它们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甚至新的生命该用氢气还是氧气呼吸,现在都在喋喋不休地争论。算了,让自己干自己就干吧,走到哪步算哪步,实在走不动了,再申请换人好了,尽力就好。程慧珊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干嘛不把所有的基地都并在一起算了?用这玩意儿怎么工作?”程慧珊愤怒地把手里的话筒扔在了地上,什么劳什子的通讯方式?还要拨号,拨错了还要重拨,好不容易拨通了,对方讲话又是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好容易听清楚了,居然又断了。

“你就宽宽心吧,拿它撒什么气?”安娜把话筒从地上捡了起来,小心地擦了擦,“都是些老古董的设备了,听说我奶奶那时候还用过呢。现在哪有人会用这个?这还是专门为我们拉的线,外面x hà一太多,干扰太强烈,没办法,我们都习惯了。你刚来,还得适应一段日子。diàn huà断了再打呗,来,我帮你打。”安娜是她的助理,意大利人,专攻两栖类的生殖,一个热情活泼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比林妙妙乖巧多了,可程慧珊还是想念林妙妙。

“算了,过会儿再打吧。对了,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基地所有的科学家都集中在一起?那工作交流起来多省事啊?”程慧珊想不明白。

“一来呢,人太多,需要的资源c设备c房屋还有土地就太多,容易暴露;二来呢,把自己国家各个领域的顶尖科学家都集中到美国来,也没有哪个国家愿意这么干啊。”安娜耸了耸肩。

程慧珊沉吟不语。

安娜拿着diàn huà拨了个号:“通了,给,打完了也该下班了,我带你吃披萨啊?我们意大利的披萨可是很正宗的。我让汤普森打diàn huà给周先生。”

汤普森是安娜的男朋友,加拿大人,快四十岁了,比安娜整整大了十二岁,高大威猛,有一种中年人对女孩子特有的吸引力。汤普森是个天体物理学家,一直在忙着宇宙模型的构建,是他们部门的二把手。

“谢谢。”叉起一小块披萨放进嘴里,程慧珊看了正在细心地为自己把披萨切成小块的周继安一眼。

安娜羡慕地看着她,又无比哀怨地看了汤普森一眼,后者正视若无睹地把一大块披萨放进嘴里,白色的芝士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安娜赶忙递过去一张餐巾帮他擦了擦。

“汤普森,听说你们那又碰到难题了?这两天怎么样?解决了吗?”周继安问汤普森。有时候程慧珊觉得周继安就不该做一个科学家,有这么强的八卦能力,做一个jg chá或者特工之类的,也许他的成就会更大。程慧珊打定主意,等这个项目结束后,尝试着向赵鼎坤推荐推荐周继安。

“太难了,太难了,这简直是一场灾难。”汤普森很夸张地模仿着憨豆先生摊手耸肩的动作。“周,你要知道,几百万颗星球,形成各种天体,必须要保持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上,要相互吸引,相互排斥。但是这计算量太大了,一个小数据的忽略或错误,就会导致这个人造宇宙的膨胀或者缩小,就会引起一场灾难。我们都已经焦头烂额了。”

“几百万颗星球?你们的成绩不错啊,已经造了那么多星球了?”程慧珊赶紧替汤普森圆场。

“噢,不,星球不是我们造的。”汤普森很认真地看着程慧珊,似乎一点都没领悟中国人在给他撑面子:“造这些星球一点都不难。你要知道星球部的人负责造ēi xg地球,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失败了十几万次了,每次失败他们都形成了一颗星球,一颗废弃的星球,这颗废弃的生命无法存在的星球就会变成宇宙中除地球外的任何一颗行星。”

“失败十几万次?那也就十几万颗星球啊?你前面是说几百万颗”周继安听得有些糊涂。

“噢,是的,他们造的那些还在仓库里。”汤普森说:“我们在做的是一个数据模型,我们计划的宇宙里至少得要几百万颗星球。当然,我相信他们最后ti g一ng出来的恐怕会远远大于这个数字。”汤普森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失败了那么多次?新地球的要求很严吗?”程慧珊一边小口咀嚼着,一边问道。

“当然,地球必须要能够有土地,要有水,还要有大气。我们造的地球肯定达不到我们生存的地球的质量,所以如何有足够的吸引力使大气能够环绕在新地球上,这就是一个问题。”汤普森解释着:“还有,为了让这颗人造地球的未来有我们可以参考的价值,所以上头要求必须要造出和我们一模一样环境的地球以及太阳系。”

“他们已经造出星球了?”程慧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们已经掌握了缩微的技术?”

“不,不,不。如果缩微技术成功了,我之前说的所有问题便都解决了。缩微的新地球也一定有足够的质量能吸引缩微的大气环绕在新地球上。他们现在造的星球只是练习而已,譬如造一颗全部由铁原子形成的星球,或者硅原子,或者几种原子结合在一起的星球。说实话,制造星球里最关键的,就是缩微技术。我们要造的是ēi xg地球,所以它上面的石头c土壤c水都必须都是缩微的,我们这里的一个硅分子,到了那里可能就是一座山,甚至比山还大。”汤普森形象地比喻着。“现在上头正为这事头痛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缩微 “对了,你们那进展怎么样?其实我对你们的工作一直很好奇。”汤普森问程慧珊道。

“我们?”程慧珊笑了笑:“你问安娜不就知道了?”

“你是负责人,她知道的肯定没有你那么详细。”汤普森不肯放过程慧珊。

“说实话目前我们都还停留在理论研究中,还不如行星部呢,他们至少有十几万个成品了。”程慧珊自嘲道。“其实我们都面临着同一个问题,就是缩微,没有缩微的细胞,缩微的染色体,我们根本无法造出缩微的生命,更谈不上让这些生命繁殖了。”

“哦,很遗憾,不过我得拜托两位美丽的女士一件事情。”汤普森耸了耸肩,点了点头,用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说道。

“您说。”程慧珊很认真。

“我希望你们不要改变那些小小的ēi xg人的生殖方式。毕竟安娜知道我有多热爱我们的生殖方式。”说完,汤普森看着安娜哈哈大笑,安娜红着脸拿着叉子做势要打他的样子。汤普森捉住了安娜的手,然后两个人甜腻地无所顾忌地在程慧珊和周继安面前亲吻了起来。毫不避讳羡慕到流口水的周继安和害羞到脸红的程慧珊。

也许有必要找徐子斌教授好好谈一谈了,如果缩微这个关键的技术难题无法攻克的话,这个项目就是在浪费时间。程慧珊心里想着,浑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被周继安偷偷抓在了手里。

第二天一早,程慧珊就赶到了徐子斌教授的办公室。

“请问女士,您有什么事吗?”门口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很客气地询问程慧珊。

“哦,徐子斌徐教授在吗?”程慧珊问。

“请问您贵姓?和徐教授有预约吗?”女孩子打开面前的屏幕,点了几下,问道。

“额我是临时决定来见他的,没来得及和他预约。”程慧珊有点尴尬:“他在吗?你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很抱歉,没有预约恐怕我无法替您转达。要不您打他diàn huà吧?”女孩子很好心地提醒道。

“我没有他的diàn huà。你能给我一下吗?”程慧珊有些懊恼,自己的sh一u ji里没存徐教授的号码,说实话,自己的sh一u ji里什么号码都没存。这个老古董,徐慧珊根本还不太会用。徐慧珊记得办公室里有徐教授的diàn huà号码,可问题是她也背不出办公室的diàn huà号码。

“很抱歉,没有经过徐教授同意,我恐怕无法给您他的号码。”女孩子很客气地回答。

“程教授?你怎么来了?”就在程慧珊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她。

程慧珊一回头,看见徐教授的i shu正笑盈盈地站在她的身后。前几天和徐教授谈话的时候,这位举止得体c大方能干的刘i shu也陪在徐教授的身边。

“呀,刘i shu,还好遇见了你。”程慧珊喜上眉梢:“我突然有事想见一下徐教授,不过没预约,可以吗?很重要。”生怕刘i shu找借口推脱,程慧珊特地重重地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按说您想见他肯定没问题。”刘i shu有些为难:“可现在徐教授正在和几位重要客人谈事呢,您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没事,我有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等徐教授空了的时候,你记得替我通报一下。”程慧珊赶紧说,缩微的事情解决不了,什么也没法做。

百无聊赖地等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刘i shu出来找程慧珊了:“程教授,不好意思,徐教授刚谈完,我和他说过了,您现在进去和他谈?”

”好的,麻烦了”程慧珊道着谢,跟着刘i shu走进了徐教授的办公室。

徐教授正全神贯注地坐在办公桌前阅读着什么。刘i shu走了过去,轻轻提醒他道:“徐教授,程教授来了。”

“哦,程教授来了,请坐,请坐,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徐教授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看着程慧珊,打趣道。

“不好意思,徐教授,也没和您约过,就贸贸然来了。”程慧珊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有些事情挺紧急的,我还是想当面和您探讨一下。”

“没事,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和你们这些科学家探讨c沟通c解决问题。你们的问题若是都解决了,我们的项目也就成功了。”徐教授很开朗:“说吧,什么事?”

“嗯,是这样,这几天我和好几位不同部门的科学家讨论过。在理论研究上,大家都有很大的发展,但大家现在都基本都卡在一个问题上,就是缩微。”说着说着,程慧珊就有些激动了,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的缩微不是普通的缩小,而是把一个物体缩微到原子大小甚至更小。我的理解是无论东西怎么小,也不可能比构成它的基本粒子要小,所以我很担心‘伊甸园’的实际可操作性。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我怕最后都是一场空。所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教授明确地告诉我,能否解决这个难题?或者说有没有希望解决这个难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坐下。”徐教授摆了摆手,示意程慧珊坐下:“其实你说的问题,我们早就考虑过了。你说的是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的问题,既然你说到很多科学家都卡在这个问题上,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多科学家都没有表现得象你这么着急?”

程慧珊一愣,是啊,说起这些问题的时候汤普森表现得很轻松,丝毫没有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好象这个问题迟早都会解决似的,她一直感觉是汤普森的神经大条,经徐教授这么一提醒,她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您是说能解决?”程会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能。”徐教授信心满满:“1811年意大利化学家阿伏伽德罗就提出了分子和原子的理论,当时认为原子是构成物质的最小的基本粒子。后来经过无数科学家的前仆后继,电子c质子等等相继被发现。随着物理学的不断发展,人类对物质构成的认知逐渐深入,不断推翻着基本粒子的定义。本世纪初物理学家发现了夸克c轻子c规范玻色子,后来我们又找到了希格斯粒子。你进来之前我正和几个物理学家在讨论,他们研究的是质量非常大的超粒子,我们准备用这种超粒子作为缩微地球的核心构件,目前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功,但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我相信成功指日可待。此外我们有一些物理学家正在研究零维的点状粒子和一维的能量弦线”

说到这儿,徐教授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程慧珊一脸的茫然:“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了。你应该没有接触过物理学的这些理论。”

程慧珊脸红了红:“呵呵,我听说过夸克和轻子,再后面您说的我基本就没接触过了。”

“没事,隔行如隔山嘛。”徐教授笑了笑,耐心地解释起来:“我们的粒子学说里,有几种物质的基本构成,一种认为物质是由零维的“点”状粒子所组成。还有一种就是很有名的‘弦理论’,在这个理论中科学家用一段段“能量弦线”作最基本单位以模拟世界上所有物质结构,大至星际银河,小至电子,质子,夸克一类的基本粒子都由这一维的“能量线”所组成。而且我们的世界里不仅有这样的“弦”状物体,还包含了点状c薄膜状物体。对此我们的科学家也已经取得的长足的进步,已陆续突破了种种难关,曙光就在前方了。这些问题解决了,你进来时说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虽然仍是一知半解,但程慧珊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怪不得汤普森那么轻松,他是物理学家,对这些肯定都很了解,唉,自己白担心了,当时多句嘴,问问汤普森就什么事都没了。

赶紧起身和徐教授道了一声别,程慧珊回到了她的办公室,专心致志又一身轻松地开始了她的研究

转眼又好几年过去了,徐教授所说的点状c弦状c薄膜状物体纷纷被发现,这些物质基本构成粒子被相继应用到‘伊甸园’项目的研究和建设上。总部也建设了一个极大的地下空间,从上面望下去深不见底,以作为缩微宇宙的建设基地。星球c人类c动物c植物世间万物都以缩微的模式在各个实验室里出现。

程慧珊结婚了,就在她和周继安结婚的第二天,她和周继安一起接到了通知,请他们参加一个会议,总部又迎来了很多新人。

夫妻二人到了会场,会场里有很多旧面孔,都是所在部门的第一或第二把手,会场里新面孔不多,大约只有二十几个人。有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也有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是哪个专业的专家。

徐子斌教授步入了会场,会场里顿时告别了气氛热烈的寒暄声,寂静地等待徐教授的讲话。

“大家好,我是徐子斌,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基地。”徐教授简短地开门见山:“不耽误大家时间,套话我就不继续说了。接下来我先简单介绍一下基地的情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问题 徐教授把‘伊甸园’项目简单地向所有人介绍了一遍。看着周围那些新人震撼的脸孔,程慧珊想起了当年王振华教授带给她的强烈冲击。

“今天我们的项目已经突破了最初的瓶颈,无论是人类c动物c植物还有地球,都已具有了雏形。此时此刻我们认识到,我们要重点考虑的已不再是科技方面的问题。我们需要考虑新地球的风貌c新人类的起始时代,以及我们对新人类新地球的干预程度和干预方法。在这里我们有幸得到了各位专家的加盟,在座的这些专家都是著名的历史学c社会学c哲学c心理学和宗教研究等方面的权威人士。目前我们已经把我们想到的关于新地球新人类的问题,列在表上。会议就到这里。会后我们的助理人员会将问题表格分发给大家。我们有一个专家组,会在以后安排时间就这些问题与各位专家详谈,再拿出方案。当然在这些问题外各位如果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欢迎讨论。”徐教授宣布说。

大家纷纷走出会议室,领取表格。出于好奇,程慧珊也挤过去,领了一张。在回办公室的车上,她就拿起表格,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随着种种难关的突破,‘伊甸园’项目已略具雏形。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伊甸园’即将建成。为了项目的未来发展,实现我们的最终目标。我们需要明确一下以下问题:

1c地球的形貌。是维持目前的大陆c海洋c山川c沙漠c森林的分布,还是改换样貌?譬如将所有大陆连在一起?或者将大陆分割成更小的面积?

2c我们应该将我们创造的新地球的初始时代建立在什么时候?我们这个时代的五千年前?三千年前?五百年前?还是现在?或者更久远?

3c有无必要对新人类进行干预?还是任其发展?如果要干预,该在怎样的层面干预到怎样的程度?

希望大家思考一下,我们会安排时间与各位洽谈。”

难怪这次来的都是人文历史方面的专家,程慧珊想,这些问题就不是我们这些理工专家所能解决的了。‘伊甸园’即将正式诞生?程慧珊有些激动,好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新宇宙,好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君特一鲁道夫整理了一下衣衫,充满自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资料,他是一个德国人,历史学家,对欧洲和中国的历史都有很深的造诣。这三个问题,他已经研究了无数遍,也考虑了问题的方方面面,他对接下去的讨论有相当的自信。

“鲁道夫教授,徐教授请您进去。”刘i shu热情地招呼着鲁道夫走进了徐教授的办公室。

“鲁道夫先生,欢迎欢迎。”徐教授看见鲁道夫进来,赶忙起身相迎,握了握鲁道夫的手,安排宾主落座后,徐教授问:“鲁道夫先生喝茶还是咖啡?”

“茶吧,谢谢。我对中国的茶一直很感兴趣,尤其是贵国的绿茶,听说都是由女孩子用口舌采摘然后放在胸前晾晒?这是我听过的最具有浪漫情怀的饮料。”鲁道夫想了想道。

刘i shu立刻拿了茶壶,倒了一盅茶过来。

鲁道夫用两指接过茶盅,轻轻摇晃了一下,一抹碧绿在灯光下流转,一根根茶叶细秀匀直c色泽翠绿c白毫遍布,如身披绿霞的仙子在杯中轻舞。鲁道夫在鼻前闻了一闻,一股清馨随着鼻翼的张合沁入心田;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一团微苦回甘的香气在四肢百骸弥漫开来。“好茶。”鲁道夫不由自主地赞道。

“鲁道夫先生对中国的文化真是相当了解。”徐教授也称赞道。

“哪里,哪里,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我所了解的也只有皮毛。不过我对世界各地的历史文化均有所涉猎,这不也是您邀请我来这里的原因吗?”鲁道夫似谦实傲。

“鲁道夫先生确实渊博,您所说的由女孩子用口舌采摘的茶叶应该是中国河南的信阳毛尖。只不过不是在胸口晾晒,而是使用了一种名叫‘茶柳情’的工具。采摘茶叶时,将‘茶柳情’挂在采茶女的胸前。茶叶采摘后,便先将茶叶放在‘茶柳情’里。至于用胸口晾晒,恐怕是误传。我这茶正好就是信阳毛尖,也是几位当地的科学界的朋友带来送我的。只是现在的采茶工艺也在发展,一百多年前就已经不再专门用采茶女来采摘了。”徐教授仔细地向鲁道夫介绍。

“哦,我的上帝,又一件浪漫的事物在历史的长河里消逝了。”鲁道夫满脸遗憾地放下了杯子。

“不知道鲁道夫先生对我们提出的问题有什么样的见解?”徐教授似乎不太想再就茶叶的历史和鲁道夫纠缠下去,直接问道。

“哦,我来谈谈我的看法。”鲁道夫精神一振:“关于第一条,我认为可以保留现有的地球格局,甚至可以把亚洲和欧洲分成两个大陆,但绝不能把所有的大陆合并在一起。如果亚洲和欧洲还是在一个大陆上,也必须由高山c大漠将他们分开。您知道,十四世纪到十七世纪,臭名昭著的黑死病曾经在我们欧洲大地上肆虐。如果不是这些天然的屏障,那受到伤害的将不止是我们欧洲人,这种病毒将在整个人类蔓延,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还有战争,如果整片大陆连在一起,没有屏障,那么古时候的罗马帝国和中国汉朝必然过早地碰撞,种族和文化的灭绝必然发生,也就不会有那么绚烂多彩的多元文化在亚欧大陆蓬勃发展。最后,如果整片大陆都在一起,那么人类的海洋探索就失去了动力,海军这个兵种也将不复存在。您也知道,我们现在建立的太空军都是根据海军建制建立的,失去了海军,那么我们的太空军的建设也将推后好多年,我们对太空的探索也将落后好几年。”

“关于第二条,我认为新建立的人类社会应该从一千年前的社会形态开始。在欧洲文艺复兴以前,整个欧洲和亚洲都处于黑暗的封建社会,整个世界停滞不前,人类充满了腐朽的气息。一直到欧洲文艺复兴的开始,欧洲开始崛起,人类开始进步,才给欧洲c亚洲,乃至整个世界带来了发展的机遇,让我们的星球c我们的人类走到了今天的局面。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让新人类浪费之前的那么多时间,可以给他们两三百年适应一下,然后直接从辉煌开始走向伟大。” 鲁道夫侃侃而谈。

“至于第三,我认为一定要干预,如果没有干预,那么新地球新人类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曲折前行,将走很多弯路,也将面临很多失败,这将浪费我们很多的时间。我建议我们应该派出优秀的人员指导新人类的发展,陪伴他们的成长,直到他们达到我们的程度。这就是我的建议。”鲁道夫冷静地给出了他的建议。

“很好,您的建议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您今天在这里说的将会被完整忠实地记录下来,给我们的专家组评审。非常感谢您的到来。”徐教授诚恳地道谢

“关于第一条,我认为为什么要有海洋来隔断大陆的连接?甚至我认为不需要有高山和沙漠来隔断人们的自由往来。举例来说吧,中国的hu一 yà一在14世纪传入了欧洲,指南针在13世纪传入欧洲,而造纸术在公元751年就已经被欧洲人学会。为什么前后差了七百年?因为战争,因为那时的唐朝与阿拉伯在怛罗斯城开战,唐朝大败,俘虏中有大批造纸工匠被带到了巴格达。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这场伟大战争和伟大的胜利,实在抱歉,我没有诋毁您祖先的意思,欧洲要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纸。如果没有海洋c没有沙漠c没有阻隔,那么欧洲能提前多少年得到hu一 yà一c指南针的技术,能让欧洲的航海提早多少年?能让世界科技的发展提早多少年?”社会学家藤田正夫正襟危坐,向徐教授讲述着自己的看法:“至于说黑死病,我知道鲁道夫一定会对您说这些,实际上,他在外面一直在宣扬他的理论。即使在欧洲,黑死病也并没有让欧洲人全部灭亡,所以即便在全世界蔓延,也至少会有一半以上的人口活下来,但科技进步的所带来的好处我认为远超过这样的灾难。而且如果没有那些天然的隔断,14世纪人类的科技将达到如何的水平呢?是否当时的科技已经足够消灭这场灾难了呢?”

“关于第二条,我认为五百年前就足够了,把我们五百年前的科技基础交给他们发展,那么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他们进步,就能借鉴他们的成功,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为什么不加快这一进程呢?”

“至于第三条,我认为人类不适宜插手他们的发展,我们的目的就是看到他们能发展到什么程度。那么如果我们一直控制他们的想法,又和我们自己发展有什么区别呢?” 藤田正夫慷慨激昂

“都整理好了吗?”徐子斌教授问。

“都整理好了,明天可以送评审会了。”刘i shu回答。

徐教授陷入了沉思,这么多天,这些方案基本也就这些提议,尽管略有些倾向性,可他也是犹豫不决,不知道明天会出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哦,还有一位,他还没到,要今天晚上到。”刘i shu突然想起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问道 当天晚上徐教授见到了一位年长的僧侣,由两个年轻的弟子搀扶着。“这是一尘禅师,自幼在广东大悲寺出家,年轻时曾在西藏c印度和尼泊尔都游历学习过,佛法渊博,对中国的历史也颇有研究。”刘i shu介绍道。

“大师好,大师晚来,没拿到表格吧?要不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徐教授很客气,也想让禅师先仔细想一想。反正应该不外乎那些dá àn。即使赶不上明天送审,也没关系,如果确有独到之处,再补送也不晚。

“无妨,我已时日无多,还是今晚就谈吧。”老和尚摇了摇头。徐教授一愣,大师的话在常人听来有些不太吉利,不过可能是佛门中人,不忌讳这些。

“也好,那么我就向大师请教了。”徐教授想了想,说道:“我们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地球的形貌。你觉得是维持目前的大陆c海洋c山川c沙漠c森林的分布,还是改换样貌?您看是将所有大陆连在一起好?还是将大陆分割成更小的面积好?需不需要把亚欧大陆之间的天然屏障给去了?”

“施主觉得现在的我们有什么不好吗?”老和尚问道。

“现在的我们?挺好啊,我很为我们的祖先c我们的发展感到骄傲。”徐教授自豪地说。

“那为什么还要改变呢?”老和尚垂着眉头,不紧不慢地再问道。

“我哦,明白了,我明白了。” 徐子斌顿时眼里闪着光:“那就再向大师请教。”

“请说。”

“我们该如何设定新地球的初始时代?在我们这个时代的五千年前?三千年前?五百年前?还是现在?” 徐子斌的神态比第一个问题时虔诚多了。

“这个问题其实取决于施主你。”老和尚双手合十,对徐教授微微行了个礼。

“我?”徐子斌一脸愕然,连忙问道:“还请大师解惑,我不太明白。”

“我在来的路上听闻说施主计划让新地球和新人类的时间加速,老衲却不知施主已能掌握时间的流速,却也不胜感慨。”老和尚满含深意地看了徐教授一眼。

“哦,大师误会了,我虽然主持‘伊甸园’项目,却也无法掌握时间的流速,大师听到的只是以讹传讹。我们确实要让‘伊甸园’的发展速度远高于我们,但我们无法让‘伊甸园’的时间比我们快,于是我们设计了一个方案,我们使新地球的公转和自转的速度比地球快,然后让新地球上的人类和其他一切生物的生命周期比地球上的短,让新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大脑hu一 d一ng频率加快,动作频率加快,新陈代谢也加快。这样在同样的时间里,新地球和新人类会比我们经历的事情多很多,也就变相地加快了时间的进程。”

“哦,老衲也受教了,不瞒施主,这样老衲倒是放心了,老衲也给施主一句忠告,有些东西不该碰的还是不要碰的好。”老和尚一脸释然,却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大师放心,时间的问题在我们这代人根本无法掌握,而且现在科学界也知道,时间的力量太过可怕,对于回到过去也好,出发未来也罢,我们还是心存敬畏。”突然谈到这个问题,徐子斌也心有戚戚。

“如此甚好,一个人有了敬畏,才能走得更远。‘伊甸园’在你手里,老衲也放心了。”老和尚双手合十,向徐教授行礼。

徐子斌赶忙扶住老和尚,连道:“不敢不敢,责任重大而已,还请大师继续。”

“敢问施主,‘伊甸园’所谓的的加速到底有多快?”老和尚问道。

“大约我们的地球自转一天,新地球自转365天。基本上所有生物的频率都按这个标准加速。这也是我们的极限。” 徐子斌如实回答。

“真巧,上古流传,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施主这是暗合天意啊。”老和尚微微一笑。

徐子斌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抓不住。

“如此说来,五千年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十几年而已。既然如此,施主又为何如此介怀这十几年的光阴?老衲倒是认为中华五千年文化的积累和底蕴才造就了如今的盛世,施主有点耐心又有何妨。况且新人类对我们来说还是小孩子,我们如今的科技和水平就如同一颗手雷,把一颗手雷的拉环放在一个小孩子手里,施主可会放心?如果随着发展,这个小孩子手里的u qi越来越厉害,施主可还放心?”老和尚看着徐教授。听到这里,徐子斌额头的汗都已经冒了出来。

“小孩子还是顶多拿根树枝的好啊。”老和尚继续说:“再者施主恐怕也无法预料新地球未来会走向何方吧?在可控制的阶段多看看,多了解,留些时间给自己,一旦发现不对,还来得及停下啊。”

“大师,我明白了,受教非浅。” 徐子斌拿着刘i shu递过来的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再请问大师,我们需不需要对新人类进行干预?还是任其发展?如果要干预,该在怎样的层面干预到怎样的程度呢?”

“请问施主,‘伊甸园’计划的目的是什么?”老和尚问。

“通过观察新人类的发展,得到借鉴,一方面可以通过新人类的科技进步促使人类的科技进步,另一方面可以得到教训,避免人类走上毁灭的一步。譬如刚才提到的时间问题,如果人类始终无法掌握时间的力量并没有什么。可如果一旦触及到了,那么可以看一看新人类使用时间的力量会是什么结果。” 徐子斌老老实实回答。

老和尚直直地盯着徐子斌看了好长一会儿:“我只希望新人类也永远不要触碰不该触碰的东西。” 徐子斌心中一动。

然后老和尚又说道:“我们指导他们是为了什么?”

“避免他们走弯路。”徐教授想了想,说道。

“老衲来的路上,特意让他们绕了点路,去大峡谷看了看,黄石公园着实不错,拱门国家公园也真值得一看,羚羊谷也名不虚传。老衲因此来晚来了几天,这里给徐施主道歉了。”老和尚对着徐教授深施一礼。

“不敢不敢。”徐子斌吓了一跳,赶紧把老和尚扶了起来:“大师何必如此,这几个地方我也去看过,确实值得大师绕路一观。”

“既然如此,施主又何须介怀走弯路呢?弯路有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收获。”老和尚淡淡一笑。

“我明白了,我受教了,让他们自然发展才是最好。” 徐子斌恍然大悟。“今天在大师这里才算真正明白。唉,这几年的‘明白受教’四个字,都在这一天里说了。”

“不忙不忙,施主还是误解老衲的意思了。”老和尚连连摆手:“老衲的意思是可以让他们走弯路,但决不能让他们走歧路c走死路。必要的监督和指导还是应该,但不宜管得太宽太细。个中的尺度还需要施主多多把握啊。”

“明白了,这次真的明白了。”徐子斌一阵脸红,多少年没有这种面对师长的感觉了,今天突然表现得象个小学生一样了,不过也确实明白了前方的路该如何走了。

“大师,我再多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这个问题也困惑我很久了。”徐子斌小心翼翼地问道。

“施主但问无妨。”老和尚笑得很慈祥。

“我这么做对吗?”徐子斌渴求这个dá àn,尽管方案是他提出来的,可他一直无法确定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这在他心中一直是个沉重的枷锁。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这世间本就处处都是世界,处处都是因果,施主又何必介怀?至于结果好坏,但求问心无愧吧。我佛慈悲,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

徐子斌茫茫然站在那里,想着老和尚的话。

“如此,老衲就告辞了,也该去歇息了,赶了这么多路,老衲也确实累了,再也比不得从前了。”老和尚摇了摇头,两个弟子赶紧搀扶住老和尚,向门外走去。

“大师慢走。”徐子斌惊醒过来,施礼道别,转头又问刘i shu:“大师的生活都安排好了吗?不可怠慢。”

刘i shu赶紧回答:“都安排好了,最好的,您放心。”

徐教授点了点头,忙又追上几步,送老和尚离去。

快到门口,老和尚又停了下来:“唉,年纪大了,啰嗦了,我再多说一句,还望施主不要嫌弃。”

徐子斌赶紧说:“大师请说。”

“之前老衲说了,敬畏之心可以让人走到更远,有时候一本经书远比一把刀剑更让人产生敬畏之心。还请施主谨记。”老和尚看着徐教授的眼睛,很仔细地看着,一脸庄严地说。

“大师放心,我记在心里。” 徐子斌感激地说。

“行,那老衲就此别过。长路漫漫,任重道远,还请徐施主保重。”老和尚又施一礼。

“大师慢走。”徐子斌心里说,明天还见面呢,搞得和再也见不到似的。大师还是年纪大了,和自己当年的老父亲一样,说话有的时候还是不在点子上了。“大师放心,明天还要再向大师请教呢。”徐子斌一脸诚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建成 第二天一早,在办公室看到刘i shu,徐教授端着茶杯吹了一口气,第一句话就问道:“怎么样?昨天大师对安排可还满意?休息得还好吗?”

“满意是满意,不过大师大师”刘i shu哆嗦着嘴唇,一副忍着要哭的表情。

“大师怎么了?”徐教授一脸焦急,心中愤怒无比:“让你们好好安排,难道又出什么岔子了?”

“大师今天早上圆寂了。”刘i shu终于哭了出来。

徐教授手里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茶水溢了一地。

一年后基地的地下空间里竖起了一个直径三百米的大球体,里面据说是缩微的宇宙。每天都有无数的军人在这个大球体外巡逻。

同时,基地一个不起眼的小实验室,突然也安排了一个排的兵力彻夜不息地轮番守护。据小道消息传播,这个实验室里有个实验皿被取名为伊甸园,各种缩微的生命样本都在这个伊甸园里生活。整个伊甸园就象一个小型生态园,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们被隔在不同区域。为了更好地帮助小人类生活,每时每刻都有shi p在伊甸园各个角落播放,传授各种族的人们语言。按徐教授的说法,文字可以不教,但语言一定要教,以后要与这些小人交流,与其将来学习他们的语言,还不如现在就教会他们说我们的话。这是人类第一次对小人儿的指导和干扰。每天无数的jiān k一ngshi p和数据源源不断地流向每个实验室。

程慧珊正顶着大肚子,在医院病房里使颐弄气,变着法地折腾周继安。安娜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周继安苦着脸,往嘴里塞着一个两小时前程慧珊逼着他跑了十五公里买的流沙包。“老公,我现在不想吃流沙包了,太甜了,你说是不是?甜度太高,对我身体不好,你说是不是?对我身体不好的东西你也不舍得让我吃,你说是不是?”程慧珊很耐心地循循善诱地开导着周继安:“老公,你看安娜来了,对了,安娜上次带我们去吃的披萨很好吃的,你去买一下好不好?”

周继安瞪大了眼睛,嘴里还叼着半拉包子:“上次?一年多了吧?你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我都不记得是哪里了?”

“哦,飞鱼披萨店。”安娜顺口就接了过来:“不过离这儿有点远,在城那头呢,要横穿整个城市。”

“不是我想吃,我才舍不得我老公跑那么辛苦呢,可宝宝想吃啊。怎么办啊?老公?”程慧珊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周继安。

周继安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塞进了嘴里,站了起来,走出房门,在房门口停了一停,回过头来满含幽怨地看了安娜一眼。安娜被那眼光扫到,顿时鸡皮疙瘩碎了满地。

“你来干什么?今天的jiān k一ng数据报告这么快就做完了?”程慧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自从那些小人类c小生命都被成功制造出来并在伊甸园里幸福地生活后,每天除了jiān k一ng各种生命的繁殖外,就没有其他事了。她也就乘机躲在病房里养胎了,还好周继安的微生物也都很幸福,繁殖的速度也是杠杠的,不然还真没个人可以被她指使了。她暗搓搓地开心着。

“唉,别提了,出大问题了。”安娜把包往病床上一扔,气哼哼地坐在了周继安之前坐过的椅子上。

“哎,小心我的肚子。”程慧珊对她扔包的举动提出了严正的抗议。

“出问题了?大问题?怎么了?你别吓我。”程慧珊小心翼翼地问。

“别的都好好的,就是人类”安娜还是一副头痛的样子。

“人类怎么了?说啊,你别大喘气好不好?”程慧珊有点紧张。

“不爱爱。”安娜头很痛。

“啊?繁殖器官出问题了?”程慧珊很紧张:“查出问题没?有没有尝试下用些激素?”

“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安娜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是太笨了,狗都比他们聪明。”

“咳咳咳。”拜托,那个也是人好不好?听到安娜这么说人类,程慧珊觉得怪怪的。

“这些个人就会抱在一起瞎蹭蹭,就是不会爱爱。不爱爱爱哪来的孩子,怎么繁殖?眼睁睁看着别的动物都会,就人类不会,我都要崩溃了。”安娜欲哭无泪。

“额性启蒙教育没做好?”程慧珊看她崩溃的样子有点好笑,打趣了一下:“不过这怎么解决?也不归我们管啊?要不你去教他们一下。”

“谁说不归我们管?上头让我想办法呢。”安娜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你说我有啥法子?我能怎么办?等等你刚才说有了,我有办法了。拜拜,么,爱你。”

安娜抓起包,飞也似地跑出了病房。

三天后,病房里,周继安一进病房就皱着眉头对程慧珊说:“那天安娜来,你没给她瞎出主意吧?”

“怎么了?”程慧珊一愣:“她就说那些小人不会爱爱,要她解决啊,我没说什么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听和程慧珊没关系,周继安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唉,你这个助理,真该好好管管了。她从你这走后,找到技术部门做了shi p,直接投影到伊甸园里,给小人儿看。”

“啥shi p?”程慧珊有点紧张。

“先是科学地解析了男女的性特征和各种性方面的器官,然后是小蝌蚪怎样一路上途跋涉和卵子相遇结合,最后形成胎儿的全过程。说实话,我也是这次才知道我的儿子是怎么经过千辛万苦脱颖而出的了。”周继安喜形于色。

程慧珊有些无语了,她想起了自己和安娜开玩笑说的‘性启蒙教育’了,不过还好还不算太出格。程慧珊安慰自己。不过这样就能教会那些小人爱爱吗?程慧珊很怀疑。

“然后那些小人就会爱爱了?”程慧珊问。

“会,当然会了,已经有下一代了。”周继安忍不住哈哈大笑:“安娜在shi p后半段放了她和汤普森的爱爱全过程。”

程慧珊彻底懵了。

不过实验总算是都成功了,根据之前的计划,所有的生命都从伊甸园里撤了出来,搬进了另一个实验皿。实验人员不再给他们投放食物,而是让所有的生命在一个生态圈里生活,实验皿里模拟雷电c雨水c地震c火山尽快让所有的生命适应自然的生活。

第二天,周继安走进了病房,脸阴沉着:“出事了。”周继安叹了口气。

“怎么了?”自从听见shi p事件后,程慧珊就很紧张。

“现在生态实验皿里的白种人区流传着一个故事,说一条蛇y一u hu一夏娃吃了苹果,然后亚当和夏娃被赶出了伊甸园;黄种人的区域出现了一个蛇身女首的女娲娘娘,娘娘的脸和安娜特别相似”周继安皱着眉头说。

“什么意思?”程慧珊完全呆了。

“有人分析说,安娜发的shi p里的小蝌蚪c卵子太逼真了。而小人儿们其实根本看不懂小蝌蚪和卵子的事情,只把游动的小蝌蚪当成了蛇,而把卵子想象成了苹果。于是白种人区出现了亚当和夏娃的传说;而黄种人区出现了小蝌蚪的图腾崇拜,只是头部换成了安娜的脸。”周继安解释说:“现在上头正在紧急开会,讨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解决方案。”

这是人类第二次对小人儿的指导和干扰,完全是计划外的,出现的结果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程慧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经过一天的会议,最后徐教授拍板,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索性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安娜功过相抵,不再追究。以后加强shi p制作发送部门的管理,对每天要发送的内容必须严格审查,以避免同类事情再次发生。听到这个处理结果,安娜只是耸了耸肩。

没过多久,无数的星球被送进了地下的宇宙,据说汤普森向程慧珊提到的天体平衡的问题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汤普森的上司,一个美国天体物理学家布鲁克斯过生日时,被一个爆裂的气球吓了一跳。然后布鲁克斯拿着气球思考了半天。第二天他向基地提出了一个方案:先设计出一个缩微宇宙,尽可能地向天体平衡靠拢,允许在最小范围内出现膨胀,然后在缩微宇宙外面加一个力场,针对每个膨胀点释放相应的阻力,以实现缩微宇宙的平衡。这个方案立刻被基地采用,布鲁克斯也顺利取代安娜,成为基地酒吧里被提起次数最多的名字。汤普森的部门迅速计算了数据,建立了模型。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地下宇宙外建立起了一个力场,星球按照模型的位置被放置了进去,天体开始自转公转起来,人造宇宙建成了,被称为第二宇宙。经过不断的调试和观察,一个月后新地球被正式启用,命名为伊星。无数生命又从生态圈实验皿中被取出,按照在地球的分布,被放置在伊星的各个区域。甚至科学家们为了让伊星的人类感觉物种的延续,还将地球上恐龙c古猿人等等古代生物的化石也缩微了埋在了伊星的地下。伊星上空的云层不断聚拢又消散;闪电在不同的地方划过,伴随着的是雷霆的轰鸣;雨水浇灌着大地,植物自由地生长,动物们狼奔豕突,伊星彻底热闹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派遣 酒吧里到处是人,到处是酒,所有的人都在举杯畅饮,庆祝伊星的成功,庆祝所有人的成功。保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这些人大多是科学家,据说很多人很快就要离开基地了。可惜他不是,他是个军人,他还不能回家。他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他也想念他在英国的家,那栋在伦敦郊外的小房子,绿油油的草地,时不时有土拨鼠探出脑袋小心地四处张望。父亲的那条叫‘凯撒’的大狗就会猛地冲过去,把可怜的土拨鼠吓回洞里,并围着那个洞拼命地转圈,拼命地刨地,嘴里发出呼呼的低吼

“兄弟,干杯。”一个啤酒杯伸到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去,是李天华,和他一样,也是个当兵的,基地特战队成员。基地特战队是从各个国家抽调的军人组成,由联合国直接指挥。李天华来自中国,和保罗是一个联队里的好兄弟。

“好兄弟,干杯。”保罗也举起了杯子,和李天华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他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真羡慕啊。你不想家么?”保罗环顾四周,又看了看李天华的空杯,问道。

“想啊,也想啊,可谁叫我们是当兵的呢,这么大的基地,这么重要的项目,总得有人守护吧。”李天华沉默了半晌,说道。

“是啊,说得好,谁叫我们是当兵的呢。”保罗甩了甩头,喊道:“酒保,再来两杯啤酒。”

“好了,你们两个少喝点吧,长官让你们清醒点,明天还有任务要布置呢。”一个身材火辣c姿容秀丽的女孩儿拍掉几个想顺势揩油的咸猪手,挤了过来,拦住了酒保。

“没事,就喝这一杯了,喝完我们就回去。”保罗招手示意酒保还是把酒拿上来了:“欧阳,你放心,就这点酒,误不了事,你也陪我们喝一杯吧。”

“行,今天我就陪你喝这最后一杯,喝完我们一起回去。”欧阳玉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从路过的酒保那抓了一杯酒和保罗c李天华碰了一下,仰脖灌了下去。

基地地下,第二宇宙旁,一个硕大的控制室,无数的屏幕闪着光。一排排的战士正以最标准的军姿站在控制室里,旁边还站着很多穿着白衣服的学者,多以年轻人为主。

徐子斌教授站在前方,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孩子们,你们好,我是徐子斌,基地的负责人。大家看到了,伊星已经开始运转了,基地里的大部分人也已经回家了。可你们还留在这里,首先我为你们的留下表示感谢。”徐教授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一片掌声响起。

“其次,大家的留下都有着重大的历史意义,对我们整个项目,对人类的发展都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大家看到面前的屏幕和头盔了吧?”徐教授指着控制室里一排排的屏幕和头盔:“这是fǎng zhēn人控制器。为了帮助伊星人在伊星更好的生活和发展,我们在伊星建成时,存放了数百个fǎng zhēn人在那里。带上头盔后你们的脑电波将直接连接到这些fǎng zhēn人,你们将通过这些fǎng zhēn人在伊星生活c观察。通过头盔里的电磁刺激,你们在伊星时,你们脑电波的思考频率将和正常的伊星人一样,你们的动作也将和他们一样敏捷。说得直白一点,带上头盔后你就是一个生活在伊星的伊星人,你们的感官将和一个真正的伊星人一样,都需要吃喝拉撒睡,甚至还会流泪c流汗。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你们骨骼内有高科技的电子控制系统,一旦被人砍断骨头,可能就会有电子火花爆出。还有你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也将会被传回这里,为我们ti g一ng观察和研究的要素。”

顿了顿,徐教授环视了一下控制室,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整个控制室鸦雀无声:“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有件事情必须告知你们。fǎng zhēn人也会受伤,但是伤口的愈合能力会比正常人强很多。但是一旦出现肢体截断,也不可能会再生。另外fǎng zhēn人也会死亡,不过我们目前也不知道fǎng zhēn人被伤到什么程度,才会死亡。但有一点可以确定,fǎng zhēn人的受伤和死亡,一般都不会危及你们的生命,除了头部。一旦fǎng zhēn人的头颅被砍断,头盔的电磁脉冲将会在联系中断的瞬间猛然释放,不但fǎng zhēn人一定会死,你们大脑也将受到强烈的冲击,你们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甚至会真的有死亡的可能。还有,你们去了伊星以后,你们留在这儿的身体将没有任何知觉,完全由营养液维持你们的生命,当然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照顾好你们的身体。基于上述情况,如果现在有人退出,我完全表示理解,也请你们放心,绝不会因为你们的退出,会有人为难你们任何一个人。现在给大家十分钟时间考虑,如果有想退出的,请站出来。”

十分钟时间过去了,没有人站出来。

“好的,大家都是好样的。现在我宣布:代号为‘天之子’的任务正式成立。我们将先试点两个地区,欧洲区和亚洲区。两个区各派两组人,每组三个人,由一名科学家或学者和两名战士组成。科学家或学者为组长,负责在伊星的记录c研究和决策;战士负责保护组长的安全。为了更好的工作,每个区都将由熟悉本土历史和文化的人执行任务。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和方便你们的任务,你们的fǎng zhēn人都安装了飞行器和一些其他的功能设备。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们。”说完徐教授神秘地一笑。

“好了,下面我宣布分组。首先,欧洲组:1组组长查尔斯,历史学家,代号宙斯c组员亨利,代号阿瑞斯c组员爱丽丝,代号尼弥西斯;2组组长伊丽莎白,动物学家,代号赫拉c组员基里连科,代号阿尔库俄纽斯c组员保罗,代号普罗米修斯。最后,亚洲组:1组组长蒋林,历史学家,代号轩辕c组员欧阳玉霖,代号螺祖c组员郑瑞雄,代号力牧;2组组长齐鹏飞,植物学家,代号神农c组员李天华,代号燧人c组员杜伟,代号刑天。请各组成员上前。其他人散会,会后请到模拟室接受训练,不久的将来亦会委派诸位执行任务。”徐教授宣布道。

被叫到名字的十二个人迅速走上前去,李天华和保罗c欧阳玉霖互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激动和喜悦。

“来,你们来我这,我给你们讲解一下。”徐教授说。

众人围了上去。

“这里没有fǎng zhēn人,所以只能给你们模拟一下。你们拥有飞行装置和射击装置,这两种装置都依靠你们的脑电波控制,也就是说只要你们脑子里出现了想飞的x hà一,飞行装置就自动启动,同理,射击装置也是如此。飞行装置由脚底的助推器和背部的飞行翼构成,飞行翼平时并不显露在外面,而是收缩在你们背部,当你们的助推器达到最大功率,也就是你们飞到一定高度时,飞行翼会自动打开,帮助你们飞翔。射击装置是激光u qi,每个人的射击口不同,有的在你们的右手食指,有的在眼睛,有的在嘴里当你们将射击口指向目标,同时心里想着射击,那你的目标基本就完了。这两套装置都有太阳能接收装置,无需担心能源的问题,只是激光u qi的能量储存为二十次射击,而且一般情况下每天能通过太阳能补充的能量只够射击一次。”徐教授比划着,让所有人更清楚的理解。

“现在的伊星应该还在新石器时代,我们也为你们准备了刀c剑等相应的u qi装备,这些装备都是钛合金打造,在你们的fǎng zhēn人藏身的地方,和你们在一起。还有为了不引起伊星人的猜疑,fǎng zhēn人的外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苍老,当然除非你们用脑电波干扰。而且当你想回到年轻的时候,你的外貌会立刻恢复青春。”徐教授仔细地讲解着,众人的心愈发定了,这样的装备,这样的技术,在一个新石器时代,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搞不定。

“最后还有一件事,你们有两种回来的模式。第一种,当你们的胸口感觉到振动的时候,你们必须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对于你们来说大约还有一天的时间你们就会被召回。第二种,你们同样只需要依靠脑电波,就能自主回到这儿。”徐教授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提醒你们,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你们必须立刻回来,虽然这样fǎng zhēn人依然保不住,可你们可以活着回来。”

“教授,请问,召回后fǎng zhēn人的状态是怎样的?是象死了吗?召回后我们还能回到伊星吗?” 齐鹏飞问道。

“哦,所有的fǎng zhēn人在没有被接入你们的脑电波前看上去都是处于一种深度昏迷状态,有呼吸,有简单的反应,但不能说话。所以被召回后你们也是这种状态。召回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和你们联络,所以一般等事情结束了,你们还得回到伊星。”徐教授仔细回答。

“我们互相之间有没有联络装置?”保罗问道。

“没有,你们要知道,在伊星可没有什么无线电c量子卫星和基站之类的,所以没有安装联络器。不过你们有近距离感应装置,以后根据情况可能会再派增援人员过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把你们的感应装置调整到某个对应频率。这样你们相遇的时候就会感应到对方。省得到时候出现相逢对面不相识的悲剧。”难得徐教授有兴致开了句玩笑,大家都笑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了,三天后早上九点半,这里集合,你们一起出发。”徐教授宣布。

三天后,徐子斌教授又来到了控制室,十二个人各拿着一个头盔站在他的面前。

“各位,今天开始,各位就将踏上征途,在这里我预祝各位一切顺利c安全回来。但我最后还要罗嗦一句,如无必要,千万不要干预伊星人的生活和发展,切记。”徐教授说完,看了看时间:“好,行动开始。”

所有人套上了头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烤肉 睁开眼睛,齐鹏飞感觉一阵潮湿c阴冷。四周很暗,摸上去都是滑滑的,布满了苔藓,象是在一个山洞里。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赶紧看了看身旁,两个他从没见过的人正躺在他的身边也在看着他。

“李天华?杜伟?”他尝试着问道。

一个人慢慢坐了起来:“教授,是我们。不过按规定现在开始必须称呼代号了。”他伸出手:“燧人。”

另一个人也坐了起来,握住了这只手:“刑天。”

齐鹏飞愣了一愣:“神农。”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洞口传来了脚步声,燧人赶忙伸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三个人紧张地看着洞口,一个纤弱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筒。渐渐走近,三个人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一头脏乱的长发披到肩膀,身上裹着一块不知道什么野兽的皮毛,一根草绳在腰间束得紧紧的。看到他们醒过来,女孩显得很激动:“你们醒了?你们终于醒过来了?来,喝点水,你们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什么东西也没吃。渴坏了吧?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你们一定饿了。”

“七天七夜?”神农吓了一跳,有这么长时间吗?自己记得传送过来,也就一瞬间的事。

刑天轻轻拉了拉他,对女孩说:“那就有劳姑娘了。”

女孩好象很开心:“没事,我这就去,你们等会儿。”

女孩出去后,刑天低声对神农说:“神农,可能存放fǎng zhēn人的地方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把我们带到了这儿。”

神农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女孩蹦蹦跳跳地又回来了,递给了三人几个果子和一块肉。神农接过肉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一块完全没烧过的肉,生肉。他赶紧把肉放在一边,接过了果子。

果子酸酸的,还带点涩,不过总比生肉能下咽。看着三个人大口吃着果子,却对那块肉一动不动,女孩很好奇地问:“你们不吃肉吗?”

“我们刚醒过来,还不适应肉的油腻,吃点果子刚好。”燧人赶紧解释道。

女孩点点头,不再追问这件事:“还好你们醒过来了,再不醒过来,等你们死了,我们就会把你们吃了。”她很随意地说着,好象很平常的事情。

神农拿着果子的手一哆嗦:“吃我们?”

“是啊。”女孩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看着神农:“死人不就是吃的吗?”

“那你们现在还要吃我们吗?”刑天悄悄握起了拳头。

“不吃啊,你们还活着呢,我们不吃活人。”女孩理所当然地说:“不过听说南方黎族那边的人连活人也吃,太可怕了。对了,你们是谁?从哪里来的?”

“我叫神农,他们是刑天和燧人。”神农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两人:“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迷路了,才到了这儿。对了,你们在哪里找到我们的?”

“一个山洞里,洞口被碎石封着,爷爷他们挖了很久,才把你们挖出来。”女孩拿起他们不吃的肉,放在嘴边啃咬起来:“是我发现你们的,所以你们就是我的奴隶了,嘻嘻。不过放心,我会对你们很好的。”

三个rén iàn面相觑,奴奴隶?

“等爷爷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放心,爷爷人很好的,不会虐待你们的。”女孩信誓旦旦地保证。

吃完肉,女孩抹了抹嘴:“你们先好好休息,爷爷回来我叫你们。”女孩离开了山洞。

“神农,怎么办?要不要我们护着你冲出去?”燧人问。

“少安毋躁,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情况再说。”神农抬起手,制止了燧人。

“先检查一下我们的飞行器和u qi,说不定一会儿用得着。”神农沉吟了一下,说道。

三个人一阵忙乱。“砰,哎呀。”就见神农飞了起来,头撞在上洞顶壁,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两个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小心点。”

“啊,还不熟练。”神农嘟囔着,顾不上疼痛,赶忙继续尝试。

刑天把右手伸出来,食指往前虚点,顿时射出一道光束,悄无声息地把山壁打穿了一个洞。

三个人互视了一眼,各自熟悉了一下这些装备的使用,心里定了很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们自保肯定没问题了。

“可是我们不是应该还有一些u qi吗?”燧人疑惑道。

“可能遗落在山洞里,也可能被他们收起来了。”神农想了想:“慢慢再想办法吧。”

“爷爷他们回来了。”女孩兴奋地冲进了洞:“来,我带你们去见爷爷去。你们运气真好,今天有新鲜的肉吃呢。”女孩拖着神农的手,把他们领出了山洞。

洞外聚着五十几个人,正在一头死去的狍子旁忙碌着。一个老人站在一边,看着孙女带出来的三个人:“你们叫神农?燧人?刑天?”老人问。

“是的,我就是神农。”神农稍微站出来点,回答道。

“这几个名字倒真不错。”老人低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抬头看着他们道:“我叫姜甲,是这里的族长,我孙女叫姜旦。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人了,反正有活大家干,有东西大家吃,有灾大家扛,有福大家享。说你们是奴隶,可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闹好了变成一族人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我们族里人也不多。可有一样,不许跑,听见没?要跑的话,抓到就吃了你们,明白了吗?”姜甲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神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们先去帮忙把那个狍子弄了吧。”姜甲指着那只狍子说。

神农带着两人走了过去,正围在狍子旁的人们看了看他们,让出来点位置。神农看见所有人都拿着石刀c竹片在那里艰难地割着狍子的肉。有人扔了三块竹片给他们,神农蹲下,拿起竹片对着狍子切割起来。狍子的肉很韧,很难切割,三个人又是第一次,很不熟练。

“慢点,不急,你们以前没处理过野味吧?”一个汉子很友善地问他们。

神农点点头:“我们平时都吃些野果。”

“哈哈,原来是三个吃素的雏。”一个腰围抵得上神农两个的女人颤着一身的肥肉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周围人也哄堂大笑。

“肉可好吃,要多吃肉,才能象我们一样强壮。”另一个强壮的汉子故意把拳头往自己的胸膛砰砰地敲响。

“吹什么牛啊?你看他们的肌肉,哪个不比你结实?”刚才的那个胖女人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个汉子,还好奇地伸手在神农身上摸了摸。

神农的脸红了红,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卖力地切割。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小子,不是这样的,你看,得这样,这样,看到了吧?”那个胖女人热心地指点着。这里的人虽然粗野,但都很友善。

慢慢的,三个人开始熟练起来,切割的动作也快了很多。终于,连撕带切,狍子被分成了小块。胖女人拿起最肥大的一块递给了老族长,又把其他的分给众人。神农三人也各自分到了一块。“快吃吧,尝尝,可比你们平时吃的果子好吃多了。”胖女人对他们念叨着。

凑到嘴边,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子,硬着头皮咬了一口,根本咬不动,腥臊的肉汁顺着喉咙往下流,神农觉得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要吐了似的。三块生肉,三个人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燧人站了起来,走到林子里,捡回来一些柴火。神农看着他把柴火堆在地上,拿着两根木头转了起来,神农想说什么,可看看手里的肉,还是一言不发。

“火,火,起火了。”看着燧人手里的柴火渐渐燃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吓住了,全都往外跑去。

“别怕别怕,这火没事的。”神农赶忙劝慰着大家,可还是没有人赶凑上来。

神农也无奈,只得先坐回去,看着燧人用树枝串着肉在火上翻烤。火舌一下一下在肉上舔过,肉渐渐变得焦黑,一股熟肉的香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燧人把其中一块肉递给神农,神农用手指轻轻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好香,果然是野味,肉质松软又富有弹性,比在地球吃过的好多了,可惜没有盐,不然就完美了。神农遗憾地叹了口气。

闻着香香的味道,看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姜旦终于壮着胆子,慢慢走到了神农的身边,神农看了她一眼,轻轻撕下一小块肉递给她。姜旦伸手接过,放到鼻子边使劲嗅了嗅,终于忍不住狠狠心放进了嘴里。“阿爷,好好吃哦。”姜旦惊呼道:“阿爷c阿叔c阿婶,快来尝尝。”

所有人都渐渐围了过来,神农把熟肉递给他们,轮流品尝着,吃完了这块肉。所有人都贪婪地盯着燧人还在烤的肉,有人立刻跑了出去,把剩下的狍子肉都捧了进来,放在了燧人的旁边。神农和刑天相视一笑,用树枝把所有的肉都串了起来,三个人一起烤起了肉。

看着他们熟练地用火烤肉,姜甲突然拉着孙女跪了下来,所有的族人也跪了下来,对着他们磕头祷告了起来。神农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想拉起老族长,老族长死活不肯,嘴里反复念叨着:“神啊,你们是火神的使者,是来拯救我们的使者,请救救我们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上神 “族长,请起来说话,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们尽力帮。再跪着可就是罔顾神的旨意,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了。”神农硬着头皮,只能不否认神的身份,吓唬起姜甲。

姜甲立刻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禀告上神大人,对面山上有一个大族,一直欺凌我们,前几天逼着我们十天之内给他们做二十把石刀。二十把啊,上神,打死我们也没办法在十天内做出来啊。可如果做不出来,要么就把我们自己的石刀给他们,要么我们就得被他们活活打死或沦为奴隶,那我们可怎么活啊?求上神救救我们。”

“求上神大人救救我们。”所有的人都跪着祈求。

神农回过头,无奈地看了燧人和刑天一眼,看两人也在踌躇着,便回头问姜甲道:“你说的对面的大族有多少人?详细跟我们说说。”

姜甲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一百多个人呢,全都有石刀。他们族长叫奎蛇,狡猾得不得了。而且他们那里还有个叫奎虎的,是奎蛇的弟弟,力气很大,我们没人打得过他。”

“他们还有几天来收石刀?”神农想了想又问。

“还有四天。”姜旦立刻插嘴回答道。

“行了,我们商量一下,看四天后怎么对付他们吧。”神农只能应承了下来。

神农又问姜旦道:“你之前找到我们的山洞可还记得在哪里吗?我们有几样东西不见了,你能否带我们去找找?没了这几样东西,可对付不了你们的敌人。”

姜旦一语不发,迟疑地看着姜甲。

姜甲老脸一红,道:“上神大人,您说的东西我们都替您收着呢,我这就让人给您拿过来。”

一回头对着几个族人说:“还不快去把上神大人的兵器都拿过来?”

几个族人答应了一声,便跑去取兵器了。不多一会儿,兵器便都拿过来了。

一根红色的长鞭,鞭尾镌刻着‘神农’二字;一口剑,剑身通透,遍布火焰的纹理;一柄斧子和一块盾牌,闪着漆黑的光芒。

神农拿起了神农鞭盘在腰间,燧人把燧皇剑佩在身上,刑天把戚斧和干盾背在了背后。

看到三位上神都收起了兵器,姜甲赶紧上前拍起了马屁:“上神大人的兵器可真是好用,那斧子砍起树来,锋锐无比,想在战场上也一定所向披靡。”

刑天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拿钛合金的斧子砍树,那在地球也没这么奢侈过啊。

“行了,别一口一个上神了,听着别扭。就把我们象之前那么对待就好。”神农皱着眉头说道。

“那哪行,那都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上额,大人。还请大人原谅。”姜甲诚惶诚恐地道歉。

“对了,刚才割狍子肉的就是你们的石刀?”燧人问道。

“是,那就是,可是小人族里一共就那么二十来把,一个人一把都不够。”姜甲以为上神看上了他们的刀,苦着脸说。

“行了,别叫苦了,明天我们帮你们做几把吧。”刑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除了石刀,你们还有什么u qi吗?”

“有。”姜旦赶紧递过来一根木矛,说是木矛其实只是一根头上略尖的木棍而已。

燧人看了看:“明天我也帮你们处理一下吧。”

姜甲大喜,赶紧又跪下来磕头。

“别磕了,快起来。”神农到底是现代人,实在看不惯老有人磕头:“我们住的地方在哪?我们想歇息一下。”

“有有有,我把我的山洞让给三位大人住。”姜甲立刻带着三位上神大人来到了他的山洞。

果然姜甲的山洞比较干燥,地上也铺着厚厚的干草,干草上还垫着几块兽皮。

“三位大人,还行吗?”姜甲一脸紧张。

“行了,就这里吧。那你呢?”神农心里说:石器时代就不要考虑星级的宾馆了,有这么个洞住,自己就该烧高香了。

“我有办法,我去他们那里挤一挤就好。”听到上神这么关心自己,姜甲简直要感动地涕泪交加。

“那你就先退下吧,我们也好早点休息。”神农吩咐道。

姜甲赶紧又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你们对我答应帮助他们怎么看?”看着姜甲退出山洞,神农问其他两个人道。

“别的倒没什么,我只担心这么做算不算徐教授说的过分干预?”燧人有些担心。

“我们来到这个时代,就是要指导和观察他们,还有什么比融入他们更简单的方法?这种程度的参与,我倒觉得很有必要,而且平时他们也有打打杀杀的,我们只是让一场小规模打斗的力量发生倾斜而已,肯定不算过分干预。”刑天满不在乎的样子。

“行,我也这么觉得,既然刑天也赞成。那么我们就这么走下去吧。”神农拍板道。

第二天,燧人用他的燧皇剑砍了很多木棍,又用剑将这些木棍的前端削尖。刑天也用他的斧子给姜甲他们做了好几把石刀c石斧。

看着这些u qi,姜甲更确信他们三位都是神人了,哪有那么快就能做好这么多u qi的?还做得那么好?这些木矛c石刀的长度c锋利度都比他们原先的要好上太多。这哪是三个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可以做出来的?

“你把石刀做那么好干嘛?”神农有些不满地看着刑天。

“唉,我的斧子太锋利了,要把石刀c石斧做成他们原先那样,也太难了。”刑天拿着做好的石刀左看右看,也很不满地嘀咕着。

转眼,四天过去了。这一天所有人都没有外出,全都在山洞口严阵以待。有人拿着山藤反复把石刀绑在木棍上,生怕不够牢固;有人还在不停磨砺着自己的石刀;还有人到处捡选着趁手的石块堆在自己随手可以够到的地方。晌午时分,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姜旦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山洞:“来了,他们来了。”

所有的族人都很紧张,看着这三位上神大人,握着木矛c石刀的手心都出汗了。

山洞外,七八十人提着木矛c石刀走了过来。

“喂,姜老头,我们要的石刀准备好了吗?”为首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喊道。

神农向前跨了一步,道:“很抱歉,石刀是我们自己造的,我们自己还紧巴巴的不够用,凭什么给你们啊?你们要的话就自己过来拿。”

“呀喝,你谁啊?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怕风大扇了你的舌头。姜老头,他做得了主吗?”尖嘴猴腮叫道:“真要动手,你们行吗?要是打败了,呵呵,你们姜族可就除名了,上上下下只要到时候还有口气的可就都是我们的奴隶了,你可想好了吗?”

姜甲硬着头皮往上顶了一步,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切都豁出去了,更何况还有三位上神大人在自己这一边呢:“谁除名还没一定呢,奎蛇,我劝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一会儿败了,指不定谁给谁打石刀呢。”

“行,你嘴硬,我也不仗着人多欺负你们。奎虎,你去教训一下他们。小心,别打坏了,以后可都是干活的好手。”奎蛇哼了一声,完全没把姜甲放在眼里。

“好咧。俺最喜欢单挑了。”一个象黑金刚般又高又壮的虬髯大汉瓮声翁气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足足比普通人高了一个半头,满脸都是钢扎的胡子,浑身的肌肉象要爆炸似的对外鼓着,手里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棍头上还用山藤绑着一柄石刀。

“你们谁过来被我揍啊?”大汉轻蔑地看着对面那五十几口人,天天都打交道,对面几斤几两清楚的很,哪有什么人能禁得起他的一拳。

“我来吧。”刑天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拎着斧子。

一见到刑天,奎虎吓了一跳,倒不是说刑天长得有多吓人。虽然作为fǎng zhēn人的刑天也是肌肉健美c身材高大,但和奎虎比起来还是明显矮了一头。可刑天手里提的兵器实在太吓人了,那斧子简直有熊瞎子的脑袋那么大,不,可能还要更大。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石刀,简直就象小孩的玩具。

“喂,小子,你哪来的啊?咋从来没见过你啊?你手里的是啥玩意儿?你拿着这和我打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你要不要脸啊?”奎虎有些心虚地指着刑天的兵器,他是长得高大,可他也不算太傻,这么大的石斧,自己怎么和他玩啊?奎虎有些委屈。自己的石刀好歹也是寨子里名师打造,也算族里数一数二的石刀了,怎么和对面这家伙的一比,就寒碜得吓人啊。

刑天笑了笑,说:“这样啊,行,我也不欺负你。我不拿兵器,我空手,行不行?不过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输了,我们姜族就算战败了,全族给你们当奴隶。可我要打赢了呢?奎蛇c奎虎,怎么说?”

“哈哈哈,你是说你赤手空拳和奎虎比?”奎蛇大笑,狡猾的小眼珠子在眼眶里滴哩咕噜乱钻:“你知不知道方圆百里之内,奎虎就没有过对手,连熊瞎子都干不过奎虎。你要和奎虎比?行,好样的,这样,你要赢了,我们立马转身就走。”

“这不行,这也太亏了,我们输了,可是举族都是不战而降。你们输了,就只有拍拍屁股走人?”刑天轻蔑地摇了摇手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俘虏 “那你想怎样?我们的人手可比你们多一倍呢?”奎蛇一脸鄙夷。

刑天呵呵一笑,道:“那这样,你们两个一起上,你们要输了,也不要你们做奴隶,你们就投降,把寨子让出来,把你的族人也并入我们姜族,如何?”

“想吞并我们?”奎蛇眼珠子一转:“我们两个人?可都拿着石刀呢。你一个人?赤手空拳?”

“对啊,你们害怕了吗?怕的话,你们现在就回去奶孩子好了。”刑天把斧子往旁边的木桩一劈,斧子卡在了木桩上,又把盾牌往地上一杵,看着奎蛇,一脸的不屑。

“等等,再加一条,要是你输了,这盾牌和斧子归我。”奎虎眼热这两件兵器很久了。

“行,没问题。”刑天大大咧咧地答应了。

“哈哈,小子,怕你不成?行,就这么定了。”奎蛇想了又想,心说二对一,无论怎么算都输不了啊。

奎蛇也拿起绑着石刀的木矛走下了场,站在了奎虎的边上。

“那个刑天能行吗?”看着奎虎的威猛的个子,而且还是两个人,神农有些担心。

“放心吧,刑天和我一样,可都是特战军人,都是久经训练和考验的,更何况我们现在都是fǎng zhēn人,力量和速度都是超一流的,比我们在地球的本体都强。你别看那个大个子那么壮,可是脚步动作却不够灵活,就算两个人,也不是刑天的对手。”燧人介绍道,让神农的心稍微放宽了些。

刑天慢吞吞地走过去,一点一点往场中心挪,似乎有些勉强,不太愿意面对这两个人。

“想啥呢?怕啊?怕就直接投降啊,你咋不装了?我就喜欢你这种”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奎蛇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鼻子一酸,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一下就没有了知觉。

奎虎还在仰头大笑呢,猛地身边的奎蛇就倒在了地上,再看刑天已经站在了奎蛇的面前,拳头还向前伸着,没来得及收回。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你偷袭。”奎虎大怒,指着刑天鼻子大骂:“臭小子,这下没人救得了你,我要活撕了你。”

一声怒吼,奎虎挺着木矛,用石刀的那头朝刑天扎来,刑天侧身闪过,双手便向木矛抓去。奎虎撤回木矛,又以矛作棍,横扫千军之势向刑天拦腰扫来,刑天连忙退步躲开。奎虎得势不饶人,轮起木矛,横劈竖砸,就朝刑天攻去。刑天左躲右闪,时不时抽个空在奎虎身上打一拳c踢一脚,可奎虎浑然不觉,似乎刑天的拳脚对他而言,只是挠痒痒而已。

始终打不到刑天,还被刑天占着便宜,奎虎的火气越来越大,木矛越舞越急,恨不能一下子就把刑天砸成肉泥。奎虎正打得兴起,突然脚下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木矛砸在地上断成了两截,石刀也飞得老远。

奎虎把手里的两截棍子往旁边一扔,爬起来刚想骂人,一看,绊倒自己的竟然是一直躺在地上的奎蛇。

“臭小子,你等着。”奎虎一弯腰把奎蛇抱起,递给了自己的族人,然后两手握拳,把骨节捏得咯咯乱响,一猫腰张开双手朝刑天扑了过来。刑天矮身躲过,脚后跟一转,整个人到了奎虎背后,面前正是奎虎撅着的大屁股蛋,刑天毫不犹豫,抬腿就是一脚,又把奎虎踹了个狗吃屎。

奎虎骂骂咧咧爬起来,舞动双拳再向刑天砸来。刑天已经明显感觉到奎虎的拳头越来越弱了,脚步也不如一开始那么灵活了。瞅准机会,趁着奎虎一拳打空,刑天就地一个翻滚,捡起了奎虎扔掉的棍子,一棍扫在了奎虎的腿上,奎虎轰地一声栽倒在地上。刑天猛扑过去,对着奎虎的后脑勺又是一棍,奎虎闷哼一声,也晕了过去。

哗,奎虎一个激灵,浑身都湿透了,一股寒气直透心底。他睁开眼睛,姜族的一个族人正拿着一个竹筒,冷眼看着自己。再朝四周打量,奎虎只看到自己的族人都被捆着坐在地上。奎虎怒吼一声,刚想起身,发现自己也被捆了个结实。

又一筒凉水,同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奎蛇也悠悠醒来,一看情形,也是怒目圆睁,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听到他们骂人,姜甲走了过来,一脚踹在奎蛇身上:“吵什么吵?都已经是俘虏了,还那么横?要不是上神大人拦着,早他妈废了你了。赶紧闭嘴,惹老子不高兴了,就不是拿水泼你们了。哼哼,实话告诉你们,老子一肚子尿可憋了好久了。”

奎氏两兄弟顿时把嘴巴闭了起来,一言不发,可眼中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姜甲,恨不能上去咬死他。

“一会儿,上神大人来问话,机灵着点,惹上神大人不高兴了,有你们好果子吃。”姜甲挥了挥拳头,威胁道。

“上神大人?”奎蛇朝地上呸了一口:“就是那个偷袭我的混蛋?滚他娘的蛋,老子才不相信什么神不神的,要真是神还用得着偷袭我?”

姜甲一巴掌甩在奎蛇脸上:“嘴巴放干净点,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瞅那,瞅那,看见了没?看见那堆火了没?告诉你,那就是上神大人给我们弄的。”

奎蛇和奎虎都一哆嗦,火?那可是天下最可怕的东西,上神弄的?两个人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姜甲:“那火是他弄的?”

“什么他不他的?尊重点。”姜甲又是一巴掌,罕见的,这次奎蛇一点反驳的样子也没有,似乎他心里也觉得该给自己一巴掌。“和你们打的是刑天上神大人,这火是另一位上神大人弄的。”

“另一位上神大人?一共几位上神大人?”奎蛇小心翼翼地问道。

“三位,除了刑天上神大人,弄出火的是燧人上神大人,还有一位是神农上神大人。对了,好象神农上神大人是他们的头。三位上神大人是被我们碰巧给救下的,所以对我们可好,可和蔼,可给我面子呢。”姜甲对奎蛇显摆着自己和上神大人的亲近。

救上神大人?就凭你们?我呸。奎蛇心里极度鄙夷姜甲的说辞。“我那些族人都是被上神大人打败的?”奎蛇看了他那些垂头丧气被捆作一堆的族人们一眼,问道。

“他们?不是,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不记得自己说过啥了?”姜甲指着奎蛇就骂,一点都不客气:“还是你他娘的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不是说好了吗,你们两个要是被上神大人打败了,就全族投降的吗?”

“上神大人偷袭我哥,又都没和我好好打,我不服。”奎虎低着头闷声说道。

“偷袭?没和你好好打?你小子是傻呢还是疯啊?要不是上神大人怕伤了你们俩,还用得着跟你小子耗那么长时间?”姜甲抬手就要给奎虎一巴掌,可看看他的体格,想想还是算了,打他他不疼,自己手还疼呢。

我的族人看见我们被打败,就乖乖投降了?奎蛇是打死也不信,自己的族人仗着本族的实力,平时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投降?况且自己这里又是人多势众。奎蛇实在是想不通。

姜甲做了那么多年族长,也是一只老狐狸,看出奎蛇的疑惑,摇着头道:“什么样的族长带着什么样的族人。你小子的族人和你一样,都是说话象放屁的人。看到你们俩都被打趴下了,就一拥而上想打群架。结果还是燧人上神大人,直接拿着两个火把冲了出来,你小子的族人当场就吓懵在那边了。接着刑天上神大人拿起斧子,直接把一棵大树劈成了两半,看到没?现在就剩半拉木墩子了。”

姜甲指着洞口不远处那截树桩,有人正坐在上面拿它当凳子:“你们的族人才老老实实被绑在了那边。”

又是火,又是一斧子劈断大树,听到这儿,奎蛇倒也再无怀疑。能这么厉害的人在他心里也只有上神了。

看他低头沉默不语,姜甲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走进三位上神大人的洞里,姜甲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怎么样了?”神农朝奎蛇的方向努了努嘴。

“放心,上神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小的一定办得妥妥贴贴的。看那样子已经基本说通了,就等上神大人一句话了。”姜甲谄媚地笑着道。

神农点了点头道:“吃过晚饭再说吧。”

夜渐渐暗了下来,风吹着林子簌簌地响,仿佛有人在山坡上舞蹈着。坐在篝火旁烤着火,嘴里回味着熟肉的香气,奎蛇觉得这就是梦境,还有比这梦境更美丽的了吗?只要能过上这种日子,就算他们不是上神,自己也是赚了。

奎蛇回头看看自己的弟弟,奎虎正意犹未尽地挨个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一刻也不舍得停下来。

“咳咳,虎子啊。”奎蛇清了清嗓子,很艰难地面对着自己弟弟道:“哥考虑了好久,你也知道哥不是个怕死的人。不过你想啊,要是能跟着上神大人混,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你说对不对?”

“哥,你想说啥?”奎虎完全没有明白,停下动作,含着自己的大拇指,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大本营 自己的弟弟确实挺能打的,可智商咋就那么不高呢,多明显的意思啊,总不见得让自己直接说想投降吧?奎蛇有些郁闷,又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道:“我是说,咳咳,你想不想一直有烤熟的肉吃?”

“想啊,这肉可比咱们的生肉香呢。谁不想吃谁才是傻子。”奎虎对他哥怀疑自己的智商很不满意。

奎蛇一听,有戏,忙道:“呵呵,哥的意思是那你愿不愿意留在这儿啊?”

“愿意啊,哥,咱不是说好投降了吗?再说跟着他们天天有熟肉吃,投降也不亏啊。”奎虎看着他哥哥,一脸的担心:“哥,咱可说好投降的啊,你可不能反悔。”

“再说了,哥,你想啊,咱俩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跟着上神大人准没错。有他们罩着,谁还敢欺负咱们?哥,你就别犹豫了,咱就跟着他们吧。”奎虎拼命地劝他哥哥,生怕他哥要走,却没注意到奎蛇原本紧张的表情一下子舒缓了下来。

看他哥沉默着不说话,奎虎急了,伸出满是口水和油腻的手一把捏住了奎蛇的小细胳膊,拼命地摇。

“行了,行了,别摇了,哥答应了,哥答应你了。”奎蛇嫌他埋汰,马上顺坡下驴,早知道弟弟是这份心思,费那工夫干啥。

奎虎顿时喜笑颜开,送开了捏着他哥哥的手,躺在地上幻想着自己以后大口吃熟肉的情景,咧着嘴傻乐。

姜甲走了过来,对奎蛇道:“奎蛇,上神大人要见你们,嘴巴给我老实点。”

奎蛇一语不发,低着头跟着姜甲走进了洞里。

山洞里,兽皮上,神农坐在中间,两边分别坐着燧人和刑天。

看见奎蛇走了进来,神农笑了:“怎么样?奎族长可愿兑现诺言?放心,奎族长,我们也不是非要指着你们加入。如果奎族长实在不愿意,也没得说的,我们立刻恭送奎族长和奎族的族人离开,大家只当交个朋友就好。”

奎蛇一听这话,抬起了头,眼神炯炯地看着神农:“上神大人放心,奎蛇虽然不能和上神大人相比,可也是条汉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输了,奎蛇的这条命就是上神大人的了。可有一样须得先和上神大人说清楚。”

“但说无妨。”神农饶有兴趣地想知道奎蛇还有什么条件。

奎蛇指着姜甲,义正言辞地说道:“奎蛇败是败给了上神大人,降也降的是上神大人,所以奎蛇是上神大人的奴隶,和他姜甲半点关系也没有。”

一听这话,姜甲急了,跳了起来,指着奎蛇的鼻子叫道:“什么?奴隶?你想做上神大人的奴隶?我呸,我才是上神大人的奴隶。”

看着姜甲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尴尬,三位上神大人顿时都觉得好尴尬。

“这个我们以后都是一族的人,哪有什么奴隶一说。”神农安抚道。

“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规矩不可废。我被你们打败了,我就是你们的奴隶。”奎蛇斩钉截铁地道。

“每个人c每条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这儿没有奴隶,只有族人。”刑天冷冷地道。

姜甲和奎蛇面面相觑,生命?平等?啥意思?

“咳刑天说的对,我们都是一族的。”燧人看看气氛有点尴尬,赶紧补充道:“我们就三个人而已,哪用得了那么多奴隶,这样吧,我们以后就是一个部落了,神农就是部落大首领,我和刑天是部落二首领c三首领,你们就是我们的部属。你们依然带领你们的族人,就算我们部落下属的族长好不好?”

姜甲和奎蛇相互看了一眼,感激地频频点头。

“哦,既然这样,我再宣布一件事,以后见了我们,就称呼我们首领或大人,不许再加上神两个字了。”神农趁机提出了部落成立后的第一个整改方案。

“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奎蛇鼓了鼓勇气说道。

“你说,不用那么拘束。姜甲,你也是,以后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可以直接提出来说。”神农鼓励道。

“大人,这里地方实在太小,又破又差,实在不该是大人们应该待的地方,我建议大人们搬到我那儿去,我那儿才是大人们该待的地方。”奎蛇很诚恳地说。

“你他妈放屁。”姜甲直接跳了起来:“我这儿哪里不好?你就是想拐带大人。”

说罢,姜甲涕泪纵横,连摸带爬地扑到神农的跟前:“大人哪,可别听他的啊,他那个破地方可没我这儿好,全天下的地方都没我这儿好啊。大人,你可不能走啊,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所有人都一阵恶寒。

“行了,行了,你也别哭了。这样明天我们先去看看奎族的地方,要是好呢,我们就搬过去。唉,你别嚎啊,放手,放手。”神农扒拉着姜甲紧拽他衣服的手:“你放心,我们要是搬过去,会带着你和你的族人一起过去的,我们是一个部落嘛。”

“那感情好。”姜甲的眼珠子转了转,讪讪然爬了起来:“这么说的话,他那个地方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一早,奎蛇带着人马和姜甲一起领着这三位首领出发前往奎族的领地。本来也不需要姜甲陪同,可这位老人家死活不肯,一定要陪着去,生怕这三位大人一去不回返。

七拐八弯地走过一条山路,中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奎族的领地。那是一个山坳,入口很狭窄,仅能容纳四五个人并排通过。刚到入口,就出现了几个人,拿着石刀c木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奎蛇赶紧上前,一看是族长,那几个人兴奋地不得了。

“族长来了,族长回来了。”有人立刻飞奔着进去通报。

一会儿工夫,便涌出了四五十个人,都是老人c孩子居多。

“族长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族长,这几个是谁?新抓到俘虏?奴隶?”

奎蛇一阵尴尬。

“这是我们的头儿,我们的大首领。”奎虎一本正经地介绍到。

众人静默了,怎么了?出去一圈就带回来了几个首领c几个头儿?

一点铺垫也没有,早知道不带他回来了。奎蛇瞪了奎虎一眼,奎虎一副得意洋洋浑然不觉的样子。奎蛇只能轻咳一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众人说了一遍。

上神两个人都打不过,还包括奎虎还有火所有人立刻都拜服下来,一动不敢动。

“起来,赶紧起来。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神农c燧人和刑天赶紧上前把众人搀扶起来,这里其他都还好,就是动不动就磕头实在有些习惯不了。

和众人一起走进谷口,里面豁然开朗。三面都是峭壁,围着几十亩空地,一条小溪蜿蜿蜒蜒地从峭壁下流过,一个巨大的山洞隐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后。峭壁上到处长着成百数千年的藤蔓,几株松柏顽强地扎根在石缝里,在阳光的映射下与地上的绿草树木构成了一副壮丽的美景。

“好漂亮。”刑天陶醉地惊呼了一声。地球上哪里见得到如此的风光。

山洞很大,也不象姜族那里那么潮湿阴冷,足以容纳两三百人。燧人走到洞里,发现在洞后还有一个小山洞,能容纳两个人走过,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

“这洞有多深?”燧人问奎蛇。

奎蛇苦笑一下道:“我们也不知道,这洞太深,里面岔路又多,我们曾经派人走过一段,不过没探到底,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就不敢再往里走了。”

“这个地方还不错,易守难攻,地方挺大,又有水源,要不我们就把大本营扎在这儿吧?”燧人向也进入了山洞的神农建议道。

“行啊,这方面你们是专家,你们看着办,我是觉得这里比姜族那里舒服多了。刑天,你觉得怎样?”神农东摸摸西看看,对这里挺满意。

“我也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个小洞通向哪里?要是通到外面,那就是条退路,就更完美了。”刑天点点头,回答道。

“应该能通,你看有风。”燧人伸手感觉着洞里吹出来的风:“就是不知道人能不能走过,过几天派人去探一探吧。”

“那要不派人回去,把姜族的人也都接过来吧?”神农问。

“也别全接过来,留十几个人吧,把那里作为第二基地。有点啥事,也是个退路。”燧人想了想。

“好。”神农同意。

燧人和奎蛇走出山洞,一直在四处艳羡的姜甲急忙跑过来问:“大人,您对这里还满意吗?”

燧人点了点头:“很不错。我们就把大本营放在这里吧。”

奎蛇在一旁得意地笑。

“那我就派人把我的族人都叫过来?”姜甲小心翼翼地问。

“不。”看着姜甲脸色都变了,燧人急忙笑着补充道:“别全叫过来,那里也留上几个人,当一个后备的藏身之处。”

“哦。”姜甲的脸色立刻缓过来了,喜笑颜开:“还是大人想得周到,我立刻去办。”转头吩咐了两个人回姜族的地盘去了。

“已经中午了,我们有什么吃的吗?”刑天也从洞里出来问道,赶了一上午路,他感觉有些饿了。

奎蛇赶紧吩咐人准备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寻百草 准备停当,大家一看,只有一些果子,还不太多。

“大人,你们先吃。”奎蛇招呼神农他们坐下。

“你们呢?只有这么点果子?”刑天很奇怪。

“不瞒大人,昨天不是去姜族那吗?今天又一路走回来,没去打猎,也没去找果子。这些还是来的路上,他们随便摘的。现在食物不太好找,经常有饿肚子的时候。”奎蛇面露难色的解释道,想想又怕大人们生气,赶紧又拍胸脯保证道:“不过大人放心,你们敞开吃,我们再怎么也能保证大人们吃饱。”

神农看了姜甲一眼,姜甲点点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也很认同。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很多吃的东西啊?你们为什么不采来吃呢?”神农问道。

“对啊,我们也见到不少可以吃的。”燧人和刑天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俩是特战人员,接受过野外生存的训练,对林子里可以吃的东西也不陌生。

“大人,你们说的是什么?”奎蛇搔了搔头:“不太可能啊,我们的人常年在外面找吃的,都很熟悉啊。但凡有点吃的,蒙着眼睛都能找出来,您说的是什么啊?”

“这样,先把所有东西给大家分一分,大家都吃点东西垫垫,我一会儿领着大家伙儿去找。”神农沉思了一下道。

“大人还没吃饱,我们怎么能”奎蛇和姜甲都急得直搓手。

“昨天刑天首领还说过平等,你们都忘啦?我们都是族人,是一家人,要是你们都饿死了,我们给谁当首领啊?”燧人拿起面前的果子分给几个站在跟前正流口水的孩子,笑道:“来,大家都分一分,每人一份,谁也不许多吃多占啊。”

胡乱塞了点东西,奎蛇先安排了几十个精壮的汉子跟着奎虎去打猎,随后和姜甲一起带了些妇孺陪神农他们去找食物。奎蛇并不因为神农他们的存在,让所有人都陪着去找果子,仍然坚持这种合理的分工。看着他头脑清醒c不无谓地拍马屁,神农点了点头,对奎蛇有了更高一层的认识。

“刑天,你陪着他们去打猎吧。我和燧人去带他们找吃的。”神农对刑天说,刑天点了点头,和奎虎一起去了。

“喏,看这,这是白薯这是花生这是萝卜”神农用他的神农鞭拨开草丛c树枝,把找到的能吃的植物一样一样地点给大家看。“还有,喏,这是谷子白菜哟,还有蘑菇。”

“对了,你们有罐子吗?”神农扭头问奎蛇和姜甲。

“啥是罐子?”两个人都一头雾水。

“就是这么高这么大,下面实底的,可以装水,装食物的。”神农比划着。

“装水,装食物,有,不过没那么大。”姜甲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筒,里面装着水。

“算了。不是这个。”神农摇了摇头:“回去我想办法吧。”

“呸。”奎蛇拿起个谷穗咬了一口,嚼吧了几下,赶紧吐在地上,苦着脸对神农道:“大人,这没法吃啊?”

“谁让你就这么吃啊。”神农有些无奈:“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有些可以生吃,有些要煮熟了吃。算了,你们先收集起来,回去我给你们弄。”

“好咧。”姜甲一挥手,带着大家动手采集。

傍晚时分,神农已经带着他们收集了二三十种可以吃的植物了。

回到奎族,刑天和奎虎他们已经回来了,一头熊正躺在小溪边一动不动,熊的脑袋上有一个巨大的豁口,一看就是刑天的那把斧子干的,十几个人正围着那头熊忙碌着。

草地上还有几只山羊在溜达。

“我带着他们抓的,他们想杀了它们,我没让。”刑天解释道:“这羊都有奶,平时可以喝羊奶。到了没吃的时候,也能有羊肉吃。”

神农点了点头。

“还是大人厉害,就一斧子,那熊就死翘翘了”奎虎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孩子吹嘘着打猎的经过。

“奎虎。”神农叫他。

奎虎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带几个人去找些石块,要这么大这么大的。”神农比划了一下。

“行,大人,这东西到处都是,你等着。”奎虎立刻招呼了几个人跟他走了。

“多找些,多多益善。”看着他们的背影,神农喊道。

“好咧,您就放心瞧好吧。”奎虎挥着手,头也不回。

燧人又开始摆弄木头和石块,不一会儿,一堆篝火在奎族的领地里燃烧了起来。

“姜甲,你带些人去河边挖些泥过来,别在这条小溪挖,到外面去挖。”神农不舍得破坏这里的美景,又吩咐姜甲道。

“大人,要这东西干嘛?臭臭的。”姜甲一脸不解。

“叫你去,你就去,有用呢。”神农白了他一眼,脑子活的人就是问题多:“也多挖点。”

“是,大人。”姜甲也带着人走了。

入夜了,月亮悄悄露出了脸庞,躲在树荫的后面偷偷瞧着山谷里的热闹。

兹~一滴油滴在了篝火里,溅起几颗火星。燧人熟练地把串在树枝上的熊肉在篝火上翻转。脂肪从厚厚的熊肉上冒出一个个泡泡,又汇成一滴滴透明晶亮的油坠落在篝火里。浓郁的香气在整个营地蔓延开来,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幅美丽的景象,谁也不愿离去。本在玩耍打闹的孩子们也停下了相互追逐的步伐,咬着手指痴痴地看着燧人。唯一依然平静的就是神农c刑天和那几只趴在草地里的山羊了。

一会儿,已经有几串熊肉烤好了,奎蛇把熊肉扒拉到洗干净的树叶上,又把树枝递给旁人继续串肉,然后捧着树叶来到了神农和刑天面前:“大人,这是熊掌肉,燧人大人说让你们先吃。”

“那他?”神农指了指燧人。

“哦,大人放心,我给燧人大人留了两只熊掌。燧人大人说他最后烤着吃。”奎蛇笑了笑。

“哦。”神农和刑天也不客气了,各自抓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真香啊,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总算是终于对得起自己的肠胃了,尽管这肠胃其实并不是自己的。想着自己的本体在地球的控制室里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神农不禁同情起自己的本体来。

“拿几块去给燧人大人垫垫,他也饿了一天了。”神农塞满熊肉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呵呵,神农大人放心,燧人大人早已经偷偷垫巴过几块肉了。”奎蛇舔了舔嘴唇。

“那你也吃两块吧。”神农指了指树叶上的肉。

“不急,燧人大人接着烤的就是我的了。”奎蛇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燧人手里的烤肉。

“两位大人,失陪一下,我的肉好象好了。”奎蛇向神农c刑天粗粗行了个礼,忙不迭地跑向了燧人。

一会儿,姜甲和奎虎也回来了,一看到烤肉好了,奎虎直接把手里的石块一扔,冲到了篝火旁,抢过哥哥手里的肉就往嘴里塞。

姜甲嘟囔着骂了奎虎一句,招呼人把石块和自己带回来的泥巴堆好,去小溪边洗了手,来到神农面前覆命。

“你也去吃点吧,辛苦了。”神农含笑夸奖他。

“不急,我没那么没规矩。”姜甲看着篝火旁的奎家兄弟,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讨好地看着神农:“等大人吃完了,我再过去吃。”

“我们没那么多规矩,你就过去吃吧,我们在这吃,你在旁边看,我们也不自在。”神农笑着说。

“那行,那大人慢用,我也过去凑凑热闹。”姜甲满脸堆笑,对神农和刑天施了一礼,也急急忙忙地向篝火跑去。

燧人指导着旁人继续烤肉,又在一旁燃起几堆篝火。等所有的篝火上都有人学会烤肉了,燧人左右手各捧着一张堆满熊肉的树叶走到了神农他们旁边。把一张树叶放在三个人中间,燧人捧着另一张树叶,伸手拿起一块熊肉,塞进了嘴里。

“你教出徒弟了?”神农笑着问燧人。

“唉,太累了,一百多个人,我实在烤不过来,烤些我们自己吃吃得了。”燧人摇了摇头,又往嘴里塞了块肉。

“刑天,你也别闷着吃了,也聊会儿啊,我们三个人就属你最闷了。”燧人用手肘推了推刑天。

“嗯,我话一直不多,你们说,我听就好。”刑天依然埋头和自己的那堆熊肉拼命。

神农和燧人相视一笑。

“对了,神农,你让人带回来那么多石块和泥巴干嘛?”燧人问。

“我想带他们垒个窑,烧些盆盆罐罐啥的,总比现在这样方便吧。说不定还能煮个小米粥c蔬菜汤之类的喝喝,也不能顿顿吃烤肉啊。”神农有些神往。

“你会烧窑?”燧人很好奇。

“嗯,我小时候家里旁边就有口窑,有几个艺术家在那里烧瓷器。小孩子贪玩,常跑去看他们烧,他们也不赶我们,有时候还教我们烧上几个,烧坏了,也就哈哈一笑。所以也就稍微学了点,瓷器是烧不出来,烧些土罐c陶盆的还是可以的。能用就行。”神农吃饱了,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划。

“对了,那天看你在那里和奎虎他们打斗,好厉害,好威风。教我两手呗。”神农转头看着刑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交换 刑天笑了笑道:“神农,你和我现在都是fǎng zhēn人,我们的力气c速度都是差不多的,我能打你也能啊。你现在就去找奎虎,我保证你也能干翻他,我那天是怕显示出来的实力太强,惹出麻烦,才用这种慢慢磨的办法。”

燧人也笑了:“你别听他的,你确实能打翻奎虎,不过那只是蛮力,你还是得学些技巧,等过几天有空的时候,我教你两手。”

大家都吃完了,有人把剩下的肉收拾了,神农三人又要了些水果,吃了解解油腻,然后把奎蛇和姜甲叫了过来。

“奎蛇,你明天给我留几个人下来,帮我用石块泥巴垒几个这么大的窑出来。”神农吩咐道。

“垒啥?窑?大人,不是我推脱,我们不会啊,啥是窑?”奎蛇有些为难。

“不是有我吗?我在呢,我教他们。”神农道。

“大人明天不带我们去找吃的了?”姜甲问道,神色有些失望。

“你们先把今天带你们认的记熟了,等我把石窑弄好了,再带你们去。一下子记那么多,你们能记住吗?再说有燧人大人陪你们去呢。”神农又好气又好笑。

“那好,我明天让虎子带几个人留下来帮您。”奎蛇想了想道。

“不用,他还是去打猎吧,砌石窑有几个有些力气的人就行,用他是大材小用了。”神农摇了摇头,

“虎子他也就打架c打猎是把好手,哪里就大材了?”奎蛇笑了。

“对啊,既然打猎是把好手,就让他陪刑天大人打猎吧,明天我还想吃烤肉呢,这里先用不到他。”神农指了指刑天,又想了想说:“这样吧,姜甲,明天还是你带几个你的人留下来吧,打猎的话,这里还是奎族的人路径比较熟。”

“行,那我明天带几个人留下。大人放心,有刑天大人在,准有肉吃。”姜甲奉承着刑天。

大伙儿都笑了。

第二天,神农先教姜甲他们垒石窑,然后又教留在领地里的老人和孩子用泥巴和着水捏出了瓦罐的形状。

等燧人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几个石窑已经排成了一排。窑肚子里的熊熊大火正在肆意地蹂躏着一堆堆的泥罐,泥罐渐渐发红,仿佛有些透明,却依然纹丝不动。一旁多余的石块和泥巴,被垒成了几个土灶,土灶上也用木棍支起了几个架子。

“神农,行啊你,我就这么出去一天,回来就是大变样啊。”燧人翘起了大拇指。

“呵呵,一点小活儿而已,能不能出陶罐,还得明天再看。你先带人试试这土灶能不能用。”神农谦虚地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土灶。

“行,我先去歇会儿,等他们肉来了,我再出来。”燧人拍了拍神农肩膀,往洞里走去。

刚进山洞,燧人又探出头来:“神农,你过日子真是一把好手啊,现在看来和你分在一组真是xg 。”只见洞里也竖了一排排木架子,昨晚没吃完的熊肉被割成一片一片挂在架子上,正慢慢变成肉干。

奎族和姜族的人现在每天都象生活在梦里。昨天还吃着生肉,今天就有熟肉了,刚有熟肉没几天,居然能吃到蔬菜蘑菇汤和小米粥了,出去打猎还能带着烤白薯和肉干当干粮。

对了,大人还说今天给俺们做肉汤喝。不知道这肉汤是啥滋味儿,还能比蘑菇汤好喝?奎虎想着,不由又咽了口口水。也真是,天天看见那个叫蘑菇的东西,怎么就没想着拿起来尝尝呢,要不是大人,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东西有多好吃呢。

正胡思乱想呢,突然旁边有人拉了拉奎虎的衣服,奎虎迅速清醒过来。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所有人立刻都躲进了草丛里。听这脚步,一定是人,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友是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唉,刚和刑天大人分开,就遇到这档子事,要是刑天大人在,哪用得到躲,就刑天大人那把斧子,还不是来多少人砍多少人。奎虎的脑子也不知闪过多少念头,就没停过。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三位大人来了以后,自己也愿意多想了,好象没以前那么傻了。奎虎咧着嘴得意得笑了笑,要是以前,自己哪里会想到往草丛里躲。这几天跟着刑天大人,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脚步声渐渐近了,奎虎扒拉开草丛,悄悄一看。过来的是盘族的人,来的人也不多,只有五六个人。盘族的规模和奎族差不多,关系也还算不错,经常互有往来。见是熟人,奎虎直接站了起来。

奎虎这猛一站起,正在埋头赶路的盘族人也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奎虎,才放下心来。

“盘木,你不带着人在你们地盘晃荡,跑俺们地盘干嘛来了?”奎虎有些不满。

“呦,这不是奎虎兄弟吗?”盘木是盘族的少族长,和奎虎还算比较熟络:“唉,刚追一只受伤的獐子,就跑到这附近来了,口渴得厉害,这附近不是有条河吗?过来解解渴,我们那的水源离这儿太远了。这不就越界一点点吗?又没越界捕猎,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对了,有果子没?饿死我了,给我吃两个垫巴垫巴。”盘木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在乎。

奎虎咧嘴笑了笑:“果子没有,有点肉你吃不吃?”

“肉?不吃。”盘木鄙夷地看了奎虎一眼:“看到没,我身后抬的就是肉。”盘木指了指被他族人抬着的獐子。

“最近我们那果子越来越少了,都快找不到了,天天吃肉,我都有些腻了。”盘木一脸的痛苦状。

“切,就你们那些破肉,俺也不稀罕吃啊。”奎虎不屑地看着盘木:“给你,这可是好东西,你尝尝。”奎虎拿出一条风干的熟肉,又拿出一个烤熟的白薯,左右看了看,有些舍不得,想了想,还是全递给了盘木。

盘木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迟疑道:“这是什么?没见过啊,能吃吗?”

奎虎一听,劈手就想夺回刚拿出来的食物:“靠,真是好人做不得,俺自己都舍不得吃。看俺们俩关系还不错,给你尝尝,居然嫌这嫌那的,拿回来,不给了。”

盘木一缩手,躲开奎虎,拿起熟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咽了口口水道:“还挺香,拿出来的东西还想收回去?你要脸不?我先尝尝再说。”

盘木咬了一口,入口挺硬的,但越嚼越香,越嚼越好吃。盘木赶紧把肉条撕成几份,分给自己的族人:“都尝尝,好吃,真好吃。”剩下一小块,盘木迫不及待地塞进自己嘴里,仔细品味。

“这是啥?”一边咀嚼,盘木一边问道。

“肉啊,你没吃过的肉,虎爷也是最近才吃过。”奎虎很得意地老老实实回答道。

“怎么样?你家虎爷拿出来的东西不差吧?算你小子走运,要是旁人,虎爷还不舍得给他吃呢。对了,你再尝尝那个,那个叫白薯,更香。”奎虎想起烤白薯的味道,不由自主地也咽了口口水。

盘木立刻把白薯掰成了两份,大的给身后的族人去分,拿着小的在鼻子下面嗅了又嗅:“真香,真他妈香。”

盘木小心翼翼地又从自己手里那份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软软的糯糯的,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香甜,和刚才的东西完全是两种体验,唯一一样的就都是自己从没吃过的美味。

“你这你这还有吗?”盘木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问道。

“干嘛?”奎虎捂着兽皮做的袋子,警惕地看着盘木。

“有就再给我点,别那么小气嘛。”盘木看着奎虎的兽皮袋,馋得口水直流。

“放屁,这么好的东西俺都给你尝了,俺还小气?你知道这东西多精贵吗?你这辈子吃过吗?不给。”奎虎气得一蹦三尺高。

盘木想了想,小声嘀咕了一句:“倒是真没吃过。”

“这样,我拿这只獐子给你换,行不?”盘木眼珠子转了转。

“不行,谁还没吃过獐子肉啊。”奎虎一脸豪气。

突然奎虎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族人拉了拉。

“咋啦?”奎虎不耐烦地问。

“虎哥,跟他们换。”一个机灵的族人小声和奎虎说:“那头獐子拿回去,只要在火上烤一烤,就是一大堆熟肉啊。”

对啊,自己咋没想到呢,奎虎觉得自己太笨了:“行,换给你们,二十根肉条,不,十根肉条换。”

盘木仔细想了想:“行,十根就十根,我带回去给我阿爸还有其他人尝尝。对了,你说的这肉条都是哪来的?”

“俺们大首领做的。”奎虎越来越得意了:“俺们大首领会的东西可多了。”

“大首领?你哥不就是族长吗?”盘木一愣。

“咋啦?咋啦?”奎虎不高兴了:“俺们现在和姜族合并了,都归大首领管,俺们的三个大首领可都是上神大人,神威无敌,我都打不过他们,还会玩火,还会弄这些好吃的。不服啊?”

“上神大人?”盘木搔了搔头:“这么厉害?行,那獐子给你们,我们就先走了,告辞。”盘木揣着肉条,带着族人走了。

奎虎也带人扛着獐子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盘族来访 晚餐时间到了,罐子里炖着蘑菇獐子汤,木架子上烤着野猪肉。自从教会了别人做饭,燧人再也不用亲自下厨了。他和神农两人惬意地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月亮似乎还是那个月亮,星星的布局却和他们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无论是南斗c北斗c紫薇还是人马c天马c金牛,现在都找不到了。不过还是那么漂亮,不,更漂亮,比地球上的亮多了,地球上已经很难看到星星了,除非戴上特制的眼镜。远处,刑天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梓木为底c桐木为身c兽筋为弦,一边制作着简易的琴,一边唱着他最喜欢的歌谣。姜丹领着一群女孩围坐成一圈,如痴如醉地听着。

“没看出来,刑天话不多,歌唱的挺好,手也挺巧,还会制琴。”燧人笑着说。

“是啊。”神农也在欣赏:“这里的人哪听过这种歌啊?都快被他迷得魔障了。”

“不过他确实唱得不错,不比我听过的那些歌星差。”燧人听得很认真。

“对了,你明天别去林子里找那些吃的了,反正我带他们去就行了,你点个火把,到那个山洞里去看看吧,看看通到哪里,也许以后用得着。”神农突然想起了什么。

“好。”燧人只回答了一个字,又望向挂在夜幕上的那颗月亮。

太阳升起又落下,神农带着人背着找到的食物回到了领地,看着人们一边忙碌着,一边听刑天在那里歌唱。燧人显然已经探险回来了,正指挥着人们炖汤c烤肉。

“今天吃什么啊?”神农放下兽皮袋子,走到燧人旁边。

“山鸡炖蘑菇,还有烤鹿肉。”燧人拿一个木制的勺子舀了一勺汤,低头尝了尝,惋惜地道:“多新鲜的食材,要是有盐就完美了。”

“呵呵,别想了,看以后如果能到海边,再想办法吧。对了,那个山洞通到哪里?你今天走完了吗?”神农问。

燧人把勺子往罐子里一扔,抬起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走了很长一段路,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洞穴,感觉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应该可以容纳数千人。不过那个大洞又连着好几个小洞,不知道哪个通向外面,我怕进去以后再回来,找不到正确的路,就没敢再往里走。”

“没事,以后再说吧,下次多带些人,我和你一起去,只要经过的洞口,都站一个人,给你做路标。”神农拍了拍燧人的肩膀,安慰他。

“大人,大人。”姜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大大大人,外外面来了好好多人。”

“来得什么人?”神农有些紧张。

“慢慢说,别急,喝口水,来了多少人?来干什么的?”燧人毕竟是特战队出身,还沉得住气,递给姜甲一竹筒水。

姜甲接过竹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道:“是盘族的人,族长盘须和他儿子盘木,带着十来个人,扛了一头野猪和一只狍子过来,说来拜见上神大人。”

“不是说了,别再叫上神了吗?”听了姜甲的话,知道对方不是来惹麻烦的,神农松了一口气,责备了姜甲一句。

“不是,不是。”姜甲连连摇手:“不是我叫的,是他们说‘要拜见上神大人’。”

“他们说?他们怎么知道上神大人的?”燧人很疑惑,问道。

“好象是他们的人碰到奎虎,奎虎说的。现在奎蛇在招呼他们,大人,您见不见他们?”姜甲问道:“您要是不想见,我立马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了。”

“见,远来是客,岂有不见之理?”神农整理了下衣服,准备过去见客。

“等等。”燧人拦住了神农,转头问姜甲道:“盘族实力如何?你觉得他们来这的目的是啥?”

“盘族实力和奎族差不多,也是一百多号人,不过象奎虎那样厉害的他们没有。我估摸着他们是听奎虎提起了你们,想过来探探情况。”姜甲想了想,回答道。

“哦,行,那我陪你一起过去吧。”燧人低头沉吟了一下,抬头对神农说,然后又转向姜甲道:“你把刑天大人也一起叫过去。”

姜甲应了一声,向还在歌唱的刑天跑去。

神农在前,燧人和刑天在后,三个人来到了盘须的面前。盘须正捧着个陶碗,呆呆地看着碗里的汤。盘木也端着个碗,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爹,他老子不喝,他想喝也不敢喝。

“盘族长怎么不喝?千万别客气,到这儿都是朋友,就跟到自己家一样,还请慢用。”神农很客气地对盘须道。

“哦。”盘须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了神农一眼,立刻放下手里的汤,倒头就拜:“上神大人在上,小民盘须叩首。”

“请起,请起,盘须族长,何须如此大礼。” 神农急忙把他扶起,却也好奇,问道:“只不知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哦,草民并不认得上神大人,只是能够在奎蛇面前如此说话,奎蛇又毕恭毕敬的,我想除了上神大人,别无他人了。”盘须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

“嗯。”神农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一族之长,盘须族长果然敏锐。只不知族长此来所为何事?”

“昨日小儿与奎虎相遇,得奎虎相告,说这里出了三位上神,给奎c姜二族带来了繁荣和兴旺,还请小儿吃了熟肉干与烤白薯,小儿又死皮赖脸地用头獐子与奎虎换了十条熟肉干。”盘须说到这儿,就看见神农似笑非笑地看着奎虎,而奎蛇则狠狠瞪了奎虎一眼,奎虎浑然不觉,还在那里得意洋洋c嘻皮笑脸。

盘须继续彬彬有礼地说道:“小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又听小儿说起上神大人的神迹,自是仰慕非凡,便带着小儿前来拜望。”

“哦,客气客气,既然来了,就请盘须族长和你的族人落座,我们一块儿享用美食。”神农回过头对奎蛇说:“奎蛇,你来安排吧。”

奎蛇低头喏了,匆匆引着盘须一行来到了篝火边。

“你们感觉如何?”神农扭头问燧人和刑天。

“应该没有什么敌意,可能听说奎族和姜族合并,又对我们好奇,过来探探虚实吧。”燧人沉吟了一下,分析道:“我听奎蛇讲,我们现在还只能算一个小部落,周边实力雄厚的大部落比比皆是,有的大部落甚至有上万人的实力。要想在这里真正立足,我们的实力还不够。盘族的实力不错,如果能够招揽过来,也是一大臂助。最不济能与他们交好,对我们也是极为有利的。”

刑天也点头表示赞同。

“行,那我们过去吧。”神农见二人与自己意见相同,便拉着二人准备过去与盘须详谈。

“神农,且慢。”燧人拦住神农:“在他们心里我们是神,这样他们才有敬畏之心,如果加入进来了,也更好驾驭。所以我觉得我们先不必过去,还是端点架子好。”

神农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们并不是神,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当神,更不是来作威作福的。”神农指了指正在篝火边端着碗c拿着肉c喜笑颜开的人们:“你看他们的要求多简单,他们是那么容易得到满足,可他们的生活是那么艰难,我现在就想尽我的绵薄之力给他们c给更多的人带去尽可能好的生活。所以我只想以诚待人,我也相信人必以诚待我,即使有天他们知道我不是什么神,也不会弃我而去。”

燧人听了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刑天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什么。

三个人也来到了篝火旁,原本在大口吃肉c大碗喝汤的人们都停下了动作,恭敬地看着他们。神农拿起一根树枝,翻了翻一旁堆着的柴灰,从这堆已经烧尽但还滚烫的余烬中找出了三个白薯,自己拿了一个,又递给燧人和刑天各一个,然后笑眯眯地对着众人说:“怎么我过来了,你们就不吃了?不用拘束,该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今天有客人远来,大家应该尽情欢乐,让盘须族长尽兴而归。姜旦,来,把这块最好的腿肉拿给我们的客人。”

姜旦笑盈盈地切下神农指着的肉,装到碗里,递给盘须。盘须急忙推辞道:“我只是客,又是小民,哪里能越过主人,僭越上神,吃这最好的肉?这肉还是敬请上神大人享用。”

“哎,客随主便,今天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可就什么都得听我的了。”神农笑道:“以后常来常往,把这就当家一样。”

盘须答应着,可坚决不肯吃这块最好的肉,坚持把肉献给神农。姜旦只得又重新切了块好肉给盘须,可盘须仍是不吃,又恭恭敬敬献给燧人,燧人推托不过,也只能受了。再接着一块肉,盘须又献给刑天。第四块肉,盘须要给奎蛇,奎蛇坚决不受,众人也都不再答应,盘须这才自己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成山 众人一阵欢笑,你递我肉c我传你汤,和乐融融。姜旦壮着胆子极为期待地对刑天说:“刑天大人,今天这么开心,给我们弹首曲子唱首歌吧。”

“你喜欢我唱的歌?”刑天问。

“喜欢,我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姜丹红着脸回答:“说实话,您的琴我们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过,声音可真好听。”

刑天把琴拿出来,轻轻抚弹,唱了起来,悠扬的歌声合着琴音传遍了整个营地。洁白的月光象薄雾一样笼罩下来,在草丛c树林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一群少女在姜丹的带领下,随着琴音c歌声翩然起舞。那曲c那歌c那月c那舞神农感觉醉了。

“要是有酒就好了。”燧人喃喃地说。

神农看了他一眼,这个时代饭都吃不饱,哪来的余粮酿酒。等食物丰裕了,一定教会大家酿酒。

天色越来越晚了,众人也渐渐倦怠了。

神农对盘须道:“盘须族长,今日时间也有些晚了,不如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吧。”

盘须站起,双膝着地,跪倒在神农面前道:“今日蒙上神大人招待,不胜感激。小民斗胆,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上神大人恩准。”

神农急忙伸手要将盘须搀扶起来,道:“盘须族长何须如此,且先起来,有话咱们慢慢说。”

“如果上神大人不答应小民的请求,小民宁愿长跪不起。”盘须坚决不肯起来。

“既然如此,你且说无妨。”神农无奈,只得由着盘须先说。

“盘须斗胆,今日到此,不愿再回,盘须恳请上神大人收留盘族。”盘须再拜。

神农笑了笑道:“那你且先说说,为何放着逍遥自在的一族之长不当,非要跑到我这儿来受拘束?”

盘须抬头正色道:“小民刚开始听小儿叙说,却也不以为然,只是那肉条确实独特,便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来这儿探看一二。可到了这儿一看,篝火c陶罐c熟肉c热汤,还有这些之前都不知道能吃的食物,无不让小民感觉讶异。小民带领盘氏一族,也日日想着能带着我的族人吃好穿暖,不再受冻c不再挨饿。可天不由人,我能力浅薄,始终没能让我的族人过上舒坦的日子。今日得见奎c姜二族的族人在上神大人的带领和照顾下,过着如此的生活,怎不让我羡煞。特恳请上神大人恩准,让我带着我的族人也投身麾下。我盘须发誓,从此我盘族的族人在上神大人的带领下,刀里来火里去,决不皱一下眉头。”

神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请盘须族长安排你的族人过来吧,不过也须在盘族领地留些人手看护,具体可比照姜族一般。我自会安排将一应吃食用度送去盘族领地。”

神农又转身对燧人和刑天说:“其实百姓的要求也很简单,一箪饱饭瓢清水,就可让他们心满意足。我等自当竭尽全力,为天下苍生谋福。”

“大人,如今我们已经聚集了三族百姓,已成一个部落,是否该给我们的部落起个名字?”姜甲进言。

“好,给部落起名事关重大,不知各位有何建议?”神农很高兴,便询问各人的意见。

“我们这个部落从我们姜族而起,不如就叫始姜部?”姜甲自信满满。

“我说你个姜族,才多少人?当时也是臣服在我奎族之下,凭啥以姜为名?要起名字也该是始奎部。”奎蛇第一个跳了起来。

“大人就出自我们姜族,你们是战败后归降的,咋啦?不服啊?”姜甲指着奎蛇的鼻子,盛气凌人。

“大人出自你们姜族?我呸,大人当时只是暂居姜族,而且我们是被大人降服,凭你一个小小的姜族,也配?”奎蛇毫不示弱。

姜甲一时语塞,指着奎蛇,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只说不出话来。

神农看了看盘须,盘须因是初来乍到,不便发表意见,只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但神农也发觉他对姜c奎二族的提议颇为不以为然。

“大家稍安毋躁。我等初来此处之时确蒙姜族照顾,不敢忘记。”神农此言一出,姜甲顿时神气活现,奎蛇气闷在一旁,不再说话。

“然我欲合天下之力,共创盛世太平,以一族之姓为我部之名,却也不妥。”神农又说道。

姜甲顿时也蔫了。

神农笑了笑,转身问盘须:“不知盘须族长有何想法?”

盘须稍一沉吟,长揖一礼道:“我初入部落,本不该多言,但既然大人问起,我也自当言无不尽。我极赞同大人所言。大人目标远大,自不该局限一族之名。我思大人既以火驭为百姓谋益,亦当以火驭取威天下,不若以火为部落之名,取名上炎部为好。”

众人皆点头称善,于是日后在这片神州大地上万古流芳的上炎部正式成立。

盘族的归顺如同打翻了多米诺骨牌,一时间各处的部族纷纷前来投靠,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短短一个月不到,神农已经聚集了上千人。

距离奎族两百里外,一处山谷,数千人正聚集在一块巨石下。一个汉子正跪在巨石前向端坐在巨石上的三个人禀报:“禀告各位大首领,杜族c阑族已经离开我们,加入了上炎部。如今上炎部已聚集七c八个氏族,上千民众。”

正中坐的正是成山部的大首领成敖。成敖挥挥手,让这禀报的汉子退下,转头问左手旁的二首领成广:“此事,二弟觉得如何?”

成广欠了欠身,道:“大哥,那上炎部成立不久。吾闻其首领皆被传为上神,借此为名短期之内便聚集如此势力。若任由其发展,势必渐渐声势盖过我们成山大部,成为我等的劲敌,甚至有朝一日我兄弟三人还得向其俯首称臣。因此我等须及早安排,将其扼杀在幼苗之中。”

一听成广如此说,老三成闰立刻站起来请令道:“既然如此,大哥,我愿带人去荡平这个小小的上炎部。”

“不妥。”成广摇摇头,又道:“神农等人挂着上神之名,仰慕之人众多,贸然去攻,师出无名,纵使胜了,也恐失去人心。莫如大哥先派人前去招揽,许以高位。若他们来了,则挂个虚职,夺其民众,掠其部属。这样即可扩充我成山实力,又可借其名气显我兄弟神威。如若他们不识抬举,触怒大哥,则正好以此名义起兵,也不算无端开战。”

“二哥就是喜欢弯弯绕绕,这也忒地麻烦,还不如直接出兵灭了他,我们有三千人,碾也碾死他们了。”成闰对他二哥的建议极为不满。

成敖摆了摆手,对成闰和颜悦色道:“三弟,你还是太直,我觉得二弟的建议比较稳妥,就照二弟说的办。那二弟看何人可为使节前去劝降?”

成广略一思忖,抬头道:“兹事体大,还是我亲自去跑一趟吧。”

成敖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二弟了。”

“禀报大首领,成山部的二首领成广来拜。” 有人向神农禀告,一旁刚脱离成山部的杜族c阑族两位族长的脸色都变了。

“成山部?”神农皱了皱眉,杜c阑二族来投的时候他已经了解了成山部的实力,也预计到成山部会来报复,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远来是客,奎蛇,你去把人迎进来吧。”神农吩咐道。

奎蛇应了一声,出去把成广领到了神农面前。

成广显然没料到神农三人一个都不出来迎接自己,来到神农面前时脸色极为阴郁,站在那里也不行礼,沉声责问道:“我成山大部好心来贺上炎成立之喜,上炎部如此怠慢,以下侮上,是何道理?”

听到这儿,神农的脸色也一沉道:“贵部来贺,我自欢迎。但我部与贵部同为部落,并无辖属之分,何来上下之说?”

成广傲然道:“你我确无辖属之分,但我成山泱泱大部,三千部属,你上炎拢共一千多人,如何与我成山平起平坐?今你上炎以小犯上,假借上神之名,挖我成山部众,我成山部上下震怒。本欲立起大军攻伐你部,然我大哥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派我前来,给尔等一条生路,劝说尔等归降我部。若你上炎归降,则尔等三人可在我成山得高位c享荣华,上炎部众亦可得享太平。如若不识抬举,负隅顽抗,则我大军压境之时,便是尔等覆灭之日。届时尸山血海,悔之晚矣。”

杜族族长在旁怒道:“自古各族依附部落,只算附从,不为部属。只需按期纳贡,来去自由。我族并不听从成山号令,亦非成山部属。天下有德者居之,我族自愿投效上炎,何来上炎挖人一说。你为侵我上炎之地c贪我上炎子民,妄自菲薄,强加罪名,令人不齿。”

成广不屑地看了杜族族长一眼,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叛逆之人,也敢对旧主如此大声说话。我在此明言,规矩自古皆是拳头来定。若上炎投降,从此两家叛徒皆举族为奴,永为我成山部劳役。若上炎胆敢以下犯上c以卵击石,则兵败之日,即为此二族除名之时。届时上炎部俘虏皆为奴隶,杜c阑二族无论男女c不论老幼皆成我成山刀下之鬼,寸草不留,以警天下背主之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内奸 此言一出,杜c阑二族族长皆脸色大变。

燧人在旁怒道:“成山无礼,辱我上炎。我上炎成立之时虽短,部众虽寡,但上下一心,岂惧你成山仗势欺人。我上炎占天时c据地利c得人和,你成山不来也罢,若敢前来则必受我上炎痛击。届时刀剑无眼,莫要后悔。”

成广哈哈大笑道:“如此则无须再与诸位多言,来日相见,还望各位自求多福,成广告辞。”也不行礼,大笑离去。

场内一片寂静。许久,杜c阑二族族长站起,拱手道:“此事皆因我二族起,是我等之前思虑不周,给上炎部惹来祸端。这些时日感念三位大人照抚,甚是感激。自此拜别,吾二人将率族人前往成山,誓与成山血战到底。”

闻得此言,原本皱眉的神农却笑了,摆手让两位族长坐下:“两位可是看我等长久不语,以为我等害怕成山部?”

杜c阑二族族长一愣,皆言不敢。

神农指了指谷口,道:“此谷被奎族经营多年,易守难攻,吾自不惧成山来战。吾所忧所虑,是该如何取胜,才能最小伤亡。不仅是我们上炎部,成山部的部属也是人,成山部首领必须为他们的野心付出代价,但这代价却不该让他们的部属承担。”

“大人仁德,我等誓死追随大人。”众人皆立起行礼。

“两位族长与成山部相熟,能否估算成山部若起兵,需几日才能到此?”燧人问道。

杜族族长仔细想了想,答道:“成山部距此两百余里,若成广回去,聚集军士,准备军械c粮食,跋涉来此,估计只须十日左右。”

“也罢,你等先退下休息,我与两位大人好好商议一下对策。”神农与燧人互视一眼,便让众人退下。

只剩三个人时,神农苦笑一声道:“其实我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此地确实易守难攻,但却是个死地,除了那个未知出路的山洞,再无任何退路。我们经营这里时间不长,存粮不多,如果成山部堵住谷口,只怕无需几日,我们自己就会大乱。虽然能够带领众人逃离此地,可放弃如此基业,我又心有不甘。只是留在这里,我却实在不安,总不见得真的用激光u qi吧,三千多个人呢,我们三个人也杀不过来啊。”

燧人安慰道:“肯定不能用激光u qi,徐教授可说了,那是给我们保命用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用。不过我倒觉得还未到放弃的时候,在我们所知的历史中,以少胜多的战例比比皆是。况且我们掌握的知识远胜于成广他们,我就不信以我们的智慧和能力还能败给这些原始人?”

“是啊,我们都是在现代军队待过的人,别说我们掌握的军事知识,就是你神农读过的历史c演义肯定也不少,只要部署得当c应对得体,哪有打不赢的道理。”刑天也附和着燧人。

“好,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感觉好有自信。”神农被二人感染,一扫之前的颓废:“那我们就商量一下该如何退敌吧。”

三颗脑袋凑到了一起。

天渐渐亮了起来,刑天拿起了召集部众的号角。嘹亮的号角声撕开了清晨的雾霾,把众人都喊起,聚集在他的周围。

神农顶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站在高处:“战事当近,时间紧迫,我们要以少胜多c以弱胜强,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我分配任务。”

“杜族长,麻烦你们带着刑天大人去成山部来我们上炎的必经之路探查地形。”

“阑族长,你带人多伐圆木回来,要大些粗些的,四五个脑袋大小的即可。”

“盘须c盘木,你们带人多收集竹子c柴火c枯草c兽筋c兽骨c兽牙c鸟翎。”

“奎蛇c奎虎,你们组织青壮分成两部,一部依旧出去打猎,记得尽量多捕猎物,以备战时需要;另一部随燧人大人训练。两部青壮一天一换。”

“姜旦,你带妇孺采摘果实c食物,记得也要尽量多采集,以备军需所用。”

“好,大家开始行动。”神农吩咐一声,各人都分头行动。

成山部,成敖听着成广回来添油加醋地叙说着神农如何的无礼。

成闰拍案而起,怒道:“神农此贼居然如此辱我成山,不取他人头,我誓不为人。”

成敖不理成闰,向成广问道:“你此去上炎部,观其兵力如何?”

“人数也就一千来人,其中能战的战士也就六百来人吧。我部兵力足以灭他,只是他们所在山谷谷口狭小,易守难攻,却是个大问题,就算能强攻夺下,我们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成广皱着眉头回答道。

正说着,突然有人来报:“三位首领,外面有个自称姜族族长的求见。”

“姜甲?他来做什么?”成敖皱了皱眉头:“让他进来吧。”

姜甲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成敖三兄弟大大咧咧地坐在石台上。

姜甲急匍匐在地,不住磕头:“大首领在上,小的姜甲给大首领叩首了。”

“姜甲,你不在上炎好好待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成敖倨傲地问道。

“大首领,小的是来请大首领给小的做主的,呜呜呜”被成敖一问,姜甲顿时痛上心头,大哭起来。

“你且慢伤心,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尽可细细与我们道来。”成广和颜悦色地对姜甲说。

“好。”姜甲抹了一把眼泪:“敢叫大首领知道,当日神农三人本是在山洞里奄奄一息,被我女儿救来,又当作上宾款待,未曾委屈了他们。我更是殚精竭虑辅助他三人击败奎族c招降盘族c四处延揽,方创下如今的局面。可他三人不思报恩,待得势力大了,又看我姜族人少,便不把我姜族放在眼里,处处以奎c盘等大族意见为先。若有打杂之类的小事,便吩咐我族去做,宛如仆役一般差遣。我思量其三人毕竟出自我姜族,本该对我姜族另眼相看,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而日日隐忍。前几日商议部落起名,我直言神农三人出自我姜族,就该叫始姜部。如此顺理成章之事,只因奎c盘二族反对,我又被神农无理训斥一番。这番奇耻大辱,实非我姜族一族可堪忍受。”

说到这里,姜甲又抹了一把鼻涕,擦在地上,向前跪了几步,道:“昨日,成二首领来到上炎,好言相劝,给上炎各族指出一条生路,我等小族皆深以为然。但神农狂妄自大,只顾着自己的颜面,被杜c阑二族几句吹嘘奉承之言便罔顾现实,执意袒护二族,丝毫不给我等谏言的机会。我等只恐神农如此言行,必定惹怒三位大首领,届时成山兵威大举,以上炎之力如何能挡。成山来攻之日,便是上炎覆灭之时。只是他三人败亡实乃咎由自取,与我几族何干。故而我等几族商议,由我姜甲代表各族,来上部乞求大首领的宽恕,待成山击溃上炎之时莫要赶尽杀绝,饶我等小族一条生路。”

成敖闻言大怒道:“神农宵小,竟敢如此行事,你且莫慌,我自会为你等做主。”

“姜甲谢大首领。”姜甲连忙又磕了好几个头。

“你先别忙磕头,我且问你,你从上炎来时,上炎可有异动?”成广拦住姜甲,问道。

姜甲略一思索,道:“有,神农命人多备食物,以供战需。哦,对了,他还命人多取竹竿c兽骨之类,不知何意。”

“竹竿c兽骨?”成敖c成广也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许是因为上炎军械缺乏,以此代充石刀c木矛?”姜甲苦苦思索,试探着给出了一个dá àn。

成广点了点头道:“上炎部成立之日尚浅,底蕴不足,该是各种物资皆为缺乏。我且问你,我部若来攻时,你等几族可愿为内应?”

姜甲急忙道:“我等愿意为大首领神威献绵薄之力。”

成敖大喜道:“若得姜族长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请族长放心,事成之日,必请族长在我成山部得高位c享荣华,共谋富贵。”

姜甲又是连连叩头谢恩。

成广又问:“若你等起事,可聚多少能战之人?”

姜甲略一思忖,道:“我等小族若加在一起,也有两百多人,能战的恐怕也有一百多人。”

成广想了想,对姜甲道:“好,你先回去,莫要露了底细,待我等前来攻打之时,你等只须设法献了谷口,便是大功一件。”

姜甲喏了,便告辞离开。

待姜甲走了,成广从石台下来,整理衣衫,向成敖一揖到底:“天助我也,小弟恭喜大哥,大事成矣。”

成敖三兄弟相视大笑。

上炎部仍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战前准备。神农正跟着留下的三百战士随燧人训练。神农作为fǎng zhēn人,身体素质本就远高于一般人,在地球对各种军事c搏击的训练也是耳濡目染,又接受着燧人的小灶,身手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可那三百个战士成果极小,费了半天劲,也还没能做到队列整齐c行动一致,只勉强搞清了擂鼓前进,吹号退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失守 神农叹了口气,对焦急万分的燧人道:“时间可是不多了,每组只有五天时间,再如此下去,恐怕等到成山来时,我们也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啊。”

燧人点了点头,无奈地道:“能听懂擂鼓前进,吹号退军就已然不错,队列之事,以后再说吧。我先教他们一些基本的击刺之术,能掌握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反正总会比成山部的人强吧。”

傍晚,各路人马陆续回来,放下东西后也没了清闲,埋锅造饭的继续忙碌。剩下的人在燧人的带领下,将竹竿劈开,将兽牙c兽骨磨利,然后以竹竿为弓c兽筋为弦c竹枝为箭c鸟翎为羽c兽牙兽骨为簇,制作起了弓箭,又将圆木劈成两指宽厚,中间挖两个孔,用藤蔓穿过绑上,制成盾牌。刑天也在一旁带着人,努力制造石斧c石刀。

第二天,战士们在燧人的带领下,练习起了击刺c盾斧和弓箭之术。虽然从未见过弓箭这种新式u qi,但战士们平素打猎惯了,准头相当不差,对弓箭倒是一学就会。燧人总算也是甚感欣慰。

自从有了弓箭,再加上战士们不遗余力的捕杀,尽管训练搭进了一半的人手,可猎物的数量节节攀升,可供储存的食物比之前设想的还多,这让神农松了一口气。

转眼已经第十天了,刑天带了一百个战士离开了山谷,不知去向。神农安排老弱妇孺带着这几天储存下来的肉干c食物都躲进了燧人探查过的山洞中。

燧人正带着战士们在谷口设防,派出去的探子还没回来,所有人都在机械地反复擦拭兵器,眼光总是紧张地不时望向谷外。

成敖一脸的怒气,一路走来,地上时不时冒出削尖的竹签c深挖的陷阱,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机关,再加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射来的带羽毛带兽牙的竹枝,还没到上炎呢,带来的两千多战士就已经折损了不少人了。原来姜甲说的神农准备的东西是派这个用场的,只是不知道上炎的人是如何将这分量极轻的东西掷这么远,力道还这么大,等灭了上炎,一定要问个清楚。将来在这一方天地称霸,这可真是利器。还好没让上炎发展起来。想想成敖就觉得xg 。

嗖,一支箭矢又射了过来,成敖身旁的一个战士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腿上插着一根带羽毛的竹枝,竹枝还在嗡嗡颤动。几个人立刻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冲了过去,但依然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混蛋。”成闰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天,不停地骂着。

“大哥,伤员越来越多了,已经有一百多号了,怎么办?”成广忧心忡忡。

“扔下,让他们自生自灭,带着他们影响我们的行军速度。”成敖狠狠地道。

“不行,大哥,这样恐怕会失人心啊。”成广急忙阻止。

“那你说怎么办?”成敖看着成广,目露凶光。

成广想了想道:“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派些老弱看护着吧。”

“随你。”成敖冷冷地答应了声,继续带人往前赶路。

好不容易赶到了上炎的领地,已是傍晚,十停人马已折损了一停。成敖看看身边人困马乏c早已如惊弓之鸟的兵士,气就不打一处来,只得悻悻地让所有人在山谷外先安营扎寨,休息一晚。

入夜,吃饱喝足的成敖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爬起一看,营地竟已起火,许多人正在营地里追逐砍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士兵们有的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就被人砍翻在地,就算有清醒的也被大火吓得不轻。惊恐慌乱之下,自己的人完全没有组织起抵抗,都在四散逃命。成敖大怒,立刻和成广c成闰分头组织人反击。可刚等他们组织好人马,手执兵刃准备战斗,那些之前还在营地里肆虐的人们就消失在了夜幕笼罩下的林子里,再也找不见了。

看着营地里一片狼藉,成敖怒气冲天,一巴掌就把一个还在懵懂逃窜的士兵打翻在地。

“大哥,少安毋躁,切勿中了神农奸计。”成广忙劝慰着成敖:“我们现在多派人手加强警戒,等明天天亮了立刻进攻上炎,有姜甲他们做内应,必然一攻而克。等拿下上炎,擒了神农这几个混蛋,大哥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

“好,等我拿下上炎,定把神农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大恨。”成敖恨恨地道。

好不容易天亮了,成广敦促着士兵起身,整束兵器,准备攻打上炎。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c心有余悸的样子,成广急忙大声训话:“儿郎们,上炎就在前方,那里有充裕的粮食c数不尽的财富,但却只有四c五百个士兵。我们是敌人的数倍之多,敌人完全不堪一击。等拿下上炎,财富c奴隶,我们兄弟一件不取,一个不留,全给儿郎们论功行赏。我宣布第一个冲进上炎的,赏奴隶十名。儿郎们,鼓起我们的勇气,拿起我们的刀斧,冲啊。”

顿时,被利益刺激得兴奋起来的士兵拿起u qi,嗷嗷乱叫着,扑向谷口。

谷口,燧人已带着人严阵以待。第一排人手执石斧c盾牌把谷口堵得严严实实,第二排人拿着石矛紧随其后,然后又是一排盾斧排石矛,交替站立,排了几排。队伍最后面站着一群弓箭手,张弓搭箭c严阵以待。

终于,渐渐奔跑着的成山的人马与谷口的上炎部撞在了一起。上炎部的第一排盾斧手用盾牌架开了刺过来的石矛c劈过来的石刀,再扬起石斧狠狠地劈向敌人的脑袋。后排的长矛手瞅准空隙,将石矛从盾斧手的间隔处刺出去,毫不留情地扎向敌人的胸腹部。上炎部一个人倒下,后面就有人立刻补充上来,始终堵着谷口,不让成山的人踏进半步。箭矢不停地从上炎战士的头顶飞过,射向拥挤在谷口的成山部众。每一刻都有鲜血溅出,每一刻都有惨叫连连。

看着士兵们成片地倒下,看着一次次的攻势被挡住,成敖焦躁不安,在阵后来回走动。

“大哥,放心,我们人多,上炎的人已经快挡不住了。”成广宽慰着大哥的心。

“你不是跟我说天助我也吗?看看,看看,现在这仗打得多艰难。一天了,日头都快落了,狗日的那个姜甲呢?说好了的内外夹击呢?人呢?”成敖咆哮着,心疼地看着前方远处已经满身是血仍然苦战不休的成闰。

谷口前的箭雨渐渐稀疏了起来。

“他们的竹枝没了,那种竹枝没了,大哥,他们快顶不住了。”成广兴奋了起来。

突然上炎的阵势背后一阵混乱,喊杀之声震耳。一阵号角声响起,堵在山谷口的战士顿时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逃进了山洞。

成闰立刻精神一振,舞动着石斧冲进了山谷。迎面正碰到一队人杀来,成闰想也没想,挥手就是一斧。就听咣当一声,石斧被一根石矛架住,持矛之人受不住成闰的大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成闰抡起斧子刚想再砍,那人吓得大叫:“三首领,别砍了,是我,是我。”

成闰定睛一看,正是姜甲,再一看,就这么一耽搁,所有上炎部的人都跑进了山洞,再也追不上了。成闰气得哇哇直叫,一脚把姜甲又踹翻了。

姜甲哼哼唧唧爬不起来,刚跑进山谷的成广急忙上前把他扶起,狠狠地瞪了成闰一眼,和颜悦色地对姜甲道:“哎呦,姜族长,没摔坏吧?成闰,咋回事?快来给姜族长道歉。”

刚爬起来的姜甲连忙摆手陪着笑道:“哎,不关三首领的事,是我不好,年纪大了,没站住,没站住。”

成闰气恼恼地走了,成广摇了摇头,搀着姜甲坐下,便问道:“姜族长,我们在这儿攻了一天了,说好的里应外合,你怎么现在才出手?”

姜甲哭丧着脸道:“我也想早点出手啊,可神农把我的人拨给燧人管,让我和阑族族长带了几个人守着山洞口,我和我的人隔那么远,又有阑族那个老东西看着,我也不敢动啊。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大家都有些松懈了,我借口方便,这才找了个机会”

“哎呦,哎呦呦。”姜甲又扶着自己摔伤的腰:“本想着过来给三首领帮忙,多杀几个上炎的人,结果三首领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我这么一下,这不是唉。”

成广一看,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让人安排姜甲休息,自己跑去和成敖汇报了。

成敖正站在山谷里,四处打量。神农安排得极为周到,整个山谷里,除了柴草,连根菜叶都没有。原先的篝火都熄灭了,传说中充裕的粮食c好吃的熟肉也都找不见了。

“哼,如今已经拿下上炎了,还对那老东西那么客气干嘛。老三没打死他便罢了,就算打死了又如何。”想着费了那么大力气,损失了那么多人手,才把上炎打下来,成敖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千万别这么说,一来能这么快打下上炎,也全靠了这老家伙;二来神农等人尚未擒杀,留着这老家伙或许有用。”成广劝说着。

成敖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你带人去那山洞,探探通往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战胜成山 成广应了,带人过去。山洞太黑,走不多远,他们便不敢再往前进。成广只能退出,让人把姜甲叫来。

“姜族长,我且问你,这山洞通往何处?”成广问道。

“二首领,我也不知道啊,当初是燧人带了几个人点着火把进去看过一次,我们都没进去过,也没听他们说过。只是这次,他们败了,便带着人逃了进去。我这不是留在这儿了嘛,就真不知道了。”姜甲搓了搓手,很不安地说。

“那你跟了他们这么久,会不会点火啊?给我弄个火把,我带人进去看看。”成广眉头一皱,又想了个办法。

“这二首领,您是知道的,这神农他们就靠着火树立威信c笼络人心。这火就是他们的命,他们如何会舍得教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啊。”姜甲愈发不安。

“哦,这样啊。”成广听着感觉也有几分道理,心中无奈,只得去找成敖。

成敖听了后,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便向成广说道:“你还说用得着这老家伙,一点用都没。这样,今天大家也都累了,就让这个老家伙带着人把守谷口和那个山洞,我们正好睡个安稳觉,好好歇歇。等明天养足了精神,再想办法找神农他们。”成敖找了个茅草堆,一屁股坐了下去。

成广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又看看成敖气恼的样子,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找姜甲安排去了。

听到成广转述了成敖的安排,姜甲心里直骂娘。谁他妈不是忙了一天,当初说好了共享富贵,如今却脏活累活都让自己干。活该你们死那么多人,等爷爷得势了,看你们这帮龟孙怎么后悔。

想归想,姜甲脸上却堆着笑,对成广道:“二首领放心,也请二首领转告大首领放心,小的立刻安排人守着,今晚小的绝不合眼,定让几位首领和成山的弟兄们睡个好觉。”

成广点点头,回去安排人吃饭睡觉,竟再也不管姜甲他们了。

夜深了,山谷里到处都是呼噜声,此起彼伏。

山谷外悄悄摸过来一百来人。谷口姜甲安排的人立刻迎了上去,小声嘀咕了几句,所有人立刻分散开来,把谷口团团围住。

山洞里燧人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手里举着火把,身后还跟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姜甲见到,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酣睡着的人们。燧人点了点头,将火把一个一个递给姜甲的人。姜甲的人拿着火把,迅速分散开来。山谷里顿时火光四起c浓烟滚滚。

正在梦里搂着ěi nu,君临天下c使颐弄气的成敖猛然觉得一阵燥热,紧接着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耳边一片杂乱的喧嚣。出事了,成敖立刻翻身爬起,只看到四周一片通红,映得夜色也明亮了起来。

自己的人要么被火舌吞没,要么四散奔逃c慌不择路。成敖大声呼喝,想让士兵们镇定下来。可火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哪里还有人肯听他的,无数人从他身边跑来跑去。如此性命交关之时,大家只顾逃命,没人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山谷里喊杀震天,一个个上炎部的人象从天而降,手执着利器收割着人命。成山部的人或跪地求饶,或只顾奔走,竟没有一个想到拿起u qi反抗。成敖看到如此情景,感觉心口一阵阵的绞痛。

“大哥,大势已去,快走吧。”

成敖一回头,正是成广c成闰两兄弟架住了自己的胳膊。

“姜甲呢?”成敖甩脱他们两的手。

“那个王八蛋,他妈的是个奸细。”成广咬牙切齿:“大哥,先别管他了,先逃出去再说,有朝一日,让我碰到他,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成敖咬了咬牙,捡起石刀,兄弟三人冲了出去。

“成敖,往哪里走?”只见江c阑二族族长带着人杀了过来。

三兄弟挥舞兵器迎了上去,战不几下,成闰看到盘木又带着人杀了过来,急忙狂舞石斧,把二族族长逼退,大喊道:“哥哥们快走,我来抵挡。”

成敖心里一痛,一刀把面前之人逼退,和成广二人逃了出去。快到谷口,燧人拿着燧皇剑堵在了那里。成敖一咬牙,挥刀便剁。燧人轻轻挥剑,极随意地便挡开了这一刀。

“兄弟,你先走。”成敖知道今天在劫难逃。

“大哥,你先走。”成广的眼睛都红了。

成敖一把把成广推开:“这个贼子太过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走,我们兄弟必须得留一根香火在外面。记得有朝一日还替你兄弟报仇啊。”

成广嘶吼一声,流着泪,舞着刀向谷外冲去。燧人也不阻拦,只微笑着看着成敖。成敖大吼一声,舞刀冲向燧人。

冲出谷口,成广心中稍定,回头望了一下谷中,成敖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冲向燧人。

成广心里默念:大哥,保重,小弟我但有一条命在,定为大哥报仇。转身便跑。

突然,咣一声,斜刺里冲出一人,一盾牌就把成广撞翻在地。成广挣扎着爬起,又被人一脚踹翻,顿时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成广抬头一看,正是刑天站在自己面前,周围站着的全是上炎部的人,无数已经跑出来的成山部众都被捆着躺在地上。

唉,什么都完了。成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山谷中的火势渐渐小了下去,上炎部的人用瓦罐汲水,不停地浇向仍在燃烧的树枝c柴草,一股股黑烟翻滚着向天空冲去。

无尽的黑夜仿佛也被这一整晚滚烫的杀戮吓到了c撕伤了c划破了。黎明的第一道阳光从黑夜的伤口处照射了下来,又拼命撕开这本就不易愈合的伤口。不同于昨晚那片通红,山谷里又明亮了起来。

上炎部的人执着兵刃看管着蹲在地上的俘虏。神农看着被捆成一团蜷缩在自己面前的成敖c成广,一旁便是被愤怒的杜c阑二族族长杀死的成闰的尸体。

“你们二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神农扼腕叹息道。

“呸,少假惺惺的,你家成爷中了你们这些小人的奸计,你家成爷不服。”成敖大叫:“姜甲,你个卑鄙小人,狗一样的东西。成爷瞎了眼睛,看错了你,你给爷滚出来,成爷咬死你。”

咣,姜甲过来就是一脚,成敖的门牙和着血飞了出来:“都被捆成这样了,还敢胡咧咧,再敢多说一句,老子就踢掉你一颗牙,老子倒看看你有几颗牙够被老子踢。”

也不知道是痛还是怕,成敖蜷在那边,嘴里呜呜地发着声音,却再没有说出半个字。

“姜甲,我等既已被俘,无话可说,但我自问待你不薄,又何苦如此糟践我们。”成广理直气壮地喝斥姜甲。

“对我不薄?”姜甲倒没有踢他,只是叉着手冷笑着看着他:“少在这儿不要脸地胡说八道了。你们不就是想利用我打开谷口吗?拿下谷口前对我笑脸相迎,许下种种诺言。拿下谷口后呢?你们睡觉,老子看门?也幸亏你们让老子看门,不然如何这么利落地就把你们拿下?”

成广无话可说,低头不语。

神农挥挥手制止了姜甲,又转头问成敖道:“成敖,事已至此,可愿投降?”

一旁的杜c阑二族族长急忙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此贼狡诈凶狠,断不可放过啊。”

成敖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成闰的尸体,眼中满是凄凉:“神农,我三弟已死在你们手里,我就是投降,你能放心吗?”又转头看向成广柔声说道:“二弟,三弟一个人走了,孤孤单单的,大哥担心他在下面被人欺负。你可愿意和你大哥一起下去陪他?我们弟兄三人,就算到了那边,也看谁敢欺负我们。”

成广笑了笑,点点头道:“大哥放心,大哥去哪,我就去哪,我们一起陪着三弟,到哪都不怕。”

神农听了,黯然不语,只得轻轻挥了挥手。

杜c阑二族族长见状,立刻冲出前来,把成敖c成广架起,拖到了外面。转瞬,两颗人头被端了上来。

杜c阑二族族长又问:“大人,那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神农叹了口气,转向奎蛇和盘须道:“你们二位族长且去问问成山部的俘虏,可愿留下?不要为难他们,若有不愿留下的,给两条熟肉干,打发了便是。若有受伤的,不论去留,也尽量医治。哦,对了,我曾带着姜旦认过一些草药,你们可让姜旦再去找找,治疗伤痛或有奇效。”

二人知是神农怕二位族长下手狠辣,便连忙应了,退出了山洞。

半晌回来复命道:“禀告大人,只有十余人不愿留下,都安排送走了。此外留下之人禀报,尚有沿途被误入陷阱及被刑天大人射伤之人仍在林中,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神农略作思索后便说:“既然如此,则麻烦两位族长带人前去找找,把这些伤员也带回来,尽量医治,痊愈后也比照前例处理便是。然后派人去成山部告知留守之人这里的情况,愿来的自然欢迎,不愿来的也就随他们去罢。”

听到神农如此安排,山谷里的俘虏皆跪地感恩,山呼上神之名。原先要走的十余人也跪下宁愿投降,并去劝说仍在成山部的旧识。

自此神农声威大振,远近闻名,来投奔之人络绎不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召回 神农因部众渐渐增多,原先的领地逐渐不足以负担人口的增长,便带着部众四处辗转,寻找可供休养生息的地方。只是每到一处,便有无数人前来投奔,只能不断拓展地域领地。等到了姜水,神农部下已达十余万人。经各部落首领c各族族长共议,推神农为王,称炎帝,定都陈地。 自此,神农安定下来,令燧人率领百官立星辰c分昼夜c定日月,以礼教化天下;令刑天训练部属,使得军容整肃,兵强马壮;教百姓建造房屋,使人再不受风吹雨淋之苦;教子民刀耕火种,使得仓廪充足;又教人酿酒。所辖之地,到处欢声笑语,一片兴盛。北方有个叫有熊的部落传来养蚕织布c造车做舟之术。神农这里的取火c弓矢c建屋等术也向四周传播开来。自此,世人皆颂炎帝而不提神农。只是繁荣的同时,奢靡之风也在贵族之中渐渐流行开来,对此神农也颇有一些头痛,只得自行简朴,以身作则,才勉强刹住一些奢靡的风气。 这一日,神农正与百官饮宴,忽然心中一动,再看向燧人和刑天,两人也是面色古怪,呆呆地看着神农。 神农便举杯向众人道:“今日寡人多饮,不胜酒力,就到此为止。待到日后再与众位爱卿欢宴。燧人c刑天,扶寡人回宫。” 众人皆站起,下跪,慢慢退出大殿。 见众人都退了,神农与燧人c刑天快步回到宫中。方一坐定,神农便问道:“你们可感觉到了?” 燧人c刑天立刻点头道:“感觉到了,应该是召回吧。” 神农连忙又问道:“那我们还有一天时间,该怎么安排?” 燧人想了想,道:“我们被召回后,我们的身体就象半死一样,必须编一个理由瞒了众人,再安排信得过的人看守。” 刑天点了点头,道:“我们在世人面前是上神的身份,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神农c燧人都同意。于是神农便下令召姜甲c奎蛇c奎虎c盘须c盘木五人入宫。 五人入宫,行完礼后,神农便很郑重地对他们道:“爱卿知道我等三人乃是上神。今日蒙天庭召唤,我等须以元神出窍,赴天庭述职。尔等五人乃我心腹,此番上天,我等三人便把身体交给尔等,务必看好,勿使损伤,以待我等回还。此事须得保密,万勿外泄。” 五人皆大惊,心说当初我等称你们三人为上神大人,尊崇有加,你却不许称呼上神二字。如今接触日久,这神化的感觉已渐渐淡了,却没想到炎帝三人真为上神。当下立即拜伏在地,口称誓死保卫上神肉身。 姜甲又壮着胆子问神农道:“敢问炎帝,此去天庭,需多久回还?” 神农装模作样叹息一声,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此去天庭,短则数月,多则一年。爱卿万勿懈怠啊。” 五人皆又拜伏,口称不敢。 不一日,姜甲等人再看炎帝三人,就与当年姜旦将三人带回姜族时的情形一般无二,只有微弱的呼吸,已是假死状态。姜甲恍然大悟,想来当初也是上神大人元神出窍尚未回还的缘故。 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在控制室里,齐鹏飞向四周看了看,另外三组人也回来了。 徐教授已经在控制室里等着他们。一看到他们都醒过来了,徐教授急忙问道:“你们感觉怎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别的没什么,就是肚子又点饿。” 保罗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饥肠辘辘,好象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似的。 徐教授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已经去了十几天了,就靠营养液维持,虽无大碍,但一定会有饥饿的感觉。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了热粥和小菜,你们一会儿先垫垫。晚点说完事情,给你们准备了大餐。” “呵呵,好啊,好啊,还是徐教授了解我们。”李天华搓着手,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在那里什么都好,就是东西不好吃,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大家都大笑起来,纷纷点头附和。 正说着,小菜已经摆在了桌上,一旁还放了个大桶,满满一大桶热粥供大伙儿吃完再取。众人一阵稀里呼噜,风卷残云般把所有的东西都吞下肚了。等查尔斯拿着碗第三次想再去盛粥,粥桶已经见底了,再一回头,李天华正把最后一根咸菜搁进了嘴里,一仰脖又把最后一碗粥倒进了喉咙。 “你们你们怎么能吃那么快?”查尔斯一脸懵圈。 欧阳玉霖放下空碗,走过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地道:“千万记住,以后和别人抢饭,第一碗千万别盛满,这样你就有机会比别人多一次盛饭的机会。” 大家一片哄笑。这时已经有人过来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徐教授看着大伙儿还在那儿嬉闹,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我看大家精神状态还是不错,这让我很欣慰。不过接下去我要宣布的事情很严重,不是一个好消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略带些紧张地看着徐教授。 眼光扫过众人后,徐教授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道:“我们的2号仓库被盗了。” 众人皆一愣,谁也没听过什么2号仓库的事。 查尔斯立刻问道:“2号仓库?教授,里面有什么?” “我们一共在伊星存放了五百个仿真人,这五百个仿真人的控制头盔分别存放在1c2c3号仓库。其中2号库存放了两百三十五个头盔,还有一套备用的操控软件系统。在失窃过程中,匪徒与我们的战士发生了激战,被击毙两人,擒获两人。激战中匪徒遗落了七十三个头盔,除了你们之前使用了二号库六个头盔外,也就是说还有一百五十六个头盔和那套操控系统被盗了。”徐教授显得很无奈,又道:“不过幸运的是敌人没有来偷取1号库里的头盔。那里的头盔所控制的是我们存放在伊星最先进的三十个仿真人,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动用。更加幸运的是,被偷去的头盔里,有些隐藏而未知效果的功能还没有被激活。” “教授,什么是隐藏而未知效果的功能?还有作为先进的仿真人,1号库的和我们的区别在哪里?”齐鹏飞问道。 “为了方便你们在伊星和当地人更好地融合,你们的仿真人的力量和速度等都是有严格限制的,可能比最强壮的伊星人高出一点,这一点你们应该已经有所体会。所以在力量和速度上,1号库的可能比你们更强更快一些,但区别并不太大。只是他们的激光武器比你们的强,你们储存峰值是射击十次,而他们的是二十次,而且他们的激光的威力更大一些,但是能量补充速度是一样的。另外,据说为1号库挑选的战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战斗力都是极强的。” 顿了顿,徐教授又说道:“至于隐藏而未知效果的功能么是这样的,我们在设计仿真人的时候,设计了一些特殊的自动功能。但是这些功能能不能生效,效果到底如何,我们没有办法试验,也无从知道。而且这些功能需要使用特定的控件通过头盔激活,你们的自然是激活了的。他们偷走的,还好还没激活。只是这些功能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怕你们有了依赖,如果到时候不起作用,反而害了你们。如果你们哪天感觉到了,那么就起作用了。” 众人都点头,表示明白了。 蒋林问道:“教授,是什么人干的?知道吗?”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由于这次失窃的是2号库,而2号库里刚刚动用了给你们的六个头盔,并且这次‘天之子’的行动以及这些头盔的作用也有一部分人已经知情,所以我们估计是在这些知情的人里面有内奸。”徐教授一边思索一边回答。 “那我们是不是也有嫌疑?” 蒋林苦笑了一下。 “你们的嫌疑最小。”徐教授摇了摇头,道:“因为你们虽然了解‘天之子’的行动,但并不知道2号库的秘密。” 迟疑了一下,徐教授又说道:“被派去执行任务前,对你们每一个人的背景都做了严格的调查,所以你们的嫌疑最小,但也不能完全保证。其实1号库的头盔就是为了防范一些不可控制的突发事件准备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明白了徐教授的意思。1号库头盔所控制的仿真人是针对他们的,如果他们中有内奸或者发生了不可控制的情况,1号库出动的仿真人就是前往伊星的锄奸者。 徐教授见众人有些误解,忙呵呵一笑,向众人解释道:“你们别误会,这倒也不一定是为了针对你们。说实话,如果你们在那里有什么异常的话,我们只需要把你们召回或者直接切断你们头盔的联系就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二个敌人 齐鹏飞问道:“2号库被动用了六个头盔,那么3号库是否也被动用了六个?3号库没被盗取?” 徐教授苦笑了一下道:“当时为了安全考虑,每个库都由不同的部门负责。其中1号库是由联合国联合特战指挥部负责,3号库由基地欧洲部负责,2号库是由基地亚洲部负责。保卫各库的战士也都由各部门独立管辖。三个库互相之间绝对独立,绝不会有一个人能知道三个库甚至两个库的具体情况。所以这次被窃事件一定是2号库的相关人员泄密,而我正是2号库的直接负责人。” 听到这里,被洗去了嫌疑的欧洲组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2号库?亚洲部?”蒋林迟疑了一下道:“教授,你的意思不会是?” “是的。”徐教授明白蒋林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所有丢失头盔的仿真人都是按黄种人的外貌特征制造的,存放和活动的区域也基本都在亚洲,所以你们亚洲组责任重大,面临的压力也很大。当然后续我们会做出相应部署,如果出现大的问题,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们。但是按照之前的规定,为了 ‘天之子’计划的持续性,我们必须保留一部分亚洲仿真人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未经批准,2c3号库每个库往伊星派出仿真人的数量不能超过六个人。不过鉴于现在2号库的大部分头盔都已经丢失,亚洲区敌我的力量已经不配比,所以我们已经向上级打报告,要求除必要的保留外,出动2号库剩余的仿真人帮助你们,并申请动用1号库的力量来支援你们。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们打报告让特战指挥部研究c讨论c批准,再派人,怎么的也得十几二十天,对你们来说就是十几二十年,这段期间你们会很艰难啊。我会尽力说服总部,看能否在几天内先抽调些力量帮助你们,譬如2号库其他的仿真人。” “艰难倒不怕,但是徐教授,我记得您说过对我们的行动有监控。那能否通过对已落入匪徒手里的仿真人进行监控,来得知他们的目的c计划和行动?” 齐鹏飞问。 “很难。”徐教授又苦笑了一下道:“你要知道,你们在那里一年,我们这里是一天。你们的频率太快,要听清你们的说话,看清你们的行动,我们至少要放慢一二百倍的播放速度。也就是说为了监控你们十二个人,我们必须准备一千多人和一千多台播放设备,这已经占用了我们绝大部分的监控能力。现在失窃的是一百五十六个头盔,如果他们同时行动的话,我们怎么也监控不了。当然你提的建议我们已经考虑了,所以经过讨论决定,准备放弃对你们的监控。首先全力对这一百五十六个仿真人进行全面监控,以知道有多少仿真人被启用;其次在被启用的仿真人中选择重点进行监控。只是由于头盔不在了,监控的信号会很差,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对信号进行还原,可能会出现信息滞后的情况,对你们的帮助其实很有限。当然我们会尽力,至少有总比没好。” “教授,虽然对每个库的具体情况都是单线掌握情况,但三个库的存在是不是并非什么大秘密?”李天华问。 徐教授有些戒备地问:“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天华赶紧解释道:“教授,我是从军事角度出发,如果对于那些匪徒,1c3号库是个秘密,那能否在伊星出现大麻烦的情况下,把1c3号库当作不为人知的奇兵使用?” 徐教授摇了摇头:“三个库的具体位置c驻守兵力配置等等这些都是秘密,但三个库的存在有很多人都知道,不然今天也不会轻易告诉你们。所以我们估计今天你们所知道的情况,匪徒都已经知道了。” 正说着,刘秘书跑了进来,俯身在徐教授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徐教授点了点头,刘秘书出去了。 “刚才监控室报告,有八十二个仿真人已经被激活了,而且都集中到了中国长江流域中下游地区,离上炎部的地盘比较近。”徐教授宣布道,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齐鹏飞一眼。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如果有情况发生,随时需要应变。”齐鹏飞赶紧站了起来,上炎部,那是他的地盘,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好,本来还想留你们吃顿大餐的。”徐教授有些遗憾,又看着蒋林问道:“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蒋教授是专门研究古代战争史的,对吗?” 蒋林点了点头。 “嗯,那这样,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们两个组都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蒋林现在已经成了黄帝,齐鹏飞也是炎帝了,你们都给伊星的人们带去了文明的种子,这很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对伊星人的发展产生过度影响。你们现在回去整顿各自的力量,准备全面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如果出现任何一方无法应付的情况可能就需要你们两组联手。我宣布,当你们需要联手时,亚洲组就由蒋林负责。你们有意见吗?”徐教授环视了亚洲组一圈,问道。 看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徐教授便说道:“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这里会密切关注这八十二个仿真人的,有什么消息和情况我再和你们联系,必要时,我会派人帮助你们。” “哦,对了,还有。”徐教授补充道:“我们已经把你们的感应装置都调到了相应频道,当你们感觉右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时候,就代表你们与那些丢失的仿真人相遇了,如果左太阳穴一突一突,就代表自己人。但是这种感应是双向的,如果你们遇到了仿真人,那他们也会知道遇见了你们。你们明白了吗?” 亚洲组的六个人点点头,向徐教授告辞,立刻向控制室走去。途中,齐鹏飞问蒋林道:“你们现在在哪个地方?” 蒋林道:“姬水c青丘一带,就在现在的河南一带,你们呢? 齐鹏飞回答:“陈地,也在河南,那我们离得不远,回去后我尽快来找你。” 蒋林点了点头,众人一起来到控制室,带上头盔,回到了伊星。 伊丽莎白看了看离去的亚洲组,又看了看仍在低头沉思的徐教授,小声问查尔斯道:“查尔斯,那我们现在怎么样?” 查尔斯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亚洲那边出事了,不关我们的事吧。我们该生活还是生活,该享受还是享受。你没看那些中国人已经都做国王了吗?我们还是吃过大餐再走吧,我对大餐还是很期待的。” 保罗一旁听了,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神农睁开了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奎虎正带着人手持斧戈在他身旁如临大敌般地戒备着。 三个人慢慢坐了起来。奎虎听见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立刻单膝跪倒,身边的士兵也都跟着跪下了:“炎帝安康,炎帝安康。” 神农摆了摆手道:“免礼,奎虎,把你哥他们叫过来吧。” “我哥我知道,他们是谁?”奎虎呆了呆,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问你哥去。”神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奎虎立刻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不多时,奎蛇c姜甲c盘须c盘木都跟着奎虎跑了进来。 姜甲挥挥手,把所有的士兵都赶了出去。 “上神大人终于醒了,给上神大人请安。”姜甲拜倒在地,其余四人也跟着跪倒。 神农赶忙把他们扶起,责备道:“不是说了不让你们叫上神吗?怎么又叫上了?” “可炎帝您确实为上神啊?”姜甲呆了呆,又立刻醒悟过来,问神农道:“炎帝是否是不想泄露身份啊?” “嗯。”神农懒得解释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些兵士,你们是怎么和他们说的?”燧人指了指刚离去的士兵,问道。 奎蛇立刻回答道:“我们只和他们说炎帝与两位大人饮仙酒醉了而已,而且也吩咐他们保密了。” 饮仙酒?神农哑然,比自己还会掰,也真难为他们了。 “那我等三人醉了几日了?”神农舒展了一下身体,问道。 “不久,臣算着应该有三十六日了。臣本以为还有一段时日,却未曾想到炎帝醒来如此之快。”姜甲回答。 神农三人相视无语,自己明明只回去待了两个多小时,这里就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么多日子,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神农又问。 “并无什么大事,只是群臣见不到炎帝和两位大人,每每向臣等逼问,臣等也渐渐词穷,已不知该如何应付了。所幸炎帝已醒,臣等也解脱了。”五个人皆感轻松,在那里说笑。 “哦,没什么大事就好。”神农心里却担心着那八十二个已经激活的仿真人:“你等速派人到东南方打探,能走多远走多远,看有无异常,速来回报。” 众人领旨,下去安排去了。 夜里,神农和燧人趁着四下无人,升到了上空,向蒋林之前所说的地方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相会 到了青丘的上空,两人停在空中。神农问燧人道:“地方是到了,可这地方那么大,如何才能找到轩辕?你的太阳穴突突了没有?” 燧人摇了摇头道:“教授不是说靠近了才会突突吗?现在肯定突突不了。我估摸着他是黄帝,住的应该不会比我们差,看看这里气势最恢宏的建筑,应该就是了吧。” 神农点了点头,手指着前方道:“你看那片建筑最高最大,我们下去看看吧。” 两人降了下去,躲过了巡逻的士兵,四处寻摸。闪到一间屋舍前,神农突然感觉左太阳穴突突的。燧人也拉了拉神农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指了指那间屋舍。神农点了点头,摸着墙根悄悄过去。刚想敲门,门开了,一位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侧身让他们赶紧进屋。 远处几个黑影本已现身,见状又缩回了黑暗之中。 神农和燧人立刻闪了进去。 中年男子看着神农和燧人,迟疑了一下,问道:“神农?” 神农赶紧点头道:“是我,敢问你是轩辕还是力牧?”神农知道螺祖是欧阳玉霖,应该是女性。 “我是轩辕,我一感觉左太阳穴突突的,就知道你们来了。”轩辕大笑,直接给了神农一个熊抱,然后又指着燧人问道:“这位是燧人还是刑天?” 燧人赶紧上前握住了轩辕的手:“我是遂人。” “早就听说上炎部和炎帝大名,却不知道就是神农你。若早想到,我早就派人打探消息,来和你相会了。”轩辕笑着感叹道。 乍见熟人,神农也很激动:“是啊,我也久闻有熊部和黄帝的大名,却也没想到就是你啊。” 轩辕问道:“你那里有没有那些仿真人的消息?” “没有,但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我算了算我们也就离开了一个多月,我们回去后吃了顿午饭,他们才被激活。所以他们应该也就来了十几天,估计还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呢。”神农想了想,分析道。 “嗯。”想着教授可能给自己准备的美食,轩辕舔了舔嘴唇,有些遗憾,道:“真是可惜,浪费了那么一大顿美食,我可真有些馋。这里的东西都淡而无味,一点调料都没有。” “我已经打算带着部属往山东发展,那里靠海,到了那里,我再想办法提炼盐。”神农向往着有盐的日子。 “你不会就因为盐就往那里发展吧?”轩辕的眼神有些古怪。 神农的脸红了红,勉强道:“有点这方面因素,不过主要还是为了部族的发展。” 轩辕和燧人都看着神农,神情颇有一些玩味。 “对了,这次来能否见到力牧和螺祖?”神农赶紧打岔道。 “当然能。”轩辕痛快地答应着,跑到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哪。” 顿时几个人从黑暗中跑了过来,单膝跪地。 “把力牧和螺祖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轩辕威严地吩咐道。 “喏。”有人立刻飞奔了出去。 轩辕转回来,向神农道:“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很快能到。就是可惜刑天没来。” 神农叹了口气,道:“那些仿真人离我们比较近,我们也不敢不留人镇守,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人能够临时决断,抵挡一二。” 轩辕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只是辛苦你们先盯着了,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再商量该怎么办吧。我这里会先准备起来,以备将来之战。” 遂人道:“是啊,回去后我们也得设法加紧训练士兵c打造兵器c囤积粮草了。” 神农又道:“我想等我回去后,就立刻安排使者来你们有熊部,在官方途径建立我们的外交关系,为我们以后的发展铺平道路。” 轩辕赞许得点了点头。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了,语气颇为不善:“这么晚了,把老娘从被窝里叫来干啥?要是没点正经事,看老娘怎么削你。” 听到有人在轩辕的宫殿里这么彪悍,神农差点没一头栽倒。 轩辕红着脸低声呵斥道:“螺祖,有贵客呢。” 刚冲进来的螺祖顿时敛住了脚步,惊喜道:“神农他们吧?哎,我说我怎么突然太阳穴突突的,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轩辕赶紧介绍:“这位姑奶奶就是螺祖,这位是神农,这位是燧人。” 神农对螺祖施了一礼。 螺祖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这里没外人,就只有我们自己,没必要这么假客气了。” 神农一阵尴尬。螺祖也不理他,竟直接越过了神农,眼睛红红的,一把夹住了燧人的脖子,恶声恶气地道:“你小子混得不错啊,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燧人被夹得脸红脖子粗的,一边喘气一边赔着笑脸说道:“姐,松手,松手,掐死呀,咳咳,我这不是事多,忙吗?再说也不知道你在哪啊?” 螺祖的手臂夹得更紧了:“事多?忙?不知道我在哪?你小子势力那么大,手下人那么多,不会派人打听吗?我看你是怕来见我吧。” 燧人抬手用力掰着螺祖的手臂,急忙解释道:“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们都是才来到这里,刚扎下根基,哪里敢胡乱打听,怕暴露了身份是不是?你们不也没来找我们吗?” “行,你小子行,会跟姐抬杠了是不是?”螺祖曲起手指就在燧人头上砸了几个爆栗:“好,我这里正新酿了几坛子好酒,一会儿就跟你好好品品,看你小子喝多了,还会抬杠不?” 燧人苦着脸,连称不敢。 轩辕满脸同情地看着燧人,小声地对神农道:“这位大小姐有句口头禅:‘要么被我灌醉,把你抬回去;要么被我打晕,也把你抬回去,自己选。’燧人这下有的受了。” 神农听了赶紧咳嗽一声,给遂人打圆场道:“咳咳,燧人,你和螺祖认识?” 听到神农问话了,螺祖这才把手臂松了松,任由燧人挣脱了出来。 好不容易脱身的燧人赶紧躲到神农身旁道:“啊,我们以前都在基地特战队的。我c保罗,哦不,是普罗米修斯,还有她,都是一个队的,她是我们的头儿,小队长。” “行啦,行啦,别躲啦,今天黄帝c炎帝两位大佬都在,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螺祖瞪了燧人一眼,又看着神农道:“神农,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样,第一次在这里见,我高兴。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这里,我们肯定算老乡是吧?反正都是从地球来的。我一会儿让他们把酒拿过来,咱们喝个痛快。” 神农有些尴尬了,嗫喏道:“这个嗯我酒量不好,而且还有正事呢,若是被教授他们知道我们放着正事不干,在这里胡闹不太好吧。” 螺祖嗤了一声道:“神农,少来。在地球,燧人他们酒量确实没我好。可现在我们都是仿真人,酒量设定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再说教授他们已经放弃对我们的监控了,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哪里会知道。而且那些仿真人才来了几天啊?哪里会这么快就对我们动手?估计他们连该向谁动手都没搞清楚呢。” 神农期期艾艾道:“这不是还怕晚回去,让刑天担心吗?” “刑天?担心?”螺祖嗤之以鼻,不屑地道:“他又不是你妈,你们来我们这,他担心个屁啊?在地球,没当兵那会儿,我天天不回家,我妈都不带担心的。” 就你这彪悍,你不回家,你妈估计也少不了得担心,担心马路上别人的安危,谁还能跟你比啊?燧人腹诽着,嘴上却说道:“姐,知道你是个豪爽的人,不过大敌当前的,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布置呢,你说是不是啊?” 螺祖指着燧人鼻子,没好气地道:“你小子少插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晚一天布置,天会塌啊?” 说完,又转向轩辕,冷笑着道:“反正一会儿,我就叫人去抬酒,你们不喝,我就只能和轩辕喝。轩辕,你说我讲的有道理不?” 轩辕一听原本四个人的酒要两个人分担,脑袋直接嗡了一声,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急忙陪笑道:“是,是,螺祖说得极是有道理的。今天两位就留下,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神农无奈,只得应了。 螺祖顿时欢呼雀跃,向门口冲去,想找人抬酒。刚一拉门冲出,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呜呜呼痛。 众人过来一看,有个人在门口,给螺祖撞了个正着。 螺祖看了看地上的人,阴阳怪气地问道:“哟,力牧啊,摔坏了没?用不用老娘扶你啊?” 力牧一看撞他的是螺祖,赶紧捂着腰爬了起来,连声道:“不用,不用,我没事,我没事。” 神农一看螺祖淫威至斯,倒吸一口冷气,再不敢提不喝之事。 螺祖站在门口,叉着腰,喊道:“小的们,去我宅子,抬两桶酒来。” “喏。”立刻有人应到,声音比应轩辕时响多了。 “快点儿啊。”螺祖补了一句。 “喏。”好几个人立刻飞奔了出去。 好家伙,这声势,这说话,比轩辕牛叉多了。 趁螺祖还在门口,神农赶紧问力牧道:“力牧吧?我是神农,这是燧人,你还好吧?没事吧?” 力牧感激地看了神农一眼,道:“放心,没事,已经习惯了。” 燧人问道:“你怎么来得那么晚?她可早来了。” 力牧瞟了螺祖一眼,看螺祖还在门口,没顾上他们,小声地道:“最近最好的宅子她直接挑走了,我那个宅子离得就远了点。” “说啥呢?你们认识了?”螺祖回过头来,风情万种地对大家笑着道。 众人皆惊,急道:“没说啥,没说啥,认识了,已经认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南方有变 不一会儿,酒就送到了。一顿酒直接喝到了天亮,每个人似乎都被螺祖扯着耳朵灌了个半死。门口的守卫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早已悄悄通知群臣,免了早朝。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乘着螺祖扯着燧人划拳拼酒,轩辕突然有感而发,低声吟诵了一句‘长恨歌’,只是看着螺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哀怨。 等夜了,酒还没全醒的神农和燧人晃晃悠悠地飞回了陈地。刑天早就在焦急地等待了,一看到二人,便连连埋怨。神农耷拉着脑袋,无比委屈地说:“你不知道螺祖她” “你们见到螺祖了?”刑天一惊,忙道:“哦,难怪了,那就难怪了,这事我知道了,不怪你们,不怪你们。你快回宫,好好休息,群臣那里我已经摆平了。” 燧人一愣,便问道:“你也认识螺祖?” “不认识,不认识。”刑天感到后脊梁一阵发凉,忙道:“不过在特战队,霸王花欧阳的名号那真是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啊?还好没在她的手下,还好不认识她。唉,谁要在她手下,那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燧人低着头,一脸的尴尬,小声道:“我以前就是在她手下” 刑天顿时也感觉尴尬,搓着手道:“啊?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个这个受委屈了。” 燧人听了,握着刑天的手,眼圈都红了。 看着螺祖名望如此之显c声威如此之重,神农顿时觉得一阵后怕。看来在大家心中,螺祖远比那八十二个仿真人可怕多了啊。神农咋了咋舌,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神农召集群臣议事,除继续派人向南方打探消息外,一方面向有熊部排出使者,另一方面也组织人马继续向东北方向发展。 自此神农亦日日与燧人c刑天苦练武技,以求他日在战场上能够自保,甚至除敌。 南方却始终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又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上炎部已拥兵十万,势力范围到达了东海沿海,人口也达到了数十万。神农一方面教导人们开设盐场,另一方面率群臣迁都曲阜。黄帝派使者来贺,双方达成了以食盐为主体的贸易合作。黄帝又派手下一个叫廪颉的,带着其新创立的文字来上炎部教导神农的臣属。自此,有熊和上炎从朝堂到百姓全都和睦相处c关系融洽,到处歌舞升平,一片繁荣景象。唯一遗憾的就是姜甲已因年迈过世,这也让神农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此外就是双方的宫廷宿卫中一直有流传,经常看到有人在黑夜飞来飞去,往来双方的宫廷。这些流言很快就被双方朝堂上认为各自王者是上神的人心领神会地暗暗压制了。 这一日夜了,神农正和燧人c刑天开着玩笑,细数着燧人被螺祖揪着耳朵的种种不堪。突然有人传报,奎蛇求见。神农有些诧异,时日已经如此晚了,又有什么重大的事务如此紧急,便赶忙宣奎蛇觐见。 奎蛇一见到三人,便赶忙跪地请罪道:“炎帝恕罪,臣本不该在这个时辰打扰炎帝和两位大人。只是炎帝曾有交代,如南方有变,须立刻上报,故臣不敢拖延,特来禀报。” 三人一听南方有大事,顿时打起精神,肃然倾听。 神农立刻对奎蛇道:“爱卿乃是奉命行事,如此是为有功,何来打扰恕罪一说?你且细细讲来。” 奎蛇拜谢,禀报道:“臣派出的细作刚刚返回,报臣曰南方黎族突遭大变。有自称巫神之人将黎族重新整顿,划黎族为九部,每部辖九族,每族由原族长为副统领,再由一位巫神为统领,每九位巫神中推一位为大巫神,统领一部,另有一人名唤蚩尤者,自号战神,统领黎族九部,称为九黎。” 神农等三人均是一震,九九八十一再加蚩尤,正是仿真人的数量。神农再问道:“那这个九黎目前有何举动?” 奎蛇道:“听说九黎巫神之中有精于炼铜之人,正率九黎部众开矿冶铜,炼制兵器;又有擅练军士之人,正带九黎士卒勤操阵列c苦训搏击之术。其他并无异处。” 神农点了点头,让奎蛇重赏细作之人,便让奎蛇退下了。 神农看着燧人c刑天道:“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动了。” 刑天一拱手,请命道:“炎帝,如今趁他们对我们知之不多,又刚成气候,立足未稳,莫如我带支人马,直接杀了过去便是。” 燧人忙阻止道:“不可,他们对我们虽是知之不多,但我们对他们也是了解甚少。他们有八十二个仿真人,都与我等实力相当。我们才有三人,就算加上有熊部,也不过六人,敌众我寡,不可莽撞。” 刑天不服气道:“你我皆是特战出身,身手远比常人高明,纵是他们人多,又有何惧?” “刑天,此言差矣。你我虽是身手了得,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人数太过悬殊。况且适才听奎蛇所言,九黎也是卧虎藏龙,有无如你我一般身手高强之人,也未可知。未明敌情之前,我绝不同意如此行事。”燧人正色道。 刑天还想说些什么,神农摆手制止了他道:“我也感觉燧人言之有理。刑天,你就别再坚持了,我们再派人前去,打探清楚再说。” 刑天低头沉思半晌,抬头道:“我们派去之人,虽非酒囊饭袋,但也只是常人而已,要想他们摸清九黎情形,恐怕颇为不易。等他们都探清了,那八十二个仿真人也羽翼丰满了。既然你们不同意速战速决,那就由我亲自前往探听消息,兵贵神速,迟疑不得。” “刑天,不可,此举太过危险。”神农脸色大变,立刻阻止刑天道:“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刑天仰天大笑道:“我昔日在军中之时,也是侦敌c斩首样样精通。在千军万马之中更是来去自如,如今的九黎如何比得上我们当年的军队。我虽不才,但如此小事,尚不足挂齿。” 神农望向燧人,燧人略微思索一下,也点了点头。神农见燧人同意了,也就不再坚持什么,任由刑天去了。 看刑天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夜幕之中,神农便问燧人道:“遂人,刑天此去可是真的无碍?” 燧人笑了笑道:“我等旧时在军中,的确都是打探c刺杀的好手。如今的九黎,虽然也是勤加操练,但军人素养必定比不上地球的军队。更何况莫说九黎军中定无高科技设备,就是连个铁丝网c探照灯都不会有。刑天连那些设备都可以躲过,又怎会在这阴沟里翻船?虽不知刑天会探到何样的消息,但以他隐踪匿迹的本领,应当定会无恙而还。神农放心便是。” 神农这才略感心宽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今日既然有了消息,我便去有熊找轩辕商议一下,你可与我同去?” 燧人立刻摆手道:“你自己前去便是,我且在此镇守,一则敌情不明,恐生变故;二则那个姑奶奶我不敢惹,还是你去应付罢了。” 看着燧人心虚的样子,神农哈哈大笑,也踏空而上,飞入九霄。 等神农回转,却看见刑天已经回到宫中,燧人正与他处理伤口。 神农大惊,忙上前检视刑天的伤处。 “只是轻伤,并无大碍。”刑天笑了笑,安慰神农道。 神农一脸凝重,狐疑道:“以你的身手,不是说不会被轻易发现吗?如何还会受伤回来?” 刑天苦笑道:“你我都忽略了一件事,我们和那些仿真人之间互相是有感应的。所以我一踏足他们的都城,便被人发现了。” “他们的身手如何?”燧人问道,手上仍未停下消毒包扎的事宜。 “嘶哦,还不错,力量和速度和我们差不多,但技巧c反应和经验远不如我们。”刑天一边咧着嘴呼痛,一边说道:“单对单他们并非我的对手,三打一可能我会支撑得比较吃力。只是发现我那家伙很快发出长啸,来了几个帮手,我以一敌三,又有人在远处施放暗箭,一个未留神,便被叮了一口,不过他们的人也受了伤,没占着什么便宜。感觉那些仿真人的控制者应该只是普通的退伍军人。” “你对付的这个是巫神?大巫神?还是蚩尤?”燧人头也不抬,继续忙活,又问道。 “他是驻守在城墙上的,应该只是巫神。又赶来帮忙的几个人,身手和他也差不多,我见情形不妙,就赶紧开溜了。应该不会那么快有大巫神能够赶来参战。”刑天想了想。 “那也就是说这只是普通巫神的实力,大巫神和蚩尤可能在他们之上,纵然不能胜过我们,也不会相差太远。”燧人把布条打了个结,看了看已完成的包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轩辕怎么说?”燧人转头又问神农。 “轩辕那里会整饬军备,逐渐增兵到与我接壤的边境。若我们这里一旦开战,便会立刻赶来增援。他也希望我们尽快摸清敌人的底细,好有的放矢。”神农把昨夜商谈的结果与燧人c刑天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斩首行动 “可是我们一过去就会被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去打探啊?”刑天愁眉苦脸道。 “是啊,所以头痛啊,以前对付成敖他们这些原始人,花点心思,用点小计谋就行。可这些人都是从地球来的,哪那么容易对付啊?”神农也是一筹莫展。 “别灰心嘛,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知道普通巫神的实力了吗?大巫神和蚩尤的实力也差不多能推算出来。至于九黎的兵力数量之类的消息,让奎蛇他们派人打探,应该也能探个不离十。”燧人一一分析,信心十足。 “可是他们有八十二个仿真人啊,其中还有我们推测的至少九个人和你们俩差不多,这打起来我们怎么应付得了?”神农忧心忡忡道。 “神农你不必担心,自古征战并不看高手多少,还是要比将帅的指挥能力c士兵的训练程度以及后勤的保障力量。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经营了这么久,士兵和后勤一定远胜于他们。至于将帅么,我和刑天自小在军营长大,接受的都是先进的军事训练,我自信不会输给他们。此外我们来这里的时间比他们长了十几年,已建立起上炎和有熊两大部落,这就占了天时;对这里的山川地貌我们已经非常熟悉,何处可以屯兵,何处可以藏粮,何处可以埋伏,我们都了如指掌,这就占了地利;我等治下的百姓都安居乐业,群臣都忠心耿耿,无一人不拥护我们c爱戴我们,这又占了人和。我们样样都占了优势,又何必对他们起害怕之心。”燧人洋洋洒洒,侃侃而谈,一下子就把神农的心安定了下来。 “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如此就麻烦你全权指挥了,军事上我是个外行,一切都听你的。”神农握着燧人的手,非常诚恳地道。 “我们共同努力c共同合作吧。至少军需供应c百姓生活c民心安定,这些方面你比我行;而冲锋陷阵c对敌厮杀又是刑天的强项。我相信我们三人同心,定可战胜他们。”燧人看着神农和刑天,又补充道:“更何况他们现在刚整合了九黎,应该也需要几年时间消化,而且他们又对我们的情况不了解,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不会那么快对我们行动。我估摸着只要我们熬过这几年,1号库的援助也就快到了,到时候都不用我们操心了。” 神农哈哈一笑道:“借你吉言,果然这是最完美的状态。” 九黎都城阳谷,王宫之中,火把通明。一个大汉正端坐在大殿中央的虎皮交椅上,两边还坐着九个汉子,正是蚩尤和他的九个大巫神。这九大巫神的名字分别为:乾天c坤地c巽风c震雷c坎水c离火c艮山c兑泽,还有阴阳。 “根据我们日前所得到的情报,上炎部的炎帝c燧人和刑天,有熊部的黄帝c螺祖和力牧就是他们的仿真人,也是目前除我们之外,伊星仅有的仿真人。但是可能短则数年,长则十来年,就会有所谓1号库的仿真人来到伊星。据说这种仿真人非常先进,虽然具体情况仍然不太清楚,但猜测并不是我们能够简单应对的。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在短时间内占领亚洲,甚至整个伊星。到了那时,局面就不是靠几个先进的仿真人就能轻易改变的了。”说话的正是蚩尤的军师大巫神阴阳。 “那还等什么,我等立刻召集军队,先灭上炎,再定有熊,然后攻取欧洲,不就行了?”震雷站起,大声道。 “震雷,坐下,稍安毋躁,先听军师把话说完。”蚩尤对震雷的插话十分不满。 阴阳微微一笑,道:“可没那么简单。根据我们的情报,上炎部号称拥兵十万,有熊部拥兵十二万。而我们九黎八十一族,把能拿得起刀枪的老弱都算上,也不过拥兵十五万人。虽然在座各位都极为英勇,可要靠战争击败他们,就并非短时可以奏效。” 说到这儿,阴阳拿起面前的杯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希望又有人提出疑问,好彰显自己的能力。可惜经过之前蚩尤对震雷的呵斥,下面无人再敢发出声音。 等了等,没人说话,无奈之下,阴阳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的高端战力远远超过他们。这次组织一下就启动了八十二个仿真人,数量上远远压制他们。昨天我们尝试了一下,两个巫神就能勉强与刑天打成平手,三个就能压着他打。” 原本安静坐着的大巫神们顿时三三两两地开始窃窃私语,很显然,这样的实力,单对单他们不是对手。 “安静,安静。”蚩尤很不高兴地大叫。 大巫神们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阴阳又笑了笑,继续说道:“是的,一对一,你们不是刑天的对手。可据我们了解刑天的实力与燧人c螺祖c力牧差不多,但要胜过神农和轩辕许多。所以一对一,你们能够胜过神农和轩辕。至于刑天他们,如果再给你们配一个巫神,你们就是稳赢的局面了。” 阴阳顿了顿,又道:“所以既然在这方面我们优势那么明显,那我们何必去和他们征战沙场呢,我们只需要以我们的高端战力,对他们实施斩首行动就可以了。” 阴阳又阴恻恻笑了一笑道:“如今我们已知道了神农c燧人和刑天居所的具体方位。因此今晚我们就会出动人手,先对上炎部进行打击。除去了神农他们,轩辕他们三个就再也不足挂齿了。下面请蚩尤大人安排人手。” “坤地c离火c震雷,你们三个各带两个巫神,前去曲阜刺杀神农等人,记住如果在行动中出现意外,我会派人通知你们行动取消,口令就是‘天地自由’四个字。听到这四个字,必须立刻给我撤离,明白了吗?”蚩尤看着这三个人,又向大家宣布道:“还有在今后任何的行动中,只要听到这四个字都代表行动取消,无论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大家听明白了吗?” “属下听明白了,属下谨遵大王命令。”所有人都躬身领命。 坤地等三人领命后,便下去安排人手出发了。 神农躺在床上,怎么样也睡不着,八十二个仿真人,想想也是压力山大。尽管燧人说得很轻松,但神农依然心神不安。 正在床上辗转之时,神农突然觉得右边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他们来了,神农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外衣也来不及穿,抓起神农鞭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刚到院子,便见三道黑影舞着兵器向自己压了过来。神农挥鞭在身前划出一道长圈,把三道黑影的攻势挡了一挡。三道黑影顿时左右一分,以品字形站立,把神农围在了中间。 神农眼扫四周,一个紫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两个灰衣男子一左一右掐断了自己的退路。 “你们是谁?”神农沉声问道。 “呵呵,你的索命人,记住,我叫震雷。”紫衣男子横刀在手,气势迫人。 “你是大巫神?”神农问道。 “呵呵,你对我们还是蛮了解的嘛。”震雷哈哈一笑,看了神农一眼,道:“既然知道我们的实力,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束手就擒?”神农微微一笑,突然扬鞭,抖出一个鞭花,向震雷卷去。震雷向后退一步,挥刀直斩鞭梢。神农身后的两个巫神也同时向前一步,手中的刀斧分向神农的左右肋部砍去。 神农一咬牙,向前猛蹿,一拳直轰震雷的面门。震雷也出一拳,两拳相击,神农和震雷各被震得退出了好几步。左右的刀斧也自然砍空了。 “不错啊,你还蛮能打的啊,力气真是不小。”震雷将五指伸开又合拢,活动了一下刚才与神农相碰的拳头,轻蔑地道:“不过以你的身手,想要对付我们三个,却是妄想。认命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你们先别动,替我看着他就好,我倒要和他会一会,看看他能把他的使用到什么程度。”震雷伸舌头舔了舔嘴唇,身形展动,又向神农攻去。两个巫神果然停手,只是身形不断跟着神农的方位移动着。 神农左挡右绌,心中暗暗叫苦,明明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和对方差不多,可怎么险象环生的都是自己呢。对方可还有两个人没动呢,再这样下去,今天自己这条老命还真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神农却不知道震雷也在暗暗吃惊。按着军师所言,这神农应该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可怎么自己已经出了全力了,仍然没有拿下对方。震雷心里焦躁,出招愈加狠辣,直杀得神农汗流浃背c狼狈不堪。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梆子响,十数支利箭破空而至,直射震雷三人。震雷三人挥舞兵刃,拨开箭雨,顿时看见数十个军士手拿刀枪,向自己杀来。就这一瞬间的疏漏,神农一个箭步,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脚尖点地,身形腾空,向远处飞遁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逃生 震雷大怒,也不管那些军士,直接腾空,向神农追了下去。另两个巫神也展开身形,尾随了下来。那些军士们追之不及,匆忙间将手中的兵刃向三人掷去。却还未及三人衣衫,这些兵刃便已力竭坠地。军士们在那里跳脚狂吼,却已无济于事。 神农不管不顾,展开飞翼,急速逃命。震雷三人也加速急追,一前三后,四道身影直投往城外山林之中。 耳边的风声呼啸着刮过,神农突然心升警兆,没来由地向左一闪,一道光从他刚才的位置射过。神农吓了一跳,激光?神农不敢再在空中肆无忌惮地直线跑,赶忙一个猛子扎进了林中,利用树木的掩护,用燧人教的穿花绕蝶的身法,在林中穿梭。耳边传来一棵棵大树炸裂的声音,让神农的神经绷得更紧,咬着牙死命往前冲。不知道跑了多少时辰,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却始终无法摆脱震雷他们。震雷三人分散队形,对神农围追堵截,又想用激光杀死神农,却每次都看见神农轻松地躲过。偶尔神农回身向他们反射激光,却能让他们心惊肉跳一阵,震雷暗自咬牙。 神农也在心焦,即使有时依靠激光的反击拉开了距离,目光所及,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可不一会儿,他们就再次出现在了神农身后。甚至好几次,在短暂地摆脱他们的视线后,神农已经隐藏好了自己的身形,以为终于可以躲过一劫了,可只消一会儿,该死的右太阳穴就会突突跳起。 成也感应器,败也感应器,虽然每次都能让自己提前一刻逃走,可也总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这还怎么逃得出去,神农无奈,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自己经过了燧人的特训,早就命丧九泉了。 跑着跑着,神农又把三人甩开了些距离,前方就是当年奎族的那个山谷。神农记得还有一个有无数岔路的山洞,突然灵光一闪,神农咬了咬牙,身形一沉,冲进了那个山洞。用最快的速度,随便找了条岔路,神农把自己射了进去。 震雷等也追进了山洞,可看到那么多岔路,顿时傻了眼。他们可以感觉到神农就在附近,可具体在哪条岔路,他们又如何能够知道。 “大人,怎么办?”两个巫神也很着急。 感应已经越来越弱,震雷想了想,一咬牙道:“左右都在这座山里,我们就分头绕着这座山找,看哪里有感应了,便一定在附近。” “喏。”两个巫神立刻展动身形,退出山洞,绕着山飞速地盘旋。 震雷也哼了一声,从山洞退出,飞到高空,俯瞰整座山峰,目光始终扫向两个巫神的感应盲点。 神农待在山洞里,虽然震雷他们没有追来,可这样下去,万一被感应到,就完了。突然他心念一动,想到了办法,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控制室。 “徐教授呢?徐教授呢?”看到齐鹏飞发了疯似地找寻徐教授。控制室里值班的警卫不敢怠慢,立刻向上级汇报了发生的情况。接到消息的徐教授马上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匆赶到了控制室。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一进门,徐教授就焦急地询问。 “我先问你,我召回了后,感应器还有效力吗?”齐鹏飞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回来了,你的仿真人所有的机能都会停下,感应器自然也就关了。”徐教授有些莫名,但还是回答了齐鹏飞。 “那就好。”齐鹏飞一下子瘫软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嘴里喃喃着:“那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徐教授坐到了齐鹏飞的对面,注视着齐鹏飞。 “他们”齐鹏飞呢喃着,猛地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着徐教授的胳膊,焦急地嚷着:“快,教授,快,关掉感应装置,快,关掉感应装置。” 徐教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胳膊被抓得生痛生痛的,但看着齐鹏飞快疯了的样子,也知道事情紧急,顾不得其他,立刻对一旁的技术人员下令道:“快,关掉感应器。” 一阵手忙脚乱,感应器关掉了。看着头盔下杜伟c李天华的表情渐渐安宁下来,呼吸也渐渐地平和,齐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把手从教授的肩膀上拿开,又坐回了椅子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徐教授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 齐鹏飞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向教授做了汇报,教授皱着眉听完了全过程。 “是我疏忽了,这样,从现在开始感应器不会再开了。”徐教授也感觉一阵后怕。 “对了,教授,很奇怪,每次他们发射激光的时候,我好象总能感觉到什么,让我及时躲开。”齐鹏飞有些想不通。 “呵呵,好啊,那就应该是成功了,我们开发了一套预警装置,可以让你们被远距离武器锁定时有一个预感,不过能不能躲开,还是得看你们自己。这就是之前我和你们说的隐藏的未知效果的功能,只是当时无法测试,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也就没和你们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成功了。”徐教授笑了笑,终于有了些令他满意的事情了。 “行,那我就回去了,没有了感应到话,我应该就能摆脱他们了。” 齐鹏飞拿起头盔准备回去了。 “你等一下。”徐教授赶紧拦住齐鹏飞,沉吟了一会儿,对齐鹏飞招了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两个人凑在了一起,徐教授对着齐鹏飞的耳朵小声说:“没了感应器,恐怕来了增援,你们也分辨不出。现在只能用土办法了,你记住 ,如果听到有人对你说‘天子笑’三个字,那就是我们派来增援你们的人。记住,这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回去后,谁也不许说。明白吗?” 齐鹏飞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教授。但是增援的人还是得快点,我怕时间久了,事态会失去控制。” “我明白,我会尽全力加快节奏。”教授郑重地保证道。 齐鹏飞带上了头盔。 睁开眼睛,神农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黑暗的山洞里,手里摸到的只有粘滑的石头,耳朵里听到的只有水珠一滴一滴砸着地面的声音。他摸索着,来到滴水的地方,张口接了几滴水,润了润似火烧的喉咙。 稍缓了片刻,神农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他悄悄移动脚步向洞外摸索了出去。洞里曲曲折折,到处都是岔路,终于神农颓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成功地迷路了。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神农摇了摇头。俗话说的好,祸不单行,人倒霉起来还真是喝口凉水也塞牙,别自己没死在蚩尤的人手里,却被困死在这个鬼地方了。不行,自己一定得想办法出去,神农咬了咬牙,继续摸索着前行。 哗哗,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水流的声音,神农精神一振,有水流就说明有出口。神农急忙向水流的方向跑去。 一条湍急的河流在黑暗的山洞里咆哮,神农抱起块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头扎进了河里,艰难地往河流的源头走去。 耳边满是呼呼的水流声,好几次神农差点被水流冲击地站不住脚,只是咬着牙坚持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神农突然觉得眼前亮了,终于走出来了。 扔掉石头,神农从河里探出头,四周一片郁郁葱葱。没想到山洞的另一头竟然是如此美丽的地方,早知道今日,当初就该逼着燧人把所有的岔路都探查清楚。 神农猫着腰,隐在河里,抬头看了看天空。震雷还在天上,目光仿佛正扫视着他的方位,神农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一个巫神唰地一声从他面前飞过,震雷的目光也转向了别处。神农一咬牙,两腿一蹬,掠地而行,小心地利用树木c山石c河流的掩护,利用每次巫神从他身边飞过的间隙,逐渐向外潜行。慢慢的,慢慢的,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逃出了震雷的监视范围。 神农松了一口气,躲在一块巨石后,偷偷回头瞄了一眼,震雷仍在空中全神贯注地扫视着山峰,两个巫神也仍在拼命绕圈。神农吁了口气,微微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撤向了远处。 蚩尤强自压着火气,看着面前跪倒的九个人,冷冷地问道:“都把人丢了?一个大巫神带了两个巫神,还能让人给跑了?不是都有感应吗?怎么丢的?” “我等无能,只是突然感应就断了,似乎他们有什么方法可以切断感应。”看着大伙儿都不敢说话,震雷低着头哆哆嗦嗦地禀报。 “切断感应?切断了感应,你们就能把人跟丢?尤其是你们三个。”蚩尤指着震雷等三个大巫神,咆哮道:“你们三个都是特种兵出身,当年受到特训呢?当年的追踪训练呢?白练了吗?” “行,震雷,他们也就算了,对手也是特战高手。你呢?”蚩尤喘了口气,走到震雷面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我让你去对付的只是神农而已,一个不入流的货色,你居然也会失手?你他妈怎么做到的?你就是个废物吗?” 蚩尤一脚一脚死命地踹着,两眼冒着愤怒的火焰。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阴阳赶紧上来拦着:“他们许是一时失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大人宽恕他们。” “失误?你知道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吗?”蚩尤把脚收了起来,指着他们对阴阳吼道:“为了这个机会,组织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如今就因为他们的一时失误,就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怀疑 “尤其是你。”蚩尤又一脚把慢慢爬起来的震南踢飞:“就因为你骄傲自大,说什么要一个人会会他,结果呢?狮子搏兔,尤出全力,你呢?玩,继续玩啊!你有那个本事玩吗?你有那个命去玩吗?”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阴阳忙上来,轻拍蚩尤的后背,安抚道:“他们也没有想到感应会失效,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蚩尤气哼哼地坐下了。 “大王,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双方的情况也都互相明朗了,失去了感应,再想斩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我们只能起大军与他们死磕了。还是先计划一下,如何用兵吧。”阴阳思索了一下,说道。 “罢了,也只能如此了。”蚩尤喘了几口气。 “其他人都下去自领十鞭,震雷领三十鞭子。”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人,蚩尤恨恨地道,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悄悄潜回曲阜,神农刚在宫中落下,一排排武士立刻从隐藏的角落里冲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把神农围在中间,刀剑出鞘全部指着神农,远处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瞄着神农,如临大敌。 “放下,放下,都把刀剑放下。”奎蛇一边扒开众人向神农跑来,一边大声喊着:“炎帝,是炎帝回来了。” 武士们收起了兵器,好几个人都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奔向神农。 神农定睛一看,燧人c刑天都在。他们都活着,都好好的。虽然之前在控制室已经预感到他们两人都没事了,可现在活生生地见到了,神农还是感觉终于完全安心了。 燧人一把抱住神农呵呵笑道:“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刑天也跑了过来,乐得合不拢嘴:“呵呵,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大家都没事,哈哈。”三个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恣意大笑。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神农问他们。 燧人笑着道:“我冲出他们的包围,然后就开始玩命地跑,但因为有感应器的存在,始终甩不掉他们,我都已经快绝望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当我藏身某处时,突然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面前冲过,却没有感应了,想来他们也没有感应到我,就这么把我错过了。” “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刑天也笑道:“可能之前他们太依赖甚至已经习惯感应器的作用了,当感应消失了的时候,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是感应器失效了,只在一味追赶,完全忽略了去观察搜索我们的痕迹,反而让我们有了逃走的机会。”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燧人问神农。 神农把他身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省去了有关‘天子笑’的部分,只含糊地说以后增援人员会主动来找他。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原来是你救了我们。”燧人捶了神农胸口一下。 “和轩辕他们联络过吗?”神农问道。 燧人摇了摇头道:“没有,在没有你的确切消息前,我们实在不放心,而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也不敢轻易出去,只加强了这里的守卫。” 神农点了点头,对燧人道:“是啊,我现在也是惊弓之鸟,不敢随意行动了,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必须要告诉轩辕他们,让他们也加强戒备。还有感应器已经被关掉的事情也必须通知他们。这样,晚上还是你陪我去他们那一次吧,两个人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说完,神农又转向刑天道:“你就留在宫里,多调些人马来保护你的周全。另外传令下去,所有军队一级战备,准备军械粮草,等我和燧人回来,就安排部署全军向九黎进攻。敌人如此丧心病狂,一定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趁他们现在还立足未稳,我们一鼓作气,击败他们,绝不能再让之前的事情重演了。” 燧人也点点头,心有余悸道:“我同意你的看法,既然高端战力他们占据优势,那我们就跟他们拼普通战力,以我之长击敌之短。” “我也同意啦,但是怎么每次去轩辕那里,你都带着他去,我都还没去过呢,又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刑天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神农笑道:“这也要争?你又不是个小孩子。毕竟燧人和螺祖以前在一起的,感情很好,有机会总让他们多聚聚,不然螺祖怎么会饶得过我,而且很多事情他们两个人互相之间更好说话一些。” “可现在外面那么危险,我不太放心啊,要不这次我们三个人同去吧。”刑天有些担心他们俩的安危。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再出事,应该不会了,他们失手一次了,应该没那么快会再次行动。倒是这里有很多事必须我们中有人留下来坐镇。战前准备那么多事情,能早一天还是早一天的好。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燧人在一旁郑重地道。 刑天无奈地只能点了点头,便下去召集大臣议事了。 夜里,神农和燧人便去了青丘。神农和燧人突然出现在轩辕他们面前时,没有感应到他们到来的轩辕非常惊讶,甚至有些戒备,还有几分怀疑他们的身份。当听完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后,轩辕也感到后脊梁一阵阵的凉意。 “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难道他们知道我们现在只有六个人?难道他们知道我们的援手会尽快赶来?可是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轩辕满脑子狐疑。 “他们连2号库都知道,了解这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神农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轩辕问道。 “我们遇袭的时候,你们这里有什么异常吗?”神农皱起了眉头,没有回答轩辕,反而向他提出了问题。 轩辕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这里风平浪静的。” 神农似乎松了一口气,可皱着眉头却没有放下。 “你刚才说的只是是指什么?”轩辕依然问道。 “只是他们怎么能这么快这么准确地找到我们三个人的位置?还能几乎同时对我们动手?能找到王宫我不惊讶,可燧人和刑天当时坚持不肯要特殊待遇,所以他们的住所和大臣的一般无二。那么他们是如何如此精确地给他们二人定位的?”神农想不通。 “会不会是靠了感应器?”轩辕想了想,问道。 “不会。”燧人想也没想,很肯定地回答道:“第一次我们来你这儿的时候,在空中完全感应不到你在哪里,后来也是先找到王宫,再一间一间屋子的感应,才找到你的。所以不可能靠感应器就能那么容易找到我和刑天。” 轩辕点了点头道:“所以一定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 “是的,所以那天如果你们也发生了事,如果他们对你们也能准确定位,那么我们的怀疑目标范围就很小了,毕竟能同时知道我们六个人居所除了我们也就那么几个使者,当然也不排除你我部属里都有内奸的可能。可是只是知道我们三个人住所的,在曲阜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就不好查了。”神农愁眉苦脸的。 “没事,是奸细的总会露出马脚的,这也提醒我们凡事都要小心啊。”轩辕安慰道。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神农向轩辕道别。 “你们来也来了,不见见螺祖和力牧了?”轩辕问道。 “不了,最近危机四伏,回去的路上我们还是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比较好。而且我们也要尽快安排军队赶赴前线。照目前的情形,蚩尤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神农想了想,又和燧人对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道:“再说刑天现在肯定也在担心我们,可不敢再晚回去了。你替我和他们打声招呼吧。” “好的,那你们一路走好。”轩辕笑道。 三人道别,想到这次终于有这么好的借口摆脱螺祖的纠缠,神农和燧人相视一笑,腾空而起。 看着神农二人飞远,轩辕脸色一肃,立刻派人找来了力牧和螺祖,把刚才的事情全部和两人说了一遍。 最后轩辕道:“我现在就去召回一下,把他们刚才说的向徐教授核实清楚。” “你怀疑他们说的不是实话?”螺祖眉头皱了起来。 “有一点。”轩辕苦笑了一下道:“他们来这儿,我一点感应都没有,又不肯见你们。这让我总是放心不下,我倒不是担心他们骗我,我是怕他们本身就是假冒的,这样事情就麻烦了。所以我必须回去一次,核实清楚。” 螺祖和力牧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切照旧,加强军备,天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轩辕叮嘱道:“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几天后,上炎部的大军在边境云集,与蚩尤的人马遥遥相望。 神农披着甲胄在大帐中来回踱步,双眉紧锁,抬头问燧人道:“你没见到轩辕?他们不肯派兵?” 燧人苦笑了一下道:“是的,我只见到了螺祖,她对我态度也是有些异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我提出派兵相助一事,她也只是含糊地表示还没准备好,希望我们独自多坚持一段时日,也不肯告诉我轩辕去了哪里。” “这事儿有点怪异啊。”神农想不出个所以然。 刑天在一旁道:“他们不派就不派吧,这也没什么要紧。现在已经探明,九黎在前线已经聚集了七万人马,我们也集中了五万大军,我们的军队人数虽少,但比他们精锐许多,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我们又何必担心呢。” 神农点了点头,虽然仍是觉得有些莫名,但也只能先如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场单挑 一连几天,双方都只有小股部队发生摩擦,吃亏的居然都是上炎部的人马。九黎的士兵虽然确实如刑天所说,没有上炎的精锐,但武器精良。两下相较,单兵作战居然难分伯仲,可是九黎动不动就会有个巫神带队,上炎的将领虽然奋勇,但无论如何都不是巫神的对手,每次都铩羽而归。 看着部下呈上来缴获的青铜剑,神农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们实在还是太落后了,连铜矿都没着落,更别说什么青铜兵器了。”神农长叹一声道:“你们看,我们的士兵还在使用石刀c石斧,他们已经开始使用青铜兵器了,再加上这些所谓的巫神参战,这仗该怎么打啊?” “是啊,不这么接触一下,还不知道我们武器差距已经这么大了。”燧人也叹了口气道:“还好我们现在就动手了,他们的士兵的训练还很差,阵型变化c搏杀武技等都远远不及我们的军队。要是再过个一两年,等他们都训练好了,我们如何还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再加上巫神参战,我们还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神农闭上眼睛,表情极为痛苦:“也不知道怎么了,轩辕那里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燧人和刑天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燧人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神农道:“神农,既然实力不如他们,那现在我们只能选择防守了。” “哦?如何防守?”神农睁开了眼睛,顿时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我们立刻让士兵砍伐树木,在营前竖起栅栏,再垒土堆在栅栏后,夯实成土台,栅栏应比土台高出大半个人,顶部削尖。多备弓箭c滚木c擂石。战时,让军士站在土台上,躲在栅栏后,以弓箭c滚木c擂石拒敌。这样可以减弱九黎兵器的优势。我们现在能多挡一时就是一时,必须要坚持到轩辕他们出兵,或者教授那边的增援到来。”燧人用树枝在地上划着,解释给神农和刑天听。 神农和刑天频频点头,同意燧人的安排。 “另外,我现在马上回去一次,让奎蛇安排人手,加高加厚曲阜和陈地的城墙,在城墙上增筑雉堞,在城门处建造瓮城和用辘轳控制升降的悬门。还要在城外挖出壕沟,引流入水,形成护城河。当然为了我们出入方便,还得建造吊桥。这样一旦这里失守,我们还能有第二c第三条防线。唉,之前我还不敢教给他们这样的城防设计,怕对他们的发展产生教授所说的干扰,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此外从这里到陈地c到曲阜一路的关隘c城池都必须让守军加强防御工事,在我们退守陈地c曲阜时,一定要做到一关一阻城一守,尽量拖延住九黎进攻的步伐,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对了,让他们慢点往这里送粮食,这里的存粮只要保证够吃十天的就行。”燧人沉思着,一步一步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做出这样的方案,是不是代表我们一点胜算也没有?”一股强烈的失落顿时笼上了神农的心头。 “也不是,野战我们是输定了,但是防御却不一定。”燧人笑了笑,宽慰着神农道:“我做的方案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燃,毕竟我们的成败关系太过重大,我实在不敢冒险啊。” 神农点了点头,即使这样说,他还是一点信心也没有,曾经的那道肆无忌惮的激光在神农的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阴影。如果在战争中他们不顾后果c肆意妄为的话,那可是八十二道激光啊。上炎的士兵怎么抵挡得住。 连续几天,上炎部的营寨都营门紧闭,只看见竖起来一排排的木栅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九黎营盘,蚩尤独自坐在帐中,右手握拳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坎水拉开门帘,单膝跪倒:“禀报大王,我奉军师将令,带了两个巫神在空中探视,只看到上炎部在栅栏后垒砌了土台,每五步一个士兵,我欲凑近一观,却被乱箭射回。” “知道了。”蚩尤挥了挥手道:“你去把军师和其他大巫神都叫来。” “喏。”坎水低头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在了蚩尤的营帐里。 “军师如何看待上炎的这一举动?”蚩尤问阴阳道。 阴阳捋了捋下颏的胡须,道:“很显然,他们是打算和我们持久对峙啊,根据之前的情报,有熊还未出兵,我们正可趁此消耗上炎的实力。浪费时间可对我们很不利啊。” 蚩尤点点头道:“军师可有什么建议?” “若是强攻,恐怕即使能赢,我们也会损失惨重。有熊部还未派兵,若我们损失过大,恐怕无力再与有熊争长短了。所以最好还是野战。”阴阳沉吟了一下道:“如今可先派使者与神农约战,看上炎愿否应战再说。” 蚩尤点了点头,环顾帐下,问道:“好,那谁人愿去上炎约战啊?” 坎水站了起来:“大人,属下愿立此功。” “好,你且记住,此去上炎营地,务求速战,待你成功归来,便记你大功一件。”蚩尤鼓励道。 坎水躬身施礼,退出营帐。 看着坎水远去的背影,蚩尤面露忧色,问阴阳道:“依军师看,此去可会功成?” 阴阳眯着眼睛,沉默许久道:“难。” 坎水刚到上炎营前,原本静悄悄的木栅栏上立时站起了七八个人,手持弓箭,瞄着坎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箭簇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来者何人?”一个队长模样的喝问道。 “你去通报神农,就说蚩尤帐下大巫神坎水求见。”坎水冷眼看着这些箭矢,并不放在心上。 队长不敢怠慢,向左右交代了一句,对坎水大喊道:“你且稍等片刻。”便急匆匆下去通报神农。 过了半晌,营门吱呀呀开启,燧人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着,一见坎水走来,立刻拱手道:“贵客临门,不知所为何事啊?” 坎水笑道:“在下奉蚩尤大人之命来下战书,却怎敢劳烦燧人兄在此相侯。” 燧人哈哈一笑,道:“我也久闻蚩尤帐中坎水兄大名,今闻坎水兄亲临,恨不能早来相见,故此才来营门等候。” 坎水微微一笑,心知神农他们是恐自己进了营寨以后杀人放火c强夺营门,也不说破,只与燧人嘻哈寒暄,一起走进了神农的大帐。 见到神农,坎水也不跪拜,只是躬身行礼道:“在下坎水,奉蚩尤大人之令,前来拜见炎帝。” 神农问道:“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啊?” 坎水微微一笑道:“只因贵我二军,在此对峙,时日已是良久,每日士卒疲累,空耗军赀钱粮无数,徒增百姓负担,实非天下苍生之福。故我家大人辗转难安,特命我前来,与炎帝相商,择近日两军决战,定一个胜负,却不知炎帝意下如何?” 神农长叹一声道:“我虽也知道此战已拖得时日良久,双方都已疲惫不堪,只是我实是不忍两军交战,死伤无数。前日你我皆有巡逻c探马数度相遇冲突,双方死伤已不下百人,每日思起,我都心痛不已。故已下令营门紧闭,约束士兵不许出门,为的就是勿再有无辜丧命。今日先生前来,却言决战,我实在无法下此狠心,还望先生谅解。” 坎水一拂长袖,正色道:“你我两家在此对峙,终有一战,无可避免,炎帝又何苦劳民伤财,作践天下百姓。” 燧人在旁插言道:“若为天下百姓考虑,却也未必非有一战。你我两家并无深仇大怨,莫如双方议和,商定边界,就此罢战,从此互不相扰,如何?” 坎水哈哈大笑,道:“你我两家为何在此,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假仁假义c惺惺作态。战与不战,就凭炎帝一言,如若炎帝畏战,莫如早日投降,也可免生灵涂炭。” 神农沉吟良久,开口道:“既然如此,此战看似无法避免。我不欲轻启战端,你却非要大动干戈。这样吧,我与贵方打一赌,如何?” “敢问如何赌法?”坎水问道。 “十日后,你我各派巫神两人c凡人一人,一一对决,三场定胜负。若我赢了,则双方罢战,各自退兵;若贵方胜了,则我让出此地,兵退三十里如何?”神农尝试着提了个建议。 坎水摇了摇头:“对决可以,只是十日太长。拢共六人之事,明日就可对决。你若赢了,我也绝不会退兵,但我许你十日后再战;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你退兵,你便立刻打开营门,双方决战便是。如何?” “明日也太过紧迫,要不就三日后吧。”神农摇头,能多拖一日便多得一日。 “也罢,就此决定?”坎水略一思索,应了下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神农凛然正色,伸右手与坎水击掌为誓。 坎水回到营中,与蚩尤c阴阳禀报结果。蚩尤听完,面色阴晴不定,便问阴阳道:“军师觉得如何?” 阴阳道:“倒也无妨,如今既已定约,便须三日后对决,如此我等先定人选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个陨落的神 蚩尤点头,道:“上炎必出刑天和燧人来战,巫神自不必说,大巫神中要胜此二人的也是极难。我思索再三,乾天或可勉强一战。另一战只有吾亲自出手,却也不惧。如此便有可能是一胜一败。此战的关键便在第三战的凡人。军师可有人选?” “我九黎凡人多骁勇善战,我且去问各族族长,应可推举一人出来,当不致败。”阴阳思索片刻道。 “好,你去与各族族长说明,若是得胜,我必重赏。”蚩尤大喜。 三日后,神农三人带着数千人马来到营前,对面蚩尤等人也已等候。 蚩尤大步上前,问道:“神农,今日既然单挑,我看也不必旁人出手,只你我二人对决,来论胜负,你看如何?” 神农大笑道:“蚩尤,你可是欺我力不及你?你我均是君上,岂是用勇力衡量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我二人又何苦亲冒矢石,自动刀戈?我这里自有勇士相待,这第一阵,你派何人?” 蚩尤冷哼一声,退后半步,沉声道:“乾天何在?可敢上前先抢头功?” 乾天出列,抱拳拱手道:“在下敢不领命。”便大步流星,来到阵前。 “我乃乾天,何人敢来一战?”乾天手持大戟,便来搦战。 燧人手持燧皇剑,也步入了战场,抱拳道:“在下燧人,前来应战。” “燧人,看戟。”乾天一个箭步,抬戟直刺燧人的面门。燧人闪身躲过,同时揉身上前,一剑直削乾天的手腕。乾天横戟一拦,两件兵器碰撞,火星四射。二人各退一步,从发力技巧,燧人胜过一筹,可兵器上却又有些吃亏,这一下碰撞,两人竟是个平手。彼此试探过后,乾天舞动大戟,不再使刺挑的招式,把大戟当大斧,横扫直劈,全是大开大阖的招数。一招力劈华山,一招横扫千军,只依仗自己兵器沉重来欺负燧人。燧人持剑不敢与大戟碰撞,一味的闪转腾挪,凭借小巧的身法与乾天周旋。 看着燧人只在外圈躲闪,却始终攻不进乾天的内圈。上炎部的将士都显得焦急不安,而对面九黎的兵卒则欢呼雀跃,叫好连天。 神农也有些忧心,轻声问刑天道:“看如此情形,燧人似乎完全被压制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妨,燧人看似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实则不然,你看燧人步伐丝毫不乱,进退有序,毫无破绽。再看乾天,虽然看似攻得迅猛,但却徒耗力气。燧人只要撑过乾天的这一轮狂攻,便是机会。”刑天却很放松,耐心地给神农解释。 虽然仰仗着兵器的沉重,乾天攻势如潮,但久而久之,大戟的沉重也给乾天带来了负担。接连强攻之下,乾天渐渐开始气喘,只感觉手中的大戟愈发沉重,脚步也开始有些凌乱。乾天知道不妙,只得慢慢将大戟的圈子缩小,再与燧人相持。 看着乾天的强势劲头已过,燧人也开始了反击,原本只守无攻,也变成了守九攻一,又变成守八攻二最后互有攻守。看着燧人将局面一点一点扳了回来,上炎的将士开始欢声雷动了起来。 蚩尤双眉紧锁,看着战局。 “大王,局势有些不妙啊。”坤地有些担心。 “乾天太性急了。再这么下去,有输无赢。”蚩尤点了点头,看着乾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且先看看再说。”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战局看着还在胶着之中,突然,燧人身形一矮,避开乾天扫来的大戟,揉身突进,直欺乾天的内圈。同时剑交反手,将剑刃贴着手臂,长剑反撩,又辅以膝c肘c肩等部位,紧贴着乾天进攻。顿时乾天的大戟颇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被燧人一阵抢攻,忙得手忙脚乱。 蚩尤脸色一变,刚想认输喊停,却见乾天猛地把戟插在地上,左手握住戟尾,左遮右挡,招架燧人的反手剑,右手握拳,竟施展出咏春与燧人格斗,顿时将劣势扳了回来。蚩尤松了一口气,把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认输’咽了回来。 乾天弃了沉重的大戟后,反而轻松了许多,搭c截c沉c标c膀c黏c摸c漏c腕指c熨荡c偷,各种手法竟信手拈来,又攻得燧人手忙脚乱。 “好,真不愧是乾天。”坤地看得心情舒畅,抚掌大笑。 这边神农偷偷看了看刑天,竟见刑天也全神贯注看着场内,脸上也挂着几分紧张。神农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久斗之下,燧人一个不留神,被乾天一肘撞在了前胸,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乾天狞笑一声,拔出大戟,恶狠狠地插向燧人。 “不好。”刑天和蚩尤竟然同时脱口而出。 只见燧人一个打滚,大戟扎了一个空。再看时,燧人已滚到了乾天的脚下,一剑上撩,直扫乾天的腰腹。一戟扎空,乾天顿时觉得不妙。燧人刚扑到脚下,乾天已经腾空而起,要害虽然躲过了,但随着一剑划过,右脚掌面顿时被削了下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蓬血雨漫天撒落,直淋了燧人一身。燧人也顾不得腌臜,揉身紧扑,又一剑划出,半空中,乾天的头颅飞出了老远。这时呯呯两声,燧人和一具没有头的身体几乎同时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乾天的身体抽搐着,伤口处闪烁着一道道电子系统被破坏后的火花。 “不。”蚩尤大叫,顿时表情狰狞c睚眦欲裂,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你你竟敢杀他?”蚩尤伸出手指,颤颤悠悠指着遂人。 燧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伸手抹了抹脸上血迹,看着蚩尤轻轻笑了笑:“你死我活,有何不敢?” “我要杀了你。”蚩尤大怒,拔出魔刀虎魄就要往场子里冲。 刑天也立刻身形一展,冲进场内,挡在了燧人身前。 “你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刑天扭头对燧人说道,眼睛却始终不离蚩尤。 燧人点了点头,看着蚩尤哼了一声,拔出插在地上的大戟,以戟拄地,蹒跚着回到了阵中。刚走到神农身边,燧人便把戟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神农扶住燧人的肩头,关切地问。 “没事,放心,就是有点脱力而已。”燧人勉强笑了笑,满是血污的笑脸看着有些吓人。 “让开,我要杀他。”蚩尤紧紧握着虎魄,指节发白,显然有些用力过度。 “让开?为什么?三阵,刚才一阵已经结束了,现在你的对手是我,怎么?想用车轮战?”刑天一脸的不屑。 蚩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把怒火压下道:“好,我本不想杀你,可你要找死我也没什么办法。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送你上路吧。” 刑天也不说话,左手持盾护住全身,右手的斧子“砰砰”不断敲击着盾面,弯着腰慢慢绕着蚩尤转圈。 刑天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对面的蚩尤一看就是高手,绝不是乾天可以比拟的。刚才还在暴怒的蚩尤,一面对刑天,就立刻冷静了下来,无论刑天怎么转圈,他始终面对着刑天,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刑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个人一个不动,一个转圈,依旧保持着一模一样的状态。 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刑天的鬓角流了下来,在下巴处停留了一会儿,啪地一声,跌在了地上,混着沙土摔得粉碎。 蚩尤动了。 蚩尤往前踏了一步,只一步,便到了正在转圈的刑天的身后。刑天大惊,脚一蹬地,向前蹿出,同时在半空中身形半扭,将盾牌尽力往身后一甩,就听咣当一声巨响,虎魄毫不留情地撞击在盾牌上。刑天感觉手臂一阵酸麻,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蚩尤稳稳地站在地上,刀尖向前,仍然保持着撞击时的姿势。 刑天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盾牌,怒吼一声,拔地而起,右手高举大斧,直直向蚩尤头顶劈落。蚩尤左腿在前,右腿曲成弓形,右脚一蹬,脚步一滑,身体后仰,身形朝着刑天滑去,竟斜斜自刑天身下错过。刑天一斧砍空。就在两人身形相错之时,蚩尤手腕一翻,虎魄刀刃朝上,竟向刑天小腹割去。刑天急将盾牌往身下一砸,刀盾碰撞,激起一串火星。 刑天在半空中就势一个翻滚,盾牌在前,大斧在后,单膝跪地,落在了地上。蚩尤也横刀护身,脚尖点地,身形扭转,站在了刑天的面前。 “很好,你很不错。”蚩尤收起刀,看着刑天满意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投降吧,你可以顶乾天的位子。” 刑天笑了,慢慢道:“我可以投降,但我不要乾天的位子。” “哦?”蚩尤很感兴趣:“那你要什么?” “乾天的位子给你。”刑天舔了舔嘴唇道:“我要你的位子。” “哈哈,有趣,你很有勇气,不过”蚩尤停了停,意味深长地看了刑天一眼:“你在找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赢得赌约 一抹寒光在蚩尤的眼里闪过,蚩尤的身形动了。刑天的眼前顿时都是蚩尤的身影,刀光不停在他面前闪过,耳边呼啸的都是刀锋破空的声音。 刑天用盾牌护在身前,身形滴溜溜乱转,每当侧身与蚩尤相交时,便斜剁一斧,逼得蚩尤回刀自救。这一动一快与之前的一静一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边的军士只看到两个人影在移动c在纠缠,却完全看不清楚两个人的动作。 砰,蚩尤一脚踹出,正踹在盾牌的中央,刑天倒飞了出去,落地后踉踉跄跄得倒退了好几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蚩尤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出手,只是戏谑地看着刑天。 刑天慢慢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神农和燧人,收回目光后,平静地对蚩尤吐出两个字:“再来。” “再来?来多少次都没有用。”说完,蚩尤走了过来,举刀便劈了下去,刑天举盾架住。蚩尤又是一刀,刑天再架,当,当,当每劈一刀,蚩尤就向前一步,每挡一刀,刑天便后退一步。 蚩尤又是一刀劈来,刑天突然身形一矮,抱着盾,向前一冲。蚩尤一刀砍空,竟看见一面盾牌在他面前由小变大,向他撞了过来。 蚩尤来不及撤刀,也无可避让,情急之下,刀柄反转,在盾牌上连点了数下,竟把盾牌顿在了他的面前。 刑天一斧劈出,蚩尤又是一脚,踢在盾牌上,刑天又倒飞出去,一斧砍空。 “不错,真的不错,不过你惹怒我了,下一刀,你一定会死。”蚩尤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刑天,拖着刀,如死神一般一步一步慢慢向刑天走来。 “慢着,等一下。”刑天伸手张开五指阻止蚩尤迈步。 蚩尤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刑天道:“你有什么遗言?” 刑天站了起来,看着蚩尤,摇了摇头道:“刚才那一盾,是我最后的杀着,竟没伤到你。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刑天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咧嘴对着蚩尤笑了笑,道:“所以我不打了,我认输。”说完便扭头一瘸一拐回了本阵。 蚩尤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打了?认输?望着远去的刑天的背影,蚩尤半天都没回过劲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神农和燧人看着刑天。 “我没事,就是输了一场,对不起。”刑天笑了笑。 “没事,我去也打不赢他,连我们这些特战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一场。”燧人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蚩尤,笑着拍了拍刑天的手臂。 蚩尤气恼恼地回到了自己的阵中。 神农走到阵前,朗声对蚩尤道:“蚩尤,你胜了这一场,还有最后一场凡人对决,你们派谁?” 蚩尤回头看了看坤地。 坤地赶紧一招手,一条赤着上身的精壮大汉立刻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两把青铜剑。 “大王,这是九黎最彪悍的勇士,我亲自挑选的。”坤地讨好似地道。 看着这个铁塔似的汉子,蚩尤满意地点点头。 大汉来到场地中央,右手举剑向神农指了指。 神农回过头,对着自己的阵营方向拍了拍手。一群士兵顿时向两旁闪了开来,露出中间坐着的一条虬髯大汉,正是奎虎。奎虎站了起来,咧嘴对场中九黎的汉子笑了笑。九黎的汉子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蚩尤一惊,忙回头问坤地道:“你挑的人行不行啊?你看对面的汉子,如果说我们的人是一尊铁塔,那对面那个就是一座大山啊。” 坤地也是一惊,不过马上恢复了平静,谄媚地对蚩尤道:“大王,没问题,他们的凡人用的是石刀c石斧,我们的人使的是青铜剑,而且我已传了他几招功夫,无论如何也不会输啊。” “哼,你别忘了,之前可是有几柄剑落在过他们手里。”蚩尤还是有些担心。 “大人放心,这两把剑是军师专门找最好的铸剑师傅精心打造的,可不是那些落在他们手里的普通破剑能够比拟的。”坤地笑得很得意。 蚩尤点了点头,又看奎虎拿了根石矛,更是松了一口气。 奎虎刚要走出阵外,就被燧人拦住了:“奎虎,等下,把你的矛给我。” 奎虎一听,乖乖地把矛递给了燧人。燧人接过石矛,在手里掂了掂,直接扔在了地上。 “大人,你”奎虎有点急了。 “给你,用这个。”燧人也不理他,拔起插在地上的大戟就交给了奎虎。 握着大戟,奎虎掂了掂份量,又挥舞了几下,顿时喜笑颜开。 又一次地,蚩尤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坤地也呆住了,脸色极其的难看。无耻太无耻了这是乾天的大戟啊,是神兵啊。竟拿来做凡人之战?这是作弊,这是赤果果的作弊啊。坤地都要哭了,却浑然忘了刚才想依靠青铜剑碾压石刀c石斧的事情。 奎虎扛着大戟,大步流星来到场中,低头看着对面九黎的汉子:“小子,不错,长得挺高啊。” 那汉子听了这句话,抬头看着足足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奎虎,有些哭笑不得。奎虎是个实诚人,其实并没有调侃他的意思。在奎虎看来,以这九黎大汉的身材,在上炎部也属于少见的高大威猛了,所以由衷的称赞了一句,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听着那么别扭。 大汉也不说话,趁着奎虎还没摆好架势,正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便舞动剑花,分左右向奎虎刺来。奎虎急忙把肩上的大戟撤下,一个横扫,荡开了那两把剑。 “你这汉子,怎么那么没礼貌?招呼也不打,礼也不行,就动手?”奎虎有些恼了。 看着神农和刑天听到这句话时茫然的神情,燧人摸了摸脑袋,很不好意思地道:“平时训练他们的时候,老让他们互相鞠躬后再动手” 大戟在奎虎手中抡开,风声呼呼作响,便如黄河大浪一般奔腾不息地向那汉子砸来。那汉子左躲右闪,始终不敢拿手中的剑与大戟相碰。 “大人,要不要让他也投降算了?”看着场中自己选出的大汉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帆舟,坤地着实手里捏了一把汗,硬着头皮试探着问蚩尤。 “伊星的人,你那么在意作甚?死了就死了吧,万一创造个奇迹呢?你去告诉他,他若赢了,我赏他奴隶c土地和武器,封他为统领,统帅他的一族;他若战死,也就罢了,若敢投降,他的父母妻儿就全得身首异处。”蚩尤冷冷地道。 “喏。”坤地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直接退到阵外,转身对着场中大喊:“齐武,你听着,大王有令,你若得胜,封你为统领,亲领你族,奴隶c财富应有尽有;你若敢投降,父母妻儿便得代你而死。死战到底。” 一旁的士卒把兵器敲得当当响,一起大声喊道:“死战到底c死战到底” 齐武咬了咬牙,不再一味躲闪,持剑在手,左削右刺,与奎虎杀在了一起。战不多时,奎虎一戟拍飞了齐武的青铜剑,把齐武扎了个透心凉。 上炎部顿时一片欢呼雀跃之声,蚩尤恼怒地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齐武,转身便往营寨走去。忐忑不安的坤地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下去。 “蚩尤,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燧人对着蚩尤的背影大叫,看看正扛着戟往回走的奎虎,又嚷道:“奎虎,把那两柄剑捡回来。” 奎虎点了点头,扛着大戟屁颠屁颠地小跑着就去捡剑了。 听到燧人对奎虎喊的那句话,蚩尤高大的身躯似乎略略一震,马上又恢复平静,朝营门走去。 一进大帐,蚩尤一屁股坐下,看也没看正垂着手恭恭敬敬侯在一旁的阴阳。 看了看小心翼翼跟在蚩尤后面的坤地,早已得到报告的阴阳走到蚩尤面前,一揖到底,道:“阴阳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憋了一肚子气的蚩尤一听这话,被刺得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阴阳,哆哆嗦嗦地骂道:“你你你敢羞辱于我?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王息怒,阴阳怎敢羞辱大王。”阴阳不慌不忙道:“只是大王虽败此赌局,却打赢了这一仗,故阴阳给大王道喜。” “打赢这一仗?此话怎讲?”看阴阳说出这句话,蚩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等与神农的赌局输了,故而须得十日后再与上炎决战,可是如此?”阴阳问道,胸有成竹。 “是啊。”蚩尤点了点,对阴阳这话颇有一些纳闷。 “那阴阳请问大王,今夜可需加派人手巡夜?”阴阳又问。 “这都停战不打了,还加强巡夜?”蚩尤随口回答,突然象抓到了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大王果然英明,一说就透。”阴阳又是一揖,随手送上了一顶高帽子:“既然大王是如此想的,想必神农他们也是如此想的。” “可是我们承诺在先,如今再去劫营,是否?”蚩尤有些犹豫。 “大王,此言差矣。敢问大王,可是大王亲口与那神农定下的赌约?”阴阳笑了笑,问蚩尤道。 “那倒不是。”蚩尤摇了摇头。 “既然大王未曾定过赌约,又何来违约一事?”阴阳捻着胡子,看着蚩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偷袭 蚩尤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但是坎水回来,我们并未否去他的赌约,如此行事,对坎水” “大王不必担心坎水,既然是坎水输了赌约,那坎水自然需要履约。如此一来,阴阳斗胆,还请大王体恤坎水,劫营之时免了坎水同行,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阴阳一副胸怀坦荡c悲天悯人的模样。 “好,好,好,如此甚妙,那就今晚动手,让坎水留守大营。”蚩尤大喜道。 阴阳急忙拦住蚩尤道:“大王且慢,万不可今晚动手。” “军师刚才说要劫营,这又拦我,是何道理?”蚩尤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意。 “大王息怒,阴阳并无阻拦大王之意,阴阳的意思是过上两三日再去劫营。”阴阳耷着眼皮,平静地说道。 “这又为何?”蚩尤一脑门子问号。 “那神农心性多疑,燧人又素来狡诈。故我等赌约虽说停战,但此二人一定将信将疑,未必当真。今夜巡营守寨之人必定还如往常。须过得两三日,他二人觉得一切平静,似乎我等确有停战之心,便会体恤军力,懈怠防守。那时便是我等的机会。”阴阳不紧不慢,分析得头头是道。 蚩尤连连点头,道:“军师,真乃神人也,本王细细思量,果然便如军师所言一般无二。好,就依军师,三日后动手。” “大王不用着急,到时候自有消息。”阴阳得意地道。 两人互视一眼,哈哈大笑。 自此,日日有巫神升空查探,果然如阴阳所言,第一c二日上炎军营内士卒依然严阵以待,到得第三日驻守巡逻的士卒开始减少,站在土台上的士卒也是哈欠连天,再无往日的精神。这一天,阴阳也离开营寨,傍晚才回来。 四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夜鸮偶尔‘咕咪c咕咪’地喊上两嗓子,扑棱着翅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月亮悬在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笼了起来,只余一弦洁白依然高高挂着,无力地往大地撒着微弱的光芒。十几道黑影悄悄摸索着从九黎的大营出来,快速贴着地面飞掠向上炎的营寨。成千上万的士兵提着兵刃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营寨。 到了上炎营寨的栅栏底下,所有的黑影都贴着墙根站着。略等了一会儿,看看没什么动静,为首的黑影伸手往上指了指,一条条黑影慢慢升上半空,翻入营寨。十几个呼吸以后,营寨的大门开了,紧随的一队队士兵冲进了营寨。 “敌袭,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大营里到处都是火光,原本黑暗的天空突然被映红了 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正沉默地赶路,破碎的旌旗斜斜地倚在一个士兵的肩上,士兵耷拉着脑袋,一手搭在旗杆上,用另一只满是污泥和鲜血的手扶着另一个一瘸一拐的伤兵。伤兵一手搭在战友的肩上,一手拄着半根已经断裂的石矛一步一步向前蹒跚。他们的身后是数以万计垂头丧气的士兵,曾经珍若生命的石矛c石刀被拖在地上,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有一个士兵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失败的气息萦绕着整个队伍。 “刑天,该怎么办?大家的士气都很低落啊。”神农看着面前走过的一个个士兵,焦急地问向旁边的刑天。 刑天摇了摇头,他的右手臂有一条很深的划伤,用一块布包着,还在不停地渗血:“等到了谯城再说吧。” “这次我们折损了多少人?”神农低下头问道。 “不知道,我们聚拢的这支队伍,不到两万人,燧人还带着三千人在据险拒敌,不知道能活着回来的有多少。被冲散逃走的士兵应该也会往谯城跑,最后还剩多少人得到了谯城才知道。”刑天也是一脸的落寞,全然没有了那天赢了赌约后的喜悦。 “王八蛋,不得好死的王八蛋,蚩尤这个卑鄙小人,都他妈是个王八蛋。”刑天愤怒地低声骂着c诅咒着,一拳打在路边的一颗杨树上,树叶哗啦啦地掉了满地。 “全都怪我,不该与他们设什么赌约,更不该相信他们会遵守赌约。”神农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 “不怪你,我们谁也没有看出来,要怪就怪蚩尤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刑天恨恨地道。 “就是不知道燧人怎么样了?”神农往队伍的尾端望去,心思已经飘去了好远。 一堆堆碎石被堆积着堵在路上,燧人紧张地看着远处,一队士兵正向他这里过来。 “奎虎,叫弟兄们准备好。”燧人向身边紧紧握着大戟的奎虎吩咐道。 奎虎压低声音对坐在地上休息的军士们催促道:“快,快起来,都快起来,传令,准备战斗。” 一个个士兵迅速地爬了起来,在碎石堆后埋伏好,一枝枝箭从箭壶里抽出,搭在弓上,一张张弓被缓缓拉开。 “大人,好象是自己人,前面的好象是盘木。”奎虎拉了拉燧人的衣袖。 “嗯,是盘木大人。” “对,旁边是狗剩子。” 士兵们叽叽喳喳地指认着,兴奋不已。 “噤声。”燧人严厉地低声喝斥,又转头对奎虎道:“奎虎,你去把他们迎过来。” “喏。”奎虎站起身,沿着路边的山脚,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走近了,仔细看看盘木队伍的后面没有其他的人,奎虎向盘木扔了块小石头。 哗,盘木立刻身形一隐,同时右手一挥,所有的人四散开来。 奎虎探出头来,压着嗓子喊道:“盘木,盘木,是我。” “是奎虎大人,是奎虎大人。”盘木的人也开始激动了起来。 “嘘,嘘,噤声。”奎虎急忙让他们安静下来:“盘木,你们后面没有尾巴跟着吧?” “没有。”盘木扭头看了看,很肯定地回答道。 “好,燧人大人在上面,你们跟我来。”奎虎挥了挥手,示意盘木跟着他走。 “大人。”盘木一看到燧人,立刻单膝跪倒。 “起来,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行礼。”燧人赶紧把盘木拉起来。 “大人,礼不可废。”盘木坚持道。 “等安全到了谯城再说吧。你们怎么逃出来的?”燧人摇了摇头,问道。 “我一听到惨叫,就跑出了营帐,然后就看到火起了,到处都是人,我拿着剑拼命地和他们打,拼命地杀人,可是没用,他们实在太多了。最后我看大势已去,就带着几个弟兄冲了出去。后来沿途遇到好些冲散的兄弟,我就把他们聚拢了起来,带到了这里。”盘木握着剑的手一直不停地抖动,显然昨晚的惨烈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冲击。 “大人,你怎么还在这?”盘木问道。 “我在这儿接应你们,阻击敌人,好让炎帝和刑天大人带着大队人马安全回到谯城。”燧人拍了拍盘木的肩膀道:“你们现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能到谯城了。” “大人,你先走吧,我留下来。”盘木焦急地说道。 “放心,我是上神,记得吗?”燧人对盘木笑笑:“真的有事,我很容易脱身的。你们先走吧,哦,对了,把奎虎也带上。” “大人,我不走。”奎虎也急了。 “大人,您是上神不假,可他们也是巫神啊,我亲眼看到他们手里发出一道光,一个弟兄就死了。”盘木神情落寞,有些悲凉,要不是那个弟兄替他挡了一下,死的应该是他。 激光,燧人苦笑一下,自己一直不敢在人们面前展示这种武器,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蚩尤的人却全然不顾。 “大人,又有人来了。”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兵紧张地向燧人报告。 “传令,严阵。”燧人立刻趴到自己的位置,看着远方影影绰绰不停晃动的人头,向下传令。 “严阵,严阵。”一道道口令传递了下去,所有的士兵全都严阵以待。 一个巫神正带着一队士兵追了过来,士兵们的腰间都挂着一个个的脑袋。 每一颗脑袋都是一笔军功,还好我脑子活,没留在那儿打扫战场。那些个辎重有什么好抢的,都是些破石刀c破石矛。哪有弟兄们用的青铜剑好使?还不如带着弟兄们来追杀溃兵,不然哪里有那么多脑袋。巫神得意地想着,溃兵是真好杀啊,一点抵抗都没有。不过就算想抵抗又如何,神农他们应该都跑了,剩下这些散兵游勇,哪里还能给自己带来威胁啊。刚有人报告说看到前面有一群溃兵,算算也快追到了吧,但愿真的象那小子说的有不少人,又是一件大功劳啊。巫神越想越开心,不停地催促着手下的士兵提速。 啪,一道光闪过,巫神的脑袋如同一个落地的熟西瓜一般碎裂了开来,红色的白色的散落了一地,连前胸也只剩半拉了,血泊中还有些许火星在那里闪烁。一支支利箭从空中落下,准确地扎进了一个个士兵的胸膛。 这是还给你们的,燧人看着一头栽倒的巫神,把伸直的手指又蜷了起来,握住了剑。 “杀。”燧人一声令下,奎虎c盘木带着军士愤怒地冲了出去,一蓬蓬鲜血绽放出了绚丽的血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诱敌 “禀报大人,战场已经清理出来,只有这些石刀c石矛。粮食也不多,有伤兵交代,最近就没怎么有粮食运过来。”坤地向蚩尤禀报着。 蚩尤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士兵提着兵器,往地上还在呻吟c哀嚎的敌人身上补刀:“神农他们三个找到了吗?” “没有,大人,他们应该是跑了。他们想跑,还是不难的,我推测他们应该跑到谯城去了。”坤地小心地禀报。 “传令下去,立即整军,兵发谯城。”蚩尤毫不犹豫地下令。 “大人,战士们一晚上没睡了,战斗到现在,就算现在到了谯城,他们也没力气再去杀伐了啊。”坤地为难道。 蚩尤紧锁双眉,想了想,转头道:“那就传令离火c兑泽率六个巫神c五千兵马做先锋,打着我的旗号,赶去谯城。沿途遇到敌兵,尽数剿杀。记住,到了那里就地扎营,不许开战,等我的大军前来。” “喏。”坤地退下传令去了。 一支五千人的部队踏上了征途。 “大人。”斥候来报:“有一支军队杀过来了,大概有五千人左右,距离这里两个时辰的路程。” 燧人皱了皱眉:“谁的旗号?” 斥候道:“看旗号,应该是蚩尤的。” “蚩尤?他亲自来?不会吧?”燧人有些怀疑,忙转头问其他人道:“陷阱c机关都设置好了吗?” “都好了。”奎虎c盘木拱手道。 “嗯,算算时间,再有五c六个时辰,炎帝他们也该快到谯城了。”燧人低头默默计算了一下。 “奎虎。”燧人抬起头,吩咐道:“你们带人多捡些枯草树枝,堆在前面的山谷里。盘木,你也带人捡些枯草树枝堆在那边的山路上。记住,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一到,你们带着所有人立刻往谯城撤退。这里交给我,你们就别管了。” “大人,我不走,我留下陪你。”奎虎死活不肯离开。 “放心,你家大人可不舍得死,你家大人会在这里好好和他们玩玩的。”燧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 离火c兑泽正带着人辛苦赶路。 “他奶奶的,他们睡大觉,让老子带人赶路,他们是人,老子的人就不是人?”离火窝着一肚子火,骂骂咧咧的,屁股上的鞭伤还没好透,还在隐隐作痛。 “离火,你就别发牢骚了。这活虽然累点c困点,但总得有人干啊,总不能让神农他们消停吧,再说要是万一还有些溃兵,那功劳还不都是咱们的?”兑泽劝道。 “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一路就看到一堆堆的尸体,还都没有脑袋,觉都不睡,这么急着抢功劳?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跟老子抢生意,老子一拳砸碎他脑袋。”离火恨恨地骂着,却不知道那个人的脑袋早就碎了。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音惨叫,队伍顿时不动了。 “怎么啦?”离火很紧张,忙向前望去。 一个斥候迅速跑来,禀告道:“禀报大人,前面有陷阱,有人跌下去,被竹签插死了。” “行了,行了,不就死个人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传令下去,继续赶路,不许耽搁,违令者斩。还有让大家都小心点。”离火满不在意地下令,又看看左右愠怒的眼神,赶紧又补了一句。 队伍继续向前走着,时不时又有人被弹出的木刺扎死或者被树上落下的巨石c巨木砸死。终于队伍最前面的人不肯再走了。 离火骂骂咧咧地赶到队伍前方:“怎么啦?怎么啦?为什么不走啊?” 前队的一个小队长立刻赔着笑脸道:“大人,这里到处是陷阱,到处是机关啊,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还有几个受伤的,大伙儿都不太敢走了。”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死了十几个人就不敢了?还怎么指望你们能上了战场?”离火训斥道:“再不好好上路,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快走。” 队伍慢慢腾腾地往前挪了几步。噗通,又一个人掉下了陷阱,十几根竹签扎透了他的身体。队伍又停下了。 “走啊,走啊,走的时候拿一根木棒在前面探探路啊。”离火气急败坏地大叫,顺手拿了一根木棍在前面的道路上戳戳点点,一边又走了几步表示很安全。 突然离火右脚踩下时感觉一空,心知不好,急提气抬脚时,却感觉已经踩到了底,只是脚底下软软的黏黏的。抬脚一看,一摊黄黄的,一股直可把人熏晕的暴烈气息顿时直冲脑门。离火立刻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差点没吐了出来,赶紧把脚往旁边的树上蹭了蹭。再一看旁边的人都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躲得尽量远远地看着他,有几个居然还在偷偷的笑。 “都是猪吗?都是王八蛋吗?走,快走,看什么看啊?”离火愤怒地大骂。 “大人,大人,您看,那里好象还有字,不过小的不认识这字,小的也看不明白。”刚才的小队长指着前面,疑惑地对离火道。 离火定睛看去,前方有一棵树,被刮去了树皮,被人用刀刻了几个中文简体字:‘赶路辛苦,无以为报,黄金一堆,香茗一杯,聊表寸心,万望笑纳。燧人书。’ “燧人,你个王八蛋,我离火与你不共戴天。”离火气得跺脚直骂。 “大人,这是燧人干的?这字你也看得懂?”小队长一脸的崇拜,一副你好有文化的样子。 “滚,快走,学我的样子走,天黑之前赶不到,我拿你的脑袋当夜壶。”离火往小队长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气哼哼地回队伍后面了。 小队长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小声骂了一句,顺手捡起离火扔在地上的棍子,往最前面的士兵手里一塞,大声呵斥道:“走,没听见啊,学着大人的样子走,天黑之前要是赶不到,大人拿我的脑袋当夜壶,我也饶不过你们的脑袋。” 队伍又开始慢吞吞地往前挪动了。 嗖,毫无征兆的,一道光,离火旁边的一个巫神炸裂了。一道身影迅速地没入了树林,向前方飞去。 “燧人,追。”离火腾空而起,追了下去。 兑泽略一犹豫,对几个巫神道:“你们四个跟我来,你留下,带着队伍赶紧上来。”也腾空向离火追去,只留下一个巫神带领着队伍加速往前赶。 燧人在前面拼命飞着,一会儿上冲,一会儿下落,一会儿左盘,一会儿右旋,躲避着后面射来的激光。 这货真鬼。离火心里暗暗骂着,计算着自己还能射几次,一边继续追击。 燧人冲出林子逃进了山路,山路上堆满了柴草。 兑泽一把拉住离火道:“离火,别追了,下面都是柴禾,恐有埋伏,当心火攻啊。” “我们在天上飞,怕什么火攻?这是燧人的疑兵之计,快,继续追,他跑不了。”离火一把将兑泽甩开,冲进了山路。 兑泽想了想,对一个巫神说:“你回去通知队伍,暂缓前行。我们上。”便带着剩下的三个巫神也飞进了山路。 燧人在前面,离火在中间,兑泽带着三个巫神在后面缀着,果然一路无事,什么埋伏也没有。 越飞越快,越飞越远,燧人飞进了一片山里,熟悉的山,熟悉的水,熟悉的树林,还有那个熟悉的山洞。 一道激光又把燧人阻了一阻,三十七道了,燧人心里默默数着,五个人,就算你们之前都没用过,顶多也就还有十三道了。 燧人冲进了那个洞里,离火一咬牙,和兑泽一起冲了进来。黑乎乎的,只能勉强看到前面有个跌跌撞撞的影子。离火的速度快不起来,不过前面的燧人也慢了下来。而且有燧人在前面探路,自己的速度下降幅度并不大,甚至比燧人还要小,拐过一个又一个洞口,燧人始终还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巫神射了一道激光,引发了头顶山石的塌方,差点把他们埋在了下面。 “谁让你发射的,不想活了?”兑泽骂了一句:“继续追,不许射击了。” 借着激光的亮度,离火看到前面的燧人又拐进了一个洞口。 “走。”五个人也迅速冲了进去。 人没了。 刚拐进来的离火只看到眼前又出现了三个洞口,兑泽也傻眼了。 “我们分开找。”离火想了想道。 “不行,连乾天都被燧人杀了,分开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兑泽摇摇头,坚决否定了这个提议。 “那现在走哪条路?”离火问道。 兑泽仔细在各个洞口摸索了一下,没有什么痕迹。 “离火,我建议别追了,赶紧回去吧,追不到了。要是杀不了燧人,再耽误了军情,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兑泽很坚决地看着离火道。 离火想了想,懊恼地点点头,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前面的三个洞,转身跟着兑泽离开了。 一脚深一脚浅,没法飞了,光顾着追燧人,从哪条路进来的都不知道了。进来的时候有燧人带路,回头的时候,什么方向都搞不清楚。探路的巫神已经两次撞在山壁上,再也不敢飞了。摸索着山壁,五个人排成一行,继续往前走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先锋军不见了 “停。”兑泽突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紧跟着兑泽的离火差点撞上兑泽,奇怪地问道。 “脚步声不对。”兑泽转身看着队伍道:“我们只有五个人,我却听到六个人的脚步声。” “一c二”离火开始点数。 突然第五个人颤动起来,脖子上方血花溅起,带出一串电路被切断的火星,脑袋没了。 离火扑向第五个人背后的黑影,黑影迅速一闪,向着远方遁去。死去的巫神还在那里手舞足蹈,离火一脚把他踢倒,可燧人已经不见了。 “快走,这里我们没燧人熟,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兑泽感觉头都大了。 离火点点头:“你在前面探路,我来断后。” 商议妥当,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好,准备继续往前走。心有不甘的离火回头往燧人消失的黑暗看了一眼,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点亮光。不好,离火急忙往地上一扑,一道光从他的头顶划过,他甚至闻到了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轰,站在他前面的巫神四分五裂,成了他的替死鬼。 “快走。”离火背对着兑泽,慢慢跟着他们往回退。他开始有些后悔追着燧人进来了这个山洞。 暗河里,燧人探出脑袋,深深吸了口气,又潜了下去。 一片空地上,五千来人围坐在一起休息着,两个巫神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 “怎么还没回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个巫神有些紧张。 “应该不会吧,他们那么多人呢,一个燧人还能把他们怎样?”另一个安慰道:“可能燧人太狡猾,还在追呢吧。” “不行,我不放心,我去山路那边看看,你在这儿继续等着。”第一个巫神还是不放心,向离火他们消失的山路走去。 堆着柴草的山路外,燧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 是燧人,过来查看的巫神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燧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两眼紧闭。巫神咬了咬牙,轻轻抽出了刀,对着燧人的脖子高高举起。天大的功劳啊,巫神兴奋地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燧人的眼睛睁开了,看着那个惊住了的巫神,他笑了笑,剑光一闪,一颗头颅飞了出去。燧人爬起来,一脚把这个巫神踢翻,轻松地向巫神来的方向走去。 “大人,喝水。”一个队长拿着水袋,讨好地递给巫神。巫神接过来,喝了一口,身后另一个队长正卖力给他捏肩。唉,都是劳碌命,都爱跑来跑去,还不如自己,在这舒舒服服地歇着,还有人伺候着。巫神惬意地翘着二郎腿。 突然一道身影从旁边的草丛掠起,一道寒光笼向了巫神。巫神急忙往旁边一跌,躲过了这一剑,然后迅速跃起,从身后拔出刀来。燧人正站在他面前,两腿哆哆嗦嗦的,用剑拄着地,浑身上下都淌着血。 “燧人。”巫神的两条腿都软了。 “你快滚,我不想杀你。”燧人用剑指着巫神,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滚,我滚。”巫神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人退走。刚走了几步,巫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头,燧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巫神摇头晃脑地走过来,关切地问燧人道:“哎呀,我说燧人大人那么好心放过我,原来是受伤了啊,燧人大人伤得重不重啊?我来给大人看看啊。” 燧人从地上坐起,用剑指着巫神,大口喘着气道:“我饶你不死,你赶快滚,不然可别后悔。” “哦,哈哈,后悔?燧人大人想饶过我?刚才燧人大人那一剑的暗算,要不是我躲得快,就没机会让大人饶过了啊。”巫神突然脸一沉道:“你想饶我,我可不想饶你。” 巫神回头看着手下的军士:“小的们,燧人受伤了,杀了他可是天大的功劳,上。” 五千军士争先恐后地向燧人涌过去。燧人立刻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了几步,又飞了起来。 歪歪斜斜地飞出十几米,燧人失去平衡,一头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疼,燧人用剑把自己撑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林子里逃去。 巫神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燧人受伤了,他真的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哈哈,祖上积德啊,你们都去追他,却万没想到最后他竟落到了我的手里,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啊。 巫神想升空追击,想想又摇了摇头,万一燧人有什么杀手锏,或者用激光对付自己反正他要真是受伤严重,怎么也跑不掉,这五千人踩都把他踩死了,哪里需要自己冒险。无论他死在谁的手里,功劳还不都是自己的?巫神点了点头,遥遥跟在队伍最后面,慢悠悠地追了下去。只有几个抬着被燧人爆头的巫神的尸体的士卒还跟在巫神旁边。 跑不多远,军士们都追进了一个山谷。巫神走到山谷前,满眼都是柴草。不好,巫神一个哆嗦,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 啪,一个火把掉在了他的面前。巫神一抬头,燧人正在他头顶的半空中笑眯眯地看着他,山谷里传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燧燧燧人?你没没受伤?”巫神结结巴巴地指着燧人。 “失望吗?”燧人慢慢落下。 巫神猛地跪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道:“大人,大人,你可答应不杀我的。” “是的,我是答应过让你走,可谁让你又回来了呢。不过我可以让你走,但是你得帮我给几个人带句话。”燧人慢慢向巫神走来。 已经想破罐子破摔,行使召回能力的巫神顿时放下了心,停下了召回的念头:“大人请说,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好。”燧人走到他的面前:“你就告诉你那些同伴,我会找人来陪他们的。” “啥意思?”巫神一愣。寒光一闪,燧人的剑比之前快了很多,又一颗人头。 “告诉他们,他们不会孤单太久,你是第一个下去陪他们的,以后还有其他人也会去陪他们。”燧人还剑入鞘。 “我说你会后悔吧?”走出几步的燧人又回头看着那颗头颅:“顺便告诉你,要不是我故意的,第一剑你也躲不过去。” 噗通,脖子上还在喷着鲜血冒着火花的身体终于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那两个抬着尸体的士兵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人呢?离火c兑泽,还有那五千个人呢?”蚩尤暴跳如雷:“我都已经到谯城城下了,他们呢?” “这这属下不知啊。”坤地急得满头大汗。 “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找?”蚩尤大怒。 “是,是。”坤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营帐。 “大王,这是怎么了?”负责押送粮草辎重的阴阳刚刚抵达,还什么都不知道。 “先锋军不见了。”蚩尤兀自气呼呼的。 “这不可能啊,五千个人呢,还好几个巫神呢,还有离火c兑泽,这怎么可能?”阴阳也愣住了。 “会不会是在谯城被人全歼了?也不可能啊,巫神都会飞,打不赢还不会跑吗?”阴阳想了想,试探着找出一个答案,自己又推翻了。 “肯定不是,我已经抓了几个当地人问过了,这些天根本没有军队来过。”蚩尤坐下,郁闷不已。 “那去他们行军路线的沿途找了没有?”阴阳问道。 “这不刚让坤地派人去找了嘛。”蚩尤一脑门子想不通啊,便不再去费脑筋,又随口问道:“哦,对了,军师,这次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统计出来了,粮草方面得到的很少,不过尸体很多,够那些九黎人吃一阵子了。我方取得上炎部人头一万两千七百多颗,我方战损三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未遵将令,在追剿过程中战死的。”顿了顿,阴阳又道:“只是还战死了一个巫神,带着一千多人追击时,被激光爆头死的。” “什么?巫神?”蚩尤又跳了起来,在营帐里来回踱步:“要不是死了个巫神,我们这就是完胜啊,还有别的部队没回来的吗?” “本来没有了,现在就多出个先锋军不见了。”阴阳一脸的不可思议。 “看来此战过后须得严肃军纪,未接军令擅自追击,就死了一个巫神和一千多士兵。一千多士兵也就算了,可巫神,多精贵啊?居然也死了一个。现在大军出动,居然又丢了一支先锋军,真是古往今来闻所未闻的大笑话啊。”蚩尤连连冷笑。 “大王,这里是伊星,可没什么古啊。”阴阳提醒道。 “嗯,我就是个意思。对了,军师,这谯城该怎么攻打?可有计划?”蚩尤决定不再去想那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把重点放在这座谯城上。 “属下刚才倒是打量了一下,这座城以黄土夯实,城墙也不太高,比他们之前的营寨也高不了多少。他们之前带了五万士兵,如今活着的还有三万七千多,再刨去还未回到谯城的以及伤兵,我估摸着能战的也就两万多人。而且刚遭新败,士气低落,以我们的实力拿下此城应该是十拿九稳。”阴阳很自信。 “报,报,大王。”营帐的门帘被拉开,坤天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急干吗?人找到了吗?”蚩尤脸色一沉。 “找,找,找到了。”坤地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 “怎么了?”蚩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谯城陷 “我们遇到了从先锋军逃回来的两个士兵。他们带着我们找到一个山谷,在距离我们来的大路大约十里的地方,里面都是烧死的人,大约有五千具尸体。而且山谷口还有一具没头的巫神的尸体。”坤地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什么两个巫神了。”蚩尤失神,跌坐在椅子上。 “另外,另外”坤地很艰难地继续道。 “另外什么?快说。”阴阳也急了。 “另外在离山谷不远,有个掉落在地上的担架,上面有具巫神的尸体,也是被激光爆头的。”坤地继续说着,还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蚩尤,蚩尤已经没什么反应了。 心一横,坤地又说道:“还在一条山路口,找到一具被割了头的巫神的尸体。” “其他的呢?还有吗?离火和兑泽呢?“阴阳抓住坤地的手臂,焦急的问。 “据说去追燧人了,但一去就没回来。然后反倒是燧人回来引了他们去了山谷,烧死了他们,还杀了那么多巫神。”坤地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燧人。”蚩尤大叫一声,身子后仰,倒在了地上。 “我算了一下,六千多个人再加六个巫神,燧人,你也太牛了吧?”刑天一把抱住燧人,激动得不行。 “哪有,其中一千多人是和奎虎c盘木他们一起做掉的。”燧人摇了摇头道。 “燧人,你这假谦虚也太明显了吧,一千多人,你这不是明摆着在标榜自己一个人干掉了五千人吗?”刑天松开燧人,一拳打在他肩上。 “呵呵,也没什么,一把火而已,柴禾还是奎虎他们堆的呢。”燧人捂着肩膀,笑呵呵地说。 “燧人,我算算啊,再加上乾天,你已经干掉七个仿真人了,还在那个山洞里困了三个。”神农笑道。 “对了,在洞里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杀了算了?”刑天好奇地问道。 “洞里太黑太暗,我也很难看清。而且离火和兑泽也很厉害。我刚走到他们旁边,就被兑泽发现了,我只能匆忙杀了一个巫神,就跑了。后来想用激光射击,也被离火躲开了,倒是误杀了一个巫神。所以我就只能先撤了。”燧人也有点遗憾。 “要不我们俩现在再去杀他们一次?”燧人试探着邀请刑天。 刑天刚想答应,就被神农制止了:“先别胡闹,城下还有六万多人呢。而且那个山洞错综复杂c岔路极多,你们现在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们,怎么杀啊?” 燧人c刑天想想也对,也就不雀跃了。 “明日攻城。”醒来后蚩尤只说了这四个字,又昏过去了。 阴阳和坤天立刻安排人手连夜砍伐树木,建造云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蚩尤的营中就传出了战鼓擂响的声音,一排排士兵扛着云梯,直奔谯城而来。 神农三人全都上了城墙,看着远处不断涌来的黑点,看着密密麻麻不断地从小黑点变化成人形,再看着身边因为上次的失败而变得恐惧的士兵。 “弟兄们,前面是我们的敌人,来势汹汹,想把我们杀死在他们的屠刀下;后面是我们的家园,有我们的妻儿老小,在盼着我们回家。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拿起刀枪,不是为了战争,也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我们身后的亲人,为了我们身后的一切。我刚到这儿的时候,有个女孩,叫姜旦,她告诉我九黎的人至今还吃活人的肉。我不希望她会面对任何一个九黎人的血盆大口,我也不希望我们身后有任何一个人要面对这样的血盆大口。也许今天我们会失败,我们会倒下,但我们依然会继续坚守,在这里坚守,在陈地坚守,在我们的心里坚守。”神农慷慨激昂地大声宣布。 “坚守,坚守,坚守”所有的人被神农的话激励得热血沸腾,不断用兵器撞击着黄土夯实的地面。 “大家也不用太害怕,太担心。上一次,我们是失败了,但是他们并不是堂堂正正地击败我们,他们是用偷袭,他们是用背信弃义击败了我们,但是今天,我们堂堂正正地和他们面对面了,他们还能这么容易击败我们吗?”燧人也大声说道。 “不能。”士兵发出了怒吼。 “那就用我们的勇气,战吧,让我们的敌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刑天也大喊。 “各就各位,弓上弦,刀出鞘。”燧人发出口令。 “各就各位,弓上弦,刀出鞘。” “各就各位,弓上弦,刀出鞘。” 口令一遍一遍向远处传达,所有的战士都站到了该站的位置,弓上弦,刀出鞘,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敌人。 “弟兄们,上一次这帮软蛋被我们杀了个七零八落c溃不成军。这几天我们天天吃着他们的肉,喝着他们的酒。弟兄们,还想吃吗?”坤地大声问着。 “想吃,想啊。”下面人舔了舔嘴唇,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好,想吃就好,现在前面的土墙上挂着的就是我们的肉,挂着的就是我们的粮食,我们该怎么办?”坤地又问。 “杀过去,杀光他们。”士兵们鼓噪着。 “好,听我将令,击鼓。”坤地一挥手,鼓声隆隆。 一排排士兵顶着盾牌,扛着云梯往前冲锋。 “搭箭,拉弓,瞄准放。”军官们嘶喊着口令,一支支箭矢从城墙上飞出,射向奔涌过来的人们。 奔跑着,有人倒下了,其他人扛着云梯继续跑。盾牌上,云梯上,土地上,尸体上,到处都插满了箭。 通,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墙。 通c通c通,一架架云梯都搭上了城墙。 口里衔着剑,头顶架着盾,一个个士兵开始往上攀爬。 上炎的勇士不停地往下投掷石头c圆木,箭矢不停地飞向攀爬的敌军。城中的妇女在城墙上支着大锅,不停地来回抬着井水c河水,倒在锅里烧着。水一开,士兵们就抬到城墙边,向正奋勇登城的敌军倾倒下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弓箭手上,盾牌手掩护。”坤地看着远处战事不利,皱了皱眉头,又大声下达了命令。 一排排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前冲去。 盾牌手手持两面盾牌在前,弓箭手拉弓搭箭在后。 “射。”军官一声令下,盾牌手往下一蹲,身后一支支利箭向城墙上飞射出去。 “护。”军官又下命令,盾牌手站起,用一面盾牌护住弓箭手,另一面盾牌护住自己。弓箭手赶紧拉弓上弦。 咯吱吱吱,轰,一架云梯被推倒了,云梯上的士兵纷纷栽了下来,头破血流。迅速有人抬起云梯,又架了上去。 有人翻上了城墙,立刻持刀拿盾的士兵冲了上来,硬生生再把人砍下去c挤下去c推下去。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厮杀,从日头升起,一直到日头落下。 “准备好了吗?”阴阳问巽风。 巽风点了点头。 “行动。”阴阳挥了挥手。 巽风立刻领着二十多条黑影潜出营地,向城墙摸去。到了城墙下,所有人都贴着城墙站好。巽风看了看大家,打了一个向上的手势,一条条黑影直飞上城墙。 顿时,城墙上灯火通明,一支支箭矢向巽风等人射来,一队队刀盾手也奋勇杀来。叮叮当当,兵器碰撞,没有一个人单独是这些巫神的对手。但在这城墙上,每一个巫神都面对着好几个c甚至十几个士兵。神农c燧人c刑天也赶了过来,巽风一声呼哨,所有的巫神顿时腾空而起,飞出了城外。刑天刚想去追,却被燧人拦住了。 “回去告诉蚩尤,同样的伎俩莫要再使第二遍了。”神农对着远遁的巽风大声喊道。 “失败了?”阴阳看着垂头丧气的巽风,安慰道:“没关系,本来就是一搏,失败也是意料之中,没有损失就好。你们也好好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呢。” 第二天,云梯又被架起,重复着第一天的战斗,一直到了傍晚。 双方的士兵都早已经困乏的不行,只是咬着牙还在坚持。 突然几十个巫神在蚩尤的带领下向城墙飞去。 箭矢纷纷向他们射去,咚咚咚,挡在前方的盾牌被箭矢钉得乱响。嗖嗖嗖,一道道激光射向城墙,一个个弓箭手栽倒在地,城墙上一片混乱。一个俯冲,巫神们冲上了城墙。 在蚩尤的指挥下,所有的巫神围成一个圈,在城墙角上护出了一方天地,无数的九黎士兵精神大振,纷纷从这里往上攀爬。 神农三人大惊,率领着士兵,往这里猛冲。远用激光,近用刀剑,蚩尤带着巫神们拼死厮杀。神农等人始终冲不垮蚩尤的防卫圈。随着爬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护出的天地越来越大,上炎的士兵再也抵挡不住,纷纷往城下退去。 城门大开,九黎的士兵蜂拥而入。 惨烈的巷战开始了,宅邸c屋顶c街道,到处都是厮杀的人们。 “炎帝,怎么办?”盘木护在神农身边,急切地问道。 “吹号角,撤退,趁现在北门还在我们手里,赶紧冲出去,到陈地再说。” 悠长的号角声呜呜地响起,所有的人涌向北门,冲出了城外。神农站在城外,看着谯城,谯城里一片混乱,火光四起c杀声震天,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都是来不及撤退的人们,那些都是为了他们依然在城里纠缠着九黎军队的人们,那些都是勇士。神农突然感到鼻子酸酸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合兵 “大王,我带些人马追杀吧。”震雷提着血淋淋的铁锤,意犹未尽地向蚩尤请战。 “追杀?”蚩尤看着他,哼了一声:“上一次追杀,死了五六千人,连根毛都看到。还追杀?歇着吧,明天一早再说吧。”说完,蚩尤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城内的官衙,歇息去了。 神农c刑天带着收拢的残兵败将迅速向陈地撤退,燧人还是领着几千人马在后面掩护。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都快亮了,没有追杀的人。一个满脸是血的斥候跑了过来禀告道:“大人,谯城的门一直关着,并无一兵一卒出来。” 燧人点了点头,看来是上次的阻击战把敌人吓到了。挥挥手,燧人带着几千人也撤了。 神农带着部队急匆匆往陈地赶,前面一个斥候快速地跑来,见到神农立刻单膝跪倒道:“禀报炎帝,前方三里有大队人马。” “什么?”神农的脑袋立刻嗡了一下。上炎的部队能带的,都已经在这儿了,哪里还有大队人马?莫不是蚩尤派出截杀自己的人马? “多少人?”刑天赶紧问道。 “大约两c三万人。”斥候回答。 “谁的旗号?”神农立刻拣要紧的问道。 “没见到旗号。”斥候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有旗号?那定是九黎的人马为了蒙混进入自家的地盘所用的伎俩。 “列阵。”神农大声命令道。 一个个残兵败将迅速列成阵型,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战士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不愿屈服的刚毅。 前面尘土飞扬,无数的人马向这里涌来,距离还有一箭之地时,所有的人马都停了下来。 “神农,是你们吗?”一个人迅速地飞了过来。 “力牧?”神农呆了一呆,突然抱住刑天,狂喜地大叫:“力牧,是力牧,是有熊部的人马。” “神农,你们还好吧?”看着上炎军队的凄惨样,力牧无限感慨,赶紧问道:“燧人呢?燧人哪去了?不会?” “哦,燧人在后面阻敌呢。应该不会有事。”刑天答道。 “行,那我先去接应燧人,你们先往陈地撤,轩辕在那里等着你们。”一听到都没事,力牧的心也就放下了。 “好,但是你来接应我们,怎么不打旗号?”神农有些疑惑。 “哦,我们商量了下,担心你们还陷在谯城里,打着旗号过来,怕被蚩尤的军队拦截。所以想蒙混一下。”力牧回答道。 “嗯。”神农点点头。 “行,那我赶紧去了。”力牧回身,想要回自己本方的军阵。 “等等,我还有一事,先要问你。”刑天一把将力牧拉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轩辕为什么现在才来?” 力牧有些尴尬,忙顾左右而言他道:“额这样,兵贵神速,我先去接应燧人,这些话,你还是到陈地问轩辕吧。” 神农赶紧拦住刑天道:“行了,刑天,燧人的安危要紧。我们赶紧去陈地吧,直接问轩辕就好。” “好,你先去救燧人,我不拦你。不过燧人要是有个闪失,我定拿你是问。”刑天气哼哼一甩手,放开了力牧。 力牧勉强笑了笑,赶紧回到自己的阵前,拉起人马迅速从上炎军一侧绕过。 “走吧,刑天,我们加快速度,有些话我也想好好问问轩辕。”神农目送着力牧远去,回过头来,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陈地,正是一片热火朝天,所有的人都在挑土垒石,按照燧人的设想改造着城防。 神农等人走进城门,看见翁城已经粗具形状,一个女子正指挥着大家忙碌着。 “螺祖。”神农叫着那名女子。 “神农c刑天,你们可来了,你们没事吧?”螺祖小跑着过来了,看见神农和刑天,立刻探头左右张望:“燧人呢?力牧呢?力牧去接应你们了啊。” “哦,我们在路上碰到力牧了,他又去接应燧人了,燧人带着人阻敌呢。”神农解释着,又问道:“轩辕来了吗?” “来了,在你以前的王宫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螺祖笑眯眯地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你在这里监工?怪不得这翁城修得如此之快。”神农也笑了笑。 “没事,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了。对了,这城墙的改造方案是谁设计的?很不错啊,轩辕也赞不绝口。”螺祖一边走一边问道。 “燧人设计的。”神农随口回答道,一听到轩辕的名字,他的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这小子?这小子现在也出息了啊,这也会设计?嗯,对,他以前就一直喜欢看土木工程方面的书,尤其对古代的城防c宫殿c陵墓之类的特别感兴趣。”螺祖的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缝。 “喏,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螺祖领着神农走进了宫殿,大声喊道:“黄帝,黄帝,你看谁来啦?” 听到螺祖的话,轩辕立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神农,他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神农道:“炎帝,你还好吧?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不必担心我。”神农推开轩辕的手,冷冷而又客气地道:“黄帝,这里人多,能否借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行。”轩辕倒也爽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样,我们屋里说。” 两个人走进了屋子。 “你刚才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神农死死地盯着轩辕的眼睛。 “是的,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派兵,是吗?”轩辕很平静。 “哦?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应该想好怎么回答了吧?”神农冷冷地问道。 轩辕摇了摇头,道:“说实话,在你走进大门前一刻,我还在犹豫,还在想。徐教授为了我们的和睦,让我告诉你,我是被召回的。我也一直问自己要不要这么回答你。可是当看到你的时候,我决定和你说实话,我是自己主动召回的。” “主动召回?”神农脸上的肌肉顿时扭曲到了一起,对轩辕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召回?既然你召回了,那么为什么不安排螺祖他们来增援?战争之前我去过你那里,你明明知道的。” “对不起,我召回是因为我当时没有相信你,我要去找徐教授确认一下,所以我也没有允许螺祖他们派兵。”轩辕很冷静地回答。 “不相信我?”神农一愣:“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突然来了,居然没有感应了。我知道螺祖和燧人熟,所以我想让螺祖和你们见个面,确认下,可你们又拒绝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有人冒充了你。所以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召回,去核实真相。”轩辕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你不相信我?你确认不了我?”神农要疯了,他上前一把薅住轩辕的衣领:“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确认不了我?你知不知道,你一召回,我死了多少人吗?那些都是人,都是战士啊。你一句不确认,要核实,就要让多少忠义埋骨荒凉?你说,你告诉我,为什么?” 轩辕任由神农掐着自己,平静地道:“我知道,离开前我就想过如果你是真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回去后,徐教授也想到了后果,所以让我回来后善意地欺骗你。可是我不想,因为我不敢,我敢去欺骗你,但我不敢去欺骗那数万将士不屈的英灵。但是同样的,我也不敢,我也不敢不回去向徐教授确认你的情况。‘天之子’从开始到现在,充斥着太多的奸细,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还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会发生。” 轻轻挪开神农已经松了的手,轩辕继续道:“你知道你到我那以后,我想了些什么吗?我想不通为什么在九黎人手那么充裕的情况下,你们三人居然毫发无伤;我想不通为什么蚩尤派人来刺杀你们,却不对我们下手;我想不通见到你们后为什么突然没了感应;我最想不通的是你们当时为什么不肯去见螺祖。我实在无法告诉自己,你是真的神农。我怕这是个阴谋。” 神农呆呆地坐下。 轩辕看了他一眼:“在‘天之子’开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2号库会被盗?你有没有想到会有蚩尤带着八十一个巫神来这里和我们为敌?我们都没想到,我们都是等事情发生了以后才发现了问题。所以这一次,面对这么多的疑点,我不得不去多想。只是这次我想错了,我向你道歉,也向所有战死的英灵道歉。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神农喃喃地问自己,当出现那么多疑点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做。 “我本以为我回去后,很快回来,事情不会有多糟糕。”轩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可我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当我回来看到了一切,我一宿都没睡好过。每次一闭眼,就会有无数的英灵在我耳边问我,问我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我也是。”神农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每次我躺在床上,我脑子里也全是声音,问我为什么要轻信蚩尤的承诺,害得大家被偷袭,害得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还没好好在战场上展现c好好和敌人战斗,就被手无寸铁地杀死在营地里。” “我明白了。”神农站了起来,仿佛老了十岁:“这不怪你,不该怪你。” 神农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其实一直是我自私,每次一想到怪你,我就觉得身上的责任轻了许多,就觉得这场失败其实并不是我的错。” “神农,这也不该怪你,我们俩都判断错误了,是我们俩的错,是我们俩的责任。我们必须好好活着,用我们的勇气,用我们的努力,用我们的余生来为我们的将士们报仇,不让他们的生命白白牺牲。”轩辕看着神农佝偻的背影大声说道。 神农点了点头道:“我去安顿一下士兵,为将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头也不回,神农走出了房门,夕阳的照射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格外的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地球是生命?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敲神农的房门:“炎帝,禀报炎帝,燧人大人回来了。” 神农猛地从床上跳起,也顾不得洗漱,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城门口,轩辕c神农c螺祖c刑天都站着,翘首以盼。 远处一支打不垮的雄师正慢慢朝着他们走来 “大王。”阴阳急匆匆地走进官衙的后院,蚩尤正伴着晨起的太阳在施展着拳脚,只见一招白鹤亮翅,又变黑虎掏心,闪转腾挪,整个院中都是蚩尤的身影,惹得一旁的侍卫不停叫好。 阴阳深深一揖道:“启禀大王。” 蚩尤停下了动作,拿起块布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阴阳面前,问道:“什么事?” “探子来报,上炎残军已全部退入陈地。”阴阳说道。 “一群宵小,退哪里都成不了气候。”蚩尤笑了笑,并不在意。 阴阳看了蚩尤一眼,紧锁双眉道:“大王,还有个坏消息。” 蚩尤一愣,想了想道:“莫非有熊出兵了?” 阴阳点了点头,有些佩服地看着蚩尤,道:“大王果然英明,一猜即中。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声威大振,不太好对付了。” “有熊部出兵,本来就是题中之意,能拖到现在,对我们而言已是万幸,哪有什么猜中不猜中。” 蚩尤摇了摇头,又问道:“对了,我们这一次的战果如何?” “这次强攻,虽然您亲冒矢石,带领大伙儿攻上了城墙,得以如此快速地夺下了谯城。但九黎部众依然在攻城战中损失惨重,亦有五千多人丢失了性命。而上炎从北门撤离,损失并没有我们大,大约汇集的头颅也有三c四千个,另有俘虏数百人。”阴阳苦着脸汇报。 蚩尤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如此说来,我们这次带出来的人马已经折损了一万多人了。有熊这次出动了多少人马?” “据探子来报,有熊出兵五至七万,和上炎部一起驻守陈地,号称十万大军。”阴阳苦笑了一下道:“以目前敌我的实力,我军已经无力北顾。所幸此次我们还是扩大了地盘,正需好好消化一下这次的战果,重新招兵买马c训练士兵,待实力大增后,再图炎黄联军。” 蚩尤细细思索了一番道:“好,就依你。” “还有,大王。”阴阳又道:“大王该挟此次大胜的神威对九黎各族进行约束了。” “哦,他们怎么了?”蚩尤一愣。 “大王,我们夺下了这么多地盘。这土地c这人口就都是我们的财富和百姓了,以后的军粮c兵源有很大一部分都该源于这些地盘。我们正该以怀柔的姿态安抚百姓,让他们从事生产,以加强我们的实力。可是九黎各族,一夺下谯城,就烧杀掠夺,甚至生吃俘虏,我们的巫神都弹压不住。如此下去,对我们的千秋大业不利啊?”阴阳忧心忡忡。 蚩尤沉吟半晌,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召集那些族长,好好聊一下。还有什么事吗?” 阴阳犹豫了一下,又是一揖道:“本来无事,不过大王既然问起,属下也就唐突了。要说大王私事,属下本不该多嘴。可既然称做大王,便应再无私事可言。属下观大王适才练拳,确实极好。但大王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的身体早已定型,大王无论如何练,却也不能再强身健体了,又何苦再练。大王如今统领九黎八十一族,自该把心思放在治理百姓c强军健国之上,目中所视皆应是天下大势,不该再浪费时间在这劳而无获的事情上面。” 蚩尤哈哈一笑,道:“是,军师说的在理,我确是之前的习惯,一时没改过来。不过略做练习,虽然不能再把力量和速度提高,但也熟悉熟悉攻守的套路,不至于临阵荒疏而已。既然军师如此劝谏,本王也理会了,从今日起便减少这练习的次数,如何?” 阴阳又是一揖到底,道:“大王纳谏如流,是我等之福,也是天下之福。” 蚩尤笑了笑道:“行啦,行啦,别拍马屁啦。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准备班师回朝啦,你先下去把一切都安排好吧。” 阴阳告退。 “徐教授,特战中心的指挥官克劳德上校来了,好象说是2号库的劫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刘秘书走进办公室,来到徐教授身旁。 徐教授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报告:“哦?那快请他进来吧。” 克劳德上校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着一个职业军人特有的沉稳和威严。 “徐教授,你好,又见面了,教授还是神采奕奕啊。”克劳德上校向徐教授走了过来。 徐教授迎了上去,与上校握了握手,道:“哪里,哪里,象我这种搞研究的,一天到晚坐着,很少起来活动,浑身上下早就生锈了。倒是上校先生还是那么精神c那么威武啊。上校先生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我喝不惯你们东方的茶。”上校直截了当地道。 “好,刘秘书,两杯咖啡。”徐教授转身吩咐刘秘书,然后便拉着上校坐到了沙发上。 “听说你们对2号库的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徐教授问道。 “是的。”从刘秘书手里接过咖啡,克劳德上校呡了一口,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说道:“经过被抓获的犯罪分子交代,这次抢劫2号库的是一个叫‘生命地球’的组织。这个组织宣称地球本身就是一个生命,而人类就是这个生命里的病毒,随着人类科技的高速发展,地球这个生命不断被人类侵蚀c污染,甚至病入膏肓。但是病毒并没有意识到当生命被迫害致死后,病毒也会失去存在的依靠,依然在变本加厉地摧残这个生命。所以为了保卫地球,让人类也能存在下去,必须找到一个让人类和地球和平共存的方式。”说完,上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个想法很好啊,听着应该是个绿色和平组织,可是他们抢我们的头盔做什么?而且据我们了解,他们已经在伊星建立了军队,试图和我们争夺伊星的控制权。”徐教授有些疑惑。 “哦,教授,你听我说完。”克劳德放下了咖啡,苦笑了下道:“他们认为造成地球病入膏肓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地球所要负担的人类太多,这么多人类所要消耗的资源令地球的负担沉重不堪;另一个是科技的进步,科技进步导致人们对物质和能源的需求大大的提高,无论是军备c核武c照明c享乐都大大消耗着地球的资源,甚至会对地球造成严重的污染。因此他们认为要让地球恢复到健康,要让人类与地球和平发展,只有两个办法:一c大量消灭人类的数量,就是所谓的‘灭世’;二c让科技倒退到蒸汽时代之前。教授,你现在还觉得这是个绿色和平组织吗?” 徐教授赶紧摇了摇头,沉声道:“很可怕,可既然是这么邪恶这么可怕的组织,为什么你们不消灭他们呢?” 克劳德上校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们也想啊,光是这些年他们搞的新型病毒扩散c核武爆炸等等人类灭绝计划就不下五六起。虽然都让我们想方设法破坏了,可这柄悬在我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让我们寝食难安。哦,对了,顺便提一句,之前在你们基地中国分部被抓获的齐孝平和孙静就是他们的人。” “他们不是因为生育的问题才做出那种事情的吗?”徐教授愣了一下道。 “那是胡扯,那是他们为了保护他们的组织编造的谎言。这次抓获的人已经交代了一切,所谓的硬壁分子根本就是这个组织在实验室的产物,本来已经差点成功了,可惜又被你们优秀的东方科学家制止了。向这位优秀的科学家致敬。”克劳德上校端起咖啡杯,和徐教授的轻轻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 刘秘书拿着咖啡壶过来给上校加了一点,克劳德上校点头致谢,又接着说道:“这个组织推行‘精英存活’的计划,宣称灭世后只能让所有经过挑选的人类精英继续生存和发展,这一点甚至吸引了很多政要c富豪c明星和科学家的加入。他们给这个组织带去了很多帮助和掩护,以致于至今我们都无法找到他们。” “可是我们的‘伊甸园’项目的存在,也是为了找出一条适合人类与地球共存发展的道路啊,与他们的拯救地球的目标并不冲突,他们为什么又要来染指和破坏呢?”徐教授很想不通。 “他们认为你们是想通过伊星的发展来提高人类科技的发展速度,这样就会给地球带来更严重的负担。而且他们之前的举动都被我们破坏后,他们觉得也是因为他们掌握的科学技术不足以对付我们。所以他们也想控制伊星,从伊星学习到‘灭世’所需要的科学技术。于是他们派人袭击了2号库。”克劳德上校耸来耸肩:“很可笑是不是?一个想要消灭科技进步的组织却也在追求更高的科学技术。” “那太危险了,伊星的控制权绝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徐教授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冷汗都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卧底 “是的,和你想的一样。一方面,我们会加大对‘生命地球’的寻找和打击。另一方面总部已经同意你的请求,将派出1号库的精英协助你们消灭敢于侵犯伊星的敌人。当然也同意了你们派出2号库剩余力量做增援的请求。我今天来就是先口头通知你,让你有个准备,正式文件可能这几天就能下发到你这儿。”克劳德上校说道。 “好。”徐教授很兴奋:“那我赶紧安排2号库的人手先过去。” “等一下,教授。”克劳德上校阻止了徐教授:“请你记住,一c在书面文件到达前,你还无权调动2号库的任何一个仿真人;二c据我所知,为了避免你们一时冲动,使用‘添油战术’,影响到整个战局,总部的批准特别强调必须在1号库人员到位的情况下,才能派遣2号库人员,并由1号库人员作为军事指挥,统一行动。” “可是,我们还有六个人在伊星呢。”徐教授想争取点什么。 “是的,总部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克劳德上校点了点头,看着徐教授目光中重新燃起的点点希望,继续说道:“所以为了防止敌人快速的过度扩张,总部命令不得撤回这六个人,必须坚持到增援到达。” “八十二比六,这力量对比太过悬殊啊。他们”徐教授还想说些什么。 “教授,是的,很悬殊。按照我的理解,他们已经被放弃了。这确实很残酷。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伊星事关重大,控制权绝不能丢,所以在特殊的时候,必要的牺牲也是难免的。再说,他们也不一定会丢了性命,只要能在头被砍掉前回到控制室就行。我说的对吗?教授?好了,事情说完了,我就告辞了。”克劳德上校残酷地笑了笑,站起身,和已经呆呆发愣的教授握了握手,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时,克劳德上校又回过身来,对徐教授道:“哦,我忘了告诉您了,教授,总部还有个决定。无论如何伊星不能落入敌人的手里,所以万一,恐怕您就要再造另一颗星了。再见,教授。祝您健康。”说完,上校行了个礼,走出了办公室。 教授颓然坐在了沙发上。 “教授,教授,控制室传来消息,被盗并被激活的仿真人中有七个的信号消失了。”刘秘书极兴奋地冲进了办公室。 “轩辕,听说蚩尤已经退兵了。”好多天的煎熬,神农终于露出了笑容:“总算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些天,我也和燧人他们探讨了一下。我们之所以不是蚩尤的对手,有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是士兵的武器,拿着石器去对付青铜器,实在难为了我们的士兵;第二,是城防,我们的土城实在太矮,又没有一些必要的城防设施,很容易被人攻破;第三,他们的仿真人实在太多,而且不知道蚩尤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刑天也不是对手,高端战力上我们吃亏太多,无法抵挡;第四,我们这有内奸,我们的情报会时不时流传到他们那里。”轩辕认真地分析着。 神农也点点头,感慨道:“是的,我也一直在思索,在分析。除了你说的外,还有一点。我们的指挥分散,决策不统一。这次你如果尽早派兵参战,或者我延后出兵等你,就绝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是啊。”轩辕也感叹道:“现在正需要解决这些问题。我记得中国有大量的铜矿分布,不过不知道这里是否还和地球上的中国一样。如果一样的话,我记得江西c安徽c湖北就有,可惜江西c安徽本来就是蚩尤的控制区域,而这次我们又把湖北丢了。那现在除了东北c甘肃c云南这些我们势力遥不可及的地方外,就只剩下山西了,我已经安排人前去勘探。如果成功的话,我们也能在不久拥有青铜打造的武器了。” 神农道:“好啊,一个问题解决了。至于城防,燧人和螺祖他们已经有了改建方案,正在带领人们大兴土木,进行改建。虽然还没有想出对付巫神的设施,但下次战争中应付普通凡人的攻城,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轩辕叹道:“说到仿真人,这真是我最头疼的问题,虽然这次燧人干掉了七个仿真人,可他们还有七十三个之多,聚在一块儿真的很难对付。” “是啊。”神农一想起谯城的一切,就痛得不行:“聚在一块儿,聚在一块儿等等,那把他们分散呢?”神农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都亮了。 “谈何容易,他们怎么会听我们的安排?”轩辕苦笑一声。 “可是这次有五个,就是燧人把他们分散消灭的。”神农道。 “这次是抓住了机会,可这样的机会怎么保证下次还有。蚩尤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怎么会不再长一个心眼。这次他可是连追剿的部队都没敢派。”轩辕很苦恼。 “嗯,是啊,还有内奸的麻烦”神农也觉得头痛。 “等等,内奸”轩辕突然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既然他们可以派内奸,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你是说?”神农顿时也来了精神。 “是的,如果有人随时向我们报告他们的动向,那么我们就能始终防范在先。还记得吴王和西施的故事吗?如果我们也有这样的内奸呵呵。”轩辕走到神农跟前,笑着对他道。 “你是说让螺祖过去?”神农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轩辕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指着神农鼻子就骂:“你想死别拉着我啊,我什么时候说派她去了?再说就她那脾气性格,魅惑蚩尤?你是不是让蚩尤把脑袋打坏啦?” “那你说的西施啊”神农很委屈道。 “我就打个比方,我都没有派女孩子的想法。男人的事情让女人来解决象什么话?”轩辕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继续道:“再说了蚩尤是个仿真人,你知道他爱凡人的美女吗?而且根据我的情报,蚩尤每天就是打打拳,处理处理政务,根本就没找过什么民女之类的。所以要派也是派个男的。” 神农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派谁好?” “去的人,应该是个仿真人,这样随时可以回来报告。万一发现有不对头的苗子,回来也方便。你这儿的人蚩尤都见过,所以不行。螺祖也不行,那就只剩下”轩辕一个一个的排除。 “嗯,确实也就力牧合适了。”神农点点头,道:“不过关于他的事,必须严格保密,我这里本就有内奸。要是派他去卧底的消息传到蚩尤那里,那就不是送他去刺探军情了,那就是派他去送死了。” “是啊,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他去卧底的事情只能有三个人知道。就是你,我和力牧本人。”轩辕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道。 “连刑天c燧人c螺祖,都不能说?”神农皱着眉头问。 “嗯,为了力牧的安全,谁也不能说。我倒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万一他们中有谁对外说漏了嘴,倒霉的可是力牧啊。你又不是没见过螺祖拉着他们喝酒的样子。”轩辕也是无可奈何。 “这倒也是。”神农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放心。 “可是以什么名义把力牧派出去呢?”神农问道:“他们可是天天在一起见面的,哪天少了一个人,还不起疑心啊?” “嗯,没事,我们想个方案,把他们全支走。”轩辕胸有成竹。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起来。 第二天,议事大殿里,一起并排坐在殿上的黄帝和炎帝共同下旨,派遣刑天回曲阜训练士兵,坐镇上炎之事;派遣螺祖回青丘训练士兵,坐镇有熊之事;派遣燧人赴边境铸颖城以防蚩尤;派遣力牧前往晋地探寻铜矿。二帝共同坐镇陈地,统筹大局。 三个人都出发了 力牧向西北飞了一会儿,就转向绕了个圈,飞去蚩尤的都城彭城。飞过谯城,又飞过燧人烧灭五千九黎先锋军的山谷,力牧正在感慨,突然听得下面山林之中有声音嘈杂,还夹杂着些许叫骂呼喝的声音。力牧赶紧落下,隐在树后,扒开树叶,一窥究竟。 只见十几个兵卒围住了一对主仆。那主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的青年,带着一个老仆,正与兵卒据理力争。 “宫彘,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今日要拦我去路?”青年手里拿着剑,喝问为首的队长。 “呵呵,平公子说得哪里笑话,素来公子高高在上,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哪里会有什么冤仇。只是在下听命于人,自是不敢放公子离去。”宫彘答道。 “宫彘,你可是欺我族巫神大人不幸,便敢落井下石?”那个被称为平公子的青年大声责问道。 “平公子,贵族巫神大人之事确实不幸,但我等并无对公子不敬之意,只是还请公子移足,与我回去。万事自有我家族长与令尊商议。”宫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宫彘,我今日有事,要回去与我父亲面见兑泽大人,自然不方便与你回去。你且先回去,与宫隐少族长言明,待得日后,我再来见他赔罪便是。”平公子一扯身边老奴的衣袖,便想向外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救人 几个兵卒立刻持矛提剑把他拦住了。 宫彘哈哈大笑,又面孔一板道:“平公子,少拿兑泽大人压我。想当日,你家巫神大人还在之时,兑泽大人自会给你父亲几分薄面,那也是看在你家巫神大人的面上。如今,你族已无人看顾,兑泽大人也下落不明,叫你声公子,是给我家少族长面子,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今日你跟我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平公子身边的老奴手指着宫彘,大骂道:“姓宫的,你就不是个东西。之前莫说我家公子,你就是见到我也是低头哈腰。如今我家巫神大人刚刚去世,你就狗仗人势,居然敢爬到我家公子头上。你就不怕我回去禀报我家老爷,治你之罪?” 宫彘低头,面露为难之色,道:“平公子,我其实也不想为难你,只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至于令尊,我确实也忌惮几分。刚才福叔说的也是在理,既然如此” 宫彘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一下,又阴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先灭了福叔的口,再将平公子绑了回去。如果平公子听话呢,自然万事皆休。如果平公子不听话,那待我家少爷快活完以后,轻轻一刀,也就没事了。反正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就是我这批弟兄们知。万事都可推到燧人身上,你们说是不是啊?” 旁边的兵卒皆哄堂大笑。 “宫隐无耻,你更无耻。”福叔忍无可忍,对着宫彘戟指大骂。 宫彘脸色顿时一变,喝道:“你一个奴才,竟敢骂我家少爷?平福,你是活腻歪了不成?来人,先把这老东西给我剁碎了喂狗。再把这位平公子捆起来。” 说到这儿,宫彘又一声阴笑,吩咐左右道:“仔细着点,别伤了平公子的皮肉,不然我家少爷可是会心疼的。” 周围兵卒更是大笑,连吹口哨,便向这主仆二人逼来。 “谁说这里是天知地知你知他知还有这群奴才知啊?这不还有我知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宫彘背后响起。 “谁?”宫彘急转身,只见力牧正咬着片树叶,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根粗树枝上。 “什么人?竟敢管你家宫爷的闲事?”宫彘手持青铜剑,指着力牧喝道。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虽然人微言轻,管不了什么大事。但你这条疯狗在这儿乱咬乱吠,我还是可以管一管的。”力牧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掌沾到的灰,随口把树叶吐到了一边。 “你是什么人?哪族的?”宫彘摸不清力牧的来路,见他谈吐不俗,倒也不敢立即造次,持剑喝问。 “你尽可放心,我并非九黎之人,也不认识什么巫神大人,今日只是路见不平,想管一管闲事罢了。”力牧笑了笑道。 “原来是奸细,兄弟们,给我拿下。若敢拘捕,杀了便是。”一听不是九黎的人,宫彘立刻胆子大了,眼珠子一转,便对左右吩咐道。 几个兵卒立即过来,把力牧围了起来,纷纷喝道:“兀那汉子,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慢,此事与这位壮士无关,皆我主仆二人惹出的祸事。宫彘,你放他走,我二人与你回去。”平公子一看要连累力牧,急忙出声制止。 “平公子,你我的事,我们慢慢再谈。至于这个奸细,今日算他倒霉,非要撞着此事。自作孽不可活,是非死不可了。”宫彘冷笑了几声,喝道:“来人,杀。” 一个兵卒立刻一矛捅向力牧。力牧侧身闪过,一把擎住矛杆,一脚踹翻了这个兵卒,把矛夺了过来,顺手挥舞出一个枪花,逼开了围过来的兵卒,一转身,一个箭步,直奔宫彘扎去。 宫彘一惊,急忙挥剑想要架开刺过来的矛尖。力牧却是虚招,把矛往回一缩,让过这挥来的一剑,再把矛往前一送,正插在宫彘的胸口。 这一扎一缩再一扎,速度极快,转瞬宫彘已经躺在了地上,其余的兵卒才刚刚反应过来。 “队长队长死了。”兵卒一阵大乱。 力牧立即一矛又送走了一个兵卒,顺手捡起宫彘的剑,左矛右剑,状若疯虎,杀向这些兵卒。 兵卒们见队长已死,力牧又来得凶猛,心生畏惧,胡乱拿矛抵挡了几下。力牧趁机又砍翻了两个,余下的兵卒见势不好,发一声喊,便四散奔逃去了。 力牧也不追赶,只在后面假意呼喝了几声,便大笑着回到平公子的身边。 力牧把矛往地上一扔,又把宫彘的青铜剑看了个仔细,在宫彘身上抹了几下,便捡起剑鞘,将剑插好,收了起来,然后看向那主仆二人道:“平公子是吧?你没什么事吧?” 平公子立刻一揖,言辞恳切道:“在下平安,蒙壮士搭救,不胜感激,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力牧微微一笑,也抱拳道:“在下木威,东夷人士,原本想去青丘贩卖明珠,换回些用度。不料却碰到这起战事,故不敢前行。原想立刻回去,但又遇到乱兵,盘缠明珠均已丢失,自无颜也无力再回东夷。思前想后,决定先在此躲避几日,猎些野味糊口,却不料竟遇上你这等事。我是顺手而为,公子不必挂怀,自当别过。” 平安急忙把力牧拦住,道:“木兄哪里话。在下落难之际,得木兄鼎力相助,本就感激非凡,恨不能衔草结环报答木兄大恩。如今闻木兄也逢大难,正是在下报恩之时。若木兄不嫌弃,可与平安同行。平安父亲乃是九黎八十一族中平族的族长,见到木兄,定会倾尽全力,相助木兄。到时木兄若想回东夷,我自备上钱财货物,令木兄不致失了颜面;若木兄想为官晋爵,更是容易之事。不知木兄意下如何?” 力牧听了,拱手道:“原来是少族长,失敬失敬。只是我乃一介布衣,空有一把子力气,实是乡野村夫,却不懂得什么礼仪。若和少族长回去,失了什么礼数,到时给少族长添了烦乱,却是不美。还是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得相会。”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平安急忙又道:“木兄留步。木兄可是今日见我被些宵小欺负,便不敢与我同回彭城?木兄不知,我这父亲最会做事,常得巫神大人恩宠,平素兑泽大人也屡屡夸赞,在九黎也算有些势力。虽然如今巫神大人已死,兑泽大人也无了音讯,但只要回了彭城,便无人再敢欺负于我。再者我这父亲最疼小弟,为人也是最为厚道,素来教我知恩图报,以义当先。若知道木兄是我救命恩人,我又把木兄放走,岂不怪我忘恩负义?况且木兄如此人材,若是被我父亲见了,欢喜还来不及,哪里又会慢待木兄。木兄放心,只管与我同行便是,不然便是木兄看不起小弟,小弟又有何颜面再回彭城见我父亲?” 力牧本就是做作一下,心中早就想借着平安这条线去往彭城好办他的大事。当下便装着为难,略微推托了几下,也就应承了下来。 三人便一起同行。途中无事,平安便问力牧道:“我闻木兄言谈,观木兄举止,皆颇为得体,却似贵胄人家,不该是什么山野人士啊?” 力牧一听,坏了,自己久居青丘,在朝堂惯了,早已学会了这文绉绉的一套,一听平安说话,便自然而然接了上去,如此却露了破绽。 当下心思急转,便圆谎道:“既然少族长识破,我又与少族长一见如故,便不瞒少族长了。我父亲原也是东夷一族族长,在我幼时,亦曾教我言谈举止c拳脚兵器。后家道突变,我父亲遭了仇家毒手。幸得族中护卫以他的孩子将我替下,又拼死相救,将我带到海边。从此隐姓埋名,打渔为生,却也不敢忘记父亲所教。不过数年,护卫因旧伤复发,年岁又大,便撒手人世。自此我便一人过活。因在海边长大,我颇识水性,一日偶得明珠,便想去名城闹市高价出让。却不想生出种种事端,倒也得缘结识了少族长,也算一件幸事。” 平安一听,便停下脚步,对力牧深施一礼,道:“原来木兄也是东夷少族长的身份,平安倒是失礼了。你家这位护卫还真是忠义之士,平安敬佩。既然木兄与我如此投缘,就请木兄以兄弟相称,切勿再叫我少族长了。实不瞒木兄,少族长这三个字,我自幼便听,如今早已是听得腻了。” 力牧忙推辞道:“既然公子不喜欢听‘少族长’三字,那我就以公子相称吧。公子家中正是中兴之势,我却已是家道中落,如何敢尊卑不分,与公子称兄道弟。” “木兄何苦如此自谦。福叔知道,我自小便是散漫惯了的,从来厌烦这些繁文缛礼。木兄不必推辞。”平安哂然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奴平福听了,也在一旁直笑。 “公子不知,公子自是不会嫌弃。只是木威深恐入了彭城,如无尊卑相称,令尊闻之不喜,其他王公贵族听了,也生出轻贱之心。”力牧坚决推辞,唯恐自己编排的少族长身份被世人皆知,引出什么祸端。 平安听了,也犹豫了起来,便不再坚持,嗫喏道:“我那父亲倒没什么,只是那些贵族如此,便依了木兄罢了。只是如此便辱没木兄少族长的身份了。” 力牧听了连忙道:“不辱没,不辱没,还望公子莫在人前谈及我的身世,毕竟我仍有仇家还在东夷。” 平安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来到彭城 力牧见平安已然信了,便也松了一口气。这个身份本是他留着的备用身份。为了这个身份,他和轩辕还飞了一次东夷,确有这么个给毁了个干净的木族,就算平安或者别人派人去查,也已经查不出什么了。原本不到关键时刻,是不打算动用这个身份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有些恼恨平安适才差点戳穿自己,心头顿时浮起些许促狭之意。刚才听着宫彘所言,好象隐约有一些龌龊之事,便故意问平安道:“公子,木威有一事不明,想请公子解惑,还望公子勿怪。” 平安连忙说道:“不敢,木兄随意。但我所知,必然相告,绝不隐瞒。” “如此我就唐突了。”力牧一揖,便问道:“公子家势显赫,却为何会被那些宵小拦截?” 平安脸一红,蠕动了下嘴唇,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正尴尬之时,那平福却是一直气愤难平,见力牧问了,一时忍耐不住,便大声道:“那宫隐乃是宫族少族长,为人不喜女色,却贪慕一些龌龊腌臜之事。平日见我家少爷唇红齿白,生得清秀,便起坏心。却碍着我家老爷和巫神大人的声威,不敢妄动。此次我族巫神大人不幸蒙难,老爷又不在跟前。也不知这宫隐吃了什么熊心,咽了哪个豹胆,仗着他家巫神的威风,不再把我族放在眼里,竟想对我家少爷用强。我家少爷清白人世,自是不肯,便与老奴逃了出来。却不想那宫隐仗着其父做着谯城守备的官职,下令兵马出动,拦截我家少爷。幸得木公子相救,老奴这里便给木公子磕头了。” 说完,平福纳头便拜,力牧赶紧把平福拦住。一旁的平安听得平福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也急得直咳嗽。再看向力牧时,已是面红耳赤,不敢直视。 力牧心中哈哈一乐,顿时畅快,感觉甚是得意,便自去与平福说话。平安见力牧不再理会自己,也是稍稍安了些心,跟在后面,往彭城去了。 一路上但遇巡逻查验,自是平安处理;若有豺狼强盗,却是力牧出手。两人分工合作,倒正合了平安的名字。无风无险,平平安安地,力牧就跟着这主仆二人来到了彭城。 一进彭城,力牧就开始东张西望c上摸下探。力牧看得是彭城的构造,摸的是城墙的厚度,想的是攻城的方案。可在平安眼里,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终于入了城。 “木兄,这是味冠楼,乃是彭城最大的酒楼,改日带木兄前去品尝。” “木兄,这是万华阁,是这儿最好的珠宝店。可惜木兄弟明珠已失,不然却可拿到此处沽卖。有我在,店主必不敢欺瞒木兄。” “木兄,这是天香馆,却是我彭城最有名的烟花之所,乃是那些王公贵族最喜留连的地方。我也好久没来了,得空我便带木兄前来赏玩。” 这平安进了彭城,便难捺心中的兴奋,又见力牧第一次来,卖力地逐一给力牧介绍着,力牧也只得配合着咂咂称奇。尤其路过天香馆,平安更是有些流连,驻足门口,只是望着,不舍得离开。所幸平福这个老奴连连催促,又拿着老爷的名号压下。平安这才悻悻然离开,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那扇大门为止。 “木兄,到了,这里便是我家。”平安带着力牧来到了一处高大的宅院,门楣上刻了一个大大的‘平’字。平福立刻跑到大门,把门砸得咣咣直响。 “谁啊?谁啊?砸什么门啊?”门吱吱开了,一颗脑袋探了出来:“呦,福叔回来了,啊,少爷” 看门的小厮立刻回头对着宅子里喊:“少爷,少爷回来啦。” 大门顿时洞开,小厮立刻把他们三人迎了进去,听到了动静的人们急急忙忙地都涌到了门口。 有一位四旬左右保养得极好的妇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老远就带着哭腔喊道:“儿啊,我的儿终于回来了。” 平安一见这位妇人,立刻往地上一扑,跪倒在地,泣声道:“娘,孩儿回来了。” 妇人立刻一把抱住平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儿啊,儿啊,你受苦了,可受伤了?快让为娘看看。为娘那时就是不同意让你去从军打仗的,就是你爹硬犟着不肯听娘的。你可知道这么多时日,为娘是如何的担心啊。每次听到有谁阵亡的消息,娘的心里都是绞痛绞痛的。尤其这次听闻巫神大人身亡,又战死一千族人,娘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担心着你的安危。唉,如今回来了,娘的心也就放下了。还好给你取了个平安的名字,果然平安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平安抱着妇人,听着唠叨,也是泣不成声。 “嗯,咳咳。”一旁有人干咳了几声。 平安急忙抬头,放开母亲,又跪倒在地:“爹。” “嗯。”一个须发斑白又颇有些威仪的男子站在那里,点了点头,沉声道:“回来了?赶紧扶你娘进去。夫人啊,在院子里哭哭啼啼c儿女情长的,象什么话?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娘见了儿子哭,谁敢笑话?再说这院子里,哪个不是自己家的人?”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院子里的人,不服气地和老爷顶道。 泪眼朦胧中她望见了力牧,赶紧收了眼泪,拉着平安问道:“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也我的救命恩人,木威。”平安指着力牧大大咧咧地介绍:“这是我爹,这是我娘。” 力牧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救命恩人自己知道,结义兄弟?这是啥时候的事情?却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单膝跪倒:“伯父c伯母,小侄给二位请安了。” 一听是救了自己宝贝儿子一命的人,那夫人如何还肯让他跪着,连忙让人把他搀扶起来,堆着笑道:“哎,哎,不用行礼,你救了我儿的命,又是他的结义大哥,就是自己家的人。以后在家就随意,别动不动地就磕头,我看着也怪心疼的。” 又转身对身边的丫鬟道:“秋菊啊,回头给这位木公子收拾间屋子出来,一切吃穿用度都比照着少爷。可安排人伺候好了,若有怠慢,仔细着扒了你们的皮。” 秋菊行了个礼,应了一声。 力牧赶紧推辞道:“伯母,不必如此麻烦。我这位兄弟知道,小侄本就是个山野粗鄙之人,随便对付一下,有个落脚之处就行。” “哎,哪能随便,你是安儿的救命恩人。老身就是不吃不喝,天天把你供着也是应当。一些小事,你就别推辞了。”夫人看着力牧,一边抹去眼角残留的泪花,一边笑着道:“果然也是英俊威武。我这儿子自小孤单,并无个兄弟姐妹,如今有了你这么个哥哥照应,老身也是欣慰啊。” 一边又扯着老爷的袖子嗔道:“老爷,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老爷无奈地干咳着,努力拉开夫人的手道:“是是,全凭夫人安排,老夫平远也感念木公子相救犬子之恩。木公子先随着秋菊去安歇。安儿,你和为父进来一趟。”说罢便转身进了房间。 平安冲力牧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便也跟了进去。 秋菊过来给力牧道了个福,便要领着力牧走。一旁的平福忙对秋菊道:“秋菊,这可是少爷的恩人兼大哥,少爷说了一切都要照最好的,万不可怠慢。” 秋菊笑道:“行了,福叔,夫人都交代了,我怎敢慢待,您老放心吧。” 平福点点头,又小声对力牧道:“木公子,您是我家少爷的救命恩人,您也是救了小人的命,小人虽然卑微,也当尽力报答。若公子对这儿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可和小人说。老爷c夫人事多,有时候看顾不过来,少爷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小人尽可替您张罗。” 力牧点点头,便与秋菊去了。 进了房间一看,里边一个小间,外边一个大间,摆放着些家具玩物,十分齐整,也很精致。 一旁跟来的两个丫鬟,拿着被褥铺盖便忙活开了。 力牧一愣,忙问秋菊道:“秋菊姐,这里间的屋子放套床褥就行了,外间这两张床不用了吧?” 秋菊掩嘴一笑道:“公子真逗,别折煞奴婢了,叫奴婢秋菊就好。这里间的是给您准备的。这外间的么,公子,您自己有地方歇息了,也得让丫鬟有个睡觉的地儿,您说是不是?总不能天天和公子您挤一张床吧。木公子看着忠厚,竟也是个不老实的人。” 力牧一听,顿时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一个人惯了,不用人伺候。” 秋菊咯咯笑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夫人还等着扒我的皮呢。公子不必推辞,夫人都交代了要和少爷一样的。这丫鬟的好处回头让少爷和公子说说,到时候公子别说推辞,我再想来抢恐怕公子都不让了。” 秋菊一个做不了主,顿时让力牧哑口无言。 “哦,对了。”秋菊一回头,招呼两个丫鬟道:“海棠c芍药,你们过来。” 两个丫鬟赶紧把正在整理的被褥放下,走了过来。 “公子,您看,这是海棠,这是芍药。您还满意吗?”秋菊指着两个丫鬟给力牧介绍。 力牧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芍药体态丰腴,那秋波流转扫到之处,却好似要把人化了似的;再看海棠身材娇小,眼眉微垂,羞怯可人的样子却又让人忍不住好好怜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香馆 力牧心说这丫鬟再好,也留下不得。自己日后行事,难免半夜蹿梁越脊,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有这两个丫鬟看着,如何方便。当下却又无法推辞,只得晚些时候再和平安说了,便只得点点头,对秋菊道:“那就暂且先留下吧,有劳姐姐了。” 秋菊赶忙用手拍了拍胸脯,顿时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奴婢就怕公子不满意,到时候夫人怪罪下来,奴婢就算不被扒层皮,也少不了得挨顿训。公子既然满意,那就最好,奴婢这就告退了。这两个妹妹就交给公子好好调教了,若还有什么需要,公子只管来找秋菊便是。” 走到门口,秋菊又不放心地回头向海棠c芍药交待道:“两位妹妹可小心伺候着公子,若有闪失,可仔细夫人扒你们的皮。” 海棠c芍药赶紧行礼答应,把秋菊送走。 “说说吧,没有调令,你是如何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擅自脱离军营,私回大都,是何罪过?”一进了房间,平远立刻厉声呵斥平安道:“你不是个如此不小心的人,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大都,消息闭塞,却不知为何巫神大人和一千族人身死,而你却活了下来?” 平安低着头,满脸悲伤道:“原本孩儿也是回不来的,只是巫神大人临出发时,正遇到大王按战功分赏战果,却怕我平族无一人在大营,战果分配不公。故特意命我留在大营看着些分赏的事宜。” 平远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无妨了。可你又如何回来的?” 平安眼圈都红了,张口想说,可扭扭捏捏怎么也说不出口。 平远看了,心中有气,顿时把巴掌扬了起来,又看着儿子死里逃生,却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扇下去,只得挥挥手,让儿子退下,想了想又把平福叫了过来。 啪,听完平福的叙述,平远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宫家小儿如此无礼,巫神大人刚刚故去,可是欺我平族无人吗?” “老爷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如今也算诸神保佑,少爷也平平安安回来了。”平福赶紧劝解道。 “你再去把安儿叫来,此事不怪他,刚才我训斥了他,他受委屈了。”想了想,平远吩咐平福道。 平福忙答应着把少爷叫了进来。 “儿啊,如今为父已经全都知道了。此事怪不得你,为父不该训你,如今你也回来了,就好好待着。无令而还的事,为父替你兜着,为父倒要看看宫族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平远和颜悦色地劝慰自己的儿子。 平安看着父亲慈爱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 “儿啊,放心,咱行得正坐得端,万事都有你爹给你撑着,就算闹到大王那里,你爹也要好好替你说道说道。”平远拍着儿子的肩膀,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哦,对了,你那位木公子,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来历不明,我始终是不放心。所以我已经派人去东夷打探,另外我派了海棠c芍药去伺候他。”平远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得先和儿子交待明白。 “爹。”平安很不满意地看着他爹。 “怎么?他若有问题,有海棠c芍药看着,我也放心一些。若没问题,海棠c芍药还能慢待了他?”平远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平安想说什么,没说出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平远房间出来,平安直接就去找力牧了。 进了力牧的房间,平安便四下打量了一圈,又问力牧道:“啧啧,不错,不错,有些东西比我屋里的还好。木兄可还满意?” 力牧一直盼着平安征求自己的意见,赶忙借坡下驴道:“平公子,房间倒是极好的了,替我和伯母说声多谢。不过你也知道,我自小一个人惯了,突然来两个丫鬟伺候,我浑身别扭。能不能把这两个丫鬟给退了啊?” 平安想说什么,刚张开口,又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只能悻悻地道:“这两个丫头我看着都好,你还不满意?” 力牧苦笑一下,道:“我哪里敢不满意,只是从小苦惯了,用不惯丫鬟。” 平安也苦笑了一下,心说这我爹安排的,我哪里敢答应些什么,忙打哈哈道:“木兄,这里的富贵人家,谁不在屋子放上几个丫鬟?你要连这都不习惯哪行啊?以后我还要带着你在公子少爷们的圈子里混呢。你这还算少的呢,我听说青丘那里的贵族屋子里都有七八个呢?” 力牧心里说,青丘?我怎么不知道啊。螺祖自然不必说,可轩辕还是黄帝呢,屋里也没什么人啊。要放上七八个人,我们还怎么四处活动啊。 平安看看在那里望着他们的两个丫鬟,一股不敢对着他爹发泄的无名火气就涌上了心头,便起来报复之意,故意道:“木兄,这两个丫鬟是你的,随你怎么折腾,只要别把人弄死了就行。晚上你想让谁暖个被窝啊,她们也不敢不从。” 一听这话,力牧吓了一跳,赶紧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伯母派来的丫鬟,怎敢造次。” “造次?她们在这里就是要让你高兴,给你暖被窝是她们的福分,何来造次。你不愿意?莫非莫非你也是宫隐一流?”平安跳了起来,故意伸手拉紧了自己的领口,促狭地看着力牧。 力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回真的是有理说不清了,便道:“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和宫隐一样。只是只是你也明白,男人嘛,有些时候还是喜欢在外面跑跑,她们在这看着,多不方便啊。” 平安恍然,一副我懂的样子,道:“木兄是为了这个担心啊?大可不必,她们是丫鬟,你是主人,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天地虽大,来去自由,在我这儿,你就自由自在,不必拘束什么。对了,木兄既然也好外出走走,想来也是同道中人,今晚就别在家吃饭了,我带木兄去天香馆转一转。” 啊?力牧愣了一下。 “刚回来就去?”力牧脱口问道。 平安点点头,嫌恶地看了海棠c芍药一眼,道:“没事,那里可是彭城最好玩的地方,我也带木兄认识些人。木兄可是舍不得她们两个?没事,早晚都是木兄的,何必急在一时。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不由分说,拉起力牧就走。力牧无奈也就跟着去了。 一进天香馆,一个肥腻肥腻的老鸨就嗲声嗲气地腻了上来:“哎呦,平公子啊,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啊。听说平公子上战场了啊,可把我这里的姑娘们都担心坏了呢。每天都帮着平公子拜神祈福呢。”整个身子都快靠到平安的身上了。 “哎,妈妈啊,您这分量压下来,我这单薄的小身体可接不住啊。你看我这完完整整的,什么事也没有,你就别让姐姐们操心了。来,这是我兄弟木威木公子,麻烦妈妈给找几个好的,好好招待一下我这位兄弟。”平安赶紧躲开,把这个妈妈让给木威。 “哎呦,瞧平公子说的,真讨厌。呀,木公子啊?头一回见呢,生得可真俊啊,看得妈妈我的春心都动了呢。”说罢,老鸨还拿着手帕在力牧胸前轻轻拍了一下。 看着这位眨眨眼都会扑棱扑棱往下掉粉渣的老鸨在那里卖弄风情,力牧想吐的心都有,心里直骂平安没义气。 平安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力牧在那里发窘,连忙上前解围道:“妈妈,打住,我们来您这儿可不是看您春心荡漾的,您看这安排”说着便塞了几个钱在老鸨手里。 老鸨一摸着钱,眼皮上的粉渣就掉得更勤快了,满脸堆笑道:“是啊,是啊,平公子都等急了,来,快给两位公子安排上好的房间,我马上安排姑娘们过来。” 老鸨扭着水桶般的蟒蛇腰,一步三摇c风情万种地走去了楼梯。一旁赶紧有龟奴上来,伺候着平安和力牧进了房间。 端上酒水c果子c食物,不一会儿,老鸨就领着群莺莺燕燕走了进来。 “两位公子,可还有入眼的?”老鸨笑眯眯地问。 “木兄自便,我呢呵呵。”平安一边让力牧自己挑,一边来到了老鸨的旁边,道:“妈妈,你也知道我的心思,就别闹我了,赶紧让琳儿过来吧。” 老鸨脸色一抽,原本还笑着的大圆脸顿时尴尬了下来:“嗯额,平公子您看啊,您这一去也走了那么长时间是吧?我们也得开张,这馆子里那么多姑娘还得吃饭,琳儿呢,她也得要混口饭吃,是吧?” 听到这儿,平安的脸色已经变了,急道:“不可能,走的时候,她可是千承万诺和我发誓,说要等我回来,你让她出来,我要当面问问她。” “哎呦,平公子,我还会骗你不成,做谁的生意不是做,您说是不是?琳儿她现在有客人在,不太方便,要不然我怎么会拦着不让您见她呢?”老鸨一脸的为难。 平安看了看老鸨,想了想,一把把老鸨推倒在地上,就往院子里冲。一边冲一边大叫道:“琳儿,琳儿,你在哪?快出来吧,我是平安,我是你的平安啊,我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情伤 老鸨躺在地上杀猪般地急叫道:“哎呦,哎呦,摔死老娘了,你个臭小子,来人,快来人啊,把他拦住。” 一群龟奴立刻围了上来,拦住平安。力牧一看情形不对,也冲出房间,一看有人在推搡平安,便发一声喊,扑了过去。顿时院子里乱成一片,两人和众龟奴打了起来。一群龟奴如何是力牧和平安的对手,顷刻间便被放倒了一片。 正乱之间,耳旁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平公子来了?先不要动手了吧。” 平安顿时住了手,呆呆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力牧也停了下来,顺着平安的目光,他看见一个身着大红衣衫的娇艳女子正在楼上倚栏而立,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衣着华贵,眼神阴霾。 “琳儿,我回来了,我是平安,他们拦着我,说你不想见我。”平安往前走了几步,痴痴地看着那位女子。 “平安,你回去吧,今天这里不适合你,改天我再见你好吗?”琳儿犹豫地看了旁边的年轻人一眼,低声对平安说。 “哈哈,改天?”那个年轻人大笑,一把搂过琳儿,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平安,你回来了?在谯城待了那么久,就没和宫隐好好温存温存?”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众人皆哈哈大笑。 “我的美人儿,别改天啦,改不了啦,你这位平公子喜好变啦,他现在是宫隐的人啦。”年轻人用力搂着琳儿,指着平安大声地道。 “邓方,你放开琳儿。”两眼通红的平安就要往上冲,被刚从地上爬起的龟奴死死拦住。 “放开?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放开啊?今晚我花了钱的,今晚我花钱买了琳儿,今晚我不但不会放开琳儿,我还要享受琳儿,蹂躏琳儿。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琳儿对我有多好?琳儿对我有多温柔?你知不知道琳儿的小嘴亲起人来有多舒服?”邓方眯着眼睛,把手伸进了琳儿的衣襟里,用力捏着琳儿前方的小樱桃。 琳儿痛得脸色微变,呼吸也粗重了起来,用手扶着栏杆对平安道:“平公子,对不起,你走吧。我求你了。” 平安怒吼一声:“邓方,你个混蛋,你放开他。” “放开?行啊,我放开。”邓方把手拿了出来:“平安,以前你平家牛,巫神大人罩着你们,我拿你们没办法,我惹不起你。可是现在呢?你们的巫神大人呢?告诉你,平安,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彭城了。你放聪明点,这里的好东西c好女人,现在都没你的份了,都是我邓方的了。这样,我给你个机会,我让琳儿自己选,要你还是我?我不会难为你,也不会难为她。琳儿,选吧。” 琳儿看了邓方一眼,娇声扑倒在邓方怀里:“邓公子好坏哦,明知道琳儿已经离不开你了,还要人家选。” 邓方哈哈大笑,又对平安道:“平安,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样,明天下午,我们在西校场见。看见没?”他指了指一旁的大汉道:“这是我家的新招的师傅,高手,绝对的高手。明天你只要打赢他,我就把这个贱女人还给你,要是打不赢他,你就乖乖地回去伺候你们家宫隐,怎么样?” “好,校场见。”平安咬着牙道。 “好,好,好,没想到,你平安还挺有脾气。行,那就明天见,我现在要回去让这个贱人好好伺候我了。贱人,对不对啊?”邓方捏了下琳儿的脸颊。 “哎呀,邓公子讨厌,今天晚上奴家是邓公子的,邓公子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琳儿娇笑着把邓方扶进了房里。 平安呆呆站在那里,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邓方的保镖们站在门外,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平安,我们走吧。”力牧轻轻拉了拉平安。平安点点头,失魂落魄地跟着力牧走了,身后传来了琳儿的讨好声c呻吟声c呼痛声和邓方狞笑的声音。 平安拿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倒着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对她是真心的啊。难道有个巫神大人就那么了不起吗?欺负我,为什么每个人都欺负我?以前有巫神大人在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欺负过他们啊。”平安呢喃着。 “平安,你和我说说,为什么有个巫神大人罩着会这么不一样?”力牧趁机问道。 “巫神大人?巫神大人是无敌的存在,巫神大人是权力的象征。”平安又喝了一口酒:“你知道吗?我们九黎有九大部,每一部都有九个族,每一族都有一位巫神大人做统领。于是我们每一族的命运都和巫神大人挂上了钩。巫神荣耀我族荣耀,巫神没落我族没落。有什么事情都得靠巫神大人替我们出头。被人欺负了,找巫神大人,欺负了别人,也找巫神大人。我们平族隶属兑泽大人的大部,我们族的巫神大人深受兑泽大人器重,平时使颐弄气,根本不把其他巫神大人放在眼里。于是自然的,我在这彭城也一直是横着走。可这一次,巫神大人没了,连兑泽大人也不见了。现在谁都看不起我们,谁都可以欺负我们了。” 看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平安,力牧陷入了沉思。良久,力牧叹了口气,把平安扛上了肩头,走回了平家。 第二日,平家便象炸开了锅似的。 “你你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为了个青楼女子争锋吃醋,丢尽了我平家的脸,还要去校场决斗?你省省吧你,家里那么多艳奴美婢,还不够你糟蹋吗?今天不许出门。”平远已是气急,大骂着昨日刚回来就喝得烂醉,如今还躺在床上,嘴里嚷嚷着要去西校场决斗的儿子。骂到兴头,竟拿着棍子要打儿子。 夫人赶紧拦住:“干什么啊?老头子,儿子好不容易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回来疯一疯c乐一乐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才刚见到儿子,你要把他打坏了,我就跟你拼了。” “夫人啊夫人,你知道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吗?在天香馆和邓方为了个青楼女子闹得不可开交,若不是昨天木威也在,你这宝贝儿子恐怕就要活活让人打死了。今天一早老程头就跑过来,当个天大的笑话故意讲给我听,你说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他这副德行,象什么样子。还要决斗,还要决斗,就你这样子去了校场也是被人打死的份。”平远看着在床上撒酒疯的儿子,把棍子往桌子上一搁,气得直喘气。 “我不管,我就要去校场,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邓方啊。”平安躺在床上大喊大嚷,丫鬟们端着的醒酒汤撒了一地。 平远怒极:“你要去校场?好,好,好。今天你与其被人打死,还不如死在我的手里。” 说完,平远抄起棍子又要打将过去。 夫人也急了,边哭边嚎,一头撞向平远:“你个老杀才,你要杀了我的儿子,你就先杀了我吧。骂儿子去逛青楼,还不是跟你这老子学的啊?你怎么不先把你自己打死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被夫人这一撞,平远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棍子也是滚落了老远。平福赶紧上去把老爷扶起坐在椅子上,一旁强忍着笑的丫鬟也赶紧过来给老爷捶背。 平远指着抱着儿子的夫人,手指已是哆哆嗦嗦:“自古慈母多败儿,你你我不管了。” “我的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管最好,我来管。”夫人毫不示弱。 “你们这些丫头,平时吃香喝辣的,伺候个人也伺候不好。”夫人又指着这些被打翻汤碗的丫鬟骂上了:“来,来,来,都给我,我来喂。” “哎呦,儿子哎,来喝口汤,乖啊,来张嘴,对。”夫人哄着儿子,好不容易喂上了几口。 平远指着夫人,拉着平福道:“阿福,你看看这你看这唉,家门不幸啊。” 平福也是左右为难,是该帮着老爷说夫人呢,还是帮着夫人顶老爷啊。思前想后,平福只能劝道:“老爷,您也消消气,这少爷呢,刚回来,死里逃生的,难免想放纵一下。这酒还醉着,您就是骂死他,他也听不进去,不是吗?等他酒醒了,好好一说,他自然就会明白老爷也是为了他好。” 平远叹了口气,也是不再说话。 “哥,我哥呢?我要找我哥,我要我木哥。”平安依旧在那里大吵大闹。 平福看了看床上的平安,又看了看坐在桌旁兀自生气的老爷,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找啊。”夫人看谁也没动,更是气恼。 平福小心翼翼地又看了眼老爷,平远无奈地挥挥手:“去,去找。” 平福连忙哎了一声,便往力牧的屋子跑去。 力牧昨夜回来的晚,也喝多了酒,正在屋子里呼呼大睡。 平福赶紧把他摇醒:“木公子,快起来吧,快去看看,您再不去,少爷都要让老爷打死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陪卧 力牧也吓了一跳,让平福赶紧回去。自己也立刻起来,胡乱洗脸把脸,就往平安的房间冲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里面还是乱成一锅。平安在闹,夫人在哭,还夹杂着打碎碗碟的声音。 “夫人啊,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若是往年,他这么闹也就算了。可现在呢?乾天大人死了,对他原来的乾天部倒成了好事,一整个部都成了大王的直属,何人还敢欺辱?可我们部呢?我们部和离火部,大人都是失踪。我们各族的生死存亡都是悬而未决。别的族还好说,就算被划给其他部,巫神大人还在,也就是个换汤不换药。可我们这几个族呢,连巫神大人都没了。到底最后我们归哪个巫神大人统领,还是被打散了分到哪个族,现在都没定论。如何敢不夹着尾巴做人?可他倒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到处惹祸。如何能不管教?”平远在房里苦口婆心地和夫人絮叨,话里流露着一丝无可奈何。 “那你也等儿子醒了,再好好教他啊。现在已经这副样子了,你就是打死他,他也听不进去啊。”夫人还是哭哭啼啼地护着儿子。 力牧听着也想起了自己在地球的母亲,心里顿时也难受起来。想着平安不知道怎么样了,赶紧咳嗽一声,便往房里冲。 听到力牧的咳嗽声,老夫妻两个顿时不再吵闹了。 力牧一进去,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定睛一看,却是半个碎掉的碟子。 “你们这几个丫头,也不好好收拾,差点把木公子给摔坏了。”夫人又训起丫鬟来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山野之人,皮糙肉厚,耐摔,没事。”力牧赶紧打着哈哈。 “木哥,木哥。”一看到力牧进来,平安急忙喊着他。 力牧赶紧过去,扶住平安:“平公子,怎么样?没事吧?” 平安一把抓着力牧,便哭道:“木哥,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啊。” 力牧顿时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没事,没事,她不要你,还有哥呢,以后你哥给你张罗,张罗个好的。” 一听这话,夫人直在旁边掉眼泪,平远也是唉声叹气个不停。 “哥,你带我走,带我过去,我要打死邓方。”平安叫道。 “平安,不许胡闹,现在这样子怎么去啊?放心,有你哥在,等你酒醒了以后你哥给你报仇。”力牧赶紧哄着。 “好,那我酒醒了后,一定帮我打死他。”平安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定,一定,你现在就闭上眼睡觉,这样酒就醒得快,等你醒了,哥马上帮你报仇。”力牧继续哄平安。 “好,我睡觉。”平安真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哎呀,还是你有办法。”夫人一看平安睡着了,立刻放下心来。 “对了,听说昨晚又是你救了安儿,老身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啊。”夫人看着力牧,眼里满是感激。 “夫人客气了,平公子叫我一声哥,那就是我份内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他啊。”力牧赶紧推辞。 “哎,哎,好孩子。”听了这话,夫人更是感激。 “木公子啊,能否给老夫讲讲昨晚之事?”平远在一旁问道。 力牧便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全跟平远说了。 “听听,你听听,这样作践我的安儿,安儿如何能受得了。”夫人在一旁听了直心疼。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平远想了想,便让力牧回去休息了。 力牧回到房间,衣服也没脱,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公子,公子,可要吃些早点?”海棠走过来,小声问道。 力牧摆摆手:“不用了。” “那要不奴婢帮公子把衣裳宽一宽?换了睡得舒服些。”话音刚落,还不等力牧有什么反应。一只葱葱玉手便伸了过来,轻轻扯去了力牧的腰带。 力牧顿时一惊,赶紧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自行伸手,把衣衫脱了。 海棠立时低下头,委委屈屈地问力牧说:“公子不愿奴婢伺候,可是嫌弃奴婢?” 力牧忙道:“不是,不是,我自小一个人惯了,不太习惯有人伺候,你们先去忙你们的,我实在也是宿酒未醒,再让我睡会儿。” 海棠无奈答应了,刚要离去,又看到力牧脚上还穿着鞋子,便默不作声帮力牧把鞋脱了,把力牧的脚放进被窝,再帮力牧把被子都窝好,这才离去。 力牧本想阻止,却怕海棠又有想法,便忍住没说。但被海棠这么伺候一下,确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也就作罢了。一会儿力牧便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却已是晚上,力牧便想去看看平安如何。 芍药见力牧想出房门,赶紧问道:“这么晚了,公子去哪?可要用过晚膳再去?” 力牧摇摇头,道:“我就去平公子那里看看,不用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芍药又道:“晚上外边冷,我去给公子拿件衣裳,公子再去吧。”说完便起身去里屋拿了件褂子,再到门口,力牧已经不见了。 走到平安的房门前,力牧停下来了,里面传来了平远教训儿子的声音:“安儿啊,你可知道为何之前巫神大人一直宠信着为父,而兑泽大人也一直对为父青睐有加?那是因为为父能干吗?错,那是因为那些巫神大人虽然厉害,可他们的权力却也建立在统辖的各族实力之上。而我们平族在八十一族之中也算是个大族,族里的战士就有两三千人。可是就这一仗,一千个战士就没了。一下子我们平族的实力大减,平素看到我们点头哈腰的小人,现在一个个腰板都硬了起来。如今一下子没了那么多巫神大人,对很多有心人来说便出现了许多机会。而兑泽大人又下落不明。我们的实力c靠山一下子都一落千丈,于是失去巫神大人的我们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肥肉c羔羊。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针对你吗?那是在试探c在打压,在看我们的实力,看我们的反应。可为父现在最缺的就是实力,如何敢有反应啊?所以儿子,能不能在这段时间熬一熬c忍一忍?别再出去惹事了?” “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不敢了。”平安小声说道。 力牧叹了口气,向自己房间走去,看来九黎内部也是麻烦重重,人人自危啊。 回到房间,脱了鞋,往床上一躺,力牧就开始想这些心事。 “公子,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和少爷多坐会儿?”芍药端了杯水过来。 “你家老爷正和平公子谈话呢,我就回来了。”力牧随口回答道。 “那公子要不要安歇?”芍药问道。 力牧摇了摇头道:“睡了一天了,哪里还有睡意?” “那芍药陪公子聊聊天?”芍药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了,我躺会儿就好。”力牧又摇了摇头道。 芍药便不说话了。 突然力牧感觉旁边一沉,转脸看去,芍药已解开衣衫,只剩了件亵衣,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力牧吓了一跳,忙坐起来道:“姑娘这是为何?” 芍药连忙也坐起来,道:“公子说要躺躺,芍药就陪公子躺躺。公子不必惊慌,自夫人把芍药和海棠赐给公子,我们两个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骂也骂得,打也打得,陪公子温床暖被也是份内之事。” 芍药这一坐起来,亵衣顿时被撑得鼓鼓的,颈项下的一大片雪白被大红的亵衣映得明晃晃的,直在力牧的眼里晃个不停,力牧赶紧转过头去。 芍药轻轻一笑,便又躺下,拉了拉力牧的衣袖,示意力牧也躺下来。 力牧咽了口唾沫,又苦笑了下,想到自己在这里危机重重,如何敢再招惹些是非,给自己找些累赘,便道:“姑娘,这些不必了,你我还是坐着好好说话便是。” 芍药赶紧坐起,问道:“公子可是想要海棠?我这就把海棠叫来。” “海棠,你来吧。”也不等力牧反对什么,芍药已把海棠叫了过来。 力牧便见海棠扭扭捏捏从外屋进来,两手哆哆嗦嗦地把衣衫褪掉,已是羞红了脸,低着头,走到床边坐下,却什么话也不敢说。胸前自然没有芍药的那种风光,但亵衣的翠绿却同一片荷叶,把两条锁骨衬托得如两片藕根般精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力牧的脑袋嗡了一下,这诱惑也真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 “难道公子是要我们两个?”说到最后,芍药的声音也轻了许多,只是拉了拉海棠的手臂,海棠顺势也躺了下来。 “不是,不是。”力牧连连摆手,急得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芍药愣了一下,坐了起来,低着头,咬着贝齿道:“公子是不是嫌弃我们两个粗鄙?”一旁的海棠也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 “两位姑娘都是美艳不可方物,何来粗鄙之说?”力牧赶紧解释道。 “公子可是认为我等都已是残花败柳?”海棠在一旁小声道。 芍药立刻接过话来,轻轻笑道:“那便是公子有所不知了,我姐妹二人自幼入府便在夫人身边调教,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最后一句又是轻了许多,力牧勉强才能听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会被拆分 力牧叹了口气,偷偷瞟了芍药的胸脯一眼。心说若是残花败柳自己用就用了,也就算了,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在这样的年代,又如何下得了手。再说自己日后又是肯定要与这里为敌的。到时候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两个姑娘,耽误人家一生尚且不说,若被当成同党论处,岂不更是连累了人家。想到这里,便又想起了平安,脑子里竟出现了平安一家被作为反贼谋逆在法场行刑的场景,一时竟呆了。 见力牧呆呆地望着自己胸脯,眼睛都不眨一下。芍药也是羞红了脸,轻轻偎在力牧怀里,用手指戳了一下力牧的脸,轻声道:“公子这样看奴婢,却也不羞么?” 被这一戳,力牧立时从幻境中醒了过来,见自己怀里不知何时躺了个温香软玉,顿时大窘。忙侧身把芍药放在床上,自己坐了起来。 芍药叹了口气,道:“昨日公子与我家少爷去了那风尘之所,公子不该是那宫隐之流啊?” 一看被美人误会至斯,力牧赶紧自证清白:“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是那样的人。” “那公子为何?莫非觉得我姐妹二人尚不如那些风尘女子?”海棠在一旁坐起,披起衣衫,幽幽叹道,眼圈竟是红了。 力牧心一软,赶紧解释道:“在下何德何能,蒙两位神仙似的姑娘陪在身旁,如何还敢有嫌弃二字?” “那公子?”芍药一脸不解。 力牧心思一转,赶紧编道:“只因我自幼家中大变,便曾发下重誓,未报家仇之前,不得行那好色淫邪之事。故而如此。” “可昨夜?”芍药更是疑惑。 “昨夜嗯昨夜不是陪你家少爷去打架的吗?别的又没做什么。”力牧结结巴巴,汗都快下来了。 芍药和海棠对视一眼,便自恍然。 正此时,门口传来平安的声音:“木兄在吗?可曾用过晚膳?”人随话到,力牧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平安已经闯进了内室。一见满屋风情,旖旎无限,平安赶紧做伸手遮眼状,口里嚷着:“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可眼眉处,偏偏又把两个手指打开了一道缝。 芍药和海棠羞得赶紧拿衣衫裹在胸前。力牧见状是又好气又好笑,赶紧骂道:“什么都没看见,你还不赶紧出去?” 平安立刻退到外间,又‘善解人意’地嚷道:“那我现在是先回啊,还是木兄已经完事,我等木兄用膳?” “回什么回?完什么完?我穿上鞋子就来。”力牧没好气地说道。 “去哪吃啊?”力牧出来就问。 “我屋里吧,看你猴急成这样,肯定也没让人弄什么吃的,我已叫丫鬟做了一桌。”平安挤眉弄眼,故意揶揄力牧。 “走,走,走,那就快走。”力牧也不理他,径直走出了房门。 “唉,你等等我。”平安赶紧追了出来。 进了平安的屋子,桌子上已摆上了两荤两素四盘热菜,旁边还放了一壶酒。 自从他们六人降临之后,短短几年,这世间已是翻天覆地。富贵人家里偌大的宅院c蚕丝织的衣物c佳肴美酒是样样皆有,虽然都还比较粗糙,但与刚来之时已不可同日而语。奢华之风蔓延地如此之快,对伊星到底是好是坏啊?力牧从内心深处开始问自己。 见力牧呆呆地看着菜肴发呆,平安便用筷子敲了敲力牧面前的碗碟。“木兄,发那么呆啊?” 力牧回过神来,连忙找个话题,便问道:“哦,我只是在猜想,这是什么肉?” 平安哈哈大笑:“木兄可是觉得我们九黎还在以人肉为食啊?放心,我们这些高门贵族好几年前就已经不碰人肉了。至于下面的各族子民,大王也已下令,不得再以人肉为食,俘虏全都充作苦役,从事生产。是以木兄大可放心,这两盘肉菜,一盘是羊肉,一盘是鹿肉。” 见自己的发呆被曲解成这个意思,力牧心里倒也宽了一宽,忙解释道:“平公子误会了,我自家变之后,便颠沛落魄,平素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和你一路行来,虽无如此佳肴,但顿顿皆是饱食,已是觉得满足。现如今住进了如此宅院,又见着这样的美食,宛如梦境一般,如何会不发呆。倒是叫平公子笑话了。” 平安听力牧说得凄凉,又想到父亲刚与自己的谈话,心中顿时也起了一丝兔死狐悲之意。拿起酒壶满满地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对力牧道:“木兄放心,只要在小弟家中一日,便让木兄衣食无忧,再不叫木兄过回以前的苦日子。”说罢,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力牧忙也举杯喝完。 平安又给两杯满上,道:“昨夜小弟蒙木兄相护,便以此杯谢过。”两人又是一杯。 平安又满上,道:“小弟白日里放肆闹腾,连累木兄前来看顾,这一杯再敬木兄。”一仰脖,又干了。 力牧无奈,也只得陪了。 平安伸手再拿酒壶,力牧连忙拦住:“平公子,先且打住,先吃几口菜,我们慢慢喝。” 平安便放下酒壶,道:“不瞒木兄,白日里虽闹腾,但却事事都在我心里记着。当时我心里极苦,却不得宣泄之处,唯木兄到来,不再喊我公子,直呼我平安,却让我倍感温暖。” 力牧笑道:“这有何难,这些时日,你我相处也甚是投缘,从此便以兄弟相称就是。” 平安闻言大喜,道:“最好没有,既如此,我便与哥哥结拜为兄弟吧。” 力牧又笑道:“刚与你入府之时,你已对伯父伯母说我俩是结义兄弟。我便以为那时我俩已经结拜了呢。” 平安大窘,道:“那时自是为了让我爹娘对你更亲近一些,现在这才是真结拜。” 于是,二人便来到院中,以月为证,拜了三拜,结为兄弟。 又入得座中,力牧便给平安倒了一杯酒,道:“适才兄弟敬我三杯,如今哥哥便还你一杯。待饮下此杯后,哥哥有话和你说。” 两人一饮而尽。力牧便道:“白日里,哥哥在你房外听得伯父c伯母的谈话。你来我房间之前,哥哥也曾去你处寻你,又听到伯父与你交谈。虽是无意,但终归还是不好,哥哥先给你道歉。” 一听到力牧说的这些,平安的脸色又黯淡下来:“无妨,哥哥莫往心里去,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好。”力牧也不矫情,又道:“伯父所思所虑,我回房后也想了一想,别的也没什么,不过我倒认为伯父最忧之事不会发生。” 平安一愣,脸色迅速有些回暖,立刻问道:“为何?” 力牧微微一笑,问道:“伯父最忧之事,可是怕平族被人四散拆分并入他族?” 平安苦笑道:“是啊,若是并入他族,便如同他族的奴役一般了。若是一些平素交好的族长,倒还好些。可若并入宫族c邓族,那还不如死了便罢。” 力牧道:“这便无妨了,平族无论是何结局,也不会被别族吞并。” 平安两眼顿时闪出希望,忙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那命丧火海的一千条性命。”力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众所周知,这一千条性命并非平族之过,而是巫神指挥失当所致。平族为了九黎,为了大王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若大王却因此把平族除名,并入他族,试问,从此以后,还有哪族敢为了九黎c为了大王拼尽全力而战?故我认为,平族非但不会被除名,还会得到大王的抚恤和奖赏。” 说到这儿,平安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轻松了许多,赶紧端起酒杯便又要敬这位兄长。 力牧却又拦住:“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伯父还有一忧,便是不知道平族今后的路会如何走。不过我想若不会被除名,那么还是会被归入哪位巫神大人继续统领,将来还是会有依仗和靠山。只是不知伯父对那些巫神大人可有无好恶轻重之分。” 平安点点头,道:“自然是有,各个巫神大人之间关系也有亲疏之分,相互间争名夺利,却也和我们一般无二。我父亲跟着我们原先那位巫神大人,那么和其他巫神大人,自然也会交好几个c交恶几个。而且各个巫神大人之间也有强弱之分,跟着一位强势的巫神大人自然更为有利。” “既然如此,最后归属哪位巫神大人统领,却也颇为讲究。”力牧点点头。 “不知哥哥有何建议?”平安两眼放光。 力牧苦笑一下:“兄弟把哥哥当神仙了吗?大王如今的想法未明,哥哥如何来的对策?” 平安低头想想也是,也不在意,举起酒杯道:“哥哥适才的话,已是让小弟茅塞顿开。家父为此正日夜忧愁,今日已晚,待小弟明日与家父细细说明,想来家父也会为此减忧不少。” “好。”力牧也举起杯子:“今日与兄弟一直饮酒,却辜负了这满桌的佳肴,喝了此杯,你我兄弟也吃些菜,莫再敬来敬去,随意便好。你哥哥还从未见过如此菜色,你不让哥哥动筷,莫不是想急死哥哥啊?” 平安脸一红:“哥哥哪里话,喝了此杯,我们自便便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巫神大人回来了 两人喝完,各挑些喜欢的菜吃了,力牧又问道:“兄弟,哥哥适才听你所言,巫神大人也有强弱之分,这巫神大人如何来分强弱?看他们的武技吗?” 平安摇摇头,道:“我等凡人从未见过巫神大人比较武技,想来巫神大人之间也该有高低之分。只是衡量巫神大人的强弱,却不看武技,而看他们下属各族的实力。哪族实力强大,哪族的巫神大人便也强人一头;哪族弱小,哪族的巫神大人便就弱些。” “既然如此,我就再向兄弟请教,当初你们与各巫神大人之间的统属关系又是如何建立的呢?”力牧有些不懂,又问。 平安自酌了一口,道:“当年我九黎各族尚是一团散沙,也非八十一族,日日相斗c年年征伐。后来我族来了个自称巫神的人,确有神力,手持神兵,锋利无比;又能在空中盘旋飞舞,一日千里;还能在手指间射出光束击碎巨石,自然被我等敬畏,奉若神明。巫神大人教我们取火c盖屋c锻造兵器等等事务。然后又带着我们四处征战,吞并周边各个小族,这才有了我平族如今的声势。后来等一切都结束了后,我才知道竟然有八十一位巫神,而且这些巫神之上竟还有一位神王。这样便成立了九黎大部。而各位巫神当初建立的班底便成了各自的部属,也自然有了强弱之分。” 力牧哑然失笑,果然也与自己一般,走的是神棍路线。 平安又喝了口酒,道:“原以为自此太平,可尽享荣华,却不料大王下令与上炎开战。如此我等凡人却卷入了众神之战,却不知是祸是福c是喜是忧。” 力牧听了,心念一动,却也不再说什么,只与平安谈些风月之事。 酒过三巡,平安有些微醺,又对力牧道:“哥,你说,我对那琳儿一片痴心,她为何如此对我?” 力牧把酒倒满,一口喝干,道:“兄弟,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死了这条心可能对你更好。但是其实你或许不该怪琳儿的。” “不该怪她?为何?”平安问道。 “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象你一样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多人这一辈子,都是身不由己啊。”力牧很有感怀。 “哥,什么意思?”平安还是不解。 力牧看着他,很认真的道:“你看琳儿,虽然那么对你,可你焉知她背后的故事?她有龟奴看着,老鸨管着,还被那些所谓的恩客欺凌着,她可有挣扎的机会么?她可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吗?她的一言一行举一动,哪一样不要听那位天香馆的老板的?与其说昨夜是她对你说了这些话,倒不如说是天香馆的老板对你的态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甚至也许,当初的时候,她也是被老鸨逼着和你在一起。但无论如何我却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平安沉默着,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你再看你府里的那些丫鬟,不说别人,就说我屋子里那两个。她们和我在一起,是喜欢我吗?她们能选择吗?外面如果来了象你一样的可怜小子,哀求她们跟他走,她们能走吗?你爹你娘会轻易让她们走吗?就算你会让她们走,你爹你娘会让她们走,可是别人家呢,可是天香馆呢?”力牧又道,语气中透着一股悲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哥,你说得我好心痛,我知道一定有地方错了。可是木大哥,我却想不出哪里错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能改变了这一切吗?”一席话,说得平安纠结了,苦恼了,甚至惶恐了。 “因为这个世道啊。权利c财富铸造了这个世道。”力牧也喝得有点多,在那里呢喃:“世道如此,就一切都如此,世道变了,一切也就变了。” “世道变了?世道会变吗?”平安又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世道会不会因为我的努力,改变。”力牧拿起地上的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第二天,力牧还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着的时候,就听见平安在他屋里问他的两个丫鬟,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把那两个丫鬟问得,都没心思来看看他要不要水喝。据说那一天,平安把府里所有的丫鬟都问了一遍。据说那一天,老爷因为平安一早和他聊的一段话,欢喜了整整一天,都没顾上责骂平安的荒唐。 这天以后,平安常常来找力牧聊天,可说是聊天,两个人经常对坐一天,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又过了几天,传来了琳儿不堪折磨,上吊自尽的消息。平安的酒就喝得更凶了。 “老爷,老爷,好消息,好消息。”平福一路狂奔,在院子里叫嚷着。 平远从屋里出来,哼了一声道:“阿福,什么事啊?这么沉不住气?” 平福也不顾老爷生气,急着道:“兑泽大人回来了,兑泽大人回来了。” “什么?”平远也顾不得再装模作样,一把揪住了平福,急问道:“你再说一遍,什么?” 平福喘了口气,道:“小的刚听宫里换班的侍卫说,兑泽大人c离火大人都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大王宫里挨大王训呢。” “好,好,好啊。”平远抚着自己颏下的长髯,笑逐颜开道:“真是天佑我平族啊。” 过了两天,传来消息,每位大巫神部下的各族不变,没有巫神统领的各族,都由别的巫神代管,但每个巫神手下最多只能再多管理一族。消息一传出来,立刻就象炸开了锅。要知道,对每个巫神来说,手下氏族的实力就代表着他的势力,原本只是打算能在那些没人管的族里多挖一些人马,多咬一口肉,扩充一下自己的实力,已是天大的福分,没想到现在尽然是整族整族的大餐,如何不叫人动心。 第一个死在燧人手下的那个倒霉鬼是震雷的手下。于是顺理成章的,震雷直接接管了他的人马,倒也无人敢有异议。可离火手下有两个族没有了统领,兑泽手下更有三个族没了统领,顿时这两部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天,兑泽大人把麾下的巫神和各族的族长召集了起来,宣布没有巫神统领的各族自己选择自己的统领,选择对象是包括他在内的六个巫神。这个决定一出,一片哗然。顿时原来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各族族长都变成了香饽饽,每个巫神大人看到他们都是笑眯眯的。每天那些有巫神大人管着的族长都会奉着巫神大人的命来请这几位吃饭c喝酒c上天香馆玩。 平远平族长这几日也是过着飘飘然的日子,如此门庭若市的情形,即使在巫神大人还没出事的时候也没有过。 平安去问他父亲会选哪位大人,平老爷却始终捻着胡子,只是一脸忧色地望着院子里那株他最喜欢的桂花,叹息道:“不可言,不可言。” 平安没辙,只能又来找力牧喝酒。谈起此事,力牧却是嘿嘿一笑。 平安便苦笑道:“哥,正经事啊,此事可关系到我平族未来的生计和发展,确是马虎不得。我想找我爹商量,给他出出主意。他却是一脸忧色,又始终在敷衍我。” 力牧笑道:“这主意有什么好出的?你放心,这第一次选一定选不出来。你爹忧的是这第一次选择后,该怎么办。” 平安一愣,问道:“哥,什么意思啊?这又是为何?” 力牧道:“很简单,既然兑泽大人让这三位族长选,那各位族长都会选谁啊?或者说你觉得平族该选谁啊?” 平安笑呵呵道:“以我之见,应当就选兑泽大人,日后有兑泽大人做靠山,我还用在意邓方c宫隐之流吗?” 力牧点点头道:“是啊,既然你这么想,那别的族长不会这么想吗?” 平安想了一想,又道:“你的意思是,每个族都会选兑泽大人?” 力牧又点了点头,道:“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三族都会选兑泽大人。” “每个人都知道?那这些人这几天还围着我爹做什么?”平安疑惑道。 力牧叹了口气,问道:“大王下令每个巫神大人最多只能再增加一族,那三家都选兑泽大人,兑泽大人又该怎么办呢?” 平安立刻道:“哦,我明白了,兑泽大人只能够挑选一族,然后别的各位巫神就还有机会了。” 力牧点了点头,没说话。 “可是,既然如此,兑泽大人为何不自己直接选了,再让别人选?我爹被这么多人天天围着请客,到时候却去选了兑泽大人。这么做岂不是平白让我爹得罪人?”平安还是没想通。 力牧笑了笑,站起身来,道:“不如此又如何显出兑泽大人的度量呢。其实所有其他的巫神大人不但已经知道你爹和其他族长都会选兑泽大人,还从心底里希望你爹他们选兑泽大人呢。” “这又是为何?”平安觉得今天脑子里尽是浆糊。 “若有人没选兑泽大人,而是选了别的巫神大人,那这位巫神大人在兑泽大人手下的好日子可就真到头了啊。接下来就看兑泽大人的选择和安排了吧。”说完,力牧便去找人拿酒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选择巫神 果然三家族长全都选了兑泽大人,本指望着兑泽大人能尽快选定一家,大家好去做另两家的工作。可没想到兑泽大人又下了一道命令,让这三家族长各自在族内选一位武士进行比武,获胜的第一名可第一个选择巫神统领,第二名再选,然后是第三名。 这个决定又引起了一片哗然。 于是平族和庞族又变得门庭若市,只是武族却一下子少了很多人拜访。 平族长这下便是更急了,除了应付那些客人的时候面带笑容,其余时间都在那里长吁短叹。 终于,平远让人把平安给叫了过去。 “儿啊,这几日,你和爹说的一些事情都说到了点子上,看来我儿确实也是长大了,懂事了。如今爹又遇到了难题,却不知该如何解决,所以想和我儿商量一下。”平远已是病急乱投医,完全乱了方寸。 “爹爹请说。”平安早就想替他爹分担了,立刻请缨道。 “儿啊,如今兑泽大人提出让我们比武,你可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平远试探性地问儿子道。 平安一愣:“那就选人比啊,那又如何?” 平远顿时老脸一垮,略有些失望道:“哦,好,那行了,没事了,你去玩吧。”便不再理平安了。 平安一肚子纳闷,便还是来找力牧,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便委屈道:“哥,我说的不对吗?” 力牧叹了口气,道:“你爹问你的是门道,不是解决方案哪。” “那还有什么门道?”平安不太服气。 力牧便问道:“兑泽大人明明可以直接从三族中选一家实力最强大的,可又偏偏没选,这是为何?” 平安想了想,道:“兑泽大人想看看哪家的实力最强?” 力牧道:“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我估计兑泽大人早已经选好是武族了。” “哥,这是为何?”平安一愣。 “看如今武族门前冷落,想必武族之中便有一位武技超群的高手吧?”力牧问道。 “确实,他们族里有个叫武傲的,武技确实了得。本来我们族里也有两三个高手,可惜这次全折在大火里了。”平安有些惋惜道。 力牧笑了笑:“既然大家都知道武族会胜,那兑泽大人又如何不知。兑泽大人此举便是为了堵三族之口,给了你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了,若是你们没把握住,便也怪不得兑泽大人了。” 平安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力牧又道:“其二呢,既然是一个一个选,那么最后只要不是第一名,其他人无论选了哪个巫神,就都把其他巫神给得罪了。无论是哪个巫神得了一族的投靠,必然招来其他巫神的敌视。于是兑泽大人手下的巫神便会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第二名选的巫神自是一派,第三名的也是一派,其余两位巫神便会联合起来又成一派。如此三派互斗,又都得依靠着兑泽大人,这便是兑泽大人的驭下之道啊。只是如此一来,你父亲若得了第二,便自然得罪了其他三位;若得了第三,却更把另外两位得罪狠了。往后巫神们再有变故,便是无法斡旋了。” 平安恍然,道:“那如今我父亲该怎么办才好?” 力牧又叹了口气,道:“如今除非你们族里能有一人可以胜了武傲,拿下第一,不然恐怕就难了。” 听完力牧的话,平安点了点头,便又去找他父亲了。 平远听完儿子的话,顿时一呆,便问儿子道:“适才为父问你之时,你言非所然,为何现在却是头头是道?到底是何人教你?” 平安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就把力牧给供了出来。 平远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位义兄倒也真是不简单,之前你和我说的事情也是你这位义兄教的?” 平安点头称是。 平远想了想,道:“看来你这位义兄对我平族并无恶意,也罢,就请你义兄过来与为父一叙,看来此事还须着落在他的身上。” 平安便去把力牧请了过来。 平远见了力牧,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平远便问道:“适才,听小儿转述了贤侄所言,贤侄所见确是高明。只我有一事不明,还想向贤侄请教。” 力牧连称不敢,便请平远直说。 平远便问道:“老夫也曾想过拿第一,可正如贤侄所言,兑泽大人实则已对武族有意。我若得了第一,横插一杠,又是否得罪了兑泽大人?” 力牧想了一想,问道:“敢问伯父,那武族实力与平族比如何?” 平远捻须道:“原本也差不多,此次武族也损失了一千人马,我两族实力还是伯仲之间。只是我族在那场大火中损失了几位高手,而武族的武傲却没有去。故武族看来稍胜一筹。” 力牧笑道:“如此说来,想必兑泽大人是看中了武傲的本事,想要招揽此人。” 平远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如果平族中有人堂堂正正胜了武傲,兑泽大人岂不就更看重平族了吗?到了那时,又怎会再想去招揽什么武傲?”力牧仔细分析给平远听。 平远听了这番话,顿时如醍醐灌顶c茅塞顿开,立刻站起,对力牧一揖道:“果然还是贤侄教我。” 力牧赶紧起来推辞道:“伯父这是折煞小侄,小侄只是旁观者清而已。还请伯父坐下说话。” 平远坐下又道:“其实我早有胜那武傲的人选,只是一直拘泥于兑泽大人的想法,故而便如同手握一团乱麻,始终不得头绪。今日贤侄一语便把我点醒,如此就请贤侄念在小儿份上,救我平族。” 力牧疑道:“伯父执掌平氏一族,手下能人辈出,却要小侄如何相救?” 平远呵呵一笑,道:“我听小儿说过贤侄在十数人中杀死宫彘,又将这十数人打得落花流水,如此英武,又岂能惧了武傲。故而想请贤侄替我族出手。” 力牧一听,便沉默不语,他本是来刺探情报,便应当低调行事,若替平族出头,万一露了马脚,被人看出是仿真人,便是祸事,故而便想推脱,可又一时想不出推脱的理由。 平远见力牧犹豫,便又说道:“此次兑泽大人为了奖励胜者,又定下规矩,三族中得第一者,便可封为该族偏统领,位居副统领之下。有参与国事议政的资格。” 一听此言,力牧心中一动,尤其最后一句,参与国事议政,对自己的行动可是太有利了。尤其自己若是能步步高升,脱离了平族,或便有机会能保得平族族脉传承。所思至此,便点了点头,又问道:“小侄敢不为伯父效力,只是我非平族之人,这比斗如何参加得?” 平远一笑:“这却无妨,我家大王为广纳贤才,本就准许我各族延聘客卿,比斗之事,客卿也是可以参加的。” 力牧恍然,便点头应了。 那平远心中轻叹,果然也是个重权轻义之人,日后择机还是要让儿子离此人远些。 力牧行礼告辞,与平安出来。快走到力牧房间,平安却忍不住问道:“我与兄长日夜相处,兄长却不是这种贪慕权贵之人,今日我见兄长本欲推辞,却为何听说有偏统领一职后,便答应了下来?” 力牧沉默半晌,道:“我虽不屑那高位重权,但我乃身怀血海深仇之人,若有此权位在手,或许可借九黎之力为我报仇。借他人之力为报一己私仇,如此行径便是让兄弟笑话了。” 平安一听,正色道:“兄长哪里话,家仇不共戴天,便借外力也无甚不妥。我只疑兄长贪图权位,却忘了兄长的大仇,如此却是小弟小觑了大哥,还请兄长原谅。”说罢,一揖到地,给力牧赔罪。 力牧赶紧扶起平安,道:“你我兄弟,肝胆相照,何须如此。只是我与你说的,还请莫与伯父谈及为好。走,我叫芍药去取上美酒,再让海棠做几个小菜,你我二人还是痛饮一番。” 话音刚落,却见芍药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平安的脸色顿时一变,又对力牧一揖道:“小弟着实对不起大哥。今日大哥与小弟所言,小弟实不敢欺瞒父亲。况大哥的血仇,我早已告诉父亲,还望大哥见谅。” 力牧想了想,便是笑笑,道:“如此也罢,却也无甚大碍,你我二人如此坦诚,便是一世兄弟的相处了。” 平远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芍药:“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芍药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奴婢如何敢欺瞒主人。” 平远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你确定少爷是看到你之后才说不愿向老夫隐瞒?” 芍药点点头,有些惶恐道:“是的,奴婢看少爷本想答应木公子对老爷隐瞒,后来看到奴婢在,便改了口。” 平远叹了口气,道:“他那哪是改口不敢隐瞒?实是在提醒木威,此事瞒不过老夫啊。也罢,若木威真是为了报仇,却对我平族也无甚大碍,我倒也看错了他一眼。你先下去,和海棠一起伺候好这位木公子,但也继续替老夫看紧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校场比武 芍药应着,低头退出了房门,随手去厨房拿了些吃食,便向力牧的屋子走去。刚进院子,就见力牧正与平安在院子里切磋。 “不打了,不打了。”平安一头的大汗,身上已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哥,你这力气太大,速度也快,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惜都是捕猎时悟出的技法,却是略有缺憾,恐怕到时候不一定是武傲的对手。” 力牧心中暗笑,这还是出来前为怕难免出手,暴露了自己,专门找来奎虎c盘木等人练的呢,力量c速度都是刻意控制的,若是自己真实的实力,平安哪里还能抵挡这么长时间。 却见平安深思了一会儿,道:“哥,我这有套拳剑之法,却是之前那位巫神大人所传,我且教了你,你练会了,比武的时候兴许用得着。” 力牧一惊,巫神还传了武功?不过这样的招式,比武的时候若是用了,倒也不会让人生疑。便问道:“这样的神功,怕是平族不传之秘吧,你若背着伯父教我,恐怕不妥。” 平安笑了笑道:“无妨,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武技,我平族也有好些人会,外面的人也都知道。再说你这是为我家出力,传授于你,也是为了我家自己的事。你就不要推拖了。” 力牧笑了笑,便看平安练了起来。才看平安练了几招,力牧心中便了然了。这巫神所传也就是一些粗浅的拳法剑招,都是自己启蒙时教练教过的,只是在平安这些人眼里,却已是高明至极。 当下却只得耐着性子,让平安反复练了几遍,自己又装模作样地在那里领悟练习,再让平安纠正些错误的动作,终于‘勉强’练会了。 “行了,若有这套功夫,再加上你的力量和速度,打赢武傲应该不在话下。”平安擦着汗,喜滋滋地道。 力牧也收了招式,对平安一揖,道:“如此便谢过兄弟了。” “大哥哪里话,你我兄弟,不分彼此。”平安真诚地说道,却也让力牧听了,老脸一红。 “既然如此,比武前,可还有什么兄弟可以效劳的吗?”平安又问。 力牧沉吟了一下,道:“比武就在这几日了。如果方便的话,还麻烦兄弟给我找上几个人,这几天陪我多练练。” 力牧想的是多熟悉下这种粗浅的技法,免得临阵之时不小心显出真实的功夫,惹人怀疑。平安却只当这位兄长为了自家的安危,急于苦练自己传授的武功,却是暗暗感激,忙道:“这是我家的事,自然需要尽心尽力,只是大哥也别太吃力,弄坏了身子。”当下便安排人去准备了。 如此辛苦了数日,便到了比武的那天了。早早的,平安就陪着力牧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用完早膳,平安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簇拥着力牧去了校场。 走进校场,中间已搭起了一个擂台。兑泽部各族的人都已到齐,平远老爷子也正和许多族长一起对着几位巫神大人赔笑。周围人山人海,不是兑泽部的也来了不少,把个校场挤了个水泄不通。 “大哥,你看。”平安指着不远处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道:“那个穿白衣的便是武族的少族长武傲。” 力牧定睛看去,只见武傲身材高挑,面冷似水,正不屑地看着自己,嘴里还轻轻哼了一声。力牧笑了笑,也不搭理。 “大哥,那边那个胖子就是庞族的少族长庞明,旁边那个应该就是庞族这次的代表了,不过面生的很,从未见过,应该也是最近招募的客卿,看着挺壮。”平安指给力牧看,却看着有些担心。庞族那边有一个胖子正与一个黑脸大汉说话,那黑汉长得虎背熊腰脸的横肉,一看就是个凶悍之人。 力牧看出平安的紧张,便拍拍平安的手臂,安慰道:“不用担心,无妨。” 那边的庞明看到平安正和力牧对自己这边指指戳戳,便咧嘴一笑,晃着快三百斤的肥肉摇到了平安面前。 “小安哥,回来啦?”庞明眯着眼笑着和平安打招呼,然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力牧,问道:“这位是?” 平安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结义的大哥木威,也是我们这次的代表。” “你的大哥?”庞明一愣,立刻又堆起了笑脸,脸上的肥肉都快把眼睛都给挤没了:“哎呦,你大哥不就是我大哥吗,木大哥好,我叫庞明,他们都叫我亮堂。” 力牧赶紧回礼道:“庞公子好,木威有礼。” “你一会儿上场比武?”庞明问道。 力牧点点头,心里奇怪刚才平安都已经介绍了,怎么还问。 “那你能不能一会儿手下留点情,比划几下就下去得了?我爹可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得拿个第一啊。要是赢不了你们,我爹就扒我的皮啊。”庞明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力牧。 “滚,你爹下命令了,我爹就会让我去输啊?你自己去和武傲商量去,看他让不让你赢。”平安直接过去在庞明屁股上踹了一脚。 “行,你等着,还当我真求你呢?一会儿场上看鲁贯怎么收拾你们。”庞明捂着屁股走了,半道又转头回来道:“咱可说好了啊,谁要输了,谁就在天香馆呸c呸c呸,小安哥,我不是故意的,咱换个地方,就怀玉楼吧,谁输了谁请客啊。” 平安笑了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不会故意的。你就去吧,好好准备,准备着被木大哥削啊。谁胜了,姑娘就让谁先挑,不许赖啊。” 小胖子不屑地冲平安摇了摇手指,趾高气昂地走了。 力牧看了看胖子的背影,问平安道:“我看你们俩关系不错啊?” 平安点了点,道:“我俩的父亲在我们小时候给我们请了同一个启蒙的先生,所以也算是同门,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也很亲近。我们两族的关系也挺好的,可惜这次还得擂台上见高下。” 力牧点点头,又问道:“那这次擂台上要是他们的人伤在我们手里,不要紧吧?” “没事,到时候请他喝两顿花酒就行,胖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只要你给他找个女人,别说把他的人打了,就是把他揍一顿都没关系。”平安笑着道。 “比武开始,第一场,平族木威对庞族鲁贯。”一个老者在台上宣布,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孩,站在那里不断向台下抛着媚眼c顾盼风情,引得台下欢声雷动。 鲁贯立刻走到台下,提气纵身,一个箭步跃上了擂台,顿时招来大片的喝彩声。 力牧紧了紧衣衫,对平安笑了笑,却平平淡淡地从一侧软梯走上台去,台下一片嘘声。 平福在一旁看了,着实担心了起来,便问平安道:“少爷,这木公子这个样子能行吗?” 平安也有些紧张,但还是故作镇静,安慰平福道:“没事,木兄那是示敌以弱,那个黑汉子断不是木兄的对手。” 平福哦了一声,将信将疑,却也只得在一旁看着。 力牧站在台上,一拱手道:“鲁兄,在下木威,特来请教。” 鲁贯也略略还了个礼,便大大咧咧往那一站,对力牧勾了勾手指。 台下众人看鲁贯气势夺人,连连叫好。庞明看着台上明显要比力牧高出一头的鲁贯,也是频频点头,颇是自傲。 台下更有数名女子拿着托盘往来游弋,收取各人的赌资,在那里开盘,看着明显便是押鲁贯赢的比较多。庞明招手唤过一个,从怀里摸出一袋钱,扔在盘子里,神奇活现地看着平安。 平安咬咬牙,便也向左近的女子扔了个钱袋,押了力牧赢。 “咚,咚,咚。”三声鼓响,比武开始。 鼓声刚落,鲁贯便大吼一声,向力牧扑去,右拳贯耳,带着风声,直击力牧的太阳。力牧矮头躲过,五指握拳,一拳便击在鲁贯胸前,鲁贯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擂台上。 本来喝彩连连的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力牧也不追击,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鲁贯。 鲁贯低低地骂了一句,从地上爬起,胸膛起伏,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却再也不敢小瞧力牧。双手握拳,摆了个架势,又向力牧攻来。只是起手落拳之间,比之开始,沉稳了许多。 力牧却还是老样子,只是挡架躲闪,不时抽空挥拳踢脚,往鲁贯身上招呼。虽然未给鲁贯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却也把鲁贯气得怪叫连连。鲁贯怒吼一声,合身扑上,左手一拳直击力牧面门。力牧刚一侧身躲过,鲁贯右手斩出,变拳为掌,切向力牧的咽喉。这一手变得极快,饶是力牧也反应不及,只能身子一缩,躺在地上,一个翻滚,勉强躲了过去。鲁贯得理不让人,连追五步,起脚猛踏,恨不能一脚把力牧踩死。 力牧连连翻滚,好不狼狈,却也躲开了这连续的几脚,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鲁贯大吼一声,立即挥拳,又向力牧猛攻。力牧凝气定神,左躲右闪,抽空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台下也是叫好声此起彼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赢了第一场 打着打着,力牧瞅准鲁贯一个破绽,躲过鲁贯一拳的同时,突然伸脚挂住鲁贯的脚踝,轻轻一拨,鲁贯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擂台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衣襟上已沾了斑斑血迹,鼻子竟是跌破了。鲁贯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又是一声怒吼,从背后拔出了斧子。左拳右斧,恶狠狠向力牧攻来。 力牧也不拔剑,依旧躲闪为主。 平福悄悄问平安道:“少爷,这木公子为啥不拔剑?如此托大,不要紧吗?” 平安摇摇头,指点着擂台上道:“你看那个大汉,虽然攻势凶猛c气壮如虎,但他下盘不稳,鲜有以腿攻击的招式。应当不是木兄的对手。”再看正陪着兑泽大人的老爷子,此时也是喜笑颜开,频频点头。 正说话间,鲁贯一斧劈空,力牧一个转身,竟到了鲁贯背后,脚底又是一勾,鲁贯便又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等他刚想爬起,却看见一柄剑已抵在他的咽喉上。 “第一场,平族木威胜。”老者又上台高声宣布:“明日第二场,武族武傲对庞族鲁贯。” 台下众人便陆续都散了,赢钱的自是喜气洋洋,输钱的也兀自在那里骂娘。 庞明苦着个脸,走了过来。平安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把刚拿到手的钱袋子高高抛起,揶揄庞明道:“胖子,如何,输阵又输钱,晚些时候还要请客,这滋味不好受吧??” 庞明叹了口气,偷偷瞟了眼正在巫神大人身边生着闷气的爹,道:“今天晚上这顿臭骂是躲不过了,欠你的酒得过几天了,等我们老爷子气消了,我再请你。不过钱么,我倒是赢了不少。” “什么?”平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的人输了,你赢钱了?你没押在鲁贯身上?” “没有啊,我押在平大哥身上了啊,怎么说我也得叫他一声大哥不是吗?总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庞明低着头,想努力看清自己的脚尖,却是那个肚子始终在自己眼前晃着:“再说,要是姓鲁的赢了,我爹自然大把的钱赏我,你也还欠我顿花酒,输点我也不心疼。要是姓鲁的输了,我爹得骂死我,我还得请你喝酒,赢点钱我心里也舒坦点。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是,是,是。”平安对他拱拱手,翻了个白眼,实在对这个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行了,我也走了,我老爹还看着我呢。回去还得准备些腿垫子c屁股垫子,万一晚上老爷子气得罚跪c打人的,也能好受些。小安哥,过几天再来找你。”说着,庞明又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回到了自己老爹的眼皮底下。 平安等力牧从擂台上下来,便也领着大伙儿回去了。 晚上,平远特地摆了桌酒水,把平安c力牧都请上了桌,痛快地喝了一个酣畅淋漓,又大肆吹嘘了一番别人对他的吹捧和祝贺,也没忘了添几句庞族长吹胡子瞪眼c气急败坏的窘相,还特地鼓励了力牧下一场再接再厉。一片欢畅的气氛中,酒席终于散去了。 第二天,平安陪着力牧在家里好好歇了一下,特意让芍药和海棠给力牧捏肩捶腿,松了松筋骨。中午时分,去校场打探消息的平福回来了,不出意外,武傲赢了比赛;出乎意料,武傲只用了三剑。据说庞明是被他老子一路揪着耳朵回到了家。听到这个消息,轻松了一天的平家又紧张了起来。 又过了一天,平安c平福又陪着力牧来到了校场。进了校场,庞胖子居然也来了。看到平安,他乐呵呵地就过来了。只是本来就肥大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愈发丰满了起来,在这些色彩的映衬下,他的笑容也显得多了几分喜庆。 “你这脸怎么了?”平安明知故问。 “这不输了两场吗?我家老爷子揍的。你说这能怪我吗?我只是帮着招揽了个人而已,用不用是老爷子的事,再说上去打的又不是我。”汤胖子有些委屈,扁了扁嘴道。 “你是说你上去能打赢?”平安调侃他。 “唉。”胖子立刻泄了一口气,又嘀咕了一句道:“反正结果也不会更差了。” “你都这样了,今天还来这里?”平安看着他的猪头,拿手指往肿的地方轻轻戳了一下。 “哎呀,哎呀,安哥,干嘛呢,轻点,疼。”胖子呲牙裂嘴地叫着:“我是没事了,不过今天不是木哥还得干一场吗?总得来给木哥助助威不是吗?再说也要看看最后的结果吧。” 胖子胡乱掰扯了两个理由,突然把头往力牧跟前一凑,问道:“木哥,今天你和武傲打,你觉得谁会赢啊?我该把注下给哪个?木哥,留点神,好好说啊,晚上请客,可就指着这点钱了。” “晚上请客?你今天晚上就请?”平安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不是说要等你家老爷子气消了吗?你家老爷子气已经消了?” 胖子扭头瞪了他一眼:“咋了?都打成这样了,气还不消?还想怎样?要是没打,我自然等他两天。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不挺好吗?我也自由自在了。” “行,行,行,在这彭城里,说实话,我平安最佩服的就是你。”平安看着这个猪头,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当然。”胖子得意地一扭头:“木哥,到底怎么样啊?” 力牧看了看远处依然身穿白衣的武傲,武傲也正看着他 “比武开始,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决胜,平族木威对武族武傲。”老者又走到台上宣布,身边依然站着两个女孩,两个女孩也依然站在那里扭腰翘臀,向着台下演绎着风情,台下也依然欢声雷动。 武傲提着剑走上擂台。 力牧看了看擂台,回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了笑道:“还是押我吧。”转身便也上了擂台。 “还押你,行不行啊?”胖子低着头,兀自在那里自言自语。 “你不押,我押,反正也是上次赢的钱。”平安鄙夷地看了胖子一眼,挥手让一个举着托盘的姑娘过来,把一个钱袋子扔了过去。 胖子使劲想了想,咬了咬牙,也扔了个钱袋子过去:“行,听你们的,我也押木哥赢。” 台上,力牧照例拱手道:“在下木威,特来请教。” 武傲点了点头,双手抱剑,只说了两个字:“武傲。” “咚,咚,咚。”三声鼓响,比武开始。 武傲慢慢拔出剑,把剑鞘仔细地放在一边。然后右腿往前,左腿微屈,剑尖指地,身形如渊渟岳峙,巍然不动。 力牧两眼微眯了一下,高手,果然是个高手。还未出手,便已气势如虹,亦不会让人三分。如此气势,一出手便一定雷霆万钧,如狮子搏兔,全力以赴。怪不得能在三招之内就击败鲁贯。 力牧也拔出了剑,如果能尽情施展,武傲自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自己必须压抑住自己的实力。力牧的脑海中立刻过了一遍自己可以用的武技,预演了一遍对搏的来回。 武傲身形不动,还在蓄势。想蓄到顶峰?力牧轻轻一笑,立刻向前迈步,一剑便向武傲脖项扫去。 武傲想侧身避让,回剑击刺,可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躲闪,这一剑却都让不开,情急之下,只得挥剑格挡。两剑相撞,火星四溅,不等剑势荡开,力牧一拳便向武傲脸上轰去。 武傲急退,左掌横切,格开了这一拳,再起右脚踢向力牧腹部。力牧避无可避,也出一脚,两脚相碰,两人各自倒退了好几步。 双方站定,武傲冷冷看着力牧,刚才小腿碰撞过的地方隐隐传来微微的痛楚。 “你的功夫不错。”武傲开口了。 “你也不错。”力牧故意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武傲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便是一剑,直取力牧的咽喉。力牧挥剑隔开,剑在空中划了小圈,直削武傲的面门。武傲一矮身,一剑扫向力牧的小腹。力牧纵身向后一跃,武傲一剑扫空。力牧趁机扑上,一连几剑,竟使出平安教的剑法,直逼得武傲一阵手忙脚乱。 一边闪避格挡,武傲一边冷笑道:“你有巫神大人传授的武功,当我没有吗?”话音刚落,武傲招式一变,竟也是巫神传授的剑招。 见二人都使出了巫神传授的武功,台下的众人都是惊呼,看得目眩神摇。只可惜这剑招在力牧眼里便象玩笑一样。唉,明明用这招,或者这招,再不济用这招,都能立时把武傲打倒,可惜却偏偏不能用。力牧心里暗暗叹息。不过虽然如此,武傲起手式一出,力牧便知道他后招是什么,虽不能反击,但破解闪避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晃眼,两人已是对攻了三十几招。 兑泽低头问平远道:“此子你是从何处觅来?” 平远一听,便知道兑泽大人对力牧产生了兴趣,顿时大喜,又不方便说出儿子被宫隐追捕的事情,只得含糊说道:“犬子从谯城回来,却在半路遇到打劫,危及之时,所幸木威路过,被其所救,犬子感恩,故而将其带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比武胜利 兑泽点点头,又问平远道:“此子的来历你可清楚?” 平远立刻回道:“此子说是东夷人士,原也是木族少族长的身份,后木族被仇家所灭,此子蒙一护卫用自己的儿子掉包,换出性命,逃到海边,养大成人。属下已派人前去东夷打探,看是否确有此事。只是东夷路途遥远,打探之人尚未回归。” 兑泽笑了笑,便对一旁的一个巫神说了几句,那巫神点点头,原地拔起,飞出了校场。 兑泽回过头,对平远道:“无妨,我已让这位巫神去东夷打探了,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平远忙跪倒道:“大人恩德,属下惶恐,这属下家务之事,怎敢劳烦巫神大人去跑一趟。” 兑泽哈哈一笑,道:“此子若是赢了这场,便是你族的偏统领了,在你族中权位只在你之下而已,也能在宫中参与国事议政。如此便是国事,而非你一家之事了若不能坐实他的身份,我怎敢将大事托付给他?此事你无需放在心上,不过他的身份若是真的,你儿子倒真找回来一个好苗子。” 平远连忙千恩万谢了一番。 再看向擂台,场中已是白热化的程度,武傲的肩膀血淋淋的,已是被力牧削去了一块皮肉;而力牧的脸上也都沾满了鲜血,竟是如之前鲁贯一样被打破了鼻子。 正斗之间,力牧突然伸手抹了一把鼻血,一甩手向武傲的脸上撒去。武傲急闪,却终是没有闪开,眼睛里被撒到了几滴。武傲的动作顿时一滞,眼睛里难受得紧,刚要伸手抹眼睛。突然后脑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场中,武傲倒在了地上,力牧依然保持着手刀斩人的动作。 啪c啪c啪,兑泽第一个鼓起了掌,转眼间一旁所有的人都跟着鼓起了掌。武族的族长犹豫了一下,没奈何,只得也陪着勉强鼓了鼓掌。 如愿的,平族选择了兑泽大人作为统领,武族和庞族也都各自有了归属。 拿到赢来钱,庞明竟呆呆地站在那里,连着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 平安赶紧拦着他,道:“你干嘛,你疯啦?那天擂台上你们输了,也没见你抽自己,赢了钱干嘛抽自己啊?” 庞明哭丧着脸,道:“小安哥,我悔啊,我怎么就那么胆子小,就押了那么点钱呢,要是全押上,我就发达了啊。一赔三啊。以后哪还有这样发财的机会啊?” “行啦,行啦。”平安实在看不下去了,马上转移话题道:“晚上怎么说?” 庞明立刻象打了鸡血似的弹了起来,顿时也不难过了:“晚上我已经订好了,怀玉楼,贵客三位。” 夜里,平安带着力牧借着尿遁从他爹的庆功宴上偷偷溜走,来到了怀玉楼前,胖子已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 看到平安,胖子立刻埋怨道:“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喝个花酒也这么不上心?来这么晚,要是好姑娘都被挑走了怎么办?” 平安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们象你啊,都没什么事?家里一大堆人,好几桌呢,木哥还是主角。我们能溜出来那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还敢埋怨?再说了,你这赫赫有名的亮堂哥去哪个馆啊那个楼啊的,会不被奉为上宾啊?哪个老鸨敢把您这棵摇钱树给得罪了啊?要说你没在这怀玉楼订好三个头牌,打死我都不信。” 庞明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还是我小安哥了解我。得,台子已经订好了,姑娘也都订好了,三位,先由着两位哥哥选。” “前头带路。”平安笑着踢了他一脚,胖子屁颠屁颠地在前面开路去了。 “木哥,你是第一次来吧?”庞明殷勤地介绍着:“这怀玉楼和天香馆可不一样,这儿没有房间,只有一个个围桌,可以看歌舞c表演,也有姑娘陪着。可是这些姑娘只能看,却碰不得。若是要想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可得花些心思。”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妇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看着却是极会保养的。只见她薄施粉黛c面容姣好,款款而来,虽徐娘半老,竟别有一番风韵。 胖子立刻涎着脸c撅着嘴,凑了上去,笑眯眯地道:“妈妈今天好漂亮啊。唔,妈妈今天的胭脂可是真香,让我尝尝可好?” 那妇人忙伸手轻轻在胖子脸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庞公子又来说笑,已经给您备了三位上好的姑娘,您还不赶紧着去看看?若是被别人抢走了我可不管。却还有闲心在这里调戏妈妈。” 胖子摸了摸被拍过的脸,也不为忤,竟拿手在鼻尖嗅了嗅,嘻皮笑脸地道:“谁让妈妈生得如此好看呢。你说这怀玉楼也怪,偏偏妈妈生得如此标致,却叫我们如何还对那些姑娘看得上眼呢。” 那妇人噗哧声笑了出来,道:“庞公子,就您这张嘴跟抹了蜜糖似的,要是换了个不更事的,早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胖子哈哈一笑,便是一揖道:“如此便敢问妈妈,今天可有被我迷住啊?” 那妇人啐了一口,道:“去去,庞公子可别在这儿磨着妈妈了,妈妈我还得招呼客人呢。” 说罢,那妇人便绕过胖子,来到平安和力牧面前,款款一礼,道:“原来是平公子来了,好长时间未见了,倒是稀客。” 平安脸一红,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之前迷上琳儿,一天到晚在天香馆流连的事,心中又有些怅然,喃喃却说不出话来。 那妇人轻轻一笑,道:“确是我说错话了,惹得平公子又伤心了,真真该打。不过平公子对我等这些青楼女子并不作践,还如此在意,却叫小女子颇多感激。如此还请平公子受我一拜。”说罢,便要行大礼。 平安吓了一跳,急忙拦住道:“妈妈不可,我心中自苦而以,却受不得妈妈如此大礼。”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这楼里的上上下下,连我这妈妈内,都盼着平公子能早日释怀。” 平安赶忙致谢。 那妇人点点头,又瞧着力牧道:“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过既是和平公子一起来的,想来便该是这几日出尽风头的木公子了吧?小女子琴芳这厢有礼了。”便是轻轻一拜。 力牧赶紧还礼,口称不敢。 琴芳妈妈一笑,回头对胖子道:“也不知道你哪里找来这些朋友,却个个比你老实多了。” 还没等胖子回答,琴芳妈妈又扭头喊道:“小翠,赶紧领庞公子c平公子c木公子三位贵客到甲辰桌去。”说罢,便向平安三人告辞,又去和别的客人说话去了。 一个小姑娘顿时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看着也就十一二岁。一见到庞明,那小姑娘的脸就绷住了,一伸手,摊开了巴掌:“亮堂,怎么你又来了?又憋着坏想欺负哪个姐姐呢?上次说好赏我的钱呢?今天也该给我了吧?” 庞明脸一板道:“什么钱?你小小年纪,要什么钱?等着,我先替你存上,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一听这话,小姑娘的泪珠子顿时在大眼眶里打起了转,用手指着庞明,恨恨地道:“你个死胖子,你骗小女孩,你看我下次再帮着你偷紫燕姐姐的亵衣。” 一听这话,平安和力牧都憋不住笑了出来,庞明赶紧上去捂住小姑娘的嘴:“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提这个干嘛啊。” 平安上去,把庞明拉开,顺手摸出两个钱塞在小姑娘手里,和颜悦色地道:“小翠,这些钱你拿着。以后可记住,要是这个死胖子再让你帮他干什么坏事的话,千万先别帮他,记得先来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小姑娘顿时破涕为笑,拿着钱左看右看,不住点头。 带着他们来到甲辰桌,果然已有三位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在那里等着了。力牧又问平安拿了一个钱,塞给小翠,小姑娘欢欢喜喜地道了谢,便走了。 “两位哥哥,这三位姑娘可都是这里的头牌,这位白衣的是思莺c黄衫的是秀鹂c紫裙的是紫燕。两位哥哥可仔细看了,好好想想再选。”胖子说到紫燕的时候,已是有些咬牙切齿了。 平安故意一皱眉,上下打量紫燕道:“紫燕,莫不是最近城里传说亵衣被人偷了的紫燕吗?” 力牧听了,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紫燕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平安,咬着嘴唇问道:“城里传说?平公子可是知道是谁偷了奴家的东西吗?” 胖子在一旁已是面如土色,只不住给平安打眼色。 平安忙摇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不过我旁边这个兄弟,人虽胖点,但在这彭城还是手眼通天,颇有些手段的,你可托他帮你找回你的东西。” 紫燕听了便拿眼去睃胖子,眼神颇有些古怪。 胖子一头的汗,瞪着平安,咬着牙道:“行了,来这儿可是来开心的,尽提这些惹紫燕姑娘难受的事情干嘛?”转头又对紫燕赔着笑脸道:“紫燕姑娘,可莫要听他的,我哪里有这本事。” 思莺c秀鹂在旁掩着嘴,只是不停地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怀玉楼 胖子板着脸,又对平安和力牧道:“你们还闲着干嘛?赶紧挑你们的姑娘去吧。” 平安听了直想笑,如何不明白胖子的意思,却故意回过头对力牧道:“木哥,我觉得这紫燕姑娘婀娜多姿,颇有一些妩媚,哥哥看着可好?可要选她?” 力牧偷眼去瞧胖子,胖子的脸色已是垮了,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神情颇为紧张。 力牧轻轻咳嗽了几声,道:“如此佳人,果然难得。只是若她坐我身边,我却总觉得如有芒刺扎我后背。实在无福消受啊。” 胖子顿时又神气活现起来。 平安只觉得好笑,便装作没看到,又故意道:“既然木哥客气,那小弟就僭越了,如此我便要了紫燕姑娘吧。” 一听这话,胖子顿时跳了起来,苦着脸哀求道:“哥,平安哥,你就别闹了,你看看那两个姑娘,多好看,多水灵。你就别折腾弟弟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让紫燕过来呢。” 平安和力牧哈哈大笑,一旁的几个姑娘也是以手掩嘴,偷偷笑个不停。 平安道:“行了,胖子,你这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你陪着你这位紫燕姑娘好好聊着,我和木哥自然不会打搅你们。” 说完,平安又转向紫燕,道:“紫燕姑娘,刚才是在下唐突,只是和我这位兄弟开个玩笑,万望莫怪。” 紫燕微微一笑,道:“公子说笑了,这怀玉楼往来都是客,陪谁喝酒全凭客人的喜欢c妈妈的意思。紫燕哪里做的了主,何来是谁的一说?” 一听紫燕说的这话,平安没来由地却想起了琳儿,不由又落寞了起来。 “公子,又为何伤心了起来?可是紫燕说错了什么?如此紫燕敬公子一杯,给公子赔个不是。这里也是风流快活之地,公子若是在此伤心,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和我这两位妹妹在此殷殷相待之情?”说罢紫燕端起了酒杯。 平安便也端起酒杯,勉强笑了笑道:“姑娘说的是,是平安孟浪了。” “公子哪里话,如何便孟浪了?”紫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指着思莺和秀鹂道:“这两位妹妹可是等了许久,可有入得了公子眼的?” 平安也将酒饮尽,笑了笑,推着力牧道:“今日我这哥哥才是主角,让我这哥哥先选。” 力牧急忙推辞,却又推辞不过,只得向两位姑娘看去。却见白衣的丰腴妖娆c黄衫的清丽可人,便指了指秀鹂道:“那我就这位姑娘吧。” 秀鹂和思莺相视一笑,便分别陪着入座了 六个人杯来盏去,倒也很是畅快。 忽然,旁边一桌传来一个阴惨惨的声音:“我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今天意得圆满的平公子。平公子不是素来喜欢天香馆的吗?怎么今天却跑到这里来了?” 众人望去,隔壁甲巳桌刚坐下几个客人,其中一个正是武傲,说话的却是旁边一个长相不差,神情却有些猥琐的少年。武傲听这少年的话,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武德,你说什么呢?”庞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哦,哦,不好意思,我倒是忘了,平公子相好的被人抢了,死了。真对不住,平公子,海涵”话音还未落下,不等庞明发火,武傲猛地连剑带鞘往武德小腹狠狠一撞,武德顿时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 武傲看也没看地上的武德一眼,走到平安面前抱拳道:“我这族人不会讲话,失礼了。” 平安连忙拱手道:“武兄客气,不妨,不妨。” 武傲又转向力牧,冷冷道:“今日一战,武傲败了,改日却还想再向木兄讨教。” 力牧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胜之不武,实在惭愧。” 力牧的意思是自己其实是个仿真人,与一个凡人比武,实在有点欺负人。可武傲以为他说的是撒鼻血之事,便哼了一下,道:“败了就是败了,擂台便如战场,何妨用什么手段。木兄无需挂怀,只是日后少不得再向木兄讨教。”说完,也不看躺在地上的武德,直接扬长而去,其他几个伴当连忙也跟着走了。武德慢慢从地上爬起,怨懑地看了力牧等人一眼,也踉踉跄跄地离去了。 力牧叹了一口气,便自坐下,神情有些失落。秀鹂赶紧凑上去,捧起酒杯,道:“公子莫要烦恼,秀鹂陪公子且饮一杯,一会儿还有歌舞,今天公子可算是来得有福。” “哦?听这意思,今天唱曲的姑娘应是不错,是哪位啊?”庞明一听,便凑到秀鹂面前打听。 秀鹂一笑,轻瞟着紫燕道:“庞公子凑那么近,就不怕姐姐恼你吗?” 紫燕也笑道:“妹妹莫要说笑,庞公子就是这么个人,一看到好看些的女孩子就挪不动道。我若是为这点事就要恼,这一天到晚的,哪里恼得过来。” 庞明无奈,只得坐回原来的位子,讪讪地道:“我只不过好奇些问问。” 紫燕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问的,一会儿也就看到了。” 庞明连忙点头,道:“是了,是了,紫燕姑娘说的极是,我就是太心急,当自罚一杯。”说罢,便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又赶紧搜索枯肠,挑拣些得意的笑话,直逗得紫燕咯咯乱笑。 正说闹间,一曲响起,平安惊道:“《扶犁》?此曲不是上炎刑天所作?何人竟在彭城演奏此曲?” 庞明忙学着紫燕白了平安一眼,道:“刑天作的又如何?不就一首曲子吗?哪里便演奏不得?如今吃的食物据说有许多还是炎帝发现的,火也是燧人第一个用的。如何刑天的曲子在彭城便听不得了?” 平安也不理他,只拉着力牧看着台上。 台上十数女子扮作农人手持各色农具在那里翩翩起舞,一个动人的声音响起,随着乐曲在轻轻歌唱,歌声婉转灵动,竟让力牧宛如见到笼在薄雾的清晨里,慢慢从荷叶上滚落的露珠。 力牧忙向歌声起处看去,一位身披薄纱的白衣女子袅袅婷婷走上台来,赤足如雪,皓腕赛霜,细腰若柳,面似梨花,翩翩如轻云出岫,飘飘胜仙子捧花,且歌且舞,如娇似媚,只把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力牧的眼中顿时只有这个女子,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c消失了。 曲罢,那女子轻轻一礼,又款款走下台去。众人这才似从梦中醒了过来。 庞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朝着秀鹂道:“居然是她,果然你说我等今日有福,今日竟来对了。也是那武傲倒霉,来了竟又走了,活该看不到佳人。” 又再倒一杯,端起向力牧敬道:“今日全仗着木哥才来此处,掏的钱却真是不冤。” 力牧也端起酒杯,便问道:“这边歌边舞的女子却是哪位?” 平安忙介绍道:“这位便是此间的花魁雪儿姑娘。平素极少露面,今日却是全仗着木哥有福,得见芳容。” 正说着,周围却是喧闹了起来,只见一个个客人都伸长着脖子,离开了座位。三人忙也向外瞧去,却见小翠正搀扶着雪儿姑娘缓缓走来。 “敢问这位可是木威木公子?”雪儿轻施一礼,问道。 力牧赶紧站起,还礼道:“正是区区,不知姑娘来此找我所为何事?” 雪儿一笑,道:“无他,只是想看看校场夺魁的木公子是个何样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不愧英才俊杰,小女子先向木公子道贺了。”说着便让小翠取来一个干净的酒杯,从自带的酒壶中倒了一杯,放到唇边慢慢饮下。 雪白的脖颈随着美酒的下咽,一起一伏,力牧看得心摇神荡,忙闭上眼睛,拿起酒来,一口喝尽。 雪儿放下酒杯,笑道:“公子果然是个豪爽之人,且在此处尽兴,小女子不胜酒力,不便相陪,向公子告罪了。”便又施一礼,与小翠一起回去了。 力牧站在那里,望着雪儿远去,竟似痴了。 庞明拉了拉力牧的衣袖,道:“哥,走了,雪儿姑娘已经走了。” 力牧顿时清醒过来,却是老脸一红,赶紧坐下。 紫燕笑道:“我等平素也难得观赏雪儿姑娘的歌舞,今日竟是托了木公子的福了。” 平安等人也都称是,直拉着力牧灌酒。嬉闹过一阵,时日也已晚了,平安与力牧站起,与三位姑娘告辞,便要离去。 庞明磨磨叽叽不肯起来,只向紫燕问道:“紫燕,若我下次还来找你,可好?” 紫燕嫣然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若来此找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公子自来便是。” 庞明听了,嘻嘻一乐,便也起身和平安c力牧一起走了。 走到楼外,凉风一吹,庞明却是喝得最多,竟扶着墙,哇哇吐了起来。平安也是醉眼朦胧,站立不稳,却兀自还在笑话庞明。只有力牧酒喝得不多,又是仿真人的身体,并无什么醉意,却看着两人,只觉得好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遇袭 突然耳边风声响起,一道黑影竟然飞掠而来,一剑便刺向力牧。力牧急闪,刚要拔剑,那黑影竟完全不给力牧机会,双脚虚踏,紧随力牧,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招招不离力牧的要害。直把力牧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却根本没有机会拔剑。 一旁的平安和庞明见势不妙,吓出一身冷汗,顿时酒也醒了,刚要上前帮忙,却又来了几个黑衣人,挥动利剑直把二人逼住。 力牧一惊,看向平安和庞明那里,见那些黑衣人只是拦截为主,并无意取二人性命,便稍稍心定,全力应付眼前的黑影。 那黑影身形飘忽,武功极高,渐渐地,力牧竟觉不能抵挡,看来今天得要栽在这儿了,除非自己动用仿真人的力量。想到这儿,力牧突然心念一动,自己目前展现的实力已是接近凡人的极致,这彭城之中,又有何人能逼着自己连剑都拔不出来?除非 黑影一剑割向力牧的脖子,力牧心一横,拼了,眼睛一闭,便准备引颈就戮。突听当的一声,远处射来一颗石子,正打在黑影手中的剑上,黑影的剑顿时歪出了几分,堪堪从力牧的脖子旁划过。 黑影立即呼哨一声,遁走了,另外几个黑衣人见势也纷纷逃离。 平安和庞明立刻跑来力牧的身边。庞明两只手直扒拉着力牧的脖子在那儿仔细瞧,嘴里念叨着:“木哥,我看着还以为你完了呢,没想到你居然没事。” 平安拍了下他的脑袋,没好气地道:“说什么晦气话呢?木哥吉人天相,能有事吗?” 力牧却一动不动,只呆呆看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抱拳朗声道:“不知哪位高人相救,可否现身一见?” 只见黑暗中慢慢踱出一个人来,力牧等三人一见,大吃一惊,连忙跪倒:“参见兑泽大人。” 兑泽走到力牧面前,沉默了一会儿,道:“都起来吧,这么晚了,你等为何会在这里?” 三人站起,力牧恭恭敬敬道:“小人等今日高兴,便去怀玉楼饮酒,出来了还没一会儿,却没想到竟有刺杀之事,万幸遇到大人,总算没有丧了性命。” 兑泽笑了笑,道:“你今日既然胜了武傲,你便是平族的偏统领了,不再是普通百姓,无须再以小人自称。以后见了我就称属下吧。” 力牧立刻单膝跪地,道:“属下谨尊大人吩咐。” 兑泽淡淡道:“最近不太平,以后这个时间还是尽量少出来的好。” 力牧又道:“属下经过今夜,以后若无事便不敢这么晚在外边了。只是若大人有事差遣,莫说这个时间,就是刀山火海,属下也自去得。” 兑泽赞许地点点头,道:“你们且先回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三人应了,便都回去了。 大厅里,灯火通明,兑泽坐在高高的熊皮大椅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巫神。 “说说吧,你去东夷查探得如何?”兑泽懒洋洋地问道。 “属下探得,东夷在十几年前确有一个木族被人所灭,据说族长有两个孩子,有人说是都逃出去活命了,有人说是一死一活,也有人说都死了。属下无能,无法确实。”一个巫神答道。 兑泽点点头,又问另一个巫神道:“你呢?感觉如何?” 那个巫神答道:“属下与木威交手,他的身手不错,无论力量c速度还是反应都是凡人中顶尖的,只是招式十分粗糙,应该多是与猛兽搏杀所悟。没有明师,却能到如此境界,确是个不错的苗子,天赋应当在武傲之上。” 兑泽坐正身体,饶有兴趣地又问道:“他与武傲比试所展现的身手,和与你交手表现出来的实力,你觉得是否一致?” 巫神想了想,道:“差不多,属下也与武傲交过手,这木威确实略胜一筹,只是在擂台上能胜得如此之快,确实也有些取巧了。” 兑泽想了想,又问道:“当今世上,在没经过我们训练的前提下,能胜武傲的人并不多,你确定他不会是仿真人?” 巫神立刻道:“属下觉得不会,当时属下那一剑并未留手,说实话也已经收不住手,剑锋其实离他脖子只有一毫之差,若非大人的石子,属下觉得就算是巫神恐怕也已经来不及躲开了。脑袋没了就算是仿真人也会死的。他也不是神仙,如何能知道大人会救他?若我是他,伪装得再好,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有两种选择,一种便是召回,变得象个半死人一样;另一种便是决计忍不住也要使出全力躲开那一剑。” 兑泽点点头道:“行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啊。”力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梦里那一剑真真实实地就割掉了自己的头颅,自己居然还能看见自己的脖子上流着血,冒着火花。太吓人了,力牧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的汗,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一瞬间。自己怎么竟敢如此大胆,去搏得如此之大。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海棠穿着亵衣,只粗粗披了件衣衫,点着灯过来了。灯火的映照下,白皙的皮肤格外地撩人。 “没事,没事,你去歇息吧。”力牧赶紧躺下,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海棠站了一会儿,看看力牧依然背对着自己,幽幽叹了口气,退出了内室。 力牧松了一口气,睡吧,最好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再也不要做什么噩梦了。睡了好长时间,力牧睁开了眼睛,完了,睡不着了,那一剑的锋芒和海棠的白皙竟不停地在自己脑海中切换着画面。 想起来出去走走,又怕惊动了海棠或者芍药。无奈之下,咬着牙,闭着眼睛,力牧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力牧随平远族长前去觐见兑泽大人。 一看到力牧的黑眼圈,兑泽也愣了愣,昨夜的记忆里那个巫神没往力牧脸上揍过这两拳啊。 “力牧,你这眼圈怎么黑成这样啊?难不成昨晚又有人袭击你了?”兑泽关切地问道,若真是又有人袭击了力牧,那可非同小可,那就真是有敌人混在彭城了。 “属下,属下。”力牧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就直说,无妨。”看着力牧的反应不象是暗杀,兑泽好奇起来了。 力牧心一横,回答道:“属下昨夜惊魂未定,实在难以入眠。” 兑泽点了点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象自己昨晚的玩笑开得有点大,想了想,便和颜悦色地问道:“力牧,从明日起,你搬出平府,来我府中居住,可好?” 力牧一惊,但立刻跪倒,答道:“昨夜蒙大人相救,属下感激涕零,从此这条命便是大人的了。但有大人吩咐,属下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区区搬家之事,属下敢不从命。” 一旁的平远想说什么,却被兑泽用眼神制止了。 兑泽笑了笑,道:“力牧,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再来吧,我且和平族长说几句话。” 力牧立刻恭敬告退。 力牧走了后,兑泽便问平远道:“我让力牧搬来我这儿,平族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平远小心翼翼地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属下派去东夷打探消息的人尚未回来,木威身份尚属不明,贸然将他留在大人府上,实在有些风险。况且木威刚被封为偏统领,寸功未立,大人却对他如此恩宠,属下恐怕别人会嚼舌根子。属下还请大人三思。” 兑泽笑了笑道:“平族长,你的人没回来,可是我的人已经一个来回了。东夷确有个木族十几年前被人灭了,此子身份大致不假,而且他还通过了我另设的考验。此外我收容他,却还另有其因。经过上次与上炎一役,大王感觉我九黎战士武技略差,兵器虽好,但却并无太大优势。故吩咐我等每位巫神各择一人,传授武功,再让此人为教头,训练所属各族的战士。这个木威便是我选定的徒弟。日后我下属二族的战士,便由他训练了。” 平远一听也放心了,心说反正我劝过了,你也查过了,以后万一再出事我也可以撇干净了。再说这木威毕竟是自己人,若能担此重任,对自己的平族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即平远便欢欢喜喜道:“恭喜大人得此佳徒,如此便是这木威几世修来的造化了。” 兑泽又皱了皱眉头道:“若非大王还要考量我等授徒是否尽力,需要对我们的徒弟进行考核,我又如何非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择徒?若是那样,可能我就直接选武傲为徒,却也与此子无缘了。只是若是由他训练我部下的两族战士,再让他做你平族的偏统领,却似有些不妥。我还得想想给他换个什么头衔。” 平远讪讪道:“大人明察,这木威毕竟出身我平族,无论大人对他如何安排,属下还是希望能保留他为我族的偏统领。” 兑泽想了想,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吧,我想想再说。” 平远无奈,只得先退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笨徒弟 回到家中,平远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力牧。如今的力牧即将贵为兑泽大人的弟子,身份大不一样,却是自己该拍马屁的对象了。平远喜滋滋的,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福将,竟办了件如此漂亮的事。赶紧让芍药c海棠替力牧归置行李,另一边又立刻让人操办酒席,为力牧贺喜送行。 酒酣耳热之际,平远借着酒意向力牧道:“如今贤侄便要离开我平府,虽是从此平步青云,可喜可贺,但老夫心中实在不舍,却也担心贤侄在兑泽大人那里无人照顾。我前日送于贤侄的两个丫鬟却也十分伶俐,确是十分会心疼人的。若是贤侄不嫌弃,便可带了同去兑泽大人府上,如此老夫也能放心。” 平安从一开始便对他爹派这两个丫鬟监视力牧十分不满,此时仗着酒多,便插话道:“爹,我这哥哥此去便也是彭城中的贵胄身份,哪里还会缺了人来照顾,又何需这两个丫鬟再去讨人厌?” 平远一看平安拆自己的台,甚是恼怒,便想发火,又顾着力牧与自己儿子结义的关系,想说什么却又只能憋着不语,只能兀自气哼哼的。 力牧想着海棠的白皙俏丽c芍药的丰腴可人,如今便要离去,心中也确有几分不舍,可又想想从此后自己也是自由自在,再不用忍着那份难以入眠的煎熬,便也轻松了许多。再看看平家父子情势有些不对,忙打圆场道:“侄儿多谢伯父美意,只是此去兑泽大人府上,却不知道兑泽大人的规矩,贸贸然带着两个丫鬟前去,若有不妥便是难堪了。侄儿暂且先把这两个丫头寄养在伯父府中,待哪日侄儿安定了,伯父再派人把她们送来可好?” 平远见力牧说的在理,便也不再说什么。 又喝了一会儿,力牧向平远道:“伯父,明日一早,侄儿还得去兑泽大人处应卯,第一次去,却怕耽误了时辰。且容侄儿先行告退,早早歇息。侄儿特向伯父告罪了。” 平远满面堆笑,道:“贤侄却是哪里话,贤侄尽可自便。明日开始贤侄便搬离这里,还盼着以后贤侄把这里当成是家,常来常往。明日一早,我会派人护送贤侄过去,也顺便帮着贤侄搬些东西。” 力牧忙道谢了,便告辞回屋去了。 力牧一走,平远便对儿子埋怨道:“木威是你的结义兄弟,我便送两个丫鬟给他,却又如何?时时有人在他身边照顾着c提点着,拉近他与我家的关系,不好吗?” 平安恼道:“爹,如今我这哥哥也是兑泽大人的弟子,你若送他别的丫鬟,我自然不会阻拦。可你再派人监视于他,万一被他发现,日后却该怎么相处?” 平远苦笑一下道:“儿啊,你说的倒是不错,可如今我哪里还敢派人监视于他?这次,我却是真心实意想把那两个丫头送了给他。这两个丫头伺候他时日也是久了,若突然换两个丫鬟送他,他又如何会不起疑?你却小看你爹了。也罢,如今不送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日后与你这位兄长多走动走动便是正理。” 父子二人又喝了几杯,聊了几句贴心话,便也各自回屋了。 却说力牧回到房中,行李早已收拾得妥妥贴贴。两个丫鬟却穿得整整齐齐在屋里等他。见他进来,先倒上茶水让他喝了。海棠便哽咽着道:“我姐妹二人伺候公子时日非短,我等也素来知晓公子并不喜欢我俩。只是公子却是个好主人,却从不为难我姐妹二人。如今公子要走,自然不会带着我们,我二人却对公子颇有不舍之情。今日未得公子同意,自作主张,也备了些酒菜,想与公子道别,万望公子莫怪。” 可怜力牧昨夜一宿未睡,已经喝了一肚子酒,正困得要死,可又偏偏是个重情意的人,见两个丫头楚楚可怜,心中恻隐,又怎忍心拒绝,便强自撑着,与这两个丫头一起坐了,又饮了起来。 酒酣燥热,力牧抹了把汗,便把外衫脱了。芍药一见,与海棠对视一眼。两人也把衣衫脱了,竟只穿了亵衣,陪着力牧饮酒。力牧已是酒多,喝到高兴处,便壮着胆子,搂着两个姑娘卿卿我我c耳鬓厮磨了一阵,却依然不敢做出那越轨之事。喝了一会儿,力牧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人踉跄着走回内屋,往床上一倒,不一会儿便已沉沉睡去。两个姑娘也是饮多了,也不收拾桌子,竟拉着手进了内屋,替力牧脱去衣衫c鞋袜,对视一眼,红着脸躺在了力牧旁边。可怜力牧已然醉倒,并不知晓,一夜春光便就这么浪费了。 待日头已起,平安便带着人在大门等候,左等力牧不来,右等力牧不来,也怕力牧酒多,误了时辰,赶忙来叫力牧。跑进房中,一屋子狼藉,再看力牧鼾声如雷,臂弯中却躺着两个如藕似玉的可人儿。 平安只得摇头退出屋子,在屋外大声喊道:“木哥,时辰是真不早了,再不起,可就真误了卯了。” 力牧听到喊声,勉强张开惺忪的双眼,顿时一个激灵,只觉得两个娇柔粉嫩c温香绵软正偎在自己怀中,自己的右手竟还握在芍药的胸前,尘根也自高高矗立不肯低头。 啊也,力牧立时滚下床来,却也来不及说些什么,着急忙慌穿上衣裤,便随平安去了。 一路上,平安便笑话力牧,力牧急欲解释,却哪里解释得清楚。快到兑泽大人府衙之时,平安便收敛笑容,对力牧正色道:“大哥,昨夜我确非真的拦你收了这两个丫头,你若真心喜欢,待你安顿好了,我便把这两个丫头给你送来。” 力牧一脑袋浆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胡乱应了,便进了兑泽大人的府衙。 兑泽皱着眉头,力牧的表现差强人意。一套简单的伏虎拳,大半天了,力牧竟只粗粗练会了三招,而且打起来生涩滞拖,全无伏虎拳的威势。这进度虽说也超出常人,但与他的期望却相差甚远。许是自己选错人了?兑泽有些失望,算了,明天再看吧。 想到此,兑泽便叫停了力牧,道:“木威,你先住手,我且问你,这套拳法一共三十六招,你可记住了几招?” 力牧停下拳脚,仔细想了想道:“禀报大人,属下大约练会的有三招,记在脑子里的有十二招,依稀还记得的有五招,其他的却都十分模糊了。” 兑泽心说你练会的三招,我已经看到了,却还是生疏的很。记住的居然有十二招,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真的还是假的,也许是心虚想安慰自己罢了。也罢,且看你明天如何吧,实在不行,自己也只能另做打算了。 当下,兑泽便尽力掩饰失望的心情,勉强对力牧道:“不错,不错,你且回去仔细琢磨,明日一早你再到这院子中,我再来看看你的成果。”说完,也不等力牧表示什么,便起身匆匆走了。 力牧心中暗自好笑,这套拳法自己启蒙时就已经学过,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自己这是故意装笨呢,好象已经瞒过这位兑泽大人了。现在就看明天的表现吧,也不能让这位大人太失望了。 “木威现在在干什么呢?”兑泽看着满桌的晚膳,漫不经心地动了几筷子,随口便问跪在堂下的人。 那人赶紧道:”禀报大人,这位木公子也是奇怪,一直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好象是在思索什么,偶尔便突然站起来打上几拳踢上几脚,然后又坐回去发呆。” “发呆?”兑泽停下了筷子,有些奇怪。可又转念一想,算了,且由他去,明日再看吧,便挥手让手下之人退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并没有抱着太大希望的兑泽来到院中,却看见力牧已经在院子里打拳了。兑泽仔细一看,竟大吃一惊,昨日力牧尚还不会打的招式,今天竟已练得有模有样,第十四c十五招,什么第十六招?兑泽尚还记得昨日力牧所言,会打的三招,记得的十二招,那也一共十五招,如何又多出一招?难道依稀记得的他也会了?在看力牧第十六招还没打完,就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又抬手,不对,还是不对,力牧又停了下来,换到第十七招,打了没两下,再停下来。 兑泽忍不住道:“木威,这两招不是这样的,你来看,我再教你。” 兑泽便下场演示了一遍:“你看,这里你刚才错了,是这样的一拳这一脚,你刚才踢得太过,应该是这样的。” 兑泽连说带比划了一阵,把这两招又教了一遍,问力牧道:“木威,你可看仔细了吗?” 力牧点点头,道:“如今大人又打一遍,我若还记不住,就是猪脑子了。”当即依葫芦画瓢,打了一遍,果然分毫不差。 打完这两招后,力牧停了下来,苦着脸,局促不安地说:“大人,昨日你教了这套拳法,三十六招,如今我却只练会了十七招,而且都不熟练。我是不是不太适合练武啊?是不是太笨让您失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刺杀 兑泽心说,你这进度c这天赋若还太笨,若还不适合,这全天下练拳的人都得一头撞死,连我都要去买块豆腐了,连忙笑道:“不妨,不妨,你已练得不错。只是昨日我看你还只勉强会了三招,如何一夜过后竟练会了这许多招式?” 力牧脸一红道:“昨日大人走了,我也知道自己笨,让大人失望了。于是我便坐在这院中反复回忆大人的传授,又想着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些豺狼虎豹,还有黑瞎子,该如何用大人传授的招式与它们相搏。想明白一些便练一下,慢慢便练会了。果然大人所传授的武功硬是了得,若我当时便会了大人教的武功,绝不至收拾个黑瞎子还那么费劲。” 兑泽赞许地点点头,道:“你这办法倒也奇特,也罢,我且再教你后面几招,看你这次又能练会多少?” 当下,兑泽顿起爱才之心,也收了另寻他方的想法,教得更比昨日用心多了。这拳法总是开头容易后面难,一个用心教,一个却是想着一切办法装怂,到了第五日总算是把力牧全教会了。 为了让力牧巩固,兑泽又找了许多人陪着力牧练。如此一来,力牧的招式越来越熟练,甚至有时还会出现一些出人意料的变化。力牧是无意中以往的习惯使然,心中实在揣揣不安。但在兑泽的眼里自己真是找到了一个奇才,心中更是暗自惋惜,若非蚩尤大王三令五申只允许巫神大人们向凡人传授这一套拳法和一套剑法,自己还真想把力牧收做徒弟,悉心培养。等这拳法练熟了,自己再教力牧剑法,看力牧的样子,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就能出师了。 力牧见兑泽不疑,也就放下心来。 果然十日后,力牧便把达摩剑法也学会了。兑泽找来的人渐渐从二对一变成四对一,又变成八对一都不是力牧的对手。兑泽大喜,竟让巫神与力牧对战,力牧渐渐把拳术和剑法糅合在一起,大有青出于蓝之势,与人对战,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出奇制胜,令兑泽也大为感慨。最后巫神也得在三十招开外才能击败力牧。 兑泽又让力牧好好想想如何训练两族的战士。力牧琢磨了好几天,把所学的拳法c剑法各浓缩成了四式,又建议兑泽在每族选取八位战士,由力牧亲自将这拳剑八式传授给他们,再由他们回去教自己的族人,训练的效果果然极好。 兑泽大感欣慰,从此对力牧愈加喜欢c愈加欣赏,索性又让力牧做了他的侍卫长,到哪里都带着力牧。 这一日,用完了晚膳,兑泽又找来力牧陪他闲聊,也讨论一些对时局的看法,有的时候兑泽甚至觉得力牧的很多看法和想法中肯老到,往往比他还能切中要害。 “木威啊,我九黎刚刚击败上炎,又扩张了许多领土,你觉得我们九黎部现在的情况如何?若要击败上炎和有熊二部,可有优势?”兑泽随口说起了这个蚩尤一直找他们讨论的问题。 力牧想了想,道:“虽然九黎刚获大胜,我倒觉得形势反而不容乐观。” “哦,怎么说?”平时总是听着所有人都在吹嘘形势大好,乍一听有人觉得不容乐观,兑泽倒是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 “九黎此次获胜,其实却是取了巧,占了便宜的。我九黎此次出兵,以七万士卒对上炎五万,兵力占了优势,此便为其一也;我九黎兵器精良,士卒所使均为青铜所制,而上炎部却仍以石制兵器为主,两相比较,我九黎又占优势,此便为其二也;我九黎巫神众多,远超过上炎,听说谯城一战,便完全仰仗着巫神之力才夺下城门,此便为其三也;还有,最关键的,在此役第一战,我大王便出奇计,攻上炎不备,一举消灭上炎主力一万多人,进一步扩大我九黎的兵力优势,此便为其四也。然而我九黎虽占了如此多的优势,却仍有许多问题。第一,我部兵器虽然精良,但苦于立部时日较短,士卒训练混乱,不及上炎精锐;第二c我部兵力虽比上炎部多,但一旦有熊与上炎的联军,我部便是远远不及;第三c我部目前虽占据了上炎一大块领土,但由于之前未能好好约束士卒,造成大量的烧杀抢掠,以致民心动荡,屡屡有小规模的反抗发生;第四c我部有八十一族组成,各族或为仇敌c或有联合,形成了很多小势力,互相拆台c勾心斗角,无法做到同心协力c上下一心;第五c最重要的,我却不敢启齿。”力牧叹了口气道。 听了这么多,兑泽已是双眉紧皱,因为常常与蚩尤等大巫神一起探讨,这些情况也都提及过,只是从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如此条理分明。只是还有最重要的第五条,却是从未听过也未想过,更不知是什么情况,于是便问道:“这第五条,却为何不敢明言啊?” 力牧苦笑一下,道:“这第五条一说,我却恐怕大人与大王听了会不高兴,到时候若降下罪来,我也担当不起。” 兑泽一笑道:“你个滑头,你若不敢说,又何必在我面前提起第五条。也罢,今日之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却不得第三个人知道,我便先赦你无罪,即便说错也不妨事。你且说了让我听听。”说着,兑泽便挥手将左右其他护卫人等都打发了出去。 力牧嘿嘿一笑,道:“这第五条么,便是大王与诸位大人了。” 兑泽一愣,摇头笑道:“这话又如何说起?我等和大王反倒成了击败上炎和有熊的罪过了?” 力牧笑了笑道:“大王和诸位大人们殚精竭虑都想灭了上炎和有熊,可在属下看来,无论是诸位大人还是大王却都对自己或者说对九黎并无信心。若非如此,当初大王大胜,声威正隆c士气正旺,而陈地的防御部署尚未构成,为何大王一听到有熊与上炎联军,便不再进取,退兵还朝了呢?” 兑泽听完,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此言果然诛心。只是虽然并不全中,却也不远矣。既然如此,你事事都已看到想到,可有什么建议吗?” 力牧沉思半晌,缓缓道:“此时陈地c曲阜和青丘的城防设施想必也已改建完成,各种加高加固都在情理之中,也定在屯兵粮c造兵器c训练士卒,全力备战,以防我大军北上。目下的状况却比当初更加艰难。我只能建议大王和大人亦加紧军备,鼓励百姓农耕生产,鼓励百姓多生儿女。待十数年后,我兵源充足c粮秣齐备,便可横扫天下了。” 力牧的建议委实也是用心良苦,即切中了九黎的要害,也在尽力为轩辕和神农拖延时间。兑泽虽是不知力牧用意,但听了以后,也是久久说不出话。十数年,如今如何还敢再等个十数年,都不消十数年,再有个几年光景,恐怕轩辕c神农等人的援助就会到了,到时候就更难取胜了。想到这儿,兑泽顿时觉得胸口郁结c黄豆大的冷汗直从额头中冒出滚落在桌面上,腹中竟也隐隐痛了起来。 “不好。”兑泽猛然惊觉,只低声喝道:“饭食中有毒。” 话音刚落,便见房梁上便射下一抹寒光,直取兑泽的咽喉。力牧不知道除去自己,在这彭城之中谁还有心会想要杀兑泽,也不知道是否又是兑泽对自己的试探,大喊一声:“有刺客。”便赶忙拦在兑泽身前,挥剑荡开了射来的暗器。 见暗器没有奏效,房梁上立刻翻下一道身影,手握利剑,腾空飞过,刺向兑泽。力牧猛地一脚,将兑泽面前的桌几踢起,撞向刺客。刺客无奈,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在桌几上蹬了一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此时,院中已是一片嘈杂,无数护卫c士兵纷纷冲入了院中。那刺客用怨毒的眼神看了力牧一眼,咬了咬牙,冲出窗户,几个纵跃便逃离了院子。 “保护大人。”力牧大喊一声,便准备要追。 兑泽低声道:“莫要追赶了,我知道是谁。” 力牧一愣,便不再追赶,立刻过去扶住兑泽,用极紧张的语气问道:“大人,你没事吧?”转头又对着刚进来的护卫叫道:“快传良医,快传良医。” 兑泽摆摆手,道:“木威,我没事,不用叫大夫了,扶我进去躺下。” 力牧想争辩什么,却被兑泽用眼神止住,便只得扶起兑泽,送入内室躺下。 又安排人在房门口守着,力牧便回到兑泽的床边,埋怨道:“大人,为何不传大夫?” 兑泽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确实收了个好徒弟,今日正好救我一命,果然也是种其因得其果。可你忘了吗?我是巫神,寻常大夫如何看得了我的病?再说这区区之毒,如何还能夺了巫神的性命,顶多让我无法动弹,难受一会儿而已,休息些时间也就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人交战 一听兑泽说了这话,力牧的心里倒真是翻江倒海了起来。如今看这兑泽的情况,确是中毒无疑,也确实如他所说,这毒对他们仿真人而言致不了命,顶多让人无法动弹一段时间。屋里现在只有他和兑泽两人,此时若一剑割了兑泽的头,兑泽定然无法反抗。到时候找个借口,大摇大摆地出去,一走了之,却也神不知鬼不觉。可又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混进了九黎权利的核心圈,虽然只是外围,可或许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再三权衡之下,力牧决定还是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兑泽见力牧一直不言不语,表情时而严肃时而缓和,时而紧张时而放松,却只道力牧心恨刺客,又放心不下自己,哪里晓得力牧正是天人交战,自己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果然力牧平静下来以后又低声问道:“既然如此,大人又为何阻拦我去捉拿刺客?”语气中竟还带着些不满。 兑泽却毫不在意,轻声解释道:“木威,你却不知,这刺客是何人c在何处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又何必亲自前去拿她。” 力牧一愣,问道:“大人知道是谁要刺杀大人?” 兑泽点点头,道:“当年我随大王来到此处,整合此地的势力,共建九黎大部。期间,难免遇到阻力,虽然我等大多实行吞并之事,但偶尔也会有杀戮发生。曾有一族顽抗天威,始终不肯投降,我也无法,便将那族长杀了。这族长有一位女儿,方才十岁不到,却生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本来我想将她也杀了,以除后患。不料蚩尤大王恰巧路过,见那女孩实在招人喜欢,便强要收作义女,并带回彭城抚养,还亲自教她武功,当然与我教你的也差不多。那女孩长大之后,却一心念着她的杀父大仇,再也不肯住在宫里,便蒙大王准许后在城内找了个地方住了,每日所思所想便是杀我而后快。我虽知道是她,也知道她在哪里,却碍着大王,始终无法下手。” 力牧眼珠一转,按照兑泽的说法,这女孩可是天生的帮手,便又问道:“不知这女孩是谁?住在何处?属下不才,愿替大人偷偷取了她的性命。如有泄露,属下一力承担。” 兑泽叹了口气,道:“却也难得你忠心一片,只是此事莫要再提,大王何许人也,在他面前焉能遮掩得住,我都尚不敢动手,何况是你?且由她吧,反正她无论如何伤不了我。” 力牧装作一赌气,道:“大人莫如此说,也不知道大人如今却又为何偏偏躺在床上。” 兑泽哂然一笑道:“如今躺在床上,便是你也能笑话我了。也罢,纵然这次着了道,偏偏你不是在我身边吗?此乃上天庇佑,日后我自会更加小心,再也出不得什么事了。” 力牧听了,默默不语,心中却已暗暗打定主意,定要找个机会偷偷找到此人,变成自己的援手。 兑泽看看力牧,又道:“如今你在我身边时日已多,该教你的你都已经学会了。接下来的事便要靠你自己了,也不用天天守在我身边。你这个教头也该去看看下面两族的兵卒操练得如何了。” “可是大人您的安全”力牧显出几分犹豫。 兑泽呵呵笑道:“当初没你,我不也一直好好的。这要说起来,还是你来了后,我才变成这样。放心吧,我身边怎会少了护卫。那两族的兵士说起来也是我的班底,若是训练失当,却对我更加不好。” “喏,属下定当全力以赴。”力牧当即应道。 “来,扶我起来。”兑泽推了推力牧道:“能动了,好象药劲已经过去了。” “此人果真如此说的?”蚩尤托着腮帮子,皱着眉,看着兑泽。 兑泽站起,弯腰拱手道:“属下怎敢欺瞒大王,说起来,大王的义女当时也在场呢,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蚩尤歉疚地笑了笑,道:“这丫头这次做得也确实过了,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你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往后我一定好好约束于她。再不敢发生这样的事。” 兑泽赶忙赔笑道:“大王言重了,大王也知道这丫头是无论如何也伤不了我的,这暗器贯喉c毒药穿肠却奈何不得我们。只是大王莫要让她知道要杀我须斩了我的头,我便该是高枕无忧了。” 蚩尤笑道:“你也莫要开如此玩笑,此事关乎我等性命,我如何会让外人知晓。” 兑泽也笑了,道:“大王明鉴,只是这丫头贵为大王的义女,却整日在那个地方厮混,也终究不是办法。若被别人知晓她是大王的义女,恐也堕了大王的威名。大王也该劝劝她,管教管教,还是住回宫里的好。” 蚩尤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可这女儿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如何会听我的。且让她去吧,日后有了机会,我定会好好劝她。” 兑泽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想起身告辞。 蚩尤忙拦着他道:“对了,如你所说,若是确实,那木威便也是个人才,你还要好好点拨于他,若得空了也给他个机会,考核也罢,重用也罢,也许将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们九黎现下最缺的就是人才,除了你们这些巫神,我竟无人可用,也该培养c提拔一些凡人了。” 兑泽点头称是,道:“确实如此,我们也该依靠一些凡人的力量了,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方,他们比我们更熟悉和适应这里的一切。这木威我很是欣赏,确实是个人才,我定会尽全力点拨c栽培于他,让他早日为大王c为九黎所用。” 蚩尤笑着点点头,便也不再挽留兑泽,让他去了。 力牧奉着兑泽的命令去两族视察兵卒的训练情况,心里却想念着平安,便假公济私先来到了平族。 这平族操演带队之人便是平安。待操演完毕,公事一了,平安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力牧旁边,得意洋洋地问力牧道:“木哥,如何?这兵卒练得不会给你丢脸吧?是不是该请个客,犒劳犒劳我啊?” 力牧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给我丢脸?兵是你的兵,卒是你的卒,日后上了战场,厮杀拼斗也是为了你们,你不来谢我,反倒问我讨赏?再说了,如今还未到发饷的时候,我又两袖清风,也没个来钱的门路。你个富家子让我这个穷光蛋请客,竟如何忍心开得了这个口?” 平安笑骂道:“木哥,你这个铁公鸡,我就不信兑泽大人会忍心让你钱袋空着就跑出来。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不肯请客c光打秋风,竟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也罢,今日便我请了,我就不信等不到你发饷那天。” 力牧点点头,问道:“如此则多问一句,不知道你这位财主打算请我吃些什么啊?” 平安想了想,道:“刚入彭城之时,说了要带你去味冠楼尝尝的,后来事多,也没去。,今日我们就去那里,我把胖子也叫上,我们兄弟三人也好好聚聚。” 力牧便笑着应了。 到了味冠楼,小二一瞧,便都认得。尤其是力牧,虽然从没来过,但如今谁都知道他是兑泽大人跟前的红人,忙迎了上来,嘴上连连招呼道:“呦,这不是木爷c平爷和庞爷吗?来,三位爷,楼上雅座请。” 庞明便笑着骂了一句道:“你这泼皮无赖,还真是势力,以前都是庞爷喊在前面,如今看这二位爷得势了,竟都跑到庞爷前边去了。” 那小二也笑道:“庞爷哪里话,庞爷和木爷c平爷那都是过命的交情,如何还在意了个先后。庞爷是这里的常客,也是小人的半个老板,小人这不是替庞老板多招呼着点吗?” 噗哧,庞明听了便笑道:“你这张嘴啊,比你庞爷还会哄人。也亏得你没钱,若也是个象我们这般的人物,这彭城的姑娘岂不都让你给哄了去,哪里还有我庞爷什么事。” 那小二一边带路一边又笑道:“庞爷又开玩笑了。这生在哪里那都是上天安排的,自然只有那福厚德高或者位列仙班之人才能生在这富贵人家,小人如何能和各位爷比。莫说出生在富贵人家,便是能在庞爷身边替庞爷跑腿打杂,那也是小人想都不敢想的福分了。” 庞明大笑,道:“也罢,看你如此伶俐,哪日有空,你就去我府上,找我管家,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安排在我身边,谋个差事便罢。” 小二顿时大喜,在楼梯上就要给庞明磕头。庞明赶紧拦了,道:“在此地不用多礼,日后哪里还少得了你磕头的时候,你现在先把我们带到雅间,好吃好喝的端上来便是正理。” 正说着,楼下突然又有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上来了,对小二道:“小二,楼上还有雅间吗?我们家少爷要一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砸断双臂 小二忙打招呼道:“呦,几位爷,实在不好意思,这最后一个雅间被这三位爷要了。要不我给您几位找个靠窗的敞亮点的位子如何?” “哼,这三位?也配叫爷?你让他们去坐靠窗吧,那个雅间归我们了。”那几个小厮还没说话,楼下又转出来了一位。力牧三人看去,却正是邓方。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一看见是邓方,三个人的眼睛都红了。庞明骂道:“姓邓的,眼睛长到屁股上面去了?也不看看爷几个是谁,就在这里学狗叫呢?” 邓方嘿嘿一笑,冷冷地道:“庞胖子,怎么哪都有你在咋呼呢?今天你家邓爷请贵客吃饭,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平安上前一步,怒道:“姓邓的,你我还有前仇旧帐没有清算,你今天又敢来这和我撒野?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邓方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宫隐少爷玩腻了的平公子啊,我可听说那宫隐少爷就快回来了,到时候平公子和宫隐少爷一起联手,我却也是要忌惮几分了。至于你说起这旧帐么,我倒确实要和你好好算算,你说我给了你的女人那么多钱,却只睡了她三次,她就上吊死了,你是不是该把钱赔给我啊?” 平安大怒,上去便一拳向邓方打去,拳头还没碰到邓方,突然楼下也飞出一拳,正撞在平安的拳头上。平安只觉得一股大力,拳头便象要裂开来似的,顿时蹬蹬蹬连退几步就要跌倒。力牧忙上去伸右掌在他背后一靠,便把那股力给卸了下去。 楼下楼梯口又转出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收回了拳头,看了力牧一眼,道:“没想到今天这小小的味冠楼里居然还有一个高手。” 庞明看了看楼下三人,眉头一皱,便向力牧道:“木哥,今天有些麻烦了,出拳的这人叫邓元,是邓方的弟弟,和你一样,是震雷大人这次收的弟子;旁边那两个,是对兄妹,哥哥叫严陵,妹妹叫严俊,坎水大人这次收的弟子便是严陵,据说严俊也颇得坎水大人喜爱,也蒙坎水大人传授过武艺,身手不在她哥哥之下。” 力牧点点头,并未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楼下。 小二一看打起来了,连忙跑到邓方那里打圆场,道:“邓爷,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那三位爷先到的。也怪小的磨叽,和这三位爷多说了几句,耽搁了点时间,要不然这三位爷都已经坐进去了。您看能否将就一下?” 邓方笑了笑,道:“你是说要我们让给他们是不是?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总得有点补偿吧?” 小二一看有戏,忙道:“几位爷,补偿好说,这样,小店送两个菜给您几位,行吗?” 邓方摇了摇头,道:“送两个菜?你是当我们给不起钱吗?” 小二忙赔罪道:“呦,几位爷看,小的说错话了,几位爷都是贵人,哪里会和小的计较几个菜钱。只是不知几位爷想要什么赔偿呢?” 邓方笑了笑,对小二招手道:“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于你听。” 小二立刻哎了一声,便凑了过去。 邓方猛地一巴掌,把小二扇倒在地,顺势用力又是一脚,踏在小二的胸口上,顿时传来几声骨折的声音,小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抽搐几下,不动了,竟生生被邓方给踩死了。 “赔偿吗?就拿你的命来赔好了。”邓方擦了擦手,冷冷地说。 见邓方竟出手将那小二杀了,严陵c严俊皱着眉对视了一眼,却未说什么。 “邓方,你疯啦?你居然为这点事就杀了他?”庞明看呆了。 邓方不屑地看了看地上的小二,道:“一个贱民而已,竟敢如此对我说话,死了也是白死。” 力牧也怒了,上前道:“邓方,你以为这是哪里?大王刚有训令,不得枉杀战俘,更何况这是大王的百姓,是九黎的子民,你说杀就杀,还有王法吗?” 邓方嘿嘿一笑,道:“大王的训令?是啊,大王下令不得滥杀战俘,我没有抗命啊,我哪里便杀了战俘了?他是战俘吗?” “你“力牧指着邓方,却已是气极:“今天我要杀了你,让你也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说罢,力牧冲上前去,拧腰聚势,五指握拳,一拳便向邓方面门砸去。这一拳去势极快,邓方竟丝毫不能躲开,直吓得脸色立时变白。 旁边的邓元见势不妙,立刻一拳与力牧对撞。严陵也同时伸手,把邓方往后一拉。总算在力牧的拳头与邓方的脸孔相撞的一瞬间,将邓方给救下了。 “嘭”一声巨响,两拳相激,邓元只觉得一股大力,顿时向后飞去。严俊见势不妙,忙出双掌抵在邓元背后,总算没让邓元跌倒。力牧却只是晃了一晃,便站住了。 “好力气。”邓元自觉脸面上挂不住,阴沉着脸冷冷地道。 力牧也哼了一声,道:“却比不了你们好狠的心。” “我们狠心?不就死了个贱民吗?你就对我兄长下此狠手,到底是谁狠心?正好还有严家兄妹在此,你且让他们评评理,看到底是谁狠心?”邓元大声地呵斥力牧,又用眼角不停地睃着严陵c严俊。 根深蒂固的贵贱之分,严家兄妹也觉得邓元稍有几分道理。可地上那个刚死去的小二,严陵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贱民?你可知道我之前也曾是个贱民?你可知道我之前便天天和这些所谓的贱民在一起?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他偿命。”力牧咬着牙,看着邓方,一步一步向楼下走去,十个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再握紧,直握得咯咯乱响。 邓方吓得脸色都变了,直往后退。邓元向前一步,挡在邓方的面前:“你今天为了个贱民就想当着我们的面杀他?你难道就没把我们三人放在眼里?” 邓元此话一出,严陵便看了他一眼,这一句话直接把严家兄妹给套了进去。 严陵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就听他妹妹也在那里喝骂道:“姓木的,我敬你和我哥一样,也是巫神大统领的弟子,本不想与你计较。邓方杀了小二,确实是有不该。但此事事出有因,好歹他又是个少族长,身份贵重,也是轻侮不得。你为了个贱民便要杀他,便是本末倒置c是非不分了。如今更是当着我和我哥的面便要动手杀人。竟是何人给你的胆子?你要作恶,须得先过了我们兄妹这关。” 严陵听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无奈,心知此事已被卷入,无法善了,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力牧怒极大笑,道:“你不与我计较?我本末倒置c是非不分?我在作恶?好好好,我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恶人。” 说罢,力牧便向着邓元疾冲,一拳便又轰了过去。邓元知道力牧的拳重,不敢再接,便错身一闪,化掌为刀,向力牧的手腕斩去。严俊身形一动,如蝴蝶绕树,飘到了力牧的身后,一掌切向力牧的后颈。严陵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如今也只能动手,便也一拳,直捣力牧的腰眼。三人三招,招招迅猛,只看得平安两人一惊,便要出手,却已是来不及了。 力牧突然对邓元笑了笑,腰间一扭,竟把轰出的拳头生生挪了数寸,堪堪避开邓元的掌刀。与此同时向前一步,严俊的一掌和严陵的一拳便都贴着力牧的身体打空了。力牧的身形顿时与三人错开,原本温和的脸庞瞬间变得冷冽,剑眉一竖,一个错步,便来到了邓方的面前,原先一拳去势不变,直向邓方撞去。 邓方吓得腿都软了,只得伸双臂护在面前,就听咔嚓两声,双臂竟被力牧这一拳给砸断了。 邓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顿时让他昏死过去,身体竟还在抽搐着。邓元大惊,急掠回来对着力牧就是一拳。力牧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邓方,暗道可惜,却也只能侧身一让,避开邓元的拳头。 那边严陵c严俊也是大吃一惊,忙过来护住邓方。 力牧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邓方,眼中仿佛没有了其他三个人。看着力牧的眼神,严俊竟生出一股惧意,颤声道:“木威,你已把他伤成这样,你还要如何?” “我要他死。”话音一落,力牧便又握拳想往上冲。 突然一旁有人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凶,莫非没有了王法不成。”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隔在了力牧与邓方中间。顿时众人都单膝跪倒,口称“大人。” 力牧收住手,定睛看去,竟是一位巫神,还带着几十个兵卒。 力牧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也只得和众人一般,跪倒行礼。 那巫神看了看地上小二的尸体和还在抽搐的邓方,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邓元低着头,想说什么,可毕竟是自己兄长杀人在先,又抬头看了看巫神冰冷的眼神,却只动了一下嘴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轻描淡写 严俊一看巫神大人到了,立刻壮了胆色,指着力牧大声道:“此人行凶,打伤了邓方,还望大人做主。” 一边的庞明立刻跳了起来,声音比严俊还大:“你胡说,明明是他视人命如草芥,行凶在先,无理杀人,我们才出手教训了他。” 巫神眼睛一瞪:“到底怎么回事?都给我从头到尾细细说来。” 平安心一横,便对着巫神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平安说完后,巫神便看着严俊,冷冷道:“他说的可有出入?” 严俊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 巫神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寒意,看着邓元等人道:“大王刚下令要体恤民力,不得妄杀战俘。你们竟为了一个雅间,连自家百姓都杀了,还有没有把大王的训令放在眼里?” 邓元三人不敢说话,只是跪着。 巫神又转向力牧,语气却是温和了许多,问道:“他当街杀人,却杀的是个贱民,自有王法惩处,却也罪不至死。你却私自伤他如此之重,又该当何罪?” 力牧跪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本想反驳,可又想起了自己来彭城的目的,便兀自忍着,一言不发。 巫神想了想,看着众人,又道:“你们都是大统领的人,也都有官职在身,我若拿了你们,在大统领面上却不好看。你们暂且各自回去,待我向大王请示之后,再来处置。” 邓元额头上冷汗直流,一言不发。 “可是大人”一听巫神并没有直接处置力牧的意思,严俊便急了。 巫神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可是对我的处理有意见?” 严陵急忙拉了妹妹一把,道:“大人息怒,我妹妹并无意见。” 巫神哼了一声,便带着兵卒离开了酒楼。 邓元见巫神大人走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赶忙抱起弟弟,对着力牧三人道:“你等伤我兄长,此事断然不能善了,待我回去禀报师父和父亲,再来与你们算帐。” 说罢,抱着邓方便要离开。一旁的严陵却开口道:“邓元,今日之事全是为了你的这位兄长。巫神大人如此处置,你却一言不发,竟全是我家妹妹在这里说话。如此朋友,没有也罢,今日别过,从此以后便是陌路。”话音一落,便拖着妹妹走出了酒楼。 邓元抱着邓方,看着远去的严家兄妹,又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力牧:“今日之仇,来日必报。”便也扬长而去。 平安有些担心,便问力牧道:“木哥,此事本是可大可小。可如今将邓方伤成这样,邓家老爷子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却不知大王那里会如何处置。你且先来我家躲几天,我让父亲亲自去求求兑泽大人,看如何保你。” 力牧哂然一笑,对平安道:“不用如此担心,我自回兑泽大人处,我倒要看看他可敢到兑泽大人府衙拿我。” 说完,想了想,又对二人道:“这几天,若没事,你二人也在家好好待着,莫要出去招惹是非。” 二人点头应了,便与力牧一起回了。 回到兑泽的府衙,力牧想了想,便去向兑泽告罪去了。 兑泽听完力牧的诉说,双眉紧皱,问道:“这邓方不过杀了一个贱民而已,你又何苦替他出头?如今你将邓方伤得如此之重,他父亲如何肯罢休?闹到震雷那里,必会与我絮叨。我却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善了了。” 力牧苦笑一声道:“大人也知道我自家中出事后,便在海边长大,平日接触的都是这些所谓的贱民,故此今日见他杀人之时,属下却忍不住动了手。而且”说到这里,看到兑泽对这个理由完全并不在意,力牧故意顿了顿。 “而且什么?”兑泽果然便问道。 力牧立刻装作极委屈的样子,接着说道:“大人定是知道前些时日平安与我在天香馆被这邓方羞辱之事。而且没过几天平安的那位旧相好就被这邓方给逼死了。今日他又在酒楼对我等无礼,这新仇旧恨让我如何咽得下去?如今他又违抗大王训令,滥杀无辜,属下一时没忍住,便出手教训了他。” 兑泽点了点头,心说果然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嘴上却道:“你且莫太过担心,如此明目张胆违抗大王的训令,确实也该教训。我今日便去大王宫中,为你讨个公道。” 力牧忙跪下磕头,连声感激。 兑泽也不多言,起身便去了蚩尤的宫殿。 蚩尤听完兑泽叙说了事情的经过,沉思一下,问道:“此事却是麻烦,涉及平c庞c严c邓四族,还有三个大巫神,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善了?” 兑泽一揖,沉声道:“大王,如今九黎那些贵族子弟虐杀平民之事屡出不穷。大王常对我等叹息,想改了这样的状况,却是一直念着各族的反弹,力有未逮。如今那木威惹出这么大的事端,又正好碍着有那四族,何不趁着这个良机,将我们脱出事外,只看着他们自己去闹?也正好借着木威震慑一下那些贵族子弟。” 蚩尤低着头,不语 次日,蚩尤宫中便传出了对此事的处置:“邓方罔顾大王训令,当街无故杀人,本该严惩,念其已被力牧重伤,法外开恩,免去责罚。力牧伤人致残,罪不在小,但念其事出有因,确为维护纲纪国法,又是初犯,故从轻发落,令其在兑泽府衙禁足十日,面壁思过,免去其平族偏统领一职,仍为兑泽大人侍卫长及兑泽部总教头,望其日后兢兢业业,戴罪立功,以报大王宽仁之恩。” 此令一出,全城哗然,邓族更是怒不可遏,扬言要找力牧报仇。邓家族长携着邓元抬着邓方去找震雷大人,震雷大人只是不管,只能灰头土脸地回了家。从此后彭城之中随意虐杀平民之事便少了许多。 十日一过,力牧便出门去兑泽所属齐族查验兵卒训练的情况。平安和庞明得了消息,立刻赶来齐族与力牧相见。庞明更是嚷着要带力牧去怀玉楼压惊。 力牧本不想去,却被二人拖着不放。 力牧便苦笑道:“二位贤弟,我如今住在兑泽大人府中,若回去晚了,便恐大门闭了,无处可去。况且如今前事刚了,大人见我不归,又无音讯,又恐大人担心。且容我今日回去,与大人说了,下回再和二位贤弟相聚。” 平安听了笑道:“木哥又在诓人,木哥是大人的弟子,在大人府上也是官身,如何门房竟敢将木哥关在门外?若果真如此,木哥就在我家中住上一宿,便又如何?如今木哥的房间仍是那两个丫头住着,若木哥回去,如何便睡不得?再说木哥在大人手下办的也是公事,如今公事已了,便去喝个花酒,如何就不自由了?木哥且放心随我二人去了,我自差人去大人府上报备,若大人真令木哥回去,我二人也不敢拦。若大人放木哥玩耍,木哥便无论如何也走不脱了。” 力牧无奈,只得随二人去了。 隔不多时,平安派去的人也来禀报,称兑泽大人说了,今晚木大人便不用回了,明日准时在兑泽大人府上应卯便是。 如此力牧便也只得尽着平安二人安排了。 三个人欢欢喜喜来到怀玉楼,早有人报了琴芳妈妈在楼下侯着了。少不得又被庞明调戏了几句,琴芳妈妈便嗔怪着让人带着三人上了楼。 到了楼上,妈妈安排的还是上次的三位姑娘,大家都已是熟人,自然也没什么生疏,寒暄了几句,便自饮酒聊天,只谈些风月之事。 正热络之际,却听耳旁传来了一个极动人的声音:“今日不知是哪阵风竟又把木公子吹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竟是一位秀美绝伦的女孩宛若下凡仙子正站在他们的面前。 紫燕等姑娘立刻站了起来,微微施礼道:“雪儿姑娘好。” 雪儿点点头,示意她们坐了。 力牧也站起来,笑道:“也没什么风吹,只是闲来无事,便想着今日是否又有那天大的运气能见着雪儿姑娘的歌舞,便与两位朋友过来坐坐,不想竟真的又能见着雪儿姑娘,倒真是不虚此行了。“ 雪儿掩嘴一笑,对着力牧道:“木公子倒真会哄人,只是这话也不知对多少姑娘说过了。看我这位妹妹偎在木公子身上迷离地看着木公子的眼神,想来已经被木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了吧。”说完还故意睃了秀鹂一眼,直把秀鹂羞得赶紧坐直了身子。 力牧只得笑笑,说不出什么。 雪儿又道:“前几日听说木公子闯了大祸,奴家还担心得很。如今看来竟是没事了。木公子真是不愧为兑泽大人跟前的大红人。” 力牧赶忙客气道:“些许小事,却叫姑娘担心了,木威着实不安。” 雪儿叹了口气,道:“听说那邓方的双臂已让木公子给打折了,日后就算痊愈,也断是不能再和之前一样了。邓族也是一个大族,邓元也是震雷大人的弟子,吃了这么大个亏,我们都已是在替木公子担忧,却不料在木公子眼里,这只是些许小事。如何不让我们这些卑微之人羡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手清香 力牧赶紧解释道:“姑娘误会了,若是我恃强凌弱,无故将人打伤,纵使邓家不来追究,兑泽大人也饶不了我,更何况还有大王法令高高在上。只是如今那邓方公然违抗大王训令,无故杀人在先,我便打了他,邓家也是理亏,自然奈何我不得。公道自在人心,却与兑泽大人无关。” 雪儿抿嘴一笑,道:“好个公道自在人心。听说木公子最近还救了兑泽大人一命,能多得兑泽大人庇护也当是题中应有之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平安和庞明也呆呆看着力牧,这个消息太突然,连他们也是不知晓的。 力牧听了也是一愣,诧异道:“此事外面之人知之甚少,姑娘是哪里来的消息?” 雪儿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兑泽大人府中那么多护卫c仆役,哪一个是不知情的?如何就保得消息能不外泄?况且公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每日里高门贵客往来如织,又有哪一个是消息闭塞的?如此就算为了哄我哪位姐妹开心,也会透出一两个消息。公子的事还真当是个秘密吗?” 力牧听了这话,顿时也是释然,便道:“确是木威想得不周全了。” 雪儿又是一笑,道:“今日公子过来,奴家来见,只是为了向公子致谢的。公子此举虽是得罪了邓家,但却给这彭城的百姓带来了造化。如今彭城的王孙贵族却是再也不敢胡乱当街杀人了,雪儿这就替彭城的百姓给公子一拜。”说罢,便真的对着力牧拜了下去。 力牧赶紧把雪儿扶起,却一不小心碰了姑娘的手臂,顿时满手滑腻。力牧赶紧把手缩回,讪讪然道:“姑娘不必如此大礼,这邓方行事太过嚣张,我等兄弟确都实在看不过眼,教训他也是自然的。” 雪儿站起身,微微颌首,便道:“就算如此,也是公子替百姓做了好事。那公子今日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奴家就不打扰了。”说罢又行一礼,转身走了。 力牧赶紧还礼,身子刚弯下,雪儿却又转过身来,瞟了力牧一眼,咯咯笑道:“公子和秀鹂腻在一起看着自在得很,刚才碰了我一下,却急着缩手,如同是个未见过世面的了,倒叫雪儿伤心的很。”说完,又如仙子一般飘走了。 力牧站起,脸涨得通红,脑子里尽是雪儿刚才那回眸的一瞥,真是眼眉如丝,娇笑如铃,竟呆呆站在那里不动了。 突然力牧猛看到面前有只肥沃的大手晃了晃,这才清醒了过来,一看却是庞明站在自己面前。 “木哥,人都走远了,莫看了。”庞明揶揄地坏笑道。 力牧脸一红:“我哪里在看什么,只是想些事情而已。” “哦,哦,对,木哥人忙,事多,是该多想想。不知道木哥想完了没有?这边秀鹂姑娘可是望眼欲穿,可怜得紧。”胖子嘻嘻笑着。 力牧无从解释,赶紧坐了回去,只是如此一来,秀鹂虽仍然和他坐在一起,却也疏远了许多。 力牧赶紧向秀鹂道歉,又小声解释了几句。 秀鹂笑了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来这里捧秀鹂的场,秀鹂已是感激不尽,如何还敢挑剔公子的举动,公子随意就好。”话虽如此说,可神情却依旧哀怨。 胖子拿起酒壶,站起来走到力牧面前,笑道:“秀鹂姑娘情深一片,那是修也修不来的福气,木哥却让美人如此伤心,该罚。”不由分说,竟直接给力牧倒满了三杯。 力牧无奈,只得认罚,连干了三杯。 紫燕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只得找个话题,好奇问道:“奴家适才听雪儿姑娘说木公子竟救了兑泽大人,可是真的?” 力牧只得含糊其辞道:“只是适逢其会,出了次手,其实以兑泽大人的本事,哪里需要我救,掩人耳目而已。” 紫燕掩着口,惊道:“如此说来,雪儿姑娘说的竟是真的。雪儿姑娘果然是在那些贵人堆里如鱼得水c左右逢源。既然如此,奴家还真得好好敬木公子一杯,日后木公子还少不得要多照应着我们姐妹几个了。” 说罢,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思莺赶紧站起,也端了杯子。秀鹂本还有些小脾气,见如此也不好再作,只得也喝了杯中的酒。 喝完酒,紫燕又娇笑着对力牧道:“木公子,那雪儿姑娘确实动人,只是往来的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时却是亲近不得,哪里有我这秀鹂妹妹温柔体贴,公子可莫要辜负了我这妹妹的一片深情啊。”说着又踩了胖子一脚。 胖子忙站起来,也道:“就是,就是,还是我木哥福气好,有秀鹂姑娘这么个美人惦记着。我若有木哥的半点福分,能得紫燕也为我吃这么一回醋,便是死了也甘心啊。” 话一说完,紫燕立刻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胖子,不说话便罢了,这一开口,竟把我和秀鹂妹妹都编排了。来,秀鹂妹妹,一起灌他,可不能轻饶了他。木公子,你可得帮着我们哦。”便拉着二人去闹庞明,气氛终又融洽了起来。 待到二更天,力牧要走,胖子只是不让。平安在一旁笑道:“今日木哥肯过来与我俩一聚,已是天大的快事。只是木哥却不似你,自由自在c无所事事,明日即使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来管。木哥明日一早还得应卯,若是误了,以后再想木哥出来可就难了。” 胖子这才作罢,放力牧和平安回去了。 回了平府,力牧来到自己的屋子,想到两个丫鬟,确是头痛无比。只是这个时辰,自己也真是无处可去,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内。 芍药和海棠早就接到信,说力牧今晚会来,早已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的坐在那里等力牧。 见到力牧回来两人自然是欢欢喜喜,忙伺候着力牧梳洗,让力牧上了床,便自然而然地又睡在了力牧身旁。力牧有心拒绝,却看二人潸然欲泣的样子,又想着已经有过一回了,如今再想描,却是怎么也描不回来了,便只得罢了。 夜渐渐愈发沉了,力牧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甜的二人,却不由得把适才碰了雪儿的手放到鼻下轻轻一嗅,仿若仍带着那一丝淡淡的香味,力牧也睡着了。 数日后,力牧照例又在兑泽府中无所事事,突然有人来传,说兑泽大人叫他。力牧便跟了来人,到了兑泽屋中。 兑泽一见力牧,便道:“你且随我入宫一趟,大王想要见你。” 力牧一愣,自己从未与这位蚩尤大王接触过,如何竟想着要见自己?莫非是打了邓方之事惹出来的?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便和兑泽一起去了王宫。 路上,兑泽悄悄对力牧道:“我们这位大王脾气暴烈c喜怒无常,你若回他话,可仔细想好了再说,莫要触怒了他。” 力牧知道这是兑泽好意,便点头应了。 见到蚩尤,兑泽立刻口呼大王,跪了下去。力牧也赶紧跪拜。 蚩尤坐在虎皮交椅上,道:“罢了,起来吧。” 兑泽立刻站起,嘴角挂笑,对蚩尤介绍道:“大王,您要见的木威,我给您带来了。”说罢,轻轻推了推刚站起来的力牧。 力牧无奈,赶忙又跪了下来,道:“属下木威参见大王。” 蚩尤饶有兴趣地看着力牧,问道:“你就是那个把邓方打成重伤的木威?” 力牧赶紧再磕头,道:“正是属下。” 蚩尤脸一沉,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邓氏一族为我九黎立过多少汗马功劳?如今为了一个区区的平民,你竟敢打伤重臣子嗣,你该当何罪?” 一听蚩尤如此说,力牧心一横,立时仰头大声道:“启禀大王,属下胆子很小,并不大,莫说重臣子嗣,便是个平民百姓若是无缘无故,属下也不敢打。只是大王新下法令,令我等臣民不得私自杀戮俘虏。属下以为,大王之意乃是希望为我九黎多增人口,多事生产。故如此训令,其深涵内意并不只在战俘,而是在我九黎,在百姓社稷。属下以为只有百姓安宁,才能从容生产,多生儿女,如此便可使我九黎仓廪足c人丁旺,便能让我九黎繁荣强盛,他日方可执戈面北,一统天下。是故,若有人残害百姓,便是与大王的法令作对,与大王作对,与我九黎作对。故属下一见邓方无故杀戮,便前去阻止,只是那邓方并不以自己的所做为耻,反而变本加厉,羞辱于属下。属下窃以为此风断不可长,便出手教训邓方。那邓方又仗着人多势众,与属下动手,属下一时按捺不住,出手没了轻重,方才伤了邓方。属下以为属下并未做错,若大王觉得属下错了,属下愿领大王任何处罚。” 兑泽一听力牧竟对蚩尤如此说话,也是一惊,忙悄悄拉扯力牧的衣裳。力牧却装作不知,朗声又道:“只是属下恐怕若大王惩处了属下之后,彭城之中,达官显贵们又将肆无忌惮残害百姓,从此民不聊生c百业萧条,此定非大王的真心实愿。故属下此次即使领了大王责罚,只要不死,以后若见着还有人敢欺凌百姓,属下拼着再次受罚,也要阻拦一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升官 兑泽听完,已是吓得冷汗直冒,赶紧跪下为力牧求情道:“大王明鉴,这木威乃是山野粗人出身,不懂朝堂礼仪,也不识大王天威,望大王恕其口无遮拦之罪,待属下带回去好好教训便是。” 蚩尤沉默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道:“这木威虽是出言无状,但却句句在理,确是真心实意为我九黎。好一句‘拼着再次受罚,也要阻拦一二。’本王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既然如此,本王又如何会惩罚于你?木威,本王有一要务要托付于你,你可敢承担?” 力牧想了想,抱拳沉声道:“属下不知大王交付的是何等重任,亦不知能否胜任,恐辜负了大王的期望。故属下不敢说敢,也不敢说不敢,还请大王明示。只是属下闯下如此大祸,大王非但不罚,还委以重任,属下感激涕零。若大王执意要属下担着,属下却也不敢推诿,必竭尽所能c肝脑涂地,以报大王。” 蚩尤一拍桌子,喝道:“好,果然是条有担当的好汉子,本王也不逼你。本王且问你,若在彭城中让你见到有欺凌百姓c违法乱纪的,无论位高权重还是流氓地痞,你可都敢管?” 力牧一仰头,道:“属下敢。” 蚩尤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本王再问你,若是在彭城中有宵小奸细打探军情c谋刺大臣的,你可敢管?” 力牧又道:“此事属下确是不敢不管。” 蚩尤赞许地点点头道:“木威,本王却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兑泽,你可真给本王带来了位人才。本王宣布,即日起,木威便为彭城的巡城司马。彭城的敌谍c治安均由木威负责,如有作奸犯科c乱我法纪c刺探军情c谋逆朝堂之人,无论官身白丁,俱可先行拿下,交有司发落,如有反抗,可格杀勿论。木威,可敢担下此任?” 力牧心说刺探军情c谋逆朝堂,说的不就是我吗?却也不敢耽搁,立即拱手道:“此任属下求之不得,如何不敢。” 蚩尤大叫道:“好,来人,传我王令,将木威带往官衙,即刻上任。” 力牧走后,兑泽看着蚩尤道:“属下带此人来见大王,却不想大王竟将此重任交付于他,大王是否太急了一些?” 蚩尤摇了摇头道:“兑泽,你且看如今的九黎,被那些望族贵胄已经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若再无人治理,恐怕百姓真会民不聊生,这对我们的大业实在不利啊。” 顿了顿,蚩尤又慢慢地道:“这两年多来,朝堂之上已有数位大臣都莫名地失踪了,全都是我寄予厚望的可造之才。这彭城现在就如同一头噬人的猛兽,不知道隐藏多少敌人的谍子,若再无人整治,恐怕哪天你我的脑袋也会莫名其妙不知丢在何处。” 兑泽沉默了半晌,又试探着问道:“可为何大王选他啊?满朝文武,难道大王竟无一人看得入眼吗?” 蚩尤叹道:“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八十一族之人?关系便如蛛网蚕丝错综复杂,又有哪个能秉公办理c不畏强权?我只怕交到他们手里,这执法之事便成了一场交易。” 兑泽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大王,这木威与我c与平族c甚至与庞族都关系密切” 没等他说完,蚩尤便打断了他:“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可如今又到哪里去找一个与这八十一族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呢?我看此人个性刚烈,也不怕得罪权贵,已是最好的选择了。” 兑泽点了点头,故意摇头,唉声叹气道:“如此就恭喜大王又得良臣了。只是苦了属下,好不容易千挑万选教出了个徒弟,还指望着他在大比之时为我露脸,却就这么被大王轻轻松松给挖走了。” 蚩尤哈哈大笑,道:“你倒也奸滑,也罢,我也不能如此挖你墙角。你且放心,如今既然他做了巡城司马,便不能做你的侍卫长了,但仍是你的弟子,亦可兼着你部总教头一职,大比之时亦可让他上场,如何?” 兑泽大喜道:“若果真如此,属下也是感激不尽,属下也不拦着他为大王效力了。” 蚩尤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他不再是你的侍卫长了,又做了巡城司马,面子上还得避避嫌。这再住在你的府上就不合适了,也不能住在平府里。还得另给他寻一处宅子了。” 兑泽点头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让人安排。” 此任命一出,满朝震动,最不满的自然便是邓族,可却也无可奈何。最高兴的莫过于平远,整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每每看到儿子便是得意洋洋,催着儿子赶紧去给力牧道贺。 平安便约了庞明一起来到力牧的新居。力牧的新居不大,也就一一个两进的院子,十来间屋子。外院的大房子充作力牧的官衙,两边八间屋子便是力牧所辖兵卒衙役的班房。内院是力牧的住宅,有个小花园,隔着五c六间房,如今却只力牧一个人住着,显得格外冷清。 庞明一见便嚷嚷着实在简陋,对不起力牧如今的身份。 平安也在旁边道:“木哥,如今你已是巡城司马的身份,管着彭城的治安和敌谍,虽不位高,也算权重。宅子里无论如何丫鬟c厨子c花匠,再加几个跑腿的小厮那是必须的。现在就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象话啊。这么着,你原先用惯的两个丫头我明日就帮你送来,然后再帮你拣选些能干的人,你先用着。日后我与胖子来你这里吃喝玩耍也方便一些。” 力牧苦笑一下,心说还管着敌谍呢,我就是彭城最大的敌谍。自己日后总有暴露的一天,住在这屋子里的人最后都是被连累的份,自己哪里还敢让人进来,便摇头拒绝了。 平安和庞明一味苦劝,力牧只是不肯,二人也只得罢了。 庞明又笑道:“木哥,虽然安哥要送你丫鬟,你却不要。那么我们请你吃个饭c喝个酒,也算给你道个喜。这也是出门前我们两家老爷子都特地关照了的。你可不许再推脱了。” 力牧大笑,便应了,与二人出了门。 走到大街上,三人正说笑间,前方却是一阵喧闹。庞明一看正前方的街边正围了一群人。他也是个好热闹的主儿,便拖着力牧等人挤进了人群。 里面却是个熟人武德,正扬着鞭子在抽打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我让你走路不好好看着道,我让你走路不好好看道,弄脏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武德一边努力挥动着鞭子,一边骂着。 力牧一看,武德的衣襟沾了一滩黄黄的湿湿的污渍,旁边滚落了两个粪桶,还有一些粪汁溅落在外面。。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一天没吃东西了,腿软才不小心。大爷,饶了小人吧。”老人一边翻滚,一边哭叫哀求着。 “饶了你?没吃饭?”打累了的武德停了手,眼珠子转了转:“行,大爷今天就发发善心。” “诺,看见没?”武德用鞭子指了指粪桶:“你不是没吃东西吗?爷听了也心疼,你今天就把那两桶吃了,爷就放过你。” “爷,您就饶了小人吧,您就饶了小人吧。”老人趴在地上,拼命地磕头,苦苦哀求。 “饶你?大爷赏你吃的,就是抬举你了,你竟敢驳大爷的面子?还饶你?你吃不吃?你吃不吃?你不吃,大爷今天打死你。”武德唰唰又是几鞭,劈头盖脑直打得老人头上到处是血。 ”大爷,别打了,大爷,我吃,我吃。”老人翻滚着,大叫道。 武德停下了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声恶气地道:“真是个贱骨头,不打不知道厉害。行,你现在就爬过去吃,要是敢少吃一口,爷就扒了你的皮。” 老人嚎啕大哭,一步一步地向粪桶爬去。力牧已是看得怒火中烧,便撸了袖子刚想上去。突然旁边挤进来一条大汉,嗷地一嗓子就扑了过去,一把就把武德摁倒在地,在武德脸上连挥了两拳,嘴里还骂道:“我让你欺负我爷爷,我让你欺负我爷爷” 力牧一看有人出手了,便停住了脚步。 武德大叫:“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啊。” 人群中又挤出几个人来,把那个大汉架了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力牧顿时又恼了,便又想上去。平安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木哥,小心,这是宫族的人。” 力牧顿了顿,问道:“是谯城的那个宫族?” 平安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怒火,又有一些紧张和不安。 武德已经爬了起来,眼睛上一大块乌青,鞭子已经扔在了一边。他手里握着剑柄,慢慢将剑抽出,一步一步向着被两个人架着的大汉走去:“打我?你他妈敢打我?你个贱民,今天我要宰了你。” 一旁的老人猛地向武德扑去,一把将武德的右腿紧紧抱在怀里,呜呜地道:“大爷,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孙子,我吃那些粪便,我全吃,我都吃完。大爷,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收留 “放过他?晚了,敢打我?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他。”武德咬牙切齿,不依不饶,一边踹着老人,一边就想把脚从老人怀里往外抽。 老人死死地抱着,口里只是苦苦求饶,却怎么也不肯把手松开。 武德瞪着老人,恶狠狠道:“老东西,你不松手是吧?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们,我让你们爷孙俩一起团聚去。” 说完,武德提起剑就往老人背上插。 嘭,武德把剑举起,刚想往下用力,手腕就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武德挣了两下,想把手挣开,可手腕被箍得紧紧的,一动都动不了。 武德抬头一看,顿时也是一惊,竟是这几天风头正劲的力牧。 力牧冷冷地看着他,手上慢慢用力。武德吃痛,手里一松,“咣当”一声,剑便落在了地上。 宫族的人一看武德吃亏,立刻松了那汉子,就奔力牧而来。那汉子一被松开,立刻又是嗷一嗓子便扑向那几个宫族的人。平安和庞明也冲了过去,施展拳脚,和那汉子一起把那几个人揍翻在地。 力牧冷眼看着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宫族的人,慢条斯理地道:“我乃彭城巡城司马,奉大王之令,在此公务,谁敢阻拦?” 武德痛得龇牙咧嘴,大叫道:“木威,你仗势欺人。” 力牧哈哈一笑,道:“我仗势欺人?那你刚才呢?难道这彭城就只许你仗势欺人吗?若我这就是仗势欺人,我宁愿天天仗势欺人。大王严令不得无故虐杀百姓,那邓方刚刚犯过,你却又撞在我的手里。好,好,好,看来我打了一个,立威还是不够,今天就拿你开刀吧。” 说着,力牧便用力把武德的手腕往外掰。武德一阵惨叫,连叫饶命。 力牧怒道:“刚才别人求饶,你却不依。如今你求饶,我为何便要饶你?” “你不能杀我,我没杀他啊,我没杀人啊。”武德惨呼着。 平安过来,拉了拉力牧道:“木哥,他的确是罪不至死。大王虽有严令,但今天我们若真伤了他,大王那里却是不太好看。意思意思得了,木哥,放了他吧。” 力牧想了想,慢慢把武德的手松开了,武德只蹲在地上呼痛。力牧走过去,拎起个粪桶,走到武德面前,把粪桶一翻,往武德头上一扣,一桶大粪直接浇在武德的头上,把武德淋了一身。 “既然你逼着人家吃大粪,那我也让你尝尝这大粪的滋味。”力牧恨恨道,转身又去扶起了老人,从怀里摸出几个钱塞在老人手里道:“老人家,这是赔你的粪钱,你且拿着买些吃的。” 老人哆哆嗦嗦的,却不肯收。 力牧微微一笑,把钱硬往老人怀里一塞,便扬长而去。 老人拖着汉子赶紧走了,宫族的人也不敢拦,只皱着眉头看着浑身黄浆c臭气熏天的武德在那里干呕,一个个捏着鼻子,也不肯上前去扶。 等力牧吃完饭喝完酒回到府衙,却看到老人正和那条大汉正在自己府衙门口等着自己。 “你们?你们在这儿等我?”力牧有些讶异。 老人一拉大汉,两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力牧面前。 “老人家,何必如此?快起来,快快起来。”力牧连忙上去搀扶。 老人只是摇头不肯,流着泪对力牧道:“大人,小人斗胆,求大人救命啊。” 力牧忙道:“老人家,快起来,有话慢慢说。您放心,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啊。今天承蒙您相救,小人自是感激不尽,可是毕竟是冲撞了那位大人。我们那营官碍着大人的虎威,没敢打我们,没敢骂我们,可却不敢再留着我们,直接把我们撵出了门,也再没有人家敢收留我们。如今我们实在走投无路,虽无人打杀我们,可上无片瓦存身c下无粗食果腹,却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被逼无奈,只得厚颜再来求大人救命了。” 力牧皱了皱眉,道:“不敢打骂你们?难道你们干完活回去,还要受他们打骂不成?” 老人涕泪纵横,哭道:“大人不知,小人是贱民,是贱得不能再贱的那种。小人和我这儿子本都是战俘,被抓在此罚做官奴,每日由苦役营指派,发给各家干活,所得工钱都交官府,只给我们一点吃食,在此苟延活命。如今得罪了那位大人,本该吃罪受死,却碍着大人,只被赶了出来。可是按着规矩我们不能出这彭城,这里又没人敢收留我们,没人敢给我们一口吃的,没人敢雇佣我们干活。如此这般我们二人如何还能活得下去?故此只能前来哀求大人。我已年迈至斯,死亦无妨,只是我这儿子,还是壮年,如何便随我一起去了?我这儿子是把干活的好手,吃苦受累样样都行。但求大人能救他一命,小人纵是粉身碎骨,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说罢,又跪下不住磕头。 力牧赶紧拦住,又犹豫着道:“并非我不愿帮忙,我这里倒是正缺人用,只是我这里也是个刀口舔血的活计,跟着我难免有天会没了脑袋。” 那汉子在一旁插嘴道:“大人放心,小人不怕掉脑袋,小人是在战场上拼死拼活过来的。小人的袍泽一个个都死在小人的面前,小人能够活着,本就是捡回来的性命。如今哪怕能有一天让小人活得象一个人,小人便是立刻死了也是愿意。” “哪怕能有一天让小人活得象一个人,小人便是立刻死了也是愿意。”力牧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脑子里嗡嗡的轰鸣,又不断翻涌着阵阵酸楚,看着那个汉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且留你下来,你会干些什么?告诉我,我好安排。”力牧问道。 那大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大人,小人粗手笨脚的,精细活倒也干不好。只是,有把子力气,当过兵,会打架,会杀人。大人若叫我干点粗活累活,我一定竭尽全力。” 力牧听了,却是眼前一亮道:“那你随我来。”便带着那对父子来到了院中。 “你且练下给我看看。”力牧说着递过去一把剑。 汉子接过剑,舞得呼呼的,力牧挥剑攻去,与汉子对练起来。那汉子没什么招术,但却反应敏捷,也有把子力道,尤其速度更是少见。力牧点了点头,虽然这汉子不如奎虎c盘木,但也是块难得的好材料。 “行了,你就留下来,做我的护卫。”力牧收起青铜剑,想了想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人感激涕零,又跪下不住磕头,然后又转向那汉子道:“豹儿,你留在大人处一定得好好干活,千万记得大人的恩情。” 那汉子连连点头,不住应着,却又对力牧道:“大人,我做您的护卫自当尽心尽力。可有一样,我的族人c朋友很多都死在九黎的手下,我只愿为大人效力,却不愿为九黎杀人。” 力牧一愣,随即便也明白,心下更是欢喜,当即允了。 “大人,那我这傻儿子就交给大人了,我先告辞,大人大恩只有来世再报了。”老人跪在地上,又给力牧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力牧却是一笑道:“老人家,如何便要走了?我这里可还缺着一个管家,你可愿意留在这儿?平时给我修修花c剪剪树?再替我收拾收拾屋子c做做饭?也当你报我的恩了,如何?” 老人一愣,便又哭道:“大人,这哪里是大人让我报恩啊?这是大人在救我活命啊。” 力牧摇了摇头,道:“老人家不知,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确实也缺一些贴己能用的人,今日能得令郎相助,也算是暂时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只是你也需想好,在我这里可是危机重重。” “大人放心,小人也不怕死。只是大人缺人用?恕小人冒昧,敢问大人缺什么样的人用?”老人问道。 力牧苦笑了一下道:“就缺一些象令郎一样能打能杀c不怕死c能信任的人。” 那大汉立刻在一旁道:“大人要象我一样的人?那苦役营多得是啊。” 力牧又苦苦一笑道:“能打能杀的人这彭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能让我信任的却寥寥无几。而我这里又是个随时可以丢了性命的地方,如何能简简单单便有了这样的人?” 那汉子想了想道:“大人,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也不等力牧说些什么,便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力牧皱了一下眉,摇摇头,这汉子确值得信任,而且身手不错,若交给自己训练训练,假以时日便一定能是把好手。只是这纪律自己还得雕琢一下。 老人见力牧皱眉,忙解释道:“大人,其实您要的可以信赖又不怕死的人也不少,只要你不让他们帮着九黎为虎作伥,只忠心大人一个人,苦役营里却是到处都是。小儿此去,便定是去苦役营找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原来是你 力牧听了,想了想,也不置可否,又问老人道:“老人家,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人忙道:“大人,小人名唤雷翁,小儿叫作雷豹。” 力牧点了点头,便让雷翁坐下,雷翁哪里肯坐,只是开始收拾起屋子了。力牧也是无奈,便拿了些吃的,硬逼着雷翁先吃了。 不一会儿,雷豹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十一个汉子。 “大人,这些都是我的兄弟,绝对都是可以信任的。也和我一样,都是战场上跌摸滚打好容易活下来,身手都是妥妥的。也都希望大人收留。”雷豹拍着胸脯,两个眼睛冒着光。 力牧看了看这十一条精壮的汉子,道:“留在我这里可处处都是危机,你可与他们说清楚了?” 雷豹咧着嘴一笑,道:“大人放心,他们和我的想法一样,只要不是帮着九黎,只要大人让他们活出个人样,便是立时让他们把脑袋给大人呈上,他们也决不会皱半下眉头。” 力牧想了想道:“好吧,你们便留在这里,明日开始跟我苦练,若有人叫苦,便不用待在这里了。还有一样,在这里无论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许和别人说。记住,练得越辛苦,嘴巴越牢靠,日后保命的机会便越大。” 雷豹立刻与众人一起应了。 力牧笑了笑,又道:“我数了下,你们正好十二个人,明日我让人给你们每人做一套缁衣,你们便叫作缁衣十二剑吧。” 众人又应了。 于是每日里,除了公事之外,力牧便带着这十二个人打拳练剑。这十二人原是行伍出身,也是颇有一些功底,力牧又将伏虎拳和达摩剑中自己领悟的精华悉心传授,进步更是一日千里。偶尔闲暇之余,力牧再随平安和庞明出去吃吃喝喝打打秋风,倒也乐在其中。 这一日,已是夜了,值班的兵卒都在班房里早早的歇了。雷翁年纪大了,也早就躺在了床上。雷豹他们被力牧虐得筋疲力尽,便也就睡了。力牧却无甚事,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拿了一壶酒,一边小酌着,一边吃着雷翁炖的羊肉,悠闲自得,乐哉乐哉。 突然借着月光,力牧便看到有个人影在院子门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谁?”力牧低声喝问道。 “嘘,木公子,是我。”一个小姑娘看到力牧,立刻偷偷摸摸地跑了过来,却正是怀玉楼的小翠。 “小翠?你不好好伺候着你家雪儿姑娘,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有为什么不好好走大门,让人通报,却如此鬼鬼祟祟的?”力牧有些奇怪。 小翠赶忙道:“嘘,木公子,小声些。雪儿姑娘想约木公子一见,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让我偷摸着来找木公子。” 一听这话,力牧心头一荡,顿时各种旖旎情境都在心头浮现出来。却再顾不得其他,便问道:“雪儿姑娘约在什么地方?” 小翠歪着头想了想道:“城西有座废弃的宅子,门口有棵歪脖子老槐树的,你可知道?” 力牧点了点头,自从自己做了巡城司马之后,天天带着人四处转悠,别的好处没有,确是对这彭城里每条街c每条巷c每个宅子都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了。 小翠咧嘴一笑道:“那就行了,雪儿姐姐说了一个时辰以后见,你也小心着点,别让人看见了。”想了想,小翠又叮嘱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力牧很愉悦地答应着,便开始思索自己该换件什么衣裳,见到雪儿姑娘该说些什么。 一转头,却看见小翠还没走,还磨磨蹭蹭地地站在自己面前。 力牧一愣,问道:“小丫头,你还杵这里干嘛?” 小翠低着头,期期艾艾的,却说不出什么话。 力牧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赶忙摸出两个钱塞在小翠的手里。小翠立刻抬起头,又咧嘴笑了,道:“木公子一定好运,那我先走了哦,记得悄悄的哦。”便又偷摸着出了院子。 力牧笑着摇了摇头,便回屋里洗了把脸,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悄悄跃过后院的围墙,往城西去了。 废弃的宅院,门口有棵歪脖子老槐树。嗯,就是这里,力牧四下看看,左右无人,轻轻一纵,便进了院子。 远处一座小楼里影影绰绰有微弱的亮光,力牧深深呼了口气便向小楼走去。 小楼里一个女孩儿正坐在桌子旁,专心致志地看着正在桌子上跳动着的豆大的火点。吱呀呀,她抬头看去,门被轻轻推开了。 “木公子来了?”女孩慢慢站了起来,被这微弱的光笼罩着,全身散发着一种朦胧的美丽。 力牧的心顿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仿佛要从他胸前炸裂开来。他定了定神,用一路上排练了无数遍,自以为最磁性c最温柔的声音问道:“不知道雪儿姑娘召我来此是为了什么事?” 雪儿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头发,又拿过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力牧道:“公子一路过来,辛苦了,先喝口水吧,然后我们坐下慢慢聊。” 力牧也笑了笑,接过杯子,一口饮尽。 “木公子这一路过来,没被人看见吧?”雪儿抿着嘴问。 雪儿的嘴粉嘟嘟的,好可爱。力牧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嘴里道:“雪儿姑娘说笑了,我可是巡城司马,如此小事,如何难得了我?姑娘尽可放心。” “那就好,公子请坐,这里就你我二人,公子不必拘束。”雪儿慢慢坐下。 力牧看了一眼桌子旁的椅子,便也坐下了。 想了想,力牧便问道:“姑娘约在下见面,为何要约在此处?又为何要在下掩人耳目?” 雪儿低着头,轻声地道:“一来,公子在这彭城是个有头有脸之人,我却是个青楼女子,与公子私下相约恐有损公子清誉;再则,奴家也是怀玉楼的人,平日里也全仗着一些达官显贵捧着,若是被人知道我私下约公子见面,恐怕那些客人会有芥蒂,若是妈妈知道了,只怕也会把我骂死。” 力牧点了点头,确是这个道理,便道:“在下何德何能却蒙姑娘如此费心思量,实乃三生有幸。却不知姑娘找我来,所为何事?” 雪儿慢慢抬起头,瞟了力牧一眼,又把头低下,小声道:“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约你出来,你却还不知道吗?” 力牧顿时心中一股暖流滑过,整个身子都一激灵,可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自己来九黎的目的。自己为了不连累别人,屋子里连个仆役c丫鬟都不敢用,难道自己现在就不怕连累雪儿了吗?想到这里力牧心里一阵绞痛,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滚落在桌面上,碎成了好几瓣,就如同力牧此时的心。 “你对我下毒?那天在兑泽大人府上,刺杀他的原来真的是你。”力牧捧住小腹,只感觉一阵绞痛。 雪儿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力牧,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力牧笑了,笑得很挣扎也笑得很痛苦:“我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罢了。” 雪儿莞尔一笑,笑容还是那么动人:“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力牧捂着肚子,却依然在笑:“呵呵,我一直暗暗喜欢你c倾慕你,你却忍心对我下毒,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也算偿了我对你的一片痴心。” 雪儿咯咯一笑,声音便似银铃被春风吹得滴溜溜乱转一般:“木公子,所以你也象那些男人一样,觉得我也把你放在了心上是吗?你们这些男人啊,好象都有这个臭毛病,只要哪个女孩子对你笑一笑,说两句话,便会觉得这个女孩喜欢上你了。唉,可惜让你们都失望了。” 力牧惨笑道:“如今我却是明白了,可惜却是有点晚了。” 雪儿脸色一沉:“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力牧点点头,道:“你上次和我说你知道我救了兑泽大人,我当时便奇怪。因为兑泽大人怕事情传出去,会牵扯到你,故而下令当时在场之人一个都不得外泄,你却如何知道?偏偏在怀玉楼里,除了你之外,也是没人知晓这件事的。我又想虽然兑泽大人下令不许外泄,但却也保不齐有人传来出去,也或许有人为了讨好你,当一件轶闻给你解闷。只是若别人只当这是轶闻,都能在青楼里说的话,恐怕官场里也会传开。可惜我关注了好几天,尽没有一丝风声。于是我便怀疑那天其实就是你,只是苦无证据,又不敢相信象你这样天仙一样的女孩竟真的会去杀人。” 雪儿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喜欢臆断,凭什么你们男人能做到事情,我们女孩子就做不得?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杀人,我们女孩子就杀不得?尤其越漂亮的女孩子,你们就越舍不得去想她有多狠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联手 力牧笑道:“是啊,今天才明白这些道理,是不是有点晚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想杀的一直是兑泽大人,却为何又想杀我?恐怕这两年那些失踪的大臣也是你下的手吧?他们都与你无怨无仇,你却为何下得了如此狠心?” 雪儿冷笑道:“你以为我只恨兑泽一人吗?若是没有蚩尤,兑泽如何会去想法子吞并我族?如何会去杀我父亲?我恨兑泽,也恨蚩尤,我甚至恨这些所有的巫神,我更恨你们这些帮着他们的人,你们这样的人越多,受他们害的人也就越多。所以我要一个一个都把你们杀了。” 力牧呵呵一笑道:“如此我就明白了,我可还是很好奇,你那么想杀我,却为什么不拔剑呢?” 雪儿咯咯笑着,好象在看一个白痴:“傻瓜,你中了我的鹤顶红,很快就会”说到这儿,雪儿突然脸色刷白,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力牧站了起来,笑着道:“你是想说很快就会死去是吗?你终于发现了吗?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却居然还没有死去。” 雪儿脸色一肃,突然道:“你是力牧?” 这一句话,却让力牧吓了一跳:“你你说什么?” 雪儿笑了:“你是力牧,你果然就是力牧。” 力牧神色一紧,脸色一沉,手指竟是慢慢插进了桌子里,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雪儿微微一笑:“你莫紧张,既然你是力牧,那我们就是自己人,我又如何会害你呢?” 力牧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雪儿。 雪儿看了看茶壶,道:“那日我刺杀兑泽不成,蚩尤便把我叫进宫里骂了一顿,我却也因此知道这毒是杀不死巫神的。你喝了这掺了剧毒的水,却没死,所以你一定是神。而这里所有的巫神我都认识,很显然你不是巫神。那么你就一定就是所谓的上神。上神一共只有六位,炎帝c燧人和刑天都与蚩尤他们交过手,蚩尤都认识,所以他们不可能也没办法来这里做谍子。螺祖是个女的,可惜既然你对我动了心,那你就一定不会是螺祖。而黄帝虽然也是个男的,可应该也不会亲自来这里当谍子。这么算的话剩下唯一的一个就只有可能是力牧了。我猜得对吗?” 力牧点了点头,承认了。 雪儿又道:“你放心,你的敌人也是我的仇人,你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你我同在彭城,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渠道,我们大可以合作下去,你看如何?” 力牧想了想,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雪儿一愣,却又笑了笑,问道:“你还有条件?你说说看。” 力牧道:“我在这里做谍子,实是事事小心c处处留意,既怕露了马脚,也怕打草惊蛇。你若要与我合作,便要按我说的来做,不可再象之前一样任意妄为。你已刺杀了兑泽多次,应当知道以你的本事根本杀不了他。况且你的仇人并不只他一个,你只有都听我的,才能最后报了你的血海深仇。” 雪儿低头沉默了半晌,抬头凄然道:“我也知道我杀不了兑泽,可却就是不甘心,总想着试一试。如今你既然给我了报仇的希望,我便都听你的,又有何妨。” 力牧喜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也拟一个章程。从今天开始,在外人面前你我就尽量减少见面与接触。你负责打探消息,若有什么事想约我见面,你便在怀玉楼歌舞一曲。我想第二天你歌舞的事情便会在整个彭城传遍,晚上我便会在这里和你见面。若是我想见你,我就会来怀玉楼,那么第二天夜里我们也在这里见。你记住我们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尽量想办法翦除蚩尤他们的党羽;二是打探军情,看如何能让九黎在战场上吃败仗。让我们最后能够杀光所有的巫神,还天地一个清朗世界。” 雪儿想了想,道:“我知道了,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力牧道:“如今须得先想办法找些替罪羔羊,把你身上杀人的罪责给嫁祸出去。如此即免了你的麻烦,也能翦除一些他们的党羽。你且回去好好想想,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哦,还有,你想办法打听一下九黎是如何找到铜矿的。我们为何怎么找也找不到?” 雪儿点点头,打开了房门,迈步走了出去。 力牧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虽然今天得到了一个有力的盟友,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好痛。他慢慢走到雪儿刚才坐过的椅子那里,小心地坐了下去,那椅子还是暖暖的 第二天,力牧没去巡街,只拿了两坛子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从天亮喝到天黑,又从天黑喝到天亮。 过了几天,力牧终于恢复了正常,又每天开始带着人走遍彭城的每个角落。 这天正路过平府,却看见两个人在平府的门口指指戳戳,其中一个他还认识,正是怀玉楼见过的武德。另一个却是个阴阳怪气的公子哥,穿得花花绿绿,翘着兰花指,差点没把力牧恶心吐了。 力牧回头问跟着的小队长道:“你可认得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公子哥?” 那小队长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道:“大人说的是他啊?这可是个恶心死人的东西,是宫族的少族长宫隐。只是大人莫看他这副样子,功夫确是极好的,据说巫神以下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宫隐?力牧猛地一惊,当初和平安认识便多亏了这个宫隐。这可是个一直对平安虎视眈眈的人。 力牧忙问这个小队长道:“他不是和他爹在谯城伺候着巫神大人吗?怎么回来了?” 那小队长道:“他听说巫神大人们都在选弟子,便以为凭他的武功天赋,必会成为巫神大人的首选弟子,却没想到连巫神大人都恶心他的特殊嗜好,选了别人却没选他。他一气之下,便动手把巫神大人的弟子给打了一顿,如此便在谯城待不下去了,他爹就让他回彭城避避风头。” 力牧点了点头,又问:“逃回彭城就行?那巫神大人也不找他麻烦吗? 那小队长苦笑道:“他老子是宫族的族长,宫族也是个大族,连大巫神也要给他老子几分薄面,更何况是巫神,而且那巫神还得靠着他家的势力才能在大王面前露脸,再说了被打的也是他宫族的人。既然跑了,面子上过得去了,他老子再去赔个礼道个歉,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力牧哦了一声,脑子里浮现出武德被雷豹揍时,宫族的人替他出头的情形,便又问道:“那武德不是武族的吗?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 那小队长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那宫隐素来喜欢男人,在这彭城中却一直对平安平公子和武傲武公子念念不忘。平公子自不消说,大人自是了解的。那武公子也不是个肯与他苟且的人,他却总是找机会去找武公子说话,还动手动脚的。为这事,武公子还和他动过手,可惜却打不赢他。于是武公子便日日躲着他。谁料他为了能见到武公子,便买通了武德这个不要脸的,让武德给他传递消息。一来二去的,他和武德倒臭味相投起来,两人勾搭在一块儿可干了不少坏事。据说武傲武公子知道了这事后还把武德揍了一顿,赶了出来,他便索性和宫隐混在一起了。今天这两人在平府门口这么转悠,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来对付平公子了。” 力牧听了眉头一皱,便对小队长说:“你们先去巡逻,我过去看看。” 兵卒们知道力牧和平安的关系,便准备要走,之前说话的小队长又不放心地问力牧道:“大人,可要我们在这里侯着?大人虽然厉害,可这宫隐也不好对付。” 力牧摇了摇头,道:“无妨,你们且去,区区一个宫隐,我却还不放在眼里。” 兵卒们点点头,便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自去巡逻了。 力牧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踱着步向宫隐二人走去。 正在和宫隐小声说着什么的武德突然抬头看见力牧走了过来,忙拉拉宫隐的衣袖,悄悄指了指走过来的力牧,示意要走。 宫隐一愣,看了看力牧,只觉得迎面走过来的男子英气逼人,确也有几分帅气,咕咚咽了口口水,没有挪步。武德急了,再想拉宫隐,力牧却已走到了跟前。 “呦,这不是那个武德吗?怎么在这里碰见你啊?”力牧明知故问。 武德忙点头哈腰道:“原来是木大人,没事,没事,我陪着朋友在这里聊会儿天,木大人巡逻也真是辛苦,我们这就走,就不打扰木大人公干了。” 宫隐一听武德一见力牧竟然就要走,却不太乐意,便在一旁拉了拉武德的衣袖,娇媚地道:“小德,为何见了这位大人就要走啊?你也不介绍一下?” 武德没法,只得硬着头皮介绍道:“宫少爷,这位便是最近名震彭城的木威木大人,是大王跟前的红人,现任彭城巡城司马,负责彭城内的治安,也是兑泽大人的弟子,这也是平安平公子的好友。” 又向力牧道:“这位便是宫族的少族长宫隐少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抗命 宫隐左手前臂微曲,摆在胸前,手心向下,右手摆出兰花指托着腮帮子,又把右手的手肘垫在左手臂上,一扭腰,袅袅婷婷地站在力牧面前,抛了一个媚眼又展颜笑道:“呦,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木大人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也是英雄气概表人才呢,不知木大人可有时间与奴家坐下来喝喝酒c聊聊天呢?” 力牧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这柔和的身段c这娇滴滴的声音果然比怀玉楼的姑娘们还要有女人味,可看着眼前是个大男人,却让人汗毛都直竖了起来,便皱着眉头道:“本官有公务在身,哪有这功夫陪你们呱噪,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宫隐一听力牧说话如此不客气,便也不太乐意了,拿了个帕子擦了擦脸,当下恨声道:“呦,木大人的官威可真是了不得。这地方凭什么奴家就站不得了?木大人占着哪条王法便要赶奴家走?前些时日,谯城外我宫族有几位兵卒公干,听说便是被你这位木大人给害死了,今日这桩桩件件倒要木大人给奴家说说清楚。” 力牧当即冷笑一声:“谯城外,我还以为哪里的毛贼如此大胆,竟敢拦截平族的公子,原来还真是你宫隐派过去的?我且问你为何竟敢无故拦截平公子啊?” “无故?”宫隐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他平安带职之身,未得调令便从前线逃走,妄图私回大都,奴家如何便捉拿他不得?” 力牧哈哈一笑,冷声道:“如此说来宫少爷倒是捉拿得他,只是在下现在管着彭城的治安,职责所在,却是想要看看宫少爷回大都的调令了。” 宫隐一呆,这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便只得悻悻道:“看来木大人是铁了心要去奴家作对了?如今在这大街之上,奴家也不和你争论,是非曲直自有评说的地方。”一扭头,便唤武德:“小德,我们走。”便撅着嘴,扭着腰离开了,身姿果然也是极曼妙的。武德连忙也跟了上去。 力牧哆嗦了一下,伸手在身上拍了拍,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都扫在地上,便去敲平府的大门。那平福就在门口,打开门缝一看是力牧,当即就把大门打开,让力牧进来,又探头往外面四处张望了下,便笑着道:“呦,木大人来了?木大人自从当了官,也不来了,可就见得少了,今日是哪阵风又把木大人给吹来了?” 力牧笑道:“福叔,莫取笑我了,你我可是老熟人,我这点根底你还不知道吗?就是平日里公务缠身,不得空啊,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老人家了吗?”见平福还在对外张望,又低声道:“福叔,没事,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 平福这才把门关好,落上闩,拍了拍胸口道:“可吓死我了,天天在这门口转悠,弄得少爷也不敢出门了。可算是被你赶走了。” 力牧皱了皱眉,天天?便又问平福道:“你家少爷既然不敢出门,那该是在吧?在他自己屋呢?” 平福点点头,道:“木公子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吧,这几天可把少爷憋闷坏了。” 力牧便立刻来到平安的屋子,却见平安正躺在床上发呆呢,便笑道:“哎呀,如今真的忙的人忙死,闲的人闲死,这大白天呢,还躺在床上睡觉,可是把哥哥羡慕死啊。” 平安一听到力牧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从床上坐了起来:“哥,你终于来了?唉,可想死我了。” 力牧故意道:“你想死我了,你不来看我?多日没有见了,今日也只能我来找你了。” 平安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却一言不发。 力牧拍拍平安的肩膀,又道:“行啦,天天窝在家里,小心窝出病来,你不一直说我不请客吗?前几日发饷了,今日我来做东,上回那味冠楼可没吃成,正好叫上胖子,今天过去尝尝。” 平安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道:“哥,不去了,就在家吧,我让人弄几个菜,你也陪我喝几盅。” 力牧笑了笑道:“你可是担心门外那个?放心,已经被我赶跑了。” 平安眼睛一亮,抓着力牧的手道:“真的假的啊?他不在了?” 力牧提起手,连忙道:“松开,快松开,刚和那个不阴不阳的纠缠了那么久,现在还在恶心呢,别抓着哥的手行吗?哥还能骗你不成。” 平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讪把手拿开了,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哥,还是不行啊,我上次逃回来可没有调令啊,被他堵上,又是麻烦事啊。” 力牧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没事,你上次回来是没有调令。他这次回来就有了?放心,有哥在,出不了事,回头哥给你想想办法,找大人给你弄一份调令来,如何?” 平安顿时喜出望外,又抓住力牧的手道:“哥,真的?那就太好了。” 力牧轻咳了两声,指了指平安抓着自己的手。 平安立刻明白了,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拿起衣服披在身上,道:“行,哥,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我现在就和你走,这几天躲在家里也真是闷坏我了。” 走到门口,平安又对平福道:“福叔,我和木哥出去,你差个人去庞府,让庞明也到味冠楼找我们。” 平福见自己家少爷又生龙活虎地准备出门了,高兴地什么似的,忙应了一声,就去叫人了。 平安便跟着力牧来到了味冠楼,这味冠楼生意确实是好,力牧他们来得晚了点,便已经没有了包厢。二人无奈,只得让小二安排了个靠窗的宽敞些的座位,便坐着喝茶,等着庞明到了好点菜。 二人正闲聊着,耳旁突然却又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怎么可以没有包厢呢?奴家可不习惯在大堂和这么多臭男人挤在一起吃饭。” 力牧的鸡皮疙瘩顿时又掉下来了。怎么会那么巧?赶忙把脸转向楼外大街。却见平安也是一脸郁闷,把脸看向窗外。 “哎呦,怎么那么巧,还真是和公子有缘呢,吃个饭还能碰见公子。”娇滴滴的声音由远及近。力牧心道:坏了,这饭估计又吃不成了。 “行了,行了,没你事了,不用包厢了,我和他们拼桌就行。”娇滴滴的声音直接把小二赶走了。 力牧把脸转回来,宫隐已经一屁股坐在给庞明留的椅子上了。一旁的武德站在那里,想坐又不敢坐,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尴尬着。 “小德,你干嘛呢?找个椅子搬过来坐啊,今天算你有福了,能和平公子在一起吃饭。”宫隐的声音听着快活得要命。 武德心说你喜欢和平安一起吃饭,我又不想,我倒宁愿和怀玉楼的姑娘们在一起吃吃饭c听听曲儿,更何况这儿还坐着个大煞神呢,便只在一旁哼哼唧唧。 “小德。”宫隐有些不悦:“你在磨叽啥呢?这儿又没人会吃了你。” 力牧实在忍不住了,把桌子一拍,道:“宫少爷,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宫隐自说自话拿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满脸堆笑道:“没事,没事,人多热闹,挤一挤就好,奴家就挨着小安坐就行。” 平安的脸顿时板了下来,道:“宫少爷,我们这真有人,可不欢迎你坐在这儿。” 宫隐一听,便指着力牧道:“你不欢迎我?可是为了他?” 平安已是气得脸色发青,怒道:“宫隐,你也该自重,莫惹人嫌。” 宫隐柳眉一竖,道:“小安,自重是什么意思?在谯城你就躲着奴家,怎么,奴家都追到彭城来了,你还这么不给面子?你是逼着奴家动粗,把你抓回谯城么?” 力牧也是怒了,道:“姓宫的,你也知道这里是彭城吗?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宫隐哼了一声,道:“按大王律令,平安现在还是谯城的人,还是奴家的属下,私逃回都,奴家来抓他回去,你管得着吗?” 力牧冷笑道:“他私逃?那你呢?你可有回来的令牌?” 宫隐恼羞成怒,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啪’往桌上一扔。 一个‘令’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极为刺目。 力牧愣了一愣。平安看了一眼,却在旁边冷哼一声,道:“你这分明是宫族的族令,哪里是巫神大人签发的令牌?” 宫隐冷冷一笑道:“家父是谯城副统领,如何便下不得令让奴家来抓你?拿着他的令牌,难道还拿不得你了?” 力牧一听不是巫神的令牌,心中顿时有了计较,道:“平安已是回来多日,大王和兑泽大人都是知道的,却也没说过什么。你这既然不是巫神大人的令牌,便难以断定是否是谯城统领的意思。如此你今日便拿不得平安。” 宫隐哼了一声,冷冷道:“刚才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如今见了令牌,还敢抗命不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恶心吐了 平安怒道:“宫隐,你拿着你家的令牌,如何便能把我拿了?你可还有王法?” 宫隐哈哈大笑,道:“谯城便是我家的天下,奴家说的话在谯城就是王法,你在谯城多时,又在奴家手下听用,难道还不知道吗?” 力牧怒火中烧,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平气和道:“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彭城,不是谯城,我是这里的巡城司马。你若要拿人,须得请了大王或者巫神大人的令才可。” 宫隐毫不示弱,哼一声道:“平安是谯城的人,便是我谯城的事,奴家要拿他,你管不着。” “哈哈,好。”力牧怒极反笑:“我若偏要管,偏不许你拿人你又如何?” 宫隐蹭地站了起来,冷笑道:“那我便把你打趴下再拿人。” 力牧也站了起来,声音冷冽道:“好,我倒看看我们俩谁先趴下。” 楼里的伙计看着二人要打起来,也急了起来,想拦,可又怕象前几天的小二一样被人宰了,不拦,又怕打坏了家什被东家骂,直在那里团团转。 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队兵卒上了楼来。推开众人,为首一个小队长抖着威风在那里道:“闪开,闪开,都闪开,怎么?谁要打架?不知道这彭城是谁的地界吗?还没了王法不成?呦,是大人在执法啊?” 一句话,顿时把宫隐的鼻子都气歪了。‘执法’?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被执法的对象了吗?看着这些兵卒都是帮着力牧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指着力牧,颤着声道:“好,好,好,木威,你竟敢徇私枉法,包庇逃犯,看奴家如何告你去。” 说罢,便一挥袖子,扭着胯走了,武德急忙跟着也下楼了。 却见庞胖子慢慢悠悠从兵卒后面转了出来,一边往小队长手里塞钱打赏,一边得意地道:“如何?还是我这法子管用吧?”原来胖子早来了,看出不好,便没进来,在大街上硬是把力牧手下的兵卒给找到了。力牧的手下一听自家大人被人欺负,那还了得,立刻赶了过来。也亏得是宫隐,大家投鼠忌器,便罢了,若真换个旁人,便被这些兵卒当场拿下,也是极可能的。 顶头上司就坐在旁边,而且今天又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事,这小队长如何肯收这些钱,只是推辞不要。力牧在一旁笑道:“没事,他给你的,你就拿了,反正这个胖子有的是钱,不缺这点。回头带着兄弟多买些酒肉,明日我也不做饭了,跟着你们蹭吃蹭喝。” 那小队长也笑了,便赶忙收了钱,和胖子道了声谢,就收队了。 “唉,我说木哥,你还真是讲理啊。你这里有事,我拖着这三百多斤肉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地找人,最后还得我花钱给你的人打赏,明天你还要去蹭吃蹭喝?我是招谁惹谁了?我容易吗我?”说着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了。 “怎么了?有事了你出钱我出人,怎么就不对了?”力牧眼一瞪,索性把不讲理坚持到底了。 胖子白眼一翻:“我说不过你,就当我认命了行吗?”说罢,便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平安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个杯子宫隐喝过了。” 胖子哇地一声,把已经倒进嘴里的茶喷得满地都是,扭曲着脸道:“你们先坐着点菜,我去楼下漱漱口。”说罢便一溜烟地下楼了。 力牧和平安大笑,便唤小二过来。力牧毕竟第一次来,便让平安把菜点了。 过了好一会儿,胖子才上得楼来,一屁股瘫在椅子上,苦着脸道:“两位哥哥,你们也不早说,我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现在浑身都没力气了。” 平安笑了笑,又小声说道:“你坐的这椅子,也是宫隐的屁股刚坐过的。” 胖子怪叫了一声:“啊也。”便如同弹簧般蹿了起来,一脚把屁股下的椅子踢到一边,顺手又去一旁挪了把椅子过来。刚想坐,又想了想,还是先站着好,便又试探性地问平安道:“安哥,还有什么是他碰过的?” 平安忍着笑道:“别的倒没什么了,也就你那边的桌子而已了。” 胖子点了点头,转身就叫:“小二。” 伙计立刻颠颠地跑过来,低头哈腰地问道:“庞爷,什么吩咐?” 胖子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和摔在地上的椅子,道:“你给爷把这都换了。” 伙计应了一声就去搬。 胖子想了想,又道:“慢着,你记得把这杯子扔了,把这桌子椅子都劈了当柴火烧,省得以后把爷几个恶心得都不敢来你们这里吃饭了。” 伙计忙应了,连说爷放心,不一会儿便都换过了。 一番折腾后,厨房的菜也好了,便端了上来,三个人高高兴兴喝酒吃菜,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却说宫隐越想越气,一路只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那武德跟在后面,眼珠子转了转,便跑上来和宫隐道:“宫少爷,您慢点走,消消气。” 那宫隐正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一看到武德的脸凑了过来,也不由得他说话,便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把武德抽翻在地上。 武德慢慢从地上爬起,用手捂着已经肿得象个馒头的脸,惊恐地看着宫隐,颤声问道:“少爷,您?” 宫隐恨恨道:“刚才奴家被他们欺辱的时候,你在哪里?” 武德捂着脸,委屈地道:“少爷,刚才他们人多势众,小人也招惹不起啊,所以小人便在暗处替少爷想办法呢。” “想办法?”宫隐咬着牙问:“那你如今可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武德点了点头道:“少爷,您不知道,这木威在这彭城里可招惹了不少仇家,前一阵子还为了点小事,就把邓方的手臂给打折了。如今又欺负到少爷的头上,我们正好想办法和邓家联手,看怎么一起对付这木威。” 宫隐低头想了想,也确实是个注意,气便消了大半,又看看武德被自己打成了个猪头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立刻柔声道:“哎呦,你看奴家把你打得,疼不疼啊?你怎么就不躲呢?来来来,给奴家看看,让奴家给你吹吹。” 武德连忙点头哈腰道:“少爷要打我,却是我的荣幸,哪里舍得躲?不碍事,不碍事,不劳烦少爷,一会儿就好了。” 宫隐脸一板,冷冷地道:“怎么,你也嫌弃我不成?” 武德急得连连摆手道:“少爷误会了,我怎么会嫌弃少爷呢?少爷若是想吹,我求之不得呢。” 宫隐咯咯一笑,对武德抛了媚眼,道:“真的么?那你便把脸凑过来,奴家好好给你吹吹。” 武德只得强忍着恶心,把脸凑了过去。宫隐轻轻地给他吹完,却又在他耳垂咬了一口,道:“你只要乖乖的,好好给奴家出主意,早晚奴家便让你好好享用奴家的身子,知道了么?现在你就去邓家给奴家约一下邓方c邓元吧。” 武德心里苦不堪言,直想骂娘,可却仍装着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谢恩。 晚膳后,各家各户的灯火便亮了起来。邓元跟着武德来到了宫家,宫隐正搂着一个家养的小厮在那里调笑。一看到邓元进来便忙把小厮一把推开,笑脸迎了上去,道:“哎呦,这不是邓公子吗?奴家可是仰慕地紧呢。” 邓元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宫少爷,我可不是来和你聊这些有用没用的,咱就痛痛快快,把正事说完。” 宫隐见邓元看不起自己,冷笑道:“既然如此,邓公子就请回吧,反正奴家与那木威也只是口舌之争,也没有个兄弟被他打折了手。” 邓元一听这话,哼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一旁的武德赶紧拦住,连声道:“唉呀,两位这是何必呢,我们两家共同的敌人是那木威,却又何必在此为了些许小事翻脸,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邓元便站着没动,武德一看有戏,便又对宫隐道:“宫少爷,邓公子一听您邀他来谈对付木威的事,便把天大的事情都丢到了一边,急急忙忙就跑来见您了。邓公子刚才那态度,也是急着要为他兄弟报仇,您也该体谅不是?” 宫隐一听,便咯咯娇笑着道:“唉呀,果然是奴家刚才失礼了,会错了邓公子的意思。既然如此,邓公子便请坐了,我们也好好商议商议。” 邓元听了,脸色便也缓和下来,找了张椅子坐了,看着武德。 武德会意,便又说道:“如今这彭城里,木威仗着自己手握彭城的治安之权,肆意妄为,完全不把宫少爷放在眼里。这也不去说他,前些日子,竟还为了点小事,就把邓方公子打成重伤,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更不知道以后会把我们欺负成什么样子。” 邓元点了点头道:“正是此理,如今他是欺负了我们两家,我们若不吭声,日后再如此发展下去,这九黎便成了他木威的天下,我们这八十一族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只是我与他交过手,却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他又有兑泽大人撑着,真不知该如何对付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姜老爷子 宫隐阴沉沉地道:“奴家今日本想掂掂他的分量,可惜他手下的人太多,却没掂成。” 邓元笑了笑,又故意激宫隐道:“宫少爷,如今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我说句话,您莫生气。这木威当日便在擂台打赢了武傲,后来又成了兑泽大人的弟子,也不知道兑泽大人教了他些什么,却愈发的了得了。那日我和严家兄妹联手对他,居然也没能拦住他,让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我哥给伤了,您今天没和他动上手,说不定也还是一种幸运。” 宫隐听了大怒,道:“兑泽大人的弟子又如何?我也不是没和巫神大人的弟子交过手,谯城那里我还把巫神大人的弟子给打伤了。大王早有严令,所有巫神教的不都是那一套拳法和一套剑法吗?我就不信兑泽大人敢违了大王的命令,私下传授木威别的武功。等哪日有机会了,我定是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木威。” “好。”邓元立刻鼓掌道:“果然还是宫少爷硬是要得。我对宫少爷的武功可是久仰得很,想来那木威也不会是宫少爷的对手。” 宫隐看着邓元莞尔一笑,用手指在面前的杯子沿上慢慢拨弄着道:“邓公子可莫要欺负奴家。今日奴家请邓公子来是要商量着看,如何大伙儿一块儿出力,对付那个木威。可不是让邓公子激着奴家去和那木威厮斗的。” 邓元脸一红,忙道:“宫少爷误会了,在下岂会有这个意思。两家的事,自然两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宫隐咯咯一笑,道:“如此就好,不知邓公子可有什么主意吗?” 邓元的脸更红了,只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 武德赶紧打圆场,道:“其实小人倒有一个主意。” 邓元一听,来了精神,立刻问道:“什么主意?你快说说看。” 武德一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主意,也只是一个想法。” 宫隐有些不耐烦,道:“奴家可不管你什么主意还是想法,你只管说来听听。” 武德赶紧说道:“上回擂台之上,那木威本来被武傲公子打出了鼻血。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鬼,木威的鼻血竟洒到武傲公子的眼睛里。武傲公子当时便什么也看不清了,木威趁机便将武傲公子打晕了。这一场虽然败了,可武傲公子却一直不服气得很。所以若是有办法能让武傲公子去触木威的霉头,岂不是最好?赢了,自然万事大吉;若是输了,也是他武傲公子的事,宫少爷正好可以摸摸木威的底,也顺便安慰一下武傲公子。” 宫隐听了咯咯直笑,连连点头。 邓元听了,心里却是一阵恶寒,便问武德道:“武德,你也是武族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武字,却为何要想出这等坑害武傲的计策?” 武德顿时满脸怨毒道:“当初那武傲被木威打败后,心情沮丧,我便好心领着他去怀玉楼消遣,哪料到正好碰见木威他们也在怀玉楼里庆祝。看着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一时愤恨,便想替武傲出口气,于是就出言讥讽了几句。那武傲不领情也就算了,竟将我打了一顿,还把我赶了出来,却幸得宫少爷收留,我才没有流落街头。他武傲打我c赶我之时可曾想过我也是武族的人,可曾想过一笔写不出两个武字?”他私下里安排宫隐接近武傲的事情,却刻意隐瞒了没说。 邓元心说就你那些破事,如今在彭城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却还在这里为自己粉饰。不过你与武傲的恩怨却与我无关,只要能扳倒力牧,我还在乎你这些事?于是便点点头,敷衍道:“如此便确是那武傲过分了。” 宫隐在一旁娇滴滴地道:“邓公子,既然这主意是奴家这边的人出的,那这挑唆之事可就拜托邓公子了。邓公子可千万莫让奴家失望哦。” 邓元顿时脸黑了下来,道:“宫少爷放心,这事我邓某自会办理,不劳宫少爷费心了。”说完便起身告辞离去了。 宫隐看着邓元离去后,便站了起来,走到武德身旁,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嗲声嗲气地道:“果然还是只有你心疼奴家,会替奴家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一会儿便让帐房给你支一笔赏钱可好?” 武德立刻跪倒在地,也顺势摆脱了宫隐那不太规矩的手,大声道:“小的为少爷出力,那是小的天大的福分,怎敢要少爷的赏?” 宫隐哈哈一笑,翘起自己的手指左看右看,慢悠悠地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想要这赏钱了,是吗?” 武德一窒,想了想,又嘻皮笑脸地道:“少爷肯赏小人,也是小人的福分,小人如何敢拒绝了少爷的好意。小人唯有尽心尽力地服侍好少爷,做好少爷交代的每一件事,才是小人应尽的本分。” 宫隐咯咯乱笑,拿手指戳着武德的脑门道:“你个滑头,却是最会哄我开心,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办好我交代你的每一件事。你且去把我刚才那个小厮找来。” 武德点头哈腰地应了,便去把之前的小厮给宫隐找了过来。 宫隐咯咯一笑,躺在床榻上,便把小厮搂在了怀里。武德便悄悄准备退出房去,却听宫隐懒懒得道:“小德,你别走啊,你来给奴家捶捶腿。” 武德一头的汗,又不敢说个不字,只得慢腾腾挪了过来,跪着给宫隐捶腿。 宫隐又咯咯笑道:“小德,你乖乖地捶,可莫要偷懒,也不许偷看哦。” 武德胡乱应着,可偏偏又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只见宫隐怀里搂着那小厮,一只手已伸到了小厮的衣襟里面,两个人的舌头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哇啊,胖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吐着,吐完后站了起来,骂了一句:“妈的,我怎么突然又觉得那么恶心呢。” 第二日,为怕夜长梦多,力牧特意早早地便来到兑泽大人的府上,替平安求来了回彭城的调令。送调令去平府的路上,他听到有人在说昨天晚上雪儿姑娘在怀玉楼献了歌舞。 于是夜里,力牧便去了那个小楼等着。 夜深了,这回轮到力牧坐在桌子前眼巴巴地看着灯火一明一暗地跳跃着,发出哔叭的响声,仿若雪儿姑娘曾在他面前的轻歌曼舞。 吱呀呀,门开了,雪儿进来了。力牧悲哀地发现即使雪儿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即使雪儿曾经只是想下毒害死他,可当雪儿进来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会砰砰狂跳个不停,即使这只是一颗仿真人的心。 “你找我有事?”力牧强压着心头的激动,问道。 雪儿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两件事。第一件是你托我打听铜矿的事,我打听到了。替蚩尤找铜矿的是个老爷子,姓姜,还是个铸剑大师。这姜老爷子以前好象还是现在上炎部那一带的人。他年轻时曾无意中在一个山洞里找到几块发亮的石头,也就是现在说的铜矿石,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了研究和寻找这些石头,他从家乡一路向南,最后来到了九黎,还用找到的铜打造了几把上好的宝剑。蚩尤听说后,便找到了他,让他找了处大铜矿。听说此人手里有一份藏宝图,叫铜舆图,记录了他发现的所有的铜矿。蚩尤对这张图很是垂涎,可惜却始终没有找到。现在蚩尤把这位姜老爷子软禁了起来,逼着他把铜舆图和他打造的那些宝剑交出来。” 力牧立刻便问道:“这姜老爷子替蚩尤找到的铜矿在哪里?” 雪儿想了想道:“淮宁。” “啊?”力牧一愣,按照地球上的地理位置,淮宁便在中国的江苏一带。在他的记忆里,地球上的中国江苏并没有什么大的铜矿啊。想了一想,力牧恍然了,自己是习惯性思维了。尽管这伊星的地貌与地球一模一样,可要说连矿产分布都一样,确实也是难为那些科学家了。怪不得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在山西的地界找到铜矿了。 雪儿很奇怪为什么力牧听道淮宁有铜矿会那么惊讶,忽闪着大眼睛直盯着力牧看。 力牧赶忙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又问道:“蚩尤将姜老爷子关在何处?” 雪儿道:“就在城内的一所宅子里,离怀玉楼倒是不远。” “有多少人看管着?”力牧问道。 “十几个人吧,都是阴阳部的人。”雪儿掰着玉笋般的手指头认真地算了下。 “可有巫神?”力牧紧接着又问道。 雪儿噗哧一笑:“哪会有什么巫神。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也不会什么武功,哪里需要劳动那么精贵的巫神大人。虽然好象是有那么一个高手,不过也是象我一样的凡人,武功却是不如我的。” 力牧点点头,心里盘算了一下,道:“那明日此时,我在你怀玉楼外墙下等你,你可敢陪我一起去看看那姜老爷子?” 雪儿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道:“我连兑泽都敢去刺杀,还怕带你去见个糟老头子不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姜旦的爹 力牧笑了笑,又问道:“那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雪儿便道:“昨日晚膳后,有人看见武德领着邓元去了宫隐的家中,怀玉楼里都把这事当作风月在聊,但我却觉得可疑。他们几个都是你的仇人,极可能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你,你可千万要小心些。” 力牧哼了一声道:“一群宵小之辈,聚在一起也只会行一些宵小之事,我又何惧之有?” 雪儿噗哧一笑,道:“也是,我却忘了,你是上神,杀不死的上神,你又怎么会怕他们。不过你却依然要小心,你看那宫隐大白天的就敢在平府外面窥探,还敢公然强拿平安,又能把邓元随叫随到,行事如此跋扈乖张,别人却都忍气吞声,凭的是什么?” 力牧一愣,便看着雪儿。 雪儿继续道:“那宫族实力极是雄厚,族中高手也是极多,你就看宫隐如此不堪的一个人,竟生生被那宫族培养成如此高手,这宫族的实力便可见一般。而那宫隐又是个生性恶毒且极为残暴之人,曾为了一颗明珠便将箕族族长的二公子给杀了,然后又随手将这颗珠子赏给了雾花阁里他心爱的一个娈童,可没几天,为了点小事,他竟又把那娈童给杀了。” 力牧忍不住问道:“那箕族族长的公子被杀了,他就忍了?” 雪儿摇了摇头:“如何能忍得,那族长便要去告状,孰料当天晚上就在家中被人摘去了脑袋。那宫族乃是离火部里实力最强的一族,平日里就是大巫神离火对他们都是青睐有加,更遑论他们自己的巫神统领了。那箕族是个小族,也是离火部下,却哭诉无门,无人愿管,便只能忍气吞声了。” 力牧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却未曾想这九黎之中还有这样的事。” 雪儿道:“九黎一向信奉实力为先,所有的事情都是拳头说了算,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也不算太新鲜。对了,说起你是个杀不死的上神,我却也有件事想要问你。” 力牧奇道:“彭城竟还有何事是你不知道的?却值得你来问我?” 雪儿正色道:“如何没有?我听说有几位巫神死在了你们手里。我却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杀了巫神的?” 力牧沉吟半晌,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去杀兑泽的。” 雪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你也放心,我决计不会去做这傻事。只是这么长岁月以来,我费尽心思刺杀了他那么多次,却总也杀不了他,我心中总是有些不甘,所以问问,以后心里也能有个底。” “割了他的头。”力牧轻轻吐出这五个字,却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什么?”雪儿一愣。 “我是说割了他的头,只有把他的头砍下来,他才会死。而且一定要砍得快,若是在你砍掉他的头之前,他的魂溜掉了,那即使他的肉身死了,魂却还活着,随时可以再用别的身体转生。你若用别的方法,就算感觉杀了他,他的魂也一定活着。”力牧心一横,也不知怎的,竟把所有的实情都用一种方便雪儿理解的方式说了出来。 雪儿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样子,突然用一种狡黠的眼神看着力牧,笑道:“那如果要杀你的话,也是如此?” 力牧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雪儿又想了想,问道:“那天你中了毒,虽然不死,却也不能动了,我若当时便一剑割了你的头,你也就死了?” 力牧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在你割我头的时候,如果我的魂还留在体内的话,确实我就死了。不过无论如何,我的肉身便一定保不住了。” “那天我毒了兑泽,你为何不趁机一剑砍了他的头?或者你为何不让我去砍了他的头?”雪儿又问,有些不满的样子。 力牧摇了摇头道:“一来,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要杀他,还是他派了你来试探我的;二来,我来彭城的目的是为了杀死所有的巫神,而不只是他一个,若杀了他,我也就暴露了,纵是我逃回了陈地,也就没有办法再在他们身边安插一个谍子了。” 雪儿咬着嘴唇不甘心地道:“你可以教我杀他啊,然后把罪名都推在我身上,我报我的仇,你继续当你的谍子啊。” 力牧嗤笑了一声,道:“哪有这么简单,有我教你的那些工夫,他的魂早就不知道逃了多少次了。等他的魂用别的身体转生了,这彭城便全都知道我是个谍子了。” 雪儿懊恼地恨恨地道:“这么好的机会,我却白白丢了。也罢,如果你真有一天能杀了所有的巫神,我却才算是真正报了大仇。” 力牧看着雪儿,轻轻地又很坚决地道:“放心,会的。” 雪儿听了,立刻展颜笑道:“好,说话算话,我就信你一回。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出来一次也不容易,太晚回去妈妈会起疑心的。” 力牧只得点点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想让她多留一会儿,陪陪自己。 雪儿走了,力牧又没来由地想起了那天雪儿的那场舞。他抬起那天碰过雪儿的手,看了很久。 “武傲兄,我说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邓元急道:“木威那天若不是取巧,如何便能赢得了武傲兄。如今你也被巫神大人收作了弟子,你学的拳剑和力牧学的完全一样,若是再比一次,分了输赢,才能让世人明白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武傲冷笑一声道:“邓公子,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哥哥便是伤在木威手里,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木威的对手。所以你来找我,却哪里是为了我好,只是想让我被你当一回枪使,好让你哥哥的大仇得报。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和木威再比一次。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却与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没有什么关系。” 邓元哈哈一笑,道:“武傲兄果然快人快语,豪情万丈。如此甚好,我便不多打搅了,先祝武傲兄旗开得胜c重振声威了。告辞。”便拱手离开了。 武傲点了点头,看着邓元离去的身影,说了句:“不送。” 邓元走远后,武傲拔出了随身的长剑,看着月光在剑上流转,武傲哼了一声,轻轻吐出两个字:“木威。”便一剑砍断了面前的桌角,起身回屋里去了。 夜了,月亮高高地挂着,周围一圈的朦胧,许是明天便该下雨了吧。力牧一身黑衣,站在怀玉楼的墙角下百无聊赖地想着。突然一条黑影从墙上翻出,落在了力牧的身旁。 “你怎么那么晚?”力牧低声问道。 “有个客人夹缠不清的,烦得要命,我刚刚脱身。”雪儿恨恨地道:“要不是看他常有些独家的消息,我才懒得理他。” 力牧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吧,你来带路。” 雪儿便带着力牧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巷子,来到一个宅院前。门口有两个人看着,一个倚在门上哈欠连天,还有一个已经蹲在地上睡着了。 力牧问雪儿道:“你可知道这老爷子长什么模样?” 雪儿想了想道:“应该是五十多岁吧?我只远远见过。不过这院子里除了这个老爷子,就全是年轻的了,好认得紧。” 力牧点点头,便和雪儿一起绕到后院,从墙上直接翻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也许是一直平静惯了,那老爷子也不会什么武功,时间长了,所有的人都麻痹了。 一间一间屋子小心地查看着。终于在一间柴房里,透过窗户,力牧看到有个老头儿正躺在一个小小的木板床上蜷缩着。力牧朝雪儿打了个手势,雪儿会意,悄悄爬上柴房前的大树,警戒着四周。力牧轻轻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年纪大了比较容易惊醒,老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想叫,力牧便捂住了他的嘴,轻声在他耳边道:“嘘,我是来救你的人。” 老爷子惊恐的眼神慢慢平静了下来,对力牧点了点头。 力牧把手挪开,问老爷子道:“老丈,你可是姓姜?” 老爷子点了点头。 力牧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可认识姜甲c姜旦?” 姜老爷子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力牧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说谁?” “姜甲c姜旦,一对爷孙俩。”力牧解释道,总觉得姜老爷子也姓姜,又是从上炎那里来的,应该和姜族有些关系吧:“论年纪,姜旦也二十七c八了,姜甲若是活着也该七八十了吧?” “若是活着?你是说我爹死了?儿子不孝啊” 姜老爷子顿时老泪纵横,却又不敢哭出声音,只是低低地呜咽着。 “你是姜甲的儿子?姜旦的爹?”力牧差点没跳起来。 老人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抹眼泪,又问力牧道:“敢问这位额壮士,你认识我爹c我闺女?我闺女现在怎么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紫篁剑出世 力牧忙道:“她挺好的,也嫁人了,给奎族族长的弟弟奎虎当媳妇儿。那奎虎力气特别大,是上炎部的第一勇士,不过人可老实,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闺女说了算。哦,对了,他们现在还有了娃娃,男孩儿,已经会走路了。我出来前还和他们夫妻俩吃过饭c喝过酒。我是不知道您老就是姜旦的爹,要不然早就想办法来救您了。” 老人摇了摇头,轻声道:“没关系,如今我知道我闺女嫁得好,过得美满,还有了孩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壮士,你快走吧,别管我了,他们看得紧,人又多,我是跑不出去了。” 力牧一阵心酸,道:“老爷子,您放心,当初上炎部能成立,姜甲族长那是第一等的功臣。如果知道您被关在这儿,上炎部上上下下一定都会竭尽全力来救您。您这几天先在这儿忍一忍,照样该吃吃该喝喝,我过几天就想办法把您救出去。” 姜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是做梦都想回老家看看,看看那座山c看看那片水c看看我那可怜的闺女。可是这里是九黎的都城,哪有那么容易逃得出去啊。” 力牧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可是我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知道您的一些东西的下落。” 姜老爷子看了看力牧,眯着眼睛道:“你也是想知道铜舆图的下落吧,可我又如何知道你确实是上炎部的人?又如何知道你果真与我闺女相熟?又如何知道你不是蚩尤派来套我秘密的呢?” “哈哈。”力牧一乐:“老爷子,您这狡猾的样子还真是和姜甲爷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行了,明天我就把证据给您带过来。只是我却好奇,再冒昧问一声,当初您老人家却为何会与蚩尤他们走在一起?” 姜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千里迢迢走到这里,却碰巧遇上了蚩尤。我以为他们是真神下凡,便一心一意帮助他们,将这里的铜矿指引给他们知晓,还帮他们教人铸造青铜兵器。当时他们对我也很好,直到有一天我喝多了,和他们说我想家,想闺女,想回去看看。第二天阴阳便来找我谈,说只要我把铜舆图交给他们,就让我走。我不肯,他们便把我囚禁在了此处。” 力牧点了点头,问道:“老爷子宁愿被囚禁在这里也是不肯?却是为何?” 姜老爷子露出狡黠的神情道:“我若真的将铜舆图交给他们,又如何还能在这里与你说话?” 力牧大笑道:“老爷子果然高明。” 说完便和老人告辞,退出了房间。 雪儿从树上下来,轻声问力牧:“怎么样?谈得如何?” 力牧小声道:“还行,我们走。”二人便退出了院子。 到了大街上,力牧想了想,对雪儿道:“你先回怀玉楼,我现在要回陈地一次,天亮就能回来。有什么事,规矩照旧。你回去后想办法对外散布些消息,就说有人找到了蚩尤一直想找的藏宝图。”说完,看看四下无人,便悄无声息地飞上了夜空。 一连几天都很平静,只是大街小巷都开始流传有人找到了藏宝图,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有的说是无数珍珠宝物的藏宝地,也有的说是记载着所有铜矿的铜舆图。不过所有的人都同意一个观点,这份藏宝图是蚩尤大王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能找到献给大王,那将是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胆敢自己留下,只要能逃过大王的追查,那说不定便能靠着这笔财富建立自己的王国,甚至可以一统天下。谁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否真的确实,但是当这个消息传开后,就看到王宫中c各个巫神大人的府衙中便有无数的人马进进出出,城里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压得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砰,宫隐猛地站了起来,碰翻了面前的茶几:“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一把薅住了武德的衣领。 “小的,小的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但是但是王宫和那些巫神大人都动起来了。”武德哆哆嗦嗦地说着。 宫隐想了一想,把手松开了:“他们都动了,难道确实是真的?” “你是说铜舆图?”蚩尤双目圆睁,盯着阴阳。 “外面有这样的传说。”阴阳也有些着急。 “你问过姓姜的那个老鬼了吗?”蚩尤忙问道。 阴阳点了点头:“属下一接到消息,就去找了那老鬼,可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蚩尤沉吟了半晌,问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况?” “我已经派人出去查证了,还没有消息回来。不过各族各家都开始动了。”阴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蚩尤哼了一声:“这些魑魅魍魉也开始活动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让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决不能让这铜舆图落到别人的手里。” 阴阳跪倒,低头喏道:“属下遵命。” 力牧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有滋有味地喝着茶水。 “木哥c木哥。”门口冲进来两个人,正是平安和庞明。 “木哥,外面都翻天了,你倒悠闲,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庞明一把夺下力牧手中的茶壶,夸张地叫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力牧明知故问。 “出什么事了?出大事了。”庞明一屁股坐下,顺手拿了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力牧把二郎腿放下,诧异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平安一把抢过胖子刚倒好的茶,一口喝了下去,道:“听说铜舆图现世了,现在所有家族都动起来了。” 胖子没护住刚倒的茶水,却拿平安没有办法,只得又拿了个杯子,一边倒水一便道:“不是铜舆图,我听说是另一份藏宝图,据说得之可得天下,现在王宫里的人也动了,各位巫神大人也都纷纷派出了人马。” 平安一脸的不屑:“什么藏宝图,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是铜舆图。你莫忘了,铜舆图就是号称得之可得天下呢。” 力牧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忙问道:“你们先别吵,什么是铜舆图?到底是铜舆图还是藏宝图?” 平安忙道:“木哥,你有所不知,这铜舆图可是天下至宝,记载了当今世上所有的铜矿。当年大王就是找到了一处铜矿,打造了无数青铜兵器,才能对上炎形成如此摧枯拉朽之势。你想若是所有的铜矿都落入一人手中,那可换来多少神兵利器?天下还有谁是敌手?所以此图号称是得之可得天下。如今外面纷纷传说此图出世,就连大王都坐不住了。现在城内各路人马都在搜寻此图,有想得图后献给大王以求富贵的,也有野心勃勃妄想凭着此图打下一片江山的,还有一些打着浑水摸鱼的想法的人也在那里蠢蠢欲动。木哥,你可管着全城的治安啊,出了如此大的事,你还坐得住?” 力牧又重新往椅子上一躺,道:“原来是出了这么一个稀罕的物件儿,你说既然大王都动了,我这小小的巡城司马还出头做什么?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你们觉得我是能和那些巫神大人们争呢?还是敢跟大王抢啊?” 听力牧这么一说,平安只觉得胸口一股豪气顿时泄了下去,也一屁股坐了下来,道:“本来我还挺兴奋的,想着能跟着你干出一番事业,至不济找到了后献给大王,也是加官进爵c光宗耀祖的一桩美事。可被你这么一说,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力牧呵呵一笑,道:“行了,咱们就别跟着往里掺和了。真要找到了,还不一定会死多少人呢。咱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看他们乱去。对了,回去和你们爹也说说,别脑子一热,就眼睛一闭往这浑水里蹚。弄得不好就是毁家灭族的大祸啊。” 平安和庞明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端起茶杯,便各自想起了心事。 夜里,姜老爷子捧着一颗用细绳穿着的熊牙泪流满面,这是他当年亲手杀死的熊,亲手给闺女串起来的啊。 “大王,大王。”阴阳心急火燎地跑进了宫里。 蚩尤正用着晚膳,不满地看了阴阳一眼:“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c毛毛糙糙的?” 阴阳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王大王,紫篁剑出世了。” “什么?”蚩尤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清楚一些。” 阴阳平复了一下道:“今天下午有人在城东破庙里挖到了一柄剑,一看竟是那姜老头当年打造的紫篁剑,于是各家各族的人都赶了过去,乱作一团,死伤无数。” “那这柄剑呢?落在谁手里了?”蚩尤急忙问道。 阴阳叹了口气道:“最后落在武族的武傲手里了。” 蚩尤想了想,道:“那柄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铜舆图,万不可落入别人手里。我之前对铜舆图出世一说一直将信将疑,如今看来却似乎越来越象是真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大王禁地 阴阳点点头道:“我之前也如此想,所以一直也并不着急,只想着在一旁静观变化,而且也想等着那些按捺不住的魑魅魍魉跳出来,现在看来却似乎便是错了。所以当我得知紫篁剑出世的消息,便急忙赶过来了。” 蚩尤叹了口气道:“是啊,如今我们却是比别人晚了一步。哦,对了,最早挖出紫篁剑的人,你可控制住了?在他们嘴里可得到了什么消息?” 阴阳苦笑了一下,道:“挖出紫篁剑的人是城里的一批地痞流氓,却不知哪里来的狗屎运,让他们找到了紫篁剑。我本来也想拿住他们问个究竟,却没想等我的人赶到时,他们已经被那些抢剑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蚩尤大怒,恨恨道:“该死,为了一把剑就把这线索给断了,这批人真真该死。” 阴阳叹了口气道:“我已让人把最早接触这些地痞之人拿下了,正在严刑拷问,可惜这些人应该也不知道什么,至今仍是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我已经加派了大量的人手,密切注意城中所有的动向。” 蚩尤慎重道:“军师,此事事关重大,千万盯紧,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阴阳点点头:“大王尽可放心,属下如何会不知道轻重,定会全力以赴,以防有失。” “狗东西。”宫隐暴怒,一脚把武德踢翻在地:“我让你好好盯着这件事,如何却让武傲将剑得了去?” 武德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血,带着哭腔道:“少爷,小人是一直盯着呢,可小人这里实在是人手不够啊。小人便只能让人盯着大王和巫神大人们的人,可哪里也想不到是那伙腌臜地痞能找到了宝剑啊。还求少爷明鉴,饶了小人啊。” 宫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武德,尖声怒叫道:“人手不够?我已经把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给你了,你还敢跟我说人手不够?” 武德哭丧着脸道:“少爷,我们宫族虽是大族,可如今大部分人都在谯城,在彭城的人手如何能和其他家族相比?平时没事还好,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实在无法兼顾得过来啊。” 宫隐怒道:“你难道想让我从谯城调人吗?我已是无令私回,上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可如果大规模的从谯城调人,就算巫神大人不管,可一旦被大王知道,还是罪责难逃。一旦论罪,最轻是无令私回,所有回来的人都得腰斩;若是大王心情不好,按私调大军还都,以谋逆入罪的话,我和我爹都会人头落地。” 武德低着头,可怜兮兮地道:“少爷说的是,可是如今的事” 宫隐的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久,终于横下心来,阴笑了一声,道:“富贵险中求,既然如此,让他们小心些行事便罢了。” 平安正眉飞色舞地和力牧说着破庙里发生的事:“大哥,你是没看,到那一间小小的破庙,居然能挤下那么多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凡是及时赶到的人马全都伤亡惨重,那邓家最是可怜,几乎全军覆没。” 力牧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少掺和这些事吗?怎么你们家又派人去了?” 平安笑道:“大哥,你放心,我爹听了你的话,并未派人前去掺和,只派了几个人在远远看着而已。我爹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连个看热闹的都不派,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力牧仔细想了想,心道果然也是只老狐狸,于是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你爹说的也对,如今确是要处处小心才是了。” 平安有些遗憾地道:“可惜这次事发突然,好些家族都未及时得到消息。宫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来,唉,要是宫隐这次能折在破庙里,那该多好。” 力牧微微一笑,悠悠望着远处,道:“宫隐还好没到,不然以他的武功,非但不会有事,那柄剑也就不一定会落在武傲手里了。不过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 几天后,武傲在外面遇袭,身边的人死伤殆尽,武傲拼尽全力,好容易保住了性命,可紫篁剑却再次易主了。 又过了几天,彭城里又传出一条消息,紫篁剑居然在严族。顿时严家成了众矢之的。每天白日里前来拜访的各家族长c大人们车水马龙;到了夜晚在严家上空蹿房越脊c高来高去之人居然也能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一开始,严家还有拦截驱赶之人。到了后来,严家所有的人看到夜行者都已经麻木了,不再有人会对这些夜行者采取任何行动,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 几天后,消息居然又传出来,说紫篁剑其实并不在严家,而在邓家。这次传的更是有鼻子有眼,说是邓家的人不忿有那么多人在破庙里死于非命,最后还落得个两手空空,便策划了袭击武傲之事。于是武家第一个登门兴师问罪。紧接着,每日流连严家的人也都纷纷转去了邓家。严家一下子从门庭若市变成了门可罗雀。严家的族长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的关系,居然也每天巴巴地去邓家拜望邓族族长一次。每晚邓家也开始热闹起来,只是情势比之前的严家更为严峻,偶尔还会有邓家之人莫名其妙地便失踪了。 渐渐地,这样的消息层出不穷,热闹了一阵后,人们也开始麻木起来。直到有一天,又有一个消息传出,紫篁剑里藏着铜舆图的秘密。 宫隐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紫篁剑,修长的手指慢慢在紫篁剑上摩挲着。 “少爷,可看出什么了?”武德站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宫隐摇了摇头,将剑递给了武德:“你也看看吧,我都看半天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武德受宠若惊地把剑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剑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着。 突然一阵风刮过,一道蒙着面的身影竟从房梁上蹿了下来,从武德手里一把将剑夺了过去,再一脚踹倒了武德,便纵身到了窗户边上。 宫隐又惊又怒,尖叫一声“大胆”,抓起身边平时用惯的佩剑,一个箭步冲向蒙面人,一剑刺出,便将堪堪已经摸到窗棱的蒙面人逼了回来。 蒙面人也不说话,顺手就用紫篁剑朝着宫隐刺了过去。宫隐急挥剑将刺来的一剑荡开。蒙面人身法玄妙,竟借着这一荡之势轻轻飘了出去,直飘向还在地上的武德。武德刚刚从地上撑起,头顶便被一只脚踩了一下,顿时又趴在了地上。借着这一踩之势,蒙面人又冲向大门。门已打开,冲进来好几个侍卫,携刀带剑,呼呼喝喝。一看见蒙面人冲了过来,侍卫们拿着刀剑便堵了上去。 刷刷几剑,又快又狠,蒙面人瞬间便刺倒了几个侍卫。突然背后一道利刃破风的声音,蒙面人头也不回,身形一动,便向一边滑了过去,宫隐一剑便又刺空。 蒙面人趁机身形展动,蹿向窗口。宫隐此时尚在门口,窗前已是空了,无人把守。刚爬起来的武德一见情形不妙,嗷得一嗓子,向蒙面人扑了过去。蒙面人一跃而起,一脚又是蹬在武德脸上,武德再一次跌翻,倒在地上。蒙面人借势冲出了窗户,几个起落便已出了院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身形曼妙,宛如飞天的仙子。 “追。”宫隐急尖叫着,带着人追了下去。 蒙面人在前,宫隐在后,再后面便是宫家的族人。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蒙面人带着宫隐他们足足穿过了大半个彭城。宫隐暗暗庆幸,幸亏此时已是深夜,路上并无半个人影,不然又不知道会在彭城闹出什么样的风波。 渐渐地,似乎后力不继,蒙面人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身形也不再如之前的曼妙。宫隐森然一笑,脚下用力一蹬,转瞬便冲到了蒙面人身后。蒙面人头也不回,紫篁剑反握,便是向后一刺。宫隐挥剑一挡,蒙面人似乎真已力竭,握剑不住,紫篁剑高高飞起,竟冲向半空,划出一道弧线,飞入了一旁的宅院。蒙面人也不管剑,竟又往前冲去。宫隐看着蒙面人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不再追赶蒙面人,一跃蹿过院墙,落在了宅子里。紫篁剑正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宫隐松了口气,走过去把剑捡起,仔细看了看,便收起要走。 “什么人?敢闯大王禁地?”十几个身影冲了过来。 “宫隐?”为首之人看到宫隐,也是吃了一惊。 宫隐听到大王禁地四个字,顿时一惊。再一看对面之人,依稀却是阴阳部的人,立刻省悟此处竟是蚩尤关押姜老爷子的地方。 “示警。”阴阳部的首领不敢掉以轻心,对手下吩咐道。 左右不敢怠慢,立刻取出号角,呜呜吹响。宫隐叹了口气,刚才还在纠结要不要杀人灭口,此刻却再也升不起这种心思。一转身,便撤出了宅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姜老头失踪 “什么?那宫隐竟然如此大胆?已经熬不住了吗?竟敢去窥视那个姓姜的了吗?”蚩尤一拍桌子,虽是恼怒,但也仍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阴阳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一头雾水,到现在也没想通,为何这宫隐竟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事迟早也会发生,总会有人铤而走险,但那宫隐怎么会这么快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现在外面也有一种传闻,说那把紫篁剑现在在宫隐的手里。那天的护卫说,看到宫隐拿了两把剑,其中一把依稀象是传说中的紫篁剑。”阴阳想了想,继续推测道:“或许他是急于想找出紫篁剑里的线索吧。” “他想找线索?”蚩尤冷哼了一声:“我这就下一道王令,命他把紫篁剑交出来,我看他再到哪里去找线索。” “大王不可。”阴阳急忙阻拦道:“目前紫篁剑在宫隐手里,只是坊间传闻和我们的臆测,并无真凭实据。若是那宫隐否认此剑在他的手里,大王又该如何是好?况且我们已经找了铜舆图那么久了,到现在也是半点线索都没有,何不让这宫隐在前面替我们打个头阵?我们只须派人盯着他,他若找到了,我们只拿回来便是;他若也没找到,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蚩尤想了想,点了点头。 “只是最近线报,宫族陆续从谯城偷偷潜回大批的人手,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我在想经历了此事之后,要不要往姜老头那里再加派些人手?甚至请一位巫神前去坐镇?”阴阳迟疑了一下,又向蚩尤提出了一个建议。 蚩尤听了,摇头笑道:“多派人手倒是无妨,但巫神还是算了吧。一来,让他们亲自去看管一个凡人,他们如何会肯,就算勉强答应了,心中自然也是别扭;二来,这姜老头的脾性和狡猾,你我可都是见识过了的,纵然象宫隐这种人能够见到姜老头,我却如何也不会相信那宫隐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来;三来,宫隐这次窥探,被你的人拦了下来,却让我对那里的防卫更加放心了,你这次安排在那里的人倒是着实不错,让我很欣慰;最后一点却最重要,若果真派了个巫神过去,哪里还会有这些跳梁小丑再会浮出水面啊。” 阴阳呵呵一笑,道:“大王说的是,是我多虑了。这次的那些人,我都也嘉奖过了。若是被他们知道,他们的勤勉大王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怕更是感激涕零了。” 蚩尤笑道:“我看着你最近也越来越勤勉了,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一天比一天高明。不过有功必赏,有过则罚,乃役下之法。他们立下这功劳,你也该替我再去嘉勉一下。” 阴阳点头应了,却哪里知道这批人平时却是懒散惯了的,只是最近流言太多c风声太紧,又连续几日被力牧刻意在那宅子里弄出些小动静,也紧张地多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那宫隐回到家中,也是闷闷不乐。紫篁剑虽然夺了回来,但他也知道是被人故意陷害了,躲在家里也是愈发的揣揣不安。隔了几天,却看着居然没事,便又渐渐胆大了起来。 “少爷,少爷。”武德兴奋地喊着,冲进了房中。 正搂着小厮在那里耳鬓厮磨的宫隐一把将小厮推开,恼怒地看着武德,厉声道:“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 一头撞破宫隐好事的武德尴尬地站在门口,又迫不及待地把紫篁剑呈了上去,剑柄已被旋开。 宫隐接过剑,剑柄里有一小块兽皮。宫隐立刻把兽皮取出,展开一看,兽皮上用鲜血写了一行小字:“崖山山神庙山神像下”。 彭城城外确实有座崖山,崖山上也确实有座山神庙,有山神庙自然就会有山神像。 “哈哈。”宫隐大喜,伸手便在武德脸上捏了一把,道:“奴家如今还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也不知道那武傲是如何舍得把你赶走的。” 眼珠滴溜溜一转,宫隐又对武德道:“小德,前几日奴家刚闯过祸,恐怕现在已有无数的眼睛将奴家盯得死死的了。现如今想去取这东西,只怕便是极难,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 说罢,便让武德附耳过来,对着武德交待了好几句。最后道:“事成之后,便让这些人都散了,分批赶回谯城待命,省得再被人盯着。” 武德点头应了。 午后,宫隐提着紫篁剑来到武府门外,张扬跋扈,声言要挑战武傲。顿时彭城内一片轰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武府,连蚩尤和阴阳也不例外。 悄悄的,在武德的安排下,一批一批的人手化装成农夫c猎户三三两两地向各个城门走去。从午后到傍晚,足足花了两三个时辰,所有的人手才全部出了城。 宫隐和武傲各展所能,在武府外大战,这一战从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一直战到月亮升到树梢,也未分出胜负。 “大王c大王。”手下探子急匆匆走入殿内。 蚩尤和阴阳正在用晚膳,蚩尤抬起头看了进来的人一眼,问道:“胜负已分吗?谁赢了?” 探子一愣,跪倒答道:“属下不知。” 蚩尤也一怔:“那你来报的是何事?” 探子立刻禀告道:“启禀大王,大事不好,刚去姜老头那里送饭的人回来报告,说那里的门叫不开了。” “什么?”阴阳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你再说一遍。”阴阳直接跃过桌几,一个箭步冲到探子面前。 那探子便又道:“傍晚厨房那里派人去姜老头那个宅子里送饭,可到了门口,无论怎么砸门,门都不开,也不见有人出来说话。” 阴阳心中顿时一紧,忙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进去看过?里面的情形如何?” 那探子为难道:“按照大王之前的命令,没有大王的手令,无论是谁都不得进入那所宅子,所以我们都不敢进去。” 还没等那探子说完,蚩尤与阴阳便急匆匆走出了大殿。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搏斗的痕迹。每间屋子里都有死人东倒西歪地躺着,有的脸上的表情还很安详,不是中了暗器就是被人从背后割断了脖子,全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击夺去了性命。 姜老头不见了。 “查,快去查,今天到底有什么人出过城了?”一向稳重的阴阳不顾一切地咆哮,竟然也失态了。 很快有人报告上来了,下午有好多批人分别从各个城门出去了,这些出城的人大多都是宫家的人。 “他们都回来了吗?”阴阳压抑着火气问道。 报告的人摇了摇头,道:“除了武德带了几个人出去过又回来了,其他都没再回来过。” 宫家,原来如此,难怪宫隐会拿着紫篁剑去找武傲比武,这分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根本就是一个为了盗走姜老头设下的局。自己一个终日玩鹰的人竟然被鹰啄了眼睛。阴阳扶着门框,心中暗自恼怒,手渐渐用力,门框喀地一声断了一截,木屑碎了一地。 “速速传令,关闭城门,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许出城。另外命巡城司马速带人去宫府拿人,不许放跑一个,尤其宫隐,务必生擒活捉c归案审讯。”蚩尤阴沉着脸下令道。 阴阳在旁立刻补充道:“再传令武傲率武族人马前去相助巡城司马。” 传令的人刚走,阴阳又对蚩尤道:“大王,这宫隐武功高强,我怕木威应付不了,故再下令武傲也去。” 蚩尤点点头道:“些许小事,你做主也就是了。” 阴阳依然面露忧色:“只是我如今想想,却依然放心不下。那宫府如今虽然人马并不多,但宫隐心机如此深沉,我却怕他仍然留有后手。若是木威和武傲联手,万一还是留不下他” 蚩尤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再派个巫神去吧。只是让他先莫动手,远远地看着,我等也先掂量掂量木威和武傲的份量。若真出了问题,拿不下宫隐,再让巫神出手便是。” 阴阳一揖,领命去了。 什么?大王竟然下令抓我?宫隐也是一惊,看着手中的一块兽皮,心中暗道:如何竟有兵马围我宫府?莫不是我得了铜舆图的事竟被大王知道了? 当下宫隐心下暗暗打定主意,便将紫篁剑柄打开,把这块兽皮仔细地装了进去,又将剑柄旋好,便背着紫篁剑到了宫府门口。刚想先跑,却见前面已是人声鼎沸。再一见却是力牧已带人堵住了大门,左右兵卒散开,竟隐隐已是把宫府团团围住。 力牧一见自己刚到,宫隐就已在门口,便知他想逃跑。便对着宫隐打趣道:“宫少爷,这大晚上的,您堂堂一个少族长不在家好好歇着,却是要去哪里啊?” 宫隐便冷笑一声道:“木大人,奴家想去哪难道还要向你报告不成?奴家却不知你今日为何带着这么多人围我宫府?阻我出入?可真当我宫族是好欺负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缉拿宫隐 力牧也冷笑一声道:“宫隐,你犯了什么事,自己也该知道。我来拿你,自然也是奉了王命在身,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却待何时?” “哈哈。”宫隐只是不住声地连连冷笑:“奴家一贯遵纪守法,还能犯了什么事?我看是你木威假传王令,欲报私仇。我只劝你们这些无辜兵卒速速离去,莫要搅和木威之事,不然事后大王若是怪罪下来,罪名却是不小。更何况,我宫家的手段你们也都知道,若是帮着人无故欺负奴家,可也有得你们好受。” 那些兵卒顿时有些骚乱起来,虽碍着力牧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敢公然质疑,但却依然不安了起来。力牧顿时也感觉一阵头痛,事情紧急,蚩尤也未来得及传下手令,只是遣人来告知了一声,如今却被这宫隐几句话,便惹得有些麻烦。 想到此,力牧立刻沉声道:“大王令下,捉拿宫隐,谁敢抗命,立斩不赦。缁衣十二剑,掠阵。” 话音一落,只见十二个身着缁衣,脸上涂抹着各种颜色的护卫跳了出来,拔出长剑,守住四面八方十二个方位,顿时所有的兵卒都安静了下来。 “宫隐,你且莫要花言巧语,惑乱人心。你只要不走,我也先不拿你,只等大王手令到了,我看你还有何话可说。”力牧看着宫隐冷冷地道。 宫隐尖声大笑,突然一扬手,数枚暗器就直袭力牧面门而来,力牧急闪。宫隐乘机跃起,向另一侧突围而去。守在附近的两个缁衣护卫怒吼一声,身形高高拔起,各自一剑刺向宫隐,正是力牧所传拳剑八式中的两招。 宫隐不慌不忙,唰唰两剑,自上而下,直劈下来,正砍在这两柄剑上。两名护卫身形一歪,立时从空中栽了下去。宫隐借着这一劈之势,身形反而往上又拔了一拔,直向包围圈外飞去。下面的兵卒一阵鼓噪,可却多是装腔作势,无人敢真的动手去拦。 唰,迎面又是一道剑光,这一剑威势却是惊人,竟完全不是刚才那两个缁衣护卫的剑法可以相提并论的。宫隐在半空中挥剑挡开,身形却被阻拦,再也不能向前半步。虽是拿话暂时唬弄住了那些兵卒,可宫隐也不敢只身落在那些兵卒之中,只得借着两剑相交,向后翻滚,又落回了包围圈内。 只见一人稳稳落在宫隐的对面,却正是武傲。武傲一抬手,一块令牌在火光中璀璀发亮。 “我已请得大王手令在此,宫隐,你还不束手就擒?”一向冷傲的武傲嘴角竟也划出一道淡淡的微笑。也难怪,被宫隐欺负了这许多年,打打不过他,恶心也恶心不过他,如今终是能够扬眉吐气,却如何不叫武傲舒畅。 力牧一见,心中也是一阵感慨,这武傲办事确实也是稳妥仔细得紧,竟是请来了大王的手令,如今再看宫隐还有什么话好说。却不知,武傲也在暗自佩服力牧,自己似乎太过谨慎,而这木威行事果决,看似无令而来,但却及时赶到,未给宫隐一丝潜逃的机会。只要能拿住宫隐,手令再补,却又如何。 且不说这二人如何思量,宫隐一见武傲带着武族的人也赶到了,心中更是一凉,目下已被团团围住,自己再想突围脱困,更是难上加难。 力牧又喝道:“弓箭手,开弓搭箭,瞄准宫隐。” 队伍中一排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宫隐,如今武傲已经带着手令来了,大家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已经没了,便全都依令行事,动作确也整齐划一。 看着士兵们的表现,力牧却深深思量了起来。这些兵卒名义上虽然是归自己统领,但由于是从各族抽调的,在他们心里除了自己外,至少还有另外两个人可以影响着他们,一个就是他们自己原族的族长,还有一个却是蚩尤大王。如何才能有一个自己真正的班底,完全听令于自己,却是一个须费思量的事情。 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卒,又看了看缁衣十二剑,力牧若有所思。 宫隐看着对面武傲虎视眈眈,力牧却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心思便又活泛起来,左顾右看,找寻着突围的良机。 突然宫隐又使出之前的招数,左右手同挥,两蓬暗器射出,一蓬打向武傲,一蓬射向力牧。 力牧本是心不在焉,在胡思乱想之中,突然暗器射到,倒也心生警兆,猛一看已经来不及躲闪,竟把身体直接后仰,直挺挺倒了下去。暗器堪堪从他鼻尖上飞了过去,直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身后的士卒却遭了殃,顿时数人倒在了地上,所幸暗器不大,又射中的都不是要害,几个人都只是受伤而已。 “放箭。”力牧躺在地上大声叫道。 宫隐刚摆脱武傲,正想往前突围。力牧的声音便传到了每个人都耳朵里,一阵弓弦响动,数十支箭矢射向宫隐,就连武傲族中,也有几人射出了箭矢。宫隐无奈,遮挡躲闪,又被逼了回来。 力牧从地上跃起,看着宫隐怒道:“你个不思悔改的东西,见了大王手令,竟不下跪伏法,还敢抗命拒捕,左右随我一起将他拿下。” 左右一声喊,便持着剑c戈要往前冲。此时,宫府大门突然洞开,一群宫族的族人拿着兵刃也冲了出来,便与力牧的人对峙起来。 力牧眉头一皱,回头对武傲道:“武公子,你我分工一下,我便带人擒拿宫隐,你且带着人在旁掠阵,只注意莫让一个人跑掉。” 武傲点了点头,力牧提着剑便指挥着自己的人向宫隐扑去。 宫隐一见力牧仗剑杀来,冷哼一声,对着力牧尖声喝道:“木威,大胆,看我先取了你的性命,纵然最后死在大王手下,奴家也先拉一个垫背。” 说着,便与力牧斗在一起。宫隐身边之人也纷纷杀出,与力牧的人顿时战在一处。力牧手下人数较多,缁衣十二剑又是经过力牧悉心调教的,虽然时日尚浅,却也比普通兵卒强上不少。只是宫府之人也是宫族千挑万选出来,却也十分了得,以少战多,竟是不遑多让,战局一时竟胶着起来。 “择机放箭。”力牧一边与宫隐拼斗,一边也关注着战局,一看如此,便即下令。战团之外,力牧手下的几十个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瞅准机会便是一箭,不时宫家便有人倒在地上。胜利的天平渐渐倒向力牧这边。 宫隐的武功果然了得,竟比武傲还强了一筹,出手也不似力牧之前遇到的对手,招招阴柔狠毒,每一剑出手的部位和手法都是诡异非常。力牧与之交手,也是暗暗吃惊,竟是与自己强自压制的实力不相上下。自己的实力可是比照着当初奎虎描述的那个死在他手下的九黎第一高手压制的,如今看来宫隐竟不比那个高手弱了多少,不出达摩剑还真对付不了宫隐。 唰,宫隐突然变招,一剑削来。达摩剑,力牧一惊。宫隐并非哪个巫神的弟子,竟然也使出了这一剑法。也不知是宫族的巫神为了安抚他,私下传授于他;还是那个当了巫神弟子的族人教给了他。想到宫隐还为了巫神弟子的事把那个族人打了一顿,力牧不禁摇了摇头。这宫隐父子的势力可见一斑,今日若不是触了蚩尤的逆鳞,还真奈何不得宫隐。 想到这,力牧暗自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实力再往上提一提,好顺利击败宫隐。可仔细一想,武傲便在身侧,而自己背后,那黑暗之中,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也未可知。 力牧一咬牙,罢了,反正打不赢宫隐也无所谓,以自己目下的武功也不至于便就败了,更何况还有武傲在旁,实在不行以二打一,那宫隐也跑不了。思及至此,力牧不紧不慢,却不再冒险出招,只是稳稳地与宫隐交手,但求缠住宫隐便好。 力牧不急,宫隐却是着急起来。耳旁一声声的惨叫,听着大多都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全都倒下后,自己孤立无援,还不是任人宰割,更何况一旁还有一个武傲。 武傲?我已让邓元在武傲心里种下一个心结,我若杀了木威,他应当乐见其成。想到这里,宫隐心一横,便做了决定,一剑快似一剑,一招紧似一招,状若疯虎,招招狠辣,竟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术,恨不得一剑便将力牧斩于剑下。 力牧却如何肯与宫隐互换性命,便不再进击,只是防守缠斗。如此一来,力牧看着便更是吃紧起来,招招相避c步步退让。 虽然力牧实为仿真人之身,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有性命之虞,但其他人却都不知。在所有人眼里,场面看起来顿时极为被动,力牧便如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飘摇不定,处处都是险境,处处都是危局。 武傲在后面看着,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若自己上前相助,木威自是可以立刻扳回局面,若自己不上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自尽 想到这儿,武傲不由得握紧了剑柄,耳旁似乎又响起了邓元对自己说的一番话,眼前也似乎出现了那张被自己削去一角的桌子。武傲闭上眼睛,想了想,眼睛再度睁开,握剑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在自己眼里宫隐已是一个死人,既然这样,多死一个,又有何妨。 咔嚓一声,力牧的剑断了。力牧所用的剑也是兑泽所赠,锋锐非常,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宫隐手中的紫篁剑。经过无数次的碰撞之后,终于承受不住,断裂了开来。顿时力牧就更加被动了起来,手持残剑,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武傲正暗自得意,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去把他换下来吧。” 武傲一愣,抬头望去,竟是一位巫神大人,满满欣赏的眼神看着力牧,却冷冷地对自己说道,仿佛自己这点小心思明明白白地摊在这位巫神大人的面前。 大王竟然派了一位巫神大人来监视这场行动。武傲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提着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场中。 “木兄稍退,我来擒他。”力牧耳旁突然响起武傲的声音,便立刻瞅个破绽,虚晃一招,退到一旁。 武傲截住宫隐,二人又斗在一起。那宫隐本也有些吃惊,不知这武傲为何竟会在这时候来帮忙木威,便趁着二人换位之时,向着武傲之前的位置瞥了一眼。这一眼,宫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巫神大人,竟然来了一个巫神大人。 力牧喘了几口气,立刻退回本阵,劈手从武傲带来的人手中夺了一把剑,便又要往上冲。耳旁却听一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歇一下,不用上去,让他们打一会儿。” 力牧一愣,抬头一看,立刻单膝跪倒,口中便呼:“巫神大人。”巫神点了点头,看了力牧一眼道:“你很好,很不错,先歇着吧。”便又看向场中。 力牧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还是抱拳对巫神道:“大人,我与那宫隐交过手了,他武功厉害,手里那把剑更是厉害。武公子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有个闪失,折在这里,我九黎再损一个高手,损失就更大了。莫如我现在上去,和武公子联手,拿下宫隐,却也有些把握。” 那巫神看着力牧,眼里却更是赞赏了,口中却道:“不慌,这贼子虽强,却也不用靠着人多取胜,万事有我,你且先看着,有你上场的时候。” 力牧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场中。 那宫隐看到巫神来了,心中已是大乱,出手再无之前的犀利。这一下竟与武傲斗了个旗鼓相当。 斗着斗着,宫隐已是心如死灰,看着眼前的武傲,想着之前自己对他的柔情蜜意,一时竟心中悲起,便柔声对武傲道:“小傲,如今奴家恐怕已是命不久矣,到了如此田地,奴家心中所思所挂便只是你这个冤家。奴家想着便将这副残躯交了你立功,只求日后你能常常念着奴家,逢到奴家的忌日,便给奴家烧些纸钱,为奴家洒几滴相思之泪,奴家便在泉下也能瞑目了。” 武傲听了是又羞又怒,大声骂道:“你这个腌臜的货,我真恨不得剁碎了你,扔出去喂狗。死到临头,竟还敢辱我,就不怕被我千刀万剐c暴尸荒野吗?” 宫隐本是一腔柔情寸断c满心潸然泪下,却听得武傲如此辱骂,顿时心中也是火起,嘿嘿阴笑一声道:“我本一颗芳心系在你的身上,你却视奴家如草芥一般。好,好,好。既然如此,奴家便与你同归于尽,到了地下,奴家再好好折磨你c享受你。” 说罢,手上一紧,便又是攻势不绝,嘴里还不三不四的尽是些龌龊调戏之语。武傲武功本就比宫隐差了一截,听了这些话心神更是大乱,手忙脚乱之下手中长剑也被削断了。 那巫神哼了一声,似乎对武傲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打败颇为不满,转头对力牧道:“木威,你上去替下他吧。” 力牧心中暗道你这巫神嘴上说得好听,不靠人多取胜,这分明打的便是车轮战的主意。嘴上却是不说,只是应了,又挥剑上去替下了武傲。 武傲退了下来,气喘个不停,看巫神没好气地看着自己,自知在巫神面前失了颜面,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 巫神也不管他,只看着力牧与宫隐大战,过了一会儿,也不等力牧长剑被削断,便又让武傲上去替换。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那宫隐已是气喘吁吁,手上的紫篁剑已是重若千钧,再无一开始的迅捷毒辣。武傲大喜,立刻猛攻,剑剑不离宫隐要害,宫隐却反在那里一味遮挡,却难再有反攻之力。 巫神突然又对力牧道:“木威,你上,把武傲换下来。记住尽可能要活的。” 力牧一愣,便立刻明白巫神这是要把功劳送给自己,便有些期期艾艾道:“大人,属下明白大人栽培属下。只是如今这情况,再不消片刻武公子便能建功。属下这时候上去,武公子该如何想属下呀?” 巫神轻哼一声,微微一笑道:“管他如何想,我让你上去,你就上去便是。” 力牧无奈,便只能提了剑冲了上去,对武傲道:“武公子且先下去稍歇,把他交给我吧。” 武傲眼看着大功在即,如何肯让,手上更紧,边打边道:“无妨,不劳木公子了,木公子还是回去歇着,我来擒这宫隐。”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巫神在那里冷冷地道:“武傲,我让你回来,你想抗命不成?” 武傲心中一凛,却不敢再坚持,只得悻悻地退了下去,看向力牧的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恨意。 力牧挥剑又向宫隐攻去,宫隐凄然一笑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竟用如此手段羞辱奴家。奴家自知若是落在你们手里,不但早晚定是个死,死前也必受尽你们的刑罚侮辱,既然如此,奴家还不如自尽的干净。你与平安相熟,却替我转告他一句,奴家虽死,如今心中牵挂爱恋的却只有他一人而已。也罢,便将这功劳送了平安的好友吧,只盼你将来莫要骗他c负他。不然就在地府,奴家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紫篁剑一横,竟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 力牧一惊,看似无奈,心中倒也一松。虽然自己暗中操作此事,应该并无什么马脚落在外面,可宫隐却是整个事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万一说出些给自己惹嫌疑的话也是不妥。自己适才还在为巫神让自己留活口犯难。此时宫隐却就这么爽快地死在了自己面前,倒也给自己省了不少心力,当下便又装得一脸无辜呆呆看着巫神。 巫神虽是想留活口,但看宫隐竟自杀了,一时也是无语,却也怪不得任何人,只得作罢。 力牧弯腰从地上捡起紫篁剑,交给巫神, 这一会儿时间,宫族抵抗的人越来越少,渐渐都躺在了地上。武傲已错过了斩杀宫隐的功劳,此时忙带着手下人冲进了宫府,不一会儿便拎着武德出来了。 武傲把武德往巫神面前一扔,然后向巫神禀报道:“大人,今日下午出城又回城的武德便是此人。” 巫神点点头,看向武德问道:“今日你出城到底做了什么?” 武德大声嚎哭道:“大人,饶命啊,求大人饶命啊,小的是被逼的啊,小的是被宫隐那个王八蛋逼的啊。” 力牧见巫神皱了皱眉头,立马上去踢了武德一脚:“大人问你啥就说啥,嚎什么嚎,再嚎老子一剑便剁了你。” 被力牧一吓,武德立刻收住了哭声,怯生生地道:“大人恕罪,小人刚才光顾着嚎了,竟未听清大人问的话,大人可否再问一遍,小人一定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只是求大人饶了小人一命。” 巫神实在哭笑不得,只得道:“你只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不会取你性命。你且听清,我问你的是你今日出城到底做了什么?” 武德立刻道:“之前那宫隐从武傲处得来紫篁剑,剑中却藏着一块兽皮,写明‘崖山山神庙山神像下’。今日那宫隐命令小人去城外崖山山神庙取铜舆图。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有人从中作梗,便让从谯城来此之人一起出城,保护小人。” 巫神神色一紧,问道:“你可得到了此图?” 武德点点头道:“其实并未有什么意外,也无人出来另插一杠,山神像底下果然便有一块兽皮,上面绘了一张图。” 巫神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如今这图却在哪里?” 武德想了想,指着宫隐的尸体道:“小人已经交给宫隐,应是在这他身上。” 力牧立刻过去在宫隐身上搜捡起来,却是什么都没找到,便对巫神摇了摇头。 巫神看着武德,冷冷地道:“你可想清楚了回答,若是真找不到这铜舆图,你的性命可真就难保了。” xxxxx 顿时武德脸上汗珠都下来了,仔细想了想,武德突然道:“大人,可否将那柄紫篁剑给小人看一下?” 巫神点点头,便把这紫篁剑交给了武德。武德拿了剑,熟练地将剑柄旋转了一下,里面果然有一张兽皮,武德将其取出,呈给巫神。巫神接过一看,图上显目三个大字《铜舆图》,顿时激动得手都抖得不行。 好容易将图收好,巫神又问武德道:“如今随你出城的那些人去哪了?” 武德赶紧道:“这些人见事情顺利了结,便都回谯城去了。” 巫神嗯了声,又问道:“那今日傍晚之前是何人去将姜老头带走的?” 武德一愣,姜老头?难道说的便是大王禁地里那个姜老头?被人劫了?今日的事情难道便是为了这引出来的?如此说来上次宫隐误闯大王禁地便是此事可真非同小可,若是回答得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当下武德心思急转,便装傻充愣道:“大人说的是哪个姜老头?这个小人确是不知啊。” 巫神哈哈一笑,脸孔立刻板了下来,双目如电,盯住武德道:“武德,你敢说你不知?你可真不想再要你的脑袋了吗?那宫探大王禁地,如今你却来我装傻?好,果然也是个不怕死的,倒还真让我敬上三分。既然你一心求死,来人,拖出去斩了。” 左右应了一声,便上来两人去拖武德。 武德吓得魂不附体,顿时涕泪纵横,哇哇大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说,我说。” 巫神哼了一声,挥挥手,让左右都退开了。 武德瘫在地上,喘了一大口气,忙爬起来哭着道:“大人恕罪,小人刚刚实在没想起来大人说的是谁?经大人这么一提醒,才明白过来啊。” 力牧见巫神眉头一皱,忙在旁边踹了武德一脚,又喝道:“哪那么多废话?要你说啥,你就说,少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 巫神赞许地点点头。武傲心中直恼,今日还真是撞见鬼了,这事无巨细,大小的风头竟都被这木威抢了个干干净净。虽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闷在一边,不说话。 武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那里道:“大人,这宫隐上次闯入大王禁地,实在是误闯,是遭人构陷啊。”说罢便把有人夺剑,宫隐如何追了出去,又如何进得大王禁地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巫神听了双眉紧锁,力牧在旁忙问道:“武德,这些可都是你亲眼所见?” 武德一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有人闯进宫家夺剑,小人是亲眼所见,后来宫隐追出去后,小人却是不曾跟去。” 力牧冷笑一声,上去劈头盖脑,只对武德一顿好打,又问道:“你既没去,却在这里信口雌黄,那你如何知道宫隐却是误进了大王的禁地?” 武德抱住头,不停讨饶,连哭带嚎,嘴里急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虽未亲见,却是听宫隐说的啊。” 巫神摆摆手,让力牧住手,看着鼻孔出血c满脸乌青的武德,脸一沉,道:“那你的意思是此事并非宫隐所做?” 武德看力牧在那里打得意犹未尽的样子,心里一虚,哪里还敢替这已死的宫隐作保,连忙道:“小人只是不知而已,这宫隐有很多事也不是都让小人知道。大人明鉴,小人实在是无法答得上来。” 巫神紧锁双眉,沉思半晌,只得对力牧和武傲说:“木威c武傲,你二人且带着他,与我一起去见大王。” 二人应了,便随巫神一起去了王宫。那巫神先进了宫里,只让力牧和武傲押着武德在宫外侯着。 巫神跪在蚩尤面前,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向蚩尤汇报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了一句道:“属下看了木威和武傲二人,确是觉得木威为人更为忠厚可靠,更可托付重任。” 蚩尤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阴阳和兑泽,问道:“武德说他不知道姜老头的事,你们怎么看?” 阴阳想了想道:“此事虽然蹊跷,但属下觉得此事最大的嫌疑却还在宫隐身上,却不能凭这武德嘴上如此一说,便给宫隐洗脱了罪名。如何便那么巧,就在同一天铜舆图现身了,那么多人出城了,姜老头也不见了?我们追查那么长时间,对铜舆图始终一点线索都没有。而宫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铜舆图,若说里面没有一点姜老头的影子,我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 兑泽也附和道:“我也倾向于军师说的,而且宫隐还曾在我们关押姜老头的宅子里出现过,许是被发现了,便想了这么个说法来混淆视听?不然为何一开始提起姜老头的时候,那武德却要装傻充愣?我怀疑那些出城的人里面便是混有姜老头的。所谓紫篁剑里找到铜舆图我觉得更象是障眼法,这剑在武傲手里始终未曾被找到有图,如何一到宫隐手里,便找到图了?” 蚩尤点点头道:“虽然还是有些疑点,但是宫隐的嫌疑确实最大。尤其这些已出城的人,里面夹杂了姜老头的可能性更是不小,须得立刻派人去追。另外再派个巫神前去谯城,通知谯城的巫神统领,二人合作,先将宫族族长拿下,莫让谯城再生变乱。若姜老头逃到谯城,也可及时将他抓回。” 阴阳点头道:“大王说的是,只是派谁去追比较好呢?” 兑泽想了想道:“平族和武族素来与宫族有嫌隙,可让这两族派人去追。另外再派巡城司马木威带人策应,只可惜这巡城司马手下人数不多,又肩负着彭城治安的重任,不然以他的能力协调调度此事,必能大成。” 蚩尤默然,过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我再让其他几个素来与宫族不和的家族也参与进来,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吧。这木威手下人手的事情,等此事了了再说吧。” 兑泽点了点头,又道:“大王,还有一事,须得尽快查明哪些家族最近和那宫族走得比较近的,监视起来,万勿有变。” 蚩尤深以为然,便点头道:“兑泽,你说的是,此事便交给你来办。这武德你便带回去审讯,看还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兑泽躬身施礼道:“属下遵命,定不负大王所托。” 蚩尤点点头,又问阴阳道:“军师,如此处置可是妥当?你可有其他还要补充的吗?” 阴阳想了想道:“兑泽大人说的已经很全面了,只是巡城司马和武族都派出去了,这查抄宫府之事何人来做?另外今日似乎那宫隐提前便得到了消息。若不是木威及时赶到,说不定那宫隐便溜了,到底是何人走漏了消息,也是不得不查。还有就是这铜舆图的真伪,还需要鉴定一下。” 蚩尤沉吟一下,道:“这查抄之事我安排我手下的人来做吧。追查何人走漏消息便交给兑泽。至于这铜舆图,目前我们所掌握的铜矿确实便在这图里。其余的矿藏便由军师派人去探查验证一下。今日事多,我也有些乏了,若无其他事,便到这里吧。” 兑泽和阴阳心知这查抄宫府是个肥差,蚩尤还是想让自己的手下有口肥肉来吃,当下也不说破,对视一眼,便都应了,向蚩尤告辞。 力牧接到命令,回到府衙,安排了后面几日巡城的人手,便带着涂满油彩的缁衣十二剑出城去了。 第二日黄昏之时,派去谯城通知城主的巫神便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谯城的那位城主,两个人凄凉无比,衣衫已都破裂,身上竟还插着好几支箭。刚从城墙上飞过,两个人就再也支持不住,从空中跌落了下来,被守城的兵卒抬了,送到阴阳那里。 阴阳大惊,忙让人把这两位巫神送回房中,也不敢找大夫治疗,只是自行给他们包扎了一下。所幸都是仿真人,伤口都好得比较快,大半天时间,两个人便缓了过来。阴阳忙问情况,二人苦笑一下,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那派去谯城的巫神一到谯城并未知会宫族族长,便直接去找了巫神城主。得到消息的宫族族长满腹狐疑。最近往彭城调集人手多了,宫族族长本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出事。如今那巫神来得蹊跷,一到,就进了城主的府邸再也没有出来,却又找了些城主的心腹进去议事,自始至终也没和自己打过照面。 等到两位巫神商量了一夜,一切商议停当,觉得万无一失,便想出府准备。竟发觉宫族族长似乎已经得了消息,一出府门,无数的弓箭手便拉弓搭箭瞄准了自己。两位巫神故作镇定,还摆谱让人去找宫族族长过来,责问为何会有如此不敬的情况。孰料回答他们的就是一排排的箭矢,那些心腹瞬间便全都葬身箭下。二人一看情形不对,也顾不得什么,只能腾空勉强飞了回来。 阴阳听了眉头紧皱,那谯城才得了没多久,就这么轻易又失了。这宫族也是九黎的超级大族之一,族里也有五千人以上的战力,就这么也没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让这两个巫神休息了,再派人去打探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赠剑 第二天,彭城里便是风声鹤唳起来。兑泽大人的手下闯进好几家府邸,拿住了不少人,抓了回去严刑拷打。 顿时,与宫族有仇的个个喜气洋洋,自感平素不与这些卑劣小人来往,是如何的英明睿智;往日里与宫族走得近的,却都人人自危,走在街上都夹着尾巴,不敢与人招呼。邓族族长更是自叹倒霉,之前与那宫族也并无什么瓜葛,如何这几日便就有了往来起来。 又过了几天,派出去追杀宫族余孽的人马陆陆续续回来了。宫族这次派回彭城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战斗力极强。各族虽有斩杀了宫族一些人,但自己也都损失了好些人手,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好象还都吃亏不小。而且宫族大部分人最终都逃过了追杀,各族也没有带回来任何和姜老头有关的消息。 又过了一日,力牧也回来了,万幸的是带去的十二个人都回来了,不幸的是有几个人受伤了,其中一个还是重伤,竟是被人用棉被裹着,抬回来的。 回到府衙,力牧立刻让人找了大夫来看,自己则去了兑泽的那里汇报。 兑泽一听到力牧回来了,忙把他召进去问话。 兑泽坐在堂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力牧,衣服上脸上血迹斑斑,满身的尘土,身形也似瘦了一圈。 “木威,此次派去追杀的各族人马远比宫族的人多,你们为何竟会败得如此惨重?”兑泽好生不解。 力牧的语气极为苦涩,道:“大人不知,一来,这宫族之人都是精锐好手,尤其擅长在山林中设置机关c挖掘陷阱,又长于个人的配合作战,令我们防不胜防,损失不小;其次,我们派去的各族互相之间非但没有配合,反而互相抵触c互相拆台,也无一人居中调度,致使我们的阵形一片混乱,给宫族留下极大的空档,也给宫族带来了各个击破的机会。” 兑泽一拍桌子,怒道:“木威,你身为巡城司马,我对你也寄予厚望。大王命你前去,正是有让你居中调度他们之意,你却为何让他们变成了一盘散沙?” 力牧苦笑一声,道:“大人,大王的令上写得明白是让我居中策应,而非调度。我也找了各族,对他们许多建议,可除了平c庞二族外,又有哪族来听我的?我手上除了十二个护卫外,更无可以调动的人手。我已带着人尽力前插,希望可以追杀或堵截更多的人,怎奈人手实在不够啊。” 兑泽沉默半晌,心道蚩尤也是为难啊,你刚来不久,官职又低,若是写明让那些各族听你的调度,却恐引起众怒啊,只得又问道:“你既然人手不够,又为何只带了这十二个人?你巡城司马府虽然兵卒不多,但带个一百来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力牧叹了一口气,向兑泽拱手道:“大人,我手下的这些人也都是从各族调来,明面上是我的手下,可实际上听的都是各自族长的话。这次我一直怀疑有人向宫隐走漏消息,若非我未等大王手令便急着前去,还算堵的及时,那宫隐可能就已经逃了。” 兑泽一惊,道:“你是怀疑你的手下?” 力牧心一横,向兑泽道:“大人,何止我的手下。此次追杀,是否有人一直与宫族的人暗通款曲也未可知。各族皆有私心,所为之事,又有几件是为了大王c为了九黎?故此次我带去的十二个人皆是我从苦役营招募而来,与各族全无关系,才敢使用。” 兑泽坐在椅子上,看着力牧,长久不语。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和大王都已经有所察觉,只是积重难返,目下也是毫无办法。你且先回去吧,我会入宫把今日之事禀报大王,与大王商议一下,看有什么法子。”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兑泽终于开口,慢慢说道。 力牧行了一礼,便自退下去了。 过了两日,力牧手下这十二人的伤势渐渐都好转了起来,除了那个重伤的外,其余几个都已经能参加一些简单的训练了。力牧也是稍稍宽了心,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午后,有人来报力牧,说兑泽大人召他前去。力牧赶忙便去了。 到了兑泽府上,兑泽还是坐在堂上,手里正把玩着紫篁剑。看到力牧到了,兑泽放下手中的剑,便对力牧说道:“木威,这两日,大王与我和此次追杀宫族余孽的各族人马都聊过了,情形和你说的大致也差不多,各族的人都在互相指责c互相推诿。可惜要改变这一情形,却实在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只是你上次说手下无人可用一事,大王却下了恩典,准你另行招募人手,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力牧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属下敢问大人,上次向宫隐通风报信之人查得如何了?” 兑泽摇了摇头道:“此事并不简单,我问了宫府所有还活着的人,大部分都说不知道,只有两三个人说看到个黑影去了宫隐的房间。就连武德在严刑之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力牧心里一宽,所幸是没有露了行迹,这根刺总算又给巫神和各族之间埋下了。 又沉默了半晌,力牧小心翼翼地向兑泽问道:“大人,如果属下这次所提的要求,有触怒大人之处,大人能否看在属下一心为公的份上,饶过属下?” 兑泽哈哈一笑,道:“木威,你向来有话直说,胆子最大,今日为何如此扭捏起来?你救过我的命,我早已将你视为体己之人,你只管直说便是。” 力牧一揖道:“大人,属下先向大人请罪,属下训练了十二个护卫,皆是属下仗着权势欺压了苦役营的营主,从苦役营招募来的。” 兑泽指着力牧笑道:“你这木威,一共就十二个人的小事,上次你便和我说过,我和大王也并未怪罪你,如今又假模假样地请什么罪?我且问你,这十二个人表现得如何?为我九黎办事可是尽心尽力?” 力牧腼腆地笑了笑道:“大人,这十二个人本在苦役营劳役,每日苦不堪言,如今能脱出苦役营,如何还能不感念大王和大人的恩德。我也问过他们,他们曾对属下说了这么一句话,‘哪怕能有一天让小人活得象一个人,小人便是立刻死了也是愿意。’” 兑泽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里自是无限感慨。只是他却不知,力牧此时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却是另一句话,‘我的族人c朋友很多都死在九黎的手下,我只愿为大人效力,却不愿为九黎杀人。’ “好,说得好。其实大王早已有心将战俘感化,变成我九黎的力量。只是各族对贱民一直心怀芥蒂,故而一直下不了决心。其实昔日战国时期,秦国能够一统天下,又如何不是用了其他六国之人。”兑泽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昂。 力牧一听,心中却是一凛,忙装糊涂道:“大人,您说的什么战国?什么秦国啊?属下听不明白。” 兑泽老脸一红,暗道自己今日也太忘乎所以了,怎么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赶紧含糊打岔道:“哦,没什么,我老家一直流传的一个故事而已。你还没说你的要求呢,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代表大王答应你。” 力牧立刻跪下,拱手道:“属下先谢过大王与大人的恩典。属下只是已对自己手下的各族兵卒有些灰心c有些芥蒂。这些人平时上街巡个逻倒是可以,可一有重要之事,却还是不敢交给他们。不然为了他们本族的利益,随时都会把我c把大人,甚至把大王都出卖了。故而属下便想象上次一样再从苦役营招些人手,只是此次可能要招的人比较多,恐怕会引起朝堂的非议。唉,大人不知,上次我招的十二个人也一直被人另眼相看,在背后指指戳戳,故而宁愿在脸上抹上油彩,也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兑泽点点头道:“其实这次泄密,给我和大王都带来了警觉,我们也有意要脱开这八十一族,重新建立新的力量。既然你与我们不谋而合,又已有了成功的先例,便由你这里试试看吧。你可先去苦役营,再选三百个好手,好好训练,做你巡城司马营的班底。你与你的手下说,若他们还是只肯画着油彩,也由得他们,只是可以画得凶恶一些,也可震慑别人;若是愿以真面目示人,也是无妨。大王下令免去他们战俘与苦役的身份,我却要看看谁敢作梗违拗。” 力牧立刻跪倒,千恩万谢,便要拜别回家。 那兑泽又叫住了他,笑着道:“木威,你这段时间为了九黎鞠躬尽瘁,我们和大王都看在眼里,尤其这次你擒杀宫隐,功劳不小。大王听说我赠于你的剑也毁在了这一战中,特地便把这柄紫篁剑赐给我,让我能再次赠你宝剑。你且收好,可别轻易又折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高攀不上 力牧忙又跪倒,痛哭流涕道:“大人,属下愧对大人c愧对大王啊。当时巫神大人给属下下的令是活捉宫隐,是属下无能,眼睁睁看着宫隐死在了属下的面前。属下日夜忐忑,只恐大王和大人怪罪。如今不领责罚已是大王和大人对属下天大的恩典,属下哪里还敢再得如此珍贵的赏赐啊。” 兑泽见力牧如此诚惶诚恐,更觉心情舒畅,便笑道:“木威,我一向觉得你胆大妄为c我行我素。却不知你还能如此自省,还知道自己的过失,确是难得。不过当时的情形,巫神大人也是看在眼里,即便是我们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你这样区区一个凡人。非人力之罪,如何又能怪你?这剑嘛,在你们眼里确实珍贵异常,可在我们这些巫神眼里,却也稀松得很。我们本重视的是剑柄里的东西,如今东西已经取出,这柄剑便对我们毫无无用。你只管放心拿去,只盼着你好好干,好好利用这柄剑,便是对我c对大王最好的报答了。” 力牧收好此剑,哽咽着退出了兑泽的房间。 第二日,力牧便让雷豹拿着令牌去苦役营挑人。自己又重新找了处大宅院,做巡城司马营的营房,把自己的家也安在这营房里面,安安稳稳做起了巡城司马。 平安和庞明听说力牧得了紫篁剑,迫不及待便来找力牧。 “木哥,听说你得了紫篁剑,能不能拿出来让小弟我开开眼啊?”庞明一脸的眼热,口水都快淌出来了。 力牧呵呵一笑,把剑递给了庞明。 “好剑,果然是好剑,木哥得了此剑,真是可喜可贺。”平安也是羡慕,只在一旁不停地啧啧赞叹。 力牧白了他一眼,促狭道:“我可喜可贺?这宫隐死了,最可喜可贺的应该是平公子吧?” 平安顿时老脸一红,呢喃着说不出话来了。 庞明在旁直乐道:“木哥说的是,可惜这最该可喜可贺的两个人却都不惜福,都不懂得感恩,我这位平安哥还好点,也只是对着木哥的剑流流口水。最可气的是那武傲,听说木哥得了这紫篁剑,天天在府里疯了似地骂人。” 武傲在府里正大发雷霆,把手中的剑一柄柄全都折断了,扔得到处都是,嘴里不停地咆哮道:“这紫篁剑本就是我手中之物,如今既然得回,便该还了给我,如何又便宜了木威?这宫隐本该死在我的手里,巫神不公,巫神不公啊。” 脑补着这个却与真实情景不离十的画面,力牧三人也是哈哈大笑。 “木哥,虽说这最该高兴的应该是平安哥。哎,平安哥,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莫要再打我了。”一边抵挡着平安的拳脚,庞明一边笑着继续对力牧道:“木哥,如今你还是得了这人人垂涎的紫篁剑,再不请客,也说不过去了吧?” 力牧想了想,笑道:“行,那今晚就请两位兄弟怀玉楼一聚,我们兄弟三人也好好乐呵乐呵,如何?” 正爬在庞明背上掐着庞明脖子的平安立刻松了手,欢呼雀跃道:“铁公鸡拔毛,还真真是不容易啊。” 力牧笑着啐了他一口,三个人兴高采烈地便奔怀玉楼去了。 一进怀玉楼,这琴芳妈妈便是瞧见了,顿时嫣然一笑,袅袅婷婷便过来了。庞明正嘻皮笑脸的刚想说些什么,琴芳妈妈便直接绕过了他,径直来到了力牧面前,轻轻一礼道:“木公子如今声威正隆,可是彭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再来我这怀玉楼,却让我这个小地方蓬荜生辉了起来。” 力牧赶紧还礼道:“不敢,不敢,莫说在下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巡城司马,就算日后真有那飞黄腾达的一天,在朋友眼里也该还是那个初来此处的木威而已,妈妈不用客气。” 琴芳抿嘴一笑:“木公子说笑了,如今莫说别的,只凭木公子腰间的紫篁剑,便已是惊艳了我这一整栋楼。就今日,我这楼里的姑娘叽叽喳喳地谈到的可都是木公子,把奴家的耳朵也吵得嗡嗡直响。也就是奴家早生了几年,若是也如她们那般二八年华,奴家挤破了头也是要和她们抢上一抢的。” 力牧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只是傻笑着说不出话来。 琴芳便又一笑道:“以木公子如今的身份,居然还会脸红,还真是难得。若是被人知道了,可又是花间的美谈,却比某些人老实多了。”说着有意无意地还拿眼角瞥了庞明一眼。 庞明苦着脸道:“我如今却是后悔和这位木公子一起前来了,往常没他的时候,我还能讨得妈妈对我笑上两声,如今却只剩下眼角的一瞟了。妈妈却也太过势力了。” 琴芳白了他一眼,叹道:“到了妈妈这般年纪,自然不会再去想那些繁华绮梦了,哪里还会势力?只想不求别的,只要有个老老实实c本本分分的郎君厮守着温温暖暖地过下半辈子就好。可若真出现那么个人,说句实话,妈妈又会嫌弃他长相不如意或者性格太窝囊。可如今这木公子竟似乎完全符合了一个女子所有的需要,只可惜太过惊才绝艳,又太过年轻,妈妈却是高攀不上了。” 力牧只是脸红,却更是说不出话了。 庞明笑嘻嘻地对力牧道:“木哥,之前虽说羡慕你得了这紫篁剑,但说实话却也没有真的那么眼热。可如今妈妈这番话倒真是让我把你羡慕得紧了。” 力牧苦笑道:“兄弟,哥哥已经羞得不行,你就莫要再打趣我了。” 琴芳也是莞尔一笑,又问力牧道:“不知道木公子今日可还是要秀鹂姑娘陪着?” 庞明立刻凑过来,涎着脸笑道:“若是妈妈陪着,倒也是行。” 力牧狠狠瞪了他一眼,对妈妈道:“便还是秀鹂姑娘吧。” 琴芳也不理庞明,只对力牧笑道:“木公子果然专情,如今这秀鹂可真是我怀玉楼里最让人羡慕的人了。” 说着便叫来小翠把三人带去坐了。一路上遇到的人只要认识力牧的,无不客客气气与他打招呼。若是有一些交情的更是热络非常,在那些外人和姑娘面前显摆得好象与力牧是极好的关系。力牧无奈,却也不能失礼,只能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短短一段路,竟走了快小半个时辰。 好容易到了座位,紫燕三人已是等候多时。一见力牧等人到了,便拿着秀鹂打趣,顿时六个人推杯换盏,嬉笑起来,直热闹到深夜方散。 第二日夜里,那个空宅的小楼里,早早的,力牧又等在了那里。这次倒没等太长时间,一会儿小楼的门便被推开了,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又出现在力牧面前。 雪儿慢慢走到力牧对面坐下,看着力牧道:“你回来那么久,我一直等你不来。昨日我本想歌舞一番,却没想你竟来了,也省得我麻烦了。如今我却真是佩服上神大人了,只略施了一些手段,宫隐便自尽了,宫族竟就反了。上神大人果然了得。” 力牧苦笑一下道:“姑娘何必与我开这样的玩笑,什么上神不上神的,却显得格外见外了,喊我力牧便可。” 雪儿嫣然一笑道:“之前虽说与你合作,可我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只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而已。如今见了你的手段,却当真佩服得很。我的仇怨定是可以报了,今日虽然唤你上神大人显得生分,但我心里却欢喜得紧。” 力牧叹了口气道:“姑娘也莫要高兴得太早,除掉宫隐容易,可真要除掉巫神却是极难之事,若还只是这样挑拨之计,却是无用的。” 雪儿点点头,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又问道:“我虽猜整件事情都是你在幕后操办,可却仍想不出有些细节你是如何做到的。” 力牧笑了笑道:“姑娘但有不解之处,尽管说来,我自会为姑娘解惑。” 雪儿皱起双眉,问道:“这第一件事,你让一群地痞流氓找到紫篁剑不难,散布出紫篁剑出世的消息,引得各家前来争夺也是不难。可当此剑落入武傲手中后,你却如何算中那宫隐会去抢来这把宝剑,还能发现了紫篁剑的秘密?” 力牧呵呵一笑道:“我本倒是未料到那宫隐消息竟会如此闭塞,竟会没有得到紫篁剑出世的消息,并未前去抢夺。可是我却知道此人心肠歹毒,又是个极贪婪狂妄的,这么大的好处,他未吞在嘴里,又怎会甘心,总会弄些手段再去争抢的。而且就算他想不出办法,得不到那剑,甚或得到紫篁剑后,又找不到线索,我也还有别的法子,总是要让那宫隐得到铜舆图的下落。却未曾想到他如此蛮横,竟直接从武傲手中硬生生将这剑抢了过去,还找到那块兽皮,却也省了我许多麻烦。不过铜舆图这等大事,以宫府目下的实力,以他的野心,必会去谯城找人前来帮忙。如此便为我后面的布局埋下了伏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毁尸灭迹 雪儿点点头,又问道:“有人曾在他出事前暗暗通知他逃跑,我知道这定是你的所为,但我想不通你为何要这样做,也想不通他为何便会相信你,更想不通他最后为何要替你保密?” 力牧笑道:“我通知他却与此事无关,只是为了日后我招揽人手埋下伏笔而已,另外也可在那些巫神和各族之间制造出嫌隙,为我将来行事方便。至于他如何相信我的,呵呵,你也知道若我出面,他打死也不会信的,所以我便用兽皮写下警示包了块石头,从窗户扔给他而已。他虽是蛮横歹毒,可刚做下那等大事,心里如何不虚?既接了警报,自然便想避避风头。况且我并未露面,他既然不知道是我,又怎么能出卖我呢?” 雪儿想了想,又皱着眉头问道:“我知道是你接走了姜老爷子,可眼下城门管得如此之严,你却如何把姜老爷子送了出去?难不成老爷子还在城中不成?你如今可要我帮你想法子把人送出去?此事颇是不易,可要从长计议。” 力牧笑道:“不用麻烦了,老爷子自然已是送出去了。你莫忘了,我已是出过一次城了,有王令在手,又有何人敢来查我?之前我便让手下十二名护卫都用油彩涂了脸,这城中已是人人皆知。出城前我让老爷子也涂了脸,把一名护卫换过,自然顺顺利利就出了城了。” 雪儿疑道:“出城你带了十二个人,可回城你带的也是十二个人,这老爷子既然走了,你又哪来第十二个人可以带回来呢?” 力牧哈哈一笑道:“你忘了么?我带回来一个身受重伤之人,此人其实是宫家的人,被我打得半死,昏迷不醒,我便给他涂了油彩,用棉被裹了,直接带了回来。如今他的使命已经完成,自然便该除了去。你杀过这么多人,也从未让人知晓,一定有销尸毁迹的办法,故今夜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雪儿噗哧一笑道:“我便知道你是无事不会来找我的,果然有事。对了,那宫族族长那么快便谋反了,也是你做的吧?你是如何让他这么快便得到消息的?” 力牧往椅背上一靠,淡然道:“你忘了我是上神了么?我趁在宫隐尸体搜寻铜舆图时,偷偷摸了一枚戒指,藏在身上。在把姜老爷子送到陈地后,我在飞回来的路上到谯城绕了一下,把戒指给那个族长看了。那个族长对宫隐的所作所为本就知道,对有巫神突然来谯城也是惊疑不定,看到那枚戒指后,对我说的话也自然深信不疑。其实我也没骗他,说的都是实情,只是没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而已。我还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派人去陈地与上炎c有熊结盟,共同抵抗九黎。” 雪儿点了点头道:“如此这族长后有死局前有明路,确实也只能听你的了。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姜老爷子为了铜舆图的秘密死都不肯泄露给蚩尤,你如今便大大方方地交给蚩尤了,你就不怕蚩尤得了此图后对上炎c有熊不利吗?” 力牧得意洋洋地道:“我给他的哪里会是什么真图。这是姜老爷子另外画的,里面的铜矿倒都是真的有,只是除了蚩尤已经知道的外,便都是一些小铜矿了,对他们并无什么大用,他们一时也分不清真假。” 雪儿轻轻笑道:“果然你是个奸猾似鬼的,那蚩尤便是喝了你的洗脚水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是上神大人,只管飞到天上,将那姜老爷子带出城去便可。何必又搞那么多花样呢?” 力牧叹口气道:“姑娘不知,此处乃是彭城。我曾留意过,这城里为了怕被我们这些上神突袭,每天都有四个巫神在城墙四角坐镇探查。我一个人飞,小心一些,勉强却是可以躲开去,也已是极艰险的了。若再带个人飞出城,速度起不来不说,也飞不了太高,极容易就被发现。而且多了这么个累赘,一旦被发现了,便是脱不了身了。” 雪儿对着力牧一笑,却是说不出的风情:“原来如此,不过你这手段也是惊人。还好我却与你同盟,若是做了你的敌人,恐怕这辈子都睡不好觉了。” 看着雪儿笑靥如花,力牧心中却是一痛,却勉强笑着道:“姑娘放心,这辈子纵然我不能永远护着你,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 雪儿低下头,也不说话,许久才慢慢道 :“你要除掉的那个人,现在是死是活?” 力牧道:“目前还是活的,只是还是昏迷着,恐怕离死也不远了。没得到姑娘的准信前,我还不敢轻易弄死他。” 雪儿看着桌上的灯火,轻轻颌首道:“那好吧,你把他带过来吧,记住须得是活的。” 力牧点点头,便出了房门,只留下雪儿一人静静地坐在桌前,用手托着香腮,痴痴地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火。 不一会儿,力牧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大卷棉被。把棉被放下,慢慢展开,里面有一个人,还有呼吸,还在抽搐。 雪儿淡淡地看了这人一眼,叹了口气,对力牧道:“你带着他,随我来吧。” 力牧扛起这人,便跟着雪儿出了房门。 下了小楼,穿过一片花园,来到一座假山前,力牧看见一个山洞。雪儿弯腰走进山洞,力牧便也跟了进去。 洞里还有一扇门。雪儿轻轻把门闩抬起,把门推开,竟是一条向下的通道。力牧跟着雪儿走进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腥臭潮湿的味道,越往下走,味道越重。走到通道的尽头,力牧顿时呆住了。 通道的尽头竟是一个池塘,池塘的边上盘着一条巨蟒。 “你把这人扔过去吧。”雪儿冷冷地道,话语中不带着一丝的感情。 “这”力牧一时竟有些不忍,看了看抱在手里的人,又看了看那条已经徐徐立起的巨蟒。力牧一咬牙,还是把手里的人给扔了过去。 摔在地上,那人扭动了一下身体,哼哼了几声。巨蟒盯了他一会儿,便慢慢游了过来,一会儿便紧紧把人缠住了。 力牧看着那人在巨蟒的挤压下扭曲着c挣扎着。巨蟒吞吐着粗粗的蛇信,慢慢把那颗丑陋的脑袋凑近被自己缠绕住的人,张开巨口,一口便含住那人的头颅。那人的身体不断扭动,一点一点被吞咽进了巨蟒的嘴里。看着巨蟒的身体慢慢变粗,力牧只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忙拉了拉雪儿的衣袖,伸手指了指上面。 雪儿会意,便带着力牧慢慢退出了山洞。到了洞外,一阵凉风吹过,力牧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顿时感觉好受多了。 力牧看着雪儿,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阵后怕,小心翼翼地问道:“呃那天你本来是不是也想把我丢进它的肚子里?” 雪儿摇了摇头道:“那天我怕你武功太强,所以便给你下毒了,服过毒的人如何还能喂给它吃?我还怕它中毒呢。” 力牧苦笑道:“看来在你心目中,我还不如它。” 雪儿回过头,看着那山洞,悠悠地道:“人心险恶,它却那么简单,明明白白便告诉你它是条吃人的长虫,又哪里会有在背地里害人的心思。” 力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那个你平时都是用活人来喂它吗?” 雪儿白了力牧一眼,道:“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可以喂它?平时我都是用羊啊c猪啊来喂它的。它饭量也不大,十几天喂一次便够了。不过它最喜欢吃的,便还是人。吃多了人后,如今每过段时间,它总会焦躁不安,总要给它吃一个人,它才能安静下来。不过所幸总还是有那么些不得不除去的人,不然我还真得头痛死呢。” 力牧这才稍稍宽了些心。 这一日,轩辕与神农正在大殿之上照例与大臣议事。 突然跪下一人,正是有熊部的巨鸿,巨鸿奏道:“两位大帝,臣有事启奏。” 轩辕立刻道:“爱卿平身,有何事要奏?” 巨鸿站起道:“两位大帝登上帝位,时日已久,却是勤勉执政c国泰民安,实是百姓之福c天下之福。只是臣等一直忧虑,大帝虽还年富力强,但至今都未立后,更无子嗣,实在不利朝堂稳固。今日臣等斗胆,特向二位大帝请命,请大帝早立帝后,早生帝嗣,以稳朝堂,传我两国千秋万代。” 话一说完,后面便跟着跪倒了一片,有熊部的风尾c廪颉c常前,上炎部的奎蛇c盘须c盘木所有大臣都跪了下来。 轩辕和神农都是一惊,对视苦笑了一下。 轩辕只能道:“众位爱卿的苦心,我已是明了,只是兹事体大,还望众位爱卿容我与炎帝商量一下,看如何给各位爱卿一个交待。” 群臣仍是跪着,只称此事已是迫在眉睫,容不得再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立后 轩辕无奈,苦笑着又道:“众位爱卿,总要让我与炎帝商量下吧。这样,今日你们先退朝,明日上朝之时,我与炎帝必给各位一个答复,如何?” 群臣这才跪拜退朝了。 轩辕看着神农,神情苦涩,神农的表情也是极为尴尬。 轩辕咳嗽一声道:“如今他们逼着我们娶妻立后,可我们是仿真人,如何能生出孩子呢?我也不愿在这里随便找个人就娶啊。” 神农也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啊,虽说仿真人能不能生孩子,我也不知道,可我也不愿随便将就啊。只是我却也理解他们的担忧,身为帝王,总该有后,他们才能安心啊。” 轩辕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许久,神农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轩辕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徐教授说过,我们两人以你为主。我以前看到书上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们两个现在一为黄帝,一为炎帝,确实不妥。明日我便退位,你来做这唯一的帝王,然后你找个人立为后也就罢了。我不是炎帝了,他们总不至于再来逼我吧。” 轩辕愣了一下,急道:“此话是何道理?这祸事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扛吗?” 神农笑了笑,道:“这可是徐教授吩咐的,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先别急,我也替你想了个法子。” 神农顿了顿,又看着轩辕极殷切的眼神,笑道:“你只消去找螺祖商量一下,立她为后。你们两个便做了明面上的夫妻,私底下自然还是各归各的,把这些大臣糊弄过去也就算了。等大事都定了,你就再找个人,来个禅让,这不就都解决了吗?” 轩辕一听,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你疯啦?找螺祖?我还要不要活命啊?” 神农把手一摊,道:“那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反正明日一退位我就解脱了,剩下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轩辕瞪了神农半天,气呼呼地道:“行,你狠,我算服了你了。那你帮我去和螺祖说。” 神农指着自己,瞠目结舌道:“你要娶她,为啥是我去说啊?” 轩辕理直气壮道:“你出的主意,你不去谁去啊?难道让我自己去和螺祖说吗?再说了,你明天一个退位就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我了,凭啥啊?你总得做些什么吧?要不明天我退位,你来?” 神农咬牙切齿道:“行,你更狠,我现在就去找螺祖,万一我被她揍了,我一定回来把你也揍一顿。”说罢,竟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出门飞上了天。 好说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神农终于顶着两眼乌青把螺祖带了回来。 螺祖一进屋子,就怒视着轩辕道:“听说你想娶我?” 轩辕顿时矮了半截,唯唯诺诺道:“不是不是我这也是没办法我是被逼的。你要不同意,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螺祖冷笑一声道:“想办法?你还有什么办法?神农都跟我说了,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明里你是帝,我是后。可一旦回了宫,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可别想着占老娘便宜。” 轩辕立刻拼命点头道:“你放心,我让他们准备一个院子,两间房,一人一间。院子里除了你我,谁也不让进来,也不再让人伺候,保证不露馅,也绝对不碰你。” 螺祖点点头,哼了一声,抬头挺胸,便走出了屋子。 轩辕看着穿着一堆碎布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神农,感觉后背湿了一大块,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 第二日,上了大殿,神农先说话了:“我听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如今我和黄帝二人都坐在帝位上,确实有违天理。故我思量再三,决定退去这炎帝二字,从此有熊与上炎合并,只有黄帝一位大帝。” 这话一说出口,殿下的群臣反应各不相同。风尾c廪颉c常前这些有熊部的大臣自然是兴高采烈;奎蛇c盘须c盘木联带着上炎部的大臣则苦苦劝谏神农。大殿里顿时一片闹哄哄的。 神农忙安抚众人,又道:“你们不必担心,这是我们上神的事情,也是天庭早已经定了的事情。我也不会离开,还是会在这儿和你们待在一起。黄帝也答应我了,绝对不会对我们上炎的大臣另眼相看,一定会一视同仁。所以你们放心便是。此事既然是天庭定的,便不容更改,我也无可奈何。”神农心里说,要是徐教授知道他那里现在成了天庭,他成了玉帝,却不知会怎么想了。 众臣一听天庭的决定,顿时面面相觑,只是无法,也只能同意了。 神农又道:“昨日各位所说,要让黄帝立后之事,我与黄帝也商量过了,黄帝也答应了大家的请求。不过我们都是上神,黄帝也不好娶一个凡间的女子,有违天规。所以黄帝决定立螺祖为后,大家可有什么意见?” 众大臣面面相觑,有些人本想着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女儿推给黄帝,现在一听螺祖,全都傻了,没希望了。可谁也不敢和螺祖争啊,且不说螺祖也是上神,便是螺祖的脾气,谁也不敢惹啊。 于是,最后商定,挑选一个黄道吉日,黄帝与螺祖完婚。上炎部与有熊部合并,改为‘炎黄部’,轩辕仍为黄帝,为炎黄部第一人。只是众臣死活不肯去了‘炎帝’的帝号,尊神农为亚帝,主持朝政c统领群臣。炎黄部又与谯城宫族结为同盟,助着宫族抵御九黎。 消息传到九黎,蚩尤便召集大巫神们坐在一起商议。 “如今上炎c有熊已经合并,称为炎黄部,以轩辕为帝,声威大振。宫族又与炎黄部勾结,占据了谯城,叛上作乱。我们对上炎c有熊刚建立起来的些许优势已经没了。战事却不容再拖,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增援会在哪天就到了这里。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建议吗?”蚩尤坐在大堂之上,忧心忡忡。 堂下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许久,兑泽站起,轻轻咳嗽一声道:“以我们的实力若是对付上炎或者有熊,都是不在话下。可如今他们两家合在一起,我们却难获胜啊。” 蚩尤哼了一声,道:“所以才召集你们来想办法啊,看如何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毕竟我们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如今正是需要你们群策群力的时候。” 兑泽行了一礼,又坐了下去。 好一会儿,阴阳突然开口道:“大王,如今以我们的实力实在有些薄弱,确是敌不过炎黄部的。不过既然上炎和有熊能够联合,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蚩尤一愕,忙问道:“军师的意思是我们也该找一个帮手?” 阴阳点了点头道:“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蚩尤又问:“军师觉得我们该找哪家联盟最好?” 阴阳道:“如今天下除去我们九黎c炎黄,最大的势力便是东夷。属下觉得要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能向东夷求助,与他联合方能成就大事。” 离火在一旁摇了摇头,对阴阳道:“军师,你难道是忘了吗?当初我们来此,第一个想利用的便是东夷。只是这东夷不似九黎那么散乱,本就有一个大王统领着,又有自己的图腾崇拜,竟把我们视作邪崇。我们与他们交手多次,他们仗着人多,弓箭犀利,竟能压制我们在空中的优势,将我们逼出东夷,这才来到了九黎。如今早已是结下仇怨,他们如何肯与我们结盟?” 阴阳叹了口气,道:“我如何会忘了此事?只是如今放眼天下,还有实力能与我们联手对战炎黄部的便只有这东夷了。” 说罢,阴阳朝蚩尤走了几步,一揖到底,进言道:“大王,如今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要扭转这局势,便唯有破釜沉舟c背水一战了。那东夷虽然与我们不善,但与炎黄部也无甚交情。我近日听说东夷朝局变动,旧王被杀,新王上台,朝堂不稳,正是我们乘虚而入的好时机。而且两国相交唯谈利益,只要我们能让给东夷足够的利益,东夷如何会不愿意与我们联合?我们对炎黄部的地盘c人口并无什么觊觎之心,我们的目的只是废了他们在这伊星的根基而已,自然是有大把的筹码可以与东夷交易。只要能掌握了东方,日后我们根基稳固了,再与西方开战,也是易事。” 蚩尤低着头,有些犹豫道:“可若是所有好处都让东夷得了,日后他们强大起来,却不助我们对付西方,又怎么办?” 阴阳冷笑了一声道:“只要这次胜了,日后我们便慢慢往他们里面渗透,徐徐图之,有朝一日便把他们都取代了。更何况就以目前的情形,要这些兵卒翻山越岭去西方,也是天方夜谭。只有等我们得了东方,再想办法把我们的科技引入进来,把这东方变成伊星第一个科技强国,才能向西方进军。所以在短期内东西方的交战必定是我们这些仿真人之间的战斗。大王又何必为此忧虑?况且我只是说我们谈判的筹码多,可并未说我们就要直接把这些筹码都拱手让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副使木威 蚩尤听了不住地点头:“军师所言甚是,果然有些道理。既然如此,就按军师说的办。军师觉得何人可做使节前往东夷?” 阴阳的目光从各位大巫神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兑泽身上,道:“兑泽大人一向心思缜密又忠正勤勉,此事却唯有兑泽大人去办,才能让我放心啊。” 蚩尤大笑道:“好,军师所言甚合我意,便由兑泽为使吧。兑泽,你可愿意?” 兑泽忙施礼道:“能为大业贡献力量,属下便觉荣耀,又有何愿不愿意之说。只是尚求一位副使,可做我的臂膀。” 蚩尤嗯了一声,又问阴阳道:“军师,你看何人可作兑泽的副使?” 阴阳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大王c兑泽大人,我倒确实有一个好人选,只不知是否合两位的意?” 蚩尤大笑道:“军师快快讲来,我们也参详参详,看看能得军师举荐之人又是哪个?能否确实担此重任?” 阴阳指了指兑泽道:“便是彭城的巡城司马c兑泽大人的心腹爱徒木威。” 蚩尤点头道:“此人的武功c心智皆是上上之选,眼界c心胸也十分开阔,确实不错。” 兑泽犹豫道:“大王c军师,此人虽是能干,但在朝中根基尚浅,威望不足,贸然担此重任,恐怕不妥啊。且朝中能干之人不少,纵然大巫神们分不开身,我们这里巫神c大臣也是不少,军师为何独独看上他了呢?” 阴阳一笑,道:“此人出使东夷,却有五个好处:一c便是适才大王所言,此人颇有才智,往往能够语出惊人,想到我们未曾想到的c说出我们不敢说出的。兑泽大人若带了他去,若遇上什么难以决断之事,他该是能给兑泽大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二c若从朝堂之上选人,我却怕他们利用此次的机会,私下与东夷勾结,为了他们本族的利益而出卖我们。而此人不属于九黎任何一族,在九黎并无任何根基,自不会让我有这方面的忧虑;三c此人最近从苦役营挑了三百战俘,组建了巡城营。虽是蒙大王恩准,又得我等在朝堂之上弹压,未掀起什么大的波澜。可在私底下还是引起了各族的不满和骚动。若此次带了这三百人出使,一方面可以避开这些风浪,另一方面待立了大功回来,也可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四c此人虽是能干,但此次急着招募人手c建立自己的班底,却也透着一股野心。若是由着他在彭城坐稳坐大,将来也可能会变成我们的麻烦。不若趁着此次让他出使,给他在巡城司马府里安排个副手,也能对他有个制衡;五c我记得此人乃是出生东夷。如今虽是家道中落,但对那里的情形却该比我们更加熟悉,若得此人帮助,兑泽大人自然可以事半功倍。属下觉得有此五利而无一害,故举荐于他。” 蚩尤赞叹道:“军师所思所虑果然详尽,如此便是此人吧。只是如今木威刚任巡城司马未久,便立下大功,又开创了如今彭城的大好局面,职责重大,若就此将他一脚踢开,恐怕他会心冷啊。” 阴阳哂笑道:“属下是说给他安排个副手,何曾说过要将他踢开?更何况大王只要为着他之前的功劳,再借着他要出使的由头,许他功成之后加官晋职,他感激还来不及,如何还会心生不满?他要出使东夷,自然管不得彭城的治安,给他安排个副手,代掌彭城之事,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也是为了延续他所开创的局面,他又有何不快?待他回来之后,木已成舟,已成定局,再给他论功行赏c加官进爵。到时候用他来震慑各族为非作歹之人,又用他的副手来掣肘他,如此便是万无一失了。” 蚩尤又问道:“既然军师已想得周全,那军师觉得何人可为他的副手?若要掣肘此人,武傲与他素有嫌隙,邓元与他更有大仇,可用吗?还是说为了延续如今彭城的大好局面,便用与他和睦之人,日后再慢慢图之?譬如平安c庞明之类?” 阴阳略一思索道:“既然要掣肘此人,那么给他安排的副手便不可与他太过亲近,平安c庞明自然不可;不过为了避免此人反应激烈,武傲c邓元也不能用。须得一个与他有些不睦,但又并无深仇大怨之人才好。” 坎水突然插言道:“我的弟子严陵曾为了邓方之事与他有过冲突,但二人后来并未有过交集,也无深仇大恨。此人可否?” 阴阳大喜,道:“坎水大人提醒得是,这严陵确是正合适的。” 于是大家议定,择日由兑泽为正使,力牧为副使,出使东夷。命严陵为巡城副司马,暂掌彭城治安事宜。 力牧听到九黎要与东夷结盟,便是大惊,细细思量,自己便只能以副使的身份,多加破坏便是。于是接令后,力牧便赶紧命令缁衣十二剑带领巡城营的三百人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正忙碌着,有兵卒来报,严陵来访。 力牧暗自叹了口气,在他心里着实是有些疙瘩。接到这个命令后,他便有些讶异,他去找了兑泽,想让兑泽去和大王求情,推荐平安来做自己的副手。没想到却被兑泽一口回绝了,兑泽只是淡然道,这大巫神之间也有很多人情世故要去考虑,不可能让一个大巫神的人独霸着彭城的控制权。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力牧也无话可说,可在力牧心里也在疑心,蚩尤他们到底是在针对兑泽还是在针对自己。 如今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便也只能接受了。只是原先所定交接的日子还没有到,这严陵却来得如此着急,只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力牧心里不太舒坦,可是严陵人来也来了,以后又是自己的副手,日后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好真给人脸色看,便只能让人把严陵请了进来。 一见严陵进来,力牧只能勉强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严陵一见力牧,便是一揖,道:“属下严陵参见司马大人。” 力牧呵呵一笑道:“严兄何必如此多礼,你我也是旧识,兄弟相称就好。” 严陵脸色一肃,道:“大人此言差矣,我若不是巡城副司马,自然不需称您大人。可如今属下便是大人的副手,自然须有上下尊卑之分,如此才能上令下达,做到令行禁止。” 力牧脸色顿时便尴尬了起来,只得道:“如此,便由得你吧。只是今日还未到你来交接的时候,你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严陵道:“大人此言又差,属下所任乃大人的副手,大人若在,属下自然是替大人跑腿分忧;大人若外出公干,则属下便替大人操心全局。属下并非顶替大人做这巡城司马,又何来交接之事。属下只是听从大人吩咐而已。” 力牧听得严陵如此说,已知严陵果然如他的姓氏一样,是个严谨之人,便也只得严正起来,问道:“好吧,便依了你,你此来却为何事?” 严陵一揖道:“大人,属下不日便得替大人看着这个摊子,在大人离去之前,尚有一事不明,还须大人解惑,属下才能安心行事。” 力牧随口便问道:“你有何事不明?我们便探讨一下就是了。” 严陵道:“大人,我自幼便有恩师启蒙,懂得长幼有序c上下尊卑。故此严陵心中大王便是大王,大人便是大人,朋友兄弟便就是朋友兄弟,贱民自然也就是贱民。可大人执法,却对贱民宽容,对贵人严苛。对此属下十分不解,属下不敢说大人错了,有时属下对那些贱民也会有同情之心。但属下却觉得大人如此做法,定会乱了朝纲秩序,而使得君子蒙尘c小人得志。故严陵不得不来此与大人讨论此事。以便大人走后,严陵也可知道该如何去做。” 力牧一听便明白了,今日严陵来此是和自己就味冠楼打伤邓方一事论对错的,便问道:“严兄可是觉得我在味冠楼做错了?” 严陵欠身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那邓方所为固然不对,但罪不致残,大人所为也确实有些过了。” 力牧哈哈一笑,脸色又一肃道:“罪不致残?你可知那天若是巫神大人不到,那邓方就不是残不残的事情了,我定会取了他的性命。” 严陵正色道:“大人,邓方虽是残忍,但对方也只是一个贱民而已。纵使邓方不对,责罚一顿,再让他赔点钱也就是了,如何便要取他的性命?” 力牧脸色一沉道:“贱民?也许你所谓的这些贱民确实衣衫褴褛c食不果腹c肮脏不堪,但他们和我们一样,也都是人。你可曾想过,若有一天你变成了贱民,遭人欺凌,你会如何?” 严陵道:“大人,贱民之所以成为贱民,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审时度势,面对巫神大人之时,不思报效,反而不自量力c负隅顽抗。既然战败,便须得承受战败的后果。否则若反抗巫神大人之人个个平安无事,与我等一样的待遇,那么那些誓死追随着巫神大人之人又该如何去想?这如何再有公平二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公主殿下 力牧哼了一声道:“他们之所以战败,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懂审时度势,是因为他们尽力战斗过了,是因为他们为了守护他们的一切奋起抗争过了,而不是象那些奴颜婢膝的软骨头一样,看见敌人便投降了。我且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人来入侵你的家园,抢掠你的财物,侮辱你的妻女姐妹,你是选择投降还是反抗?” 严陵一时语塞,想了好久才回答道:“大人,正因如此,才令我们不得不去不断地努力。只有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守护住自己的财物c保护自己的家人。如果战败了,被俘了,便可自由自在重新开始,哪里还来死命抗争的勇气?” 力牧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我们去战斗不只是为了守护自己财物c保护自己的家人。我们战斗更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尊严c保护我们的自由,让我们可以有对别人说不的勇气和力量。人和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只是出生的地方c环境不同,便要有歧视,便要有等级,我实在不敢苟同。是,你说得不错,人必须为了守护去努力,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仍有可能会面临失败的一天。假若有一天,一个很努力的人为了他的家人c他的尊严c他的自由努力战斗,但是却因实势不济仍失败了,难道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卑躬屈膝的软骨头强吗?” 严陵挣扎抗辩道:“今日即使我们对战俘优待,可来日若是我们被打败了,敌人会对我们慈悲吗?” 力牧看了看严陵,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别人怎么做,也管不了别人如何想。但是从我开始,我却定要堂堂正正只念本心,即使有一天别人把我俘了,让我去做苦役,可是我却知道我没有虐待过我的俘虏,我问心无愧。” 严陵呆呆地坐着,看着力牧,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力牧顿了顿又道:“我不想有一天,你我若是败了,也会变成贱民,被人视为草芥,被人随意欺凌。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才想起不公,你才想起今天我对你说的话,那便已经晚了。” 严陵站起,对力牧深深一躬,跌跌撞撞地走出去了。 过了几日,所有事情收拾安排妥当,力牧与严陵也交接完毕,便带了三百一十二人与兑泽c还有一些官吏c护卫一起出发,前往东夷去了。 一路上都很平静。 这一日,进入了东夷的地界。东夷的景色与九黎的完全不同,九黎多山,东夷却是山水相间。东夷没有那种险峻的高山,但到处都是小河流水,与树林草地相映成趣。河边栖息着成群的梅花鹿,一行行的白鹭在天空飞过,格外的秀美。 力牧正和兑泽指点着美景,突然前方飞来一排箭雨,齐齐地插在他们的面前,竟是极整齐地列成一线。 这箭术力牧暗暗心惊,箭术倒是其次,难就难这么些箭,显然不是一个人射的,却如此齐整,不差分毫,这些人的技艺和配合 “布阵,护住大人。”力牧立刻大喊道,顺手把紫篁剑拔了出来,护在了兑泽前面。 护卫们在缁衣十二剑的带领下,纷纷左盾右剑排开队形,将兑泽围在中间。 几百名东夷的兵卒出现在了他们对面,手里俱是张弓搭箭。为首一人出列高喝道:“对面来的何人?为何闯我东夷地界?” 力牧忙大叫道:“这位将军,休要冲突。我们是从九黎而来,奉我家大王之命出使东夷,与你们大王有要事相商。” 对面那人想了想,又喊道:“你们先等着,我去向我家大人汇报一声。” 力牧一边打手势让所有人保持警戒,一边也大喊道:“行,我们不动,我们等你,你快去快回。” 对面喊话的人顿时消失了,几百副弓箭还是对着他们,敌意c杀气却是小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为首之人回来了,跟着他来的还有一位华服老者。老者一到,便命所有的人都把武器放下。 兑泽一见便也下令解除了警戒。 东夷军为首之人陪着老者向兑泽他们走来。到了兑泽跟前,老者止住脚步,拱手一揖道:“老夫东夷木旗,敢问哪位便是九黎尊使?” 兑泽轻轻咳嗽一声,点了点头道:“在下九黎大巫神兑泽,这位是我的副手木威。” “原来是大巫神亲到,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木旗赶紧再次行礼,又看了力牧一眼,眼神有些微妙:“也给这位大人见礼,倒还是真巧,这位大人与我认识一人同名同姓,年纪也是相仿。却不知九黎也有木姓之人。” 力牧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自己冒充的本就是东夷木族的少族长,如何一到东夷便见到了木姓之人,难不成真要在此露馅不成。此时兑泽正在一旁看着,也顾不得许多,只得硬着头皮道:“在下并非九黎人氏,在下也是出生在东夷,只是如今在九黎为官,暂居彭城巡城司马,此次奉命出使,来到故土,日后还多有麻烦老丈的地方。” 木旗的眼中顿时闪过一片光芒,瞬间又熄灭了,只是又看了力牧一眼,缓缓道:“原来这位大人竟是老乡,却能在九黎做到如此高位,也是难得。既然如此,两位大人可随小老儿过去。我家殿下本在此处狩猎,得知如此之巧,遇到两位上使,已吩咐人准备酒水吃食,款待二位大人。” 兑泽忙道:“岂敢,岂敢,不知你家殿下却是东夷哪位显贵?” 木旗呵呵一笑,道:”我家殿下乃是如今东夷大王新认的义女。” 东夷大王的义女?兑泽一愣,也常有探子往来于东夷和九黎之间,从未听说东夷大王有什么义女。不过又转念一想,如今这位东夷大王刚上台也没多少时日,许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新认了个什么义女吧,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回九黎,也不稀奇,这大王义女在东夷也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如何也得笼络住了。当下笑道:“在下失敬,竟是这样有幸,刚来东夷,便得遇公主殿下。” 木旗赶忙又是一揖,客气道:“大人谬赞了,我家殿下却是刚当上大王义女不久,哪里及得上兑泽大人,威名早就传遍了我东夷各个角落。” 力牧在旁听了,却是心头一松,原来是东夷大王义女家里的人,想来也与自己冒充的木族无关。看来自己也是白白吓了一跳。 谈笑着便来到了东夷公主殿下的营地前了,兑泽忙吩咐其他人等就地驻扎,自己便与力牧带了几名缁衣护卫进了公主的营地。 木旗让二人在营地里稍候,自己跑去向公主禀报了。 过了一会儿,木旗回来,道了声歉,便领着二人去了公主的营帐。 进了营帐,力牧便看见帐中主位坐了一位女子,打扮十分艳丽,虽白纱蒙面,但身姿婀娜c秋波如水,也定是位丽人,想必便是那公主殿下。 兑泽轻轻一揖,道:“兑泽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在座位上也是微微欠身道:“大人不必多礼,如此却让小女子汗颜,小女子也向大人见礼了。” 说完,公主又看向力牧道:“想来这位便是木大人了?” 力牧立刻单膝跪倒,道:“九黎副使木威见过公主殿下。” 那公主看着力牧,并不说话,许久,眼中竟似起了一层薄雾,又转向兑泽道:“大人见谅,只是小女子却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恩准。” 兑泽忙道:“殿下若有吩咐,只管道来,只要兑泽能够办到的,自然尽力而为。” “大人千金之躯来我东夷,小女子本该奉茶敬酒,好好招待。” 公主叹了口气,又指着力牧道:“可眼下,却请恕小女子先无礼了,只是想请大人恩准,容我先借这位木大人于后帐一叙。” 自从那个老人自称姓木,兑泽便已留意了几分,如今却见这公主如此失态,心中也有几分感觉,当下便点头道:“公主请便。木威,公主若有何问话,皆须一五一十向公主言明,不可妄言。” 力牧此时已经额角渗汗,手足酸软,听兑泽如此说,只能勉强应了,便跟随公主进了后帐,心中却已打定主意,万一有变,自己便立即飞上空中,逃离此地。 入了后帐,公主一个转身,死死地盯着力牧道:“你叫木威?” 力牧无奈,只得点头应道:“在下木威,见过公主。” 公主仍是死死地盯着力牧,眼光锐利,语气冰冷:“你是东夷木族之人?” 力牧心虚至极,却又无法否认,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公主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又问道:“那你便该是木族的少族长了?” 力牧的脑子嗡嗡的,勉强只能又点了点头。 那公主把面纱一摘,露出绝世的容颜,直直地看着力牧,问道:“那你认出我是谁了吗?” 力牧只觉得脑子里象被人用棍子砸了一下似的,却把心一横,道:“您自然是公主殿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各取所需 公主凄然一笑,又对力牧道:“木大人,可否把左手的衣袖卷起,让我看看您的手臂?” 力牧知道今天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也不多言,只能慢慢把袖子卷起,心中只盼着此刻能有什么奇迹,却也明白不太可能,但仍是硬撑着。 看了看力牧的手臂,公主点了点头道:“好了,大人可以把袖子放下了。只是有件事却要叫大人知道,我有个弟弟,自幼便是喜欢黏着我护着我。有一回在外面玩耍,他为了保护我却被狼咬在了手臂上。虽是护卫赶到,将我们救了,可他却是昏迷了几天几夜。亏得他是命大,正巧来了个神医,将他救了。不但没死,还保住了手臂,只是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个月牙形的伤疤,却是永远也消不去了。木大人,小女子好巧不巧,正也姓木。你现在可是知道我是谁了吗?” 力牧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后背的衣裳已是湿透,只一个字一个字机械地道:“想来公主便是木族族长之女,木威少族长的姐姐。” 公主点了点头,用手拢了拢秀发,莞尔一笑道:“我正是木璃,大人如今可是开始担心了吗?” 被冷汗一激,力牧此时却已完全冷静下来了,索性往凳子上一坐,道:“担心?如今更该担心的应该是公主吧?公主和我单独在这帐中,又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为了保命杀了公主吗?” 木璃一听这话,顿时笑得花枝招展道:“我为何要担心?且不说你是否是我的对手,我虽在这里和你单独一起,但旗叔却在外面陪着兑泽大人,你若杀了我,秘密立刻就会让兑泽大人知道,大人又能往哪里逃?所以我怎会怕你杀了我?如今不知大人可害怕了吗?” 力牧看着木璃,也是轻笑一声道:“既然公主如此说,我就更不害怕了。” 木璃听了,却把眼睛一眯,说不出的迷离,轻轻问道:“大人这话我就不懂了,大人如何就更不害怕了呢?” 力牧气定神闲,不慌不忙道:“公主既然谋划得这么周全,将我请来此处,想来便不是真想要了在下的性命。如此我便应该有了和公主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吧?” 木璃一愣,随即拍起双手,哈哈大笑道:“我听闻阴谋之人都须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你果然也不太笨。” 力牧苦笑道:“如今公主便为刀俎,我却是那鱼肉,若再不聪明一点,恐怕一会儿就被公主下锅了。只是不知公主找我来究竟是想做什么买卖?” 木璃眼睛又是一眯,轻声道:“谁说我要和你做买卖,你刚才也说了我是刀俎,你是鱼肉。我要你来便是要你从今以后一切都听我的,你还哪里有和我做买卖的资格?” 力牧摇了摇头,看着木璃,却是自信,轻笑道:“公主恐怕是搞错了,我虽是鱼肉,可也是那条还活着的鱼。若公主提出的条件不好,这条鱼可是会游走的。” 木璃哈哈大笑,道:“莫说我手下的军士,就是你们带来的就有三c四百人,兑泽一声令下,你还能斗得过那么多人?再说兑泽大人是个巫神,你还能从他手里逃了性命?” 力牧也哈哈大笑道:“也许我确实逃不掉吧,可若是要我一直听命于你,那我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你又何必便来吓我。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木璃低着头,咬住嘴唇,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道:“好吧,那我们就各取所需吧。其实我想要的和你要的也没什么矛盾,我要的很简单,我只要你做我的弟弟。” 这话一说出来,力牧倒是愣住了:“为什么?” 木璃神色有些凄婉,道:“我先和你说个故事吧。十几年前,这东夷的大王叫作东旭,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叫东冥,另一个叫东皓。他还有个大长老,叫木青,也就是我的父亲,木族的族长。当时东夷有四个大族,分别是木c土c曲c江四族。有一天夜里,另三个大族突然联合在一起向我们木族发难,一夜之间,木族几乎被屠杀殆尽。我在旗叔的保护下逃了出去,我亲眼看到我爹的头颅被人砍了下来,也看到我弟弟被人在胸口上插了一剑。” 木璃拢了拢头发,眼圈竟是红了,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木璃抬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后来东冥便做了大王,江族的族长成了大长老。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可是就在几个月前,东冥又被杀死了,江族也覆灭了,旧事又重演了。东皓做了大王,土族的族长土亭做了大长老。东皓为了师出有名,便称是为了给他大哥东旭报仇,还把我找了出来,收做义女c封为公主,宣布恢复木族,把木族之前的封地c财富,还有已经沦落为奴隶的族人全都还给了我。” 木璃叹了口气,冷哼一声道:“要知道当年木族可是东夷四大族之首,封地之大c财富之多,在东夷也是首屈一指。虽是经历一场浩劫,已是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骏马总比羊大。如今被我拿了回来,我又是个女孩子,自然觊觎之人比比皆是。于是想来提亲的人便踏破了门槛,都想把我娶了回家,便名正言顺地霸了我木族的一切。就连大王也想把我嫁给他的儿子。我只能想着各种法子尽量拖延,直到此刻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说到此处,木璃看着力牧,两眼闪着泪花,却又面带狡黠地笑着道:“他们以为我是女子,自然随便可以在他们手里揉捏。以为杀了东冥c灭了江家,我就以为大仇已经报了。可我如何能忘了那日土家c曲家也在当场。我不管你在九黎冒我弟弟的名字是想为了什么,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甚至也不在乎东夷的死活。不过既然九黎已经认可了你是木威,我再把你认了,你就一定是我弟弟,也就是木族合法的继承人了,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来找我逼婚了。而你既然在九黎顶了木威的名字,想来也有你的难言之隐。为了你的秘密,你也就只有做我弟弟了,不然你也前功尽弃了,不是吗?” 力牧点点头,道:“如此合则两利c分则两败的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木璃又悠悠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也须小心,既然名义上你成了木族的继承人,那么也就成了所有觊觎木族的人的眼中之钉,可能在东夷便是四面竖敌c危机重重。明面上所有人都会对你亲亲热热c恭恭敬敬,就连大王也说不出什么不妥,可背地里说不定随时就会有人突然对你下手,要了你的性命。” 力牧哈哈一笑,道:“公主只管放心便是,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我对这些宵小之辈,却也不放在心上。” 木璃一笑,摇了摇头,又道:“你现在还叫我公主吗?” 力牧也是机灵,立刻行礼道:“姐姐。” 木璃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大帐,兑泽正由木旗陪着喝茶。看到木璃与力牧进来,兑泽忙站了起来,却见木璃的眼圈竟有些微微发红,刚才已打听过公主的姓氏,心中顿时便已明白了几分。 木璃见到兑泽,深深一礼,道:“木璃刚在后帐与我弟弟相认了。这些时日,我这弟弟一人漂泊在外,却总算多蒙大人照顾,木璃这厢有礼了。” 兑泽忙问道:“这木威是公主的弟弟?” 木璃点点头,又看着力牧,心中却想起了自己的亲弟弟,眼眶便又红了。兑泽见了,却以为姐弟许久未见,亲情使然,更是确信无疑。 木璃抹了抹眼角,对兑泽道:“木璃一时失态,让大人见笑了。只是我这弟弟与我失散多年,这么多日子我也没有好好照顾他,也是受苦了,今日终于老天保佑,让我姐弟相逢,想想也是真不容易。” 兑泽心里想着力牧乃是木璃的弟弟,自然更能在此次谈判中让木璃多为九黎说话,此乃大好的事情,便笑道:“亲人失散,终于团聚,乃是喜事,公主如何还要伤心,该是多欢喜才是。” 木旗也在旁劝道:“公主,好不容易与少爷见面了,这是我木族的大喜事。公主若是感怀,也会惹得少爷伤心。” 木璃点头笑道:“对,对,两位说的是,我的确不该伤心才是。如此正好,今日便借着为兑泽大人接风,正好也庆贺一下我们姐弟重逢。木旗,你吩咐下去,将那猎物悉数烤上,再将美酒都拿出来,今日不醉不休。” 兑泽抚掌大笑,道:“公主所言极是,正该如此。” 夜里,营地里篝火点起,众人也不分是九黎还是东夷,尽情地吃喝c歌舞。 木璃拉着力牧,端着酒杯,来到兑泽面前,款款施礼道:“大人,弟弟与我说了,在九黎如何得了大人的举荐,才能到了如今的地位。木璃这里敬兑泽大人一杯,以表感激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东夷箭术 兑泽忙也站起,拿起酒杯道:“这哪里是我举荐之功,木威年纪虽轻,却是能力出众,自然能在九黎脱颖而出。况且他还曾救过我的性命,又是我的徒弟,我不照拂他,还能照拂谁呢?” 木璃故意嗔怪地看了力牧一眼,笑道:“我自己弟弟的斤两我如何能不知道,哪里竟能救了巫神大人,定是大人抬举他,往他脸上贴金来着。不过大人既然是我弟弟的师父,便也是我木璃的长辈。我木族如今人丁单薄c力弱势孤,从此大人便是我木璃的娘家之人,还须仰仗大人多加提点c照顾才是。” 听了这话,兑泽更是高兴,忙道:“一家人哪里还说两家话,以后非但我是你的娘家人,整个九黎都是你的娘家人。但有什么事情,我们关起门来慢慢商量,自己人多照顾自己人,互相关照而已。从今往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便来找我,我和我家大王都会为你们姐弟出头。” 木璃抿嘴一笑:“既然如此,木璃便不矫情多说了,先干此杯。”说完,便把杯中酒一口喝干了。 兑泽一见,也抬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木璃又道:“木璃先向大人告罪,此时便有一事,还得求求大人。” 兑泽一愣,忙道:“公主且说,只要我兑泽能办到的,定然义不容辞。” 木璃忙又一礼,笑着道:“此事对大人来讲,定是小事。只是我与这弟弟从小亲近,之前分别日久,今日得见,便更是喜欢得紧。我也知我这弟弟来此是为了公事,本该一路追随大人。故特意向大人求个人情,此去都城能否让木璃陪着大人和我弟弟一起?我也好与我这弟弟同车而行,多说一些话。” 兑泽大笑道:“公主姐弟相逢,自然有说不尽的话,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若不来成全,如何还配做公主娘家之人。更何况我对这东夷的路途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能有公主指引,正是求之不得。明日便让木威与公主同坐一车,我等一路同行便是。” 木璃忙感激再拜。 晚宴结束,众人便都早早安歇了,第二天一早又上路了。 车厢内,力牧便问木璃道:“姐姐,为何非要与兑泽大人相求,让我和你同车而行?” 木璃道:“我东夷此代的年轻人从小便要学习控弦之术,你既然不是我的弟弟,也不是东夷人,想必自然是不会的。如今你我同坐一车,我便要好好教导你东夷箭术的精妙。只是如今却不方便在外面练习,你能学会多少,全凭你的造化。不过还好,你自幼失散,就算技艺生疏,也多少有些借口,只希望到时候万一有人刁难起来,你能蒙混过关也就够了。” 力牧点点头,又有些狐疑。他本记得这弓箭乃是神农他们为了对付成敖才教给了姜c奎二族,方始流传开来,只是不知如何便在东夷就有了连巫神都赞叹不已的箭术,便问道:“姐姐,这控弦之术乃是东夷祖传之术吗?” 木璃摇了摇头道:“不是,原是十几年前我东夷出了个叫羿始的大英雄。他去了现在炎黄部的地方,从那里带回一副弓箭,教会大家弓箭射术。似乎我东夷之人都有控弦的天赋,短短时日,大家就都学会了射箭。这羿始大人尤为了得,射术极精,还创出了许多控弦的技法,传给了不同的氏族。从此我东夷之人便从小都开始修习这各种箭术。我木族当年便得了‘绝雁术’,我父亲一习得‘绝雁术’便亲自传授了我姐弟二人。此术一旦练成,一口气下可射十箭,箭箭有雁落下,故称‘绝雁术’。此术除了羿始大人外,虽只木族人会,但东夷见过之人却是不少,人人又都知道我姐弟二人都曾学过,你若不会此术,难以瞒过东夷之人。” 力牧点头应了,赞叹道:“我尝听闻,东夷曾以箭矢之术赶走了巫神,能传下此等箭术之人真乃不世的英雄。” 木璃娇笑着道:“这位羿始大人是极了不起的。不过说起巫神,你可知道,我们这里可不管他们叫巫神。” 力牧一愣,问道:“为何?那你们唤他们是什么?” 木璃道:“当初他们来此,也是自称巫神,手执兵器,飞在天空,倒也威风凛凛。只是我们这里之人并不懂他们说的巫,只见他们会飞,以为是乌鸟之神,便叫他们乌神,也有尊称一声金乌的。有人在石头上刻画他们,便画了一只乌鸦,又为了表示他们是乌神,便将他们的兵器作一根线画在他们体下,如同一足,于是便也有人戏谑他们作‘三足金乌’。” 乌鸦?力牧大笑,一时性起,便学着乌鸦的叫声连唤了数下。 从此力牧便在车厢里随木璃学起‘绝雁术’。 力牧原先在地球上也接受过弓箭的训练,不过那时候弓箭的构造可比现在的复杂多了,可是那时候训练的技巧也比现在简单多了。只是那时的教官说自己愚钝,不适合练习射箭,便没让自己继续深造特战箭术。力牧便不知这特战箭术到底如何,更不知这东夷的箭术,比地球的特战箭术差异如何。但就眼前,这东夷人的控弦之术在力牧看来简直就是一门艺术,令力牧叹为观止。 力牧在车厢里不停地拉弓c搭箭c瞄准,反复地练习c反复地领悟。可惜不能到外面去实践,只能在脑海里想象着箭矢射出去的轨迹。木璃也不厌其烦地指点着力牧姿势上的细微差错。 练了一路,终于到了东夷的都城阳谷。兑泽带着力牧以使节的身份与东夷的官衙沟通,递交国书,商讨觐见东夷大王的章程。木璃则独自进了王宫。 “什么?你找到你弟弟了?”东皓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木璃。 木璃拜倒在地上,低着头道:“禀报大王,舍弟木威现任九黎彭城巡城司马。此次与九黎兑泽一起出使我国,正巧与儿臣在边境相遇。” 东皓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沉声问道:“你可确认真的是你弟弟?” 木璃斩钉截铁道:“儿臣自幼与舍弟关系便是极好,如何也不会认错,正是我那弟弟木威。” 东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力平复心情的波澜,柔声道:“好啊,如此便恭喜你了。你一直孤单一人,为父也一直为你担心,如今木族有后,我也就放心了。哪天便把你弟弟带进宫来,我也见见他。他在外面吃苦,如今回来了,也该给他个封赏。你先下去吧。” 木璃谢恩后,便退了下去。 东皓看着木璃远去的背影,眼神冷冽了下来,对左右吩咐道:“宣土亭觐见。” 土亭听说东皓召见,便匆匆忙忙赶到了宫里。 一见东皓正坐在大殿之中,土亭赶忙下跪道:“臣土亭叩见大王。” 东皓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免了。今天召你前来却有一事,刚才木璃前来觐见,却告诉我她找到了她弟弟木威。” “什么?”土亭神色一紧,道:“不可能啊,我那时可是亲眼所见木威被一剑刺进了胸膛,如何还能活了过来?” 东皓哼了一声道:“你确定死的就是木族的少族长木威吗?” “这”土亭迟疑片刻,道:“我东夷习俗,孩童未成年时,不得与族外人士见面。我也从未见过木威,不过看当时的服装饰品,应该便是木族的少族长啊。” 东皓大怒,将一个杯子扔在地上,摔了粉碎,道:“服装?饰品?应该?当年木族虽然覆灭了,但木族的土地c财富还在,人人都在贪婪,个个都在觊觎。只是为着律法c规矩,又因着各种掣肘c制衡,为了东夷的时局,谁也不能顺顺利利独吞到自己嘴里。我当时同意恢复木族,是因为你们告诉我木族的继承人就只剩下木璃一人。那是个女子,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要我儿子娶了她,人人都觊觎的木族的土地c财富就成了陪嫁,名正言顺便都是我的了。就算她不愿嫁我儿子,可我是她义父。纵然不能勉强她做了我的儿媳,但也可以不让她嫁给其他任何人。等她死了,我儿子是她哥哥,我孙子是她侄子,自然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她,也就把木族攫取在手里了。可是现在居然出来了个木威。早知如此,我何必要重建木族?与你们各族商量商量,大家把木族给瓜分了,我多少还能得到个甜头。可如今呢?木威这个正牌继承人出现了,我好不容易重建的木族,便要拱手给他了。现在你就和我说‘应该’?” 土亭也是一头的汗,若是按着东皓的计划,日后这木族便是成了王室东族的了。看着自己在里面的功劳,东皓也会拨下极多的赏赐,土族最后也能分到不少好处。虽然比着王室东族只是小头,可却比其他各族要多得了许多。水涨船高,土族自然稳稳就做了王室东族外东夷的第二大族,再无人能来撼动。可如今凭空出来个木威,一切就全乱了,原本把木璃抓在手里的这着妙棋竟变得如鸡肋一般,再无丝毫用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好辩才 “大王,如今只是木璃说找到了木威,我们是否也想办法验验一下?万一是那木璃使坏,随便找来一个人,也未尝可知啊。”土亭想了想,壮着胆子对东皓道。 “木璃随便找的一个人?”东皓更愤怒了:“我已问过木璃,那木威逃到九黎去了,如今已是九黎彭城的巡城司马。从他到彭城起,所有人都知道他叫木威,即使九黎的蚩尤也知道他的名字。如何便是木璃随便找的?” 土亭擦了擦额头的汗,颤颤巍巍道:“既然如此,不如把他做了如何?” “把他做了?”东皓已是出离愤怒了:“且不说把这木族的继承人做了后,木璃如何反应,朝堂怎么说法。他如今乃是九黎的使臣,我如何便能把他做了?难道你想同九黎开战不成?” 土亭低着头呆立着,突然想起什么,谄媚一笑道:“大王不必忧虑,我们自然是动不得他,可是我们可以挑拨一些其他人对他动手,譬如让人与他比武私斗。他若是技不如人,死在了擂台之上,也怪不得我们。看九黎如今与上炎c有熊势同水火,只要有点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想便不至于就和我们翻脸。大不了便将杀他的人给九黎送过去,一命偿一命,九黎又能再说什么呢?” 东皓略一思索,又迟疑道:“兑泽乃是九黎的大巫神,实力惊人。木威乃是兑泽的副手,如今天天跟着兑泽,又有何人能在大巫神面前杀得了他?” 土亭却又哈哈一笑道:“大王可是糊涂了?这木威虽是兑泽的副手,可也是木璃的弟弟,是我们东夷的贵族,随便想个法子把他从兑泽身边支开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听了这话,东皓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点了点头,对土亭道:“好,这件事便交给你办吧。” 土亭忙领命告退了。 当天,木璃找回了木威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阳谷,无数觊觎木族之人暗自咬牙,整个朝堂一片哗然。这消息甚至比九黎使节来到阳谷更加轰动。 傍晚,东夷的官衙便派人通知兑泽,东皓将在第二日接见九黎的使臣。 第二天,兑泽便领着力牧去了东夷的朝堂。一路走到朝堂之上,兑泽只能苦笑,似乎力牧这个副使比他还要引人瞩目,所有人都盯着力牧,完全把他这个正使给忽视了。 到了大殿,兑泽看着东皓端坐在朝堂之上,便领着力牧跪倒,口里只道:“大王在上,九黎大巫神兑泽拜见大王。” 东皓看着兑泽带着力牧跪在下面,心中便没好气,哼了一声,道:“九黎?当初你们在我东夷兴风作浪,妄图占我东夷,被我东夷击退,如今竟还有脸遣使来此见我?” 兑泽一笑道:“大王,天下并无永远的敌人。当初你我两家交恶,也是因着利益。如今时过境迁,我家大王已在九黎立国,你我两家虽非友好,但也从无冲突,自然已非敌人。如今我家大王派我前来,便是愿意与东夷修好,结成同盟,共同进退。” 东皓哈哈大笑道:“结成同盟?共同进退?你九黎才与上炎开战,虽然胜了,但上炎也与有熊合成了一部。如今你那里却又刚叛了个宫族,把好不容易到手的谯城又给丢了。你自然是无力独自征讨炎黄,这才来此,欲让我兴兵,助你与那炎黄开战吧?你当我东夷傻吗?为何要白白给你当枪使?” 兑泽站起一揖,正色道:“诚然大王所说俱是实情,我九黎眼下果然也是无力攻取炎黄。但炎黄对我也只有守势,并不敢轻言与我九黎开战复仇。我九黎能与他对峙,自然也是实力相当。只是我家大王认为看着炎黄的千里膏腴之地c万亿丰厚之财,还有数十万的百姓c奴隶,却不能取,如何能够心安理得?既然我九黎已不弱于炎黄,那么若是能与东夷结盟,两家合力,自然实力大大胜过炎黄,一击便能胜之。届时九黎与东夷共分炎黄,岂不是正是合则两利的好事?” 这番话说出,东皓心中也是一动,此时自己刚取代哥哥得了东夷,朝局尚不稳定,到处暗流涌动。若是能有一场大胜,再夺了许多的土地c财富,那自然声威大振,支持自己的人便一定多了,这屁股下的王位自然也就稳了。而且目前看来,局势确实便如兑泽所言,他们两家已是势均力敌,只要自己相帮,便是一定能赢的局面。只是如今却也不好立刻答应,答应得太快,自然就失了讨价的筹码。 想到此处,东皓便冷笑道:“蚩尤果然好算计。只是我东夷与九黎有仇,却与炎黄无怨。若我遣使去见黄帝,与他们结盟,来灭了你家九黎,却又如何?” 兑泽哈哈一笑道:“我九黎地处蛮荒,有的也只是穷山恶水,哪里及得了炎黄的富庶。大王纵然取了我九黎,又能得到什么?我只听说强人都喜欢劫掠富户,从未见有人去抢穷人。更何况大王一定知道我九黎除了蚩尤大王外,还有八十一个巫神。如今虽然折损了几个,但比起炎黄仍是优势十足。大王纵使与炎黄联合,我九黎也有抵御之力。大王却为何会选弱盟而舍强友?为何会弃富地而要穷土?” 东皓也哈哈大笑道:“先生真是好辩才,被先生这么一说,果然我便不能选炎黄为盟了。不过我若静观九黎与炎黄相斗,而坐收渔翁之利,又如何?” 兑泽摇摇头,叹口气道:“若是东夷不参战,我九黎与炎黄自然势均力敌,谁也不会动手了。大王便白白错过这个机会了。” 东皓点点头,眯着眼看着兑泽道:“如今本王若与九黎结盟,蚩尤又许我什么好处?” 兑泽一皱眉道:“适才我已说了,我家大王许诺与东夷共分炎黄啊。” 东皓摇了摇头,道:“共分?如何个分法?土地有大有小,有贫瘠有富饶;百姓有多有少,有强壮有赢弱;财物有贵有贱,有珠宝有土陶。如何便能分得公平?再者出兵多少?出力多少?如何便能共分?共分如何公平?没有个明确的章程,就凭一句共分,如何便能出兵?” 兑泽一听,心里说这东皓果然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只是这些都是细节上的事情,却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可以说清的。便问东皓道:“不知大王有什么想法吗?” 东皓又摇摇头道:“本王乍听此事,眼下对情况一无所知,自然也说不明白。这几天我让臣僚与你商议一下,你对那炎黄部的实力比较熟悉,到时候拟个章程出来,看你我两家各需出兵多少,如何配合,再谈如何分法吧。” 兑泽一听这话,却是大喜,这说明东皓已经初步答应与自己结为同盟了,到时候即使吃点亏也无所谓,当即便点头应了。 东皓又看向力牧道:“你便是木族的木威吗?” 力牧忙磕头道:“正是微臣。” 东皓叹道:“倒真是一表人才,只可惜这些岁月还真是苦了你了,我愧对你的父亲啊。既然你的姐姐是我的义女,那你我便也是一家人了。你可常来宫中与我多说说话,也给我些机会,让我好好照拂于你,也算能给你父亲一个交待。” 力牧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跪在地上谢恩。 东皓又问力牧道:“如今你已与木璃相认,这几日却是住在哪里?驿馆还是木璃的府中?” 力牧老老实实道:“木威虽与姐姐相认,但却有公务在身,不敢因私废公,故仍住在驿馆之中,侍奉兑泽大人。” 东皓点点头,又转头对兑泽道:“兑泽大人,本王却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兑泽大人能否便给本王一个薄面?” 兑泽忙一揖道:“大王言重,不知大王所指何事?只要兑泽能力范围之内,兑泽一定尽力而为。” 东皓指了指力牧道:“我这义女木璃,刚与弟弟重新相认,自然是思念得紧。如今木威也在阳谷,两人却不得常常见面,本王见了我这义女,也是着实心疼。本王但请兑泽大人行个方便,准许木威便住在木璃府上,不知兑泽大人可否答应?” 兑泽刚与东皓初步达成了一致,正暗自高兴,如何会为了这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便去驳了东皓的面子,立刻允道:“大王言重,些许小事,也是人之常情,就按大王说的去办。”又转头对力牧道:“木威,如今我这里也都是些拼凑计算的琐碎杂事,只交给那些官吏操办就是。你也轻松些时日,好好陪陪你的姐姐,若有事了,我自会打发人来叫你。” 力牧本想着待在兑泽身边,向兑泽出点‘主意’,给这两家的联盟设点绊脚石,可如今木已成舟,也无办法,只得又装作兴高采烈地谢恩了。 东皓大悦,道:“如此便是最好,兑泽大人远道而来,今日本王设了筵席,给兑泽大人接风洗尘。木璃也会参加,待筵席结束了,就让木璃带木威回家吧。” 兑泽赶紧又谢东皓的恩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故意灌酒 退了朝,便有侍者过来带着兑泽c力牧去了偏殿。说是偏殿,也是极大,一看便是东夷历代大王平时宴请群臣的地方。殿里摆满了桌几椅凳,桌几上也放了好些瓜果茶水。侍者请兑泽c力牧坐了,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有些东夷的达官贵人也纷纷进来了。 见到力牧坐着,所有进来的人都在交头接耳c窃窃私语。力牧看着不太舒服,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突然一旁有人故意高声说道:“什么木族少族长?我看便是冒认的罢了,也就是木璃公主单纯,才会被这种无耻鼠辈给骗了。” 力牧一听是说自己,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略带肥胖的纨绔子弟正站在一边指手画脚。 力牧刚想反驳,却听门外已传来了银铃般的声音:“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柳育柳公子在为本宫打抱不平呢?既然在柳公子眼中我这个弟弟只是个鼠辈,那么还请堂堂柳公子振起虎威,把我这弟弟教训一顿如何?”却正是木璃刚刚到了。 那个柳育顿时脸涨得通红,他本是个草包公子,只是仗着家世显赫,谋了个官职,混在东皓的大儿子东景身边跟班跑腿。那东景本想娶了木璃,顺便便把木族全给接收了。此次力牧被认作了木威,东景本以为唾手可得的财富c土地便一下子失去了希望,心中着恼,便让这个柳育出来搅闹。可这柳公子平素养尊处优惯了,连些花拳绣腿也是不会,如何敢和力牧较量,只在那边嗯嗯啊啊地说不出话。 木璃款款走到力牧身边坐好,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道:“柳公子怎么不说话了?可是不敢么?原来柳公子竟连个鼠辈也不如啊?”说着,柳眉一竖,又道:“我这弟弟自小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外漂泊闯荡,却只仗着一柄利剑,凭着一己之力,如今已做到九黎彭城巡城司马。你却只是靠着家里的后台,平素巴结着东景,才做了这么个官,有什么脸面敢说我的弟弟是个鼠辈?” 柳育涨红着脸,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却听旁边又有人道:“公主息怒,那柳公子实是为了公主好,只是怕公主被人骗了而已。虽说这位木公子以一己之力做了巡城司马,也该是有些实力。又焉知不是打着木族的旗号,在九黎招摇撞骗得来的?” 木璃一见竟是东景在为自己的走狗出头,碍着这王子的身份,不太好象刚才一样咄咄逼人,便只笑笑道:“原来是大殿下啊,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我只顾着教训柳公子,却忘了给大殿下面子,着实是我不对。” 此话一出,柳育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东景的面色也是一沉。 木璃又笑道:“既然连大殿下都怀疑我这弟弟是如何得了这官位,那也正好,九黎的兑泽大人正在这里,我等不妨问问兑泽大人也就是了。” 兑泽本也听了极是不满,心道这木威再怎么说也是我九黎的副使,竟被如此奚落,若再不显些实力,九黎还真给东夷看轻了,听了木璃这么说,正好便借机道:“我这副使在九黎确也不是什么出挑的人物,剑法武功也是平常,恐怕把全九黎的高手都集中起来,他也顶多在百名之内,无论如何也排不进五十。只是我九黎任官,素来凭的是实力,以他的武艺虽说也只能当个巡城司马,但也绝不会看着什么木族的名号。如果各位有不服的,尽可试试,若是他败了,那便是他无能,我兑泽也绝不会庇护于他,若是无人是他对手我想堂堂东夷人才辈出,自然该是不会惧怕我九黎部如此一个平常人物的吧?” 此言说着倒真不是假话,九黎如今大小巫神也有七十五名,在兑泽看来这木威的实力无论如何都在巫神之下,那么至少得排到七十六位,说他五十位之后已经是拼着命抬举他了。至于听到此话的人,会不会记起那些巫神,却不关兑泽的事了。 顿时,筵席上便有数个自认高手之人不忿兑泽之言,都站了起来。 力牧紧紧握住了拳头,心说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字都没说,却看来便成了众矢之的,怎么也躲不开这出手的命运了。 却在此时,有人在外面叫道:“大王驾到。” 众人皆起身,跪倒一片。 东皓已听到有人报告此间的事情,他也没料到兑泽竟会如此配合,一步步走进陷阱。走进偏殿,心中已在暗喜,脸上却是板得冷冰冰的,道:“这木威乃是我这义女亲自认定的,岂容你们胡乱猜疑。再者他是九黎的使臣,你们如何竟敢去削他的面子,哪里还有我大国的风范?” 大国风范?兑泽听了这话,脸上更挂不住了,东夷是大国,那九黎呢?索性便道:“大王息怒,这武人较技也是平常之事。更何况这木威乃是东夷人士,却被我九黎调教出来,只不知比东夷本土的高手如何?” 所谓抬杠,便是一抬一杠,一抬一杠。明抬暗杠,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已有些气急败坏,就连刚才还暗自欢喜的东旭也恼了,心说本来还在想怎么把这木威弄上擂台,名正言顺地做了他。如今倒好,你兑泽竟是挑衅至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如今就算我之前不想宰那木威,现在也是忍不住啊。还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等把这木威做了,我看你兑泽有何话好说。便故意又道:“刀剑无眼,九黎的使节,也是贵重之躯。我东夷武者都是粗手粗脚惯了的,下手也没个分寸,若是误将这木司马c木副使伤了性命,我如何向蚩尤大王c兑泽大人交待啊?” 兑泽冷笑一声,道:“大王勿要担忧,我也知刀剑无眼,既然比武,自是生死由命。无论胜败死伤也影响不了我两国的交情。” “好。”东旭拍手道:“兑泽大人果然豪气,既然如此,便不妨让我东夷的武士与这位木副使切磋一下,也彰显我两国的情谊,为我两国结盟一事更添一笔锦绣故事。只是今日乃是欢筵,不宜动手。不妨明日一早,我在宫中设下擂台,由木副使登台做了擂主,也在我们面前显显九黎的风采。” 于是众人都应了,便由侍者c宫女端菜倒酒,再让舞娘c歌姬活色生香,为这筵席添上几分其乐融融的景象。东夷的达官贵人纷纷拿着酒杯,给力牧敬酒,明着是向力牧嘘寒问暖,慰问力牧的风尘仆仆路辛苦,实则都是笑里藏刀,恨不得力牧喝多c喝挂,明日便在那擂台之上,也看着这位副使腿软c打飘。兑泽c木璃想替力牧挡酒,却被其他人围着,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酒过三巡,力牧终是挡不住敬酒的人多,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兑泽一惊,心说完了,木威这状态明日如何上得了擂台?心中暗骂卑鄙,嘴里却说不出什么。 木璃赶紧上前对东旭施礼道:“父王,我这弟弟不胜酒力,怕是醉了。如今欢筵,恐有失礼之处,不如女儿将他带回,明日一早再送他入宫,如何?” 东旭心中大乐,摇头道:“木副使乃是海量,如何这般容易便就醉了?想必也是小醺而已,且容他在此歇息一会儿,等他酒醒了,一会儿再喝。若有失礼,本王不怪罪就是。” 兑泽直恨得牙根痒痒,便也施礼道:“大王,明日一早还要比武,这木威酒量确实不好,看其现在的模样,恐怕明日的比武已是悬了,不如” 还未说完,东旭立刻把他的话打断了,道:“兑泽大人可是怕了?若是怕了,倒也不必非要拿着酒醉为借口,不比也罢,莫要伤了我们两国的和气。” 一句话把兑泽怼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兑泽只得恨声道:“大王玩笑了,如何便就不比了,我且先送木威回去,明日一早自然还在擂台上见。” 东旭哪里肯放兑泽走,只摇头道:“今日是为给兑泽大人接风,你若走了,这酒宴如何还能进行得下去,不如就让木副使在这宫里睡了,明日也省得舟车劳顿c来回奔波了。” 兑泽却怕东旭又在宫里对力牧使出什么坏来,便借口两国来往,留宿王宫实在有违体统,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力牧留下。 一旁木璃便道:“父王c大人,不如这样。大人便只管在这里喝酒,我带着木威回去我家。我家离王宫不远,明日一早来此,也不辛苦,如何?” 东旭虽是还不舍得就这么便将那力牧放走,还想再给他多灌一些,却是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了,想了想,便也只能点头应了。兑泽也觉得木璃绝不会害了木威,便也答应了。 木璃便使人把力牧抬上了车,出了王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装醉 一匹马拉着一辆车孤独地在寂静的街道上吱吱呀呀,车窗的帘子垂下,紧紧遮住了车厢,好几个人跟随着车辆,警惕地看着四周。 木璃看着躺在车里一动不动的力牧,只得拿着一块沾湿的帕子,轻轻擦拭力牧的脸庞,一边又埋怨道:“你这个弟弟,明知道明日还有擂台,还不知道躲酒,还要喝那么多,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日若是上不了擂台,我看你怎么办?” 力牧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木璃的手,把木璃吓了一大跳。 “你你没醉?你被灌了那么多酒也没醉?”木璃红着脸,抽回了手,吃惊地看着力牧。 力牧摇了摇头,得意地笑了笑,道:“我没醉,我只是装的,明日还有比武,我若是真的醉了,岂不是把他们高兴坏了?” 木璃白了力牧一眼,但又忍不住喜笑颜开:“你明天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哈哈,你还真够坏的。不过你的酒量我现在是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力牧苦笑了一下,当初那些科学家们为了防止仿真人喝醉误事,就把仿真人的酒量设定得极大,远超一个正常的人。本来他就是海量,更何况天天还和螺祖在一起。之前他和轩辕他们都认为他们的酒量设定一定是个恒量,不可能会改变。可没想到,天天被螺祖灌啊灌的,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这个恒量松动了,被他们突破了。现在他们的酒量简直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他也不是不能再继续喝了,不过若是再喝的话,他真怕兑泽会起疑心。对了,自己的体力c速度c反应也是被设定的,自己之前也觉得应该便是恒量,现在看来能不能也有突破呢? 不过想想螺祖对他们酒量的培训程度,力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这得要多大的运动量才能突破体能的恒量啊。 回到木璃府上,木璃特意给力牧安排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虽然冷清,倒是挺大,也很干净。按着力牧的要求,木璃也没给他安排什么丫鬟,只是在院子外安排了个又聋又哑的老仆,帮着力牧打扫一下庭院。 力牧回屋睡了。第二天一早,力牧起床洗漱完毕,便找木璃要了坛酒,喝了一大碗,再往身上洒了许多,又拿了些木璃的胭脂在脸上稍微抹了点红,这才与木璃一起出门去了王宫。 王宫里此时已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擂台,擂台旁挤满了人。兑泽也已经到了,一看到力牧进来,便立刻招手让力牧过去。 力牧踉踉跄跄地走到兑泽身边,兑泽顿时感觉一股酒味直冲脑门,再看力牧,双颊微红,步履蹒跚,顿时皱起了眉头,便小声对力牧道:“你还好吧?我看你宿醉未醒,莫如我向东皓说说,把这比武改期罢了。” 力牧心说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了如此局面,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喝醉了,轻视自己,如何便肯放弃,偷偷对着兑泽眨了眨眼,小声道:“大人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兑泽看到力牧对自己眨眼睛,也是心神一动,便点了点头。 这会儿东皓也已到了,往擂台前一坐,立刻有侍者过来请示是否可以比武开始,东皓点了点头。侍者立刻向台上示意,台上有人将一面小旗挥了挥。一个老者走到了台上,台下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对台下道:“昨日九黎兑泽大人带着蚩尤大王的拳拳盛意来到我东夷,欲与我东夷结好,共襄盛举。我国大王倍感欣慰,我国百姓也欢喜雀跃。因此大王与兑泽大人商议,决定由我国武士与东夷的木威副使比武对决,以彰显两国实力,共促两国情谊。” 说到此处,老者故意顿了顿,台下自然欢声雷动。力牧突然听旁边有人没好气地小声嘀咕道:“听说这样的比武,炎黄那边还有女子舞蹈助兴,九黎也有女孩子在台上烘托气氛,就我们这里还是粗鄙如常。” 老者又道:“我听闻这木威大人曾在彭城的比武中连败高手,夺取桂冠,做了兑泽大人的得意弟子,武功深不可测。为了与他比武,我东夷子弟也是踊跃欲试。我家大王深恐木威大人过于劳累,特意从众多应试者中挑选了三位豪杰与木威大人切磋武技。这三位豪杰便是” “土族土崚。” “阳谷城巡城统领冉罔。” “大王子侍卫长吴言。” 每报一个名字,台下便是欢声叫好一片,显然也都是东夷城中有数的高手。 “第一场,土族土崚对九黎木威。” 土族顿时站起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力牧一看这身材竟比奎虎也小不了多少。 土崚走到台前,纵步一跃,跳上擂台,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擂台也晃了一晃。台下自然又是一片叫好。 力牧摇摇晃晃地走到擂台前,做势也想跃上擂台,却突然脚一软,一个趔趄,踉跄了两步,方又站住。众人一片嘲笑声,力牧也不在意,看了看擂台左右,终于一步三摇地从一旁的软梯走了上去,引得嘘声一片。 兑泽却是一笑,力牧这种示弱之法,他是早已见识过了的。 力牧摇晃着终于在台上站稳,看着土崚笑了笑,做了个揖,便伸出手指朝土崚勾了勾。 土崚轻蔑地哼了一声,稍微抱了抱拳,便大步向力牧走来。快到力牧面前,土崚突然一个加速,一拳便猛击力牧脸部。力牧歪斜着身子连退了几步,土崚一拳打空。 土崚见自己一拳,竟连个醉鬼的身子也没碰到,暗自恼怒,又抢上几步,挥拳朝力牧砸去。力牧抬手臂一挡,只听嘭的一声,力牧又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 土崚却见力牧已退到擂台的边上,嘴角顿时扬起一丝狞笑,从背后拔出一柄大斧,向前一个冲步,一斧横扫,挂向力牧腰际。力牧已无路可退,只得向左右闪避,脚下却一绊,斜斜便跌了出去。斧子从力牧头上滑过,力牧顺势一滚,却已躺在了土崚的脚下。土崚正往前冲,一个没收住,右脚便在力牧身上绊了一下,顿时重心失去,向前蹒跚了几步便往前栽倒。力牧彼时已是在擂台边上,土崚就见眼前一空,脚下一虚,再没有可受力之处,竟就直挺挺地摔下了擂台。 刚刚还在拼命叫好的人群顿时都哑了,土崚竟就这么败了,败在了一个醉鬼手里。莫说别人吃惊,就连刚才已经隐隐感觉到力牧在装醉的兑泽看了也是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木威斗赢了土崚,明明就是土崚自己跳下了擂台啊。 东皓狠狠地瞪了土亭一眼。土亭也是满头的大汗,这事情的发展竟远远超出了土亭的想象。土亭忙小声对东皓道:“大王莫急,还有冉统领呢,我这就吩咐冉统领宰了他。” 东皓哼了一声,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土亭忙走到冉罔身边,对他道:“冉统领,你上,小心点,想办法做了他。大王自有重赏。” 冉罔重重地点点头,一脸不屑地看了眼已摔得七荤八素至今还没爬起来的土崚,走到擂台前,跃上了擂台。 “木兄,在下冉罔,却是与木兄一样的官职,现为阳谷城巡城统领。能与木兄切磋,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还请木兄见谅,在下拳脚稀松,功夫都在此矛之上,便请木兄也亮出兵器,你我比试下兵器上的武功吧。”冉罔一脸的诚恳,眼睛里却闪烁着阵阵杀意。 力牧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冉罔面前,笑了一笑,慢慢拔出了紫篁剑。一见此剑,冉罔便是眼前一亮,好剑,顿起贪婪之心。 舞出一片矛影,冉罔舔了舔嘴唇,便一步步向力牧紧逼,恨不得一矛扎死眼前的醉鬼,把这柄宝剑夺到手里。 力牧一边步履蹒跚向后退去,一边挥剑抵挡着不断向自己刺来的长矛。就听着叮叮当当兵器相碰的声音,突然‘啪’的一声,冉罔的长矛竟然断了。这紫篁剑可是姜老爷子亲手铸造的宝剑,在当世凡人的兵器中可谓锋锐无比,当初兑泽赠给力牧的青铜剑也曾被毁在此剑之下。 冉罔的长矛只是一根普通的石矛而已,如何能挡住紫篁剑。更何况力牧又故意用宝剑不断地削砍长矛的同一个部位,自然很快就将冉罔的长矛给削断了。 冉罔一咬牙,手持两根断矛继续向力牧攻来。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啪啪两声,断矛又断成两截。 冉罔呆呆地站在擂台上,看着手中的断矛,一动不动。台下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东皓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两败了,莫名其妙的两败了。若说自己这里的高手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可这两个,一个败在自己绊了一跤,另一个却败在兵器之上。 土亭都想骂人了,这是比武吗?这比的是功夫吗?纯粹仗着兵器欺负人啊,一个醉鬼站在台上,竟然赢了两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袭杀反杀 “吴言,你上吧,和他比试拳脚。”东皓铁青着脸,冷冷地下令。 吴言拱手领命,上了擂台,将兵器解下,放在一边,对力牧轻轻抱拳行礼。力牧嘻嘻一笑,把紫篁剑插了回去,也回了一礼。 前面已经两场败了,败得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吴言不敢再托大,摆开架势,直视力牧。 力牧就这么站着,笑眯眯的,一动不动。 吴言慢慢上前,普普通通一拳冲天炮,捶向力牧的面门。这一拳四平八稳,并无什么稀罕之处,力牧却神色一紧,再无之前的嘻哈之态。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一拳看着无奇,却是中规中矩,竟是一丝一毫也无偏差。这吴言能当上东景的侍卫长,果然也不简单。 力牧一闪身,躲过这一拳。吴言又是一脚踹向力牧的小腹,力牧向后一退,这一脚又踹空了。吴言却借着这一脚之势,向前一个踏步,挥掌劈向力牧脖项。力牧就势往前一步,却正贴住吴言站着,一手拦住了吴言的臂弯。吴言那一掌本是力道极大,却被力牧这一贴,完全劈在了空处。臂弯处本没有什么力量,被力牧拿住,顿时挣脱不开。 力牧看着吴言嘻嘻一笑,一运劲,打了一个饱嗝,早上喝的那一大碗酒连同昨夜的残羹剩酒化成一股浓浓的酒意,顿时顺着这个嗝喷了出来。直把吴言淋得劈头盖脸,到处都是污秽之物。吴言口鼻之中,满是酸臭之味。 吴言一阵恶心反胃,忍不住弯下腰也吐了起来。力牧趁着此时,转到吴言身后,一掌反切,砍在吴言后脑,吴言扑通一声,栽倒在自己吐出的污秽之中。 莫名其妙的,力牧又胜了最后一场。 木璃看得目瞪口呆,兑泽已是喜笑颜开,不住地对东皓道:“大王,承让,承让。” 周围的人嘘声大起,东皓怒火中烧,脸上却又不得不向兑泽微笑,一边恭喜着兑泽,一边道:“今日也算见识了木威的威风,果然英雄出少年,今夜我要摆下酒宴为木威庆贺。” 夜里酒宴上,所有的人又是轮番向力牧敬酒。吴言c冉罔c土崚三人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力牧。 与昨日一样,力牧又喝醉了,木璃只得再次送力牧回去。 车里,力牧闭着眼睛躺在榻上,木璃手托着香腮,默默地看着力牧。 “你今天怎么不帮我擦脸了?”突然力牧睁开眼睛,问木璃道。 “你又没醉,装什么装?谁有空伺候你?”木璃对着力牧翻了个白眼。 突然力牧神色一紧,伸手抓过了车厢里挂着弓箭,大声对车厢外的护卫喊道:“小心,敌袭。” 话音刚落,就听车厢外护卫们呼喝惨叫,与箭矢不断钉在车厢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自己小心。”力牧拉开车帘,冲了出去。 木璃点点头,也抓了一副弓箭在手里。 嗖,力牧刚到车外,一支箭矢就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力牧冷哼一声,张弓搭箭,竟施展木璃传授的‘绝雁术’,也是一箭还了过去。 对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力牧的箭术都没怎么练过,实在很不熟练。嗖,车厢里射出一箭,远处一个人影栽了下来。力牧心知这是木璃替自己补的一箭,脸顿时一红。 嗖c嗖,不停地有箭矢飞来,力牧不停地躲闪,再不停地还射回去,只是什么成绩都没有。力牧大惭,愤愤地把弓箭一扔,拔出紫篁剑,拨打着射向他的箭矢,兔起鹘落,冲向隐在远处的敌人。 十几个蒙着面的黑影冲天而起,手握兵器杀向力牧。几名护卫也想冲上来,力牧大喊一声:“护着公主。”一头冲进了人群。那些护卫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上来,还是护在了车旁。 唰,一柄大斧狠狠地向力牧劈来。力牧刚闪过,一杆长矛又向力牧的肋部刺了过来。力牧挥剑挡开长矛,一口刀直挑力牧胸口 “放箭。”车厢里木璃高声大叫,一支箭矢飞出了车厢,一条黑影踉跄了几步,倒下了。护卫们见状,也拿起弓箭向人群中射去。 人群中顿时分出好几个人来,向车厢扑去,只留了四五个人围住力牧。护卫们只得放下弓箭与这些人缠斗起来。有人一挑车帘想进车厢,车厢里一支箭矢射出,把那人撞飞了出去。顿时又有两三个人呼喝着想冲进车厢。木璃只得放下弓箭,抓起随身的石刀冲出车厢,与护卫一起和这些人交起手来。这些人倒也并不想对木璃不利,并未对她下死手,只是拖着他们,不让他们放箭。 力牧奋起一剑,将一人的兵器削断,再一剑刺入他的胸膛。一个使矛的人大声喊道:“他的剑厉害,别和他的剑碰。” 力牧冷笑一声道:“你说不碰就不碰吗?”一剑削去,直劈那人的脑袋,那人躲闪不及,只得举矛挡了一下。剑矛相撞,矛虽未断,也吓出那人一身冷汗。 力牧借着剑矛相碰之势,一个旋身,躲过了劈向他的刀c斧,又一剑划破了一人的咽喉。围攻他的人顿时只剩下三人了,可这三人却最是棘手,武功身手远比其他人高明,给他造成的压力极大。若不是这三人也是各自为战,没有什么配合,力牧估计就要不得不施展出超出自己设定上限的功夫了。 眼下力牧只能右手达摩剑,左手伏虎拳,仗着这三人对他兵器的忌讳,与他们周旋。 砰,力牧左手与使斧的大汉对撞了一拳,两人都倒退了几步。一矛趁机向力牧的腰间刺来,力牧扭腰旋身,勉强躲开,衣襟却被挑裂了条极大的口子。不给力牧喘气的机会,旁边一刀又砍了过来。 力牧挥剑架开,这样下去可不行,可又不知道暗中有没有人在察探,力牧脑子急速飞转。大汉的斧子又劈过来了,力牧灵光一闪,突然大喊一声:“土崚。” 斧势顿时滞了一滞。 “果然是你。”力牧心里冷笑一声,那另两人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了。 趁着土崚斧势停滞的一瞬,力牧身形一转,从吴言斜劈的一刀和冉罔直刺的一矛中间穿过,又一剑劈向冉罔。冉罔急闪,顿时力牧面前出现了一刹那的缺口,力牧脚尖点地,冲出了三人的包围圈,向远处遁去。 “追。”吴言瞪了土崚一眼,大吼了一声。三个人直朝力牧追了下去。 追出一里多地,三个人渐渐拉开了距离。土崚扛着大斧,跑在最后面,冉罔提着长矛在中间,拎着刀的吴言却紧紧缀着力牧,丝毫也不放松。 力牧渐渐也慢了下来,吴言狰狞一笑,足下用力一点,身形蹿出,对着力牧就是一刀。力牧回身前冲,一剑反削吴言的手腕,吴言冷笑一声,手腕微沉,躲过力牧的一削,刀势不变,仍斩向力牧。力牧前冲之势突然加快,吴言一刀砍空,力牧已从吴言身边滑过,一剑横削,直挂吴言的前胸。吴言大惊,急向旁急闪。 后面的冉罔大叫一声:“小心,我来了,你缠住他。”一矛便向力牧刺来。力牧脚尖一点,冲势更快,瞬间与吴言错过,身形扭动,让过冉罔的一矛,便到了冉罔的身边。此时,冉罔全力一矛刺空,收势不住,却惊恐地发现力牧刚刚削出的那一剑竟已到了自己的胸前,再想避却是已经避不开了。 顿时一道血光四溅,冉罔捂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吴言惊怒至极,一刀便往力牧背后斩去。土崚此时刚刚赶到,大吼一声,一斧向力牧劈来。两人顿时对力牧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力牧冷笑一声,心说刚才我以一敌三,尚且不惧,如今你只两人,我又何惧之有。 想到此,力牧也不管背后的吴言,脚下一发力,身形继续前冲,竟从土崚的大斧下穿过,左手一拳,撞入土崚的小腹。土崚一阵剧痛,跪倒在地。力牧身形一转,到了土崚的背后,一脚竟把土崚踢起,撞向吴言。 吴言一刀刚刚斩空,便见一大团黑影直向自己撞来,大惊,急闪,堪堪与土崚错开。刚松一口气,吴言便见到力牧竟在土崚背后闪出,一剑刺向自己,吴言再想躲闪,已来不及,尽力一扭,勉强躲开了胸口。力牧一剑却刺入了吴言的左肋,力牧手腕一转,剑锋生生在吴言的左肋搅了一圈。吴言惨呼一声,捂着伤口,连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力牧也不管他,一个箭步从他身边蹿过,竟奔土崚而去。吴言一咬牙,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捂住伤口,蹒跚着向远处逃去。 才逃出一里多路,吴言突然听到前面噗通一声,就见一颗人头在自己面前跳动了几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吴言定睛一看,惨笑一声,竟是土崚的人头。 力牧站在吴言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衣襟被风吹得飘起,宛若一个绝世的剑仙。吴言脸色惨白,颤声问道:“你要杀我?” 力牧哈哈一笑道:“你先要杀我,如今却不许我杀你吗?” 吴言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道:“是我们自不量力,蜉蝣撼树,如今还有什么颜面求你饶命。只不过,你想杀我却是不能够了。”话音一落,刀锋横转,往脖子上一抹,一股鲜血喷溅而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栽赃力牧 力牧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道了一句:“你们若不追我,若不急着杀我,我又能奈你们何。”说完,叹了口气,向木璃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地上只是多了几具尸体而已,有木璃的护卫,也有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活下来的护卫正在互相包扎着伤口。木璃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远处力牧消失的地方。 远远的,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一个人影。木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身边剩下的护卫也都站了起来,握紧了兵器。 “木威。”木璃终于看清了跑来的人,失声叫了出来。 “是木少爷,是少爷”护卫们松开了兵器,也激动地叫了起来。 木璃大笑着,叫着,跺着脚,跑向力牧。 力牧笑着,迎向木璃,木璃一把拉住力牧的手,把力牧上下看了一遍,沾血的地方全摸了一遍,确定力牧没有受伤后,才把手送开。 “你们没事吧?”力牧关切地问道。 木璃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关心我们?你一拍屁股就走了,哪里还来管我们?” 力牧挠了挠头,一脸的无奈:“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们三个人太过强悍,我留在这儿也是被他们斩的份,根本帮不了你们。而且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根本不是你们。所以我一走,只要他们追我,你们反而就安全了。” 木璃哼了一声道:“我们没事,就如你所说的,你们走了不多久,那些黑衣人就散了。不过他们是谁?你为何会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 力牧便把头凑到木璃的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名字。 木璃拿手掩着嘴,满脸的惊恐:“你是他们?你从他们手里跑了?” 力牧摇了摇头,又把头凑到木璃耳边轻轻道了几个字。 “你你把他们都”木璃一脸的不敢置信,忙用手捂住了嘴:“走,我们回去说。” 一行人匆匆地回去了,只留下遍地的鲜血和黑衣人的尸体。 回到木璃府中,护卫们神情黯然,去处理自己袍泽的尸身。力牧随木璃进了屋子,把自己离开后的事情前前后后c详详细细地与木璃说了一遍。 木璃双眉紧皱,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道:“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府里好好练箭,不许出去。今天看你射了那么几箭,真是丢死人,虽然你的箭术手法尚可,但准头实在是欠佳,须要勤练。我先去宫里打听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大王会怎么解决。” “什么?他们三个都死了?”东皓瞪着土亭:“你不是说他们三个联手,一定能杀了木威吗?为何现在你告诉我他们都死了?” 土亭满头的大汗,不知该说什么。 东皓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低着头轻声道:“难道是兑泽?不会啊,昨晚他一直都在啊。难道九黎还派来个巫神?也不对啊,哪会有巫神会去保护一个凡人?难道除了木威,他们还来了其他高手?” 土亭阴阴一笑道:“大王,如今那木威杀了三个人,有两个还是朝廷重臣,罪恶滔天。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将他拿了剁了,九黎也说不出什么。” 东皓一拍桌子,骂道:“糊涂。杀人的时候,木璃也在。事情捅了出去,你该如何解释为何这三人带着那么多人去杀木威?或者说去杀木璃?木威乃是九黎的使者,我们的朝廷命官公然去杀木威,如此蔑视九黎,你就不怕惹怒了九黎吗?再者,木威自卫杀人,又有何罪?如何抓他杀他?” 土亭又唯唯诺诺不说话了。 东皓想了许久,叹了口气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替木璃c木威瞒过了此事,杀了这三个人,想来他们也是不敢公开这件事的。可是这三人已经死了,该怎么公布他们的死讯呢?” 土亭眼珠子转了转,道:“大王,如今九黎欲与我们结盟共同对付炎黄部,可朝中还有许多大臣并不赞同此事。莫如便将此事推给炎黄部?只说他们为了破坏我们与九黎的盟约,派了上神力牧来此破坏c暗杀,却被吴言等三人撞破,双方厮杀,吴言三人尽数殉职?” 东皓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今晚你出了一夜的馊主意,也就这个还靠谱一点。如此朝中那些反对的大臣便都无话可说了。就算不与九黎结盟,也逃不开与炎黄一战了。” 第二天,宫里传出了吴言三人殉职的消息,举城大惊。 木璃兴冲冲地回了家,直接便去力牧的院子找力牧报喜去了。 “什么?你是说大王宣布是力牧杀了吴言他们?”力牧吓了一大跳,一脸的震惊,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是啊,是啊,估计大王也怕此事不好收场,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吧?只是可怜了那位力牧上神,白白担了这么个罪名。”木璃乐得合不拢嘴。 力牧尴尬到了极点,力牧上神可怜吗?白白担这个罪名?力牧看了看自己的手,唉,这个事情明明就是力牧上神自己做的啊。 “你发什么呆啊?如今你我都没事了啊,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木璃瞪着力牧,一脸的不解:“对了,今天晚上不许喝酒,好好给我焚香沐浴,明天一早陪我去神庙烧香,感谢女娲娘娘的护佑。” 突然有人进来报告:“公主c少爷,外面有个叫雷豹的说要求见少爷。” 力牧一听雷豹来了,便知道有事,立刻道:“让他进来见我。” 雷豹进来,一见木璃也在,立刻对力牧和木璃各行了一礼:“属下雷豹见过公主c大人。” 力牧点点头,问道:“雷豹,你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雷豹立刻道:“兑泽大人差我来找大人过去,说有些事要问大人。” 力牧一愣,又问道:“什么事啊?” 雷豹想说,又看了旁边的木璃一眼,欲言又止。 力牧眉头一皱,道:“但说无妨。” 雷豹只得道:“大人,王宫传出消息,说昨夜吴言c冉罔和土崚被力牧杀了。这三人正巧都是昨日与大人比武战败的人,兑泽大人觉得蹊跷,故召大人过去商量。” 力牧点了点头,问木璃道:“公主可愿随我一起过去?” 木璃点了点头。 雷豹迟疑了一下,道:“大人,兑泽大人只召了大人前去,这公主” 力牧轻轻一笑,道:“无妨,一切有我。” 力牧和木璃带了些随从便跟着雷豹去驿馆了。 到了驿馆,力牧单膝跪倒和木璃一起向兑泽行礼。兑泽对力牧点了点头,也对木璃还了一礼,道:“你们两人都来了?” 力牧道:“属下知道大人必是对昨晚吴言等三人被杀之事担忧,此事确是我昨夜亲历之事,木璃公主当时也在场,故属下斗胆,带着木璃公主一起来见大人了。” 兑泽立刻摆摆手道:“无妨,公主是你姐姐,也是我们自己人,便把我这里当自己家,来去自由罢了,不必拘泥。你说你昨夜亲历了此事?此事到底如何?难道真是力牧所为吗?” 力牧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把昨夜发生的事情挑些大概与兑泽说了,然后道:“他们蒙面前来,目标便是属下和公主,可能是昨日擂台败得莫名其妙,心中对属下愤恨,又见属下喝多了,却不知属下是装醉,便来截杀。可惜属下将他们都杀了后,才挑开他们的面巾,知道了他们是谁。” 兑泽却依然有些想不通,道:“若是如此,为何东皓要传是力牧杀了他们?” 木璃在一旁接话道:“大人,一来,九黎与东夷结盟之事,大王虽然已经首肯,但朝中还有很多大臣持反对意见,此次三人被杀,若栽赃给力牧,则必然可以堵住他们的口舌;二来,此三人代表了阳谷顶尖的高手,若是一起被人杀死,必会引起朝野的恐慌,也会对我东夷武士的实力产生动摇,把罪名安在一个上神头上,却是合理,也能消除大家的疑虑;三来,我不知道大王是否已经知道他们是死在木威的手中,东夷官员截杀九黎的使臣,此事一旦传出,恐怕就会挑起九黎和东夷的嫌隙,两国非但结盟困难,将来的关系会如何走向也不明朗。故此大王故意栽赃给力牧,也是合情合理。” 兑泽眉头一皱,道:“你是说大王可能知道他们要杀你们?” 木璃赶忙道:“大人不知,木璃蒙大王错爱,被封为公主,又赏还了如此多的土地c财富,自然打破了东夷原来的权利平衡,也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为了他们的利益,自然是将我除之而后快。在此事之前已有过数次对我的暗杀,大人尽可打听,这些事情朝野皆知。只是这次可能是木威在擂台击败了他们,他们觉得受到羞辱;又或者他们认为木威成了木族的继承人,对他们造成了威胁;再或者是想破坏两国结盟之事,拿了木威九黎使臣的身份,可以让他们去做文章。于是他们的目标便成了木威。只是昨日的擂台上是在太过蹊跷,不知道木威的实力到底如何,故而让这三大高手一起出手,原以为定是万无一失,却未料到竟被木威一人全部杀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女娲神庙 力牧在一旁插嘴道:“此事还要感激大人,若非大人赐我紫篁剑,他们手中又都是些骨矛石刀,恐怕这次我也凶多吉少。” 兑泽叹了口气道:“这倒不用感激我,也是你立功所该得的。只是如此看来,这东夷上层的权利争斗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不知与他们的结盟是福是祸啊。” 力牧和木璃在一旁,皆是默然不语。 兑泽想了想,又道:“此次前来,我带了一千柄青铜剑和一万枚青铜箭簇。本是为了结盟事宜,大王让我择机在东夷买通贵人,进献东皓所用。多亏昨夜公主身处险境,倒栽赃了力牧,反堵住东夷权贵的嘴,让结盟更成了定局。况且若是总有那么多人想谋刺公主,也是防不胜防。为了公主的安全,也为了两国结盟的顺利,我且先赠公主一百柄剑和一千枚箭簇,公主可让护卫先装备起来,也可尽量护得公主周全。” 力牧大喜,赶忙拉着木璃给兑泽道谢。 木璃一听这剑的材质便是与昨夜力牧杀敌所用宝剑是一样的,虽然不及力牧的锋利,可也是难得的利器,自然也是欢喜得紧,忙也向兑泽谢了。 兑泽笑着道:“些许之物,公主不必客气,本来这些物件便是要给你们东夷的,能够在公主手里,那也是自己人,我自然更加放心许多。唉,只是这几日天天都在你们大王的宫里饮宴,我也是有几分烦闷。所幸今日无事,不若两位留下陪我一起用个晚膳如何?就算答谢我了。” 木璃看了力牧一眼,也是有些无奈。今晚既然陪兑泽吃饭,自然少不得饮酒,如此明日就不用想着去神庙了。只是刚拿了东西,就要拒绝兑泽,也说不过去,想了想便点头应了,至于神庙,只得改天再去了。 兑泽自是高兴,忙差人去备酒菜。木璃也赶紧挑了柄最好的剑把自己的石刀换了,再让护卫们把兵器都换了。兑泽又让雷豹带了人跟着木璃的护卫一起把剩下的东西运了回去。 不一会儿,酒菜备齐,三人坐在一起痛快吃喝起来。没了大王和那些贵族,兑泽自然没什么拘束;力牧乃是兑泽弟子,有段日子就和兑泽吃住在一起,在彭城也是与兑泽吃喝惯了的,虽然不敢太过放肆,但也比和那些王公大臣在一起轻松许多;至于木璃,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公主,自然更是无所顾忌。菜色虽然没有宫里的好,但三个人在一起,却比前两夜开心了许多。 吃喝了半晌,兑泽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就我九黎上下勾心斗角c争权夺利,却没想到你们东夷也是如此,比我九黎更是不遑多让。” 木璃往嘴里塞了口菜,又喝了杯酒道:“兑泽大人不知,我们还羡慕你们九黎呢,你们至少上面都有巫神们镇着,下面纵有争斗,也是小打小闹,绝不敢太过分。我们这里呢?这十几年里,我们这里已经换了两个大王了,大族也没了几家。若非这次新王上任,我木族也便没了出头之日。”说着便想到了自己的父母c弟弟,还有那些死在战乱中的族人,又自伤心了起来。 兑泽赶紧安慰道:“公主且宽心,木族遭遇大变,却绝处逢生,自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在公主手里必定发扬光大,更何况又找到了木威,有他助你,成就定会如日中天。” 力牧也劝道:“正是如此,姐姐且听大人的话,好好生活,我必助你让木族的名号再次响彻东夷。” 木璃白了力牧一眼道:“我何用你管?你这几天且好好在家练你的箭术。我东夷以弓箭定天下,我木家箭术也是赫赫威名。你自小失散,如今刀剑拳脚确实不弱,可我家的‘绝雁术’你是只得其表,已忘其神。明日开始还须好好练习。” 兑泽一愣:“东夷箭法我是素来十分仰慕的,不过‘绝雁术’,我却是第一次听到,你们木家的绝学?” 木璃眼圈有些发红,点点头道:“是我父亲传给我姐弟的弓箭之术。可惜我这弟弟自幼年失散后,便没人教导了。昨夜我看他手法依旧,可准头已是大失。若是连我姐弟二人都练不好这门箭术,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再见我们的父母。” 兑泽一听是凡人的武技,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仍对力牧正色道:“既然是你家传的武功,却是不可轻怠,必要将此术练到出神入化方可。且此处乃是东夷,若比较拳脚刀剑,我等自然不惧,可若有人要与你比试弓箭,你如何应对?还能丢了你父母的脸面不成?” 木璃听了想了想,也是点头道:“兑泽大人说的是,如此你便天天在家待着,先把这‘绝雁术’练熟了再说。” 力牧听了忙问道:“姐姐,那这去神庙之事?” 木璃眼睛一瞪:“放着家里父亲传下的箭术不练,就想着去玩,等你练熟了再说。” 力牧应了,却是满腹委屈,心道这神庙分明也是你叫我去的,哪里是自己想去来着,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又想想多事之秋,还是少出去惹事的好,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几日,坊间突然开始传说,木威在宫中比武大发神威,引得大王为之侧目,极为欣赏,故大王已有意将东灵公主许给木威。传闻一出,全城哗然。便如木璃一般,这东灵公主也是东夷男子心目中人人都想娶的女神。且不说东灵公主的相貌便是那一等一的美艳,单是她的嫁妆,就能让所有人激动不已。 消息传开后,大家都在等王宫的表态,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可宫里始终没有任何说法传出。大家都以为这是大王的默认,于是大伙儿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东夷的两位待嫁佳人,一位是木威的姐姐,原本大家期待的嫁妆已是至少被木威分走大半;另一位是大王的爱女,嫁妆不菲,如今竟也要落到木威手里。东夷的青年才俊们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教训一下这个贪得无厌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力牧天天在他的小院被木璃监督着练箭,足不出户,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木璃怕他分心,也没告诉他。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外面想要教训木威的人却一直等不到木威出现,也渐渐没了找他争斗的急切之心。 这一日,力牧站在院子里,面前土中插了十支羽箭。力牧看着远处的草靶,慢慢从地上抽出了第一支箭,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弓弦拉满,嗖,箭飞了出去。力牧左手持弓不动,右手不停地从地上将箭矢拔起,搭弓射出。等这十支箭都射完了,力牧才把那口气呼了出去。前面有小厮抬着箭靶跑了过来,十箭皆中红心。 “好,一气十箭,箭箭红心,只花了十息时间,这‘绝雁术’你已小成。”木璃拍着手,笑道。 “小成?”力牧有些不服气:“你不是说此术若是大成,一气十箭吗?我连发十箭,箭箭命中靶心,如何还是小成?” 木璃哼了一声,不屑道:“‘绝雁术’,顾名思义,射的便是雁。靶是死的,雁是活的,一个在地上放着,一个却是在天上飞。你只是刚会射靶,还没学会射雁,若哪天能将天上的大雁也这样连射十只,便是大成。” 力牧泄了口气,道:“这大雁北归南飞都有季节,平日哪有?况且在这院子里,哪里便能轻易见到什么大雁,我又能如何练习?” 木璃笑道:“没事,你如今小成,对付这阳谷城的贵族已是够了,这大成之事以后慢慢再说。既然如此,你今晚好好洗漱,明日一早便随我去神庙吧。” 力牧答应了,收拾了弓箭,便去洗澡,心里却一直想着后面该如何练习。 第二日一早,木旗指挥下人准备了车马,木璃与力牧上了车,便与护卫一起去了神庙。 来到神庙外,力牧与木璃下了车,只见庙门上方挂着一块木匾,上刻了一个模糊的女神模样,蛇身人首,旁边还有四个大字‘女娲神庙’。庙门外无数的善男信女皆跪地磕头,进献瓜果供品,却并不进入庙门。 木璃见力牧奇怪,便与他道:“这些都是平民,平日是不许进庙的,只有我们这些贵族才可以随时到庙里祈福。” 力牧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只是捋了捋衣衫,便随木璃走进了神庙。 进了神庙大殿,正中立着一尊神像,蛇身人首,却是栩栩如生。神像前供着牛羊猪三牲,也有数人正在虔诚参拜。 力牧细细打量神像,却不由哑然失笑,这神像还真是酷似他认识的一个人,正是闯祸精安娜。 “来,快随我跪拜磕头,感谢上苍保佑,祈求神灵佑护。”木璃拉了拉力牧的衣袖。 力牧无奈,随着木璃跪倒,心里却想这安娜如何能保佑得了这里的人。若真有那样的能力,自己便回去与她说,让她把九黎的巫神都灭了,也是清净。可惜安娜没法以真身降临伊星,不然她来这东夷一现身,东夷又怎可能与九黎结盟,自然会助着自己去对付蚩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招惹东灵 正胡思乱想中,便听一旁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咦,这不是那位在王宫之中大显身手的九黎彭城巡城司马木大人吗?如此尊贵的身份,可惜却是个九黎蛮人,却不知为何要来我东夷的神庙跪拜我东夷的神灵?” 力牧抬头望去,却是个锦衣女子正对着自己冷言冷语,身后还有数人,有男有女,正在那里嗤笑。 木璃在一旁站起,冷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土荫土姑娘,你那位堂兄才败在我这弟弟手上,还没等练好功夫前来报仇,就已为国捐躯,真是可悲可叹。土姑娘可是来此为你堂兄在天之灵祈福,寄托哀思的?” 土荫脸一红,她来此却不是为了土崚,而是陪了其他人来。此时也顾不得那些,只对木璃怒道:“木璃,你贵为东夷公主,竟带来个九黎蛮人来神庙撒野,不怕冲撞了女娲娘娘吗?” 力牧心中却是暗笑,冲撞安娜?莫说没有,就算真冲撞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找汤普森喝个酒,赔个礼也就是了,多大点事。 木璃见力牧只低头不说话,却以为力牧听了这些话不敢反驳,顿时怒道:“什么九黎蛮人?他是木威,我木族的族长。我这弟弟,因着奸人所害,自小颠沛,却凭着自己的一身的本领,又在九黎重起炉灶,成了贵族,换作你们成吗?再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如何见我并不行礼,竟就如此与我说话?可还有上下尊卑之分。” 力牧平素是最讨厌‘上下尊卑’这四个字,可这会儿听在耳朵里,却格外舒坦。 土荫一惊,还未说话,旁边又转出一人,道:“他是木族族长?真是笑话,可有大王的敕书吗?按大王敕令,木璃公主才是木族的族长。不知公主罔顾大王敕令,擅自让出族长之位,如此不把大王放在眼里,该当何罪?” 木璃哼了一声,道:“柳育,我已说了上下尊卑,你见我不跪,可是也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吗?我东夷各族族长自古皆由族长之子继承,我身为女子,未找到我弟弟之前,只能勉强做了族长。如今我弟弟已经回来,这族长之位自然就该还给我这弟弟了。虽然刻下大王尚未下令,但也是迟早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满吗?” “姐姐莫急,这柳育和土荫乃是随我而来,今日我已免了他们的尊卑之礼,未和姐姐告知,是我的罪过,还望姐姐宽恕。只是如今虽然姐姐已认了这个弟弟,但在我父王未下旨意确认之前,他还是个九黎之人,还是九黎的使臣。莫说木族族长之位,便是东夷百姓c木族族人这样的普通身份也未得到我东夷的承认。姐姐带着这么个身份未明之人来到神庙,祭拜娘娘,就不怕神灵恼怒吗?”只听得一个动听的声音慢慢传入众人耳中,土荫c柳育低着头默默站开了。 力牧看去,便见一个宫装丽人款款地站在众人的前面,柳育c土荫低着头站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个年青男女陪着。 木璃一见此人,瞳孔却是一缩,便欠身施礼道:“原来是东灵公主亲到,木璃这厢有礼了。”又转头对力牧道:“木威,快来向公主行礼,你可莫要学那些没教养没礼貌的人。你还是要给公主留一个好印象,毕竟最近坊间传闻,你可是公主未来的夫婿。” 力牧正弯腰一揖向东灵公主行礼,乍听木璃最后一句,身子顿时一颤。 东灵脸一红,立刻又一板,怒道:“什么未来夫婿?我敬你一声姐姐,你也不能胡言乱语。说话可要托着下巴。” 木璃装作一愣,道:“妹妹没听过这样的传闻吗?这传闻估计早已传入宫里,若是假的,父王自然也该出来辟谣,眼下却是一点声音也是没有。我也在想,若是妹妹真不喜欢,父王如何会舍得。可如今没有任何否认的话,难道是妹妹看着我这弟弟年少英俊,又武艺高强,真喜欢上他了?可我这弟弟却是个执拗之人,若不是他喜欢的,可是说什么也不会娶进门的。妹妹还需努力才是。” 东灵已是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木璃道:“谁喜欢你弟弟?谁要嫁给你弟弟?你弟弟武艺高强?擂台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莫名其妙赢的?安知不是你们做的局?” “哦,你不喜欢我弟弟啊?”木璃装作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用手轻抚自己的胸口道:“那就好,这几天还真担心死我了。我好怕父王为了与九黎联姻,非要逼着我弟弟娶你。对了,你若不想嫁我弟弟,倒是可以找一个巫神嫁了,做个神妻却也风光得很。不过” 木璃又转头问力牧道:“弟弟,你们九黎可有巫神娶妻的?” 力牧已看出木璃是在戏耍东灵,当即极为配合地摇摇头道:“我倒未听说有巫神娶妻的。”这倒也是事实,在九黎虽有巫神糟蹋民女的传言,但却真的没有哪个巫神娶过妻子。 木璃立刻叹了口气,又道:“巫神不娶凡妻,这就又麻烦了,不过也是,巫神怎么能看上凡人做老婆?我这弟弟终归是会回到东夷做木族族长的,也真不适合和公主联姻。回头我让我这弟弟帮着公主好好在九黎那边的年青蛮人里挑拣个得意的。虽说公主还得去九黎嫁个蛮人,可总也得找个蛮人中最好的,是吧?” 东灵已是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木璃,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一旁土荫向前一步,指着木璃怒道:“大胆木璃,竟敢如此对公主说话,惊怒了公主,你该当何罪?” 木璃看着土荫一笑,向前一步,突然扬手就给了土荫一个耳光,直把土荫扇得一个趔趄,顿时脸上起了五道指痕。木璃指着土荫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贱婢,我们姐妹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刚才对我无礼,看在我妹妹的份上,已不和你计较,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子的份上,我便让我这弟弟出手宰了你。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我妹妹了?我哪句不是为了我这妹妹好?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 土荫却未料到木璃竟敢当着东灵的面打自己,却已吓傻,只捂着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木璃,不敢说话。 东灵身边的几个年轻公子本想在佳人面前替佳人出头,可一来木璃也是个佳人;二来木璃已经撂过狠话,若是个男的敢对她无礼,便让木威宰了他。于是无人敢动了。 东灵好容易缓过气来,冷冷地看着木璃和力牧,只说了一句:“你们且先得意几天,我们走着瞧。”也不管其他人,径直向外走去。 其他人一见,连忙跟了出去。 木璃看着力牧,嘻嘻一笑,道:“如今这里总算清净了,我们好好拜神吧。只是可能从现在开始,你又多招惹了一个敌人。” 力牧看着自己的这个姐姐,苦笑道:“姐姐,这个明明是你招惹的吧?你又怪我?不过姐姐也莫要担心,我自然有自保的能力,也能护得姐姐周全。” 木璃叹了口气道:“如今虽然处境艰难,可我就是看不得她这么嚣张地对你。” 力牧看着木璃,却也有几分感动。 木璃想了想,又看着力牧,歪着头道:“等拜完女娲娘娘,你陪我去天香馆吧。” 力牧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姐姐,你说去哪里?” 木璃看着力牧,很奇怪的样子:“天香馆啊?怎么了?” 力牧苦笑着,道:“姐姐,莫耍笑了好不好?这天香馆岂是你能去的地方?” 木璃奇道:“这天香馆为何我去不得?我可是那里的常客,已经去过好几次了,有什么不妥吗?” 力牧也有些奇怪了,便问道:“你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你说的这天香馆是做什么的?” 木璃白了力牧一眼,道:“吃饭的啊,我们阳谷城最大最好最有名的食肆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晚点陪你去。”力牧老脸一红,心里暗暗骂道:“这什么食肆啊?怎么竟和彭城的妓馆取了同一个名字?” 出了神庙,力牧便随木璃上车去了天香馆,木璃果然是那里的常客,小二一看到她便已迎了上来,招呼着便去了楼上的雅座。说是雅座,可又与九黎不同,九黎的雅座其实被称作雅间更为合适。而这里的雅座才是名副其实的雅座,只是二楼的座席,没有一楼那么拥挤,家什c餐具也是崭新精致得多。木璃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过去。点了几个菜色,小二便麻溜儿地去安排了。 只一会儿,小二端着盘子便过来了,一个个菜端上来,小二又搬了坛酒过来,往酒壶里倒满,又给木璃和力牧各斟了一杯。 木璃眉头一皱,看着桌上的酒菜,问小二道:“小二,你们老板发财了么?我们可没要酒,这两个菜也不是我们点的。你们可是上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射鸟 小二谄媚地一笑,道:“公主放心,这酒菜是绝对没上错的,若是上错了菜,东家可是要小人赔的。这里的酒菜哪是小人能够赔得起的?” 木璃指着桌上问道:“那你告诉我,这酒这菜是怎么回事?” 却听旁边有人说话了:“妹妹莫要逼问他了,这酒菜是我送于妹妹和木大人的。” 力牧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端着个杯子。 却见木璃莞尔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二哥哥,还是真巧,那便一起坐吧。” 那个被称为二哥哥的男子大喜,道:“还是妹妹体恤,那哥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便让小二搬来个椅子坐下了。 男子拿起酒壶往自己杯子里倒满,对力牧举杯道:“木大人,在下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东名泰,仰慕木大人已久。今日得见,也是情不自禁前来打扰,所幸我这妹妹未嫌弃我,未将我赶走,还许我坐下。我先敬木大人一杯。”说完便仰脖喝干了。 力牧忙也举杯饮下,便问道:“阁下姓东?莫非也是王室中人?” 木璃在一旁笑道:“我叫他哥哥,自然也是我父王之子。这位便是我东夷的二王子了。” 力牧一听,便拿起酒壶,给东泰倒上,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对东泰道:“原来是二殿下,却是失敬,我也敬殿下一杯。” 东泰一笑,道:“木大人客气了,什么二殿下,我从不在意这些劳什子的名号。倒是木大人那日在擂台上的风采,真是羡煞旁人。” 力牧把酒喝了,哈哈一笑,道:“那天能有什么风采?我就是一个醉鬼,在台上胡乱出了几下丑而已,却连怎么侥幸胜了都不知道。” 东泰也是哈哈大笑,把酒往口里一倒,抹了抹嘴道:“那几位可都是我阳谷城有数的高手之一,若是一个醉鬼能够胡乱几下便赢了,我却是不信。更何况若只赢了一个,还可以说是运气顶到天了,可连续三个,谁又能有那样的运气?” 力牧微微一笑,道:“殿下客气。” 东泰顺手从盘子里扯下一个鸡腿,递给力牧道:“木大人乃性情中人,我与木大人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丢下那些官号,却以兄弟相称?” 力牧略是一愣,便伸手接过鸡腿,啃了一口,道:“既然如此,东兄又何故唤我大人啊?” 东泰大喜,对力牧道:“是我的不是。我把木璃唤作妹妹,她在我兄弟姐妹里,也是排了第二小的,只比我那灵儿妹妹大了些许。你既然是她弟弟,我便叫你兄弟罢了。只是这阳谷城里你叫一声东兄,恐怕便有几十上百个人会来应你。还望兄弟能改个称呼,要不叫我二哥或者泰哥也行。” 力牧也是哑然失笑,只得唤东泰:“泰哥。” 一旁木璃笑道:“二哥哥,你先别忙认兄弟,你可知今日我姐弟二人已经得罪了你的灵儿妹妹了。” 东泰忙问何事。 木璃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与东泰说了。 东泰听完,把杯子往桌上一顿,怒道:“我这妹妹,心思却是单纯,全被她身边这些祸害给耽误了。我这兄弟多好的人品,若是能嫁岂不是一辈子的福气?我已多次与我这妹妹说过,离土荫c柳育之流远些。她就是不听,还屡屡被他们哄骗着出去闯祸。今日确实是我这妹妹不对,我且代她向妹妹c兄弟赔罪了。” 力牧忙道:“些许小事,不碍事,不碍事,泰哥多想了。” 东泰只是道歉,又与力牧二人推杯换盏,喝了个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木璃带着力牧与东泰告辞,回到了府邸。力牧便问木璃道:“姐姐,这位二殿下今日很是热情,他与我初识,却是为何如此?” 木璃笑道:“我这位二哥,哪里会是热情之人?他只是对东夷大王之位觊觎良久,又一直被东景死死压着。而你这段时日,无论是责难柳育,还是斗败吴言等人,都已完全地得罪了东景。故而我这位二哥便看中了你,想让你做他的帮手,一起去斗东景。” 力牧嗤笑一声道:“姐姐,你莫要把所有责任都往我身上栽好不好?什么是我得罪的东景?明明从你想让我当你弟弟开始,我已与那东景结下了仇怨,却是无法化解了。” 木璃啐力牧道:“要不是你在东夷假冒我弟弟的名号,我如何会要你做我弟弟?对了,我却想问你,你为何要在东夷冒充我的弟弟?难道你真是炎黄的人吗?” 力牧也不回答,只是看着木璃沉声道:“你后悔吗?害怕吗?” 木璃轻轻一笑道:“怕?我为何要怕?我本来一无所有,又哪里会怕失去什么?再者我早就与你说过,你是炎黄的谍子也罢,有别的阴谋也好,全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想着保住木族,替我爹娘报仇。别的我一概不管。” 力牧看着木璃的眼睛,极认真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助你。” 木璃点了点头。 力牧又道:“既然这位二殿下是想利用我,那我们也不妨与他合作,必要时也可拿他当挡箭牌。” 木璃叹了口气道:“这人也是个精似鬼的,要利用他可也不容易。” 力牧看着灯火,自信满满道:“他只要有,我就不信他不会入了我的圈套。” 木璃仔细地看着力牧,小声道:“你自信的样子还真可怕,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你要我做些什么,只管告诉我便是,我定会尽力而为。” 力牧想了想,道:“如今确有一事想麻烦姐姐。” 木璃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说,什么事?” 力牧便道:“不知姐姐能否差人去野外,给我捕上百只雀鸟?再给我准备一间空旷的大屋子,能让我在里面射箭的?” 木璃面带忧愁道:“捕鸟不成问题,可这大屋子我这里却没有能让你射箭这么大的屋子。” 力牧想了想又道:“那能否在我平素练箭的院子上方支起一张大网,莫让这些雀鸟逃了出去?再在我这院门下给我开一个一尺大小的小门?” 木璃点了点头,道:“这却容易,我只需在院中竖上十几根木杆,把网挂住,支起来,再连在一起便可,并无什么麻烦。至于开个小门,那就更是简单了。” 力牧大喜,道:“如此便多谢姐姐了。” 第二日,木璃便让人出去捉鸟,又让人把力牧的院子架起了网。 傍晚,一百多只大大小小的雀鸟便被捉了回来。力牧大喜,告诉木璃自己不出院门,也不许人来打扰他,便带足了干粮和饮水进了院子,把院门关好,把雀鸟都放了,在院子里乱飞。 每日,老仆便把干净的饮水和干粮重新备好,放在门口。力牧会小心翼翼把小门开了,把食物和饮水取了进去。直到十日后,力牧把院门打开,却已是灰头土脸c筋疲力尽,头上身上也沾满了鸟毛。他找见木璃,只说了四个字:“再去捉鸟。”便一头栽倒,呼呼睡去。 木璃好奇,去他的院子看了,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鸟雀的尸体,尸体上全都插着一支箭矢。 如此,木璃便常常让人出去捕鸟,力牧在院子里闭关的时间越来越短,木璃让人捕鸟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从原本的十几天,变成七八天,又变成五六天。终于第五次捕齐百只鸟雀后,力牧只在院子里待了小半天,就出来让人把网撤了。木璃赶到一看,也是一呆,所有的鸟雀竟都是活的,却再无一只鸟雀是能飞的,每只雀鸟的右翅都被箭矢射穿了。 “你都是用‘绝雁术’十矢连射的?”木璃看着满地的鸟雀吃惊地问道。 力牧点点头,有些叹息道:“只是可怜这许多雀鸟了。从今日起,我再不会无故射杀任何一只鸟雀了。” 转头,力牧看着木璃问道:“对了,这些日子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木璃道:“你在里面把自己关了一个月了。兑泽大人和东泰都来找过你几次,不过听说你在闭关,他们都说没什么事,先不打扰你。不过你闭关后没多久,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还真和你有关。” 木璃故意停顿了下来,不说了。 力牧果然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木璃看着力牧,有些幸灾乐祸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位东灵公主,在你闭关后不久,突然宣布,只要有人能赢过你,她就嫁给他。于是第二天就有一个老学究拿着竹简刻刀要来与你比试文章,后来天香楼的大厨c云锦阁的裁缝等等都来要和你比试。每天我这木府门口都是热闹非凡,我说你在闭关,可没人相信,都不肯走。宫里看着这里热闹,也故意不说话,不管。到后来别说我出不去,就连府里买菜都出不了门。” 力牧皱着眉头,忙问道:“那怎么办?” 木璃嘻嘻笑道:“于是有一天,我实在忍无可忍,我就跑到门口大喊道:‘木威已经输了,他败给城西的乞丐了,他身上的虱子没那乞丐多。’其他人将信将疑,可宫里确实急了,也真怕你故意输给门口的随便什么人,便派出兵卒把他们都赶走了。当天夜里,宫里还派人把这阳谷城里所有的乞丐都抓了起来,强逼着给他们都洗了澡。第二天东灵公主便又宣布,她说的是比武,只有谁能比武胜了你,她才会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个半高手 力牧噗哧一声笑道:“也真有你的,看来恶人还须恶人磨啊。” 木璃顿时有些羞恼,对着力牧张牙舞爪道:“谁是恶人?谁是恶人?若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如此吗?” 力牧赶紧求饶道:“好姐姐,我怎会说你?我是说宫里那些是恶人呢。” 木璃哼了一声,板着脸,不理睬力牧。 力牧赶紧又问道:“那后来呢?还有人来挑战吗?” 木璃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一开始没有了,你连着打赢了吴言他们三个,虽然看着侥幸,可明眼人都知道,其实是你深藏不露,谁敢轻易来捋你的虎须?可过了几天,有人想到你虽然武功不错,可弓箭是我们东夷的强项,你定然不是对手,便提出和你比试箭术。这下报名的人便极为踊跃,而你因为闭关,也不出现,更被外面传为不敢应战。” 力牧想了想,指着院子里正在扑腾的雀鸟,问木璃道:“以我初来此处的实力,我自然不是他们对手,可如今你看我可能赢了他们?” 木璃看着这些雀鸟道:“如今你确实长进不少,虽然这些鸟雀乱飞,给你的连射增加了很多难度。可你只在院子里射它们,距离却是太近。而且你真正练箭也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而这里的那些老怪物浸淫在箭术里都半辈子了,那些年轻的也都练了十几年了。如何是你能够比拟的?” 力牧耸耸肩道:“那就算了呗,不比也没什么了不起,九黎本就不以箭术见长,我不比兑泽大人也不会说什么。对了,这么多天没去见他了,今天我去驿馆一下,也见见兑泽大人。” 木璃点点头道:“你去见兑泽大人,我也去照会一下二殿下,和他说一声你出关了。” 两人便分开行事了。 力牧来到驿馆,官吏告诉他兑泽大人被东皓召进宫去了,雷豹带着二十几个人也跟着去了。力牧想了想,只得等着,也与自己从苦役营带出来的其他人寒暄了几句。正百无聊赖之际兑泽回来了,一见到力牧也是一喜,便叫力牧和自己一起进了房间。 力牧一进房间,便行礼道:“大人,属下前些时日闭关,今日方得出来,未能前来侍奉大人,特来告罪。” 兑泽把外套脱了,坐了下来,摇摇头道:“不妨,也没什么事。” 力牧又问道:“大人今日入宫,可是结盟出兵之事有了什么进展?” 兑泽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如今东皓虽然有意结盟出兵,可朝中却有一批重臣反对。他们不象我们,我们只要大王和巫神们同意了,便就决定了。他们却是麻烦得紧,如今朝堂上还为着此事争论不休。” 力牧有些奇怪:“既然他们尚无定论,如此着急把大人找进宫去却是为了什么?” 兑泽看了看力牧道:“为了你。” “为了我?”力牧指着自己的鼻子,奇道。 兑泽点点头:“现在东夷的武人对败在你手里耿耿于怀,或者说对东夷的高手败给我们九黎的蛮人颇为不满。而东皓的女儿东灵公主更是承诺只要有人能够击败你,便立刻下嫁给他。东皓虽然没有表态,可整个阳谷已经沸沸扬扬。现在已有许多人向东皓提出要和你比试箭法。你之前在闭关,没有应答。故东皓找我,希望我能答应他们比试的要求。” 力牧忙问道:“那大人答应了吗?” 兑泽摇摇头道:“我如何能答应?东夷的弓箭之术造诣惊人,当年我却是见识过的。连我们这些巫神都不敢轻撄其锋,更何况是你?可是如今仍和东皓在商谈之中,我又不敢轻易去驳了他,只说你还在闭关,等你出关了再和你商议。” 力牧笑笑道:“大人勿要忧愁,答应了便是,反正若我败了,也是那东灵公主嫁人,与我何干?” 兑泽叹了口气道:“如果只是如此倒也好办。只是这比武虽小,却是彰显一国的实力,若我们赢了,日后谈判起来自然腰杆子更硬。若是败了,你之前赢下的擂台便白废了。更何况那东皓欺人太甚,提出比试的方法却也不只是平常那些射靶c射鸟c射走兽之类,最后有一项竟是箭士对射。我却怕你一个不慎,没了性命啊。” 力牧一拜,感激道:“大人心挂属下,属下铭感五内。大人勿忧,若真的非比不可,只求大人答应了他们便是。我木威身为大人的弟子,自然要为大人分忧。更何况我如今也是副使的身份,也该为使团之事尽一份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点道理木威还是懂的。” 兑泽看着力牧,倒也有几分感动,道:“若是不行,我自然会答应他们,只是无论如何这对射一事,是绝不能答应的。” 力牧点点头,谢过兑泽。 兑泽见已说到此处,也不再就这比箭之事与力牧议论下去,又嘘寒问暖问了力牧些别的,便让力牧回去了。 等力牧走了后,便有九黎随行的官吏走了进来,问兑泽道:“大人,难道真为了个木威,便得罪东皓大王吗?” 兑泽长叹一声道:“为了我九黎的霸业,连我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哪里还顾得上他的性命?只是若得不到东夷确定的消息,我却也不愿意平白舍了他的性命。如今委实骑虎难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力牧回到木璃府邸,却见东泰已经来了,木璃正陪着说话。 东泰一见力牧,便兴冲冲站了起来,老远叫道:“兄弟终于回来了,哥哥我可等得辛苦啊。” 力牧急忙连赶几步,跑到东泰面前道:“泰哥怎么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本该一出关就来看泰哥的。可是毕竟我是兑泽大人的下属,还是不得不先去拜见兑泽大人。如今却累得哥哥亲自来我这里,实在是我该死,还望泰哥见谅。” 东泰轻轻拍着力牧的肩头,哈哈一笑道:“你我既已兄弟相称,又何须如此客气?谁来见谁不是一样?我也没什么大人管着,急着想看到我的兄弟,便也就来了,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木璃在一旁笑着也道:“也亏得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真怕你又被兑泽留下喝酒呢。” 力牧苦笑道:“若是他真的说了,我也不敢不留。只是还好,他今日入过宫,见过大王,正在烦恼呢,也顾不得和我饮酒。” 东泰坐下,拿起茶壶,给力牧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问道:“兑泽大人为了何事烦恼呢?” 力牧笑得更苦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东泰一愣,继而便捧腹大笑起来道:“难不成是为了有人要与你比箭的缘故?” 力牧心知东泰贵为东夷二殿下,定是知道此事,便又故意装作惊道:“泰哥真乃神人也,如何便能猜到此事?” 东泰嘿嘿一笑,道:“如今这阳谷城内,议论最多的,便是我那灵儿妹妹许下的承诺了,大家都在猜谁能最后赢了你。就连我那父王也是感兴趣的紧。” 力牧叹了一口气道:“谁若胜了我,便能当了大王的乘龙快婿,大王不紧张吗?大王也答应吗?” 东泰笑道:“兄弟初来,哪里知道,这阳谷城里善弓箭之人不少,出类拔萃的也有许多。可大多都是各族的领袖人物,都已娶妻生子,此事碍着公主的婚事,自然不便出面。可是未成家的高手中,顶尖的却只有三个半人。一个是曲家的曲风,一个是土家的土营,还有一个却正是我的哥哥东景。至于那半个却是最厉害的一个,若是他出手,木小弟就直接认输算了,也真不用比了。” 力牧奇道:“那半个究竟是谁?那么厉害?” 东泰一脸向往道:“此人便是我东夷的一代箭神,诸族之师羿始大人。可惜这位大人对我东夷官场早已失望透顶,如今已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说他是半个,只因着他虽是也未成亲,可年岁却是不小了,自然也不会来抢什么公主。当然他是否有亲传弟子,我们却是不知。曲风是我表弟,万事都听我的,他一直追求的也是木璃,就算看在木璃的面子上,也自然不会来为难兄弟。” 木璃脸一红,啐了一口,道:“谁要他看我的面子?我只守着这木族,是不会嫁的。你还是劝你表弟趁早收了对我的心,去追东灵罢了。” 东泰叹道:“你当我姨没劝过他吗?可他那个古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听劝又如何还是曲风呢。” 力牧看着木璃,做了一个鬼脸。木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东泰又道:“那土营却是一直在追求我那东灵妹妹,我东灵妹妹也是已经有些动心。本来我那妹妹还有些犹豫,可上次在神庙中却被木璃妹妹吓得不轻,已是决定要尽快许给土营,以绝后患,才有此举。此番若是土营夺冠,我那妹妹便也是得偿所愿。若真有那不开眼又运气好的,能胜了土营,却也难过我大哥那关。而且我妹妹深恨木小弟,故已向我父王提出,除了比试射靶c射鸟c射兽外,又增了互射一项。听说我那妹妹私下已与土营许诺,只要土营能在互射时射死了你,便一定下嫁,绝不反悔。土营是土亭之子,未来也是要继承土族的,我父王自然对这桩婚事也不会反对。只是这样一来,我却颇是为我这兄弟担心,我刚认了这么个弟弟,却转眼就有性命之虞。却是愁死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试箭 力牧笑道:“泰哥不用慌,虽然我不一定能赢,却也不一定会有性命之失。” 木璃在一旁盘算了许久道:“这比箭一道,除了比准度,还要比射速,不知射靶一项须射几靶?” 东泰苦笑道:“恐怕不能遂了妹妹的意了,他们定的规矩,自然是什么都算到了,一共十二靶。射兽射鸟都是十五息。” 木璃听了紧锁双眉,力牧在一旁却是呆呆的,不明白他们在盘算什么。 东泰赶忙解释道:“你们木家一气十箭,已是名闻东夷,若是定下十靶为限,以你木璃为例,便只需十息时间,谁也没你木家的人射得快。只是你们每射十箭,恐怕就得喘上三息,这十二靶却需十五息。而土家的绝艺是‘四燕诀’,一弓四箭,四箭齐射。那土营每射一次便是三息,只需喘上二息,射这十二靶,只需十三息。便比你们少了二息。至于射鸟兽,按我刚才的算法,你们木家在十五息内可射十二箭。而土家也可射十二箭,还比你们少用二息,自然你们又比不过。” 木璃在一旁却叹道:“我最担心的却是互射,这土营也好,东景也罢,都是浸淫箭道多年的高手,只需一人,便足以射死木威。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力牧笑道:“既然这射靶c射鸟c射兽,我都必输,那自然不用再比这最后一项互射了吧?” 东泰摇摇头,看着力牧道:“兄弟,你也太单纯了,他们如何会放过你?他们这么安排只是想把所有的环节都牢牢抓在手里,不想出了意外。到时候他们胜券在握了,只消在某个环节给你放个水,你自然也进了互射的环节了。” 东泰见力牧不说话,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道:“听说今日你家兑泽大人进了宫后,听完所有的环节后,长叹一声,却为了结盟之事,已经答应我父王了。” 力牧却是一愣,他刚才还明明白白听到兑泽和他说还未答应啊,难道只是哄他骗他的? 东泰又痛心疾首道:“我本以为兄弟是兑泽大人的弟子,兑泽大人必会护着兄弟,却没想到是如此结果。等我接到消息再想进宫阻止此事,却是已经晚了。” 力牧勉强平静下来对东泰一揖:“泰哥如此为我,我自铭感于心。只是我深受蚩尤大王赏识之恩,又蒙兑泽大人传艺之情,一直苦无机会报答,此次便是我豁出性命报答他们的机会。若是侥幸能够不死,泰哥这番情谊我必记在心里。” 虽然力牧一直知道兑泽只是自己的敌人,可毕竟相处时日久了,乍一听说被兑泽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警兆 力牧惊喜道:“姐姐,你再射一箭试试。” 木璃发出一箭,已是后悔,怕真伤了力牧,如今看力牧躲开了,心中也是定了。听力牧还让自己发箭,便又拉开弓弦。 力牧看着木璃,却没警兆了。木璃一箭射来,力牧又躲开了。 “姐姐,‘绝雁术’。”力牧又皱了皱眉,喊道。 木璃停了手,却不敢射。 力牧忙道:“姐姐,此时你不射,等我去了校场,他们如何会对我高抬贵手?到时候我却该如何应对?” 木璃一下僵住了,贝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想了又想,终于一狠心,张开大弓,一连五箭射向力牧,却仍是不敢十箭连发。 就在木璃张开大弓之时,力牧突然又心生警兆,前后左右连踩五步,同时左右摇晃身体,将五支箭矢全部躲开。 “再来。”力牧顿时欣喜若狂,他似乎明白了,只有真正威胁到他的时候,警兆才会自动升起。 木璃见他无事,心头大石也放下了。便开始六箭c七箭,直至全力十箭,力牧竟都闪开了。 木璃看着瞠目结舌。 力牧却因测试成功,手舞足蹈起来。 木璃见他得意,故意对他泼冷水道:“你躲开我射的箭,那么高兴干嘛?我可算不上阳谷城的高手。” 力牧停下来,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木璃,期期艾艾,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木璃没好气地问道:“你想说什么,便只管说,大丈夫扭扭捏捏地做什么?” 力牧只得吞吞吐吐道:“姐姐刚才说的是,不知姐姐可否将曲风找来,我想试试他的箭。” 木璃一听,红着脸,有些恼怒道:“你这弟弟却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那曲风对我的意思吗?你可知那曲风的弓箭可不象你姐姐的那么温柔,你让他来射,可是真会出人命的。” 力牧叹气道:“我如何不知道姐姐不太喜欢他。可是一来他的箭法若真如姐姐说的那么高明的话,自然可以让我看看东景和土营的实力;二来他若知道了我能避开他的箭,必然回去告诉东泰,我也想看看东泰知道我不一定会死之后的嘴脸。” 木璃想了想,走过来对着力牧的小腿就踢了一脚,道:“为了你好,我姑且答应你了,可是你姐姐我不高兴,所以踢你一脚出出气。下次你若再有这种馊主意,仔细想好了再和我说。” 力牧抱着自己的小腿,疼得哦哟哦哟直叫唤。 木璃叫来个护卫,和他说了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被出卖了 东泰大喜道:“兄弟竟真愿意帮我?既然如此,为兄就把如今东夷的局势细细与兄弟说了。” 力牧点点头道:“哥哥正该如此,我且先听哥哥道来。” 东泰道:“我的父王有两个妃子,一个是土妃,土族族长的妹妹,生了我大哥东景和我妹妹东灵;另一个是曲妃,曲族族长的妹妹,我的母后。很自然,土族全力支持我大哥做太子,将来好继承我父王的王位;而曲族支持的是我。只是如今土族乃是东夷王族之外的第一大族,族长土亭又是东夷的大长老,权势滔天,许多小族趋炎附势依附土族,曲族自然并非土族的对手。再者长幼有序,我大哥自然觉得这王位非他莫属,平日里趾高气昂,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直只能忍耐,只期望有一天能够翻了这局势,让我那哥哥知道知道什么叫作狗眼看人低。”说到这里,东泰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凶光。 力牧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我听兑泽大人讲,如今朝堂之上,对与九黎结盟之事,形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结盟,另外一派不愿,却不知二殿下是哪派的?” 东泰满含深意地看了力牧一眼,想了许久,终于一狠心道:“我知道兄弟是九黎的副使,职责该是向着结盟之事。只是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能欺瞒着你。如今我父王c大哥和土族确实想着结盟。可是我和曲族却是不愿,还有很多一直中立的小族,也不愿和九黎结盟,如今都倒向了我这一边。” 力牧笑着道:“哥哥放心,如今我是九黎的弃子,哪里还会替九黎多想。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哥哥不愿两国结盟?” 东泰抚掌笑道:“兄弟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我父王和土族希望结盟,是因为他们刚刚处置了前任的大王和大长老。如今朝局更迭,表面平静,下面却是暗流涌动。我父王想借着结盟壮大自己的实力,又想籍着大胜提高自己的威望,以稳定他的王位。可是这世间哪有必胜的战事?我东夷本是安乐,又何苦卷入他们两家的战争?再者等他们两家师老兵疲,我再出兵,以逸待劳,岂不是收获更大?何苦现在就要结盟参战?此外每逢战事,各家小族都被逼着打前阵。即便得胜,所得所获也都归了那些大族,分到他们手里的也只剩些没人要的残羹冷炙。若是不幸被打残了,还会被一些大族瓜分吞并。故此那些小族更是没人愿意开战。我反对结盟出兵,正合了他们心意,自然也就得了他们的归顺。我本处劣势,只有如此不断积蓄实力才能拉近与我那大哥的差距。” 力牧点头道:“如此我就明白了,只是哥哥既然想着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安排放水 东泰也站起身,忙道:“既然如此,我再去把曲风叫来,也让他陪你试下。” 力牧点点头,便去找木璃去了。东泰也赶紧差人去找曲风了。 所幸试射下来,这装了青铜箭簇的箭矢让力牧心生警兆的威力更大。凭借着警兆,力牧依然能够成功躲开曲风的箭,如此大家原本悬着的心便都放下了。东泰和曲风走时,力牧各取了百颗箭簇和一柄铜剑分别赠于东泰和曲风。 曲风原是个习惯从鼻孔中看人的人,可却对这两件礼物爱不释手,也暂时收了自己傲慢之心,从力牧手里接过了东西。 东泰却是摇头不受,对力牧道:“这东西虽然稀罕,但既然到了我父王手里,无论我父王有多器重我大哥,我都至少会被赐下一柄剑的。至于箭簇,曲风比试的时候确实需要,给我也是无用,况且我也想看看我在我那父王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他会赐我多少。若是受了你的,他们得了消息,便是有理由一件也不给我了。” 力牧听了,也乐得省下,便也罢了。 王宫之中,东皓坐在正中,下面站着东景c土亭和土营。 东皓看着下面的几个人,问道:“这兑泽进献的青铜箭簇,用着如何?” 东景上前一步道:“启禀父王,果然比之前用的顺手多了,箭矢的速度快了不少,准头比以前的也好多了,威力也大了很多。” 东皓哼了一声,道:“我说那个木威竟如此有恃无恐,浑然不把我东夷箭士放在眼里,原来手中竟有如此利器。今日我儿与土营手中也有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倚仗。” 土亭也上前一步道:“如今我们知道他手里有什么,他却还不知道我们也有了这样的箭簇,我倒真想看看比射那天,他见到大殿下和我儿手中也握着这样的箭矢,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众人皆是大笑。 东皓边笑边问土亭道:“此次比射,因有灵儿的缘故,报名之人如星辰浩瀚,我却担心那个木威根本捱不到与我儿c土营比试的阶段。若是他提早输了,逃过了性命,可就枉费我们的一番心血了。如今这比射的章程该怎么定?” 土亭一听这话,脸立刻耷下来了,愁眉苦脸道:“我问过那天截杀木威的人了。这木威武艺虽强,可这弓箭之术实在不怎么样,用的虽然还是他木家的‘绝雁术’,可准头么听说那天他也射了几箭,竟无一箭中的。我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应战。不过要想靠他自己,能一步步杀到决赛,恐怕不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追燕箭 第二日中午刚过,东泰又来找力牧,把打探到的有关比试的细节安排都告诉了力牧。 力牧听完想了一想,便问东泰道:“哥哥,我却有个不情之请,只不知当问不当问?” 东泰立刻道:“你我兄弟,坦诚相待,有何问不得的,你但问便是。” 力牧沉吟道:“如今我已知道土族c曲族的箭术绝技,却不知王族的箭艺是什么。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决赛时难免会与大殿下遇上,虽说有曲风替我挡着,但我仍有些不放心,也想做到知己知彼。” 东泰抚掌笑道:“这个容易,其实我们东家的箭术也不是什么秘密,这阳谷城大部分人都知道。你问你姐姐,也能回答你。我东族的绝艺是“连燕术’。一箭射出,再一箭追尾,两箭撞击,便可改变前一箭的方向,也可加快前一箭的速度,再第三箭追第四箭,如此连绵不绝,防不胜防。若是兄弟仍不放心,便给我副弓箭,我练给兄弟看。我的箭术虽比不上我哥哥,但在这东夷,也算勉强可以挤进高手的行列了。” 力牧大喜道:“如此最好,那就仰仗哥哥了。” 说罢,便带着东泰去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叽叽喳喳都是鸟雀,也不飞走,自顾自地跳来跳去。 东泰见了,便对力牧笑道:“我上次就见了这么多鸟雀,本以为是碰巧,如今看来竟象家养的一样。兄弟真是奇人,如何这些鸟雀竟不飞走?” 力牧脸一红,道:“这些都是我之前练箭时射伤的燕雀,不忍它们再受伤害,故给它们敷了药后都养在了这里。平素我也不管,只喂些食水,伤养好了的也任由它们飞去。可能这里食物充足,又无天敌吧,有些飞走的便又飞回来了。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东泰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银铃般的声音道:“还说呢,每天天还没亮,就叽叽喳喳地吵死人。这是最后一批,之前的都给他射死了,累得我们吃了好长时间的烤雀鸟。” 两人回头,却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木璃。 木璃一见东泰,微微施了一礼,口中只称:“二哥哥好。” 东泰笑道:“妹妹倒是挑剔得紧,我若有这么出众的弟弟,早就乐开了花,便是要射多少鸟雀,我都想办法给他弄来,哪里还会抱怨?” 木璃心里说,若是你有这么个兄弟,恐怕只会怕他抢了你的王位,处心积虑便是想弄死他了,面上却是展颜笑道:“二哥哥人是极好的,我哪里比得上。不过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一定要射,射完又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气十二箭 一个上午过去了,太阳升得老高,悬在人们的头顶上。侍女们捧着食盒走上主台,给各位贵人们奉上食物c果品和饮水。食物自然不如在家里那么丰盛,力牧和木璃也随便吃了一些,勉强果腹而已。却看台下众人也停下比赛,开始吃喝起来。富裕的有仆从伺候着,随意品尝美味佳肴,残汤剩菜扔得到处都是;家贫的便自从怀里拿出干粮仔细地小口咀嚼着,舍不得一粒碎屑掉在地上。 木璃显然是早已见惯了的,把吃剩的半碗残羹往侍女的托盘上一放,打了个呵欠,推了推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台下的力牧道:“木威,这有什么好看的,这里晒得慌,你快些吃完,我们也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力牧指着台下,问道:“姐姐,那里两个人是谁?” 木璃顺着力牧的手指看去,随便看了一眼,道:“这两个都是土族的人,土岫c土节,在土族也算是射艺的高手了,怎么?” 力牧笑了笑,问木璃道:“姐姐可否借我些钱?” 木璃有些奇怪,问道:“你要钱做甚么?” 力牧指着那两人道:“我看了一上午了,这两个人却有点意思,实力比其他人要高出一些不说,别人见了他们也都让着他们。我看那里有押赌的,我想在他们身上押两注,就赌他们在下午的比射中,场场都胜,最后能进了复赛与我们较量。” 木璃皱了皱眉头道:“我却不知道你还是个赌鬼,也罢,就给你些钱,让你去玩玩吧。”说着,便扔了一袋钱给力牧。 力牧叫过侍女,让她把钱交给那些收取赌资的女孩,就陪着木璃找休息的地方去了。 午后,太阳稍偏,比试又开始了,又比了好几轮,终于场上只剩下十人了,无一不是箭术的好手。 一个拿着托盘的女子走到主台下,与刚才把力牧赌资交给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那个侍女便走到力牧旁,跪倒,对力牧道:“启禀少爷,赌局的老板说您已经赢了五袋钱了,需不需要见好就收?” 力牧看了看场上的人,摇了摇头说:“不用,继续押着便是。” 侍女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刚要走,木璃叫住了她,转头问力牧道:“木少爷,你要不要先拿回一袋钱来还了我的本金?” 力牧摇了摇头,对侍女说:“你先下去吧,就说都不用了。” 侍女应了,便下去了。 力牧转头看着木璃,笑道:“姐姐,就这一点钱,你慌什么?若是赢了,还你两袋也就是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晋阶决赛 土营连撞了曲风四支箭后,便开始专心对付起那些走兽。等鼓声停了,他满怀信心地看向东景,竟见东景脸色铁青。他再看向自己族中的两个箭士,却发现他们哆嗦个不停。 仆从计点完所有中箭的走兽后,有人宣布排名: “土营中八兽,第一。” “曲风中七兽,第二。” “土节中五兽,十三息,第三。” “土岫中五兽,十四息,第四。” “东泰中四兽,第五。” “木威未中一兽,第六。” 这土营脑子里嗡了一下,自己拦了曲风四箭,已经觉得很过分了。木威竟一箭都未去射走兽,全都奔着东泰的箭去的,好勉强东泰总算拼尽全力躲过几箭,才算中了四兽。土族的另两位箭士本就是来派来确保力牧进阶而充数的,这一轮又得了命令不得超越土营,故射起兽来本就懒洋洋的。射了几箭后,便去看了一眼其他人的成绩。这一眼不打紧,只见力牧箭箭都拦着东泰的箭,顿时吓了一跳,再顾不得射兽,两人急忙射箭去阻力牧。可力牧的箭实在太快,却不是他们能够拦住的。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总算为着他们的干扰,力牧才有几箭没能挡住东泰,让东泰射中了四兽。 走过土营的身边,木威只淡淡说了一句:“既然做了,何妨便做得绝一些。” 仆从们在准备着飞鸟,东景坐在土族三人面前直喘着粗气,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让东景牺牲自己缠住曲风,让土族三人和力牧一起进入决赛,以三射一,确保杀了力牧。可是看着东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却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喘了一会儿,东景抬头看着土营,眼里满是阴霾:“待会儿我和你换个位子,你先盯着木威,莫要让他来打扰我,若是他有一箭阻挠了我,你只自裁便是。”又转头对另两个人道:“你们二人联手,去阻曲风的箭,阻得住,你们中便有人可以晋入决赛,阻不住,你们便没了决赛的资格。” 三人忙应了,各自准备。 鸟笼都放好了,六人又上了场,东景和土营换了个位子。力牧冷声道:“这定好的位子也是能换的吗?” 土营怒道:“这里是东夷的校场,是东夷的射艺比试,规矩自然是东夷王庭来定,你一个九黎的蛮人,哪里便能来指手画脚?” 力牧冷哼一声,也不理他。 “第三轮,射鸟,十四息,射死飞鸟多的胜,射死飞鸟一样多的,用时少的胜。鼓响箭起,鼓停箭停。”规则和第二轮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猎物 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红线,红线越扩越大,一个赤红的圆慢慢从地平线下挣扎了出来,腾上天空,把地上的万物都映红了,天渐渐亮了。 人们起床c洗漱,谈论的都是昨天那场充满戏剧性的射艺比试,揣测着今日头名的归属。 随着时间的推移,决赛的时间渐渐临近了,无数的人流又汇集到了校场那里,一夜冷清后的校场又重新喧闹了起来。 校场里分出东西南北四个入口,力牧背着大弓c箭壶站在北口,箭壶里插着二十支箭矢,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宣布的规则:“四人分四口入,每人二十箭矢,一个时辰为限,鼓响一次入场,鼓响二次结束。其中出声认输者c中箭身亡者为负。时辰到时,若仍在之人有二人以上,有伤人者胜。若伤人数一样,自身无伤者胜。若身皆有伤,轻伤者胜。若皆无伤,则视衣物毁损,毁损轻者胜。若皆不分胜负,箭壶中余箭多者胜。箭矢无眼,此战生死各安天命,所有死伤,事后不得追偿索命,挟怨报复。” 既然那么想杀我,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力牧嘴角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大弓。 咚咚咚,第一次鼓声响起,力牧深吸一口气,走入校场。东景从东口慢慢步入,南口进入的是曲风,西口是土营。 力牧站定,看了看其余三人,脚下加速,直奔土营而来。土营却与东景一起向着校场中间跑去。 力牧一愣,急停,再向着校场中间去,却已慢了一步。再看,曲风也是同样的失误,也正改了方向,奔校场中间来了。 东景和土营完全不顾曲风,两人摘下大弓,捻出箭矢,向力牧冲来。唰唰唰,两人瞬间合力射出七八支箭矢直奔力牧。 力牧心中顿时警兆大起,急忙向二人射出几箭,身形向左移动,飘到了一边。曲风怒吼一声,摘下弓,抽出箭,向东景扑去。东景前势不改,左脚点地,身形弹起,直奔力牧而来。土营反身,不再管力牧,迎向曲风而去。 东景又射出几箭,撞在之前的箭矢上,竟连之前土营射出的箭矢也被他用了。空中箭箭相撞,改变方向,俱向力牧射来。力牧心中赞叹,果然是东族年轻一代的第一神箭,竟比东泰高出不少。箭矢被撞之后,有直射的,有弧线的,甚至有一支箭竟带着回旋冲向力牧。 若是没有之前与东泰试练过,眼下力牧便可能已经要挂彩了,此时他却不乱,一气长吸,出手十箭,有撞向飞来的箭矢的,也有射向东景的。同时身形展动,不退反进,迎着箭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反转 土营突然身体一颤,拉着弓弦的手一松,四支箭矢软弱无力地向前飞出一段距离,掉在了地上。 东景一愣,转头看去,力牧坐在地上,一只手正擦拭着脸上的鲜血,另一只手还握着大弓。土营面目朝下,扑倒在地,背上插着一支羽翎。 曲风的心神顿时一松,将弓矢放下,伸手抹去眼中的汗水,冷冷地对东景道:“还从没人敢在我开弓的时候看别的地方,你却是第一个。” 力牧从地上站了起来,吐去了口里的鲜血,咧开嘴,对着东景笑了笑,嘴里的舌头已经一片模糊:“你们的机划倒似很强,不过我的运机好象很袄。”他笑着,口齿却是不清了。 东景恨恨地看着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曲风,自信地道:“我却不信你们真敢杀我。” 力牧哈哈一笑,猛地抽出箭矢,搭在弓上,瞄着东景:“你敢赌吗?” 东景的身体顿时僵硬住了,死死盯住力牧,丝毫不敢动弹,垂下的手不自觉地在那里颤动。 曲风也呆住了,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该把弓举起,还是放下。 四周一片嗡嗡声,主台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木璃的手捂着嘴,脸颊上流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在欢喜还是受了惊吓。 东泰的双手紧紧抓着前面的木栏,眼里满是紧张,脸上布满了担忧和期待,不知在忧虑或希望东景的生死,还是担心或期盼力牧会放弃。 东皓也站了起来,脸色满是阴沉,双手握拳,指节已被捏的失去了血色。 兑泽站在木栏边,面寒似水,手指虚虚点着力牧,身上散发的气息竟让周围所有的人都感觉冰冷。 莫名又有警兆,力牧扭头往主台看了一眼,回过头便对东景噗哧一笑,又喷出几滴血来,他松开了拉住弓弦的手,抹了抹嘴唇上的嫣红,笑着道:“我只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曲风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下来。 东景的表情也一下子从恐惧变得轻松又变得愤恨了起来,侮辱,这是对他这个未来王者莫大的侮辱。 鼓声响了起来 力牧走出校场,木璃正站在门口泪盈盈地等着他。他的身影刚从门口出现,木璃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力牧走到木璃面前,心虚地看着木璃道:“姐姐,我没事。”不争气的嘴角却仍往下渗着鲜血。 木璃伸手替力牧抹去嘴角的残血,又拉着力牧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留在东夷 力牧射杀了一人,按规定便成了射术大赛的头名,坊间本就两个传言,一个是大王欲将东灵公主许给木威;一个是此次获胜的头名便是东皓的东床快婿,如今两者合一,便是传得更凶了。东皓虽然恨得牙直痒痒,却也无奈,不得不捏着鼻子赏了力牧许多东西,只是绝口不提东灵的婚事。 东景虽然得东皓多次亲口应了让他继承王位,但见父王心疼东泰,却心里也不踏实,尤其对着曲风做了侍卫统领,更是万般不顺,总找些理由处处刁难,引得东泰c曲风更是不满。 这日,东皓又把兑泽召进了宫中。两人谈了许久,兑泽满面春风地出了王宫。 第二天,雷豹又来找力牧,说是兑泽大人想要见他。 力牧便换了衣服,跟着雷豹出门了。一路上,雷豹的表情都是阴晴不定,甚是古怪。 走进一处僻静的街巷,雷豹突然停下,回身便向力牧拜倒。 力牧一惊,忙想把雷豹扶起,问道:“雷豹,你这是为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雷豹不肯起来,只对力牧道:“大人,雷豹是大人救了性命,又蒙大人恩德,将雷豹和一干兄弟救出了苦役营,让雷豹过了这么多天人过的日子。雷豹知道大人是兑泽大人的弟子,自然与兑泽大人是极亲近的。但有些事情,雷豹却不得不说,就算大人怪罪雷豹挑拨离间,雷豹也是非说不可。” 力牧双手用力,把雷豹搀起,道:“你先起来说话,你虽是我救的,可在我心里却如兄弟一般。无论你有什么,只管说来便是,我绝不怪罪。” 雷豹听了,甚是感动,热泪盈眶道:“大人,这些日子大人不常来兑泽大人这里,自然知道的少。我有一回听到一个官吏的醉话,说兑泽大人为了与东夷结盟之事竟答应东皓,欲害大人。我本不信,却看着兑泽大人将那青铜的箭簇送进了宫里,又看着在大人与他们比箭的时候,他们用了那青铜的箭矢。那日大人拿箭对着东景,我在旁却看见兑泽大人拿手指对着大人,面上还带着几分杀气,甚是吓人。那兑泽大人可是巫神,是否便是当时想对大人下手,还请大人斟酌。此外,昨日兑泽大人又进宫了,听说已和东夷达成了同盟的约定。我本松了口气,以为兑泽大人便会放过大人了。可刚刚听说,兑泽大人已准备收拾行装,要回九黎,却应着东皓的要求,把大人留在此地。大人刚杀了土族的土营,又拿箭指过东景,此间的人哪个不把大人恨在心里。大人留在这里,恐怕凶多吉少。我担心大人,故此忠言,何去何从,还望大人早拿主意。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斗 东泰看着东景送的酒,心里却觉得别扭,不想拿回家中,也不便就这么扔了,便想找人一块儿喝完了事。那日偏巧曲风当值,思来想去,东泰便拿着东景送的酒来找力牧了。 力牧听东泰说了酒的来历却是大喜,想起了三国里郭汜李傕的故事,便趁着东泰不注意,偷偷找了些不按君臣的药加到了酒里。 菜色做好,都摆上桌了,东泰便要倒酒,却被力牧给拦下了。 力牧皱眉道:“哥哥,并非小弟多嘴,这东景平素待你如何?可是一直这样和睦的?” 东泰哼了一声道:“他若日日如此,我又何至于恼他至斯。平日里他何尝用正眼瞧过我,今日也是怪了,不知他哪里不对,竟对我如此好了起来。”说着,又要倒酒。 力牧神色一紧,立刻又拦道:“哥哥且慢,事出反常必有妖。东景素来与你不和,今日如此殷勤,必有不妥之处。” 说完让左右牵了条狗来,拿酒拌了些肉,喂狗吃了,过了一会儿,那狗便开始打滚闹腾,紧接着口鼻出渗出鲜血,躺在地上抽搐起来,只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一命呜呼了。 东泰见了,大惊失色。 力牧摇头道:“哥哥,你与东景本是至亲兄弟,却没想到他能对你下此毒手。看来以后你要多加防备,只恐他这次不成,另寻他计。” 东泰咬牙道:“我也未料到他竟如此狠心,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为着王位,防我忌我而已,如今看来竟已想害我的性命。若我只是处处防他,也难免会有疏漏,被他趁机。他既然不念亲情,我也当没这个哥哥。总得想个法儿,索性把他先害了,也省得他动我的脑筋。” 力牧摇了摇头,道:“哥哥,我说句话,可能不中听,若是说错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东泰忙道:“兄弟说甚呢,你我自家人,今天也是你细心,我才逃过一劫,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有什么话,兄弟只管直说便是。” 力牧便埋怨道:“哥哥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哥哥,你也不是那没见过好酒的人,既然那东景素来与你不睦,今日如此反常却赠你酒,你又为何偏要收了?” 东泰苦笑一声道:“兄弟,你是不知,今日这酒乃是他当着我父王的面赠给我的。我一开始只以为他想在父王面前演出兄弟和睦的戏而已,只是觉着恶心,又不想惹父王不快,便收下了。” 力牧神态顿时有些紧张,又问道:“那这酒是他随意给你的,还是挑拣过的?” 东泰回忆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羿始 力牧听得如此英雄人物,竟自心血澎湃,几乎不能自已,勉强平静下来道:“既然只是个几百人的小族,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啊,就算有他支持,只怕也不足以对付你的父王吧?” 东泰摇了摇头道:“这羿始威名远播,又对各族皆有恩德,没有一族愿与他为难,反给他许多方便。于是羿族也逐渐壮大起来,竟也有了两三千人的规模。” 力牧皱了皱眉头,道:“那这两三千人的规模也只能勉强算是个中等偏大的氏族而已,如何竟能左右了朝堂的局势?” 东泰有些神往道:“你且听我说完。这羿族虽然只有两三千人,但在山中过活,也不理我父王的政令,只是自给自足,倒也逍遥快活。有那些慕他名声的,或是被其他大族欺负苦了的,便纷纷投到他的那里,依附于他。久而久之竟又聚起了数千人,他又教人箭术,部下之人自比我等各族的要高出一筹,长此以往竟成了我东夷的国中之国。我父王自然甚是忌惮,却是碍着他的威名,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有幸得了他的帮助,我倒是能多了几分把握。” 说完东泰看着力牧,神情竟有些古怪:“对了,论起来你却是这羿始的侄儿,若是你去求他,说不定他念着你父亲的情谊,便肯帮我们了。” 力牧听了脑袋顿时嗡了一下,自己是个冒牌货,虽然得了木璃的帮助,可却难保不被羿始看穿。 东泰却没看出力牧为难,又自顾自叹息道:“只是这羿始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却常年不在山里,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缘分见到他了。” 力牧这才心里稍定了一些,便问东泰道:“那这羿族却是在哪座山中生活?” 东泰站起,来到窗口,看着东北方道:“就在阳谷东北方二百里的东羽山上。” 第二日,力牧便央着木璃,一起驾着车,带着十二名缁衣剑卫同往东羽山去了。 东羽山不高,但却占地极大,一眼看去,层峦叠嶂,郁郁葱葱。山下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曲折,河两岸密布着厚厚的芦苇,几株垂柳耷拉着一头茂盛的长发随风飘逸。 一只白鹭展开翅膀,掠过水面向云间飞去,惊起几尾泛着金光的红色鲤鱼迅速躲入暗处的水草间悠然地吞吐着泡泡。岸边,一头公鹿努力低着头伸长舌头卷着水喝,旁边三两只母鹿或站或躺,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只松鼠悉悉簌簌从草丛中探出脑袋,引得一只母鹿紧张地抬起头,往那个方向张望。松鼠也被母鹿的举动吓到了,嗖地一声蹿到了树上。 “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识破 木璃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当年旗叔拼死把我救了出来,本来确实打算来这里投奔您的,可是半路上便被人抓住了。本以为难逃一死,却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杀我们,而是把我们软禁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东皓杀了东冥,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东皓的手下。在那个时候,东皓就想着利用我了。可是叔叔,你既然到了阳谷,既然偷偷看到我了,却为什么不现身呢?”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曲折?当年大哥东旭和你父亲都劝我留在阳谷,我却不肯,执意要走遍东夷,传下我的箭术。后来他们出事了,我一直怪我自己,当初我要是听了他们的,留在阳谷,如何会发生那些事情。我也想过替他们报仇,可是有很多事情c很多原因却又让我不能那么做。于是我便带着羿族一直隐居在这里。我以为你一直不来找我,是记恨我不替你爹和你大伯报仇,我也自觉没脸面见你,所以便没有现身。” “对了,这几位是?”中年男子放开木璃,看着力牧等人。 木璃擦了擦眼睛,赶紧硬着头皮向中年男子介绍道:“叔叔,这位就是我的弟弟木威,其他的是我弟弟的护卫。”转头她又向木威介绍道:“木威,这位便是当年我们父亲的结拜兄弟,东夷的箭神羿始叔叔,你快叫人。” 看木璃之前的说话c语气和样子,力牧其实早已猜到,一听木璃这么说,不敢怠慢,便立刻跪倒,口里叫道:“叔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说完便推金山,倒玉柱,给羿始磕起头来。 羿始却是不易察觉地眉头微微一皱,立刻又舒展开来,上前把力牧扶起,道:“贤侄不必多礼,快些起来,都是自家人,这里风大,且随我先回家去。” 力牧顺势站了起来。木璃见竟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便兴高采烈地挽着羿始的胳膊,一路上说说笑笑地随着羿始进了山谷。力牧见没出什么意外,也轻轻吁了一口气,带着众人,跟在了后面。 翻过一道山梁,面前小溪潺潺,便开始有了屋舍c农田。许多人来来往往,见了羿始一行,也都纷纷行礼招呼,羿始也对每人还礼。 又走了一会儿,力牧便听到水声轰鸣。转过一片林子,只见一挂银练从山峰上直落下来,垂在一汪清澈碧蓝的水潭上,激起层层水花。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雾气,力牧等人只得在一旁绕过,却只一会儿的功夫,衣衫上便蒙了一层湿润,头发上也俱都沾上了细细的水珠。 木璃转身对力牧嘻嘻一笑,道:“木威,这便是我对你说过的水潭和瀑布了,如何?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比试憋气 羿始大笑道:“你这如何是比箭术,明明比得便是憋气的功夫。也罢,我这弟子常年在这山上居住,水潭里倒是常去,就和你比上一比又有何妨?” 说罢,羿始走到门口,和外面玩耍的孩童说了一声,便又回到屋里,看着力牧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水潭那边吧。” 力牧便与木璃一起跟着羿始走出房门。雷豹看力牧出来了,便带着缁衣剑卫要跟着力牧。 羿始笑道:“你们几个倒是忠心,只是我这里安全的很,你们尽可放心,在这里好好休息,不用跟着了,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 雷豹想说什么,力牧赶紧对他摆了摆手,让他们留下来了,自己带着木璃跟着羿始去了。 刚才在水潭边只是绕过去了,如今真真地站在水潭边,便感觉一股寒气逼人,直往肌肤里钻。潭边早已站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精赤着上身,露着古铜色的肌肤,肌肉结实c线条俊美,背上背着一个弓囊,里面装着一张大弓和十几支箭矢。 一见羿始到了,年轻人立刻单膝跪倒,叫了声师父,又站起,看着木璃,红着脸叫了声妹妹。 羿始看着他,赞许地点点头,问道:“羿尾,你下这潭底还能射箭吗?背着弓做什么?” 羿尾脸一红道:“弟子无能,估计下了水后便射不了箭了,只是既然说了是比箭术,不带着弓箭总觉得不太合适。” 羿始一笑,又转头问力牧道:“你不带弓箭吗?” 力牧也是一笑,笑里透着几分洒脱,道:“我在水里也射不了箭,既然射不了,带着也没什么意思,也就不带了。” 羿始抚掌大笑道:“妙极,你们二人,一个严谨,一个潇洒,倒都是不错。也罢,就一起下水吧,我来看你们的胜负。” 力牧把紫篁剑取下,交给木璃,便也脱去衣衫,和羿尾一左一右站好,羿始一声令下,两个人便都蹿入水中。 水中冰凉彻骨,上面瀑布冲击得凶狠,潭下也是暗波汹涌c水流湍急,要想顺利潜到潭底,也是不易。力牧气沉丹田,紧紧抓住潭边的石块,一步一步往下挪。好容易到了潭底,力牧在水里摸了块大石头,紧紧地搂在怀里,总算稳住了身形。想着这个比试,力牧心中暗乐,若是比弓箭,这羿尾跟了羿始那么多年,自己却不知道能否胜得了他。可如今比得其实便是憋气,自己是个仿真人,一辈子不呼吸也是可以,只消看着这个羿尾什么时候上浮,自己跟着他,比他慢上半拍也就赢了。 时间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子笑 力牧呵呵一笑,道:“这个却是容易,这样,我们去和木璃他们说一声,然后便去陈地一下,也就是了。当夜也能走个来回了。” 羿始点点头,两人便去和其他人都交待了一声,一起去了陈地。 到了陈地,力牧带着羿始找到了神农,神农见力牧带了个会飞的仿真人来,也是惊奇。 羿始看着神农,一揖笑道:“今日见到天子,终是可以大笑而归了。” 神农听到“天子笑”这三个字,立刻想起了徐教授和自己说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脸上却也不动声色,只和羿始在那里寒暄。 过了好半天,力牧终于忍不住了,便问神农道:“神农,这羿始说你可以确认他是否是一号库的监察,如今到底什么结果?” 神农点点头道:“羿始确实是自己人。”又问羿始道:“你们现在来了多少人了?”神农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羿始苦笑一声,道:“目前就我一个,我也不是你们的增援,只是你们来这儿的时候,我便已经过来监督你们了。” 神农听到羿始就一个人,眼神顿时又黯淡了下来。 羿始看出神农的失望,便笑道:“如今我们都在为了拖住九黎而努力。我知道我们损失很大,也很艰难,但九黎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然蚩尤也不会想去找东夷联盟。如今我们只要破坏了他们的结盟,大事便就定了。最艰苦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神农苦笑一下,道:“我倒不是对战争没信心,只是战事一起,百姓生活就会困顿许多,我实在是想早点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还百姓一个太平的日子。” 羿始听了这话,顿时对神农肃然起敬,感叹道:“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何上炎部从不发动战争,却会有那么多氏族前来依附,势力反而越来越大,如今却才明白过来。神农,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和力牧配合好,瓦解掉九黎和东夷的结盟。” 神农站起一揖:“如此便拜托了。” 羿始笑道:“神农却是客气,这也是我份内之事。在此耽搁时间已多,若再不回去,恐怕天就亮了,我的族人若是找不见我,该担心了。神农,今日就此别过吧,来日我们再秉烛长谈,一醉方休。” 神农笑着答应,把羿始和力牧送出了宫殿。 第二天一早,已经飞回东羽山的羿始便找来木璃,和力牧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三个人一坐下,羿始便开门见山问力牧道:“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实力对比 东泰站正,面带微笑道:“大人乃东夷的英雄,是我东泰从小到大的偶像,大人在的地方,东泰如何敢坐,还是站着就好。” 羿始哈哈一笑,指着坐在他对面的羿尾道:“在我这里可没这么多规矩,心里敬了便是真的敬了,心里若不敬,莫说是站着,便是跪着又有何用?这是我的徒弟羿尾,在我面前,他也可随意,想坐就坐,想躺就躺,无须拘束。你不是我的弟子,在我面前本就无须拘礼。更何况你还是东夷的二殿下,身份贵重,如何便就站在我面前了?你若站着,又让他们该怎么坐?” 东泰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道:“我哪里便身份贵重?说实话我更羡慕羿尾兄,若是可以,我宁愿和羿尾兄对调一下。能在大人面前侍奉着,跟着大人学艺,哪怕只有一天,也是我朝思暮想的福气。” 众人听了,皆笑了起来,却没人当真。力牧给东泰搬了张椅子,让东泰坐了,自己也找了张椅子,坐在了木璃的旁边。 木璃待大伙儿都笑停了,便皱着眉头对羿始道:“叔叔,恐怕我们得在一个月里就要动手了,刚刚木威和我说九黎的第一批兵器,两万柄青铜剑和二十万枚青铜箭簇,在一个月后便送到东夷了。若这批兵器到了,我估计东族和土族所有人都全副武装也绰绰有余了,届时再想对付他们就几乎不可能了。” 羿尾在旁惊呼道:“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手c兵器都送进阳谷;还要策划好进攻的地点c方式c人手,还要确定撤退路线和备选方案;还要挑选合适的时机。时间太紧了。” 羿始也不理木璃和羿尾,只看着东泰,和颜悦色地问道:“二殿下,能否麻烦你先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对付哪些敌人?他们的实力如何?” 东泰略一思忖,道:“如今我们要对付的便是三处敌人。第一个是王宫,王宫外围是由我父王的八百侍卫把守,统领却是曲风,届时这八百人由曲风处理,自然不需我们操心。只是东族的长老会也在宫中,一共五位长老,个个武艺高强,还有长老护卫三百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身手实力绝对都在曲风的八百侍卫之上。我父王身边还有四名近卫,都是绝顶高手,战力绝不在东景之下,不容小觑;第二个是我兄长东景的府邸,有他的侍卫三百人,还有东族护卫一百人,此外我这哥哥也招揽了很多江湖上的高手住在府里,实力虽然比不上我父王那边,但也不是好对付的;第三便是土府,土府不比王宫,我东族族人中的精英大多都派在外面担任着要职,宫里人手不多。土族却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被劫 羿始叹道:“我听说力牧智慧过人,果然如此。我们要去劫兵器,光我们两个肯定不行,若是带了人去,就算是被自己人看出我们的身份,走漏了消息,我们便也麻烦不小。只是就算我们带回来五千柄剑,那东泰岂肯不分一杯羹?” 力牧神秘一笑,道:“你只管放心,这却无妨,山人自有妙计,保管他不会问我们要。” 力牧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走出了羿始的房门。远远的,东泰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一见力牧出来,东泰立刻一溜小跑着朝力牧奔了过来。 “兄弟,如何?羿始大人把你单独留下谈了些什么?”东泰迫不及待地问力牧道。 力牧叹了口气,道:“羿始大人说,若要保证攻下王宫,必须保证他七千柄青铜剑和十万枚青铜箭簇。让我一定要和炎黄部说清楚。” 东泰顿时神色一僵,本来他还想着让力牧想办法从劫获的兵器里给他留下一些,此时也说不出话了。 力牧看他神情呆滞,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是愁眉苦脸,道:“如今还没去和炎黄部谈判,我们这位大人已经狮子大开口了,我是两家一个都不敢得罪,都要靠着他们,怎能不发愁啊?” 东泰勉强一笑道:“我们若能仗着这些兵器,造反成功,断了与九黎的同盟,对他炎黄也是有利。你且与炎黄好好说说,千万保证了羿始大人的要求,我们可全靠着他呢。” 力牧点点头,又苦笑了一下,对东泰道:“哥哥,你也好好想想吧,羿始大人还问,若是他助你取了王位,你该如何谢他?” 东泰又是一窒,却也不敢反驳,只得喃喃道:“我先想想吧。” 力牧紧接着又压低声音对东泰道:“哥哥,等取到了王位,整个东夷都是你的,如今正是许诺利益,拉拢人手的时候,可千万不可小气啊。” 东泰对着力牧勉强一笑道:“兄弟,放心,我省得。”说完,低着头便匆匆走了。 力牧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 晚饭时,力牧便消失不见了。木璃问羿始,羿始只说力牧孤身一人悄悄去了炎黄那里,不便带任何人去,也不便多让人知道。众人皆点头,不约而同替力牧保密。 羿始又道:“如今你们在我这山上待的时日也是久了,明日便下山回去吧。木威办完事会直接回阳谷。我也要开始安排人手悄悄潜入阳谷了,还麻烦二殿下给安排好隐秘的住处。” 东泰立刻道:“大人放心,这是小事。之前木威的剑卫要在阳谷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阎兵与地四 力牧看着他,冷冷道:“临阵脱逃,背弃袍泽,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那书吏惊魂未定,喃喃道:“死罪,死罪”猛地惊觉,抬头看着力牧,扑通一声跪倒,大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是书吏,不是士兵,不是袍泽啊” 力牧叹了口气,道:“一颗箭簇都没有了,全都丢了,你要我怎么饶你?” 那书吏立刻跳了起来,扑到雷豹刚刚推过来的车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里还有几箱呢。” 雷豹大笑道:“小子,没听懂吗?大人说没了,便是全没了。” 那书吏一惊,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跳下车,撒腿就跑。 雷豹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两个剑卫蹿了出去,一左一右,两柄剑插进了这书吏的后心,书吏晃了晃,扑通栽倒在了地上。 “回。”力牧冷冷地下令道。 雷豹抱拳接令,安排人手,推着车子,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去了。 东皓脸憋得通红,一掌重重击在桌子上 与此同时,蚩尤也一掌击在桌子上 两人同时喊道:“什么?被劫了?什么人干的?” 下面跪着的人战战兢兢道:“好象好象是炎黄部的人干的,事后有人看到有大队人马押着好多车,往炎黄部的方向去了。为首的为首的好象是燧人和螺祖。” 力牧c羿始和木璃正在屋里喜滋滋地清点着兵器。 雷豹突然进来,单膝跪倒,对力牧报道:“大人,东泰到了,在外面求见。” 力牧摇头笑道:“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么急?这么沉不住气?” 又抬头对羿始和木璃道:“你们现在这儿点看,我去见见他就回。” 木璃忙点头答应,眼睛却没离开过这些兵器。 力牧来到厅堂,东泰已经等在那里。 一看见力牧进来,东泰立刻咧着嘴跑到力牧旁边,搓着手问道:“得手了?如何?” 力牧看着他,沉声道:“得手了,五千柄剑和五万枚箭簇已经都运回来了,现在都在羿始大人那里。哥哥,你心也忒急了点。沉住气啊,东西刚丢,你就兴冲冲来我这儿,不怕有人起疑心吗?” 东泰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兄弟,对不住了,只是我一听到所有的东西都被劫了,太兴奋了,没忍住。既然东西都被劫了,该给羿始的已经给他了,我想是不是我们也快行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大王陨 终于,阎兵一剑斜劈,地四让无可让,只得拿左手的弓去抵挡。弓是竹弓,剑是铜剑,两者相碰,地四的大弓顿时断了开来,弓弦却不知怎么竟在阎兵的剑上绕了几圈,反把阎兵的剑缠住了。阎兵皱了皱眉,手里运劲,铜剑急撤,连削带划,弓弦顿时被崩断了。 东皓看着欢喜,刚想看着阎兵向前一剑,刺死地四。却见阎兵不进反退,竟踉跄了几步,手中的铜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左胸。 鲜血一滴一滴顺着阎兵的右手滴落在地上,一支箭矢竟就深深插进阎兵的胸口。 “你”阎兵左手指着地四,他实在想不通,弓断了,这箭是如何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地四看着脸色渐渐发白的阎兵,不好意思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练的虽然也是弓箭,但却都是近身搏击的招数。” 羿始看着场中,微微点头。这地四原是个庸才,幼年练箭,十箭倒有十箭都不在靶上。师父都不愿教他,家里父母也都对他几乎绝望了。邻居家的孩童都喜欢欺负他,每每拿着没有箭簇的竹箭要和他比斗,却只是拿着箭追着他射。有一天,这地四被射得实在受不了了,竟回身冒着箭矢拿弓箭击打那些孩童,竟被他打赢了。从此只要有人欺负他,他便把弓箭当作刀剑去揍人家。 地四的父母平时见儿子被人欺负惯了,也是心疼。如今儿子把人打回去了,心中却是暗暗舒坦,纵然有人告状,也是不管。 被揍孩子的父母,便拿了他,当作邪魔外道来羿始处评理。羿始见了,却大为惊叹,竟把地四收为弟子,只传他近身搏击的招术,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一个高手。别人见他拿着弓箭,往往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和他拉近距离,贴着他打,却反被他扮猪吃老虎,吃他无数的亏。 羿始满意,东皓却是有些恼火了,莫名其妙自己这边就挂了一个高手。 “东言,你上。”东皓脸色不太好看,指着另一个护卫。 东言哼了一声,从背后摘下大弓,走入场中。 地四笑了笑,回到了队伍里,另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在下地三,便来请教。你放心,我绝不是近身搏击的高手。” 听声音,走出的这个竟是羿尾。 东言冷笑一声,道:“地三?我却从未听过有姓地的高手。我姓东,东言,东族的人,千万记得你是死在我手里的。” 羿尾也不答话,只淡然一笑,拿着弓,搭着箭,看着东言。 东言挂箭上弦,满满拉开,嗖,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土族反了 东景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力牧,慢慢倒在了地上。力牧静静地站着,身边不断的厮杀声c怒吼声,不断地有人倒下。 声音渐渐稀疏下来,雷豹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跑到力牧身边道:“大人,已经全部解决了,所有尸体上都已经补过一剑了。” 力牧点点头,挥了挥手,道:“撤。” “大人,大人。”有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什么事那么急?”土亭瞪了手下一眼。 手下气喘吁吁道:“大人,宫里有人攻打王宫。” 土亭猛地站起:“什么?确实吗?” 手下道:“确实,眼线拼死传回的消息。” 土亭低着头来回在屋里踱步,突然对手下道:“通知所有人,集合。” 手下低头喏了,退出房间。 “大人,大人。”又有人冲了进来。 土亭皱着眉头,沉声问道:“又怎么了?” 手下跪倒,报道:“大人,大殿下府里喊杀之声震天。” 土亭叹了口气,听到有人进攻王宫时,他已经预感到了,便点头道:“知道了。” 土节c土岫,还有一干土族的长老c高手都走了进来,恭敬道:“大人。” 土亭嗯了一声,叹息道:“刚有消息,有人同时进攻王宫和大殿下府。” 下面顿时嗡嗡声一片。 土亭哼了一声,喝道:“安静。” 下面嘈杂的声音顿时停止了。 土亭环视众人,道:“此时,是我土族面临存亡的关键时刻,须靠大家努力。土岫,你带几个人,速去城外军营求援。记住,让东族大营去救援王宫,我们土族的军队全部救援大殿下府。土节,你带三百人去大殿下府,火速增援。其他人跟我来,去王宫。” “喏。”众人皆抱拳应道,立刻下去组织人手了。 土府大门洞开,一群群手执兵刃的战士冲了出来。对面的街角c房顶顿时射出几十支箭矢,好几个人倒在了地上。 “大人,有伏兵堵截。”有人大喊。 土亭冷笑一声道:“哼,早在意料之中,若没有才是怪了。全部散开,放箭还击,往前冲。” 堵截的人顶不住土族的攻势,丢下几具尸体,拼命地四散逃窜。 土族的士兵翻看尸体,回来报告:“大人,是曲族的人。” “别管他们,直奔王宫。”土亭更觉不妥,对左右吩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王权更迭 土亭急忙躲闪,刚想叫些什么。东泰急忙又大喊道:“谁取了土亭的性命,官升三级,赏府邸一座,奴隶百名。来人,给我放箭,杀了土亭,灭了土族,替我父王报仇。” 话音刚落,十数支箭矢便飞向土亭,护卫急拿盾牌遮挡在土亭身前,身边的兵士也拿起弓箭,立时便与东族的军士对射起来。 土族的军队加上土府的族兵,人数本就比东族的军士多一些。土府的族兵又是精锐,一时竟把东族的士气压住了。东衡本还想向土亭问问清楚,却有几支箭矢竟差点射到他,一时火气也上来了,拿起弓箭便向土亭射去。 土亭原巴望着东衡老成持重,想和东衡好好解释解释。突然东衡竟拿箭射他,也不由绝望起来,满腹都是怨气,不再留手,索性便指挥着土族的军士与东族火拼起来。 正在土族渐渐将东族压制住时,宫门外曲风率领的侍卫和曲府的族兵冲了进来,紧紧跟随的还有东族军营派去支援大殿下府的人马。 一见土族正与东族激战,曲风大喊一声,对着土亭扔出一颗人头,正是土亭派去救援东景的土节。土亭一见,眼前顿时一黑,咬牙切齿地指着东泰和曲风道:“你们两个无耻卑劣的鼠辈,竟敢如此害我,我与你们势不两立。”说完,不顾一切,指挥着众多军士发疯似地向东c曲二族进攻。 曲风带领的人马立刻和东族的军士一起对土族展开反击,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向土族,土族阵地顿时被射倒一大片人马,强弱之势顿时扭转,土族节节败退。 噗,土亭一个踉跄,腿上中了一箭。噗c噗,又有两支箭矢钉在土亭的身上。土亭一屁股坐在地上,惨笑着,看着身边的族人一个个地倒下。 土亭伸出手指指着东泰,鲜血一滴一滴顺着他的手指坠落在地上。土亭呵呵笑着,对东泰道:“二殿下,你知道报应吗?今日我土族便是报应,是老天为我们以前的所作所为降下的报应。可终有一日,这报应也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东泰大怒,没等土亭说完,冷哼一声,一箭射中了土亭的咽喉,土亭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东泰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王位。 东衡原听说曲风的侍卫都被剿杀得差不多了,可最后竟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里颇是觉得有些蹊跷,但被着东泰一声“大长老”,顿时让他把想提出的质疑咽回了肚子。 接着便该是论功行赏。 曲族心满意足,曲风仍任王宫侍卫统领一职,但他的父亲曲族族长曲昆成为了东夷的大长老,曲族也在阳谷城外设置了一个一千五百人的军营。 东泰派人上东羽山,册封羿始为大国师,将原先的大殿下府辟为国师府,将土族的一大片土地赐予羿族,又将土族一半的俘虏拨给羿族作为奴隶,在阳谷城外辟了块空地给羿族设置一千人的军营,邀请羿始出山辅助自己。 羿始全盘接受,但仍居住在东羽山上,并不下山,也未将土族的俘虏作为奴隶,只是在东羽山划了块土地给他们,让他们自成一族,修养生息。 东泰听到土族残余又成一族,也是皱眉,只是土族大部分人都已战死,剩下的人数本就不多,掀不起什么风浪,又不便在此时得罪羿始,只得先作罢了。 力牧此时还是九黎的使臣,东泰也不便封他官职,只将土族的另一块地赐给木族,又将土族原有的奴隶都划给了木族。却因着没有捞到什么权柄,木族又故意在外淡淡宣扬这只是东泰的安抚之举,其他知情的人为着掩饰自己的谋反之举,也装聋作哑,不说什么,于是外面的人虽都纷纷在传东泰是靠着联合曲族造反上的位,却都没提木族什么事。 至此,皆大欢喜,只除了东园和土族的那个去军营送信的人。过了几日,有人便在城外发现了这两个人的尸体。东衡听到手下报来此事,皱着眉头,久久望着天上的明月,对着夜空长叹了口气,却不再多言半句。 东衡c曲昆和曲风都成了东夷的权臣。而力牧和木璃虽然没有被封什么大官,但也常常出入宫廷。因着力牧立有大功,却不得官职封赏,东泰本就有些愧疚,又因为力牧没有大权,反而更得了东泰的信任,有什么事情皆与力牧商量。顿时在东夷的官场,人人见了力牧和木璃,都是阿谀奉承,再无人敢欺负木族。 “你说什么?东夷又变天了?”蚩尤一拍桌子,极是恼怒:“那我们之前与他们的盟约如何了?” 兑泽也是恨得牙直痒痒,对蚩尤道:“这东夷三番五次便有人造反,更迭王权,实在是麻烦得紧。若非求着他们出兵,我如何会去理睬他们。只是那木威传回的消息说,如今登上王位的二殿下,原是反对与我们结盟的,现下是个什么态度,却是不容乐观。我看我还得再去一次,与那东夷新的大王再细细商量,将此事定下。” 蚩尤想了想道:“也罢,这次你须速速前去,我便不给你派随员c护卫了,你直接飞去,大半日也到了。” 兑泽抱拳道:“这却无妨,正好木威带着三百多人还在那里,有什么事让他们帮衬着就好。” 蚩尤点头,兑泽便告辞出宫,也不回家收拾,直接腾空,飞往东夷。 力牧正在木府休憩,突然便有人来报,说兑泽大人已在门外。力牧连忙叫了木璃,一起出大门将兑泽迎回了主屋。 一到主屋,兑泽便大大咧咧一坐,皱着眉问力牧道:“木威,你前日差人送来的书信我已收到。这东夷新王即位,本是他国内的事,与我无关。只是如今我与他旧王立过盟约,已是同盟,这同盟之事,如今可有影响?” 力牧苦笑道:“大人,这新王原是东夷的二殿下,当初他是竭力反对与我九黎结盟的。也因着他反对,聚集了一批不愿征战的小族在他身边,壮了他的声势,让他能够举事成功。我姐姐因是大王义女,素来与这位新王相厚,我被我姐姐带着,与这位新王私交也是甚笃,也常入宫与他相聊。只是他靠反对联盟起事,我又是九黎的使臣,故未让我木族参与他的谋反之事,事后虽对我木族封赏,但只为了安抚,未让我木族之人担任什么要职,也无实权给我木族。每每我问起我两国的盟约,他也总是闪烁其辞c含糊回答。” 兑泽叹了口气,道:“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个二殿下,知道他是反对结盟,所以我收到你的来信,便急忙赶来了。也罢,我现在就先去他宫里,与他谈谈,看是如何。” 力牧忙道:“既然如此,我陪大人入宫便是。” 兑泽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忙,我自去王宫吧,你先侯着,等我有了消息再说。” 说罢,便起身往门外走去,力牧与木璃忙送兑泽出门。 待兑泽走远,木璃便问力牧道:“木威,我却没想明白,你是炎黄的人,素来不愿两国结盟,为何要给兑泽送信,说这件事?” 力牧淡淡道:“九黎在这东夷也不会只有我一个眼线,就算我不传信回去,不消两日,消息也定会传回九黎。到时,他问我为何知情不报,我更不知该如何作答。既然如此,还不如我先报了,也简单一些。” 木璃听了,深以为然,叹了口气道:“也是难为你了,既然如此,就看他回来怎么说吧。” 小半天后,兑泽回来了,一脸的烦躁不安,也不说话,进了屋就坐在那里。 力牧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谈得如何?” 兑泽叹了口气道:“果然如你所说,我每每提及此事,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给我一个准信。” 力牧沉默半晌,对兑泽道:“大人,不如你且在府里休息,我去宫里找相熟的打探一下?” 此时兑泽也没了方寸,胡乱点了点头,便由着力牧让木旗领着去休息了。 力牧等兑泽走了,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坐在那里想了想,起身换了件衣服,出门往王宫去了。 到了宫门口,侍卫见是力牧,忙点头哈腰道:“呦,木大人过来了,小的给大人请安。这么晚,大人不休息,还到宫里来,如此忧心国事,真让小人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力牧哈哈一笑,轻轻在这个极会来事的侍卫屁股上踢了一脚,道:“我在这里无官无职的,哪算什么大人?就你这油嘴滑舌地给我灌汤,还不赶紧给我进去通报,别让我在这宫门口吹那么长时间的冷风,就算你心疼我了。” 侍卫摸着被踹了的屁股,哎呦叫了一声,心里却是心花怒放,忙不迭道:“大人放心,小的这就进去通报。”说完便急急转身往宫里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又引祸事 却不防宫里出来个人,正撞个满怀,那侍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哼哼唧唧,摸着屁股,也不看来人,低着头便在那骂:“哎呦,撞死我了,没长眼睛啊?耽误我给大人通报,仔细着大人扒你的皮。” 却听面前有人哼了一声,侍卫顿时一个哆嗦,声音好熟,忙抬头看,正是曲风。 侍卫赶忙站起,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恕罪,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饶过这次啊。” 曲风寒着脸,看着他,只不说话。那侍卫吓得磕头如捣蒜,不住口地求饶。 力牧在一旁看着好笑,终是有些不忍,便在宫门外叫道:“曲大人,他是为了我去通报,走得急了,冲撞了曲大人,虽是该死,但也是为我办事。在下就请大人给我个薄面,先饶过他,让他给我去通传了,改日我摆酒给大人赔罪。” 曲风这才抬头看着力牧,似笑非笑道:“我道是谁,能让这些奴才跑这么勤快,原来竟是木公子,如此倒难怪了。我倒不是为了他撞我,我也不是不禁撞的人。只是这宫里进出的都是贵人,老这么毛毛躁躁的,万一哪天撞坏了哪个贵人,却真是没法交待了。木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力牧知道这曲风是个芝麻绿豆点事就会恼上半天的人物,也不为忤,笑道:“这些奴才确实还要调教,也怪不得曲大人生气。只是今日是我姐姐有事,又懒得跑,让我进宫给大王传话。万一若是耽误了时间,莫说大王怪不怪罪,便是我姐姐的脾性,曲大人也是知道的,我也实在担当不起啊。” 曲风一听力牧把木璃抬出来了,虽不知道真假,却也只得悻悻然对那侍卫道:“算你这个狗奴才运气好,今天是木公子给你求情,若是换了旁人,仔细我扒你的皮。” 说罢,便踢了这侍卫一脚,道:“还不快谢了木公子,赶紧去给木公子通报?” 那侍卫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忙连连谢道:“谢木公子给小人求情,谢大人饶了小人。”立刻连滚带爬进去通报。 曲风见他去远,回过头来对力牧笑道:“木公子,也不是我故意要刁难他们,只是这都是些眼睛长在脑门顶的人。你是极宽宏的人,他们也知道你在大王心里的地位,出不了什么岔子。我却怕他们有时候有眼无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故借着机会便敲打敲打他们,还望木公子海涵。” 力牧心里暗叹一声,果然这官场之中也是极不容易的,一抱拳道:“曲大人哪里话,如今曲族如日中天,曲大人也是大王面前的红人,哪里还要我来海涵。不过大人的担心确是高瞻远瞩,在下十分佩服。” 曲风挥了挥手,笑了笑道:“哪有什么高瞻远瞩,只是做官的常情罢了。你我也曾并肩作战,也是共过患难的,哪里这么见外,还叫什么大人,日后便以兄弟相称,还得互相多帮衬才是。” 力牧也是一笑,立刻改口道:“曲兄说的是,曲兄是我在东夷极佩服的男子,也是大王的亲眷,能和曲兄亲近,也是我求之不得。” 曲风哈哈一笑,道:“不瞒兄弟,我可是最不喜欢听什么大王亲眷之类的话,听着别扭,好象我这官职都是靠了亲眷得来的似的。” 力牧忙正色道:“曲兄千万莫要误会,小弟却没这个意思。曲兄的箭术我是见识过的,若以出神入化四个字倒正可形容。得这个官职本就是曲兄的本事,哪里会有什么亲眷的说法。” 曲风摇了摇头,道:“兄弟莫要夸我了,若是别人这般夸我,我也受了,可兄弟这般夸,我却受之有愧。若说出神入化四个字,却也只有兄弟的箭术才配得上了。” 力牧听了连连作揖,忙再三推辞。 曲风凑上前来,轻声对力牧道:“不瞒兄弟,我对大王亲眷这个劳什子玩意儿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若是能做了兄弟的亲眷,却是我最想的了。” 力牧听了,如何不明白曲风的意思,苦笑道:“曲兄,我倒不反对你做我亲眷,至少你不是个纨绔,不会辱没了我姐。只是我姐的脾性你却是知道的,我虽然可以平时多替你美言几句,但却无论如何也做不了我姐的主。这事恐怕能帮到曲兄的也是有限的很,还望曲兄体谅。” 曲风干笑两声,道:“兄弟放心,有兄弟这几句话,哥哥就很感激了。” 正说着,刚才那个侍卫已匆匆跑了回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曲大人c木公子,大王有令,宣木公子偏殿觐见。” 力牧忙对曲风抱拳道:“大王宣我了,我且先进去给大王请安,日后再与曲兄长谈。” 曲风立刻伸手,让力牧入宫,道:“兄弟先去忙,改日哥哥做东,请你姐弟二人一醉方休。” 力牧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苦笑着拱拱手,便进宫去了。 进了宫,东泰已在偏殿里等了一会儿了。 力牧一进偏殿,立刻跪倒给东泰请安。 东泰忙摆手笑道:“你这精怪,以前灌我酒时,也没见你对我客气,如今磕起头来倒比谁都勤快。快起来吧,你我兄弟相称,不需如此多礼。” 力牧站起道:“大王,礼不可废。当初您是殿下,臣虽僭越,与殿下兄弟相称,也是厚着脸皮,勉强说得过去。可如今您是大王,自然再不能象以前那样没个分寸,乱了纲常。” 东泰点点头,笑道:“也亏得你是个知礼懂事的人,倒比那些个仗着从龙的功劳开始飞扬跋扈之人强多了,也罢,就依了你。今日这么晚你还进宫来见我,自然也不是有多想我,定是为了兑泽来此的原因吧。” 力牧听东泰的口吻似乎却对曲风等人有些不满,也不多说什么,只呵呵笑道:“大王果然英明,一猜即中。” 东泰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现在也会拍马屁了?当初给我出主意c定计谋的时候,可从没说过我英明啊。” 力牧脸一红,又追加了个马屁道:“大王,此一时彼一时啊,当时为了大王的大业,臣给大王出主意,是兄弟之情;如今为了大王的宏图,臣给大王献计谋,除了兄弟之义,还有君臣之份。大王为一代明君,才能让臣直抒己见c得展抱负,是以臣有感而发,才呼大王英明。” 东泰听了大乐,道:“从前看我父王整日在这王位上使颐弄气,群臣都是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这大王做了有什么好,只是为了自保才勉强登上了王位。可如今看你这副作态,方才体会到做大王的乐趣。” 力牧嘻嘻一笑道:“臣看大王今日心情极好,也该不会就为了臣的几句马屁吧?” 东泰摇了摇头,叹道:“当日兑泽来我东夷,见了我只是微微一礼,也不愿多和我说一句话。今日他进宫来,却是毕恭毕敬c委曲求全,看他如今的嘴脸,我自觉心情畅快。” 力牧笑道:“这兑泽大人如此做派,想来便是有求于大王。” 东泰哼了一声,道:“他还不是为了结盟的事情么。” 力牧听了,心头也是一紧,立刻问道:“我也知他定是为了此事,只是不知大王是怎么想的。” 东泰看着力牧,似笑非笑,问道:“你如今还是九黎的臣子,此事你却如何看待?” 力牧一滞,想了半天,道:“若以臣九黎副使的身份,臣自该劝大王与东夷结盟。只是臣答应过大王,万事皆从大王的利益出发。故臣以为这个盟约结不得。” 东泰哈哈一笑,道:“我本以为你会支持结盟,却不料你竟说出这样的话。你且说说为何结不得盟?” 力牧沉声道:“大王明鉴,当日大王还是殿下之时,全靠着反对结盟聚集了一帮小族来为大王摇旗呐喊。虽说最后兵变之事,他们未有参与。但如今朝纲稳定,却全赖他们尽力维护。此外当初我劝羿始大人相助大王时,也以当时的殿下反对结盟c反对开战作为理由。若大王此刻决定与九黎结盟,我怕他们都会反对。届时现下的大好局面可就付诸东流了。” 东泰叹了口气道:“你却不知,如今朝中东族和曲族都是力主结盟,与炎黄开战的,我若是不顾他们的意见,纵有那些小族的支持,又有何用?” 力牧急忙劝谏道:“臣请大王三思,大王当时可是对着那些小族重重承诺过的。如今若是出尔反尔,寒了那些小族的心,将来如何能取信臣民,如何能取信天下。” 东泰不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是大王,哪里还用看那些小族脸色。再说若是我东夷打了胜仗,得了无数的人口c土地和财富,那些氏族哪个不会赞颂我的功绩,说不定在我姓氏之前给我加个尊号‘大’字,把我当神供起来也是可能,如何还会反对我?” 力牧听了大惊,原以为把东皓推翻了,这同盟之事便是黄了,却未料到这东泰也是如此狼子野心,虽不明白什么‘大’字尊号,可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去顾,想了想,又努力劝道:“大王,只要大王决定与九黎结盟的消息传出,各族便已怨气冲天。臣只恐大王还未开战,便又引来一场祸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最后一根独苗 东泰又哼了一声,道:“东夷历次兵变,皆有东族嫡系带头,如今东族嫡系便只剩了我一个人,还有谁能夺了我的王位?” 说罢,又看着力牧,眼里满是怀疑,道:“木威,你身为九黎的副使,我本以为你会拥护结盟之事,为何反而是你反对?” 力牧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抱拳道:“大王误会了,只因臣曾承诺,万事皆以大王为重,故而劝谏大王。且适才兑泽大人告诉我大王并未答应于他,故臣以为大王内心还是不愿结盟。不过若大王执意如此,臣也必为大王尽心尽力出谋划策。” 东泰点点头,也不再怀疑,站起身,来回走了几圈,又对力牧道:“你的担忧也确实不无道理。所幸今日我还没有答应兑泽,此事先拖上一段时间也好。” 力牧一听东泰并未答应兑泽,心头立刻一松,重又燃起希望,问东泰道:“大王即有心结盟,为何又不答应兑泽大人?” 东泰一笑,叹了口气道:“这兑泽提出的还是原来的条件,我若答应了他,此事纵然成了,也是我继承我父王的余荫。怎么也得再多些利益,方能显出我的本事。” 力牧见东泰结盟之心已决,便不再劝谏什么,只说道:“臣如今已明白大王的苦心。既然如此,大王便尽量多拖他几日吧,臣替大王探探这兑泽大人的口风,或许能给大王争得更多的益处。” 东泰大喜,忙道:“本王正是这个意思,如此便有劳爱卿了。” 力牧喏了,刚想告辞。 东泰又道:“你且先等一下,本王还有一事问你,本王如今新继王位,这宫里尚缺一位王妃,不知爱卿有何人可以推荐吗?” 力牧本为这两国结盟之事,心内已经乱了,如今突然听到东泰这么问,顿时措手不及,竟呆在那儿,只支吾道:“大王选妃也是正理,须得找个国中大族的贤良女子方可,臣可替大王去曲族问问,可有适合的女子。” 东泰摇头笑道:“爱卿还是不明白本王的心意啊。如今这东夷最大的两个氏族便是东族和曲族,我与曲族本是姻亲,若再联婚,只是亲上加亲,并无多少裨益,反而更增曲族的权势。东衡这几日天天和我说,曲族如今权势太大,长此以往会成尾大不掉之势,建议我再扶持一个氏族,制衡曲族。”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力牧心中暗暗摇头,这东泰如今刚登上王位,屁股还没坐稳,就想着如何制约曲族了,如何还是个明君的样子。 想了想,力牧便道:“既然大王不想从曲族纳个王妃,不知哪家的女儿竟有如此福气,能入了大王的法眼?” 东泰呵呵一笑道:“本王对这东夷各族细细想了一便,却有一族值得本王扶植,可与曲族分庭抗礼,替本王分忧。本王也想与此族联姻,更增此族的威势。” 力牧细细思量,眉头一皱道:”大王虽是好意,只是那羿始大人恐怕不一定会领大王的情。他素来自在惯了,被大王封了国师也不肯下山。如何肯替大王与曲族相抗?” 听了力牧的话,东泰脸上也是不虞之色,道:“我如何不知道这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莫说国师,当年我二伯为了笼络他,特赐他‘大’字尊号,他都不愿领情,如何会肯给我面子?况且他一生未娶,也没个女儿。若是随便找个族女,又如何牵制得他为我所用?与我身份也是不配。我说的哪会是这羿族。” 力牧听了,又想起适才东泰说起过的‘大’字尊号,便是一愣,不由问道:“大王说的‘大’字尊号是什么?” 东泰见力牧不知,便解释道:“我东夷古例,若对东夷有大功劳c大贡献c大德望的,便可在姓氏之前加个大字,从此隐去名字,只以大字再加姓氏称呼,以示尊崇。” 力牧听了,哦了一声,回味了下,大猛地惊觉,大羿?怪不得这羿始不肯,这名字也太过招摇,若是被他们这些地球来的仿真人听见,如何会不起疑心?自然不符合他监察的身份。 力牧猛地又想起木璃和自己说的‘三足金乌’的故事,大羿射金乌?怎么会这么巧? 力牧便欲扯开话题,忙又问道:“大王,请恕微臣愚昧,既然不是羿族,微臣实在猜不到还有哪族有这实力,能被大王看中?” 东泰微笑着看着力牧道:“爱卿真是妄自菲薄了,如何竟把自己忘了?我昔日曾答应你们,若得了王位便全心尽力扶持你们木族,难道爱卿忘了吗?” 力牧顿时便如遭了霹雳一般,直直地看着东泰,竟无法言语。 东泰见力牧呆在那里,心中有些不悦,道:“怎么?你是觉得本王配不起你姐姐吗?” 力牧忙跪倒,对东泰道:“微臣不敢,微臣如何会有此等想法,只是只是” 东泰眉头一皱,问道:“只是什么?” 力牧眼珠一转,立刻道:“只是一来,大王也知道我这姐姐脾气蛮横,我却做不得她的主;二来,木族曾遭大变,实力大不如前,若要用我木族制衡曲族,恐怕难为了木族;三来,这曲风日日盯着我那姐姐” 东泰面色一沉,道:“你姐姐蛮横,我早知道,本王也知你做不了你姐姐的主,本王只是知会你一声,你姐姐那边,本王自会另行安排。你木族如今实力虽是不强,可底蕴尚在,只消本王多加扶持,很快便又会壮大起来。至于曲风,一个小小的统领。说好听了,是本王的臣属,若说难听了,便是本王脚下的一条狗。难道本王还要看他的脸色不成?” 力牧跪在那里,只不知该说什么好。 东泰见力牧沉默,心中更是不喜,便对力牧道:“你且先退下吧,这些事本王自会处理。你只需盯紧了兑泽,让他拿出最大的诚意才好。” 力牧唯唯喏了,便退出宫里。 回到家中把事情对木璃一说,木璃也是恼了,怒道:“我等替他夺了这王位,如今却来谋算我们。若我做了他的王妃,他必定如他那位父王一般,要想法子害死你,好谋夺我木族的祖产。至不济,也让兑泽把你带回九黎,不论你的死活,终生不让你再踏上东夷的土地。如此奸恶小人,真是可恨之极。” 力牧叹了口气道:“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又回到了,既然如此还得再斗一遍。不过好在之前那么折腾一遍之后,东族已是大伤元气,曲族实力也是大减。如今却比当初好对付多了。” 木璃苦笑道:“哪里便好对付?就算如此,对我们来说,他们也是庞然大物,不是我们木族可以对付的。” 力牧斟酌了一番,道:“此事还得好好思量一番,我且想想,明日再说吧。” 两人分开,力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量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便出来见兑泽了。 兑泽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便问力牧道:“木威,你这是如何?昨晚一夜没睡吗?” 力牧叹气不迭,道:“昨夜我入宫见了东泰大王,力陈结盟的益处。只是他顾着当日兵变时对各族许下的诺言,无论如何便是不肯,我自头痛,故一夜未睡。” 兑泽恨恨道:“当日以为已经成功,便未多想,谁能料到如今这番变故。” 力牧也懊恼不已,忿忿道:“早知如此,当日他兵变之时,我无论如何也带着木族的人与他拼了。” 兑泽见力牧如此说,便出言安慰道:“木威,此事也怪你不得,谁也料想不到他会造反。更何况以你木族如今的实力,哪里阻拦得了他们。” 力牧叹了口气道:“是啊,可恨这东泰已是东夷王室最后一根独苗,不然再起一场兵变,夺了他的王位,自然也就结盟无碍了。” 兑泽两眼一亮,突然抓着力牧的手臂道:“你刚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力牧装作一惊,忙道:“大人,我只说这东氏嫡系如今已只剩东泰一人,已造反不得,不然另立新王,便为结盟扫清障碍了。” 兑泽点点头,问力牧道:“若这东泰立时便死了,东族就没人来继承王位了吗?” 力牧无奈道:“我已问过我姐姐,当年这东泰的先祖于东夷有功,被推为东夷的大王,当时所定规矩,便是不论男女,只有这东泰先祖这一脉嫡系可做东夷大王,却与东族其他人无关。这东氏一脉,为了王位,素有内斗的传统。到了如今,便只剩了东泰一人。若他死了,东夷何人还有资格做这大王,我也不知了。” 兑泽站起,在屋里来回踱步,许久又问:“你刚说不论男女,难道这场兵变之后,他的姐妹也未留下?” 力牧摇头道:“这东泰本有一个妹妹,叫东灵,与东景同母,却与东泰不是一个母亲。兵变之后,曾对东泰破口大骂,骂他禽兽不如,惹得东泰恼了,一剑便刺死了。如今这东泰便是孤家寡人一个,说起来便还只剩我姐姐是他的义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宴请曲风 兑泽一拍脑袋,喜道:“对了,如何便忘了你姐姐,你姐姐既然他父王的义女,岂不是也有了继承王位的权利?” 力牧一愣,道:“大人说我姐姐?我姐姐能做了东夷的大王?” 兑泽想了想道:“虽然不是那么站得住脚,但按你讲的,勉强也说得过去。只是还须找个在东夷德高望重的人,能站出来为她说话,便是能够了。” 力牧沉吟了一番,道:“这样的人我倒是有一个。” 兑泽忙问道:“你说的是谁?” 力牧一笑,向兑泽道:“属下不知大人可否听过羿始这个人?” 兑泽眉头一皱,道:“如何没听说过?当年大王本想在这东夷创立基业,从中作梗的便有此人。这羿始传授东夷各族箭艺,和东夷人一起将我们赶出了东夷,我们这才在九黎重新落了脚。” 力牧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此人既然与我九黎有仇,还可用吗?” 兑泽冷笑一声,道:“有仇?这东夷王室才与我九黎有仇,不是一样在谈结盟之事吗?此人虽然妨害过我们,不过确实在东夷是个极有威望的,若能得他出面,你姐姐的王位便是稳稳的了。只是我可听说他一直不肯出山,只在东羽山上隐世,不知你如何能够搬得动他?” 力牧得意地一笑,道:“大人不知,这羿始叔叔乃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当年东旭大王排行第一,我父亲排行第二,这羿始叔叔便是老三。我姐姐亦跟着他学过艺,也救过我的性命。素来对我姐弟二人是极疼爱的,若是我姐姐的事情,他必定是肯出力的。” 兑泽又皱眉道:“只是此人素来对我九黎颇有成见,你确定能说服他帮着你姐姐登上王位,再与我九黎结盟?” 力牧嘿嘿一笑,道:“大人放心,如今先不与他说结盟之事,只说被那东泰欺负,让他助我姐姐登上王位,之后再谈结盟之事。到时候我姐姐已是大王,哪里由得他再反对?” 说罢,力牧却又叹口气道:“只是不知他这羿族可有与东c曲二族抗衡的能力。” 兑泽想了想道:“无妨,先不用他,不就是想办法弄死东泰吗?我帮你就行。” 力牧苦笑道:“大人,哪有那么容易,若不把东族和曲族的力量削到最弱,我姐姐想登上王位可不容易。” 兑泽哼了一声道:“你放心,我们九黎巫神可不是浪得虚名,若是一起出手,虽不能击败整个东夷,但突袭个王宫,斩首几个大人物却还是简单。” 力牧想了想,道:“大人,我还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兑泽一听,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何主意,且说来听听。” 力牧便将自己想到的,细细与兑泽说了。 兑泽听了大喜过望,道:“若能如此,便是最好。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们巫神会做你的后盾,配合你的行动。不过事成之后,木璃登上了王位,便须得与我九黎结盟,共同对付炎黄。” 力牧笑道:“这个自然,大人放心。” 兑泽笑眯眯的,不住点头。 力牧又道:“大人,请恕属下告退,属下还须将此事禀明姐姐,她愿意了,我们方可行事。” 兑泽立刻点头道:“这是应当,你先去吧。回头我们再商量细节。” 力牧便告辞去了木璃那里。 听力牧把事情缘由都说了,木璃却是皱起了眉头道:“如今只能这样行事吗?” 力牧苦笑一声道:“我的办法确实不多,我也知道这有些为难姐姐,若是姐姐觉得不妥,我就另想办法。姐姐只管放心,说什么也不会让姐姐嫁给东泰这个畜生。” 木璃叹了口气道:“如今已经这副田地,若是我不暂时答应东泰,他便立刻就会对付我们。你这主意已是不错了,如今刀剑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了,若再不反击,便是由人宰割了。便由你吧。” 力牧对木璃深深一揖,道:“姐姐放心,此事不须姐姐露面,我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 第二日中午刚过,力牧便遣人去邀请曲风晚上来木府赴宴。 曲风听了,自是激动,早早回家梳洗干净,又换了套衣服,便到了木府。 进了厅堂,力牧已在等待,分宾主落座,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有侍女端上酒菜,放在桌上。 力牧举起酒杯便敬曲风。 曲风忙道:“兄弟,你姐姐尚未过来,我们还是等一等她吧。” 力牧立刻叹了口气,对曲风道:“曲兄,你我相交时日不长,但我始终敬你是个英雄。故此不敢欺瞒曲兄,今日恐怕陪曲兄饮酒的便只有我,我姐姐怕是来不了了。” 曲风一听,脸便板了下来,对力牧冷冷道:“木公子,我也敬你是个朋友,信了你才来这里。你姐姐既然不能出来,你唤我来又是为何?可是戏耍我吗?” 力牧苦笑道:“曲兄,我如何敢耍弄曲兄,我姐姐不能出来,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曲风一愣,忙问道:“不知令姐不能出来见我,是为何事?” 力牧唉了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曲兄,实不相瞒,虽然平素我姐姐对你一贯冷言冷语,但那是我姐姐的脾气。我姐姐对越亲近之人便越恶劣,你也知道平素她对我也是恶声恶气,凶得要命。但她若是有事,曲兄应该深有体会,她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便也是你。” 这几句话说完,曲风便如在九霄云上,心里舒坦到了极致,忙点头称是,只冲着力牧傻乐。 力牧又道:“可不知曲兄有没有想过,为何我姐姐始终对曲兄冷脸相看?” 曲风一愣,摇了摇头道:“我从未想过,还请兄弟解惑。” 力牧叹了口气,悠悠道:“因为曲兄的那位表哥也在追求我的姐姐,故此我姐姐怕你为难,便不敢对曲兄亲近了。” 曲风听了,脸色一沉,对力牧道:“木公子,你说的可是大王?” 力牧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大王。” 曲风哈哈一笑,道:“木公子,我只劝你莫要挑拨离间,大王素来知道我喜欢你姐姐,怎么又会来追求你姐姐。” 力牧举起杯子,自饮了一口,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曲兄若是不信,自可入宫去问大王,可有要纳我姐姐为妃的事情。我便在此等候曲兄,若我所言非实,曲兄大可回来找我算账。” 曲风听了,立刻站起,冷冷对力牧道:“好,我现在就入宫去,你且等着,若你有半句谎话,我便回来取你的性命。”说罢,头也不回,便往外走。 等曲风走了,厅堂后兑泽却转了出来,往曲风之前的位子上一坐,摇着头道:“这位曲家的少族长真是个愣头青么?他到底还想不想追到你姐姐?我若是他,只怕讨好你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这样和你说话。” 力牧苦笑道:“此人是个直肠子,好恶都在脸上,虽然不讨人喜,可总算比那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伪君子要好相处得许多。只是他太过傲气,做事又只考虑自己,稍不如意,便给人脸色,和他在一起久了,着实难受得紧。” 兑泽点了点头,确是同感,便给自己倒了杯酒,索性与力牧对饮聊天起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兑泽拿起壶酒,对力牧道:“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我还是到后堂待着吧,省得他回来,见我在此,反而坏事。” 力牧点头称是,待兑泽提着酒壶转进后堂,便唤来仆役,将曲风桌上的酒菜重新换了,独自一人等着曲风。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曲风便回来了,摇摇晃晃,神情呆板,直走到屋里,也不和力牧说话,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起酒壶就往喉咙里灌。酒水从他嘴角溢出,打湿了衣衫,他也不管,待酒壶空了,竟有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滚落了下来。 “曲兄。”力牧倒是觉得不忍,出声唤着曲风。 曲风把酒壶往地上一砸,放声大悲道:“兄弟,你不知道,这世上我最敬最亲之人便是我这表兄,我素来与他无话不谈,他的要求我拼着性命也会替他办到。他曾和我说,我在他心里,便和他亲兄弟一般。他知道我喜欢木璃,还叫我大胆去追,说他会永远支持我的。可如今,他登上了王位,成了大王,说过的一切便全都变了。” 说完,走到力牧面前,拿起力牧的酒壶又往嘴里倒去。 空壶一扔,曲风又泣声喊嚷道:“今日我入宫,我只问他是否要娶木璃为妃,他竟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好歹,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我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竟敢和他抢女人,骂我说话不知所云。我为他出生入死,我曲族为他倾尽一切,他竟视我如粪土,视我曲族如草芥。我恨,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是他兄弟?还是一条他利用完了便可随意丢弃的狗?” “酒呢?还有酒呢?”曲风满桌子找酒,捡起地上的空酒壶,往自己嘴里倒了几滴,又扔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王宫遇袭 曲风左看右看,一把拉住力牧的手,对力牧道:“兄弟,你今日不是请我喝酒吗?酒呢?给我酒,我要酒。” 力牧没奈何,只得对堂下叫道:“快去取酒来。”又轻声对曲风道:“曲兄,我已唤他们去取酒了,你也慢点喝,小心喝醉。” 曲风大笑道:“喝醉?自从我当了这个劳什子的统领,我哪天喝醉过?我哪天敢喝醉过?每天都生怕会有大事发生,每天生怕会有什么人回来行刺我这个表哥,每天我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我换来了什么?可我得到了什么?今天我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喝醉,大醉一场。” 侍女又端上几壶酒,瞬息又被曲风喝完了。力牧被曲风缠得实在没办法,便索性让仆役搬了几坛上来,曲风又闹腾了一会儿,终于醉死过去,靠着酒坛呼呼睡着了。 力牧叫来仆役将曲风抬去客房,又唤侍女给他擦洗干净,让他睡了,这才去后堂去见兑泽。 兑泽一见力牧便苦笑道:“这个曲风我看着也有些心酸。” 见曲风如此伤心,力牧心情也很沉重,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 兑泽又道:“曲风此人也算颇有能力,就是放在九黎,也至少是和武傲一般的人物了。更难得的是他对东泰的一片忠心,如今东泰却是把他伤透了。倒也难为东泰竟能如此狠得下心了。” 力牧叹了口气道:“我早知道这东泰最是个无情无义的了,却不想他竟然凉薄至斯。” 兑泽也叹了口气,轻声对力牧道:“那我就先去办我的事了。” 力牧点点头,抱拳施礼道:“如此便有劳大人了,先祝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兑泽一笑道:“放心。”便飘出了屋子。 力牧看着兑泽远去的身影,慢慢走出屋子,抬头凝视着天空弯弯的月亮,许久,叹了口气,走向木璃的居所。 木璃看着垂头丧气站在自己面前的力牧,冷笑一声,问道:“莫非你是对那曲风同情了吗?” 力牧点点头,道:“我见他如此,心里确实也很难受。我在想他对姐姐用情如此之深,若是姐姐真的嫁给他,是不是便会得到幸福。” 木璃看着力牧,眼神却是怪怪的,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冷哼一声道:“你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告诉你,他不会为我伤心的,他这么伤心却全都是为了他那个表哥。” 力牧一愣,呆呆看着木璃。 木璃又道:“我记得就是去年宫里饮宴,这曲风便喝醉了,当着我的面,东景故意问他,若我和东泰都有难了,他会救谁。他醉眼朦胧地说当然是救二殿下,女人若是没了还能再找,表哥没了就真没了。还有一次,又有人问他,若东泰要杀我,他会如何?他竟说他会亲自提着剑来取我的头颅。” 说到这里,木璃冷笑道:“他是喜欢我,可他心里最重要的却是他的表哥,你觉得我真可以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吗?” 力牧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顿时呆住了,耳旁又响起兑泽的话‘如今东泰却是把他伤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木璃又道:“即使他真喜欢我,可你知道当初我的娘亲是死在谁的手里吗?” 说到这儿,木璃一双美目竟流下两行泪来,边哭边笑道:“是曲昆,当初我眼睁睁看着曲昆狞笑着一剑刺进我娘亲的胸膛。你说让我嫁他?我怎么可能会去嫁他?我要他去死,我要他爹去死,我要曲族付出代价,我要为我娘c我爹c我弟弟,还有我的族人报仇。” 力牧走过来,紧紧把木璃搂在怀里,木璃靠在力牧的胸膛上,又哭又笑,捶打着力牧的胸膛,渐渐,渐渐只化作一阵呜咽。 第二日,宫里传出消息,昨夜王宫遇袭。据说八百侍卫无一人察觉有人潜入宫里;据说等有人发现刺客时,宫里已死了十几个人;据说在保护东泰的过程中,四大护卫竟战死了两人。若不是东族新任大长老东衡带着新组建的长老会赶来增援,若不是长老会所属的东族护卫拼死相护,东夷便又该另立新君了。饶是如此,东族护卫也死伤了好几个人,最后也没能留下刺客。 砰,一个花瓶被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东泰的脸已气得有些扭曲,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东衡,怒道:“昨日,本王刚斥责了曲风几句,晚上就有人来行刺本王,八百侍卫竟无一人察觉,若不是护卫拼死相救,本王早就丢了性命。到如今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还不现身,人呢?人呢?” 东衡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颤声道:“大王,听说昨日他从王宫出去后就去了木府,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东泰大怒道:“前日本王才和木威说了要娶他姐姐为妃的事情,第二天这曲风就知道了?还去木府留宿了一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来人。” 立刻有护卫进屋跪倒。 东泰道:“立刻去把木威c曲风给我叫到这里来。” 护卫诺了,立刻出去了。 东泰气哼哼地看着东泰,见他脸色发白,伤口还在流血,语气终于和缓了下来:“大长老,你先坐下,伤口可要紧吗?” 东泰找了个椅子坐下,忙道:“不妨事,御医刚给臣看过来了,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东泰点了点头,仍是余怒未消,道:“昨日那曲风来我这里,竟指着本王的鼻子斥责本王夺他所爱。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为了木族那点实力,他至于对那木璃如此上心吗?本王原也知道他心思,只是乐得他与我那哥哥相争。如今情势都已不一样了,他还图谋木族,到底是何居心?难道竟不知道我才是大王吗?” 东衡点头,忙道:“大王,这曲风毕竟是曲族的人,和我们东族并不一条心。况且此次兵变,虽然土族阴谋未能得逞,但我东族也是损失惨重。顶尖战力几乎就被消耗殆尽,城外军营也折损了大半。倒是曲族仍然保留了大部分的实力,实力与我们东族已经相差无几。若是他们再得了木族,此消彼长,我们东族就会屈居曲族之下。大王,臣早已同大王说过数次,此前曲族确实是我们的臂助,可如今却已不得不防啊。” 东泰哼了一声,坐在那里,脸色极为难看,不再说话。 一会儿力牧到了。 见殿里气氛尴尬,力牧只跪在那里,给东泰请安,等着东泰说话。 东泰见力牧跪着,冷笑一声道:“木威,曲风一夜一日未见了,你可知他去哪了吗?” 力牧忙答道:“禀报大王,昨夜曲风来臣的府里,喝醉了,如今还在臣那里躺着。” 东泰气得脸色发青,只对着力牧道:“木威,前日夜里本王才和你说要纳你姐姐为妃,你竟就这么急着告诉曲风,到底是何居心?” 力牧委屈道:“大王,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东泰冷哼一声,哈哈怪笑道:“你有苦衷?好,好,说来听听,本王倒想知道知道你有什么苦衷。” 力牧低着头,努力解释道:“大王前日和微臣说了之后,臣回去就探了探家姐的口风,家姐倒是没说拒绝,只是头疼曲风的纠缠。大王也知道,这曲风可是日日缠着家姐的。本来大王未曾提亲,倒也没什么所谓。可如今大王已经说了这事,若还由着曲风胡来,大王面上也不好看。若有些什么事情,臣和家姐也没法和大王交待。臣思来想去,此事若由家姐去说,不是很好;若是由大王去说,更不妥当。只能由微臣和曲风挑明。故臣昨日才约了曲风,与他细细说了。岂料他听了之后便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离开了臣的府邸。后来又回来了,强要了许多酒便灌了下去,臣也不敢阻拦,之后他便喝得烂醉了。” 听力牧这么一解释,又听木璃不反对自己的求亲,东泰脸色缓和了许多,往王位上一坐,对力牧道:“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木威,如此说来,此事也怪不得你。只是如今曲风对本王是不依不饶,昨日甚至指着本王的鼻子直斥本王。本王也不与他计较。可到了夜里,竟有人就来行刺本王,他属下的八百侍卫竟无一人可以察觉,直接让刺客杀到了本王的殿前。此事你觉得该如何解释?” 力牧一听,依旧伏在地上,沉默半晌道:“大王,臣不知道此事是有预谋还是只是一个巧合,臣实在解释不了。” 东泰冷笑道:“果然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阴谋对吧?大长老,你觉得呢?” 东衡把身子直了直,咳嗽一声,道:“大王,未查证前,臣也不知细节,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恕臣斗胆,臣认为就算曲风毫不知情,也有失察渎职之过,也不再适合担任王宫侍卫统领一职了。” 东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大长老觉得可有什么人选能接任王宫侍卫统领吗?” 东衡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哪里有什么合适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换统领 东泰又看着力牧道:“木威,若是你来做这个侍卫统领,如何?” 力牧刚想说什么,东衡便急急插言道:“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这木公子虽是我东夷之人,但却是九黎的使臣,若让他做侍卫统领,与礼不合,恐怕会令九黎抗议,引起两国的纷争啊。” 东泰听了,便不说话了。 力牧却是暗暗着恼,心道:此时恐怕九黎也巴不得自己做了这侍卫统领,如何还会抗议。这话却不能说,只得怏怏站起,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 过了一会儿,东泰又问力牧道:“既然爱卿不合适,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力牧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道:“大王,臣倒是想出了一些人选,只是不知大王的意思。” 东泰一听,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力牧道:“本王和大长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人,你居然想出一些人选?且说来听听,本王倒是有些好奇。” 力牧便行了一礼道:“大王,臣在东羽山见到大国师那里颇有一些实力强悍的高手,只不知大王是否愿用羿族之人。” 东衡忙阻拦道:“大王,万万不可,这羿族的人惯在东羽山住着,却不遵王令,一心只以那羿始为尊,若用羿族的人,臣实在不放心啊。” 听了东衡的话,力牧又行礼道:“大王,请恕臣斗胆,臣以为这阳谷城中各族之人虽都以大王为尊,但也各怀鬼胎。若真有了事情,是以家族为先,还是仍以大王为尊却也说不清楚。与羿族相比,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又有什么区别?” 东衡又想说什么,东泰一摆手,止住了东衡,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本王细思,木威所言,也不无几分道理。况那羿始,虽不遵本王号令,却也没有什么野心,只守着他那东羽山的一亩三分地,本王封他国师,他也不来;给他军营,他也不驻兵。却比这里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要让本王放心许多。” 力牧忙拜伏在地,口称大王圣明。 东泰笑道:“你却先别忙着哄本王,虽然你的主意不错,推荐的人选也不错。可是这羿族向来不管朝堂之事,让羿始派人,又谈何容易。” 力牧正色道:“大王,这羿族虽是置身事外,不理朝纲,但每逢东夷有难,肯挺身而出的也是羿族。如今大王被人行刺,虽是托得祖先洪福,上天垂恩,大王无恙。但只是一时平安,此次虽然逃过大劫,可下次却是未必。东夷国运如今皆系大王一身,若大王安危出了意外,则东夷危矣。臣以为羿始大人也必能看到这一点。况且此次并非要羿始大人亲自出山,只是派遣他的得力弟子或手下罢了。故臣觉得,羿族十之八九该会派人。” 东泰点点头,嗯了一声,心中大悦,道:“好,如此甚好,既然爱卿那么有信心,就劳烦爱卿去那东羽山跑一趟,替本王去请人吧。” 力牧跪倒行礼,口称遵旨。 东泰又道:“你且先退下,回府之后,不管那曲风醒了没醒,都给本王抬来这里,本王要好好看看他。” 力牧跪倒应了,便退出了大殿。 东衡等力牧走了,皱着眉对东泰道:“大王,臣内心依然揣揣,这羿族在我东夷独立特行惯了,让他们派人来守卫大王的安全,臣仍觉得不太妥当。” 东泰摇了摇头道:“大长老,此事木威说得在理,若大长老有别的人选也是罢了,可是没有。本王且问大长老,如今看来,是这羿族之人能让大长老放心,还是这曲族曲风可让大长老放心?抑或本王再问,这阳谷城中,可有哪个大族,野心比羿族小的?” 东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实在什么也说不出来。 东泰笑笑道:“既然大长老也觉得没有,那不用羿族之人,我还能用哪个啊?” 等曲风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灯火通明。 呼吸中,鼻子里嗅到的,竟有几分血腥的味道。曲风努力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揉了揉自己兀自疼痛的太阳穴,睁开惺忪的双眼往四周看了看,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端坐在王位上的东泰。 曲风一惊,连忙起身跪倒,给东泰行礼,口中只道:“大王恕罪,臣酒醉,竟不知如何惊动了大王?” 东泰哼了一声,对曲风道:“你惊动了本王?你如何能够惊动本王?你且看看四周,看本王到底是被什么惊动了。” 曲风一愣,忙向两边打量。 死人,在曲风的身边竟横七竖八堆了许多死人,血腥之气正是从这些死人堆里传了出来。 “大王,这这,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曲风乍见那么多死人,竟也有些懵了。 东泰顿时大声笑道:“你不知道?哈哈,本王的侍卫统领竟不知道本王宫中发生了什么?真是笑话。” 曲风听了,冷汗都出来了,跪在地上喃喃道:“大王,臣昨日喝醉了,臣实在是不知啊。” 东泰哼了一声道:“好一个喝醉,好一个不知。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夜你喝醉后,有刺客竟就在你那八百侍卫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混进了宫里,谋刺本王。若不是你身边这些死人将性命舍了保护本王,现在恐怕又要为东夷另立新君了。当然,你也得偿所愿,可以光明正大再去追求你的木族公主了。” 曲风呆呆看着东泰,半晌说不出话,好容易才咬牙挤出几个字道:“臣驭下不力,有亏职守,让大王受惊,还请大王责罚。” 东泰仰天大笑,道:“哈哈,驭下不力,有亏职守?你说的倒是轻松,本王只问你,你这八百侍卫是如何布防?为何那刺客已进到我的寝殿,他们还茫然未觉?” 曲风一惊,道:“臣不知臣的属下竟如此麻木大意,臣回去定好好责罚他们c约束他们。” 东泰冷笑几声,道:“好一个麻木大意,竟就轻轻推去了所有的嫌疑。也罢,你毕竟是本王的表弟,本王也不追究。只是你这玩忽职守之责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去,本王有心开脱你,也是力不从心。念你拥立本王有功,本王也不重重责罚,只免去你侍卫统领一职,你好好回家反省,本王另寻一个统领,也让你好好看看该如何尽到保卫王宫之责。” 曲风愣在当场,许久才道:“大王,臣细思之下,这阳谷城中哪里还有比臣更强更忠心之人,还请大王三思啊。” 东泰哈哈一笑,道:“本王东夷称尊,坐拥千里沃土,手握十万精兵。难道能用的就只你一个吗?你只管放心离去,本王自有合用的人选。” 曲风惨然一笑,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对着东泰一揖道:“既然大王已经下定决心,臣也无话可说,只望大王从此安康,恕臣告退。” 说罢,也不等东泰说什么,竟转身离去了。 东泰看着曲风离去的背影,伸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推,竟把桌上的茶壶c茶杯都击落在地,摔得粉碎。 数日后,力牧从东羽山回转,果然带着羿尾返还了阳谷城。 兑泽看到力牧从宫里回来,神态轻松,忙问道:“木威,如何?都办妥了?” 力牧笑了笑,道:“自然,全赖大人那晚在宫里制造的事端了,如今羿尾已经成了东泰的侍卫统领,而且羿始大人已经答应支持木璃,甚至愿意同我们合作了。” 兑泽惊喜道:“你是说羿族愿意同我们合作?愿意同九黎合作了?” 力牧点头道:“正是,甚至也同意木璃夺了王位后与九黎结盟。” 兑泽激动地连连搓手,道:“好,如此大事可成。木威,若此事成了,你便是九黎的大功臣,届时我一定奏请大王,给你加官晋爵。” 兑泽刚表完态,却见力牧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也不接话,猛然醒悟道:“是了,若是木璃接了王位,那你便是东夷的王弟了,说不定木璃之后,这东夷的大王便是你了,哪里还稀罕什么九黎的官位。” 力牧笑了笑道:“大人,属下蒙大人教诲,又得九黎栽培,却是万分感激。若没有大人,没有九黎,便没有我木威的今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木威也希望能与九黎永结盟好,以报大人与九黎对我木威的大恩。” 兑泽笑着点头道:“木威,到了今日,你还有这份心,确是难得。记着,我兑泽,我九黎便是你永远的后盾。只是从今日起,这属下二字便莫再提起,如今你身份高贵,再称属下,我也汗颜。” 力牧想了想道:“也罢,只是虽然如今君臣缘尽,但兑泽大人还是我的恩师,仍当得起我唤‘大人’二字。” 兑泽听了自然欣慰,忙道:“难得你不忘本,有你这么个弟子,我却十分满意了。如今一切顺利,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力牧想了想道:“羿族会想办法向这阳谷城派人,届时或可对付东族的军营。若是九黎能想办法再派些人手对付曲族,则此事可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明晚行动 兑泽想了想,对力牧道:“要我九黎派人过来,却是不难。之前运来九黎的兵器都被劫了。如今我只需让九黎再派遣一个使节团过来,多押送一些青铜兵器,即可名正言顺地多派军士保护,也能为我们之后的行动提供兵器。只是如今这曲风与东泰已有嫌隙,难道不能将他策反吗?” 力牧苦笑不止,道:“大人却是不知,这曲风对东泰一向忠心耿耿,东泰的母亲也是曲族之人,曲族族长如今又贵为东夷的大长老,眼下他们曲族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又有什么可以再给他们的?他们如何便会支持我们?要他们造反,谈何容易。我也不敢去劝他们,若是反被他们传扬出去,不但大事不能成功,反而会毁了如今的一切。” 兑泽想了想,确实如此,也就只能作罢了。 果然一个月后,又一万柄青铜剑,十万枚青铜箭簇运到阳谷城了。鉴于上回半路被劫,此次押运竟有巽风c震雷c艮山三位大巫神亲自带队,又佐以十位巫神为辅,率领两千名九黎军士护卫着一个车队,浩浩荡荡便过来了。 到了阳谷城外,车队也不进城,只在城外安营驻扎。 东泰将力牧召进了宫里。 力牧一见东泰,东泰便哈哈笑道:“木威,果然九黎已经沉不住气了。刚才兑泽来见我,说他们这次又运了一万柄剑和十万枚箭簇过来,若我答应和他们结盟,这些兵器便立时交给我东夷。” 顿了顿,东泰又道:“我让他们把军队留在城外,把兵器都送进城,他们不肯。居然在城外安营扎寨,把这些兵器护得严严实实,还派了两千军兵和那么多巫神,显然是怕我们抢了他们的这些兵器。哼,还真是小心眼。这点东西哪在我的眼里,他们若不提出点新花样,我就再晾着他们,看他们能憋到几时。” 力牧笑道:“这几日,兑泽大人已和我谈过多次,我也隐晦地和他说了我们要增加利益的事,他却在犹豫。估计此次便是想试探大王的反应。” 东泰冷笑道:“我的反应?他们不多割点肉,我便一点反应都不会给他们。” 力牧点了点头,道:“大王,只是我担心,他们来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巫神,又都与阳谷城近在咫尺,万一有变,我们恐怕会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东泰沉吟了一下道:“我已令曲族军营和我东族的军营严密监视他们了,只是那些巫神比较麻烦,能打会飞,却是防不胜防。” 力牧想了想,又进言道:“大王,这些巫神实在很难对付,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东泰一笑,道:“木威,你是我的心腹,当初我对你可都是言听计从,你也从没让我失望过。如今怎么处处小心起来了?你但说无妨。” 力牧便低头沉吟道:“既然大王恩准,那臣就直言了。臣以为我们东夷经历了这么多次变故,几个大族的高手都已凋零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大王的东族,经过这次兵变后,宫中的长老会c护卫的实力已与之前有天壤之别。那些巫神来无影去无踪,都在天上,谁人可以压制?若这些巫神杀进宫来,大王又用谁来抵挡?此外东族的战士也死伤惨重,我听说大王已将东族剩余的战士都集中到了阳谷城外。如今城外军营中的两千战士已是东族仅剩的班底了。以东族和曲族的兵力自然能挡住九黎这两千人,只是若再伤亡惨重,东族还有什么实力来压服其他各族?尤其曲族,本已与东族实力相差无几,若是此次之后实力反超东族,实在不是东族之福。” 东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爱卿真是个忠臣,如今肯对本王说这些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些事我心里也一直在纠结,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既然说了这些,可有什么良策能够建议本王的吗?” 力牧想了想道:“臣确有一策。臣以为如今还有实力能够压制这些巫神的便只有羿始大人和他的羿族了。况且羿始大人素来讨厌这些巫神,若让他带着人来宫里坐镇,恐怕这些巫神便不敢来宫里捣乱了。此外,之前大王恩准羿族在城外驻扎千人大营,臣以为大王除了是对羿族的恩典外,应还怀着掣肘曲族的心思。只是羿族虽然接了大王旨意,却迟迟未有派兵过来。莫如此次大王再下王令,让羿族派人驻扎,甚至可再多派些兵卒过来。如今九黎在城外驻军,正是阳谷城风雨飘摇之时,想来羿族不会拒绝。届时若有差池,便让曲族和羿族去打头阵,大王的东族远远避开,自然可以保留实力。” 东泰一听,大喜道:“好,木威,你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本王这就派人前往东羽山下旨,让羿族带一千,不,一千五,不,两千人来阳谷城外扎营。” 力牧立刻拍马屁道:“大王果然圣明,臣还建议,为免九黎紧张,产生误会,可让东族的军营撤出南门,却在西门驻扎。如此一来,若有变故,自然是曲c羿二族当仁不让地打头阵。等他们打差不多了,大王的东族,从西门进军,正好与曲c羿二族的军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何愁九黎不败?” 东泰听了,不住点头,喜笑颜开道:“爱卿果然是本王的股肱之臣,不但武艺高强,谋略也是非常,若是此事成了,本王定重重赏你,日后等你姐姐嫁了,你便是本王手下第一的臣工了。” 力牧忙拜伏在地,道:“微臣不敢,微臣惶恐,微臣只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不敢贪图虚名富贵。” 东泰听了心中大是畅快,道:“爱卿放心,你我君臣一心,自然无往不利。你虽不慕功名,但我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力牧忙跪倒谢恩,拜辞出了王宫。 等力牧走了,东泰身后的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东衡。 东泰便问东衡道:“大长老,你看这木威所言如何?” 东衡躬身道:“大王,此子的这些主意,臣细细思量后果然都是不错,不但可以防住九黎,而且还削弱了曲族c羿族的实力,正是一石二鸟之策。只是此子太过奸猾,如今虽是帮着大王,日后对他却是要再三小心才是。” 东泰脸上布满阴狠之色,哼了一声道:“日后?等这些事都了了,我自然也就用不着他了,他哪里还有什么日后?” 几日后,羿族果然派来两千军士来了阳谷城。东族的军队将军营让给他们,撤到了西门。羿始也带了一干羿族的高手入了王宫。 入夜,屋子里,力牧c木璃c羿始c羿尾和兑泽坐在一起。 力牧问羿尾道:“羿尾兄弟,你如今是侍卫统领,你对那些侍卫掌控得如何?” 羿尾看了羿始一眼,信心满满道:“你放心,这些侍卫都是各族选派过来的,没有东族和曲族的人,对我师父都景仰的很。知道我是我师父的徒弟,都对我也高看一眼。尤其昨日我师父还和那些侍卫们见了一面,聊了几句,现在那些侍卫都是极激动的,都以我唯首是瞻。” 力牧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道:“届时让他们去攻打曲族,可有问题?” 羿尾摇了摇头道:“没有问题。他们各族的箭术都是师父传授的,师父也为了东夷各族解决了不少纠纷和问题,对他们而言便是他们的恩人,这几日已纷纷私底下向我宣誓效忠。若是让他们攻打王宫,或许会有一些迟疑,攻打曲族么,没什么问题。” 力牧点点头道:“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完,力牧又转头问兑泽道:“兑泽大人,这曲族的那几个重要人物你可带着巽风大人他们都认清了吗?” 兑泽呵呵一笑,道:“放心,都认清了,那几个人就都交给我们吧,保管在你们攻打曲族前都给你们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是王宫中,真的不需要我们把东泰和东衡也刺杀了吗?” 羿始淡淡地看了兑泽一眼,轻轻道:“不用,王宫里我自然可以对付。” 兑泽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巫神就只负责将曲府,还有城外东c曲军营里的那些重要人物和将领都刺杀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力牧笑道:“兑泽大人放心,别的真没什么了,只要你们城外的军队和羿族配合好,将东c曲两族的士兵全部歼灭,就可以了。” 兑泽傲然道:“这你们放心,就他们那点战力,又被你用谋略分割开了,再加上群龙无首,我们又是突然袭击,就算没有羿族的军队,我们也能把他们都吃了,更何况如今还有羿族相助,保证绝不让他们有一人走脱。” 力牧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明晚行动,务必一举成功。” 众人皆点头称是,离开了屋子,分头准备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暗杀 第二天,日头刚刚在西边坠下,几条黑影便悄悄潜入了曲府。 曲风正在屋子里喝闷酒。这几日他都闷闷不乐的,整天抱着个酒坛子,他家老爷子也劝过他几次,可他终是不听,只每日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 虚掩的窗户被悄悄推开,曲风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顿时肚子里一阵反胃,低头大声吐了起来。嗖,一枚暗器射了进来,醉眼惺忪的曲风根本来不及闪躲,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年纪大了的人,有时会有些尿频的毛病。下午喝了一壶茶的曲昆已经第三次有了想去茅厕的感觉。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偎在自己身上,已经被自己逗弄得脸泛红晕c呼吸紧促的小妾的屁股,指了指屋里的床,柔声对小妾道:“乖乖地把衣服都脱干净,到被窝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小妾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羞涩地点了点头,便走到床那边去了。眯着眼看那丰腴的身体扭动着,除去身上一件件衣衫,曲昆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向屋外的茅厕走去。 自己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保养得很好,再加上练武之身,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绝对没有问题。这个新娶进门的小妾嫩嫩的c软软的c水灵灵的,自己一会儿定要让她在自己身下讨饶。 想着这些,站在茅厕里的曲昆居然已经硬了起来。曲昆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摄心神,想让它软下来,好让自己顺利尿完。突然他只觉得腰肋间一痛,紧接着便看到一截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冒了出来,鲜血顺着剑尖的槽口一滴一滴往下流。他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腰肋间顿时如撕裂般剧痛。剑尖不见了,血顿时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喷涌出来。憋着尿的下身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两条裤腿都热热的,湿湿的,他的身子一软,栽倒在了茅厕里 悄无声息的,曲府里的高层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 同样的场景在王宫里也在上演。 东衡面前正煮着一个小锅,小锅里都是水,翻滚着,冒着泡泡,水里有一壶酒,酒香随着锅里弥漫出来的水气飘逸出来,慢慢充满着整个屋子。东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这炎黄传过来的烧火之术果然真的是好,把东泰赐给他的好酒加温煮热后就更香更醇了。东衡小心翼翼将酒壶从沸腾的热水里拿了出来,倒了一小杯,小口抿着。这酒入口绵软,顺着喉咙往下滑,全身都暖暖的,着实是一种享受。当初自己执掌军营,虽然也是位高权重,可军营里军纪森严,却比不得其他长老如此享受。果然还是王宫里好啊。东衡感叹着。 突然他就觉得脖子一痛,一股鲜血飙出,紧接着他就看见一具无头的身体向后栽倒。噗通一声,他感觉自己淹进了沸水里,四周似乎都是烈焰,刺痛到了极点,鼻腔里呛得滚烫 一道黑影闪出了屋子,屋里直挺挺地倒着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火上煮着的一锅水里,一颗头颅正在上下不停地翻滚 东泰正在寝宫里来回踱步,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九黎。突然听见敲门声响。 东泰眉头一皱,问道:“谁啊?” 门外却是羿始的声音:“大王,是我,羿始。” 国师?东泰愣了一下,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护卫们怎么不拦着他?怎么不进来禀报?竟就这么让他闯了进来?一会儿定要好好责罚他们。想了想,虽然恼怒,但也不好不见,只得道:“原来是国师,请进吧。” 羿始推门走了进来,东泰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问道:“这么晚了,国师还不休息,来我这里可有什么事吗?” 羿始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东泰面前,躬身施了一礼,从嘴里轻轻蹦出两个字:“杀你。” 只见寒光一闪,还未等东泰叫出声来,东泰的脖子还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东泰捂着脖子,瞪着羿始,想说什么,却除了呜呜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羿始向后一退,避开了喷出来的鲜血。看着东泰慢慢瘫倒在地上,转身走出了房门。房门外两个护卫歪斜着倒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 东族长老会中新任的各位长老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啊救命啊。”小妾久久不见曲昆回来,无奈又穿上衣衫,出来寻他,却在茅厕见到了浑身是血,一头栽倒在屎尿中的曲昆,吓得魂飞魄散,尖声惊叫了起来 “敌袭,有刺客。”东族的一名护卫在一个房间里无意中看到一具长老的尸体,立刻跑到外面嘶声大叫了起来 力牧带了三百一十二名剑卫,木璃带了三百多名木族战士,羿尾带了八百侍卫从三面攻入了曲府。曲府顿时大乱,有人去找曲族掌权的人物,却发现只要是能发号施令的,都已倒在了血泊中。曲族的人有的拿着武器在抵抗,有的却在四处逃窜,没有了领导和指挥的曲族人就如同一盘散沙,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被无情地屠戮。 “降者免杀。”力牧大声喊道,奋力一剑把正拿着石刀对自己劈来的一个曲族士兵砍翻在地。 “降者免杀。” “降者免杀。”木璃也在喊c羿尾也在喊,跟着他们的战士也一齐喊道。 当啷,一柄石刀掉在了地上,一个曲族的战士抱着头蹲在地上投降了。 当啷c当啷石刀c石斧c弓矢一件件地从曲族战士手里滑落到地上,一个个曲族的战士抱着头蹲了下来。 喊杀声渐渐稀了下来,最后一个还在抵抗的曲族战士被砍倒了,力牧指挥着自己的剑卫把投降的俘虏都集中在一起看管起来,曲府的战事结束了。 王宫里,东族的护卫们聚在一起,结阵抵抗。尽管东泰c东衡,还有所有的长老都已经死了,可东族的护卫们居然临时推举一个人来指挥。 “一排拉弓射。” “二排拉弓射。” “三排拉弓射。” 羿族的一个长老指挥着战士们向东族护卫放箭。 东族护卫们也不断地向羿族阵地还以颜色,双方不停地有人倒在地上。 羿始皱了皱眉,看着东族护卫中那个正在声嘶力竭拼命指挥的汉子。他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嗖,那个汉子摇晃了下,一头栽倒在地。 东族护卫们顿时乱了起来。羿族战士趁机发起猛攻,东族护卫结的战阵如摧枯拉朽般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很快东族护卫死的死,降的降,王宫里的战事也到了尾声。 “大人死了,敌袭。”一声尖叫,曲族军营一片混乱。 九黎的军队突然向曲族军营发起猛攻。曲族士兵却惊讶地发现军营的长官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顿时军心涣散,士气大落。 士兵们纷纷逃窜,向羿族的大营逃去。羿族大军的营门打开了,羿族的士兵结着整齐的战阵一队队冲出大营。曲族的士兵以为羿族是来救自己的,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从羿族的阵营里飞出一排排箭矢,无数曲族的士兵栽倒在了地上。 曲族士兵一愣,急忙大喊道:“我们是曲族的,是自己人。” 回答他们的却依然是无情的箭矢。 曲族士兵终于明白过来,发一声喊便要逃。后面九黎的军队却掩杀过来,曲族的士兵无路可逃,只得纷纷投降。 远处,几个东族的斥候正偷偷潜伏在草丛里,看着眼前的杀戮,眉头均是皱起。 “羿族反了,走,快去通知大人。”一名斥候队长对几个手下轻声下令。 几个人立刻悄悄退出草丛,刚一转身,却见几个人正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想去通知大人?”为首的一个人看着他们,轻蔑地笑了笑,一扬手,对他们扔出一样东西。东西掉在地上,骨噜噜直滚倒斥候们的面前。 “你们是说他吗?”那个人背负着双手,笑着问他们道。 “大人。”滚过来的竟是颗人头,斥候队长低声惊叫了出来,正是东族军营主将的首级。 几个斥候互相看了一眼,一咬牙,也不说话,拔出石刀,便向那几个人冲去。 那几个人中顿时有两个人也冲了过来,几个照面,斥候们便全倒在了地上。 “震雷大人,全都清理干净了。我们现在去哪?”一个人把刀在尸体上擦干净,收回鞘中,便向为首之人施礼问道。这几个人竟全都是巫神。 震雷点点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傲然道:“通知巽风大人,发兵攻打东族大营。” “是。”一个巫神领命,立刻飞起,向九黎的军营冲去。 很快,群龙无首的东族军队也被剿灭了。 第二天,木璃登上了王位。 有人提出异议,羿始只是半眯着眼睛,慢吞吞地问道:“东泰谋反,弑父杀兄,篡夺王位,如今已经伏法。木璃是东皓大王的义女,也是东皓大王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她不能继承王位,那还有谁可以呢?” 提出异议的人顿时哑口无言,各族见羿始大人支持木璃,也都不再多说什么了。 羿始出山,在木璃的朝廷里当了东夷大长老,羿族也离开了东羽山,搬到了阳谷城。力牧成了东夷的王弟,成了木璃的侍卫统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增援 兑泽宣布木威不再担任九黎的官员,同时向木璃递交国书,请求恢复两国的同盟。木璃按照之前的约定同意了,但也要求九黎尽快将原本答应的十万柄青铜剑百万枚青铜箭簇尽快送到东夷。兑泽和木璃商定,所有兵器送到之时,便是两国共同起兵征伐炎黄的日子。 九黎发动了大量的民伕,开矿冶铜,打造兵器。此举导致大量的民力被占用,原本正常的农牧渔猎等生产都停顿了下来,九黎民不聊生,民怨沸腾。 这一日,神农正与轩辕一起处理政务,突然有人来报称宫外有一女子求见。 轩辕头也未抬,随口问道:“那女子是什么人,可有什么事吗?” 禀报的侍卫无奈道:“那女子不肯说自己是什么人,也不肯说是什么事,只说她的事情很重要,一定要面见炎帝大人。” 轩辕眉头一皱,道:“什么都不肯说?这炎黄部里每天的政务多如牛毛,我们忙也忙不过来。若是每天都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来,这宫里的政务还要不要办了?你和她说,她要什么也不肯说,就请她回去。” 侍卫喏了一声,刚要退下,神农把他叫住了。 神农想了想,问道:“那女子原话是怎么说的?” 侍卫仔细回忆了一下,道:“禀报炎帝大人,那女子什么都没说,只说若是听了她来的消息,天子一定会笑的。” “天子笑?”神农顿时一惊,把手里的竹简放下,忙道:“她在哪里?快快请她进来。” 侍卫忙应了,跑出去请那位女子了。 轩辕愣愣地看着神农,问道:“炎帝,这是什么人,为何你听到她说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会那么激动?” 神农神情极其激动,眼睛只盯着宫门方向,一动不动,嘴里对轩辕说道:“黄帝,可能我们的增援来了。” 顿时轩辕也呆住了,心口砰砰地直跳,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宫门,竟有一些儿时约会初恋的急切了。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翩然进了宫来,见了轩辕c神农也不跪拜,只是施了一礼道:“两位可是黄帝c炎帝?” 引她进来的侍卫一惊,忙喝斥道:“大胆,见了黄帝c炎帝怎敢不跪?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神农立刻对侍卫道:“无妨,你们且都退下,我和黄帝有话要问她。” 侍卫一听,便不再说什么,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大殿。 神农看着那个女子,也是个身姿绰约c清丽脱俗的绝世佳人。 “你是?”神农试探着问道。 那女子一笑,竟然笑得风情万种,几令神农也心神一荡。 那女子道:“我也是‘天之子’的成员,1号库的,我叫玄女,九天玄女。” 轩辕和神农一听到‘天之子’这三个字,顿时再无怀疑。 轩辕立刻站起,蹬蹬蹬跑到那女子面前,激动不已,道:“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可算把你们盼到了。” 神农却想起羿始带给他的激动c希望和失望,忙问道:“玄女,就你一个人吗?还有其他人来了没?” 玄女笑了笑道:“你们放心,来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这次1号库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应龙。” “只有两个啊?”轩辕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有些失望。 玄女又笑了笑道:“你别急,我是说1号库来两个。你们的徐教授担心你们,经过批准,从2号库也调集了五十五个天之子来帮助你们。只是我们的藏身之地各不相同,也都没有办法互相找到。所以都约了到这里来找你们,可能我是第一个吧。” 轩辕和神农对视了一眼,禁不住地喜笑颜开。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几乎天天都有人在炎黄的王宫门口说着各种版本的‘天子笑’,后来侍卫们都麻木了,只要听见有人说些古里古怪的话要见神农,便直接就领了进去。轩辕和神农每天接待着这些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神农下令严密封锁这些消息,于是世人皆不知有五十多人进了王宫。 轩辕下令从全国的军队中精选了三千精锐组建豹卫营,豹卫营设正将一名,副将一名,下设五队,每队六百人,每队设一个统领。又将全国的军队精简到十五万军士,每三千人为一营,每营设一个统领。另设大将军一人,副将军一人,统领十五万大军。 朝堂一片哗然,众望所归的燧人只是担任了副将军,而刑天也只担任了豹卫营的副将。一干朝中的骨干将领,象盘木c奎虎等人都只当了副统领。无论是大将军玄女还是豹卫营的正将应龙,还是其他所有各营的统领都是陌生的名字,谁也没有见过。大将军玄女更是一位女子,颇让军中一些悍将不服。 盘木便撺掇着奎虎去找玄女的麻烦。趁着玄女一个人待在军营大帐,奎虎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偷偷躲在帐外的众人只听见大帐中乒乒乓乓了一阵,就见奎虎顶着两个乌青蛋出来了。从此所有人都对大将军玄女服服帖帖的。 玄女制定了极严格的训练方案,每天把军士们练得叫苦不迭。还好之前燧人c力牧等人已经给这些军士打下了极好的基础,才让所有人坚持了下来。几个月后,炎黄的军队便如脱胎换骨一般,士气高昂,战力大增。 很快,两年过去了,最后一批青铜兵器被送到东夷,清点入库。紧接着所有的兵器都在东夷的军队里列装了。东夷正式宣布与九黎联合,整肃军队,准备与炎黄开战。 木璃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兑泽,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地道:“兑泽大人,既然我们两国合作,共同出兵,如何协同作战还得有一个章程。不然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总是不妥。” 熬了三年了,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东夷该出兵了。可兑泽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前些时间便有可靠线报,炎黄那边的地球增援都已经到了。自己这边的优势正一点点的减弱,如今只能放手一搏,看鹿死谁手了。 兑泽勉强笑了笑,看着木璃问道:“不知大王有什么想法吗?” 木璃想了想,悠悠道:“我们东夷素来擅长弓矢之术,而弱于近战搏杀;贵国战士向来精通剑击矛刺之法,却对弓箭射术略逊一筹。既然如此,莫如我东夷便负责对敌的弓箭压制,你们九黎负责攻城掠寨,贴身搏杀。如何?” 兑泽听了,心头暗暗火起,冷冷道:“你的意思便是我们在前面流血拼命,你们在后面拉拉弓,放放箭而已吗?” 木璃笑了笑道:“这也是扬长避短嘛。再说,你也莫要小看了弓箭压制,若是压制得好,你们攻起城来也方便许多,能够少流许多血。我想兑泽大人对我们东夷当年的箭矢也一定记忆犹新吧。” 兑泽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只需配置青铜箭簇即可,又需要什么青铜剑呢?” 木璃见兑泽语气不善,也不着恼,只笑着道:“大人是恼了吗?大人也该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若是出现特殊情况,譬如你们近战胶着,弓箭无法发挥作用了;又或者需要追加后备军力,给炎黄致命一击了。那我们东夷也不能袖手旁观,自然也要投入战斗了。难不成那时候还让我们的士兵拿着石刀c木矛去战斗吗?” 兑泽听了这话,面色才稍稍好了点,哼了一声道:“就是不知道贵国此次出兵多少?” 木璃一愣,笑道:“之前我记得我父王曾答应兑泽大人,出兵八万,你九黎出兵七万,合成十五万大军攻袭炎黄。如今大人又有异议吗?” 兑泽叹了口气道:“我听说炎黄那里来了几个能人,重新编制了军队,训练了士兵,如今虽然兵士比以前少了,但战力却提高了许多。我家大王思虑再三,决定增兵三万。不知贵国可愿增兵?” 木璃略一思忖,道:“我国中连遭大变,几个大族都已没了,实力大受损失,恐怕也派不出太多兵卒。” 说到这里,木璃就见兑泽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立刻又笑着道:“不过既然是两家的事情,你们已经尽力,那我也增兵两万,与贵国共凑二十万大军吧。至于粮草之类,我两家也各出各的,如何?” 兑泽大喜,道:“如此甚好。那我这就回去,早做准备,择日发兵。” 木璃点了点头,道:“等贵国定好出兵的时间,早日也与我们知会一声,我们也能早做准备。” 兑泽想了想道:“我估算三个月后,应该便能开战,我先回去和大王商量一下具体的出兵日期和路线,再及时回来向贵国告知。” 木璃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暂定三个月后吧,这些日子就多劳烦大人两头跑了,到时候还有许多细节要和贵国商议呢。” 兑泽站起,深施一礼,道:“大王无需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 木璃坐在王位上,微微欠身道:“大人好走,那就辛苦大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攻打谯城 兑泽对木璃一揖,却又拉住力牧道:“木威,此次为了凑齐那三万兵马,大王也是绞尽脑汁,除了从各族再挖出些人手外,还想从苦役营中招募些俘虏设立一支降顺军,交给我管。只是这支战俘军毕竟特殊,如何带队指挥,我心里也有些模糊,更不敢交给哪个氏族来管。你这里那个雷豹,我上次用着极是顺手的,原也是我九黎苦役营的人,与这些战俘也是相熟的,莫如便还给我,让他做个降顺军的副统领,相帮着我,如何?” “大人,您看我这好容易也才有个刚用顺手的体己人,您又惦记上了。” 力牧苦笑着,摇头无奈道:“说起来这雷豹确实本也是九黎的人,跟着我却是埋没了,能做个副统领,也是个好前程,我也不该阻拦了他,更何况我能有今天,也全仰仗着大人的恩德,也该报答大人一二。也罢,不止是他,我便将那一十二名剑卫一并交给大人吧。” 兑泽大喜,退出王宫,腾空飞起,径直往九黎飞去。 几番来回,双方终于议定出兵的日子,也商定第一战便是宫族占据的谯城,以检验双方合军作战的威力。 东夷十万大军集结,木璃要御驾亲征。力牧劝阻无效,只得安排三百剑卫保护木璃。木璃任命国师羿始为大将军,力牧为副将,羿尾为先锋,统军十万,向谯城进发。 这一日,两国大军在边境上相遇,前锋营与前锋营相合,左军与左军相合,右军与右军相合,后军与后军也合在一起,主军木璃c羿始c力牧等人也与蚩尤c阴阳c兑泽等人相会。 各路人马,一军军队队,拔营出发,秩序井然,浩浩荡荡向谯城进军。 谯城早已得了消息,城墙上立满了士兵,手里俱持着弓矢c剑戈,一旁也都堆满了滚木擂石。 宫族自知乃是九黎的眼中之钉,又处在两国边境相交之地,若是九黎与炎黄开战,自己这里便是九黎必争之地,绝无幸免。故早就仿着陈地的样子,加固城墙,增筑雉堞,在城门处建造了瓮城。 宫族族长看着城下两国联军密密麻麻的军营,叹了口气,自己早已派人向炎黄求救了,现在唯有坚持到援军到来。 蚩尤和木璃坐在大帐中间,两边便是各自的将领。 之前当过谯城统领的巫神正在下面禀报:“此城中,原以宫族军士为主,还有两个小族为辅。据之前打探,两个小族中有一个已经被宫族灭了,另一个投降了宫族。现在估计谯城里有守军四c五千人。只是此城本是炎黄经营多年,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上一次我们也是靠着巫神们飞临城墙,才以较少的伤亡拿下此城。听说这宫族惧怕我们攻击,早已不惜耗费大量心血,加高加固此城,还增造了雉堞c翁城,如今是愈发难打了。因此属下建议,是否仍用之前的办法,减少伤亡,尽快攻下此城?” 蚩尤也不言语,只看着木璃。 木璃知道这是蚩尤在故意给自己难看,也不理他,便向帐下羿始问道:“国师,可有什么主意吗?” 羿始站起,对蚩尤和木璃行了一礼,道:“一个小小的谯城,也就四c五千守军,哪里需要劳动了巫神大人们。明日只要九黎五千人攻城,我东夷也派遣五千人弓箭压制,不出半日,必可拿下次城。” 蚩尤大笑道:“羿大将军,上次我们巫神出动,也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拿下此城。你如今说半日?可知军中无戏言?” 羿始微微一笑道:“蚩尤大王,当年九黎来取谯城,这城里也有数万战士,自然难以攻下。如今这谯城拢共才四c五千人,军士的训练又远不及炎黄。明日若是让我指挥,只消半日,便能登上城墙。” 蚩尤点了点头,看着羿始道:“也罢,明日我就派出五千兵士给你。也不要你半日,你只要能在黄昏前打开城门,让我大军杀入,便是大功一件。只是有一样,我适才已说,军中无戏言,你若是办不到,又该如何?” 羿始傲然道:“蚩尤大王但请放心,我立下军令状,若是明日黄昏之前,夺不下此城,我提头来见。” “好。”蚩尤抚掌大笑道:“羿大将军果然豪气,来人,上酒,我要敬大将军一杯。” 话音刚落,就有左右捧上两个大碗,倒满了酒。 蚩尤走到帐中,端起一个大碗递给羿始,自己又拿起另外一碗,对羿始道:“大将军,就祝你明日马到成功了。” 羿始笑了笑,拿起碗,一饮而尽。 “好。”蚩尤也将酒饮尽,往地上一摔,酒碗片片粉碎:“祝大将军明日旗开得胜,扬我军威。” 帐中诸将也抱拳拱手道:“恭祝大将军旗开得胜,扬我军威。” 羿始也将手里的空碗往地上一砸,向帐中所有人抱拳道:“羿始感激诸位,明日唯有一胜可报诸公。” 众人皆欢欣雀跃,木璃却小声对蚩尤道:“蚩尤大王,明日可看你军中将士登城的本领了,可莫要为了意气用事,贻误了军机啊。” 蚩尤脸一板,正色道:“女王放心,明日你我皆去阵前观战,哪个敢不用心,我便活劈了他。” 等到众人皆散,帐中只剩下蚩尤c阴阳和兑泽了。 兑泽有些担忧道:“大王,若无我等助战,一日之内夺下谯城,恐怕颇有难度。明日若是羿始真的不胜,大王难道真要取他性命吗?虽说之前他欺负我们也欺负得狠,得罪了大王,但我们与东夷现下可是盟友关系,若杀了他们的大国师c大将军,恐怕面上终不好看。万一因此惹恼了他们,与我们决裂,可就得不偿失了。” 蚩尤笑道:“你放心,我如何会做这种杀鸡取卵之事。为了当年的一点仇怨,也不至于。我只想杀杀东夷的威风,明日若是夺下谯城,自然最好。若是夺不下,我也不会要了羿始的性命,只要让木璃欠我个人情,日后不要与我争执便好。” 阴阳在一旁也嘻嘻笑道:“大王和我正愁没有机会拿捏住木璃,这羿始还真是配合,我却不信明日他便能拿下此城。” 三人相视大笑。 第二日一早,天刚放亮,东夷营中五千人已用罢战饭,在大营门口整装待发。过一会儿,蚩尤带着九黎五千战士也到了营门外。 蚩尤看着羿始笑道:“大将军,人我可都交给你了,就盼着你今日带给我惊喜了。” 羿始躬身一礼,道:“蚩尤大王放心,等我捷报便是。” 说罢,便命人擂响战鼓,领着一万军队,来到了城下。 到了城下,羿始整肃军队,排列阵型。 九黎军队被分为五个方阵,每阵一千人,俱左手盾牌右手利剑。 东夷军队排成五排,每千人一排,皆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羿始挥一挥手,九黎第一阵中,一人飞奔跑出阵外,对城上大喊道:“城上听着,我东夷c九黎合二十万大军,已集结城下。王旗所指,所向披靡,劝你们勿要以卵击石,妄图与我王师为敌,早日投降,方可保一城平安。如若不然,兵锋所指,玉石俱焚。满城性命,是死是活,便全在你们一念之间。” 宫族族长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紧锁双眉,一言不发。左右有人劝道:“大人,敌兵势大,莫如投降,保全性命才是啊。” 宫族族长瞪了他一眼,斥道:“糊涂,我们宫族可是九黎叛族,蚩尤最恨便是我们,巴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别人能降,我们宫族能降吗?战也是死,降更是亡,如何能够降得?” 九黎的人还在城下大喊,宫族族长哼了一声,取过弓箭,将箭搭在弓上,瞄得仔细,一松弓弦,嗖的一声,箭离弦飞出。喊话之人大惊,急往回跑。 噗,一声轻响,箭矢插进了这人的背脊,这人摇了两下,一头栽倒,城上一片欢声叫好。 羿始眯着眼,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立刻对众将士大声喊道:“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大王本意,屠灭宫族,我于心不忍,好心遣人,前去招降,乃是给他们找出一条生路。如今竟然射杀我的使者,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只问列位,看着你们的袍泽这样死于非命,你们能忍吗?” 顿时,万名军士群情激昂,大声鼓噪,皆恨不得立即杀入城中,取了宫族族长的人头。 羿始一挥手,战鼓擂起,全军都安静下来。 “第一排,拉弓,搭箭,瞄准城墙上方,射。” 嗡地一阵响,一千支箭矢飞上了天空,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向城墙上落下。顿时,城墙上一片大乱,无数人中箭倒下了。 “放箭回击。”宫族族长气急败坏地大叫,他身边的护卫已然倒下了一个,溅得这位族长一袖子的血。 宫族的士兵刚站起身拉开弓,东夷第二排一千支箭矢已经到了,惨叫声此起彼伏。直起身子的士兵是弓箭手最好的靶子,又有无数人倒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夺下谯城 “第三排,拉弓,搭箭,瞄准城墙上方,射。” 又一千支箭矢飞了出去,城墙上的士兵们赶忙伏低身子,扛起盾牌,顶在身前,挡住了箭矢。只听连续的咚咚声,箭矢撞击着盾牌,惨叫声却少了很多。 紧接着第四排箭矢,第五排宫族的士兵举着盾牌,却不敢动。 羿始又一挥手,九黎的第一个千人队扛着云梯趁机冲到了城墙角下。哐当,云梯架上了城墙,士兵们嘴里衔着剑,奋力往城墙上爬。 “起来,你们这些软蛋,都给我起来,放箭,御敌。”几个当官的骂骂咧咧地拖拽着埋头藏在城垛后面的士兵,被拽到的士兵畏畏缩缩地略略探一探头,等当官的走了,又缩了回去。 嗖,“啊”一个正在拖拽士兵的队长被一支箭矢贯穿了咽喉,栽倒在地上,这一下士兵们更不肯冒头了。 “大人,这些民伕都是怕死鬼,指望不上啊。若再不派上我们宫族的嫡系,城就破了。”一个长老模样的人焦急地向宫族族长谏言道。 宫族族长铁青着脸看着城墙上发生的一切。的确,除了宫族的战士还在冒着如雨般的箭矢奋力搏杀,依附自己的小族士兵就只躲在城垛后一动不动,而那些临时征调来的民伕更是腿若筛糠,站都站不起来,有些甚至连屎尿都已经不受控制地出来了。 自己想先保留实力的想法看来是废掉了。宫族族长一肚子怨气地看着那个小族的族长,此时却又不便发火,只得压着火气道:“宫二,带着宫族的人顶上去,把其他人换下来看守城门。” 本来在城门带着人守候着的队长应了一声,迅速带着人冲上城墙,把小族的士兵和那些民伕都赶下了城墙。 宫族族长看着小族的族长恨恨道:“没用的东西,给我好好堵着城门,若是有失,我取了你的脑袋。” 小族的族长忙不住声地答应着,指挥着自己的人堵在城门后面。 宫族的战士咬着牙顶着,东夷的箭矢实在太过犀利,不停的有人中箭倒下。不顾死亡的威胁,宫族战士们或拿着推杆用力推倒架在城墙上的云梯,或不断向正在攀城的九黎士兵投掷滚木擂石,或拿着弓箭向九黎的士兵发射。 不断有人从城墙上栽下,宫族的也有,九黎的也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攻城的九黎千人队已经换了三批,日头也渐渐往人们的头顶移去。宫族的士兵死伤惨重,体力已近不支,但依然顽强地抵抗着。被换下来的九黎士兵也都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气。 蚩尤看着木璃道:“东夷的弓箭果然厉害,竟能将守城军队死死压制住,确实了得,看来此城的陷落是迟早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快到羿始大人说的中午了,看起来这个时辰前此城陷落无望啊。还好我给他宽到了傍晚,兴许还有获胜的希望。” 木璃笑了笑道:“蚩尤大王莫要心急,现在中午还没到,更何况国师用的只是普通的骨制箭矢,还有青铜箭矢没用呢。若用了,威力大增,宫族哪里还有力气抵抗啊?” 蚩尤看着不断从云梯上跌下的士兵,阴沉着脸问道:“敢问国师为何不用青铜箭矢?难道我九黎士兵的命还没有青铜箭簇值钱吗?” 木璃摇了摇头道:“蚩尤大王误会了,国师只用骨箭自然是他有必胜的信心。况且这里的敌人如此不堪,哪里需要用到青铜箭矢,我们的青铜箭矢精贵,若都在这里浪费了,去了炎黄,该拿什么与他们对抗呢?蚩尤大王还请少安毋躁,静观佳音便是。” 蚩尤忍着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就静静地看着,看羿始大人如何拿下这不堪的谯城。” 日头终于挂在了天空正中,羿始抬头看了看天,突然对左右说了句什么,立刻有手下风风火火地跑到九黎军队那边传下羿始的军令。 九黎又一支千人队动了,左手盾右手刀,没有携带云梯等任何攻城的工具,直接往城门冲去。 蚩尤终于恼了,看着木璃冷冷道:“木璃女王,难道真不把我的人当人看吗?攻城不带云梯吗?就算不带云梯,去破城门,也该带上攻城鎚吧?” 木璃也不说话,只看着那支千人队,神色也有些紧张。 “若此次攻城败了,我看你们的国师怎么给我交代?”蚩尤冷笑一声,向木璃抛下了这句狠话。 九黎的千人队快冲到城门口时,不可思议的,城门开了。 千人队呐喊着冲进了城门。羿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右手一挥,战鼓擂响,刚才还坐在地上休息的九黎士兵立刻爬了起来,拿起兵器归入各支千人队中,呐喊着向城门冲去。 东夷的士兵一排一排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动作整齐划一,每走五步,都有一排箭矢向城墙飞去。 宫族已发觉不对,士兵们纷纷从城墙上退了下来,向城门涌去,与冲进来的九黎士兵展开肉搏,争夺着城门的控制权。 看到谯城城墙之上的敌人越来越少,东夷的士兵也加快步伐向城门冲去。 “你们你们在谯城里安插了内奸?”蚩尤看着眼前的变化,吃惊地向木璃问道。 木璃捋了捋头发,笑着道:“在决定出兵的时候,木威便悄悄去了谯城一次,把那个小族策反了。” 蚩尤脸上阴晴不定,说不出是喜悦还是不甘,想了想,又对震雷下令道:“震雷,你速带一万兵卒给我前去谯城,扩大战果,拿下谯城,不许有失。” 震雷答应着,迅速调动出一万人,冲向谯城。 所有的人都堵在城门的位置,谁也不肯让开。大量的人们拥挤在城门口却碌碌无为,只看着最前方的十几个人在城门口那个狭小的空间与对面的十几个人厮杀。有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便顶了上来。即使不愿意冲上去,也会被再后面的人推上去。城门口仿佛一个石磨,正慢慢磨去人们的血肉和生命。不断有利剑刺入人的身体c砍断人的骨骼,肌肉被撕裂着,鲜血不停地飞溅,地上堆积的到处都是尸体,可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一部分九黎的战士攀爬云梯终于攻上了城墙,与城墙上剩余的敌人绞杀在一起。 东夷的弓箭手们见双方已混战在一起,再也无法放箭,便将大弓背上,抽出青铜剑,向谯城奔去。 等震雷的人冲到城门的时候,东夷士兵也开始攀着还靠在城墙上的云梯爬上了城墙。和九黎的士兵一起肃清城墙上的宫族士兵后,东夷战士在城墙上一字排开,向城门口拥挤的宫族士兵张弓放箭。 顿时,原本城门口的平衡被打破了,宫族的士兵不断地倒下,不断向后退去,九黎的士兵不断向前进逼,城墙上的箭矢不断地收割着性命。 终于,宫族的军士再也顶不住了,发一声喊,所有人都开始向城里逃窜。大量的九黎士兵举着利剑冲进了城门,奔跑着,追逐着,不停把剑刺入宫族士兵的后背。 “大人,大势已去,我们快走吧。”宫族的人劝说着他们的族长。 族长揪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涌上心头的除了心痛,还有一阵莫名的无力感。 “走。”族长的牙缝里终于蹦出了这个字,左右立刻护着他,向城外突围。 “哪里走?”有人堵住了他们突围的方向。 宫族族长眼前顿时一黑,堵住他们的竟然是震雷和几个巫神。 “我和你们拼了。”自觉活命无望的族长举起利剑向震雷冲来。 震雷嘴角浮起一丝狞笑,一个错步,族长的人头滚落在了地上。震雷在族长的尸体上擦拭了一下长刀的鲜血,命人将族长的脑袋刺在铜戈上,高高举着,大声喊道:“宫族族长授首了,宫族族长死了。” 宫族的人再也无心顽抗,纷纷跪地投降。 果然午时破城,傍晚前战事结束,谯城陷落。 蚩尤在谯城大排筵席,为成功夺城的将士庆功。 蚩尤看着傲然站在自己面前的羿始,心里却象吃了苍蝇一般只感觉一阵恶心。 勉强堆起笑容,蚩尤看着木璃道:“首战成功,我军以极小的代价便换来了谯城,九黎战士和东夷箭士均是功不可没。此战功劳最大的便是木威,若不是他事先策反了那个小族族长,此战断不会如此顺利;功劳第二的便是羿始大人了,若非羿始大人完美的指挥,也不能这么轻松便拿下谯城。我先敬二位一杯。” 蚩尤心说这木威如今虽是东夷的人,但毕竟曾是九黎的官员,与九黎渊源颇深,把这首功赐给木威,自己心里还好受些。而且若是能够因此在力牧和羿始之间埋下根刺,那就更好。 力牧和羿始却是无所谓,没人在意这九黎给的功劳,笑了笑,举着酒杯和蚩尤致意了一下,也就一饮而尽了。 蚩尤又道:“今日我看你们的弓箭,射速比我们九黎的士兵快了很多。我们九黎士兵射三箭的时间,你们东夷可以射五箭,而且射程也比我们九黎远很多,真是令我羡慕。只是可惜,你们用的还是骨质的箭矢,不知道若是使用青铜箭矢威力会怎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吸铁石 力牧笑道:“蚩尤大王,若用了青铜箭矢,自然射程更远c准度更高,杀伤力也更大。” 蚩尤精神一振道:“好,果然东夷箭士名不虚传,远胜我九黎,如此剿灭炎黄指日可待啊。” 力牧摇了摇头道:“蚩尤大王,话却不可如此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东夷士兵箭术虽高,但近身搏杀却是软肋。最近听说炎黄建立了一支部队,叫豹卫营。这几天我还在担心,若大战当天,炎黄派出这支精锐部队绕过主战场,偷袭我东夷的箭队,则不好应付。” 蚩尤也是眉头一皱,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力牧略低头想了想道:“恕在下无礼,却想向蚩尤大王要几个人。” 蚩尤一愣,便问道:“你要什么人?” 力牧笑了笑道:“蚩尤大王,我只想若是有一支九黎的人马能护卫着我们东夷的箭队,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弓箭,便能将我东夷的箭阵威能发挥到最大。当日我在九黎,却有两位好友,颇能让我信赖,故斗胆相求,望蚩尤大王恩准,能否让平安和庞明带着平族和庞族的军队保护我东夷的箭阵。” 蚩尤听了,眼珠一转,哈哈一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我如今便是盟友,护卫盟友乃是我份内之事。只是光是平族和庞族人数太少,恐不能护你们周全。他们本都是兑泽部的人,这样吧,我再让兑泽带上八个巫神,还有他们所统的军队一起来护卫你们东夷的箭阵。” 力牧心中暗暗叹息,自己本意只是想让平安和庞明远离战场,保他们一份周全,却不想竟把兑泽给招来了,如今已想不出什么借口拒绝,只得勉强笑着,抱拳谢了。 兑泽带着一万多人来到东夷军营。 雷豹如今盔明甲亮,也是一身副统领的派头,其他十一个人也都已是降顺军中的将领,意气风发。看到力牧,却都是眼前一亮,心里一热,个个躬身行礼。 力牧对他们笑笑,转身走开,只让木旗安排兑泽的人马住下,又让平安c庞明带着他们的人做了中军的护卫,和自己待在一起。兄弟三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的兴奋,一夜便是饮酒聊天,有说不完的话。 风尾今天很高兴,作为青丘的长史,今天有人向他进献了两块奇石。 这两块奇石黑乎乎的,看着也没什么稀罕之处,单独拿着一块也没什么特别。可若是将这两块奇石放在一起,两块石头要么就象久别重逢的夫妻,立刻粘在一块儿;要么就象彼此憎恶的妯娌,立刻互相跑得远远的。 风尾见到,大为惊叹,决定立刻将这奇珍进献给黄帝。 颇费一番周折,风尾亲自押送,将这两块奇石从青丘运到了陈地,展现在了轩辕和神农的面前。 “磁石。” “吸铁石。” 轩辕和神农嘴里各自蹦出了一个名词。 风尾一愣,忙问道:“黄帝c炎帝,你们认识此物?可为何你们所言,不是一样东西?莫非这两块石头各有一个名字?” 轩辕和神农相对而笑,忙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此物我二人皆是见过的,这石头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儿,只是确有两个名字而已。” 风尾立刻肃然起敬道:“果然是上神大人,臣等所见稀罕之物,在上神大人眼里都只是寻常之物。只不知此物有何用处?” 轩辕想了想,道:“你且去找工匠,将石头打磨一下,中间钻一个孔。再造一个木人,右手伸出,一指向前。将这个木人固定到这个石头上,再将这个木人和石头一起安装到一辆车上,让这木人可随意转动。安装木人的时候,让木人的手指指着南方,则日后无论你将车推往何处,这木人的手指永远都会指着南方。此车故此名曰‘指南车’,也叫‘司南车’。” 风尾惊叹道:“此物端的如此神奇?黄帝c炎帝,容臣告退,臣立刻让工匠制作。” 轩辕点点头,风尾小心翼翼地抱着石头,出了大殿。 攻下了谯城后,蚩尤整肃大军,向炎黄部进攻。所过之地,只遇到一些小规模的抵抗。颖城很快也陷落了。燧人和刑天带了几百c上千人的军队试图阻滞九黎c东夷的联军的进军速度,可是却连离火c羿尾所率的先锋军都阻挡不住。 前面的军队又被冲散了,离火眯着眼睛冷笑着。东夷的箭矢果然厉害,一阵箭雨,就把对方的阵型给射散了。自己的部队再往上一冲,敌人立刻就溃败了。莫说那些普通的士兵,就连常前c巨鸿c盘木这些有名的将领,也都已经被杀得胆寒,再也无心恋战。自己也该去多捞些功劳了。 想到这,离火呼哨一声,九黎的军队立刻对着炎黄的溃兵掩杀过去。离火也腾空而起,身边跟着几个巫神,一起向前边冲去。自从上次大战,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巫神后,巫神们已达成共识,必须共同行动,以防落单后,被那些所谓的上神杀死。 追杀,一路追杀,死在离火手下的炎黄战士已不下数十了,离火杀得兴致高昂,和巫神一起不停地追逐。 前方又出现一个人影,离火又兴奋起来,和巫神们一起围追堵截,冲了过去。 “抓住他。” “杀了他。” 巫神们兴奋地大叫着。 “天地自由。” 四个字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所有的巫神,连同离火都滞住了,目标本已唾手可及了,却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一个月后,九黎和东夷的联军到了陈地。 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造,陈地早已今非昔比。城墙用黄土夯实,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加高加厚,碉楼c雉堞c翁城c女墙c悬门c吊桥,应有尽有。城墙外一条护城河蜿蜒围绕着陈地。城墙上每二十步便燃起一堆篝火,煮着一大锅热水,后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个个水缸。箭矢c推杆c滚木c擂石摆放得井井有条。每五步一个战士,手持长戈c臂挽盾牌c腰佩利剑c背挂弓矢,威风凛凛c杀气腾腾。最特别的,城墙上居然竖着一个个木棚,只比士卒高出一头,并不影响士卒的行动,却严严实实护住了士卒的上方。 蚩尤远远看了,倒吸一口凉气,扭头便对木璃道:“木璃女王,这城中听闻有十五万大军,粮秣充足,武器精良。如今看着城墙设施也是完备,若是强攻,恐不易得手啊。” 木璃也点头道:“如此城防,恐怕还需蚩尤大王派遣巫神从空中登城,为攻城的战士打开一个缺口。” 蚩尤苦笑道:“木璃女王,你有所不知,数年前攻谯城时,他们的上神人数不多,弓箭不力,我方可使用此招。如今我听说他们已有许多上神前来支援,又因从我这带走了一个青铜大师,弓箭武器也都换成青铜的了。再用这个方法,恐怕便不能奏效了。” 木璃皱眉叹道:“若是如此,观此城的景象,恐怕不易夺下了。” 说罢木璃便差人唤来羿尾,只吩咐羿尾对那城上先射一箭。 羿尾取了弓箭,瞄了半天,一箭射出,箭矢划了一个弧线,从最高处向城墙上射落,竟生生被那木棚挡住,钉在了木棚之上,只把木棚下的士兵吓了一大跳。 “蚩尤大王请看,如此我们箭矢的威力便小了一大半。若要射中他们,除非是用平射,可若是平射,对距离c力量c准度的要求便是更高,他们的雉堞也便是他们最好的掩护。而我们的弓箭手却是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箭矢之下。攻难守易,此战艰苦。除非他们会舍了城池,与我出城决战。”木璃紧锁着双眉,无奈道。 蚩尤想了半天,咬牙道:“明日先派人去下战书,与他们约战城外,看能否建功。若是不行,便也只能强攻了。” 第二日,坎水又作为使者,带着战书来到了神农面前。 坎水一进陈地大殿,就见大殿的上方端坐着两位王者。上首黄帝,下首炎帝,两旁便是文武百官。 坎水一揖道:“九黎使臣坎水见过黄帝c炎帝。” 神农一见坎水,便面色一沉,道:“坎水,你还有脸来此处见我?当年若不是你欺瞒于我,如何便能如此轻易败我大军c夺我谯城?” 坎水深施一礼,正色道:“炎帝,此言差矣,你我皆知‘兵不厌诈’这四个字。战场之上多的便是阴谋诡计,当年上炎中我计谋,以致败仗,如何能来怪我?” 轩辕一听,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你今日来此又为何事?” 坎水笑眯眯取出一封战书道:“我奉我家蚩尤大王之命,给炎黄部下战书来。炎黄也是一个大国,如此龟缩在城墙后,实在却无一点大国的风范。还希望炎黄部能率军出城,堂堂正正与我决战。” 轩辕冷哼一声道:“当年你下战书于上炎,却偏偏施诡计,暗偷袭。如今又下战书,却叫我如何便能信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压低两寸 坎水正色道:“黄帝,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当日上炎阻挡我大军的只是一排栅栏而已,自然轻易便能偷袭。如今陈地城郭高大,我纵想偷袭,也无从下手,又怎敢不与贵国堂堂正正一战?黄帝如何便不能信我?” 轩辕仰天大笑道:“我苦心经营陈地这么多年,既然你也知道我城郭高大,我又为何要出城与你决战?你速速回去,告知蚩尤,早日退兵便罢,要我出城一战,绝无可能。” 神农也在一旁道:“坎水,今日若是旁人来下战书,或许我还愿意一战,可是你么,早已失了诚信。对你这个小人,我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了你的要求。” 坎水面红耳赤,只得作罢,灰溜溜地回了九黎的营地。 听完坎水的报告,蚩尤长叹一声,只得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明日便只能强攻试试了。” 阴阳在旁立刻劝阻道:“大王不可,如此城防,若是贸然进攻,恐怕损失惨重。” 蚩尤皱眉看着阴阳道:“不能强攻,你又有何良策?” 阴阳一揖道:“大王,既然他们能造木棚c雉堞,那为何我们不能建造井阑c冲车?大王放心,明日我便命人多伐树木,也造出井阑c冲车等器具,我就不信,拿不下此城。” 蚩尤大喜道:“好,就依军师。” 十余日后,九黎的大营中便竖起一座座井阑,看着竟比城墙还高出数尺,分为几层,每层都可藏七八个士兵,最高的一层还铺了一块木板,当井阑靠近城墙时,便可搭靠在城墙上,供士兵爬到对面。 井阑下卧着一辆辆冲车,车上搭着木棚,木棚里悬着一根粗重的尖木。士兵可躲在木棚下,用这根尖木撞击城门。 井阑c冲车后面立着一台台抛石车,旁边堆着这几日搜集来的无数巨石,如巨人一般站在九黎阵营,引得路过的士兵纷纷侧目。 阴阳伸手扶着井阑,摩挲着光滑的木面,笑着对身旁的蚩尤道:“大王,明日就用这些利器去攻打陈地,我看他轩辕还能用什么来抵挡。” 蚩尤大笑,突然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明日开战,直取陈地,无往不胜,扬我军威。” 身后的士兵群情激昂,舞动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喊道:“无往不胜,无往不胜。” 第二天一早,一辆辆冲车架架井阑台台抛石车被纷纷推出了联军的大营。 城墙上,士兵们紧张地看着对面的一切。早有人去报了轩辕,轩辕c神农率领着玄女c燧人和刑天纷纷站在城墙上,黑着脸看着城下。 呜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一块巨石呼啸着从联军的阵地飞了过来,撞在城墙上,竟将城墙砸得微微发颤,几个士兵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呜c呜十余块巨石飞了过来,有的将城墙砸出了一个深坑,有的砸在木棚上,竟把木棚砸穿。巨石掉在城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突兀地滚落在所有人的面前。幸好被木棚挡了一下,没有伤到人,可仍然把周遭士兵的脸色都吓白了。 东夷阵地一阵梆子响,数万支箭矢布满了天空,将天空遮蔽得如黑夜一般。 咚c咚c咚c咚箭矢撞击着士兵的头顶上的木棚,竟将木棚压得轻轻摇动。 木轮压着地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十余个士兵躲在一辆冲车底下努力推动冲车奋力向前,裹着皮革的木棚遮挡在他们头上,护卫着他们的安危。 十余辆冲车和井阑在护城河边一字排开。护城河的上游已被堵住,一个个土包被扔进护城河里,叠在一起,露出水面。木板架在土包上,须臾之间一座座浮桥条条土道在护城河上出现了。 一块块巨石片片箭羽聚成乌云不断砸向城墙,冲车c井阑在乌云的遮掩下,冲过了护城河。 冲车推进到城门口c城墙下,士兵们放下冲车里带尖的木桩插进地下,用木锤一下一下夯实,将冲车固定住。 咣士兵们拉着绳子,将尖木撞向城门。城门后炎黄的士兵抬着大木,一头顶住城门,一头撑住地面,死命将城门护住。 “来人,把那些巨石抬到前面,对那些冲车扔下去。”玄女冷冷地下令。 士兵们立刻奔到巨石旁,奋力推着巨石往城墙边挪去。 井阑慢慢靠近城墙,井阑上的士兵们露出身子,拉弓放箭,不停地向炎黄的战士射去。 一个推石头的士兵倒下了,又一个顶了上去,石头慢慢向城墙边移动。 城墙上的士兵也拉开弓弦,不停地向井阑上的敌军射击。不时的,有人从井阑上掉下地面,下层的士兵又爬上来继续射击。 哐当,一块木板从井阑上放下,被架在城墙上,一个个士兵踏着木板从井阑上冲向城墙。 炎黄的士兵们呼喝着,挥舞着铜戈朝木板上的敌人冲去,箭矢不停射向木板,不时有敌人惨叫着从木板上掉落下来。 一块终于挪到城墙边的巨石被推了下去,咔嚓一声巨响,正撞击着城门的冲车被砸了个稀烂。冲车里的士兵嗷嗷叫着跳出车外,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溅得满地都是。浑身是伤的士兵趴在巨石和木头下面,伸着满是血污的手对着外面惨叫呼救。 冲过护城河的士兵架起一座座云梯,奋力向城上爬去。滚木c擂石不停地从城墙上向他们砸来,箭矢不断向他们射来,不断的有人惨叫着掉下云梯。 一架架云梯被推倒,一架架云梯被架起 一辆辆冲车被砸散 一个个士兵在井阑上c在城墙上被射中c被刺穿,倒在血泊之中 蚩尤焦躁地来回踱步,皱着眉头看着城墙上c城门口,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胜利的希望 阴阳看着蚩尤,低声道:“大王放心,少安毋躁,臣有良策,定可破城。” 蚩尤哼了一声,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夜了,月亮高高挂起,陈地还是稳如泰山,一点能被攻陷的迹象都没有,蚩尤恨恨道:“收兵。” 阴阳急道:“大王,切莫收兵,再等一会儿,此刻敌我皆是疲惫,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取得此战的胜利。” 蚩尤哼了一声,只得由着阴阳调兵遣将,不断将前线的士兵调回,再将新的士兵投入到战场之上。 黑夜里,城下的人点着火把摸索着往城上爬,城上的人也借着火把的光亮不停将云梯向外推倒。看不清敌人的模样和位置,箭矢的威力大减,双方的将士索性停下了弓矢,双方在城墙上展开肉搏。 终于天边的红日渐渐升起,一道光芒照射到了城墙上。 突然轰隆隆一声,毫无征兆的,一段城墙塌了下去,尘土弥漫在半空,什么也看不清了。城墙上的人站立不稳,跟着一起摔了下来,登时便都跌得血肉模糊了。 尘土散尽后,几辆冲车已经撤到了一边,地面上赫然一个大洞。竟然是九黎的士兵趁着夜黑,靠着冲车的掩护,偷偷在城墙下挖了一个大坑,将城墙挖塌了。 已经坐在地上,不耐烦到极点的蚩尤猛地站立起来,看着对面的尘土飞扬,兴奋地大叫道:“来人,全军突击,冲。” 九黎的军士排成队形,一行行一列列在巫神的带领下向陈地冲去。十万大军,乌乌泱泱,漫山遍野,一眼看不到边。 “木璃大王。”蚩尤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木璃,急高声喊道:“快命东夷箭阵放箭,我且带人攻城去了。” 木璃点了点头,对羿始下令道:“大将军,命弓箭手布阵。” 羿始点头,下去传令,将夜黑无法放箭而休息了一晚的东夷箭士都集中了起来。 蚩尤带着人兴奋地冲向陈地。 东夷的箭士排好阵型,拉开弓弦,瞄着陈地。 “弓箭瞄准,压低两寸。”羿始沉着声发着令。 “大人,这”传令官愣愣地看着羿始。 “你想抗命不成?”木璃在一旁冷冷地道。 传令官一个激灵,赶忙跑去传令。 “弓箭瞄准,压低两寸。” “弓箭瞄准,压低两寸。”一道道口令向各个箭阵传去,领军的将领满腹狐疑,却不敢抗命,只得依令行事,所有士兵的弓箭都下压了两寸。 “放箭。”羿始大声喝道。 一支支,一排排,十万箭矢如乌云盖天,飞向陈地。 蚩尤抬头看了看这遮天蔽日的箭羽,看着眼前倒塌的城墙,看着奋勇无畏的九黎战士,脸上露出一丝成功在望的笑容。 “堵住,堵住缺口,死战不退。”燧人大声吼叫着,指挥着士兵在倒塌的城墙处与九黎的军士撞在一起。 九黎军士挥动青铜剑狠狠劈刺,长剑砸在厚重的盾牌上,划出一道道印记,砰砰直响。一枝铜戈从两个炎黄剑盾手的间隙中探出去,刺向九黎的军士。九黎军士拧腰闪过,铜戈刺空,立刻下沉回拉,铜戈的锋刃勾在九黎军士的小腿处,切出一个深深的伤口,九黎军士惨叫着倒在地上倾刻间又一柄剑插入他的胸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兵不厌诈 刚把剑刺入敌手的胸膛,还没等这个炎黄战士把剑拔出,对面又一支铜戈恶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腰腹。炎黄战士呼吸一窒,看着眼前狰狞的敌手,一手抓住还插在自己体内的铜戈,又将没入敌人胸膛上的长剑拔出,向面前的九黎军士挥了过去。九黎军士挥舞着两只不住喷血的已经没有了手的胳膊,发出凄厉的惨叫两只血淋淋的手还紧紧抓着铜戈,和铜戈一起,和那个炎黄战士一起倒在了地上。 头顶上传来一阵呼啸的声音,刚刚失去两只手的九黎军士突然安静下来,一头栽倒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支羽翎。成片的军士倒下了,背上都插着箭矢,城墙缺口处顿时露出一片空地。 “不。”蚩尤大叫,两眼血红。为什么?为什么东夷的箭矢射的竟是自己的士兵。蚩尤扭回头看着东夷的箭阵,半空中漫天箭雨编织成的乌云又呼啸着飞来了 兑泽眼前一黑,急忙回头,瞪着不远处优哉优哉c有条不紊,不断下着命令的羿始,睚眦欲裂,大声吼道:“羿始,你在做什么?你敢阴我们吗?” 羿始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曾听你们说过兵不厌诈,又哪有什么阴不阴的?再说我这点小小伎俩又怎么比得过你们当初对上炎的言而无信?” 兑泽咬了咬牙,怒声道:“好,好,好你果然够狠来人,给我杀。” 顿时兑泽部的一万多人转身对着东夷的人亮出了兵器。东夷早有防备,两万东夷战士手持盾剑围住了兑泽部的人。 中军,平安c庞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力牧,平安急拉着力牧的手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东夷不是和我们结盟了吗?” 力牧看着平安,心有戚戚,突然咬了咬牙挥了挥手,数千东夷战士突然拔剑,抵住了平族和庞族的战士。 力牧看着不敢置信的平安道:“兄弟,对不起,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且放心,我不会害了你们二族的人,只是暂时先委屈一下你们,等这场战事结束了,你们就自由了,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木旗带着人走上前来,对着平安和庞明施了一礼,歉声道:“平公子c庞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先委屈一下你们。大人已经给你们准备了营帐,你们可随我来好好休息一下。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的人不反抗,绝不会有丝毫损伤。” 平安看着已被重重包围的族人,紧紧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露,微微颤抖。好一会儿,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松开剑柄,叹了口气,对自己的族人道:“放下武器,不许抵抗,随他们去吧。” 哐当c哐当剑c盾c戈c矛,各种兵器被丢落在地上,平c庞两族的战士低着头,在东夷士兵的看守下离开战场,回到大营,被圈禁起来。 平安c庞明也在木旗的护送下,进了营帐。 兑泽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团团围住,哈哈笑道:“木璃,我记得你曾说过,东夷战士虽擅弓箭,却不精于肉搏,今日你这里纵是人多,又有何妨?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拼命。就算我这一万多人如今被你们围着,我就不信拼尽全力,冲不垮你们。” 力牧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突然高声喊道:“降顺军,今日便丢了这个屈辱的名字,改名涅磐军,重振军威。” 顿时雷豹一声令下,降顺军的战士纷纷转过身去,手执兵器,对住了刚刚还在一条战线上的九黎军士。 事发突然,九黎的军士全都目瞪口呆,兑泽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没想到我兑泽英雄一世,身边养的尽都是一些喂不熟的白眼狼。也罢,九黎的勇士,给我杀。” 顿时,叮叮当当,剑c盾c戈c矛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头顶上不时有箭矢飞过,落在自己的队伍里。力牧按着达摩剑c伏虎拳所创的‘拳剑八式’早已在九黎的军队普及开来,本来兑泽等巫神还觉得这八式简单易学,杀伤力又大。可如今短兵相接,竟招招都被克制住了,自己的人完全处于劣势,不停地有人倒下。 兑泽一声呼哨,腾空而起,另八个巫神也随着飞到了半空。 兑泽背展双翅,停在半空中,朗声大笑道:“羿始,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们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是巫神吗?我让你看看我们的威力,我要让你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罢兑泽一声长啸,顿时他的右手手指射出一道光芒,直击羿始。 羿始侧身一跃,躲开这道光束,光束射倒地上,一声炸裂的响动,碎石横飞,羿始的护卫们躺倒在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创口,不停翻滚。 其他巫神也纷纷射出激光,东夷带队的将领纷纷倒地。看着如乌鸟般在空中盘旋的巫神,东夷将士们惊惶失措,口中叫着:“金乌c金乌”顿时大乱起来。 九黎将士精神一振,不住高呼:“巫神c巫神”手里的兵器毫不留情地向东夷士兵砍杀过去。 羿始看着空中的兑泽,眼中的瞳孔一缩,缓缓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张大弓。 “哈哈。”兑泽大笑道:“弓箭?你竟想用一副弓箭来对付我们的神威吗?” “神威?”羿始笑了笑,手拉弓弦,搭上了一支箭矢:“我这张弓叫射日弓,我这支箭叫落星箭,当年我用这弓箭,惊退了你们的蚩尤,只不知你们比蚩尤如何。” 兑泽冷笑不止,道:“惊退蚩尤?若不是当初我们手中无兵无将;若不是当初我们不敢动用神威;若不是当初不敢将动静闹得太大;若不是当初怕惊动炎黄那些所谓的上神。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弓矢便能吓退我们吗?如今什么禁忌都没有了,我这里更有这么多部属,你以为我们还是当初的巫神吗?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巫神的力量。” 说罢又一道激光从兑泽手指中射出,羿始一个翻滚,堪堪躲开。地上又出现了一个深坑,无数碎石飞溅,被波及的士兵又躺到了一片。天空中巫神的激光不停地射下,东夷的战士无不骇然,九黎军士大声叫好,士气大振。 “萤火?日月?”羿始站起身,哼了一声,道:“今日你们便是如在中天的太阳,我也让你们见识见识东夷的箭术。力牧,替我缠住兑泽。” 话音一落,力牧在旁飞起,直冲向兑泽。 兑泽一惊,看着力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问道:“力牧?你究竟是木威还是力牧?” 力牧笑道:“我便是炎黄的上神力牧,也曾化名木威,在你身边多时,蒙你照顾,不胜感激。” 兑泽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着道:“感激?免了,枉我对你赏识有加,一片赤诚,却未想到你竟是个奸细。刚才我就见九黎士兵所练‘拳剑八式’均被东夷所克,想来也是你的杰作。” 力牧也不为忤,只是微笑着道:“既然是我传授的,自然便有破解之法,杰作二字却不敢当。只是你说你对我一片赤诚?当日在校场比箭,我威胁要杀东景之时,你也曾用这根手指对着过我。你那时对我的杀意,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 兑泽脸一红,冷冷道:“国事为大,岂能被个人情感左右?你若杀东景,便影响了我九黎与东夷结盟的大事,我如何能放过了你?” 力牧抬手抱拳道:“原来兑泽大人也知道国事为大,既然如此又何必对我横加指责?今日我这一礼,便谢你当日对我的照顾。且让你我堂堂正正一战,也让我替雪儿的爹娘报仇雪恨。” “雪儿?”兑泽略一思索,突然明白过来,恨声道:“原来当初你救我便是设了个局,原来当日彭城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是你们掀起的风浪。” 力牧摇头道:“雪儿要杀你,我却救了你,纯属巧合。只是此事之后,便都是我们的计谋了。” 兑泽怒道:“好,你们带走姜老头,还逼着宫族造了反,我便与你拼了。” 说罢,摘下腰间的长剑,便一剑刺向力牧。力牧也从腰间拔出一根短棍,摁动机关,短棍迅速弹出两节,变成一根长棍。 力牧舞长棍,架住兑泽的剑,对兑泽道:“姜老爷子本是炎黄部的人,为你九黎贡献颇多,人老思乡,你们不思报恩,反将他囚禁起来,于情于理,我救他有何不对?宫族本有野心,我只是稍微引诱一下,便让你们火并一场,你们内有龌龊,也能怪我?” 兑泽不语,只是咬牙,埋头攻击。 乒乒乓乓,力牧便在半空之中与兑泽战在一处。 “啊。”一声惨叫,一个巫神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脖子上插着一支箭矢,箭簇上闪过一道光芒,巫神炸裂开来。掉在地上,巫神的半截身体抽搐着,眼见是不能活了。 巫神死了?被一个凡人射死了?刚才还士气高涨的九黎军士一下子懵住了。东夷战士看着空中的巫神竟被羿始射死一个,顿时军心大稳,口中呼喊着羿始的尊号:“大羿c大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大羿射金乌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巫神拿着兵器,颤抖着指着羿始问道。 “我叫羿始,很巧,确实也叫大羿。如今告诉你们也是无妨,我也是天之子。”羿始看着还在半空中的七个巫神,淡淡地道。 “天之子?杀了他。”一个巫神大叫着,一道激光从他的嘴里射向羿始。 羿始哼了一声,侧身让过,又一箭射出,这个巫神也炸裂了。 “我有十二支落星箭,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号称要与日月争辉的巫神能躲开几支?”羿始看着天空,豪气干云。 六个巫神闻之胆寒,在空中互看一眼,立时向羿始扑去。 兑泽这么一闹,东夷的箭势顿时一滞。蚩尤看着前方呼喝着,挥舞剑戈向自己冲来的炎黄战士,心一横,大叫道:“快,兑泽大人已经暂时把东夷挡住了,速速消灭炎黄,夺下陈地,依托城池,再对付东夷。” 说罢,蚩尤便带着阴阳c离火等一干巫神腾到空中,对着炎黄的军队射出数十道激光。顿时九黎鼓舞士气,向陈地冲来。 玄女一声娇叱,双足点地,便朝着蚩尤等人冲去,身后五十多道身影也腾空而起,瞬间便与蚩尤的巫神搅在了一起。 盘木c常前等人见自己的大将军,还有各位统领都飞上了天,全都目瞪口呆,怪不得这几十位一出现就全都做了大官,原来都是上神。 所有人顿时明白了一切,信心大振,大声呼喝着,挥舞兵器,带着士兵向九黎军队冲去。九黎军队平素所练的‘拳剑八式’能被东夷克制,自然也不是炎黄士兵的对手,顿时九黎军士苦不堪言,只能勉强支撑着。 天上各人展翅盘旋,激光四射;地上兵来将往,尘土飞扬,顿时杀声四起,乱作一团。 蚩尤大喝一声,挥舞魔刀,当的一声,虎魄直撞在一柄枪上,把一个天之子撞飞了出去。 蚩尤双翅一振,直向那个天之子追去,自上而下,一刀便劈了下去。 当,又是一声,一柄剑横在虎魄之下,阳光映射,剑身上‘九天’二子璀璀生华。 “九天?玄女?”蚩尤退后一步,看着这个传闻中炎黄新任的大将军。 两条雪白紧绷的大长腿笔直挺立在蚩尤面前,蚩尤一点点往上看去,只见眼前的女子腰身纤细,盈盈一握,双峰高耸,迎风微颤,脸颊微削,绛唇一点,鼻若悬胆,眉黛如画。 玄女一腿微蜷,一腿直立,雪白的双翼张合展动,在风中猎猎作响。 蚩尤看着眼前的美人,笑道:“如此佳人,奈何做贼?竟帮着炎黄那帮虚伪之徒。只不知在这副皮囊后面却生得怎样的嘴脸。” 迎风,一缕发丝在玄女额前飞扬,身后如瀑的长发飘起,在风中慢舞轻摇。 玄女的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弧线,娇笑着道:“可惜你是没法看到,不过据说不比我现在这副皮囊差呢。只是在我眼里,你才是贼。不知当日劫掠2号库的人中,可有你吗?” “我是贼?我是为了理想不惜牺牲,不惜一切,在拼命奋斗的人。哪象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人,只知道盲目跟着大流。” 蚩尤哈哈大笑道:“不错,进入2号库夺走的头盔的人中有我,我还是副队长,如何?” 玄女的脸色突然一肃,顿时本来灿烂若阳光的笑脸变得如冰霜一般,冷冷道:“你们该死,守护2号库的有我最早的同批师兄,虽然天赋不足,不能更上一层,可当年对我却是百般照顾。不料竟死在你们手里,今日你就把命留在这里吧,我要为他报仇。” 说罢,玄女一展双翅,直扑蚩尤,九天剑与虎魄刀顿时连连相碰,叮当声不绝。 空中,兑泽已是气喘吁吁,手中的剑也觉得比平时重了很多。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乾天的对手,可眼前之人却绝不在燧人之下。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不肯过分下死手,自己或许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兑泽仰天长啸,想叫巫神来帮自己,可连啸了两声,都没人过来。耳边轰得一声炸裂,兑泽顿觉不对,忙向四周看去,空中依旧盘旋的只有两个巫神了。 一个巫神划出一条弧线,向羿始冲去,轰,顿时又被炸成了血雨,从空中掉了下来。 还有一个巫神吓得要跑,羿始抬手一箭,肉块血沫洒满了天空。 兑泽惨笑一声,让过力牧,对着羿始飞射过来,口里凄声大喝道:“羿始,你杀我巫神八人,血债累累,我却与你拼了。” 力牧刚要阻拦,羿始已是一箭射向兑泽,对力牧朗声大笑道:“力牧,不用管我,你且先去把这下面的九黎军士给收拾了吧。” 力牧想了想,这羿始乃是1号库的天之子,实力便是在他们之上,只看他如此轻而易举便收拾了八个巫神,实力便可见一斑。思量至此,也是放心,便降下身形,落在地上,口里大叫:“巫神已亡,你们冥顽不灵,焉敢顽抗?放下兵器,留尔活命。”说罢,便指挥着东夷士兵,重整队形,向九黎军士逼去,又让羿尾率领其余八万箭士继续向九黎攻城的军队施射。 兑泽在空中一个翻滚,箭矢从他腰间射过,虽未射中,却也带起几颗血珠。兑泽一个俯冲,落到了羿始面前,一剑削向羿始的面门,冷声道:“你箭术远射端得厉害,只不知近战如何?” 羿始左手弓架住长剑,右手箭便向兑泽太阳穴点去,手上不停,嘴里大笑道:“我虽长于弓矢,但我的弓矢之术,用于近战恐怕并不弱于远射,你不怕死,尽可来试。” 兑泽也不言语,只是施展剑术,削c刺c挑c劈c剁,竟剑剑不离羿始的要害。羿始只拿射日弓的弓脊遮挡,已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右手落星箭不住向兑泽刺来,角度皆是诡异。直将兑泽惊出一身冷汗。 九黎的军士不住惨叫,不是被头顶的箭矢射倒,便是被包围着自己的东夷士兵挥剑刺倒。八个巫神已经战死,仅存的兑泽大巫神看着也不是那个羿始的对手,九黎的军士慢慢失去了信心。 武傲看着力牧,心里便似翻江倒海一般,自己一直不服气的,自己一直想超越的,无数次在梦里被自己疯狂碾压的如今竟然是上神?这这个目标该叫自己如何去面对呢?就算这次侥幸活了下来,可将来突然失去了不断努力的动力和目标,武傲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咣当,一柄剑跌落在地上,一个九黎军士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叛徒。”一旁的军官见自己麾下的军士要投降,更是大怒,挥剑便向这个投降的军士砍去。嗖,一箭,军官的剑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咽喉,缓缓倒下。 力牧吁了口气,将手中的弓垂了下来。顿时,大批九黎的军士都扔下兵器,抱着头蹲了下来。军官们想阻止,可要么成了箭下的亡魂,要么便也抛了兵器。渐渐的,喊杀声停了下来。 降兵们在东夷士兵的押解下,向东夷大营走去,武傲也在队伍里面,空着两只手,脸色惨白。 力牧见到了武傲,武傲失魂落魄,低着头,不敢直视力牧。力牧笑了,突然大声喊道:“武傲,你不该气馁,其实我一直最欣赏的便是你,毕竟你是唯一一个看不起神c敢向神挑战的男人。” 看不起?挑战?武傲慢慢抬起头,眼里渐渐有了光芒,转头看着力牧,道:“木威,我还是想叫你木威。你错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神,我从来把你当成我最大的对手,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过。你又错了,我不敢向神挑战,从来也都不敢,我向你挑战,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上神。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我是个男人,我是个让神也会欣赏的男人,也许有天我真会向神挑战也说不一定。” 武傲大笑,继续向前走去,虽然只是个俘虏,两只手依然空空的,可他的脊梁挺得直直的,头抬得高高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自信。 力牧便让人押着降兵去大营看管起来。自己与木璃c羿尾一起,继续指挥箭阵向九黎的军队攻击。 兑泽叹一口气,自己确实不是眼前这位羿始大人的对手,这位羿始的身手在自己看来竟不比蚩尤大王差多少。 砰,兑泽又被踢了一脚,飞出去老远。兑泽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猛地脚尖点地,蹿上了空中,竟向蚩尤那里飞去。 羿始看着他渐渐变小,笑了笑,将落星箭搭在射日弓上,屏住呼吸,一箭,两箭,三箭,便将仅剩的三支箭都射了出去。 空中,箭箭相激,箭速更快,突然空中的黑点一顿,化作好多小黑点,散落了下来。 力牧看着兑泽陨落,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 东夷的史官在竹简上刻着,一会儿便跑到木璃面前,高声诵读道: “皓日在天 九乌肆虐 大羿神箭 金乌寂灭” 一旁,还刻着一轮烈日,九只三足金乌,一张弓,一支箭,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夸夫 唰,一剑,从蚩尤的额前划过,竟有几缕头发飘了下来。蚩尤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女子看着娇丽,身手竟如此了得。又一片箭雨从自己脚下飞过,大片的军士倒在了地上,炎黄的战士已经从城里冲了出来,自己的军士都在节节败退。 完了,挡不住了。蚩尤扫了一眼周围,巫神们一个一个地从天上陨落下来。尽管巫神的数量比那些天之子要多一些,可身手真的差得太远。那些天之子几乎都有燧人c刑天的实力,自己这边的巫神实在抵挡不住。对面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然厉害至斯,自己用尽全力,也勉强才能敌得住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想到这里,蚩尤长啸一声,一刀猛劈向玄女,玄女闪身躲过。蚩尤趁着这个空隙,向外遁去。 听到长啸的巫神们也纷纷逼开自己的对手,向外逃窜。 九黎的军士们见巫神逃了,也四下溃散。玄女领着天之子们追击巫神,下面的风尾c常前c盘木等人也领着炎黄的大军衔尾追杀过去。 木璃擂响战鼓,东夷的士兵背上弓箭,提着利剑,举着盾牌,向溃散的九黎军士堵截过来。 两下夹攻,九黎的军士顿时被淹没在戈海剑洋之中。人挤着人,九黎军士乱作一团,各自夺路,自相践踏。 噗,邓元劈翻挡在面前的袍泽,刚往前跑了几步,背后便是一阵剧痛。他回过头,只看到剑光一闪,一个炎黄的战士提着他的脑袋继续向前追去 羿始举起射日弓,搭上士兵们帮他捡回来的落星箭,瞄着蚩尤射去,蚩尤在半空中翻滚躲闪身后玄女和天之子们射出道道激光,不时有巫神的身体被炸裂开来 蚩尤喘着粗气,坐在一块巨石之上,身边只剩下十几个巫神,大巫神也只剩下阴阳c坎水和离火。 “东夷木璃c力牧c羿始”蚩尤恨恨地念着这些名字,一拳将身旁的一株柏树打成两段。 阴阳顾不得身上不停流淌的鲜血,连忙劝谏道:“大王,如今他们势力太大,我们已是不能力敌,须得尽快脱身,另谋他处。待重聚力量,再与他们一战。” 蚩尤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天之子,如今只剩我们这么点人,无兵无卒,身后又尽是追兵,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阴阳呵呵一笑道:“大王勿忧,攻城前我已与各军带队的将校约定,若是战败便往成都载天山逃。我亦在那里早伏下一支兵马,作为我们的退路。这成都载天山终年大雾,路径难辨,轩辕他们必然寻我们不到。” 蚩尤闻言,精神一振,大喜道:“还是军师深谋远虑,既然如此我们就立刻前去成都载天山,待残余兵将到了,我们便重整旗鼓,来日再与炎黄一争长短。” 那些巫神听了,也是雀跃,当下重新抖擞精神,跟着阴阳去了成都载天山。 陈地,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士兵们检点着战场上遗落的兵刃c物资,脸上堆满了喜气洋洋。 力牧带着羿始c木璃和东夷的大军与轩辕c神农汇合了。 刑天一见力牧,便兴冲冲地跑过来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原来你是去做卧底了,怪不得一直见不到你。每次问起你,神农都说你在找铜矿,联系不上,害我一直为你担心。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早点说东夷是我们的人嘛,战前我也能睡个好觉。” 力牧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唉,这都是轩辕和神农商量好的,说对所有人都保密。不是一直感觉我们这里有奸细吗?怕你们知道了,表情c言谈上万一露出破绽,被人看穿就麻烦了。” 刑天笑眯眯地翘起大拇指,又道:“我刚回来时,见轩辕c神农让士兵练习的武功简直不伦不类,我还在头痛呢,却没想到竟是九黎军队的克星,原来竟都是你传授的。” 力牧笑了笑,谦虚地道:“我也没办法,他们看上我,让我训练他们的军队,我自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螺祖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轩辕c神农和力牧,一手握拳,另一只手覆在拳头上,慢慢转动:“好,连我都瞒着,行。老娘当年可是卧底的祖宗c演戏的天才,居然对老娘也信不过,让老娘也跟着担心。今天晚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三个。” 轩辕忙涎着脸道:“姑奶奶,这个我们是这么考虑的知道的人越少,这对力牧就安全。所以呢这个您要觉得我们做得不对的,我来认罚,跟他们俩没啥关系。” 螺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哪里说你们做错了?说实话,我要是你,我也会对所有人瞒着。卧底行动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可是老娘就是不爽,力牧的事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让老娘和刑天陪着应龙就一直待在后方,看着城破了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老娘现在手痒得很,你说该怎么办?刑天,你说老娘委屈不?对了,你也委屈的吧?” 刑天在一旁赔着笑道:“大姐,这个我是当惯了兵的,每次战斗总要有预备队。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个我倒没什么意见。” 螺祖瞪了他一眼道:“没意见?你当惯兵了?是不是欺负老娘当兵时间短啊?老娘当兵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讨奶喝呢。” 刑天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 神农忙笑着道:“螺祖,你也消消气,我们只是考虑到你还是个王妃,不太适合在前面打打杀杀的,所以才让你在后面做预备队。你看,我和轩辕不也老老实实待在后面吗?” 螺祖捋了捋头发,嘴角上扬,瞟着神农,笑容极致妩媚:“因为我是王妃?当初可是你们求着我当的王妃,如今就用这个借口来欺负我?我来这里这么久了,刑天打了多少架?燧人打了多少架?更别说力牧,居然做卧底这么过瘾。我呢?你和轩辕老实?你们俩本就是文化人c专家,我不是,我是个粗人,我就喜欢打打杀杀。我不管,如果下次还让我在后面待着,这个王妃我就不干了,你们爱找谁找谁。” 轩辕无奈地看了神农一眼,转头向螺祖笑道:“姑奶奶,你放心,下次一定让你当先锋。” 螺祖哼了一声,方才作罢。 追击的各路人马陆陆续续回来了,只有盘木带的人还没回来。 傍晚了,神农站在城墙上,翘首以盼。 刑天站在神农身边,看着远方,忧心忡忡:“神农,盘木这么晚还不回来,难道他出事了?还是说他就是那个内奸?” 神农摇摇头,神情黯然,喃喃道:“他不可能是内奸,他爹还在这儿呢。只是这么久还不见他回转,我真怕他有什么事” 力牧站在平安面前,平安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只和庞明唠着家常。 力牧苦笑着,只得让人多给他们备上酒菜,尽量让他们过得舒坦。 第二天,盘木还没回来 第三天 燧人指挥着工匠们加紧修补城墙,螺祖不顾众人的劝说,带着人去收复谯城去了。 轩辕和神农无奈,只得多派人手跟着螺祖。自己和木璃c羿始c玄女c应龙他们商量着后面的事情。 突然有人跑进屋子,跪下报道:“黄帝,王妃回来了,还带着盘木一起回来的。” 盘木回来了?神农一阵惊喜,刚抬起头,螺祖风风火火已经冲进了屋子,手里拽着盘木的衣袖,盘木被拖得跌跌撞撞的。 轩辕见到螺祖,惊讶道:“螺祖,你不是去收复谯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螺祖也没理他,只焦急地对盘木道:“快,快说,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盘木擦了擦额头,汗水和泥水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黄帝,炎帝。”盘木单膝跪倒。 神农站起来,看着盘木,不由咧着嘴笑道:“盘木,可看到你回来了。这几天我可担心坏了,就怕你出点事情,可就不好和你爹交待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这几天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还弄成这副样子?” 盘木面露感激之色,抱拳道:“臣没事,臣只是带人追逐一路溃兵。后来臣见这些败兵与其他人汇合在一起,竟往同一个方向去了。臣便留了个心眼,远远缀着他们,跟到了成都载天山。一路,臣见了许多溃兵都往那里去了,似乎那里便是他们的落脚之处。到了山口,臣不敢再进去,便只能回来了。” 成都载天山?轩辕和神农都站了起来,木璃和羿始站了起来,玄女和应龙也站了起来 “大王,这位便是夸族的族长夸夫。”阴阳拉着一个巨汉,向蚩尤介绍道。 “属下夸夫,拜见大王。”夸夫立刻跪倒,给蚩尤行礼。 “免礼,免礼,好一个英雄,好一条壮汉。”蚩尤扶起夸夫,看着这个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巨汉,不由自主的赞道。 “阴阳,这夸夫看着该比炎黄那个奎虎还高还壮吧?”蚩尤上下打量着夸夫,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个曾经单挑胜了齐武的大汉。 阴阳笑道:“果然,是不比奎虎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成都载天山 夸夫一皱眉头,对蚩尤道:“大王,属下也曾听过那个奎虎的名号,属下斗胆,还望能有机会和他一战。” 蚩尤叹了口气道:“可惜那时候你不在,若是你在,比武的时候就不会输给上炎了。” 夸夫抱拳道:“大王,属下领夸族被军师安排在这成都载天山,便是为了给大王留一条后路。属下原本无奈,不能替大王分忧。如今大王已到成都载天山,属下也不用再遮遮掩掩c躲躲藏藏,便可为大王出力。大王放心,这成都载天山方圆百里,山路崎岖,山中终年大雾,若炎黄敢来,陷在山里,便是再也出不去了。属下的夸族,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极善战的,定能保得大王平安。” 蚩尤大喜道:“好,等本王日后东山再起,你便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说罢,又取出一柄开山大钺,道:“此钺原是艮山大巫神之物,可恨这次竟被炎黄害了,我却捡了他的大钺在此。原也只为留个念想,却不想见到你这等豪杰人物。也罢,便将此钺送了给你,以你的英雄,想来也不会负了艮山大巫神的威名。” 夸夫一听是大巫神之物,便知乃是神器,不想竟能得了在手,当下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谢恩。 蚩尤于是便带着巫神,安安心心住在成都载天山里,聚拢残兵。过得十数日后,竟也慢慢聚起三c四万人。 “黄帝c炎帝,这蚩尤凶狠,如若放过,日后养虎贻患,必酿大祸。木璃虽是一介女流,愿领东夷箭士,相助炎黄,共伐蚩尤。”木璃沉吟一下,对轩辕和神农道。 轩辕点点头,对木璃道:“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木女王真是英气过人。只是这成都载天山不知是个怎样的地方?” 木璃摇摇头道:“这成都载天山地处偏僻,一直是夸族的地盘。这夸族人数约是数百人,虽称不上什么大族,可却人人能征,个个善战。早先也有人想夺他们的基业,可成都载天山地势险峻,听闻又有些古怪,前去攻伐他的人马竟全都没有活着出来的。久而久之,世人皆默认他们是这成都载天山之主,再没人敢去惹他们。故而成都载天山里究竟如何,我也不甚了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与蚩尤勾结在一起了。” 轩辕见木璃知道的也不多,陷入沉思,也不说话。 玄女在旁道:“黄帝,如今的局势,我们却也容不得蚩尤喘息,势必出兵,覆灭蚩尤。不然,若等他缓过劲来,再想对付他,可就不容易了。” 轩辕看着神农,神农也对他点点头。 轩辕便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兵成都载天山。我亲自前去,神农,你便留下,坐镇炎黄吧。” 神农犹豫了下,便也点头应了。 轩辕又问玄女道:“玄女,你是大将军,征战和留守的人,你看该如何安排?” 还没等玄女回答,螺祖在旁便急着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安排,反正我是要去成都载天山会会那个蚩尤的。” 玄女看着螺祖笑道:“姐姐放心,狮子搏兔,尤出全力。如今正该全力对付蚩尤的时候,自然不会让姐姐闲着。我这次清点俘虏c首级,便知那蚩尤已是强弩之末,手下军士便有三四万人也是多了,故此军兵不需多带。我与东夷各出个三万军队,也是够了。只是现在九黎巫神仍有十余人,这些巫神能飞能打,都是必须要根除的。因此我建议神农c燧人可带十名天之子留守炎黄,羿始可带十名天之子领着东夷剩余大军回守东夷。至于应龙c力牧c刑天还有螺祖等其他天之子便随我一起前往成都载天山,合我四十余位天之子,必可将蚩尤等人全数留下。” 轩辕等人听了,并无任何异议,便就如此办了。 第二天,点齐兵将,轩辕c木璃带着炎黄c东夷六万大军便浩浩荡荡向成都载天山进发。羿始也带着剩余东夷大军回东夷去了。 到了成都载天山脚下,大军安营扎寨c埋锅造饭。 轩辕在营中望着这成都载天山,只见此山峰峦雄伟c高耸如云,山坳间有云雾盘绕,暮色笼罩之下,便如一头漆黑的巨兽虎视眈眈地盘踞在这天地之间。 “此山险峻,怕是不易攻取。”轩辕看着成都载天山的山势,心里实有几分不安。 玄女笑道:“黄帝勿忧,此山虽是看着险峻,但有我等天之子在前开路,却是无需担忧。况且这夸族只有寥寥数百人而已,山中存粮便是不多。蚩尤带着这么多军士来此,定是经不起消耗的。故此蚩尤只能与我们速战速决,我等只需堵住这山口,逼着蚩尤来战便是。” “大王,连日进山的弟兄实在太多,幸亏当年军师在这存了大量的粮食,才不虞有恙。只是即便如此,也捉襟见肘,不堪重负。如今炎黄大军已到,堵在山口,我等不得出入,也不能四处劫掠。长此以往恐怕便有断炊之忧。”夸夫忧心忡忡对蚩尤道。 蚩尤也是愁眉不展,看着阴阳道:“军师如今可有何良策解此危局吗?” 阴阳捻着胡须,笑着道:“大王放心,我有良策在胸,这几日便灭了这六万联军。” 蚩尤听了精神一振,忙问道:“军师果有良策?快说来让本王听听。” 阴阳一笑,便将计谋细细道出,蚩尤听完,也是大喜。 夸夫在旁笑道:“军师此策果然神妙,不需一兵一卒,便让这六万多人葬身在成都载天山中。” 第二日,日上三竿,成都载天山中突然杀出两万军士,来到联军的营寨之前,领头的便是蚩尤,身侧跟着阴阳和离火。 “轩辕,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已退入此山,你又何苦咄咄相逼?须知困兽犹斗,本王劝你速速离去,以免玉石俱焚,到时悔之晚矣。”蚩尤面沉似水,对轩辕大喝道。 轩辕也带着军兵来到营前,大笑道:“蚩尤,你心知肚明,你我乃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我之间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一路紧逼,步步追杀,你又何必在这里矫情。” 蚩尤仰天大笑道:“你等上次胜我,便是用了诡计,让东夷反水,前后夹击,我才不敌,你真当我怕你不成?来来来,今日我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闪出一条大汉,对着蚩尤拱手抱拳道:“大王,我在这成都载天山也憋屈久了,恳请大王恩准,这第一战,便让了我来。” 蚩尤点了点头,这大汉便舞着一柄大钺来到阵前:“对面炎黄听着,我乃夸族夸夫,此生大小战事,未有败绩。久闻你这里有个奎虎,号称凡人中的第一。我却不服,今日便要搦战奎虎,看看谁才是凡人第一。奎虎,你可敢来?” 轩辕听了,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听身旁奎虎已是哈哈大笑道:“好汉子,竟敢和你家虎爷叫板,果然豪气干云,也罢,虎爷便出手教训教训你罢。” 说完,奎虎扛着乾天的大戟冲出了阵外。 众人望去,只见奎虎站在夸夫面前,竟然也矮了一截。 “好汉子,竟比我还高。”奎虎看着夸夫,由衷叹道。 夸夫看着奎虎,不屑道:“你就是奎虎?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你这个子竟也敢称凡人第一?” 奎虎哈哈一笑道:“第一不第一的,又不是比个子。你个子虽高,能不能打,却也要比过才知道。” 夸夫听了,仰天大笑道:“好,你既然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了你,看招。” 说罢,一抡大钺便搂头盖脑向奎虎砸来。奎虎举戟一架,只听当啷一声,奎虎顿觉两臂酸麻,竟向后退了一步。再看夸夫却只是摇晃了一下,显然力气上,夸夫更胜一筹。 轩辕看着双眉不展,与刑天埋怨道:“我军人数占优,何苦要与他单挑,一拥而上,必是能胜。如今看这对面之人,如此强壮,奎虎恐怕不是对手啊。” 刑天笑道:“黄帝莫忧,奎虎已得燧人训练,如今力气c速度c反应,还有对敌的武技都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等闲巫神恐怕都拿他不下了。黄帝只管安心便是。” 听刑天如此说,轩辕才稍稍安心,继续看着场内。 只见夸夫大钺抡开,左劈右砍,招招凶狠,似乎恨不得一下就取了奎虎的性命。 奎虎也不含糊,竟也舞着大戟与夸夫对攻,尽管力气不如夸夫,但却胜在招式巧妙。两人你来我往,只斗得旗鼓相当。 这二人正在斗着,突然螺祖站了出来,手里绰了杆枪,只看着蚩尤道:“蚩尤,我是螺祖,一直想与你一战,也一直未有机会,今日总算见到了你,你可敢过来一战?” 蚩尤哈哈一笑道:“竟然又是个小娘匹,你炎黄无人了吗?竟出些娘们儿来和我战?” 螺祖脸一沉,怒道:“蚩尤,你若不敢战便就罢了,莫要在此呲牙裂嘴,胡乱咧咧。有什么不服气的,你打赢了我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没考合格 蚩尤一声嗤笑,不屑道:“你一个娘们儿,长得倒是俊俏,可我是王者身份,为何便要与你动手?” 螺祖冷哼一声道:“你是九黎的大王,我也是炎黄的王妃。你如今是败军之主,我肯与你交手,已是给足你的面子,如何?敢不敢来一战?” 蚩尤嗯了一声,大步进了场中,不住冷笑道:“前面有一个炎黄的大将军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如今又来个王妃,好,我便再来会会你这个姑娘,看看身手到底如何?” 螺祖笑道:“蚩尤,这地上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莫如就交给他们,我们既然称神,何不上天畅快淋漓战他一场?” 说罢,螺祖便腾空而起,飞到了空中。 蚩尤笑道:“果然你这个王妃却是豪气,倒比你那位夫君强了百倍,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到天上耍耍。” 脚一蹬地,蚩尤也蹿上空中,魔刀一闪,便向螺祖双足劈去。螺祖枪往下刺,正点在虎魄刀尖。叮的一声,虎魄被震开数寸,蚩尤的身形也是一滞。 轩辕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又问刑天道:“刚说一个放着人多的优势不用,竟去单挑,如今竟又来一个,还是王妃。真是叫我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蚩尤出了名的武艺高强,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螺祖如何能敌得过他?” 刑天却脸带微红,颇有一些不好意思道:“黄帝且宽心,我与王妃比过,我不是王妃对手。至于她与蚩尤孰强孰弱,我却也不好说,不过想来自保该是没问题的。如今且静观其变便是。” 轩辕听了,脸上一惊,心道难怪这几个人看到螺祖便象老鼠见了猫一样,便不再担忧,整肃心情,专心看着场内的打斗。 夸夫一钺自上而下劈向奎虎的脑袋,奎虎侧身闪过,大戟横扫,戟刃径奔着夸夫的腰腹而来。夸夫身形急转,往前一冲,大钺竖立,当的一声,戟钺相碰,火花四溅。夸夫终是变招仓促,竟被这一戟震退几步。 奎虎得理不让人,大步抢上,一戟疾点夸夫的咽喉。夸夫抡钺将戟荡开,借势横扫,反劈奎虎的腰腹,大有一钺将奎虎劈为两截之势。奎虎向后一跃,躲开这一钺。 夸夫也不追击,大钺横在手中,只是直直看着奎虎。奎虎双手握戟,戟尖朝天,摆出举火烧天之式,瞪着夸夫。两人一齐大喝一声,身形展动,各向前冲,戟钺再次相撞 当,一声巨响,又是一片火星 蚩尤向后退了好远,双翅拼命展动,总算将身形稳了下来。他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惊讶地瞪着螺祖。强,实在很强,螺祖的枪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法,每一下与魔刀虎魄的相撞,都打在自己最不着力的地方。这看着娇滴滴的女子到底是哪来的怪物,竟比那个玄女还要难缠得紧。 蚩尤咬了咬牙,两手交错,将刀舞起,呼呼呼,虎魄在空中飞旋,带起阵阵风声。 刀越来越急,刀越来越快,螺祖耳边的呼啸声越来越大,渐渐尖利了起来。 “乱披风刀法。”蚩尤沉声低吼了一声,振动双翅,慢慢向螺祖逼近过来。 螺祖凝神看着蚩尤,缓缓将枪抬起,一枪刺出,枪尖微颤,竟也不管那刀,只向蚩尤握刀的手腕扎去。 蚩尤一滞,手腕轻移,连忙变招。 螺祖嘴角含笑,也不管蚩尤如何变化,枪尖竟只跟着蚩尤的手腕。 蚩尤大喝一声,向后暴退,瞪着螺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也是1号库的吗?” 螺祖轻轻一笑,道:“老娘可没资格去什么1号库,老娘只是2号库的。”笑容说不出的妩媚,可这‘老娘’二字却是那么霸道。两相结合,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魅惑。 这乱披风刀最是霸道,攻防兼具,可这手腕却是唯一的破绽,竟被螺祖识破。蚩尤不敢再用,只得变换招术。 “五虎断门刀。”蚩尤大喝一声,撩c砍c抹c跺c劈c崩c勾c挂c扎c切c绞c架c横扫,竟刀刀迅猛,绵绵不绝向螺祖攻来。 螺祖却是不惧,嘻嘻一笑道:“五虎断门刀?也罢。”枪花一抖,拦c拿c滑c扎c撩c挑c绞c砸c劈c扫,立时还以颜色。 一虎南山下,二虎伏蛟龙,三虎群羊散,四虎战金风,五虎面门刺螺祖竟以五虎断门枪来对蚩尤的五虎断门刀。 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时而盘旋,时而对撞,划出一道道弧线,杀得热闹至极,煞是好看。 玄女见天上地下都打得难解难分,眉头皱了皱,对轩辕道:“黄帝,我们来此是为了消灭蚩尤他们。我们人多势众,若是一味单挑,难分胜负,却正合了蚩尤的心意,不如大军压上,直接猛攻。” 轩辕想了想,点了点头。 联军阵中,战鼓突然擂响,炎黄的步卒排开阵型,一步步向蚩尤的军士逼去。后排东夷的箭士拉弓搭箭,朝着九黎的军士下了一场箭雨。 蚩尤口一张,突然对螺祖喷出一道激光。螺祖急闪身躲开,蚩尤大叫一声:“撤退。”便向山中遁去。 夸夫对奎虎虚晃一招,逼退奎虎,跳出战圈,也向本阵奔去。九黎的军队丢下一百多具尸体,竟也不战而退,直接撤入山里。 奎虎正打得兴起,见对手跑了,大吼一声,大步便追了过去。炎黄阵中盘木等人见奎虎追去了,恐他有失,便也紧随着跟了下去。 玄女却见蚩尤未战便退,有些蹊跷,恐山中另有埋伏,不欲追赶。又见盘木等人带着军队冲进去了,也是无奈,便对轩辕道:“黄帝,你且带着大队人马徐徐前行,我和天之子们在前头探路。” 轩辕点头应了,玄女便领着天之子赶了进去。 一路行来,却是平安无事,并无什么埋伏。到了傍晚,炎黄的大军追进了一处山坳,九黎的军士已逃散不见了。 玄女见天色已晚,此地山势道路又皆不熟,不宜再追。又见这处山坳地势平坦,不易被人偷袭,一旁又有条山涧奔流不息,可以取水造饭,便下令在此安营扎寨,只是多派士兵戒备巡逻。 趁着众人都在忙碌着晚饭,玄女走到螺祖身边,只盯着螺祖看。 螺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忙问道:“大将军,我可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玄女叹了口气,却是一揖到底道:“我自小习武,从来一帆风顺,一直眼高于顶。自进了特战中心,又入选了1号库,更是觉得天下高手已经尽在我的眼中。除了1号库的队友,却再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今日见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只是井底之蛙。” 螺祖见玄女说得恳切,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大将军谬赞了,我的身手顶多也就和你差不多而已。” 玄女摇了摇头道:“我与那蚩尤交手,虽然占着上风,却没你那么轻松。今日我观你的战法,竟每一招都用得恰到好处,每一招都将蚩尤压得死死的,确是令人佩服。实不相瞒,我平素自视极高,我的身手在1号库也是出类拔萃,能赢我的也没几个人,可看你的身手竟不在我们之下。只是你这么好的身手,若是想来特战中心,应该也是极容易的,为何却只在基地总部的特战队?” 螺祖叹了口气道:“大将军不知,我也想过去特战中心的,我去参加过考试,可是没考合格。” 玄女一听,眉头立刻皱起,语气冷冷道:“你去考过?没合格?主考官是谁?他是瞎了吗?可是有徇私吗?有舞弊吗?有黑幕吗?你莫担心,只管与我说来,等我回了特战中心便去给你做主。” 螺祖苦笑道:“大将军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没有什么徇私舞弊,也没有什么黑幕,我确是技不如人。” 玄女一愣,忙问道:“你技不如人?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螺祖坐在一块山石上,手托着香腮,却是一脸黯然道:“我从小身体弱,父母为了我的身体,才把我送去练习搏击之术。后来我参了军,得遇名师,终是练得一身本领。只是我天生底子差,力气却比其他人要小,速度也要慢一些。所以我便勤练武技,所幸我速度不快但反应却是不慢,于是靠着比别人更精熟的武技和反应快这两个优势,我便在特战队扎稳了脚跟,更做到了小队长。但是我力气小c速度慢这两个缺点却限制了我,也没能通过特战中心的考核选拔。只是到了这里,每个人设定的力气和速度竟是一样的,于是我的武技和反应便成了最大的优势。若是回了地球,恐怕我便不是蚩尤的对手了。” 玄女听了,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看着螺祖,默然不语。 螺祖却笑着道:“大将军放心,如今我却没什么遗憾的。去不成特战中心,却反而能参与这样的行动,认识这么一群战友,这是我的福气才是。能和他们并肩作战,在这里发挥我的长处,却是我的荣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锁雾谷 玄女点了点头,笑了笑对螺祖道:“这我倒真有些羡慕你,这里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后还是要和上面好好说说,这1号库的选拔,确实与这里的实际有些不合时宜,也该改进一下。尽管你说你体质弱,回了地球便不再能象现在这样睥睨天下,但我还是很敬佩你。能在体弱的情况下,将武技练得如此之好,我不如你。从今往后,你便不要再叫我大将军,我也不尊称你为王妃,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螺祖笑道:“好姐姐,我原有此意,只是不敢提出罢了。且不论在地球,你在特战中心,本就是我们心中高高在上的人物。单在这里,你是货真价实的大将军,我这个王妃却只是凑数糊弄人的,如此唤你姐姐,便是我高攀了。现在我实在欢喜得紧,有你这么一个姐姐在,我看以后他们还有谁敢欺负我。” 玄女哑然失笑道:“我们姐妹相称,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再说我在这里也好歹待了这么长时间,可从没看到有什么人敢欺负你的,他们不被你欺负已经是极好的运道了。” 螺祖嘻嘻笑着,两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大笑,容貌又都是极上乘的,引得周围的人都不住偷偷瞄着她们。 晚餐弄好,大伙儿饱餐战饭,又说笑了一会儿,便都休息了。 一夜却是安静。到了早晨,轩辕睁开眼,却是坏了,举目望去,竟然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轩辕急忙找来玄女,问道:“玄女,此处大雾笼罩,便是什么也看不清了,这该如何是好?” 玄女见这大雾弥漫,心中也是不安,却为宽轩辕的心,故作轻松道:“黄帝不必担心,大山之中,清晨起雾却是常事。待得太阳高照,雾便散了。” 轩辕刚点头想说些什么,就听周围一阵喊杀之声,紧接着弓弦响动,一排排箭矢便从雾外射了进来,等见到时,已是晚了,再不能躲开,一个个士兵都倒在了箭矢之下。 九黎的士兵排成方阵,拿着铜戈不断向前做着击刺的动作,向联军层层逼近。大雾中,联军什么也看不清,莫名地就被铜戈刺倒,全然没有招架之力。联军顿时一片混乱,为了躲避九黎的铜戈,自相推搡践踏,四散奔逃。 两面是山,一面是九黎的铜戈方阵,联军被挤压着,向大雾深处退去。终于不再有铜戈和弓箭的袭杀了,轩辕c玄女把士兵都聚拢起来。四周似乎安静了许多,可恐惧却深深攫住了大家的心。如果说之前是大雾,如今便是浓雾了,四周一片潮湿,只有一团团棉絮般的白茫茫从地上浮起,在空中慢慢翻滚,然后混成一片,其他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捱了好久,算着时辰,也该已过中午了,可雾气还是那么浓稠,一点消散的迹象都没有。 “哈哈。”蚩尤大笑道:“这炎黄c东夷之前可是猖獗,将我等欺侮至斯。如今陷在大雾里,我看这轩辕c玄女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夸夫也笑道:“恭喜大王,军师果然好计谋,竟借着山中晨雾将他们逼入了锁雾谷,此谷方圆十余里,终年大雾,从无消退的时候,稍远一些便什么也看不清了。我等久居此地,轻易也不敢走进这谷里,更何况是他们,此次定是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锁雾谷中了。” 阴阳却叹口气道:“此计虽妙,但也只能困杀这六万联军,轩辕c玄女这些天之子会飞,若是他们想走,却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蚩尤听了沉默了半晌,终是抬头道:“这也没法子,如今却只能如此。轩辕平素一直满嘴仁义道德,且看他这回会如何去做。若是舍了这六万人,只他们这些上神回去了,我看他怎么和他的臣民交待。” 夸夫在旁忧虑道:“这些上神不知能不能带着人飞走?” 蚩尤笑了笑道:“你且放心,这个却难,我们曾经试过,我们的双翅负担有限,顶多能驮起一人,这里有六万人,他们四十多个上神,能驮了几个?” 阴阳却是神情一肃,道:“大王,此事却也不可不防,他们只需飞上十余里,把人带出锁雾谷即可。四十多个天之子,来回两次便能带走八十多人,来回十次便能带走四百多人。” 蚩尤哈哈笑道:“军师多虑了,他们可有六万人,若是全要带走,便能将这些上神活活累死。” 阴阳叹了口气道:“六万人自然无法全部带走,但风尾c常前c盘木c奎虎那些重要人物却是可以逃过的。” 蚩尤想了想,问道:“那依军师的意见,该怎么防范呢?” 阴阳想了想,捻着胡须道:“大王,我们可让巫神们在空中探察,若有人飞出,便用激光伏击。另外我们可在主要的山道上都伏上军士。他们送出来人,必是就近放下,再回去救人。如此我们便趁机把他们送出来的人都杀个干净。” 蚩尤听了,哈哈笑道:“果然还是军师高明,如此便依了军师行事。” 轩辕看着玄女低声道:“大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 玄女紧锁双眉,沉吟半晌道:“黄帝,如今我且先飞到空中,看看情形再说。” 轩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玄女刚把身子探出大雾,心头便是一紧,急忙一个翻滚,几道光芒便从她身边划过。 玄女不敢久留,又一头扎向地面。 “黄帝,上面有巫神埋伏,若非我们对他们的远程锁定有预感,恐怕便是不得活了。”玄女双脚落地,尤是惊魂未定。 螺祖在一旁哼了一声道:“就那么十几个巫神,也敢兴风作浪?我带着天之子上去看看,先把他们灭了再说。” 玄女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们一起上去,把他们赶走了,再好好看看情形。” 说罢,玄女c螺祖便带了三十个天之子飞上了天空。天上的巫神刚伏击了玄女,见玄女狼狈逃走,心中虽是遗憾不已,却也颇有一些得意。正等着想再看看能伏击了谁,突然就见几十条身影升了上来,立时不敢作声,只得远远地看着。 玄女也没理这些巫神,只四下打量了会儿便又降了下来。 轩辕见玄女下来了,忙问道:“大将军,可找到出路了吗?” 玄女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黄帝,此处是一个山谷,被大雾笼罩着。正南方便是我们进来的那条路,并无什么雾气。我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只可惜一下来便搞不清东南西北了。” “正南?”一旁的风尾听了,立刻跳了起来,两眼放光道:“黄帝,大将军,之前我按黄帝所传,造了两辆指南车。如今一辆还在陈地,一辆却被我带来军中了。莫如用此车指南,我们跟着它走便是。” “指南车?”玄女大喜道:“若是有指南车,我便在前带路,是一定能带着大家走出去的了。” 轩辕也喜出望外道:“风尾,你把指南车造出来了?还带在军中了?果然要记你大功一件了。大将军,我们现在就走?” 玄女却坏坏地笑了笑道:“不急,我们在大雾里,看不到别人,可别人也看不到我们。他们既然阴了我们,那我们自然也要投桃报李,还给他们。” “没逃?只是上来看了看?”蚩尤听着巫神向自己汇报:“不管他,反正他们也出不来,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说着,蚩尤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又问巫神道:“可和军师说过了?军师怎么说?” 巫神忙道:“启禀大王,已和军师说过了,军师的意思是晚上让大伙儿好好歇着,美美睡上一觉。然后只管等着就好,看哪天那些天之子走了之后,便去大雾里给他们那些大军收尸。” 蚩尤想了想道:“好,就按军师说的办,你们几个辛苦些,轮流上去看着,也不用和他们动手,只监视着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便是。” 巫神应了,便退下了。 天慢慢黑下来了,大雾中突然钻出了一条黑影,黑影抬头看了看在天空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大雾下方的巫神,挥了挥手。紧接着一个个黑影迅速地从大雾中钻了出来,排成纵队借着月光悄悄摸索着前进。两个巫神仍然高高挂在空中,只盯着半空中雾海的翻滚。 几个天之子悄悄从他们背后升上半空,几道亮光过后,雾海的上方便再也没有巫神了。 借着黑夜的掩护,从大雾里钻出来的联军很快摸到了九黎的营寨前。 躲在栅栏下,玄女轻轻挥了挥手,十几个天之子飞了上去,几个正打着瞌睡的岗哨瞬间便被抹了脖子。营门开了,六万大军冲了进去。 喊杀声震天,九黎大营顿时乱成一团,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蚩尤舞着虎魄刀冲出自己的大帐,迎面竟碰到了黄帝轩辕。 蚩尤大喝一声,便向轩辕冲去。轩辕身边却闪出应龙,两柄钩镰爪直接敌住了蚩尤。两人便战在了一处。 蚩尤见自己被应龙缠住,轩辕只站在那里指挥若定,身边还跟着螺祖和刑天,便知自己只怕无法杀了轩辕,当下振臂大喝道:“天地自由任我行,轩辕,此时若不取了你的性命,更待何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刑天,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突然刑天举着大斧指着蚩尤骂道:“你个匹夫,已在我军重重包围之中了,竟还敢口出狂言?待我前来取你的头颅。” 说罢,刑天向前一步,舞动大斧,直劈出去。 当的一声,螺祖的枪与刑天的大斧撞在了一起,刑天的大斧离着轩辕的脖子竟只有半尺距离。 “刑天,你做什么?”螺祖惊怒至极,大声喝道。 刑天哈哈大笑道:“我做什么?我本来就是他们的人,我要杀了黄帝。可惜竟然功亏一篑,你的反应还真够快的。” 螺祖怒道:“刑天,我看你对着蚩尤叫骂,眼睛却始终瞟着轩辕,心里奇怪,便对你多注意了几分,却没想到你竟是个奸细。” 轩辕也是一身冷汗,竟有几分后怕,提着轩辕剑指着刑天骂道:“刑天,我和神农一直觉得身边便有奸细,我们怀疑过很多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你。当年神农c燧人险些被人追杀斩首,也是你的功劳吧?” 刑天恨声道:“只可惜当日那几个废物,白白浪费了我的心血。无妨,今日我便亲手取了你的人头吧。” 说罢,刑天一盾挡开螺祖刺来的枪,大步向前,挥动大斧便向轩辕斩去。轩辕转动身形,闪开这一斧,挥剑削向刑天的面门。螺祖也是一枪横扫,竟奔着刑天的双脚扫来。刑天跃起,一盾将轩辕剑砸开。三人竟斗成一团。 “啊。”远处一声惨叫,离火被玄女一剑斩去了头颅,从空中跌落下来。 咔嚓,力牧一棍砸在阴阳的胸膛,阴阳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力牧上前一步,举起棍子,对着阴阳的脑袋一杵,阴阳的脑袋顿时稀烂了。 坎水看得心惊胆颤,腾在空中,刚要远遁,十数道激光射来,密密麻麻,无处躲藏,顿时在空中被炸成了碎片。 空中,巫神们被天之子围着,接二连三地掉落下来。 东夷的箭士举着大弓,瞄着四散奔逃的九黎军士,不停地射去。没有防护,没有配合,只有慌乱,九黎的军士接二连三地中箭倒地。木璃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尽管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厮杀,可每次见到,心中还是难以控制的不忍。 突然,极猛烈地一撞,木璃猝不及防,飞了出去。等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勉强爬起,却看见羿尾正倒在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身上插着一支箭矢。远处夸夫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弓箭收起 “羿尾。”木璃惊叫着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东夷的护卫本已有些松懈,此时方又意识到自己依然还在战场上,登时举着盾牌护在木璃和羿尾的四周。 箭矢钉在羿尾的胸前,木璃紧紧将羿尾抱起,脑子里浮现出的竟是当年在东羽山自己无论闯了什么祸,都是年少的羿尾护着自己,替自己顶缸受罚的情景。 顿时木璃泣不成声道:“尾哥哥,你怎么又来护我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羿尾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只有一些擦伤的木璃,眼里满是温柔和满足:“咳咳璃妹妹,不碍事的,你没事就好只是以后尾哥哥再也护不了你了咳咳尾哥哥知道你喜欢力牧,以后就让他继续护着你吧” 木璃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眼泪滚落到了羿尾的脸上:“尾哥哥,尾哥哥,你会没事的,你护着我好不好?你一直护着我好不好?” 羿尾笑着,闭上了眼睛。 “尾哥哥尾哥哥”木璃声嘶力竭地伏在羿尾身上,大声嚎哭。 “木璃,羿尾怎么样?”力牧冲到木璃旁边。 “尾哥哥尾哥哥他”木璃断断续续,什么也说不清楚。 力牧伸手在羿尾鼻下探了探,又熟练地翻开羿尾的眼皮看了看:“他还没死,受伤太重,昏过去了,快抬到一边,我立刻找人过来救他。” 木璃眼眶模糊着,咬着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力牧,帮我杀了夸夫。” 力牧站起。 有个天之子是军医出身,力牧把他叫了过来,给羿尾医治。 蚩尤看了看四周,喊杀声已经越来越小,军士们死的死c降的降,巫神也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蚩尤咬了咬,突然猛出一刀逼退应龙,弹身飞上半空,向营外冲去。 夸夫正和奎虎激战,猛见上方蚩尤飞过,急忙舍了奎虎,追了过去,大叫道:“大王,莫丢下我,大王,莫要丢下我” 力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应龙追下去了,奎虎也追下去了。力牧腾身而起,朝着蚩尤和夸夫的方向追了过去 毫不奇怪,蚩尤在天上飞得极快。可令力牧c应龙吃惊的却是夸夫的跑跳能力。夸夫时而利用树枝的弹性在树杈间纵横跳跃,时而拉着藤蔓从山涧的一头荡到另一头,竟不比他们慢上多少。奎虎追了一会儿,便是放弃,不再浪费气力。只有力牧c应龙和另几个天之子还坚持在追。 转眼已到了成都载天山的外围,一处悬崖边上,蚩尤飞了过去。 夸夫站在悬崖看着对面的山壁,只要跃过这片天堑,到了对面的山崖,便能继续跟着蚩尤大王逃亡了,可这距离 嗖,应龙从夸夫头上掠过,没理夸夫,直朝着蚩尤追了下去。夸夫回头看了看正追过来的力牧,咬了咬牙,后退几步,猛加速跑到悬崖边,高高跃起 一片云雾在夸夫的脚下飘过,这就是飞的感觉吗?从来都没感觉自己在那么高的地方呆过 可是对面的山崖还是太远了 离对面的山崖只有数尺了,夸夫终于不够力了,直直坠了下去,风呼呼地从他耳边吹过 大王,夸夫无能,夸夫再也追随不了你了夸夫在空中闭上了眼睛 “找到夸夫的尸体,带给木璃。”力牧回头叫道,双翅猛力狂扇,继续向蚩尤追去。 后面的天之子中有一人翻出队伍,在天空振翅盘旋一圈,翅翼一收,向悬崖间俯冲了下去 应龙长啸一声,一道激光从他口里射出,直击蚩尤。蚩尤听到应龙的啸声,眼角余光只是一瞥,立刻身体一沉,往下坠了少许,激光从他头顶飞过。 唰,两道光,从力牧的双眼射出,蚩尤在空中一个翻滚,堪堪躲过。按照震雷c离火这些追杀过神农c燧人的大巫神说,激光对这些天之子根本没用。无论怎么瞄准,无论怎么射击,这些天之子头都不用回,便能轻易躲开。可轮到自己被追杀了,为何却需要不停地回头,看着他们是否朝着自己射击,才能躲开?蚩尤有些郁闷,心里焦躁,这么老是回头观察。速度也降下来许多,眼看应龙越来越近了 “刑天,神农c燧人他们待你便如兄弟一般,你为何竟要这样做?”螺祖一枪挡开刑天的大斧,厉声喝问道。 刑天狂笑道:“我从来都是组织的人,组织的宗旨高于一切。我为了组织c为了理想可以牺牲掉一切,两个兄弟又能如何?” 轩辕沉声道:“刑天,你看看周围,天上地下,你已经被团团围住,束手就擒吧。你的本体还在控制室里,蚩尤他们能逃,你是逃不掉的。” 刑天冷哼一声,左手盾被螺祖的枪砸得砰砰直响,右手的斧子却不要命似地只管朝轩辕剁来:“我知道我逃不掉,我不会逃,临死前我也要拖你去垫背。” “我虽然是个内奸,我虽然背弃了神农c背叛了燧人,我虽然也想杀了他们,可我心里还是把他们当兄弟。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你,我心目中能做老大的却只有神农。凭什么当初你要怀疑神农,竟不派兵来救上炎?凭什么到头来却是你做了黄帝?凭什么神农也要听你的?我是个内奸,可我有我的理想,我可以为我的理想奉献出我自己。神农可以看不起我,燧人可以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可我更看不惯你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刑天状若疯虎,赤红着眼睛瞪着轩辕。 螺祖轻轻叹了一声,手上却软了软,不再施展那些杀招。当初轩辕要用召回,不许他们提兵去救上炎,自己虽然理解轩辕,却总觉得亏欠了神农他们。如今面对着刑天唉,还是生擒了交给神农他们发落的好,毕竟是他们的兄弟,又或许教授也能从刑天嘴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吧。 一颗人头噗通一声跌在刑天的脚旁,滚了几下,停住了。 蚩尤刑天呆住了,盾牌停住不动了,大斧举在半空也忘了落下,两眼直直地只看着地上那颗人头。蚩尤还是怒目圆睁,眼里满是杀气和不甘,头顶天空上应龙c力牧拍动翅膀,看着下方。 “刑天,看枪。”螺祖轻叱一声,以枪做棍,竟向刑天腰间扫来。 刑天猛地清醒过来,大盾一横。砰地一声,刑天感觉手臂被一股大力震到,几乎便要向后跌倒,急忙使出千斤坠,一个马步,总算立稳了身体,扬起大斧,便往螺祖头上砍去。 螺祖本在恍惚,一时竟似来不及回枪自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操干戚而舞 唰,轩辕一剑划过,刑天的头颅飞了起来,在空中抛洒出一道血线,跌落在了地上。 刚扎好马步的身体却是不倒,脖项上冒着火花,喷着鲜血,发出嘶嘶的声音,右手的大斧劈砍不休,左手的大盾也兀自舞动不息,身上一块一块鼓鼓的肌肉还在跳动着,竟似依然气吞山河c睥傲天地c向这方世界怒喝不屈的气势 轩辕本意也并不想杀他,却是情急想救螺祖。螺祖那一恍惚本是诱敌,下一招本该矮身躲过一斧,再身形内切,一拳击昏刑天。如今却两个人都呆呆站着,只顾看着刑天的身体兀自站立,还在那里奋力挣扎,犹如在向天地呐喊抗争。 “战神” “战神” 哐啷,兵器坠地,有士兵跪倒在地,朝着刑天的身体拼命磕头,口里不住叫着。 哐啷c哐啷无数的兵器坠地,无数的士兵跪倒在地上,有炎黄的,有东夷的,还有九黎的 一个天之子从远处飞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情形,也是呆了一呆。力牧忙轻声问他:“夸夫的尸体找到了吗?” 天之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找到了,可惜已经摔稀烂了。” 一旁一个女子过来,走到轩辕面前,翩然跪倒,已是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道:“黄帝明鉴,刑天大人虽背叛上神,但却于我各部有恩。臣女虽知不该,却也不忍大人曝尸荒野,被鸟兽啄食。臣女斗胆,恳请黄帝恩准,容民女亲手将大人葬了。” 轩辕看去,正是姜旦,心中也是不忍,便想点头允了。 一旁玄女过来,却伸手拦住轩辕,看向姜旦道:“姜旦,我本不想拦你,可我也是女子,我自然明白一个女子的心意。你想葬他,可曾想过你夫君的感受?我可以答应你,安排人把刑天葬了,你自放心罢了。” 姜旦凄声道:“臣女自然想着臣女的夫君。当年刑天大人被月光笼着,在篝火旁操琴吟唱,那英姿早已镌刻在我的心里。我知道那只是一场梦,我一个凡俗的女子,不该心里想着上神大人。我便只将那心思埋在我的心里,只求远远能望着大人,偶尔能听到大人的歌声,就是心满意足。我的夫君是个直肠子的善良的人,当初他家与我爷爷求婚时,我不敢瞒他,已经向他说了,他却不怪我,只愿守护我。我也从未对不起他,只是与他恩爱有加c举案齐眉,却也早已经把那份少女的情愫在心里渐渐淡了。今日臣女斗胆想葬了大人,并非臣女心中还有大人,只是这毕竟是臣女少女时的一个梦想,臣女只想亲手将臣女的梦想埋了而已,恳请黄帝和大将军成全。” 一旁奎虎也扒拉开众人,扑通一声跪倒在黄帝面前,呜呜哭道:“臣奎虎自知呆蠢,却也心疼我的媳妇。还求黄帝和大将军成全了我媳妇的心意。臣实在见不得我媳妇委屈落泪。”一个偌大的汉子竟第一次在人前流下泪来。 轩辕叹了一口气,把脸转向一边。 玄女看着还在挣扎的刑天的身体,心里也是翻江倒海,难受至极,终是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我许你夫妻二人一同去把刑天葬了吧,只是你夫妻二人想把刑天葬在哪里?” 姜旦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看着玄女道:“这成都载天山里有一处常羊谷,我看着却和当年奎族占据的山谷有几分相似。当年我便在那山谷第一次听大人弹琴c第一次听大人吟唱。我想把大人葬在那里却是最好,以后只盼着大人莫再起争神争雄之心,只享受着山水c乐律才是最美。” 玄女默然不语。 螺祖排开众人,走到奎虎和姜旦面前道:“刑天本是上炎的上神大人。今日神农和燧人都是不在,你们便是刑天的亲人,他的后事,你们做主便是。虽然他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也是神农和燧人的兄弟,如今人死便是百了,我们也不愿他曝尸荒野,你们便把他葬了吧。” 奎虎c姜旦忙磕头拜谢,收起刑天的尸体,往山里去了。 东夷的史官跑了过来,和仓廪商量了一下,又向天之子们询问了一下情况。仓廪和东夷史官拿出竹简,刻道: “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而舞。” 又刻: “夸夫追金乌,翻山力尽,跌桃林而亡。” 力牧见万事都已了了,心中却记挂着木璃,忙到木璃那边。木璃兀自梨花带雨,看着地上躺着的羿尾。 力牧走到木璃身边,军医出身的天之子刚给羿尾看完。 力牧忙问道:“羿尾如何?可有生命危险?” 那个天之子回头看了羿尾一眼道:“他中的那箭还好,入肉尚浅,又偏了心脏一寸,未伤到要害。我已给他止血,又拿了烧酒给他消过毒了。如今便看他的身体了,只要捱过今晚,没有发烧,便该无事了。” 力牧忙道谢了。 木璃虽听不懂这天之子说的具体是什么,但大概也明白这羿尾的生死便只在今晚一夜了,若是过了今夜还是好的,羿尾便没事了。便也向那天之子道谢。 等那位天之子离开,木璃看着力牧,眼圈红红地道:“力牧,你且随我来。” 力牧不知什么事,见木璃往前面走去,只得跟着来了。 走到僻静处,木璃转身停住。 力牧也站住了,看着木璃,轻轻问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木璃咬着牙,红着眼睛看着力牧道:“今日我的命是羿尾拼着性命换回来的,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如此大恩不能不顾,若是我说他这次不死,我便要嫁了给他,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力牧却是大喜道:“虽然我是你假的弟弟,可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我却真把你当亲姐姐一样。这羿尾为人极是老实,对你又好,若是你们俩走到一起,我却最是放心不过了。” 木璃听了,嘴角浮出一丝惨笑,鼻子酸酸的,眼泪竟就想往下掉,赶忙忍住,看着力牧道:“你这么说,我便明白了。你放心,就算你是个上神,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我弟弟。你既然同意我嫁给羿尾,我便也没有什么好牵挂,好放不下的了。待我成婚之日,还望你能过来喝杯水酒,贺我一声。” 力牧一揖到底,乐滋滋地道:“姐姐放心,我却是一定到的,先给姐姐贺喜了。到那天一定给姐姐c姐夫备上一份厚礼。” 木璃强作欢颜,故意撒娇道:“这样最好,你若是礼薄了,我只是不依。” 力牧笑道:“姐姐的大事,我哪里是这么小气的人。” 木璃替力牧掖了掖衣领,轻声道:“你的心思我已明白。你也是个主事的人,那里还有那么多正事等你处理,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先去忙你的大事要紧。我一会儿还得去看顾着羿尾呢。” 力牧忙点头应了,转身离去。 看着力牧渐渐远去,木璃只觉得天昏地暗,心里一阵绞痛,慢慢蹲下,把身子蜷在一起,头埋在双膝里,双肩不住耸动,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打扫完战场,队伍休整了一天,羿尾果然没有发烧,平平安安过了一夜,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轩辕没有为难九黎的降兵,愿意降的便带着一起回陈地,不愿降的便让他们自便。夸族不愿去陈地,轩辕便让他们还是在成都载天山住着。 既然巫神都已经死了,玄女他们也不耐跟着大军慢慢行动。轩辕便与木璃辞别,让木璃带着军队自回东夷。又让风尾c巨鸿c常前和盘木c奎虎c姜旦领着大军往陈地走。自己与螺祖c力牧领着玄女c应龙等天之子直接飞回陈地。 到了陈地,神农c燧人便将众人迎进了大殿。各人坐下后,神农却不见刑天,忙向轩辕打听。 轩辕无奈,期期艾艾把事情始末全都说了一遍。神农和燧人顿时呆住,说不出话了。 好半晌,神农才叹了口气道:“刑天虽是出卖了我们,却并非不顾兄弟情义,只是为着他的理想和目标。我心中也是怪他不得,如今却蒙姜旦将他葬了,也了却我一桩心事。” 燧人在旁也是勉强笑着道:“此事只能怪那丧心病狂的极端组织,我日后定是要找他们报仇雪恨的。如今灭了蚩尤,也是大功告成,我且命宫内厨房,置办了酒食,只与各位庆贺些日子才好。” 玄女站起道:“神农c燧人,我们此次前来,乃是奉命行事,此间事了,便须立刻回去复命,还是不与你们欢庆了吧。” 轩辕在旁哈哈笑道:“玄女,此间一年,地球方是一日,你便在此盘桓上半个月,地球也不过就一个小时而已。你只管在此放心享乐,绝耽误不了地球的事。” 螺祖也在一旁起哄道:“就是,尤其是玄女姐姐,再要见面便是在地球了,到时候也不知道姐姐认不认得我了,便在此间饮上几日再回去罢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玄女见众人皆是热情,想想也确实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也有些贪图此地的自由和欢乐,便点头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醉相辞 众人大喜,力牧却念着自己的兄弟,便问神农道:“炎帝,平安和庞明如今却在何处?晚宴之前我想去见见他们。” 神农点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你与这二人的关系,这二人我如今便安排在这王宫后面的一个小院子住着,虽然不能自由出入,但也不曾为难了他们。我这就派人领你过去。” 力牧感激地向神农谢了,跟着一个侍卫来到了平安c庞明住着的小院子。门口有几个人守护着,见到力牧,守卫赶紧行礼开门,让力牧进去。 院子不大,但却十分整齐干净,一个石桌c几个石凳,几株果树,三四间屋舍,竟也错落有致。 石桌旁平安与庞明正坐着,桌上有一壶香茗。 看到力牧进来,平安也不说话,只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力牧整了整衣衫,厚着脸皮凑了过去,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 庞明哼了一声道:“果然是上神大人气派,到了别人的地方,问也不问一声就坐下了。” 力牧讪讪然刚想站起,平安却淡淡一笑道:“庞明,你可莫要胡说,这里可是力大人的地盘。我们只是阶下囚的身份,惹恼了力大人,便是一剑砍了我们,我们也是无处申冤的。” 力牧赔着笑道:“兄弟哪里话,哪里便是阶下囚的身份了?你们是我的贵宾,在这里住着,这里便是你们的地方。” 平安看着力牧,手指着门口,古怪地一笑道:“我们的地方?那门口那些卫兵是怎么回事?” 力牧呵呵笑道:“之前蚩尤带着那些巫神跑去了成都载天山,我随军去追,炎帝不清楚你们的情况,怕有变故,便派人盯在这里。一方面是看着你们,另一方面也因着我和你们的关系,怕有人会对你们不利。如今蚩尤已死,巫神全灭,我也回来了,你们便是自由了,想走便走,愿留便留。” “什么?”平安脸色顿时一变,猛地站起来道:“大王死了?巫神大人们全灭了?” 力牧点点头道:“是的,昨晚他们全被灭了,夸族的夸夫也死了。其实平日里那些所谓的巫神对你们也都是呼来喝去,从未真心对过你们。我在九黎多时,看他们处处也都防着你们,你们又何苦一心为他们卖命呢?” 平安瞪着力牧好半晌,慢慢道:“你们上神与巫神的大战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我问你,我们九黎的百姓呢?我们被俘虏的军士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力牧轻轻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他们怎样的。我与黄c炎二帝已商量过了,九黎的人从现在起便都是自由的了。愿意留下的,我们欢迎;想要走的,我们也不阻拦,发还给石刀c石矛,随他们去哪。” 庞明在旁冷笑道:“我们来的时候带的都是青铜武器,走的时候只给些石头吗?” 力牧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平安拦着庞明道:“我们是败战的一方,能给我们自由已是万幸,给我们石刀c石矛防身,更是天大的恩德了。你莫要再强对力牧要求什么了,他也难做。” 说罢,平安又转头看着力牧叹道:“只是如今九黎的土地想来已经都被你们和东夷瓜分了,便是让我们走,我们还能去哪里?” 力牧不好意思地道:“若说九黎的土地我们一寸未占,却也不好对臣属百姓交待,故而确与东夷各分了一块地盘。只是我们两国都只占了彭城以北而已,彭城以南包括彭城,我们碰也没碰。你们只要承诺不再与炎黄c东夷为敌,自然可带着人回彭城去。” 平安摇了摇头,苦笑道:“与你们为敌?有蚩尤大王在,有那么多巫神大人在,我们尚且不是你们的对手,如今哪里还有与你们为敌的想法。既然如此,还烦请大人让我们去见见九黎的俘虏,我们也问问他们的想法。” 力牧点点头,笑道:“这个自然,一会儿我和门口的守卫说,这几天他们便听你们的吩咐,带你们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平安一揖道:“如此平安便谢过大人。” 力牧怅然一叹,道:“你还叫我大人吗?竟然如此生分吗?” 庞明只看着平安,平安凄然一笑,道:“经历了那么多事,又知道原来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看着你,我却再叫不出大哥二字。” 力牧黯然站起,看着平安,低声道:“这也随你,只是叫你知道,在我心里,却永远有你们两个兄弟。” 说罢,力牧转身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又回头道:“忘了和你们说,夸族不肯投降,如今还在成都载天山上,还有一些九黎的人也和他们在一起。你们若要回去,也可去那里收揽些部属。” 平安一揖,道:“多谢大人放过他们,也多谢大人相告,受教了。” 力牧叹口气道:“无妨,今夜晚些时候,我会再来,带着酒菜。就算从此你不再叫我大哥,今晚我也想和你们一醉方休。” 平安点了点头道:“好,我们等你。”说完,眼眶却已湿了。 大殿里灯火通明,众人皆是喜气洋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神农看着满屋子的欢乐,竟想起了刑天,心中顿时怅然,默默端着酒杯一言不发。 燧人过来看着神农,低声道:“神农,你可是想起了刑天?” 神农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道:“若他不是敌人,我们始终三兄弟在一起,该是多好。” 燧人也默然良久,道:“是啊,想我们初到此地,三个人同心协力,共对生死,却是快乐。如今” 神农低声道:“我不懂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纷争,我不懂为什么竟会有组织以毁灭人类为目标,我不懂刑天为什么要听那个组织的?” 燧人拍了拍神农的肩膀,道:“别多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为选择去承担后果。这是刑天的选择,在那样的形势下,他还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神农叹息不已。 燧人又展颜笑道:“我听说他死的时候,还被人颂为战神,也许他虽然死了,但他的故事会一直流传下去,成为这里的神话。” 神农笑了笑道:“何止是他,也许今天我们经历的这一切,日后都会是个神话。” 渐渐的,大殿里的人都瘫倒了,只有轩辕c神农c燧人c力牧和螺祖还提着酒壶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力牧慢慢站起,抱起一坛子酒,对着轩辕等人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力牧走了?他去哪里啊?”螺祖喝得最多,也有些醉了,在那里咧咧着。 神农看着力牧远去的背影道:“他应该是去见他的那几个朋友吧。” “朋友?什么朋友?”螺祖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往嘴里倒了口酒,含含糊糊道:“有什么朋友比我们重要吗?” 神农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然道:“不一样,只怕从此便是路人了。” “唉,只要不是仇人,便已是极好的了。”沉默一会儿,神农又喃喃自语道。 力牧扛着酒坛子,走进了平安他们的院子,两个人正坐在石桌前等着力牧。 力牧走到石桌前,放下酒坛,拣石凳坐了,歉然道:“来得有点晚了,和黄c炎二帝陪那些人在殿前饮酒,实在脱不开身,耽误了。” 平安笑笑道:“不碍事,今日我们两个却是闲人,并无什么事,只坐在这里等你喝酒而已。只是你已经喝了那么多了,还喝得了吗?” 力牧笑了笑道:“我想着要来找你们,就没怎么和他们好好喝。再说从来你们都喝不过我,不多垫些便来找你们,我又怎么能够尽兴?” 庞明笑道:“好,力大人果然还是以前一样的豪气,那就先敬大人一杯。” 力牧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饮尽道:“虽然我是身不由己,但是我知道在你们心里始终是觉得我骗了你们。也罢,明日之后你们想怎么唤我都成,今夜我还想再听你们叫我一声哥哥行吗?” 平安端着杯子,看着力牧,许久道:“哥,我敬你一杯。” 力牧赶紧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笑得眼泪直流道:“好,好兄弟,哥哥听了心里痛快。” 三人笑着c哭着c骂着c抱着,聊着过去的事,也不吃菜,只往自己嘴里倒酒。 庞明突然大着舌头道:“其实我很得意,那些巫神平日里正眼都不瞧我一个,但我却有个哥哥是上神,哈哈,以后也终于是有牛皮可以和我儿子吹了。” 说罢,一头跌在桌子上,把酒杯砸到了地上,竟呼呼睡过去了。 平安指着庞明对力牧大笑道:“你看他的酒量,如此就醉了,真是没用。”说完,却也趴倒在桌子上了。 力牧看着他们两个 许久 喃喃道:“在这里我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了你们这两个兄弟,最大的遗憾便是又失去了你们。在我心里,你们两个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说罢,抱起酒坛,咕咚咕咚,仰头把酒坛里的酒喝得涓滴不剩。 咣当,酒坛子在地上落得粉碎,力牧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出了院子。 平安坐起身子,拿起面前的杯子,高高举起,看着力牧消失在了院门外,轻轻道:“哥,在我心里你也永远都是我哥。”一颗泪珠滚落在酒里,平安一饮而尽。 石桌上,一柄连鞘的紫篁剑静静地躺在那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份牛排 第二天,玄女敲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对螺祖道:“晕,怎么喝那么多?你昨天是不是偷奸耍滑了?为什么我都醉成这样了,你还一点事都没有?” 螺祖吃吃一笑,得意道:“我酒量好,怎么?咬我啊?” 玄女切了一声,道:“你酒量好?在地球上可能有好坏呢,作为仿真人,酒量设置都是一样,哪里来的好坏?” 轩辕在旁苦笑道:“玄女,这事儿还真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感谢螺祖还是痛恨她。每次都被她逼着喝酒,每次都喝挂。本以为这酒量便该是设置好了,不会变的。但不知怎么醉了那么多次后,现在竟会比刚来时,高出很多。本来我们也不敢相信,昨天和你们比过后才发现这竟是个事实。” 玄女惊了一惊道:“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当初把我们设定的时候,说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改变的啊。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看着你们喝。对了,如果真能把酒量练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速度c力量也能突破呢?” 轩辕吓得一哆嗦道:“这个可能是可能,不过要是按着练酒的程度来练体力,那得付出多大的辛苦啊?而且教授当初给我们设定的体能参数都是依据着这里的人的身体素质给设定的,若是贸然提高了,可不太好吧?” 玄女苦笑了下道:“轩辕,你不知道,当初设定体能时,一方面是为了不敢设太高;另一方面,也确实设不上去了,你想人的骨骼设得密度再大也是骨骼,肌肉再紧绷也还是肌肉,总有个限度。所以设成最高,也就把我们设成现在这样了。若是能提高,无论对我们还是对教授都是一个值得挑战的好消息。” 神农在旁皱着眉头道:“只是若变得太高,太引人注目?” 玄女摇头道:“我听说燧人已经把奎虎练得和巫神差不多了,所以人的极限便是没有极限,我们再强也不会给这里的人带来什么压力。而且你们在这里,天天被人上神c上神的叫着,难道还怕引人注目吗?” 所有人都不语了。 晚上,玄女便命人拿了许多酒来,硬让轩辕等人和天之子对饮,她却不喝,只是在旁看着,公正地记录。 终于天之子们都倒下了,轩辕等人神志却依然清楚。 玄女终于心服口服,却看着力牧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即使没人和他碰杯,他也自己和自己干杯。 玄女有些疑惑,问螺祖道:“螺祖,力牧这是怎么了?” 螺祖看了力牧一眼,神色有些黯然道:“今日,他在九黎卧底期间认识的最好的两个兄弟带着九黎的人走了,走时还唤他‘力大人’。恐怕这辈子也再不会叫他兄弟了。” 玄女听了,也低下了头。 到得第五天夜里,众人照常还在饮酒嬉闹,看着歌舞表演。突然轩辕大喝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浑然与召回一般无二。 所有人看着轩辕,顿时不知所措。 突然神农拉住玄女,急切地问道:“玄女,你是从1号库的控制中心过来吗?还是和我们一样,是从基地总部的控制室过来的?” 玄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神农为何会问起这个,却见轩辕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神农又表情焦急,也知道定有异常,便答道:“我是从联合特战指挥部过来,和你们不在一起,怎么了?” 神农略松一口气道:“那就好,麻烦你和应龙在这里看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必须回去一趟。” 说罢,也不等玄女再问什么,高声叫道:“2号库所有天之子,立刻召回。” 说罢,便也往地上一躺。大殿里所有天之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燧人c力牧c螺祖都依次躺下了,便也依言躺下,召回了。 一条大汉怒气冲冲摘下头套,站了起来,往房间门外走去,屋里的警卫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走进另一个房间,一个老人正躺在床上。看着大汉走进来,老人眯着眼睛,笑了笑道:“蚩尤,你终于也活着回来了。” 蚩尤恨恨道:“与其被他们激光射死,没法活着回来,还不如在头颅被他们斩掉前,先回来再说。我只恨这次出动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成功。” 老人摇了摇头道:“没事,这次本来就是要你们去探探路的,能成功固然好,若是不成,也看看失败的原因,为下次再去打下基础,找对方向。你这么去了一趟,感觉如何?” 蚩尤想了想道:“我们去的是不少,但都并不中用,单打独斗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能够压制他们的只有我,甚至他们中的有些人我都只能打个平手。虽然一开始我们去的人数比他们占绝对优势,但大集团作战,个人的力量却是极渺小的,仿真人再多也没用。再去的话我们必须改变思路了。” 老人颇有兴趣地问道:“你想怎么改变?” 蚩尤轻咳一声道:“我们这里的高手远不如他们多,派那些普通退役军人只是浪费。我想以后再去,必须选派和我差不多的人。人数不用太多,每次只去几个人。若是有性命危险,也莫要硬撑,立刻回来,再重新控制一个仿真人去。这样就能保证我们的高手都人尽其用,不再会在高端战力上吃亏。而且这次去,气势太大,太招摇。不如想办法控制一个实力最大的集团,让他们去对付这些‘天之子’才好。” 老人低头沉思了下,抬头道:“你的想法组织会考虑的。在你之前还有阴阳c兑泽c震雷和其他几个人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安慰一下?” 蚩尤哼了一声道:“一群窝囊废,没用的东西,还有脸回来?还要我去安慰他们?狗屁,我才不去,他们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老人笑了笑道:“他们也是我们组织里为数不多的精锐了,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精英,可如果你们去了‘伊星’,那组织和你们的身体便得靠他们来保护了。难道你觉得已经可以放弃他们了吗?” 蚩尤闷了半天气,终于无奈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他们。”说完,也不和老人道别,拉开房门就出去了。 睁开眼睛,李天华吓了一跳,蒋林戴着头盔,浑身是血,瘫在座位上,一把小刀插在他的颈动脉上,已是没了呼吸。 杜伟竟然也在,左手箍住徐教授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餐叉抵住了教授的喉咙。一个个警卫端着枪,对着他。 “你们倒也聪明,竟都回来了。”看着齐鹏飞c李天华等众人一个个摘下头盔,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杜伟冷笑着道。 “你你果然没死。”齐鹏飞看着杜伟,又看了看在血泊中的蒋林,沉声道。 杜伟呵呵笑道:“那是,就在轩辕朝我劈来这一剑时我就主动召回了,你们是高兴还是失望?” 齐鹏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蒋林,闭上眼睛,痛苦地道:“本来我一直希望你没有死,现在却居然后悔得很。” 欧阳玉霖在旁急叫道:“杜伟,你已经错了一次了,也付出代价了,切不可一错再错啊。” 杜伟哈哈大笑,道:“我错?我哪里错了?我只是为了拯救地球,我错了吗?错的是你们。” 郑瑞雄拉了拉一个警卫的衣袖,悄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教授怎么会落在他的手里?” 那警卫苦笑着娓娓道来 控制室里忙忙碌碌的,这一天的功夫,不时便有惊喜。被抢走c激活的仿真人一个接着一个没了信号,显然是都是被干掉了。控制室不停将更新后的数据向上级汇报。 突然,控制台前一个头盔被摘下,杜伟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吃惊得看着杜伟,杜伟的脸上也很焦急,突然对警卫叫道:“快给我拿份牛排过来,要快。” 警卫不知道发生什么,面面相觑。却有机灵的立刻拿起呼叫机,让厨房准备一份牛排到控制室来,同时也有人呼叫了徐教授。 徐教授一天的心情都很不错,不时有被劫走的仿真人被消灭的消息传来,徐教授的脸上始终乐呵呵的。突然听到杜伟回来了,徐教授也是吃惊不小,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控制室。 到了控制室,却见杜伟已经坐在椅子上,正用刀切出一小块牛排,拿餐叉叉起,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杜伟,发生什么了?我看你还有心情吃牛排,应该不是太坏的消息吧?”徐教授笑着问道。 杜伟苦笑下道:“我急着吃牛排,是怕我和你汇报完后,立刻就会有别的事情,到时候就顾不上吃了。” “教授,刚刚刑天的信号没了。”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紧张地向徐教授汇报。 “你被人杀了?”徐教授一愣,转眼又恢复平静道:“你在被杀前回来了?还好,总算人没事。发生了什么你要这么急和我汇报?” 杜伟叹了口气道:“我找到内奸了,所以被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人质 徐教授一惊,立刻焦急地问道:“内奸?是谁?” 杜伟看了看控制室里的其他人,苦笑着对教授道:“我没法说,我知道这基地里还有其他内奸,但我不知道是谁,我怕现在说了又被泄露出去了。要不教授,你附耳过来,我只轻声告诉你一个人。” 徐教授不疑有他,便凑了过去。刚靠近杜伟,杜伟突然伸手,把徐教授擒住了,手里拿着刀叉抵住徐教授的脖子。 警卫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都掏出了枪,对着杜伟。 杜伟满不在乎,环视左右道:“如果你们想要教授马上死,你们可以开枪试试。” “别动,都别动,教授的安全要紧。”刘秘书生怕误伤了徐教授,急忙向所有警卫吩咐着,又看着杜伟道:“杜伟,你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有什么要求和我提。” 那些警卫迟疑着,只拿枪对着杜伟,却不敢动。 杜伟看着刘秘书,冷笑道:“和你提?你又知道些什么?不过还得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给我拿来牛排,我哪里有这些武器用。”说完又凑在教授耳边,小声道:“教授,你放心,我也不想杀你,我只想你告诉我1号库的秘密。你说完,我便放了你。” 徐教授苦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对1号库知道得也不多,我知道的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了,你这么抓着我并没什么用处。” 杜伟哈哈笑道:“徐教授,在这个基地里,如果你说不知道,那还有什么人会知道?你少要骗我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人?” 说罢,只见寒光一闪,蒋林的头顿时一歪,切牛排的小刀已深深钉入蒋林的太阳穴上。 控制室里一片骚乱,有人想上去把蒋林解下来,有人想立刻呼叫救护室 “谁也不许动,谁敢乱动,我现在就结果了教授的性命。”杜伟拿餐叉抵着徐教授,厉声喝道。 顿时所有人都停在那里,没有人敢乱动,没有人敢去测试一把餐叉在一个特战高手的手中威力到底如何。 这时,齐鹏飞摘下了头盔 “教授真不知道。”刘秘书焦急地大叫:“杜伟,我向你保证,教授毫不知情。” “不知情?”杜伟用餐叉轻轻拍打徐教授的脸,脸上冷漠得要命:“若是真不知情的话,那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 感受着冰冷的餐叉一下一下与自己的皮肤接触,徐教授只得无奈地妥协道:“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乱来。” 杜伟冷冷道:“你放心,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做,我实在没什么杀你的兴趣。” 徐教授叹了口气道:“1号库在俄罗斯的阿卡捷姆格罗多克,那里有重兵把守,不过具体守卫的人数c布防我确实是不知道的。只是我想不明白,这里是基地总部,对外面没有通讯方式,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能够让你出去,你知道了这些却有什么用?” 杜伟哈哈一笑道:“这却不需要你担心了,你现在陪着我去你的办公室就行了。” 说罢,杜伟手里的叉子又在徐教授的脖子上轻轻抵了一抵。 徐教授无奈地点点头,和杜伟一起慢慢向自己办公室走去。众人也忙跟着,却不敢离得太近,都只在远远的。 进了徐教授办公室,杜伟打开电脑操作系统,简单操作了几下,又把系统关了,便押着徐教授出了办公室。 杜伟轻轻对徐教授道:“现在就麻烦教授给我安排一架飞行器了。” 徐教授苦笑着道:“这我可安排不了,基地这里是禁飞的,唯一的几架飞行器都是由联合国联合特战指挥部控制,不会听我的命令。” 杜伟哈哈大笑,对远远围着自己的众人道:“那就麻烦你们快点和特战指挥部联系吧,我可不相信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我,不顾教授的性命。” 刘秘书立刻道:“好,好,我立刻汇报,你千万别伤害教授。”说罢,拿起手机便向上级汇报了。 挂上电话,刘秘书道:“杜伟,飞行器半个小时到,你可千万别冲动。” 杜伟点点头道:“你放心,从心底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我并不想伤害徐教授。所以只要你们不逼我,教授一定没事。” 果然半个小时后飞行器到了。这是一台无人驾驶的小型飞行器,只够两个人乘坐的那种,有自动安全测试系统,若是载重超过两个人,飞行器便飞不起来。 “让飞行器上的人都下来,把飞行密码告诉我。”杜伟冷冷道。 刘秘书苦笑一声道:“123456,这是无人操作的飞行器,上面没有人。” 杜伟想了想道:“你们先上去两个人,让这个飞行器飞一圈。” 人群里一阵骚动,李天华和齐鹏飞对视一眼,走出了人群:“我们来。” 杜伟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李天华和齐鹏飞慢慢走上飞行器,飞行器喷出一股白气,升上了空中,盘旋了几圈后降落了下来,位置却比之前稍稍偏了一些。 舱门打开,两人跳下了飞行器,站在飞行器旁,李天华嘴角上扬,有些嘲讽地问杜伟道:“现在你相信飞行器里没人了吧?” 杜伟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道:“李天华,其实我更喜欢叫你燧人,就象我更喜欢将齐鹏飞称为神农。尽管立场不同,你们俩在我心里还是兄弟,现在麻烦你们俩离开飞行器远一点。” 李天华双手交叉在胸前,呵呵一笑道:“兄弟?现在你还叫我兄弟吗?” 齐鹏飞拦住李天华,看着杜伟,神态极为诚恳,道:“杜伟,我也更愿意叫你刑天,我还是很喜欢你唱的歌,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伊星共同度过的时光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了让伊星的百姓生活得更好,共同付出的努力了吗?地球的人和伊星的人又有什么不同?我知道你是个热爱生命c热爱生活的人,为什么要加入这个想要灭世的组织呢?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了教授,投降吧,我们还是兄弟。” 杜伟仰天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回头?地球的人和伊星的人的区别?神农,你是个好人,可地球上有多少象你一样的好人?伊星的人还很单纯,可这里呢?到处是腐朽,到处是罪恶,到处是肮脏。自从艾滋病c埃博拉被人类征服了以后,又有多少新的疾病毫无征兆地出现?为什么?那是地球这个生命为了他的健康,在服用杀死我们这些病毒的药。可是对他来说我们这种病毒太顽固,太可怕,根本无法尽除。若再这样下去,地球就会灭亡,我们也就毁了。我们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只能和地球一起同归于尽了。” 顿了顿,杜伟赤红着双眼,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行,我不同意,我要地球好好的c健康的,我要给我们的子孙后代一个美丽健康的生存环境。我回头?应该是你们回头才是。” 齐鹏飞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杜伟道:“你错了,人类很早就意识到要与地球和平共处,要保护好我们的生存环境,我们这些科学家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伊星就是为了给我们提供借鉴和指导方向而存在的。地球已经比几十年前更绿,天空也更蓝了。我保证,不久的将来,地球的环境会更好。你想拯救人类c拯救地球,不需要用灭世这个手段,这种暴力的不可逆转的手段带给地球,带给人类的只有更惨烈的伤害。回头吧,好吗?你在伊星的身体,姜旦帮你埋在了常羊谷里,她说你是她少女时代梦想,她的心里一直便是你歌唱的身影,她说她希望你莫再起争神争雄之心,只享受着山水c乐律才是最美。” 杜伟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轻声道:“回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顺便告诉你,我很喜欢唱歌,在伊星我唱得很好听。可在这里,我的嗓子并不好,唱不出那么动人的歌谣你们让开吧,我要过来了,我也不想伤害教授。如果你们真能成功,我就是以死赎罪也高兴。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为了我的理想继续奋斗。” 李天华往前一步,还想说些什么。齐鹏飞伸手拉住他,摇了摇头。李天华叹了口气,两个人便想退开了。 “等等。”刘秘书突然喊道:“杜伟,我要和你们一起过去,我要确保你上飞行器前放了教授。要不然谁也不会放你上飞行器的。” 杜伟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齐鹏飞和李天华互视了一眼,向两边退开了。 杜伟押着徐教授一步步走向飞行器,刘秘书在一旁紧张地跟着。 到了飞行器旁,杜伟看着刘秘书笑了笑道:“刘秘书,我现在改主意了,为了我的安全,我要带教授一起上飞行器。等我到了目的地,我会把教授放了,我保证。” 刘秘书一愣,脸憋得通红,指着杜伟道:“杜伟,你言而无信,还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 杜伟一脸不屑地看着刘秘书道:“不相信?不相信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能拦得住我吗?” “你你”刘秘书指着杜伟,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解救 杜伟嘿嘿笑着,盯着刘秘书,左手箍着徐教授,另一只手握着餐叉,伸进控制舱摸索着更改飞行密码。 突然杜伟感觉右手被紧紧箍住,左手脉门也被死死扣住,腰间瞬间被两条洁白匀称c修长结实的大长腿紧紧缠绕着,两团丰硕坚挺死死顶在自己的后背上。杜伟猛回头,却正是欧阳玉霖俏丽的俊脸。 一个明艳绝伦的美女正以一种性感撩人的姿势紧紧和自己贴合在一起c纠缠在一起。若是别的场合,这种让无数男人都为之嫉妒c羡慕的香艳一定会让自己心潮澎湃。可是现在杜伟却无暇顾及这副醉人的景象,他拼命扭动着c挣扎着,想脱开这八爪鱼式的疯狂的缠绕。 欧阳玉霖用力拉扯着杜伟箍着徐教授的左手,猛地用膝盖顶了徐教授一下。 借着这一顶之势,徐教授向前踉跄了几步,从杜伟手里脱开了身。 杜伟也乘着欧阳玉霖这个动作,将右手挣脱出一些。一抖手,餐叉射向已跑出几步的徐教授。 刘秘书大叫一声,扑了过来,生生将教授仰面扑倒在地。 李天华立刻揉身扑上,围在远处的天之子成员和警卫们也冲了过来,一堆人死死地把杜伟压在身下。 杜伟的手和脚被死死控制住,他努力抬起头,盯着徐教授的方向拼命地笑,磕破的嘴唇淌着血,表情扭曲着:“欧阳玉霖,飞行器里明明只能坐两个人,你是怎么进去的?” 欧阳玉霖妩媚一笑,笑容里竟是风情万种,她挥了挥手,有人操控飞行器升上了天空,飞行器下露出了一个被掀开的窨井盖。 欧阳玉霖瞥了一眼那个窨井盖,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懊恼地道:“你以为李天华他们是随便找了个地方让飞行器降落的吗?只可惜老娘这身衣服,都弄臭了。” 徐教授推了推伏在他身上的刘秘书,刘秘书一动不动。徐教授伸手拍了拍刘秘书的背。突然徐教授的表情僵住了,他把拍过刘秘书的手伸到面前,手上满是鲜血。 “来人,快来人。”徐教授大叫着。 几个人跑了过来,七手八脚把刘秘书搬开,把徐教授扶了起来。 “别管我,我没事。”徐教授吼道:“快去看看刘秘书,刘秘书受伤了。” 已经有人跑到刘秘书身旁做着简单的止血和消毒,餐叉钉在刘秘书的后背,还好射中的不是要害,只是血流得吓人。 悠悠的,刘秘书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徐教授忙小跑着奔到刘秘书面前:“刘秘书,刘秘书,你没事吧?” 刘秘书睁开眼睛,对着徐教授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您还好吧?” 徐教授忙道:“放心,你放心,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快带刘秘书去救治,刘秘书,你好好休息,我这边的事你别操心了。” 刘秘书断断续续呼吸着,一个字一个字道:“教授,我不碍事的,我还能工作,我还要在您身边,还要给您当秘书。” 徐教授扶着刘秘书,已经热泪盈眶:“你放心,你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再给我当秘书。” 杜伟被押了下去。刘秘书被抬去救治。 由于杜伟的行为,所有天之子都被隔离审查c询问,尤其是齐鹏飞c李天华c欧阳玉霖和郑瑞雄这四个和他一起在炎黄当上神的人。 几天后,对齐鹏飞等人的调查询问都结束了。在徐教授的一力担保下,他们又要重新返回伊星了。 “齐鹏飞,这次这么大的危机结束,其实你们是立了大功劳的。”徐教授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眼中含着笑道:“我很欣慰,你们都是我选出来的人。只是这次损失也很大,蒋林牺牲了,杜伟” 徐教授顿了顿,又道:“你们回去后,还要好好安顿那些天之子的身体和武器,一定要将他们的身体妥善保存起来,不要被人发现了。还有那些死去的仿真人,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能够好好保存未被激活的仿真人的身体,都是做了防腐处理的,全都不会腐烂,为了不让伊星的人奇怪,你们都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另外,经历了这次,我们派人会更加谨慎。经上头讨论,决定暂时先不另外给你们派人了,就把你们编成一组,由齐鹏飞负责。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教授放心,我们没什么意见。” 徐教授嗯了一声,道:“你们也要小心,虽然这次的危机解决了,但还有许多遗落的仿真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事情爆发出来。我这里会让人随时盯着,有变化会及时通知你们。” 齐鹏飞点点头,略带忧虑道:“教授,我们这边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伊星看好。只是我还有些担忧,1号库的消息泄露出去了,万一” 徐教授笑了笑道:“你们放心,我其实根本不知道1号库在哪里,只是随口编给他们的。你们这几天都被隔离了,我没机会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齐鹏飞顿时松了口气,看着徐教授笑道:“那是我多虑了,却没想到教授也是这么鬼。哦,对了,这几天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哦?”教授饶有兴趣,问道:“什么想法?你先说来听听。” 齐鹏飞道:“教授,所有仿真人的存放地点我们这里有记录吗?如果我们能在被盗的仿真人被激活前把他们的身体都找到,把头都剁了,那不是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教授叹了口气道:“当初存放天之子的身体时倒有记录,只是伊星太小,都只是粗粗记了下大致位置。那八十二个仿真人被激活时,我们曾探测到所有被盗仿真人都被激活了,但所有仿真人集中到一起后,有很多又静默了。然后我们监测了那八十二个仿真人的去向,发现他们曾经去过美洲大陆。我们猜测他们应该也怕我们毁掉那些仿真人,所以全部激活后,集中到了一起,由八十二个仿真人想办法把他们转移到了美洲,再交给当地土著寻了地方藏了起来。美洲那么大,如今再要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了。” 齐鹏飞听了,失望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教授,那我们走了,教授保重。” 徐教授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四个人互视一笑,各自戴上了头盔,面前的屏幕都亮了 “徐教授,徐教授。”刘秘书裹着绷带,小跑着过来了。 “你还受着伤呢,小心点,跑这么快干嘛?”徐教授赶紧跑过去,扶住刘秘书。 “没事,教授,我已经好了。这绷带只是预防万一,怕伤口再裂开。”刘秘书小声道,现在的医术已经很高明了,细胞修复术很快就能让伤口愈合,更何况自己还没伤到要害:“教授,克劳德上校来了。” “克劳德?他来干什么?为了杜伟?杜伟已经移交给他们了啊。”徐教授皱着眉头,对这个有着军人的冷酷和政治家的圆滑的上校,他实在欠缺好感。 远远的,克劳德上校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教授。 “克劳德上校,又是哪阵风把您吹过来了?”徐教授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教授,刚刚经历了一次危机,看你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吧?”克劳德笑眯眯地看着徐教授。 徐教授呵呵一笑,指着刘秘书,对克劳德道:“全靠了他们,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她替我受了点罪。” 克劳德点了点头道:“按你们中国人的说法,这个叫‘吉人自有天相’c‘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恭喜你了。” 徐教授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恭喜?可又不方便反驳什么,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克劳德又问道:“只是我们有件事始终搞不明白,所以上头派我来问问你。” 徐教授一愣,问道:“不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事?” 克劳德叹了口气道:“我们始终想不通,教授为什么要告诉杜伟1号库在阿卡捷姆格罗多克?” 徐教授笑了笑道:“这只是西伯利亚森林深处的一个科学城吧,是当年苏联的秘密科学基地,号称‘地图上看不见的城市’,现在应该废弃了吧?我一直对它挺感兴趣,听说我们现在这座基地总部也是仿着它造的,所以我脱口而出就是它,怎么?” 克劳德苦笑道:“原来是巧合,只是我们的1号库碰巧正是建在阿卡捷姆格罗多克。” 全场一片死寂,徐教授和刘秘书死死盯着克劳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神农坐起身子,自己正躺在一块毛茸茸的虎皮上,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兽皮,兽皮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天之子。一旁螺祖c燧人c力牧也坐了起来。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玄女悠悠地道:“你们说让我们欢宴庆祝一下,我以为顶多也就十几天,换算地球时间也就一两个小时。没想到竟让我和应龙在这里顶了那么多年。应龙回去过一次询问情况,上头却没和他说发生了什么,只让他立刻回来暂时顶替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各找地方 神农叹了口气,只得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和玄女说了,又道:“不过让我们欣慰的却是刑天还是活着,日后总还会有相见的一天。只是不知道蚩尤和那些巫神还有多少人也还活着。这里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玄女点点头道:“奎蛇死了,也没留下个子嗣,便把奎族传给了奎虎。奎虎和姜旦二人皆是一族族长,便索性将两族并为一个部落,叫奎姜部。他们育有两子,因姜旦没有兄弟,恐断了姜氏血脉,便让两个儿子一个姓姜,一个姓奎。别的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了,只是闷得不行,想看场电影都没有。调料里只有盐,东西又多是烤的。说实话,偶尔吃个烤肉还行,天天吃实在腻得慌。” 力牧翻了翻白眼,道:“玄女,你就知足吧。刚来那会儿,我第一顿看见的居然是生肉,而且下了半个多月的雨,生生没有办法点火,只能靠些素果充饥,这才让神农把炎帝的名号给抢了过去。后来有了火,那顿烤肉把我香得。然后好几年没见过盐,东西都是淡的,这里的人已经觉得很好了,我们是吃得寡然无味。还好上炎发展到了海边,这才有了盐。如今我们已经觉得幸福得象天堂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应龙在旁叹道:“唉,可真是苦了你们了,我在地球最喜欢玩游戏,在这里却连一点娱乐都没有,真是度日如年,闷死个人。” 螺祖笑了笑,道:“好了,我们已经回来了,你们也可以解放了。这么多年也辛苦你们了,难得今天我们又聚在一起,晚上多备点酒菜,好好庆祝一番?” 玄女一个哆嗦,道:“谢了,免了,这么多年,天天对着应龙,就靠着酒打发时间了,我们俩的酒量也都突破了。既然你们回来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免得又有什么事情把我们留下了。”说完也不等神农他们再说什么,直接躺倒在地上,召回了。 应龙一见,心里暗骂玄女不仗义,也不打声招呼,竟一个人先走了。当下对神农他们笑笑,一抱拳,也躺倒了。 神农他们面面相觑。 半晌,螺祖道:“我晕,这么急着走,这里有那么可怕吗?” 神农笑了笑道:“我倒觉得还好,我甚至更喜欢这里,这里有些植物地球上可见不到了。” 燧人看着满屋子的天之子,皱着眉头道:“你们先别闲着聊天了,这里这么多天之子,可怎么处理啊?总不能一直堆在这儿吧?” 大伙儿看着,都只顾发愁。 “要不我们造几个陵墓,把他们都封存起来?”螺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 燧人摇了摇头道:“陵墓可不行,往下挖的工程难度太大,以现在的工程水平,万一塌方了,把他们都压死了,教授还不活剥了我们?而且地球上的这片土地日后盗墓的人很多,都是不信报应的,要是哪天全被人挖出来了,我们哭也来不及。” 螺祖撅着嘴道:“不能往下挖,难道往上垒啊?给他们造个宫殿吗?你就不怕招摇?” 众人又不响了,又过了一会儿,力牧突然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给他们造个金字塔如何?” 神农一愣:“金字塔?” 力牧点点头道:“是啊,撒哈拉沙漠那边地处荒僻,天气又干燥,极适合保存他们的身体的。再说那里的人信神,稍微暗示他们一下,绝对不会去动他们的身体的,而且说不定会帮我们把金字塔造好。” 螺祖哼了一声道:“你放心,等过个几千年,盗金字塔的也是一大堆。” 燧人想了想,打断螺祖道:“力牧这个主意倒真是不错,就算后世那里有盗墓的,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先暂时在那里存放一下,可是不错。再说,金字塔是个三角体,结构稳固,可比那些陵墓c宫殿牢靠得多。而且我们只要把金字塔做得小一些,隐藏得好一些,不要象地球上那些那么招摇就好了。” 神农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先这么定了。可是谁能够去撒哈拉大沙漠那里和那里的土著沟通呢?” 众人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力牧见无人接这个茬,便硬着头皮道:“要不我去吧。之前在基地,我负责安保的实验室有好几个阿拉伯人,他们教过我阿拉伯语。反正埃及也是这种语言,我去试试?” “好。”神农立刻拍板,又看着燧人道:“燧人,我们这里就你对土木工程比较在行了,要是可以的话,你教教力牧怎么造金字塔?” 燧人呵呵一笑道:“我那可是三脚猫的工夫c半吊子的水平。不过也罢,大的金字塔我肯定造不了,小的么,勉强凑合,我试试。” 当天夜里,燧人画了图纸,和力牧交待了所有细节,力牧便飞走了。 第二天,神农临朝,满朝文武皆是惊喜,只是不见黄帝,又有些纳闷。神农向满朝文武宣布道: “第一c因消灭巫神有功,黄帝蒙天庭赏赐,飞升上天,另获高职,不再降临人间,人间所有事情便由炎帝掌摄; 第二c所有战场上死去巫神的尸体c遗落的巫神兵器都须找回,所有被缴获已在个人手里使用的巫神兵器也须上缴,统一由燧人负责; 第三c遣使臣前往东夷,将第二件事情告知木璃和羿始,让他们想法配合。 兹事体大,均系天庭下令,号令天下,务必全力以赴。” 命令一出,满朝都行动起来。奎虎不情不愿,勉强将已用得顺手的大戟交了上来。其余众人见奎虎都上缴了,也无奈将手中珍若生命的‘神兵’都交给了燧人。虽是可能还有遗漏在民间的,总算大部分都是找回来了。两三个月后,各种七零八碎的尸体c人头都集中到了燧人的手里。 神农又召集燧人和螺祖商量:“唉,我仔细想了想,天之子的身体和兵器自然是放在一起,可这么多巫神的尸体怎么办?总不能和天之子放在一起吧?太恶心了。还有这些巫神的兵器怎么办?和他们的尸体一起藏了?” 燧人摇了摇头道:“不行啊,放个身体,没人去盗。可若是把这些所谓的‘神兵’放在一起,难免便会有人动心偷盗。” 螺祖在旁插嘴道:“要不找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分开存放?” 神农顿时眼睛一亮:“好,这个主意好。这样,你们两个分头想想,各找个地方造些金字塔,我们把这些尸体和武器分开存放进去,也就是了。” 燧人和螺祖都应了,出门去想办法。 走到外面,螺祖一把拖住燧人道:“喂,小子,我是你姐不?平时够照顾你不?” 燧人一听,就知道螺祖又有幺蛾子,顿时头就大了,却又不敢不应,忙赔笑道:“姐,说什么呢?你永远都是我姐,有啥事你说。” 螺祖满意地点点头道:“还是你小子懂事。” 顿了顿,螺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燧人啊,我可是女孩子啊,那些尸体多恶心啊,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处理尸体,多残忍啊。这样好不好?我们分下工,你负责处理尸体,我负责处理兵器?” 燧人汗毛孔都要炸起来了,女孩子?女孩子家家?残忍?当初你一枪扎下去,一拳砸下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残忍?当初你一道激光把人炸裂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恶心? 想归想,话却不敢这么说,燧人只得呵呵笑道:“姐姐放心,就按姐姐的意思办。” 螺祖嘻嘻一笑 ,拍了拍燧人的肩膀道:“果然还是你知道体贴大姐,行了,那就各忙各的了。” 说罢,螺祖便要飞走。燧人忙拦着道:“姐姐,你先别忙着走,你先告诉我你想去哪?我们俩可别去了同一个地方,重了。” 螺祖想了想道:“我想找个海岛,去的人少,在山上,树林里,造个金字塔比较隐蔽。万一丢了,也出不了那个岛,找起来方便。” 燧人点了点头,道:“姐姐倒是想得周全。” 螺祖问道:“那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燧人呵呵笑道:“我早想好了,力牧去了撒哈拉,最热最干燥的地方。我便去西藏看看,那里冷,也容易保存尸体。而且够高够荒凉,那里的人也虔诚,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螺祖张着嘴,看着燧人道:“我真是开始越来越佩服你了,这个地方还真是极好的。那我们就各自去吧,早点完事,早点收工,回来喝酒啊。” 说罢脚一点地,便腾空向东南去了。 燧人一笑,也腾身往西去了。 好几天后,几个人都回来了。 “你们都找到地方了?”神农很感兴趣地问道。 力牧立刻点头道:“我就是去了趟撒哈拉。我从半空降下来,当地土著就吓住了,直对着我磕头。我和他们商量,让他们在沙漠深处造些金字塔,他们也是满口答应,竟还向我进贡了颗珠子。” 说着力牧取出颗珠子给大伙儿看:“我说不用,他们一个劲地磕头,只是不肯,我也没法,只得收了。我离开的时候,已经看着他们造好了一座金字塔了,不大,也有些粗糙,但是我已经挺满意了,以他们的工艺,能这样就不错了,再造些就够用了。我让他们继续造,我先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挑拣兵器 燧人也笑道:“我和你差不多,我选在西藏,喜马拉雅山那里,我和当地人说了,要造几个金字塔镇压一些魔鬼的尸体,他们立刻都答应了。” “螺祖,那你呢?”神农看着螺祖,问道:“你选了哪里?” 螺祖犹豫了一下道:“我找到一座海岛,有座山不错,我也和当地人说了,让他们只要造一两座金字塔就可以了,天神要用。他们都答应了。” “海岛?”神农愣了一下:“哪座?” 螺祖嗯啊了一会儿,道:“我也懒得跑太远,就随便找了一座,看着就象是台湾岛,然后那座山应该是阳明山。” “台湾?”燧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不是说找个小岛吗?没多少人会去,万一丢了也好找?台湾岛那多大啊?万一丢了,找起来多麻烦?” 螺祖脸一下子涨红了,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土著居民的岛有多难找?造金字塔得有足够多的劳动力,为了隐蔽,岛上还得有高山有树林,让人轻易不能找见。我能找到这么个地方已经不错了,你还挑剔?” “好了,好了。”神农赶紧打圆场道:“螺祖说得也有道理,台湾虽然大点,但就算兵器丢了,找起来也就在那个岛上,还是有个范围。再说都是权宜之计,以后有好地方了再换呗,就先这么定了吧。” 螺祖得到神农的支持,得意洋洋地瞪了燧人一眼,燧人头一缩,这才不说话了。 神农又问道:“那过多久能把兵器c身体都送过去?” “至少十几年吧。”燧人想了想,回答道。 力牧迟疑了下,又问道:“神农,这些天之子的身体和他们的兵器存放在一起吗?” 神农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不合适吗?” 力牧苦笑着道:“我是担心万一又出些事情。分开存放的话,如果有仿真人被盗,即使激活,也找不见兵器,就容易对付些了。” 燧人笑着道:“力牧,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听说现在2号库换了地方了,隐蔽多了,保卫也比之前严密多了。不可能再被盗了,你放心。” 神农也笑道:“这兵器总是原配的好,分开存放,万一乱了,就麻烦了,还是放一起吧。” 力牧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我就是怕有仿真人再被丢。” 神农拍了拍力牧的肩膀道:“你放心,教授和我担保了,2号库绝对不会再有事了。至于其他两个库,我们便是要操心,也操心不过来啊。” “对了。”螺祖眼珠一转,突然道:“神农,那些天之子的兵器都是原配的,我们不能动。但是巫神都死了,他们的兵器还好好的,就这么存放起来实在有些可惜,我们去挑挑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留下用呗。” 神农看着螺祖,神情有些古怪道:“你不是有自己的兵器吗?还惦记别人的?” 燧人在旁附和着螺祖道:“神农,你不知道,一件兵器毕竟有些单调,多件武器傍身也是好的。你看我,拿着把剑,高手相较虽是极好,但战场上,毕竟不如那些长刀大戟杀伤力大。你看螺祖的枪和力牧的棍子,在战场上用起来多顺手?我确实也想另挑件长兵器辅助来着。” 神农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道:“也罢,我们都去看看吧,那些反正都已无主,想来教授也不会怪我们。” 四个人便都去巫神兵器存放的仓库看了看。 一进仓库,果然琳琅满目,刀枪剑戟c斧钺钩叉c镋棍棒槊c鞭锏锤抓c拐子流星,样样俱全,竟还有跨虎篮c判官笔c鹰爪镰之类的奇门兵器。 翻翻捡捡,燧人拿起柄三尖两刃刀在手里掂了掂,舞了几下,刃口锋利,轻重适宜,便第一个挑完,满意地握在了手里。 螺祖挑了件奇门兵器五行环,环上还束了根带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制的,极是柔韧,用燧人的三尖两刃刀也劈砍不断,确是远可攻c近可守,软硬兼施的利器。 神农用鞭已经顺手,这五行环虽然也看着眼热,但毕竟和自己的兵器功能有些重叠。找来找去,却看上了一面大旗,旗面柔软,竟和螺祖五行环的那根带子是同一材质。神农将旗杆握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大旗招展,呼呼作响,可乱人耳目,也正好软硬相宜,极适合神农。 螺祖看着仍然东张西望的力牧,问道:“你怎么还不挑?” 力牧苦笑道:“我这根棍子平时是个短兵器,只要一摁机关,便成了长棍,本已是长短适宜。我又用不惯软兵器,所以虽然看得眼花缭乱,却也挑不出什么。” 螺祖嘻嘻一笑,眼珠子一转,道:“那要不你把你的份额让给我吧?我再挑一样?” 力牧笑道:“我是一件挑不出,你竟还有看上的,当心贪多嚼不烂。也罢,反正我是挑不出来,就由得你挑吧。” 神农和燧人也在旁看着螺祖笑。 螺祖顿时喜笑颜开,便要去选。 “等等。”燧人突然大叫道:“我知道你要选哪件了?” 螺祖刚向前迈步,顿时停在那里,回头看着燧人,满脸怀疑道:“你知道我想选哪件?” 燧人哈哈一笑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在你手下也那么多年了。” “好啊。”螺祖一撇嘴:“那你帮我挑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 燧人呵呵一笑,跑上去,竟拿了双靴子。这靴子煞是奇怪,靴子下有一排轮子,颇有几分轮排鞋的味道,只是每个轮子上都有一个凹槽,带着两圈锋利的刀刃。 “是不是?是不是这个?”燧人拿着靴子在螺祖面前晃了晃。 螺祖哈哈笑道:“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拿来吧。” 燧人将靴子递过去,对神农和力牧道:“螺祖在我们队里,当时可是有名的懒人,只要可以不走路的,到哪里都穿着滑轮。有次和人比枪,人家连跑带跳,十五个靶子虽然全中,但也用了三分钟;她穿着滑轮,双把大威力手枪在手,一路过去,一分钟不到,便干碎了所有的靶子,把所有人都惊得不行。” 螺祖拿着靴子,在力牧面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这么好的宝贝,你要不要?” 力牧摇了摇头,笑道:“我还是要不了,我不太会穿滑轮,这个份额还是让给你吧。” 螺祖大喜,立刻坐下把靴子换上,便在仓库里滑行起来。仓库里到处都放着那些‘神兵’,虽然摆放极是有序,但也密密麻麻。螺祖在这些‘神兵’中间自由穿梭,竟是一件也没碰到。红黑相间的靴子配着螺祖修长雪白的小腿,竟是精致到了极点。 “这双靴子果然配你,也不枉我送你个份额。”力牧拍手,大声叫好。 螺祖停下,得意洋洋,甚是满意,嘻嘻一笑,对力牧抱拳道:“如此就谢谢你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力牧摇摇头道:“你我在这里也相处了那么多日子了,还说什么欠不欠的。你喜欢,你有用,拿去便是。” 说罢,力牧又转头看着神农道:“神农,如今大事都已了了,暂时也没什么事,我想告个假,去九黎看看,不知可否?” 神农见力牧神色急切,也知道力牧在九黎定有许多割舍不下的东西,左右如今也是无事,不如遂了力牧的心愿。想到这里,神农便点头应了。 力牧笑了笑,对三人一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也急着过去,探望那些故人,就此别过,过段时日,我自回来。” 螺祖摸着自己刚挑的五行环,急道:“你那么急着走?今天刚找到趁手的兵器,正好庆贺一下,你多待一晚不好么?” 还没等力牧回答,燧人拉住螺祖道:“螺祖,地球一日,这里便是一年。这次召回,力牧已经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了,就先让他去吧,我们几个日后见面喝酒的时间还少吗?今天晚上我和神农陪你喝也就是了。” 螺祖这才不响。 力牧感激地向燧人拱了拱手,走出仓库,腾空而起。 九黎虽然兵败,但自蚩尤等巫神授首,炎黄和东夷便即撤兵,并未滥杀普通军民。如今彭城早已恢复元气,依旧繁华如故。 力牧拣城外僻静处落了地,想了想,把容貌变得如四十多岁的样子,慢慢向彭城走来。进得城关,力牧也不着急,找了间酒楼坐了,喝着小酒听人说些九黎的新趣旧闻。 “你说以前蚩尤大王在时,带着我们东征北讨c喝酒吃肉c杀伐劫掠,何等痛快?如今这位大王,唉”一个虬髯大汉抠着脚,往嘴里倒了杯酒,叹道。 旁边立刻有个老者不服,道:“如今的大王怎么了?若不是大王与那些上神交情好,我们九黎已然兵败,如何还能象如今般立国。你能在此喝酒,便是仗着大王的福分,不然你便该在炎黄的苦役营做着苦力呢。” 另一桌又有个佩剑的壮士笑道:“他的话固然没有道理,你的话却也不对。那炎黄对俘虏却是极好,若愿归降便是他炎黄的人,如旧人一般一视同仁;若不愿降,便由着自去。哪里有这苦役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剑归鞘 那老者呵呵冷笑道:“既然如此之好,那为何九黎败兵回来之时,便由我们大王领着?为何都不是自己回来的?” 佩剑壮士顿时语塞,脸红红的支吾着道:“许是大王与那些上神交情好吧,但炎黄确是从来都没有苦役营的。” 一旁又有个读书人打扮的道:“听说好些年前,我们彭城的巡城司马木威木大人其实便是炎黄的上神,那时便和如今的大王关系极好,称兄道弟的。只是那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上神罢了。” 老者点点头道:“那个木大人当年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这彭城里掀起不少风浪。那时候老夫就看出这位大人并非凡人,果然应验了。” 那个抠脚大汉嗤笑了声道:“你当年就看出这位大人是上神了?那你为何不说?你若当时说了,我九黎如何会败?” 老者涨红了脸道:“你你上神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说的?再说当年那些巫神大人也当木大人是凡人,我说了有用吗?” 那个读书人道:“老丈,但不知当年你是如何看出这木大人是上神的?” 老者喝了口酒,平复了下心情道:“当初这位木大人在彭城与人动手,那是从未败过。多少豪杰高手败在他的手下?如此无敌,那时我便猜他是不是上神,只是不敢肯定。此后到了东夷,不知他用了什么神仙法术,竟蛊惑得东夷两次内乱,换了两位大王,才让东夷临阵倒戈,方败了我们九黎。我便确信他是上神,果然后来传回消息,他便是力牧上神。” “无敌?”抠脚大汉不顾旁人嫌弃皱眉,把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道:“我可听说他是和武傲联手,车轮战赢了宫隐呢。” 老者不屑地看着这个大汉,急道:“掩饰,掩饰你懂不懂?” 佩剑壮士在旁道:“大王那时便和这位上神极好,会不会是大王在那时便与这上神串通,害了我们九黎?” 读书人在旁摇头道:“不会,当年大王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得不好听一些,便是个纨绔。听说还曾为了天香馆的一个红倌人和人打架,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机,确是被那上神利用了。只是也因为这样才和这位上神交好,最后倒是保下了九黎,才有如今彭城的繁华。” 抠脚大汉叹了口气道:“如今这大王好是好,就是太窝囊了点,整天缩在这彭城里,也不带着我们出去劫掠了,真不知养着那些军队做甚?” “劫掠?”老者鄙夷地看了抠脚大汉一眼道:“如今我们九黎刚败,气都未喘过来,还能劫掠谁?这才是我们大王圣明的地方,现在就该是韬光养晦的时候。” 力牧在旁听得有些心动,不由插嘴问道:“老丈,不知如今九黎的大王却是何人?” 老者看了力牧一眼,狐疑道:“你为何竟会不知这里大王是谁?” 力牧脸微微一红,也在懊悔出来前为何不向朝臣打听一下。看来不打仗了,原先的心思缜密都没有了,便支支吾吾想法圆道:“在下原是九黎的兵卒,战败后逃进山里,躲了这许多年,近日方敢出来。打听了无事,才回了彭城,故而不知。” 老者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呢,也难为你了,如今这里的大王便是当年平族的平安,大长老却是庞明,大将军是严陵,严陵的妹妹严俊便是王妃了。” 严俊嫁了平安?力牧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个脾气急躁c有些耿直c又有些天真的小丫头,便起身与老者道谢,结算了酒钱,下楼去了。 “这人好面熟。”老者低着头喃喃道:“竟好象是他?” 老者抬起头,又努力向力牧远去的背影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真有些象,不过应该没这么大年纪啊。” 夜了,力牧飞上天空,慢慢落到王宫里,那个时候他是这个王宫的常客,如今故地重游,也算是熟门熟路,轻松避开了所有的守卫。 大王寝殿,却与当初不同,如今竟围成了一个小院子。 院子不大,但却十分整齐干净,一个石桌c几个石凳,几株果树,三四间屋舍,倒也错落有致。竟和平安c庞明当年被幽禁在炎黄时候的那个院子一模一样,就连那几棵果树,生长的位置和剪裁的枝桠竟也是差不多的。 也不知平安竟如何难为了那些花匠,力牧心中有些感怀。 一个略略有些佝偻的身影,竟是平安,还坐在那天他坐着的那个位子,只是眼角却多了些弯弯曲曲的细纹,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柄剑鞘。 “天转凉了,你也不多加件衣服。”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声音,一件外衣披在了平安的身上。 什么时候这个严大小姐竟变得如此贤淑了?看着这温暖的感觉,力牧心里腾起一股热流。 “你天天晚上都这么坐着,不腻吗?”严俊轻声道,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用干净的布擦拭着。 “你别动,那是木威用过的。”平安急忙叫着。 严俊把杯子放下,嗔怪地看了平安一眼道:“我知道,但是这么多天了,脏了,这不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吗?他可不叫木威,他是力牧。” 心里就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力牧第二天又去过那个院子,石桌还在,可是酒壶c杯子都已没了。力牧一直以为是侍从收拾了,没想到却在这里。 我叫木威,在这里我永远叫木威。力牧心里默默地道。 平安讪讪道:“嗯没事,明天我自己洗。” 严俊默然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边还造了个院子,听说和当初这位力牧上神在你家住的院子一模一样,你既然那么想他?为何又不去那里睡?” 平安苦笑一下道:“那里我让芍药c海棠,还有秀鹂她们住着呢,我若是去那里睡,恐怕不太方便。” 严俊看着平安手里的剑鞘,又叹口气道:“你天天抱着这柄剑鞘,既然那么喜欢,当初又为什么不把剑也拿回来?” 平安叹了口气道:“我不要紫篁剑,是因为那把剑太贵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们凡人来说我不希望别人觉得我贪图宝剑,我不愿意给他丢脸。可是我舍不得他留给我的这个念想,所以我便把剑鞘拿回来了。” 力牧的鼻子酸酸的,那天他看到了那柄剑,剑鞘却没了,如今这把没有鞘的剑还摆在他房间的架子上。他一直以为平安绝情,不愿意拿自己留给他的东西,可又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剑鞘没了,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听说他走了,去天庭了,不知道他还会回来吗?”平安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看来自己回来的消息还没传回这里,看来平安一直挂念着自己。力牧轻轻站起来,想去和平安说说话。 “他回来了又怎样?你会见他吗?”严俊替平安捋了捋头发,轻轻问道。 力牧刚准备跨出去的脚停住了。 平安茫然地看着天,许久,摇了摇头:“我想他,可我不能见他,虽无家恨,但有国仇,我如何还能见他?不过若是有他的消息,便是最好。只要知道他好,我就放心了。” 一滴泪从力牧的脸上滚落下来。 力牧把脚收了回来。 “夜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朝呢。”严俊抚着平安的脸,轻声道。 平安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只喝了这杯,便回房间。” 慢慢把面前杯子里的酒喝完,平安失神地看着天上的明月,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回了那个对一个王者来说实在有些破败简陋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放在石桌上的那个剑鞘不再空荡荡的,一柄剑插在剑鞘里,紧紧契合着,一丝缝也没有 怀玉楼还是那么热闹,琴芳妈妈还在,还是那么温文c那么得体,只是徐娘已老,再没什么人如当年的庞明一般吃她豆腐了。 力牧走了过去。琴芳妈妈迎了上来,看着力牧,却是一愣,却又揉揉眼睛,仔细看看,直笑道:“老身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竟差点错把客官看成老身的一位故人。客官第一次来吧,千万勿怪,里面请。” 又对着后面叫道:“小翠,快出来迎接客人了。” 小翠?力牧有些心惊,差点被琴芳妈妈认出来,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小翠。 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出来了,虽是也叫小翠,却已不是当年的丫头了。 “妈妈,你错了。我可不是第一次来了,好些年前我曾来过一次,当年还有幸看了雪儿姑娘的歌舞,真是不虚此行。我记得当年也有个丫头叫小翠的,可不是她啊。”力牧小心翼翼c拐弯抹角地向琴芳妈妈打听。 琴芳妈妈笑了笑道:“果然我看着客官脸熟,竟也是来过的熟客了。你来一次便能见了雪儿的歌舞,运气还真是好。不是我自己砸自己招牌,如今我这里虽然也有花魁,也能歌舞,却比当年的雪儿可差远了。人老了,有时候还真怀念以前的美好。雪儿已经走了,就在九黎兵败的消息传回来,就走了,还把当年的那个小翠也带走了,却给老身留了一大笔钱。唉,当年雪儿可不是我买来的姑娘,本该来去自由的。那个小翠其实也只是个丫头,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雪女山 力牧点了点头,又温声问琴芳妈妈道:“妈妈可知她们去了哪里吗?” 琴芳妈妈叹了口气道:“老身后来才知道这雪儿的亲爹竟是当年雪族的族长,她也竟是蚩尤大王收养的义女。听说她现在回雪族当年的领地了,好象是叫什么雪女山。” 力牧暗暗记下,刚想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问琴芳妈妈道:“妈妈,我记得以前这里还有三个姑娘,好象叫秀鹂c思莺和紫燕的,她们如今怎么样?” 琴芳妈妈笑了笑道:“这三个丫头可真是命好,紫燕却跟了我们如今的大长老庞明,做了妾室,虽说是妾,可听说比大房还要受宠。秀鹂和思莺都被大王赎走了,如今都在宫里,听说和大王以前家里的两个丫鬟海棠c芍药住在一起。那个思莺也就罢了,当年可是大王的相好。秀鹂却真是好命,她只是当年大王一个好友的相好。” 说到这儿,琴芳妈妈轻轻咳嗽了声,道:“大王那个好友听说竟是上神呢,我起先把你认错的就是这个客人了。如今大王依然念着那个好友,便把思莺和秀鹂都接进宫里和海棠c芍药一起当了女官。据说大王还下旨,只要她们看上了谁,都可立刻婚嫁。为了通过这几个丫头在大王面前露脸,想娶她们的贵族才俊可是排成了长队。不过听说这几个丫头眼光都是高得很,谁也不愿意嫁呢。” 力牧点点头,想了想,不愿引起怀疑,还是随着小翠到了楼上。随小翠安排了个姑娘,喝了会儿酒,看了会儿花魁的歌舞。果然便如琴芳妈妈说的,比当年的雪儿差得太远 出了怀玉楼,力牧打听着找到庞明的府邸。 庞府的大门却是气派,如同庞明的肚子,就是阔气宽敞。慢慢摸进庞府,老远就听着庞明大呼小叫的声音。 “大人,大人,你又输了,喝酒,喝酒。”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唉,好,放心,本大人就是酒量好,本大人从来不赖酒。”庞明拿起酒杯,说得慷慨激昂,一副英勇无敌的样子。 “你呀,你呀,当年便是喜欢喝花酒。如今当了大长老,竟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虽然不方便去怀玉楼了,竟在家里和这些丫鬟浑闹。”紫燕看着庞明,笑着嗔骂道。 庞明也不在意,笑道:“那是,女人和酒,庞爷也就这两个爱好。女人自不必说,有你们在,庞爷也是满意了。这酒么,庞爷可从没服过谁,也没和谁认过怂,彭城里又有哪个能喝过庞爷?” 紫燕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又损庞明道:“可惜啊,大人,除了您这副身板,还有您的酒量,又有哪样是您拿得出手的啊?” 庞明把紫燕往怀里一搂,点着她的鼻子嘻嘻笑道:“庞爷除了这两样,最得意的当然是交朋友c做兄弟了。这彭城里,庞爷的朋友遍地都是。” 说到这,庞明突然脸色一黯,把怀里的紫燕放开,低声喃喃道:“可庞爷的兄弟就那么两个。一个如今是大王,也不能再象以前那么喝酒胡混了;另一个更惨,居然是上神,还是仇雠,如今见也不得见。不过也好,若是见了,更是尴尬,我该请他喝酒还是拿剑刺他?有时候我和你们喝酒,却好象他们俩还在我身边似的。” 声音越来越小,庞明渐渐闭上眼睛,竟倒在紫燕怀里睡了。紫燕轻轻拍着庞明,悄悄给那些丫鬟们递着眼色。丫鬟们好象也都习惯了,轻手轻脚收拾了家什,退出了房门。 力牧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微微曲成杯状,递到自己的唇前,轻声道:“胖子,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做你的仇雠,我只想当你的兄弟。” 说完,手一抬,一仰脖,又轻声道:“胖子,我敬你。” 力牧一个人在彭城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当年做巡城司马的时候每天都在这里来来回回地巡逻,这些街道都象他的老朋友一般,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走着走着,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一棵歪脖子老槐树,自己竟来到了城西那座废弃的宅子。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那么想她吗?乱走也会来到这里。力牧自嘲地摇摇头,看看四下无人,腾身而起,飘进了宅子。 宅子里暗暗的,月光铺洒在石径上,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弱弱的光。力牧踏在这石径上,慢慢向前走去。 眼前是那座小楼。力牧拾级而上,推开屋门,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用火石擦出火星,点亮桌上的油灯,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桌子还是那张桌子,椅子还是那张椅子,只是看着就是许久没人来过了,都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呼呼,力牧对着桌椅吹了几口气,又用袖子将桌椅上的灰都擦抹干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跳跃的灯火和半开的屋门,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呆了半晌,力牧站了起来,记得这里还有座小山,有个山洞,洞里的地下还有条巨蟒,不知如今怎样了。 力牧端着油灯,走出小楼,穿过花园,一步步向那座小山走去。 山还在,洞也还在,学着雪儿的样,力牧轻轻把门闩抬起,把门推开,走进那条向下的通道。通道里依然弥漫着腥臭潮湿的味道,只是如今却更臭了,混杂着一股浓重的腐烂的臭鸡蛋味道。走到通道的尽头,力牧顿时呆住了。 通道尽头的池塘边,躺着一条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僵直的巨蟒,巨蟒的头上竟还插着一柄利剑。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力牧环顾四周,地上干涸的血迹c杂乱的碎石,到处是打斗过的痕迹,除了这条巨蟒外,还有一头已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身子腐烂得已经差不多了,只靠着骨架还能看出是猪的样子。不过还好,没有死人的尸体。 力牧紧锁眉头,退出山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儿怎么了?一直没想好要不要去见她,一直不敢,如今却也顾不得那些了。雪儿没在怀玉楼,也没在这里,只能去琴芳妈妈说的雪女山看看了。 力牧直接腾身而起,飞向雪女山。 飞到雪女山上,只见四周层峦叠嶂,皆是高耸的山峰,一层层白色的云雾将山尖环住,竟如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山峰中间却是一片广阔的山谷平地,谷里溪河纵横c风光秀丽。 半山间,有座小院,院子里零落着几间小屋,屋顶上升起一缕冉冉的炊烟。 力牧在小院远处轻轻落下,慢慢向院子走去。小院门开着,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屋前,看着一个三c四岁的小娃嬉闹。 力牧的头顿时嗡了一声。 她在,她没事,真好。只是这个孩子呵呵,自己和自己说好了啊,只要看到她好好的,就应该满足,就应该开心啊,可为什么浮上心头的竟然还是一丝落寞呢?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力牧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可神情恍惚,竟没留意脚下的枯枝 “谁?”雪儿惊觉,抓起身边的长剑,飘出了小院。 力牧苦笑一声,缓缓转过身子:“你还好吗?“ 雪儿看着力牧,慢慢将剑放下,贝齿咬住了嘴唇:“你来了?我还好,谢谢你。” 力牧知道雪儿说的是杀尽巫神的事情,摇了摇头道:“不用谢,本来也是我的事情,况且我也答应过你。这些年不见,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雪儿轻轻一笑,嘴角和额头都浮起了几道细细的碎纹,可那笑容在力牧眼里还是那么美。 雪儿柔声道:“还好吧,这么多年了,听说你回天庭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天庭?那只是一种没办法解释的说辞罢了。力牧有一种将所有事情脱口而出的冲动,可话到嘴边,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们的魂也没了吗?”雪儿记得力牧和她说过的话。 力牧苦笑一声,道:“我不知道,还在找,还在验证。应该都不在了,不过就算他们中有人的魂回去了,只要还有残留下来的,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报仇的。” 雪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谢谢你。不过自从听说他们已从这方天地消失了,我就当我的大仇已经报了,你也不用太为我放在心上了。” 力牧脸色微红,道:“倒也不是全为你,我们自己也不能容下他们。” 雪儿又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静默了一会儿。 “我去了那个院子,看见那条蛇了,被人杀了,你没事吧?”力牧想起一件事,打破了平静。 雪儿叹了口气道:“自从你走了后,听你的,我没有轻举妄动,于是也没活人喂它,只给它些猪羊吃。后来巫神们都出征了,听说全被你们杀了,我找了个机会,将邓方拿住,喂了蛇,也算给你报恩一二。结果那畜牲却不知着了什么疯魔,我再拿猪喂它,竟不吃了,只盯着我。有日,我去看它,它竟对我咬来,想吞了我。我便一剑把它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禅让 “你不必想着报恩,你不欠我什么,也真是难为你了。许是那蛇吃惯了人,觉得人好吃吧。”力牧想了想,回答道。 雪儿只是摇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 这时院子里的小娃偷偷跑了出来,躲在雪儿的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着眼睛望着力牧。 “咳。”力牧轻轻咳嗽一声,指着那小娃问雪儿道:“这孩子好可爱,你的?” 雪儿沉默了一下,小娃抬起头,看着雪儿。雪儿轻轻将他抱起,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轻笑着对力牧点了点头:“我的娃儿,你看,可爱吗?和我象吗?” 力牧僵硬着笑容,勉强点了点头,道:“确实挺象的,很可爱。” 小娃看着力牧,手指塞在嘴里。 “我过来得急,也没什么准备。”力牧有些无措,突然想起什么,探手入怀里,摸出撒哈拉沙漠里得来的珠子:“我倒忘了,这里有颗珠子,如今也是个稀罕的物件儿,就给了你这孩子,当个见面礼吧。” 雪儿忙道:“不用,这么大颗珠子看着便是少见,如此贵重的东西,娃儿还小,哪里受得起?” 力牧摇了摇头,直往小娃怀里一塞,道:“无妨,你忘了我是上神么?这东西对我确是不稀罕的。” 雪儿想了想,也不推辞,点头谢了。 力牧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左右,道:“既然你都好,也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雪儿想说什么,却顿了顿,只开口道:“你也保重。” 力牧点点头,转身走下山去。 雪儿抱着小娃,在院门口一直看着,力牧一直往前走,却没有回头。 走出老远,力牧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院子外已经没人了。 “姑姑,姑姑,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娃?”院子里,小娃眨巴着眼睛,看着雪儿。 雪儿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远处,山上走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有说有笑。 “爹娘回来了。”小娃极兴奋的,拉开院门,就往外冲:“爹娘今天来客人了姑姑说我是她的娃” 男子背着弓矢,扛着猎物,看着小娃只是笑,待小娃跑近了,便一把将小娃抱在怀里。 女子却是一惊,急急忙忙往院子里走。 进了院子,见着雪儿,那女子慌慌张张便问道:“小姐,有人来过了?是什么人?可有什么事?” 雪儿莞尔一笑,轻声道:“小翠,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有点事还是这么急躁。没事,是力牧来过了。” 小翠舒了口气道:“小姐,那几年在彭城,可有不少仇家死在你的手里。当年你杀邓方,惹来邓家的人发现了那条蛇,虽然那时那蛇已被你杀了,他们全无线索知道是你杀的人。但我这不还是担心他们最后找到你,来人寻仇吗?” 雪儿点点头,突然脸色一白,用力咳嗽起来,地上已是一滩血迹。 “小姐。”小翠急忙过来扶住雪儿。 “不妨事。”雪儿摇了摇头,看了看小翠,眼里满是感激:“那蛇还真是厉害,一尾巴扫来,我竟也受不住那怪力。” “小姐,这么多年了,你的伤一直不好,我也怪担心的。那个木威公子今天会找到这里来见你,我看是真挺喜欢你的,他是上神,该有救你的法子。”小翠皱着眉头,看着雪儿惋惜地道:“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成家了。” 雪儿苦笑一下道:“你知道我一直心里都只有报仇,如今大仇已报,我心里却已是一片死灰。我也知道他喜欢我,可我却是不忍骗他。更何况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也没几年好活了,纵是上神,恐怕也难救了。他于我有恩,若我嫁给他,非但不是报恩,却是害了他了。他该找个也喜欢他的好女孩成家才是。” 小翠见雪儿说得悲苦,心中更是极痛,只陪着不停地流泪。 力牧下了山,便去了东夷,羿始不在,又不知跑哪里闲逛去了,却终是见了木璃和羿尾。 羿尾伤已经好了,只偶尔有些咳嗽。夫妻俩也有了孩子。木璃已不做女王多年,把王位让给了羿尾,自己只专心哄着孩子。 见力牧来,夫妻俩都很高兴,招待力牧喝了好几天酒。 和姐姐c姐夫相见,力牧也终于放下包袱,没那么多顾虑,轻松了许多。 只是力牧不知,在他走了以后,木璃却常常抱着孩子,只往炎黄的方向发呆 十几年后,三个地方的金字塔都建好了。 撒哈拉大沙漠的深处建起了六十多座金字塔。就象力牧说的,有些粗糙,也不大,有的甚至还比较小,和地球上埃及那些闻名于世的金字塔比起来简直有些磕碜。可大家都挺满意了,毕竟比之前存放自己的那些洞,要好很多了。 台湾阳明山上建起了两座金字塔,一大一小。按当地人的说法,先建了座小的,又怕不合上神的意思,便又在附近造了座大的,随便上神拣选着用。 只是西藏那里却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不知当地人用了什么法,竟围着一座高耸如云的雪白山峰,造了好几十座阶梯状的金字塔。这些金字塔形状不一,大小各异。沿着这座山峰,在这些金字塔附近,由下而上竟还造了许多基座,象是还要再建的样子。燧人数了数所有基座,竟有一百多座的样子。燧人本来想着反正是些残破的尸体,一座金字塔里放个几具也没什么问题,便和他们解释,说已经够用了。当地人却就是不肯,只说还要围着圣山造些,方便天神以后随时要用,而且既然是用来‘镇压’恶魔的尸体的,也要多造些,镇压得彻底些。最后燧人也是无奈,只得放弃了劝说,心里宽慰自己就让那些尸体住宽敞点也没什么。 陆陆续续,身体c兵器和尸体分别都存放了进去。神农想起地球上古人的禅让制度,也突然宣布退位,将王位禅让给朝臣中贤能的人。只是朝中一些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老臣皆是不舍,在神农等人走出大殿时,竟一起跪倒,进奉了一块令牌,上面只刻了一个‘神’字。所有人发下誓言,日后上神若有差遣,持此令来,子孙万世皆不得违抗。从此神农与力牧c燧人c螺祖一起浪迹天下,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上校,你是说有线索了?”徐教授惊讶地看着克劳德上校。 克劳德点点头道:“之前你随口说了1号库在阿卡捷姆格罗多克后,杜伟立刻与外界联系了。这让我们有了两个收获。一c第二天,阿卡捷姆格罗多克便遭到了袭击。只是阿卡捷姆格罗多克很大,他们并不了解1号库具体的位置,也不清楚我们的兵力部署,遭到了重大的损失。我们打死他们好多人,也活捉了好几个。有些人顶不住审讯的压力,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二c我们检查了你的电脑系统,发现杜伟是往中国分部发了封邮件,邮件里只有‘阿卡捷姆格罗多克’这几个字。我们追踪到这封邮件在某个时间在会议楼接待处的电脑那里被人接收了,我们询问了接待处的工作人员,那个时间是下班时间,接待处一个人也没有。每个工作人员都有不在场的证据,监控摄像也被人处理过了,不知道是谁收取的邮件。” 徐教授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道:“那不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吗?” 克劳德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只要做了事情,便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的。那个时间能接触到接待处,又能破坏监控,而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你觉得还有几个人?” 徐教授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保安。” 克劳德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个时候那里有三个保安,有两个互相都证明始终都在监控室里,还有一个是巡逻保安,没人能证明他的动向。” 徐教授笑着道:“那一定是这个巡逻保安。” 克劳德又摇摇头道:“可是如果是这个巡逻保安,那监控室为什么没注意到他使用接待处的电脑呢?既然监控室里另两个保安始终都在,那他又是如何破坏监控的呢?” 徐教授迟疑道:“这” 克劳德咧嘴一笑道:“我们也吃不准。而且你们这里的通讯都很落后,用的是旧时的电话和网络,和现在世界上的通讯模式已不兼容。所以无论怎么联系,无论和谁沟通,除非是人走出基地,不然所有信息都是在各个基地内部流转。是不是?” 徐教授听了,若有所思,似乎抓住了什么,忙道:“是,所以你们又锁定了中国分部出去过的人?” 克劳德耸了耸肩,摇摇头道:“确实当初我们是这么想的,可惜第二天晚上阿卡捷姆格罗多克就遭到了袭击。在袭击前,中国分部没有任何人出去过。” 徐教授一呆,茫然道:“那消息是怎么传到基地外面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是她的孩子 克劳德点点头道:“问得好。我们也想了很久,后来有同事想起了一件事。无论你们如何对你们的事情保密,可总有些突发的或者重大的情况,你们是需要对外联系c对上级请示的,所以你们的通讯除了基地内部,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收到。” 徐教授愣了一下,道:“你是说那里不会吧?” 克劳德一声苦笑,道:“是的,那里,联合国。联合特战指挥部和特别联络处各有一台电话和一部电脑是和你们有联系的。而那两个办公室的人是随时可以离开办公室见到其他人的。于是我们检查了两个办公室的电脑的收发邮件记录和电话通讯记录,最后确定是特别联络处接过中国分部的一个电话。根据那个电话的时间,通过联合国的监控,我们确定了在特别联络处的间谍。当然也根据打进特别联络处电话的号码,我们抓住了中国分部的四个间谍。” 徐教授一愣:“四个?” 克劳德点点头道:“敌人很狡猾,都是单线联系,我们先找到了在那个时间使用那个电话的人,当然他抵赖不掉,却又不肯招认他的同伙。于是我们又排查了那天与他接触的所有人。在与他接触的人中,我们发现有一个人在那天也和接待处监控室的一个保安接触过。我们将他们两人都控制了后,那个保安招认,监控室里的另一个保安也是他们的同伙。现在我们正对他们严加审讯,希望能得到‘生命地球’的线索。当然那两个保安都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招供得快,却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重中之重,却是特别联络处的那个间谍。很遗憾,他的职位非常高,我们也确定因为他的缘故,有很多机密一定早已传到了‘生命地球’那里。由于情况复杂,我们目前没有逮捕他,只是监控了他,目前我也不方便向你透露他是谁,而且今天我和你说的也都希望你能保密。” 徐教授点点头,表示理解。 克劳德悠悠又道:“刚说的是好消息,对你还有个可能不算太好的消息。” 徐教授呵呵一笑,道:“现在只要伊星没有什么祸事,我便都不打紧,你说吧。” 克劳德点了点头,道:“之前虽然二c三号库是分开管理,但往伊星的人员派遣和监控都是你这里负责。但由于你这里出的事情太多,经上级讨论决定,今后三号库的人员派遣和监控划归基地欧洲分部。你有什么意见吗?” 徐教授平静地道:“我服从上级的安排,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欧洲分部随时可以来办理交接手续。” 时而在深山密林之中砍柴c打猎,时而在闹市中做些贩夫走卒,神农四人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只是力牧割舍不下心中所念,常常私下去见自己牵挂的那些人,每每回来,都是郁郁寡欢,不久却又再去。 有次回来,竟不说话,只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不是你的孩子” 第二日,众人问他,他只两行清泪,轻声道:“雪儿死了。” 几年后,又传来羿尾c木璃相继过世的消息,力牧更是消沉。 一日,力牧终是忍不住,又去了九黎。 王宫里,那个小院子,两个老人正逗弄着几个娃娃。 “爷爷,爷爷,你真见过上神吗?上神真会飞吗?”一个小胖子使劲摇着一个胖老爷子的手臂。 “那是。”胖老爷子眯眯地笑,神往地看着远处的天空:“那上神可还是你爷爷的兄弟。” 说罢,胖老爷子又指了指不远处逗弄着一个小女孩儿说话的老头儿道:“喏,当初还是你安爷爷把那个上神捡回来的呢。” “骗人,爷爷骗人,和上神做兄弟?那上神为什么从没来过?我可不信。”小胖子叉着手,不服不忿地在那里跳脚。 “不信拉倒。”胖老头儿脸孔一板:“你爷爷那时候可威风着呢。” “切。”小胖子一脸不稀罕:“再威风,能有安爷爷威风?安爷爷可是大王呢。再说了,再威风你能有上神威风?” “小兔崽子。”胖老头儿气呼呼地往小胖子屁股上拍了一下:“就知道和你爷爷顶嘴。” “胖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计较什么?”旁边的安老爷子有些看不过去。 “就是,论起来,也该叫我大爷爷了吧。”一个年轻人站在小院子中间。 胖老头和安老爷子都是一惊,看着这个年轻人,竟都站了起来。 “你来了?你终于肯来看我们了?”胖老头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年轻人。 “我来了,我怕再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已经见不到很多人了,再不来和你们掏掏心窝子,我怕我会永远后悔下去的。”年轻人看着两个老头儿,眼眶都红了。 “叔叔,你那么年轻,怎么让我叫你大爷爷?你认识我爷爷?你比我爷爷大吗?我爷爷可是大长老,除了安爷爷,没人比我爷爷大。”小胖子冲过来,挡在胖爷爷面前,护着自己的爷爷。 胖老头一把将小胖子拉开,道:“快叫大爷爷,这个就是爷爷常和你们说的上神。果然是上神,如今我们都是老了,你却还是那么年轻。” 安老爷子在旁边哼了一声,道:“上神?我该叫你力牧还是木威啊?” 力牧笑了笑道:“在这里,就叫我木威吧,我在这里绝不是什么上神,我在这里只是平安和庞明的兄弟。” 平安朝力牧慢慢走来,庞明紧张地挡在中间,对平安道:“老安头,都多少年了,人家也没灭咱们九黎,你还放不下这个心结吗?” 平安一把推开庞明,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力牧,老泪纵横道:“年轻时候想不开,如今老了,什么都想开了。我天天盼着c念着你,就怕有天真的走了,却连最后也没看上你一眼。” 力牧也哽咽道:“我也是,听到雪儿走了c羿尾走了c木璃也走了,我也不敢再等了。我以前一直怕你们还怪我,不肯原谅我。可我现在想着,哪怕来了后,你们打我c骂我c只不理我,我也要和你们见上一面,说说心里话啊。” 庞明在旁抹着眼泪,笑着道:“我早就没放在心上,哪里象这个老安头那么小心眼。” 三个人抱着c哭着c笑着c嘻哈着,大王没有大王的样,老人没有老人的样,上神也没有上神的样,只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 “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如今就算哪天走了,我也安心了。”平安拉着力牧的手,再不肯放开。 “可惜,如今老了,喝不了酒了。想当年,庞爷”庞明摇头晃脑。 “可从没服过谁,也没和谁认过怂,彭城里又有哪个能喝过庞爷?”还没等庞明说完,力牧就笑着接上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话我都没在老安头面前说过。就怕他在我媳妇儿c孩子面前揭我的老底。”庞明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力牧。 “你们没见过我,我却忍不住,有时会来看看你们,只是从没让你们知道而已。”力牧笑眯眯地道:“你这个胖子人不怎么样,福气倒是好,家里弟妹c丫鬟一大堆。睡觉也不好好睡,这么大个份量,也不睡床,天天就往弟妹身上躺” 庞明赶紧冲过去把力牧嘴捂上,老了,老了,庞明的身手居然比年轻时候还要敏捷。 “你这次来了,若没什么事,就别走了,留这里陪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吧。我们也没几年能折腾你了。”平安看着两个人,只是笑。 力牧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花。 几年后,庞明躺在床上,真下不来地儿了。 平安c力牧,还有庞明的媳妇儿c孩子都围着他。 “胖子,挺住啊,你不能先走啊。”平安哭得稀里哗啦,庞明的媳妇儿c孩子也都哭成一团。 “木哥,求你个事。”庞明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胖子,你说,你说。”力牧哽咽着,也心痛到了极点。 “你能不能飞个给我孙子看看?这些年了,他死活不相信他爷爷当年有多厉害,死活不相信他爷爷的兄弟是上神。一直怼我说你是我从外面找来的骗子。”庞明眼里放着光,满是渴望。 “行,行,胖子,只要你好起来,我这就飞给你看。”力牧满脸是泪,忙不迭地答应着。 “现在就飞,现在就飞,把我抬出去。”庞明眯着眼笑着,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胖孙子。 力牧腾空而起,飞上了天空 “爷爷,爷爷,大爷爷真是上神,真是上神。”已经长高了许多的小胖子破涕而笑c欢呼雀跃着。 庞明也在笑,笑着笑着,庞明的头一歪 几十年后,小胖子也变成了胖老头儿,一个胖小子围着他,听他絮叨:“哼哼,当年爷爷可是见过上神的,你爷爷的爷爷便是上神的兄弟。” “哼,爷爷骗人,爷爷骗人。”小胖子一脸的不屑 一代一代,帝王更迭。终于不可避免的,炎黄c九黎和东夷之间又发生了无数次的战争。神农等人看着揪心,却也明白这是人类发展必经的道路,不愿再插手这些事情,只是静静地关注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欧洲出事 终于有一天,炎黄灭了九黎,却定下规矩,打破了神农c力牧等人定下的不设苦役c不设奴隶的传统。从此百姓成了炎黄部属专用的名词c贵族的象征,而九黎的降民c俘虏被贱称为了黎民。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炎黄和东夷渐渐融合在了一起,人们又过了几代太平日子。 神农等人与百姓黎民整日厮混在一起,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从年轻到年老,再‘死去’。只是四个人刻意将年纪错开,总是一少两青一老的格局。每次有人‘死去’,两个年轻的便将老‘死’的埋了,只晚上再将人挖出来,带着小的一起远走他乡。 却有一日,海水倒灌c江河逆流c洪水泛滥c天下大乱。百姓黎民苦不堪言,却又毫无办法,只一味地祈求上苍,能够拯救世人。怎奈苍天不应,洪水依旧肆虐,无奈之下只得纷纷背井离乡,从此颠沛流离。 神农等人知道是海平面上升所致,本有心不再插手人类的事务,却看着世人疾苦,实在于心不忍。又知道即使海水退去,海水浸泡过的土地,若不治理,日后难以再长庄稼,世人更不得活。只得让燧人想办法,做了一副疏浚河道的方案,成为‘河图’。神农自己又做出治理盐碱地的办法,编写文字,称为‘洛书’。 神农等人又从各部落的首领中拣选了一个踏实能干之人。由着燧人假托河伯之名,将这‘河图’c‘洛书’赠与此人,并详细讲解。 此人得了‘河图’c‘洛书’,果然不负所望,带领世人潜心治理河道c土地,果然天下苍生又得了一个安居乐业的天地 “你竟敢来我这里?难道不怕我将你的头颅砍下来吗?”宙斯看着面前的人,皱着眉头冷冷地道。 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长长叹了口气,道:“如今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有这闲心杀我吗?” 宙斯哈哈一笑道:“我自身难保?你可真会开玩笑。” 黑袍人摇了摇头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宙斯看着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你从不开玩笑,那你倒说说我如何自身难保?” 黑袍人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我知道你们来了六个天之子,却为何如今这里只有五个?普罗米修斯哪里去了?” 宙斯哼了一声道:“你管得可真宽。” 黑袍人摇了摇头道:“我若管得不宽,如何能够来这里救你们?” 阿瑞斯向前跨出一步,大声喝道:“你有话直说,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信不信我一矛刺死了你?” 宙斯一抬手,制止了阿瑞斯道:“阿瑞斯,不急,先听他把话讲完,若是咋呼人的,再斩杀了他也不迟。” 黑袍人轻轻一笑,道:“我想你们应该不知道当初来这里的其实有七个天之子吧?” “什么?”众人皆一惊。 黑袍人伸出一根手指道:“还有一个是监察的身份,却是从这个库来的。” 宙斯面色阴沉道:“今天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黑袍人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知道普罗米修斯已经被召回了。“ “不可能。”赫拉尖声叫道。 黑袍人转过头,看着赫拉,冷冷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们以为你们用金属链子把他锁在了东方的那座高山,好象是叫高加索山吧?又用金刚石做的钉子钉住他的胸口就破坏了他的召回装置吗?可惜,你们真以为胸口是感应召回的地方,就只要把这里破坏了,他就不能召回了吗?就万事皆休了吗?” “锁住他以后,我们也不放心,也曾去看过他好几次,他都还在。如果我们没有破坏他的召回系统,那为什么把他锁在那里那么久,他还不急着回去,还要乖乖忍受那种苦痛?”宙斯极冷静地看着黑袍人。 “你们很聪明,知道如果砍了他的头,便一定会惊动基地,而且即使砍了他的头,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掉脑袋之前启动召回。所以你们就想着破坏他的召回系统,囚禁了他,以后找机会再干掉他。”黑袍人叹了口气道:“你们确实破坏了他自主召回系统,他除了被控制室召回,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可惜他的事情却被监察发现了,监察立刻向1号库汇报。于是他被召回了,你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也全被他抖落了出来,很快你们就会被召回。你们也知道,一旦被召回了,你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你”宙斯把拳头捏的咯咯响,突然对赫尔墨斯使了个眼色。 赫尔墨斯立刻飞出大殿。 黑袍人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赫尔墨斯的举动,对宙斯道:“我想很快赫尔墨斯就会给你们带回让你们绝望的消息,再过些时候你们就会被召回。我只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救你们。” 宙斯看着黑袍人,良久,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合作?你们怎么帮我们?” 黑袍人胸有成竹道:“等你们被召回后,第一时间你们就拿起你们的头盔往基地出口跑,我们的人会从控制室开始,就帮助你们。基地的出口处会有飞行器接应你们,你们只要看到3271的数字,就是我们派来接应你们的飞行器。你们只管跳上去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了。” 说完,黑衣人向宙斯鞠了一躬,转身扬长而去。 好一会儿,赫尔墨斯回来了,脸色极其难看,只对着宙斯点了点头。 宙斯的脸扭曲着,陷入了沉思 “教授,教授。”刘秘书又风风火火来找徐教授。 徐教授叹了口气,刘秘书每次这么急,都没什么好事。 “教授。”刘秘书喘着气:“刚接到电话,被盗的仿真人在美洲出现了。” 徐教授蹭地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出现了几个?” 刘秘书稍微平复了一下道:“一个,往欧洲去了。” 欧洲?一个?一个人去欧洲做什么?徐教授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监控了吗?” 刘秘书紧张兮兮地道:“已经安排监控了,不过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恐怕还要十几分钟。” 徐教授紧锁着眉头,十几分钟?在伊星就是好几天啊 “和欧洲部联系了吗?”徐教授又问。 刘秘书期期艾艾道:“联系了,不过不过” 徐教授眉头一皱:“不过什么?” 刘秘书定了定神道:“好象欧洲部那里出了大事了,正在安排人员召回的事情,具体那边也不肯说。不过据小道消息,好象联合国那边也惊动了。我和他们说了有一个被盗仿真人去了欧洲的事,那边只是哦了两声,感觉他们没当回事。” 欧洲那里出了大事?还未来得及召回处理?怎么那些人就动了?难道是巧合?还是又走漏了消息?可是连我这里都还没得到确切消息呢,他们那里那么快?徐教授的脑子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突然,刘秘书口袋里手机响了,刘秘书掏出手机 “教授,没来得及监控上。那个仿真人的信号已经回到美洲,又消失了。” 神农正在曲阜摆着摊卖柴火,突然神色一动,看着其他三个也在做些小买卖的人,道:“你们感觉到了吗?” 燧人停下剁肉的刀,点点头,有些担心道:“召回,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先做准备吧。”神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只有我们四个,连个手下也没有,这身体该托付给谁呢?” 力牧犹豫了一下道:“撒哈拉大沙漠那里多造了几座金字塔,要不我们去那里躲一下?” 燧人想了想道:“撒哈拉那里虽是大漠深处,但还是有人来往。西藏也多造了好几座金字塔,去那里似乎更安全。” “我才不要。”螺祖倒抽一口冷气道:“你那里都是死尸,残腿断臂,半拉不全的身体,太恶心,我不要。还不如去台湾那里呢?” 燧人切了一声,道:“台湾那里一个只造了两座金字塔,大的都堆兵器了,小的能装下我们四个?再说就算能装下,躲在一个金字塔里,若被人找到,那就是一锅端了,风险太大。” 螺祖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神农皱着眉道:“行了,行了,别争了,那就去撒哈拉吧。收拾下,赶紧走,万一被召回了,我们还没到那,就麻烦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把东西一收,跟着神农出了城,见四下无人,都飞去撒哈拉大沙漠了。 到了沙漠上空,果然一座座金字塔整齐地排列着,如沙海中的一叶叶帆舟。 四人降下,在力牧的指点下,各找了座空闲的金字塔走了进去,过一会儿,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什么?你看见有人飞到金字塔,进去了?”一个黑皮肤的王者盯着下面跪着的仆从,语气相当急促。 那仆从颤栗着回到道:“法老,却是您忠诚的仆人亲眼所见,绝不敢有所欺瞒。” 法老低下头,喃喃自语道:“难道祖先留下的传说是真的,那些金字塔真是神的居所?” 突然法老抬头吩咐道:“你带我去那里看看。” 仆从应着,一大队人簇拥着法老浩浩荡荡来到了金字塔群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人叛逃 “法老,就是那四座金字塔。”仆从指点着。 法老点了点头,吩咐左右随从道:“你们进里面去看看。” 几个随从迟疑着,极勉强地应了,小心翼翼c战战兢兢地摸进了金字塔 “法老法老”随从们跌跌撞撞从金字塔里冲了出来:“死人,里面是死人。” 死人?法老眉头一皱,转头看着仆从。 仆从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道:“法老,法老,您的仆人不敢骗您,真的是四个人飞来这里,进了金字塔啊。” 法老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对仆从道:“那你进去看看,这些死人是不是就是你看到的飞来的人。” 仆从立刻答应着,跑向金字塔 “法老,法老,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仆从跑出了金字塔,来到法老面前,又跪倒道:“只是不知为何竟都死了。” 难道这些平时让自己莫名的金字塔竟是神的陵墓?法老低头沉思着。 “你们去把祭司找来。”法老突然抬头吩咐随从道。 几个随从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回了几个祭司。 “哦,大祭司。不好意思,冒昧把您请了过来。”法老满面堆笑。 为首的大祭司单手放在胸前,微微向法老鞠了一躬,道:“尊敬的法老,能蒙您的召唤,也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不知您今天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法老笑了笑道:“听说你们祭司一族世代侍奉着天上的诸神,而这些金字塔便是当初神让我们造的,我想知道诸神造这些金字塔是为了什么?” 大祭司一听,脸色顿时一肃,沉声道:“这是神的秘密,是我们祭司世代守护的秘密,请法老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神的秘密?”法老轻笑一声,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老实说,从我登上法老的位子,我就一直很想告诉你,这里的主宰是我,而不是你的那些神。” 大祭司脸色大变,指着法老怒道:“法老,你这是亵渎神灵,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法老又一笑,摇了摇头道:“那我们打个赌,如果你在我面前死了,那我便是这里的主宰;若是神阻止了我,我杀不了你,那么神便是这里的主宰。” 大祭司一哆嗦,转身要逃。法老手一挥,几个随从拔出刀,冲上前去,把大祭司砍翻在地,血流了满地。 法老看也没看躺在地上的大祭司,又微笑着对其他祭司道:“你们伺候大祭司那么久了,他的秘密你们也该知道一些。今天若是没人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你们全都没用,全都要死。不过若是谁第一个告诉了我答案,那么他就是下任的大祭司。” 几个祭司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年轻的祭司突然站出来道:“法老,我说,我知道这个秘密。” 身后,两个年长的祭司勃然变色,大叫道:“这是神的秘密,你敢渎神?”说罢便要扑向那个说话的祭司。 两旁的随从立刻上前,刀尖从年长祭司的肋下扎了进去。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应该没人会阻止你了。”法老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其他几个正在不住发抖的祭司。 年轻的祭司颤颤巍巍道:“根据我们神典的记载,这些金字塔是用来保存神的躯体的,据说只要神的躯体在金字塔里保持完好,不受侵害,总有一天神会复活的。” “哦?复活?”法老的眼睛眯了起来,过了许久,又问道:“你们可有建造金字塔的法子?” 年轻祭司犹豫了一下,法老冷哼了一声。 年轻祭司一个激灵,忙道:“有,神典里记载了当时神灵对我们的教诲,记载了金字塔的建造办法。” “好。”法老大悦,对年轻祭司道:“你去把金字塔的建造方案给我找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任的大祭司了。” 说完,法老便不再理会正在谢恩的祭司,转头对仆从严令道:“你,带几个人在这里守着,给我把这几座金字塔盯仔细了,有任何动静,立刻来向我报告。” “可要是一直没有动静”仆从抬起头,神色有些茫然,迟疑着问道。 法老阴阴一笑,道:“那你就不需要再回来了。” “教授,又发生什么事了吗?”齐鹏飞摘下头盔,看见徐教授正站在自己面前。 徐教授脸色极差,叹了口气道:“欧洲组六个人,有五个叛逃了。”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倒吸了口冷气。 欧阳玉霖顿时紧张起来,急忙问道:“哪几个叛逃了?保罗也叛逃了吗?” 徐教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唯一没叛逃的就是保罗了,不过他的仿真人受到严重的伤害。” 欧阳玉霖吁了口气,又问道:“教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徐教授闷闷不乐地道:“由于之前放弃了对你们所有人的监控,查尔斯他们以天神的名义在希腊那一带作威作福,过着骄奢纵欲的生活。不但他们自己内部男女乱搞,还将魔爪伸向伊星人。伊星人被他们压迫,被他们剥削,但有一些不合他们意的,他们便找借口施以所谓的‘神罚’,用激光冒充闪电将他们杀死。甚至他们还鼓动伊星人之间互相战争,以此翦除异己,甚至只为了取乐。保罗是他们中唯一正直的,也常常帮助那些伊星人,甚至和你们一样,也将火种带给伊星人。保罗对其他人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便常劝谏他们。却没想到引起了其他人的忌讳。为了防止保罗主动召回后告密,他们假意忏悔,将保罗灌醉,借口他干扰伊星人的生活,将他锁在高山之上。” 齐鹏飞和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事听着实在有些离谱。 “查尔斯他们又用了某种方法将保罗的自主召回系统破坏了。”说到这儿,教授犹豫了下,还是没把查尔斯他们如何破坏自主召回系统的方法说出来,又道:“甚至还准备在被盗仿真人进攻他们,或者出现其他什么契机的时候将保罗除掉。幸好欧洲那里也有1号库的监察,他发现了异常,立刻向1号库报告。” 教授苦笑了下,又道:“由于我们这里出了许多乱子,上级把欧洲那里的事务彻底从我们这里剥离了,也没及时和我们沟通那里发生的事情。等他们听到欧洲那里的事情,也被震惊了,立刻让欧洲部召回了保罗。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后,他们立刻召开会议,看如何处理查尔斯他们。虽然当时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这里监控到有一个被盗仿真人被激活,去了欧洲。我们和欧洲分部联系了,但那里当时会还没开完,接电话的人也没当回事,负责监控的人按着惯例还在看前一天传回的资料。那个被盗的仿真人是否是和查尔斯他们联系,到底说了什么,当时没人知道。结果等欧洲分部开完会,把查尔斯他们召回后,查尔斯他们抓起头盔就往外跑。警卫们措手不及,想拦。却没料到警卫里有内奸,直接开枪杀死了所有企图阻止的警卫。然后内奸们护送着查尔斯他们跑到基地,沿途打死了所有试图阻拦的人。出了欧洲分部的大门,他们竟然上了联合国来开会的飞行器,直接逃逸了。” 众人一阵惊呼,简直匪夷所思。 齐鹏飞想了想,问道:“教授,您的意思,我们的敌人又多了五个?” 徐教授郁闷了好一会儿,道:“如果只是多了五个敌人,倒也不至于如此麻烦。关键是查尔斯他们的头盔和你们的一样,都已激活了远程武器锁定后的感应装置。而且这套感应装置里还有干扰感应的功能。如今他们只要研究一下查尔斯他们的头盔,那么我们的这项优势就保不住了。也就是说,以后很有可能你们再也不能依靠感应来躲避敌人的激光了。” 众人都沉默了,过了会儿,欧阳玉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那也没什么,以后就是各凭本事喽。” “既然你们都回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回去?”徐教授有些歉然地问道。 欧阳玉霖兴奋地点头道:“万岁,有东西吃,那是最好,我都饿了,而且想念这里的食物都想了好久了。洗澡么?”她抬手臂使劲嗅了嗅,皱着眉道:“也是一定要的,都有味道了。至于睡觉,不用了,去那里也能睡。”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着,齐鹏飞也频频点头道:“这次我们只是藏好了我们的身体,可没人看护着,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徐教授笑笑,便不再说什么,只由得他们。 睁开眼睛,一片黑暗,只有入口那里有月亮射进来的一束光,略微还有些明亮。神农坐起身子,努力适应着金字塔里的亮度。往身旁摸索了一下,武器都还在,神农慢慢向入口那里走去。 走出入口,神农伸了个懒腰,一边力牧c燧人和螺祖也出来了。 远处,几个黑影看着他们。 神农等人小声商量了下,便都腾空而起。 等他们都消失在黑暗之中了,几个黑影立刻转身向法老的宫殿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罚 “什么?你是说他们真的复活了?”法老大惊。 “伟大的法老,您的仆人不敢欺骗您。”仆从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难道神典上记载的都是真的吗?”法老自言自语道。 “行了,你退下领赏去吧。”法老挥了挥手,将这个仆人打发了。 “呀,不好,我忘了拿我的五行环了。”飞到半路,螺祖突然惊叫道。 “你怎么会连兵器都忘了拿?”神农停在半空,皱了皱眉头道。 螺祖苦着一张脸道:“我东西多啊,难免会忘了一样啊。”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对那里熟,我陪大姐回去一趟。”力牧赶紧打着圆场。 神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你们快去快回,我和燧人先回去了。” “好。”螺祖答应着,又拍了拍力牧的肩,笑嘻嘻地道:“果然还是你乖。” 说罢,便拖着力牧又往回飞。 到了金字塔,两人降下,螺祖便进去取五行环,力牧在入口等着。 “天神,无所不能c最崇高最伟大的天神,请拯救您卑微的仆人吧。” 力牧吓了一跳,就见几个穿着白袍的人跪在金字塔下。 螺祖也从金字塔里出来了。 “你们快起来,不用跪着,你们是什么人?”力牧用阿拉伯语问道。 其中一个白袍人抬起头,看着力牧道:“尊敬的天神,我们都是您的仆人,您在下界的祭司。自从这片金字塔建起,我们世代守护着这里已经两百多年了。” 力牧点了点头,又问道:“辛苦你们了,只是你们今天在这里拦着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袍人立刻道:“半年前,你们来到这里,却被法老盯上了。他为了死后重生的秘密,将大祭司杀死” 白袍人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力牧说了一遍,语调悲伤,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身后其他的白袍祭司也是泪流满面。 “他们说什么?”螺祖拉了拉力牧的衣袖。 力牧皱着眉头,把白袍人说的又和螺祖重复了一遍。 “呀,这么横?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螺祖眼一瞪,怒道:“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他们。” 力牧叹了口气道:“你先别发火,现在事态其实有些严重。如果不好好将此事平息,威慑到法老他们,日后我们存放天之子身体的地方将永无宁日。我们得好好商量下该怎么办。” 螺祖点点头道:“嗯,确实。这次只是问秘密c抢神典c杀祭司。若不给他们点警告,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搞不好为了重生,进金字塔把我们藏在这里的身体偷出来,解剖研究也说不定。” 力牧原本只是怕天之子存放身体的秘密被传出去,万一传到敌人那里,麻烦可就大了。如今听到螺祖说出‘解剖’两字,心里却是一紧,虽然螺祖说的太过恐怖,但也不是全无可能。若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就大条了。 想到这里,力牧一哆嗦,看着螺祖道:“你你真觉得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螺祖本也是信口胡说,却被力牧这一问,心里也虚了起来:“我我不知道,你是说他们真会?” “难说,看来还是得威慑他们一下,而且也不能由着法老暴虐胡来,寒了这些祭司的心。”力牧摇了摇头道。 白袍祭司们听不懂两位天神在说什么,只在下面呆呆地跪着,茫然地听着上面的‘神语’。 力牧和螺祖细细商量了下,转身用阿拉伯语对白袍祭司们道:“你们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他们如此的行为,我们极其愤怒,必须受到神的惩罚,你们中有谁能带我们去找到他们吗?” 白袍祭司高声道:“伟大的神,我们都能带你们去。” “好的。”力牧点点了头。 大祭司躺在床上,挺着硕大的肚子,两个女奴正在给他捶腿。人生,什么是人生?这他妈才是人生。 大祭司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狠狠地在女奴的丰硕的胸前捏了一把。 以前只看着前任大祭司这么逍遥地生活,自己却只能在旁边伺候着。早知道这样就能当上大祭司,我早就去法老那里告密了。大祭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喜滋滋地想着。 “x¥!”大祭司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说的什么,却听不懂。 大祭司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长得妩媚动人,看着竟比法老的妻子还要美艳。 “伟大的神,这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大祭司。”两个白袍祭司陪着这个女子。 “你们想干什么?没有召唤就闯进来,你们无法无天了吗?”大祭司吼道:“侍卫,侍卫呢?” 几个法老派来的侍卫冲了进来,手里提着刀。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押出去。那个女人”大祭司舔了舔嘴唇,贪婪地吞了口口水:“那个女人可以留下。” “大胆。”一个祭司指着大祭司怒声喝道:“这是天神,你亵渎神灵,这是神来惩罚你的。” 那个女子看了看两边的侍卫,展颜一笑。 当啷,突然一个侍卫的刀掉在了地上:“是她,是她,在金字塔的神灵,我进去见到的就是她。她她她复活了。” 当啷c当啷所有的侍卫都把刀扔到了地上,霎那间跪倒了一片。 “你你神?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仆人,我是你的祭司啊。”大祭司生生被吓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下竟湿了一大滩。 螺祖嫌恶地皱了皱眉,也不想说什么,反正说了也没人听得懂。小嘴一张,一道光束 光芒闪过,轰,法老大殿的正门没了。 “什么人?”一队队侍卫拿着刀冲了出来。 力牧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冲出来的侍卫。 “这是天神,法老亵渎神灵,神要对他降下神罚,你们想顽抗吗?”白袍祭司厉声呵斥道。 侍卫们看着在半空中的力牧,面面相觑。 当啷c当啷刀一柄柄掉落在了地上。 “法老呢?”力牧冷冷地问道。 一个侍卫急忙奔进大殿。 不一会儿,法老带着妻子c儿女匆匆出来了,一见半空中的力牧,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听说你杀了我的大祭司?还派人进入我的金字塔,窥视了我?”力牧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法老,语气冰冷。 “我我”法老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亵渎了我,你可以去死了。”两束激光从力牧的眼中射出,法老化成了灰烬。 “这是你们第一次亵渎我,本来应该严惩。但幸亏这些忠诚的祭司让我看到你们还怀着一颗虔敬的心,所以我宽恕你们。”力牧环视下面跪着的所有人:“不过若还有下次,惩罚绝不会就这么简单了。” 下面跪着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力牧飞走了 法老死了,被神杀死了。 第二天消息传遍了整个沙漠。法老的大臣们紧急磋商,法老的妻子孩子被流放,之前进过金字塔的所有人都被处斩,法老的弟弟登上了法老的位子。 没人再敢亵渎神灵,新的法老下令将所有金字塔严密地保护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近,祭司们也被抬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 可是永恒的愿望却是每个人都盼望着的,法老渐渐老去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热,他下令他的民众为他建造一座金字塔,和神灵的差不多大小的金字塔。 祭司们跪在力牧曾经用过的金字塔前,虔心祈祷,希望神灵再次出现,惩罚这狂妄自大的行为。 可直到法老死去,尸体被抬进金字塔,神灵都没有再现。 这这是神灵准许的吗?这这不算渎神吗?继任的法老揣测着,却也压抑不住永恒的愿望,也下令建造一个金字塔。 永恒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神典说要保持尸体的完整。先王在那金字塔里完整吗?继任的法老思索着。神灵的金字塔是不能亵渎的,可我父亲的 对不起了,父亲,恕孩儿不孝了。 几个学者在砍刀的逼迫下战战兢兢地进入了上代法老的金字塔,法老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金字塔要造得比我父亲的大。法老下着命令,所有的学者都必须停下手头的工作,全力以赴去研究怎么保存不会腐朽的尸体 神农等人回到了神州大地上,那里的水患已经治理好了。治理水患的首领成了英雄,继承了王位,死后又将王位传给了儿子,禅让制消失了,这片土地上出现了朝代。 纽约,高楼林立,霓虹幻彩,旖旎如梦,全球著名的夜生活的天堂。就在此刻,那些夜店里,那些会所里,那些高档繁华c富丽堂皇里,正上演着多少色欲糜烂c纸醉金迷?有多少肉体在光鲜亮丽的遮掩下寻求着碰撞和刺激? 雷迪克此时却坐在一个破落街角的咖啡屋里,独自一人,面前的那杯拿铁还在冒着丝丝热气。雷迪克端起杯子,闻了闻,叹了口气,又把杯子放下了,喝惯了联合国大楼里的高级咖啡,实在没法咽下这种廉价的货色。 咖啡屋的角落里,一对穿着廉价外套的年轻人偎在一起,打情骂俏,好不恩爱。 另一侧,一个中年人正对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状通话器说着什么,丝毫也不顾及他的声音是否打扰到了别人。 落地的玻璃窗外,一个浓妆艳抹c衣着暴露的已略上了些年岁的女子在昏暗的街角里努力展示自己的风情,向每个路过自己的男人用力挺起自己的胸脯。 哪个? 到底是哪个? 到底是哪个在跟踪我? 雷迪克摇了摇头,他已经接到组织的警告了,他已经暴露了,今天他到这里来,也是组织的安排。唉,只希望能够尽快摆脱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吧。 一个大腹便便c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走到街角女子的面前,不停地对那女子说着什么。不知是不满意他出的价格,还是不满意他身上的那堆肥肉,女子皱着眉只是摇头。 一个戴着古典鸭舌帽c裹在厚实风衣里的老者颤颤巍巍走了进来,找了个椅子坐下,伸出颤抖的手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柜台处的一台咖啡机立刻发成沉闷的轰鸣声,桌子的中央露出一个小洞,一杯咖啡徐徐升起,老人将咖啡端了过来,耸了耸鼻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满意地呼了一口气。 突然,正在通话的中年人将音量放大了,喂了几声,又用力将戒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又喊了几下,终于恼怒地对这不给力的信号骂了几声,无奈地将戒指上的通话系统关上了。 嗡,咖啡机突然停止了轰鸣,四周全部暗了下来,断电了? 雷迪克猛地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抓住了。不由自主地,雷迪克跟着那个抓住他的人从咖啡馆里跑了出去,冲进了街角一幢老旧的大楼里。 借着月光,雷迪克清晰地看到街角的那个女子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大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或者说一个活人都没有。 灯又亮了,咖啡店里,老人不见了。 两个谈情说爱的年轻人瞪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喉咙已被划开,血突突地向外冒。 戴着戒指的中年人一头栽在桌子上,早已没了呼吸。 整个咖啡店死气沉沉,只有那个咖啡机又开始了轰鸣,只有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周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朝代更迭,终于传到了汤朝。 周亶这几天一直忧心忡忡,种种迹象表明西北方的戎狄又在对自己蠢蠢欲动了。以戎狄的强大,自己部落的弱小,无论如何也不是戎狄的对手。 周亶召集部落的长老们讨论此事,有慷慨激昂决意与戎狄死战的,也有忧虑胜败思迁他地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周亶无法忍受屋子里的吵闹,只身走出屋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夫君,议得如何了?”周亶的夫人元姜领着侍女,提着水壶走了过来。 周亶叹了口气道:“大道艰难,各人皆有主意。戎狄实力雄厚,我们部落实在非他们之敌;可戎狄又欺人太甚,我又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两下权衡,委实难决。” 元姜轻轻一笑,道:“夫君,我们部落实力虽弱,可汤朝强大,何不向王廷求救呢?” 周亶摇了摇头道:“我也知道该借助王廷的力量,可我已再三派人向王廷求救,王廷却始终以路途遥远,不便用兵为由,拒绝了我。如今天子昏聩c朝堂腐朽,他们又根本看不上我们这块小地方,委实难办啊。” 元姜点点头,又想了想道:“夫君,我记得当初公公将首领之位传给你时,对你说世间万物都是取舍二字。一个首领,肩负着的便是取舍的选择。而取舍的标准便是万事以部众为先,你只需将部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再问自己该如何取舍,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周亶顿觉豁然开朗,拉住元姜的手,唏嘘道:“夫人贤良,所言极是,我周亶此生无一是处,唯一最大的幸运,便是娶了夫人你。” 元姜羞红了双颊,低着头道:“夫君谬赞了,元姜只是一介女流,并无什么好的主意可以献给夫君的,但凡大事还须夫君做主。如今这许多长老都在屋里为部落大事殚精竭虑,夫君身为部落之长,却在屋外偷懒这么久,怕是会惹非议呢。” 周亶轻轻一笑,道:“夫人之意,我已明白。我出来透气,本也不是偷懒,只是想清醒一下头脑,给我部落定一个最好的主意。如今既然主意已定,我现在就回屋里,和他们说明。” 说罢,周亶便进了屋子。 “首领。” “首领。” 周亶一进屋子,所有还在争论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周亶点了点头,道:“诸位长老,不好意思,屋里闷热,我出去透了透气,也仔细想了想。如今戎狄势大,此番又来得凶猛,我周姬部实力不强,实在恐非戎狄的对手。若是硬拼,族人伤亡必然惨重,结局还是被赶出这里。我思来想去,戎狄所要的无非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天下之大,到处都有肥沃的土地,何处竟容不下我们栖身的?既然横竖这块土地都保不住,又何必让部众们白白牺牲?我已决定,率部众先退入山中,避开戎狄的锋芒。我自会与几个勇士一起,去远处挑选一块适合我部众生活的地方,重新让我们的部众繁衍生息。” 屋子里安静下来,长老们看着周亶。 大长老站起,点了点头道:“首领,您在部落中一向德高望重,我们遵奉您的决定。” 周亶笑了笑,对着众位长老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各位长老带着他们收拾收拾,早日撤离。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去找寻新的居所。” 众人都应了,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周亶便带着两个人出发了。 周亶所过之处,但凡觉得土地肥美,适宜居住之地都已有人居住,却又不想学着戎狄之人,夺人土地,掠人居所,只得摇头离开。 这一日,周亶三人来到一座山前,山前有片林子,来往的俱是些樵夫c渔民。 周亶等人本已走得口渴,正寻水源,左右便有人道:“首领,此处既有渔夫,便该有水源,莫如向他们打听下吧。” 周亶点点头,便过去向一位年长的渔夫行礼,问道:“老丈,在下赶路口渴,却见老丈带着打渔的家什,附近可是便有水源?” 老渔夫笑道:“正是,此地不远却是渭水。只是你若只是口渴,前面便有一条溪水,唤作磻溪,水是极清,可供解渴。” 周亶赶紧谢了,带着手下往磻溪去了。 果然走不多远,便找见一条小溪,自从山下绕过。这磻溪溪水不深,水中清澈,水草漂浮,偶尔还有几条小鱼摆尾游过,溪旁还有人握竿钓鱼,却最是清闲美景。 周亶啧啧赞叹一番,便快走几步,去那磻溪上游汲水。周亶用手捧水,喝了几口,只觉得溪水甘甜,果然解渴。 正喝着水,忽然闻到一股腥恶气味,身边一人本拿着竹筒在溪里灌水,突然啊呀一声,竟跌倒在地。周亶刚想去扶,却也呆住不动,眼前草丛之中竟有条灰色的大蛇探起了身子,血红分叉的蛇信在口中不断吞吐,只盯着周亶三人。 蛇身粗大,蛇头昂立,周亶三人僵直了身子,顿时不敢再动。 三人一蛇只僵持着,渐渐的,周亶感觉腰酸背痛,衣衫已经湿透,贴在身上,黏黏的c冰冰的,快要支持不住了。跌倒的同伴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大蛇,不敢起来;而另一个同伴也在摇摇欲坠了。 啪,一声脆响,大蛇似乎一惊,蛇头向脆响处转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声音近了许多,大蛇突然身形一低,竟在草丛中唏唏嗦嗦游远了。 周亶只觉得一下轻松了许多,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转头往脆响处看去,却见一年轻人正向自己走来,手里握着一根赤红色的鞭子,那‘啪c啪’的脆响声想来便是这鞭子抽打地面的声音。 周亶赶紧爬起,对着年轻人深深一礼,谢道:“在下周亶,多谢小哥相救。” 年轻人略想了想,回礼道:“在下姓姜,看三位不象本地人,不知从何处来?来此所为何事?” 周亶脸色一黯道:“在下乃是周姬部的首领,却因戎狄无故犯境,我部实力不强,实非戎狄的对手,只得避其锋芒c背井离乡。如今部众都在部落长老的带领下躲在山中,我却到各处找寻能够容我部落休养生息之地。” 姜姓年轻人点点头,问道:“原来是周首领,不知可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吗?” 周亶笑了笑,摇了摇头,笑容里极是苦涩:“我一路行来,凡是水土肥美c适合居住之地都已被占,我又不欲学那戎狄,仗势强抢别人家的地盘,故此至今都未找到。天地茫茫,难道竟无我部可落脚之地吗?” 姜姓年轻人叹了口气,抱拳道:“周首领确是一位仁德之君,贵部有您领导,却是福气。既然如此,我便冒昧给您指个地方,万望勿要怪我冒失。” 周亶急拱手道:“小哥哪里话,若有指点,我感激不尽,哪里还会责怪小哥?但求小哥指点。” 姜小哥想了想道:“这里不远处有个地方叫歧山,岐山下有个周原,地广人稀。此处多有荒地,若是加以开垦,却也适合耕种。你可去看看,若不嫌弃,可将部众迁徙到那里,开城建邑,也能休养生息。” 周亶大喜,连忙道:“我部落便叫周姬部,此地更叫周原,正合我部,多谢小哥。”说罢便急着想要前去。 姜小哥虚拦一下,又道:“周首领莫急,我有几句话想和周首领讲。” 周亶只得停住,耐下性子道:“姜小哥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姜小哥笑笑道:“周首领不愿牺牲一部民众的性命与戎狄抗衡,却是仁厚无双。只是若民不富,国不强,被人欺侮,便只能忍让,虽有仁德之名,却也显得懦弱,最后也只能落得国破家亡,害苦了百姓。若要百姓安居乐业,自身也须强大才是正理。” 周亶听了,心中却是一震,此话对他却如醍醐灌顶,细细思量,便对姜小哥又一揖道:“先生所言句句至理,民富国强这四个字在我心里也始终萦绕,却不得其解。还望小哥教我,我该如何才能民富国强?” 姜小哥想了想,道:“古有三常。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士以敬贤为常。如今天下却多任人唯亲,若周首领用人做事处处以贤为先,必可民富国强,在这汤朝建立一片基业。” 周亶大喜,拉住姜小哥道:“先生一言,令我茅塞顿开,这三常之说,我必牢记于心。先生虽是年轻,却乃我平生仅见的大才,还望先生随我一起,辅佐于我,共建周姬大业。” 姜小哥哈哈一笑,道:“我乃山野村夫,平素也只钓鱼为生,闲云野鹤惯了。况如今天下太平,周首领又何须我来辅佐。就此别过,还望周姬部从此蒸蒸日上c气象非凡。” 说罢,姜小哥提着鞭子,到小溪边将鱼竿收起,哼着歌谣,扬长而去。 周亶看着姜小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久久不愿离去。 适才跌倒的随从见周亶魂不守舍,便问道:“首领,刚才你还急着离开,想去周原看看,如今却为何又不走了?” 周亶摇了摇头道:“之前我是心急部落领地,恨不能插翅飞到周原,如今周原在我已不重要,只恨与这大贤擦肩而过,却耽误我周姬部的将来啊。” 说完,周亶又连连叹气,摇头道:“罢了,罢了,如今先去周原,日后若是有缘,不知能否再得这位大贤的辅佐了。” 于是周亶领着二人往周原过去,一路还是念着那个姜小哥,叹息不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选秀 那姜小哥提着鞭子,扛着鱼竿回到小屋,却有个少年正坐在门口,看着他回来,便笑道:“神农,今日你又空着手回来了,可还有什么借口吗?” 神农也笑道:“燧人,你且别说,今日果然倒是有个借口,我从蛇口里救下三个人,好象是什么周姬部的首领,因被戎狄犯境,舍了地盘,来此另寻栖身之所,我指点他们去了周原。如何,这借口不错吧?” 一个老妪从屋里走出,摇摇头,叹息道:“借口倒是不错,可是你终是空手而还,一代炎帝,却与废柴何异?莫如我们换个地方,你变作老头儿,我恢复青春,捕鱼打猎养你如何?” 神农笑着啐道:“你个螺祖,真真是不要脸,才做了老妪几天?就想骗我和你换?你们觉得我是个废柴,可刚才那个周姬部的首领却觉得我是大才,吵着要我跟他走,辅佐他呢。” 燧人眉头一皱,道:“你没露了身份吧?若是他知道你就是神农,上古神帝,可就麻烦了。” 神农摇摇头道:“怎么会,你放心。他倒是问了我姓名,我想起我们在姜族醒来的,便只告诉他我姓姜。他如何也不能猜到我是神农罢。” 说着神农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神农笑嘻嘻地看着螺祖道:“螺祖,可做了饭了?我可是饿了呢。” 螺祖翻了个白眼,道:“做饭?你钓的鱼呢?家里啥都没有了,我拿什么给你做?自己老实找地方呆着吧,就看力牧能不能打回野物了。” 周亶到了周原,果然便如神农所言,一片荒地,无人耕种。周亶也不气馁,接了部众过来开垦荒地c建造城郭,渐渐竟将周原经营出了一番气象。 周亶因为不忍部众丢了性命,放弃自己原来的属地,跑来周原开荒的事情也传了出去。一时间四方震动,皆以周亶为仁君,百姓纷纷来投。周亶一律收留,也一直挂念着神农所说的三常之论,处处以贤达为先。过了几年,周姬部竟隐隐成了汤朝西部的大势力,地盘不断扩大,汤朝也不得不来分封。因在岐山周原起家,汤朝便封周姬部为西岐,成为汤朝西部最大的诸侯国。周边的小国c部落皆以西岐马首是瞻,周亶也被尊为西伯侯。 周亶自觉子嗣才能皆是一般,只是有个孙子周昌却是贤能,便常把周昌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周亶死后,便未按惯例传嫡传长,而将王位传于自己的小儿子c周昌之父周季,周季死后,又传位给周昌。 此时汤朝也政权更迭,即位的便是嫡长子汤戾王商辛。那商辛高大威猛,气力如虎,又聪慧异常。出征打仗,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朝堂上,言辞犀利,众朝臣也说不过他。一时间也是声威赫赫。只是日子久了,戾王却有些懒惫,终日无所事事,对什么也都提不上精神。 一日戾王又是精神索然,只在后殿饮酒,闷闷不乐。 左右却有个叫费尤的,与戾王私交尚好,便上前问戾王道:“大王,臣观大王最近一直烦闷不振,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戾王叹口气道:“哪有什么心事,只是父王留下的叛军残局,都已被我破了。如今已是天下太平,本王实在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却是高兴不起来。” 费尤眼珠子一转,道:“大王,朝中无甚大事,也是好事,莫如便摆酒饮宴,观赏宫中美人歌舞,岂不美哉?” 戾王摇摇头,道:“这宫中的歌舞,我从小看到大的,却已兴趣寥寥。都说宫中三千粉黛,人人皆羡,可是在我眼里却是庸脂俗粉,没什么好看的。” 费尤嘻嘻笑道:“大王,这天下就是大王的,既然宫中的女子大王都看不上眼,不如便去宫外,选些秀女充实后宫,也是应该之事。” 戾王皱了皱眉头,犹豫再三,道:“选秀女?会否劳民伤财,惹来那些朝臣的谏言?” 费尤神情一肃,抱拳一揖道:“大王,选取秀女,充实后宫,本就是国家大事。其利有三:一c百姓疾苦,若有女儿选成秀女,入了宫中,便是乌鸦变凤凰,乃广大门楣之事,有这等良机,怎不踊跃,此为民心所向;二c大王觉得日常无聊,文武百姓其实也都暮气沉沉,有选秀之事,便多饭后谈资,人人欢喜,便可一扫国内c朝堂的颓废之气;三c若是大王能从中得到佳人美眷,精神振奋,开枝散叶,扩充子嗣,使大汤后继有人,自然于国有利。此等好事,这批朝臣还有什么不满?” 戾王大喜,便准奏执行。 第二日上朝,论起此事,却有护国武成王蓝飞虎站出来道:“大王,此事不妥啊。如今天下刚定,本该让百姓休养生息,喘一口气。若是选秀女,充后宫,却又是劳民伤财之事,还望大王三思。” 旁边费尤站出,将昨日所言三利先说了一遍,又冷言道:“蓝大将军有一妹妹正是宫中蓝妃,蓝大将军莫不是怕选出贤淑的嫔妃,让自己的妹妹失宠啊?还是为着只能大王选秀女,自己吃不着,干着急,吃醋c嫉妒,故而反对啊?” 蓝飞虎被噎得不轻,气哼哼指着费尤,却说不出什么。 戾王在王座上笑道:“好了,好了,大将军也是为了朝堂着想,费尤,你可莫要歪曲了大将军的好意。不过本王只是选个秀女而已,也不会过于铺张。大将军所虑也有些过了,” 这选秀女本也不是什么太大之事,众朝臣也各自都有小算盘在打,有的甚至在想自己的姑娘能否入了戾王的慧眼,如今见蓝大将军所言都被戾王驳回,也不再多言什么,此事也就定了。 散了朝,那费尤便急匆匆往家里赶。一进门,费尤衣服都顾不得换,一路小跑,来到后堂一个小院子,敲了敲门,恭恭敬敬跪在门外。 “谁啊?”院子里一个低沉的声音。 费尤清清嗓子道:“上神大人,小的费尤拜见。” “你进来吧。”院门虚开了一道缝。 费尤也不见怪,忙起身,整理一下袍服,推门进了院子,又把院门掩上。 只见院子里一男一女。 男子看着四十多岁,身材瘦削,长相普通,三缕长髯,文士打扮,眼神却是十分犀利,刚才说话的便是此人。 男子身旁却坐着一个女子,只见她乌云叠鬓,杏脸桃腮,便如海棠醉日,梨花带雨,细腰若柳只堪一握,尖峰高耸却似入云,微风拂过,衣带飘飘,竟如仙女下凡一般。 费尤一见两人,又跪倒在地,道:“小人费尤,拜见上神大人。” 那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悦耳,宛如风动银铃一般:“费大人免礼,不知费大人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费尤站起,一揖道:“上神大人放心,小的幸不辱命。只是如此却作践了上神大人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此也是无奈,你且莫管,只要按着我的吩咐办事便可。” 费尤谄媚笑道:“如今这大王对小的言听计从,何况上神大人又是天仙的模样,此事必定便是成了的。” 那女子端起一旁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又对费尤道:“既然如此,你先退下吧,若有进展,再来回话便是。” 费尤急忙又是跪倒拜辞,出了院子。 数日之后,汤戾王选秀女之事便传遍了整个汤朝。 “果然你们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堂堂一个大王,宫里有那么多美女了,居然还不知足,还要再选秀女,真是不知廉耻。”螺祖听了这消息,不爽到了极点。 燧人笑道:“螺祖,你如今可是小儿的装扮,如此风花雪月之事可不该是你懂的。” 一身少年童子装扮的螺祖不服气道:“燧人,少在这儿扯风凉话。如今就是轮到我扮小儿罢了。不算在地球,在这里我已活了一千多年了,哪里便不懂了?” 神农在旁啧啧道:“这选秀女不就和当年地球选秀也差不多吗?我倒也想开开眼,看看哪家的美人可被选上。” 螺祖一脸不屑道:“说我不该懂,你们看看,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却在那里流口水。” 众人一阵哄笑。 白须白发的神农讪讪道:“我只是扮着老相而已,哪里就是老头子了?还不是和你一样,轮到了而已吗?” 燧人嘻嘻笑着,道:“莫说神农,我也挺好奇c挺兴奋的。”说着又捅了捅力牧道:“力牧,你激动不?” 力牧淡淡一笑,道:“你们看你们的便好,我却早已心如死灰了。”说罢,竟从椅子上站起,到墙角拿起把斧子便往外走,道:“你们继续聊,我去砍点柴回来。” 看着力牧离开,螺祖叹了口气道:“唉,如今这力牧一直便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是好,可我竟是挺担心他的。” 神农点点头道:“是啊,他受情伤太重,这一千多年来,却是还未走出,本想着接你的话,给他宽宽心,却也竟是无用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妲己 选秀女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各族先选,选中的再送到部落里选,然后便是诸侯国,最后再送到汤朝国都朝歌。 每天秀女们的画像便在各处张贴更新,大家都围着看着c议论着。有评头论足的,有讨论内幕的,还有下注赌钱的 神农等人也围着螺祖揭来的画像在看。 正眉飞色舞间,突然燧人脸色一垮,道:“完了,无聊了几百年了,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要被召回了。等我们这一去一回,怕是秀女都要生孩子了。” 神农也是捶胸顿足,恨恨道:“早不召,晚不召,偏偏便是此时,真是可恨。” 力牧躺在一边,笑了笑道:“我看你们几个都是穷心未退,色心又起。有这精力上山多猎几头野兽,烤着吃吃也是好的,竟满脑子都是美女。也亏着召回,让你们断了念想才好。” 螺祖听了,却也不乐意道:“什么色心啊,都是凑个热闹。莫说他们,连我也是天天看着。也就你,扮着年轻的模样,却是一颗波澜不惊老朽的心,早知道便不该轮换,只让你一直做老者才是最好。” 力牧听了,也是无奈,只得笑笑,翻了个身,不理会众人。 燧人直对螺祖竖起大拇指。 神农道:“你们也别玩笑了,走了,出发吧,还去金字塔躲着,等待召回吧。” 徐教授看着四个人在头盔下慢慢醒来,挺关切地问道:“如何?这次感觉如何?这次距离上次召回隔了快三年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时间都长了太多。可有什么不适吗?” 齐鹏飞摇摇晃晃站起来,道:“还好,就是腿有点麻,身子有点虚,头有些晕。” 徐教授皱着眉道:“虽然是意料中的正常反应,但还是有些不理想。我们每天都给你们安排了按摩等理疗措施,但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进食,只靠营养液还是不行,以后还得想些措施避免。” 李天华在旁道:“教授,这次召我们回来是又有什么事发生吗?” 徐教授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子,道:“是有些事,不过你们先吃些东西垫垫,我们边说边聊。” 四个人一看,又是粥和小菜。每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总是这些东西。不过还真是香,肚子空了好几年,尽管脑子里不太满意,但肠胃却很直白地受到了强烈的诱惑。 四个人围着桌子,风卷残云着。 徐教授看着他们,悠悠道:“他们又派人了。” 四个人顿时都停住了筷子,看着徐教授。 徐教授笑了笑,道:“别紧张,你们吃你们的,这次没上次那么严重。目前苏醒的信号并不多,只有两个,而且据我们所知也不算太强。不过根据情报,陆续他们还会再派两三个人过来,之后派来的都会是高手中的高手,实力都不会比当初那个蚩尤差。” 齐鹏飞苦笑一下,道:“教授,你心真大,实力都不比那个蚩尤差,我们怎么应付得了?” 徐教授一愣,问道:“上次你们回来时说,酒量都有了突破,有了很大的提高,可能身体机能和素质也能有突破和提高。如今按伊星那里的时间,已经一千多年了,你们没突破吗?” 郑瑞熊摇了摇头道:“我们天天苦练,虽然感觉积累了很多,但始终没有突破和提高,总是觉得少了点契机的样子。” 欧阳玉霖想了想道:“我仔细想过,喝酒每次都是喝到醉死,无数次在临界点徘徊c冲击,才有了突破。可这身体,虽然每天都练,但不可能常处在生死边缘的临界点,所以难以突破。” 徐教授点点头,叹息道:“我们还对你们有很高的期望,看来还是得回到现实。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这次去的人选中,有的是各国政要原先的保镖,有的是雇佣军的佼佼者,实力都和我国的特勤高手,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相差不多,战斗经验丰富,技巧都是极强。不过虽然你们不能突破,但是力量c速度都不逊色他们,应该还有一搏的希望吧?” 欧阳玉霖摇了摇头道:“教授,不一样。我打个比方,虽然每个人力量差不多,但如果发力的方式和发力点不一样,瞬间爆发的力量就会相差很大。我们这些人里,也就我以前基础差,所以专攻技巧,和蚩尤他们还能抗衡。但是其他人和蚩尤比可能还是有一些差距,尤其齐教授,现在在我们的帮助和训练下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还是略微弱了一些。” 齐鹏飞听了,脸微微红了一下。 徐教授低着头,过了一会儿道:“你们先撑一下吧,我再去和上级请示,希望能够动用1号库的精英。他们也都是选派上来的高手中的高手,实力也该比蚩尤他们只强不弱。不过在这之前,只能靠你们了。如果有什么不妥,伊星那里还有个1号库的监察,随时可以帮助你们。哦,对了,你们这次行事,别再用神农之类的名号了,经历一千年了,老用一个代号,惹人怀疑。” 众人答应着。 欧阳玉霖突然想起保罗,忙问道:“欧洲那边现在怎么样了?保罗回去了吗?” “回去了,还带了另四个天之子,正在全力搜寻之前叛逃的五个人的身体。” 徐教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查尔斯他们回去的信号。” 欧阳玉霖点了点头,愁容似乎舒展了些,又问道:“教授,敌人那里的仿真人出现在什么地方?” 徐教授苦笑了下,道:“根据我们的监控,他们是一男一女,现在朝歌,好象在参加什么选秀。” 齐鹏飞张大了嘴巴,其他三人也是惊呆的表情。 刘秘书匆匆走来,对徐教授耳语了几句。 徐教授对刘秘书点了点头,转头又对四人道:“最新消息,那个女性仿真人已经被选上了,成了王妃,叫妲己。” 汤戾王已经在打哈欠了,送上来的秀女一个个轮流在他面前行礼,努力展示她们的美貌,可说实话,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一个都看不上。什么吗?这些也好意思叫秀女?连宫中的那些庸脂俗粉都比不上。 汤戾王索性闭上了眼睛 “大王,民女妲己给大王请安,祝大王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不出的悦耳,从耳朵眼进去后,竟象一只小黄雀在脑海里盘旋着,最后飞到自己的心里,扑扇着翅膀,轻轻地挠轻轻地挠 汤戾王睁开了眼睛 一个仙子,一个绝世的仙子,若这天下还有谁能被称作仙子,那就是眼前的这个。汤戾王看着妲己,眼睛一眨不眨,竟有些痴了。 “大王有旨,封妲己娘娘为妃,入寿仙宫。” “唉,果然还是挺漂亮的,怪不得会被选上。”燧人看着妲己的画像,叹道。 神农凑过来看着,啧啧道:“是啊,难怪会迷住戾王。看来他们是想通过这个妲己统治汤朝,最终实现他们控制伊星的目的。可惜没让螺祖去参选,不然在戾王宫里便有人能与这个妲己抗衡了。” 力牧一撇嘴道:“她去参选?她去了又能如何?就算第一眼被戾王看上,最后也比不过妲己的狐媚。你看那画像上的妲己,多有女人味?” 螺祖怒道:“力牧,你想死是不是?这仿真人本就做得好看,你知道她本人如何?老娘在地球是啥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登徒子整天围着老娘,想吃老娘豆腐?” 燧人叹了口气道:“螺祖,你在地球确实挺漂亮,也确实有人围着你转,不过通常最多转不过三天就被你吓跑了。” 咣,螺祖过来一脚就把燧人踹飞了:“敢消遣老娘,活腻味了吧?” “好了,好了,别闹了,还有正经事呢。”神农忙打着圆场。 “神农,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螺祖转头看着神农,一脸愁容:“如今我们可没了那么多军队了,唉,早知道,不退位就好了。” “不退位?一直当炎帝?当一千多年?”神农没好气地对螺祖翻了个白眼:“不就没军队吗?多大点事?我有办法。” 说罢,神农翻箱倒柜,从一堆破衣服里终于翻出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擦抹干净后,铜牌上赫然一个‘神’字,正是当初老臣们进献的‘上神令’。 “你用这块令牌去找当年老臣的子嗣?”螺祖看着神农,眼神古怪,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你知道那些老臣的子嗣在哪里吗?再说如今已过了千年,就算你找到他们,他们能听你的吗?” 神农呵呵一笑,道:“你总说我不务正业,成天不好好钓鱼,只愿和人闲聊。却不知,这闲聊里多是学问。如今当年那么多老臣里,奎虎和姜旦的子嗣便流传了下来,流落去了南方,现在已然是南方最大的诸侯国南姜。现在的南姜王又被尊崇为南伯侯,是姜崇禹。此外羿尾和木璃的子嗣还在东边,国名还是东夷,他们和南姜一样,继承王位的也是木姓。如今的东夷王被尊崇为东伯侯,姓木名桓楚。我们且先去找姜崇禹,若他还认这块令牌,却是最好,若是不认,再想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南姜 燧人有些迟疑道:“我们就这么拿着令牌去找吗?若是他们知道我们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恐怕不妥吧?” 神农想了想,道:“那我们换个身份就好了,既然我与姜族有渊源,便改名字叫姜尚就好。” 燧人噗哧一笑,道:“你想做姜子牙?也随你,只是如此一来,螺祖却是正好有个极合适的名字了。” 螺祖在旁一愣,问道:“那我该叫什么?” 燧人也不理她,只对神农道:“既然你叫姜尚,我正好使着三尖两刃刀,我便叫杨戬好了。” 螺祖急道:“那我呢?可有什么女英雄的名字适合我的?” 力牧在旁也哈哈笑道:“你提着枪,手里握了个圈,脚下两排轮子,还有根带子,如今又是小孩子的模样,不就正好是个哪吒吗?你就勉强叫个哪吒吧。我呢,使着棍子,背上本就有着双翼,便是雷震子了吧。” 众人议定,皆哈哈大笑。只有螺祖,哦,不,现在是哪吒了,在那里翻着白眼。 入夜,四人腾空,向南飞去。 “呔,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甚?”王宫门口冲出一队手持剑c戈的卫兵看着走来宫门的四人。 姜尚向前一步,掏出令牌,递给卫兵道:“你拿着这个且去向你们大王禀报,他自然知道。” 卫兵接过令牌,一脸狐疑地看了看,便对姜尚道:“你等着,我进去禀报。”说罢,转身便跑进宫里。 姜崇禹正和儿子姜顺在聊些天下掌故,忽然有卫兵急匆匆跑来,手里举着块古朴的令牌,跪倒禀报道:“启禀伯侯,外面有人拿着这个求见。” 姜崇禹看着这个锈迹斑驳的东西,皱了皱眉,伸手接了过来,令牌上一个‘神’字映入了他的眼中。 “这快快有请不,我儿,快随我出去,迎他们进来。”姜崇禹拖起儿子,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急匆匆向宫外冲去。 卫兵一头雾水,只得在后面跟着。 姜崇禹到了宫门口,卫兵指点着道:“伯侯,便是那四人拿来的令牌。” 姜崇禹忙快走几步,上前一揖道:“四位来此,有失远迎,不胜惶恐,还请进宫说话。” 姜尚四人互视一眼,微微一笑,便随着姜崇禹走进了王宫后殿。 一进后殿,姜崇禹摒退左右,神情古怪,问姜尚道:“恕小子无礼,敢问四位是从何处得来这块令牌?” 姜尚笑了笑,突然腾空而起,竟在这后殿里盘旋了起来。 见一个耄耋老人飞得如此轻松惬意,姜崇禹大惊,纳头便向四人拜倒,道:“姜崇禹拜见上神大人。” 姜尚忙落地,伸手扶住姜崇禹道:“伯侯无需多礼,且先起来说话。” 姜崇禹战战兢兢爬了起来,看着四位上神大人,一揖问道:“敢问四位上神大人,如何称呼?” 姜尚笑了笑,也一抱拳,道:“在下姜尚,号子牙,这位是杨戬,这位是雷震子,这个娃娃是哪吒。” 听完姜尚逐一介绍,姜崇禹脸上略微有些失望之色,道:“原来先生也是姓姜,如此甚好,正是亲近了许多。只是不知炎帝大人和那几位上神大人,如今可好?” 姜尚一滞,支吾道:“他们尚好。已过了一千多年了,你还知道他们?” 姜崇禹一脸崇拜道:“他们几位的事迹,祖上都有流传下来,我们从小便读,实在是仰慕已久。” 哪吒在旁插话道:“如今已是一千多年后了,你怎知他们还活着?” 一边姜顺正色道:“祖上相传,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们经历了一千多年,他们岂不只过了三年多吗?如何便不活了?况且他们都是上神,寿数岂是与我们这些蝼蚁一样?我们日日盼着还能见到这几位上神,只可惜” 说到这里,姜崇禹脸色一变,忙拉了下儿子的袖子,道:“小儿痴话,大人们莫怪,我们虽是对炎帝c螺祖等上神大人敬仰万分,却也不会慢待四位大人。在我们心里,诸位大人都是一样的。” 四位上神互相笑了笑,笑容却是古怪,心道:早知道你们还念着神农他们,早知道你们觉得神农他们过了千年还该活在世上,我们又何必更名改姓呢,如今却是已经晚了。 姜尚轻咳一声,结合着自己在地球听来的传说,胡乱解释道:“无妨,伯侯多虑了。这天庭有十八重天,如今那四位上神因着功高,早升到再上一重去了。我们却是他们的弟子,莫说你们尊崇他们,我们对他们也是敬服得很。只是现下这里又出事了,天庭因着我们的传承,便遣我们下来办事。” 姜崇禹一听,顿时轻松了许多,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原来是炎帝等上神的徒弟,如此便更是自己人了。我已命人在偏殿设了酒宴,为四位接风,请四位与我过去,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姜顺在前引路,姜崇禹陪着四人在后面跟着。 走出几步,哪吒见姜崇禹正和姜尚说话,悄悄对杨戬和雷震子道:“之前我总觉得这姜尚是最弱的,对上头选他来当我们的头儿一直有些不服气。如今看他和这里的人胡说八道起来,脸不红心不跳,侃侃而谈,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戬和雷震子听了,都是哈哈一笑,赶紧拿食指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下,拖着哪吒紧走了几步。 到了偏殿,姜崇禹便请姜尚四人坐在上座,自己到下座作陪。 姜尚只是不肯,道:“强宾不压主,如今你是主人,自然该你坐在主位。” 姜崇禹无奈,只得坐在主位,但还请四位上神坐了上座,自己的儿子便在下座作陪。 侍者端上酒菜,众人一品,一愣,却与自己平常吃的不同,竟有些酸甜的味道,比自己平时光用盐做的饭菜可口了许多。 姜崇禹见几个人品了口菜,都不动了,以为不合上神口味,忙道:“上神大人,这菜可是不可口吗?” 姜尚等人一窘,却如何也不能说这菜比平时自己吃的好吃啊。 想了想,姜尚掩饰道:“我们曾听师父说,这里的饭食都是粗陋寡味,也是后来他们到了这里,才有了盐。来时便叫我们要有准备,可如今一尝,竟有酸甜的味道,故此惊讶。” 姜崇禹笑道:“原来如此,这也是近年来才有得佐料,酸的便是取了梅子熬汁的酸汤,甜的便是枣栗饴蜜之类,只是厨子放的哪一种,我们也不知晓。只是比我祖上当时,定是不知好吃了多少。在下也很好奇,却不知上神大人所在的天庭,酒水饭菜的滋味如何?” 也不等姜尚说话,哪吒回想着基地里可口的美食,咽着口水插嘴道:“天庭那里的食物确是种类繁多,佐料调料也多,做出来的饭菜滋味都是极好的,就算普通的米粥酱菜,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极香的。至于酒么,说实话,这里只有米酒c谷酒,我们那里却有威士忌c朗姆酒c啤酒c葡萄酒各种各样,都是极好喝的。” 这哪吒是个酒鬼c吃货,一论到美酒c食物,便是管不住口,只顾洋洋洒洒,全然不顾其他三人的眼色和咳嗽,只听得姜顺垂涎欲滴,恨不能立刻前去品尝一二。 姜崇禹赞叹道:“果然还是天庭,美酒珍馐比比皆是,确比我们这里好上许多。” 姜尚狠狠瞪了哪吒一眼,如今却已无法,哪吒吐吐舌头,也不以为意。 姜崇禹又问姜尚道:“上神大人,您说此次前来是因为这里出事了,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尚微微一叹,道:“千年前有一场大战,你可知道?” 姜崇禹点点头道:“祖上传说,这是一场神魔大战,神魔双方威能无双,最后还是上神赢了。” 姜尚嗯了一声,道:“正是,那些魔神实力大损,消停了许久,如今却又回来了。” 姜崇禹大惊,道:“祖上传说,这些魔神可都厉害非常,如今这里还有兵神蚩尤c战神刑天的故事,最是能治小儿啼哭。如今竟又来了?恐怕又是天地浩劫,还请上神大人指点,我等该如何行事,才能避过此祸。” 姜尚叹了口气道:“当年的魔神数量极多,自在此地建立一国,与我上神对战。如今的魔神实力已大不如前,无法再用立国的办法,却想出法子,扮成美女,蛊惑你们的戾王。想借着戾王的势力,恢复他们的魔国。” 姜崇禹呆呆愣住,半晌才道:“上神大人说的可是那个妲己?” 姜尚点了点头。 姜崇禹沉思良久,缓缓道:“此事可真是有些麻烦了,这妲己如今最得大王宠爱,无论她说什么,大王都是言听计从。前些日子更是向大王推荐了一个叫申公豹的,据说也是实力非凡的人物,大王封作了国师,也是尊信有加。如今听上神大人说来,恐怕便是魔神无异。若也同上神大人一样,是有神通的,那么旁人再说什么,恐怕也是不能听的了。” 下面姜顺插话道:“既然大王不肯听,那便如祖上一般,起兵与他们大战一场,灭了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东伯侯 姜尚闻言不动声色,只看着姜崇禹,征询他的意见。 姜崇禹朝儿子瞪了一眼,转头看着姜尚,苦笑道:“上神大人不知,这汤朝上下各路诸侯c部落便有一千八百之多。汤朝统辖中央,下属诸侯一千,又在四方各有一个伯侯管着两百诸侯。我虽为南伯侯,下辖诸侯c部落不下二百,实力可谓不小,但却依旧无力与汤朝为敌。” 姜尚点点头,这些事情他本也是知道的,此次前来也是找姜崇禹想办法的,并也没有指望靠着姜崇禹一家之力便能与戾王那边作对。 姜崇禹想了想,又道:“如今这里,东夷国有木c羿二氏管着。他们与我们一样,先祖羿尾c木璃生下长子便承了木姓,坐了大王,代代承袭下来。他们的祖上素来也传说着上神的故事,与我们也颇有渊源,该是能拉来一起。可是即使我两国可为上神大人出力,还是不够。至少还要一国才行。” 杨戬便问道:“那在伯侯心中,还有哪国是可以拉来一起的?” 姜崇禹叹道:“那北伯侯崇侯豹是个残暴奸邪之人,素来贪慕富贵,我弱彼强,必是不肯来帮忙的。至于西伯侯周昌是个仁厚君子,晓以大义,或是可以说得动,只是却无什么把握。” 姜尚笑了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我与他家倒有几分渊源,当初若不是我劝他祖父周亶,如今这西岐可不是他家的地盘。” “您您便是那位高贤圣人?”姜崇禹顿时立起,看着姜尚惊呼道。 哪吒一愣,便问道:“什么圣人?” 姜崇禹平复了下心绪,道:“这周亶大人以前常说,落难漂泊之时曾在磻溪遇到个圣人,也是姓姜,指点他去岐山周原落脚,还指点他治国之策,方得后来的周姬大兴。不想却是上神大人。这周亶后来还常常去磻溪,希望能遇到这位圣人,却总是遗憾而回。如今的周昌为了他爷爷的心愿,也常去磻溪。可见仍是念旧,既然上神大人与他家本有此渊源,想来说服他家,便多了几分把握。” 雷震子道:“既然如此,我便去东夷吧,我与他家祖上倒是也有些渊源,只消伯侯派个人陪我前去便好。” 下面姜顺立刻站起道:“上神大人若不嫌弃,我愿陪大人前去。” 姜崇禹一想,也是好事,便看着雷震子道:“大人,犬子虽然鲁莽,可是也随我去过几次东夷,路途确是熟的,身手也是不错,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雷震子喜道:“若有少伯侯相助,此事定是成了的,如此便麻烦少伯侯了。” 姜崇禹笑道:“他是年少之人,平时就喜欢四处游玩,我素来看得紧,也不得空出去。如今跟了大人出去,离了我的看管,想来便已高兴坏了,哪里还会觉得麻烦?” 众人皆笑。 姜崇禹又看向姜尚,问道:“大人可需人陪同?” 姜尚低头想了想,道:“不用了,若是你们陪同,只怕他反而多想,我自有主意。” 一旁哪吒道:“既然你不用人陪,我便陪你去吧,也能多个人照应。” 姜尚点头答应了。众人议定,雷震子去东夷,姜尚c哪吒去西岐,杨戬留在南姜辅助姜崇禹。 姜尚到了西岐,也不去找周昌,只日日都去磻溪垂钓。哪吒也不管他,只是将曾经住过的小屋收拾出来,天天打猎维持生计。 雷震子与姜顺二人出了南姜,便往东夷赶路。 路上无事,雷震子便问姜顺道:“听你们一直说起祖上传说上神大战魔神的故事,可能说来与我听听?” 姜顺见上神问他,也是飘飘然,恨不能把心中所知全在上神面前抖落一遍,便立刻细细说了一番。 雷震子听完,不由汗颜一笑,这哪是传说,简直便是传奇。自己印象中也就武功高了一些,力气大了一些,会飞,能射激光而已。可在姜顺嘴里却是各样神通,无所不能,将个神魔大战演绎得天昏地暗c惊世骇俗。雷震子听了都觉得恍惚,不知是否自己亲身参与的那一场。 “此去东夷,要走多远?”雷震子实在听不下去,扯开话题问道。 姜顺想了想,答道:“恐怕也得十几天吧。” 雷震子低头想了想,反正如今也已经是上神的身份,再如何的展现实力,也不可能超越姜顺说的故事了,也不耐烦路途遥远,便对姜顺道:“既然如此,莫如我带着你飞到东夷吧?可能大半天也就到了。” 姜顺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哪里会象他父亲,有什么上下尊卑的念头,闻言便是大喜,道:“飞?我可从小就想着飞,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那就有劳上神大人了,只是这马车c这些随从,该如何是好?” 雷震子笑道:“他们还是赶他们的路吧,我们先到,他们在后慢慢过来便是。” 姜顺想了想也是,便点头同意了。 雷震子伸手环住姜顺的腰,腾空而起,径奔东夷去了。只把车夫c随从唬得,趴在地上不住磕头。 果然不出大半日,雷震子和姜顺便到了东夷的地界。 “王宫,那里便是王宫。”姜顺在空中指着下面,叫道。 雷震子立刻收了翅膀,降到了地面。 果然是上神,真是了得,姜顺如今再看雷震子,眼里满是热切和崇拜。 “什么人?”宫门外几个人举起长戈,拦住了二人。 姜顺大摇大摆走过去,道:“你去和木文焕说,南姜的姜顺姜小伯侯来了。” 几个卫兵顿时吓了一跳,姜小伯侯?那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啊。赶紧点头哈腰,疾步小跑,进去报信。 不一会儿,一伙人前呼后拥地便跑出宫来,为首的也是一个少年。 “姜顺,我还以为是他们瞎报,有人冒充,竟果然是你。”少年看着姜顺,极是兴奋。 姜顺傲然一笑,道:“当然是我,木文焕,难道还有什么人敢来这里冒充南姜的小伯侯吗?” 木文焕笑着点点头,又疑惑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没车马c随从吗?你们是怎么来的?也没见到有通关文牒来报啊?” 姜顺神秘兮兮地一笑,拉着木文焕走到一旁僻静无人的地方,指着雷震子轻声道:“看见没?那个是传说中的上神大人,他带我飞过来的。” 木文焕切了一声,一脸不屑,道:“你当我三岁娃啊?那么好骗?快说,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瞒过我的关卡,溜到了这里?” 姜顺一扬眉毛,语气不善道:“溜?我吃饱了撑得往你这溜?大摇大摆c堂堂正正来这儿找你难道找不到吗?再说我溜过来,我那老爹会答应吗?” 木文焕一愣,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莫非你是得罪了你爹,偷跑出来的?” 姜顺脸一扭,有些委屈,气急败坏道:“你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跑到雷震子那里,说了几句。 雷震子便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姜顺。姜顺拿了东西,乐颠颠就跑到木文焕面前,小心翼翼地递给木文焕道:“你看,这可不是假的吧?” 木文焕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令牌,上面一个‘神’字:“上神令?你家一直传说的上神令?” 姜顺得意洋洋道:“怎样?如今可是相信了吗?” 木文焕一脸凝重道:“你可看仔细了,可是真的吗?莫不是有人来哄你们?” “哄你个头啊?”姜顺抬手便在木文焕脑袋上拍了一下:“我爹都拿到宗庙和祖上流传下来的底样核对过,一模一样。再说他会飞,真是带着我飞过来的,如何还会不是上神?” “真真飞过来的?”木文焕一脸懵圈。 姜顺哼了一声,眼睛看着天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就听木文焕嗷了一声,也不管姜顺,直接冲到雷震子面前,激动不已道:“上神大人?你是上神大人?传说中的上神大人?” 雷震子看着这个木璃的后人,笑着点了点头。 “哇。”木文焕激动得无以言表,只觉得心跳砰砰的,快得不行:“那个那个你能收我做徒弟吗?” 姜顺刚赶过来,闻言顿时一脸的黑线:“什么?什么你就拜师了?你才认识多久?刚才还在质疑呢,这会儿就拜师了?要拜也是我先拜吧?” 雷震子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先别闹了,如今可还有正经事呢,拜师的事情后面再说吧。木文焕,能否先带我去见你父亲啊?” 木文焕拼命点头,忙唤过一个随从,道:“你去找我父亲,就说姜顺姜小伯侯从南姜来了,有要事要与我父亲相商,我带了客人在偏殿等他。” 说完,便带着雷震子和姜顺到偏殿坐着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进殿里,一见姜顺便笑着道:“今日不知刮什么风,竟把贤侄给吹来了?” 姜顺一见这个中年男子,立刻跪倒道:“东伯侯在上,小侄姜顺这厢有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磻溪渔唱 东伯侯笑着将姜顺搀起,道:“贤侄哪里这么客气,从前在伯伯这里拉着我儿子偷看侍女洗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姜顺脸一红,偷偷瞟了雷震子一眼,轻咳一声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伯伯能否莫要再提此事了。” 东伯侯这才看见殿里还有一人,似乎不认识,却又有几分面熟,便愣愣地问道:“敢问这位是” 姜顺忙介绍道:“这位是上神大人雷震子,这位是东伯侯。” 东伯侯倒吸一口凉气,道:“上神大人?怪不得如此面熟,竟与力牧大人长得如此之象。” 木文焕也惊呼道:“怪不得我见第一面时也觉得似曾在哪见过,竟是象极了力牧大人。” 东伯侯想了想,又问道:“在下东伯侯木桓楚,这位大人确实长得极似力牧大人,只不知如何证明便是上神?” 雷震子笑了笑,拿出块令牌,递给木桓楚。 木桓楚看了看令牌,果然是上神令,笑了笑,又还给了雷震子,却还是不语。 雷震子又腾起身子,在殿里盘旋了一圈。 木桓楚这才信了,立刻跪倒在地,道:“大人在上,受小人一拜,只是小人尚有疑问,大人为何与力牧大人如此相像?” 雷震子也是疑惑,便问道:“东伯侯,我也疑惑,已过千年,你又如何知道这力牧大人的长相?” 一旁木文焕道:“宗庙里有先祖立着的力牧大人的雕像,故此认得。” 雷震子听了,心知是木璃的所为,顿时感觉暖暖的,却只得硬着头皮编道:“力牧大人乃我叔父,故此长得象吧。” 木桓楚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上神大人也有亲眷?敢问大人又如何证明是力牧大人的侄子,不是魔神假扮?” 雷震子呵呵一笑道:“没料到东伯侯竟是如此小心之人,也罢,不知东伯侯这里可有弓箭,能否借我一用?” 木桓楚立刻对儿子使了个眼色,木文焕便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了副上好的弓箭回来。 四人走出偏殿,雷震子往地上插了十支箭矢,拉了拉弓,对远处瞄了瞄,猛地抽起地上的箭矢,搭在弓上,便是一箭。 箭若流星飞出,雷震子也不停顿,连续不断地拔出箭矢,只不停地射出。 第一支箭矢正射在远处一株说不出名字的花卉的花茎处,花朵立刻弹起。 第二支箭矢过,花朵散开,片片花瓣迎风飘散。 第三c第四第十支箭矢嗖嗖飞过,直钉在对面一棵杨树上,每支箭矢都扎住一片花瓣。 “这这是‘绝雁术’”木桓楚低低的声音。 扑通,木桓楚跪倒在地,对着雷震子连连磕头道:“大人,上神大人,适才小人无礼,如今大人便定是力牧大人的近亲无疑了。小人便有一事想求上神大人。” 雷震子忙伸手欲扶木桓楚起来,道:“东伯侯无需如此多礼,你且先起来,若是我能办到的,定会相助。” 木桓楚却不肯起来,道:“上神大人,如今千年已过,当年传说中的各项绝世箭术在我东夷都已失传,我木家祖上的‘绝雁术’也不能再现人间。小人无能,愧对祖先,但求上神大人能将此箭术再传回我木家。” 雷震子想了想,道:“我与木家确实颇有渊源,刚进门前,令郎也曾想拜我为师,只是不知令郎功夫如何,不知是否方便练几招给我看看?” 木文焕大喜道:“方便,方便,上神大人手中的弓箭可否给我一用?” 雷震子一笑,将手里的弓箭递给了木文焕。 木文焕接过弓箭,凝神静气注视前方,轻轻拉开架势,一箭射出。 咄,不偏不倚,紧挨着雷震子的箭矢,正钉在杨树干上的一片花瓣上。 “好眼力。”雷震子赞叹道,虽是没有‘绝雁术’那等高明的箭法,这基本功却十分扎实,不由得欢喜起来。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木文焕见雷震子高兴,立刻极为机灵地往地上一趴。 “哎,哎,慢点。”一旁姜顺急了,赶忙将木文焕拦住,道:“这可是我先看上c先遇上的师父,你竟和我抢?” 木文焕一仰脖子,傲然道:“你先遇上c先看上又如何?拜师讲究的是缘分c是身手,我这身手师父已经满意了,自然便该我是徒弟。” 姜顺哈哈一笑,道:“你的身手?我还没展示我的手段呢,你怎么就是上神大人的徒弟了?来来来,我们俩比试比试,看看谁的身手高,谁若胜了,谁便是上神大人的徒弟,如何?” 木文焕哼了一声,道:“也罢,谁还怕你不成。” 木桓楚见原本大好的局面被姜顺搅了,急得直搓手,看着雷震子道:“这这,上神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 雷震子微微一笑,道:“无妨,且先看看他们的手段也好。” 木桓楚见上神大人已经同意,也是无法,只得由着两个少伯侯来到殿外,竟就在殿外空地上比划了起来。 见二人动上手,雷震子却是一惊,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市井中打混,平日结交的也都是贩夫走卒,竟不知如今的功夫已到了如此地步,招招式式已全然不比自己的差,绝不再是当年‘达摩剑’c‘伏虎拳’的水平。 只见场下两位少年闪转腾挪c纵横跳跃c劈捶砸打c扫挂踢蹬,竟是招招迅猛,令人目不暇接。 雷震子暗自点头,却恐伤了其中一个,忙喊道:“停,莫再动手。” 两个少伯侯立刻向后纵跃,收了架势,只看着雷震子。 雷震子笑道:“两位都是好手段,我都是喜欢,只是我这‘绝雁术’当年便是木族先祖木璃传下的,也该报还她的后人,我且收木文焕为徒吧。” 话一出口,木文焕自是雀跃,木桓楚也是不住点头,姜顺的脸色却垮了下来。 雷震子看着姜顺眼眶里已含着泪珠,一脸的委屈不平,又笑道:“姜顺,你也莫要苦恼,我虽收不了你做徒弟,却也给你找了个好师父。” 姜顺一听,立刻止住颓丧,看着雷震子。 雷震子摸着姜顺的头道:“你小小年纪,功夫倒是扎实的很,等办完这里的事,我送你回去,你可拜杨戬为师,他的功夫可不在我之下。” 姜顺顿时乐得也是不住地咧着嘴笑。 木桓楚却是疑惑,便立刻问道:“上神大人,我正奇怪,若无大事,您必是不会轻易来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雷震子便把前因后果一一详细说了。 木桓楚听了,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道:“若果是魔神又现,且已在大王身边,便是毁了祖先的心血了。只是南伯侯所言非虚,纵使我们两家愿与戾王为敌,也是力有不逮。不知西伯侯那里,上神大人有几分把握?” 雷震子摇摇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我却相信我的伙伴。” 雷震子本意是也不清楚有多少把握,只要尽力了也就是了。木桓楚听了却是另有一番领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眼前的不就是天上的上神大人吗?看来大事成矣。 “大人,大人,这磻溪那里近日又来了个钓鱼的,只唱些我们也听不懂的歌谣,只是年纪大了些,看着也有七八十了。”一个眼线气喘吁吁地向散合生禀报。 “什么?七八十?唱些你们听不懂的歌谣?唱些什么?你学来听听。”散合生从座椅上站起,神情很是紧张。 那眼线清清嗓子,便学着唱道: “忆昔成汤扫桀时,十一征兮自葛始。 堂堂正大应天人,义旗一举民安止。 今经六百有余年,祝纲恩波将歇息。 悬肉为林酒作池,鹿台积血高千尺。 内荒于色外荒禽,嘈嘈四海沸呻吟。 我曹本是沧浪客,洗耳不闻亡国音。 日逐洪波歌浩浩,夜观星斗垂孤钓。 孤钓不如天地宽,白头俯仰乾坤老。” 散合生听了这歌谣,低头只是不语。 那眼线不知道自己唱得好是不好,又怯怯道:“还有一首,不知大人可要再听?” 散合生忙道:“你只管再唱来。” 那眼线便又唱道: “龙兴云出虎生风,世人慢惜莱贤路。 君不见兮莘野夫,心乐尧舜与犁锄。 不遇成汤三使聘,竟抱经纶卧空谷。 君不见兮傅岩子,萧萧蓑笠甘寒楚。 当年不入高宗梦,霖雨终身藏版筑。 古来贤达辱而荣,岂特吾人终水浒。 且横牧笛歌清画,慢叱犁牛耜白云。 王侯富贵斜晖下,仰天一笑皆春风。” 散合生叹一口气,道:“七八十岁?当年老祖伯侯所遇到那人到了如今也该是这个年纪,莫不真是此人?果然世外高人,我不如也。” 说罢,看着眼线道:“你且下去领赏,我要进宫面见伯侯。” 眼线千恩万谢下去了。 散合生立刻匆匆进了宫,见了周昌,一揖到地,将眼线对自己说的赶紧向周昌禀报。 周昌一把抓住散合生的手臂道:“你是说七c八十岁,一个世外高人?” 散合生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秦天君 周昌失神道:“当年我年岁还小,祖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曾在磻溪遇到一位垂钓的圣人,不过二十来岁,便是这位圣人指点我祖父来了岐山,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我祖父常对我叹息道,若是能得这位圣人辅佐,莫说西岐,天下便也是定了。如今已经几十年过去了,我祖父也已过世。看着年岁,你说的这人应该和我祖父当年朝思暮想的圣人差不多。无论如何,我且先过去看看再说。” 散合生忙传下命令,摆上车马从驾,簇拥着西伯侯去了磻溪。 一路风光旖旎,周昌却是无心观看景致,只是催着赶路。 到了磻溪,果然见一白发老者正在溪边垂钓。 西伯侯不敢造次,隔老远便下了车,只带了散合生一人,轻轻向老者走来。 姜尚自在溪边垂钓,他是仿真人,苍老本是假的,耳目何等聪慧,早听见车马嘈杂,又见一王侯服饰的下车过来,便已猜到几分。待周常走近,姜尚故作不知,只又唱道: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 五凤鸣兮真主现,垂午钓兮知我希。” 周昌只在溪石旁站着,等姜尚唱完,方才转出溪石,在姜尚面前一揖道:“老丈,孤乃西伯侯周昌,闻老丈歌唱,该是个贤达圣人。如今天下本是太平,可惜戾王却不思朝政,只贪慕美色,如今更是偏宠妲己,不理朝政,只将一干国事尽托于费尤c申公豹之流。孤忧心忡忡,却不知老丈可能对孤指教一二?” 姜尚轻轻叹息一声,放下钓竿道:“如今天下若只是戾王好色,还不足虑。我所虑者,乃是妲己妖媚。我观其气色,妲己乃是妖人毒妇,为其一己之私,上可惑乱君心,下必残害百姓。且戾王远贤臣c亲小人,放着商微c商启一干贤能皇亲不任,由着比千c殷容等忠直老臣不用,只听费尤c申公豹的谗言,恐怕不是国之幸事。我本不愿掺在这世俗之中,可如今伯侯既然找我问起,我只有一言相赠,此话我曾对一人说过,却不知此人如今怎样。” 周昌心里一颤,忙道:“还望老丈相告。” 姜尚顿了顿道:“古有三常。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士以敬贤为常。伯侯只需任人皆以贤能为先,处事皆以德政为重,先上固岐山,下安军民,若世事平和,自然也保得西岐平安;若是世道有变,伯侯也可审时度势,顺应天命,再行大事。” 周昌叹道:“果然是‘三常’之论,我祖父太公也常常对我谈起。他曾说,该有圣贤到我西岐,西岐方可强盛。如今得见先生,真遂了我祖父的心愿了。” 于是周昌便邀请姜尚上了自己的车驾,自己挽着马匹的缰绳,在旁为姜尚引路。 回到西岐,周昌便拜姜尚为丞相,称之为‘太公望’。 “大人,大人。”一名谍子匆匆跑来,单膝跪倒,禀报道:“起禀大人,有线报,东伯侯c南伯侯处各来了一个人,自称上神;西伯侯找来个贤者,拜作丞相;只北伯侯处未有什么变化。” 费尤一听,眉头紧锁,点点头,站起身,便往宫里去了。 “什么?他们终于出现了?”申公豹也是来回踱步,又看向妲己:“既然如此,我先回去向组织报告,请增派人手。你照顾好我的身体。” 妲己允了。 “大王,如今得到消息,东伯侯与南伯侯处都各来了一个号称上神的,正蛊惑着人心,恐对朝歌不利。此外西伯侯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个号称圣人的,拜为丞相,不知其所图谋。”费尤趴在地上向戾王禀报。 戾王哼了一声道:“一群宵小之辈,何足挂齿。” 一旁妲己拜倒在地,道:“臣妾启禀大王,臣妾其实也是修道之人,之前向大王推荐的申公豹乃是臣妾的师兄,臣妾的师尊便是上神。只未听说还有上神去了别处的。臣妾细思,远古神魔大战,这几个鬼祟出现之人会不会不是上神,而是魔神?” 戾王听了一惊,道:“美人竟有如此本事?还是修道之人?妙哉,妙哉。可又如何得知东c南两个伯侯那里到底是上神还是魔神呢?” 妲己想了想道:“大王,我且让我师兄回去,请了师父前来,一问便知。若是上神,便可知道他们去东c南二位伯侯处是为了何事。若是魔神,恐怕便是要掀起风浪来了。” 戾王点点头,一脸杀气,道:“当年先祖们便随着上神杀败了魔神,如今若是他们还有残余,贼心不死,我便也随了上神将这些魔神杀个干净便是。” 妲己听着不太舒服,可也无奈,只得附和道:“大王英明。” 戾王看着妲己,兴趣盎然道:“既然爱妃是上神弟子,却不知有何神通啊?” 妲己无奈,硬着头皮道:“臣妾随了师父学了飞天之术,只是师父看出臣妾并无仙缘,只能在世间寻一场柔情蜜意,而大王又是福泽深厚之人,故才命臣妾来到大王身边,只图与大王共醉温柔之乡。” “好,好,好。”戾王大喜,道:“既然爱妃有那飞天之术,可否给本王展示一二?” 妲己只得允了,命左右宫女从花园采来一篮花瓣,挽在手里,竟就在殿内飞起,盘旋起舞。顿时大殿半空中长袖飘飘,丝带翻飞,一蓬蓬花雨翩然落下,满屋落英缤纷,浓香扑鼻。 戾王望着半空中曼妙的美人,竟想起当年孩童时,偎在祖母怀中,听着仙子飞天的故事,不觉痴了。 “师父,那上神雷大人教了木文焕上古失传的弓矢之术,您准备教我什么?”姜顺看着杨戬,两眼放光。 杨戬想了想,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我自也不会亏待于你。这样,我有一套强身健体,扎根基的功夫,每日上午你先随我苦练。至于弓矢,呵呵,虽能及远,但使着毕竟不太方便。更何况,上古失传的又岂止是那弓矢之术,在远古神魔大战时,我还见过有人使用暗器,如今这里却再也见不着了。我且给你画个‘攒心钉’的样子,十二支一套,你让你父亲打造两套,我与你一人一套。打造成了,每天下午你便随我练这‘攒心钉’,虽不及弓箭射程那么远,但若练熟了,却是防不胜防,最是适合两人疆场对战了。” 姜顺大喜,赶忙小心翼翼捧着图样,送到姜崇禹那里。自此每日清晨便跟着杨戬练那套扎根基的功夫。 杨戬所谓扎根基的功夫,其实便是地球上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重在提高受训人的力量c速度和反应,听着没有什么,可一练起来,却能把人操磨得苦不堪言。 “师父,饶了我吧。爹,救命啊。”木文焕匍匐c翻滚c登高c跳跃身上还绑着好几个装满铜锭的袋子,被雷震子逼着不停地反复循环。 “上神大人,犬子自小娇生惯养,这样的练法,如何能吃得消?可否减少些这样的负荷?”木桓楚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满身泥浆的儿子,心疼到了极点。 “伯侯,这只是基础,刚刚开始而已,以后还要增加负荷呢。不过伯侯放心,这套训练方法是经过天庭认证,断不会把人练坏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公子若要成材,便须得这种练法。”雷震子对木桓楚客客气气,可态度却是坚决。 “好吧,这一切就拜托上神大人了。”木桓楚见劝说无果,只得作罢。 “若是伯侯不弃,在下斗胆,待文焕初练成后,可否将伯侯属下的军士也交给在下训练一番?自然不会如文焕这种练法,但也应是能让东夷的军队将战斗力提高一个档次。”雷震子想了想,又道。 木桓楚听了大喜,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敢不从命。” 一时间,东c南c西三个伯侯处,都掀起了一股练兵的热潮。 “大王,这位便是我的师父,秦天君秦完。”妲己乐滋滋地向戾王介绍道。 那秦天君傲然站在殿内,也不向戾王行礼。 戾王看着秦天君,果然虎背熊腰c气宇轩昂,一副上神做派,便不为忤,当下赞道:“天君果然英雄人物,只不知东c南两位伯侯那里去的可是上神?去到那里,又为了什么?” 秦天君摇了摇头,道:“那两个却不是上神,而是魔神,当年败战的余孽,如今只想着依靠那两位伯侯的力量,东山再起。先覆了你的汤朝,由那两位伯侯取而代之,他们也好重塑他们的辉煌。” 戾王听了,大怒,一拍桌子道:“无知鼠辈,竟为了一己贪欲,私通魔神,我定饶不了他们。” 秦天君笑道:“大王息怒,他们一来贪图权位,二来那些魔神也必自称上神,蛊惑他们。若是我未来时,自然让他们嚣张。如今我到了此地,他们便也蹦达不了多久了。” 戾王闻言大喜,道:“如此便全靠天君了,天君但有需要,只管和本王道来,本王定然满足。” 秦天君想了想,道:“我乃修道之人,也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只求一处密室,须得无人打扰,也好让我随时召见我那两个徒儿,与他们商议破敌的谋略。” 戾王不虞有他,忙不迭道:“天君放心,这是自然,我立刻派人去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为所欲为 出了大殿,秦天君看着申公豹道:“那些上神你该是认识的,你且去东c南两位伯侯那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兴风作浪?” 申公豹点头应了,飞上了天空。 第二日,戾王上朝。秦天君却派人去请妲己,只说有要事相商,让妲己去他的密室一谈。 妲己急匆匆便赶了过来。 摒退左右,妲己进了密室,秦天君在密室里坐着。 “妲己,你知道我是谁吗?”秦天君看着妲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妲己款款一礼道:“我只知是天君驾到,却不知真身却是组织里的哪位?” 秦天君一笑,道:“我其实并非你们组织里的,只是你们组织里的人太弱,他们便出了极高的报酬,请我过来,替你们处理事情。” 妲己不明白秦天君说这些话的意思,只得道:“哦,原来天君是来协助我们的,如此更是感谢了。” 秦天君摇摇头道:“不是协助,这里的事情将是以我为主,你们都要听我的,明白吗?” 妲己点点头,道:“天君但又吩咐,只要是小女子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 秦天君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身上的衣裳都褪去了吧。” 妲己一愣,结结巴巴道:“天天君,你是什么意思?” 秦天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着妲己,在他眼里妲己似乎已是一颗剥了壳的晶莹剔透的鸡蛋了:“你果然是够美,我见过你本人,戴着头盔,长得也不错。我那时就想,不知在这里你长什么样。如今看了,竟比本人还要标致。昨日我看到你,就想要你了,只是碍着你们那位大王。既然你现在说都听我的,那就脱了衣裳,好好过来伺候我吧。” 妲己怒道:“天君,我敬你是为了你来助我,你却这般羞辱我。我委身戾王,是为了组织,为了崇高的目标。你要我助你,我自然全力以赴,若是要侮辱我,恕难从命。” 秦天君仰天大笑,道:“竟还是个小辣椒,我喜欢。我来此处,你们的头儿可答应我了,我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所以” 秦天君的脸孔一板,道:“你敢不从吗?” 妲己也笑得花枝招展,轻轻道:“我若不从,你能奈我何?” 秦天君眯着眼,笑了笑,突然身形一展,竟向妲己扑去。 妲己急闪身,勉强躲过,惊怒道:“你敢用强?” 秦天君笑着,眼神里满是轻蔑:“有何不敢?难道你是我的对手吗?” 妲己急叫道:“你可知如此对我,若是被大王知道了,会怎样?” 秦天君一脸不屑:“我不在乎。” 就听嗞啦一声,妲己一条臂膀已是露了出来,一截衣袖已在秦天君的手里。 “好香”秦天君抓着衣袖,在鼻子下嗅了嗅,贪婪地看着妲己雪白的手臂,如春藕般粉嫩的臂膊竟在灯火映射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小辣椒,你身手倒是不错,可若只是这样的话,你是逃不过的。” 说罢,秦天君狞笑着又扑向妲己。 果然是组织请来的高手,妲己已尽全力,拳打脚踢,拼命躲闪,可身上的衣衫竟是越来越少。 一个没留神,秦天君伸腿在妲己脚下轻轻一绊,妲己惊呼一声,往下跌倒。秦天君大笑,伸手一抄,便揽住了妲己的纤腰,另一只手掰住妲己的手臂,竟张开大嘴,胡乱在妲己身上乱亲乱啃起来。 妲己拼死挣扎,却始终无力挣脱,情急之下,眼中两道光束闪过,秦天君啊也一声,向后便倒。光束直擦着秦天君的头皮飞过,屋顶竟被炸出一个破洞。 “你你敢用激光射我?”秦天君看着妲己,怒不可遏。 妲己整了整衣衫,气喘吁吁道:“若非看你是组织请来的,刚才的激光就不会是擦着你的头皮过了的。你好自为之,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保证激光会射到哪里。”说罢,妲己腾身而起,竟从屋顶的破洞中飞了出去。 “天君,天君,这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屋顶炸响,侍卫们纷纷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秦天君客客气气地道:“是我疏忽,忘了是在屋里,修炼时,没控制好我的法力,你们且把这屋顶修好便是。” 侍卫们喏了,立刻搬梯子,上屋顶 秦天君看着妲己消失的地方,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浮现出一抹阴邪的笑容。 “娘娘,秦天君有请。”一个宫女向妲己禀报道。 妲己恨恨道:“不去,你和他说我没空。” 宫女战战兢兢道:“天君说您若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妲己心里咯噔一下,犹豫了再三,终是站了起来:“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宫女答应着,搀着妲己往秦天君的密室走去。 “天君,娘娘到了。”宫女在密室门口通禀。 “你让她进来,你回去吧。”天君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要她陪我进去。”妲己的语气很坚决。 “如果你坚持的话,随你。”天君的语气很轻松。 妲己推开门,走进密室,宫女跟着也进来了。 一进密室的门,妲己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后悔让宫女跟了进来。 跟着妲己进来的宫女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呼一声,满脸的惊恐,转身便想往外跑。妲己一个手刀,剁在她的后脖,宫女顿时瘫倒在了地上。 秦天君光着身子端坐在密室的床榻上,怀里竟搂着两个赤条条的女子。 “秦完,你好大胆。”妲己惊呼:“这这是大王的蓝妃和武成王的夫人。” 秦天君哈哈一笑,竟一边揉搓着怀里软软的玉体,一边赞许地点点头道:“娘娘真是好眼力,果然便是她们两个。本来今日我只想把蓝妃掳来,却不成想,她的嫂子入宫看她,我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并拿来了事。不过也好,竟也都是美人,虽然比你差点,但也竟过得去,不枉我怜惜了她们一回。” “你疯了。”妲己两眼都已经红了:“一个是大王的妃子c武成王的妹妹;还有一个是武成王的夫人。你到底想怎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秦天君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是个男人,若是我得不到满足,我便只能找那些容易得手的羔羊来满足我了。” 妲己压低声音,沉沉地道:“你是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做这样的事,若是让大王知道了会怎样?” 秦天君笑了笑,道:“昨日我就和你说了,我不在乎。记得吗?我是你们组织雇来的,能对付那几个天之子的只有我。你有理想,有目标,我也有,我的目标便只是想舒舒服服,开开心心,享受我的人生,至于最后能够成事还是坏事,我却真的是不在乎。所以你若是真的胆大,真的敢搏,真的不把你的理想当一回事,你可以继续拒绝我,我不会对你用强,我可是真怕了你眼里的激光。我会放了她们,至于她们的死活便是你的事情,如何善后,你也看着办便好。等我什么时候又想要了呵呵,我听说大王还有位王后,也是不错。也许我还可以尝尝王后的味道。若是能够太太平平的,也是无妨;若是不幸被大王察觉了,我要么就杀了他,要么就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丢给你。你觉得你带着你的师父强奸了戾王的这许多老婆,戾王会怎么对你?” 妲己站在那里,看着秦天君,战战兢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既然为了组织,为了你的理想,可以去伺候那个戾王,难道不能来伺候我吗?”秦天君狞笑着。 “你你到底要我怎样?”妲己的声音已在发抖。 秦天君将怀中的女子放下,站起身子,慢慢走到妲己的面前,用手托起妲己的下巴。 “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你的组织答应过我,在这里我可以为所欲为。”秦天君笑着,眼里闪烁着光芒。 嗞啦,妲己的衣裙被一把扯烂,一片雪白 秦天君哈哈大笑,打开屋门,扬长而去。 妲己趴在地上,雪白的身子上乌一块c青一块,嘴角还淌着血。她慢慢爬起,看着床榻上两个惊恐的女子。 “你们莫怕,我来帮你们。”妲己压低了声音,慢慢向床榻那边走去 看着面前三具冰凉的尸体,妲己忍不住放声痛哭,她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为了组织吗?为了理想吗?为什么却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双肩耸动了很久,妲己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却冰冷了许多。 穿上屋里唯一一件完整的宫女的衣裳,妲己走出了密室。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要我来承受呢?这一刻,妲己的心也冷了。 “大王,来,请满饮此杯。”摘星楼上,妲己脸上堆满了笑,给戾王的杯中倒满了酒。 戾王搂着妲己,轻轻抚着妲己的肩头。痛,瘀血堆积的地方很痛,可妲己只能忍着,半分也不能在脸上显露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武成王 唰,一道黑影,一道寒光。 妲己将戾王一推,揉身上扑,挡住了黑影。几招过去,妲己被黑影一脚踢中胸口,飞出老远,竟滚落下了楼梯。 戾王怒吼一声,从墙壁上摘下宝剑,向黑影冲了过去。侍卫们呼喝着,也冲上前来,黑影急退,蹿出了摘星楼。 “爱妃,爱妃,你怎么样?”戾王顾不上刺客,赶忙跑过来扶起妲己。 “大王,我没事,就是浑身疼得厉害,可能是有些地方撞伤了。你先别管我,捉拿刺客要紧。”妲己颤抖着声音道。 “来人,传御医,捉拿刺客。”戾王愤怒地大喊。 侍卫们举着剑c戈,朝着黑影追去。 黑影身形晃动,冲进一间屋子。 侍卫跟着冲了进去,黑影已不见了,地上有三具尸体,正是蓝妃和她的嫂嫂,还有一个宫女。 “大王,大王,刺客跑了,刺客杀了蓝妃娘娘和武成王妃,跑了。”侍卫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禀告着。 “什么?”戾王大怒,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竟让刺客跑了,竟让本王的爱妃,还有武成王妃死了。你们让我怎么和武成王交代。你们也可以去死了。” 侍卫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得许多,忙道:“大王,在蓝妃娘娘手里,找到了这个,应该是搏斗时,娘娘从刺客身上抓下来的。” 戾王眼中精光一闪,将东西接过来。是一块令牌,王后的令牌。 “贱人,这个贱人竟要杀我?这贱人竟没有半点夫妻之情吗?是了,她是木家的人,自然是和木家勾结着想要除去我。”戾王心里愤怒到了极点:“来人,将王后给我拿下。” 王后被下了大牢。 朝堂顿时乱了。 “大王,王后娘娘是千金之躯,事情尚未查明,怎可下在大牢里?” “大王,王后娘娘可是木桓楚的女儿,若是逼反了木桓楚,可是不得了的事啊。” “大王,王后娘娘母仪天下,国不可一日无后,恳请大王三思。” 一个个臣僚向戾王求情。 戾王将桌子拍得砰砰乱响,道:“王后是千金之躯,那本王呢?难道就该让王后杀了不成吗?木桓楚又如何?他都敢指使女儿来杀本王了,还不敢反吗?本王就无兵无将可以杀败他了吗?国不可一日无后?好,本王废了她,再另立妲己为后,不行吗?” “大王,王后娘娘出身高贵,天下慑服。这妲己娘娘身世不佳,只凭美色魅惑大王,万不可立为王后啊。” “是啊,大王,恳请大王三思啊。” 戾王被吵得头痛,实在无法,只得退回宫内,想了想,还是跑到妲己的病榻前。看着自己爱妃的身上青一块c紫一块,戾王心疼极了。都是为了护着本王,那一下,妲己确实跌得狠了。 “大王为何皱着眉头,可有什么事情烦心的吗?”妲己勉强撑起身子,看着戾王。 “爱妃歇着,莫要起身,本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戾王便把刚才殿上和群臣的争辩一五一十和妲己说了。 “我只恨我一个堂堂的大王,竟半点事情都做不了主。”戾王恨恨道。 妲己笑了笑,许是身上还疼着吧,笑得很勉强:“大王勿忧,群臣敢如此不把大王放在眼里,便是大王太过宽厚。如今这天下是大王的天下,如何便不该由得大王做主?臣妾却有一计,献于大王。大王可在殿前竖一铜柱,内放炭火。若是有臣子欺君,大王便可将他缚在铜柱之上,将炭火点燃,此叫炮烙,可让人挫骨扬灰,痛不欲生。大王还可在殿前挖一个大坑,里面放上毒蛇c毒蝎,此唤作虿盆,若有臣子忤逆大王,大王便可将他投入虿盆,被千蛇万虫噬咬。如此,臣妾便不信还有什么人敢欺负臣妾的大王。” “好,好,好。爱妃此计果然高明,如此我正好册封爱妃为后,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反对。”戾王大喜,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戾王出去安排炮烙和虿盆的事情,秦天君走了进来,看着妲己笑道:“如何?我这刺杀配合得可是好吗?你该如何谢我啊?” 妲己怒道:“你做的好事,难道不该由你来摆平吗?” 秦天君哈哈一笑,道:“我说过了,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答应你们组织只是来对付那些天之子的。往小了说,我只需要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帮着你们和他们对搏厮杀,斩了他们,我就算大功告成。很多事情我不用去考虑什么后果,不象你们还要想着如何扩充你们的势力,在这里站住脚。所以即使我不去善后,好象我也没有违反和你们组织的约定。” “你”妲己瞪着秦天君,只恨得牙根痒痒。 秦天君看着妲己,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不过在这里我也就这么点乐趣,只要你能好好服侍我,我倒也愿意为了你去多想想。你看,这次你伺候了我,我不但帮着你善后,还出了炮烙和虿盆的主意,多好?”说罢,伸手在妲己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妲己嫌恶地把头一扭。 秦天君也不以为忤,只是笑盈盈看着妲己。 过了好久,妲己低着声音道:“下次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弄伤我了?大王那里很难交代。” “哈哈,好说,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又哪里舍得弄伤你。”秦天君得意地大笑,站起,走出房门。 “天君,此次刺杀,朝堂不稳,各路诸侯又生乱象。天君可有什么主意,能替本王分忧吗?”戾王向秦天君问道。 秦天君想了想道:“如今天下,大王居中,手握权柄,各路宵小如何能对大王生乱?唯一能动摇汤朝根基的也就东南西北四大伯侯而已。大王莫如将这四大伯侯招来,悉数杀了,他们群龙无首,自然也生不出什么乱子了。” 戾王听了,低头沉思半晌,慢慢道:“如今西c北两个伯侯还好,东伯侯和南伯侯都已被魔神蛊惑,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范。” 秦天君不以为意,道:“如今大王直接掌控的中央,所属便有一千多路诸侯,那四大伯侯每人下辖的只有两百诸侯,只要不是一起反了,便无人是大王的对手。若是他们前来应召还好,若是不来,直接出兵灭了也就是了。如果等他们羽翼丰满c万事俱备了,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戾王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武成王蓝飞虎在院中低着头独自喝着闷酒,今日自己的妹妹和妻子同时下葬,自己除了多烧黄纸,便只能在这里形单影孤了。 “大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蓝飞虎的弟弟蓝飞彪走了进来,劈手夺过酒杯。 蓝飞虎斜着眼睛看着弟弟道:“你姐姐c你嫂嫂都已撒手人寰,我还能做什么?” 蓝飞彪摇头道:“大哥,外面人都在传说姐姐和嫂子死得蹊跷。今天入殓的婆婆跟我说,姐姐和嫂子身上都有很多伤痕,而且而且” 蓝飞虎眼一瞪,道:“而且什么?” 蓝飞彪叹口气道:“而且有被强暴过的迹象。” 啪,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蓝飞虎一把薅住弟弟的衣领,四目相对 许久,蓝飞虎把弟弟放开,喃喃道:“可是我想不通啊,若只是你嫂嫂,戾王那里也说得过去。可是还有你姐姐” 蓝飞彪苦笑道:“如今妲己娘娘引了个上神来,宫里人都说这个上神行事乖张,古怪得要命大王也不管,只是敬着他” “上神?”蓝飞虎低声念了一句:“总有一日,我要扒了你的皮。” “伯侯,如今戾王下旨,召四大伯侯入朝歌,恐怕确实没安什么好心啊。”散合生看着圣旨,皱着眉头道。 西伯侯叹了一声,道:“我如何不知道。听说宫里出了大事,妲己招来了个上神秦天君,然后蓝妃死了,蓝飞虎的夫人也死了,有传言说是被奸杀的,可宫里的说法却是王后指使的人干的,然后又说王后行刺大王,如今下在牢里,妲己反做了王后。妲己又弄了个炮烙c虿盆,听说好几个老臣已经惨死在这两样酷刑之下,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无人再敢说话了。” 散合生转头看着姜尚,问道:“丞相,戾王如今行事残暴,颇失人心,你看眼下我们是否可以起兵灭了汤朝?” 姜尚摇了摇头,叹道:“据我所知,那个秦天君哪里是上神,分明便是当年的魔神残孽。戾王如今确实有失人心,但只看朝堂之上,还有人以死相谏,便知还是人心向汤。此时若是起兵,一来难抗魔神,二来恐成众矢之的啊。” 散合生低着头,无奈道:“那如今戾王招伯侯入朝歌,去还是不去啊?” 姜尚沉思半晌,道:“如此前去,恐是凶多吉少,我也正费思量。” 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启禀伯侯,启禀丞相,门外来了两人,自称上神杨戬c上神雷震子,带了东伯侯c南伯侯的口信前来。” “上神杨戬?上神雷震子”西伯侯和散合生都面面相觑,未曾听过这两个人。 姜尚精神一振,道:“快快有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崇黑彪 杨戬和雷震子大步进入殿内,姜尚迎了上去,三人互视良久,哈哈大笑。 “你们认识?”散合生有些狐疑。 姜尚转头,对西伯侯一揖道:“伯侯恕罪,老臣欺瞒伯侯了,老臣其实与这两位一样,都是上神,自然是认得的。” “等等,上神?如何证明你们都是上神?”散合生挡在西伯侯的身前,神情有些戒备。 “散合生。”西伯侯轻轻挡开散合生道:“你放心,我相信子牙不会害我,若是子牙想害我,哪里不是机会,又何必等到今天。” 姜尚看着西伯侯,笑着点了点头,道:“伯侯果然好见识,果然好度量。也罢,先请伯侯见了此物再说。”说罢,从雷震子手里接过一物,递到了西伯侯手里。 一块令牌,赫赫一个‘神’字。 “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上神令?”西伯侯惊呼道:“此物可是已被东c南两位伯侯看过?” 雷震子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然今日我们也不能够替两位伯侯带了口信过来。” 西伯侯忙对姜尚一揖道:“难怪我祖父对丞相念念不忘,难怪丞相能给我祖父如此建议,竟是上神相助,不甚铭感。” 姜尚忙还礼道:“伯侯不必如此,对令祖的建议纯属偶然。只是这次因着戾王身边出了魔神,我等无奈,也只得出山了。” 西伯侯问道:“魔神?适才丞相曾言,那个秦天君不是上神,乃是魔神,丞相所指,可就是他?” 姜尚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若只他一个,便是好办,只可惜除他之外,还有两个。” 西伯侯忙又问道:“还有两个?不知又是何人?” 姜尚苦笑道:“一个便是那个妖妃妲己,如今听说也快要做了王后了;还有一个却是那位国师申公豹。如今汤朝的朝堂已都落入魔神手里,我等想不出山也不行了。” 西伯侯默然不语,心里暗暗盘算。 许久,西伯侯抬起头,看着姜尚,叹道:“也罢,如今的田地,我也只有和汤朝相抗,才有活路了。” “既然如此。”西伯侯转头望向杨戬和雷震子,问道:“不知东伯侯与南伯侯对此次汤朝的召唤有何见解?” 雷震子笑道:“我等正为此事前来。两位伯侯的意思是若是去了朝歌,恐怕此生便回不来了。莫如我等合成一气,一起不去,共同进退。想来汤朝凭借一己之力,共抗我等三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西伯侯想了想,点点头道:“莫如我们再拖上北伯侯崇侯彪,若是他也加入,便更是好办了。” 杨戬犹豫了下道:“我家南伯侯曾言,这北伯侯与贤侯不同,一心只是贪图富贵,是个奸佞小人,恐怕不会肯与我们合作吧。” 西伯侯苦笑了下,叹道:“我如何不知道他的为人?只是如今之计,能多一分力量便是一分,若是说得动他,岂不是最好?此次我们是四家一起被召,他该是也有性命之虞吧?或许便是肯了也不一定。若是一定不肯,我也没法,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 三个上神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同意。 杨戬又问道:“既然如此,何人可去说服北伯侯呢?” 一旁散合生行礼道:“伯侯c上神,晚生不才,愿走这一遭。” 西伯侯捋着长髯,微笑点头。 散合生很沮丧,北伯侯崇侯彪拒绝了他。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似乎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自己是向伯侯主动请缨过来,回去怎么和伯侯交代啊? 散合生叹了口气。 “散先生慢走。”有人在背后叫他。 散合生停下脚步,回转身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大汉含笑看着自己,大汉的肩膀上还停着一头神俊的小鹰。 “你是?”散合生并不认识这个大汉,疑惑地问道。 大汉自嘲地笑了笑,道:“果然散先生认不得我,在下崇黑彪。” 崇黑彪?散合生的脑子里猛然浮出这个名字,北伯侯崇侯彪的哥哥?传说这崇黑彪自幼聪慧,长大了更是文武双全。上一代北伯侯原是想把伯侯之位传给这个长子。只可惜崇黑彪并非正妻所生,虽是长子却非嫡子。为着礼法,也为着正妻家族的势力,最后伯侯之位便传给了崇侯彪。传闻崇侯彪一直打压着自己的这位兄长,没有在封国里给他任何的职位。 “哦,原来是崇兄。”散合生抱拳,却差点语塞,这位崇伯侯的长兄,该如何称呼呢? 崇黑彪苦笑一下,道:“果然象我这样没职没权的人,先生也只能称我崇兄了。” 散合生尴尬地笑了笑,道:“崇兄莫要见怪,我对崇兄其实也是久仰得很,只叹没有什么门道能够认识崇兄,今日得见,果然也是英武非凡,该是一代人杰。” 崇黑彪嘿嘿一笑,道:“先生这是言不由衷了,先生高才我自是听过无数遍了。可象我这样闲云野鹤之人,哪里配得上先生的久仰。今日闻听先生来了,我也是斗胆,想与先生结识一下,这才冒昧前来。不知先生可愿赏光,与我一叙?” 散合生叹了口气,道:“原本我是很忙,有很多事要和你那个弟弟参详,可如今罢了,也已经没什么事了,便遵从崇兄的意思,与崇兄把酒言欢吧。“ 崇黑彪大喜,拉了散合生就去了酒楼 “什么?四大伯侯,竟只北伯侯一家来了?”戾王一拍桌子,面色阴晴不定。 秦天君坐在戾王对面,轻轻一笑,道:“大王莫急,他们不敢前来,本也是题中之意。若是都来了,才奇怪呢。” 戾王恼怒道:“如今若是一家不来,我只发兵便是。三家一起不来,既然如此,便先将北伯侯斩了,我再发兵,一家一家收拾他们。” 一边的费尤早收了崇侯彪的贿赂,忙跪下道:“大王不可,北伯侯素来对大王忠顺,与另三家不可同日而语,若就这么枉杀忠臣,恐是有损大王人仁德之名,再者也给另三家不尊王令找了借口。” 戾王哼了一声,板着脸,没说什么。 秦天君看了看戾王,笑着问道:“敢问大王,若是大王兵锋对着一家,另两家来攻,大王可能挡住?” 戾王低头想了想,盘算良久,问秦天君道:“那天君的意思是?” 秦天君站起,在殿里踱了几步,道:“我盘算了一下大王的军力,若是只对一家,那是必胜的局面;若是对上两家,如果采取一攻一守,则攻者可胜,守者可稳;若是对上三家,则胜负难料,纵能惨胜,也将实力大损,此时若再有人动了谋逆之心,则汤朝岌岌可危。不知我所说的,在大王眼里,可是如此吗?” 戾王艰难地点了点头,问秦天君道:“既然如此,不知天君可有良策?” 秦天君笑道:“本来没有,如今却是有了。” 戾王大喜,道:“还请天君教我。” 秦天君手捻长髯,道:“适才费大夫所言,这北伯侯乃是对大王忠心之人,既然如此当然是杀不得的。莫如大王派一路大军,全力攻打东伯侯;再遣一支人马守住南伯侯。如何?” 戾王一愣,犹豫再三,问道:“那西伯侯呢?” 秦天君故作高深道:“如今东c南两位伯侯处已确定是有魔神的,乃是心头大患,自然该趁早翦除。而这西伯侯乃是疥藓之疾,既然这北伯侯是听大王的,便可让北伯侯去对付这西伯侯。如此一来,大患先除。而西c北两路伯侯互相争斗,也已伤了元气。大王再对付剩下的,想来也是易如反掌了。” 戾王听了,却还是迟疑,道:“天君之计确是好计,只是如今他们那里都有魔神帮着,我等凡俗军士,如何会是对手?” 秦天君哈哈一笑道:“他们有魔神,我们这里就没有上神吗?那些魔神我已让申公豹打探清楚,虽是了得,但绝非我的敌手。只要我和申公豹各去一路相助,又哪里会怕什么魔神?” 戾王听了,不住点头笑道:“果然还是上神,天君的主意甚得本王之心,如此便按着天君的意思来。” 第二日,戾王下旨,北伯侯奉旨觐见,足见忠心,赐铜鼎c宝马,以作嘉奖。东c南c西三路伯侯见旨不来,视作叛逆。下令太师闻亚挥师一十五万,由上神秦天君助阵,攻伐东伯侯;大将军鲁豪率大军五万,由国师申公豹助阵,陈兵南方,防范南伯侯;北伯侯崇侯彪率本部人马,攻伐西伯侯。 圣旨下达,各方皆动,不几日,闻亚和鲁豪的军马浩浩荡荡皆出发了。崇侯彪也自回封地,整饬军队,准备南攻。 闻亚大军一路东顾,不久便到了东夷的地界。 东夷早已得了消息,将边境的百姓都转到了城内,城外所有的庄稼c树林也都付之一炬,坚壁清野。 东伯侯带齐东夷的军马五万多人,驻扎边关重镇黄石关。 闻亚立下营寨,带了人马来到关前,只见这黄石关城墙高耸,却在两山之间,端的是易守难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只是雇佣军 关上见闻亚兵到,立刻有人急报东伯侯。 东伯侯木桓楚点了兵马便要出关。 雷震子急忙拦住道:“伯侯,不可,汤军初到,士气正旺,莫如等到午后,待他军马乏了,再出战不迟。” 木桓楚想了想,点头同意,便与雷震子等一起上了城墙。 只见关下旌旗招展,人呼马嘶,当前几驾战车停在阵前,数位将领立在车上,为首一位正是汤朝太师闻亚。 闻亚看着关上,高声喊道:“木伯侯,当年你我同在朝歌,把酒言欢,年少轻狂,如今都是老了,你却何故要做谋逆,引来这无数兵马?若是识趣,便开城投降,我在大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也可饶了你的性命。” 木桓楚在关上也朗声道:“闻太师所言,我却不懂。我因体虚抱恙不能前往朝歌,如何就成了谋逆?太师是见我出兵夺城了?还是见我竖起反旗了?倒是太师,无故兴兵,犯我边境,却是为何?” 闻亚顿时语塞,支吾半天道:“既然伯侯未反,便可开门,你我共赴朝歌,与大王解释清楚,也可免了这场兵祸。” 木桓楚一声冷笑,咬牙道:“太师此言是哄三岁的孩童吗?大王如今残暴不仁,有多少忠臣义士便死在了炮烙c虿盆之下?消息传来我东夷,我东夷百姓亦敢伤怀。我那可怜的女儿,又有何罪过?竟只凭一块令牌就妄下结论,将堂堂王后押在牢中。我那女儿自受委屈不说,只这大王哪里还有夫妻之情c国家法度?太师兴兵来此,又诓我同去朝歌。太师觉得,我若是与太师去了,等着我的是那炮烙还是虿盆?” 闻亚恼羞成怒道:“伯侯,大王是夫,王后是妻,夫为妻纲,自古伦常,如何委屈了你的女儿?大王是君,伯侯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大王召你,你又如何便敢不去?乖乖开城投降,不然兵锋所指,片瓦不存,届时伯侯恐怕悔之晚矣。” 木桓楚怒极反笑道:“太师,你当我这里站着的都是土鸡瓦狗不成?我东夷铁血的汉子,个个都是铮铮铜骨,哪里就凭你这几句,就会投降?你莫以为仗着人多势众,便能乱我军心。你只管攻来试试,看我东夷的箭矢是否长了眼睛。” 闻亚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东夷的箭矢厉害,都是群只敢躲在石墙后面的土狗。” 这话一出,顿时将木桓楚身边一人惹恼了。 只见木文焕在城墙上怒道:“闻亚,敬你三分,你竟开起染坊,今日你家少伯侯亲自出战,与你单挑,让你看看东夷战士是何样的英雄。” 闻亚连连冷笑道:“竖子,我与汝父论交之时,你还未曾出世,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也罢,你且出来,我这里自有人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你尽可放心,若是我这里倚多欺少,便让我闻亚一头撞死在你这黄石关前。” 木文焕哼了一声,提起一支大戟,便要出关,却被他父亲死死拦住。 闻亚在关下哈哈大笑,道:“哦,对了,伯侯,忘了告诉你了,王后娘娘如今已不在牢里了。” 木桓楚一呆,看着闻亚,惊喜道:“我那女儿已被放出?现在如何?可受了什么委屈?” 闻亚摇摇头,叹口气道:“可怜,可怜,我出兵之日,大王便将王后从大牢提出,绑在炮烙上,化作灰烬,为我大军祭旗了。” “啊。”木桓楚大叫一声,两手死死抠住城墙,双眼布满血丝,只盯着闻亚道:“你你老夫发誓,与那昏君不共戴天。我的儿,你且出关取那狗贼的性命,替你姐姐报仇。” 木文焕应了声,也不顾雷震子的阻拦,便下了城墙。 城门大开,一驾战车驰出城门,车上立着一员小将,蜂腰猿背,威风凛凛。 “呔,对面听着,我乃东伯侯之子木文焕,哪个敢来与我对战,也让你们见识见识东夷的武艺。”木文焕将大戟舞动,前方的驭手驾着战车,在黄石关前往来驰骋。 “太师,这小儿无知,且让末将将他擒来,也好逼着东伯侯投降。”一将在战车上躬身施礼,向闻亚请战。 闻亚一看,正是帐下大将陈槐,便点头允了。 陈槐舞刀,战车前冲,径向木文焕杀来。两车相交,刀戟相碰,战在一处。 木文焕身为东伯侯长子,自幼便有名师教导,武功本就不弱。如今又被雷震子特训了一番,更是骁勇无双,一支大戟上下翻飞,直杀得陈槐两臂酸麻c汗流浃背。 两车相交,陈槐一个不慎,被木文焕一戟划在咽喉,跌下车来,顿时便咽了气。 城关之上,欢声雷动,东夷军顿时士气大振。 “竖子休狂,我来战你。”又一驾战车冲来,车上一将挥动长枪,直奔木文焕便扎,木文焕舞大戟荡开长枪,趁势一戟,扎向空门,只一下,戟尖刺透来将前胸,那将在车上晃了两下,又是一头栽倒,摔在了车下。 闻亚看着眼前,紧锁双眉。 “太师不必惊慌,我去会他便是。”秦天君看着意气风发的木文焕,一声冷笑,步出了战阵。 “呔,来将通名,少伯侯戟下不斩无名之辈。”木文焕杀得兴起,戟尖直指着秦天君。 秦天君哈哈一笑道:“娃娃,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姓秦名完,便是上神天君。” 城墙上雷震子大惊,急道:“不好。”脚尖在城垛上一点,便飘出了城墙:“文焕,你先回城,这里交给我了。” 木文焕死死盯着秦天君。 上神?天君?木文焕咬了咬牙,对驭手轻轻道:“回城。” 战车转向,驶回黄石关。 秦天君看着从城墙上落下的雷震子,眯着眼道:“呵呵,看你飞下来的样子,想必你就是那些号称上神的天之子吧?听说你们的本事都不小,我倒想见识见识让蚩尤都心有余悸的天之子到底是什么实力?” “蚩尤?他没死?”雷震子一惊。 “死?”秦天君一声嗤笑,对雷震子轻声道:“只要头没断前回去了,便是死不了的,不是吗?如果他们没骗我的话。” 雷震子看着秦天君,一脸戒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这里搅这趟浑水?” 秦天君傲然道:“我只是个雇佣军,他们出了大价钱雇我,所以我便来了。我的身手么自然比蚩尤要好上一些,你若连蚩尤也不如,那便乖乖回去,劝那东夷投降算了,也不用在这里丢人现眼。” 比蚩尤强?雷震子看着秦天君,眼皮突突跳了几下,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老子也特训了一千多年了,虽然没什么突破,但长进还是有的,就让你来试试我现在的成果吧。 雷震子一咬牙,身子前蹿,一棍便向秦天君砸去。 秦天君撤步转身,让开一棍,从腰间抽出两支亢龙锏来,直向雷震子太阳穴扫来。雷震子拧腰跨步,堪堪躲过,又一棍横扫,奔着秦天君而去。秦天君冷笑一声,也不躲闪,挥动双锏,猛砸在大棍前端。 雷震子只觉得虎口一麻,长棍荡开,竟险些脱手飞出。 “看来所谓天之子也不过如此。”秦天君看着雷震子,满脸都是轻视和嘲讽。 “再来。”雷震子一咬牙,长棍一抖,直向秦天君面门点去,竟用棍使出了枪戟的招式。 秦天君右手挥锏去拨,雷震子手腕一摇,棍子一翻,让开亢龙锏,棍势一沉,向秦天君小腹杵来。 秦天君左手锏急忙一拦,雷震子的棍又是一虚,棍梢轻点,径向秦天君手腕刺去。 秦天君急向后退。雷震子得理不让人,起身向前,棍影翻飞,竟不使打劈盖压的招术,多是点扎刺削,一根长棍在他手里,竟宛如一条斑斓毒蛇,露着獠牙,专拣人的要害噬咬。虚中有实,实中含虚,秦天君一时措手不及,竟有些防不胜防。 “好功夫。”秦天君赞叹一声:“你这是什么功夫?我似从未见过。” 雷震子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手底丝毫不松,一味强攻。 “爹,这这是我的戟法。”木文焕看着雷震子,惊呼:“师父竟使得比我还好。” 木桓楚点点头道:“你仔细看着,你师父是如何用着对敌的。如今我家与戾王已不再是姻亲,只有血海深仇。你可要多用些心,多学些本事,为你那可怜的姐姐报仇。”说着,又自哽咽起来。 木文焕听着父亲的话,脑子里全是幼时姐姐护着自己的情景,一时也是泪流满面。 当,一声响,雷震子又被震退几步,一屁股蹲在地上。 “你很好,比我想象的杰出,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还是不够瞧。”秦天君看着雷震子,面无表情。 “你到底是谁?”雷震子看着秦天君,暗暗心惊。 秦天君呵呵一笑,道:“你就莫要问了,难道你真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我只是一个雇佣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争神 说着,秦天君向前几步,举起亢龙锏就奔雷震子头上砸下,雷震子举起长棍,又是当的一声,刚爬起的雷震子又坐到了地上。 “你的发力不对,赢不了我。”秦天君笑眯眯地看着雷震子:“莫如你便投了过来,做我的跟班和弟子,我来教教你。” “谢了。”雷震子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秦天君道:“既然如此,看来我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哦?”秦天君眼睛眯缝起来:“藏着掖着?你还能给我什么惊喜吗?” 雷震子笑笑,也不说话,一抖手,长棍突然缩短,脚下发力,竟围着秦天君转起圈来。 秦天君身形转动,也跟着雷震子转圈,始终面对着雷震子。 唰c唰c唰雷震子越转越快,秦天君渐渐凝重了起来。 太快了,超乎常理的快,秦天君已经跟不上了。 这是仔细看去,只见雷震子的脚下竟淡淡有股白烟。原来如此,秦天君哼了一声,你会用脚下的飞行装置借力,难道我不会吗? 秦天君脚下也冒出一股白烟。 蹭,秦天君身子弹了起来,在半空中一晃,失去了平衡。雷震子猛地上扑,瞅准机会,手里的短棍便往秦天君身上砸去。秦天君慌乱之中,勉强用亢龙锏架开短棍。 棍锏碰撞,再加上脚下动力的不平衡,秦天君身子歪斜,在半空中手忙脚乱起来。 啪,雷震子一脚踹在秦天君的腹部,秦天君一头扎向地面。噗通,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 秦天君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看着雷震子,眼神阴霾。 “我在这里千年了,运用飞行装置的喷气来控制速度,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和我比这个?你差远了。”落到地上,雷震子戏谑地看着秦天君。 秦天君嗷一嗓子,舞动双锏,奔雷震子而来。雷震子脚下一动,又冒出淡淡的白烟 秦天君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两次了,又是这样。 秦天君从地上爬起,脸上出离的愤怒:“你用着这种卑鄙手段,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卑鄙手段?”雷震子哂然一笑:“你我都有这个能力,你用得没我好,我就卑鄙了?” 秦天君语塞,表情愈发阴沉。 看着雷震子,秦天君突然跃起,到了半空展开双翼:“既然在地上,我跑不过你,那就索性到天上,看看我们俩到底谁弱谁强。” 雷震子手中一按,短棍又再变长:“好,那就到天上再会会你。” 雷震子也弹到空中,双翼展开。 双方的战士不约而同,单膝跪倒,将手捂住胸口,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上神c上神c上神” 不再依靠脚下的助推,纯粹使用翅膀,秦天君果然熟练了许多。可惜他面对的是雷震子。 雷震子在伊星已经千年之久,若论飞行,又有谁能比他熟练?秦天君只得仗着武技与雷震子周旋,却怎么也奈何不了雷震子。 秦天君越来越恼,正斗之间突然嘴一张,一道白光射向雷震子。雷震子头一偏,双翅一卷,空中一个翻滚,躲过了这道白光。 “哼,我劝你莫要与我再斗激光。我在这里千年,和我那帮兄弟闲来无事便是练习飞行和激光。和飞行一样,论起激光,你也不会比我更熟练。”雷震子拍动双翅,在空中傲然而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泛出一片金光,此时真的宛如一代天神一样。 黄石关上旌旗招展,欢声雷动,所有的战士都兴奋不已。 “回营。”秦天君飞回自己阵中,看着闻亚,心里窝火到了极点:“明日给我全力攻城。” 闻亚想说什么,可看着这个一肚子怒气的上神,还是把话都缩回了肚子。 夜里,秦天君孤身一人,冲上空中,往南飞去。 第二日,闻亚率领大军到了黄石关前。 大军摆开阵势,前面便是巍巍雄关,城关上一排排士兵手持兵刃,威严肃穆,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看着关下的敌军。 闻亚回头向南方的远处看了看,但愿天君这次去南边找国师,能商量出个结果吧。 “攻城。”闻亚转回头,看着黄石关,冷冷地下着命令。 箭矢c滚木c擂石城下已经堆积起无数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南宫宜已经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里满满的都是喊杀声,眼里布满了红色,不知是血光映射的,还是连日城防操劳的。 “报,大将军,黄元赈率军绕北门攻城,守备告急。” “报,大将军,梅继贞率军三千猛攻南门,守城军士死伤惨重,守备告急。” 一道道军情雪片似地向南宫宜报过来,南宫宜抹一把脸上的血污,从地上弹起。 “他娘的,崇侯彪是疯了吗?他们还是真是不歇啊,一口气都不带让老子喘的。叫辛乙带了人去北门,给老子顶住。”南宫宜吼道:“来人,预备队,跟我上,支援南门。你们几个,速将军情禀报丞相。” 一队军士跟着南宫宜冲到南门。 一架架云梯靠在城墙上,士兵们沿城蚁附,拼命往上攀爬。城墙c城垛成了最前沿的阵地,双方的战士在这最后一道防线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剑戈碰撞,血肉横飞 “来人,冲,把他们赶下去。”南宫宜大吼,身先士卒,扑了过去,一刀将一个刚翻上城墙的敌兵剁倒在地。 “冲啊,杀啊,把他们赶下去。”士兵们狂吼着,挥舞兵刃,冲向城墙。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敌军顿时被冲得一阵慌乱,十几具尸体从城墙上摔落下去。 “伯侯,梅将军那里攻不上去,退下来了。”一个将领对崇侯彪道。 崇侯彪看着南门潮水般退下来的士兵,点了点头。差了一点,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崇侯彪咬了咬牙 夜了,一群群士兵在城墙上打盹,还有一队队士兵强忍着瞌睡,不停地巡逻着,空气中也似乎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南宫将军,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必陪着孤,自去歇息吧。有丞相陪着孤四处走做,便可以了。”西伯侯看着一脸憔悴的南宫宜,有些心疼。 “伯侯,不碍事,就是弟兄们伤亡太大,太惨烈了。”南宫宜嗫嚅着。 西伯侯点点头,眼神黯然,看着姜尚,心事重重道:“丞相,此次我西岐抽出了一半的力量,战士们这才守得这么辛苦会成功吗?” 姜尚点点头,看着远方:“伯侯,我相信散合生。” “南伯侯,大王召见,你不从命。如今大王并未兴兵讨伐,你竟不思感恩,不在封地好好待着,还敢起兵犯境,你好大的胆子。”鲁豪立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的姜崇禹,高声怒喝。 姜崇禹连连冷笑,朗声道:“大王昏聩,炮烙王后,枉杀忠臣,又无故召我等伯侯入朝歌,若是我等奉诏,还能有命回来吗?如今大王虽未起兵伐我,只是哪里便是恩德?但闻太师已挥大军前往东夷,怕不是个个击破的主意。我若是不起兵来助东伯侯,恐怕待东伯侯覆灭之日,便是我南姜亡国之时。” 申公豹从鲁豪身旁跃起,半空中,展开双翼,高声道:“南姜兵将听着,我乃上神申公豹。戾王上应天命,下顺民心,乃天定王运。尔等依附叛逆,违犯纲常,本该降下天罚。但念你们是被人蒙蔽,只要速速退去,上天有好生之德,必不重惩。若是执迷不改,到时天怒人怨,便是悔之晚矣。” 南姜军士看着空中的申公豹,面面相觑,心中都迟疑起来。 “呔,申公豹,少在那里唬人。”姜崇焕身旁有一人冲天而起,正是杨戬:“你哪里便是上神,只是千年前魔神余孽,逃了性命,如今不思悔改,又要兴风作浪,就不怕再折在我们手里吗?” 申公豹嗤笑一声道:“杨戬,你说我是魔神,我就是吗?我还说你是魔神呢,少在这里欺瞒众人。” 下面姜崇禹高声叫道:“我姜家远祖自鸿蒙初开便是远古上神的臣属,天下何人不知。我等如何会和魔神在一起,坏了祖宗的名声?你这魔神,满嘴胡言,蛊惑戾王,我今日起兵,正是要助着上神,剿灭你们,以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此话一出,再看着半空中威风凛凛的杨戬,南姜的士兵顿时腰杆又挺直了起来,手执兵器,怒视着拍动双翼的申公豹。城上汤朝的士兵士气却是一滞,连鲁豪心中都是一凛。 “姜崇禹,难不成你火眼金睛,便认得上神不成?是不是上神由不得你说了算,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话一说完,申公豹一展双翅,伸手取出一对雷公鞭,直向杨戬冲了过来。 杨戬笑道:“你心虚了吗?这么急着动手?难道我还惧你不成?”手舞三尖两刃刀,振开双翼,便同申公豹战在一处。 姜崇禹看了看天上的大战,又对城上高喊:“鲁豪,你听着,世人皆知,我远祖祖传便有识得上神之物,如何会被魔神蒙蔽?你若要遵循天命,便即刻打开城门,速速归降,同去朝歌,剿灭魔神,方是正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受伤 鲁豪望一眼天上,咬咬牙,心里一横,道:“有识别之物又如何?难道就不会丢失c不会易主吗?众家儿郎,莫要听他蛊惑,这里乃是汤朝的天下。戾王圣明,上应天命,哪里便会认错。且守好城池,万勿愧对圣君。” 姜崇禹见鲁豪冥顽不灵,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冷笑,看着天上。 啪,申公豹好容易让开刀刃,却被杨戬顺势将刀柄扫来,正打在腰际,在空中飞出老远,极勉强才稳住身形。 杨戬看着申公豹狼狈的样子,笑道:“原来是大巫神啊,本事也就和当年的乾天差不多。你是哪位?竟能活了下来。” 申公豹冷哼一声,道:“杨戬,你果然了得,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想知道我是哪个,便是休想了。打不过你,我还跑不过你吗?你要知道我是谁,追上我再说。” 说罢,申公豹一转身,竟往远处遁去。 杨戬舞出一个刀花,哼了一声,便追了下来,手指虚点,一道白光射出,直向申公豹击去。 申公豹边飞边用眼角的余光在睃杨戬,眼见杨戬手一抬,一道光,顿时唬了一跳,忙侧身闪开,光束擦着手臂射向了远方。 申公豹再不敢直线飞遁,只飞得忽上忽下c忽左忽右。不时回头,两眼中也射出光来,直击杨戬。 两眼盯住目标,自然射得要比手指准了许多。杨戬急忙躲闪,也是起了一层冷汗,心道:可亏了这么多年天天都在练习激光,射得准c躲得快,总算也不会吃亏。 顿时也不敢迫得申公豹太近,只在后面缀着,不停与申公豹互射。 一座山头,一片树林,耳旁风声呼呼,无数的景物在眼前飞过申公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杨戬咧嘴一笑。 杨戬猛地心里一惊,顿住身形,回头一望,一个男人背展双翼,停在他的背后。 “杨戬,我倒也不知道该叫你杨戬,还是叫你燧人,也罢,姑且就叫你杨戬吧。你猜得没错,我便是当年的大巫神之一,我活下来了。也叫你晓得,我便是当年的阴阳。你到了泉下,也该知道命丧在谁的手里,不要错找了别人。”申公豹阴恻恻地笑道。 杨戬心里一沉,看着身后的男人,问道:“你莫非就是秦天君吗?” 秦天君笑了笑道:“想不到我名声还是不小,你竟然也是知道。” 杨戬摇摇头,笑道:“如今来了这里一共只你们三个人,一个还是个女人,我若再猜不出,也是智障了。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是当年的余孽之一?” 秦天君哈哈笑道:“杨戬,你可莫要把我和当年那些废物相提并论。我且告诉你,我是个雇佣军,是他们雇来,专门对付你们的。” “你不是该在东夷那里吗?如何到了这里?”杨戬似乎想到什么,猛然一惊,忙问道:“难道你没碰上雷震子吗?” 秦天君哼了一声,道:“死到临头,你还记挂着你的兄弟?真是情深意重。放心,你将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一个天之子。” 杨戬这才稍稍安定心神,又看着申公豹道:“喂,刚才他说你是废物呢,怎么?你认不认?” 申公豹看着秦天君,心中也是暗暗恼怒,可如今还要靠着这位天君,倒也不便发作,只得恨恨道:“杨戬,你少要挑拨,今日我必先杀了你不可。” 说罢,申公豹舞动双鞭,向杨戬攻来。对面的秦天君一展双翅,手中一对亢龙锏,劈头盖脑向杨戬砸来 “伯侯,再这样下去,弟兄们挡不住了。”南宫宜不住地喘着粗气,血和汗混杂在一起,从脸上不住往下淌。 西伯侯看着城下如山如海的军马c绵绵不绝的攻势,双眉紧锁。 “伯侯,给我三千人马,我去冲他一冲。”一个娃娃看着城外,脸上也是焦急万分,脆声声地道。 “你?”西伯侯一愣,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娃娃:“你这娃娃,却是何人?如何竟能到了这里?此处战场,甚是危险,快快下去。” 姜尚在旁捻须一笑,道:“伯侯,你可莫要小看这个娃娃。她名叫哪吒,却也是个上神,冲锋陷阵的本事却还在我之上呢。” 这娃娃也是个上神?南宫宜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丞相,这娃娃真是上神?可开不得玩笑。”西伯侯看着姜尚,不敢相信。 “伯侯,人不可貌相,更何况是上神。如今军情紧急,我如何敢和你开这个玩笑。”姜尚神情一肃,对西伯侯道。 “好。”西伯侯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物,当机立断道:“南宫宜,你速调五十辆战车,军士三千,给这位嗯,哪吒上神,出城冲阵。” “末将领命。”南宫宜抱拳应道,转身便去调遣。 “等等。”西伯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再叫辛乙c毛公望跟着,万勿让上神出了意外。” “末将领命。”南宫宜回身抱拳,再次领命。 城门大开,哪吒脚蹬轮排靴,手持火尖枪,一人当先,向正蚁附攻城的北军冲击而来。 北军正在攻城,队形本就不整,而这滑轮速度极快,哪吒又是这些所谓上神中极悍勇的,大枪挥舞,左刺右挑,顿时便似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 哪吒一往无前,冲开一条血路,身后五十辆战车呼啸而过,碾压着人命。三千军士紧紧跟随,长戈飞舞,北军纷纷倒地,顿时溃不成军 轰,一道激光,杨戬闪过,一旁的山石被炸得粉碎。 当,三尖两刃刀挥舞,架开砸过来的大锏。 唰,一根雷公鞭又向腰间扫来。杨戬扭腰勉强躲过,鞭梢却在胯部挂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啪,一脚,正印在杨戬的胸口,杨戬从空中一个倒栽葱,坠向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已经不知道挨了第几下了,杨戬拄着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每动一下,浑身都疼得厉害。 杨戬直起身子,肋部一阵刀剜般痛,嘴里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肋骨是断了吗?许是刚才那一锏刮的吧?站在那里,胯部也痛得厉害。到底断了多少根骨头?不知道骨头里那些电路怎样了?但愿没有损坏。杨戬想着,现在该怎么办?自己绝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轰,又一道激光闪过,杨戬勉强跃起,堪堪躲过。不行,绝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下去。 杨戬在空中一拧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展动翅膀,飞蹿出去。 “追。”秦天君立刻一展双翼,跟了下去。申公豹也朝着杨戬,一头扎了下去。 不敢在空中肆无忌惮地逃命,杨戬只在树林里c山石间穿梭,借着树干c巨石躲避着射来的激光。碎裂的石块击打在身上,格外的疼。 逃杨戬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可是该往哪里逃?翻过一座山,杨戬突然眼前一亮,是了,不远了,还是那里 杨戬向前猛冲,前面是个山谷,他记得山谷里有条小溪,有个山洞,曾经有个兄弟在那里烤着篝火唱歌 杨戬冲进那个洞里。 这条岔路,对,应该是这条岔路,这个洞口,嗯,印象中依稀就是这个洞口。 杨戬收起翅膀,拼命往前奔逃。 水声,是的,就是那个水声,杨戬向水声的地方跑去。 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杨戬纵身跳入河中,冰凉的河水刺激着他的肌肤,冷,好冷,不过刚才还是深彻骨髓的疼痛好象轻了很多,该是甩开他们了吧?杨戬想着,在水里划着,渐渐便没了意识 晕了,跟着冲进来的秦天君已经绕晕了,这么多洞,这么多岔路,这个该死的杨戬跑到哪里去了。 一旁的申公豹也迷糊了,终于鼓足勇气对秦天君道:“天君,这里太过复杂,这么追,我们是追不到了,莫如先退出去吧。” 哼,秦天君恼怒地一拳击在石壁上,眼看就要到手的羔羊跑了。 “走,去东夷。”总算极辛苦极勉强地绕出洞口,秦天君飞上了天空 “教授,克劳德上校又来了。”刘秘书敲了敲徐教授的门,显得有些无奈,最近这上校三天两头便往这里跑,每回都会来聊些所谓的机密。可这些机密都是些关于‘地球生命’的最新发现的,和教授的研究哪有什么关系。 “哦。”教授抬起头,不得已放下手里的工作:“请他进来吧。” 克劳德上校乐呵呵地走了进来:“教授,告诉你个好消息,救走查尔斯他们的那些警卫都被发现了,躲在伦敦的一所公寓里,已被我们监视了起来” “啊。”杨戬睁开双眼,想动,浑身却是刺骨的痛。 这是哪里?眼前模糊的好象有个屋顶杨戬又晕过去了 甜甜的,香香的,一股暖流划进嘴里,沿着喉咙慢慢聚集到胃里,身子一下子热乎起来,好舒服 杨戬再一次睁开眼睛,一个小女孩儿捧着个碗,正站在他面前。一看他醒了,小女孩儿立刻回头大叫道:“姐姐姐,他醒了,他醒了。” 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看着杨戬,如释重负:“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我真怕你醒不过来,这么重的伤,你到底是怎么弄得呀?” 声音真好听。杨戬看着这个女子,女子看着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脸孔并不很美,可是皮肤白皙,笑容却是很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灵姑 “喂,我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你是哑巴吗?”小女孩儿看杨戬不答她姐姐的话,颇有一些不太乐意。 “哦,不是。”杨戬刚想起身,伤口处一阵疼痛,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别动,刚给你换了药,包扎好。”女子急忙按住杨戬道:“我从没见到有人受过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的。你居然能挺过来,真不容易。” 奇怪,这女子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忍心拒绝她,杨戬乖乖躺好,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我是如何到了这里?” 女子笑道:“我也不知道,却是我妹妹在河边看到了你,叫了我来,把你抬回来的。你可真沉,我叫了村里五六个汉子,才抬得动你。你也真是奇怪,伤得那么重,手臂都断了,却还紧紧抱着那把刀。在水里,也不怕淹死,难道这刀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抱着刀?杨戬苦笑一下,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是一个当兵的与生俱来的习惯吧,无论如何武器都是不能丢掉的,战场上武器就是自己的生命啊。 “原来是姑娘救了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杨戬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反而问女子道。 女子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轻声道:“什么救不救的,莫说是你,就是村里的狗啊c猫啊的,打架受伤了,我也会替它们包扎的。” 狗猫?好吧,杨戬苦笑一下,原来自己在她眼里,便跟小狗小猫一样。 “我姐姐叫灵姑,我叫小芽儿,你叫啥?”小女孩儿捧着碗,看着杨戬,两个眼睛笑成了两道小月牙:“来,我再喂你两口吧,这是羊奶调了蜂蜜的,可补可好吃了。” 一个小勺伸到杨戬嘴边,杨戬只得张开嘴。 “在下姓杨,名天,对了,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杨戬咽完羊奶,问道。 灵姑将碗收起,道:“这里是桃源部,你放心,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很和善的,你只安心在这里养伤便好。” 杨戬点点头,伤自己的伤倒是没什么,自己是个仿真人,伤口一定愈合得很快。头痛的便是那些电路,教授说了,电路都在骨骼里。骨头都断了,只不知道那些电路会不会断?算了,教授说了,我们的伤都是能很快好的,他应该考虑到骨头会断吧?应该考虑到骨头里有电路的吧唉,被救了,要是没被救,自己索性就召回了,在基地待上个小半天,回来了后伤就该都好了吧?也省得在这里疼了。如今若是召回,恐怕会吓到灵姑吧?万一当我死了唉,算了,这点痛,忍忍算了。 想到这里,杨戬似乎又感觉到疼痛,眉头皱了一下。 “大哥哥,你是很疼吗?”小芽儿看着杨戬,有些心疼,想想也是,自己就跌一跤,摔破些皮,也要哭上半天,更何况这个哥哥都伤成这样了。 “没事,哥哥没事。”杨戬努力笑了笑,又问灵姑道:“姑娘,请问这里是四大伯侯的地盘,还是汤朝的地界? 灵姑刚将碗洗净放好,道:“这里是东伯侯的地方,不过前面还在打仗,听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唉,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东伯侯对我们百姓可是极好的,但愿他能打赢吧。” 东东伯侯?自己从南边一路往北逃,然后现在这里是东伯侯的地界了?杨戬有些无语。 “今日上神大人果然神威无敌,竟将敌阵冲垮,我军也得了一场大胜。”西伯侯举着酒杯,向哪吒敬酒。 “果然是上神大人,看着年岁极小,却是如此不凡。”旁边也是一片赞同c附和的声音。 哪吒却是苦笑,自己也不喜欢这童子的样子,可谁让自己轮上了呢。 唉,其实已经是上神的身份,真没必要再保持这童子的外貌了,就以二十多岁的形貌来这里,也不妨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几个混蛋之前竟也不提醒自己,都是故意的吧?想到这里,哪咤瞪了姜尚一眼,别人也就算了,你和我更是常常见面,竟也故意不提醒我,一定是成心,看日后逮到机会,我怎么收拾你。 哪吒回过神,看着西伯侯,清清嗓子道:“伯侯客气,一场小胜而已,敌军尚未退兵,仍在城下虎视眈眈,却是放松不得。” 西伯侯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姜尚道:“上神大人却是谦逊,不居功,不自傲,孤甚是仰慕啊。” 姜尚也微微一笑道:“伯侯客气,这也是份内之事,伯侯何须挂怀。” 西伯侯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北军仍在城下,我实在忧心忡忡,尤其散合生c姬公遂二人所率的那路奇兵,却不知结果如何,虽常得丞相宽慰,但我委实还是放心不下。” 姜尚想了一想,道:“伯侯,既然如此,不如我去他们那里,也好助散合生一臂之力,如何?” 西伯侯犹豫了下,道:“此处攻城日紧,我还仰仗丞相主持大局,若是丞相离开了,恐怕” 姜尚笑笑道:“伯侯,此事无妨,我虽走了,此处还有哪吒在,伯侯有事自可和她商量。” 哪吒在一旁道:“丞相,既然伯侯倚重丞相,莫如丞相留下,我前去助阵,如何?” 姜尚摇了摇头,道:“你去那里,却是谁也不认得,别人如何知道你是这里派了过去的?况且行兵布阵c冲锋厮杀,你的才能都在我之上,你若在此,相助伯侯,我也放心。” 西伯侯一笑,道:“此却无妨,待我修书一封,再找件信物,上神带着,他们自然不会生疑。既然哪吒上神更会厮杀,那去了散合生那里,我也更加放心。” 姜尚听了,确也有些道理,便不再坚持。 西伯侯赶忙修书一封,又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交给哪吒道:“上神大人,此玉佩乃是我祖父所传,散合生c姬公遂都是认得的,你此去只消给他们一看,便无碍了。” 哪吒接过,仔细揣在身上,与众人道别,腾身而起,消失在夜空之中。 北方,一座大山上,一排火把正蜿蜒前行,从空中望去,宛如一条赤色的长龙。 “姬将军,这样行军,士兵能受得了吗?”散合生有些担心,每天士兵们连吃饭带休息只有四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翻山越岭在崎岖的小路上,许多士兵的脚上都磨出了血泡。 “受不了也得受啊。”姬公遂长叹一声,道:“如今北伯侯崇侯彪带了十二万大军,不分昼夜,攻我西岐。我西岐军马本来就少,伯侯还让我等带了一半兵将出来。如今西岐只有四万人马,要抵挡北军,可谓艰难。我等只有速战速决,方能解了西岐之危啊。” 散合生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忧虑。 “将军c大人。”一个斥候匆匆来报。 姬公遂忙转身问道:“何事惊慌?” 斥候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将军,启禀大人,前方有个小儿拦路,自称带了伯侯的信物和书信。” 此地距离西岐已是八百余里,自己昼夜不停行军已有数日,一个小儿拿着伯侯的书信?他是如何追上我这大军的?姬公遂皱着眉头。 “且唤他过来说话。”散合生想了想,吩咐道。 斥候退下,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个娃娃过来了。 姬公遂看着这个娃娃。 这娃娃端的古怪,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只是胸前斜挂一个大环,手里提了一杆长枪,这也罢了,脚上套了一双靴子,靴底竟还有排轮子,如何却能站得稳? “娃娃,你是何人?如何便有伯侯的书信?谎报军情,干扰大军,罪责可是不小。” 姬公遂见这娃娃长得好玩,故意板着脸,吓唬他。 娃娃翻了个白眼,取出一物在姬公遂眼前一晃,道:“将军可认得此物?” 姬公遂一惊,伸手一把夺过,一块玉佩。 散合生立刻从姬公遂手中抢过玉佩,翻来覆去仔细察看。 “这这果然是伯侯的玉佩。小娃娃,你从何处得来?”姬公遂凑在散合生跟前看着玉佩。 “这自然是伯侯给我的,我这儿还有伯侯的一封书信。”娃娃没好气地道,又取出一卷竹简,递了过去。 散合生将玉佩交给姬公遂,恭恭敬敬接过了竹简。 “你你是上神大人?”散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娃娃,一脸的不可思议。 娃娃一仰头,傲然道:“我乃哪吒,正是你们口中的上神大人。伯侯请我前来,相助你们。” 散合生将竹简又递给姬公遂,对着哪吒深深一揖,道:“晚生散合生,拜见上神大人。” 姬公遂见散合生如此郑重,也不敢怠慢,只跟着散合生也是一揖,道:“末将姬公遂,拜见上神大人。” 哪吒抱了抱拳,笑道:“两位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此去崇城还需两位多帮衬呢。” 散合生直起身子,面上堆笑道:“刚才我正和姬将军担心此行凶险,恐不能及时成功,如今得了上神大人的相助,想来胜算大增啊,只是辛苦上神大人跑这一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私生女 哪吒连忙摆手,笑了笑道:“大人哪里话,哪有什么辛苦,只是还烦劳大人与我细说,此次出兵到底如何?” 散合生一笑,弯下身子,附在哪吒耳边,小声将事情的始末细细说了一遍。 哪吒听了,眉头一皱道:“如此说来,此行的关键却在崇城?” 散合生点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们才忧心忡忡,只怕那里出了什么差池。” 哪吒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在此处耽搁,我先去彭城找他便是。” 散合生大喜道:“如此最好,若得上神相助,想他定能事成。” 说罢,散合生掏出一根乌黑亮泽的羽翎,交给哪吒道:“这根翎子,便是他给我信物,你且拿了它去,他定会信你。” 哪吒点点头,接过羽翎,脚尖点地,飞上了夜空,转瞬便不见了。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费尤极力劝解着戾王。 “息怒?”戾王气呼呼的,顺手又往地上砸了一个杯子:“这秦完号称什么天君,鼓动着本王出兵去打东夷,说什么战则必胜。如今呢?本王的王后都被他征调过去一个多月了,还在黄石关前,寸步未进。如今竟还有脸,向本王要兵要粮?” “大王。”费尤跪下道:“如今东夷战事已到最后的关键,若此时对这秦天君的要求置之不理,则前功尽弃啊。况且此次大战乃是神战,双方都有上神c魔神出战,王后乃是上神弟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而且若是立下大功,也能封神,对大王c对汤朝也是万幸之事。臣以为大王更该支持。还是按着秦天君的要求,增派援兵的好。” 戾王低头,气哼哼喘了半天,又问道:“南边的战况如何?可有什么消息?” 费尤立刻回道:“鲁豪大人紧守城池,南伯侯又无兵力的优势,难越雷池半步。” 戾王点点头,想了想,终是勉强道:“既然如此,着商破败领兵五万,去增援罢了。” “大哥哥,大哥哥,来,吃这个点心,你尝尝,可好吃了。”小芽儿小心翼翼地拿一块点心,想了想,掰下一小块,塞进杨戬的嘴里。 “大哥哥,怎么样?好吃么?”小芽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杨戬不停蠕动的嘴唇,眼里满是期盼。 “好吃,小芽儿拿来的自然好吃。”一股奶香,杨戬回味着,笑眯眯地道:“只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小芽儿是哪里得来的?” 小芽儿见杨戬喜欢吃,眼睛早眯成了一条线:“我就知道大哥哥会喜欢的,这是仙子姐姐拿来的,怎么会不好吃?” “仙子姐姐?”杨戬眉头一皱,这点心的味道确实是极好的,竟是不比伯侯府里的差,一个小部落里的一个普通小丫头,哪里能得来这样的吃食,这个仙子姐姐 “对啊。”小芽儿极认真地点点头:“仙子姐姐可好看可好看了,心地也可好可好了,带来的东西也都是很好吃的,这是她偷偷塞给小芽儿的,好吃吧?唉,要是小芽儿长大了,也能象仙子姐姐一样好看,就好了。” 杨戬看着小芽儿极认真的在那里憧憬着,就忍不住想笑:“小芽儿放心,小芽儿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儿。” 小芽儿咧嘴笑了笑,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屋子。 “伯侯,伯侯,那几个魔神又来搦战了。”一个小校跪倒报告。 “随他们,不理。”木崇禹皱着眉头。 “喏。”小校退了出去。 “伯侯,若不出战,他们又要攻城,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啊。”大将军羿炳满脸愁容。 “唉。”木崇禹叹口气道:“我有什么办法,他们竟有三个魔神,如今上神大人已经伤了,何人还能胜了三个魔神?他们要攻城也只能由得他们攻了。” 羿炳点点头,也是无奈。 “呔汝等何人?竟敢犯吾疆土?”崇应豹一身披挂,手执长枪,站在战车之上,指着对面喝道。 “某乃西岐大将姬公遂,汝父无故犯我疆土,某奉丞相将令,特来取你崇城。你若识相,乖乖下车受缚,也可免了刀斧临身之苦。”姬公遂手舞大刀,也是威风凛凛。 “受缚?”崇应豹一声冷笑,道:“我父亲正率军攻打你西岐,你不思坚守,反来攻我?真真活得不耐烦了。也罢,就让小爷取了你的脑袋,送于父亲,也断了你们的念想。” 说罢,崇应豹一声令下,驭手抖动缰绳,战马咆哮,拉着战车径奔姬公遂来。 姬公遂也不含糊,大喝一声,战车前冲,迎向崇应豹。 两车相交,姬公遂一刀劈向崇应豹,崇应豹举枪一架,刀势凶猛,只将崇应豹双臂震得酸麻。 转眼十余招过,崇应豹心中暗暗惊慌,这姬公遂不愧为西岐大将,果然了得,自己不是对手。没奈何,一拍驭手后背,虚晃一枪,扎向姬公遂面门。 姬公遂挥刀去拨,刀却走空。只见崇应豹的战车一个弧线,竟往崇城败退回去。 入了崇城,崇应豹摘掉头盔,气急败坏跑回了宅邸。 “儿啊,今日出战,战况如何?”一个半老徐娘看着崇应豹问道。 “娘。”崇应豹摇了摇头,面带愧色道:“儿无能,不是那姬公遂的对手。” 崇夫人叹口气道:“此次你那父亲为攻西岐,几乎便是倾巢出动,留在崇城也只有区区一万多人,那姬公遂乃是西岐名将,又率领四万大军,我儿年纪尚幼,敌不过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贼兵势大,若是无人能战退他们,恐怕崇城有难啊。” 崇应豹低着头,不住叹气,却是无可奈何。 看着一筹莫展的儿子,崇夫人只是心疼,想了许久,忽然道:“对了,我的儿,如今你父亲不在,可你大伯却在城里,他的本事不小,莫如你去找他,请他去战?” 崇应豹抬起头,却犹豫道:“娘,爹离开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万不可给大伯兵权。大伯素来对父亲做了伯侯不服,如今我去找他,就恐他起歹心啊。” 崇夫人笑了笑道:“我的儿,你大伯虽是一向觊觎你爹的伯侯之位,但到底还是崇家的人,总不该在大敌当前之时,不思退敌,一心谋乱吧?况且你也不用多给他兵权,城中还有一万兵将,你只拨他五百,让他出城与那姬公遂战。若是胜了,自然是好;若是败了,死在那姬公遂手里,也可替你爹除了一块心病。你说是不是啊?” 崇应豹低头想了想,却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便叹口气道:“如今也无其他办法,姑且就让他一试吧。” 说罢,便差人去请崇黑彪,自己在伯侯府中等待。 崇黑彪匆匆赶到伯侯府,只见两旁卫士林立,中间拱卫着少伯侯崇应豹。 “贤侄,自你在这崇城主事以来,从来没来找过伯父。今日何事?如此匆忙找我前来?” 看着崇应豹,崇黑彪满面堆笑。 崇应豹忙摇头笑道:“伯父,何来此言?您一向闲散惯了的,小侄平时也不敢惊扰了伯父。只是如今敌军压境,若再不找伯父来闲叙家常,恐怕日后小侄便得日日征战,更不得空与家人同享天伦了。故才派人将伯父请来。” 崇黑彪叹道:“难得贤侄有心了。如今西岐大军压境,城中也是人心惶惶。只是我看那西岐军士一路远征,疲惫不堪,如今也似土鸡瓦狗一般。贤侄年少英雄,必可旗开得胜。伯父先向贤侄道贺了。” 崇应豹苦笑一声道:“伯父却是不知,这西岐大军一路过来,虽是人疲马乏,可领军的却是名将姬公遂,此人武艺高强,侄儿出战,实在非他敌手。侄儿只怕等他们的军士缓过劲来,便会攻城。我父亲带着大军去攻西岐,如今城中委实兵少,侄儿却是心焦,实恐祖宗基业便毁在侄儿手里。” 崇黑彪低着头,只不说话。 一旁,崇夫人却从屏风后转出来,对崇黑彪道:“他大伯,咱们虽有嫡庶之分,你也未在军中任职,可毕竟还是一家人。若是宗庙有失,你的面上也不好看是不是?如今你这侄儿年纪还小,他父亲又不在近前,遇到这等祸事,自然难以担当,可正需着你这位伯父多帮衬才是。” 崇黑彪叹口气道:“弟妹,却不是我不愿帮衬,只是” 崇夫人抿嘴一笑,道:“哎呀,他大伯,哪有什么只是,这是北崇的国事,也是崇家的家事,你可脱不开身的。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来,我们自替你担着。” 崇黑彪无奈,只得道:“弟妹,我也是崇家的人,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但也吃着崇家c用着崇家的,按理便不该推脱。只是我素来也闻姬公遂的大名,亦不知以我的本事可是他的对手。如今我若出战,便是生死未卜。我并非怕死,可眼下家中却多了一个娃娃,若我战死,倒无所惧,只是这个娃娃” 崇夫人呵呵笑道:“大伯竟又添丁了?此事怎么瞒着?我竟一点都不知道,真是可喜可贺。” 崇黑彪苦笑一声道:“唉,这是我年轻时不懂事,做下的冤孽,如今却是找上门来,实在丢人,故未曾宣扬。只是这孩儿却极是可爱,我自欢喜得紧,她娘已是身故,弟妹也是知道,我家里那位比不得弟妹贤淑,却是个最会嫉妒c容不得人的,如今我在尚好,她不敢对我那闺女怎样,若是我出了点什么事,我这闺女落在她的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人质 崇夫人点点头,表示理解,想了想道:“果然我这侄女却是不便交给大嫂的,也罢,莫如大伯将我这侄女带来我处,我自会好好待她。大伯若是安然,自然还交给大伯;若是万一我也不会亏待了她。” 崇黑彪低着头,只是不言语。 崇夫人冷笑一声,道:“难不成大伯信不过我吗?你且放心,若这丫头在我手里少了半根头发,我便拿命来偿。” 崇黑彪无奈,抬起头道:“弟妹哪里话,既然如此我这闺女便托付给弟妹了。” 说罢,便垂头丧气告辞走了。 看着崇黑彪的背影,崇夫人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崇应豹不满道:“娘,这个泼汉,竟赖上我们,还真当我求他不成?娘何必对他如此赔着笑脸?又如何便答应替他照顾闺女?” 崇夫人回头看着儿子,冷冷道:“若不是你不争气,战不过那姬公遂,娘何用这么委屈?只是如今却更是好了,他的闺女竟落在我的手里,拿捏他自然更是妥帖了许多。你只记住,他的闺女若是来了,你自派人给我看仔细了,莫要出了纰漏,将来要挟他时便是极有用的。” 说罢,崇夫人又摇了摇头道:“这个大伯家里子女也是不少的,如何还能有这么个丫头让他这么上心?明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模样的。” 第二日一早,崇黑彪牵着女娃便来到伯侯府。 崇夫人一见这女娃,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不由惊喜道:“怪不得大伯视若珍宝,不舍得给我呢,竟生得如此好看,也不知大伯哪里修来的福气,竟拣了这么个娃。” 崇黑彪叹口气道:“我本也是个子女双全的人,可自这女娃来了,竟就一心都在她的身上了,做事自然而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弟妹可替我好好照顾着她。” 崇夫人抱住女娃,亲了一口道:“莫说大伯是她亲爹,我便只是个做婶婶的,也是欢喜得不行。大伯放心,在我手里,疼爱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让她有半分委屈。” 崇黑彪一抱拳道:“如此,便有劳弟妹了。” 崇夫人点点头,将女娃交给身旁的侍女,转身对崇应豹道:“此间事情已了,你快带你大伯前去军营,点齐兵将,便可出战。” 崇应豹点头,便带崇黑彪去军营选了人马,出城去了。 姬公遂早带着军马,在城外耀武扬威。一见城门大开,崇应豹出来,姬公遂大笑道:“手下败将,我还当你不敢出来了呢。好,好,好,果然还有胆色。只不知这一夜后,你能长进多少?来,来,来,便做我刀下之鬼吧。” 崇应豹怒喝道:“姬公遂,你少要猖狂,我父亲西伐岐山,乃是遵了王命。你等不思悔改,反而作乱,竟不怕灭族大祸吗?我劝你早早投降,我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尚可留得性命。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姬公遂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我且来摘你的狗头。” 说罢,姬公遂战车前冲,就奔着崇应豹而来。 只听战马嘶吼,崇应豹身边冲出一辆战车,车上一条大汉,面如锅底,颏下赤髯,手舞两柄大斧,肩上还伏着一头小鹰,拦在姬公遂面前。 “来将通名。”姬公遂看着这个黑汉,倨傲道。 崇黑彪呵呵一笑,道:“某乃北伯侯之兄崇黑彪是也,如今我那弟弟正在西岐征战,你便趁机来此,欺这崇城只有孤儿寡母,真是不知廉耻。今日我便让你知道知道,崇城无论如何不是你等可以随意欺负的。” 姬公遂大怒,舞刀便向崇黑彪砍来。 崇黑彪肩头一抖,那鹰振翅,蹿上空中。崇黑彪没了负累,摆起双斧,便和姬公遂战在一处。 斧短刀长,兵器上,崇黑彪本就吃着老大的亏。这姬公遂又是个极勇猛的,刀刀不离崇黑彪的要害,只把崇黑彪杀得两臂酸麻,气喘吁吁。 崇黑彪眼见不能敌,突然双斧架住姬公遂的长刀,嘴里发出一声呼哨。 姬公遂猛觉眼前一黑,一阵风起,便有一双锋利的物什向自己面门袭来。姬公遂着急忙慌,挥手遮挡,脸上却已挨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再看时,只见一头小鹰又自飞起,长啸一声,复又上了半空。自己竟是被鹰爪抓了一下,幸是躲得及时,不然眼睛便保不住了。 崇黑彪见姬公遂受伤,嘿嘿一笑,双斧顿时舞得象狂风一般,砍扫剁劈撩,疾向姬公遂攻去。 姬公遂脸上带血,迷了眼睛,被崇黑彪一轮急攻,顿时手忙脚乱。头上一只鹰尖啸着,不时向下俯冲,姬公遂如何招架得住,喊一声‘撤’,驭手赶着战车便奔回本阵。 崇黑彪也不追赶,抬起手臂,让鹰落下,调转战车,也回崇城去了。 一入城,崇应豹就埋怨道:“伯父,你既胜了,为何不追,竟让姬公遂这厮逃了性命?” 崇黑彪苦笑一下,道:“贤侄,我这手里只有五百军士,对面可有数万人马,我如何敢追?” 崇应豹低头不语,半晌道:“如今依着伯父,该如何退敌?” 崇黑彪想了想,试探着道:“贤侄若是能给我五千兵马,明日我再出城,与他决战,定不将他放过。” 崇应豹微微脸红,支吾道:“伯父不知,如今这崇城一共只有数千军士,守城尚且不够。若是都给了伯父,出了城去,遭了什么意外,崇城可就保不住了。” 崇黑彪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贤侄困难,只是罢了,我那府中却养了好几百人,虽不是军士,可也都是能征战的好手。多是我在江湖中招揽,又勤加训练的,如今凑到那五百人中,或可勉强一战。只是我府中军械缺失,这些人平素又是桀骜惯了的,从不服人管束,伯侯亦不曾给过他们什么赏赐,恐怕不肯替伯侯用命啊。” 崇应豹忙道:“军械却是容易,我这库中都有,可拨给伯父。赏赐也是简单,伯父要什么赏赐,我尽可供给。” “好。”崇黑彪精神一振,道:“如此便是最好了。” 说罢,便详细和崇应豹说了所需的物资。 然后,崇黑彪又道:“贤侄,如今军械c赏赐都已详说,只是若是我来分发,恐怕那些人仍不会觉得是伯侯的恩宠。莫如明日我将这些人亲自领到校场,贤侄先对他们检阅一番,再行恩赏,如何?” 崇应豹想了想,点头允了。 崇黑彪又道:“贤侄,今日侥幸胜了,我且与你回去,把我闺女接回。明日出兵前再送到伯侯府上。” 崇应豹嗯了一声,便带着崇黑彪回伯侯府。 到了府里,崇应豹对崇黑彪道:“伯父,我那妹妹应是还在后宅与我娘在一起,我且先去禀报我娘,再把妹妹领出来。您先在此稍歇。” 崇黑彪点头道:“贤侄先去,便该如此。” 崇应豹吩咐侍女给崇黑彪奉上茶水,自己回了后宅。 崇夫人听崇应豹把事情都说了一遍,皱着眉道:“儿啊,此事可是不妥啊。你那爹爹处处防备着你这伯父,不给他兵权,不给他武装。我也尝听闻你这伯父素来喜好笼络江湖人士,自组了一个班底。可是你爹爹想着这些江湖人虽都是有武技的,但却也是不服管的,只要不配给军械,到底还是乌合之众,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让你给他们赏赐倒只损些钱财,没有什么。可是兵器军械我实在有些担心。再者,明日你到他的人那里检阅,若是他起什么歹心,你如何还能脱身?” 崇应豹想了想道:“娘说的在理,只是如今大敌压境,我们却还需借着我这伯父之力。若是一毛不拔,我恐我这位伯父便不肯出力,况且我已应了我这位伯父,若是反悔,也不太好。既然娘这么说,倒也无妨,明日只把库里那些老旧残破的给他们便是。若是上阵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那也正好,他那些班底剩下的也就不多了。” 崇夫人点点头,叹道:“你既已答应他了,如今便也只能这么办了。可是明日的检阅,我看你就不要去了。” 崇应豹笑道:“娘,我若不去,我这伯父便真以为我忌惮他呢。他那里只问我要了五百副军械,再加上他那里原来就有的,我估摸也最多也就够装备上千八百人的。我明日便带上一千全副武装的精锐,且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崇夫人犹豫了半天,终是点头应了,又嘱咐道:“既然如此,明日你把那丫头也带着,放在你的身边,勿要离了左右。” 崇应豹苦着脸道:“娘,如今我那位伯父便在前厅等着,想接回那个丫头,说出战前再送过来。我明日如何还能带着她去?” 崇夫人冷笑道:“你这伯父对这丫头倒是上心。你如今出去,就对他说,你娘喜欢这丫头,疼得不行,舍不得她回去。况且每日这么来回接送也是麻烦,在西岐兵马败退前,这孩子就留在娘亲身边了。” 崇应豹只得点头应了,从后宅出来,便去前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崇城易主 崇黑彪正在喝茶,见崇应豹进来,连忙站起,眼睛却是不住往崇应豹身后看。 “咳,咳。”崇黑彪清清嗓子,问崇应豹道:“贤侄,你那妹妹怎未随你出来?” 崇应豹脸略一红,支吾道:“伯父,我那妹妹嗯,我那妹妹煞是可爱,讨人喜欢的紧。我娘亲和后宅的几个姨娘都疼得不舍得撒手。况且伯父也说了,伯母素来嫉恨这个妹妹,我娘也委实放心不下。故让我来和伯父商量,想多留妹妹在这里住上几日。” 崇黑彪听了,一愣,却也无奈,想了想只得罢了,便向崇应豹告辞回去了。 见崇黑彪离去,崇应豹哼了一声,嘴角浮起一抹得意。 次日清晨,校场上,数百战士站在那里,排成队列,整齐划一。队伍前方,便是崇黑彪。 远处,一辆战车慢慢过来,战车上崇应豹满身披挂,倒也威风凛凛。身后,一千兵卒手执兵刃,紧紧跟随,队伍中,还夹着几辆大车。 “弟兄们,少伯侯来劳军了,大家打起精神,莫折了我‘黑虎军’的威风。” “黑虎军威c黑虎军威”数百战士一起大喊。 崇应豹看着那一排排战士,笑了笑,一脸不屑。就这么点人,能做出什么事来?还黑虎?还军威?算了,就当是看个笑话吧,也许日落后就再也看不到几张面孔了吧?唉,枉费了我还带了那么多士兵。我娘也真是过虑了,还让带了这个娃娃。 崇应豹低头看了看这个妹妹,小家伙儿对来到校场好象有些害怕,紧紧抓着自己的剑鞘。 这小家伙这么好看,她娘亲一定也很美吧?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招了什么艳福。我呸。崇应豹有些愤愤不平。 “诸位将士,如今大敌当前,正是崇城上下一心,全军用命的时候。伯侯府原不知道崇城中竟还有这么一支黑虎军的存在,昨日刚才从我伯父口里得知。我伯侯府为之大喜,想不到我崇城还有如此一支精锐。故今日便将大家召集,为的就是和大家认识一下,为的就是替我父亲多年来对大家的忽略聊表歉意,为的就是给大家发下军械c犒赏。从此‘黑虎’c崇城便是一家,待城外大敌退却,我再给大伙儿庆功。”崇应豹慷慨激昂:“来人,发军械,赏犒劳。” 一排士兵跑到大车前,将箱子都抬下来。打开箱子,一桩桩件件,都清点出来,逐一发到黑虎军的手里。 咣当,一柄剑被扔到了地上:“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爷一会儿是要上战场的,就拿着这去拼命?你们他娘的是不是觉得爷们儿的命不值钱啊?” “就是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嘛?”一面本就有些变形的盾牌被砸在了地上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啊?”崇应豹怒吼道。 一排排士兵从崇应豹身边冲过去,手里的长戈指着黑虎军的战士。 “贤侄,你这是做甚?”崇黑彪捡起盾牌,走到崇应豹面前,道:“贤侄,你看这盾牌,老旧不说,都已变形破损,你让我的人就拿着这个去和西岐军拼命吗?” 崇应豹尴尬地笑了笑,勉强道:“伯父不知,如今大战,库里的军械都已发下,剩下的便只有这些了。我也没法,不过虽是旧了一些,但只是外观难看了些,用起来还是不错的。” “操,当老子傻吗?”黑虎军里又有人爆出不满:“你带来那些兵为何就用着那么精良的兵器?” “老子不干了,不上战场,不去拼命的,拿着那么好的兵器。老子们要去抛头颅c撒热血,就给老子这些破烂玩意儿?” “对,对,要么把他们的军械换给老子,要么让他们去战场,老子们留在崇城里逍遥快活。” “不听调度,无故喧哗,你们反了不成?我看你们是临阵退缩,故意挑事儿。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崇应豹一声令下,一千士兵冲上前去,将黑虎军团团围住。 “贤侄,贤侄”崇黑彪急得跳脚。 “伯父,此事与你无关。”崇应豹和颜悦色,对崇黑彪道:“以往他们在伯父家里,堕落c散漫,我也管他们不着。如今既入军籍,则受军法约束,再由不得他们。” 崇黑彪一脸愁容,道:“贤侄定要拿人吗?” 崇应豹一笑,道:“伯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请恕侄儿不能徇私。来人,拿下。” 话音刚落,就见崇应豹身旁的女娃突然暴起,抽出崇应豹的佩剑,直接架在了崇应豹的脖子上。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崇应豹被唬得三魂去了七魄,颤着声问那女娃。 女娃咧嘴一笑,突然背后呼啦一声,竟展出两张翅膀,抓着崇应豹便飞上了半空:“我乃上神哪吒,你若是要活命的,便叫你的人将兵器全都放下。不然我可就松手了啊。” 说罢,哪吒故意把手略松一松,崇应豹身子往下一坠,顿时心里一空,吓得哇哇大叫。哪吒哪舍得真让他摔死,立刻又把他的衣襟抓在手里。 “放下,都把兵器放下,听见没有,谁敢再不放下,等我下来了,必定严惩。”崇应豹在半空中急得大喊大叫。 崇军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只得将手里的兵器都扔在了地上。 “换装。”崇黑彪挥了挥手,身后的数百人一声欢呼,扑了上来,将崇军士兵扔在地上的兵器都捡了起来。 哪吒降落下来,将崇应豹往地上一扔,道:“你现在陪我一起出去,向你的部下宣布,崇城的军政大权全部都由你伯父崇黑彪接管。你可千万记得,我是上神,你莫要想什么法子来唬弄我,我要杀你,不需吹灰之力。”说罢,哪吒一张口,一道白光,校场里一根大旗杆子咔嚓便炸裂了。 崇应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何也爬不起来。 崇军的士兵之前也是被崇应豹逼得投降,此时见哪吒上神的身份,又如此威势,更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便俱都乖乖听命于崇黑彪了。 有了崇应豹的配合,很快,崇黑彪便将崇城给全部接管了。 姬公遂c散合生的大军排列整齐,入了崇城。接下来就看崇黑彪的表演了。哪吒看着崇黑彪在崇城里志得圆满的样子,嘴角微微浮起一抹上扬的曲线。 杨戬在屋里活动着筋骨,在床上躺了那么多日子,伤处倒是大多都好了,只是这骨头就象锈了一般,酸痛酸痛的。 自己也该回去了,这秦天君和申公豹联手,雷震子也一定不是对手,我得过去看看,杨戬想着。 走出屋子,杨戬脚尖点地 这怎么了?为何竟飞不起来?杨戬懵了,身子感觉大是好了,难道飞行装置还没好吗? 杨戬尝试着弹出翅膀,依然没用。 杨戬皱着眉头,看来是飞行控制系统还没恢复。这该如何是好?这里离黄石关不知道多远,自己也不认识路,难道用走的过去吗?即使走过去了,自己飞不起来,哪里还称得上上神?不就是半个废物吗? “杨大哥,你起来了?”灵姑挑着担水过来,看到杨戬站在院子里发呆,便将水桶放下,拿布擦了擦汗,用水瓢舀了水,走到杨戬面前,将水瓢递给杨戬道:“杨大哥,你的恢复能力真强,我从未见过有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以那么快好的。” 杨戬回过神来,看着灵姑,接过水瓢,喝了一口,又把水瓢放回桌上,笑了笑道:“我是习武的人,身体底子本来就好,我的伤其实也没看着那么可怕,自然好得快了一些。” 灵姑点点头,哦了一声道:“我适才看杨大哥站着发呆,可是有什么苦闷的吗?” 杨戬苦笑一下,悠悠道:“我在屋里的时候,本以为身子已经全好了,可走到院子里才发现,原来还有个地方没有好。” 灵姑一听,也有些着急,忙问道:“杨大哥,哪里的伤没好?快让我瞧瞧,我来帮你想办法。” 杨戬摇摇头道:“灵姑娘,不用了,我的伤我知道,不是你能医治好的了。也许还得过段时日,才能好吧。” 灵姑点点头,笑了笑道:“杨大哥,养伤的事,也心急不得。你既然身体还没全好,便安心在这里住着,什么时候全好了,你再走也不迟。” 杨戬心里已是象火燎一般,可不知为何,灵姑的声音竟象有什么魔力一般,杨戬竟慢慢缓了过来,不再那么着急了:“也是,如今却是急也没用了。但愿我的伤能够尽快好起来,别耽误了大事才好。” 灵姑嗯了一声,柔声道:“既然杨大哥也知道急也没用,那便莫再着急了,我今天采到些蘑菇,晚上正好炖汤喝。可惜我身子柔弱,只能做些采摘的事情,按说杨大哥是受伤的身子,该吃些肉食c喝些骨头汤,方才好得快。如今唉,只能对不住杨大哥了。” 杨戬却是笑道:“灵姑切莫这么说,我这条性命可是灵姑救回来的呢。不过灵姑放心,我虽还未全好,可是打猎之事对我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你先在家等着,我去山里转一圈便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仙儿 灵姑急道:“杨大哥,不可,你还受着伤呢,可是操劳不得。” 杨戬嘴角上扬,笑了笑道:“灵姑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绝不会无故作践自己,刚和你说过,我是习武之人,身体自然比一般人强健许多。况且我的伤大半已经好了,如今也是需要活动活动,才能好得更快,在这院子可扑腾不开,正需要到山里走走,才对身体更好。” 灵姑这才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道:“杨大哥,那你千万莫要走远,也千万小心着点,若是打不到猎物也没关系,可万万不可勉强。” 杨戬满口答应,返回屋中,将斜倚在墙上的三尖两刃刀提起,在手里掂了掂,又想了想,将刀放下,跑到屋后挖了个坑,将刀埋了,随手将院子里砍柴的斧子提了,拎在手里,往山里走去。 山很大,植被茂密,空气自是清新,一边走着一边劈砍些藤条,杨戬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一只狍子躲在一棵树下,啃着耷拉下来的树叶,不时抬头四处张望,两只耳朵咕噜咕噜乱转。 杨戬弓着身子,顺手又捡了块石头,蹑手蹑脚摸了过去。 狍子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地直起脖子,东张西望起来。 杨戬一探手,斧子飞出,飞向狍子的脑袋。狍子一个纵跃,斧子射空了。 狍子跳跃着准备跑开,杨戬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大吼一声。傻狍子c傻狍子,却是疑心最重的东西,刚准备跑开的狍子听到吼声,却顿了一顿,回头向杨戬处张望了一下。另一块石头呼啸着飞来,正砸在狍子的头上,狍子晃了两下,跌倒在地上。 杨戬飞快过去,拿事先准备好的藤条将狍子的四条腿缚在一起,捡根棍挑在身后,向村里走去。 “去我家吃晚饭。” “去我家吃晚饭。” “我家前几天晒了野猪肉,去我家吧。” “野猪肉有啥好吃,我家抓了山鸡呢。” 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个姑娘,叽叽喳喳。 小芽儿在圈子外看着,眼热得不行,却又说不出什么,家里只有蘑菇和一些蔬菜c谷物。 “小芽儿,你怎么不请我呢?我去你家吃好吗?”姑娘看着小芽儿,笑嘻嘻地问道。 小芽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踌躇了半天,小声道:“我家只有蘑菇c蔬菜,没有肉。” 姑娘拉起小芽儿的手,笑着道:“姐姐无所谓啊,姐姐也喜欢吃蘑菇啊,怎么样?欢不欢迎姐姐去你家吃饭啊?” 小芽儿抬起头,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 “家里肉都没有,还好意思招待仙子姐姐。”一个小胖子嘟囔了句。 小芽儿委屈地低下头,眼中的光亮又迅速黯淡了下来。 姑娘皱了一下眉,刚想说什么。 突然小芽儿的眼睛亮了,一把拉住姑娘的手,欢畅地大叫着:“姐姐,有肉了,来我家吃饭,我家有肉了,有肉了。” 村口,杨戬扛着一头狍子,笑盈盈地看着小芽儿。 锅里,水面翻腾着,一个个气泡从水里冒出,炸裂开,随即又一个个气泡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雾气弥漫着整个屋子,喷香喷香的。 “肉真香啊。”小芽儿牵着仙子姐姐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子,鼻子一抽一抽,贪婪地不放过每一丝溢出的香气,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原来这个就是仙子姐姐,原来这个就是送给小芽儿好吃点心的仙子姐姐。 仙子姐姐牵着小芽儿,在粗陋的灶台边,对着小芽儿笑,笑得很温暖。杨戬看着这个姑娘,只感到美,一种无法形容的几乎要令人窒息的美。她明明就站在一堆杂乱的家伙什中间,也没穿什么华丽的衣裳,可看着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莫名的高贵。 杨戬不是没见过美女的菜鸟,别的不说,作为仿真人,那个螺祖,哦,不,现在是哪咤只是哪吒还是个孩子的样子,还是螺祖吧不论螺祖,还有玄女,那都是绝美的,也都是风情的。可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美c这个女孩的风情却与她们完全不一样。 若论外貌,螺祖是火辣的c野性的;玄女是高傲的c圣洁的,都不比眼前这个女孩子差。可在杨戬眼里,却很可惜也许都是战士吧,无论螺祖还是玄女骨子里都带着一种霸气,一种睥傲天下的霸气,却少了一些女人的味道。可是她不同,她是高贵的,不,高贵会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她没有,看着小芽儿的她是那么和善对,是优雅,她是优雅的,没有一丝霸气。 杨戬看着她笑,看着她和小芽儿说话,看着她陪着小芽儿一起吸气好美,好温暖,好象个家的感觉。 “好了,好了,小芽儿,别缠着仙子姐姐了,快去把桌子收拾下,快开饭了哦。”灵姑笑吟吟地走过来,拿勺子在汤里搅了一搅。 “哦,好,知道了。”小芽儿听到开饭,更是激动,忙冲到桌子旁,麻溜儿地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碗c碟c勺子c筷子,四副,都整整齐齐地在桌上摆好了。桌子中央是三个大盆,一盆狍子肉盆蘑菇汤,还有一盆高粱饭。 “仙子姐姐,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只能跟着孩子们叫了,你别客气,多吃点。我这妹妹,我知道,虽然调皮,可也是最懂事c最乖巧的。我没什么本事,让她吃了很多苦,却不知道她哪里修来的福,竟遇上你这么个贵人,处处帮衬她c照顾她。回回来,回回给她带好吃的,真是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灵姑给仙子姐姐舀了一大碗汤,填满了肉。 “仙子姐姐,是孩子们胡乱叫着玩的。”仙子姐姐脸唰一下红了:“姐姐可莫要这么叫我,我可会不好意思的。姐姐叫我仙儿就可以了。” “仙儿。”灵姑轻轻唤了一声,笑道:“这名字可真好听,果然也只有这名字才配得上姑娘的样貌。” 仙儿笑笑,不说话,拿勺子盛了口汤,放到嘴里,轻轻抿着。 “今天多亏了杨大哥,才有肉吃,才能招待了仙儿。杨大哥受累了,来,杨大哥,这是腿肉,你吃一块,多补补,伤口才能好得快。”灵姑又给杨戬盛了一碗。 “没事,没事,我自小打猎惯了的,哪有什么累。来,小芽儿,这碗肉给你。”杨戬把碗轻轻放在小芽儿面前。 小芽儿忙又将碗递还给杨戬道:“大哥哥,你受那么重的伤,才刚好,你多吃点,补补。小芽儿无所谓,小芽儿有肉吃已经很满足了,什么肉吃在小芽儿嘴里,都是一样香的。” 杨戬接过碗,默默地不说话,心里却是酸酸的。 “杨大哥受伤了?”仙儿看着杨戬,问道。 “啊,不碍事。”杨戬忙答道:“已经差不多好了。” “嗯,当初大哥哥伤可重了。”小芽儿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道:“幸亏我姐姐给他用了药,才好了这么快。” 仙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又笑着问杨戬道:“杨大哥受的重伤?怎么能好得这么快?这伤是怎么受的?” 杨戬也知道骨折的伤这么快好确实有些惹人生疑,他本也已经故意在床上多赖了好几天了,可还是比正常人要快了许多,当下无奈地笑笑,道:“我原是个当兵的,却在行军路上掉了队,天黑,不慎跌下山崖,然后就被水冲到了这里。我的伤其实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小芽儿年纪小,却是夸大了。” 灵姑看了杨戬一眼,却不知杨戬为何如此轻描淡写,也不说什么,只是给小芽儿夹着肉。 仙儿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杨大哥竟是个战士,失敬失敬。却不知杨大哥是哪里的将士?如今杨大哥身体已经好了,却为何没有回去呢?难不成是想当逃兵吗?” 杨戬看了灵姑一眼,灵姑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人说话,在一旁笑。 杨戬微微一笑,无奈道:“我何尝不想回去?我也想我的弟兄,想我的战场,可如今流落到这里,莫说怎么回去,就连身在何处,我都不是十分清楚。又该怎么回去?” 仙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也真是难为你了,不过现在各地战事都极激烈,你回不去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性命是无忧的了。” 杨戬叹了口气,不说什么。 灵姑在旁笑道:“我是个村妇,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也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只知道做一天过一天便快活一天。我能自己做的事,便是尽了全力也要做好;我自己不能做,但能求着别人的事情,我便低声下去去求别人;若是我做不了,求着别人也没办法,我便不再去想,只是听天由命。哪天老天给了我,我便欢喜,不给我,我也认命。” 杨戬一愣,直直看着灵姑。灵姑的话并没什么难懂,可要真能这么做到,却要多大的智慧。 仙儿低着头,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仙儿回去了。总算请到仙子姐姐回家吃饭了,小芽儿欢天喜地的,比吃到肉还开心,更何况仙子姐姐摸着自己的头,答应了,以后常常会来小芽儿家吃饭的。 自从灵姑讲完那段话后,杨戬一直静静的。看着灵姑和小芽儿将仙儿送到村口,又回到屋里收拾家什,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的。杨戬只感觉一阵轻松,要是能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那该多好算了,不去多想了,反正一时也回不去,便先在这里享受一下这宁静的生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毒蛇 那天后,仙儿真的常常来村里了,果然每次都去小芽儿家里吃饭。杨戬每天都进山,每次都能带回一些猎物。每天他进山的时候很平静,出山的时候也很平静。尽管在山里,他想飞,可是依然没有飞起来。 有一天,在山里,他正盯着一只灰兔,一个人从他背后,向他走来。兔子耳朵竖起,很快便警觉到了什么,一蹿一蹿地跑进了草丛里。杨戬回头,却是仙儿。 “我没打过猎,好奇,便来看看。”仙儿很随意地抿着嘴笑着:“我是把它惊跑了吗?” “没事。”他笑了笑:“这样的机会还会有的,接下来小心些也就是了。” 那一天,运气很好,遇到了很多动物,有兔子c小鹿c松鼠,还有一只火红火红极漂亮的狐狸 那一天,运气也极不好,仙儿每次都会发出些声响,每次这些动物都会从杨戬的视线里跑掉。 杨戬看着仙儿,一脸的无奈。 仙儿看着杨戬,一脸的无辜。 好一会儿,仙儿看着自己的脚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轻轻道:“它们它们太可爱了” 杨戬只能笑笑,叹口气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如此便没有肉来招待你了,只怕小芽儿会不高兴。” 仙儿笑了笑,抽了抽鼻子,有些得意:“没事,我拿了些来,已经交给灵姑了。我就是想看看打猎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知道自己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所以提前做了些准备” 于是,只要哪天仙儿来村里,便会带些肉给灵姑。 于是,只要哪天仙儿来村里,杨戬便捕不到什么猎物。 “什么?”崇侯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看着崇黑彪:“你刚才说,崇城被攻破了?我儿被擒拿了?” 崇黑彪的身上c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还沾着一些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乌黑的血迹。 崇黑彪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哭丧着脸道:“兄弟,哥哥也是尽力了。西岐军人太多了,足有数万人,把崇城围得水泄不通,没日没夜地攻打。应豹派出几拨人突围送信,结果第二天脑袋便全被吊在竹竿上,在城下示众,于是没人再敢突围了。最后城便破了,我眼睁睁看着应豹被乱军擒了,却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趁乱逃出了崇城” 崇侯彪两眼茫然,一屁股跌坐在大交椅上,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这西岐抵抗并不十分激烈,也无太多兵将,原来竟是偷去崇城了。” 崇黑彪忙问道:“兄弟,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崇侯彪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回军。” 杨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知道其实这么小心也没什么必要,反正多是又打不到什么猎物的。身后,仙儿正静静地站着,看着自己。不过今天他的心情却是很好。早上,仙儿还没来的时候,他又尝试着飞了一下,虽然还是没飞起来,但似乎脚下已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伸展翅膀的时候,身后肩胛骨的地方也传出悉悉簌簌的声音。也许老天有眼,真的快好了吧。 杨戬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啊。”仙儿一声尖叫。 杨戬回头,仙儿已跌坐在地上,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盘着身子,三角形的脑袋高高立起,吐着信子,恶狠狠地盯着仙儿。 杨戬急探手,想抓大蛇的七寸。大蛇猛地转头,露出獠牙,向杨戬的手上咬去。这一口真是迅如闪电,杨戬急缩手,堪堪没有咬到。 大蛇似乎感觉到杨戬的威胁,丑陋的三角脑袋高昂着微微后仰,警觉地对着杨戬,发出嘶嘶的响声。 杨戬慢慢伸手到背后,轻轻将斧子拔了出来,抄在手里。那大蛇似乎觉出有什么不对,头扬得老高,嘶叫得更吓人了。 啪,一块石子落在蛇头旁边,把蛇惊了一下。趁着大蛇的注意力被石子的动静引了开去,杨戬急挥斧子,一道寒光,一颗蛇头飞出,蛇身兀自在那里直挺挺的,僵了一会儿,摔在地上。 仙儿坐在地上,看着杨戬只是笑,手里还握着块石头,脸色煞白。 杨戬忙过去,仙儿的足踝上两个红点,已经有些发黑。杨戬顾不得许多,俯下身子,抓起仙儿的小腿,撸起裤管,拿斧子轻轻在仙儿的足踝上点了一下,割开了一道口子,伸手用力挤了起来。 血顺着伤口往外喷,全是黑黑的,更衬得仙儿精致的足踝雪白雪白的,只是不知为何,雪白的小腿上竟有许多瘀血乌青。黑血慢慢变淡了,转成了粉红色,却有些挤不出来了,杨戬皱了皱眉头,道了声抱歉,一低头,竟含住了仙儿的足踝。仙儿想躲,也没躲开,只觉得一股酥酥麻麻遍布了全身。 杨戬吸了几口,呸呸啐掉,看着仙儿的足踝,却吃不准是好了还是没好。 仙儿忙将脚从杨戬手里缩回,藏在裤腿下面,红着脸,轻声道:“好了,没事了。” 杨戬点点头,也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却只感觉舌头发麻,一时竟说不了话了。 这蛇毒这么厉害?杨戬懵了一下,看着仙儿,指了指她的脚,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啊啊了几声。 “你你不能说话了?”仙儿一惊。 杨戬点点头,复又指着仙儿的腿,只是啊啊。 “我腿应该没事了,已经不麻了,只有些疼。”仙儿想了想,却有些急道:“你的嘴怎么样?这毒这么厉害?你要紧吗?” 杨戬笑笑,摇了摇头,心说再厉害的毒对我也是小儿科,顶多麻痹一段时间,不能动而已,更何况现在只是舌头上沾了一点。只是那些瘀血乌青杨戬皱起眉头,索性低下身,将仙儿的小腿抓过来,又将裤管撸起,指着那些伤痕在那里啊啊。 “这没事,都是我不小心。”仙儿将脚缩回,将裤腿复又盖好,轻声地回答道。 看了看仙儿的腿,又看仙儿似乎不愿多说的样子,杨戬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 “你是说你背我?”仙儿笑了笑,道:“没事,我应该是能走呢。” 杨戬摇摇头,固执地又拍拍自己的背。仙儿想了想,笑着点点头,从地上撑起,趴到杨戬的背上。 杨戬的背很宽c很厚c很结实,也很让人放心。 杨戬背起仙儿,往上抬了抬,向山下走去,仙儿很轻,很软,也很香 连赶了好几天路,前面依稀出现了一座城池,终于是快到了。崇侯彪稍稍松了口气,姬公遂,你给我等着 “报,姬将军,前方二十里,出现崇侯彪大军,大约十余万人。”一个斥候紧急来报。 “知道了,下去吧。”姬公遂点点头。 “咚c咚c咚。”三声鼓响,城下一排排士兵列阵站好。 “城上姬公遂听好,我家伯侯大军已至,速速将小伯侯送出,还可饶你性命。如若不然,崇城攻破之时,便是你碎尸万段之日。”一员小将,立在战车上,在城下往来驰骋。 城楼上,姬公遂笑了笑,挥了挥手,一根木桩竖起,慢慢探出城墙。 “爹,救我啊,爹。”木桩上一人被吊着,两脚悬空,只在乱蹬,拼命地嘶喊。 崇侯彪定睛一看,却是大惊,正是崇应豹。 “姬公遂。”崇侯彪气塞前胸,来到阵前,戟指城上,大骂道:“你个卑鄙小人,有种出城来战,竟用这种无耻的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姬公遂好整以暇地走到城墙边,手扶住城垛,看着城下,笑道:“崇侯彪,你仗着人马众多,阴谋夺我西岐,如今却还腆着脸来和我谈英雄好汉?你只看着你儿子,若仍是仗着人多,便来攻城,我这里倒没什么,只是万一误伤了令郎,却莫要怪我。” “爹,爹,莫要攻城,莫要攻城啊。”崇应豹在城上叫得极为凄惨。 崇侯彪气得咬牙,却是无可奈何,远远看着儿子在城上,又对城上大喝道:“姬公遂,我也不仗着人多欺负你,你可敢出城单挑?” 姬公遂在城上朗声大笑道:“这有何不敢,你且等着,我这便出城。” 一旁散合生笑道:“将军出战,晚生愿为将军擂鼓。” 姬公遂对散合生一抱拳,便从城楼上消失了。 崇侯彪回头看着手下诸将,问道:“哪位将军可为孤分忧,斩了这个姬公遂?” 当下,一将拱手抱拳道:“末将不才,愿去取了姬公遂的首级。” 崇侯彪一看,正是麾下大将梅继贞,当即点头道:“梅将军果然勇武,若是梅将军能取了姬公遂的脑袋,孤定记梅将军大功一件。” 正说着,城门大开,一辆战车疾驰而出,战车上姬公遂全身披挂,舞着大刀,威风凛凛。 城楼上,散合生撸起袖子,手握两根鼓鎚,站在战鼓前。鼓鎚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击打在鼓面上,鼓面颤动,又将鼓鎚弹起鼓声隆隆,直达云端,震得人耳膜都嗡嗡的。 梅继贞向崇侯彪一抱拳,战马拉着战车向姬公遂冲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死一伤 两车相遇,梅继贞抡起大斧,便向姬公遂脑门剁去,姬公遂双手握住刀柄,用力往上一举,当的一声,刀斧相激,一片火星。 姬公遂只觉得两臂一酸,身子晃了一晃。这梅继贞不愧是崇城的猛将,气力却比自己大了许多。 姬公遂不敢小觑,忙抖擞精神,却改了大开大阖的招术,一柄刀上下翻飞,只是虚点,刀尖只不离梅继贞的手腕处。 梅继贞虽是勇猛,但只是仗着力大,招术却没什么精妙之处,被这姬公遂一轮急点,顿时束手束脚,全然没了初时的霸气。十几个回合后,梅继贞一个不慎,姬公遂的大刀贴着他的斧柄往下一滑,顿时四根手指血淋淋地飞了出去。 梅继贞一声惨叫,握住重创的手腕,大斧跌在地上。驭手见不好,忙一抖缰绳,催动战马,向本阵跑去。 鼓鎚急点,鼓声如疾风骤雨c密密麻麻。 姬公遂急追,眼看便要追上,斜刺里又冲出一辆战车,将姬公遂拦住,车上站着一人,却正是北崇大将黄元赈。 梅继贞歪在战车上,战车越奔越远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姬公遂甚是着恼,看着黄元赈怒道:“他跑了,你来填命吧。” 黄元赈哈哈一笑,道:“姓姬的,你以为你是谁?所向披靡了吗?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北崇的武艺。” 说罢,黄元赈长刀一摆,便与姬公遂战在一处。 这黄元赈乃是北崇名将,一等一的老成持重。刀法如人,虽没有梅继贞那么力大,却是刀势绵长,刀刀如浪滚河岸,一潮紧接着一潮。 姬公遂暗暗叫好,抖擞精神,手上刀势一紧,却是锐气逼人,直与黄元赈对攻对砍,竟是一刀也不放松。 两人对战,两边军士鼓噪声也此起彼伏,不停为自己家的将军叫好助威。 数十回合过去,黄元赈一刀刺向姬公遂小腹。姬公遂挥刀拨开,顺势一刀直切黄元赈的面门,黄元赈低头躲过。 两车交错,黄元赈刚把头抬起,突然腰眼一痛,一股大力,顿时站立不稳,从战车上一头栽下,滚落在了地上。正是姬公遂一刀切空,却趁着两车刚刚错开,手握刀柄,往后一杵,刀柄正撞在黄元赈的腰间,将黄元赈撞下车来。 黄元赈头盔摔落在旁,脸上已经跌破,狼狈不堪,刚从地上撑起,姬公遂的战车已然冲至。战马一声嘶吼,马蹄扬起,正踏在黄元赈的后背,只咔嚓一声,黄元赈扑又倒地。战马从黄元赈身上跃过,战车的两个轮子却在黄元赈身上碾压过去。黄元赈头一仰,一口鲜血喷出,抽搐几下,眼见是不能活了。 城墙上顿时欢声雷动,鼓声大震。 两员大将,一死一伤,崇侯彪咬牙切齿,拳头紧握,脸上阴晴不定,终是叹了口气,下令道:“收兵,回营。” 一队队,一排排士兵低着头,倒拖着兵器,回了大营,城墙上的木桩也慢慢收了回去 夜了,崇侯彪只一个人在大帐里喝着闷酒。 崇黑彪轻轻走进大帐,看着崇侯彪道:“兄弟,如今侄儿已落在姬公遂手里,自是日日受苦,兄弟可有什么打算?” 崇侯彪将手中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怒道:“这姬公遂欺人太甚,如今我投鼠忌器,却是一筹莫展。” 崇黑彪想了想,对崇侯彪道:“兄弟,哥哥虽是愚钝,能帮你的也是有限,却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想不想听?” 崇侯彪抬起头来,看着崇黑彪道:“大哥,你也叫我兄弟,我们都是崇家的子嗣,自是一家人。如今你的侄儿落在姬公遂的手里,我已方寸大乱,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 崇黑彪点点头,道:“兄弟,我们崇城与西岐本无怨隙,此次攻打西岐本是朝歌的意思。如今到了如此局面,对我们却已是难了。哥哥我再三思量,西岐夺我崇城,也是为了自保,并非图谋兄弟的城池c百姓。且如今西岐除了我们,朝歌那里也虎视眈眈,西岐也不愿多竖强敌。莫如我们派人与姬公遂讲和,只要他们放了侄儿,退出崇城,我们便奉上钱粮军械以做赔偿,从此保证绝不再对西岐用兵,如何?” 崇侯彪再三思量,却叹口气道:“我也有心罢战,只是如此一来,只为我那一子,我该如何向天子c朝堂交代?如何向黄c梅两位将军交代?如何向来回奔袭的全军将士交代?” 崇黑彪也暗自叹息,本想借着讲和c谈判之机擒下崇侯彪,如此却只能罢了。 崇黑彪看着崇侯彪,装模作样也叹道:“兄弟忠君报国,实令愚兄敬佩不已。只是如今我那贤侄在他们手里,战也不能战,攻也不能攻,这又该如何是好?” 崇侯彪紧锁双眉,极苦恼道:“我也正是发愁,如今西岐未能攻下,崇城又落在他们手里。我军虽然势大,但已如无根的浮萍,内受制于粮草,外等不得援军,时间一长,如何能支持得下去。” 灯火跳跃明灭,映得人脸忽亮忽暗,帐中崇家兄弟二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静默了好久,崇黑彪又道:“既然如此,我有一计,但恐怕却是兵行险着。” 崇侯彪精神一振,看着崇黑彪道:“哥哥且讲来听听,如今的局势,纵有几分凶险,该拼的还是得拼命了。” 崇黑彪点了点头,道:“贤弟也是知道,我原在崇城时,终日无所事事,只喜欢架鹰斗犬,倒也养了一些江湖人士。” 崇侯彪听了却是老脸一红,这却如何不知,本就是自己忌惮这位兄长,不给他任何出头的机会,只当个富家翁这么养着。当下却也只能点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觉得但求哥哥开心便好,也未多管。如今哥哥有啥想法,但说无妨。” 崇黑彪嗯了一声,又道:“我是崇家的人,西岐兵将破城之时,我那些手下恐我不被西岐放过,拼死用些江湖人的手段将我送出城外,他们却仍陷在城里。只是以他们的本事,我想却不至落入姬公遂的手里。如今我这头金雕却是与他们极熟的,莫如我修书一封,让金雕飞入城中,交于他们,只让他们趁着夜里西岐军人困马乏之时,先将侄儿救出,再暗暗将城门夺了。我等让大军伏在几里处,再率些兵士预先悄悄埋伏在城门外,城门一开,立刻将城门控制住,再发出信号,让大队人马快速进发,便夺回这崇城。你看如何?” 崇侯彪想了想,道:“如今却也只能这么办了。只是可恼今日我这里堪用的大将一死一伤,却再没个可用的人了。兄长与你那些江湖手下自是相熟的,莫不如我拨给兄长三千兵士,就劳烦兄长去夺城门。我自带大军远远伏着,只要兄长这里火起,我立刻带大军赶来。” 崇黑彪心中暗骂,替你出主意c救儿子c夺城池,如今有危险的活儿还是我的,你这个伯侯,你这个当爹的,却带着大军远远看着?也罢,且看你是如何个死到临头吧。 想到这儿,崇黑彪点点头,允道:“兄弟说的是,我定尽力撑到兄弟兵到。” 说罢,崇黑彪自回去找了张兽皮,用些血迹在上面写了,将兽皮卷起,缚在金雕的爪上,让金雕飞了。 第二天,金雕又飞回来了,兽皮已经换了。崇黑彪将兽皮解下,细细看了,只有两个血字‘三更’。 崇黑彪拿着兽皮,兴冲冲去找崇侯彪了。 入夜,崇侯彪领着大军静悄悄地出了军营,在离崇城二里多地一个树林里伏了下来。崇黑彪领着三千军士离开大军,蹑手蹑脚来到城墙下城门旁,贴着墙根蹲坐在地上。 月亮慢慢向西移去,突然城门处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崇黑彪立刻带着人站了起来,轻轻把剑都抽了出来。 城门吱呀呀开了,崇黑彪带着人冲进城门,城门口火光冲天 “伯侯,火起了。”一个斥候指着远处城门口的亮光,极兴奋地对崇侯彪大叫道。 “好。”崇侯彪精神一振:“弟兄们,给我冲,夺回崇城,我自有重赏。” 北崇军队兴奋地吼叫了声,举起兵器,朝崇城冲去。 城门口厮杀成一片,北崇三千军士冒着密密麻麻的飞矢,拼死不退,地上已经堆积起了无数的尸体。迎面,一队队西岐的长戈手飞奔过来,与北崇的精锐撞在一起。 城外,红通通的火光铺天盖地,喊杀声震耳欲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敌袭,敌袭,北崇大军杀来了。”城楼上一片混乱,本来还在与北崇士兵争夺城门的西岐军士唬得魂飞魄散,顿时作鸟兽散状,跑得一干二净。 崇黑彪率着北崇三支所剩无几的千人队也不追赶,只死死守住城门。 北崇大军杀至,崇侯彪冲进城门,只见崇黑彪浑身是血,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跟着他守着城门的三千军士大多战死,活着的也已个个带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弑君杀弟 崇侯彪看了一遍,却未见到崇应豹,忙问道:“兄长,我那孩儿在哪?可救出来了?” 崇黑彪勉力支撑着,站了起来:“贤弟,实在是愧对贤弟。大牢处看守得紧,我手下的那帮弟兄还在那里厮杀” 崇侯彪看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疲惫至极,心中却起了几分愧疚之情,大声道:“兄长少歇,待我夺回崇城c救回孩儿,再与兄长絮叨。” 崇黑彪看着自己这位素来不待见自己的兄弟领着兵将冲进城里,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黑夜里,崇城就象一头巨兽,雌伏在那里,张着巨口,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人们自己走进它的嘴里 街道上黑黑的,一个人影都见不着,崇侯彪立在战车上,揣揣不安,总觉得不太对劲。 “啊呀。”一个士兵跌在地上,从脚上拔下一个小物件儿,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到处都是铜蒺藜,到处都是柴禾木头堵着路,这帮西岐的王八羔子,竟不让人好好走路了,是不是?” 崇侯彪猛地醒悟过来,大叫道:“不好,撤退。” 北崇的军马一阵骚动 “撤退。” “撤退。” 口令不停地向各处传递 嗖,一支火把飞了过来,崇侯彪心里一紧,火把跌在空地上,自顾自燃烧着,越来越小,却没烧到什么。 嗖,嗖,嗖接二连三的,不停有火把飞了出来 蓬一堆柴草顿时冒起熊熊大火。 蓬c蓬c蓬一堆堆柴草烧了起来,火势顿时蔓延开来。 黑暗中c屋脊上一支支箭矢飞出,不断射向北崇的士兵,北崇一片大乱 “镇静c镇静,排好阵型,竖起盾牌,突围”崇侯彪大声地嘶喊着,可手下的士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听他的,举起了盾牌,有人不听他的,继续向外逃散。 听他的人举着盾牌,守在那里,等候下一个命令,却堵住逃命的人的去路。箭矢飞来,人们一个个地倒地。慌乱中c害怕中,再也顾不得别的,想逃命的人拼命向外挤去。举着盾牌的人被挤倒在地,无数的脚从他身上踩过 火舌肆虐着,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战马嘶吼着躁动不安,驭手努力控制着缰绳。火舌在一匹战马的大腿上轻轻舔了一下,战马一声惨呼,身形暴起,两条腿高高举起,不住乱蹬。驭手拼尽全力,死死拉住缰绳。战车慢慢倾斜,驭手无力继续控制。发疯的战马扬起马蹄向前猛冲,战车咔嚓摔在地上,将驭手重重抛了出去。战马失去控制,拖着倒地的战车,漫无目的地拼命向外冲去。 战车碰撞到别的战车c别的战马,将战车撞翻,将战马撞惊。被撞的战马也发起疯来,拖着战车又撞向别的战马 举着盾的士兵被战马撞翻c踩伤,刚听着命令,有些镇静下来的士兵又惊惧起来,四处躲闪c奔逃。 崇侯彪声嘶力竭,却再也无力压制。 “伯侯,快走吧,先冲出城去再说。”左右护卫急忙劝崇侯彪道。 崇侯彪看着四周,一片混乱,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崇侯彪只得由护卫们护着,往城门冲去。 伯侯也走了,士兵们更惊恐,更混乱了。 啪,一个护卫一头栽倒下战车。崇侯彪急回头看,只见一个圆环飞来,砸在另一个护卫头上,护卫惨叫一声,头颅一下就被砸开,红的黄的溅了崇侯彪一身。 嗖,圆环被一根带子拉了回去紧接着,圆环又飞了过来,崇侯彪大惊,想躲,却没躲开,圆环重重撞在崇侯彪的胸口,崇侯彪只觉得一股大力,身体不由自主,飞出了战车。 噗,一口鲜血喷出,崇侯彪勉强支撑起身体,一双白里透红c粉嫩的腿慢慢在他面前降了下来。崇侯彪抬头去看,竟是个提着杆枪的娃娃。 “北伯侯已被生擒,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一个娃娃将崇侯彪提在手里,在低空中四处飞翔。 “伯侯” “上神” 北崇的士兵惊惧地看着天空,一个个将手里的兵器丢在地上,跪倒下来。 “上神,哪咤上神”西岐的军士欢呼雀跃 崇侯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押上了大帐。 “崇侯彪,你无故起兵,攻我西岐,如今可有悔意?”姬公遂一拍桌子,喝问崇侯彪道。 崇侯彪蜷在地上,看着姬公遂,冷笑道:“我堂堂北伯侯,与你家伯侯一样身份,你有何资格发问于我?还不赶快把我松开?” 姬公遂哈哈大笑道:“你无故犯我西岐,如今竟还有脸提到我家伯侯?” 崇侯彪一脸不屑,道:“我兵伐西岐,乃是奉了天子的旨意,是你家伯侯冒犯了天子,天子降罪于西岐。我举天子旌旗,如今冒犯于我,便是冒犯天子。你可知罪?还不将我放了,再自行缚绑,随我一起回朝歌觐见天子,我自可为尔等向天子求情,饶了尔等性命。” 姬公遂看着崇侯彪,过了好久才道:“崇侯彪,你是真傻假傻?我家伯侯若是愿入朝歌,早就去了,还用等你前来?今日你发兵来此,便已是仇敌,难不成还想威胁我等吗?你兵败被擒,竟还如此嚣张?真是可笑。” 崇侯彪斜过眼睛,瞪着在一旁坐着的崇黑彪,怒道:“我兵败?若不是你们用诡计破我崇城,抓我儿子,让我束手束脚,我会兵败?若不是家门不幸,出那么个孽障,勾结外人,对付自己的弟弟,我会兵败?” 崇黑彪哼哼冷笑道:“家门不幸?勾结外人?对付弟弟?崇侯彪,你扪心自问,你又何时把我当成哥哥?我如此才干,可曾在北崇有过一官半职?你把持着北崇,何曾愿与你哥哥分享富贵,你只处处针对我c排挤我。当初父亲原有意立我为伯侯,若不是你母亲和你外祖帮你,你如何能坐上伯侯之位?今日我只是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放心,北地崇家在我手里,必定会再现辉煌,绝不至辱了先祖的名头。” “你你”崇侯彪看着崇黑彪,恼怒至极,骂道:“你这个没有忠孝节义的东西,我还没死,我儿应豹也还在世上,哪里便轮到你来北崇指手画脚?想害死我?你是痴心妄想,没有天子的旨意,我看哪个敢来杀我?” 说罢,崇侯彪又看着姬公遂,傲然道:“姬公遂,西岐若是尚不敢高挂反旗,便就立刻把我放了。若我真在你们手里出了事,天子震怒,你们可担待得起吗?” 姬公遂低头,只是不语。 崇黑彪见姬公遂犹豫,急忙站起,抱拳道:“姬大人,自古道:缚虎容易放虎难。放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啊?” 崇侯彪也立刻高声叫道:“姬公遂,你莫听他的,我若无事,便只在北崇做我的安稳伯侯,从此绝不兴兵与你西岐作对。” 姬公遂想了想,叫过一个小校,耳语了几句。 小校弯腰抱拳,退出大帐。过了会儿,提着被捆成一团的崇应豹进了大帐。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是你们北崇的家务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姬公遂摇着头,叹了口气道:“现在你们三个都在,便自己好好商量一下今后何去何从,我且到帐外去。有了结果,再告诉我。” 说罢,姬公遂便站了起来。 “大人。”崇黑彪急忙阻拦道。 姬公遂也不管他,自顾自带了所有的人退出大帐,只留了崇氏三人还在帐中。 崇黑彪看着自己面前五花大绑的弟弟和侄子,失神跌坐在椅子上。 崇侯彪看着崇黑彪,眼里满是怨毒:“崇黑彪,你竟敢勾结外人。好,我自会立下誓言不去与西岐为敌,可你等我们回了家,我再好好和你算这笔帐。” 崇黑彪听在耳里,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终于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站起身,探手到身后,拔出大斧。 看着崇黑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崇侯彪大惊,道:“崇黑彪,你要做什么?我是伯侯,是父亲嫡子,是你的血脉至亲,是你的主公,你难道要犯上杀我不成?” 这段时间陷在西岐军手里,又在城墙上吊了那么长时间,崇应豹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如今见崇黑彪一脸煞气,竟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伯父,伯父,你干嘛?你别过来?我求你放过我们,我发誓,我保证,事后绝不追究不,不,我发誓,日后事事以伯父为尊,与伯父共享富贵。” 崇黑彪走到他父子面前,叹了口气道:“晚了,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你们放心,你们死后,我只把事情都推到西岐身上,只对那些老臣说,是姬公遂杀了你们。按着祖制,你们死后,只有我有血统c有资格承袭北伯侯的位子了。你们放心,我自会用心,好好将北崇发展壮大的。” 崇侯彪看着崇黑彪,脸色煞白:“你你敢杀我?我是你的主公,是你的弟弟。你弑君杀弟,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看天子会如何对你?你看北崇的老臣会如何待你?你看天下人会如何议论你?” 崇黑彪脸上阴晴不定,终是喃喃道:“你莫要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放心,我会把所有一切都推到西岐身上,你认命吧。” 说罢,崇黑彪一咬牙,一斧子劈出,一股鲜血溅出,只淋得崇黑彪满身满脸都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效忠西伯侯 “爹伯父”崇应豹惊恐得大叫,已是骇然到了极点。 崇黑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冲着崇应豹笑了笑,走了过来,被血污了的笑容看着那么狰狞。 崇黑彪将斧子高高举起,对着崇应豹道:“贤侄,对不住了。” 崇应豹一声惨叫:“救命” 又一颗头颅飞了起来 崇黑彪看着大帐里的两具尸体,一地鲜血,喘了半天,平息了一下呼吸,终于迈步走出了大帐。 崇黑彪脚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大帐外十几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骇然c愤怒c悲伤和不可置信 “姬大人,你阴我?”房间里,崇黑彪看着眼前好整以暇,正把玩着一个酒杯的姬公遂,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你竟安排了那么多北崇的重臣守在帐外?” “我阴你?”姬公遂将酒杯放下,看着崇黑彪冷冷道:“我如何阴你了?我让你们三人好好谈谈,我让你杀他们了?你们商量出了结果,北崇的人难道不该第一时间知道吗?” “你你你”崇黑彪指着姬公遂,气得直哆嗦,什么也讲不出来。 “你指着我?你是对我不满吗?”姬公遂笑眯眯地看着崇黑彪道:“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难道离开了我们对你的支持,你能坐稳这北伯侯的位子吗?” 崇黑彪低着头,想了好久,不说话了。 姬公遂微笑着走到崇黑彪面前,啪,就是一巴掌。 崇黑彪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姬公遂:“你你打我?我是伯侯,我可是北伯侯。” 姬公遂揉了揉打得有些生疼的手,毫不在意地道:“崇黑彪,我们能把你捧到北伯侯的位子,自然也就能把你赶下去。在你们北崇重新找一个愿意做北伯侯的,应该也不太难吧?所以你少在这里和我摆什么伯侯的架子,在我眼中如今四大伯侯只剩三个了,这里面自然是没有你的。只是你要想清楚,你是要在我们的羽翼下,安安心心做你的北伯侯,还是现在便脱离了我们,自己去面对北崇的那些重臣?” 崇黑彪呆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姬公遂。 姬公遂叹了口气,笑道:“按着血脉亲疏,自然该是你坐了这北伯侯的位子。只是你是弑君杀弟上的位,恐怕在你们北崇,在当今天子眼中,你都是个乱臣贼子。我不知道你们北崇不服你的人有多少,想杀你为崇侯彪报仇的有多少,你那些远房堂兄弟中想做北伯侯的又有多少。有我们支持你,自然没什么人敢来动你,可若是连我们也不管你” 姬公遂故意顿了顿,看着崇黑彪恐惧得有些扭曲的脸,摇头叹道:“你觉得你还能安稳地活多久?” 崇黑彪低着头,想了很久,突然一理衣襟,单膝跪地,对姬公遂道:“大人,您的话我都明白了,黑彪誓死效忠大人。” 姬公遂哈哈一笑,道:“效忠我?我有什么好效忠的?你该效忠的是我家伯侯大人。” 崇黑彪咬着牙道:“大人说的是,还请大人回去转告西伯侯,黑彪从此后唯西伯侯马首是瞻。也请大人放心,在黑彪的心里,大人也是黑彪的恩人,大人也是西伯侯的代表,大人的意思也必定是西伯侯的意思,黑彪也定会将大人的话都牢牢谨记在心。” 姬公遂满意地笑笑,走了。 “什么?这崇黑彪竟杀了他的弟弟c侄儿,自己做了北伯侯?”西伯侯听了大吃一惊:“如此人伦尽丧,姬公遂如何竟容他这么胡作非为?” 散合生叹口气道:“伯侯,如今天下大乱,我们与朝歌已是势同水火,这崇黑彪做了北伯侯,对我们来说却已是最好的结果。况且那崇侯彪本就是个残暴不仁的人,在他辖下,北崇百姓人人困顿,皆恨不得生啖其肉。如今崇黑彪将他杀了,虽是违背了纲常伦理,但却得百姓欢喜雀跃。如此想来,这事情的好歹贤愚倒也不可一概而论。” 西伯侯听了,长叹一声,又道:“纵然如此,可如今崇黑彪成了北伯侯,也是与我身份相当。这姬公遂如何竟能胁迫着他?哪里还有上下尊卑之分?” 散合生笑了笑道:“伯侯,如今天下大乱,从着戾王起,何人还有臣纲君常?姬将军手段虽是粗鲁了点,可确也是为了西岐着想,为了百姓着想。再说,那崇家上下连那崇黑彪在内,都是奸佞无耻的货,莫说姬将军,就是我见了他们的做派,心里也有气,恨不能多操磨他们一些,伯侯还是莫要怪他。” 西伯侯不再言语,自此每日只是长吁短叹,心中难解抑郁。 “崇侯彪被他哥哥杀了?他哥哥竟自做了北伯侯?”戾王大怒,指着费尤道:“未有天子旨意,杀弟自立,如何竟未将本王放在眼里?传本王圣旨,出兵北崇,擒杀了这崇黑彪,以儆效尤。” “大王,不可。”妲己在一旁道,声音却是娇滴滴的:“大王,如今我们的仇敌却是东c南c西三家伯侯。这南伯侯被阻,东伯侯也快被剿灭,剩下的唯有西伯侯而已。这北崇原是实力强悍,现在却是内忧外患,附庸着西岐,大王不必将他放在心上。倒是这西岐,此次大胜后,实力大增,大王不可不防。此次东夷已危如累卵,待击溃东夷后,自该出兵西岐。若西岐灭了,北崇自然不在话下。闻太师和秦天君都是这个意思,却怕大王意气之下,失了轻重,故将臣妾派回,劝解大王。” 戾王本是怒气冲天的,可看着自己的这个王后,却是半点火也发不出来,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便按你们的主意办,敦促着闻太师,尽快剿了东夷,再发兵西岐,给本王出了这口恶气。” “是,大王英明。”费尤匍匐在地上,道:“大王,如今北伯侯枉死,他的女儿却逃来朝歌,大王看该如何处置?” 戾王想了想,叹口气道:“可惜是个女娃,若是个男儿,倒好借着他出兵北崇了。” 费尤摇头苦笑道:“大王说的是,可惜这北伯侯只有一子,如今也丧在崇黑彪手里了。” 戾王点点头道:“算了,先安排她住下吧,日后说不得有什么用。” 杨戬在林子里盘旋了一阵,脸上露出了笑。终于可以飞起来了,看来已是全都好了。杨戬舒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村子的方向,也该回村里去和灵姑c小芽儿道个别了。 自己的伤已然好了,如今也能飞了,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竟是别扭得很?仙儿也有好几天没来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也许她再来,就看不到自己了。 背起一头野猪,腋窝下又夹了一只獐子,杨戬一步步向山下走去。自己这一走,什么时候还能回来再看到这姐妹二人,就说不好了,今天便给她们多留些猎物。以后小芽儿若再想吃肉杨戬叹了口气。 咣当,一个水瓢跌在了地上。 “你你是说要走了吗?”灵姑弯下腰,低着头,将水瓢捡起来。 “嗯,我的伤差不多都好了。”杨戬心里有些难受,声音也是低低的:“只是如今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完,却是不能不走。这么些日子打扰你们了,实在不安,待我事情办完了,一定回来看你们。” “大哥哥,我不要你走。”小芽儿扑了过来,一把将杨戬的大腿抱住,眼泪汪汪地道:“大哥哥,小芽儿想大哥哥留下来。大哥哥若是觉得天天上山打猎辛苦,小芽儿以后便不吃肉了。大哥哥,留下来好不好?” 杨戬觉得鼻子酸酸的,一手搂住小芽儿道:“小芽儿乖,大哥哥不觉得打猎辛苦,只是大哥哥确实有大事要办,不能不走。大哥哥答应小芽儿,等大哥哥将事情办完,一定回来看小芽儿好不好?” 小芽儿点着头,哭得稀里哗啦的,只抱住杨戬不肯撒手。 “杨大哥,你是办大事的人物,我本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早晚便有你要走的那一天。”灵姑抹了抹眼睛道:“你能在我这里待了那么长时候,我已经很开心了。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只是我先去把饭做了,你且多留一天,我们一起好好吃个饭,送送你,你再走,可好?” 杨戬点点头,应了。 三个人围在桌子前,一大碗粗米饭,一盘蔬菜,一盆獐子肉,很简单,也很香。 杨戬夹起块肉放在小芽儿的碗里,却见灵姑也夹了块肉往杨戬的碗里放。 “杨大哥,你这一去,山高路远,你多吃点,多存点力气,好走路。”灵姑道,脸上红红的,眼睛里也似乎笼了一层薄雾。 杨戬抬头看着灵姑,勉强笑了笑道:“灵姑放心,我是走惯了路的,一路上,也自然有野兽可以打来吃。只是你们我走了,也不知道你们还能吃上肉嘛。” 灵姑笑了笑道:“杨大哥放心,在这里可饿不死我们,你没来前,我们也都这么过来了,就算以后不吃肉,也自然没什么的。只是还盼着杨大哥此行一路顺风,将来办完事,还能想起我们,得了空还能来看看我们,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小芽儿端着碗,咀嚼到一半,便不吃了,眼里挂着泪珠,呆呆看着杨戬。 杨戬只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疼得紧,嘴里竟是咸咸的c苦苦的,忙往嘴里扒拉一口米饭,道:“你们放心,只要我将事情办完,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灵姑重重地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再次并肩 黄石关外,一层层土石依附在城墙下,垒成了一个极大的土台,差不多和城墙一样高了。 汤朝的士兵们在将官的带领下,踏着土台,奋勇地向黄石关里冲去。 “伯侯,伯侯,快撤吧,实在守不住了。”羿炳跪在木桓楚面前,浑身都是鲜血。 “撤?往哪里撤?”木桓楚看着前方奋力抵抗的将士,叹了口气道:“这黄石关是我东夷的屏障,此处一失,我东夷全境处处都是坦途,逃到哪里又能守住?” “伯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且向北走,天下如此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羿炳苦苦哀求道。 木桓楚叹口气道:“羿炳,你们走吧,带着文焕一起走,给我留些老弱残军,我在这里和他们周旋,誓死为你们多留一些撤离的时间。” “伯侯,你走,你带着少伯侯走,我留下,我来和他们周旋。”羿炳一抱拳,高声叫道。 木桓楚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东夷抛洒热血的忠直汉子,心里一阵酸楚,道:“羿炳,你说得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如今的局势,你可走得,谁都可以走得,只我不能。若是我走了,无论跑到哪里,这汤朝的军马都会一路追杀,断不会放过我这个伯侯。我唯有留下,为你们争取时间,方可给东夷留一条生路。我只求你,保着文焕,一路向北,到那人烟稀少的地方,留下我东夷的火种,养精蓄锐,待到日后,天下大变,重新夺回我东夷的一切。” “伯侯。”羿炳已是泣不成声。 “快走。”木桓楚厉声喝道:“莫再耽误时间,枉费了我的一片心血,枉费了留在这里的战士的牺牲。” 羿炳站起,咬咬牙,冲到城墙边,一把拉住木文焕,流着泪吼道:“三军听令,老弱伤兵留下阻敌,其余都随我保着少伯侯撤。” “我不走,我留下,你带我爹走。”木文焕大急。 “文焕。”木桓楚也走到城墙边:“为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为父很是欣慰。只是为父走不了了,你却一定要走,留下我们东夷的种子,日后恢复东夷,给为父,给今天留在这里的东夷儿郎报仇。” “爹。”木文焕被羿炳拉扯着,叫得声嘶力竭。 “文焕,你快走,莫要辜负了爹,辜负了这些舍生忘死的好儿郎。”木桓楚瞪着儿子,大声吼道:“记着,你爹的仇,你姐姐的仇,还有千千万万东夷儿郎的仇。” 木桓楚立在城墙上,身边都是些老迈c瘦弱,或者带着伤痕累累的士兵,他们的身体都不强壮,他们的未来也已经注定,可是每个人都没有畏缩,每个人都是自动留下来的,每个人的眼中流露出的都只有坚毅。 “伯侯,此生能和你一起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雷震子扛着棍子,站在东伯侯的身边。 木桓楚一抱拳道:“多谢上神大人,只是还烦请上神大人一起离开吧,此地有老朽已经够了。” 雷震子哈哈一笑道:“伯侯,你放心,我是上神,纵然不能力挽狂澜,可要是想逃命,却也是方便的。你就让我留下,和你一起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吧。” 木桓楚笑着道:“如此便有劳上神大人了,此生能和先祖一样,与上神大人一起作战,虽死无憾。但求日后上神大人见到力牧大人,也和他说一声,就说木家的子嗣没有给他们的先祖丢脸。” 雷震子心头一暖,拍了拍木桓楚的肩头道:“你放心,力牧一直看着你呢。” 木桓楚一惊,道:“力牧你不叫他大人?” 雷震子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其实我便是力牧,当年与你家先祖木璃c羿始一起与蚩尤战斗的就是我。只是当初来此地时,怕有些惊世骇俗,所以改了个名字。” 木桓楚大笑着跪倒,道:“原来竟是力牧大人,我也早该想到的。大人与宗庙里的塑像一模一样,又对‘绝雁术’如此精通,不是力牧大人又该是谁?却一直被大人瞒到现在。大人与先祖乃是至交,大人在上,受后辈木桓楚一拜。” 雷震子忙把木桓楚搀起,道:“什么后不后辈?我们各论各的,今日就让我再与木璃的后人一起,再与魔神一战。” 黄石关便如一个地狱一般,堆满了尸体。在木桓楚的带领下,所有东夷留下来的人都在殊死作战。东夷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可就是这些老弱病残面对着强悍的敌人,却都爆发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所有的人都无愧战士这两个字。 一支支箭矢不断射向敌人,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箭矢用完了,东夷的战士便用剑戈绞杀敌人的血肉。剑刃卷了,长戈断了,便用拳头砸,用牙齿咬,甚至抱住敌人一起跃下城墙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两个字‘阻敌’。多杀一个敌人,多阻拦一会儿敌人,自己的同胞c自己的袍泽活命的希望便能多了一分,再没有一个人想着能够活命。 所有的血肉都在数丈宽的城墙上厮杀着,东夷的战士寸步不让。每一步的前进,都要汤朝的士兵付出血的代价。一群老弱残兵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竟生生将汤朝大军的步伐延阻了一天一夜。 “雷震子,你拿命来。”一声大吼,两道白光,炸在雷震子身边,碎石飞溅,一个个东夷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天君c申公豹。”雷震子看着眼前两个扑展着翅膀悬在半空的仿真人,眉头一皱,却恐他们的激光再伤到东夷的战士,也展翅飞到了空中。 空中,三个人战在一处。靠着飞行的技术,雷震子对上秦天君本来还可一战,可如今秦天君已经飞得越来越好,再加上申公豹在一旁,雷震子完全落在下风。 呼,一棍横扫,逼开秦天君和申公豹,雷震子一展双翅,向远处遁去。 “追。”秦天君怒喝一声,与申公豹一起追了下去。 轰,雷震子好容易躲开秦天君的一锏,却被申公豹一腿踹在胸口,从空中直直坠落下来,将地面都砸出一个大坑。 “雷震子,受死吧。”秦天君狞笑着,张开嘴,一道激光直向雷震子射去。 轰,两道白光在空中相撞,爆出一团强光。 “谁?”秦天君皱眉看去,一个同样背展双翅的人飞了过来。 “杨戬?”申公豹惊怒道:“你竟活着回来了。” “难道你以为这么简单我就死了吗?”杨戬在空中大笑着,对正从土坑里爬起来的雷震子叫道:“雷震子,你还好吗?” 雷震子揉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杨戬,苦笑道:“如今勉强还好,不过你若再晚来半分,我就一定不好了。可眼下我只是一个重伤之人,你我联手,也不一定敌得过他们。” 秦天君眼睛一眯,对申公豹道:“你去缠住杨戬,我来杀了雷震子。” 申公豹应着,向杨戬飞去。 秦天君口一张,又一道激光向雷震子射去。雷震子一个翻滚,勉强躲开,身上又被碎石划出几道口子。 “我且看你能躲到几时。”秦天君冷笑着,向雷震子疾冲下来。 雷震子勉强一纵,展开双翅,迎向秦天君。 在空中激战几招,雷震子又被轰了下来。 杨戬怒吼着,不断攻向申公豹,想将他逼开,自己能到雷震子身边帮他。可申公豹只是死死缠住杨戬,不让他有分毫的空隙。 雷震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体,身形弹起,再次冲向秦天君。 “你既然这么急着送死,我便成全了你。”秦天君看着冲过来的雷震子,恶狠狠地笑着,拿双锏向雷震子的头颅砸去。 当,亢龙锏被一根银枪架住了。 “哪吒,你也来了?”雷震子在半空中晃了晃,笑了笑。 一个娃娃提着杆枪,笑了笑道:“西岐那里如今尽是些尔虞我诈c恶心人的事情,我不耐烦,便把那个乱七八糟的烂摊子丢给了姜尚,自己跑出来找你们透透气。却倒是真巧,赶上了救你。” 秦天君看着这个娃娃,一肚子恶气,怒道:“好,好,好,天之子中竟还有你这么个娃娃过来搅局,也罢,我便先取了你的性命。” 说罢,秦天君一锏便向哪吒砸来。哪吒银枪挥舞,盘出一道道银光,不断攻向秦天君的要害。两人战在一处。 秦天君凭借武技是压了雷震子等人一头,可若配上飞行的技巧,雷震子等人却是能和秦天君战个平手。只是此时,他面对的却是哪吒。哪吒的武技在天之子几个人中,本就是最高的。秦天君如何会是她的对手,转眼就被虐得七荤八素。 轰,兵器对撞,激光四射,转眼秦天君已带了好几处伤,气喘个不停。 “好,你狠。”秦天君看着眼前的娃娃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对着远处的申公豹叫道:“撤。”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哪吒冷笑着,口一张,一道激光射向秦天君,顿时将秦天君欲退走的身形阻了一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杀死天君 秦天君的身形刚刚一顿,一个金属圆环便向他脑门子射来,秦天君忙挥锏击挡。亢龙锏还没碰到圆环,一根带子抖动了下,圆环划出一个弧线,荡向一边,画了个小圈,躲开亢龙锏,又奔秦天君的脑袋飞来。 秦天君一张口,一道光射向圆环,带子一盘,圆环在空中立了起来,光束从圆环里穿了过去。 哪咤一声冷笑,口又一张,秦天君吓得急想躲,却并无白光射出。只听哪吒喊道:“绝命三杀。” 远处,杨戬放过申公豹不追,快速飞来,手指一点,一道光射向秦天君的脑袋。 秦天君刚转身想躲,地上的雷震子的眼中射出两道激光。 秦天君身形连晃,堪堪将两道光躲开,迎面一个圆环射了过来。秦天君身形还未稳住,却是躲无可躲,只得急挥亢龙锏迎面挡了一下,圆环激射而出。 秦天君手忙脚乱,背后已是阴湿一片,衣衫紧紧黏在皮肤上。 哪咤一张口,一道激光射出,轰的一声,秦天君再无可避,头颅炸得粉碎。一具无头的尸体对亢龙锏从空中坠下,落在雷震子的身边。 远处,申公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阴霾,顿了顿,他双翼展动,飞得更快了。 东夷兵败,东伯侯战死,东夷全境全被攻陷,东伯侯之子木文焕带着东夷残余的军马躲进了深山。一场大胜,可惜一代天君秦完竟真的就这么完了。 戾王看着战报,眉头紧皱。 妲己却是舒了一口气,秦天君战死了,对她犹如一种解脱。组织的宏图大业严重受挫,她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伤。妲己真真感受到一股悲伤,不是为了秦天君,而是为了自己此时的心情。自己对组织c对理想c对大业的那份忠诚呢? “爱妃节哀,你师父虽是亡故了,但却是为国家铲除了东夷这个祸患。本王下令,举国缅怀,只可惜未能寻到你师父的遗骸,无法厚葬。”戾王以为妲己是在为自己的师父难过,赶忙劝解道:“只是还有西岐这样的强敌,还有那么多魔神在帮着他们,本王却再无上神相助,实在不安。” 妲己站起,来到戾王面前,盈盈一拜,道:“大王莫要为臣妾担心,臣妾的师父虽是故去了,但也是死得重如泰山。大王也莫要为国事烦扰,臣妾的师父虽是没了,但天上仍有许多上神。国师申公豹已魂游天庭,为大王邀请其他上神去了,只消一年半载便该能够回返。只是臣妾挂念师父的遗骸,还请大王恩准,臣妾亲自去东夷跑上一遭,只求将师父的遗骸找回。”说罢,妲己已是泪流满面。 戾王叹了口气,道:“爱妃的心意,本王怎不明白,只是如今东夷刚灭,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爱妃此去,本王实在有些不放心啊。” 妲己伏在地上道:“大王,如今东夷刚定,东夷的土地便是大王的土地,东夷的百姓便是大王的百姓,冒犯大王的是东伯侯,是东伯侯的手下,是那些名门贵族。还望大王将百姓与这些叛逆区分开来,莫让百姓再受兵祸之苦。臣妾身为上神的弟子,自有保命的法子,还望大王恩准臣妾出宫。” 戾王想了想,叹口气道:“也罢,我且下道诏命,就劳烦爱妃带给闻亚,不许军马骚扰了百姓。爱妃去找秦天君的遗骸,也可让闻亚派人助你,不过无论能否找回,还望爱妃能够早去早回,莫让本王日日独守着宫门,只思念着爱妃。” 妲己拜伏谢恩,待戾王写了诏命,拿在手里,飞上了天空。 东夷境里,汤朝的军马四处出击,只说是要剿灭东伯侯的余孽,可实际上,余孽都在深山之中,被军马肆虐的却只有东夷的百姓。 杨戬跟着哪吒和雷震子在东夷的天空中飞过,眼里看到的都是一个个士兵挥舞着兵器,强夺百姓的财物,到处尸山血海,到处悲泣哀嚎。 杨戬叹了口气,心里一动,突然在半空中停下,对哪咤和雷震子道:“我暂时不能随你们回西岐去,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办点事情。等我都处理完,我自回西岐找你们。” 哪咤看着杨戬,眼中满含深意,道:“我不知道你这么着急想要办的是什么事,不过既然是你急着想办的事,你自去处理便好,如今那个秦天君已死,能够对你有威胁的也已经没什么了。我也不用替你担心了,不过你也早去早回,我估摸着秦天君虽然死了,但他们也会回去搬救兵的,也许半年一载之后,新的威胁就又会出现了。” 杨戬感激地看了哪吒一眼,道:“你放心,我去去就回,也用不了半年。不过你们回了西岐,也和姜尚商量一下,我觉得那个秦天君是那个组织雇佣来的事情,也该和徐教授沟通一下,说不定是个线索,能帮着找出那个组织的藏身之处。” 哪吒点点头,道:“你放心,教授他们都有监控着呢,他是个雇佣军的事,教授他们也该知道的。我们且先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地球上的事,便交给教授他们就好。” 杨戬想了想,嗯了一声,对哪吒和雷震子一抱拳,向远处飞去。 山沟里,桃源部,灵姑的村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大火烧过的余烬。鲜血沁在土里,又被火烧过,将土壤染成了暗红色。村里已经没有人了,一个都没有了。 杨戬站在灵姑的房子前,看着满眼的瓦砾废墟,心口一阵绞痛。灵姑c小芽儿,你们在哪里,你们还好吗? 杨戬飞上天空,搜寻了大半个月,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牵挂的那两个人。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姜尚c雷震子正和哪咤在客堂开着门围炉煮酒,欣赏细雨乱舞的景色。 杨戬从空中落下,推开院子的门,一步一步向院子里走去。姜尚三人站起,看着院子里湿漉漉的杨戬。 “杨戬,你没事吧?”哪咤奔进雨中,扶住杨戬。 杨戬看着哪咤,笑了笑,摇了摇头,笑容竟是只有凄凉,比这想洗涤了世界,却又偏偏稀疏无力的小雨还要凄凉。 “杨戬,你怎么样?”雷震子搀住杨戬。 “我没事。”杨戬轻轻将雷震子和哪咤推开,慢慢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杨” 哪咤还想叫,却被姜尚拦住了。 “别叫了,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只不知道他离开这段日子,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望着杨戬关上了房门,姜尚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唉,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真是越来越烦这里了。我去北崇本是想帮忙西岐。可那里,姬公遂,在我眼里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却偏偏做的那些事情”哪咤喃喃道:“是我帮了他,我都开始讨厌我自己了。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承受这些,可杨戬” 姜尚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哪咤道:“政治,你说的这些就是政治。许多时候,为了一些目的,必须要去做一些卑鄙龌龊c让人不齿的事情,这我能理解。可随着这里的进步,我看到的政治却也越来越黑暗,人们的手段越来越卑鄙。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为了带给他们更美好的生活,就一定要带给他们这些黑暗的东西吗?” 雷震子看着杨戬关住的房门,在旁道:“万事都是双刃剑,有利便一定有害。我也知道最近你们看到的c听到的c参与到的都让人很不舒服,莫说是你们,就连当事的西伯侯最近也是闷闷不乐的。可我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姬公遂若不这么做,今日西岐会是个什么局面?西岐的百姓是否就会象东夷那里一般下场?就算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不如人意,但我知道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地球。这让我心安很多。” “心安?”哪咤笑了笑:“难道为了一个好的目的,就可以做坏的事情吗?雷震子,你知道吗?看着姬公遂威胁崇黑彪,我一点都不心安。” 雷震子走到炉火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尽是酸涩:“姬公遂和崇黑彪的事情就能让你不安吗?虽然姬公遂的手段确是有些过分,可崇黑彪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姬公遂只是操磨个恶人,有什么值得不安的?可是你看着外面,外面有千千万万的战士,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什么?外面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流离失所c饥寒交迫又是为了什么?凭什么我们的战争,却要让那么多人跟着我们受苦呢?凭什么为了地球,却让伊星的人受苦呢?” 姜尚摇了摇头,看着雷震子道:“你错了,我们不是为了地球而战,我们是为了伊星在战斗。我上次回去时,曾和教授谈过。如今伊星的成败对地球而言,并非是极重要的。” “既然不重要,为何不放弃呢?”哪咤也走到火炉旁,给自己倒了杯酒:“既然不重要,那就把伊星给他们啊,也省得这里的百姓为我们受苦。” “我说的不重要不是这个意思。”姜尚摇头苦笑着:“有没有伊星,或者说是不是我们脚下的这个伊星,对地球真的不是生死存亡那么重要。只是无论如何伊星都不能落到‘地球生命’那个组织的手里而已。” “所以归根结底我们还是在为地球战斗。”哪咤叹了口气,将酒饮下,道:“我也不是不愿为了地球去战斗,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太过无辜了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投向朝歌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姜尚望着院子里四四方方的一片天空,灰蒙蒙的还在飘雨,顿了顿道:“教授和我说,如果我们失败了,伊星的控制权一旦落到了那个组织手里,那留给地球的便只有一条路了,便是毁了伊星。说实话,以创造伊星的经验,再重新造一个,技术上一点难度都没有,只会造得更好。可是教授说他不舍得这里,天天从监控看到这里,这里便是他的心血,他不舍得把这里毁掉。说实话,我也不舍得。” 雷震子和哪咤呆坐在那里,房间里一下子好安静,只有风吹细雨的声音在院子里不断回荡。 “哪咤,今日你说北崇兄弟阋墙,又有种种威胁c逼迫,你看着难受。你可知道上一次,为了我们的胜利,杨戬,也就是当时的力牧,在东夷便是亲自主导了这一切。我问过杨戬,当时的他难受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和我说,还好,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也都是罪有应得。”姜尚继续悠悠地道。 哪咤苦笑一声,道:“是啊,崇侯彪c崇黑彪确也不是什么好人,还真是罪有应得。” 姜尚拿起酒杯,看着杯中的琥珀色,又道:“可是那天,杨戬喝醉了,又问我,如果有一天,面对的不是这样罪有应得的坏人,面对的是一个好人,他该怎么办?” 哪咤和雷震子怔怔的,看着姜尚,只不说话。 姜尚举杯,仰头喝尽。 哪咤倒了杯酒,一口喝尽。 雷震子也摸向了酒壶 那一天,三个人喝了很多酒。 那一天,破天荒的,哪咤没有闹酒,也没有逼着人喝酒。 那一天,破天荒的,哪咤没有闹酒,也没有逼着人喝酒,可是每个人都喝醉了。 西伯侯死了,故去了,他死得很悲伤,很愧疚,死得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 继位的是他的儿子,新的西伯侯,周发。 趁着西岐新丧,放弃了对东夷继续剿杀的汤朝,纠合各路诸侯,转身进攻西岐。周发带着西岐的军马一次次击退了汤朝。 啪,戾王将奏报扔在了地上:“败,又败了,这个闻亚,我给了他那么多的兵马,让那些诸侯轮番地帮他,竟连一个小小的西岐都攻不下吗?” “大王息怒。”费尤跪着,将奏报捡起:“大王,此事也怪不得闻太师。如今西岐联合着北崇,每次太师全力攻打西岐,北崇便从背后骚扰太师的粮道。让太师首尾不得兼顾,疲于奔命,自然难以取胜。” “你还有脸来说?”戾王看着费尤,咬牙切齿:“当初还不是你们来劝我,说先灭西岐,再剿北崇,却如今被这两家联手,让本王不得安宁。” 费尤苦着脸道:“大王,当初就算先攻北崇,他一样与西岐联兵,我们也一样讨不着好。如今臣苦思再三,又有一计,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戾王不耐烦道:“臣向君谏,哪有什么当不当讲?你只管道来。” 费尤嘿嘿一声,忙道:“大王,如今这北崇虽是助着西岐,但臣的细作来报,实是那崇黑彪弑君杀弟夺来的伯侯之位,名不正言不顺,故而被那西岐拿捏得死死的。如今崇黑彪也深恨着西岐,却也没什么法儿可以摆脱。眼下的局面多一个敌人却是不妙,故臣思量,大王何不给那北崇下一道旨意,索性就封了崇黑彪做北伯侯。只是一个头衔,北崇又早就落在了他的手里,大王也不会少一块肉。如此一来那崇黑彪朝思暮想的北伯侯算是名正言顺,他也脱了西岐的控制,对大王也就只剩下感激,甚至便会出兵相助大王。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戾王踌躇再三,道:“你这计倒是不错,可是这崇黑彪乃是用着乱纲常c丧人伦的法子上的位,我若是封了他,日后这君臣之道” 费尤叹道:“大王,如何便不是这么个理呢?只是当今的天下,已然大乱。撇开这北崇不谈,那三大伯侯,各个生乱,早已失了臣下之心。臣斗胆,如今先姑息了这崇黑彪,待天下平定了,才能重新按着大王的心意理顺这君纲臣常。” 戾王听了点点头道:“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如今崇侯彪的女儿还在朝歌,既然封了崇黑彪,有该如何将她处置呢?” 费尤笑道:“大王,此事更是好办。既然封了崇黑彪,这女娃还留在朝歌便是不妥,莫如就随着使臣遣了回去,只令崇黑彪将她好好养着便是,一个女娃又能掀起几多风浪?如此我们也不需再日日供她吃喝生活,也省了一笔开销。” 戾王想了想,道:“罢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只对那崇黑彪言明,他只要起兵,配合着闻亚的大军去伐西岐,我便封了他的北伯侯,还把他的侄女送回。可有一样,他须得好好待他这个侄女,不可坏了她的性命,省得外人说三道四,说本王为了一个北崇,竟不顾了忠臣的后代。” 费尤忙跪下领旨,出宫去了。 “费大人,这”崇黑彪看着手里的圣旨,有些犹豫。 “崇黑彪,这可是大王的隆恩浩荡,是你难得的好机会,也是我在大王面前为你苦苦哀求来的机会。你是想违了大王的好意,抗旨不遵吗?”费尤脸一沉。 “不,不,不。”崇黑彪连连摆手道:“费大人误会了。大王的圣恩,费大人的心意,在下都感激得很,也绝无忤逆大王的意思。只是” 费尤见崇黑彪一脸的纠结,有些不耐烦,问道:“只是什么?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崇黑彪见费尤的脸孔板下来了,忙对左右一挥手。 左右立刻下去,又抬上一个箱子,将箱子打开,映得满屋的光华璀璨,竟是一箱珠宝。 崇黑彪赔着笑道:“大人,在下如何不知道此事不易,全赖着大人在大王面前替黑彪说着好话。只是如今那姬公遂极是个小心的,带了五百个精锐的军士,鸠占鹊巢,就住在我的府上,将我的妻儿老小全看得死死的。黑彪一心报效朝廷,可这一家老小实在为难啊。” 费尤看着一箱财宝,脸色缓和了下来,道:“我也不是个咄咄逼人的人,也知道你的难处,只是如今却正是时机,大王用得到你,这才有了恩旨。你也知道,你是弑君杀弟,才坐了伯侯的位子。若是没有大王的旨意,你这伯侯便是名不正c言不顺的,如何能服了众人的心?若是等到闻太师将西岐灭了,你纵然再有报效朝廷的心,大王也不一定会接纳了。” 崇黑彪也知道费尤说的在理,便咬咬牙道:“大人,您且放心,也就在这几日,我定想出个主意,将那姬公遂杀了,全力报效大王。” 费尤一听,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道:“伯侯果然忠臣,如此我便再替伯侯担待着,宽上伯侯几日,只盼着伯侯建功啊。” 崇黑彪对费尤一拜道:“黑彪全仰仗大人了。” “好说,好说。”费尤笑着,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大殿。 “伯侯,这请柬又退回来了,那姬公遂只不肯来。”手下将一卷竹简呈上。 “你可和他说了这是我的寿辰?”崇黑彪一脸恼怒:“你可和他说了我有机密要事相商?” 手下忙道:“伯侯,都说过了。只是他说他是西岐的臣子,不该背着西伯侯与别家的伯侯私会,还说伯侯这里人多嘴杂,若有机密要事,还请伯侯到伯侯府与他一叙。” 崇黑彪心中着恼,却又无计可施。 费尤在旁看了,皱了皱眉头,对崇黑彪道:“伯侯,却不知伯侯府里的吃喝可是你这里供给的?” 崇黑彪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确实是我每天派人送去食物和清水,我也知道大人的意思,可府里有消息说,每次送去的清水都会先让我的夫人和孩子先喝,做好的饭菜也是如此。故此下毒下药的法子却是不管用的。” 费尤低着头,又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我却还有一个主意” “大人,大人。”一个护卫急匆匆跑了进来。 姬公遂将竹简往地上一放,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护卫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大人,外面来了个女子,说有关于崇黑彪的机密要事须和大人商量。” 姬公遂一愣,问道:“什么样的女子?” 护卫想了想,道:“年岁不大,看穿着,象是贵族人家的丫鬟打扮。” 姬公遂沉吟道:“那就安排在前厅一见吧。” 到了前厅,姬公遂果然见一年少的女子在那里侯着他,那女子青衫翠袄,打扮得体,头上也没有些繁杂的首饰,虽是略有几分妖娆,可果然还是丫鬟的样子。 咳,姬公遂清了清嗓子,进前厅坐下,看着这女子,问道:“姑娘,你说有事找我,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那女子轻轻行了个礼,道:“大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小女子名唤小梨,原是这伯侯府里的丫头,侍奉着原先那位伯侯之女的。” “原先那位伯侯?”姬公遂想了想,道:“你是说崇侯彪?” 小梨点点头道:“正是我原先的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梨 “哦?”姬公遂眯起眼睛,看着小梨,却有几分好奇:“你是侍奉崇小姐的?却不知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小梨低着头道:“大人,却是我家小姐让我来找大人的。” “你家小姐?”姬公遂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家小姐不是逃出去了吗?我搜遍崇城也未能将她找到,如今却派你来找我?” 小梨点着头道:“大人,出事之后,我家小姐便带着我偷偷跑出了城,去了朝歌,本想着找大王来为老主人报仇,可大王竟完全没把老主人之死放在心上。前段时日,大王听了费尤的蛊惑,竟将小姐送回这里,交给崇黑彪,还说只要那崇黑彪愿与西岐为敌,便正式册封崇黑彪为北伯侯。那崇黑彪自是千肯万肯的,如今只碍着大人占着他的府邸,拘着他的老小,才只能拖着。大人,事情紧急,我家小姐冒死让我前来送信,只盼着大人能够逢凶化吉,躲过这场祸事,再想办法替我家小姐杀了崇黑彪,给老主人报仇。” 姬公遂哂然一笑道:“如此却也怪了,那崇黑彪固然是与你家小姐有仇,可我姬公遂也不该掉出你家小姐的仇人的清册。为何你家小姐要来助我?” 小梨叹口气道:“此事我也问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道,北崇和西岐交兵乃是国事,更何况也是我家老主人先发的兵,却也怪不得西岐。只是崇黑彪即是老主人的哥哥,也是北崇的臣子,以下犯上,杀戮骨血,实在是人神共愤,才是我家小姐真正的血仇。原先小姐指望着朝歌,毕竟老主人也是为了朝歌才丢了性命。可朝歌非但不理会崇黑彪的所为,还将我家小姐送了回来。故我家小姐已是心灰意懒,思来想去,只能靠着西岐来报仇了。” 姬公遂在屋里来回踱步,想了想,又问道:“好,如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家小姐被送了回来,想来看管得该是极严的,为何你竟能跑了出来?” 小梨忙道:“大人不知,如今看守我们的却有一个乃是小女子尚未婚配的夫婿,故小女子求着他才能脱出身来,到了这里。” 姬公遂沉吟半晌,又唤过一个亲随,耳语了几句。 亲随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带了之前崇侯彪身边的一个丫鬟进来。 那丫鬟一进前厅,刚要向姬公遂行礼,却见着小梨,顿时以手掩嘴,便是一惊。 姬公遂轻咳一声,指着小梨问这丫鬟道:“我来问你,你可识得此人?” 那丫鬟忙向姬公遂行礼道:“小女子乍见熟人,有些吃惊,故此失礼,还望大人莫怪。这个姑娘我确是认得的,原是我家小姐的丫鬟,名唤小梨。出事后,随着我家小姐一起跑了,如今却不知怎么到了这里?” 姬公遂点了点头,对那丫鬟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那丫鬟道了声福,便退下了。 姬公遂看着小梨道:“小梨姑娘,不好意思,兹事体大,我却不得不小心些。既然已验证过小梨姑娘是真的了,却不知崇小姐需要我来做些什么?” 小梨凄然道:“如今小姐被那崇黑彪软禁着,虽是不愁吃穿,可日日面对仇人,却无能报仇,着实可怜。小姐如今想求着大人,一来将小姐救出;二来便是杀了那个崇黑彪,为小姐报仇。” 姬公遂双眉紧皱,略有些迟疑着道:“这却有些难办,我这里也就五百号人,平素看着崇家的老少,已是勉强。况且如今崇小姐落在崇黑彪的手里,想来必是看管得极严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从崇黑彪手里抢人,决然不易,更何况还要杀了崇黑彪,非我推脱,委实难办。” 小梨见姬公遂犯难,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道:“大人,如今小姐孤苦,在这里能指望的只有大人,若大人也不肯援手,叫小姐如何是好?况且若是崇黑彪与朝歌联手,对西岐也并非好事,轻重利弊,还请大人明察。” 姬公遂皱着眉头,只不说话。 小梨雨带梨花,看着姬公遂道:“大人真的不管吗?” 姬公遂叹道:“如此大事,我一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二不知西岐那里如何决断,贸然行事,却怕反而会乱了我们之前的部署。” 小梨低头想了想,悠悠道:“果然,也怪不得大人犹豫。只是如今这费尤来了这里的事情,虽然仍是个秘密,却也容易查证。现在那个费尤正住在崇黑彪原先的宅子里,我知道大人如今的手下都是虎狼之士,亦有几个颇有些江湖手段的,若是悄悄摸进去看一看,便可确认。而大人担心西岐的决断,小女子却是不以为然。小女子私下觉得西岐的目标也是将北崇拉在自己的船上,断不愿北崇与朝歌联手的。况且大人在此坐镇,遇到大事自然需要独当一面,有所决断。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姬公遂想了想道:“也罢,你且先替我约了你家小姐,我总须与她见上一面,再定是否掺和这件事吧?” 小梨笑道:“大人放心,小姐早已想到此事。如今小姐正被软禁在城西一处宅子里,那个宅子原也是崇家的别院,地下却有一条秘道,旁人却是不知的。所以虽然那宅子有人守着,却也形同虚设,我且把秘道途径与大人细细说了,大人便可顺着这秘道与小姐相见了。” 姬公遂看着小梨,笑容却有些古怪:“如此说来,你来见我,也该是走了那条秘道,刚才却为何要编出什么未婚夫婿的鬼话来诓骗我?再者有此秘道,你家小姐要逃出来,也是随时,又何须我救?” 小梨叹了口气道:“适才大人并未许我会助小姐,我为求自保,也自然须对将军有所隐瞒。此刻将军已应了要与小姐相见,我如何还能不说实话?我家小姐要逃出那个宅邸,自然容易。可逃出来后呢?又能躲去哪里?如今这崇城便是崇黑彪的天下,到时候再被他擒住,反而不美。为今之计,只有除去那崇黑彪,小姐才有出头之日。” 姬公遂沉吟一会儿,点头道:“也罢,姑娘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如此倒还真是难为姑娘了,且先劳烦姑娘对我说了那看守和秘道的情形吧。” 于是那小梨便仔仔细细一五一十地都与姬公遂说了,又道:“那便与大人约了今晚三更,在那秘道里见了?” 姬公遂应了,派人将小梨送出崇府。 小梨走后,姬公遂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了又想,又唤过几个人各吩咐了几句,这才稍稍安心。 等到了夜里,姬公遂吃罢晚膳,换了套夜行的行头,带着几个也是夜行打扮的人,悄悄出了宅子。 城西确是有座大宅子,门口好几个兵卒把守着,还有几队兵卒正绕着宅子的外墙巡逻着。 姬公遂笑了笑,挥了挥手,立刻和几个手下一起悄悄躲进了旁边一间近乎废弃的茅草屋里。 屋子里乱哄哄的,堆得许多杂物,臭气熏天。姬公遂也顾不得这些味道,按着小梨所说的,让手下将一堆杂物搬开,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轻轻将一块地板移开,果然现出一个地道的入口。一个手下跃下地道,姬公遂四下张望了下,也跃了下去,先前下来的手下已点上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在前面弯着腰慢慢走去。剩下两个手下将地板盖好,伏在小屋里,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着。 大约走了二c三十丈,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大地窖,堆了些木头的箱子。小梨正站在那里,旁边一个箱子上坐了一个女孩儿。 姬公遂走了过去,也不等小梨说话,便随便也找了一个箱子坐了,看着眼前颇有几分明艳的女孩儿道:“在下姬公遂,这位姑娘莫非就是崇侯彪崇伯侯的小姐了吧?” 小梨对那女孩儿耳语了几句,那女孩儿点点头,站起,看着姬公遂施了一礼,道:“将军果然威武雄壮c仪表堂堂,小女子崇应凰给将军有礼了。” 姬公遂笑了笑,摆摆手道:“姑娘莫要客气,只是不知姑娘将我约来此处,是有什么要与我谈的吗?” 崇应凰轻轻一笑,道:“将军,您来这里,定是已经听了小梨说过一遍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姬公遂笑道:“我确已知道姑娘的意思,但不知姑娘有什么计划吗?” 崇应凰莞尔笑道:“将军果然快人快语,不过这样最好,我却是不能在这里久待的,如此就和将军直说了。” 姬公遂忙道:“姑娘尽管直说,我洗耳恭听。” 崇应凰道:“我那大伯过几日便该生日了,想来也该给将军送过请柬吧?” 姬公遂点头道:“确实,他请过我。” 崇应凰笑道:“其实我这大伯已被费尤说动,想弃了西岐,与朝歌合作,可又忌惮着一家老小都在将军手里,故而想找机会先把将军拿了,再换回那些人口。可惜将军始终不去,却让我这大伯无计可施。只是我这位大伯是个天性凉薄之人,不会真把这一家老小放在心上。他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便是他那伯侯之位,只要朝歌给他封号,让他名正言顺地做了伯侯;只要朝歌给他支持,让那些老臣收了不服之心,让他安安稳稳地坐了伯侯的位子,便是让他将他那些家人全都弃了,他咬咬牙也是会愿意的。所以将军扣住的那些人,只能迫他一时,却迫不了他长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中伏 姬公遂叹口气道:“我与你这大伯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是怎样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与我西岐合作,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一家老小都在我的手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弑君杀弟之举,让北崇人心不服。他想借着我们西岐的力量替他弹压住北崇的异动。如今若是费尤真来了这里,对他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崇应凰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必再怀疑那费尤是否来了,我便是最好的明证。将军应该知道,我父兄遇难,我便逃去了朝歌,本想着借助大王的力量为我父亲报仇。却不想大王为了拉拢崇黑彪,竟让费尤把我当成礼物送来了这里。既然将军在这里见到了我,又何须再疑心费尤来了这里呢?” 姬公遂沉默许久,道:“也罢,只是不知姑娘要我做些什么?” 崇应凰道:“前面已说,我那大伯快生日了。我崇家的规矩,每逢生日之时,必去山中围猎,将当日亲手所猎的第一只猎物献在宗庙,以祭祀祖先。山中捕猎之时,虽然人多,但也极乱,若是将军能事先做好安排,以有心算无心,当可取了我那大伯的性命。如今北崇众臣皆是不服我这个大伯,人人都心念着我的父亲,等我大伯死了,我便出面,收拾残局。” 姬公遂低头沉思道:“你若出了头,那些老臣服不服你,先是两说,便是你真上了位,又如何会助我西岐?你若也如这崇黑彪一样,投了朝歌,我又奈何?要知道,可是我领兵攻破了北崇的。你就不想找我报仇吗?” 崇应凰苦笑道:“当初朝歌下旨,让我父亲去攻西岐,本就怀着驱虎吞狼之心。我父出兵在先,兵败被擒也怨不得别人。只是我那大伯身为北崇的人,身为崇家的子嗣,却勾结外敌,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自然是我那第一大的仇人。我父兄被我那大伯杀了后,我去朝歌求援,他们竟不顾着我父亲是为了他们丧了性命,全然不管。而后为了要让我那大伯归顺,竟又把我当了礼物送给我大伯。如此做法,怎不叫人心寒。你们西岐虽是攻破我北崇,但却是我父亲攻打西岐在先,也是我父亲招惹的事端,而且你们并未杀我父兄,也算不得大仇。如今,朝歌,西岐和我那大伯,你说我该找谁合作最好?再者,我若是个男儿,杀了我大伯后自然也拿捏得住这北崇的风雨。可惜我是个女儿家,周围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自然还是需要找个外力来依靠的。可是我大伯是我的大仇人,朝歌视我如玩物,将军觉得我又该依靠着谁呢?” 姬公遂低头不语,半晌又道:“可我若是安排着人手去杀崇黑彪,那伯侯府中看守的力量必定削弱,若是崇黑彪趁机派人来攻伯侯府,却又如何抵挡得住?” 崇应凰笑道:“将军多虑了,去杀崇黑彪,本就是隐秘之事,如何便能让他知晓了趁机来攻伯侯府?也罢,若是将军有疑虑,我再告诉将军一条后路。我那父亲为人素来谨慎,在他的各个宅子里都修了秘道,伯侯府也不例外。只是那条秘道却没修完,如今还只是一个地窖。我便把伯侯府的秘道告诉将军,将军回去可安排手下,若是挡不住进攻,便可躲到那秘道中,自然无人知晓。” 姬公遂便仔细听崇应凰将那条秘道说了,听完也是笑了,那秘道如今只有入口,没有出口,而那入口,竟就在自己平时休息的床下。 一只金雕在天空中盘旋,周围的士兵散开,将山林团团围住。凶猛的獒犬拼命地狂吠着,被人用力牵住,仍是不住地向前直立,眼中冒着凶光。 就是去年的今天,自己还只能带了十几个人,悄悄地进山,靠着那金雕勉强打了一头野猪。因着自己庶出的身份,自己那个弟弟竟不许自己将猎物进奉到宗庙之中,只让自己将祭品放在宗庙之外。今天自己那个弟弟终于死了,如今北崇也是自己的天下了,却看还有谁敢阻拦我进到宗庙。被那些达官显贵们簇拥着,崇黑彪只觉得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今天,自己绝不会去猎杀那些獐c狍c野猪之类,自己也该猎上个高大上的猎物,好好给祖先尽一份孝心了。 一只受惊的兔子蹿了出来,獒犬们一阵骚动,犬奴身子后仰,用尽全力拉住紧绷的皮索,才不让这些烈犬失去控制。 崇黑彪眉头一皱,全然不屑这样的猎物,挥了挥手,护卫们排成队形进了山林,替他搜罗他想要的猎物。 崇黑彪摘下弓箭,跟在护卫们后面,一步一步向林中走去。 天上的金雕突然发出急促的唳啸,崇黑彪精神一振,有大猎物了。贵族们c护卫们纷纷散开,向金雕的方向包抄而去。 一阵狂风忽起,卷住地上片片残叶,林中猛地蹿出一头吊睛白额的大虎,看着眼前的众人,发出一声长啸,顿时将众人一惊。 好,这才是我该进奉宗庙的寿礼,崇黑彪大喜,忙叫道:“来人,给我围了这大虫,莫要放跑了它。” 众人一阵慌乱,谁也不敢小觑了这个家伙,一个个舞着兵器,嘴里呼喝着,小心翼翼地将这头斑斓猛虎围在中间。 那猛虎见围着的人多,也不敢造次,只不住地打着圈,发出低低的怒吼,震慑着所有的人。 崇黑彪抽出支箭,搭在弓上,仔细瞄住眼前的猎物。 嗖,一支利箭离开弓弦,激射出去,一蓬鲜血,利箭钉在猛虎的背上。猛虎直立起来,一声怒啸,便要扑将过来。护卫们舞动长戈c火把,将猛虎死死逼住。 崇黑彪抽出第二支箭,搭在弓上,瞄住眼前的猎物。 嗖,利箭破空 一支箭矢钉在崇黑彪的后背,崇黑彪向前一头栽倒。 数十支箭矢飞上半空,攒向崇黑彪,护卫们举着盾牌,呼喝着护住倒地的崇黑彪。 哚c哚c哚箭矢扎进盾牌c扎进身体,一个个护卫倒下。 “敌袭,刺客”护卫们大叫着,挥舞着兵器和盾牌,阻挡着如雨的箭矢。 一个灰衣蒙面的汉子从树上跃下,挥舞利剑,将一个护卫砍翻。 一个个灰衣蒙面的汉子从树上跃下,挥舞利剑,杀入护卫的阵中。 蒙面人身手高强c如狼似虎,护卫们的惨呼声此起彼伏,不时便有护卫倒下。 “吹号角,困杀了他们,不许放走一个。”崇黑彪捂住后背的创口,将箭矢拔了出来。 呜号角声响起。 “撤。”护卫们的阵型越来越密集,再继续往里冲,一时也攻不到崇黑彪的身旁。如今号角响起,援军很快会到,为首的灰衣人果断下令。 顿时,几十个灰衣人排成一行,将护卫们堵在一侧,其余灰衣人迅速从战场撤离。 想跑?崇黑彪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剿灭他们,一个不许放过。” 两百多灰衣人撤到山林外围,突然停住了脚步。 眼前密密麻麻全是长戈,数千军士满身披挂,布成战阵,在山林外严阵以待。 “拉弓,射。”军官高声下达命令。 灰衣人的眼前顿时一暗,似乎原本直射刺目的阳光被乌云遮住了一般。 军阵后方腾起一片密集的箭矢,漫天蔽野,嗡嗡地向灰衣人飞来。 “撤,快退。”为首的灰衣人声嘶力竭地大叫,他们是来行刺的,为了行动的迅速c灵变,都只带了最简便的装备,没有顶盔贯甲,也没有携带盾牌,面对箭阵,血肉之躯将毫无招架之力。 刚才还引以为傲的迅捷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箭矢的速度,漫天箭矢之下,在冲进林子c找到树木做掩护前,数十人倒在了地上。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个灰衣人向首领问道,脸上布满了焦急。 “他们早有准备,我们中计了。所有人,向侧翼突围。”首领恨恨道。 灰衣人迅速向林子的一侧移动,快到树林边,首领手一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飞身上树。 从高处望向远方,密密麻麻全是士兵。 灰衣人伏在树上,很长一段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子里,崇黑彪的方向,又传来两声号角。前方的士兵们动了,一排排,手持长戈向林子里进发。 所有灰衣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身下一排排经过的士兵,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一排士兵还在林子外严防死守,始终没有往前一步。 “大人,树上。”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指着头顶大声叫道。 灰衣首领叹了口气,今日看来是难逃一劫了:“冲。” 灰衣首领飘下树顶,发出警报的士兵向后倒下,额头处慢慢一道血痕流了出来。 灰衣人纷纷从树上跃下,喊杀声c兵器的撞击声以及剑刃割裂肉体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灰衣人的武技都比寻常军士强出一筹,林子里地形也对灰衣人极为有利,树木的遮挡让长戈的威力大减,也让箭矢失去了方向,可是士兵实在太多了。 每个灰衣人倒下之前都能带走几个士兵,可每个士兵倒下,都会又涌来十几杆长戈。灰衣人越来越少,林子里的长戈越来越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突围 “大人,他们太多了,根本杀不完,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全歼的。”一个灰衣人砍翻一个士兵,冲到首领面前急道。 首领看着这个满身血污的同伴,举目四望,灰色衣服还在厮杀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整个林子已经快被长戈占满了。 “冲,向林子外面冲。”灰衣首领当机立断:“弟兄们,冲,不许回头,能逃出几个便是几个。冲出去的,活下来的,一定要记住,把这里的消息带去西岐,为死难的兄弟报仇。” 灰衣人们挥动长剑,呼喝着向林外冲去,全然不顾后面紧紧追赶的士兵。 “冲,截住他们,伯侯有令,不许放走一个。”林子外的士兵动了,向迎面而来的灰衣人冲出。 “斧凿。”一个灰衣人大叫:“护住大人冲出去。” 所有的灰衣人立刻组成一个纵列,将首领紧紧护在中间,迎着前方的军阵冲了过去。 “干什么?不要管我,你们自己逃命。”首领在队伍中间被裹挟着,怒吼道:“你们敢抗命不成?” “大人,属下们跟随大人,一向令出行止,从未有任何一个兄弟抗命过。今日,还请大人原谅,弟兄们斗胆抗命了。”之前大叫的灰衣人一脸的坚毅,一脸的诀别:“弟兄们,军中规矩,阵前抗命者斩。今日我等按律已不得活,无需再去惜命。只求大人能活下来,能冲出去,能给我们报仇。” “姬大人,活着出去,剁了这帮杂碎,给兄弟们报仇。”两个灰衣人分左右架住了首领,所有的灰衣人都在怒吼。 一只金雕在树林上空飞过,从高空看下,一柄锋刃如一支离弦的箭矢向着层层堵截过来的军阵义无反顾地冲去 姬公遂在跳跃,在奔跑,满脸都是泪水,身旁只有十几个人了,弟兄们一个个都倒下了。 那个倒在地上,被几支长戈猛扎着身体,嘴里溢着血,却死死抱住两个敌人的腿,大笑着看着他继续向前的弟兄不断在他的眼前晃动。 “大人,走啊,走啊,留住性命给我们报仇啊,莫让我们白死啊”那个被长戈挑在半空,仍在大声催促着还在踌躇迟疑着的自己的弟兄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旁萦绕。 生命,一个时辰前,那还是一条条鲜活的在自己面前嬉笑跳脱的生命,如今却为了自己错误的决定,为了自己不可饶恕的疏忽,在这尘土间被湮灭了。 他们本该怪自己c骂自己,可他们却用他们的生命将自己送出了地狱。 “活下去,大人。”“给我们报仇,大人。”那一声声年轻的呼唤在姬公遂的耳边回荡,姬公遂不停地跑,胸口就象要炸裂了一般。 “大人,大人,天上那只鹰一直跟着我们,有它在,甩不掉追兵。”一个跟着他一起冲出来的灰衣人指着天上的金雕焦急地道。 “分开,分开跑,那个畜生也不知道我们哪个是大人,哪个是它该追的,但愿它不会盯着大人。”一个灰衣人沉声道:“大人,活下来的人到哪里集合?” “城外女娲庙。”姬公遂看着为数不多仍紧紧跟随自己的弟兄,心如刀绞:“记住,不管最后谁能活下来,都去那里集合。记住,一定要找到伯侯。记住,我们要把崇黑彪这个杂碎剁碎,我们要给那些死难的弟兄报仇。” “大人放心,大人保重。”一个个灰衣人向姬公遂拱手抱拳,往四周散开。 “娘娘,是您给了我们生命,是您让我们世世代代繁衍生息,请您保佑我,保佑我能亲手斩了崇黑彪,亲手斩了崇应凰,亲手斩了小梨;请您保佑我的弟兄们,保佑他们全都活着,全都平平安安回到这里。”姬公遂跪在女娲娘娘的神像前,祈祷着。这辈子他也常常在各个神像面前祈祷过,却从没象这次这么虔诚过,一瞬间,这一瞬间,女娲娘娘的脸上也充满了圣洁的光芒。 “呼。”安娜打开睡眠舱,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安娜,自从离开基地,你怎么总是睡不好?”一旁的汤普森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 “不知道。”安娜叹了口气:“好象老有人在我梦里,在对我喊,不是,是对我祈祷。刚才我又做梦了,梦见好些人,好些满身是血的人,他们在求我,求我救命,不对,是在求我救别人的命,在求我救他们同伴的命。” “睡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找心理医生。”汤普森搂着安娜,低声安慰着。 安娜摇摇头道:“不用,我没事,我不是害怕,不是紧张,也不是焦虑。那些梦反而让我很平和,我常常醒过来只是因为我很担心,为他们担心。很奇怪,在我内心深处,他们就象我的孩子。” “好了,睡吧,我的母爱泛滥的安琪儿。”汤普森吻了吻安娜的额头:“希望你也早日给我带来个长得和你一样的宝贝儿。” 神庙里,姬公遂正倚着柱子,盘膝坐在蒲团上。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外面似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姬公遂立刻站起,挥一挥手,原本或坐或躺的灰衣人立刻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姬公遂也小心翼翼地躲在了神像后面。 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进来,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神庙,叹了口气,扑通跪倒在神像前:“娘娘,恳请娘娘护佑,护佑大人安然来到这里,护佑我的弟兄们都安然来到这里。” “小七。”姬公遂轻轻从神像后闪了出来。 “大人。”被唤作小七的灰衣人立刻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惊喜。 七c八个灰衣人也都各自从隐藏的角落转了出来。 “感谢娘娘护佑。”小七赶紧趴下,又给女娲娘娘磕了一个头。 姬公遂叹了口气道:“小七,你回来就好,如今就剩周峰c陈庄和吴耶没回来了。” 小七忙道:“大人,吴耶原是和我一起冲出去了,我回来神庙,他直接去西岐报信了,周峰c陈庄我却不知道了。” 一旁一个灰衣人神情黯然道:“那天我见他们二人是一路,那只鹰似是随着他们去了。” 顿时所有人都默然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一个灰衣人开口道:“大人,这是神庙,虽有些破败,但每逢初一c十五还是会有些乡野人家来此祈福。我等可以暂避一时,却不得在此长久,还须得另寻他处安身才是。” 姬公遂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当时仓促之间,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地方。如今若是贸然换了地方,我却担心周峰c陈庄还有那个吴耶,万一他从西岐带了人回来” 小七想了想,在一旁道:“大人,既然如此,莫不如你们先撤,我在这里附近守着,若真有人来,也好接应。每日只需派人来这里看我一眼有无出事即可,如何?” 姬公遂沉默良久,点点头道:“如今却也只能如此了,小七,你自己小心。弟兄们,我们先走。” 走出庙门,一众人小心翼翼地在山里行动。 “大人,前面隐约有个山洞,似乎可以藏身。”一个灰衣人从树上翻下,禀告着,眼里却有几分兴奋。 “好,一起去看看。”姬公遂精神一振,带着所有人去了山洞。 洞口就在一处山崖下面,洞口上有藤蔓垂下,并不显眼。若不是负责瞭望的灰衣人训练有素,还真是不易察觉。 “好,就先在这里凑合一下吧。“姬公遂四下看看,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先歇息下,我去崇城走一趟。” “大人。”一个灰衣人急道:“如今崇城里定是都要拿你,危险得紧,可去不得呀。” 姬公遂叹息道:“我也知道那里如今危机重重,可那里还有两百个弟兄呢。他们如今生死未卜,我实在放心不下。” “大人,那我去吧,您是众矢之的,目标太大,太危险了。”另一个灰衣人立刻道。 “不了。”姬公遂摇摇头道:“连番厮杀,你们身上也都带着伤,若是进城,必然更是引人注目。况且此事皆是因我判断错误,才将大伙儿带到险境。我这几天心里也实在憋得难受,若是能为弟兄们做点事情,或许才会好受些。” “大人”灰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姬公遂止住了。 姬公遂摆着手道:“行了,你们都别劝了,我意已决。你们每天去和小七见上一面即可。” 一个灰衣人道:“大人,那我跟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来去方便,有了你们,心里又有了牵挂,遇到事情,反而束手束脚。” 姬公遂拍了拍腰间的袋子。笑了笑道:“况且,我有上神大人传授的这个,还怕我不能自保吗?” 众人这才作罢,只得听命,由得姬公遂一个人去了。 姬公遂走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个灰衣人一拍脑袋道:“坏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一脸茫然。 拍脑袋的灰衣人焦急地道:“上神大人传授大人的追魂镖虽是强悍,可我记得在林子里突围时,大人就该是已经用完了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又见小梨 “废物,都是废物。”崇黑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此大的阵仗,这么多的人马,就连老子也不惜以身犯险,差点丢了性命,你们却连一个姬公遂都擒杀不到。” 以身犯险?差点丢了性命?费尤看着眼前这位伯侯大人,心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为了说服这位伯侯前往山林拿他当饵,自己可是将大王赏赐了防身的铜鳞甲都贡献了出来。可这位伯侯居然还不放心,竟先让人穿了,拿剑c戈c弓矢都试了一遍才勉强作罢。这也算了,临到出发,又在铜甲内外各衬了一件牛皮甲。如今虽是挨了一箭,可这位伯侯身上却是半点破皮都没有,还真好意思在那里叫嚣? “算啦,算啦。”费尤打着圆场:“那姬公遂本就武艺高强,此次带来的又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没能拿住也怪不得他们。况且此次重中之重乃是伯侯的那些家眷,如今被救出了也算是圆满了。” 崇黑彪恨恨道:“大人不知,这姬公遂欺我辱我极甚,我日夜想的便是他的头颅,如今大好的机会却错过了,怎不叫我心塞?” “好了,好了,人都已经跑了,你再懊丧也没什么用了。”费尤看着崇黑彪道:“如今你的家小都已救出来了,也该想想怎么为大王效力了。眼下闻太师正在西岐大战,你北崇可也该” 崇黑彪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谄媚道:“大人放心,在下全仰仗着大人在大王面前替在下美言,这才有了向大王尽忠效力的机会。如今便是拼了一身剐,也要给大王立些功劳,也让大人在大王面前好看一些。只是我这里刚是安稳了些,却待我这几日略整理下头绪,便整顿兵马去助太师剿灭西岐。” 费尤嗯了一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如此最好,我也有些乏了,就不留在这里陪你了,我先去歇着了。” 崇黑彪忙陪笑道:“大人操劳了一天了,也定是困乏了,我就不留大人了。我已吩咐过了,给大人屋里又换了两个歌姬,大人可随意使唤,让她们给大人解乏。” 费尤满意地点点头,这崇黑彪虽是办事稍差了些,可这溜须拍马c伺候人却是一等一的。之前几批都挺让自己满意,尤其前几日屋里那两个丫头,更是极水灵的,皮肤也是滑滑的嫩嫩的,摸上去极有弹性,今日又不知换成什么样的了。只可惜,无论怎样的女孩,也难比得上妲己娘娘的万一。这大王的艳福真是羡煞旁人,连如此美艳的上神也能想到这里,费尤小腹就象燃起了一团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崇黑彪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费尤,轻轻哼了一声。这头死肥猪,若不是看着他还能在大王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自己犯的着这么哄着他吗?等自己坐稳了北伯侯的位子,看看最后到底谁拍谁的马屁。 “你们还跪着做什么?”崇黑彪看着手下,把一直憋着的脾气立刻都发了出来:“还不快滚?都去给我张罗着,给我盯好了。传我命令,这崇城现在宽进严出。人都传言姬公遂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子,我就不信,放着一百多个手下的生死不管,他就能走了?” 姬公遂将头顶的草帽压低,低着头把下巴都埋进衣领中,故作镇静地向城里走去。身上这套衣服,还是从城外一个农户家里偷的,虽是破旧些,希望却能掩人耳目吧。 没人拦着,姬公遂顺利通过了城门,心里总算定了许多。 有两个人似乎始终跟着自己,难道自己被人发现了?姬公遂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身后,自从进了城门后,这两个江湖人打扮的已跟了自己一路。 姬公遂皱皱眉头,突然一转身,进了一条巷子。 两个江湖人忙也跟了进来,巷子很短,眼前那个藏头露脚c颇有一些鬼祟的农人竟已消失了。 “这兄弟,跟丢了,要不要向大人汇报?”一个江湖人追到小巷尽头,左右看了看,没有人。 “你傻啊?回去一说,还不是招骂啊?”另一个人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个腌臜的汉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若是不是,白挨一顿骂不说,劳动大人再全城搜捕,到时候全是我们哥俩的罪过,最后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要我说,我们俩便还是四处走走,若遇到了,便再跟上,探个究竟。若遇不上,便也罢了。” 先前的江湖人连连点头称是,两个人便随便找了个方向,继续搜寻起来。 小巷旁的屋顶上,慢慢探起一颗顶着草帽的脑袋。四下看了看,没人,姬公遂直起身子,跃下了小巷。 伯侯府的边上有个小茶馆,姬公遂顶着斗笠走了进去。总算在城里找了个没人的宅子,顺走了一套江湖人的衣服,还得了些铜钱,可以付得起这里的茶钱了吧?但愿在这小茶馆里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吧。 因着崇黑彪喜欢结交江湖人士的关系,这崇城里却是随处可见江湖打扮的人。姬公遂顶着斗笠,虽然有些怪异,可小二也不敢多问,只由得姬公遂进了店里,找了个晦暗的角落坐了。 姬公遂坐在角落里,也不摘下斗笠,只要了壶茶,要了碟豆子,静静地坐着,竖着两只耳朵,听着茶馆里的人议论纷纷。 “李叔,听说你家那头母猪又下崽了?恭喜恭喜啊。” “唉,这有啥好恭喜的,不就多了个猪崽子吗?” “哎呦,丁爷,可有日子没瞧见了,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姬公遂听着,紧皱着眉头,耳朵里尽是这些有的没的,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啊? “小五子,你听说没?西街炊饼铺赵大的媳妇儿偷人了,听说偷的还是官家的子弟” “什么官家子弟?只是原来给崇黑彪大人府里打杂的小子,本也以为是个没出息的了,却没想到如今崇黑彪大人成了伯侯,这小子也鸡犬升天,当了管事的了。”一人在旁插了句话,满脸的不屑。 “你不知道,这小子虽然是鸡犬升天,可也真豁得出命,听说前几日攻打伯侯府的时候,这小子也带头冲进去了。” “狗屁,那会儿,那帮西岐的孙子都已经躲到地窖里了,还能有啥危险?那小子贼着呢,趁机在大人面前表现呢。” 西岐姬公遂忙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心里却是一直在滴血。 “你也别说,那批人还真硬气,伯侯派了那么多人,他们还能在伯侯府里顶了那么长时间,死的死,伤的伤,可就愣是没一个投降的。” “没投降又咋了?最后还不是被打得没招了,竟不知怎么想的,躲到了地窖里。” “哈哈,是啊,是啊,被一把火熏得,最后还不是只能乖乖地出来被俘吗?听说还有几个被熏死了呢。要我说,还不如死抗到底,还能多杀几个垫背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出的主意,往地窖里躲,真真笑死我了。” “唉,你说,这带队的大人也真是神了,冲进府门,竟什么也没顾,就知道直接往地窖那里杀,也合着那些西岐人倒霉,想出这么个倒霉的招儿。” 姬公遂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掐到掌心的肉里。 “听说他们现在都被关在伯侯府的地牢里,据说很快就会问斩呢。” 姬公遂往桌上扔了几个钱,压低了斗笠,走出了茶馆。 伯侯府应该是自己在崇城最熟悉的地方了吧,姬公遂的脑子里瞬时出现了伯侯府的地形图,那个地牢便该就是在那里吧只不知现在伯侯府的守卫是怎么样的。 姬公遂躲在街角,远远地看着伯侯府。 “老板,这烤雀儿怎么卖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了姬公遂的耳中,这声音好熟,应该在哪里听过,姬公遂抬起了头。 小梨 “老板,你卖得也太贵了,怪不得会发财呢。”小梨正站在一个摊子前,咯咯笑着和老板讨价还价:“便宜点行不?小姐让我去买珠翠,我可到现在还没顾上好好吃饭呢,就指着在你这儿吃上一口了。” 姬公遂身形一闪,躲进了屋檐下,侧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小梨。 买了串烤雀儿,小梨兴高采烈地拐进了一条巷子,姬公遂也摸进了巷子里。 小梨在前不停地穿街过巷,姬公遂却皱起了眉头,他记忆里城里最有名的珍翠坊应该往右拐,可这小梨却为何拐进了左边的巷子? 姬公遂心里疑惑,却也只能远远缀着。 终于,小梨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停下了,进了一家店铺。姬公遂立刻跟了过去,隐在店铺的门口,悄悄往里张望。 店铺不大,里面还有些乱,一个掌柜正和小梨说着话。 “掌柜的,你这里可有珍翠坊里那个翡翠凤凰的簪子?”小梨问道。 “哦,那个?有,我拿给你看看。”掌柜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簪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采花淫贼 “你这个行不行啊?看着就是和珍翠坊里的有些不一样啊。”小梨捏着簪子对着阳光左看右看。 “哎,姑娘,您也不是第一次光顾我们了。您也知道,我们这里都是仿着珍翠坊的东西,式样一定是差不多的,可材质就总不可能一模一样。不过只要不拿到珍翠坊去,不仔细瞧,是看不出区别的。”掌柜拿过簪子,殷勤地用袖子又使劲擦了擦,对着阳光照了照:“您看,上面都是灰,自然看着不透,如今擦干净了,多亮?” 小梨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行吧,那就是它了吧,给我找珍翠坊的盒子装起来吧。盒子一定要好啊,别让人看出假来。” 掌柜笑道:“姑娘,您放心,我们这的盒子都是高价从那些小姐的绣房里找那些丫鬟们买来的,准保错不了。保证你家小姐看不出来真假。” 小梨点点头,道:“行了,我信你,倒确是从没被我家小姐看出来过。” 姬公遂不由哑然失笑,怪不得这小梨没去珍翠坊,竟是买假货来坑骗自己家的小姐。 店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奸商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姬公遂一个箭步蹿进店里,脚后跟一靠,就把店铺的大门给关上了。 青铜剑出鞘,直指着掌柜和小梨:“谁敢出声,我杀了谁。” 寒光闪闪的利剑下,小梨本要脱口而出的尖叫被咽了下去。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掌柜的哆哆嗦嗦的:“我只是个穷掌柜的,没多少钱,我这里也都是些值不了几个钱的假货。你要便都拿去,饶了我的性命便行。” “闭嘴,我不是来抢劫的,也不是来找你的,你老老实实给我站一边去,便可饶你性命。”姬公遂低声喝道。 掌柜的如蒙大赦,立刻身子一蜷,躲到了角落里。 “大侠,大侠,你不找他,难道是来找我的吗?”店铺里黑乎乎的,小梨根本看不清姬公遂的样子,已吓得语无伦次:“我这里有些钱,都是小姐给我来买首饰的,我都给你,行不行?” “我不要钱。”姬公遂的声音极沙哑的。 “大侠,你不要钱,要什么?我c我”小梨脸色顿时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侠,饶了我吧,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姬公遂哼了一声,握着剑,向着小梨迈了两步。 屋顶上,破缝里,射下几道亮光,映在剑上,明晃晃的。 “大侠,大侠,别别杀我,我脱,我脱还不行吗?”小梨已经快吓晕了,颤着声把手伸到了领口边。 “贱人,仔细看清了我是谁。”姬公遂把斗笠一摘,低着声音对小梨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看清了姬公遂的样子,小梨差点没昏过去,手自然从领口处松开了,可整个人却抖得更厉害了:“大人,大人,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你害得我死了那么多弟兄,如今一句被逼的,就想算了吗?”姬公遂哼了一声,把剑一收,道:“好,我也知道你不是罪魁祸首,我问你几件事情,你老老实实与我说了,我便饶你。” 小梨一听,竟似有了活路,立刻道:“大人请说,小梨知无不言。” 姬公遂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好,我先问你,你家小姐现在哪里?” 小梨忙道:“我家小姐如今便住在伯侯府,就在后院小花园的绣楼里。崇黑彪并不曾虐待了她,只是楼下有两个兵卒看着,并不得随意出入。” 姬公遂又问道:“如今这伯侯府里看管如何?地牢那里有多少人守卫?” 小梨脸上抽搐了下,勉强笑道:“大人,这个问题却难为小梨了,伯侯府里现在守卫森严,可到底有多少人,我却也未留心。至于那地牢,我确是没有去过,更是不得知晓。” 姬公遂也知道小梨没有撒谎,如此一个丫鬟,又确实能知道些什么,便又问道:“如此,我便问你个知道的,你家小姐的绣楼里有些什么人?” 小梨叹了口气道:“我家小姐如今也如阶下之囚一般,虽未少了吃穿,但也没了以往的排场,如今服侍她的人却只有我一个了。” 姬公遂点了点头,看着小梨也不似说谎,便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崇黑彪住在哪里?” 小梨想了想,道:“这我知道,便住在大人之前住的那座楼里,那崇黑彪怕死得紧,楼里楼外却有好几个护卫,有当兵的,也有江湖上的高手。” “好。”姬公遂笑了笑道:“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小梨想了想,茫然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留你还有何用?”姬公遂一紧手里的剑,冷冷一笑,做势便向小梨刺去,小梨顿时花容失色,瘫倒在地上。 “大人,等等。” 姬公遂一怔,手中剑顿了一顿,眼中余光向角落一瞥,却正是那个掌柜。 “听大人与这姑娘的对话,大人莫非便是姬公遂姬大人?”掌柜的站起身,慢慢道。 “你?”姬公遂眉头皱了皱,打量着这个掌柜的:“你想救她?” “哦,大人误会了,小人绝没有阻拦大人的意思。”掌柜的忙一揖道:“只是小人若不说话,恐怕最后大人也会灭了小人的口。” “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自然不会杀你。”姬公遂摇摇头道:“不过我也定会将你捆起来,将你的嘴塞住,藏在这店里。若你运气好,我办完事后,还能活着,便会记得来这里放了你;若是运气不好” “大人若是这么做,倒也不用惦记着来放我。我有个侄子隔三差五的会来这里看看我,大人只要在我的旁边给我放上壶水,让我够得着壶嘴便可。若是大人有心,替我再放几个烧饼在旁边,我便更是感激不尽的了。”掌柜的笑呵呵地道。 “你到底是谁?”看着这掌柜的面对自己的利剑,还能侃侃而谈,全然不似自己刚进来时的情景,姬公遂握剑的手更紧了一紧。 “大人不必紧张,我对大人完全没有恶意。”掌柜的笑了笑:“不瞒大人,我只是个江洋大盗,是这崇城里一直被通缉的大盗。大人看我这里,虽说卖的是假首饰,可一直也没被那些达官贵人发现,大人可知却是为何?” “哦?”姬公遂也起了些兴致:“为什么?” “因为我卖的其实都是真首饰,都是货真价实的首饰。只是都是贼赃,都是我偷来的,故而只作价真首饰的一半,由着这些丫鬟们来买,说穿了,便是销赃。”掌柜的老老实实地道。 “哦,原来如此。”姬公遂看着掌柜的:“可这与我何干?你又为何要拦着我?” 掌柜的笑道:“我若不对大人说这些,不拦着大人,大人杀了这丫头,如何会放过了我的性命?我虽能高来高去,手底下也有些功夫,可却断然不是大人的对手。” “可你对我说了这些,我就会放过你吗?”姬公遂冷冷地道。 掌柜的呵呵一笑道:“大人不知,我除了喜欢偷些珠宝财物,却还喜欢干些偷香窃玉的勾当。如今的伯侯大人当年有个极疼爱的小妾,我听闻着她的艳名,便趁着崇黑彪不在,偷偷潜去奸杀了。故而他也恨我入骨,一直想将我挫骨扬灰,却始终没有找到我。所以大人放心,我自然是不会去向崇黑彪告密的,我若去了,却是自投罗网,届时大人没被他擒杀,我却已经人头落地了。” 竟是个采花淫贼,姬公遂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到底为了什么?你若要活命,我已经是答应了的。” 掌柜的笑道:“我既然猜到了大人的身份,大人又在问伯侯府里的情况,小人估摸着大人便是想去杀了伯侯。小人便想,大人若能杀了伯侯,小人犯的事情恐怕也就没人追究了,小人也就自在了。小人又想,大人虽是步伐灵动,看来也是个擅长高来高去的好手,只是那伯侯府里高墙林立,仅凭身手恐怕难以翻越。故而为了能让大人成功,小人这里却有一件宝贝,也是帮着小人做成了许多大事的,想借予大人使用。” 说着,那掌柜的又从柜中翻找出一个包裹,打开后竟是一副鹰爪,连着一根锁链:“这是飞抓神索,据说是远古神魔大战时留下来的神兵魔器之一,大人若是用它,当可飞檐走壁,入伯侯府如入无人之境。我便是借着此物,才能做了那些勾当。” “如此珍贵的物件儿,你给了我,不心疼吗?”姬公遂看着这飞抓,颇是有些心动。 “大人,这东西虽然贵重,可也比不得性命要紧。我在此处也快活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倒也逍遥自在。可自从这崇黑彪当了伯侯,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的手下拼着命地找我,好几次险些便被他们擒了。”掌柜的看着飞抓,也有些心疼:“我看大人也是个极坦荡的。若是大人能得功成,还记得将此物还给小人,小人自然求之不得,也是极感激的;若大人真心喜欢此物,不欲归还小人,小人也只得作罢,就权当交了大人这个朋友。日后若是有机会去了西岐,还指望着大人念在旧情,多加照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飞抓神索 “好说,好说。”姬公遂将飞抓收起,又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你拦着我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人可是深恨着她?”掌柜的指了指小梨。 “自然。”姬公遂点点头,毫不掩饰对小梨的憎恶之情。 “既然如此,大人不必亲手杀她,便可将她交给小人。”掌柜的看着小梨不断起伏的胸膛,舔了舔嘴唇:“我被那崇黑彪逼得苦了,很久没开荤了。既然这个丫头左右是一个死,大人何不就便宜了小人?虽然这丫头算不得极品,可也姿容秀丽,我也馋了她一段时间了。若不是念着她常来光顾,让我颇有些钱赚,舍不得立刻断了这财路,我早就想把她压在身下了。大人将她交给我,我定让她生不如死,,也算给大人报了大仇。况且我也算是个做买卖的人,大人把她给我,也算大人用她抵了那飞抓的钱,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姬公遂看了看小梨,恨声道:“也罢,随你,只要你事后莫让她活就行,如此贱人,该受怎样的折磨也是应该。” 说罢,姬公遂拉开店铺的大门,便出去了。 掌柜的忙过去将门关上,笑眯眯地看着惊恐万状的小梨,眼里满是光芒:“小姑娘,乖,别怕,我也发发慈悲,在你临死前,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人间的仙境。” “别,别过来,别杀我,我求你了。”小梨的身体不住地发抖,声音也是颤颤的。 “你这么个可人儿,嫩嫩的,我倒也真是舍不得杀你。”掌柜的踌躇了一下,又狞笑着道:“你放心,我会把你锁在地窖里,把你当狗一样拴着喂养,每次要的时候,便来蹂躏你一遍,享受你一遍。” “不要,你走开,你走开。”小梨看着眼前的这个恶魔,慌乱到了极致:“我还小,求你便放过我吧。” “你还小?”掌柜的搓了搓手,笑着往前几步,蹲在小梨的面前道:“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还小,不过说真的,你岁数是小,可胸前的起伏还真是壮阔,我很喜欢。” 说罢,掌柜的猛地向前一扑,便把小梨柔嫩丰满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里,一张臭嘴张开,在小梨的脸上c颈上亲个不停,一手箍住小梨,一手撕扯着小梨的衣衫,还顺手在小梨的身上胡乱摸索。 小梨绝望地想大叫,刚喊出一个字,掌柜的便用嘴堵住了小梨的口,一边吮吸着小梨的檀舌,一便含含糊糊地道:“你想喊,没门。” 小梨呜呜的,拼命抵抗,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嘶啦,身上的布料顿时碎成条条缕缕,小梨雪白的娇躯顿时显露了在掌柜的眼前。 掌柜的兽性大发,伸手在小梨身上使劲揉搓着,吮吸着。 小梨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她后悔为何要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便来坑害自家的小姐;为何要为了崇黑彪的几句话,便去害了姬公遂。 泪珠慢慢滚下,一道亮光,晶莹的泪珠竟闪烁出剔透的光芒。 小梨只觉得身上一热,湿淋淋的,箍着自己的掌柜突然松开了双臂,一颗人头滚了出去。 姬公遂站在小梨的跟前,冷冷道:“我虽是恨你,但我还是做不出那样下作的买卖,所以我回来了。” 小梨忙将掌柜的尸体推开,看着那一滩烂泥似的身体,恶心得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虽然不忍让你落在他的手里,可是你我之间仍有血海深仇未报,我还是不会放过你。”姬公遂看着小梨不断抽搐的双肩,雪白肩胛骨在瘦削的后背上不断起伏,却全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我欠你的,你杀了我吧,我不怨你。”吐了一会儿,小梨慢慢坐起,擦了擦嘴,将地上的碎布捡起,掩在自己身上。 姬公遂看着小梨,点了点头,剑光一闪 “做错了事情总是要还的。”姬公遂看着淌血的剑,看着小梨已不再起伏的胸膛,喃喃道:“你若只是欠我的,或许我可以放过你。只可惜你欠的不是我,是他们。” 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的心里有放过小梨的意思。 姬公遂又走到掌柜的尸体前,看着远处掌柜滚落的头颅道:“可惜我和你之间还是做了笔买卖,你的命就算是我替天行道了,你的飞抓,还有你店里的财物就当是我替天行道的报酬了。” 店铺的门又被拉开了,姬公遂走出了店铺,关上门的店铺里好黑,外面的太阳真亮。 姬公遂紧紧了肩上的包袱,里面便是那个飞抓,还有从店里和小梨身上找到的财物。姬公遂将店铺的门关上,压低了斗笠,匆匆向远处走去。 入夜了,月亮升得老高,姬公遂悄悄来到伯侯府的后墙,果然那墙不是一般的高,竟比附近几株百年的老树还要高出许多。姬公遂伸手摸出飞抓,扔到了墙上。这玩意儿还真是好用,一下便紧紧扣住了墙头。 姬公遂扯了扯抓索,飞抓纹丝不动。姬公遂后退两步,疾跑跳跃,借着飞抓,脚往墙上一点,翻身上了墙头。收好飞抓,跃向墙边的大树,在树干上一点,姬公遂轻轻落到了地面。 小花园里,一座小楼正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姬公遂慢慢靠近小楼,底楼的门口,两个兵卒倚靠在门上,垂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姬公遂悄悄绕到小楼的后面,身形腾起,攀上了二楼。 房间里的灯火忽闪忽闪地明灭着,隔着窗户,一个女子的身形影影绰绰。 门没有关,虚掩着,该是还在等什么人吧。 姬公遂轻轻推开门,如狸猫一般迅速扑向那个女子。女子听到动静,一转身,刚想说些什么,一张大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一柄利剑明晃晃的,将油灯的火光映射在她的眼里。 眼睛很大,眼神里满是惊恐。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看着这双眼睛,姬公遂的心里满是紧张和疑惑。 女子呜呜的,发不出什么声音,却伸手指了指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我把手挪开,你不许叫。”姬公遂对着女子晃了晃手里的剑,女子忙点了点头。 姬公遂慢慢将手挪开,一张雍容秀美的脸庞出现在姬公遂的眼前。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座绣楼里?”姬公遂向四周打量,房间里除了这个女子却再没其他人了,小梨不是说那崇应凰只她一个服侍吗?那这女子是谁?难道小梨又在骗我? 女子轻轻喘了几声,看着姬公遂,神情有些古怪:“这是我的绣楼,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你来这里到底找谁?难道是小梨吗?” “你的绣楼?小梨?”姬公遂愣了愣:“不可能,这里不是崇应凰的绣楼吗?小梨不是崇应凰的侍女吗?你到底是谁?” 女子见姬公遂并没有要动手杀自己的意思,也平静了下来,笑了笑道:“你这人倒真是奇怪,你不识得我,却跑来这里做甚?难道你见过崇应凰吗?” 姬公遂垂下头,一脸悲愤道:“我自然是见过她,只是我却宁愿没有见过她,那贱人把我骗得好苦。” 女子悠悠叹了口气,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她便是在这座小楼里的?” 姬公遂低着头,有些悲伤:“我是听小梨说的。” “你听小梨说的?”那女子一怔,忙问道:“你见过小梨?她人呢?为何这个时辰了,她还没有回来?为何你听她的,来这里找崇应凰?” 姬公遂抬起头,看着那女子,沉声道:“你的问题好多,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是谁?你却为何会在这里?崇应凰在哪里?” 女子看着姬公遂,却狡黠一笑,咬着嘴唇道:“若我回答了你,你可否承诺不会杀我?” 姬公遂苦笑一声,道:“你放心,我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也是条恩怨分明的汉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若是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又不叫嚷将我出卖,我为何要来杀你?” 女子点了点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且信你。我先告诉你,我便是你一直提到的崇应凰。” “你?”姬公遂呆呆愣在那里:“不可能,我见过崇应凰,虽然她的眼睛也很大,却比你细长;虽然她也漂亮,却不似你这么雍容。你如何便会是那崇应凰?” 女子噗哧一笑,道:“你这人倒有趣得紧,如何你便知晓我不是那崇应凰了?如何你就认定你见过的那个便真的是崇应凰了?” 我如何认定?我如何便能认定?姬公遂顿时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女子看着姬公遂,又问道:“既然你说她是崇应凰,那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能和我说说吗?” 姬公遂一脸颓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将事情原原本本和那女子说了。 那女子听了,不住点头道:“原来如此,有小梨那个贼丫头掺和在里头,难怪你会着了道。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你见到的那个女子真的不是崇应凰,只要小梨回来了,你问她便是。对了,奇了怪了,那丫头出去那么久,按说也该回来了,怎么到这个点了,还是全无踪影?姬将军,你前面说知道我在这里,是那小梨告诉你的,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她?她可是发生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簪子 姬公遂神情有些尴尬,只得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崇小姐,数百条人命,实在对不住,我却不得不取了她的性命抵偿。” 崇应凰苦笑道:“难怪她这么晚还没回来,竟是被你杀了。平素我也知道她是个喜欢占些小便宜的,却没想到我待她亲如姊妹,她却连我都坑。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害了这么多人命,尽管也可能是被逼了无奈,可若不能一死,却如何对得起那些英灵?” 姬公遂站起身,叹道:“崇小姐,对不起了,唯一能服侍你的小梨也被我杀了,以后你的日子可就更苦了。不过你既然与此事无关,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崇应凰急忙道:“将军且慢,先莫急着走。你将那小梨杀了,也是好事,她这性子,若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却也不知道哪天便会被她给卖了。如今我没了人服侍,我那大伯自然还会给我派一个人来,我却明白知道那定是我大伯的眼线,自是会小心提防,却总比到时候冷不丁被自己极信任的人暗地里捅上一刀要好。只是将军这一走,就不想救你那一百多个弟兄了吗?就不想找出那个假崇应凰了吗?就不想杀了我那大伯给你那些死难的弟兄们报仇了吗?” 姬公遂本已伸出去的脚猛地收住了,怔怔地看着崇应凰,问道:“你的意思你肯帮我?” 崇应凰苦笑道:“如今我这处境,若不能找人合作,却一定是死路一条。况且那个假崇应凰说得一点没错,如今我真正的仇人却是我那大伯,我最该恨的却是朝歌。我虽也曾恨过你,但和那些深仇大恨比起来,却是小菜一碟。你要报仇,我也要报仇,现在若不依靠着你,我还能靠谁?若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 姬公遂点点头,自嘲地笑道:“原来绕了一大圈,最后却还是和崇侯彪的女儿联了手。只是却有一样,我先和你说清楚,我虽也是迫不及待想要报仇,可我的第一要务却是将我那些弟兄们先救出来。你想好了,可愿意先来帮我?” 崇应凰叹了口气,道:“将军所言,确是正理。就算报仇,也要人手,绝不是你我二人就可以做到的,我自然愿意帮着将军先把人救出来。将军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和我提。眼下我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又被隔绝在这楼里,可崇城上下还有我父亲的许多心腹,都是忠直可靠的人。原本我见不着他们,他们也见不到我,只能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可如今将军能够来去自如,也就能见到他们,让他们帮忙了。” 姬公遂顿时有些激动,仔细想了想,道:“我需要这伯侯府c地牢,还有崇黑彪的守卫情况。此外我虽在这里住了许多时日,却也不敢说对这里了如指掌,小姐若觉得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也请不吝赐教。” 崇应凰细细想着,道:“如今我被关在这里,足不出户,却是没法子替你打探各处的守卫。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件信物,你去找梅继贞梅将军,他和黄元赈黄将军原都是我父亲的心腹,对我父亲最是忠心。如今这梅将军没了只手,崇黑彪也自然不会待见他,可梅将军毕竟在军中多年,部属故旧遍布北崇,定有办法帮到我们。只可惜黄将军战死沙场,不然唉,眼下也只能依靠梅将军了。” 姬宫遂顿时垂头丧气道:“小姐,这黄将军便是折在我的手里,梅将军的手也是被我削断的,他见了我,不将我生吞活剥已是好的,如何还肯帮我?” 崇应凰笑道:“这梅将军为人耿直,公私也最分明,最是忠正,从来都把我父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精贵。你虽伤了他的手,可却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才找的他,他必不会为难你,也该是定会助你。当然如今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敢太过保证。只是这个险你愿不愿冒,却也由得你。” 姬公遂的脸上阴晴不定,终是叹了口气道:“是我愧对那些弟兄,纵然此去便是死在梅将军手里,我也没有怨言。” 崇应凰点点头,看着姬公遂,眼里满是欣赏,当即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递给姬公遂道:“将军,这根簪子是我年少时,梅将军送给我的,他定是识得的。你只管拿去交给他,他若还是不信,你就问他说‘将军可还记得崇城望南台上的盟约吗?’若是他还是不愿意帮你” 崇应凰顿了顿,看着姬公遂极期盼的目光,悠悠道:“那你就赶紧逃,他一定会叫人拿着剑来砍你的。” 姬公遂见崇应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将簪子接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崇应凰见姬公遂要走,便又道:“伯侯府的厨房里有座秘道,就在大灶底下,平日白天那大灶便是烧起大火,自然是走不得的,到了晚上火熄了c灶凉了,便可出入了。这是我父亲为着小心,精心准备的逃生的后路,如今他老人家和我那可怜的哥哥都已经去了,这个秘密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我且告诉了你,日后出入也可方便些。那厨房也在后院,离我这花园,离地牢都是不远。你既然在这伯侯府里住过那么些日子,也该是知道那个厨房的。” 姬公遂点头谢了,又悄悄出了绣楼,从楼后爬到楼下,猫着腰躲着巡逻的护卫,就往厨房摸去。 厨房里黑乎乎的,却是无人看守,到处都是锅碗瓢盆c瓶瓶罐罐的,地上还堆了好些蔬菜,捆扎了许多肉类。 姬公遂磕磕绊绊摸索着找到了大灶,大灶果然已经凉了。姬公遂躲进灶洞里,伸手在灶灰下摸去。灶灰干干的c粉粉的,摸着还有一些温热,竟在一瞬间让姬公遂感觉有几分温柔。 摸了好一阵子,却在灶洞靠外的一角摸到了一个隐约突起的把手。姬公遂用力抠住把手,往上一提,灶洞里的地板竟被掀了起来。 灶灰扑簌簌地往下掉落,姬公遂也顾不得脏,纵身跳了下去。头上的地板被重新盖上,秘道里一片漆黑。姬公遂摸着两边向前移动。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已是一个石壁,姬公遂四下摸索,除了后退,再也没别的路了。 摸索着头顶,隐隐感觉有些松动,姬公遂一用力,将头顶的木板掀开,一束光透了进来。 黑暗里待了那么久,蓦然一道光,姬公遂立刻觉得眼睛刺痛得难受,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翻出秘道,又将盖板重新盖好。 义庄,秘道的出口竟是个义庄,而且竟是个破败废弃的义庄,到处都是残破的薄木棺材,空气中也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发霉的味道。屋顶已经破烂不堪,透过那些破洞c裂缝,阳光肆无忌惮地直射进来。 姬公遂顿时有些佩服起崇侯彪来,竟能想到将秘道出口设在这么一个地方,果然是隐秘得紧。 出了义庄,都是极荒凉的,走了好久,人流才开始密集起来。 梅府,梅继贞将军的府邸,虽是比不得伯侯府那么大,却也是崇城有名的大宅子了。姬公遂并不费什么力,便找到了梅府。 敲了敲门。 门吱呀呀开了,一个老仆探出了脑袋:“你你哪位?啥事啊?” “我找梅将军。”姬公遂低着头,斗笠挡着自己的脸,身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乌漆抹黑的污迹。 “你”老仆看着这始终不肯露出真容的客人,有些迟疑:“你不说是谁?我如何给你通报啊?老爷如何便会见你?” 姬公遂伸手到怀里,摸出一根簪子,递给老仆:“你把这个给将军看,我在这里等你。” 老仆接过簪子,上下仔细看了看,确是有钱人家的物件儿,顿时也不敢怠慢,立刻客客气气道:“行,那就劳烦客人在这里稍侯,我拿去给老爷看过再说。”说罢,又将大门掩上了。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老仆急匆匆出来了,看着姬公遂道:“先生,老爷请您进去呢。” 姬公遂点点头,跟着老仆来到了一间书房,书房里杂乱地堆着一些竹简,墙边却立着一个兵器架,整齐地排列着各式的兵器。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穿着锦袍坐在书桌后面。 “老爷,来拜访的便是这位客人。”老仆恭恭敬敬地向锦袍大汉禀报。 锦袍大汉点点头,挥了挥手,让老仆退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被斗笠遮着,却看不出什么样子,只是这身材却似乎极是熟悉,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府上见我?为何会有这根簪子?”锦袍大汉问道。 “这簪子自然是簪子的主人拿了给我,让我带来给梅将军瞧一瞧。至于我么”姬公遂顿了顿,看着眼前的梅继贞,心一横,摘下了斗笠:“将军应该不会忘了我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望南台之盟 “你”梅继贞一个激灵,却怎么也想不到拿来簪子的竟会是姬公遂。 “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来我这里?”梅继贞果然不愧军中悍将,立刻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拔出了身佩的长剑,一个纵身,跃到了姬公遂的面前:“说,你是如何得到了这根簪子?” 姬公遂笑了笑,道:“将军,我适才说了,是这簪子的主人让我拿着簪子来找你的。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却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崇城望南台上的盟约吗?” 梅继贞看着姬公遂,咬牙切齿,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久,终是愤愤地哼了一声,将剑扔在了书桌上:“既然是小姐让你来的,可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姬公遂点点头,道:“只有两个字,小姐只让我给将军带两个字,‘报仇’。” 梅继贞盯着姬公遂,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笑个不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报仇?哈哈,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事情了。报仇?你可知道我们的仇人是谁?那可是我们的伯侯大人。你可知道如今崇城的军队是谁管着?便是我们伯侯大人最亲信的堂兄弟。你可知道这崇城的军队有多少人?你可知道伯侯大人的护卫有多少人?你可知道这些护卫中高手有多少人?你可知道平日里我们这位怕死的伯侯大人身上穿了几层甲胄?” 梅继贞上前一把薅住姬公遂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这崇黑彪亲手杀了伯侯大人,我每日恨不得喝其血c啖其肉,为伯侯大人报仇,可到了今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倒是你,竟就这么送上门来了。在我心里,你虽比不上崇黑彪,可也是我的大仇人,找你报仇,却好象简单得不少。” 姬公遂猛地挥手,将梅继贞的手腕擒住,用力一翻,将梅继贞摁倒在书桌上。梅继贞的脸死死贴在冰凉的桌面上,一只没了手指的手掌徒劳无力得拍打着桌上的长剑。 姬公遂伸手把桌上的剑拿了起来,轻轻用剑脊拍打着梅继贞的脸颊,冷笑道:“杀他难?那么杀你呢?你府里那么多护卫,我如今只一个人,按理也该是杀不了你,可眼下你的小命还不是就在我的手心里吗?” 梅继贞不停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嘴里只呼呼地低声怒喝。 姬公遂将梅继贞松开,推到了一边,将剑又扔回桌上。 “看似不可能的事,只要机缘巧合,总是可以变成可能的。”姬公遂在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梅继贞。 梅继贞皱着眉,想了想,慢慢走到姬公遂面前,对着姬公遂笑了笑,突然挥出一拳,正砸在姬公遂的下巴上,将姬公遂打翻在地。 姬公遂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朝地上吐出一颗活着血的碎牙。 “果然,你说的有道理,看着象我这么个残废,绝不可能打倒你。”梅继贞笑着晃了晃拳头,叹了口气道:“可却能趁你不备,击倒你。” 姬公遂揉着生痛生痛的下巴,不断抽着冷气,看着梅继贞道:“那梅将军是答应联手了?” 梅继贞冷声笑道:“你我之间虽是有仇,但也是各为其主,杀伐之争。我自小从军,从来便有这个觉悟。就算想找你报仇,我也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击败你。可是这个崇黑彪,却为着一己私利,竟亲手将他那手无寸铁的弟弟和侄儿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身受伯侯大人大恩,本是无以为报,又曾在望南台与伯侯大人立下重誓,此生追随伯侯大人,开疆辟土,共建功名。如今伯侯大人已被小人屠戮,我梅继贞自当肝脑涂地,为伯侯大人报仇。你若有什么计划,只管说来听听。” 姬公遂叹口气,道:“我如今孑然一身,你家崇小姐也被关在绣楼里,对所有的情况都是两眼一抹黑,哪里便有了什么计划。我目下最想知道的便是伯侯府的守备情况c崇黑彪的护卫人数c还有地牢的守卫。目下最想做的事,首先是将我那些弟兄救出来,其次便是杀了那个崇黑彪。” 梅继贞脸色一变,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姬公遂道:“姬将军,你莫不是唬弄我吧?莫不是就想借着我的力将你那些手下给救出来吧?你是不是骗了我家小姐,只说要杀崇黑彪,才得了我家小姐的簪子?” 姬公遂苦笑道:“你放心,我姬公遂如今虽然落魄,好歹还是西岐的将军,怎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况且为着崇黑彪的奸计,我生生折损了三c四百弟兄。你该听说,为了让我逃命,他们舍生忘死,丢下了多少具尸首。我可发下重誓,此生若不助着你们对付那崇黑彪,便甘愿受朝歌那炮烙虿盆之刑。只是在对付那崇黑彪之前,我却定是要救出我那些弟兄的,这些也委实是和你家小姐说过的。” 梅继贞见姬公遂立下如此重誓,抱拳道:“姬将军勿怪,我梅继贞是个直性子人,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姬将军的为人我也是知道的,自然也是信得过的。如此,便和姬将军也算定下盟约了吧?” 姬公遂也拱手抱拳道:“梅将军客气,只是你家小姐可是答应了我,许我将救我那些弟兄放在第一位的。” “这个自然。一来,救你那些弟兄可比杀那崇黑彪要简单许多;二来,就算杀那崇黑彪,也是需要一些外面的人动手,才对小姐最好。你的那些弟兄,身手我都是佩服得很的。”梅继贞笑笑,颇有一些自信道:“我如今虽然残废了,可在这北崇军中还是颇有些关系的,那姓崇的也无法在军中一手遮天。你且先在我这里住下,你要的信息,我自会派人替你打听。” 姬公遂对梅继贞一揖,道:“如此便先谢过梅将军了。” 梅继贞摆摆手道:“姬将军客气了,既然已经结盟,那便都是自家的事情,哪里用谢。” “你是说奸杀?”崇黑彪看着手下,表情却有几分古怪。 “是。”手下恭恭敬敬地禀报道:“我们查证过了,那个掌柜正是伯侯大人通缉多时的淫贼。现场一片混乱,小梨姑娘也是衣不蔽体,身上也是青一块c紫一块的。只是” “只是什么?”见手下吞吞吐吐,崇黑彪眉头一皱。 “只是仵作验尸,说小梨姑娘并未被破去处子之身。而且看现场的情形,该是有第三个人趁着那掌柜的兴起不察,从背后将掌柜的一剑砍了脑袋。看那创口,剑法之强,长剑之利,也是当世少见。小梨姑娘却是一剑贯胸,只不知那高手既然救了小梨姑娘,却又为何将她杀了?”手下详细禀报着,也是一脸的不解。 “难道还有第四个人吗?”崇黑彪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应该是没有了。”手下道:“据仵作说,地上的脚印,便只有三个人的。” “好吧,你们再去查查吧。”崇黑彪叹了口气道:“也不用太费力气,左右不过是死了个丫头,更何况那个高手还替我们家那位报了大仇。只是那小梨原已答应替我看着我那侄女,如今却唉,也无妨,就再给我那侄女派个丫鬟吧,也能看得更踏实些。” “是,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那手下原本也对那凶案头疼,只是碍着死了个伯侯府的丫鬟,才不得不尽些力气,如今见伯侯大人都不甚在意,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记住,如今的重中之重,便还是那个姬公遂。”崇黑彪眼睛一瞪:“若是不能将他查找出来,我是寝食难安哪。” 那手下立刻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道:“大人放心,小人明白。” “如今为着你还在崇城之中,崇黑彪是忧心忡忡。每天都有兵卒在大街上巡查,我那些故旧和我说,现下崇城的第一要紧便是将你找出拿下。”梅继贞皱着眉头,道:“只是就为着崇黑彪的担心,伯侯府现在是戒备森严,每日在府中各处巡逻的兵卒就不下二百。他的身边更是高手如云,全是他的亲信c江湖上的好手。地牢里如今也看管甚严,小小一个地牢,关了百来号人,竟就有几十个人看守着。要想救人,委实不易。” 姬公遂沉思良久,问梅继贞道:“崇黑彪既然这么怕死,那伯侯府一旦被人袭击了,自然该是不会让他的那些高手护卫调离身侧。我们若只是要救人,便不用考虑这批人。至于那些巡逻的兵卒和看守地牢的守卫,应该都不是精锐吧?只要我们人手充足,部署合理,救人还是有希望的吧?” 梅继贞苦笑道:“姬将军,你说的倒是全都没错。只是我最担心的,却是伯侯府里的金雕卫。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三十多个人,可却是崇黑彪亲手训练出来的一支精锐,也是伯侯府里的机动部队。若是哪里出现情况,必是会立刻杀到那里去的。这批人手不好对付,若是短时间里解决不了,引出大部队来,我们却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我听说,你那些弟兄很快就会被问斩,若是真想救出他们,留给我们的时间可真是不多。” “这样啊”姬公遂手指敲击着桌子,陷入苦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屋外的风声呼呼地吹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金雕卫 好一会儿,姬公遂突然眼前一亮,道:“既然哪里出了情况,他们必是会去哪里,这便好办了。” 梅继贞见姬公遂有了主意,也是精神一振,忙凑过来仔细听。 “这这主意”梅继贞听完姬公遂的主意,却是有些犹豫:“你这计策虽是高明,可太过凶险。你若是出了什么事” “无妨。”姬公遂一脸决然:“都是为我一时不察,他们才被我连累至斯,便是豁出这条性命,我也得将他们救出来。只是不知你府上可有匠人,能否按这式样给我打造些小东西?” 梅继贞看了看式样,惊呼道:“这这可是传说中暗器?打造并不困难,我是军方出身,家里自然养着些打造兵器的匠人。只是这暗器和暗器的手法传闻上古时代,神魔大战时出现过的,可惜后来便失传了,姬将军这是从何处学来的?” 姬公遂笑了笑,却是无比的得意:“自然是我家上神大人传下来的。” 几天后,傍晚,一驾马车从梅府里驶出,停在一个荒僻的小巷里。车上下来一人,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斗篷,急匆匆便向巷口走去。马车也不等他,直接从巷子另一头穿过去了。 入夜,一个武士打扮,戴着斗笠的人来到了伯侯府的门口,站在那里,不住地四处打量。 “喂,什么人?竟敢在此窥探?”几个巡逻的兵卒立刻赶了过来,厉声喝问道。 武士摘下斗笠,将斗笠向兵卒射去。 “姬公遂,是姬公遂。”兵卒大乱。 姬公遂猛向前蹿,左右手各持一把利剑,杀入了人群之中。 “姬公遂,姬公遂来行刺伯侯大人了,示警,示警。”兵卒们叫嚷着,试图围住姬公遂。姬公遂双剑翻飞,不时带起一片片血雾,远处增援的士兵不断赶来,还有士兵拿出号角,吹响了起来。 伯侯府大门洞开,无数的兵卒杀了出来。 姬公遂见势不好,连出几剑,将围着自己的兵卒刺倒,一个箭步,便蹿进了夜幕之中。 “追,快追,伯侯有令,拿住姬公遂,重重有赏。”军官吼叫着,催促兵卒们去捉拿姬公遂。 伯侯府的大门里,突然蹿出几十个金衣劲装的汉子,手持长剑,向姬公遂消失的方向追了下来。为首一个汉子对空中一声呼哨,只见月光下,一个黑点在高高的夜空中发出阵阵唳啸。 姬公遂不停喘着粗气,已经跑了好久了,已经跑了好远了,那里也该得手了吧?刚才只怕他们跟不住自己,还不敢拼尽全力地跑,如今却看该怎么甩掉他们了。 姬公遂看了眼在后面不断呼喝的士兵,跃上了屋脊。 嗖,嗖,嗖一支支箭矢从姬公遂耳边呼啸而过,姬公遂不管不顾,只是兔起鹘落,展动身形,在屋脊间跳跃。身法极快,箭矢也射他不着。 看姬公遂在屋脊上如履平地,兵卒们却只能在下面追赶,实在是没有半点办法,只是急得直骂娘。 噌,噌几十个金衣人从屋脊上掠过,直向姬公遂追去,屋檐下一片叫好。 兵卒们已经越来越远,渐渐已经在视线里消失了。还缀在身后的应该就是梅将军说的金雕卫吧?身手果然真是不错。姬公遂叹了口气,真是些难缠的尾巴,怎么样也甩不掉。 姬公遂看了看头顶上的黑点,今天自己只是一个人,那只金雕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看来不经历一番血战厮杀,无论如何是过不了关了。 左边,一个包抄过来的金衣人高高跃起,挥起利剑,狠狠向姬公遂的头顶劈了过来。姬公遂侧身滑步,堪堪躲开,剑交左手,右手一扬,一道寒光没入了金衣人的胸口。金衣人在空中一顿,一头栽了下来,砸在屋顶上,翻滚着坠落到地上,身旁一片瓦砾碎裂的声音。 “小心,他会传说中的暗器。”一个金衣人高声喝道。 呼,姬公遂耳边一阵劲风,急忙一闪,啪的一声,竟是一块瓦片,撞在屋脊上碎裂开来。 呼c呼,又是两块碎瓦,姬公遂连变两个身形,将瓦片躲开,可终究是被阻了一阻,身形微微一滞,金衣人已包抄了上来。 又有无数片碎瓦向姬公遂射来。 该死,自己的暗器似乎竟是提醒了他们。这瓦片虽是速度不快,风声又大,他们也没什么手法,可一起攒射过来,自己还是不易躲开。有两片竟被打在了身上,虽没什么严重,却也生痛生痛的。 趁着这一阻滞,几个金衣人已杀到了跟前。 叮叮当当,一片金铁交击的声音,姬公遂和这些金衣人厮杀到了一起。果然不愧是梅将军嘴里精锐中的精锐,能让他都忌惮的,身手果然了得。姬公遂干翻了两个,心窝口却中了一脚,险些落到地上去。 呲啦,衣襟上被利剑拉出了两道口子,身形展动时,竟隐隐有些刺痛,是被划伤了吗?姬公遂身形一缩,向前一个翻滚,两柄剑在身侧闪烁,两个金衣人惨叫一声,脚上已各中了一剑,筋脉俱断,跌下屋脊。姬公遂刚一站起,好几柄剑又攻了过来。 这可不行,这些金雕卫实在太多,委实杀不过来。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得陷在这里。 唰,一剑划过,姬公遂的肋下又多了一道血痕。姬公遂奋力一剑,刺向刚刚伤了自己的金衣人,剑尖带起一抹鲜红,金衣人捂住自己的咽喉滚落到地上。 这一剑攻得虽猛,也确实建功,可背后却漏出一片空门,姬公遂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闷哼一声,向前趔趄了一步。赶紧就势一个翻滚,姬公遂滚到了屋脊边上。刚刚站立的位置,几柄剑划出明晃晃的剑芒,一闪而过。 姬公遂倒在地上,将剑往身下一搁,连连扬手,顿时两个金衣人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 两边几个金衣人又向自己扑来,姬公遂两手飞扬,金衣人也是一唬,忙闪身躲开。姬公遂一笑,竟是什么也没有射出来,根本没来得及去镖囊里取镖,只是装腔作势而已。 姬公遂见金衣人上当了,趁着他们一闪之势,捡起双剑,纵到了另一处屋脊上,发足狂奔。 “追,他已经受伤了,今天不拿下此人,绝不回头。”见自己的手下连连受挫,为首的金衣人怒喝道。 接战几次了?杀了多少人了?姬公遂在前面疾奔,只觉得两腿酸痛得不行,胸口就象灌了铅似的,腰上c肩上c背上,都火辣辣的疼。身后的追兵就如尾巴一样,怎么样也甩不掉,天上那只金雕也不住地鸣叫着。 怎么办?怎么办?姬公遂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嗯那那是,姬公遂突然看见眼前立着一座高台。 姬公遂咬咬牙,两脚用尽全力一个蹬地,身子便如离弦的箭矢,向高台射了过去。 他疯了吗?这望南台这么高,岂是个凡人可以纵上去的。一个金衣人眯着眼睛,看着姬公遂的疯狂举动,好吧,等你跌下来,我正好一剑结果了你的性命。金衣人一个纵跃,来到了高台之下。 姬公遂的身形已到了最高点,果然,离着高台还差了一点。金衣人狞笑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嗖,咔嚓,金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了老大。就见姬公遂的手里飞出一根长索,扣在高台上,一扯一拽,姬公遂已然上了望南台。 望南台很高,也很大,顶上便是一片开阔。姬公遂苦笑一声,偌大一个高台,只有一条上下的台阶,四周也无攀附的地方,虽是借着飞抓上来了,可如何才能下去呢?这座高台竟是一片绝地。 姬公遂仰躺在高台上,看着月亮不断喘息着,尽力恢复着体力。 “大人,怎么办?”一个金衣人向首领问道。 “哼,他上去容易,下来可难,堵住这条通道,我看他往哪里逃。”首领狞笑着。 “大人,大人。”一个兵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人,趁你们都来捉拿姬公遂,伯侯府遇袭了。” “什么?”首领大吃一惊,一把揪住兵卒的衣领,急忙问道:“伯侯如何了?” 兵卒喘了几口气,道:“伯侯没事,只是地牢被人攻破了。所有的兵士都出来追这姬公遂,诸位大人也都来了,伯侯大人的护卫紧紧守着伯侯大人,不敢离开半步。地牢那里没人救援,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净,地牢里的人都被救走了。现在撤回去的兵士都去追杀那些俘虏了,城里都乱了。”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姬公遂,竟是调虎离山之计。”首领狞笑着:“可惜就算那一百多人全都跑了,只要擒杀了你,一切也就值了。” “你去找些军马来,姬公遂如今就被困在这高台上,插翅难飞。”首领对兵卒喝道。 “大人,这”兵卒有些犯难:“所有人都已去追那些俘虏了,我去找人却须耽搁些时辰。” “行了,你快去吧。这里我们自会应付。”首领瞪了兵卒一眼,兵卒忙跑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及时赶到 “大人,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一个金衣人问道。 “守?”首领想了想,咬牙切齿道:“这姬公遂最是狡猾,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有什么法子跑了哼,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不成。如今他也跑累了,也受伤了,趁他病,要他命,给我攻。” “是。”金衣人齐齐喝了一声,持了利剑,向高台上猛攻上去。 来了,终是忍不住了吗?姬公遂从地上一个翻身,蹿到了台阶处。来吧,杀一个便是赚一个,今天我就和你们拼了 呼,呼姬公遂单膝跪在地上,胸口起伏个不停。 滴答,滴答,头发上,衣襟上,全都是湿漉漉的,不断往下滴着,地上红色的一点一点,迅速汇聚在一起,宛如一个小小的湖泊。呵呵,自己如今已是一个血人了。姬公遂嘴角扬了扬,他们都被救出去了吧?眼下便是立时死了,也没什么后悔的了。 金衣人的首领皱着眉头,带着手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高台上走去。这是个什么人啊?竟是如此悍勇?我们可是精锐,是精锐中的精锐,今天竟是折损了一大半了。这些追魂夺命的暗器还真是可恨,竟射杀我好几个弟兄。如今你已跪在地上,想来也是疲惫到极点了吧?想来血也流得差不多了吧?也该束手就擒了吧? 首领一步步挪到姬公遂的面前,姬公遂抬起头,向首领笑了笑,沾满了血污的脸,笑容也显得那么怪异。姬公遂摇晃着举起手里的剑,首领飞起一脚,剑飞得老远。姬公遂晃了晃,栽倒在地上,勉强用手略略撑起半边身子。 “哼,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首领将剑举得老高,朝姬公遂狞笑着。 姬公遂的右手伸进镖囊,镖囊里只剩了一支镖了。就送给你吧,姬公遂用最后的力气扣紧了飞镖。 呼,剑光闪烁,直往姬公遂的头顶落下 完了,呵呵,竟连射出一支镖的力气也没了。姬公遂惨笑着,抬头看着迎面而来的利剑,就算是死,我也要抬着头 轰,一道白光,首领炸裂了。 一个小娃握着枪,扇动着翅膀,从天而降,挡在姬公遂的面前,宛如一尊天神,不,她就是神。 “神,她是神。”金衣人早已杀得心惊胆寒,全仗着姬公遂已气力耗尽,才撑到了现在。乍一看到一尊天神降临,顿时吓得作鸟兽散,一下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走,姬将军,我们回家。”本来对姬公遂尽用些手段折腾崇黑彪还有些不满,可如今看到姬公遂奄奄一息的样子,哪吒竟是说不出的敬意。 姬公遂看着哪咤,笑着点点头,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咤一手揽住姬公遂,一手握枪,振动翅膀,飞上天空。 月色下,一只金雕见那金衣首领被这会飞的娃娃炸成碎片,悲鸣一声,直向哪咤扑来。 哪咤挥动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枪芒,金雕一个盘旋,躲了开去,又扑将上来。哪咤皱着眉头,一边飞,一边不住地挥动长枪。难道对付一只扁毛的畜牲,也要动用那激光了吗? 唰,金雕又扑了过来,哪咤刚想张口,怀里的姬公遂手一扬,一道寒光,金雕一声哀鸣,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还好,我还有最后一支镖。”姬公遂笑着,声音很轻很轻。 “嗯,你如今的镖法着实不错了呢。”哪咤笑着,将怀里有些下沉的姬公遂往上提了提。 “那也是你教得好。”姬公遂也笑着,头一歪,竟昏了过去。 “上神大人。”姬公遂从床上悠悠醒来,却见哪吒正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赶忙用胳膊将自己勉强支撑起来,却立刻一阵疼痛。 “你醒啦?”哪咤被这一唤,回过神来,脸上却是一红,适才自己竟满脑子都是这姬公遂浑身是血,兀自不退的样子,那一身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呸,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 “多谢上神大人相救。”姬公遂的声音还是很轻。 咳c咳哪咤掩饰似地咳嗽两声,急忙对姬公遂道:“我也是听了你手下叫吴耶的报信,便飞了过来,还好总算及时赶到了。你还有伤,莫要急着起来,好好歇着。” “上神大人,我这都是些皮外伤,却没什么事。”姬公遂笑着,突然竟咳嗽了起来,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被子上顿时殷红一片。 哪咤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若真都是皮外伤倒也罢了。大夫已是来过了,这姬公遂身上二十几处剑伤,皮肉外翻,血流了许多,但包扎止血之后,确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胸口却被拳脚重击了不知多少下,如今却是有些内伤,本来也不打紧,可如今看着 “你受伤颇重,莫要乱动,先好好歇着。”哪咤扶着姬公遂躺下。 “上神大人,我那些弟兄都救出来了吗?”姬公遂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殷切的期望。 “都安全救出来了,连那位崇小姐也被救出来了。”哪吒叹了口气,看着姬公遂发亮的眼睛:“你那些弟兄们如今都被梅继贞安排在军营里,只是城禁太严,暂时送不出城。” 姬公遂摇了摇头,哼了一声,安排在军营里?暂时送不出城?恐怕也不那么简单,许是还有握在手里当人质的想法吧? “你先莫要多想了,先把伤养好吧。”哪咤知道姬公遂的不满,却也无能为力,只得摇摇头,吩咐了侍女几句,便退出了房间。 “上神大人。”见哪吒走了进来,崇应凰和梅继贞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崇小姐c梅将军。”哪吒也还了一礼,问道:“大夫怎么说?那些药可能配齐吗?” 梅继贞叹口气道:“姬将军的伤虽是看着吓人,倒都不严重,若是能及时用了药,便好得也快。只是如今崇黑彪已下了命令,将城中所有的药铺里治伤的药都收走了。我是军中之人,府里本是备着各种金创药的,姬将军的外伤自然是不打紧。可是他的内伤,却缺了一味极要紧的药材,我这府里也没有存货,若是弄不到,却是麻烦得紧。” 哪吒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如此,那崇黑彪将药收在了何处?” 梅继贞摇了摇头道:“这却查不出来,只知道负责收药之人是伯侯府里的一个管事。这人原只是个给崇黑彪打杂的小厮,却是因着崇黑彪做了伯侯,也跟着沾光升了上来。听说在攻打伯侯府里姬将军那些手下时,表现极是英勇,被崇黑彪格外赏识,这才交给他办了这个差事。” “那可否将此人拿住了拷问一下?”哪吒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这个恐怕也不容易,如今风声紧,这些伯侯府里的人整天都在伯侯府里待着,极少有出来的。” 梅继贞苦笑着,却见哪咤脸色不虞,忙又道:“不过我也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若是有什么法子,在下一定尽力。” 听梅继贞都这么说了,哪吒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却只在暗暗发愁,唉,若实在不行,自己只得飞回西岐一趟,可是这来回的时间 “大人。”正在此时,梅继贞的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进来,对着梅继贞耳语了几句。 “哈哈,好。”梅继贞精神一振,转头看向哪咤道:“上神大人,真是好运气,那个小子出来了。” 哪咤一愣,紧接着便是一喜,忙问道:“他去了哪里?” 梅继贞笑道:“也该着姬将军命大。我的人打听到,这小子最近勾搭了个卖炊饼的媳妇儿,却是在伯侯府里也待不住,偷偷跑出来和那婆娘私会去了。这会儿正在那婆娘的房里,我的人正盯着呢。” 哪咤精神一振道:“那还不赶紧将他拿住?” “这个此人毕竟是崇黑彪的亲信,我的人若是露了脸,除非便是将他灭了口,不然被崇黑彪知道了,恐怕不妥。”梅继贞却有些迟疑道:“可是若真将他杀了,万一取药的时候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我这里实在为难得很。” “不妨,既然如此,我去便是。”哪咤一展眉头,噌就站了起来。 “如此便有劳上神大人了。”梅继贞顿时松了口气,却看着哪咤娃娃的样子,又略略皱着眉头道:“只是上神大人这模样实在引人注目,之前在这崇城又已是露过相了,就这么去拿人” “呵呵,你便给我准备套江湖女子的装束便是。”哪咤笑了笑。 换好衣服,哪咤从里屋转出来,已是个亭亭玉立c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只将崇应凰和梅继贞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只道这变化之术,神鬼莫测,果然真是上神。 出了梅府,按着梅继贞说的地方,哪咤寻了过去。 西街边,一块破烂油腻的招牌在风中吱吱呀呀的来回摇晃着,门关着,看着便没什么人。对面墙角处蹲着两个人,似乎在唠着嗑儿,可眼睛却时不时往店铺里瞟。 哪咤走了过去,背着身,拿着块令牌匆匆在这两人面前晃了晃。 “人还在里面吗?”哪咤抬着头,看着远处,轻声问道。 “在,没出来过,转角那里有道矮墙,可以翻进去。”蹲着的人头也没抬,看着自己的同伴嘟囔着。 哪咤轻轻点点头,向西街拐角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春光无限的烧饼铺 蹲在地上的人看了看面前不断晃动的大长腿,眼睛顿时有些发直,喉咙动了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转过拐角,果然一道矮墙,哪咤看四下无人,轻轻一跃,翻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些杂乱,放着些箩筐c木盆c扁担之类,还有一个石磨。小心绕开这些物件,哪咤来到了窗户前。 “宝贝儿,你可真香,快再让我亲一口。”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人儿,你还没要够啊?奴家都已经快要被你折腾死了。”女子娇媚的声音,听着便是有些放荡。 “整天在那个鬼地方被关着,想的都是你。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怎能不畅快淋漓地把你要个够?你若是不想,却又偏偏叫得那么放荡?”男子一边笑着,一边用力喘着。 “你个坏蛋,哦,对,用力,我也想要你,对,用力,哦”女子呻吟着,声音也是极诱惑的:“你快点,快用力,那死鬼出去买面了,却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呵呵,一想到你那窝囊废的老公,我就更兴奋了。哪天得空了,我便打上两壶酒,把你老公灌醉了,当着他的面折腾你c蹂躏你。”男子的声音果然更兴奋了。 “坏蛋c坏蛋我喜欢,我要你哦,啊” 哪咤实在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一脚把门踹开了。 屋里顿时一阵惊慌,扑通,影绰绰便是一个人影随手抓了几件衣服,极敏捷地骨碌到了床下。 哪咤笑眯眯地走进了屋子。 “谁?你是谁?”床上,一个女子坐在被子里,拿被角遮在自己的胸前。 哪咤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给丈夫戴了绿帽子的女人,虽是略上了些年纪,可端详着也是薄有几分颜色的。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这么闯进别人的家里?”那女子见进来的不是自己老公,胆气顿时壮了几分。 床下的男子一听,并不是正主回来了,立刻也从床下爬了出来。 哪咤看着这衣衫不整的男子,对那女子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的是他。” 那男子本是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撞破,当场吓得不轻,却又听见说不是正主儿,一腔惊惧顿时全都化作了怒火。刚从床上爬出来,就指着哪咤脱口想骂,可仔细一瞧,无名的业火顿时就全熄了,想出口的成篇的脏字立刻便全咽了回去,眼前活脱脱站着的便是一个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水灵姑娘,却真比伯侯府里那些让自己垂涎三尺的俊俏丫鬟还要美上百倍千倍。 床上的女子见自己的情郎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女子,嘴角的哈喇子都已淌成一条,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伸出脚来便在自己的情郎屁股上狠狠踹了一下。 “你,我说你,大白天的,鬼鬼祟祟地跑到别人家里找别人的男人,你可真不害臊。”女人的天敌便是女人,尤其是比自己更加好看的女人,床上的女子看着哪咤,眼里满是敌意。 “哈,我不害臊?”哪咤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也知道这是大白天的?这是你家不错,可这是你男人吗?到底谁不害臊?” “这是我家,我床上的如何就不是我的男人?”那女子脸微微一红,却仰着头在那里强词夺理。 “哦,是吗?”哪咤本就是个从不怕事大的女人,一听这话,索性大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既然如此,我倒还真不想走了,却等那个卖炊饼的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了。” 一听这话,那女子立时有些慌乱,却又不肯向眼前的美女低头,只得一个劲得拿眼睛睃自己的情郎。 “咳,咳。”那男子清了清嗓子,一边将衣裳穿好,一边和颜悦色地问哪咤道:“呃,姑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又何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呢?你且说说今日来这里找我,却是为了何事?但凡只要我能给姑娘帮上忙的,便是绝无二话。” “看看,这人话还是你家这个男人比较会说。”哪咤轻蔑地瞥了女子一眼,看着那男人,笑道:“我来这里却也不屑管你们这些破事,只是如今确实遇到一件麻烦事,还真得麻烦你帮忙。” 一听是来找自己的帮忙的,这男子顿时挺了挺腰板,有意在美女面前显得高大一些,只堆出笑脸,忙不迭地拍着胸脯殷勤道:“姑娘有何吩咐,只管说来,就算刀山火海,为了姑娘,我也豁出去了,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自己这个姘头在别家女子面前骨头酥得没了斤两,就差将自己的小胸脯拍断了,炊饼铺老板娘只觉得面子里子都被丢了个干干净净,恨得直咬牙。只是此刻把柄却在人家手里,也发火不得,只得暗暗生气,寻思着改日如何收拾自己眼前这对狗男女。 “呵呵,言重了,哪里便需要您这位伯侯府的堂堂大管事上刀山c下火海?”哪咤只掩着嘴看着这男子笑。 男子听哪咤竟是知晓自己最觉荣耀的身份,顿时腰板挺得更硬了,得意地笑道:“呵呵,那是,在这崇城之中,确还未有什么事是能难倒我的。” “如此甚好。”哪咤满意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家有个不争气的哥哥,最近与人私斗,却不慎受了内伤。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抓副药一吃也就好了。可如今崇城里所有的伤药都已没了,全都被您这位大管事捏在了手里,我却是没了办法,只能来找您救命了。” “这”男子却未料到哪咤提出的是这个要求,顿时踌躇起来:“不瞒姑娘,这伤药本是些许小物,平日里也没什么稀罕。可如今却被伯侯看得极严,虽是在我手里,可唉,请姑娘恕我无能,此事还真是难办了。” 见自己的情郎总算还未全失了理智,没有被这美色迷惑,随这女子予取予求。老板娘也是轻轻呼出一口气,顿时心情好了许多,看自己情郎的眼色也和善了些。 哪咤听男子这么说,轻轻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道:“既然你觉得难办,我也不逼你,只是今日你就别想走了,等这里的老板回来了,我再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你你个小妖精,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就敢这样撒野。”老板娘噌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顾还光着浑圆的腚子,晃着一双硕大的雪白,指着哪咤骂道:“你个小骚蹄子,趁老娘还没发火,赶紧给老娘滚,惹老娘怒了,鞋垫子抽烂你的嘴。” 见刚才还在床上温柔似水的女子,此刻却叉着腰对着一个如花似玉c娇滴滴的美人儿骂得如此粗鲁,如同一个夜叉,男子也皱了皱眉。只是此事确实麻烦,关系着自己的前程,可轻易答应不得。算算时辰,卖炊饼的赵大也快回来了,且先由得这疯婆子将她赶走了事。日后自己再慢慢寻了她献殷勤便是。想着自己日后的无边艳福,男子得意地笑了笑,刚才被吓歇下去的物件儿,顿时又有些昂立了起来。 啪,哪咤只皱了下眉,一巴掌便将那女子抽得跌在了地上,女子脸上顿时现出五道红印。 “我最讨厌泼妇似的女人。”哪咤冷冷地看着蜷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女子:“你若敢再多嘴半句,我便撕烂了你的嘴。” 那老板娘本已准备习惯性地呼天抢地,一听哪咤如此说,也碍着自己现在的不雅,又怕将街坊招来,顿时住了口,惊恐地看着哪咤,只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庞。 那男子见哪咤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了自己的女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毕竟也是刚和自己缠绵过的,却也不好太由着人欺负了,况且如此做派,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颇损了自己这样一个大人物的脸面,顿时脸孔一板,道:“我说这位姑娘,你也太过无礼了吧,私闯民宅,还将人打伤,你竟真以为我不会动你吗?你现在立刻出去,日后有事还好商量。若还是这么强行霸道,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老板娘见自己的情郎还是护着自己,心头一暖,顿时眼泪汪汪了起来。 “不客气?”哪咤轻轻哼了一声,走到男子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你想对我怎样个不客气法?” “我”看着面前的美人儿笑得如此妩媚,如此的娇艳动人,男子想好的一肚子话顿时忘了大半,只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自己的情郎一下子又变得如此不堪,老板娘只觉得又气苦起来。 “你要么便把药给我,要么”哪咤把笑容一收,脸色一板:“要么便想好了怎么和这里的老板交代吧。” 男子见刚才还在对自己温柔媚笑的女子竟然说翻脸就翻脸,顿时脸上也挂不住了,指着哪咤的鼻子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若再不从这里出去,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配药 “哼。”哪咤猛伸手将男子对着自己的手指抓住,用力一掰,只把男子痛得脸色剧变,嗷嗷乱叫。 “你扒我的皮?你家姑奶奶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别人拿手指着我的鼻子。”哪咤的声音冷冽得吓人,一脚踹在男子的腿弯子处。男子举着手,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怎么说?药到底给还是不给?”哪咤的手上慢慢加重了力道。 “疼,要断啊,放手,你快放手。”男子惨嚎着。 “这点痛就熬不住了?”哪咤嗤笑着:“却不知一会儿老板回来后,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样子,会怎么招呼你呢?到时候那可才是真疼呢。” 想着自己老公确实再没多久便要回来了,老板娘惊恐地脸色煞白。自己的老公虽是没什么能耐,可这常年揉面的手却是力道大得吓人的。 “快,给她,给她,不就是些药吗?给她便是。你那里那么多,纵是略少了些,只要你我都不说,伯侯大人也该是看不出来的。”老板娘急叫着,苦劝自己的情郎。 男子头上冒着冷汗,只是呼痛,却不说话。 “喂,给她,给她啊。”老板娘急得不行:“那个死鬼真的快回来了。” 男子皱着眉头,咬了咬牙,终是叹了口气道:“好,好,好,你便跟我去取。” “呵呵,早这么痛快,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又何苦受这些罪?”哪咤松开男子的手指,顿时又是笑颜如花,却将男子的头发一把抓住,往后一扯,伸手在男子的眼前晃了两晃,变戏法似地摸出一把匕首来,横在男子的脖子上:“不过你若是和姑奶奶耍心眼,便莫怪姑奶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人了。”说罢,手上便是微微用力。 男子只觉得脖子上冰凉冰凉的,立刻便是一阵疼痛,一股暖暖的液体流了出来。 “血。”老板娘捂着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别杀我,不会的,不会的,我绝不敢哄骗姑娘。”男子此刻是真真吓软了,若不是哪咤还抓着他的头发,立时就会瘫在了地上。 “好。”哪咤收起匕首,松开男子,把他拉了起来,又妩媚笑着道:“哎呀,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竟又不小心将大管事这么身份贵重的人物给弄伤了。” 男子如今已是战战兢兢,心里再无半点旖旎的想法,只苦着脸,唯唯诺诺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省得正主儿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看你们这担心的样,我瞅着也心疼。”哪咤咯咯笑着,笑声如银铃般动听,可在那两人耳朵里却似恶鬼一般恐怖。 看着炊饼铺的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出来,女的还是美艳不可方物,笑得还是那么灿烂多情,可那男的却是一脸惊惶,两腿只是哆嗦个不停。 对面墙角蹲着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站了起来,笼着袖子,慢慢向大街另一头走去。前头另一条街上,正围着个挑着面担子的可怜男人絮叨个不停的几个混混地痞见那两个男人走了过来,立刻也打着哈哈散开了,由着那男人挑着胆子向炊饼铺走去。 “姑娘,您受累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给您拿了就出来,行不?”男子愁眉苦脸地看着前面的伯侯府,低声哀求着哪咤。 “行。”哪咤回答得极是爽快:“不过,还是那句话,你若敢耍花样,便仔细你的脑袋。” 说罢,哪咤手一挥,一道寒光,匕首插进了远处一株老槐树上,轻轻一纵,哪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刚才还在犹豫嘀咕的小心思顿时再也活泛不起来了,这如同个小妖精似的女子,竟然是这么可怕的高手。 “药拿到了?”梅继贞看着眼前又恢复成小娃模样的哪咤,忙问道。 哪咤点点头,将一包药递了过去。梅继贞一把接过,立刻往侍女手里一塞,催促道:“快,快去拿给大夫,把药熬好了端给姬将军喝。” 侍女立刻匆匆去了。 哪咤看着远去的侍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梅将军,她们” 梅继贞捻着胡子,笑道:“上神大人放心,这都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都是贴己的丫鬟,最是信得过的。” 哪咤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药喝下去,姬公遂果然便见好了起来。 “上神大人,西岐何时可以派兵来此破了北崇,擒杀崇黑彪?”姬公遂看着整天不干正事,老在自己屋里想心事的哪咤,心里觉得怪怪的,只得用手撑起身子,硬着头皮,把心里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 哪咤抬起头,看着姬公遂,苦笑道:“如今朝歌正派兵猛攻西岐,西岐哪里还派得出兵来?这里便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哦。”姬公遂顿时泄气,往床上一瘫,只看着天花板,一语不发。 看着姬公遂如此颓丧,哪咤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只柔声道:“将军不必担心,你我齐心协力,又有着崇小姐和梅将军的相助,我便不信奈何不了这崇黑彪了。” 听了哪咤如此说,姬公遂确是精神一振,是啊,有上神大人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梅将军,这崇黑彪晚上却是睡在何处?我悄悄摸进伯侯府里,摘了他的脑袋,不就万事皆休了吗?”哪咤一直放不下姬公遂心事重重的样子,向梅继贞打听着。 “唉,谈何容易。”梅继贞叹了口气道:“自从知道有上神来了这里,这崇黑彪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先不说他如今的护卫又多了多少,只是每天出没c睡觉便是常常变换地方,谁也猜不着他在那里。甚至为了迷惑别人,还特地从民间找了几个和他相貌有几分相似的,让他们也住在伯侯府里,还派许多人守着,混淆视听。这种情形,如何能随便取了他的性命啊。” 一听崇黑彪如此小心,哪咤也不作声了。 “既然刺杀行不通,那毒杀他呢?他吃的东西总是从厨房里端出来的吧?”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崇应凰突然道。 “毒杀?”梅继贞摇了摇头,叹道:“这就更不可能了,这崇黑彪惜命的紧,每顿餐前,都先让人先吃,总让人吃了半个时辰后,才肯动筷,哪里毒得了他?” “唉。”崇应凰叹了口气,缩回去了。 哪咤喃喃道:“别人吃完半个时辰后他再吃,也真是难为他了。”顿时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却无半点办法。 第二日一早,哪咤兴冲冲便来找梅继贞:“梅将军,你可弄得到迷药?” “迷药?”梅继贞呵呵一笑道:“迷药虽比毒药稀罕,可我堂堂一个将军,如何却弄不到?你也忒小看梅某了吧?” 哪咤笑道:“梅将军说笑了,在这北崇的地头,我如何敢看不起梅将军?这迷药想来梅将军定是弄得到的,可我要的量却大,我需要能至少蒙翻百人的迷药,可能弄到?” 梅继贞只愣在那里,摸着头问道:“上神大人,你为何竟要那么多迷药?” 哪咤得意一笑道:“昨日,那崇小姐说下毒,虽是被将军否了,却也让我灵机一动。将军且想,这崇黑彪的吃食自然是从厨房里端出来的,可伯侯府里其他人的吃食呢?也该是厨房里做的吧?崇黑彪顿顿找人试菜,其他人呢?却该是做好了便吃吧?我们如今只将那许多迷药下在厨房里的水缸里c米面里c各种菜里,待伯侯府里的人吃了,岂不便都昏睡过去了吗?到了那时,纵然崇黑彪一个人在偌大的伯侯府里清醒着,也是只需一队武士便可擒杀的了。” “妙啊。”梅继贞一拍大腿,发自肺腑地赞叹道:“果然不愧上神大人,此计真是神妙。呵呵,也该着这崇黑彪倒霉,如今这伯侯府里的秘道便是连着那个厨房。” “那就有劳梅将军收集迷药了?”哪咤见终于是有一计行得通,心里只觉得畅快。 梅继贞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过了几日,姬公遂的伤也是好了。 房间里,哪咤正和姬公遂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梅继贞和崇应凰匆匆走了进来,对哪咤和姬公遂行了一礼道:“上神大人,幸不辱命,如今这药总算是配齐了。” “这么快?”哪咤一愣,顿时对梅继贞更是刮目相看起来,这毒药好买,迷药难求,本以为梅继贞要搜罗到那么多的迷药,还得多费些时日,却不想竟如此之快。 “运气好,运气好。”梅继贞笑呵呵地打着哈哈。 “如今这药已配齐,趁着夜晚随时便可去那厨房下药。只是擒杀这崇黑彪”梅继贞有些吞吞吐吐。 “梅将军可是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姬公遂在旁插言道。 “唉,姬将军,我们毕竟是北崇的人,那崇黑彪如今也得了朝歌的敕封,名正言顺地做了北伯侯。梅将军的意思,若是由我们动手杀他”崇应凰无奈地看着哪咤和姬公遂,苦笑道:“恐怕便是有些忤逆僭越的罪名,传了出去,便是极难听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毒药 姬公遂一听,也是明白,这正是怕又重蹈了崇黑彪弑君杀弟的覆辙,便笑道:“这却无妨,我们却是西岐的人,我们来动手却不需顾忌这么多。” 崇应凰顿时眉开眼笑道:“果然姬将军快人快语,如此就烦劳姬将军了。” 姬公遂却看着梅继贞笑道:“只是我如今只身一人,却是孤掌难鸣,却不知军营中我的那些弟兄” 梅继贞哈哈笑道:“姬将军放心,这个是当然的,我已让人把他们都接出来了,傍晚左右便可到我府中。” “如此最好。”哪咤笑道:“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妥妥贴贴了,明天姬将军要对付的也只是一个崇黑彪而已,我就不用忙活了吧?” “些许小事,哪里还用劳动上神大人?”姬公遂和梅继贞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也是哈哈大笑。 笑罢,梅继贞又道:“既然如此,上神大人和姬将军且安心歇着,我便不相陪了,我这里自和小姐一起去安排后面的事情。” 哪咤点头道:“梅将军自便,不需陪着我们。” 走出房间,崇应凰脸色一肃,低声问梅继贞道:“梅叔叔,明天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梅继贞阴恻恻一笑道:“小姐放心,明日都已安排妥当。崇黑彪自然在劫难逃。这姬公遂和这倒霉的上神大人么呵呵,小姐的杀父之仇c我这断手之恨,也该是能报了的。” 傍晚,姬公遂之前的手下果然都到了,一个个虽然还有几分憔悴,却都没什么大碍,见到姬公遂也都是热泪盈眶的。 入夜,梅继贞的手下趁着黑暗,悄悄潜出去了。 北方的天总亮得比南方要稍微晚一些,不过一抹微红总算也从东边亮了起来,崇城里所有的雄鸡都昂着头鸣叫起来。 伯侯府里,厨房的厨子c仆佣纷纷起床,忙活开了。要做一大宅子人的早饭,每天他们都是最早起的。 早饭后,没过多久,本来还闹闹哄哄的伯侯府便突然沉寂了下来。 姬公遂领着百多号人来到了伯侯府前,有人叠着罗汉翻进了府中,府门打开了。 姬公遂走在伯侯府里,府里阴沉沉的,安静到了极点。姬公遂皱着眉头,颇觉得有些怪异。虽是知道所有人都被迷翻了,也该是这么安静,可这气氛唉,算了,不管他了,先找着崇黑彪再说。 “大人,大人。”有人匆匆跑了过来:“大人,这府里,这府里” “怎么?”姬公遂知道不对,立刻问道:“快说。” “这府里这府里的人都死了。” 手下吞吞吐吐,有些迟疑,不是听说该都是迷翻的吗?怎么尽都是些七窍流血的死人呢? “什么?”姬公遂大吃一惊,旋即也是明白过来,难怪梅继贞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药配齐,这配的哪里是迷药,分明便是毒药啊。 这府里上上下下也有千把号人,其中更有许多是伯侯府里的老人,都是伺候过崇应凰崇小姐的,如今竟一下子全被毒杀了,也真亏得那崇小姐下得去手。姬公遂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手下迟疑着问道。 “先不管他。”姬公遂咬了咬牙:“先找到崇黑彪再说。” 一百多人散开,往前推进,前面的小楼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号的声音:“人呢?人呢?怎么了?都死了吗?快来啊,快都来护着我啊。”声音凄厉至极,听得人毛骨悚然。 崇黑彪?姬公遂神情一紧,忙带了十几个人冲了过去。 小楼里横七竖八躺了许多尸体,全都皮肤发黑,七窍流血。一个锦衣华服的汉子正伏在地上不断推搡着一具具尸体。 “起来啊,起来啊,都起来保护我啊,你们为何不听我的命令?为何不起来护着我?”那汉子咬牙切齿地嚎叫着,神智却是有些癫狂了。 姬公遂叹了口气,纵然是他,带着那么多人,见了这一地被毒杀了的尸体,也是心中恶寒,更何况是崇黑彪。一顿早饭的功夫,偌大一个伯侯府,还活着的就只有他了,如何便不惊惶失措,如何还能保持着清醒? “上,先将他擒住。”姬公遂向左右吩咐道。 顿时几个人冲了过去。 “来了,你们终于来保护我了?”乍见到有人过来,还是活的,崇黑彪竟有些兴奋,任由着人摆布,丝毫也不抵抗,很快便被捆了个结实。 姬公遂上去对着崇黑彪就是一巴掌,崇黑彪头歪到一边,嘴角溢出鲜血,却似乎清醒了许多。 “先带他躲到楼里。”姬公遂吩咐道:“你们去把崇黑彪替身的脑袋都找过来。” 很快,几个手下跑了过来,手里全都提着脑袋,竟个个都与崇黑彪有几分相似,果然便如梅继贞说的,崇黑彪找了许多替身。 姬公遂挑了个最象的,提在手里。 哗c哗c哗c哗c哗外面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梅继贞全身披挂,手持长剑,带着一排排一列列的军士冲了进来,身边崇应凰也全身戎装,紧紧跟着。 “姬公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伯侯大人。”看到姬公遂手里提着的脑袋,梅继贞心里一松,脸上却是狰狞起来:“这伯侯府上下一千多口人,你竟如何下得去手?” “哈哈。”姬公遂仰天大笑道:“崇应凰c梅继贞,你们果然最后是要坑我。” “哼,姬公遂,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放肆,今日便要杀了你,为我父亲,为我大伯报仇。”崇应凰阴沉着脸,冷冷地道。 姬公遂脸色一肃,将手里的头颅朝着崇应凰扔了过去:“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头颅?” 崇应凰顿时觉得不对,看着梅继贞。 梅继贞眉头紧锁,对身旁的兵卒挥了挥手,一个兵卒立刻跑了过去,将头颅小心的捡起,提到了梅继贞的面前。 头颅确有七八分象崇黑彪的样子,可却面色惨黑,七窍中淌出黑血。 这这竟是个替身?梅继贞一巴掌将人头拍到地上,抬头盯住姬公遂,眼里满是怒火。 “崇黑彪呢?你把崇黑彪藏哪里去了?”梅继贞看着姬公遂,恨得咬牙切齿,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今却出了纰漏:“你可是发过重誓要帮着我们杀了崇黑彪的?如今难道是要背誓吗?你难道竟不怕遭了报应吗?” 姬公遂只是不住地冷笑着道:“你终于忍不住说实话了吗?帮着你们杀了崇黑彪?我何时答应过你?我怎么只记得自己只是答应帮着你们对付崇黑彪呢?” “你”梅继贞气得胸口发闷:“我说实话?我为何却怕说实话?这里都是我的人,就算我说了实话又能如何?就算我亲口承认是我派人毒杀了这伯侯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你又能奈我何?” “如何?我倒真是一时也奈不了你如何,只是如今想对付你的却已经不止我了。”姬公遂摇头叹息着,突然对左右道:“吹号角。” 立刻手下拿起号角呜呜地吹响了,号角声在寂静的伯侯府里显得格外刺耳嘹亮。 “你你想做什么?”崇应凰终于变了脸色,事情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掌控。 梅继贞一咬牙,将手抬起,便想下令攻击。 “我劝你们莫要轻举妄动。”姬公遂笑着,却是自信得紧:“如今我带着一百多人守在这楼里,你就算想攻上来,恐怕也得花上不少的时间。你还不如稍等上片刻,好戏马上便要上台了。” 伯侯府外又传来一片马嘶人叫嘈杂的声音,一队队士兵冲了进来,转眼便将梅继贞的人马围在了中间。 一个驭手赶着一驾战车缓缓驰来,战车旁围着六七个人,战车上还立着两人。其中一人顶盔贯甲,正是如今北崇军方第一人崇黑彪亲信的堂弟崇大将军的独子崇应熊。周围的那几个人,连那驭手,却都穿着灰衣,提着长剑,立在崇应熊身旁的赫然便是小七。 “崇应熊,你放着西岐的贼子不拿,却让人围住了我,难道竟是想造反吗?”梅继贞厉声喝道,他也曾是北崇军方的实权人物,如今虽是残废了,可余威犹在。这一喝,崇应熊带来的兵士顿时有些畏缩迟疑了。 崇应熊脸色铁青,只看着身边手持长剑的灰衣人,却不说话。 “崇应凰c梅继贞,造反的恐怕便是你们吧。”小楼上一个中年汉子手指着楼下的梅继贞,怒声喝道,却正是那位崇大将军,身旁站着一小娃提着杆枪。 “梅继贞,你刚才那些无法无天c谋逆犯上的话我全听见了,你真是奸佞至斯。今日若不是上神大人,我还要被你蒙蔽到什么时候?”崇大将军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们”梅继贞脸色剧变:“你们是何时到的这里?” “呵呵,昨天晚上,我便去见了这位大将军。今天早上,姬将军还没来的时候,我便请了这位大将军来了伯侯府了,也亏着崇大小姐将这秘道告诉了姬将军,却省了我不少麻烦。”提着枪的小娃笑道,却正是哪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崇大将军 “你们你们”梅继贞喘了几口气,又对着小楼吼道:“姓崇的,你竟与西岐贼子勾结,反诬朝廷忠臣,你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你你”崇大将军见梅继贞此时还在狡辩,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梅将军果然老辣,这番情境之下,还能侃侃而谈,真是令人佩服。”哪咤大笑道:“只是既然你脚边的人头不是崇黑彪的,那真正的崇黑彪又该在哪里呢?” 说罢,哪咤挥了挥手,崇黑彪嘴里塞着块布团,五花大绑地被押了出来。 “你猜,你刚才说的那些,伯侯大人可是听见了么?”哪咤笑盈盈的看着梅继贞。 梅继贞的脸色终于变了,再也没了底气狡辩:“你你们竟敢阴我?” “哼,彼此彼此。”姬公遂一脸的不屑。 梅继贞看着数倍于自己军士,已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北崇士兵,将腰间长剑拔出,哈哈大笑道:“伯侯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却被这没有廉耻的卑鄙小人给杀了。我本欲帮着小姐为伯侯大人报仇,可惜终是天不遂愿。今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也由得你们,只是莫要忘了困兽犹斗,要本将军束手就擒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不死心,还要无谓地做困兽斗,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有件事却要告诉你。”哪咤笑着,扯下堵在崇黑彪口里的布团:“你嘴里的这个卑鄙小人今早已被眼前死的那么多人吓疯了,其实却是听不明白你之前的那些造反谋逆的话了。” “你”看着崇黑彪低着头,只在那里胡言乱语,梅继贞双眉倒竖,剑指着哪咤,想骂什么却又一个字都骂不出口。全身顿时颤抖起来,噗,嘴里喷出了一蓬血雨,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放下兵器,降者不杀。”崇应熊厉声喝道。 “呼喝,呼喝”兵士们敲击着兵器,一阵鼓噪:“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梅继贞已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身后的军士们失了主心骨,颤栗着,畏缩着,终于将一件件兵器扔在了地上。 崇应凰被捆了起来,姬公遂走到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姬公遂,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崇应凰看着姬公遂,两眼冒火,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死姬公遂:“我却不明白,你如何知道我是利用你c坑害你?” 姬公遂凄然一笑,道:“当日被那个假冒你的骗了,我却只以为她便是你,于是我便扪心自问,一直反思,毕竟是我破了崇城,擒了你的父亲,还亲手将他送到了崇黑彪的手里。如何你便会原谅了我,真心与我合作?那时想得多了,再碰到真正的你,便是再也不会被你骗了。只可惜吃一堑长一智,那一堑的血淋淋却始终太过沉重了。” “哈哈。”崇应凰不住地惨笑,笑声瘆得吓人:“姬公遂,若有朝一日我东山再起,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哼,你若真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恐怕第一个不得好死的必不是我。”姬公遂冷笑着,只拿眼睃着崇应熊。 崇应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看着自己的父亲,崇大将军叹了口气,对儿子点了点头。 崇应熊站在崇应凰的背后,抽出长剑,一剑刺出,崇应凰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截剑尖从胸前冒了出来,鲜血一滴一滴淌在地上 “崇大将军,今日之事却是多有得罪,也真是麻烦你了。”哪咤看着崇大将军,脸上笑盈盈的。 “哪里,哪里,上神大人助我识别奸佞,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崇大将军连忙抱拳道。 “唉,只可惜这些奸佞虽是已然伏法,却还有个大奸大恶之人还在崇城。崇大将军觉得该是如何处置啊?”哪咤叹了口气道。 这崇应凰已死,崇黑彪已疯,梅继贞还倒在那里在上神,在西岐的眼里,还有奸恶之徒?崇大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哪咤道:“但不知上神大人所言的大奸大恶之人却是哪位?” 哪咤也不说话,只看着崇大将军笑,笑容却是有些玩味。 崇大将军心中一凛,立刻道:“且不管他是哪位,但凡便是奸恶之人,就一定是要伏诛的。” “大将军嫉恶如仇,哪咤敬佩。”哪咤立刻对崇大将军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大将军稍歇,我便去将此人擒了过来。” 哪咤话音刚落,姬公遂便有意无意地站到了崇大将军身侧。只见哪咤一跃上天,振翅飞出伯侯府。西岐这边的人早已见得习惯了,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北崇的兵士却都是第一次见,顿时骚动了起来,更有一些素来敬神的已是跪了下来。 不一会儿,哪咤飞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胖子。 “费费尤?”崇大将军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脱口而出费大人,还好却是及时收住,改了口。 “既然大将军说该伏诛,那就请大将军动手吧。”哪咤将费尤扔在了崇大将军脚下。 崇大将军满头是汗,握着剑的手也抖个不停。 “大将军,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费尤大叫道:“我是大王的使臣,是朝歌的重臣,你若杀我,便是刀兵之祸,大王如何会轻饶了你?” “爹。”崇应熊也急叫道。 崇大将军抬起手,止住儿子,却抬眼看着哪咤,看着姬公遂,看着将自己父子围在中间的西岐武士,看着尚在不停给哪咤磕头的兵士,又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崇应凰 长剑一点一点从剑鞘中拔了出来,手上的青筋暴得老高,崇大将军看着蜷在自己面前的胖子,手慢慢抬起,却抖个不停 “大将军,大将军,你想清楚,你想清楚啊”费尤声嘶力竭地拼命挣扎着。 崇大将军叹了口气,眼睛一闭,长剑一挥,一声惨叫,一蓬鲜血顿时溅了满身。 “唉,大将军真是深明大义之人。既然此地已是无事,我们也该回西岐了,如此便告辞了。”哪咤赞叹着,向崇大将军辞行:“哦,对了,北伯侯如今却似疯了,我西岐却有一个名医,素来擅长医治这疯癫之症。莫如便让我将北伯侯带去西岐,也可好好医治?” 崇大将军一脸苦涩,道:“上神大人用心良苦,在下感念不尽,如此便有劳上神大人了。” 哪咤一行人带着疯癫的崇黑彪走远了。 崇应熊看着他爹,满脸惶恐,问道:“爹,这费尤是大王的宠臣,你杀了他,如何向朝歌交代?” 崇大将军苦笑道:“儿啊,到了如今,你还想向朝歌交代吗?从你杀了那崇应凰,便是落下了杀死上代伯侯之女的口实,我们便已被绑在了西岐的战车上。此刻北崇必是有许多人指着我们的脊梁破口大骂。况且这崇应凰是朝歌送过来的,你将她杀了,朝歌能否容不下我们本就是两说之间了。” “可是”崇应熊更是纳闷:“可是刚才明明是爹你让我动手的啊。” 崇大将军摇了摇头道:“适才那姬公遂的话,意思已是极清楚的了,便是要爹给他们一个投名状。那会儿,你我父子都还在他们手里,若是你爹执意不肯,恐怕此刻跟着他们回西岐的便还有你我父子二人了。况且那会儿爹还有一丝幻想,若是只杀了崇应凰,或许还有和朝歌缓冲的余地,只是爹没想到” “爹”崇应熊哀声看着父亲。 崇大将军看着儿子,长叹一声道:“如今他们让爹再杀费尤,更是将我们与朝歌唯一的一条后路也断了个干净。可是当时的情境,你我二人已是骑虎难下。就算我不杀费尤,费尤也必死在我们北崇的土地上,再加上崇应凰的死,如何能向朝歌交代?此刻能给我们后路的,便只有西岐了,为父不得不去选择,不得不出手了啊。” 崇应熊低头不语,又有些不甘地问道:“可是爹,伯侯大人毕竟是我北崇之主,你却为何就这么交给了他们?” “那是人质啊,那是对爹的警告啊,是他们捏在手里捆住你爹的最后一副枷锁。若是日后你爹不听他们的话,他们便可挟了伯侯之名来剿灭爹啊。”崇大将军看着西岐的方向,叹了口气道:“只是儿啊,既然已上了西岐的战车,已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西岐,那便不妨做绝一些,做狠一点,索性便将自己的后路全都断了,索性便让西岐彻底的放心。不然他们如何会相信你爹的决心,如何会放心支持着你爹来掌控北崇?” 崇应熊听得脸色黯然,心灰意冷。 “如此也罢,说不得也许便是天大的好事。”崇大将军看着儿子的一脸憋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如今且安心听上他们几年的话,等将那崇黑彪熬死了,这北伯侯的位子便名正言顺就是我们父子的了。人要收获总要付出代价,富贵险中求,若不牺牲这么一些,这北伯侯的位子如何便能到了我们父子的屁股底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北崇出兵 “喂,姬公遂,如今就这么走了?你不找那个假崇应凰报仇了吗?”哪咤笑呵呵地问姬公遂道。 “她就在伯侯府里,我已经见到她的尸体了。”姬公遂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姬将军,你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战场上哪天不是尸积如山的?如何又来装这多愁善感c长吁短叹?”哪咤一脸不屑。 “不一样。”姬公遂回首看着远处的崇城,摇摇头轻声道:“那是战场,不一样的。” 西岐城外,朝歌的营帐便如远处的群山,层层叠叠,连绵不绝。营中火把林立,热闹非凡。 “太师英明神武,用兵如神,如今西岐已连败数阵,却用不了多久,便能生擒了周昌。”一个彪悍的战将举着酒杯,向闻亚阿谀道,却全然不顾那副谄媚的嘴脸是如何与自己这粗豪的形象格格不入。 “此前数战,我军皆是败北,此番只是小胜,却还是不可小觑那西岐。”闻亚摇头道。 “太师,此前我们纠集的多是各路诸侯的兵马,全都是些乌合之众,有的甚至连太师的旗号都看不明白。逢战之时,令行混乱,屡屡贻误战机,再加上北崇时不时便在后面抄我粮道c断我后路,如何便能不败?”此时自有那能说会道的站起身来,对着闻亚侃侃而谈:“可如今却大不相同。首先,自大王派了费尤费大人去了北崇,又封了那崇黑彪做了北伯侯,北崇已不再与我们为敌,我们也少了许多后顾之忧;其次,此次出征的主力却是朝歌的人马,皆是跟着太师南征北战惯了的,乃是精锐之师,战力非同小可,岂是西岐可以抵挡的?最后,西岐周昌新丧,周发继位不久,又遇连番战事,人心本就不稳。若是战局顺利,尚能支撑,一旦败仗,军心极易涣散。此番太师兵锋所向,皆是披靡,西岐更无一场胜仗,早已人心惶惶。此刻便如悬崖边上孤立的巨石,看着强大,却只需再加把力气,用力一推,便会轰然一声坠得粉身碎骨了。” “好,说的太好了,正是此理。”此时,便有那好事的立刻鼓掌叫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便愿太师再去一推,将那西岐粉身碎骨。” 闻亚眉头略展,笑了笑,却又叹了口气道:“这一推,说着容易,可做起来我军此番虽是连胜,可也费尽心机,用尽全力。如今西岐连败数战,正龟缩在西岐城中,不肯出战。我若要赢他,便得强攻,却是力有未逮,正不知再从何处能寻来这一推之力啊。” “是啊,那崇黑彪也是个小人,如今已被封作北伯侯,意得圆满,费大人也在他那里待了那么多日子,也该回报大王了吧?竟是拖到现在,也未见北崇的一兵一卒来这里助战。”一个部下愤愤不平。 “说的是,那崇黑彪原也只是个庶出的崽子,又做出弑君杀弟的恶行,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非但没有获罪,还真做了北伯侯。真是世风日下,小人当道。” “是啊,是啊,如此小人,还能得志,真是让我等心寒啊。” “对,对,如今朝中那些君子c大臣都被压着,却让这样的奸佞小人得意洋洋” 下面一片议论纷纷,都是对这崇黑彪不屑不满的。 “好了,好了,如今时局严峻,不比寻常,大王此举,也是无可奈何。”闻亚皱着双眉,对下面扫了一圈:“此刻,对这些诸侯,只能安抚为主,宁姑息些奸恶,拉些强援,也不可再多树强敌了。” 帐下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嘀咕道:“强援?如今奸恶是姑息了,可强援却在哪里?” 闻亚心里也是一痛,想了想,刚要说什么,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个探子,跪下禀报道:“太师,北面有大军开来,影影绰绰有十万人马,打着北崇的旗号。” 什么?闻亚立刻站了起来,来了,终于来了吗?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一推之力终于到了。 “哪咤,你是说北崇出兵了?”姜尚猛地站起,看向哪咤。 “是的,北崇出动十万大军,离这里只有半日的路程了。”哪咤笑道:“崇大将军说兵贵神速,此刻估摸着北崇变乱的消息尚未传出,还可打闻亚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耽搁久了,消息传到这里,闻亚有了防范,再要出兵,可就是硬仗了。” “好,好,好,正为着战事发愁呢,就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周发的脸上也是极激动的:“上神大人此番真是功劳不小。” 哪咤摇摇头,谦逊道:“哪里有我什么功劳,这些全都是姬将军用血汗换回来的。” “对了。”姜尚立刻问道:“姬将军他们现在如何?身在何处?可还安全?” 哪咤点了点头道:“城外都是朝歌的兵马,姬将军他们实在没法回来,便躲在绝龙岭了,只我带着这个累赘先飞了回来。” 周发看了一眼在一旁痴痴呆呆,只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崇黑彪,叹了口气道:“唉,此人虽是恶事做绝,此刻看着却也十分可怜。” 姜尚忙一揖道:“伯侯,此人之前罪恶累累,可如今却因着因果循环,也成了疯癫之人。只是既然此人已经疯了,那此前的事情便也与他无关了。还请伯侯派人好好照顾着他,让他莫再受苦了。” 周发看着崇黑彪,心中戚戚道:“我也看着他可怜,丞相说的正是此理。”忙吩咐左右将崇黑彪带下去好好安置了。 “那依着丞相我等眼下该如何行事?”周发又问姜尚道。 姜尚沉吟片刻,道:“传令下去,城墙上巡逻灯火一切照旧,不可擂鼓c不可吹号,不可喧哗c不可对城外显出异常。再命各位将军悄悄整军备马,速速齐集北门,只要闻亚大军一乱,立刻城门大开,出兵歼敌。” “好,全凭丞相安排。”周发兴冲冲下去传令去了。 “唉,我现在却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哪咤看着姜尚,揶揄道:“你一个养花种草的,如今排起兵布起阵来竟也是头头是道了啊。” “呵呵,我可是堂堂的植物学家,自然是不会太笨的。”姜尚笑道:“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跟着你们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了,依葫芦画瓢,也该学会些皮毛了,哪里便能难倒了我?” 说罢,姜尚一仰头,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便也出去了,只把哪咤笑得在那里直不起腰。 “太师亲自出寨相迎,却让末将如何承受得起。”崇大将军一见闻亚领着众将在大营外相侯,忙下了战车,上前见礼。 “呵呵,将军客气。”闻亚忙搀住崇大将军,笑道:“崇将军的声威我也是如雷贯耳,却无缘早日相会,今日得见,也算是得偿夙愿了。” 崇大将军也是官场上滚惯了的老油子,自然也知道这听着发自肺腑的恳切之语实际却是当不得真的,此刻却也只能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末将何德何能,竟得太师如此垂青?此生定当为太师效犬马之劳,虽肝脑涂地,也万不敢辞。” 闻亚也当了那么多年太师,崇大将军说的这番话,每日里也能也能在耳朵边磨上个数十来遍,当下随口便翻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套词,道:“崇将军一片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实令老夫感怀万千。来,来,来,将军一路车马劳顿,极是辛苦,就请随我入帐歇息,我们也畅饮一番。” 崇大将军有些为难道:“太师,非是末将矫情不肯。只是我这里军马刚到,军粮辎重却还在后面,末将还得过去催促。不然这军士们走了那么多路,已是饥渴困顿,再不好好吃饭休息,恐怕便是铁打的也不好捱。莫如等末将将他们都安顿好了,再来给太师请安?” 闻亚笑道:“不就是军粮之事吗?我这大营里难道还会缺少了吃喝?且让我这里先给你拨些军粮。你们刚到,就算本太师先犒劳大军的吧。” “这”崇大将军还是有些犹豫:“我们北崇向来苦寒,军士们都是粗鲁惯了的,万一有些失礼之处” “哈哈。”闻亚大笑道:“我闻亚自幼征战,哪里的军士便没见过?北人粗直,但也勇猛豪爽,纵然说话直了些,也都是一等一的汉子。如今我们在一起,更是一家的弟兄,却哪里来那么多的计较。你且放心随我一起饮酒吃肉,我自然让他们好好招呼北崇的弟兄。” 崇大将军只得道:“既然如此,末将就叨扰太师了。” 闻亚拉起崇大将军的手臂,笑道:“正该如此,来,来,来,外面寒冷,我们先进帐中再说。” 众将也是说说笑笑,将闻亚和崇大将军簇拥了进去。 入得帐中,本就是现成的酒菜,早有亲随又添了杯盘筷箸,将崇大将军安排在闻亚下首。 众人皆是军中的将领,也没什么太多虚礼顾忌,只就推杯换盏,吵吵嚷嚷,却也热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火烧粮库 正聊得高兴,喝得畅快,突然一个粮官满脸是血,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跪下禀报道:“太师,太师,北崇军士作乱打人了。” 闻亚一听,心说你们这些管着分粮配饷的,我如何便不知道?平日里看到那些普通兵卒,个个都是眼睛长到脑壳顶的,定又是摆上架子,克扣军粮,才遭了人打。我这里刚和姓崇的套上近乎,明日还得靠他们拼命,你作威作福也不看看时辰?就为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过来搅局?当下脸一沉道:“我问你,我让你给北崇大军发放米面粮食,你是否有克扣贪墨c出言不逊,才惹出事来?” 那粮官哭丧着脸道:“太师,小人哪敢胡作非为啊?为着太师吩咐,小人派发的都是上好的米面,可这些北崇的军士,拿了米面也不去煮,竟就直接往嘴里去塞。然后强说小人给他们的是猪粮狗食,小人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更将小人打了一顿。” 闻太师听了一怔,帐下众将也是面面相觑。 崇大将军立刻站起身来,面色尴尬道:“启禀太师,这北崇苦寒,平素都是拿些苞米c红薯之类的来当粮食,全可生吃,确是便未见过米面之类。这真是这真是还将太师的人给打了,我就说他们粗鄙,上不得台面,还请太师海涵。且容末将告退,我这就去弹压了他们,回来再给太师请罪。” 说罢,也不等闻亚说话,便急匆匆起身出了营帐。 营帐里一片寂静,少许,一阵哄堂大笑。只听有人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只在那里道:“这批北来的蛮子,竟连米面都未见过,也真真可怜。你这粮官也是,早知便该拿些喂马的精料给他们,也省得挨这一顿打。”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声音极大,营帐外的崇大将军自是听得一字不差,心中暗暗恼道:“好,如今且看你们嘲笑,再过一会儿,可看你们还笑得出来。”当即便往大营外走去。 追出来的粮官忙急赶几步,拉着崇大将军道:“大人,不是这边,他们在那里。” 崇大将军叹口气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北崇的规矩,我若只身一人过去,万一弹压不住,便就糟了。我先去叫些人来,你只管放心,且跟着我来,一会儿定将他们重重打上一顿,再让他们给你赔罪。” 粮官已是懵头转向,实在搞不清北崇的规矩,只得唯唯诺诺,跟着崇大将军出了营门。 “小的们,有人闹事,快随我进去拿人。”站在军阵前,崇大将军一声大喝,声震八方。 “遵大将军令。”军官们带着军士齐齐喝道,带着人马便往军营里冲。 “大人,大人,些许小事,用不了这么多人吧?”看着一队队军士手持兵器,跟着崇大将军往大营里涌,粮官实在有些懵圈。 “你不懂,你随我来看了,便知道了。”崇大将军强忍住笑,努力哄着这粮官:“对了,刚才也委屈你了,一会儿,事情一了,除了给你出气,我还要重重赏赐于你,你先随我过去。” “呵呵,些许小事,大人何必放在心上。”那粮官一听还有赏赐,顿时心花怒放,只觉得刚才那一顿打没有白捱:“大人随我来,进了大营,便就在前面不远。” 把守大营的兵士见粮官趾高气昂地带着大批的军士过来,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为首的大人却是刚才被太师亲自接进去的,听着也是个实权的将军。这粮官平时更是管着自己的衣食,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见了,也是要点头哈腰的。此时,也不敢拦,只由得他们大摇大摆便进了大营。 “把营门守好了,不许放走一个。”崇大将军眼一瞪,命令道。 有军官应了一声,带了队人就把住了营门。 “大人,这”见守门的兵士都傻在那里了,粮官忐忑不安地问道。 “哦,你莫看那几个闹事的北人瞧着粗疏,也牛皮哄哄的,可都奸猾得很,一会儿见了势头不好,便可能趁乱溜走。我却是要杀一儆百,给他们立下规矩的,自然不能放脱了一个。你们这里守营门的又不认得他们,万一被他们跑了,便就前功尽弃了,故此我才安排了人,留在这里。”崇大将军吹起牛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粮官迷迷糊糊却是信了,忙指着正守住大门的北崇军官,对几个守门的兵士叫道:“你们也仔细着点,精神着点,全听这位大人的吩咐,若是出了差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守门的兵士面面相觑,也只得应了。 “什么事?什么事?”崇大将军带了人来到了发粮的地方。 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北崇军士立刻点头哈腰,一脸委屈道:“大将军,他们发粮,却多是些霉烂不能吃的,还说我等吃苞米c红薯惯了,认不得这米面。” “嗯?”崇大将军脸一板,转头看着那粮官。 粮官脑袋嗡得一下,唬到不行,忙摆着手叫道:“大人,不是这样的大人,不是这样的。” “大将军,他们还仗着人多,想打咱们。”一个脸上挂了几道血痕的军士在那里委屈地叫道,全然不顾身边好几个躺在地上c满脸乌青c已经肿到不行的粮役在那里翻着白眼。 “仗着人多,想打我们?”崇大将军嗷了一嗓子,顿时怒气冲天:“反了你们了,敢欺负我们北崇的人?比人多是吗?行,传我军令,北崇军士,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冲进营来,见人就打。” “得令。”几个军士跑出去了。 “不是,大人,不是。”粮官想死的心都有了:“大人,不是这样的,大人,饶命啊。” “饶命?来人,先把他捆起来。”崇大将军挺直了腰杆,抽出长剑,下令道:“烧了这里,整军冲杀。” “太师,太师,大事不好了。”一个兵士连滚带爬,摔进了大帐。 正在吃喝喧哗的众将都停了下来,外面顿时传来一片嘈乱的声音。 “何事惊慌?”闻亚眉头一皱。 “这这这北崇北崇反了。”兵士喘着粗气,急急禀报道。 “反了?”闻亚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忙问道:“可是为了分粮的事情,在那里闹事呢?难道那位崇将军也镇压不住吗?” “太师,太师,是啊,不是啊太师”那兵士急道:“那位崇大将军带头反了,如今粮库已被他们烧了,他们见人就杀,弟兄们毫无防范,死伤无数啊。” “什么?”闻亚大惊,一个将领跳起身来,冲出了大帐,外面一片火光冲天。 “太师,他们真反了。”将领抽出长剑,急喊道 “伯侯,丞相,朝歌大营起火了。”城楼上,一个军官兴奋地大喊道。 “好,擂鼓,开门,出战。”姜尚大喜。 战鼓擂响,城门大开,一驾驾战车队队士兵如下山猛虎,舞动兵器,呼喝着向朝歌大营冲去。 “太师,太师。”一个将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着披头散发c正声嘶力竭组织兵士抵抗的闻亚,叫道:“太师,快撤吧,弟兄们挡不住了,西岐的军马杀进来了。” “什么?这”闻亚看着大营里一片混乱,到处是尸山火海,跌足怒骂道:“北崇小人,我闻亚与你们不共戴天。” “太师,撤吧。”将领急道。 “这这我不走,我要与弟兄们共存亡,我要和他们拼了。”闻亚流着泪,在那里嘶吼。 “太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王还需要您,朝歌离不开您啊。”又有几个将领带着护卫跑了过来。 闻亚喘着粗气,看着大营里不断被碾杀的兵士,仰天长叹道:“撤。”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喊杀,北崇的军阵从北向南,西岐的大军从南往北,将朝歌的大军堵在了中间,竟是无处可逃。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喊声震耳欲聋。 一件件兵器被扔在了地上,一个个士兵跪倒在地上,还在负隅顽抗的,一个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战,措手不及,被层层围困的朝歌精锐死伤殆尽,除了闻亚带了几十个人趁乱跑掉,竟全都折在了西岐城外,不是战死便是投降。 “太师,喝口水吧。”一个将领提着刚打满水的竹筒来到闻亚面前。 “我无能啊,我竟轻信了那个小人,我早该知道北崇靠不住啊”闻亚坐在一块石头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十几万精锐啊,那是朝廷无数年苦心经营的班底啊,在我手里,一夜竟全没了,我对不起大王,对不起朝歌啊。” “太师,切勿伤心。”手下忙劝解道:“此事怎能算在太师头上?本就是那费尤向大王亲承,说北崇已投靠朝歌,必会出兵相助我们,太师才着了他们的道。要怪也只能怪那费尤太蠢,北崇又太狡诈。” “费尤。”闻亚止住哭泣,怒道:“待老夫回到朝歌,定要向大王弹劾了你。” “太师不必麻烦了,这费尤已经被诛杀了。”耳旁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所有人立刻拔出利剑,站了起来,把闻亚围在了中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君再现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若是真动起手来,你们可就活不了了。”一个男人从山石后转了出来。 “你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危言恫吓?”闻亚看着这个男人,不由怒道,心里却是恐慌了起来。 “我?呵呵。”男人笑了笑:“我乃西岐大将姬公遂,本是在此歇息,听到有人聒噪,才出来看看。却不想老天对我还真是不薄,却将这么大的功劳落在了我的头上。” “姬公遂,你只一人,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信不信我们一人一剑便了结了你的性命?”闻亚手下一个将领厉声喝道。 “我一个人?”姬公遂仰天大笑,拍了拍手。 只见两边的山石上,一个个人站了起来,个个手持弓箭,神情冷漠,瞄着闻亚。 “老夫身为汤朝太师,岂能向你这些宵小投降?”闻亚看着围住自己的百十条汉子,气急败坏地下令道:“杀。” “找死。”姬公遂手持长剑,扑了过去 “什么?费尤被杀?北崇造反?闻太师误中奸计,阵亡在了绝龙岭上?”戾王脑子嗡嗡的,向后一栽,瘫倒在王座上,一个早上,听到的竟都是这些坏到极点的消息。 “大王,大王。”左右见戾王一晕,忙凑过来掐着人中,急叫道。 “费尤误国啊。”戾王悠悠醒来,放声痛哭道:“我朝歌十几万精锐勇士,就这么尽丧了啊太师,太师,在这国难当头之时,你竟就这么弃了本王去了啊。” 殿内群臣顿时也都惶惶不定起来。 “大王,大王。”一个宫女从殿后跑了过来:“大王,娘娘让您过去,国师醒过来了。” “大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未能在大王身边,替大王分忧,实在罪该万死。”申公豹伏在地上,不住地请罪道。 戾王叹道:“这如何能怪国师,只是本王也未料到那费尤竟能蠢笨至斯,竟白白连累了太师和那十几万将士,大好局面就这么轻易丧去了。对了你说你元神出窍,去请上神下凡助我,如今请得如何了?” 申公豹立刻起身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如今已请得三位上神下凡相助,不日便会来到朝歌。且天庭答应,若真到了千钧一发决战的时候,便会派更多上神前来相助。” “都安排好了吗?”一个老人斜倚在床上,抚弄着一个头盔。 “都安排好了。”一个年轻人站在床前,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老人的年纪极大,皮肤皱褶着,手上脸上都布满了褐斑,已是站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了,可却依然能让这年轻人感到心悸。 “这次我们又雇佣了一位高手,和秦完c蚩尤他们一起回去了。”年轻人继续回答道:“此外那些人的训练也都已经基本完成,再有个两三天便可以派上用场。按您的吩咐,他们完全放弃了力量和速度的训练,只专注于技巧和反应。” “好,好咳c咳c咳”长时间的说话,引得老人一阵咳嗽,年轻人忙端过一杯温水来。 “那套控制系统,你们仿制出来了吗?” 喝了口水,老人的咳嗽好了些,老人喘了会儿,将杯子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了杯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忙回答道:“已经仿制出来了,做了好几套,每个基地都准备了一套。三号基地里,西方的那几个家伙已经试用了,效果很完美。” 老人点点头:“很好,那在这里也准备一套吧对了,如今秦完他们可是在二号基地?” 年轻人忙回答道:“是的,按照之前的计划和安排,他们都在二号基地。” “好,等其他那些人的训练完成,你把他们都安排进其他的基地,记得尽量分散开些。”老人想了想道:“最近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组织已经被人盯上了,可千万莫要被人一锅端啊。” “是。”年轻人立刻回答道。 “还有,让所有人进了基地后先少安毋躁。秦完他们与那些‘天之子’决战时,会给我们信号,到了那时再戴头盔,直接利用压倒性优势灭了那些‘天之子’,不给联合国联合特战指挥部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老人有些不放心,又补充道。 “明白。”年轻人点头道。 “最好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老人喃喃着,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好了,我累了,你可以下去了。” 年轻人忙躬身一礼,退出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睁开眼睛,抚摸着头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若戴上了你,是不是也能重新站了起来?可真怀念年轻那会儿啊” “大王,王后,这位便是赵江赵天君。”申公豹向戾王和妲己介绍道:“在天庭可有个名号,人称兵神便是。” “兵神?”戾王精神一振,道:“名号果然威武。本王幼时也听长辈说过,上古蚩尤大帝便被世人传颂为兵神,本王也是景仰得很,可惜蚩尤大帝却是魔神,被黄帝斩杀了。不过本王却是荣幸,竟能见到上神中的兵神,想来能得这个名号的,当是不会弱于当年的蚩尤大帝的。” 听戾王说蚩尤是个魔神,被黄帝斩杀,赵江心中顿时不虞,哼了一声,只傲然站着,却不说话。 咳,咳,申公豹忙借咳嗽来掩饰尴尬,这赵江如今竟还忘不了当年做蚩尤时的脾性,到了这里还要端着当年的架子。 “大王,王后,这位是董天君,董全。”申公豹赶紧介绍下一位上神。 董全却对戾王微微一躬,也算行了一礼。 “这位是”申公豹指着最后一位天君,挠了挠头。 身后一位身着黑衣的天君上前一步,对戾王一揖,起身笑道:“在下秦完,我回来了。” “恭喜伯侯,贺喜伯侯,此战大获全胜。”崇大将军向西伯侯抱拳贺道,脸上也是喜笑颜开。 “哪里,哪里,全仰仗着大将军立下了此等天大的功劳。”西伯侯脸上止不住的笑,直向崇大将军谢道。 “伯侯客气。”崇大将军忙道,心情极是舒畅,如今朝歌大败,自己这北伯侯的位子看来已是十拿九稳,这一把真是赌对了:“如今西岐c北崇乃是一家,何分彼此。” “说得好,说得好。”姜尚在旁笑道:“何止西岐c北崇,如今戾王无道,南姜c东夷皆都不堪压迫,全都反了。四大伯侯,便已都是一家了。” 崇大将军立刻点头道:“丞相说得是,本将在想,如今既然我们的敌人都是朝歌,何不便立个盟约,就将我等东西南北四大伯侯合在一起,共推一个盟主,全力对付那戾王才是。” “好,好。”姜尚笑道:“大将军此言果然极妙,我也正有此意。一人势弱,四人力强,我等四家合在一起,何愁天下大事不定啊?” “秦秦天君?你本王听说你被斩去了头颅啊,你还活着?”戾王惊呆了,看着秦完,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妲己在微微颤抖。 “呵呵,大王有所不知,我们上神天君仙法神妙,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杀死的?”秦天君大言不惭,只在那里胡吹法螺:“我的肉身是被他们毁了,可神魂却是不灭,如今另换了一副身体,再来相助戾王。” “好,好,好。”戾王大喜:“天君法力高强,本王实在佩服。今日秦天君回来,又多得两位天君相助,本王甚是高兴,自当摆酒,与各位天君痛饮。” “王后。”戾王回头看了看有些失措的妲己:“王后,你师父安然无恙,你不高兴吗?” 妲己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恩师能够安然回来,妾身自然是高兴万分,只是事发突然,一时却没缓过神来。” 戾王大笑道:“果然,此事太过惊人,本王也是刚才回过神来。既然如此,待会儿王后便好好陪你师父喝上几杯,也算偿了你感念恩师之情。” 酒宴上,戾王便由申公豹陪着,和几位上神天君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秦天君趁戾王正拉着董天君喝酒,端着酒杯来到了妲己面前,眯着眼笑道:“大王下午可是说了,让娘娘好好陪我喝上几杯,娘娘怎么就敢违旨,不来陪你的恩师喝酒啊?可是讨厌你的师父啊?” 妲己只得站起,端起酒杯,勉强对秦天君笑道:“师父说笑了,哪里便会讨厌了,我这就陪师父一杯。” 秦天君哈哈一笑,看四下无人注意,竟伸手在妲己的手臂上抹了一把,眼里闪着淫邪的光芒,道:“我回去这段日子,可真是一直在怀念你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味道。” “伯侯大人,伯侯大人,雷震子雷大人回来了。”一个护卫急匆匆走进屋子,禀报道。 木文焕立刻站起,喜道:“师父回来了?好,快带我出去相迎。” 雷震子大笑着,已大步走了进来:“不需出来迎接,你师父我脸皮厚,自己就进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孟津会盟 “师父又来说笑。”木文焕无奈地笑着,立刻迎了上去:“您是我师父,来找弟子,极是平常。这里便是您的家,您自可随意出入,哪里又有脸皮厚一说。师父既然如此轻松嬉笑,我猜西岐的战事该是有了结果了吧?” 雷震子一翘大拇指赞道:“我这徒儿如今真真也是独当一面的伯侯了,所料果然不差。西岐战事已了,西岐大胜,闻亚授首,十几万精锐片甲未归,尽折在西岐了。” 木文焕又惊又喜,立刻道:“这是真的?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料想西岐但能挡住,便已不错;若是能击败朝歌,更是要烧高香。如今竟是如此彻底的大胜?却当真不敢相信。” 雷震子坐下,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道:“此战便在取巧,却是趁着闻亚不备,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才得如此大胜。若是双方摆齐兵马,公平一战,恐怕纵使西岐与北崇联手,也不一定能够战过朝歌。” 木文焕笑得眼泪直流,道:“如此正是那戾王骄奢残暴,该当有此一劫。这样甚好,闻亚当年率军攻打东夷,害死我的父亲,也是我的大仇之一,此番受死,我爹的在天之灵也当有些慰籍。如今朝歌大败,当无力再顾我东夷,我正好整顿兵马,收复失地,再振声威。” “此言甚是,你正可趁此机会,遂了你父亲的愿望,重振东夷往日的荣光,只是”雷震子突然又吞吞吐吐起来。 “师父,你我师徒,但有何话尽可直言。”木文焕立刻抹了眼泪道。 “唉。”雷震子叹了口气道:“那北崇如今提议要四家伯侯联盟,共同对付朝歌。” “这是好事啊。”木文焕喜道:“大家劲往一处使,正可灭了那个朝歌,杀了那个戾王,也除去那些魔神。” 雷震子苦笑道:“联盟自是好事,可既然联盟了,便定是要有个盟主的,我只怕朝歌未灭,盟主之争便先起来了。” 木文焕沉默许久,道:“师父放心,东夷如今满目疮痍,实力却是最弱,我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去争那盟主之位。无论谁当了盟主,只要能助我灭了朝歌,杀了戾王,为我爹报了仇,我便跟定了他。” “爹,当年的四大伯侯中,木叔叔战死在黄石关,周伯伯也驾鹤西去,北崇那里更不消说,如今的伯侯竟是个疯癫的。这盟主之位自然便该是您的了。”姜顺喜不自胜。 “唉,儿啊,此事并非这么简单。”姜崇禹叹道:“如今西岐大胜朝歌,收降了朝歌数万精锐,得了朝歌无数的军械c辎重,声威浩荡,如日中天,又得北崇依附着。我们哪里便能与他相争?” “可是爹,这盟主自该有德者居之,若论德高望重,如今还有谁能和您相比?”姜顺却是不服,咬着牙道:“大不了大不了我去找那木文焕,以我和他的交情,我便求着他来相助。我们两家相合,自可和西岐c北崇分庭抗礼。” “不可。”姜崇禹大惊,将脸一板道:“若是如此做法,还未等联盟成立,便已四分五裂,如何还能灭了朝歌,除去那些魔神?儿啊,你记住,我们姜家祖先便是助着上神大人灭了那些魔神。如今魔神又来肆虐,怎可为了个区区盟主之位,便乱了除魔的大事。你刚提到的木叔叔,便是为了斩妖除魔丢了自己的性命。你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何对得起木叔叔?如何对得起我姜家的列祖列宗?且去宗庙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晚饭时,杨戬只见姜崇禹,却不见姜顺,心中疑惑,连忙问及。 姜崇禹将前因后果说了,只摇着头恨恨道:“祖辈英雄,不惜性命,才创下这繁华世界。如今这个孽子,竟为了一些区区虚名,便要毁了祖辈的心血,让我如何便能忍得?便该跪死了过去,方才解我心头大恨。” 杨戬闻言低头,稍臾站起,对姜崇禹一揖到底,沉声道:“伯侯高义,杨戬佩服。” 姜崇禹顿时慌了手脚,忙站起扶住杨戬道:“上神大人,这是为何?竟折煞崇禹了。” 杨戬叹道:“伯侯自然是知晓的,令郎所为的,哪里便是区区虚名。此刻谁若是做了盟主,他日朝歌灭了,戾王伏诛,那他自然就成了大王,成了天子。伯侯此时谦让,谦让的却是天下,怎能不让杨戬感念万千。” 姜崇禹忙笑道:“上神大人言重了,自家事自家知道。此番相争盟主,我若是有必胜的信心,自然不会退让,可如今西岐声势浩大,我如何争得过他?若是强要,恐怕便是祸事,更让魔神偷笑了。如此亲者痛c仇者快的事情,我又如何会做?上神大人放心,这盟主之位c这未来的天子还是让给西岐罢了,我是无福受用的。” 一个月后,四大伯侯在孟津会盟,共推西伯侯周发为盟主,统领诸侯八百,称为姬武王。 孟津当日,狂风大作,暴雨磅礴,八百诸侯,数万甲士,手执长戈,衣甲鲜明,整齐肃立,虽冒风雨,巍然不动,敲击兵器,口中山呼武王。 散合生见这暴雨厉害,心中却又多了几分忐忑,忙悄悄问武王道:“武王,这风雨怪异,莫非有什么妖异,是什么凶兆?” 武王此时却是意气风发,呵呵一笑,摇头道:“先生多虑了,这哪里便是凶兆,分明是天降圣水,为我洗兵而已。” 自此,后世之人但逢出兵,若遇下雨,皆是大喜,认作吉兆,只称为‘天洗兵’。 “丞相,如今我四家联盟,八百诸侯,声势浩大。朝歌又刚刚大败,可要一鼓作气,拿下朝歌?擒了那戾王?”武王兴致勃勃,意犹未尽,问姜尚道。 姜尚见这武王一副意得圆满c天下舍我其谁的样子,不由苦笑道:“武王,我如今虽已四家联盟,也拥着八百诸侯,朝歌精锐更是一役尽丧,可毕竟联盟初立,内部尚需磨合,而戾王治下,又仍辖着诸侯一千,此刻决战,实在并无多少优势,到时鹿死谁手,只怕犹未可知啊。” 武王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丞相所言,也着实是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且让戾王多逍遥几天。待本王先将这联盟巩固,再分化戾王辖下的诸侯,到时大军合进,再取戾王的人头。” “他们他们竟然在孟津会盟?”戾王将奏章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道:“这周发竟敢自称武王,真是胆大妄为,已明着造反了不成?本王这就御驾亲征,亲率大军去灭了他们。” “大王息怒。”一旁朝歌的几个重臣立刻跪下:“大王,如今那西岐纠合了四大伯侯,声势浩大,不可轻视。之前闻太师领兵攻伐西岐,一仗败北,已将我朝歌精锐尽丧。此时军心不稳,再动刀兵,恐怕并非良策,还望大王三思。” 戾王见跪着的竟有王叔c丞相c太傅c少傅等等一干国戚重臣,顿时踌躇,皱眉不语。 一旁坐着的秦天君却哼了一声道:“太师大败,乃是费尤误国c中了奸计,非战之过,却让西岐白白捡了个便宜。如今他们联盟初立,内部尚不稳定,虽有八百诸侯,但全是乌合之众。朝歌虽是精锐尽丧,可大王治下仍有一千诸侯,如何便对西岐就生出了畏惧之心?难道此时不战,还等他们内部巩固c羽翼丰满,再去决战吗?” 戾王一听,也来了精神,立刻对秦天君点头道:“天君所言,句句在理,正该用兵。” 殿下众臣急道:“大王,不可听这天君胡言啊。四大伯侯反叛,狼烟四起,朝歌讨逆,屡屡征战,军资c粮食耗费巨大,国库枯竭,百姓已是民不聊生。太师此次兵败,精锐尽丧c辎重尽失,朝歌百姓家家皆有阵亡,户户皆在啼哭,此时本该对百姓安抚体恤,若再妄动刀兵,消耗民力,实非社稷之福啊。” 一旁董天君站起身,对戾王行了一礼,道:“大王,那西岐此次能将四大伯侯会盟,周昌又做了武王,实是因为大胜了太师,挟威自重,令其他各路诸侯畏惧。此时,若朝歌对他们放任自流,不加严惩,在外人看来便是怕了他们。只恐别家诸侯便更忌惮他们,到时再有人投靠他们,此消彼长,大王的社稷恐怕就真的风雨飘摇了。” 殿下太傅立刻站起,指着董天君怒声道:“天君此论,实属妄言。八百诸侯之外,哪路诸侯不是大王的家臣?哪路诸侯不对大王忠心耿耿?此次会盟未去,难道将来便会投靠了西岐不成?” 申公豹也对戾王一揖道:“大王,臣近日听闻,在孟津会盟时,除那八百诸侯外,另有一些诸侯虽未参加,可也派了人去打探。朝野上下,对此事也皆是议论纷纷。虽如太傅所言,那些诸侯暂时不会以身投敌。但臣只担心,若时日久了,西岐攻来,这些诸侯便首鼠两端,却做墙头之草,只扶墙观望。大王这里精锐已失,届时又该如何抵挡?” 戾王只是低头沉吟,却不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出征 “大王,太傅c丞相所言,听着句句在理,实则字字诛心。古语有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国家有难,朝堂上却个个畏首畏尾,只求自保,又有何人顾得社稷安危?” 申公豹洋洋洒洒,慷慨激昂,又转身对着各家重臣道:“诸位大人个个都是国之重臣c王亲贵胄,哪家不是膏粱锦衣c钱粮盈库?既然个个都这么操心国库,忧心国家,何不便将家中余财尽数捐出,也好充了军中物资,免了百姓之苦?” 一席话,端是厉害,只说得丞相c太傅气得脸色发白,戟指着申公豹发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王,费尤虽是蠢笨无知c太师虽是兵败阵亡,可都是对大王忠心耿耿c以身殉国。如今这满朝文武,却又有哪个将大王的安危荣辱放在心上?若等大王败了,西岐攻入,这各位臣工,只消摇尾乞怜,再对周发献媚,便又是王公贵族,照样锦衣玉食c荣华富贵,可大王呢?又该何去何从?微臣所言,有攻讦朝臣之嫌,虽是失仪失礼,伤及朝堂风范,但却句句肺腑,还望大王明鉴。”说罢,申公豹一撩袍袖,跪倒在戾王面前。 “你你你一派胡言。”太傅年岁已高,只被申公豹气得咳个不停,身旁两个大臣忙上前扶住,不停给太傅抚胸捶背。 “大王明鉴,我等天君愿助大王,剿灭西岐。”几个天君立刻都站起,对戾王一揖。 “好,有各位天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既然如此,我意已决,便着各家诸侯点了兵马,备了粮草,随本王御驾亲征。”戾王见申公豹侃侃而谈,竟将众臣说得哑口无言,顿觉一腔豪情满胸。 “大王,不可啊,大王,万万不可啊。”丞相和少傅的脸色都已变了。 “你等虽是朝廷重臣,可也是各族族长c部落首领c诸侯贵族,为着怕自身有所损伤,故而不顾一切,劝阻大王,不欲让诸侯出粮起兵,看似为了大王,实则全是顾着自己,可是如此?”秦天君看着众臣,冷冷道来。 “你你”太傅指着秦天君,咳得更厉害了:“大王” 戾王摆了摆手道:“天君,言重了,本王的大臣断不会是这样的。太傅c丞相,你们也不用多言了,本王心意已决,此次定是要震慑西岐的了。” “唉。”丞相见已无力挽回,只得叹一口气,道:“既然大王一意孤行,老臣也不再多言。只是大王万金之体,如何便去亲冒箭矢c上了战场?只需择一重臣良将c亲信之人,带了军马,前去厮杀,也就是了。” “大王出兵,臣等无话,若是亲征,臣等死谏。”殿下众臣皆不住磕头。 “这”戾王顿时又有些犹豫。 申公豹等人本也只要出兵,好去除了那些所谓的上神,至于戾王是否亲征,并不在意,眼见征伐一事已定,便都躲在一旁,不再说话。 “父王所要亲征。一来,是为了怕那些诸侯散漫惯了,好有个约束;二来,也正告诉那些诸侯,父王并非自惜性命却不顾他们的生死;三来,正可在阵前显示王家威仪,上可鼓舞军心,下可震慑西岐。父王,儿臣所言,可是父王的心思?”殿下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跪倒在地。 “嗯,还是我的郊儿知晓为父的心意啊。”戾王叹道。 “既然如此,父王宽心,不必亲征,儿臣商郊自幼学习兵书战策,如今各路兵法在儿臣心中都是滚瓜烂熟,儿臣愿替父王领兵伐姬。”年轻人拱手抱拳,两眼炯炯发光。 戾王一阵犹豫。 一旁又一个年轻人跪倒在地:“父王,儿臣商洪也愿替父王出征。” “罢了,罢了,也是我的两个王儿忠孝,便由你二人领兵出征吧。” 戾王叹了口气,转头又对几位天君道:“如此还烦扰各位天君看护好我这两个王儿啊。” 几位天君立刻都应了。 散朝后,一堆大臣围在一个屋里,只是不住地唉声叹气。 “戾王无道,只是信着这几个天君,全然不听我等的忠言,早晚一天,便被这些天君葬送了江山基业。”丞相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是啊,今日朝堂之上,那申公豹血口喷人,满嘴胡言,成何体统?老夫一生,忠心为国,竟被诬得如此不堪,大王却只轻描淡写,如何不让老夫心寒?”太傅只是捶胸顿足,咳个不停。 “是啊,是啊,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听太傅c丞相的良言,却只将那些天君的话当作至理纶音,只怕这天下早晚便真是亲手送给了周发啊。”众臣也是议论纷纷。 哼,天君秦完,原以为你是死了,却没想到竟又活着回来了蓝飞虎心中恼怒,也被这些朝中大臣的酸腐牢骚弄得心烦,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唉,武成王,您这是要去哪里?”有大臣叫道。 “我自心烦,屋里又闷,且出去走走。”蓝飞虎头也不回,出了屋子。 于是,汤朝境内,戾王治下,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那些诸侯也不敢违抗了戾王的旨意,只得在戾王使者的监督下,凑齐兵马,准备了粮草c辎重,以待出征。这些使者仗着自己是从朝歌出来,也都个个腆着肚子,只在各地作威作福。各路诸侯脸上自对这些使者都是笑嘻嘻的,心里却是暗自骂个不停。 朝歌城里也是乱作一团。国库已是空了,再无半点办法,为了凑齐出征的军粮,朝廷只能下令去往民间征集。 各级官吏们奉着上令,到百姓家中牵牛抓鸡c强征暴敛。更有些心黑贪腐的,明明只该收上三成,却硬要强取五成,甚至七成。而那些富户c贵族仗着权势,拒不缴纳。贪官污吏也是欺软怕硬,不敢上门,只将份额再摊到寻常百姓头上。朝歌城中,顿时怨声沸腾,百姓无奈,为了活命,在这无灾无荒之年,也只能典儿卖女c流落他乡。本一个繁闹的朝歌,如今却是饿殍载道c饥瘦遍地。 如此闹哄了好几个月,总算又凑起了十几万人马。临出征时,为鼓士气,戾王全身披挂,亲自犒军。却只见各路人马都是垂头丧气,全无半点精神。 戾王无法,只得宣布,攻下城池,便许烧杀掳掠,一切人口财物,谁抢归谁。顿时三军雷动,人人雀跃,原本无精打采的众军,此刻都是如狼似虎,只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西岐,抢他个痛快。 大军开拔,商郊c商洪盔明甲亮,立在战车之上,意气风发,精挑细选的神骏战马拉着战车昂首扬蹄在驰道上慢慢前行,两边达官富户c王亲贵族领着仆役们夹道欢送,尤其那些贵族家的千金少女看着战车上英俊神武的殿下,不断地挥手尖叫,激动得都要晕倒在地。 风光c骄傲c激动c自豪如今两位殿下的脑子里来回翻腾的便是这些字眼。现在只是出征,若是能够凯旋而回,战车后拴着那些西岐的战俘嗯,普通的可不行,我们的战车后无论如何也该是周发c散合生c姬公遂之流,至于姜尚算了,那可是传说中的魔神,却不敢造次不过若是那些天君帮忙商郊c商洪只觉得一阵心潮澎湃,原来带兵出征竟是如此痛快c如此风光,怪不得父王还想御驾亲征呢。 “大人,能否和大王说说,另派个宿老名将,将两位殿下换了回来?”闻亚的夫人看着两位殿下,皱着眉头对丞相道。 丞相一愣,问道:“为何?夫人看着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闻夫人叹口气道:“大人没觉得不妥吗?” 丞相仔细看了看,两位殿下精神抖擞c气宇轩昂,一队队士兵也是抬首挺胸c士气高涨。这没什么不对啊? 见丞相一副茫然的样子,闻夫人犹豫了下,不说话了。 大军开出朝歌,夹道欢呼的人群全都散了。闻夫人牵着女儿,被丫鬟侍女簇拥着,向闻府走去。 “娘,前面你和丞相大人说想把两位殿下换了,却是为何?”闻小姐想起之前的情景,有些疑惑。 “唉。”闻夫人长叹一声,道:“我只是个妇人,原是不懂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的。可你父亲却是个惯常领兵的,我常常送他出征,每次见他都是战战兢兢c如履薄冰,就怕哪里出了疏漏。可今日见那两位殿下却是英武非凡,一副睥傲天下c舍我其谁的样子。你父亲生前常说骄兵必败。今日看这大军,自上而下,个个都是目中无人,一派骄横的样子,竟全然没人把那西岐放在眼里。这样的大军,去了前线,如何便能不败呢?” 闻小姐噗哧一笑,道:“娘,你多虑了吧,各人性情不同,表现自然也不一样,哪里就能一概而论。就我听闻,那两位殿下从小便跟着名将宿儒习武修文,胸中的兵法战策在朝野之中也是极有名的。哪里便值得娘亲这么担心?军阵之中士气高昂,哪里便不是好事?还好今日你没和那丞相大人说,不然可真惹人笑话呢。” 闻夫人摇了摇头,道:“你父亲大败,竟将整支大军覆灭,论罪我家本该也是抄家下狱。只是此事起因却在费尤,大王也念着你父亲一生鞠躬尽瘁,最后马革裹尸c为国捐躯,没有追究。可为娘心里明白,如今在其他人的眼里,为娘就是个罪妇。我不担心被人笑话,我只担心这些话传到大王耳里,却又惹来祸端,故而也不敢乱说。” 闻小姐一撇嘴,道:“娘,你真想多了,今日夹道之中,可还有武成王这样的宿将。你都能看出来的事,为何人家便看不出来了?也没见那武成王说些什么啊。” 闻夫人一怔,果然不说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摧枯拉朽 “飞彪。”蓝飞虎唤着他的弟弟。 蓝飞彪立刻凑了过来:“大哥,有什么吩咐?” 蓝飞虎犹豫了一下,问道:“飞彪,你与为兄说实话,你觉得朝歌如今可还有希望吗?” 蓝飞彪不住冷笑道:“大哥,我家世代将门,我随你南征北战也是多年,虽谈不上名将,可眼力还是有的。这商郊c商洪虽是从小跟着名师学习兵法,据说也是聪慧,可如今看来也就是个竹简上用兵的人物。军中无儿戏,可今日那两位殿下眼里却只有那些贵族少女的尖叫媚眼,一个个只顾着整理头盔c斗篷,哪有半分心思还在行军之上。由小及大,这支大军便多半就是废了。如今的朝歌千疮百孔,那戾王忠言良策都听不入耳,只一心听着那些天君的。呵呵,也是可笑,自己的王妃,一个被那天君奸杀了,另一个和那天君说是师徒,却也是不清不楚。如今不思报仇,却还将仇人的话信得不行” “飞彪。”蓝飞虎眼一瞪,将弟弟的话打断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可知出言谨慎?那是大王,是你姐夫” “姐夫吗?”蓝飞彪眼睛都红了:“他哪里便是姐夫了?只宠着妲己那个小妖精,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管不顾。好,他们的事我不管,可我姐姐呢?我嫂嫂呢?死在宫中,死得那么冤屈,他过问了吗?查了吗?只由着妲己c只由着费尤胡乱处理,竟又将王后杀了。他是姐夫?他心里只有那个贱人,他可曾真心想过为姐姐报仇?” 蓝飞虎低着头,不说话。 “哥,那是我姐,从小抱过我的姐啊”蓝飞彪泪流满面,握着拳头,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哥,我要报仇啊。” 夜里,蓝飞虎抱着小儿子,看着月亮,突然小儿子抬起头,看着他:“爹,我想娘了。” 月光下,蓝飞虎的眼眶里,慢慢滚落了一颗晶亮 “殿下,殿下。”一个探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殿下,前方有敌军大营。” 嗯?如今刚出朝歌不远,远还未到西岐,这武王也忒地大胆,竟是没有将我兄弟二人放在眼里啊。 “有多少人?”商郊问道。 “看着营寨是极大的,能容下数万大军。”探子想了想,忙禀告道。 “哦?”商郊看了弟弟一眼:“走,我们弟兄二人便去看看。” 三千近卫立刻跟着两位殿下,打着旗号,来到了西岐大营前面。 “哼,原来如此。”一个高高的土堆上,商郊看着下面一览无遗的西岐大营,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哥,怎么?”商洪只见对面营门紧闭,一个个人头在栅栏上攒动,似乎是怕自己攻击,正在做着防范的工作。 “兄弟,如今乃是傍晚,正是大军造饭的时刻,你看西岐大营的炊烟。”商郊拍着兄弟的肩膀,指着对面的大营,几百道炊烟袅袅升起:“师傅曾教我们,看着炊烟来知晓敌军的数量,一道炊烟便是十个兵士的饭,如今看来,西岐大营里也就几千个人,却造了这么大个营寨,只在这里故弄玄虚。” “呵呵,哥哥果然眼尖。”商洪也笑道:“若真是有几万人,见了我们三千人,如何不出营交战,却还躲在栅栏后那么紧张?更何况我见那大营里也没什么人来来往往,看着竟还没有哥哥说的那么多人。依我之见,兵贵神速,趁他们还未来得及准备,且就将前军提上,一个冲锋,也就将这大营给拿下了。” “好,就依弟弟。”商郊立刻回头对军士道:“吹动号角,催促大军压上。” 呜呜 号角声贯彻长空,一队队士兵排列整齐,压到了阵前。 “冲锋。”商郊一挥手,冷冷下令道。 “冲锋。” “冲锋。” 军官们立刻向士兵发布命令。 一排排士兵呐喊着,冲杀了过去。 两位殿下站在土堆上,只见西岐大营一阵大乱。 见朝歌大军竟直接冲杀过来,栅栏上的军士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下栅栏,竟就弃寨逃命去了。为首的将领弹压不住,看到朝歌大军越来越近,竟也跟着自己的手下一起跑了。 “哈哈,弟弟,你看,这就是让闻亚丧命的西岐军队。”商郊看着自己的军队气势如虹,已经开始翻越栅栏,准备占领西岐大营,得意地大笑道:“竟想出造这么大个营寨来瞒骗我们,这西岐的将领倒也有几分聪明。” “呵呵。”商洪也故作深沉,摇头叹息道:“可惜,若是寻常将领,许是便让他们唬弄过去了。也该着他倒霉,竟是遇上我们。如今他造了这么大的营寨,却是便宜了我们,正好今夜军马可以安歇,倒省去我们不少功夫。” “哼,就让我兄弟二人一鼓作气,带了大军杀进西岐,生擒周发。”商郊意气风发,只站在土堆上指点江山。 进了大营,见前军如此顺利便拿下西岐大营,立了功劳,还缴获了军械c粮草等物资,各路军马都是眼热。尤其看着前军的弟兄在那里炫耀手中的战利品,其他军士都是不住的流着口水。 申公豹听了手下的汇报,却是一脸忧色,忙拉着赵天君跑到两位殿下那里:“殿下,你们都是万金之躯军的主帅,自该待在中军掌控全局,如何便去指挥前军去了。这攻城掠寨,自有手下将领去做,哪里就劳动两位殿下了?” 商郊刚指挥着打了胜仗,虽没杀死什么人,但那也是敌人太过狡猾,跑得太快,正是洋洋得意。申公豹过来竟是一盆凉水,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国师,为将者,身先士卒,方得将士用命。这么浅显的道理,你竟是不懂吗?今日我兄弟二人若是身在中军,换了其他将领,如何便能看出西岐的虚兵之计?岂不贻误战机了吗?” 赵天君在旁冷冷道:“殿下,行军打仗,不同儿戏,却是需要小心谨慎。自古将有将位,兵有兵责,各司其职,方能百战不殆。你二人如今乃是一军之主,却去行了先锋之事,如何还能理直气壮?” 这两位殿下出生尊贵,自小便是让人哄惯了的,如何便能让人这般训斥?商郊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只说不出话。商洪却在一旁冷声道:“原来天君也是懂得上下尊卑c各司其职的道理。既然如此,天君也知我兄弟二人便是一军之主,如何还来这里对我们指手划脚?既然天君也说了,将有将位,兵有兵责,各司其职,方能百战不殆。那该如何行军,该如何打仗,何时行军,何时安营,便都该是我们兄弟的事情。天君只管好生歇着,养足了力气对付那些魔神即可,不必插手阵仗之事。” 这赵天君原也是做过蚩尤的,一向蛮横惯了,竟被个小儿嘲讽,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当场便要发作,只被申公豹死死拦着,当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申公豹无法,只得跟了出来,一路只埋怨赵天君道:“赵江,你也收收你的脾气啊,这里是朝歌,可不再是九黎了。我拖你来,本是要劝着两位殿下的,如何竟又吵了起来?” 赵天君冷哼一声道:“劝他二人?便是猪狗也没他们二人蠢笨,好言好语,竟是不知受教,却好似我要害了他们。也罢,且随他们去,眼下都是小事,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等到了那关键的时候,你再提点他们也是不迟。” 申公豹只得叹息一声,回头看看两位殿下的营帐,摇摇头,走了。 “哥,莫生气了,这天君已经走了。”商洪劝解着他的哥哥。 商郊恨恨道:“我平生最讨厌这种嫉贤妒能之人,却真想不到这天君也是个如此小人,竟最见不得别人立功。” “哼。”商洪轻哼了一声,道:“听说这天君还有个号叫‘兵神’,许是见不得有人比他高明吧。” “且由得他去。”商郊一脸不屑:“我兄弟二人只管领军灭了西岐,到时看他还有何话好说。” 朝歌大军一路西行,沿途若遇西岐军马阻拦,便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攻下了不少营寨,缴获了不少物资c军械。全军上下士气高昂,就连那些随军的诸侯也是得意洋洋,每日都是喜笑颜开,全无之前那些被逼出兵的无奈和懊恼,整天便对两位殿下奉承讨好,只将两位殿下吹捧成了天下少有的名将。两位殿下也是整日将头抬得高高的,一副战无不胜军神的模样。 转眼,已快到西岐了。 轰。 刚转过一个山头,一道白光,一名正在对两位殿下溜须拍马的将领被炸得粉碎。 “魔神,魔神来啦。” 商郊c商洪立刻将身子一蜷,从车上滚落下来,躲到战车底下。 轰c轰,又是两道白光,又有两个带队的将领被炸成齑粉。 “呔,哪咤c杨戬,休要在此胡乱伤人,待我等前来擒了你们。”秦天君c赵天君c董天君立刻展翅飞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溃散 刚到哪咤c杨戬身旁,斜刺里,山石后,又有白光射出,秦c赵两位天君一个侧翻,堪堪躲过,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姜尚c雷震子?你们竟敢偷袭?”秦天君大叫道:“来得好,申公豹快来助阵,今日就废了他们。” 本已冲到殿下身边保护殿下的申公豹也腾空而起,冲向姜尚。 八个人在空中捉对厮杀,往来盘旋,只看得地上的诸侯兵将心摇神驰c目不转睛。 轰,轰天空中,兵器刚一碰撞,两人弹开,立刻一道道白光便射了出来。申公豹和三位天君,多少还有些顾虑,怕误伤了下面的兵将,不敢肆无忌惮地胡乱发射。可姜尚c哪咤他们却全无这些禁忌,只看机会较好,便是一道白光,只炸得下面的兵将人惊马嘶,一片混乱。 “妈的,逼他们到远处。”赵天君怒骂了一句,突然放开对面的雷震子,向姜尚冲了过来。 姜尚挥动杏黄旗本和申公豹斗得旗鼓相当,一见又杀过来一个,心里一惊,掉头就跑。 赵天君和申公豹嘴里骂骂咧咧,追了下去。恐怕姜尚有失,哪咤三人立刻也跟着飞去,于是秦天君c董天君也被引下去了。 天上的八个大神都飞远了,几个诸侯看着手下被激光炸死的惨样,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位殿下。 “哭丧着脸干嘛?”商郊没好气地骂道:“这天神大战,殃及池鱼,岂是人力可以抵挡的?不就死了十几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到了西岐,多杀些人报仇不就得了吗?” “这这”诸侯们见大殿下发火了,顿时低下头,只在一边唯唯诺诺。 “行了,行了,西岐就在前面了,管他们上神c魔神,只让他们自己去打,我们自去西岐。”商洪忙安慰道:“等拿下西岐,那里的粮食c财富c人口c奴隶,还不都是我们的?” “对,对,对,殿下说的对极。”几个诸侯顿时喜笑颜开,有好事的更涎着脸道:“听说西岐的女子个个身材高挑c肤白貌美,到时候定要选上几个最好的,孝敬两位殿下。” 商郊呵呵一笑道:“你倒是乖巧,也罢,既然那些神魔都走了,赶紧催促大军出发,不然等他们回来了,又是麻烦。” 殿下令下,诸侯们不敢怠慢,又想着西岐城里的财富c美女,心里直是痒痒,只以为西岐也便如之前那些拦路的营寨,一击便可攻下,只担心走得慢了,好东西便都让别人给抢走了,顿时纷纷催促手下往前赶路,队伍顿时更紧凑起来,不大的山路上,都快拥到一块儿了。 “殿下,看,前面好象有支押运粮草c辎重的队伍。”一个眼尖的诸侯指着远处,向殿下急叫道。 “果然。”商郊手打凉蓬,看了一眼,山脚下,大路上,一支车队正在蜿蜒,押运的兵将并不多,似乎也已经发现了自己,车队的速度明显加快了:“看来西岐也在做着战前的准备。哼,今日既然被我撞上了,便就是你倒霉,看你往哪里跑?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是到不了西岐了。” 说罢,转头便对诸侯们道:“冲,将他们全都给我擒杀了,那些辎重c粮草,全归我们了。” 顿时诸侯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只在那里嗷嗷乱叫,领着自己的部下拼命往那里冲去,只生怕跑得慢了,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都回来,不用去那么多人。”商洪在后面急叫,却看那些诸侯没什么人睬他,只得又喊道:“人别杀完,留几个活口,好问出西岐城的军情。” 那些诸侯嘴里应着,脚下却跑得更快了。 眼看面对着自己这支不过一千多人的小小的运粮队,朝歌数以万计的大军竟就掩杀了过来,本就心虚胆寒的脚伕登时慌了手脚,只发一声喊将车子推倒,便一哄而散,拦也拦不住。为首的军官急得大叫,却也没法,又见朝歌兵将越冲越近,也吓得魂不附体,立刻带着士兵们跟着脚伕们一起跑了。 “大人真是神算,他们果然所有人都一拥而上了。”左右立刻拍起了马屁。 “神算个屁。”南宫宜哼了一声:“一路上那么多大营,他们哪回不是这么一拥而上?” “大哥,这帮乌合之众,可得好好管束管束。”商洪见自己说的话竟都没人听,脸顿时涨得通红:“这里已到西岐,可比不得那些路上的野寨,竟就这么一拥而上,也不管令行禁止。” “是啊,一路上对他们太宽容了,竟如此不像话,等回来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商郊脸色也不好看,点点头道:“不过话说回来,总算基本的兵家素养还是不错,各家诸侯的阵型却还保持得可以,丝毫未乱,还算警惕,未留出什么可乘之机,看来一路上我对他们的训练” 话还未说完,朝歌大军已冲到倒在路边的大车前,也不顾前面正在奔逃的西岐人马,全都拥在大车旁哄抢。 “大王说了,谁抢到就归谁。”诸侯们兴奋地大叫着,指挥着手下劫夺大车上的财物。 “大人,是珠宝。”一个箱子倒在地上,白的c黄的c发光的c翠绿的顿时滚落了满地。 “我的,是我的” “滚你奶奶的蛋,都是老子的,撒手,信不信老子捅了你?”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顿时推搡在一起,扭打在了一起。刚才还被大殿下满口赞扬的兵家素养c未乱的阵型一下子全都没了,只挤在一起闹哄哄的。 打脸,赤果果的打脸,大殿下顿时气得直哆嗦:“阵型莫乱,先去追敌,东西回来再分” 前面乱成一团,叫骂声c撕打声比他还响,如何还有人能听他的?大殿下的脸色铁青:“来人,近卫军,和我一起上前,我看他们还敢撒野” “就是现在,给我冲锋。”战机出现,南宫宜兴奋起来:“擂鼓,摇旗,弓箭手放箭,给我冲。” 嗡,一阵弓弦响,本来还在骄傲灿烂的太阳,顿时被箭矢组成的乌云遮住了,地上立刻暗了下来。 正在扭成一团的诸侯们惊觉似乎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松开对手的衣襟,茫然抬起头看了一眼 “敌袭,敌”有人撕破嗓子,绝望地大喊起来,话只说到一半,一支箭矢便钉穿了他张大的嘴里,瞪大着惊恐的眼睛,他一头栽倒在满地的财宝上。 “杀杀”一队队战士如下山猛虎,从隐身的山头上往下冲去。 漫天的箭矢又腾空而起。 “盾牌盾牌”一个诸侯大声喊道,转眼他就绝望了,为了抢夺珠宝财物,士兵们已经把手里的盾牌弃在了地上,有的甚至连武器都已经找不见了。 没有任何遮挡,无情的箭矢瞬间掠夺着人们的生命。好容易有人眼尖,想捡起地上的盾牌,却发现盾牌的另一角被自己的战友抓在了手里,还在争抢中,两个人都倒了下去 “跑”有人发一喊,向本阵跑去,顿时所有人都向本阵冲去,散落在地上的盾牌c武器都顾不上拿,有人甚至空着两只手。本阵那里有殿下,有近卫军,还有没冲上来的军队,只有到了他们的羽翼下,才是安全的 天上的箭矢停了下来,西岐军冲杀下来,和四散的朝歌大军撞在了一起。 喊杀声中,一场屠杀开始了,长戈捅,利剑刺,鲜血到处喷涌着,一个个诸侯兵倒在地上,被身后的袍泽,被掩杀的西岐将士践踏着。已死的倒也没什么,却是那些受伤的,甚至只是被挤倒的,最是可怜,在无数双脚下翻滚着,试图站立起来,一切却都只是徒劳,只挣扎了一会儿,便慢慢停了下来,再也无所谓那一双双踩上来的脚了。 “殿下,救命啊,殿下”一个跑在前面的诸侯,跌跌撞撞的,向已呆立在阵前的两位殿下呼救:“救命啊。” 近卫军的将领一头冷汗,刚才差点就和大殿下一起冲过去了,还好,就差那么一点就刹住了,要不眼下往回跑的恐怕便是还有自己了,不,那是运气好的,若是运气不好他看着地上不停翻滚直至被踩断气的士兵,倒抽了一口冷气。 “殿下,大殿下。”他拉了拉商郊的衣袖。 商郊这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 “这这”看着眼前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溃兵,商郊拔出剑,大喊道:“不许过来,不许过来,回头,都给我回头。” 没人听他的,所有人都向着他冲过来,也不敢停,却怕慢了一步,又被身后的人挤倒c踩死 跑在最前面的诸侯已经快跑到了,气喘吁吁扭曲的脸总算松驰了下来,到了,到了,跑进军阵里,便是安全了 “不许过来,不许冲撞了军阵。”商洪大叫着,拔出剑来, 诸侯愣了愣,殿下是在开玩笑呢吧?身后的可是要命的剑戈c催命的恶鬼啊。 一咬牙,诸侯一个加速,往军阵里撞了进来。 唰,寒光一闪,一蓬鲜血,诸侯捂着脖子,惊恐地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二殿下 “出戈。”商郊大叫道:“不战而回,杀。” 看着涌来的人流,近卫军面面相觑,这这都是战友,都是袍泽啊。 “杀,给我杀。”商郊看着不断跑近的人流,疯狂地大叫着,挥剑将自己身旁一个尚在犹豫的近卫军砍翻在地:“违令者斩。” “杀。”近卫军将领扯着嗓子大叫着。 被鲜血吓到的近卫军如梦初醒,举起了长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好吃的干饼 慢了,应对还算得当,可惜慢了,可惜终究还是慢了,若是闻亚这样的功勋老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命令用弓箭,用剑戈将溃兵堵住哼,若是闻亚这样的名将,又哪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南宫宜冷笑了一声,将令旗挥了挥。 嗡两边山上,铺天盖地的又是一阵箭雨,箭雨落下的方向,赫然就是朝歌的本阵 一个个近卫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盾牌,盾牌。”商洪大叫着。 “堵住溃兵,堵住溃兵,莫让他们冲撞了本阵。”商郊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溃散的诸侯兵也冲到了,又一蓬箭雨落了下来,无差别射击,西岐的弓箭手根本不在乎射死的是近卫军还是诸侯兵。 被箭雨逼迫着,溃兵看着眼前如林的长戈,近乎崩溃了。近卫军将士也手足无措起来,面前的溃兵,头顶的箭矢,到底该举盾还是出戈?正犹豫着,箭羽不停落下,身边的袍泽不停哀嚎着倒在地上,恐惧的心理顿时占了上风,近卫军纷纷举起了盾牌。没了长戈的阻拦,溃兵看到了活命的希望,抓住机会,立刻向前猛冲,军阵一下就被冲散了。 号角声响起,两边山上竖起无数旌旗,左路一个‘崇’字迎风招展,右路一个‘木’字猎猎飘扬。 无数的战士挥舞兵刃,呐喊着向朝歌乱成一团的军阵冲了下去。三路受敌的朝歌大军顿时淹没在戈林箭雨之中 “姜尚,拿命来。”申公豹一道激光向姜尚射去,姜尚空中一个翻腾,急急躲开。 “申公豹,你真当我怕你不成?”姜尚双翼展动,将大旗插在背后,却取出一根长鞭,立在空中怒笑道。 “既然不怕,又何必要逃?只与我大战一番如何?”申公豹阴恻恻笑着,刚才动手战了几合,这姜尚确有些弱,该不是自己对手。 “呵呵,若不是为了将你们引到这里来,我又何必隐藏自己的实力。”姜尚捻须大笑,只看着杨戬等人也都到了。 “你说什么?”申公豹脸色一变。 姜尚笑道:“我说若是不把你们引到这里,如何便能将朝歌的大军败了?” “你敢使诈?”赵天君在一旁又惊又怒,两位殿下的脾气性格自己也是领教过的,若是中了奸计赵天君立刻想要回去,身后杨戬却是拦住了去路。 “想走?”杨戬笑着,眼睛眯了起来:“就算你现在回去,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秦天君大笑起来:“无妨,纵是朝歌大军败了,又与我何干?只要杀了你们便是一了百了。” “动手。”董天君怒喝一声舞动双剑,冲了上来。哪咤一摆长枪,拦在了前方。 顿时,姜尚对申公豹,杨戬对秦天君,雷震子对赵天君,哪咤对董天君,四个人又战在一处了。 “你这”申公豹越斗越是心惊,当初这姜尚还是神农的时候,自己却是阴阳,九位大巫神之一。这神农的武技却是远远不及大巫神的,如何现在成了姜尚后,却这么厉害了起来?自己竟是拼尽全力,才勉强能够一战了。 “呵呵,莫非你以为我在这里的千年是白待的吗?”姜尚大笑着,手中的长鞭越舞越急:“我可是有三个师傅呢。” “纵然你厉害了又能怎样?”申公豹冷笑道:“你那几个师傅可不是天君的对手。” “是吗?”姜尚笑了笑:“你且回头看看。” 申公豹心里一懔,用眼角的余光往四处一瞥,只见三位天君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你几日不见,你怎么竟厉害了这么许多?”秦天君看着杨戬,心中暗暗吃惊,还好刚才躲闪得快,身后一块巨石却被杨戬劈成了两半,断面极是光滑平整,竟似被一刀切开的豆腐一般。 “呵呵,还要多谢你呢。”杨戬笑眯眯的:“若不是你上次险些将我打死,我那瓶颈也没这么快被突破。哦,对了,那雷震子也该和你道一声谢呢。” “突破?你唬谁呢?”秦天君厉声喝道:“你我都是事先设定好的,所有参数都是一样,如何就能有什么突破?” 杨戬哼了一声,道:“千年的磨练,岂是你能懂的?今日便取你性命。“ “取我性命,哈哈。”秦天君大笑:“虽然我杀不了你,可就凭你现在的实力,你想杀我,却也是痴心妄想。” “是吗?”杨戬呵呵一笑,突然吹了声口哨。 “杨戬,我还没耍够呢,这么快就开始了?”哪咤一脸的不满。 “大姐,别闹了,早点干完,早点收场呗。”杨戬赔着笑,突然双翅一展,一个加速,竟从秦天君身边飞开,一道激光直射向赵天君。 “杨戬,你的对手是我。”秦天君大怒,刚要去追杨戬,哪咤却已到了,一枪便扎向秦天君的头颅。 秦天君急闪,刚要还击,哪咤已大笑着,退了开去,一道激光射向了申公豹。 姜尚一鞭向赵天君卷了过去 四个人移行换位,瞬间已互换了好几个对手。 “靠拢,靠拢。”秦天君见眼前身影不停晃动,只被攻击,却无法还手,急得大叫。 无论是申公豹,还是几个天君,原也都是战斗厮杀惯了的,立刻背靠背聚拢在了一起。 哼,哪咤一张口,一道激光,向四人射来,四人急闪,刚聚拢的身形又散开了。 “怎么办?”四个人勉强又靠在一起,秦天君呼呼喘着气,披头散发,衣袍也破了好几条口子。 一道激光射来,秦天君刚想躲,却看申公豹一咬牙,手一抬,一道激光也是射出,两道激光撞在一起,顿时爆出一团强光。 “撤。”申公豹一声喊,借着这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四个人立刻冲出了战团,向朝歌的方向遁去。 “追。”一声怒喝,姜尚四人也追了下去。 一支溃兵倒拖着旌旗,急匆匆地赶路。 “大殿下,我记得前面不远便有座军营,是当日从西岐军手里抢过来的,要不要去那里休息一下?我们这么拼命赶路,如今也该把西岐军甩远了吧?”一个诸侯舔着干裂的嘴唇,看着商郊,眼中满是殷切。 “这”商郊也是蓬头垢面c饥渴难耐。虽然他是大殿下,军中有什么东西都先供着他,可一场大败,所有的粮草c辎重都丢失了,一路还不敢停歇,生怕被人追上,自然是什么吃喝也没有了。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了,他也困顿得不行,可是停下来休息 他是真的怕了,那一道道剑刃的反光晃在他的眼睛里,那一蓬蓬鲜血在他眼前迸溅,尤其那个诸侯,被西岐军几支长戈捅倒在他面前,满手的鲜血,死死抓住他的斗篷,眼里满是无助和挣扎 商郊一哆嗦,下意识地往身后一摸,斗篷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想起来了,他轻轻嘘了口气。 “哥,我也受不了了,实在跑不动了。”商洪弯着腰,不停干咳着,战马中了一箭,战车已经毁损了,如今两位殿下都被迫是用两条腿在逃命:“再跑下去,就算西岐军没有追上来,我们也要累死了。” 商郊咬了咬牙,看了看天:“再坚持一下,我记得前面还有一个营寨,天黑前应该便能赶到,我们去那里再好好歇息。” 哦舒服,商郊差点呻吟出来,酸痛得几乎已经麻木的双腿被热水一泡,真是说不出享受。别说是两只脚,自己在宫里,天天都能泡在热水池里,还有美人儿在旁边按摩着c伺候着,可何曾感觉到这样的舒服?唉,自己真是作死,早知道何必非要吵着闹着出来打仗呢?以前只看那些将军们全身披挂,甲亮盔明,一声令下,万军皆应,甚是威风。可如今想来又如何比得上躺在温暖的床上,品着美酒,烤着羊腿,由美人在旁喂酒c喂肉,来得享受呢? “哥,这次回了宫,打死我也再不出来受罪了。”商洪咬着一块干饼,狼吞虎咽,香得不行:“还好来的时候,看这些干粮,都不惜得拿,全扔在了这里,总算过来还有口吃的。这破东西,竟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等回了宫,我让他们备上一鼎,天天吃。” “白痴。”商郊对着弟弟笑骂了一句:“你是饿急了,才觉得好吃,等回了宫,放在你面前你闻都不会闻上一下。唉,到了宫里,那些羊腿c羊排那些美酒c羊奶还有烤鸡” 商郊喃喃地一件一件数过来,用力咽着口水。 “哥,别说了。”商洪大叫着,摇头叹息道:“再说,我都要被你馋死了。还好你没坚持继续往下跑,还是到这里就歇下了。” 商郊脸一红,低着头,良久才道:“唉,我很怕,可我实在也跑不动了。” “算了,哥,你放心,我们也跑了一天一夜了,他们也不是铜打的。我们都累成这样了,他们哪里又会比我们好多少?安心歇着吧,他们追累了,定然也就回去了。”商洪将那块饼吞了,又沾着口水,用手指仔细将掉在身上的碎屑都送进了嘴里,满足地道:“再说了,你已下令加固营门和栅栏,也增派了人手c班次守夜和巡逻,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就让我们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便起程赶赴朝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劫道 “将军,他们果然在那个大营里歇下了。”一个探子悄悄跑了回来。 “好,辛苦了。”南宫宜精神一振:“下去歇着吧。” “南宫将军,既然已经追上他们了,下令攻击吧。”崇应熊一边啃着肉干一边道。 “南宫将军,不能让他们跑了,我要斩了他们,给我爹报仇。”木文焕急忙道。 “不急,他们跑不了,咱们先好好休息,晚点给他们一个惊喜。”南宫宜笑了笑,这么一条粗豪的大汉,竟能笑得如此阴险,活脱一个守在兔子窝旁的老狐狸。 夜了,三更天了,大营的栅栏上所有人都勉强睁着双眼,盯着远处的黑暗,生怕有西岐的兵将追杀过来。好几队士兵在大营里倒拖着长戈,来回巡逻,不时捂嘴打着哈欠。 粮仓里静悄悄的,所有能吃的都已经被搬了出去,里面空荡荡的。一块地板轻轻被抬了起来,黑乎乎的一颗脑袋探了出来,四下看了看,一条黑影两手一撑,蹿到了地面上。紧接着黑影一条接着一条蹿上了地面。 牲口棚c军械库地上冒出一颗颗脑袋,一个个背着长剑的战士,翻到了地面上。 一队士兵睡眼惺忪地走过牲口棚。 “哥,你说这大营的栅栏上那么多人看着,西岐军就是插翅也飞不进来,何必让我们在这里巡逻呢?”一个士兵不满地嘟囔着。 “可不是吗?啊欠,好困,真他妈的,大家一样跑了一天一夜,那些当官的都在睡觉,就欺负咱们这些傻大兵在这里巡逻。你索性让我们上墙头站着,还能往栅栏上靠靠,稍微歇歇腿脚。都跑了一天了,还让这么来回转圈,真他妈受不了。你说是不是?喂,你说是不是?呀,你小子居然不理我?”兵头儿说了半天,见没人理他,就些火大,扭头就想骂人。 自己的兵没了,自己这一队伍五个人,居然四个人不见了,兵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刚想大喊,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一把短刃插进了他的后心。 “敌袭”兵头心里默默地喊道,身子软软地歪了下来,被人拖走了。 巡逻的士兵一个个都被干掉了,守着营门的几个人也被悄悄换成了自己人,看着不断从各个角落悄悄奔行出来的黑影,南宫宜咧嘴笑了笑,挥了挥手。 帐篷里,各种呼噜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一条条黑影悄悄摸了进去,帐篷上溅起一滩滩的血迹,瞬间安静了下来。 “队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栅栏上一个士兵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怎么了,前面一片寂静,没什么不对啊。你小子干嘛这么疑神疑鬼的,想吓死老子啊?”一个队长探出身子向远处使劲看了看,恼怒地骂了一句。 “不是,好像一下子安静了好多。刚才还呼噜震天的呢。”士兵嘟囔着,往大营里看了一眼,一条条黑影在一个个帐篷里穿梭着,每进一个帐篷,呼噜声就停了下来。 “敌袭,敌袭”士兵吓得魂都没了,扯着嗓子大喊道。 “见鬼,将军,这么快被发现了。”一个士兵不满地骂了一句。 “哼,那就干吧,点火,杀光这帮孙子。”南宫宜拔出长剑,气势如虹。 一个个帐篷都被点着,大营里顿时熊熊火起,营门被吱呀呀打开,栅栏上的士兵拼命冲了下来,想夺回营门的控制权。 大营里无数西岐的士兵也杀向营门,顿时在营门附近血战厮杀了起来。营门外号角吹响,漫天遍野的人流呐喊着向大营冲来 “敌袭?”商郊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来不及披挂盔甲,随手将长剑抓起,奔出大帐,大帐外漫天的火光将天空映得通红。 “哥。”商洪带着几个人奔了过来,只戴着顶头盔,手里提了把剑:“西岐西岐大军杀进来了。” “什么?”商郊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哥,哥。”商洪搀住商郊:“哥,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商郊身子摇了摇,总算站住了,咬牙切齿道:“撤,往朝歌撤。”嘴里满是苦涩。 天亮了,大营已是破败不堪,到处都是仍在冒烟的焦木,地上都被烧得烫脚,一个个朝歌的降兵衣衫不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西岐的战士提着一桶桶水,将还在燃烧的余烬浇灭,水激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一团团白汽。 “东伯侯,怎么样?”南宫宜看着垂头丧气向自己走过来的木文焕,对这个年轻的东伯侯,他是极有好感的。这个年纪便已成了一方伯侯,却丝毫没有架子,也是难得。 木文焕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长剑往地上一杵,叹了口气道:“没找见,该是趁乱跑了。” “放心,跑不了。”南宫宜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遥远的朝歌方向:“姬将军还在那里等着呢。” 一群人坐在地上,嘴里咬着草根,东拉西扯地闲聊。 一块巨石上,一个人正趴在那里,紧张地向远处打量。 “姬将军,你说他们能到这儿吗?”小七凑近姬公遂,赔着笑脸问道。 “呵呵。”姬公遂笑了笑:“要是到不了才好呢,也省得我麻烦了。” “呸。”小七将嘴里的草根往地上一啐:“早知道老子就不在那些营寨里挖那么多地道了,真是二十七八的老姑娘,尽给别人做嫁衣裳了。到头来咱累死累活挖好的地道,倒给他们去立功了。吴耶,你说是不是?”说罢,小七拿脚踢了踢躺在地上,脸上盖了顶草帽的汉子。 吴耶伸手将脸上的草帽略微掀起些:“爷烦着呢,你就消停会儿,谁让你那会儿挖得那么起劲?” 小七气哼哼道:“那会儿,我就想着他们睡得死死的时候,咱们突然出现,如神兵天降,再看他们一副吓呆的嘴脸,想想也爽啊。谁知道最后劫营的竟不是咱们呢?” 说罢,小七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恨声骂道:“老子还真他妈手贱,竟挑了些犄角旮旯的好地方,挖了那么多地道,一下便能偷偷进去那么多人,现在那帮孙子想逃出来都难了。” 吴耶扑哧一声笑了,将草帽拿开,道:“谁让你觉得自己也升了官了,光指使着那些当兵的拼命干活,就想给自己过官瘾了。如何?现在后悔了吧?” 小七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咱有没有哪个营寨是遗漏了的,要是那帮孙子找到个没地道的睡进去才好呢,咱哥几个也能有块肉吃。” 吴耶摇摇头道:“不可能,将军可是每个都检查过的,怎么可能会有遗漏?” “嘘。”巨石上趴着的人突然转头轻声道:“噤声,有人来了。” 本看着自己两个手下在笑的姬公遂立刻站了起来,趴到巨石边微微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立刻回身将手一挥,道:“老天有眼,还真有落网之鱼,都给老子藏好了。要是把人给我惊跑了,看我削不死你们。” 远处,一瘸一拐地走来一支队伍,衣衫不整,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身上都带着伤痕,相互搀扶着,有拿着兵器,也有空着手的,稀稀拉拉,垂头丧气,看着也有四五千人的样子。 “殿下,翻过这座山,再走上几十里,就是小人的地界了。”一个身形微胖c封地靠近西岐的诸侯搀着商郊讨好道:“等到了那里,殿下就不用担心了,好吃好喝不说,小人再给两位殿下备上两个女娃子,好好伺候一下殿下。” 商洪已是累得不行,勉强笑了笑,不说话。 商郊脸色极是阴沉,点了点头,道:“女娃子就不用了,我现在只想喝口热汤,好好睡上一觉。” “一定,一定。”胖诸侯咧着嘴笑道,转头又对后面的人叫道:“大家抓紧些走啊,到了前头我的地盘,吃喝管够啊。” 本来还在拖沓的队伍顿时精神了起来,加着速度往前赶去。 “来了。”小七悄悄对伏在自己身旁的姬公遂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好,按计划行动。”姬公遂小声吩咐道,轻轻撤出埋伏的地点,一队人低着头c猫着腰跟着他往下方山路上潜去。 “什么人?站住。” 一声呼喝,将商郊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山路两旁突然涌出许多人,将山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先前拍马屁的胖诸侯壮着胆子上前,哆哆嗦嗦地问道。 “我们?哈哈。”为首的一个汉子赤着上身,露着黑漆漆大片的胸毛,大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此地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你来看”汉子晃了晃手里的斧子:“我管杀不管埋。” 胖诸侯一听,原来是伙劫路的盗匪,心里顿时定了许多,忙道:“原来竟是拦路的英雄,你们不认得我是谁么?前方几十里地便是我的封地,我此时落魄,并无余财,你们且放我过去,日后定有重礼酬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殿下被擒 “呸。”汉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原来竟是个大人,可惜我这里的规矩,不见钱不让路,不见财不放人。今天若是没钱,谁也别想过去。” 商郊本是连日受惊,想着息事宁人,早点过去算了,这才由得那诸侯去那里放软话,如今听了这话,却是多日积着的火气都上来了。看着对面几百号人,都是乌合的盗匪,还没自己这里人多,顿时忍耐不住,上前喝道:“你们这帮穷酸的贱民,竟敢在此打劫,还有没有王法?真惹怒了我们,却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哼。”汉子极轻蔑地看了商郊一眼道:“我们都是朝歌没钱缴捐的百姓,本来就已无了活路,才来此处落草,哪怕你如此威胁?真惹恼了爷爷,钱也不要,竟剁碎了你们喂狗。” 商郊气得哆嗦,只说不出话来。 汉子旁有个提着剑略显几分斯文的年轻人,轻轻拉了拉汉子道:“大哥,看着说话这人,倒有几分贵气,说不定可真是什么了不得的贵人,可莫要乱说,惹出祸事。” 商洪听了,上前一步,哼了一声,指着商郊道:“不错,你这人倒还真有几分眼力,这位便是当今天子的大殿下商郊,我便是二殿下商洪,这里各路的诸侯大人也有数十,你们且让出道路,好好恭敬地将我们送到朝歌。我兄弟二人自会向父王求情,免了你们的劫道夺财的罪过,再给你们弄个一官半职的赏赐,让你们也能光宗耀祖一番,如何?” 那年轻人果然喜不自胜,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那汉子的肩膀道:“吴耶,竟真是老天垂怜,送来这么大笔买卖,两位殿下居然都在这里,哈哈,果真是天大的富贵。” 商洪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心里一阵鄙夷,狗胆包天的贱民,竟敢劫本殿下的道,惊吓到了本殿下,简直死不足惜,如今还想做官?且诓着你们护送我们去了朝歌,若是路上伺候得好,也就罢了,若是伺候不好哼哼商洪的嘴角挂起一抹阴险的微笑。 “既然是两位殿下到了,那还真是失礼了。”年轻人微微一笑,一揖道:“如此就请两位殿下回头跟我们走吧,朝歌的路已断了,你们自然是绝去不了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商郊听得有些不对,厉声喝问道。 “呵呵。”年轻人拍了拍手,两边山坡上顿时黑压压地冒出无数的人,手里持着弓箭,对着坡下的殿下们:“在下姬公遂,现为西岐将军。” 商郊腿一软,真坐到了地上,指着姬公遂,颤声道:“你们你们竟追到这里来了?” 姬公遂一笑,道:“殿下,哪有什么追啊?我们从来都在这里,并未动过。殿下可还记得你攻破那许多营寨,杀退那许多守营的将士?呵呵,那便是我们,我们可未逃远,各个营寨的人都来了这里,等着殿下呢。” “你们你们”商郊气急败坏道:“我当日仁慈,不曾追杀你们,却不想竟养出群祸患。” “仁慈?”姬公遂轻嗤一声:“若不是你们贪恋财物,只顾着抢夺粮草c辎重,如何便会放过了我们?想不到你们两位殿下,也是饱读兵书,区区一个骄敌之计,便入了套中。你真以为我们西岐的将士便是如此容易就会溃败的吗?” “来人,给我冲。”商郊怒极,大喝:“给我杀了他。” “哦?”姬公遂呵呵笑着,轻声对着眼前那些畏畏缩缩c踌躇不前的朝歌兵将道:“我只说一次,降者免杀。” 两边山上,阳光照在箭簇上,映射出一片璀璨的光点。 咣当,胖诸侯把剑一扔,跪在地上哭嚎道:“姬将军c姬大人,我是被逼的啊,我不想和你们开战,是戾王逼我来的啊。” 商郊大怒,拔出长剑便要砍那诸侯,胖诸侯顿时显出与他身材并不匹配的灵活,抓起地上的长剑一个转身,便将商郊的剑架住,又对后面那一大群残兵败将喝道:“事到如今,你们难道还想为这两个白痴的殿下陪葬吗?还不助着我擒了这两个殿下,好赎了自己的性命?” 几十个诸侯一咬牙,一拥而上,抓着两位殿下的手臂,将长剑夺下,死死把殿下们压在了身下。 这一下直把姬公遂吓得大叫道:“喂,小心些,小心些,可莫把两位殿下给我压死了。” “姬将军放心,姬将军放心,小人们都是有分寸的。”胖诸侯笑嘻嘻地,对姬公遂点头哈腰道。 诸侯们的身体下,商郊c商洪还在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白眼狼,你们这些不顾廉耻的叛逆,早晚我父王集结了大军,便灭了你们全族。” 姬公遂这才松了口气。 胖诸侯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跑上去对着两位殿下啪啪就是两个耳光:“他妈的,都已经这副德性了,还敢咧着嘴对老子呼喝?如今你那父王已是自身难保,老子就不信他还能凑出人来攻打我们。老子告诉你们,老子反啦,老子现在奉武王为主,武王属下的诸侯已不再是八百,如今便是八百零一啦。” 其他还压在两位殿下身上的诸侯们也都纷纷叫道:“就是,就是,老子便是八百零二。” “老子是零三。” 看着所有诸侯在那里争先恐后,姬公遂直觉得一阵恶寒,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什么?什么?全军覆没?两位殿下被俘?”戾王看着跪在下面哆哆嗦嗦禀报着的臣子,惊叫着,一头瘫倒在王座上。 “大王,请宽心,大王,请宽心。”臣子向前爬了两步,惊呼道。 “宽心?”戾王悠悠醒来,看着跪在下面的臣子,怒声道:“你竟敢慌报军情,蒙蔽本王,是何居心?来人,将他拖出去扔进虿盆。” 左右立刻上来,将这倒霉的大臣拖了出去。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微臣并未慌报,微臣所言都是实情啊”大臣挣扎着,声音越来越小 扑通,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重物坠地的声音,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王儿,我可怜的王儿啊。”戾王想着两个儿子,悲从心起,忍不住大哭起来,又大声嘶喊道:“若还有人敢胡言乱语,我就炮烙了他。” “娘娘,听说国师和天君大人们都回来了,如今国师正在外面侯着求见呢。”宫女跪在妲己面前。 妲己皱了皱眉头,大王的两位殿下都被抓走了,如今便跟个疯子一样,天天哭着喊着闹着,连我这里也不常来了,甚至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已杀了不少人了。这个时候你们几个倒堂而皇之地回来了,若是让大王瞧见了,如何会有好果子吃? “娘娘,您见还是不见?若不想见,奴婢便将他们打发了?”宫女见妲己久久也不说话,怯生生地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妲己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来了,就见一见吧。” 申公豹进来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上用白布包扎着,还在渗着鲜血。 “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妲己看着申公豹凄惨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申公豹苦笑一声,道:“这副样子?娘娘,我这样子已经算好的了,你却未见到秦完,肚子上被捅出一个大洞,如今还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也亏得他是仿真人,要不然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秦完受重伤了?妲己心里一阵轻松,如此便还能消停几天:“这几位天君不是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吗?如何竟能伤成这样?难道还不是姜尚他们的对手吗?” 申公豹摇了摇头,神情却是十分痛苦:“我们在地球不过两三年,这里却已过去了千年。这姜尚原先是个连巫神都比不过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今经过千年的训练,竟然了得了起来,我已几乎不是他的对手了。” “嗯,是了。”妲己想了想,也是释然:“有那几个高手在,把武技传授给他,自然也该刮目相看了。据说你们刚去的时候,便想斩首他,他一个读书人,一个植物学家,本被当成好捏的柿子,却不曾想只不过比你们早去十几年而已,已被训练成了高手,让震雷也失了手。如今过去千年,自然更该长进,恐怕比起当初的燧人c刑天,也不遑多让了。可是其他人呢?他们可该是定型了的啊?如何竟能把你们伤成这样?” 申公豹长叹一声道:“哪里便定型了?上次和他们交手,他们已比当初更不好对付,但所仗的却也只是飞行的能力。毕竟多飞了那么多年,比我们强出许多。可上次重创他们之后,却不知怎的,力量和速度都提高了一截,我们一时不备,便被伤成了这样。只不知秦完此次重伤后,能否也能长些实力。” “可是你们毕竟都安然回来了,大王的两个殿下却都被抓走了,见到大王,你们该怎么说?”妲己愁容满面道:“大王这几天动不动就发火,已经往虿盆里扔了不少人了,我却是发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游魂关 “两位殿下何止是被抓走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两位殿下刚被押到西岐,就被木文焕将头颅砍了,还摆了香案祭奠他爹。” 申公豹止不住的唉声叹气道:“我现在来找娘娘,便是想看看该怎么办?刚只知道被抓走,那些无辜的人就已经被扔进了虿盆,若是被大王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死了,更该怎么来对我们?虽然我们是不怕他,最差也能逃了,可组织的大业该怎么办?如何也得找个说法,过了这个难关哪。” 妲己低着头,想了许久,才抬起头道:“见到大王,可莫要说他儿子死了,只说还是被抓了便是。你们伤成这样,倒也是好事,只管让人抬着去给大王看,就说你们为救两位殿下,却被伤成了这样。我再帮你们打打圆场,看大王怎么说。” “说两位殿下只是被抓了?”申公豹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这纸如何便能包住了火?不过几天消息便能传来朝歌,大王万一知道了” “哼哼。”妲己笑了笑:“你只管放心,只要你们不说,大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了。上次有一位大臣只和他说两位殿下被擒拿了,他便把人丢进了虿盆,还说若再有人敢胡说八道,便就炮烙了呢。这几天有个大臣只提了提给那些战死的诸侯抚恤的事,便真被他炮烙了。如今就算知道两位殿下死了,可谁敢去触这个霉头?谁敢第一个和他说啊?” 申公豹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对妲己道:“如此便不用愁了,我且回去,和那几个天君商量一下该怎么和大王说。” 第二日早朝,申公豹披头散发,只穿得破破烂烂,手臂上还淌着鲜血。身边赵c董两位天君也是斑斑血迹c脸色苍白,看着竟不比申公豹好上多少。一旁两个人抬着副架子,秦天君面如金纸c气若游丝,躺在上面,腹部间裹着白布,白布上渗着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淌在地上,溅起颗颗血花。 “你你们”戾王本对自己的儿子被擒一直耿耿于怀,一直便想出征前,自己便是将儿子托付给了天君,如何竟会被擒了去?如今乍看到这四个人,便更想起自己的儿子,本是气塞前胸,就想发火,可又看着四人如此狼狈,一时也是愣住了,忙问道:“你们不是上神吗?如何就成了这副模样?” 申公豹放声大哭道:“大王,魔神奸诈啊,竟欺两位殿下年少冲动c气血方刚,只在阵前辱骂大王。殿下们最是孝顺,却气不过,便挥大军冲阵,我等也拦他们不住,却被埋伏,陷在阵里。我们去救,又被那些魔神躲在暗处,趁机伤了。眼睁睁看着殿下们被擒了去,却被那些魔神阻住,无可奈何。后来我们商议,想偷偷潜入西岐,救出殿下,不想魔神设下圈套,我们再次中伏。那些魔神战我们不下,竟让人将两位殿下绑出,用妖术去射殿下,秦天君为救殿下,以身去挡,便成了如今的样子。我等恐再伤了殿下,只得含恨退走啊。大王速救殿下啊”说罢,伏在地上,肩膀不住耸动,泣声不绝。 戾王见申公豹哭得悲伤,天君们又个个带伤,再看秦完已命悬一线,想起儿子,更是悲苦,顿时便觉得与这几位天君上神同病相怜,也忍不住垂泪相对。 殿下众臣心里嘀咕,这几日西岐那边也有零星消息传了回来,整场战事似乎并不似这申公豹所言的经过,而且两位殿下似乎也只是看着戾王,皱着眉,却不敢说。 “大王勿要悲伤。”申公豹抬起头,止住泪道:“我等已商量过了,只待这几日把伤养好,便再上天庭,请下天将,杀败西岐,救出殿下。” 戾王一听,儿子还能救回,顿时也起了希望,只看着申公豹道:“国师所言,可是当真?” 申公豹斩钉截铁道:“大王,上次从天庭回来,我已奏报过了,天庭愿遣更多上神下凡相助。此次大军惨败,两位殿下被擒,事态危重,已到存亡之秋。我愿再上天庭,豁出这条性命,也将那些上神天将请了下来。” “好,好,好。”戾王便如在水中快要溺死的小儿,急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感激涕零道:“国师如此心忧国事,实是我大汤之福,若是能剿灭西岐,救回我的王儿,本王定给国师和各位天君塑像立庙,永世得享香火牲祭。” 众大臣见忠语诤言便是酷刑受死,这满嘴胡说却得戾王的宠信,个个沉默不语,只是暗暗摇头。 武王皱着眉头对姜尚道:“丞相,前几日朝歌那里传来消息,那些魔神安然回到戾王那里,哄骗着戾王未受责罚,此外他们还言称会有更多魔神来这里相助,此事该当如何是好?” 姜尚呵呵一笑道:“武王放心,这魔神确有不少,可也全在天庭的监控之下,若有异动,天庭也必定会做出反应。上古神魔大战,魔神便是精锐尽出,结果还是天庭大胜。况且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决定胜负的关键也全在人,并非一魔一神可以左右。我军如今占尽优势,四大伯侯联手,又有不少朝歌治下的诸侯来投,此消彼长,武王不必烦忧。” 武王笑了笑,又叹口气道:“你既说起四大伯侯,此次大战,南姜那里却未能前来,倒叫孤心烦意乱,只是不知为何?” 姜尚想了想道:“武王,此事也是蹊跷,左右这里暂时也无战事,我便让杨戬c哪咤去南姜走上一遭,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崇焕坐在椅子上,紧锁着双眉,面前的桌上摆着都是佳肴,可是却一口也吃不进去。 “伯侯,杨戬大人来了,还带来个叫哪咤的上神。”一个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 “什么?”姜崇焕的精神一振:“快快有情。” “唉呀,上神大人,可算是把您给盼过来了。”姜崇焕一见杨戬,便站起身,跑了过来,神情极是激动。 “伯侯客气。”杨戬左顾右盼:“伯侯,我那位弟子呢?怎么没见人啊?”自己这徒儿性格最是跳脱,往常自己来南姜,姜顺必是早早便出来迎接,此次却到现在还未露面,杨戬有些奇怪。 姜崇焕脸色一黯,低声道:“他被鲁豪擒了。” “啊?”杨戬大吃一惊,立刻问道:“孟津时我还见过他,如何就被擒了?” 姜崇焕苦笑声道:“我们从孟津回来,却在路上被伏。我儿勇猛,为了救我,驾着战车,两出两进,更用‘攒心钉’射杀朝歌好几员战将。我虽逃出,可他却陷在敌阵之中,被朝歌军用几杆长戈卡入轮毂。战车毁损,他跌落车下,被生擒活拿。如今鲁豪却用他来威胁我,让我不得出兵北上。” 一旁的哪咤一皱眉道:“如今他的情况如何?被关在何处?” 姜崇焕面露悲戚道:“却在那游魂关上。那鲁豪打造了一个囚笼,将我儿高高吊在城墙之上,可怜我那孩儿每日风吹雨淋,我却毫无办法。” 杨戬忙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且和哪咤一起去游魂关看看,若是能够,便将我那徒儿带回;若是不能,回来再想办法。” 姜崇焕大喜道:“如此便有劳上神大人了。” 杨戬叹了口气道:“伯侯切莫这么说,救我那徒儿,便也是我自己份内之事,我如何就狠得下心肠,看他一人在那里受苦?” 姜崇焕满眼含泪,只不住道谢。 杨戬拍了拍哪咤,二人飞上了天空。 游魂关乃是当年朝歌为阻南姜出兵,攻伐朝歌,所建关卡。如今被鲁雄经营多年,更是雄壮,远远看去,便如一头噬人巨兽盘踞在黑暗之中。 城墙上点着无数的火炬,兵卒手持长戈c利剑往来巡逻。一个四四方方的囚笼悬在城墙外,影影绰绰似乎便有个活人还在里面。 杨戬和哪咤伏在关前的林子里看了许久,杨戬小声对哪咤道:“哪咤,你且先在这里等我,我飞上去看看,若是有办法将人救下,我来找你,一齐出手;若是不成,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哪咤点点头,应了。 杨戬将三尖两刃刀交给哪咤,自己只拎着那柄燧皇剑悄悄摸到了城墙边上,脚下喷出一股气流,慢慢向上升去。到了囚笼旁,杨戬将燧皇剑轻轻插入墙砖的缝隙处,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攀住囚笼,只往里看。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c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蜷缩在囚笼一角,瑟瑟发抖。杨戬看着只是心酸,有心轻轻唤他,又恐城墙上的兵卒听见。想了想,杨戬伸出手指按在囚笼上方,心里默数‘一c二c三’,一道白光射出。杨戬急速将手指一划,白光划过囚笼上方,囚笼竟被生生割裂开来。 大半个囚笼带着那年轻人急往下坠,年轻人顿时受到惊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杨戬揉身扑上,将年轻人从囚笼里拽出,也顾不得恶臭,揽在怀里,背展双翼飞了出去。囚笼跌在地上,一声巨响,裂成了数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洛神 城墙上一阵鼓噪,兵卒们急探出头来看,有眼尖的拽着弓箭朝着杨戬便射,杨戬在空中一个盘旋,手指向后一探,一道白光,城墙上的旗杆顿时断裂,吱呀呀倒了下来,直把兵卒们吓得四散躲闪。再看杨戬已飞出老远,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哪咤见如此顺利,咧嘴一笑,从林子后撤几步,找块空地,飞了起来。 “哪咤。”见已经没什么危险了,杨戬飞近哪咤,腆着脸笑道:“这个能不能麻烦你把他带回去啊?” 哪咤眉毛一扬,看着杨戬,一脸戒备,问道:“为何?” 杨戬不好意思地道:“为了救他,太急了,我那把燧皇剑还钉在城墙上,没取下来,我得回去拿一下。”说着就把手里已晕过去的人往哪咤怀里塞。 哪咤刚想伸手去接,却是一股多少日子没洗澡的汗味再混杂着屎尿的气息扑鼻而来。 “别。”哪咤急后退,捏着鼻子道:“还是你送他回去吧,我辛苦点,你的剑我帮你回去拿。” 说罢,转身又朝林子里飞去。 杨戬叹口气,轻轻在怀中之人的头上拍了下,柔声道:“你看,也只有你师父不嫌弃你。” “伯侯,伯侯,杨戬大人回来啦。”一个侍卫兴冲冲闯了进来。 “那我的儿呢,那我儿可救回来了?人可还好?”姜崇禹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极是紧张。 “救回来了,我看着杨戬上神抱着少伯侯落的地呢,只是”侍卫有些迟疑。 姜崇禹急道:“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只是脸上c身上俱是黑一块c黄一块的,头发c胡子也乱蓬蓬的黏到了一起,又昏迷着,实在看不出好坏。”侍卫犹豫了下,回答道:“如今杨戬大人已吩咐人去烧热水给少伯侯清洗,还使人去唤大夫了” “好,好,好,快带老夫去看看。”姜崇禹实在没耐性再听下去,急忙催着侍卫领着自己往杨戬那里跑去。 杨戬靠在房间门外,却是一脸的哀伤和落寞。 “上神,上神大人,如何了?”姜崇禹见杨戬的脸色极差,顿时忐忑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儿没什么事吧?” 杨戬摇摇头,将身子让到一边,侧身让姜崇禹进去。 姜崇禹也顾不了许多,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昏迷着,却已被梳洗干净,只是看着竟不是自己的儿子 “伯侯,伯侯”屋里的人急叫道。 杨戬忙冲进去,只见姜崇禹倒在椅子上,不断喘着粗气,丫鬟仆佣手忙脚乱,轻拍着伯侯大人的胸膛,拿着块帕子不停给伯侯大人扇风。 “伯侯”杨戬心里一阵苦涩。 “上神大人你尽力了这不怪你”姜崇禹有气无力地道。 “杨戬,剑给你取回来了,你个白痴。”哪咤晃着燧皇剑,冲了进来:“你那弟子怎么样了?” 杨戬叹了口气,指了指床上。 “这他他不是姜顺啊?”哪咤一脸懵圈。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姜崇禹悲戚地痛哭起来。 “怎么样了?”哪咤问道。 “唉,都问清楚了。”杨戬摇了摇头道:“这也是南姜当时被俘的军卒。城墙上原吊着的确是姜顺,却不知为何,只吊了几日后,那鲁豪便用这人把姜顺换出来了。不过所幸的是,姜顺被换出来的时候,还是能走路的。” “哦。”听到姜顺可能还活着,哪咤也舒了口气:“那姜顺现在何处啊?” “他也不知道了。”杨戬叹了口气道:“他换出姜顺后,便一直在那笼子里,再没有出来过。每天那些当兵的只扔些干粮给他,被太阳晒着,口渴了也没有喝的,只能苦苦等着雨水,也真是怪可怜的。看着他,我却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庆幸,总算我那徒儿却没受这份罪。” 哪咤摇了摇头,一脸沮丧道:“他虽替着姜顺受了些苦,可总算也是救出来了,那姜顺如今却还不知被关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救了出来?” 杨戬皱着眉头,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神大人,还得麻烦你们救救我的儿啊。”姜崇禹歪在椅子上,老泪纵横,拉住杨戬的手臂。 “伯侯放心,我那徒儿命大,自然是没事的。”杨戬只得耐心劝解着:“我是他的师父,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他的。” 杨戬从姜崇禹房里出来,看着哪咤道:“哪咤,我却不能让我那徒儿再被关在那个鬼地方,总得想个法子,救他出来才是。” 哪咤点点头,叹口气道:“我全听你的,只要想出法子,我便助着你救了姜顺。” 游魂关上,兵卒们手里握着长戈,瑟瑟发抖。 空中,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扑扇着翅膀在那里高声怒骂:“鲁豪,快将我那徒儿放了出来还则罢了,不然,我便拆了你这游魂关。” 手指一伸,一道白光,炸在几个兵卒中间,碎石飞溅,兵卒们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 “鲁豪,今日且就如此,明日我还会再来。”杨戬将手中刀一摆,怒叫道:“若明日你还象今天似的,只敢缩在关里,不敢出来见我,便休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说罢,杨戬转身飞向远处 “将军,将军,这该如何是好啊?”一个幕僚看着鲁豪,急得团团转:“将军,那可是魔神啊,却不知有什么仙法道术,我们不一定能抵挡得了啊。” 鲁豪叹口气道:“他的仙法道术再厉害,也不能把这游魂关拆了吧?我只怕他飞来飞去,无踪无迹,却趁你不备,便下手杀了,却是防不胜防。故今日无论他说什么,我也轻易不敢上了城楼啊。” “将军,要不要把那个小子捆住了吊在城楼上,那个上神若再敢来,就拼着将那小子扔了下去?”一个将领恶狠狠道。 “笨蛋c笨蛋。”鲁豪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扔了过去:“若他过来抢人,你该如何是好?难道真把那小子弄死吗?上次大王兵伐西岐,已将我这里大部分兵将都调了出去,如今听闻已经全军覆没了。若是没了那个小子在手里,我们挡得住姜崇禹吗?” “将军,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不成?”那个将领气咻咻道。 “哼。”鲁豪冷哼一声:“若是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乖乖躲在这里了。” 第二日,杨戬果然又飞过来了,一道白光射过,城楼竟被射塌了一个大洞,碎石纷纷落下,砸死砸伤了数个兵卒。 “鲁豪,你还不出来吗?”杨戬破口大骂,只在空中盘旋:“若再藏头露尾,信不信我便单枪匹马杀进来找你?虽我一人实是破不了你的游魂关,可却不知你能否挡我一指之威?” “杨戬,莫要欺我游魂关里没有天君。”突然远处又飞来一人,身姿曼妙,明艳动人,竟是一个绝色的女子,振动双翅,手里只提着一支大戟。 “你你是何人?”见自己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之时,却杀出一个搅局的,杨戬一脸惊怒。 “我乃天君洛神,却受国师相请,来此助阵,不想竟遇到你在这里撒野。”空中,洛神英姿飒爽,格外光彩动人:“你若识趣,便就退走,不然休要怪我对你动粗。” “哈哈,要我退去?”杨戬仰天大笑道:“我那徒儿如今尚被囚在游魂关里吃苦,你若将我徒儿送回,我自然转身就走。若是执迷不悟,便先问过我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看你却能走出几合?” “哼,我也听闻你们四大魔神,个个身手了得,今日正好领教一二。”洛神轻哼一声,双翅一振,向杨戬疾冲过来,抬手一戟,便向杨戬面门扎来。 杨戬急闪,挥刀就劈,两人战成一团。 空中数个碰撞,趁杨戬身形略是一慢,洛神舞动大戟,一招‘力劈华山’,劈头盖脑砸了下来。 杨戬急举刀挡架,当的一声巨响,洛神被震得高高弹起,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展动翅膀,勉强立住。 杨戬却更吃亏,直直从天上一头栽了下来,竟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杨戬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揉着后腰,指着洛神恨声道:“你个贱人,果然厉害,你也休要得意,今日一时不察,被你趁机,明日再来会你。”一展翅,便遁走了。 洛神也不追赶,只飞在天上,远远看着,不住冷笑。 待杨戬消失在视线之中,洛神轻哼了一声,落到了城楼之上。 鲁豪已接了消息,早带着人匆匆来到城楼上,一见洛神飘下,立刻上前一揖,道:“末将不知天君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今日那杨戬肆虐,却幸得天君出手,实在感激不尽。” 洛神轻轻瞟了鲁豪一眼,也不还礼,只摇头轻笑道:“我本不愿来凡间多事,却是受天庭所遣c申公豹所托,只得来你这里,却正遇上此事,举手之劳,也属份内,你自不必挂在心上。” 鲁豪见洛神明丽绝伦c美艳不可方物,又一副高高在上c不可亲近的样子,更觉洛神仙姿高贵,忙谄媚笑道:“此事在天君看来,自是小事,不过在我等凡俗眼中,已是天大的祸事。若无天君,我等还真是束手无策呢,如何能不感怀在心?” 洛神笑笑,却是不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心头血 一旁有个副将,名唤姚荣,却最是个老成持重的,此刻见鲁豪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眉头一皱,上前抱拳道:“天君大人,请恕小人冒犯,您既是国师相请而来,却不知可有国师的手谕?或是其他信物?” 一听这话,洛神脸色一寒,只不住冷笑道:“果然凡人不可理喻,我在天庭本是逍遥,却禁不住那申公豹苦苦哀求,动了恻隐之心,才下得凡尘,如今却被你这等蝼蚁羞辱。那申公豹来寻我时,还是元神出窍,如何便能给我什么手谕c信物?也罢,既然你等并不信我,我又何必留在这里?这杨戬你们自己去对付罢了。”说罢,做势便要飞走。 鲁豪大惊,哪里便肯让这根救命稻草就这么走了,忙赔笑道:“天君莫恼,如何这就要走?天君乃是神仙人物,我等自然是敬慕仰视c尊崇有加,哪里却会不信?还要什么手谕c信物?我这副将为人蠢笨,最是没有头脑,偏偏只会循规蹈矩,得罪了天君,回头我自会责罚,还望天君恕罪。” 洛神一拂衣袖,只看着天,哼了一声。 鲁豪回头又对姚荣一瞪眼道:“还不快向天君赔礼?” 姚荣皱着眉头,却碍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只是无奈,勉强低头一揖道:“天君在上,小人无礼,还请天君恕罪则个。” 洛神也不理他,只问鲁豪道:“我才从天庭下来,也有些乏了,可有地方让我休息吗?” 鲁豪见终于将洛神留住不走了,顿时欣喜若狂,忙道:“天君玩笑,我这游魂关虽是不大,也比不得朝歌,可给天君找处歇脚的地方却如何没有?天君且随我来,我自给天君安排个最好的居处。” 洛神点点头,便跟着鲁豪去了。 到了一看,果然亭台楼榭c小桥流水,虽说不上有多富丽堂皇,却也颇有一些别致。 鲁豪忙向洛神介绍道:“天君大人,此处本是末将内眷的居处,确是这里最雅致的地方了,只是恐怕却比不得天庭,让天君大人受委屈了。” 洛神看着这地方,没来由却想起自己在地球的小房间,叹了口气道:“此处虽是灵气不足,也少了仙兽灵禽,但地方倒是不小,也算难为你了。你却不知,天庭虽好,可上神也多,哪里人人便都能得了这么大的地方。” 鲁豪见洛神说得真切,更是确信洛神乃是天庭天君。本是唯恐天君不满,如今洛神首肯了,自是高兴万分,忙道:“只要天君不嫌弃,便是末将的福份。天君只管住下,这里还有婢女仆佣,天君可随意差遣,莫要客气。” 洛神点点头,突然问道:“我听那杨戬说你囚禁了他的徒弟,他的徒弟却是何人?也是魔神吗?却不知你是如何拿住他的?” 鲁豪哂笑道:“他那徒弟,也是个凡人,哪里会是什么魔神。天君不知,他收的徒弟,便是那南伯侯姜崇禹之子姜顺,他虽未传姜顺法术,却也教了他十二支‘攒心钉’的功夫,端是了得,也折了我不少得力的手下。却在从孟津回南姜的路上,被我设下埋伏,生擒活拿了。” 洛神皱着眉头道:“既是反贼之子,一剑杀了也就是了。为何又偏偏留在手上,惹出杨戬那个祸端?” 鲁豪叹口气道:“我原驻守此地,为的是防着南姜作乱,攻打我朝歌。本来手下还有数万人马,与南姜也能对峙。可大王为了攻伐西岐,竟将我这里的兵将调走大半,若不是手里拿着那个小子,让姜崇禹投鼠忌器,这游魂关早不知被攻破多少回了。” 洛神这才明白过来,便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小子还得好好养着,切莫弄死了他。” 鲁豪听天君如此说,忙道:“果然便如天君想的一样,我原将这姜顺吊在了城墙外的囚笼里,可几天后又觉得不妥,只恐他捱不住,便就死了。于是我便将他从囚笼里放出,关在地牢之中,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却将另一个俘虏换了进去。” 洛神一愣,忙问道:“囚笼?俘虏?我却未见到城墙外有什么囚笼啊?” 鲁豪嘻嘻一笑道:“实不瞒天君,前几日,那杨戬便已来游魂关过,却把那俘虏当成姜顺给救走了。” 洛神听了,也笑道:“如此倒也有趣,想来那杨戬回去后定是气疯了。我倒真想看看他见到那个假徒弟时的表情。” “却如天君所说,他气得不行,这两天日日来我游魂关挑事。” 鲁豪有些得意,又有些后怕道:“啧啧,他那手指真是厉害,能射白光,威力无穷。今日若不是上神及时到了,还不知会被他掀起什么风浪呢。” “那白光?哼。”洛神一脸不屑:“那最是低浅的术法,有何稀罕?明日他不来便罢,来了,我便有法子拿他。” 鲁豪一听,大喜道:“天君果然神威,若天君真能拿住杨戬,便是奇功一件了。” 洛神道:“你且带我去见了那姜顺,我在他身上取些东西,做件法宝,方可擒了那杨戬。” 鲁豪一愣,心中却生疑惑,忙问道:“却不知天君要从那姜顺身上取什么东西来做法宝?他也只是个凡人,难道不能从旁人身上取吗?” 洛神叹口气道:“你哪里省得这神法仙术的奥妙?这姜顺与那杨戬既是师徒,便定是杨戬在这凡尘中因果最重之人,取他一滴血,祭炼在这法宝上,方能困住杨戬,别人的哪里合用?” 鲁豪笑道:“这却简单,天君乃是不沾凡尘的神仙人物,哪里却要劳烦天君去那地牢这般腌臜的地方?我自让人给天君取来便是。” 洛神摇头道:“这取血却不容易,我要的是那姜顺的心头之血,取了后,那姜顺还不能死去,故而还需有段口诀。只这口诀乃我天庭不传之秘,若流入人间,有那有心之人拿来害我们上神,却是大不妙了,故而只得我亲自去取。” 鲁豪略一犹豫,道:“也罢,这姜顺素来便是那姚荣看着,天君稍待,我去找那姚荣,拿了钥匙,将那姜顺提来这里,也省得麻烦天君跑那一趟。” “什么?这天君要这姜顺?大人,这天君既无手谕又无信物,本就来得蹊跷,又说要取什么姜顺的心头血,着实古怪啊。”姚荣拱手抱拳,大声嚷嚷道:“那姜顺关系重大,若那天君乃是杨戬的同伙扮的,却该如何是好?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鲁豪只哼了声,斥道:“你懂什么?那杨戬连他同伙共是四大魔神,除杨戬外便是姜尚c雷震子和哪咤。姜尚是个老头儿c雷震子是个壮汉,哪咤更是个童子。这天君乃是个美貌女子,如何会是杨戬的同伙?且那姜尚使的是打神鞭和杏黄旗,雷震子用的是棍子,哪咤兵器多些,有枪c有圈,还有双稀奇古怪的靴子。可这天君使的却是大戟,我也看过,这大戟也是神材所铸,绝不是我们这些青铜打造的凡物。如何便会是那魔神同伙?如今那杨戬猖獗,我却如骨梗喉,一筹莫展,若那天君真能拿了杨戬,我游魂关从此便是高枕无忧了啊。” “大人,就算那天君不是魔神,可这姜顺关系重大,若在押解途中,被人劫去了,却是兹事体大。”姚荣见鲁豪不信自己,也是无奈,咬咬牙跪倒在地,一抱拳道:“还望大人明鉴啊。” 鲁豪想了想,也犹豫起来:“那你的意思是?” 姚荣忙道:“大人,为了稳妥起见,如今便请那天君移驾,去那地牢,我多选拣些兵将跟着,只将地牢堵得严实,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鲁豪皱着眉头,斟酌道:“万一那天君不肯” 姚荣心一横,拱手道:“大人,若是那天君不肯,便定是有问题啊。” 鲁豪叹口气道:“也罢,且按你说的办吧,我先去请天君。” “天君,却是实在不好意思,我已问过姚荣,如今那姜顺在那地牢里,被铜链锁着,一时也找不到钥匙,却是提不出来,只能麻烦天君移驾,前去地牢了。”鲁豪编了个借口,小心翼翼在那里看洛神的反应。 洛神皱了皱眉,想了想,提起大戟道:“罢了,你前头带路吧。” 鲁豪见天君没有恼怒,顿时笑逐颜开,在前面引着洛神往地牢去。 到了地牢,姚荣早早便侯在那里,身后密密麻麻竟全是兵将,看着竟有数百人,还有不少弓箭手。见到鲁豪和洛神,姚荣一挥手,兵将齐声高喝:“大将军威武,天君威武。” 鲁豪脸上一抽,这就是多拣选些兵卒?你咋不把兵营搬过来呢?对天君大人有这么不放心吗?此时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装没看见,弯着腰,看着天君大人,赔着笑道:“天君,这里便是地牢,您看是现在下去吗?” 洛神看到那么多人,脸上也是一滞,只皱了皱眉头,却是没说什么,对鲁豪点了点头。 鲁豪一挥手,姚荣立刻过去打开地牢的大门。鲁豪点头哈腰,在前面给天君带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攻破游魂关 走进地牢,鲁豪心里便开始骂娘,这地牢里每隔两三步,便有一个兵将,全身披挂,如临大敌,总算见到鲁豪和天君,还知道弯腰行礼。 鲁豪见洛神脸色不虞,只能打哈哈道:“天君大人,这姚荣果然还是顾着天君的威风,竟找来这许多人给天君撑排场。” 洛神哼了一声,脸色铁青,也不理他。 鲁豪也是一脸讪讪然,默然无语,领着洛神来到关押姜顺的地方。姜顺却被关在地牢的最里一间,牢头点头哈腰殷勤地打开牢门,恭迎鲁大将军和天君进入。 牢房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竟还整整齐齐叠了一床棉被。两根大腿粗细的圆木,做成了一个十字形,缠绕着一根根大拇指粗的铜链,将姜顺捆在上面。 鲁豪过去一看这铜链,心中只骂个不停,这铜链锃亮锃亮的,一点铜绣都没有,眼见便是刚拴上去的,如何便说丢了钥匙?但愿这天君大人是从天庭刚刚下来,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不懂。鲁豪心里暗暗祈祷。 “呵呵,天君大人,这个便是姜顺了。”鲁豪一头的汗,也不敢擦,只得在脸上堆起笑容,讨好地看着洛神。 洛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这铜链还真是不错,地牢里这么阴森潮湿,竟是不绣,却不比天庭神材差了多少。我却不知,他既然锁在这木头上,又何必还要给他备着那么多稻草?放一床棉被?” “这这”鲁豪结结巴巴,只得勉强笑着打哈哈道:“呃放着以防万一的,以防万一的。” 后面跟着的姚荣也是老脸一红,狠狠瞪了牢头一眼。 洛神也不再理他们,只挥挥手,让他们都退到牢房外面,自己站在姜顺面前,嘴唇蠕动,轻声念出一段口诀,口诀含含糊糊的,声音又轻,众人离得远,也听不清是什么。说来也怪,那姜顺本是垂着头,闭着眼睛,听了那段咒语后,竟将头抬起,眼睛睁开,竟似有了些精神。 念完口诀,洛神抬起大戟,在姜顺胸口轻轻点了一下,顿时一滴鲜血黏在了戟尖之上。 洛神象是舒了口气,提着大戟出了牢门。 “天君,这可便是好了?”鲁豪急忙问道。 洛神点点头,道:“哼,我亲自出马,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鲁豪忙赔着笑道:“怎么会?怎么会?天君一代上神,法力滔天,如何会有问题?那我们这就离开?” 洛神冷哼一声,道:“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不愿多待,你若想留,便自留下,我却是要回去了。” 鲁豪被抢白一顿,也不敢恼,只笑道:“天君不留,我也不留,我也不留。” 洛神回头看了被锁住的姜顺一眼道:“此人在此久了,气血亏损厉害。你若还想拿此人当人质,不想他就这么死去,尽快把他松了下来,做些上好的汤水给他补补。不然南姜来攻,我却不知你还能拿什么抵挡。” 鲁豪忙点头不迭道:“天君放心,末将定会吩咐人按天君说的做。” 夜里,游魂关外那个小树林里,洛神轻轻落下。 杨戬已在那里,焦急地探头张望,一见洛神,立刻小跑了过来,兴冲冲地问道:“哪咤,如何?可见到姜顺了?能救出来吗?” 那假洛神真哪咤叹了口气道:“我都从个娃娃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还去那金字塔跑了一趟,换了这杆大戟。他们却还是不放心我,对我防备甚严。我是想法儿见着了姜顺,装作是念咒语,却告诉他你已到了,正努力救他。只是当时在我身边兵将甚多,防守也严,却没办法直接救了人走。” 杨戬一脸愁容,道:“防得这么严实,却该如何去救?” 哪咤笑了笑道:“这地方我见了,平时该是没那么多人。只是却是个易守难攻的构造,要从外面攻进去,确是不易。不过从里面往外冲,却该是容易许多。如今我却想了个法子,只是要委屈杨戬上神一下了,也算让我报了你前次骂我贱人之仇。” 杨戬笑道:“前次骂你,是为了在鲁豪面前做戏,你倒放在心上。也罢,只要是能救出我那徒弟,也随你怎么委屈我了。” 第二天午时一过,鲁豪急冲冲便来找洛神道:“天君大人,天君大人,那杨戬又来骂战了。” 洛神本是刚用过午膳,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听这话,立刻睁开眼站了起来,冷笑道:“正好昨日便做好了法,我正愁去哪里寻他,竟自己送上门了。来得好,且看我手段,将他擒了。” 取过大戟,洛神口里振振有词,念了一番,便飞上了天空。 鲁豪看着天上身姿曼妙的上神,心里满是艳羡和崇拜,小跑着便向城楼奔去。 好容易气喘吁吁跑上城楼,只见所有的兵卒都伸长着脖子在那里目不转睛。城墙外半空中,洛神威风凛凛c英姿飒爽,一杆大戟上下翻飞,只将杨戬杀得全无还手之力。 突一声娇叱,洛神躲开杨戬的一刀,闪在杨戬身后,大戟一横,戟杆狠狠拍在杨戬后背。 杨戬登时身形一歪,双翼一折,从空中直坠了下去,掉在地上,竟不动了。 洛神一收翅膀,轻轻飘落在杨戬身旁,抓住杨戬后背一提,飞回了城楼。 “天君大人,这这就拿住了?”鲁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杨戬,竟这么容易就被擒拿了? “看来他们师徒情重,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洛神叹了口气道:“本来以为还要多费一番手脚,却这么容易就拿住了。也罢,我这里有一颗困神丹,且让他吞了,你便把他押入地牢,与那姜顺关在一处。借着他师徒的因果,该是便能困住了他。” “天君大人,您不杀他?”鲁豪迟疑着问道。 “杀?”洛神一声冷笑,看着鲁豪,神情古怪:“他是神,就算是魔神,可也是神,哪里便是简简单单就能杀得死的?就如那秦天君,纵然可以灭了他的肉身,可也除不去他的神魂。先困着吧,等其他天君到了,再请出神器,摄了他的神魂,如此方能高枕无忧。” 鲁豪一脸崇敬,看着洛神取出一粒药丸,塞入昏迷不醒的杨戬口里 “师父,师父。”姜顺扒住栅栏,借着缝隙,看着对面牢里的杨戬。 杨戬只趴在那里,身上捆着铜链,一动不动。 牢头带着两个牢子慢慢走远了 姜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昨日刚听说师父到了,有了点信心,可如今连师父都被抓进来了,还昏死在那里,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天君大人,小的之前一直疑心您,一直多有冒犯,是小的该死,小的给您赔罪了。”庆功宴上,姚荣端着酒杯,单膝跪在洛神的面前。 洛神笑了笑,拿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如今自己擒了杨戬,再无人怀疑自己的来路,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巴结着自己。 杨戬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手指一道光,铜链顿时断了。杨戬立刻翻身起来,伸手指在唇边,对着险些惊呼出来的姜顺嘘了一下 地牢里似乎有光又闪烁了几下,牢门开了,杨戬将姜顺揽在臂弯里飞上了天。 “大人,大人”一个兵卒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大人,地牢地牢被劫了杨戬c姜顺都不见了。” “什么?”鲁豪的头顿时嗡了一下:“这这怎么可能?” 鲁豪转头看向洛神。 “走,快带我去看看。”洛神皱眉急道。 鲁豪c姚荣等人立刻簇拥着洛神往屋外走去。 出了屋子,看着满天的星空,洛神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鲁豪,呼了口气:“其实我不叫洛神,我叫哪咤。” 鲁豪目瞪口呆地看着洛神飞上了天空,一道白光射来,鲁豪炸成了碎末。 哪咤在空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道接着一道的白光,姚荣死了。 城中主事的官员c将领一个个倒下了。 游魂关外,喊杀声震天,无数将士在姜崇禹的指挥下,向关隘冲去。 游魂关里,没有了指挥的士兵们如同无头的苍蝇,慌乱成了一团 孟津,长戈林立,旌旗猎猎,十七万大军军容威严c整齐排列。 姬武王周发左手黄钺,右手白旄,在姜尚和姬公遂的陪同下,一步一步登上了拜将台 “主人,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位了。”年轻人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老人,一脸恭顺地道:“按您的吩咐,把他们分别安排到了4c5号基地。” 老人点了点头,问道:“那里有消息了吗?” 年轻人恭恭敬敬道:“有,阴阳刚回来过,只说了一句‘行动’,又回去了。” 老人笑了笑,悠悠叹了口气道:“那就行动吧,胜败也就看这一次了。有什么消息,无论好坏,第一时间告诉我。” “什么?他们竟向朝歌进军了?”戾王又惊又怒,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反了,真是反了,这群无君无父c不忠不义的贼子,竟敢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举。来人,速请国师过来。” 一会儿,申公豹入了大殿,向戾王行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位 戾王见申公豹进来,兀自气哼哼地道:“国师,你与天君们一直力劝我兵伐西岐,次次皆是不利。如今周发称王,纠集诸侯,挥师十余万,向我朝歌进发。我朝歌早已损兵折将,又该如何抵挡?” 申公豹一揖道:“大王休要焦躁,大王陷此危局,也是为了天庭神战。故此天庭感念大王的赤诚之心,派遣了各路上神六十七位已下凡间,与王后c我,还有三位天君共计七十二位上神,相助大王,共抗西岐。此等上神之数,暗合天理地煞,齐聚凡间,必无败理,还请大王莫要担心。” 一听天庭派下那么多上神,戾王的眉头稍稍展开,但又叹口气道:“虽是到了这么多上神c天君,可眼下西岐拥兵十七万,声势浩大。如此兵马,却也不是光靠诸位上神便可敌得住的,我手里现在兵马不多,却还是忧心忡忡啊。” 申公豹微微一笑道:“大王放心,此事我与几位天君也商议过。大王这里虽是兵马不多,可是若想聚起一支大军,也非难事。朝歌城中贵族c富户便是极多,那些贵族c富户家中都有无数的奴隶。大王可向他们将奴隶征来,充作大军。如此,莫说十余万,恐怕数十万都不成问题。” 戾王想了想,又有些忧虑道:“可是那些奴隶都是这些贵族c富户的私产,如何便肯舍了出来?再说那些奴隶,都是下贱至极的东西,并未享我大汤半点恩惠,也无忠君爱国之心,如何又肯舍了性命去战西岐?” 申公豹胸有成竹道:“大王,此战关系到天庭命脉,不容小觑。故天帝已有旨意,凡在此战中,出力贡献大者,死后神魂皆可上到天庭,封做上神。此乃绝世的良机,哪怕那些贵族c富户不争先恐后将奴隶送来?至于奴隶么,呵呵,大王可下一道旨意,如有不畏生死c奋力杀敌c军功大者,战后皆可脱了奴籍,做了平民。如此又何怕那些奴隶不效死力?” 戾王闻言,又惊又喜道:“国师,你所言的,可是真的?有大功之人果真便可封神吗?那本王呢?本王对天庭一贯忠心耿耿,尽力为天庭做事,也可封神吗?本王的两个子嗣,如今都还陷在西岐,生死未卜,也可封神吗?” 申公豹面带笑容,连连点头道:“大王放心,这天下的功劳,又有哪一个可与大王的相比?大王只要听着天庭的吩咐,尽力为天庭做事,他日莫说封神,便是天君,也该封的。到了那时,在下也要巴结着大王,请大王提携呢。至于两位殿下,为了天庭受苦受难,天庭也是看在眼里,也定当可以封神了。” 戾王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说,好说,有天庭如此恩赏,我等又怎会不去尽力。国师放心,明日本王就下诏书,令各家贵族c富户献上奴隶。” 申公豹又一揖道:“大王,上神下凡助阵之事,还望大王下令保密。若是泄露了出去,让西岐那里的魔神听去,恐怕不利。” 戾王点了点头,看着殿内守候着的侍卫c宫女,眼神阴霾,突然高声叫道:“来人,宣禁卫军上殿。” 一队禁卫军披甲执戈上了大殿。 戾王冷笑一声,指着殿里的侍卫c宫女,沉声道:“来人,将这些废物都给我斩了,不许让他们言语,若是听他们说了一句话,所有人的脑袋都保不住。” 话音刚落,那些侍卫c宫女的脸色就变了,刚要叫嚷。禁卫军们如何能干,急上前一个个都捂住了嘴,抽出长剑,割了喉咙。 戾王看着申公豹笑道:“国师,如何?哪里还需要下令保密?这下断无泄密的可能了。” 申公豹一揖到地,口中只道:“大王圣明。” 第二日,封神之说一经公开,朝歌城顿时沸腾开了,各家贵族c富户争相踊跃,无不拣选着家中精壮的奴隶送来从军。更有那些少年子弟,也拿着兵器,披甲贯袍,吵嚷着要上阵杀敌。 不过数日,朝歌竟已聚拢了七十万大军,只把戾王笑得合不拢嘴,赶忙拜护国武成王蓝飞虎为大将军,统领全军,择日与西岐决战。 “武成王,如今西岐十七万大军压境,我这里也准备了七十万大军。”戾王看着面前跪着的唯一仅剩的军中名将,问道:“你觉得如何应对才好?可有必胜的把握?” “大王,以七十万对十七万,臣若还说没必胜的把握,那真是丢人到家了。至于如何应对么?” 蓝飞虎一抱拳,呵呵笑着,又想了想,沉声道:“大王,若是便如之前,我朝歌兵微将寡,自然唯有 死守城池一个办法。可如今我们拥有如此众多的兵力,若还局促在这朝歌城里,则反而施展不开,浪费了大好的局面。朝歌城外七十里处有片牧野之地,最是开阔,极适合大军展开。莫如便让微臣领着大军前往牧野,将阵势摆开,全歼了西岐。” 戾王听了大喜道:“好,不愧是我大汤军中的名将,只是” 蓝飞虎抬头看着戾王。 戾王犹豫道:“只是我却还有一事担忧,如今大军虽是凑齐,可多是奴隶,却无军官。可要本王将宫中禁卫都交了给你,让他们来做军官?” 蓝飞虎笑道:“大王,不必忧烦。宫中禁卫护着大王周全,如何便能轻动?如今大军确实少些军官,不过我蓝家世代便为大汤的将领,家中一千家将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过来的,个个都在军中跌摸滚打多年,都是做军官的好材料,此时正可派上用场。上了战阵,我也熟悉他们,用起来更是如臂使指,自然横扫西岐,不在话下。” 戾王连连点头,叹道:“你是我的舅哥,自然是我最信之人,只管放手施为便是。所幸我大汤还有武成王你这等名将坐镇,也算祖宗护佑了。如此本王便祝将军旗开得胜,到时扫平西岐c生擒周发,立下大功。你我二人到了天庭,同做上神。” 蓝飞虎领了大将军的印绶c令箭,回到了家中。 “蓝飞彪听令。”蓝飞虎将一支令箭扔在地上:“着你领五十家将,出朝歌,刺探西岐军情。” “大哥。”蓝飞彪看着大哥,惊怒道:“我不去。大哥,事到如今了,你还想着保那个昏君吗?” 蓝飞虎摇摇头,轻哼一声道:“保他?怎么可能?” 蓝飞彪一愣,顿时喜道:“哥,你终于想通啦?” “想通?你我兄弟,告诉你也无妨。自你姐姐和嫂子去了那天,我就发誓报仇,再不保那昏君。” 蓝飞虎微微一笑道:“那日,若不是我及早将消息传给西岐,西岐如何能够准备得那么充分,竟将两位殿下给擒杀了。” 蓝飞彪听了,苦笑一声道:“原来哥哥早有打算,只是一直瞒着我而已,真是把我坑得好苦。可是既然如此,你还要我去刺探西岐军情做甚?” 蓝飞虎笑了笑道:“如今大王聚了七十万奴隶大军,你若不去送信,西岐如何能做准备?你且告诉武王,我如今便统辖着这七十万大军,让他长驱直入,高枕无忧便是。” “教授,教授。”刘秘书冲了进来:“教授,监测到又有六十七个仿真人苏醒了。” “六十七个?”徐教授默默算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道:“也就是说只剩下一个没苏醒了吗?” 刘秘书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问徐教授道:“教授,要不要赶紧把齐鹏飞他们召回来通知一声啊?还有要不要赶紧给上面打报告,派出增援啊?” “哈哈,不用了,刘秘书。”克劳德上校带着两个手下大笑着闯了进来:“放心吧,增援之类都来不及了,很快就没事了。” “好啊。”姜尚笑道:“真是麻烦蓝将军跑这一趟。上次已经很感激武成王的消息了,这次大军却掌握在武成王的手里,我们也就更放心了。” 蓝飞彪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忍住,又问道:“丞相,末将却有一事,还想相询,但求丞相莫怪。” 姜尚立刻道:“将军但说,此处都是自己人,又有何问不得的?” 蓝飞彪一揖道:“丞相,那申公豹对戾王道,天庭有旨,此次神战立下大功之人,便可上到天庭,封做上神。末将却不知,西岐和朝歌,哪里才真是天庭的势力?” 姜尚还未说话,一边的哪咤不住冷笑道:“自然我们才是天庭上神,他们只是魔神而已。至于封神之事,哈哈,哪里便有这样的好事?竟有神好封?” 话刚说完,哪咤便见蓝飞彪原本期待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帐中各个将领,连带武王一下子都颓丧了起来。 “咳,咳”姜尚见哪咤一句话,就将众人的心气儿都弄没了,眉头一皱,却怕大战在即,此时失了军心c人心,大为不妙,赶紧道:“哪咤的意思是呃如今天庭之中,神位都有定数,虽是有心封神,但人多粥少,却也分不过来,只能按着功劳大小,才排神位。不过” 帐中的众人本被哪咤说的心灰意冷,此时听姜尚突然有了转折,皆竖起耳朵仔细来听,只唯恐漏了一句。 “不过天庭之中,除了神位,尚缺许多天兵天将。凡在此战中立下功劳的,功劳极大者确可封神;一般大的,便可当上天将;功劳小的么,只能做了天兵了。”姜尚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老夫实在汗颜,对不起大家,确是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封神位啊。至于朝歌那里传闻的封神,实在是他们无耻,欺瞒着大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光年卫星 “哪里话,丞相客气了,本来我就奇怪,哪里便就如此好的运气?我等何德何能竟就能做了上神?” “是啊是啊,能到了天庭,莫说天将,就算做个天兵,也是光宗耀祖了,丞相何必挂怀?” “哪里哪里,将军哪里便能做了天兵?莫说天将,便是上神也是能够争上一争的,日后在下若做了天兵,还望将军多多提携照拂了。” 帐中顿时议论纷纷,每个人都精神大振c喜笑颜开。 哪咤看着姜尚,神情极是古怪。 杨戬和雷震子看着姜尚,满脸都是崇拜。 姜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轻吁了口气。 “上校,你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徐教授看着不请自入的克劳德上校,皱了皱眉头。 克劳德上校自顾自坐下,看了看时间,笑着道:“教授,你放心,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的特战部队已经到达了阿富汗和越南。看着时间,再过一会儿,就该对‘生命地球’设在那里的两个基地那里发起攻击了。哦,对了,去法国的部队也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徐教授一愣,眉头顿时有些舒展开了,忙问道:“上校,你的意思是?能不能说得明白些。” 克劳德上校呵呵一笑道:“阿富汗和越南在一百多年前的战争中形成了许多地下隧道和地下工事。我们经过缜密的侦察,发现‘生命地球’利用这些本已荒废的隧道和工事建立了他们自己的基地。前些日子,我们的人发现他们将许多头盔分别送进了这两个地方的基地。于是经过确认后,我们派出了部队,准备马上行动,消灭他们。估计都等不到你把你的人召回,他们就会被消灭了,你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在伊星遇到什么危险了。” “哦,呵呵,好啊,那是好事。”徐教授一听齐鹏飞等人安全了,立刻放下了悬着的心,又问道:“那上校说得法国?” “哦。”上校点了点头,道:“那个组织还是相当狡猾,相当有实力的。他们在法国艾菲尔铁塔旁边竟也设了一个基地,不过很早就启用了。据我们了解,那里头盔的数量并不多。因为外交手续的问题,我们的人行动稍微慢了些,刚刚才出发,所以我也只能现在才来这里,通知教授。” “呵呵,这样我也放心了。”刘秘书也笑道:“那上校先坐,我去给你们倒几杯咖啡。” “不用了,刘秘书。”上校忙摆手道:“你先留一留,有些事情还是希望能有基地的人一起听一下才好。” 刘秘书停下脚步,看着徐教授。 徐教授又皱了皱眉头,看着上校,问道:“上校,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那么严重吗?” 上校哼哼冷笑了几声,道:“徐教授,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可不光是发现了那些‘生命地球’的基地那么简单。我们还在我们内部挖出了许多他们的卧底和间谍。你是基地的总负责人,很多事情还是要和你通报一下的。” “唉,到时候打赢了,你们便是可以脱了奴籍了,可惜你们的家人c孩子还在那些老爷们的手里。你们又用什么可以去赎了他们?”一个军官叹了口气,又神秘兮兮道:“我听说西岐那里可有说法,只要这里投诚过去的奴隶,连着家人,一起都能脱了奴籍呢。” “队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奴隶眼睛一亮,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又何必要骗你们。”军官一脸鄙夷:“西岐若是胜了,朝歌的那些老爷们个个可都成了战俘,他们能不能保住自己不做奴隶都已经是两说了,哪里还能再顾着你们?” 说罢,军官背着手,哼着小曲走了。 奴隶们坐在地上,面面相觑。 “哼,我们拼死拼活,最后便是除去了奴隶的身份,他们什么都不用干,竟就能去做了上神?”一个奴隶恨恨道。 “是啊。就我那个主人,肥得和头猪没什么两样,天天只知道对我们这些奴隶鞭打虐待,若真成了上神,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凡人的好日子过?”另一个奴隶也是愤愤不已。 “呵呵,一样是除去奴隶的身份,还不如投了西岐反了朝歌。那样我们还有一份投诚的功劳,还能救了家人c孩子呢。”一个奴隶想了想道。 “这能成吗?”一个奴隶担心道。 “切,有什么不能成的。”一个奴隶咧着嘴笑道:“我听说到时候,自会有人带头,我们只要跟着带头的人就行了。” “上校,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徐教授慢慢坐到椅子上,看着克劳德上校。 上校笑了笑道:“教授,既然你那么心急,那我就详详细细和你说一下情况。” “当初,我曾告诉过你联合国特别联络处有一个级别很高的间谍,我还让你保密的,记得吗?”上校看着徐教授问道。 徐教授点了点头。 “很好,于是我们派人跟住了他。结果几天后的夜里,他去了一个咖啡馆,很快那个区域的能量供应都被切断了,所有的监控和灯光都没了,他被人趁机救走了。”上校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下:“跟踪他的人全部被杀害了,都是我的人,都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人。” “监控没了?”徐教授一呆,又想起什么,问道:“那天上的卫星监控呢?还能看到当时的情景吗?” “呵呵。”上校苦笑了下:“是的,我们也想到了,我们调了卫星监控,可惜当时有人在这个区域发射了极强的干扰波,卫星全部被干扰了,什么都没记录下来。” “这”徐教授皱起眉头:“那人后来找到了吗?” “你别着急,教授,听我慢慢和你讲。”上校笑着道:“本来我们也以为线索全都断了,已经绝望了。可是后来我们得到消息,中国发明了一套新型设备可以帮助我们。” “哦,是什么?”徐教授一听是自己国家的科技发明,顿时,也来了兴趣,两个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上校。 上校回答道:“也是监控卫星,不过不是那种普通的卫星,而是光年卫星。” “光年卫星?”徐教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有些怔住了。 “是的,是一种被发射到宇宙中的卫星,与地球的距离是以光年为计量单位的。”上校耸了耸肩:“由于只是刚刚研发出来,所以目前距离地球最远的只有十二分之一光年而已。不过所幸目前发射的这些卫星已经覆盖了整个地球。” “这样的卫星”徐教授陷入了沉思。 “是的,它捕捉到地球反射的光线都是一个月前的,于是它看到的情景便是一个月前发生的情景。所以当时那个间谍逃跑时动用的干扰波对它便没了效力。我们通过它回馈的图像,发现那个间谍被带进了一栋楼房。我们暗中搜查了那栋楼房,比对了在那栋楼房里出来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间谍。后来,我们发现在那栋楼房里隐藏着一个整容医院。于是我们将进入那幢大楼和从那张大楼出来的人进行对比,发现了那个被整容后的间谍。”上校笑了笑道:“据说贵国发射这样的卫星,是为了针对历史的研究。贵国的设想,卫星如果能够发射到距离地球一千光年的轨道,那么传输回来的将是地球上一千年前发生的故事。却没想到,第一次派用处,竟是被用来破了这么个棘手的案子。” “呵呵。”徐教授点着头,笑了笑:“我为我国内的同行感到骄傲。” “嗯。”上校点了点头:“那个间谍以为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于是肆无忌惮地在外面随意活动,又被我们盯上跟踪。通过他,我们找到了很多线索,继而也发现了那些基地。” 牧野,一片辽阔的土地,往昔平静安宁的地方,如今却布满了正待交战的战士们。 一边是以西岐为首的十七万诸侯联军。 另一边,便是以奴隶为主的朝歌七十万大军。出征前的最后一刻,戾王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将他的禁卫军悉数派出,充入了七十万大军中。 申公豹c妲己和三大天君升上了天空。 “姜尚,尔等跳梁小丑,也敢自称上神?可敢与我们一战?”秦天君高声喝道。 “有何不敢?”姜尚哈哈大笑,与哪咤等人一起飞到空中。 “哼,此地乃是凡人的战场,我等既然为神,就须心怀慈悲,不该在此大战,误伤凡人。”秦天君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姜尚,我等另寻战场如何?” 姜尚看了看远处的蓝飞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吧。”秦天君带头向远处飞去,申公豹等人紧紧跟随。 姜尚与哪咤c雷震子互看一眼,展动翅膀,跟了过去。 杨戬的脸色却不太好,竟是呆立着愣了一愣,这才追了下去。 飞近一个峡谷,秦天君等人停住了。 “你们把战场选在这里?”姜尚也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秦天君:“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如今有五个人,便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 秦天君一阵冷笑道:“难道你怕了吗?” 哪咤在旁拍了拍手,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远处一个黑点飞了过来,越飞越近,越飞越大,到了跟前,却也是一个扇着翅膀的仿真人。 仿真人持着弓箭,看着秦天君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叫羿始,是1号库的监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火烧摘星楼 几个黑影突然从山丘后扑了出来,地道口的哨兵顿时栽倒在了地上。黑影挥了挥手,一队队特勤战士手持武器,掩了上来。 一个战士将背着的箱子拿下来,放在地上,箱子打开后,他熟练地按了几下。 箱子里顿时发出一阵嗡嗡声,十几只金色的甲虫盘旋了起来,飞进了地道。 看着羿始,秦天君哼了一声:“原来你们也准备了后手。” 姜尚轻笑一声道:“你们比我们人多,既然放手一战,自然人数相当才算公平。” “呵呵。”秦天君抚掌大笑道:“公平吗?很好,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公平?什么才叫后手?” 申公豹突然将唇一嘬,一声嘹亮的口哨顿时响彻天地。 峡谷中徐徐飞起六十余人,将姜尚等人围在中间。 看着姜尚五人背贴背靠在一起,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秦天君哈哈一笑道:“今日我却要看看还有什么能救了你们?” 羿始的脸色也是极不好看,将手探进怀里,扣住一件东西,突然小声对四个人道:“一会儿,我喊跑的时候,你们立刻召回,千万莫要管我。” “这怎么行?”姜尚不住摇头:“我们哪里便是这么没义气的人?竟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羿始苦笑道:“你们不知,我是1号库的监察,自然有些办法可以对付他们,只是若是你们在场,我却有些顾忌,怕殃及你们。” “这”姜尚犹豫了下。 “行了。”哪咤突然道:“姜尚,战场上没什么婆婆妈妈的,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听羿始的命令召回了,也许羿始真有办法。” 地下工事里,三十多人戴着头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边许多人来来回回,不停忙碌着。 墙壁上十几只金色的甲虫停在那里。 触角转动着,一只甲虫抬起了前爪,使劲搓了搓,顿时一团强光从它的身体里爆了出来。 十几团强光从地下工事的各个角落里爆起,照亮了整个坑道。 强光只持续了几秒,便暗了下去。房间里一下子了无声息,所有的人全都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就连戴头盔的也是一样,竟是再无一个活人。 另一个地方的地下坑道里,几乎同时也上演着同样的事情 啪c啪c啪c啪c啪突然围住姜尚等人的仿真人抽搐着c痉挛着,从空中跌了下去。 秦天君顿时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们这是怎么了?这这都是死了吗? 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姜尚等人一头雾水。羿始也搞不懂,却把怀里扣着东西的手慢慢松开了。 仔细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仿真人,姜尚突然看着秦天君笑道:“秦完,我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好象你留的后手都是已经没什么用了。此刻似乎还真的只有公平一战了。” 秦天君脸色铁青,突然向外一蹿,高声喝道:“分开,跑。” 顿时申公豹等人四散飞了出去。 看到秦天君等人竟是不战而退了,姜尚等人也是愣了一愣,立刻分头缀了下去。 “好了。”克劳德上校接了一个电话,又把手机揣入怀里,笑眯眯对徐教授道:“在你们这里要用这种老旧的手机,实在是不方便。不过还算好,越南和阿富汗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共缴获了头盔六十七个。” 徐教授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蓝飞虎看着对面的西岐大军,眯起眼睛,想了一想,下令道:“禁卫军听令。” 禁卫军统领立刻向前一步,拱手抱拳。 “本帅命你率禁卫军战车一百,军士三千,做箭矢之锋,直插西岐的中军。”蓝飞虎下令道。 禁卫军统领一愣,迟疑道:“大人,大王命我等前来,乃是压阵之用。大人这里放着这许多奴隶炮灰不用,为何让我等去打头阵?” 蓝飞虎哼了一声道:“这西岐乃是诸侯联军,阵型杂乱,若是主阵一散,西岐必是大败。故我命你这等精锐冲锋,以斧凿之势冲破敌军,我这里率大军随后掩杀,必可击溃西岐。怎么?你是不愿吗?” 禁卫军统领怒道:“大人,斧凿冲阵,我也是听过,可那是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之举。如今大人放着七十万大军,只需一路碾压过去,便可大胜,如何竟要用这冒险之举。” 蓝飞虎听了,顿时勃然大怒:“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行军作战哪有一定之规?本帅所思,岂是你这个小小的统领能够看透的?如今本帅已下军令,你可是要抗命不成?” 禁卫军统领哼哼冷笑道:“大人言重,小人区区一个统领,怎敢抗命?只是天地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我且听你,此战之后,我定要在大王面前,讨回一个公道。” 蓝飞虎哈哈大笑道:“你个糊涂的统领,我竟不知你是如何做了这个位子?此战过后,我便是立下不世战功的肱股大臣,大王封我赏我还来不及,哪里还讨什么公道?我只劝你立时接令,快快出兵,不然被我治一个抗命的罪过,便是可怜至极了。” 禁卫军统领一咬牙,沉声道:“属下接令。”扭头又对下属禁卫军喝道:“上战车,随我冲锋。” 看着前方禁卫军的战车疾速而来,武王沉声喝道:“南宫宜听令。” “末将在。”南宫宜立刻站出,向武王躬身抱拳。 武王下令道:“命你率前锋五千c战车两百前去迎战。” 南宫适大吼一声:“末将得令。”便上了战车,率着前锋营冲了出去。 “弓箭手准备。”武王又喝道。 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向了远处。 “放。”密集的箭矢飞上天空,向远处禁卫军的战车扎了下去。 看着禁卫军在密集的箭雨中人仰马翻,蓝飞虎笑了笑,突然下令道:“众军听令,全军出击,消灭禁卫军。” 朝歌的贵族c将领顿时全都呆立石化了,奴隶军们也怀疑着自己的耳朵,呆呆看着蓝飞虎。 “戾王无道,我蓝飞虎便就反了。”蓝飞虎肃声喝道:“来人,先将这些戾王的走狗押了下去,全军出击。” 奴隶军顿时欢声雷动c士气高昂,挥舞着兵器,向禁卫军冲杀了过去。 “好了,既然大麻烦都解决了,那我也放心了,后面的时间就很充裕了。”克劳德上校笑了笑,一脸的轻松:“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聊下这里的间谍吧。” “虽然那个特别联络处的间谍还是被我们找到了,可是我们当初发现并追踪他的消息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克劳德上校故意皱着眉头,继续娓娓道来:“之前2号库的机密又是怎么被‘生命地球’获知的呢?欧洲部要处置查尔斯他们的事情又是怎么传出去的呢?我们一直在深思。于是我们对所有可能的知情人都展开了调查,甚至我们故意向所有的怀疑对象分别泄露了不同的机密,以方便我们的排摸和调查。通过被泄密的机密,我们顺藤摸瓜,很顺利的,埋在联合国,埋在基地里的一颗颗钉子都被成功起了出来。” 说到这里,克劳德上校止不住的得意:“所以最近我也常往你这里跑,向你泄露了不少机密。很奇怪,但凡泄露到你这里的机密,竟全都会被传了出去。尤其关于那些救走查尔斯的警卫的消息,在我们内部,我只告诉了你。结果第二天,那些警卫们就全被干掉了。” “不,不可能。”刘秘书发了疯似地大叫着:“教授教授不可能是他们的间谍。” “败了,大王,败了。”一个侍卫气急败坏地跑进了大殿:“大王,蓝飞虎率奴隶军临阵倒戈,禁卫军全军覆没。如今西岐的大军与奴隶军合成一股,正漫山遍野,向我朝歌进发。” “什么?”戾王呆呆地瘫倒在了王位上,突然又坐直身子,急急问道:“那国师呢?那些天君呢?本王的王后呢?” “他们他们”侍卫低着头,喃喃道:“听说他们与姜尚等魔神大战,也是败了,正四散奔逃。” “哈哈,本王为王一生,纵横一世,如今却是大势已去。”戾王大笑着,神情竟是一下苍老了许多:“也罢,你你找些人,背上柴薪,堆到摘星楼吧。” 侍卫一惊,迟疑道:“大王,这这” 戾王眼一瞪:“如今你见本王已是走投无路,也是不听本王的命令了吗?” 侍卫忙跪下,拼命磕头道:“大王,微臣不敢,微臣遵旨。” 戾王等侍卫走了,顿时忍不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 哭罢,戾王起身,走出大殿,来到宗庙,看着历代祖宗的牌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再爬起身来,步履蹒跚向摘星楼走去。 摘星楼下已经堆满了柴薪,戾王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卫,向摘星楼上走去。 上到顶楼,戾王抓起堆在墙角的一大坛酒,拍碎封泥,大口灌了起来。 “哈哈,哈哈。”戾王抹了抹嘴,全然不顾已湿透了的前襟,摇晃着来到栏杆前:“本王乃是真命天子,纵横天下,绝无一人可以侮辱本王,绝无一人可以来杀本王。” 顺手把手里的酒坛子往外扔出,戾王趴在栏杆上看着酒坛子在柴薪上摔得粉碎,剩余的半坛子酒淋得柴薪上到处都是。 “我是大王,我是大王。”戾王嘴里无数遍地念叨着,转身在楼里踅摸着:“没有人可以杀我,没有人可以杀我” 油灯,桌上有一盏油灯,不停跳跃着火花。 戾王一把抓起油灯,又蹒跚到栏杆前:“我是大王,没有人可以杀我,没有人可以杀我” 油灯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飞出了摘星楼,掉在柴薪上。 浓烟滚滚,烈焰滔滔,摘星楼里只有戾王凄厉的叫声:“我是大王,没有人可以杀我,没有人可以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仙儿? “教授?哈哈。”克劳德上校笑着,突然脸孔一板,面色一肃,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教授是那间谍?” 徐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上校。 “教授,我们确实怀疑过你,调查过你。不过还好,你并没有让我们失望,你倒还真不是那该死的间谍。”克劳德上校看着教授,笑了笑,又转向刘秘书:“刘秘书,真正的间谍是你。你利用自己的身份的便利,接近教授,窃听教授的谈话,窃取教授这里的机密。你才是那个间谍。” “不可能。”徐教授叫了起来,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刘秘书,恳切地对克劳德上校道:“上校,麻烦你们再好好查查,当初杜伟事件的时候,刘秘书可是豁出了性命来救的我,她她怎么可能会是‘生命地球’的间谍呢?” “教授,刘秘书当初救你,是因为你还有用。有你的存在,她才可以留在基地里,套取到那许多情报。若是你不在了,换了一个负责人,恐怕她这个秘书便也当到头了。” 克劳德上校哼了一声,看了看刘秘书,对徐教授道:“杜伟可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战高手,对武器的运用c对人体构造的认知已经烂熟于心,若是真心想杀一个人,绝不会偏离要害一丝一毫,可偏偏刘秘书就逃过了他的毒手,只是受了伤而已。如果不是杜伟手下留情,我是打死也不会信的。我们推测,杜伟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射伤她,想让她更方便地洗白自己,好得到你最大的信任。” 刘秘书哼了一声,冷笑着道:“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被你看出了破绽,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把我带走也就是了,不过别想从我嘴里能够再套出些什么。” 克劳德上校哈哈一笑道:“刘秘书,如今你们的五个基地已经被我们破获了三个,绝大部分头盔也都追回来了,你们对我们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你觉得你的情报还那么重要吗?况且现在全球各地都在收网,每天,每个小时,都会有你们的人落网,难道我就非要从你的嘴里来获得情报吗?请吧,刘秘书,你也好好想一想,是愿意和我们合作?还是准备下半辈子便在阴森的黑牢里度过?” 刘秘书低着头,整个人仿佛都被抽去了生命力,瞬间苍老了许多。 克劳德上校的手下走了上来,将刘秘书带了出去 妲己拼命地拍打着双翼,向王宫冲去,杨戬在后死追不舍,王宫的方向已是火光冲天。 妲己一头冲进王宫,杨戬也跟了进来。 “杨戬,你这么穷追猛打,一点旧情也不念吗?”妲己站在地上,转身看着立在自己身后的杨戬冷冷地道。 “仙儿,我该叫你仙儿,还是妲己?我竟瞎了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妲己。” 杨戬看着妲己,眼里竟有几分悲意:“桃源部那些人那么好,灵姑c小芽儿哪个都喜欢你,哪个都念着你,可你竟然纵容你的大军将他们屠了,你可对得起他们吗?” “哈哈。”妲己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纵容大军哈哈你竟把这笔帐算在我的头上也罢,反正我已是败了,组织也失败了。我忍受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竟全是一场空而已,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死在谁的手里也是一样,倒不如死在你手里的干脆,你来吧。” 妲己跪倒在地上,闭起了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泪珠,晶莹剔透,映着四周的宫苑楼阁痛不欲生的回忆被攻陷的城楼里,东伯侯的府邸外,士兵们欢呼着胜利,四处劫掠她被秦天君压在身下,肆意地蹂躏着等秦天君兴尽起身,狞笑着离开,她才勉强收拾起衣衫,飞去桃源部桃源部里已是一片火海 杨戬一步步走向妲己,抽出燧皇剑妲己的身子颤抖着,竟是没有召回杨戬咬咬牙,举起了剑 “不要,大哥哥,不要。” 杨戬握剑的手抖了一下,猛然回头 小芽儿 远远的,灵姑拖着小芽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那天,我到晚了,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死人我好怕,我好怕你会出事,我好怕灵姑会出事,我好怕小芽儿会出事” 妲己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还好,最后我总算看到了她们我杀了企图强暴灵姑的那些士兵,将她们姐妹二人带了回来。那时,我才知道你已经走了。” 妲己看着杨戬,脸上挂着泪痕,凄然笑道:“刚才小芽儿叫的时候,你那一瞬间的回头,看着灵姑那发亮的眼神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恨我,为什么你会为了灵姑c为了小芽儿想杀我我真傻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我。” 杨戬低着头,叹了口气,徐徐道:“曾经我也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直到那天我看到桃源部的尸山火海c残瓦余烬我才知道我的心里的痛” 灵姑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抓着衣角,只是手足无措:“怎么会?杨大哥,这怎么可能?我哪有仙儿不妲己姑娘那么好看?” 杨戬转过头,看着灵姑,柔声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有你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好温暖,才会有一种家才有的感觉” “大哥哥。”小芽儿拉着杨戬的衣襟,抬着头,眼睛里满是期盼:“姐姐和我都还活着,都没事,你可以不杀仙儿姐姐了吗?” 杨戬长叹一声,回头看着妲己:“我也不想杀你,可是你终是逃不过的,你召回吧,好吗?我不想让灵姑,不想让小芽儿难过。” 妲己点点头,弯下腰,摸了摸小芽儿的脸:“小芽儿,乖,姐姐是神,姐姐不会死,姐姐如今只是要抛下这副肮脏的躯壳,回到天庭那里去。你只乖乖在这里,不要伤心,听姐姐和大哥哥的话好吗?” 小芽儿看着妲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尽管不明白仙儿姐姐说的是什么,但是只要仙儿姐姐能够不死,她什么都无所谓。 “杨戬,你替我好好照顾灵姑,好好照顾小芽儿,不要当着她们的面砍我的头。”妲己对着杨戬笑了笑,轻轻地道,身子终于慢慢软倒在了地上。 “仙儿” “仙儿姐姐” 灵姑和小芽儿扑上前去,抱住妲己的身体,妲己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竟似昏迷了过去的样子。 “她没事,她的魂回到天庭了。”杨戬叹了口气,安慰着姐妹二人:“你们让一让,我要把她送去她该去的地方。” “大哥哥,你保证,仙儿姐姐不会死,会没事的是不是?”小芽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杨戬。 “你放心,哥哥向你保证,你的仙儿姐姐绝没有死。”杨戬抱起妲己的身体,向小芽儿郑重其事地点着头,飞上了天空 克劳德上校的手下押着垂头丧气的刘秘书走出了办公室。 上校的手机又响了,上校接听完后,笑嘻嘻地看着徐教授道:“巴黎开始交火了。” 巴黎,一栋小楼里,特战军人正堵着一间屋子,不停向里射击。 这里是繁华闹市,是居民区,却怕伤及无辜,特战部下达命令,只能强攻,不许动用那些甲壳虫状的强光武器。 妲己醒了过来,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抬眼望去,竟愣了一下。房间里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具尸体,几个人躲在推倒的桌椅橱柜后面,不停向外面射击着。控制台上丢着几个头盔,头盔下已空无一人,似乎全都召回了。 妲己忙扑倒在一个柜子后,顺手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了武器。 唰c唰,两道激光,屋里的两个人背后中枪,哼都没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秦完,你疯啦?”一条壮汉停下射击,朝另一个看着有些邪魅的年轻人惊恐地喊道:“那是赵江c是申公豹,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什么自己人?”秦完狞笑着:“董全,你可搞清楚,我们是雇佣军,是他们雇来的,他们的生死关我们什么事?我只要活下来就行。” “外面的听着,不要开枪了。”秦完高声大叫着:“我们投降。” 顿时激光停了下来。 唰,屋里又亮了一束光,秦完捂住胸口的大洞,满手堵不住的血。 “呵呵,我不舍得杀你却没想到竟是死在了你的手里”秦完看着手里端着枪,冷冷盯着自己的妲己,不停地笑着c喘着c咳嗽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董全看着一个个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满头的大汗。 “你放心,与你无关,我只是一定要杀了他,为我报仇。”妲己的语气冰冷冰冷的:“也为桃源部的那些人报仇。” 啪嗒,一支枪扔了出去。 “投降,我也投降。”妲己站起,甩了甩长发,举起双手,袅袅婷婷走了出去 庆功宴上,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一坛坛的美酒,一盘盘的佳肴川流不息。姬武王乐呵呵地接受着每个诸侯c每个大臣的敬贺。如今汤朝已经覆灭,姬朝已经建立,他已被尊奉为了姬朝的天子。 屋顶上,姜尚四人躺在瓦片上,看着漫天的星辰。 “终于大功告成了,我们四个人终于又可以在一起过上安宁的日子了。”姜尚喃喃地道。 杨戬坐了起来,看着其他三人,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我要领着灵姑和小芽儿过段自己的生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人事调动 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是那个老人躺在床上,手里不停地抚摸着一个头盔。 “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沉不住气?”老人的语气并不严厉,可年轻人却心头一凛。 “先生,确实出了些事。”年轻人硬着头皮道:“我们派去伊星的仿真人全军覆没了,如今只剩下查尔斯他们五个还在了。” “什么?”老人的眼里立刻闪过两道凌厉的光。 年轻人一哆嗦,又战战兢兢地道:“还有个好消息,利用最早报废的那些头盔,我们找到了头盔上的监视系统,如今我们正在想办法破解” “好消息?”老人冷笑一声:“如今都已全军覆没了,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年轻人立刻闭上嘴,可怜兮兮地站着,不敢再说什么。 “行了,你先退下去吧,让我想想该怎么做?”老人倚靠到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年轻人顿时如释重负,蹑手蹑脚地想退出房间。 “等监视系统破解了,你立刻来告诉我。”老人的眼睛没有睁开。 “是。”已快退到门口年轻人急忙转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一年,两年好几年过去了,每天杨戬都能扛着几头猎物回来,拿到山下,换回些钱财c衣食。 看着慢慢长大的小芽儿,看着每天洗衣做饭的灵姑,杨戬的心里暖暖的,永远都是开心的c满足的。 唉,杨戬突然心头一震,把肩头的獐子放在地上,走到灵姑面前,抚着灵姑的秀发,叹了口气道:“灵姑,天庭有事召我回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可能我此去便是一年半载见不到你们。你们互相照顾着,等我回来。” 灵姑笑了笑,依偎在杨戬怀里,摸着杨戬的脸庞道:“你尽管放心前去,家里有我,这些年你打了那么多猎物,也换回不少钱来,我都存着,应付个两三年都不成问题。只是等你回来,却不知小芽儿又会长高了多少” 摘下头盔,李天华只闻到一股粥香。 “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有事和你们谈。”徐教授悠悠叹了口气。 四个人捧着碗,有说有笑地将粥喝了个干净。 “教授,有什么事要宣布啊?”欧阳玉霖兴高采烈的:“我们这次表现不错吧?是不是有什么嘉奖啊?” 徐教授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告诉你们一声,这次特战队成功剿灭了‘生命地球’的三个基地,追回头盔一百五十五个,如今流落在外的头盔,除了欧洲组那四个外,便只有一个了。” 四个人互视了一眼,顿时一阵欢呼。 “其次。”徐教授苦笑一声,道:“这次你们的表现确实都是不错,我很欣慰。只是上级看了对你们的监控后,有一些人事上的变动。” “变动?”齐鹏飞一愣:“教授,怎么变啊?” 徐教授看着欧阳玉霖,无奈地摇摇头道:“欧阳玉霖,有人向联合特战指挥部推荐了你,所以指挥部下发了调令,你将被调去1号库任职。” “什么?”欧阳玉霖目瞪口呆。 徐教授也不理她,又看着李天华,长叹一声道:“李天华,其实你的表现非常优秀,但是你唉,我却不明白,那个妲己有什么好?竟能将你魅惑成这样,竟能让你私自将她放了?上头昨天刚刚看到你放跑妲己的那一幕,尤其震怒,已经下达了对你进行调查的命令。” “什么?李天华放走了妲己?”所有人看着李天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教授,那那现在是什么结果?”齐鹏飞结结巴巴地问道。 “现在特战指挥部的飞行器已在外面等着,欧阳玉霖,你马上出发,去指挥部报到。”徐教授仔细传达着上级的命令:“李天华,你你暂时停止执行任务,等待上级的处理决定。齐鹏飞和郑瑞雄,你们原任务不变。” “教授,教授,我不能停止任务。”李天华盯着徐教授,脑子里嗡嗡的,眼中满是哀求:“教授,我求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照顾完她们,我再回来。” “你”见李天华如此失态,教授也是一脸狐疑:“你先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天华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与教授说了,最后又道:“我放走妲己,并不是因为我被她魅惑。我只是不愿在小芽儿面前杀人,不愿她们姐妹俩伤心。再说那个妲己也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站错了队而已。” “唉。”徐教授叹了口气,道:“我看了后面的监控,也在奇怪,你既然被妲己魅惑了,又怎么会和那对姐妹生活在一起?不过无论你是不是喜欢妲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毕竟放走了你的敌人。” “教授”李天华满脸的绝望和祈求。 “教授。”齐鹏飞看着李天华,心里也满是不忍:“教授,李天华私自放走了妲己,确实不对,但也是事出有因,我相信他一定没有什么反叛的意思。况且就如同您刚才说的,头盔都被找回来了,应该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吧?” 徐教授点了点头,叹道:“幸亏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不然哪里会是暂时停职那么简单?那个妲己,还有董全都投降了,现在都在特战指挥部接受审讯呢。” 听到妲己没死,李天华倒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教授,李天华对那对姐妹也是真心实意,如果就这么不许他去了,实在太过残忍。”欧阳玉霖神色有些凄然:“教授,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功,李天华也是出生入死c功不可没,就算违反了一些规定,我们也不能太过绝情啊。” “对啊,教授,李天华也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郑瑞雄也求情道:“教授,能不能想想办法,稍微通融一下?” 徐教授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好吧,一会儿你先回伊星去。我写个报告申请对你的事情进行复议。虽然我知道对你最后的处理不会有什么变化,但至少能替你拖上一两个月,也够你和她们一起生活上几十年了。以后以后可能你再也去不了伊星了,不过我也会尽量保着你,不会让你背什么处分。” “教授,是我做错了事情,我不怕什么处分。”李天华的眼睛润湿了:“只要能让我再回去几十年,只要让我还能再照顾她们,回来后,怎样的处罚我都能接受。” 徐教授,点了点头,心情很是沉重。 “教授。”欧阳玉霖突然怯生生地道:“教授,您能不能帮我也想想办法?我能不能还是回去伊星?能不能不去1号库?” “唉,难啊,我也舍不得你走,和特战指挥部那里也提过意见了。可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来c你的战技十分突出,非常符合他们的需要;二来c你在伊星待过,有充足的经验可以传授给他们那些没去过的人;三来c如今遗失的头盔大多都找了回来,也不太需要你继续留在伊星了他们的飞行器已经停在外面,已经催过好几次了。”教授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突然看着欧阳玉霖,满腹狐疑道:“你你不会也象李天华那样,有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吧?” 欧阳玉霖笑了笑,笑容竟是极为的苦涩:“我哪有他那么好命,那人现在连我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人连我喜欢他都不知道。” 什么?这位大姐大也恋爱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欧阳玉霖。 “教授,能不能麻烦你,我求你,我只要十分钟不,五分钟不,一分钟,教授,我求你,就让我回去一分钟行吗?我马上回来,回来就乖乖去1号库报道。好不好?教授?”欧阳玉霖的眼睛里雾蒙蒙的。 “给你十分钟吧,你在那里还能待个两三天,你还得留出大把的时间去金字塔呢。我再想想办法,拖上他们一拖。” 徐教授叹了口气,又看向齐鹏飞和郑瑞雄:“我们看着仿真人在伊星活动,确实也给那里的人们带来了很多的影响,所以上级的意思是尽量减少仿真人的派遣。也许以后伊星的亚洲区就只剩你们两个人了,当然,现在还没完全定,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齐鹏飞想了想,道:“眼下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解决了,亚洲区遗落的头盔也只剩了一个,我们对那里情况也基本都已经熟悉了,暂时若是只有我们俩,也应该是能应付了。” 徐教授点了点头:“好,那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姬公遂正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着。自从战事结束了,他突然无所事事了起来。散合生每天忙得跟什么似的,接待各路来朝拜的诸侯,按着各位功臣的功劳分封新的诸侯国,收拢百姓c安排生产姬公遂也想帮忙,可哪里也插不上手。 唉,那个哪咤呢?那个小屁孩上神呢?那个人小鬼大c说话却极老成的上神呢?怎么就回天庭了呢?平日里天天被她烦着,倒不觉得啥,现在无聊至极了,却开始想她了。若是有她在,许是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我是个女人 “好你个姬公遂,现在架子越来越大了,连我到了也不出来迎接?还大模大样地在床上躺着?” 姬公遂睁开眼睛,一个半大的小屁孩儿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哪咤?哪咤上神?您您回来了?”姬公遂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屁儿孩儿。 哪咤点了点头,有点酸溜溜地道:“看你这么逍遥快活,我走了,是不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姬公遂呵呵一乐,故意嘻皮笑脸地道:“哪有,你这一走,我这里顿时冷冷清清的,我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聊得很。” 哪咤哈哈一笑,道:“那还不快去拿酒,我好好和你畅饮一番。” 姬公遂苦笑一声,道:“上神大人,我本来已经算是能喝的了,可您这酒量,叫我如何敢跟您喝?” 哪咤眼神有些凄苦,喃喃道:“没事,我今天不灌你,各喝各的就好,我只想你陪着我多喝一会儿。” 天渐渐黑了下来,早有丫鬟侍者点上了灯火,屋里还是亮堂堂的。 虽说哪咤真没灌酒,可姬公遂陪着哪咤喝,自己也把自己喝醉了。 “呵呵,你的酒量真差。”哪咤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坛子酒,看着已在地上不停呼噜的姬公遂,一颗眼泪滚落了下来:“你知道吗?你也别嫌我灌你酒,能这样和你喝酒,也就只有明天一天了。” 第二天,姬公遂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勉强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却看见哪咤正坐在自己对面,两条腿晃荡着,离地面足足有半尺高。 “大人,上神大人,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姬公遂苦笑道。 “什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哪咤翻了翻白眼:“我昨晚就没走,听了你一夜的呼噜。” “啊?上神大人辛苦。”姬公遂抓起床边的茶壶,猛往肚子里灌了一气,心说这上神大人刚回来,哪根筋又搭错地方了?竟也不去睡觉:“那上神大人要不要找个地方睡会儿?” “不了。”哪咤摇了摇头:“我们上神都是能熬夜的,少睡一个晚上,没什么事。” “可是”姬公遂看了看凌乱的床榻,为难着:“可是大人,您在这里,我没法踏踏实实地睡觉啊。” 哪咤哈哈一笑,道:“你都已经起来了,酒也醒了,哪里还要再睡?且起来一起喝酒便是。” 姬公遂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苦笑道:“上神大人,莫开玩笑,昨夜的残酒还没醒透呢,如何还能再喝?” 哪咤看着姬公遂,笑眯眯地道:“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姬公遂忙点头不迭道:“上神大人果然聪慧,果然英明,我这点胆色,竟全被大人看透了。” “你这点胆色”哪咤苦笑一下,心里竟浮现出姬公遂满身是血,兀自强撑不退的样子:“你在北崇望南台的时候,我已见识过你的胆色。” 姬公遂低下头,喃喃道:“那次也多亏了上神大人来救,不然今日也没这颗大好的头颅,能陪上神大人喝酒了。” “既然你那些残酒,都已化成了冷汗,又知道当年是我救了你的性命,姬公遂,如何还不肯爬起来陪我喝酒?”哪咤眼睛一瞪。 姬公遂耷拉着脸,看着哪咤道:“上神大人,我这条命虽然是您救下来的,可如今真的喝不动了啊。 哪咤看了姬公遂许久,突然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然道:“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逼你喝酒了,这顿喝完,以后就再也不逼你喝了。” “此话当真?”姬公遂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咬了咬牙看着哪咤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上神大人且去书房稍歇,我立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让他们多备些酒菜,再好好陪大人喝上一顿。” 哪咤笑了笑,站起身子,升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门。 姬公遂看着远去的哪咤的身影,咬了咬牙,跑到屋外墙根处,弯着腰,对着一株无辜的玫瑰,使劲用手指抠着自己的喉咙。 “呕”一阵惊天动地 哪咤坐在书房里,手托住腮帮子,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上神大人久等了。”姬公遂哈哈笑着走了进来,看着精神已是焕发了好多。身后几个仆从抬着酒c提着食盒跟了进来 夜了,哪咤劈手夺过姬公遂正准备往嘴里灌的酒:“不行,你不能再喝了,我不让你喝了,你再喝,便又是醉了。” “哈哈。”姬公遂大笑着,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大人说什么呢?说笑话吗?我姬公遂就算喝不过大人,可也是条好汉子,什么时候认过怂?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要了性命,也要把大人陪好,不然我还算是个人吗?” 哪咤只在那里咯咯地乱笑:“这里还真是落后,要是在我们那里,我便把你刚才的话记录下来,以后你不肯陪我喝了,再放给你看”笑着笑着,哪咤的眼眶红了,又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姬公遂,你知道吗?从小当别的女孩梦想的都是衣冠整齐c举止高雅c骑着白马c手捧着玫瑰的王子的时候,我一直幻想的都是精赤着上身,堵在那唯一的退路上,满身是血,为了自己的兄弟袍泽兀自死战不退的汉子。为了这,我妈一直骂我是个疯子,”哪咤笑了笑,笑声里带着一丝哽咽:“于是我进了军队,只想在军队里能遇到这么一个汉子。可是没有,如今的军队,如今的战争,只要一束激光便什么都没有了,哪里还给你什么机会去死战c去血战?于是我也知道自己蠢,知道自己永远也找不到那样的英雄。” 姬公遂听得稀里糊涂的,实在不明白哪咤在说些什么。 “直到我那天到了望南台,直到我看到了你”哪咤提起酒坛子,又灌下去半坛:“你在那里,半跪在地上,已是一个血人,手里的剑也远远抛在了一边。那个人举着剑,对你狞笑着,你却连躲也不肯躲,只看着他,高昂着你的头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我一直想找的那条汉子。” 姬公遂似也陷入了追忆,往嘴里倒了杯酒,苦笑了声,道:“我不是不肯躲,我那时已拼尽了全力,却已经再没力气可以去躲了。” 哪咤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伤心落寞:“姬公遂,你可知道我本来不是这个样子,我不是个孩子,我其实却是个女子。只是阴差阳错,只能变成现在的样子来示人。这里其实也有些人见过我变回女子的样子,可惜这些人里却没有你。你可想看一看我是个女人的样子?” 姬公遂正拎着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一听此言,立刻将酒壶c酒杯放下,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果然是上神大人,竟能变化,且变给我看,变个漂亮的给我看看。” 哪咤笑了笑,喃喃道:“我现在就变,只是不知道在你眼里,美是不美?” 慢慢的,哪咤在姬公遂面前慢慢变高了,孩童的稚气完全消退了,只有一个身材高挑c艳若桃李的女子站在了姬公遂的面前。 姬公遂刚端起的酒杯慢慢放下了 眼前的女子美艳得令人窒息,姬公遂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干干的,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美吗?我美吗?可有让你失望吗?”哪咤看着姬公遂,轻轻问道。 姬公遂机械地点着头,痴痴地看着:“美,我从未见过象你一般美的女子。” 哪咤轻笑一声,又道:“只是这只是我在这里的样子,若回了天庭,我也不是这副模样,不过在那里,我也不比现在差了多少。” 姬公遂只是呆呆地看着,却说不出话来。 “呵呵,这两日天天逼着你喝酒,今天又给你看我的样子,只是因为我要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的模样,让你把我记在心里,不要再把我记成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哪咤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只是我不敢给你看,在你清醒的时候,在没喝酒的时候,我不敢,真的不敢我怕你笑话我,怕你觉得我难看” “可是现在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再不给你看,就真没机会了。”哪咤走到姬公遂身边,蹲下身子,把手环在姬公遂的肩上,把脸贴住姬公遂的脸庞:“姬公遂,再见,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哪咤在姬公遂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嘴唇很湿润也很柔软。哪咤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姬公遂只觉得脸上冰冰的c凉凉的,伸手一摸,满手都是湿漉漉的,舔了下手指,咸咸的 姬公遂猛地站起,冲出房间,皎洁的又大又圆的月亮下,一个身影正翩翩向上,慢慢变成了一个黑点 “你能不走吗?你能留下吗?”姬公遂喃喃地道,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突然大声叫道:“你能不走吗?你能留下吗?你能留下来吗?” 姬公遂的身子慢慢萎在地上,蜷成了一团,拳头在地上捶着,越捶越无力,呜呜咽咽的姬公遂的脸上满是泪水,只不知道是哪咤留下的,还是他自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再聚首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山路,杨戬摸着院门,心里只觉得一股暖流。推开院门,走进屋子,屋里没有人,只有一条小黑狗,在角落里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奶声奶气地对他吠个不停 杨戬把狗抱起,也不顾它的反对,伸手搂在怀里,轻轻摩了摩它的头,柔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守着你们,你就叫啸天吧。” 院子外,山路上,一个女子,挎着装满野果的篮子,手里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娃,往这里赶来,笑声洒满了整条山路 十几年后,灵姑渐渐有了些皱纹,小芽儿也嫁了人,生了娃,啸天也老得几乎走不动了。生活一直很平静,平静得与以前的日子相比,甚至有些寡淡,可杨戬的心里却充满了幸福 “喂,你这次想好了吗?想改个什么名字?”天上正在振翅飞着的一个人问另一个。 “那么大的风,吵得耳朵里嗡嗡地疼,你就不能等落地了再问吗?”那人揉着耳朵,一脸的不满:“反正不能叫神农,也不能叫姜尚了。” 把手指从耳朵里拿出来,那人想了想:“耳朵里面到现在还不舒服,我便就叫李耳好了,你呢?” “我吗?”另一个人也犹豫了下:“其实我最喜欢力牧这个名字,可惜不能用了,也不能再叫雷震子了,就起个吉祥如意些的名字吧我便叫作尹喜罢了。” “呵呵,好啊。”给自己起了李耳这个名字的人笑了笑。 山谷里,一座小院子,一个中年人正在劈柴,他劈得很仔细c很小心,仿佛在雕琢着什么宝贝。 远处,两个年轻人慢慢向院子里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中年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把手里的斧子放下了。 “杨戬,你你怎么看着老了?”一个年轻人看着中年人,惊讶地道。 “呵呵,在这里生活,总是免不了和其他人接触,不按着时间变老,总不太方便。”杨戬笑着道:“姜尚,你倒是年轻了?” “你在这里逍遥快活,我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总不能一直就那么老着吧?”年轻人没好气得翻了翻白眼:“还有,现在我不叫姜尚了,我叫李耳。” 另一个年轻人忙道:“我也改名字了,我叫尹喜。” “嗯,嗯,李耳c尹喜”杨戬叹了口气:“似乎我却不用改名字了,这里的人叫我杨戬都叫惯了,反正很快我也该回去了,也不用再改名字那么麻烦了。” “你在这里生活,还好吗?” 尹喜鼻子酸酸的,问道:“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做的?” 杨戬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满足的时光了,我一切都好,你们不用难过,也不用挂念。” “今天家里来客人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院门边响起。 杨戬三人忙抬头往院门处看,一个也近中年的女子正努力拿手往衣服上抹干净。 “不好意思,他难得有客人来呃其实是从来都没有过。”女子红着脸道:“家里也没什么准备,我这就给你们倒茶。” 说着,女子就往屋里跑。 “不用,不用,嫂夫人,不用忙活,我们都是随便惯了的,不打紧。”李耳忙道。 “灵姑,你别忙活了。”杨戬笑道:“放心,他们渴了,自己会去找水喝;饿了,自己会去打猎吃,都比我能干着呢?” “哎,我说杨戬,我们可是客人。” 尹喜一脸的不乐意:“你这就是待客之道啊?” “不是,不是,我丈夫不是这个意思。” 灵姑忙向李耳c尹喜解释着,又瞪了杨戬一眼道:“他们没来的时候,你天天念着他们,人来了,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知道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上神,哪里便有什么能难倒他们的事。不过客人总是客人,能不能干是他们的事,可如何待客却是我们的事,我去倒茶。” 杨戬站起身,宠溺地看着灵姑:“你刚回来,也累了,别忙了,我去吧。” “你去什么?”灵姑笑了笑,捋了捋头发:“你好好陪着客人聊聊吧,倒个茶这种小事,哪里就能把人累到了?” 杨戬点点头,又坐下了。 “你们坐啊。”灵姑和李耳c尹喜打着招呼,往厨房走去:“家里还有些野猪c獐子之类的,都是我丈夫打回来的,我这就去炖,晚上让他陪着你们好好喝上两杯。” 看着灵姑消失在厨房,尹喜叹了口气,眼里竟有些羡慕:“嫂子好贤惠啊,唉,我却没有你这样的福气。” 杨戬看着尹喜,却也明白几分,心有戚戚道:“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 尹喜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眼圈有些发红:“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却是一直都忘不了她。当年她也住在这么个院子里可惜我” “没事的。”李耳忙拍拍尹喜的肩膀:“过去了就过去吧,这样也好,至少你还能在这里陪着我。” “对了,我记得还有个小芽儿,她人呢?”见尹喜触景生情,李耳忙转移话题道。 “呵呵,小芽儿如今也大了,早嫁人了,还有了个娃。”杨戬笑呵呵地道:“她现在和她那口子住得也不远。” “一会儿,我过去她那里一趟,把她一家都叫来。”灵姑提着茶壶c捧着几个茶碗走了过来:“家里好久也没怎么热闹过了,趁你们来了,也好好热闹一下。” 杨戬忙过去把茶碗接了过来,道:“你就别跑了,还是我去一次吧,我飞过去快。” 灵姑摇了摇头道:“你飞过去,还不得走回来?她丈夫又不知道你是上神,还能快了多少?反正肉都已经炖上了,也没什么事了,你就陪着他们俩好好聊聊,也那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去去就回来了。” 夜了,一轮弦月挂在树梢,便似笑弯着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热络。 一个小娃捏着块肉,只在大人堆里挤来挤去,快活得不亦乐乎。 小芽儿的丈夫本是个老实的山里男人,可和尹喜干了几碗酒下去,便就熟稔了起来,嚷嚷着非要让尹喜见识见识山里人的酒量,定要至少将杨大哥的朋友灌倒一个,才能显出山里人的热情。 灵姑和小芽儿想拦,可却是拦不住,只惹得杨戬和李耳在一旁笑。 不一会儿,这个醇厚的山里汉子便头枕着酒坛,倒在一边呼噜上了。 小娃嫌他爹的味儿不好闻,又被呼噜吵得慌,被灵姑哄着,去屋里睡了。 小芽儿叉着腰,恨恨地盯着她的丈夫:“见了酒就没命的货,还想灌醉别人,不知道他们都是神啊?灌他们,找死呢,你什么时候看到杨大哥醉过?” 灵姑已将娃儿哄睡了,从屋里出来,笑道:“小芽儿,你就别骂他了,早些不骂,如今你再骂,他也听不进去了。唉,回回他喝醉了,你就骂,等他醒了,你又舍不得骂了,还伺候得跟个什么似的。” 小芽儿把手放下,悻悻然道:“他一年到头也喝不了几回酒,我也总想着让他尽兴,可每次一看到他醉得跟滩泥似的,我就忍不住。喝醉了第二天难受得跟什么似的,我见了都难受,哪里却还舍得骂他?” “算了,算了。”杨戬笑道:“知道你是个心疼男人的好媳妇儿。唉,想当年整天围着你杨大哥转,整日里心疼的不是你姐就是杨大哥。如今嫁了人,可就再也顾不上你姐姐和你姐夫喽。” 小芽儿脸红红的,低着头喃喃道:“杨大哥说什么呢,小芽儿心里还是记挂着我姐和杨大哥的。” 灵姑笑啐道:“你这么大个上神,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岁了,还腆着脸跟我妹妹取笑。去,去,去,先把我这妹夫送回去,这么个大个子,除了你,可没人扛得动。” “得了,嫂子,这样吧。” 尹喜在旁笑道:“我们几个一起送吧,杨戬带着小芽儿,我扛着这大个子,李耳抱着那娃,一会儿也就来回了。” “娃就算了,正睡着呢。”灵姑想了想:“这两个大人就麻烦你们了,一会儿我也先陪着娃歇了。你们回来继续喝c继续唠,东西到时候就放着,我明天早上起来收拾。” 送完小芽儿夫妇,三个人继续喝酒,直到天亮 姬朝国都镐京,一个身穿高官华服的中年人坐在院子里,落寞地看着那轮皎洁的弯月,叹了口气。他默默地取出一个似乎已经有些成形的小木人看了半天,又拿出把小刀仔细雕了起来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小院子里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一个老头儿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妇人,紧紧握着老妇人的手。 “老头子,哭啥?”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老头儿的脸庞:“能和你这么过了一辈子,我已经知足了。” 老头儿摇着头,更哭得稀里哗啦:“这辈子,我本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可却因着天庭的规矩,不敢乱来。到了最后只是苦了你了” “傻瓜。”老妇人怜爱地看着老头儿:“我这辈子不求富贵,不求安逸,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已经很满足了。你知道这辈子我最幸福c最感动的是什么吗?” 老头儿睁着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老妇人:“你最幸福c最感动的莫不就是我一直陪着你?你才是傻瓜,这本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老妇人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所以你才真的是傻瓜,真的不是。” 老头儿一脸茫然:“那你最幸福c最感动的到底是什么?” 老妇人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地看着老头儿:“我最幸福c最感动的是你能够慢慢陪着我一起变老。我知道你是神,你可以不老,象你那些朋友一样,永远不老。我之前很害怕,怕我老了,你还年轻着,会不会有别的小姑娘c小媳妇儿便看上了你;怕我老了,你还年轻着,会不会再瞧不上我,离我而去。可你没有,可你居然就这么陪着我,陪着我一起老了。” 老头儿把脸贴着老妇人的手,亲了一口,眼泪糊满了老妇人的手:“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哪里便会瞧不上你了,莫说陪你一起变老,便是陪你一起我也愿意。我好担心你一个人,一个人在那里孤单害怕,可惜我是个神,却怎么也没法子陪你去那里了。” “没事。”老妇人笑着道:“我只要记着你的样子,到了哪里都不会害怕了。” 老头儿不说话,只是哽咽着不住点头。 “杨大哥,我还能求你件事吗?”老妇人看着老头儿,眼里满是期待。 “嗯,嗯,你说,你说。”老头儿忙不迭地点头。 “杨大哥,你能再变回年轻时候的样子让我看看吗?”老妇人的眼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渴望和眷恋。 老头儿静静地坐在那里,腰杆慢慢变直,满头的银发一点一点变得乌黑,脸上的褶皱渐渐抚平c变得光滑 老妇人看着老头儿满足地笑着,手慢慢从年轻的老头儿手里滑落了下来。 镐京,病榻上,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成王,老臣何德何能,临去之前,还能蒙成王驾临。” 成王眼含热泪道:“姬大人,你别这么说,当年你辅助我的父王,为姬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如今这个时候,说什么我也要来送上一程的。只不知姬大人还有什么要本王做的吗?” 老人叹了口气,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床榻下道:“成王,老臣一生清廉,并无什么余财,只是我这床榻之下,却是我这一辈子割舍不去的东西。老臣这辈子没有娶妻,也没什么子嗣,只能腆着老脸,拜托成王,在老臣落葬之时,让她们可以陪着老臣一起。老臣便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成王泣不成声,不住地点头, “哪咤”老人最后轻喃了一声 屋里顿时泣声一片。 床榻下有一个小箱子,箱子打开,竟一箱子全是木人,木人雕得栩栩如生,都是飞天的女神,竟是象极了当年那个离开时的哪咤 几天后,姬朝的土地上,多了一个坟冢,多了一块墓碑,墓碑上一行大字:姬大将军姬公遂之墓。传说墓里没什么陪葬的宝贝,却有许许多多的木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瑞尔 “你你回来了?”徐教授看着李天华,有些惊讶:“上面虽然坚持让你回来,可我还在找着各种理由顶着,你至少还能在那里再多待上一段时间。” 李天华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她已经走了,我就算还能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和齐鹏飞他们道过别了,也再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了。不过,教授,我的事情,上头准备怎么处理?” 徐教授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你终究不似查尔斯他们,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上头只是不让你再去伊星了,特战队员的资格还是给你保留着。只是只是你的事情让上面做了个决定,从此以后在伊星的人绝不能和那里的人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感情,更不能和那里的人结婚。” 李天华点了点头,慢慢向门外走去。 徐教授看着李天华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心里腾起一股酸痛。 “教授。”李天华突然转身看着徐教授,深深一躬:“教授,谢谢你。” 许多年头过去了,李耳和尹喜在各地游荡着,从事着各种的职业,甚至还做过姬朝守藏室的官吏。 李耳本是一个植物学家,可经过那么漫长的岁月,几乎所有的植物他都已经看了个遍,熟得已经不能再熟了,对植物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却开始钟情起了各种文献c古籍。每日里只捧着各式的竹简,思考着无数人的思想,甚至悟出了自己的道理,渐渐的竟有了几分名气,也有许多人上门求教。 尹喜跟着他,也不打搅他,索性变得更年轻些,扮作了他的书僮,整日里洗衣做饭,倒也轻松自在。 这一日,两人突然又有了感应,也顾不得许多,只能飞去撒哈拉沙漠 “又把你们叫回来了。”徐教授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欣慰。 齐鹏飞伸了个懒腰,老规矩,毫不客气地抓起了桌上的碗筷 “教授,这次又有什么事?”郑瑞雄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问道:“李天华和欧阳玉霖还好吗?” 欧阳玉霖倒没什么,可李天华顶着一个放走敌人的名头,实在让人不太放心。 徐教授笑了笑道:“他们还好,欧阳玉霖如今成了1号库的教官,听说把那些高手操磨得叫苦不迭。李天华么经过调查,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根据他的能力和表现,他如今顶了欧阳玉霖的位子,做了小队长。我已经叫人去找他了,我们聊完正事后,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教授,啥正事?”齐鹏飞混了个半饱,勉强将脑袋从碗里抬了起来:“如今只有一个头盔没着落了,难道出现了?” 徐教授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若出现了倒也安心了,目前还没消息呢。只是这次你们回去后,立刻飞到欧洲去,去支援下保罗他们。听说他们现在很艰苦,被查尔斯他们压制得很厉害。但是因为我们亚洲部只依靠原有的人员便能和那么多敌人周旋那么长时间,甚至最后还取得了胜利,使得欧洲部产生了盲目的自信和争功的念头。他们认为只有五个叛徒,人数与保罗他们相当,而且还伏着一个1号库的巡察,不可能会失败,于是拒绝派出更多的增援。但是我却很是担心,既然你们可以面对了那么多敌人而没有失败,那么和你们接受过一样训练的查尔斯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我只盼着噩梦能够早一点结束,千万不要再有横生的枝节,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前去支援一下。” “这”齐鹏飞犹豫了下:“教授,既然他们并不希望我们插手,如果我们冒然去了,会不会引起欧洲部的反感?甚至做出些对我们不利的举动?” “伊星是我的心血,是人类的希望,我不希望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虽然这次并没有总部的命令,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帮帮保罗他们,也帮帮我这个糟老头子。”徐教授的语气极为恳切,顿了顿,徐教授又道:“你们放心,如果真的捅出什么篓子,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扛,你们只推说是我下的命令就是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齐鹏飞忙解释道:“教授,我们在伊星也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她是您的心血,对我们来说,更是我们的家园,第二个家园。所以如果为了伊星,就算付出我们的生命,也是在所不惜。教授,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教授点点头,笑了笑:“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郑瑞雄在旁插嘴问道:“教授,请问保罗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可以找到他们?” “唉,保罗他们身在何处,用着什么名字,我们却一无所知。欧洲部那里以保密为由,拒绝向我们透露,只能靠着你们自己去找了。” 教授一脸无奈。 两个人点了点头。 “齐鹏飞c郑瑞雄,你们回来了?”门口熟悉的声音。 齐鹏飞和郑瑞雄立刻放下碗筷,冲到门口,紧紧抱住了李天华,三个人激动着c雀跃着 “对了,李耳,你可知道保罗他们在哪里?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尹喜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耳摇了摇头:“之前听说是在希腊奥林匹亚山那里,我们先往那里去,若已不在那里,便再和人打听也就是了。” 尹喜点点头:“这次离开的时间有些太久,姬天子和你那些学生若是一下找不到你,也该急了。” “无妨。”李耳笑了笑:“被召回前我就留了书信,说我和你一起出函谷关了。” 尹喜噗哧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向希腊的方向急速飞去。 雅典,希腊一个极繁华的城邦,街上到处都是穿着亚麻布长袍的人。 所有人看着李耳和尹喜东方人的样子,都在交头接耳c窃窃私语。 “李耳,这么被人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尹喜被人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要不我们找当地人问问呗,保罗他们也该是以神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吧?问问他们哪里有神不就好了?” 李耳点点头,向身旁的一个看着上了些岁数的老者走去:“大爷,请问您这里附近有神灵或者圣人出现吗?” 老者看着李耳一脸茫然,尹喜拉拉李耳的衣角悄悄道:“李耳,你懂不懂这里的语言?不能用中文吧?” 李耳脸一红,忙改口用英语,老者还是一句也没听懂,可神情却激动了许多,突然跪倒在地不停地向李耳磕头。 顿时李耳也发愁了起来:“尹喜,我就会这几种语言,可他们都听不懂啊。”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除了中文,我也只会英语,如今却该如何是好?”尹喜也是皱着眉头,道:“你说教授他们也真是,为什么不安排我们培训一下语言呢?或者在这里多藏些教材多好啊?我们呆在伊星也上千年了,这么多时间,平时要是好好学,能学会多少种语言啊?” “现在该怎么办?”李耳看着尹喜。 尹喜也是茫然地摇头。 老者唤过一个仆役打扮的人,吩咐了几句,仆役立刻跑了开去。李耳和尹喜想要离开,老者却只是拦着不让,表情极是焦急,呜呜啊啊的,李耳和尹喜也听不懂到底说的是什么。 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跟着那个仆役跑了过来。 “请问,你们是‘天之子’吗?是从东方过来帮助我们的神的吗?”跑来的人看着很年轻,也很英俊,说话也极客气,居然用的也是英文。 “是,是,是。”李耳很高兴,终于有能听懂的语言了:“请问你是?”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在这里的名字叫西瑞尔。”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能否请教你们的尊姓大名?” “我是李耳,他是尹喜。”李耳立刻回答道,又有一些疑惑:“西瑞尔,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从东方来的‘天之子’?” 西瑞尔笑了笑,道:“是我们的神告诉我们的,说我们的东方还有‘天之子’。我们现在在用神语交流,既然你们懂神语,那么你们就一定是神了。你们的相貌特征又是那么明显,和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肯定便是从东方来的吧。” “哦。”李耳笑了笑,确实自己的长相在这里挺招人注目的:“对了,听说你们的神在与敌人作战,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西瑞尔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听神说过,许多年前,曾经有几个神背叛了我们的神,然后便一直渺无音讯。直到最近,他们在马其顿出现了,自称耶稣和他的天使们。当时这里的各个城邦正在互相攻击,于是耶稣便引导着马其顿的军队拼命攻击我们,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相当艰难,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在我们的努力下,希腊各个城邦组成了联盟,抵抗着马其顿的进攻。” “耶稣?”尹喜轻嗤了一声:“那群叛徒的名字倒也特别,那你们的神该怎么称呼?” 西瑞尔单膝跪地,右手扶住前胸,极虔诚地道:“我们的神王是朱庇特,其他神明分别是玛尔斯c奎里努斯c朱诺和密涅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欧洲的监察 “哦,那这里所有的事都是听你们的神的吗?”李耳想起自己在炎黄时期是统领一方的炎帝,后来却是辅佐着周昌c周发父子创立了姬朝,却不知这里是怎样的情况,尤其他听到在这些‘天之子’的控制下,各个城邦竟会互相攻击,实在有些迷糊。 西瑞尔摇了摇头,有些难为情又似乎颇有一些愤慨:“我是祭司,我和我的同伴自然全都听神的吩咐。可是各个城邦就不一样了,他们有各自的城主和议会。他们会接受神的引导,但却不会完全服从神的意志。” 李耳点点头,又是一种全新的模式,有点类似于宗教领袖:“西瑞尔,你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下你们的神吗?” 西瑞尔迟疑了一下,神情有些为难:“不好意思,一来各位主神都在前线指挥城邦联军与马其顿作战;二来这里到处都是马其顿的间谍,朱庇特大人希望能在关键时刻突然动用你们的力量,不想过早暴露你们的存在。所以朱庇特大人的意思是先将你们隐藏起来,以城邦联盟聘请的东方博士的身份,让你们在这里活动。待到战局关键的时候,再请你们发动突然一击,直接毁灭耶稣他们。” “神王,你真的打算将那两个东方的‘天之子’一直这么隐藏着吗?”一个女子端着酒杯看着眼前帅气的男人。 神王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别的法子,耶稣他们实在太强了,我也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可以支持他们的力量。若不借助这些东方人的力量搞一次突然袭击,根本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胜利。所以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女子摇了摇头。 黎明的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散去,地平线的另一端,无数的人影出现了。中间是顶着圆盾,手持利剑和长矛的步兵,两翼骑兵们跨在战马上,小心控制着躁动不安的战马。战马打着响鼻,喷出一团团白气。 神王哼了一声,马其顿还是这套熟得不能再熟的阵型。他挥了挥手,身后的步兵将盾杵在地上,将矛探出盾外,两侧一辆辆战车排开,阵后一排排士兵握紧了短矛。 对面升起五个挥动着翅膀的人,神王也飞到了空中,身后紧紧跟随着四个同伴。 战马咆哮着从两翼包抄了过来,中间的步兵吼叫着挥舞着利剑向前疾冲 希腊联军的阵后飞出一支支短矛射向冲在最前面的敌军 天空中,十个宛如神明的人对撞在了一起 神王请来了两个来自东方的博士,这条消息如疾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希腊。 有传说这两位博士拥有无敌的智慧,是神王请来帮助对付马其顿的;有传说这两位博士拥有强大的知识,这知识甚至能毁灭掉整个马其顿大军的;还有传说这两位博士也会神语,实际也是神的化身的。只是最后一种传闻很快就被压制了,第一个传出这些话的老者和他的仆役都被发现淹死在了一条沟渠里。 很快,各个城邦闻风而动,各城邦的城主纷纷跑来求见这两位神奇的博士,全被西瑞尔为首的祭司们一一婉拒了。 “李耳,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尹喜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名正言顺地帮助他们?为什么他们连见也不愿意和我们见一面呢?” 李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道:“我也想不通啊,如今只是每天枯坐着,实在也是有些无聊。” 尹喜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李耳试探着道:“难道是教授说的,我们的增援是欧洲部不愿意看到的。朱庇特他们也是被监控的,如果我们和他们见面,自然也会被欧洲部监控到。会不会是朱庇特他们不想让欧洲部那里过早地知道我们来了?” “要不我偷偷溜出去打探一下?”尹喜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 “打听?”李耳嗤笑了声:“根本没人能听懂你说的话,你去找谁打听?还是明天先找那个西瑞尔问问吧。” 尹喜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 “西瑞尔,我问你,朱庇特是如何到了这里的?”第二天,看到西瑞尔来向自己请安,李耳立刻问道。 “回博士的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先祖传闻,也不知在多少年前,奥林匹亚山曾有过一次神战,神战过后,伟大的宙斯就不见了,这里便出现了神王朱庇特。”西瑞尔想了想,回答道,眼中满是追忆:“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具体的我却不是很清楚。” “哦?”李耳点了点,这个说法确是十分合理的,便又问道:“为何这里的人都听不懂我说的话,却只有你能听的懂呢?” 西瑞尔呵呵一笑,道:“博士,您说的是神语,是众神之间交流的语言,却是我们这些祭司从小便学习的。整个希腊除了我们这些侍奉神的祭司外,就只有极少数一些贵族会说了。您刚来的时候,遇见的都是一些普通平民,自然听不懂您说的是什么。” 李耳眼睛一亮,与尹喜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又用中文问道:“西瑞尔,我说的这种话你能听懂吗?” 西瑞尔愣在那里,一脸茫然地呆呆看着李耳。 尹喜笑了笑,用英语问西瑞尔道:“他刚才说的,你能听懂吗?” 西瑞尔摇了摇头,道:“这我确实听不懂,是东方那里的语言吗?” 李耳微微一笑道:“是东方的语言,也是东方的神语。” 夜深了,李耳和尹喜悄悄从神庙里偷溜了出来。只有贵族能听懂所谓的神语,两人嘀咕了一阵,随便找了城里最大的一个宅子,趁无人注意,翻墙进去了许久,两个人出来,双眉紧锁。 “你们在雅典城主府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是见到雅典城主了吧?”一个年轻人笑呵呵地站在他们面前:“你们好,我叫奥丁。” 前线,两军对垒,号角吹响,两翼突进,马其顿战骑迂回,和希腊的战车撞在一起,短矛在空中飞射,交织成一张收割生命的矛网。中路的步兵呐喊着对撞在一起,利剑重重砸在厚厚的盾牌上,长矛狠狠捅入敌人的身体,鲜血四处飞溅,一条条原本还鲜活的生命瞬间便熄灭了下去。和往常一样,双方各自投入的先锋部队厮杀成了一堆,主力军作为后备力量还在观望着。 李耳和尹喜裹在连帽兜的长袍里,站在希腊联军的中间,披着黑色斗篷c手持着巨型镰刀的死神仿佛正隐藏在战场的一边,看着所有的一切,呵呵冷笑。 “博士大人,神王朱庇特说了,一会儿两军对战,他们会和耶稣等人在空中激斗。你们什么也不用管,只要瞅准机会,集中火力,将对方灭杀一人,即可。”西瑞尔谦恭地传达着神王的意思。 李耳看了看尹喜,点了点头,心里浮现出了他和尹喜偷偷摸出祭司神殿,找到雅典城主府,那位听得懂神语的城主告知他们的一段话。 “博士大人。”城主恭恭敬敬地道:“祖先传说,当年奥林匹亚山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便封山了。后来从别的地方飞来几个神,直接冲入奥林匹亚山,与奥林匹亚山的众神大战。大战过后,战败的一方跑了,战胜的还留在奥林匹亚山上。不知是神明受伤,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过了上百年后,奥林匹亚山才重新向世人开放。” “请问城主,神王如今的名字是什么?”李耳很客气地问道。 城主奇怪地看了李耳一眼,“宙斯,神王还是宙斯大人啊。” 尹喜看着李耳,神情古怪,脑海里却是那个自称奥丁的年轻人对他们说的一番话。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从东方来的‘天之子’吧,你们应该是来支援保罗他们的吧?”奥丁笑嘻嘻地问道。 李耳点点头,看着奥丁,疑惑地问道:“你是” 奥丁笑了笑:“我来自1号库,是欧洲的监察。” 李耳和尹喜一愣,呆呆看着奥丁。 “可是你们怎么确定希腊这边的便是保罗呢?”奥丁的神情有些玩味:“是了,你们也有怀疑,也不确定,所以便在四处查证。”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尹喜的眉头皱在一起。 奥丁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确实搞错了,保罗在马其顿呢?” “可是我又怎么能确定你说的便是真的呢?”想了想,李耳问奥丁道。 “果然和我猜得一样,看来你们来这里,并不是欧洲部的意思,本来我还在担心你们是不是故意潜伏在这里的呢。” 奥丁哈哈一笑,摇头道:“现在我确实证实不了,不过反正你们也知道,他们任何一方都是五个人,若是开战的时候,哪一方出现第六个人,当然多出来的一个应该就是我,那多出来的那个就一定是来自1号库的监察了。这位监察帮着哪边,哪边便该是保罗他们了吧?” 李耳和尹喜看着奥丁,怔怔的,一语不发。 奥丁微微一躬,转身要走,尹喜忙道:“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我一直便呆在这雅典城里,如今你们这两个东方博士的事情都在这雅典城里传遍了。”奥丁微笑着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多出一个人 “你你一直都在雅典城?”尹喜有些惊讶:“那你之前为何不帮着保罗他们?” 奥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是监察,若不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是不会出现的。要不是怕你们真被查尔斯他们利用,酿下什么大祸,引发欧洲部和亚洲部的矛盾,我也还不会现身。你们亚洲区的监察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看着奥丁远去的身影,尹喜叹了口气道:“果然都是监察,和羿始那个家伙一副德行。” 李耳摇了摇头道:“先别枉下结论吧,他到底是不是监察,现在还不知道呢。” 尹喜也笑了笑道:“不过他说的有道理,哪一方若多出一个人,那便一定是监察了。” 李耳的神情还是很忧虑:“你别忘了,我们亚洲部这里还有个头盔没有找回呢。” 尹喜呵呵笑道:“李耳,你也不用多想,如果是我们那个丢失的头盔,那多出来的那个就一定是个亚洲人,很好分辨的。” 李耳想了想,点了点头 战局如往常一样,激烈但依然胶着,喊杀声震天,可是难以分出胜负。贵族们忧心忡忡,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天上。 “博士,博士”西瑞尔见李耳c尹喜只是看着天空发呆,却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有些着急,忙催促道:“博士,可以出手了吗?” 李耳和尹喜回过神来,看了看西瑞尔,又看了看天空中的鏖战,笑了笑,摇了摇头,第六个人还没出现呢,不急。 突然希腊联盟的阵型一阵大乱,希腊联盟的后备主力军中有一部分军队竟无令行动了起来,在后备军中左冲右突,砍杀起自己的袍泽。 马其顿军的号角再次响起,从未在战争中投入使用的后备主力军动了,一个个重装步军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希腊联盟进军,六米多长的长矛闪烁着瘆人的寒芒,逐渐逼近希腊联盟。两翼,混战的轻骑兵身后,重装骑兵也投入了战斗 “伊索克拉特伊索克拉特叛乱了”希腊联盟一阵大乱。 马其顿主力军和希腊叛军前后呼应,两下夹攻,希腊联盟的战士如麦杆一般被割倒在地上。 一道身影从希腊叛军中腾空而起,振动双翼向正在激战的天空冲去。 “奥丁,是奥丁,天哪,他他是神。”看着奥丁一枪刺向自己的神王,希腊联盟军陷入了绝望中。 “博士”西瑞尔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耳和尹喜。 李耳和尹喜互视了一眼,飞上了天空,西瑞尔松了一口气。 唰,一道激光从李耳的手指射出,宙斯一个侧身,激光堪堪射过,翅膀上几片羽毛飘落了下来。 “走。”宙斯大吼一声,向外飞去,形势突然的变化令他措手不及。 希腊众神立刻四散,迅速向远处遁去 西瑞尔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老大,这东方的博士,这竟真的不是自己人 希腊联盟军被切割成了数块,希腊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多谢,多谢你们的帮忙。”耶稣走到奥丁c李耳和尹喜面前,深深一躬。 “谢什么?”奥丁指了指李耳他们,没好气地道:“要不是他们,我一定还在暗中发展力量,才不会这么容易现身。如今勉强行动,胜利虽是意料之中,可却让他们都逃掉了。” “这”李耳和尹喜一阵汗颜,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在暗中逍遥,却不知道我们有多焦躁。”耶稣却不买帐,瞪了奥丁一眼:“我们每天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神经都快绷断了。他们如今已是无根的浮萍,就算跑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慢慢再追也就是了。” “慢慢?”奥丁哼了一声:“当初你们从奥林匹亚山铩羽而归时,不也是无根的浮萍吗?如今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们?”耶稣一时语塞,又翻了翻白眼道:“当初的情行不一样,我们是败退了,受了重伤,可他们也没好过,也伤得不轻,一直没敢轻易离开奥林匹亚山,放松了对我们的追杀,这才给了我们反扑的机会。如今么呵呵,明天开始,我们就全力搜捕他们。” “吹,吹,继续吹。”奥丁一点面子也不给:“人海茫茫,你去哪里找他们?你有线索吗?” “我”耶稣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嗯在下李耳,这是尹喜。”李耳见耶稣被噎得不轻,忙打岔道:“敢问你们如何称呼?” “哦,我是耶稣。”耶稣忙接过话头,又介绍起自己的同伴:“这是我的伙伴米迦勒c加百列c沙利尔和拉斐尔。” 耶稣身后的四个人忙向李耳c尹喜轻轻一躬。 李耳c尹喜也忙还礼。 “我是奥丁,1号库的,欧洲监察。”奥丁忙也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 耶稣等人哼了一声,把头别向远处,只不理他,奥丁一阵尴尬。 “呃今天的大胜,还是多靠奥丁了。”李耳忙打圆场:“幸亏奥丁安排了希腊的叛军,不然这仗还没那么容易能赢。” “嗯,这话还是讲良心的。”奥丁立刻又神气活现起来。 “众神,这些俘虏怎么办?”亚历山大走了过来,向耶稣等人微微一礼。 希腊战俘围坐在一起,浑身是血c面容憔悴。 看着他们,耶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曾经自己深爱着的人们啊,当初是自己为了他们传播下的火种。 “放了他们吧,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君主了,他们也是你的臣民,让他们自由自在地好好生活吧。”耶稣的声音很低沉。 亚历山大点点头,向耶稣等人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几天后,亚历山大召集了所有希腊城邦的城主在科林斯举行希腊和会。会上,亚历山大宣布,希腊成为马其顿的领土,希腊城邦的城主仍管理各自的城邦,各城邦禁止互相攻伐c禁止重分土地,取消一切债务c没收富人的财产,不准希腊以政治为目的解放奴隶。 从此后,马其顿的军队驻扎在希腊各个战略要地,维护马其顿对希腊的统治权。 战争失败了,可显然马其顿做出了巨大的让步,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最大化的保护,并未被削减得太厉害,希腊贵族们长出了一口气。 亚历山大见无人反对自己的议案,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会场,却未注意到背后看着自己的那一道道充满阴霾的目光。 “大帝,我们好不容易打赢了,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们吗?”一个副将跟着亚历山大走出会场,却有几分不满。 “安提帕特,你不懂。”亚历山大摇了摇头,充满自信道:“我们对他们宽容,他们必是感激,自然就会忠诚于我的统治。” “可是大帝,您虽然放过了他们,可依然掠夺了希腊人大量的财富,依然剥夺了他们的一部分权力。”安提帕特摇了摇头道:“就象一头狼,您夺走了它嘴边的肉,却没有夺去它的生命,甚至连它的牙齿和利爪,您都留给了它,这不是明智的举动啊。” 亚历山大跨上他的战马,笑了笑道:“亲爱的安提帕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的志向并不仅仅在希腊,在遥远地平线的那一边还有波斯c还有埃及c还有神秘的东方。如果仅仅依靠马其顿,根本不可能实现我的梦想,只有希腊,只有希腊是真正的文明开化的国度,只有依靠希腊,我才能征服这个世界。” “布塞法洛斯。”亚历山大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脖子,呼唤着战马的名字:“奔驰吧,布塞法洛斯,朝着你想去的地方奔驰吧。” 战马半立而起,嘶吼一声,扬起四蹄,向远处奔腾而去,马蹄下滚滚尘土飞扬起来 安提帕特看着亚历山大远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 “宙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赫拉飞得气喘吁吁,总算甩掉了所有追击的人,忙问宙斯道。 “哼,今日没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一定会后悔的。”宙斯看着希腊的方向,眼神恶狠狠的到了极点:“我早已给我们准备好了一条后路,呵呵,只是从今往后,宙斯这个名字再也不能用了。跟我走,换个名字,连你们的名字我都帮你们起好了,哈哈。” 宙斯大笑着,带着其他人向远处飞去 “既然这边的战事结束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毕竟亚洲那边还有很多未了的事情。”这边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李耳c尹喜急着向耶稣辞行。 “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联络你们,该去哪里找你们?”奥丁问道。 李耳想了想,道:“我们应该会待在中国的西安那一带,那是我在地球时的家乡,不过那里现在还不叫西安呢。你们去了那里,应该就和我们来你们这一样醒目,只要有你们出现的消息,我们会来找你们的。” 奥丁点了点头,有些怅然道:“希望不用来找你们吧。” “放心,应该不用。”耶稣笑了笑:“当年我们几个被他们击败,逃到别处,苟延残喘,不也东山再起了吗?如今有马其顿,有希腊,他们反成了丧家之犬,再败给他们,便该可笑了吧?” 奥丁看着耶稣,叹了口气,道:“但愿吧,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他们,把所有麻烦都了结了。” 亚历山大派出大量的人手探寻宙斯的下落,可宙斯他们便如人间消失了似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天地间再没有宙斯这个名字出现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木鸟 “先生,那些头盔上的监视系统已经被我们破解了。”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老人的面前。 “好,知道了。”老人伸出满是斑点的瘦骨嶙峋的手,颤颤巍巍地努力将头盔戴在了自己头上:“那以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是,先生,您放心吧,我会负责好一切的。”年轻人低着头回答道。 老人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又慢条斯理地道:“记得把查尔斯他们的监视系统也破解了。” “是,先生。” 年轻人看着老人的头盔上闪过一道光芒,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 乱了,全乱了。 李耳和尹喜从欧洲回来后却发现整个姬朝都开始乱了。原本和睦相处,只偶尔有些小摩擦的诸侯们突然不再尊奉姬王室的号令,互相之间展开了攻伐。强国侵占弱国c大国吞并小国的事情屡屡发生。 李耳又改了个名字,原来的名字又太出名了,再也叫不得了,只得自称徐福,尹喜便也改作王翦了。 两个人天天坐在市井中,愁眉苦脸的,耳朵里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鲜事。 若只是国与国之间打打杀杀的倒也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人类的厮杀了。 可是极不可思议的,有一天市井中突然传闻,有人造出了木马车。传闻中那车上有一个木制的御者,可以根据机关,将人或货物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徐福和王翦顿时大惊,在他们心里,这样的科技c这样的运输工具绝不该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以讹传讹,人们的想象而已,两人相互宽慰着。 可是十几年后,又有新的传闻,说有人造出了一只木鸟,可在天上盘旋三日不落。 徐福和王翦心里直打鼓,不敢相信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几个月后,传闻变了,说有人骑上了木鸟,在木鸟身上敲了几下,木鸟便载着人飞去了遥远的他乡。 两个人开始坐不住了,犹豫着要不要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各地游历着c寻访着。 几年c十几年,两人去了许多地方,却始终没有见到过那两件奇物。似乎整个姬朝,人人都听过这两个传说,可就没人见过这两样东西。只是各式各样的战争工具层出不穷,不过那工艺c那技术也还在两个人能够承受的范围里。 徐福和王翦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那真的只是谣传而已。呵呵,为了两个谣言,竟折腾了两个人十几年的时间,还真是可笑。两个人互相看着,摇着头,苦笑着,放弃寻访了。 直到有一天,已记不清是多少年后了,在一群工匠的手里,王翦见到了一件在地球的博物馆里见到过的老式工具,一个游标卡尺,只是却是用青铜打造的。 虽然是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可王翦清楚地记得那也是在十七世纪才出现的工具,怎么竟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时期? 事态似乎确实有些严重了 “这几位师傅,在下冒昧打扰。”王翦立刻走到工匠们面前,深深一揖道:“你们手中的这个物件儿倒是奇特,在下从未见过,敢问却是何物?从何处而来?” “哦,原来竟是位先生。”工匠们见王翦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也不敢怠慢,立刻站了起来,也恭敬道:“回先生话,这物件儿名唤‘卡尺’,好象是从齐国传入,不过具体来历我们也说不清楚。” 齐国?山东那里 王翦点了点头,向工匠们谢了,回到徐福身边:“徐福,看来我们真得去齐国一趟了。” 空中,两人却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这次去齐国会找到什么?这片天地如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竟有了这样的东西?难道和那位‘生命地球’最后的那个仿真人有关?可教授并没有召回他们,并没有说监控到那个仿真人出世啊。 远远的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看着却是一只大鸟。徐福c王翦也不在意,继续往前飞去。 大鸟渐渐飞近,王翦眼尖,脱口而出:“木鸟” 徐福也是一愣,忙定睛看去,只见木鸟突然一歪,鸟上一人惊叫一声:“妖怪”便从木鸟上跌落了下来。 王翦一个俯冲,总算在那人落到地面前,将那人捞在手里,可那木鸟却摔得粉碎,再恢复不了原样了。 “大王饶命啊仙长饶命啊小人刚生了病,肉可不好吃啊”那人两脚一踏上实地,便立刻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却也聪明,再不把‘妖怪’二字挂在嘴边,只想着别的法子胡乱称呼着。 “好了,好了,别再嚎了。”徐福听得实在好笑,连忙道:“可没人要吃你。” “大王您真的不吃我?”那人立刻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吃你作甚?”王翦翻了个白眼:“我们又不是妖怪。” “大王不是妖怪?可是你们的翅膀”那人一脸不信地脱口而出,看着徐福阴沉的脸色,赶紧改口道:“是,是,大王是仙长,是仙长,不是妖怪,不吃人,不吃人” “你起来吧。”看着那人一副打死不信,又无比精明的样子,徐福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只能无奈道:“我们有些事要问你。” “大王乃是仙长,尊崇无比,大王面前哪里却有小人站的地方?”那人谄媚着依旧跪着,小心翼翼地道:“大王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小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里那么多废话?”王翦见这人还当自己是妖怪,不住口地‘大王’的叫着,没好气地道。 “是,是,大王恩典,小人愧领了。”那人哆哆嗦嗦站了起来,强自对二人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骑了这木鸟却是要去哪里?”徐福上下打量着这人,这人身材并不高大,长相也不出众,可两只眼睛却透着无比的精明。 “小人名唤费有才,乃是濮阳人士,因着这几日禝下学宫招收学子,故此骑了木鸟赶去。”那人连忙答道。 “禝下学宫”徐福一愣,却是听到过,当今天下最有名的求学圣地,坐落于齐国都城临淄,乃是齐国官办,出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名士。 “那你这木鸟从何而来?”王翦在旁问道。 “禝下学宫在各地设了招学馆,对来投学的学子进行考核,考核录取的学子按资质分为合格c优秀和骄子三个等级。对合格的发给腰牌一枚和基本路费;优秀的除腰牌外,配良马一匹,路费翻倍;骄子么,呵呵,可使用木鸟飞去禝下学宫。”费有才得意洋洋地道:“我便是用了这木鸟。” 王翦看着费有才,极好奇道:“你是骄子?” 费有才抬头挺胸刚想夸耀什么,又想起对面这两位在天上的样子,顿时一泄气道:“我经过考核是被录取了,可只是合格。本来倒也没什么,可是只因来之前与人买卖古董,我以为是捡漏,却其实是假货,我因怒去找那个卖货的人,却将人打伤,被人报官,吃了一个多月的官司。等我出来了,却也误了行程。没奈何,我只得重金贿赂了招学馆的馆主,借了木鸟飞过来了。” “你打伤别人?”王翦惊叫道。 “我也是受害者。”费有才满腹的辛酸,一脸的委屈:“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只坐了一个多月的牢?” “招学馆怎么会有这木鸟?”徐福却记着正事,忙问道。 费有才一愕,似乎没想到徐福会问了这么个问题:“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这木鸟是个姓公输的造出来的,许是他送给禝下学宫的,也许是禝下学宫向他买的也不一定。” 王翦忙问道:“费有才,你可知道这个姓公输的现在何处?” “我听说这姓公输的早已经过世了。” 费有才苦笑了一下,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个姓公输的好象听说也是曾在禝下学宫求过学的。” 徐福和王翦立刻交换了下眼色,齐国禝下学宫果然有些蹊跷。 “我们也想去禝下学宫,你既是那里的学子,我看你也颇有些路数,可有什么办法?”王翦笑眯眯地问道。 费有才苦着脸道:“两位大王,这禝下学宫是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去学本事c长见识的地方。两位都是仙长,又何苦去遭那份罪?” “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们忙?”王翦故意舔了舔嘴唇,装作不怀好意地看着费有才。 “不c不c不,大王误会了。”费有才吓得一激灵,忙道:“小人如何敢不帮大人的忙。只是不知两位大王想去禝下学宫做什么?当先生?还是做学子?” 王翦耸了耸肩道:“随便,我二人只是对这学宫好奇,想进去住上一段时间,至于是先生还是学子,我等倒无所谓。” “两位大王不知,无论是做先生还是学子,禝下学宫都有一套考核的办法。”费有才解释着:“当然想做先生的考核是极难的,除了本身的能力,还要看名望c出身之类,非出类拔萃的不可能入了学宫做先生。不过一旦做了先生,那便会被授予‘禝下之士’的称号,立时便能名满天下,甚至若真是才华过人的,还有可能被齐国封为上大夫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招学馆 “功名利禄我二人并无什么所谓。”徐福低头沉吟着:“也罢,我二人只是想进去看看,便做学子吧。” “做学子也要考核。”费有才忙又解释道:“象我这样的,只是被招学馆认可了,还得参加学宫的考核方才能够入学。如今” 见费有才吞吞吐吐的,王翦眼一瞪:“如今又怎样?” 费有才哭丧着脸道:“这招学馆是禝下学宫的外馆,去它那里考核随时都是可以。可这禝下学宫一年却只招生一次,只对通过招学馆考核的学子开放。我之所以要借用木鸟,便是因着禝下学宫的考核已经没有几日了,若是不借助木鸟,根本无法及时赶到学宫。此地距离学宫还有数百里之遥,恐怕已是赶不及了,如今莫说两位大王,便是我没了木鸟恐怕也来不及赶到那里了。” “我问你,临淄可有招学馆?”徐福想了想,又问道。 “有,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是禝下学宫最大的招学馆。”费有才忙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二人带你过去,明日便可到达。”徐福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先带我们去招学馆,然后我们一起去参加学宫的考核也就是了。” 明日便可到?费有才顿时喜出望外。 “对了,学宫考核些什么?”王翦又问道。 “多了,诸子百家,什么都行。”费有才咧嘴一笑:“只要你有任何特长,能入了那些禝下之士的法眼,便都可入学。便如我所说那个造出木鸟的姓公输的,他也只是个木匠,不也凭着一技之长入了学宫吗?两位大王都是仙长,自然都会神仙法术,只是这个却恐怕学宫教不了两位若是两位靠这个做先生,又恐怕太过惊才绝艳只不知除了法术,两位大王还会些什么?” 徐福摇了摇头道:“我二人只想行事低调,并不愿太过惊动。我对武技c草药c农业c阴阳c道家都素有自信,不知可有这几样的考核?” “有,有。”费有才忙不迭点头道:“这几样都有。” “那兵法之类呢?”一听武技可以,王翦已经安下了心,想了想又问道。 “兵法自然也是有的。”费有才又点点头。 “好。”王翦喜滋滋地搓了搓手,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定能进禝下学宫的了:“对了,费有才,你的专长是什么?” 费有才这下一挺胸,极自豪地道:“陶朱之法,商贾之道。” “陶朱之法?哈哈哈”王翦顿时捧腹大笑起来:“这若是你的专长,你如何竟会被别人骗了?” 费有才脸一红,期期艾艾道:“我素来对这商贾之道是极神往的,我自思也颇有这方面的天赋,只是我对奇珍古玩的眼光还不够老辣,故此才会被骗。这次如能进了学宫,除了陶朱之法,我便要好好学学这鉴赏的眼力。” “经商却有许多门路,既然你对奇珍古玩眼光不够,便可经营些别的东西,又何苦非要纠结这一块呢?”徐福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两位大王不知,商贾一途门道虽多,可多讲究薄利多销,利大的行当却是不多。”费有才极诚恳地道:“奇珍古玩因着稀少,却是极少能得大利的买卖之一。能买得起的多是达官贵族,只要是看对了眼,即使多花了钱,也无所谓。故此我看上了这个行当,而且” 见费有才又吞吞吐吐起来,王翦极不耐烦道:“而且又如何?你这不干不脆的样子,真叫我受不了。” 费有才忙赔笑道:“大王勿怪,这本是小人日思夜想方才得到的一点心得,却恐别人学了去,才不敢到处乱讲。只是两位大王都是仙长,自然对我这些铜臭的路数是不屑的,便告诉两位大王也无所谓。” 顿了顿,费有才又道:“我平日常见,无论贵族还是平民,无论富户还是穷人,都有钱币短缺的时候。这时问人借吧,借钱的又恐收不回钱来,素是为难。因此我便在想,若是借钱时,能有物押在我这里,我再按实价打个折借钱给他,若是还了钱了,我只赚个利息;若是还不了钱,呵呵,那东西就是我的了,我赚的可就大发了” 还没等费有才说完,王翦已是目瞪口呆:“当铺” “当铺?”费有才看着王翦,两眼只是迷茫。 “咳c咳”王翦忙假装咳嗽着掩饰道:“这是我对你说的放贷经营胡乱起的名字,莫当真,莫当真。” 费有才却渐渐两眼放出了光芒:“当铺好名字,果然是仙长才能起出的好名字,以后这买卖便可称作当铺。” 徐福瞪着王翦,王翦只在那里汗颜。 “对了,两位大王,临淄路途遥远,莫如我们现在动身?”如今聊了那么长时间,费有才已经开始有些自如,不再害怕这两位‘大王’了。 “现在不行,万一又在天上碰到个象你一样骑木鸟的”徐福摇了摇头,看着天上,悠悠地道:“晚上吧,晚上我们再飞过去。” 飞不坐木鸟了,两位大王带我飞费有才两只眼睛冒着光。 “还有,别叫我们‘大王’了,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不是妖怪。”王翦没好气地道:“尤其到了临淄,你再乱叫,坏了我们的大事,看我要你好看。” “大呃仙长说的是。”费有才立刻又哆嗦了下。 “也不许叫‘仙长’。”王翦的眼睛又一瞪,指着徐福道:“他叫徐福,我叫王翦,记住了?” “徐福王翦”费有才喃喃重复了几遍:“那就恕小人僭越了。” 王翦去集市买了两把护身的铜剑,将他与徐福的兵器藏好,乘着夜里,两人一左一右托着费有才的胳膊飞上了空中。 几百里的路,只大半夜便都飞到了。 第二天天一亮,费有才打听着招学馆的位置,领着徐福c王翦过去了。 说是天下最大的招学馆,其实也就比普通的客栈稍大一些而已,只是门楣更壮阔些,装饰更考究些。 走进招学馆,里面竟也有个类似客栈柜台的地方,一位学究模样的人正端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摇头晃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费有才来到柜台前,陪着笑对那学究道:“先生,学子投学,可在这里?” “投学?”那先生头也不抬,随口问道:“籍贯c姓名c年龄?” 徐福忙走上前去,胡乱编道:“琅琊人c徐福c十七;关中频阳东乡人c王翦c十七。” “琅琊频阳东乡?”那先生一愣:“琅琊倒还算是齐国境内,不算太远,可频阳东乡路途遥遥,为何竟千里迢迢到这里的招学馆?” 王翦忙上前道:“我虽出生东乡,但也游学天下,因在路上遇到徐福和费有才,结为至交好友,又闻费兄已过招学馆的考核,要来此处投考禝下学宫,便与他一起前来,故也就想着在此地投学了。” 那先生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你二人若是在别处投学,考核却比这里简单些,而且若是通过考核,还有路费可拿。这里是学宫所在,最是严格,却不易过。” “呵呵,无妨,就算过了招学馆的考核,还得参加学宫的大考。若是连这里的考核都过不了,纵然在别的地方考过了,又如何来应付学宫的大考呢?”徐福倒是坦然一笑。 只要能过了招学馆的考核,凭那腰牌,在当地便已能出名,就算入不了学宫求学,再拜名师,也容易许多。那先生心里暗暗想着,嘴上却是不说,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对这二人更多些欣赏。 “说实话,每年来禝下学宫投考的人倒是许多,可来我这里的却寥寥无几。”那先生拿出一卷竹简,摊在二人面前:“也罢,你二人既然来了,就看一看吧,想考什么科目?” 徐福仔细看了一遍,沉吟着道:“我素来对农家之说颇有些心得,也长于采药养生之法,莫如我就选农家吧。” “好,以农兴邦,也是正途,那你就拿着这块牌子上二楼,找农字号房间吧。”先生从身后摘下块牌子递给徐福,徐福接过,上了二楼。 “你呢?王翦?”先生又看着王翦问道。 “我自幼却好舞枪弄棒,熟读兵书战策,故我想选兵家。”王翦脸一红,他可不象徐福,原是植物学家,博学多才,本身又曾经是李耳,是黄老之说的创始人,道家的鼻祖,选择余地极大,他可只有这一项拿得出手的。 “兵家”那先生转身摘了块牌子,要递给王翦时却迟疑了下道:“你若选别的倒也罢了,可这兵家” “兵家如何?”王翦见那先生犹豫,有些奇怪。 “如今兵荒马乱,兵家本也是极要紧的一家学说。”那先生看着王翦,皱起了眉头:“可你是关中人士,便是秦国的人,如今七分天下,暴秦却是其他六国的眼中钉c肉中刺。你选兵家,却是犯了忌讳,考核的难度恐怕就会大大提高,而且即使入了学宫,其他学子对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学宫大考 “呵呵,先生,无妨,还是那句话,若我连这里的考核都过不了,又如何能应付学宫的大考。至于其他学子,那便更是无碍,我只埋头求我的学,又与他人何干?”王翦哈哈一笑,并不在意,若能考上自然最好,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还有徐福呢,自己只是个保底而已。 那先生叹一口气,将牌子递给王翦道:“你去院子里找兵字号房吧。” 王翦恭恭敬敬接过牌子,对先生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农字号房,徐福出来了,对他而言,考核并不难,考题便是三种不同地区的农作物的种植方法。对此徐福自是极熟悉的,三下五除二便全答完了。交给考官后,考官频频点头,两种农作物的种植分毫不差,最后一种甚至更有别出心裁的极精妙的想法。考官也是农家中出类拔萃的才子,细思之下,竟似有豁然开朗之觉,立刻给了徐福一块腰牌,上面写了‘优秀’二字。 徐福来到柜台前,费有才一直等在那里,院子里却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 “唉,不听我良言相劝,果然不出老夫的所料啊。”那先生摇了摇头,捻着胡须道:“这兵字号的考官虽称不上顶尖,却也是我禝下学宫有名有姓的高手之一,素来最恨秦人。看来此次考核竟选了武考,想来是要教训一下你的同伴。我早已劝过王翦,可他就是不听啊。” 听了先生的话,徐福只是微微一笑,武考?还不是顶尖的高手?想虐王翦?唉但愿王翦莫要下手太重,惹人注目啊。 费有才却是更不在乎,开玩笑,那可是能带着自己在天上飞的存在,比武?你别被王翦吃了就好。 王翦出来了,轻轻松松,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走吧,搞定了。”王翦晃了晃手里的‘骄子’腰牌。 “那个考官给了你这块腰牌?”先生张大了嘴巴看着王翦。 “没有,我自己翻出来的。”王翦咧嘴笑了笑:“他已经昏过去了,没法子给我腰牌了。” 快走出大门时,王翦又回头极轻松地对那屡屡好心提醒自己的先生道:“先生,您放心,他只是昏了而已,一会儿自己就会醒了。” 几天后,巍峨壮阔的禝下学宫热闹了起来,门口十几个学宫的门人在先生的带领下,不断给前来投学的学子做着登记。 “徐福,优秀,农家,你跟着那位师兄,他专门负责农家的考生。”一个门人看着徐福的牌子,客客气气的,这牌子是临淄招学馆的,不容易得到,若在别的地方,这样的考生便该是骄子了,日后极可能是同窗。此时好好结交,将来若能一飞冲天,便也能提携自己一二。 “王翦,骄子”另一个门人拿着王翦的腰牌,有些迟疑,前些日子便听说了,招学馆兵家的考官竟被人打晕,夺了‘骄子’的腰牌,想来便是此人。能打晕那位考官,此人断不简单,纵是拿了‘骄子’的腰牌,也不为过。 “怎么?”王翦眼一瞪。 那门人一哆嗦:“没没什么,你跟着那位师兄,他是负责兵家的考核的。” 王翦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站到那门人所指的师兄身边。 得意什么?学宫的考核可断不会是比武那么简单粗俗了。那门人心中忿忿不平着。 当学宫里一声钟响,各家的门人带着参加自家考核的学子走向了各自的考馆。 农家的考馆,人并不许多,徐福正襟危坐,看着手里的竹简。 “如今六国抗秦,军粮时有不济,该以何作物在六国普及,以供六国军需?” 徐福看着眼前的竹简,竹简上只有这一道题目,确是迎合时势。只是该以何种农作物在六国普及六国面积辽阔,土壤c水质都不一样,气候也多有不同,而且此时地瓜之类都还没传入这里,哪有什么农作物可以迎合了六国的需要? 仔细想了想,徐福在竹简上刻下‘因地制宜’四个字,然后开始洋洋洒洒了起来 王翦坐在第一的位子上,全然不顾周围其他学子对自己的指指戳戳。 哼,若是武比,自己又怕过谁?文比么呵呵,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一册册竹简发下来了。 “为将者,当严明军纪,方可治军。汝若为将,如何治军?” 竹简上简简单单就这一题。 王翦一愣,这也太简单了吧,简直便是作弊啊。 当年姬武王拜姜尚为帅出兵伐戾王时,自己与杨戬便苦苦思索一夜,一起拟了十七条军令,五十四斩,交于姜尚。想不到今日的考题便是这个,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洋洋洒洒便在竹简上刻写了起来: “治军当重军纪,军纪如法,须得有法可依c有法必依c执法必严c违法必究,让将校军卒知何可为c何必为c何必不可为,方能令行一致,挥军如使臂膀。 军令如山,首重设令。吾若为将,当设军令十七条,合五十四斩: 其一c闻鼓不进,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慢军,犯者斩。 其二c呼名不应,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纪律,此为欺军,犯者斩。 其三c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 其四c多出怨言,毁谤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斩。 其五c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哓詈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 其六c所用兵器,克削钱粮,致使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敝,此为贪军,犯者斩。 其七c谣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鼓惑将士,此为妖军,犯者斩。 其八c奸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拔士卒,互相争斗,致乱行伍,此为刁军,犯者斩。 其九c所到之地,凌侮百姓,逼淫妇女,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十c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其十一c军中聚众议事,私近帐下,探听信音,此为探军,犯者斩。 其十二c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为背军,犯者斩。 其十三c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色,面有难色,此为怯军,犯者斩。 其十四c出越队伍,搀前乱后,言语喧哗,不遵禁约,此为乱军,犯者斩。 其十五c托伤诈病,以避征进,捏故假死,因而逃脱,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十六c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为弊军,犯者斩。 其十七c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为误军,犯者斩。 立此一十七令,但有五十四犯敢犯其一者,不论亲疏贵重,皆以军法处斩,则令行禁止,军威立肃,所到之处,当者披靡。” 一气呵成,全部写完,王翦将竹简交给了考官,一回头再看其他学子,有的只刻写了几行字,还有的甚至还在苦思冥想 到了学宫门口,却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王翦好奇,忙跑出去看,却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牵着头毛驴正和那些负责登记的门人争吵。 “各位学长,我的腰牌便在此处,如何便说我是做假?”小胖子攥着拳头,脸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哼,你不是临淄的考生,腰牌上又是‘优秀’二字,按着规矩便是配给你良马一匹,如何你却是骑着毛驴过来?”一个学长鄙夷地看着小胖子:“定是你用了什么法子得了别人的牌子,过来冒名顶替的。” “你胡说。”小胖子脸红脖子粗的:“我平素与我这驴子相依为命惯了的,不忍骑着马来,却让它孤苦在家。故此将马放在家中,骑了它来,又有何不可?” “你这话说了,可有人信吗?”学长只是摇头,不住冷笑。 “我拿此腰牌时,招学馆的人和我说,要我好好保管这块牌子,说你们这里认牌不认人。”小胖子怒道:“如今我拿着牌子,又为何处处刁难于我?” “禝下学宫的规矩确是认牌不认人,可你疑点颇重,却由不得我们不怀疑。”那学长也是理直气壮。 “你们你们不按规矩办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小胖子暴跳如雷。 “呵呵,几位学长,万勿动气。”王翦却是个最见不得不平的人,忙走上前去道:“我却觉得这小兄弟所言有理。” “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学长翻了翻白眼:“我劝你好好待在一边,静侯录取的榜单发布,莫要在此滋事,耽误了你自己的前程。” “呵呵,难道仗义执言,便就能耽误了我的前程吗?”王翦冷哼一声道:“若禝下学宫只是如此仗势欺人c黑白不分,便入不得学,又有何妨?我只担心,若有一日天下传扬,还有哪位君子敢来这里求学?” 学长顿时吓了一跳,有些恼羞成怒道:“你少要血口喷人,我等哪里仗势欺人c黑白不分了?” “呵呵,既然学宫的规矩是认牌不认人,那为何竟要为了这个小兄弟坏了规矩?”王翦微微一笑:“其实这位小兄弟是真的考生,还是冒名顶替却是极好辨别的。若是他进了考馆,能够榜上提名,自然便是真有才学,就定是真的;若是没有考中,那么他便自此与学宫无缘,到了那时,是真是假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好,说的好。”一旁却有一人拍着手走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眼哥 “祭酒。”几个学长一看此人,立刻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语。 “我禝下学宫以黄老之说立学,可也涉猎百家,虽不敢说家家皆精,可法c兵两个大家的学说还是极熟悉的。”那人冷眼扫过这几个学长道:“适才有位考生所言‘有法可依c有法必依c执法必严c违法必究’,这四句话却是深得此两家的精髓。一个前来考学的学子都能懂得的道理,你等已在这里学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还不能明白吗?” 各位学长之前还是横眉冷对,此刻却都低眉顺眼,谁也不敢与这位祭酒争论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是考什么的?”祭酒转身对着小胖子,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叫王俊眉,楚国上蔡人士,来这里是想学做官的。”小胖子的两个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芒:“您是这里的祭酒,是否就是荀孙荀大人?” “是,老朽正是荀孙。”祭酒呵呵一笑:“如今各国争相延揽人才,诸子百家皆有做官的学问,尤其法c儒c道c兵c纵横等更是最受各国国君的重视,你投考的却是哪一家?” “我这次来投考的是法家。”王俊眉叹了口气道:“如今天下法家盛行,可我总觉得法家虽有独到的见解,也对治理国家有所裨益,可终究似乎缺了些什么,又似乎儒家c道家也有些道理是对治国有利的。所以您问我时,我只说是想学做官,却不知我想学的到底是什么?” 荀孙本来只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在随口问着晚辈些嘘寒问暖的事情,如今听王俊眉这么一说,顿时两眼中射出两道精芒,只盯住王俊眉,久久才消散了下去:“你先去考试吧,已经有些晚了。等考完了,你先别离开临淄,因为你的情况毕竟有些特殊,我们可能会去上蔡的招学馆查证此事。当然你也不用担心,骑着木鸟来回也就两三天而已,不会耽搁放榜的时间,我们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转头,荀孙又对一个学长道:“你送他去法家那里考试吧,虽然他迟到了,你和先生说,是我让他继续考核的。” 王俊眉对荀孙拜谢了,随着那位学长进去了。 荀孙转身又对王翦道:“刚才我说的四句话,便是兵家考核的竹简上看到的,想来该是你写的吧?” 王翦脸一红,那四句话并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曾经他在地球时见过的一项政策而已,此刻却也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好,看来此次禝下学宫倒也真来了不少才子。”荀孙唏嘘着,又有些惋惜地道:“只可惜,你这秦人的身份” 王翦微微一笑道:“祭酒大人,秦人又如何了?秦国原只是一个边陲弱国,可是秦穆公为求强大,从戎地请来尤余,从楚国赎来百里溪,从宋国迎来蹇伯,任用从晋国来的丕虎c公孙知,从而兼并了二十国,称霸西戎。秦孝公重用贾鞅,实行新法,移风易俗,国家富强,打败楚c魏,扩地千里。秦惠王用张器的计谋,拆散了六国的合纵。秦昭王得到陶雎,削弱贵戚的力量,加强了王权,蚕食诸侯,终成霸业。这四代秦王任用客卿,使弱秦变成了强秦。这些客卿都忠于秦国,而非自己的母国,可见人心向背,却与出生无关。那么既然秦可用六国之士,六国为何又不能用秦人呢?我虽是秦人的身份,又有什么能值得祭酒大人担心的呢?” “好,说的好。”荀孙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在兵家的造诣已经很深,却没想到辩才也如此了得。好,你且先等放榜,以后若是有缘在这里求学,但有受了什么人欺负,尽可前来寻我,我自会尽力为你做主。” “多谢荀大人。”王翦一揖:“只是公道自在人心,我一心向学,不惹别人,想来也不会有人故意针对我吧?” 荀孙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犹豫了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摇着头离开了。 考核结束了,王翦等着徐福c费有才出来,一起离开。 “兄台,兄台,等等。”没走出几步,身后却有人唤着。 三人停住了脚步,王翦回头看去,却是认得,正是那个小胖子王俊眉。 王俊眉见王翦停下了,忙牵着毛驴急走几步,来到王翦面前,便是一揖:“适才在学宫门口,全蒙兄台仗义相助,方才将这麻烦化解。如今考核已经结束,左右也没什么大事,便想着与兄台结交一番,也想请兄台一醉,聊表谢意,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王翦一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王名翦,关中人士,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徐福和费有才。” 费有才一听这位仙长或是大王竟说自己是他朋友,顿时得意洋洋,把胸脯挺得老高。 那小胖子赶紧给徐福二人行礼,又道:“在下王俊眉,上蔡人士,原是一郡的胥吏,只每日里骑着这头毛驴四处催收些捐税杂费,执掌些文书,着实让各位见笑了。” 徐福呵呵一笑道:“我等原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人,也都是来此求学,日后有缘便是同窗,自有亲近的时候。” 费有才却有些不满王俊眉在自己和两位仙长之间插了一杠,故意看着王俊眉,略带着些不怀好意道:“王俊眉眉兄呵呵,那就是眼哥了。眼哥,我这位王翦兄弟是个爽利人,平素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些许小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就此别过,日后再见。”说罢便拉着徐福c王翦要走。 王俊眉却急忙拦着道:“几位莫急,在下真是有心结交,还望留步。” 徐福c王翦止住脚步,费有才也是无奈,只得停下。 王俊眉大喜,立刻拽着徐福c王翦去了酒楼,费有才翻着白眼,勉强跟着去了。 进了酒楼,点了些酒菜,四人随意吃喝,渐渐也随意起来,费有才给王俊眉起的‘眼哥’的外号倒也被叫开了。 “眼哥,你在上蔡做着小吏,却为何千里迢迢来此投学?”徐福往嘴里夹了口菜,随意问道。 “唉,如今兵荒马乱,各国都是苛捐杂税,用来养军。而且朝堂所定税目,到了各郡,都会再巧立名目,想法子多收。我在上蔡之时,却看着百姓穷苦,着实不忍,便就想些法子在关节窍要之处替他们躲避些捐税。如此便引得上司不满,只是我所做的全是合乎国家法令,上司也奈何我不得,可却让我再无法升迁。”王俊眉摇头叹道:“我本也不放在心上,可是有一日,我正去粮仓,却见粮仓里的老鼠肥胖壮硕,只在粮堆尖上自顾嬉闹,并不畏人。我又去茅厕,那里的老鼠瘦小体弱,只偷食些粪便,一见来人,立刻逃窜。我便想莫说是人,便是老鼠,在不同的环境里生活的尊严也是不同。于是,我便萌生了要做人上人的志气,只是在上蔡我已再无前途,便想着抛下一切,来这里求学名师,另寻高就。” 徐福和王翦听了只是嗟叹,费有才却来了精神,一把拉住王俊眉,只聊些如何躲避税捐的事情。 过了几日,便是放榜,四人一早收拾干净,便去了禝下学宫。榜单早已挂出,徐福c王翦和王俊眉都是榜上有名,可遍寻榜单,却不见费有才的名字。 费有才低着头,一脸沮丧。 徐福见了不忍,忙安慰道:“费兄,你有大志向c大才华,我等都是知道的,却不知此次考核为何未过。也罢,就算今年不济,来年也可再考,明珠蒙尘,也终会有光芒灿烂的时候。” 费有才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我在家乡的招学馆投考时,馆主便与我说,我才智过人,可所选的方向却是错的。商贾自来低人一等,绝无前途。以我的才华,本该得个‘优秀’,可是以我选的道路,却不该给我腰牌。馆主左思右想,终是怜惜我的才华,才勉强给了我块‘合格’的牌子。考核前我也有这顾虑,只是却不死心。也罢,如今总算见了结果,我也无话可说。” 王翦拍了拍费有才的肩膀,道:“你莫要灰心,谁说商贾一道便是末流?也能出了让人瞻望的人物,你且坚持下去,日后定能成了足以左右天下的富商大贾,叫人刮目相看。” 费有才似乎精神一振,却又低下头,不说什么。 徐福又道:“那你如今是何打算,可是要回家乡?若是要回去,今晚我和王翦送你便是。” 费有才想了想,轻轻摇摇头道:“不回去了,馆主借我的木鸟也是没了,回去也没东西还他,如今更是没脸回去了。我想去阳城那里看看。” “阳城”王俊眉眼睛一亮:“你想去云雾山鬼谷岭?” “是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费有才突然抬起头,趾高气昂道:“我就不信天下便没有赏识爷的地方。” 王俊眉连连点头道:“那里确是不凡,我曾去过那里,待了两年,也学到不少东西。本来在那里学着也就罢了,可想着毕竟禝下学宫乃是官办,若走仕途,最是恰当,才来了这里。你要学的确实不是大正的路子,不过鬼谷岭却向来不忌讳这些,倒是对你合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切磋 “好啊,若是我在那里学成出山,有了大把的银子,我便罩着你。”费有才一扫颓废,又是满面红光。 “一言为定。”王俊眉一把搂住费有才的肩膀道:“我等说好,日后谁若飞黄腾达,便要照拂提携自家的兄弟。” “这是自然。”费有才嘻嘻笑道:“我从商,你做官,日后你要使钱打点,我义不容辞,我若有事找你帮忙,也绝不会和你客气。” “官商勾结”王翦转过头去,喃喃地道:“原来这个年代便就有了?”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俊眉一抱拳:“今晚,我便和徐兄c王翦兄一起送你。” “不用,不用,徐兄和王翦兄两人送我便可,你就别麻烦了。”费有才忙推脱着,心说若是徐福和王翦送我,一夜便能到了,你若掺和进来,他们便不能用飞的了,猴年马月才能到了阳城啊? 禝下学宫入学了,徐福去了农家,王翦进了兵家,王俊眉却是撞了大运,哪家也没去成,直接成了荀孙的弟子,跟着荀孙学他的‘帝王之术’。 荀孙嫌王俊眉的名字不够大气,便给他改名王斯,取字通古,从此长伴荀孙左右。 禝下学宫巍峨壮阔,占地极大,分为内外两座学宫。 外学宫依着诸子百家分了许多院落,每日皆有先生在各院中授课。学子们可在自己的院中听学,也可去别家的院子听讲,氛围十分宽松。 内学宫不大,只有各位禝下大夫与祭酒的住所以及学宫的藏经阁和圣贤堂。圣贤堂里供奉着禝下学宫的各位前辈先贤的牌位,供后世学子瞻仰c崇敬;藏经阁中收藏着各种典籍和文章,也藏有禝下学宫各位先贤的生平和著作。两处地方平素并不让人进去,只有特殊场合或者有祭酒的准许,方可入内。 开课第一天,荀孙便带领着所有的先生和学子前往圣贤堂祭奠各位先贤祖师。 烟雾缭绕中,徐福和王翦偷偷地努力看着一块块牌位,直看得两眼发酸,也没见到刻有公输二字的牌位。 不应该啊,以这位公输先生的木鸟,便就是旷古绝今之举了,如何竟进不了圣贤堂呢?莫非也是被认作是末流微技,难登大雅之堂?或者若是这位公输先生便是‘生命地球’来这里的最后的仿真人,那么他便一定没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他的牌位了。 只是要真是如此的话,却不知藏经阁里有没有他的记载? 祭奠结束,学子们陆续回到了各自的院子。 王翦坐在自己的床边,随手捡了本竹简,却是不看,只托着下巴,想着心事。 “喂,那条秦狗,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拿着竹简在这里装什么用功啊?你不看,别人还要看呢。”王翦的耳边炸雷似的一声巨响,顿时惊觉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翦脸一红,自觉理亏,抬头却见面前立着一个黑大汉,忙把手里的竹简递了过去:“那你先看吧。” “呸,被你这双狗爪子弄脏了的东西,如何还能看得?”黑大汉见自己一声‘秦狗’,王翦并未动气,便以为王翦怕他,一巴掌将王翦手里的竹简扇飞,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秦狗,这里是齐国的学宫,是为了对付你们的暴秦设立的学宫,你就不配来这里求学。我劝你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少在这里找不痛快。” 王翦皱起了眉头,他的关中人士本是随口胡诌的,只是改不了口了,却未想到竟给自己惹下这样的麻烦。本来对着‘秦狗’二字并不敏感,可如今却被人‘爪子’啊c‘狗’啊的乱叫,还想把自己赶出这里,便有些火气上来了,看着这黑大汉,冷冷地道:“大家都是学子,我也不想和你计较,客客气气的,对谁都好。你若有什么不满,便可去找祭酒大人,莫要在这里唧唧歪歪。” “哈哈,拿祭酒大人压我?”黑大汉极轻蔑地咧嘴一笑:“别家的院子我不知道,可我们兵家这里素来便有切磋一说,你若不想被我每天揍到满地找牙,便只有乖乖地滚出这个院子。不然莫说祭酒大人,便是齐王亲自来了,也护不住你。” “哦?这里私下切磋不算犯了规矩吗?”王翦抬起了头。 “哼,别的院子算,可这里么”黑大汉两手交互着,将拳头捏得咯咯响:“我们兵家本来就是要上战场的人,切磋本来就是必修的功课,哪里会犯了什么规矩?” “既然这样”王翦笑了笑,站了起来 扑通一声,一条黑大汉人事不省地被扔出了院子。 王翦拍了拍手,轻松地回到自己的床边,笑盈盈地看着其他学子:“我素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求在这里专心读书,大家相安无事,才是最好。” 各个学子面面相觑,也不作声。一个胆大的学子探头望了望院子外边,叹了口气道:“刚才你若是被他骂上两句,忍气吞声,便也罢了。如今就是想要太平,恐怕也难了。” “为何?”王翦还是笑眯眯的。 “因为你刚才打昏了摔出去的黑大汉却叫田勇,本是齐国王族的子弟。他有个叔叔叫田武,是这学宫里的先生,本来就最恨你们秦人。如今你又打伤了他的侄子,他一定会找机会挟怨来找你报仇的。”那个学子小声地提醒着:“以后你便多加小心才是。” “哦?”王翦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只不知那个田武比起招学馆的先生又如何?” “呵呵,王翦,我们都是知道你打昏了那位先生的。”那学子摇了摇头道:“若是没几把刷子,田勇如何敢来惹你?他叔叔虽然不一定是你对手,可毕竟也是先生,对你用些阴招,你也奈何他不得。” “哦,原来是公报私仇的小人。”王翦微微一笑,也罢,自己只快些查探了藏经阁,得了那位公输先生的讯息也就可以离开了,便对那学子一揖道:“多谢提醒,我自会小心。” 第二日一早,众人正在吃着早饭,突然一个学子趾高气昂地跑了进来:“王翦,哪个是叫王翦的?” 王翦放下碗筷,站起身子:“我就是,你有何事?” “原来你就是王翦,还真是胆大包天。”那人上下打量了王翦一圈,冷哼一声道:“才刚来的新生,竟敢就把学长伤了。也罢,跟我来吧,有人在祭酒大人那里把你告了,祭酒大人想见你呢。” 靠,速度还真快,才一天,就来整我了。王翦眯起眼睛,跟着那学子走了。 进了内学宫,房间里已经坐了好些人了,荀孙却是坐在最中间。 王翦一进房间,立刻拜伏在地,道:“学生王翦,给祭酒大人请安,给各位先生请安。” “哼,王翦。”还没等荀孙说话,旁边却有一人发话了:“昨日刚一入学便仗着自己孔武,目无长幼尊卑,打伤了学长,今日却来这里装着尊师重道,真是可笑。” “先生说的可是昨夜之事吗?” 王翦抬起头,看着那位略有些獐头鼠目的先生:“只是昨夜我打伤的却是与我平辈论交的学长,并非师长,不知先生为何竟与尊师重道扯在一起?况且是那学长非说要与我切磋,拳脚无眼,我一时失手才伤了他,如何又不尊重他了?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对于如此自重的学长,我又如何能不重他?” 那先生知道王翦最后一句说的是反话,可偏偏又想不出如何反驳,只气得直翻白眼。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此话一点不错。”另一位先生又冷冷道:“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万事皆按规矩,才算自重吧?” “这个自然。”王翦头一扬,却不明白这位先生说的是何意思。 “你既认同,那便最好。”那先生点了点头,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学宫兵家虽有切磋一说,可按宫规,切磋须在擂台之上,有师长监督,方可进行。你说昨夜与学长切磋,为何竟无人在擂台看到你们?也无一位师长知道此事?你可知道,学子之间私下斗殴,行凶之人按着规矩可是要被逐出学宫的?” 王翦一愣,昨天田勇和他说切磋的时候,可没说过有这些规矩,而且自己打晕了田勇后,那些同窗也没和他说过这事。 此时王翦无法,只能支吾着道:“昨日是田勇提出的切磋,却并未和我说过有这规矩” “好了,本是进入学宫第一日祭拜先贤,第二日才传下规矩,这王翦初来,不知此事也不奇怪。”荀孙突然慢悠悠地开口了:“只是为何田勇明知规矩,却是不说,却也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他被打昏,也算咎由自取吧。” “可是祭酒大人”刚才说话的先生忙开口道。 “好了,田武,我知道王翦打伤的是你的侄子,可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你让我如何罚他?”荀孙皱着眉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藏经阁 “虽是他不知规矩,可与人切磋,也该点到为止,为何下手竟如此不知轻重?若是不加惩戒,如何能安了众人的心?”田武强自找着理由。 “也罢。”荀孙沉吟了下:“王翦,纵是你不知规矩,可伤人昏迷却是事实,这次就且记你个过失,待今日记清了规矩,可就不许再犯了。” “祭酒大人,这个惩罚”田武还想说什么。 “田武,论起此事,挑起事端可是你的侄儿,要是逐出学宫,最该逐的也该是你侄儿。我是这里的祭酒,念在你侄儿如今伤重昏迷,已经不追究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荀孙脸色一沉。 “好,也罢,既然你处事不公,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虽在这学宫里,你是祭酒,可齐国还有大王,我却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田武气哼哼的,一甩袖子,离开了房间,还有几个先生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唉。”荀孙叹了口气,看着王翦道:“王翦,我今日宽容于你,乃是怜惜你有大才,日后必是能够大放异彩的人物。只是我虽是这学宫的祭酒,可也不能一手遮天,日后还须你谨守规矩才好。” 王翦也知道荀孙是为自己好,忙点头应了,退出了内学宫。 内学宫外,徐福早已听了消息,急急地侯着了。一见王翦出来,忙迎了上去,低声埋怨道:“王翦,我们来此可是有正经事要办的,你又瞎闹,若是被退了学,如何才能完成任务?” “唉,我初来乍到,哪里便懂这里的规矩?他们都针对我是个秦人,恨不得尽快将我赶走,竟就如此给我下了个套。”王翦咬牙切齿道:“今日亏得祭酒大人惜才,方才躲过一劫。只是这些小人必是不会罢休,到时防不胜防。也罢,我们今夜便去藏经阁,早日找到木鸟的秘密,到时候便是让我留在这里,我也不留了。” 兵家的院子外,田勇对着一个学子道:“这王翦奸猾,来我学宫必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祭酒护着他,我也一时没法儿,你且给我把他盯紧了,我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半夜,一条黑影从兵家的院子里翻了出去 “唉,藏经阁里的竹简也太多了,这要查到什么时候?”王翦将手里的一本竹简一丢,叹了口气道。 “仔细找。”徐福头也不抬,又换了卷竹简:“就算今夜找不到,明夜我们便再来,明夜找不到,便后夜再来只要在这里,我相信便一定会找到的。” 王翦摇了摇头,只得又拣出一卷竹简来看。 “你是说,已经连续两晚,每到半夜三更,王翦便会出去?”田武顿时来了精神。 “是,只是我怕打草惊蛇,却没敢跟他。”一个学子低着头。 “好,也罢,不用你跟,你先回去,我自有主张。”田武眯着眼,笑了笑。 半夜,王翦又偷偷翻出了院子 “原来是藏经阁呵呵。”田武笑得极是阴险。 藏经阁失窃了,一卷极珍贵的记载着齐国各处关防窍要的典籍不见了,这本典籍虽是已经老旧,与如今的关防大是不同,可许多地方还是不能让别国知道的。学宫的高层顿时紧张起来,封锁着消息,内紧外松,只悄悄地查找着蛛丝马迹 半夜,藏经阁里又出现了极微弱的光 “有贼,快围住藏经阁,莫让贼人跑了”四周敲着铜锣,一片喧闹。 “王翦,糟了”徐福急忙把烛火吹灭:“快走” 王翦立刻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来,撕成两半,一半挡在自己脸上,一半交给徐福,便躲到窗户处看去。 只见藏经阁外无数的火把,已被人团团围住。 “怎么办?飞走还是硬闯?”王翦扭头看着徐福。 “飞走?会不会太招摇?”徐福犹豫着。 “王翦,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外面是田武的声音。 唉,叹了口气,王翦摇了摇头,既然别人已经认定藏经阁里是自己,若是飞走,就不再是招摇不招摇的问题了:“徐福,他们知道是我,不能用飞的了,我冲出去,你趁乱逃走。” 徐福一脸凝重,只得点了点头。 “先生,里边还有个人。”田武身边有人小声地道。 “哼,平素和王翦亲近的,就还有徐福和王斯了。”田武冷笑一声,转头又吩咐道:“你们去看看,那两个人可还在?” “是。”几个人立刻匆匆离去了。 藏经阁的门开了,一个蒙面的人冲了出来。田武一挥手,几个人立刻扑了上去,围住了蒙面人。 “所有人不要乱,排好阵型,弓上弦,做好准备,藏经阁里还有一人。”田武阴恻恻地笑着,高声呼喝着:“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吧,莫要想着浑水摸鱼,我不知道你是徐福还是王斯,不过想来一会儿也就清楚了。” 高手,果然都是高手。 王翦与围着他的三四个人交着手,心里暗暗吃惊。果然这么多年的戎马征战,这里的高手实力又有所提高,一个个竟已不在当年的巫神之下了。在这些人的围攻之下,自己竟是左支右绌,甚至渐渐有些险象环生了。 砰,王翦与一人拼了一拳,借着双拳向激之力,一个翻身脱出围攻之势,退进了藏经阁。 “莫追,让他去。”田武发令道:“只围住这里,看他能往哪里逃。” 藏经阁的门关上了,王翦喘着粗气看着徐福:“不行,他们的功夫都很不错,我冲不出去。” “那怎么办?难道就被他们困在这里吗?”徐福来回焦急地踱着步。 “先生,您看。”几个学子极兴奋地跑了过来,手里扬着一卷竹简:“丢失的大齐关防策找到了,就在王翦的床上。还有还有徐福也不见了。” “好。”田武一抚掌,大笑道:“原来里面的另一个便是徐福,这下我看这王翦还有何话好说,还如何能够抵赖得掉。” 远远的,荀孙也急匆匆赶来了,身边还跟着极是焦虑的王斯。 “田武,现在如何了?”荀孙还未站定,便气喘吁吁地问道。 “祭酒大人,这便是在王翦床上找到的大齐关防策。”田武态度倨傲,只略略一揖道:“王翦如今正被困在藏经阁里,徐福是他的同党,正与他在一起。” 荀孙点了点头。 王斯突然向前几步,高声喊道:“王翦c徐福,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你们偷盗的大齐关防策已被我们找到,你们也已经抵赖不掉,快些投降,有祭酒大人在,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王斯,你乱喊什么?”田武一皱眉头。 “我只是劝他们投降,有什么不对吗?”王斯眨巴着眼睛,看着田武。 田武极恼,那大齐关防策自然是他授意藏在王翦床上的,本来连王翦也不知道,如今王斯这一喊,却是把所有的内情都告诉了王翦了。可这都是不可告人的隐秘,在台面上,王斯这么喊却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叫田武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大齐关防策?”王翦和徐福立刻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可没拿过什么关防策,果然是被人陷害了。 “王翦,王斯的话,你可听到了?”徐福轻声问王翦道。 “听到了,听他的意思,看来眼下祭酒大人是咱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王翦点了点头:“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才能让祭酒大人相信我们呢?” “原来祭酒大人已是到了,那便最好。”王翦突然朗声喊道:“我与徐福确实偷入藏经阁,坏了学宫的规矩,任打任罚。可是大齐关防策却非我二人所盗,该是有人栽赃,请祭酒大人明鉴。” “哼,哼,如今已是人赃并获,你二人有什么可以抵赖的?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听候发落?”田武轻轻挥了挥手,身后十几张弓矢拉得满满的,举了起来。 “祭酒大人,我等蒙祭酒大人一直照拂,不胜感激。此时此地,不知可否请祭酒大人移驾藏经阁?我等有内情禀报祭酒大人。”藏经阁里传出了王翦的声音。 荀孙略一犹豫,刚想迈步,却被田武一把拉住:“你们两个毛贼,如今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又有什么可以与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吗?哈哈。”王翦在藏经阁里大笑道:“如今我与徐福确实插翅难飞,可我们手里也拿着火烛,若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们就一把火烧了这藏经阁,纵然用我二人的性命相赔,恐怕也是值了。” “慢着。”荀孙立刻高声道:“莫要冲动,这藏经阁里是我禝下学宫十几代先贤的心血结晶,关系重大,毁损不得。我现就进来,与你们一谈。” “祭酒大人。”田武顿时大急:“我已派人通知了齐王,很快齐王就会派军队前来。里面的贼人已是瓮中之鳖,走投无路,祭酒大人千金之躯,又何苦亲身犯险呢?” “田武,你可知这藏经阁里所藏卷宗何止千万?价值又岂是能拿老夫的一条贱命可以衡量的?”荀孙叹了口气道:“我已老朽,若能以此残生换得藏经阁的安全,何乐不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此刻已由不得我们再顾惜自己的性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公输般 “可若是王翦他们挟持了您?”田武有些纠结。 “王翦c徐福在此次入学的学子中都是资质上乘的人物,与老夫也相谈过几次,看着不象那种穷凶极恶之辈。此次这种情况,或许该是另有隐情,应该不会对老夫做出那样的事情。”荀孙摇着头惋惜地道:“老夫已经想过,纵然老夫错了,他们真的挟持了老夫,那么老夫正好将他们骗出藏经阁。到时候你们便不必顾忌老夫,只将他们擒杀了便可。” 田武怔了怔,见荀孙坚持,只得松开了抓住荀孙的手。 “王翦c徐福,你们莫急,老夫这就进来了。”荀孙整了整衣冠,迈步走向藏经阁。 “先生,如果王翦c徐福真的挟持了祭酒大人”旁边一人担心地看着荀孙远去的背影。 “如果真的挟持了,那就给我放箭射杀了那两个贼子。”田武笑得极阴险的:“至于祭酒大人的性命,就看那两个贼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呵呵,那就先预祝先生即将荣升祭酒大人了。”旁边另一个学子谄媚地笑道。 “不许胡说。”田武斥了一句,却忍不住脸上乐开了花。 “祭酒大人。”看着荀孙进来,徐福和王翦都是一揖。 “唉。”荀孙叹了口气,看着二人,痛心疾首道:“你们二人为何却要如此?” “祭酒大人,偷入藏经阁确是我二人不对,只是那卷齐国关防策却真不是我二人所盗,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徐福低着头辩解着。 “就算你们并未盗书,可私入藏经阁已是犯了天大的忌讳,你们为何要做此事?你们究竟想找什么?难道你们真的对禝下学宫c对齐国有什么企图吗?”看着这二人,荀孙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徐福看了王翦一眼,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咬咬牙道:“祭酒大人,我们对学宫c对齐国并无任何不轨之心。我们想找的乃是木鸟的秘密,我们想找的是那位造出木鸟的公输先生的秘密。” “木鸟?呵呵,我若告诉你们那木鸟并非我禝下学宫所造,你们信吗?我若告诉你们那位公输先生并非我禝下学宫的人,你们信吗?”荀孙摇了摇头道:“你们来这里找这些讯息却是谬误了。” “可是据我们所知,学宫里确实有木鸟啊。”徐福愣了一愣,急急道。 “确实,你们要找的那个公输先生曾经来过。”荀孙的脸色极为凝重:“不过也是在很久以前了,学宫里的木鸟都是蒙他所赠,除了木鸟外,他还送给学宫两台木人车和十具游标卡尺。不过这些东西实在精巧,我们只复制出了游标卡尺,木鸟和木人车至今也没什么头绪。” 徐福和王翦面面相觑,线索一下子就全断了。 “既然你们并非要与学宫为敌,也不想与齐国为敌,那么我也无意为难你们。”荀孙又叹着气道:“也罢,如今你们已被团团围住c走投无路,莫如就拿着老夫,来当你们的人质,或有逃出这里的一线生机。” “祭酒大人,您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在这学宫里,蒙您百般维护,已是欠您许多,这件事情本是我们犯了学宫的规矩,所有的后果便该是我们自己来扛。此时此刻若再将您拖下水来,我们便是更没脸见人了。”徐福一揖到底:“祭酒大人请回吧,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做出玉石俱焚c有损于藏经阁的事情,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您c对不起禝下学宫的事情。” 荀孙看着徐福和王翦,终是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往门口走去。 徐福和王翦看着荀孙一步步走远,想起线索全断,眼前一片茫然,只呆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走到门口,荀孙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二人道:“你们可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翦一愣,站起问道:“祭酒大人,此话何意?” “之前你们对我说了那些,我却只是半信半疑。是以我便提出让你们挟持了我,若你们真的这么做了,那我便是半句也不会再信你们。”荀孙捻着胡须道:“可你们终是放过了老夫,可见你们并非田武所说的穷凶极恶之人,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学宫的事情,既然如此,老夫却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 “祭酒大人,您想告诉我们什么事?”徐福看着荀孙,却有几分不解。 “我之前与你们说的都是实话,那位公输先生确实不是我学宫的人。”荀孙笑了笑道:“只是我却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当真?如此还烦请祭酒大人相告。”徐福的两眼顿时放出光来。 “从你们来到学宫,我就知道你们并非凡夫俗子。”荀孙看着二人,悠悠道:“你们能否先告诉我,为何你们对这件事情如此费尽周折?” “这”徐福纠结了下,一抱拳道:“祭酒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我却不便透露太多,我只能说我等此举并非为了一家国,实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福祉。” 荀孙低着头,想了好久,终于道:“也罢,此事于我于学宫也并非什么大事,我便与你们说了吧。这位公输先生本名一个般字,鲁国人,原是个木匠,只是技艺出众,已是神乎其技。他来到学宫,本意是想入了学宫,当个先生,将他一生的心血发扬光大。可当时的祭酒大人却并不看得起木匠的手艺,认为这是末技之流,难登大雅之堂,便拒绝了他。他也不以为忤,只是笑笑,便提出借住半年,半年后就离开了这里。当时的祭酒大人便答应了。半年期满,他果真便是走了,却给学宫留下了百十余只木鸟c两台木人车和十具游标卡尺,并言明若是学宫改了主意,可去云雾山鬼谷岭找他。” 云雾山鬼谷岭好熟徐福低着头,努力地想着。 “这鬼谷岭名声虽然没我禝下学宫那么显赫,可在做学问的人的心里也是一片圣地。只因我这里是官办,他那里却只是私相传授,故与我禝下学宫并称一正一奇,它那里的主持名叫鬼谷子,据说便是一代奇人。”荀孙仔细介绍着:“我一直也未想通,这公输般为何独独要留下那么多木鸟?你们若想了解那位公输般的秘密,却该去那里走上一遭才是。” “多谢祭酒大人相告,恭送祭酒大人。”王翦感激地一揖。 “只是外面已被围住,不久齐王亦会派兵前来,我却担心,你们该如何脱身?”荀孙此刻真是开始有些担心了。 “不妨,还请祭酒大人放心,我等自有办法。”王翦瞟着角落里一缸缸为防着失火储存的清水,正色道:“如今只麻烦祭酒大人让他们尽快攻进来才好。” 荀孙犹豫了下,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未吐一字,只摇着头,出了门。 “云雾山鬼谷岭我想起来了费有才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徐福突然拍着王翦的肩膀,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 “原来你低着头,想的却是这个?”王翦没好气地道:“我早就知道了。” “祭酒大人,老天护佑,您竟安然无恙地出来了?”田武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知是懊恼还是失望,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敢问祭酒大人,那两人与您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他们只是反复和我解释,大齐关防策不是他们盗取的,而是有人栽赃他们而已。”荀孙轻描淡写地道,却紧紧盯着田武的眼睛。 “哼,不是他们偷的,难道还会插着翅膀飞到他床上去不成?”田武一脸不屑:“若他们不是为了偷盗些什么,又何苦每日都去那藏经阁?” “每日?”荀孙诧异地看着田武:“你如何知道他们每日都去藏经阁?” “呃”见说漏嘴了,田武连忙支吾道:“那卷竹简是今日在他们床上找到的,显然不是今夜才盗取的,想必前些日子便也去过,故此猜想他们是日日都会去的。” 荀孙点了点头,神情却颇有一些玩味:“只是我看他们好象还在翻捡着什么东西,并没有急着要逃的意思,似乎胸有成竹,有什么逃跑的后路。” 什么?田武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传令道:“来人,进阁。” 一个个自认身手不错的先生带着弟子穿着劲装进了藏经阁。 阁里黑乎乎的,一丝光线也没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火把,一排一排书架地检查着。 一个火把慢慢移动到了一排书架前,想来这排书架这里是许久没人来过了,书架上的各卷竹简都蒙着厚厚的灰尘。 那人伸出火把,往书架深处照了照,便想要走。突然一条黑影从书架上方翻了下来,一拳砸在那人的脖后,那人一声未吭,便向前倒去。黑影急忙伸手一绰,将险些跌落的火把抓在手里。堪堪的,火把离着竹简只有一寸有余。 很快,那人身上的劲装便被剥了下来,换到了黑影的身上。唔,还算合身,黑影挥了挥胳膊,轻轻跳了跳 “啊”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铁杉林 哗一堆人刚挤到那里,头顶上一个水缸顿时倾斜了下来,一大缸腥臊恶臭还夹杂着些黄黄的浆色的水泼了下来,所有人都湿漉漉c臭熏熏的。 “混蛋。”一个先生的头发粘在鼻子旁,吸一口气,竟是怎一股难闻了得,顿时忍不住吐了出来,顿时整个空气里弥漫着的就只剩恶心了。 被这味道一冲,止不住的,接二连三地有人吐了起来,于是本就沾了臭水的身上又多了许多酸酸的黏黏的一点一点的污物。 “走,先出去。”有人实在扛不住了,捏着鼻子叫了起来:“外面反正围着呢,他们跑不了。” 门开了,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田武刚想过来问问情况,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只见每个人的衣服都黏在身体上,甚至有些人的脸上还糊着几滩看着像屎块儿的东西。 田武皱起眉头,憋住呼吸,把脸转了过去:“快走,快走,先去洗洗干净去。” 本还围着的人立刻闪出一个缺口,让这些散发着难闻气味的人赶紧离开。 所有人立刻向缺口处涌去,缺口处的人纷纷尽量向外挤着,捂住口鼻,扭着头,生怕沾染上一丝污秽。 “好了,好了,继续围好了。”见这些人都走了,田武立刻指挥着:“王翦c徐福果然奸猾,不过也该是黔驴技穷了,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吧。” 不一会儿,门口吵吵嚷嚷的,一队队披甲的军士拿着武器,跑了进来。 “怎么样?那两个人抓住了吗?”为首的将领看着田武,一脸的不耐烦:“我说田大夫,就抓两个人而已,你们这里已经这么多人了,还要惊扰大王劳动我们?” “将军辛苦。”田武尴尬地一笑:“秦人奸细,武艺高强,兹事体大,却不敢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所以只有劳烦将军了。” 将领勉强点了点头,总算看在田武也是齐王宗族的份上,也不敢太过刁难,还是给了些面子:“如今那两个人可还在藏经阁里?” “自然,我们可是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一只苍蝇从藏经阁里飞出,也难逃过我们的眼睛。”田武忙拍着胸脯道。 “好,弟兄们,便随本将一起进去拿人了。”那将领立刻挥了挥手。 整齐的步伐声中,军士们冲进了藏经阁。 将领本也想跟了进去,可刚到藏经阁的门口,就被一股难闻的味道顶了出来,只得站在门口直皱眉头。 军士们却是无奈,军纪森严,不敢不进,只能勉强小口呼吸着,在阁里搜查了起来。 不一会儿,所有的军士都出来了,手里抬着两个昏迷不醒的赤条条的人。 “你看看,可是他们两个?”将领指着这两人,问田武道。 “这不是这两个是我的学子啊。”田武愣愣的。 “你的学子?”将领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军士。 “将军,里面已经没人了。”一个军士小声地道。 将领冷冷地看着田武。 “不可能,我”田武猛地想起了什么,满头是汗:“不好,定是混在那些人里面跑了” “快,你们几个,快带人再进去给我仔细地搜。”田武声嘶力竭地大叫道:“还有你们几个速去城门,仔细盘查每一个出城的人,莫要放走了那两个人。” “田大夫,若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将领冷哼了一声:“大王那里,就麻烦田大夫自己去解释一下了。” 一队队军士跟着将领走了。 “先生,里面已经没人了。”一个学子耷拉着脑袋跑了过来。 “这这该如何向齐王交代啊?”另一个先生急得直搓手。 “哼,荀孙之前进去过,必是教了那两个人逃跑的办法。”田武冷笑着,看着远处优哉游哉的荀孙:“看我如何向大王参你” “你这主意真是缺德,我都在河里洗了几遍了,还是一股味道。”半空中,徐福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极不满意地道。 “味道?若是没有这股味道你能安然无恙神不知鬼不觉地逃掉?”王翦哼了一声:“也亏得我憋的屎尿多,才能有这么重的味道,能恶心了这许多人”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再说我又觉得反胃了。”徐福忙不迭地讨饶,刚才那群吐的人里,也有他的一份。当时的那个氛围,尤其故意把屎往脸上抹的那一刹那,实在是有些销魂 四处打听着,徐福和王翦终于踏上了鬼谷岭的土地。这鬼谷岭雄浑壮美,看着竟有一些深沉的味道,山中怪树奇石比比皆是,别有一番销魂夺魄的味道。 走了许久,两人终于看到了一大片铁杉林。 “刚才那个樵夫可是说的这鬼谷子便在这铁杉林里授徒?”徐福惊喜地看着眼前如云团雾缭般的绿色。 “是说在铁杉林里,只不知是不是这一片。”王翦也有些激动。 “我们走了那么多地方,只见了这一片铁杉林,该是不错,走,进去看看。”徐福迈步就往铁杉林里走。 “站住,此处乃是禁地,两位来这里何事?”铁杉林外,两个童子拦住了去路。 “哦。”徐福赶紧上前几步:“我等有位朋友,叫费有才的,来此地拜师,我等想与他一会,可否?” “费有才?”童子撇了撇嘴:“没听过有这么个人。” 徐福脸色一黯,难道这个费有才在这里也没受待见? “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二人是久慕鬼谷子先生的大名,特来投师学艺的,不知可否传报一声,让我们进去?”王翦忙道。 “投师?”童子呵呵一笑道:“这就无妨了,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你们通传一声。”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王翦忙是一揖。 不一会儿,童子出来了:“两位且跟我一起进来,记得切莫大声喧哗。” 二人忙点头称是,跟着童子进了林子。 林子极大,头顶上都是郁郁葱葱,遮掩得严严实实,只有些光束透过树叶间的孔隙照射进来。远处一排一排的茅屋有序地错落着,显得格外幽静c深邃。 除了虫鸣鸟叫,林子里便只剩下茅屋里传出的高声诵读的声音了。 来到一间茅屋前,童子略整理了下衣衫,轻轻叩了几下门前的铜环。 “进来吧。”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童子立刻推开门,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恩师,这两位便是前来投学之人。”童子低着头,毕恭毕敬的。 屋里暗暗的,两人隐约只见屋子中间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你们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在哪里知道了这里的消息?”那人的声音并不大,可入在耳中,却似有金石的响动一般,直令人肃然起敬。 “在下徐福,我身边这位名叫王翦。眼下却从禝下学宫而来,我等先是从一位朋友处得知了这里,而后又蒙学宫的祭酒荀大人告知了鬼谷岭,方才来了此处。”徐福忙一揖道。 “哦?从禝下学宫来?”那人似乎来了兴趣:“既然已在那里求学,又为何来我这里?” 徐福叹了口气道:“只因我等一心想学的东西,那里却视作末流小术,不肯传授,故此只得另寻明师了。” “禝下学宫以黄老之术为长,儒家学说为辅,其他诸子百家也都互相争鸣,尽有高人指点。如此学宫天下闻名,竟教不了你二人?”那人哂然一笑:“我倒好奇,你二人想学的到底是些什么?” 一旁,王翦插言道:“我乃学宫兵家的学子,平日素喜兵韬战略,读过兵书战策不下百卷。兵书记载,能够左右一场战事的成败因素极多:士兵的训练c补给的充裕c天气的变化c地势的优劣,以及将帅的指挥都会影响胜负的倒向。而我认为,除了这些,无论攻城还是野战,器械的作用也是极大。冲车c井阑c云梯c推杆之类在攻城战中的作用无须我来多言。其他的呢?禝下学宫里有木鸟,我曾想象,若能有一支大军骑着木鸟在空中对地面的敌人用火油进行攻击,那场面该如何壮观于是我便对这些木匠的活计产生了浓重的兴趣,可学宫里的人却只对我冷嘲热讽,也并无这方面的知识相授。于是我心灰意冷,所幸祭酒大人指点了我,说木鸟是由一个叫公输般的先生制造的,而这位先生便是鬼谷岭的人。我便寻到了此处,想拜师学艺。” 屋中的人眼中立时精芒一闪,却并未接话,只看着徐福。 徐福忙道:“世人皆是多病命短,我想学的却是炼药之术c能让人长命之法。可惜学宫却安排我在农家,学些以农振国的道理,实在非我的心愿,故此前来投学。” 屋里的人嗯了一声,似乎对徐福的说法认可,却并未十分放在心上,反倒对王翦颇是注意。 “王翦,你所想学的,并非木匠的活计,而是机关之术,乃是奇门遁甲的一个分支。此术其实也是博大精深,并非只可用于战事。我鬼谷一门一直想将此术发扬光大,却是一直被那些所谓正统的诸子不屑。”那人看着王翦,双目炯炯道:“此术要想流传世间,却需得一国之君重视,而要得一国之君重视,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于开疆扩土c杀伐征战。当年公输先生曾在楚国尝试,可惜却被墨翟所阻,未能用于战场。此术出世,便主杀伐,墨家对此深知,也是极为忌惮,故处处与此术为难,不许此术出世。而兵家之人又一贯视其为异端小术,对之嗤之以鼻。你有兵家之学为本,再学这个确是最好,日后做了将领,在两军对阵时将其大放异彩,定能叫人刮目相看。鬼谷一门一直盼着能有兵家之人愿学此术,总算老天有眼,将你盼来。从此后我定将悉心教导于你,若你能出师,鬼谷一门定当全力以赴,让你做上一国的将领。” “能得先生如此垂青,实乃在下之福。”王翦见这人如此激动,心内却是惴惴,忙一揖问道:“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朝奉 那人站起身子,来到了光亮处,却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三缕长髯,竟看着似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鬼谷一门代代相传,每代掌教便都称为鬼谷子,我便是此代的鬼谷子。” “拜见掌教。”徐福和王翦立刻都是一拜。 “免礼。”鬼谷子摆了摆手,又看着徐福道:“你喜欢研究炼药,也是不错。只是药分多种,有救人的,也有杀人的。你可愿学杀人之药?日后也可帮着王翦,沙场建功。” “这”徐福一愣:“掌教,可否容我三思?” “可以。”鬼谷子笑了笑,转头对那童子道:“清风,你且先带他们下去,好生安置,明日便可开始授业。” 清风点头应了,带着二人出去了。 “两位师兄,这边请。”见王翦如此得鬼谷子看重,清风自然也不敢怠慢,言语间也殷勤了许多。 “你叫清风?那你那位同伴是叫什么?”王翦见那童子生得讨喜,便逗他说话。 “哦,我叫清风,他叫明月。”童子立刻回答着,又一路指点介绍着:“两位师兄,这里便是膳堂,每日三餐都在此处,若是听到铜板敲响,便是吃饭的时辰此处是典经堂,谷中所藏珍典古籍都在这里,可以随意翻看这一座是诸圣堂,是供奉历代祖师的地方这里便是两位师兄的住处,两位师兄,可还满意?” 徐福看着眼前一座茅屋,点了点头。 童子走了,二人进了茅屋。 “鬼谷门果然古怪。”进了屋子,徐福叹了口气道:“那个掌教所说的机关c毒药,皆是灭绝人性c杀人盈野之术。也许真有那个丢失的仿真人的影子也说不定。” “你是说那个鬼谷子便是丢失的仿真人?”王翦问道,心里也有些怀疑。 “不知道。”徐福摇了摇头:“这样吧,我们且在这里呆些日子,看看情况,若是果然有疑,我们再做打算。” 正说话间,便听到有铜板敲击的声音。 二人相视一笑,开饭了,正好腹中也有些饥饿,且看看这里的食物如何,二人便走出了房间。 “徐大哥,王大哥。”一人突然从他们背后跑来,惊喜叫道:“你们不是在禝下学宫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徐福c王翦忙回头,却见正是费有才。 “费有才?你在这里?”王翦大喜,一把搂住费有才的肩膀:“我还问了清风c明月,他们竟说不知道这里有你。” “哦,是掌教嫌我的名字太过粗鄙,帮我改了个名字,叫费不韦。故此那两个童子便不知晓。”费有才的脸有些微红:“日后便叫我不韦吧,之前的名字已再与我无缘了。” “好,倒确是不韦这个名字听着斯文。”徐福点头笑道:“如今你在这里学的便是经商?” “是。”费不韦笑得脸上都灿烂出了一朵花:“掌教不但不视经商为末流,反而对我提出的典当之说甚感兴趣。” “那就好。”王翦轻拍着费不韦的肩头:“我便说你是个商贾奇才,所思所想定是可行之法。” “对了,费不韦,我们的身份你可没和别人说起过吧?”徐福看左右无人,急忙问道。 “你们放心,这点轻重我还是有的,自然没有和任何人讲起过,连掌教也不知道呢。”费不韦忙拍胸脯保证道。 徐福点了点头:“那便最好,若是一旦泄漏了,被有心人知道,我们便就麻烦,恐怕你也会有性命之忧。” 费不韦忙一吐舌头,又嘻嘻笑着问道:“反正我不说,便是什么事也没有了。对了,我正有些不解呢,前两日,掌教给我授课时,突然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朝奉?我推说不知,不过之前你们好象也提到过这两个字,这朝奉到底是什么?” “等等,你说什么?掌教问过你这两个字?你先说说掌教是怎么问你的?原话到底如何?”王翦一惊,一把拉住了费不韦。 “哎,哎,你别急啊,我说,我说。”费不韦忙不迭地道:“我来此第一天,便去掌教的屋子说起我想学的东西,也说了我对当铺的想法,当时掌教并没什么特别。只是过了几日,掌教突然叫我过去,对我这开当铺的想法大加赞赏,还悄悄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朝奉’?看他样子,似乎他也是刚知道这两个字,也不知道这朝奉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在诧异,你们是仙长,知道的自然比我渊博,可这掌教又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两个字?这几天我一直在典经堂翻找,可都快翻破天了,也没找到任何关于当铺和朝奉的事情。” 徐福和王翦互换了一下眼神,此事果然愈发蹊跷了。徐福又紧张地问道:“你可曾在掌教面前提过当铺二字?” “没有,我都不知道掌教能不能明白我想开的买卖,自然是详细说给他听,哪里会提这两个字?”费不韦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当铺二字,也是他问我朝奉那天说的,当时他只说‘你想开当铺的想法真是很好。’我也一愣,因为我本以为这两个字只有你们和我知道。后来他见我呆呆只不说话,便告诉我,我想做的买卖便可称为当铺,又悄悄问我是否知道‘朝奉’二字的意思。” 徐福c王翦茫然地站在那里,仔细想着费不韦的话,却不再说些什么。 “对了,你们不在禝下学宫,来此又为何事?”费不韦见二人不说话,便又问道。 “我想学机关之术,徐福想学制药之法。可禝下学宫皆以为是末学下流,不肯教授,只让我去学兵家道理,让徐福留在农家。故此我二人想起你说的鬼谷岭,便来这里碰下运气。”王翦含糊地回答着,却是心事重重:“也罢,本以为你不在这里,却没想到故友相逢,我们且去吃饭,好好聊聊。” “好。”费不韦见到两个熟人,也是大喜,便领着二人一起去了膳堂。 三人坐下,拿了饭食,费不韦还特意取来两壶小酒。 “费不韦,适才我说我在禝下学宫乃是兵家的学子,却来此地想学机关之术,掌教竟大是兴奋,说终于盼来个肯学机关的兵家子弟。怎么?这鬼谷岭也算是闻名的求学之地,竟就无兵家的人肯来求学吗?”王翦给费不韦斟上杯酒,问道。 “王兄,怎敢劳您给我倒酒?真折煞我了。”费不韦有些局促。 “无妨,在这里,我们是师兄弟,又是故交,谁给谁斟,也是一样,不必在意。”王翦又给徐福和自己倒上。 “好说,好说。”费不韦喜滋滋的,举起酒杯呷了一口,道:“鬼谷岭闻名已久,如何会没有兵家的人来?学成出名的便有陈膑c唐涓c子毅c姬茂c孙起c马奢c嬴牧等人。只是这些人或觉机关术杀人太多,或觉机关术雕虫小技,甚至还有人觉得靠着机关胜之不武,都只肯学兵家之术,却对机关之学不愿上心。故此几任掌教也是无奈,却说为将者本掌杀戮,岂能有妇人之仁,皆是摇头叹息。听说不久前,孙起在长平一战,便坑杀了四十万赵军,直叫我咋舌,这哪里却有半点妇人之仁?” “难道这百年间,竟无一人愿同修这两门学问的?”王翦却是不信。 “如何没有?”费不韦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我刚说的那些人不愿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机关学也是甚难,一般人真还很难学会,更何况还须得要有兵家的底子?选择范围便更是小了。而且我听说当年也曾有那么几个凤毛麟角的能贯通这两门学问,可惜还未出师,便被人悄悄杀了。” 杀了?王翦一愣:“何人杀的?” 费不韦摇头道:“谷里对此讳莫如深,详情我却不知。” 王翦点点头,又问道:“诸子百家,再加上象机关术之类的下流末技,这里想学什么都有吗?” “也不是,前些日子,我正翻阅典经堂的竹简。”费不韦摇了摇头道:“才知道这里所学虽杂,大体也就以法c兵c名c阴阳c纵横等家为主,其他也有涉猎,却独独墨家的学问却是没有。” “哦?这是为何?”王翦往口里夹了口菜,不解地看着费不韦。 “掌教曾说这里所传皆是出世能用的学问,那些浮于表面c夸夸其谈的绝不传授。”费不韦喝了口酒,看看左右无人注意这里,又小声道:“听说这里的第一任掌教与墨家便有仇隙,故此谷中绝不传墨家的学问。我刚才说的学子被杀,有传言便是墨家的人做的。” “对了,王俊眉如今怎样?还留在禝下学宫?没和你们一起来?”费不韦见二人皆低着头,也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便问道。 “哦,他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哪里舍得离开临淄?”徐福笑了笑道:“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入了禝下学宫祭酒大人荀孙的法眼,做了祭酒大人的弟子,日后定是能够飞黄腾达的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祭酒大人吃了哪块猪油蒙了心了?”费不韦往嘴里丢了块肉,喜滋滋地道:“看来日后还得靠他提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诸圣堂 回到屋里,徐福关上房门,小声对王翦道:“看来这里定是与那仿真人有关,不然那掌教绝不会问出‘朝奉’二字。” “嗯,而且那掌教该不会是那个仿真人,不然绝不会问这两个字。”王翦低着头皱着眉:“不过他定是认得那个仿真人的,定是他与那仿真人说起费不韦的志向时,那仿真人脱口而出的,便与你我当时一样。只是若那个仿真人被激活了,教授为何没和我们说呢?” “可是若仿真人没被激活,掌教如何知道那两个字?若掌教不是仿真人,这里却还会有谁是呢?”徐福也是紧锁着双眉:“他这么鼓吹机关术,鼓吹杀戮,难道是想毁了这片天地吗?” 王翦愁眉不展,一声不吭。 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徐福和王翦一边学着鬼谷子传授的知识,一边暗中查探着鬼谷岭的秘密,却始终没有半点头绪。 鬼谷子传授的学问对徐福而言,都是早就烂熟于心的,根本不用多费心思。倒是王翦所学的机关术,让两人钻研个不停。一来这机关术颇是精巧,两人对此本是懵懂,学来还有些趣味;二来两人也希望通过鬼谷子所传之术,以了解他的用意。 可是尽管鬼谷子的机关术确是会造成大量的伤亡,可若说便能毁了伊星,却也叫人不怎么相信。 两人努力跟踪过鬼谷子,也暗中查访着每一个进过鬼谷子茅屋的人,却仍未得到什么线索。 “罢了,我回去一次吧。”徐福突然一头倒在榻上,喃喃地道。 “你回去?为啥?”王翦一脸的不解。 “我去教授那里查查,既然仿真人都是教授他们搞出来的,基地里应该便是都有记录的,我去看看那仿真人的样子,再回这里比较一下,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那个仿真人?”徐福叹了口气道。 “好主意。”王翦眼前一亮:“只是如今你是这里的学子,又有什么法子可以离开?” “这倒无妨,我修学的是炼药养生之法,平常隔三差五地也会去山里采药,便在采药时,趁无人能见便一走了之。你只当我失足落下山崖,也就是了。”徐福想了想道。 “失足落崖?”王翦摇了摇头,问道:“那你的尸体呢?” “荒山野岭的,哪里去寻尸体?”徐福笑了笑:“山里这么多豺狼虎豹,便是被拖走吃了,也是常事,断不会有人生疑的。” “嗯。”王翦点了点头。 几天后徐福不见了,王翦去悬崖边嚎啕大哭一场,便只能作罢,从此鬼谷岭中只剩下了王翦一人还在盯着鬼谷子。 可是鬼谷子每日里除了在他的屋子里传道c在膳堂吃饭,便是在典经堂看书,或者就是隔三差五地去诸圣堂拜祭祖师,生活极有规律。 鬼谷子的屋子c膳堂c典经堂平日里王翦也是经常会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只是那个诸圣堂王翦低着头,想着心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诸圣堂挪去 “这位学子留步,此处不得随意进入。”一个拿着笤帚的老者忙拦在了王翦身前。 “哦,哦,不好意思。”王翦忙抬头看了看,确是已到了诸圣堂的门口:“在下只顾低头想事,却误到了此处,真是该死,还望老丈原谅。” “呵呵,不碍事,不碍事。”老者笑眯眯的,将笤帚靠墙放好:“年轻人如此知礼,却是难得,你就是那个王翦吧?鬼谷子常常在祖师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你的才华,将来出将入相该是一定的,说不得死后灵牌还能进了这诸圣堂呢。” “老丈抬爱了。”王翦一揖,又疑惑道:“只是我非掌教,死后也能进诸圣堂?” “诸圣堂并非掌教专享,只要功绩杰出,名动四海,能给鬼谷岭长脸的,死后便也是能进了诸圣堂的。”老者极和蔼地道:“若是入了诸圣堂,便是日日都能得享香火了。” 王翦极虔诚地仰望着诸圣堂,声音里却透出一番向往之情:“却不知诸圣堂里都是那些先贤?若是能进去瞻仰一番,祭拜一下诸位先贤,却也是能感激了在此求学解惑之恩。” “按鬼谷岭的规矩,你等学子却是进去不得。”老者摇头惋惜道:“只是每年清明之时,会由掌教带领你们在这堂外祭拜叩首,以表尊崇之心。” “原来如此,庄严肃穆,果然不愧圣堂二字。”王翦心里只在暗骂,口里依然崇敬:“只是如此便如何能让我们得知祭拜的是哪些先贤?” “呵呵,这却简单。”老者呵呵一笑,指着诸圣堂大门上一块被红布遮盖的匾额道:“清明祭拜前,鬼谷子会取下这块红布,匾额上便镌刻着诸圣堂里供奉的诸位先贤的名字。” “哦,多谢老丈指教。”王翦深深一揖,告辞离去了。 老者看着王翦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又拿起靠着墙角的笤帚,在堂前清扫了起来。 终于清明到了,王翦和众学子一起在诸圣堂前祭拜。 匾额上的红布已经取走了,一个个圣贤的名字涂着金粉,被镌刻在匾额上,璀璨发亮,只引得所有学子心怀虔敬。 “陈膑c唐涓c子毅c姬茂” 王翦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却是没有‘公输般’三个字。 鬼谷子也曾提到过这个公输般,似乎便是自己所学的机关术的鼻祖,可是这里却没这个名字,那么这个传说中的公输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第二日,在鬼谷子向他解说着机关术的种种的要义的时候,王翦突然问道:“掌教,您曾和我说过是公输先生传下了这机关术,按说他便是机关术的鼻祖,也该是本门的圣贤,为何竟未在匾额上看到他的名字?” “那位公输先生也是我一直崇敬的人物,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上任掌教。公输先生在鬼谷岭开宗立教之时传下了他的心血结晶,但是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不知是何原因,也没了他的下落,故此便没有在匾额上留下名字。”鬼谷子也是一脸遗憾:“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却没有留下名字,确实也是本门的一大憾事。” “可是如今距离开宗之时,已经过了百年多了,按说公输先生便是已经过世了。掌教何不便在匾额上留下他的名字,也可供后人瞻仰?”王翦又问道。 鬼谷子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呆了半晌,勉强笑道:“你不明白,这公输先生实在不能以常人相度,未确定他的下落前,我却也不敢贸然拿他当已死之人处理。” 公输先生不能以常人相度不敢贸然拿他当已死之人王翦心头一凛,这位公输先生果然大有问题。 夜了,王翦翻来覆去,脑子里只反复浮现起鬼谷子说的这两句话,迟迟入不得睡眠。 茅屋外,树冠上,悄悄的几个黑衣蒙面的人潜了下来。 咯吱吱窗户似乎被什么轻轻撬开了。 王翦抓住了床边的剑。 一道黑影轻轻巧巧地翻了进来,落在地上,蹑手蹑脚地向王翦的床边摸来。 寒光一闪,一柄剑出了鞘,向仍躺在床上的王翦狠狠剁来。 王翦一个翻身,从床上摔到地下,黑衣人的剑砍空了。 黑衣人一惊,忙身形后跃,果然一道寒光,从他刚刚两脚站立的地方划过。 好险黑衣人一身冷汗。 王翦挺身跃起,仗剑与黑衣人战在一起。 屋里狭小,两人尽是贴身搏杀的招数,招招都是极险。几招斗过,王翦却暗暗心惊,这黑衣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身手竟是极好,一时间,王翦竟也拿不下他。 屋里这么一斗,却是出了响动,鬼谷岭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敌袭”有人惊叫了起来 茅屋门开了,鬼谷子提着剑冲了出来:“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鬼谷岭闹事?” 屋子外面其他的黑衣人也不答话,恶狠狠一剑便刺向鬼谷子。 鬼谷子急忙挥剑还击,越来越多的人冲出了茅屋,只有那个老者仍然紧紧握着笤帚,紧守在诸圣堂前,寸步不离。 一个黑衣人一声呼哨,王翦屋里正在生死相搏的黑衣人犹豫了下,终是恨恨地一剑削向王翦。 王翦一个退步,黑衣人蹿出了屋子。 黑衣人见人已到齐,立刻一个个蹿上铁杉的树干,几个纵跃,便到了树冠顶上,向远处遁去。 “想跑?”王翦眼中精芒一闪,立刻也飞身上了树冠。 “穷寇莫追”鬼谷子惊呼一声。 王翦却似并未听到,身形展动,转眼便不见了,只急得鬼谷子不住地跺脚。 黑衣人在山间急速腾展,为首之人回头看了看,终是舒了口气,王翦并未在身后,该是已经甩掉了。 “师兄,为什么这么快撤离?再给我些时间,说不定我就已经得手了。”一个黑衣人不满道,却正是之前在王翦屋里与王翦缠斗之人。 “再给你些时间?”为首之人苦笑了下:“我们是来暗杀,不是强攻,他们出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再激战下去,我们便就再难出来了。” “可是”黑衣人想强辩。 “好了,别再说了。”为首之人脸一沉:“出来前,矩子已经说了,一击不中,全身而退,你想违抗矩子的命令吗?” 黑衣人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为首之人似乎有些心软,也不愿过分苛责黑衣人,语气缓和下来道:“好了,矩子便在前面村中等着我们,须赶紧将今夜的事情无论巨细与矩子说了,再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群人立刻安静下来,继续赶路,却未发现夜空下云端里远远的有一个黑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墨谢 远处,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为首之人终是松了口气,到了,那个村庄终于到了。 一个麻衣汉子坐在一间小屋里,桌子上只有一盏油灯跳跃着,忽明忽暗。 门开了,两个人闪了进来,跪倒在地,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矩子,点子扎手,我等竟未成功,还望矩子责罚。”年轻男子禀报道。 麻衣汉子皱起了眉头:“点子扎手?你们两个亲自出手,竟然也被他逃过了?这点子到底有多扎手?” “此次是师妹负责刺杀,我带着其他人在外面警戒”年轻男子吞吞吐吐,又看了一眼他的师妹,终是硬着头皮道:“师妹进了他房间,很快便传出打斗的声音。我本来想进去帮忙,可鬼谷子他们却已经惊觉了,所以我便安排撤退了。” 麻衣汉子转头看着那个少女。 少女一撇嘴,一脸愤愤不平地道:“师哥下令撤得太早,若是再给我些时间,我定能取了他的性命。” 麻衣汉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女,缓缓地道:“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到我的判断,都会为将来的行动提供基础。且不说你自己的安危,到时候无数的子弟,你师兄的性命,甚至我的性命,都在你的这一句话里。” 黄豆大的汗珠顺着少女的鬓角一颗一颗滴了下来,许久少女低沉着声音,终于道:“那个王翦的武功极高,我或许不是他的对手。” “嗯,平素是我对你太过宠溺,你也习惯了眼高于顶,万事都不愿对人服气。”麻衣汉子点了点头,叹息着道:“你这毛病若是不改,日后便有得你吃亏的。” “矩子,师妹在我们中素来出类拔萃,骄傲一些也是正常,还请矩子莫要责怪她了。”年轻男子喃喃地道。 那矩子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突然神情一肃,冷声道:“门外的朋友,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便进来吧,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门开了,一个人笑眯眯地进来了。 少女一见进来的人,脸色一变,立刻站起,拔出利剑指着来人厉声道:“王翦,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在鬼谷岭没取了你的性命,你还敢跑到这里来?” 年轻男子一惊,这个便是王翦?立刻跳起,也拔出了剑。 “程浩c小雅,都住手。”矩子突然道:“你们都退下吧,在外面戒备,莫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一步,我有话要和他聊聊。” “矩子,他他就是您要我们杀的王翦”小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矩子。 “我说住手,出去戒备。”矩子的语气生硬了起来。 “师妹,走。”程浩立刻拖住小雅的衣袖,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矩子站起身,看着王翦,王翦笑盈盈的。 矩子也笑了,走过来,一把抱住王翦:“原来是你,我居然没有想到,竟还想着派人去杀你。” “我也没想到是你,现在该叫你什么?还是羿始吗?”王翦拍着矩子的背脊,笑着道。 “早就不叫羿始了,我曾叫过墨翟,如今叫墨谢,在外人面前你就叫我矩子吧。”矩子呵呵笑道。 “你就是墨翟?”王翦一愣:“那墨家是你创的?你便是墨家第一代矩子?你如何能瞒过这么多人,一代一代地做着矩子,你就这一副长相,别人不起疑吗?” “我如何敢一代一代做矩子?”墨谢苦笑着道:“我做了一代矩子,便会传位给其他人,然后只在暗中看着。若当代矩子没有什么问题,我便不出面,只由着他领导墨家;若是出了问题的,我便再出山抢了他的矩子来做。” “抢?”王翦目瞪口呆。 “呵呵。”墨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创立墨家之时,为了日后好抢矩子之位,特意定了个规矩,每五年墨家子弟须大比一次,胜者可做矩子。” 王翦哑然失笑,却想到什么,立刻又问道:“对了,那你是见过公输般的?” “确实见过,当年他造了许多战争的利器去见楚王,这些利器杀伤力极大,以这样的利器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于是我便去阻止了他,也注意到了他。他极擅长机关之术,造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我就想他会不会便是唯一剩下的那个仿真人。”墨谢略有些迟疑着道:“只是当时我一直没接到上级关于那个仿真人出世的消息,故此一直没有动手。可后来他竟造出了木人车和木鸟,我特意召回,询问了这件事,可得到的答复还是没有监控到那个仿真人被激活。等我再回到这里,公输般已经消失不见了,这里又出现了个鬼谷岭。” 王翦听着,脸色一直阴晴着。 “我怀疑鬼谷岭与那个公输般有关系,便暗中查探了许多时候。”墨谢犹豫了一下,又道:“查得越久,我心里的疑点便就越大。我甚至怀疑鬼谷岭的主事人并非鬼谷子,而是另有其人。” “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感觉。”王翦点了点头,将自己这段时日在鬼谷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都说了,然后又道:“我和徐福一直觉得公输般没有死,徐福也主动召回去调查了,还没回来,也许等他回来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说到这里,王翦又问道:“对了,你为何派人暗杀我?” 墨谢一脸无奈地道:“因为鬼谷岭一直想将公输般的发明用在战场上,好让那些国君知道这些发明的威力。且不论那公输般是否真是那个仿真人,便就是这些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候的武器也会给现在的这里造成无法估量的巨大的伤害。于是我只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你派人杀了所有能够学兼兵家和机关这两种学问的人?”王翦有些诧异:“你知不知道,就算公输般真是那个仿真人,可你杀的人都是无辜的。” “我知道。”墨谢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许多:“可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若是任由鬼谷岭这么做,那一定就是生灵涂炭,到时候天下百姓的性命又有谁人能救?我不确定公输般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就是那个仿真人,可我找不到他。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就覆灭了鬼谷岭,我不知道鬼谷岭那么多门人弟子是不是无辜?两下权衡取其轻,所以” 王翦不说话了,是的,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对不起,我不该苛责你的。”王翦小声地道,他想起了他还是力牧的时候,轩辕做的那个决定,正是那个决定让轩辕无时无刻不觉得愧对着神农他们,一直到死也许选择这两个字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无奈。 “没事,许许多多的夜里,我也一直在问自己,我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墨谢嗫嚅着。 轩辕也说过这句话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王翦拍了拍墨谢的肩头,轻轻道:“或许我还没你做得那么好。”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如今身兼了两家之长?还能准确找到我的屋子?”王翦见墨谢还是低头沉默着,忙转过话题,正说着,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呼道:“难道你在鬼谷岭安插了卧底?” 墨谢点了点头:“是的,在那里一直有我的人,只是我却没想到,你比我还直接,你竟自己去做了卧底。你回去后,我会让他去找你,以后便让他来配合你。” 王翦嘻嘻一笑道:“每天来找我的多了,我怎么知道哪个人是你的人?” 墨谢的嘴角也扬起一抹弧线道:“谨慎起见,我现在就不告诉你了,不过你放心,他来找你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 “对了,你盯了那里那么久,可有什么发现?”王翦立刻便不纠结了,忙又问道:“我们一直觉得诸圣堂有问题,你可知道些什么吗?” “诸圣堂很神秘,我的人也始终接近不了。”墨谢叹了口气道:“如今既然你和徐福都参与进来了,我也就放下些心了。等徐福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翦点了点头。 王翦回去了。 一见王翦回来,本来还在提心吊胆的鬼谷子立刻安下心来,那可是这么多年来极罕见的能学兼这两家的极重要的弟子,如何舍得他出事。 “王翦,你是谷中的重要弟子,如何竟能够如此轻视自己的安危,前去犯险?以后再不可如此行事。”鬼谷子沉着一张脸:“如今你没事就好,对了,既然你跟过去了,可有发现什么吗?” “我跟着到了一个村庄,那里戒备森严,我实在没敢进去,便回来了。”王翦忙低头禀报道。 “村庄?”鬼谷子眼前一亮:“好,你现在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记得,自然记得。”王翦忙点头道。 “走,你带路,大伙儿一起,突袭了那个村庄。”鬼谷子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所有人悄悄摸进了村庄,墨家的人已经全都走了,一个不留,只桌上那盏兀自忽闪明灭的油灯还在竭力证明着,曾经有人来过这里 敲门声响起,王翦开了门,只看见一个童子,站在门口:“有一个叫羿始的人让我来找你” 墨家的卧底竟是清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强袭 徐福回来了,鬼谷岭的人都惊呆了。 “徐福,你出去采药,一直未回,这里都在传说你失足坠崖,如何竟又回来了?”鬼谷子看着徐福,脸上却是疑惑。 “启禀鬼谷子,我确实失足落下悬崖,却被一株松树托在半空。”徐福一揖,娓娓道来:“后来我费尽心力,慢慢爬下山崖,可眼看快到平地时,却还是一失足,跌了下来。虽是没死,可浑身是伤,腿骨也是断了。本以为此生再无活命的机会,却所幸得一伙儿行路的客商救了,我不能动弹,只得跟着他们去了。后来身体好了,我又用我治病的方子帮了这些客商,报了恩,便回来了。” “如此说来,你还真是命大。”鬼谷子点了点,也不再追问了:“既然如此,你便还是和王翦在一块儿住吧。” 徐福应了,回了王翦的屋子。 “徐福,如何?你这次回去,可了解到什么了?”徐福一进屋子,王翦立刻问道。 徐福叹了口气道:“我回去的时候,徐教授他们正在查这件事。据说当初那个羿始已经回去过了,和联合特战指挥部反映了木鸟等事。联合特战指挥部也疑心仿真人实际已被激活,与徐教授核实,可都没发现那个仿真人被激活的信号。” “没有被激活的信号?那会不会是接收信号的设备出了问题?”王翦在屋里来回踱步,突然抬头问起,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啊,或者难道不是那仿真人搞的鬼?” “你听我说完。”徐福瞪了王翦一眼:“后来徐教授想到了什么,立刻去问欧洲分部那边,是否还能接收到查尔斯他们的信号?欧洲分部支支吾吾地,最后迫于徐教授和指挥部的压力,总算说是接收不到了。原来欧洲分部那边早就发现了不对,却生怕是他们那里出了问题,那些日子天天在检查设备,却一直瞒着,没有上报。” 王翦眼睛一亮:“他们也没信号了?那就是说对他们的监控都失效了?那我们这里的仿真人即使激活了,也收不到激活的信号了?” “是的。”徐福点了点头。 “那你查了我们这里那个仿真人的外貌了吗?”王翦立刻追问道:“和鬼谷岭中哪个人比较象?” “我看了基地里的全息留档,而且是各个年龄段的样貌,却始终没找到鬼谷岭里有哪个是长得象的。” 徐福摇着头,一脸的想不通,又问道:“你这里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 王翦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无奈道:“那个仿真人太过阴险c太过狡猾,就象条躲在乱草丛里的毒蛇,始终找不到他的踪迹。我这里除了和墨谢搭上了线之外,便什么也没发现了。” “墨谢”徐福低着头沉吟着,突然看着王翦问道:“既然如今乱草丛中,我们始终找不到那条蛇,那么我们就打草惊蛇如何?” “打草惊蛇”王翦的眼睛亮了。 王翦依旧每天钻研着各种机关,徐福也如平常一样,不是上山采摘着草药,就是在房间里熬制着药汁。 各种药汁的味道充斥着两人的房间,王翦也不嫌弃,有时还搭把手,帮着徐福干点粗活。 “两位哥,你们这房间什么味道啊?亏你们也住得下去。”费不韦一脚踩进房间,立刻又退了出去。 “你懂什么?可都是好东西。”徐福忙碌着,头也不抬。 “好东西?多好的东西?”费不韦突然想起,眼前的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带着自己在天上飞过来的仙长,他们忙碌的东西如何还会差了? “这里有些是治刀剑损伤的金创药,有些是调理身体c延年益寿的补药。”王翦一边摆弄着机关,一边笑嘻嘻地道。 “延年益寿?”费不韦立刻来了精神,再顾不得什么难闻的味道,一步跨入了房间:“哪一种啊?我来尝尝。” “你小心点。”看着费不韦在一罐罐药汁里闻着味道,徐福突然冷冷地道:“这里还有一罐是穿肠的毒药。” 费不韦一哆嗦,立刻躲得离药罐远远的。 哈哈,徐福和王翦笑得前仰后合。 费不韦顿时明白自己是被徐福和王翦耍了,立刻悻悻然地嘟囔道:“你们两个仙长,竟耍弄我这个凡夫俗子” “谁耍你啦?这里真有几罐是大补的药,只是若是不对症,或是混在一起吃了,可反而容易伤身呢。”徐福笑着看着费不韦。 “对了,平常可不容易看到你,今天怎么得空来我们这小屋了?”王翦也打趣着费不韦。 “唉,你不知道,每天跟着先生辨识古物,就能把我累得够呛,有时半夜三更的,先生还硬逼着我去盗掘古墓,辨认里面的东西。”费不韦不住地叫着苦,两个眼睛却放着光:“不过如今我的眼力可是今非昔比,再没有什么可以瞒过我的眼睛的了。” “呀,恭喜你啊,你当初不就是想磨练你的两只眼睛吗?如今看来只会捡漏,再不会跌跟头了。”王翦停下手里的活计,恭喜着费不韦道。 “那是,不说商道,只说看些值钱的玩意儿,我已经出师了。”费不韦喜笑颜开着:“所以这不过来看看两位哥哥么,尤其徐哥也回来了。” 说到这儿,费不韦又压低声音道:“别人都说徐哥出事了,我可一点都没信,不过我也没和任何人说。放心,徐哥,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可当初你那么照顾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徐福点了点头:“行了,也别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了,不过有句话我再提点你一句,学差不多了,就下山吧,这里最近可不太平。” “是啊,我听说上次来谋刺的可是墨家。”费不韦的声音更低了:“那可是当世的显学之一啊,而且还是诸子百家中最仗义的一家呢,却不知为了什么和这里结下梁子了。” “你知道就好,你又没个功夫傍身的,可别再瞎了性命。”王翦也劝说道:“要是能下山,就下山了,你还要施展你的抱负呢。” “哥说的是为我好,我明白。”费不韦赶紧点了点头:“我这几天想了很久,确实也想离开。今天过来,便是想听听两位哥的意见。既然哥都这么说了,我便也下了决心了,今天晚上且就和两位哥喝上一杯,道个别,明天我就告辞下山了。” 费不韦下山了,还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也下山了。鬼谷子没拦着,似乎也巴不得这些文弱的人赶紧离开。 天气渐渐凉了,尤其是山上,到了夜里就更冷了,一张嘴,哈出一口气去,便是一团白雾弥漫在空中,久久不会散去。 悉悉簌簌,铁杉林的外面,无数的黑衣人掩了上来。 到了林子外面,为首的黑衣人一抬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几十个黑影飞了起来,向林子里扑去。林子里顿时唰唰地响,一排排箭矢飞了出来,所有的黑影都被箭矢射中,从空中坠了下来,却都是些木人c布偶。 “走。”为首之人低吼一声,站了起来,身后的人也紧紧跟随。 身后,一辆辆木车推了出来,车上顶着一个个巨大的盾牌。木车吱吱呀呀地往前推动,黑衣人躲在木车的后面,只听着前面盾牌上叮叮咚咚不断地乱响,遮挡着无数的不知从哪里来的暗器。 “掌教,有人强袭。”一个弟子气喘吁吁地向鬼谷子报告着。 “哼,定是墨家的人,只有他们对我们的机关会这么熟悉。”鬼谷子冷哼一声道:“不过放心,既然没有取巧从上面来,那就大多不是高手了。靠着重重机关,我们只要全力以赴,那么定是能守得住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们来袭击了。” 轰隆隆,数十块巨石呼啸着从林子里射了出来。 “散。”为首之人急叫道。 推车的人立刻尽力散开,一辆辆木车立刻被砸得稀烂了,还是有好几个人没及时躲开,被巨石砸倒在地。 巨石刚飞过去,无数的箭矢c暗器又射了过来。 “趴下。”为首之人立刻又喝道,。 所有人立刻伏下,也依然有人没有躲开,闷哼着c惨呼着,许多人在地上翻滚着。 “破阵。”为首之人呼喝着,身形展动,如鹞鹰般向前扑去,身后十几个人也跟着飞起,挥舞着兵器,在寒光闪烁中,扑向前方。 叮叮当当声中,无数的机关被捣毁。 “杀。”林子里突然涌出许多人影,配合着各处机关,迎向了冲过来的黑衣人。 “弩箭”c“飞矛”墨家的黑衣人中,也不断响起命令。 无数的飞矢向林子里射去,不断地有人倒下 一支支沉重的铜矛飞出,撞碎了一个个机关 “誓死推进。”为首之人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人们呼喝着,举着盾牌,向前碾压着。 白刃战,双方缠斗在一起,谁也不肯退了半步。 林子外呼喝厮杀声此起彼伏,茅屋上的树冠里,十几道人影飞了下来。 “敌袭。”茅屋外,鬼谷子预先伏下的剑士们呼喝着,围向这些墨家的高手。 一时间,长剑霍霍,双方绞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父女 墨家之中有一位少女,在乱战之中,宛如矫龙,几个起落,刺倒了几个剑士,便突出了鬼谷岭的包围。 “拦住他,拦住他”许多人惊叫着,却阻不住她分毫。 兔起鹘落之间,她已到了诸圣堂前。 “呔,此地由不得你胡来,回去。”老者一舞笤帚,竟以帚柄为剑,向少女刺去。 少女也不说话,只一剑斜削,剑帚相交,少女一个空翻,飘了出去,落在地上。 老者依旧堵在诸圣堂前,不丁不八地站着,手里的笤帚竟是未损分毫。 “小小年纪,功夫倒是不错,你是何人?”老者手捻胡须,含笑问道。 “老家伙,一大把年纪,身手也还可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记住了,我是墨家的墨雅,到了阎王殿前,莫要忘了我的名字。”原来这少女便是之前刺杀过王翦的小雅。 小雅一摆长剑,复又攻来,老者也不说话,一摆笤帚,迎了上去,这一次竟不再以帚柄为剑,而竟将整把笤帚舞开,如同关王大刀一般,向小雅劈来。 剑帚互撞,小雅顿时被震退了几步。 老者的笤帚大开大阖,霸道之极,两人交手,小雅只能凭着身法轻盈c剑法灵动,才能勉强敌住。 老者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雅,突然一变招式,帚柄又变剑招,如灵蛇一般,向小雅的手腕点去。 小雅急闪,老者的笤帚又变出了刀法,扫向小雅的腰间。顿时小雅手忙脚乱起来,老者忽刀忽剑,忽而威猛,忽而飘逸,看似没有章法,可结合在一起,却偏偏诡异到了极点,令人难以招架。 “小雅,你只管冲进诸圣堂去,我来对付这个老头儿。”一人朗声笑着,从空中扑了下来,却正是墨谢。 老者脸色一变,身形疾动,将诸圣堂的木门堵得严严实实,手里的笤帚划出一个个圈,直想把墨谢和小雅同时笼在圈中。 墨谢冷笑一声,手里古朴的青铜剑一剑划出,正削在笤帚头上,十几根细枝顿时折断,散落了一地。 老者一惊,再不敢托大,一改适才肆无忌惮的攻势,只将笤帚舞得密不透风,小心翼翼地守住门口。 墨谢不住摇头道:“平锋,我敬你是条好汉,可你若还是以笤帚应战,只怕你便护不住你身后的这扇木门了。” 老者的脸孔顿时冷冽了起来,只看着墨谢道:“你是何人?如何竟认得我?” “平锋,你是鬼谷岭上一任的鬼谷子,我自然是认得你。当年你意气风发,却只为了墨家的一个女子,便自引咎,不肯再任鬼谷子一职,只守在这诸圣堂前,再未离开半步,我只问你这可值得?到底是何人给你如此的惩罚?”墨谢手上剑势如电,只是不绝,嘴里不停发问,平锋的笤帚不断有细枝被削断,渐渐竟只剩了根棍。 平锋长啸一声,突然伸手往手里的笤帚柄一拍,笤帚柄寸寸断裂,竟露出了一柄长剑。 剑光如水,平锋握在手里,气势大涨,更不同寻常,只一股睥傲天下之意,一剑削出,墨雅手里的剑顿时短了一截。 “果然是天下名剑,小雅,你且暂退,我来好好会一会这位上任的鬼谷子。”墨谢精神抖擞,揉身扑上。 一时间剑光闪闪,诸圣堂前只见剑影上下翻飞,再看不到半点人形。 平锋虽是了得,可和墨谢相比,却是终究差了一些,渐渐竟被逼得离木门远了一些。 小雅立刻身形一闪,便往诸圣堂里冲。 平锋大急,想去阻拦,却又偏偏被墨谢缠住,只是堪堪自保,半点分不出神,情急之下,又发出一声长啸。 林子边缘,鬼谷子正在厮杀,突然听到林中平锋长啸,顿时大惊,便想抽身。一边程浩却是冷冷一笑,揉身扑上,只将鬼谷子缠住,须臾之间鬼谷子却退不出半步。 小雅打开木门,刚要进去,突然一个金刚铁板桥,直挺挺倒在地上,几柄飞刀一字排开,从她鼻尖上飞过。 “哼,纵然过了我这关,又能如何?”平锋冷笑道:“诸圣堂乃我鬼谷岭的重地,里面的机关,便能阻了你们进去,便可要了你们的小命。” 小雅刚躲开射来的飞刀,身形站起,只往里踏了一步,便又惊呼一声,倒飞出门,门里热浪滚滚,一片红光,竟是熊熊的烈焰。 墨谢听到小雅惊呼,也是牵挂,心神只是一分,却见小雅有惊无险脱出了困,总算勉强心定。 只这片刻耽搁,平锋立时发一阵狠,急急几剑,将墨谢手里的长剑逼退,又回到了木门前,将木门堵了个严实。 小雅刚遇危机,心里惊魂未定,却见平锋又堵在门口,想起刚才平锋的冷言冷语,顿时怒道:“也罢,先取了你这老匹夫的性命,再进了你这诸圣堂也不晚。” 说罢,小雅一挥手中短了一截的利剑,便向平锋冲了过来。 此时,墨谢正皱着眉头,看着又堵住去路的平锋,手里连续几剑,都是狠招,只想再把平锋逼开。 平锋却咬着牙,只挥着手中的剑抵挡,却不肯再退半步,可惜技不如人,虽是勉强挡住,但已是强弩之末,不住的手忙脚乱。 小雅一剑撞来,却是毕生杀招,若在平时,也奈何不得平锋。可此刻,平锋便似小半只脚立在悬崖边上飘摇,只需一阵微风,便会失去平衡,更何况是小雅的全力一剑。眼睛一闭,再不管墨谢已快临身的剑招,只一剑向小雅扫去,便就要和小雅同归于尽。 忽听小雅一声惊叫,平锋的剑却似入了肉里,可不知为何,自己却没感觉半点疼痛。 平锋睁开眼睛,只见小雅的剑正在自己眉尖寸许,却被墨谢紧紧抓在手里,鲜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往下淌。墨谢却挡在自己和小雅中间,自己手里的剑正插在墨谢的肋部。 “矩子”小雅忙弃了手里的剑,扶住摇摇欲坠的墨谢,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为什么?矩子为什么?” “你不能杀他。”墨谢指着呆呆立着c不知所措的平锋:“他是你爹。” “什么?”平锋和小雅同时一滞。 “她的娘亲便是小燕。”墨谢平静地道。 平锋摇晃了下身子,死死盯着小雅,果然小雅的眉宇间确有几分当年小燕的影子。 “她不是失足坠崖了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原来她没死,原来当时她竟有了孩子”平锋喃喃着,突然极仇恨地瞪着墨谢道:“若不是当年你们逼着她做出那样的事,我怎么会落得妻离子散c孑然一身的下场?” “等等,你说什么?”墨谢却是大吃一惊:“我们逼她什么了?小燕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哼,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当年小燕利用我对她的情意偷走了鬼谷岭最重要的典籍《鬼谷奇门遁甲术》,又假借要回墨家求你们答应我们的亲事,离开了这里。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指使的吗?”平锋恶狠狠地盯着墨谢。 “我不知道什么《鬼谷奇门遁甲术》,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墨谢双眉紧锁着:“我只知道你让人追踪她,想找到我们墨家的据点,败露后,又想杀她。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只蜷着身子,护着自己的肚子。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当时已怀了孩子,在逃命之时,还坠落悬崖,掉进河里。幸亏她武功不弱,又只顾着自己的肚子,胎儿才是没事。回来后,她产下一个女婴,便是小雅。可惜她一路逃亡,受伤太重,落下病根,在小雅五岁的时候,实在支持不住,便撒手人寰了。她在死前念念不忘的还是你,心里最恨的也是你,却又不让我们找你报仇,只托我们照顾好小雅。不过自始至终,我从未听过也未见过什么《鬼谷奇门遁甲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见过《鬼谷奇门遁甲术》?”平锋一呆,又嗫嚅着自言自语道:“是了,你们该是没见过,不然今日小雅也不会闯不进诸圣堂了。” “原来当年我娘亲便是被你害惨的。”小雅悲鸣一声,捡起地上的剑做势便要扑向平峰,却被墨谢拼命拦住。 “我没下令让人追杀小雅”原来小雅没有背板我,原来小雅至死也是念着我的,原来小雅和我还有孩子平锋的眼神痴痴的,语调极低沉的:“当年小雅夜探我鬼谷岭,被我打伤,可我却被她的绝世风华吸引住了。我让她住在我屋里,找草药治她,渐渐的,我们便在一起了。后来我向她求婚,她说她是个孤儿,要和我成亲,就一定要回墨门让从小拉扯她长大的师尊点头。我便让她走了,可是我师兄告诉我《鬼谷奇门遁甲术》不见了,这是本门的重宝,是第一代祖师传下来的心血,我当时便惊呆了。师兄下令去追,我苦苦哀求,总算师兄勉强答应不取小燕的性命,只将这本典籍追回即可。可是最后也没找回这本典籍,于是我歉疚一生,便辞了掌教之位,只终年独守这诸圣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宗主 “你师兄下令?”墨谢似乎抓到了什么:“当初你不是鬼谷岭的鬼谷子吗?如何你还要求你师兄?这本什么《鬼谷奇门遁甲术》难道不在你这个鬼谷子手里?反在你师兄那里?难道还真如我猜想的,鬼谷岭的背后还另有隐情不成?” 平锋顿时一怔,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迟疑了半晌,终于一狠心道:“既然你已猜到,我便也不瞒你。我们鬼谷岭素来知道自己便是你们墨家的眼中钉,我们的实力并不如你们,故此为了我们的香火继承,除了平日在谷中主事的鬼谷子之外,另在暗处有一个宗主,他掌握着鬼谷岭所有的秘密,他才是真正的鬼谷子,是鬼谷岭真正的当家。”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那个师兄搞的鬼?”墨谢的眼中精光一闪。 平锋脸色惨白,倒退一步:“不,不会的,他” “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为我娘报仇。”小雅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墨谢脸色也是一肃道:“平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你这位师兄到底是谁?身在何处?我要问他个清楚明白。” “你想骗我找到我师兄?”平锋突然笑了:“你如何觉得我会上你的当?” 墨谢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只和小雅一起随你前去,绝不让墨家其他任何一个人跟来。如今我已受伤,小雅也不是你的对手,若是事情水落石出,你那位师兄是清白的,我们便任由你处置,如何?” 平锋犹豫着c纠结着,他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很想知道当年小燕到底有没有骗他。 终于平锋咬了咬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墨谢斩钉截铁道:“我墨家忠义传世,只知扶危济世,素来一诺千金,绝无虚言。” 平锋看着墨谢,却不知墨谢心里只在偷笑,徐福和王翦可并不是墨家的人,他们便在天上跟着,也没人知道,也不算违了他的诺言。 “而且你我同去之后,今日墨家与鬼谷岭便立刻停手罢斗,所有墨家的子弟便由你们鬼谷岭的人监视着,不许溜走一人,待明日天亮,再许他们离开,如此你可放心了吗?”墨谢又许下一诺。 罢斗?平锋心里却是一动。看着兀自争斗不休的子弟,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门人,平锋终于点了点头。 “住手”墨谢高喊着。 “停,罢斗”平锋也叫道。 顿时墨家和鬼谷岭的人都分在了两边,只呼呼喘着粗气瞪着对方。 “我与墨谢要去别处商讨些事宜,今夜双方不再争斗。”平锋看着鬼谷子,竟又现出当年执掌鬼谷岭的威势:“我们走后,你们监视着墨家的人,天亮前不许他们随意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遵令。”鬼谷岭的人齐齐躬身,就连鬼谷子也被平锋上位者的气势感染,不由自主应了一声。 “我与小雅会随平锋出去一趟,今夜罢斗,所有墨家子弟不可擅动一步。”顿了顿,墨谢看了看徐福和王翦,又意味深长地道:“鬼谷岭的人若有走动,不可阻拦,不过若是他们以刀剑相加,危及性命,许你们自保。”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墨谢回头看着平锋。 “等一下。”平锋低着头想了想,突然又迟疑着道:“我还是不太放心,我还得带上两个人。” 墨谢一愣,这平锋着实太过小心,只是徐福c王翦一定会跟来,就算平锋那里多两个人,也对大局无碍,况且这是唯一能知道鬼谷岭秘密的时候,此时虽有些无奈,也只得点头同意,又问道:“那你准备带哪两个人?” 平锋的眼睛扫过一个个鬼谷岭的人,心里却是纠结。鬼谷子要留在这里掌控大局,自然是不能带的;那些本领不强的庸手带了也没什么用,不需考虑;那些高手多是久在谷里的人物,多少都是见过那位宗主的,万一有些什么事情,断是不会听自己的 平锋突然心里一惊,自己什么时候竟已开始忌讳起那位宗主了 “王翦c徐福,你们两人跟我来吧。”权衡了许久,平锋的眼神终于停在了王翦和徐福的身上。刚才的打斗自己自然看在眼里,这二人刚才的武功真真不弱,而且之前那个王翦便跟踪过墨家的人,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主儿。再者他们来的时间不长,还未见过那位宗主,万一想必也不会对那位宗主愚忠。 墨谢却是一呆,本来还在偷偷和徐福c王翦使眼色,要他们一会儿跟来,如今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全不必担心了。 “那也罢,只是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若是跟来”墨谢吞吞吐吐指着其他鬼谷岭的人。 “其他人也不许妄动,若是谁敢跟来,格杀勿论。”平锋心一横道。 五条人影飞上了树梢,紧接着便翻上了树冠 墨家和鬼谷岭的人大眼瞪着小眼,互相盯着,气氛极紧张的慢慢的,便有人松懈了下来 “我本以为你们那位宗主是在诸圣堂里。”路上,墨谢突然小声地对平锋道。 平锋犹豫了下道:“那里只是一条地道,当着鬼谷子还有那么多人的面,却是不方便带着你们从地道走。不过今日过后,这条地道也该便就废了。” 很快,五人到了山下,前方竟是阳城。 如今已是半夜,早已宵禁,城门紧闭着。 所幸城墙并不太高,五个人身手又都是不错,悄悄的便攀上城墙,躲过正打着瞌睡的守兵,进了城里。 前面一座极奢华的宅子,挂着无数的灯笼,里面隐约还传出些划拳行令c娇笑薄嗔的声音。 “这这是座妓院?”墨谢目瞪口呆地看着平锋。 平锋点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鬼谷岭的宗主乃是世袭,代代都是父子相传,这里便是他们家的产业。只是极奇怪的,据说他们家每代都是一脉单传,只有一个子嗣。而且为了保护下代宗主的安全,上任宗主未死之前,也绝不会让他的儿子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家的规矩也是极怪,历任宗主过世,都由着他的儿子去火化落葬。落葬后,才会有他的儿子拿着‘鬼谷宗主令’出现在我们面前继承宗主的位子。” “哦?”墨谢眉头一扬,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绝对蹊跷:“可是既然事先你们都未与下任宗主见过面,难道就不会有人偷了令牌来冒充吗?” “呵呵,到目前为止,我却敢保证一定没有。”平锋笑了笑道:“原先历任掌教也曾有过担心,只是后来便就渐渐不再介意这个问题了。” “哦?这是为何?”墨谢极好奇地问道。 平锋小声地又极自信地道:“因为每一个继任者的外貌长相都与上一代宗主极为相似,故此绝不会是有人冒认的。这个传说在鬼谷岭代代相传,也代代验证,便成了习惯,再没有人将它放在心上了。” 徐福和王翦交换了下眼神,看来这宗主必是那个仿真人无疑了。 屋子里,三四个身材曼妙的妙龄女子只笼着一层薄纱,正围着一个已近花甲的男子,在那里饮酒作乐。 男子袒露着上半身,虽然头发已是斑白,可身材依然健壮,正这里捏捏,那里嗅嗅,不时还被女子哄着从纤指捏着的杯中接一口酒,忙得不亦乐乎。 突然砰的一声,窗户被撞开了,一条身影蹿了进来,紧接着一道剑芒,直取男子的咽喉。 男子将怀里的女孩儿一推,抓起桌上的筷子,只在剑尖上点了一下。那身影似是立刻握不住剑,忙向后一个翻身,卸去这股力道,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不错,好身手。”男子拍着手,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半跪在地上的刺客:“我却没想到,竟会有人来行刺我,而且来行刺我的竟又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前来杀我?” “我娘叫小燕,我来是为我娘报仇。”刺客看着男子的眼里冒着仇恨的火花,自然便是小雅。 “小燕”男子低着头想了许久,终于道:“我想起来了,莫非你便是平锋那个废物的女儿?” “平锋?你是说我爹是叫平锋?”小雅似是一愣,呆呆地看着男子。 “你不知道?”男子微笑着看着小雅:“那你是如何找到我这里的?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你的仇人?” “你莫要管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墨家自有墨家的手段。”小雅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先告诉我,我爹到底是谁?如今可还活在世上?当年你又为何竟要对我娘下这样的毒手?” “墨家”男子喃喃着,又看着小雅道:“果然当年那个小燕也是墨家的人,你也确实有几分她的眉眼,只是我却不知道当年她竟怀了骨肉。不过不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只怕你还没来得及通知墨家的人吧?不然此刻也不会就你一人来这里刺杀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公输盘 “没来得及又怎样?”小雅傲然道:“我一人一剑便足以取了你的性命。” “是吗?呵呵,既然你只一个人来,那恐怕你今日便是逃不过了。”男子舔了舔嘴唇,邪魅地看了小雅一眼,挥挥手,让屋里的女孩儿都退了出去:“当年你娘妩媚,你竟不比你娘差了多少。也罢,你问问这几个伺候我的女孩儿,我却最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的问题我便告诉你罢了。只可惜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你也杀不了我,还会被我擒下,供我享用。呵呵,一个对我有杀母之仇c切肤之恨的女子,报不了仇,却还要在我身下婉转求饶,却不知你到时是怎样的心情?此事果然有趣,我真有些迫不及待。” “你”小雅听此人越说越是不堪,立时站起,只怒视着将剑锋直指着男子。 “你先莫动手,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且听我先告诉了你。”男子看着小雅,仿佛便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你爹叫平锋,当年却是意气风发,乃是鬼谷岭的鬼谷子。你娘是墨家的人,便来刺杀你爹。不曾想,你爹武功高强,竟伤了你娘。”男子说着说着,眼神竟玩味了起来:“只是你爹平素看着忠厚,却也是个贪花恋色之人,看上了你娘,便未下杀手,反为你娘疗伤。一来二去,干柴烈火,这对狗男女竟就私通了起来” “住嘴,不许你满嘴喷粪,乱说我娘。”小雅已是怒极,满脸涨得通红,握剑的手也抖个不停。 “我乱说?呵呵,当初可就是那么一回事。”男子不齿地笑了笑:“那时我还刚是弱冠,有天你爹便过来向我磕头,说想娶了你娘。你听听,你爹你娘那时还没成亲,却已有了你,不是私通还是什么?” 小雅两眼几乎冒出火来,只不理他。 那男子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那时,我却是一惊,这还了得?你娘是墨家的人,若是与你爹成了亲,便是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了,万一知晓了我的秘密,再传于墨家你不知道,我一直怀疑墨家便有我忌惮的人。当时鬼谷岭能用的人不多,你爹却是惊才绝艳的一个,于是我只能心生一计,故意说你娘盗走了我的秘笈。我本以为你爹要么便是追去杀了你娘,要么便是反出我鬼谷岭。却不曾想你爹竟是个窝囊废物,居然跪在我的面前,求我莫杀你娘,只追回秘笈便好。于是我假意答应你爹,便朝着你娘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说到这里,男子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我本想追着你娘,找到墨家的总舵,可没想到你娘竟是如此花容月貌,我便按捺不住,想去撩拨你娘。唉,你娘不只貌美,竟还聪慧,一眼将我看穿。我本想便一剑杀了她,可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难怪你爹动心。于是我便起恻隐之心,只告诉她,是你爹派我追杀她,让她死了对你爹的心。然后便想着把她掳了,先尽情享用一番再说。没曾想,你娘假意应允,却趁我一个没留神,坠下悬崖。那悬崖下,水流湍急,我再下去寻找,便找不见了。” “我要杀了你。”小雅两眼通红,状若疯虎,挥着剑扑了上来。 啪的一声,小雅跌在地上,蜷成一团,嘴角沁着鲜血,手里的剑已飞去了一边。 “你小小年纪,武功已是不错,不过却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身手比平时更差了许多。”男子摇着头,邪笑着,看着小雅痛苦的表情:“不过我就喜欢看到女孩子痛苦的样子,你越痛苦,我便越喜欢。可惜,你长得不如你娘,不过一想到我虽然没有得到你娘,却能蹂躏了她的闺女,我却忍不住的兴奋。怎么样?我一会儿便让你知道知道报不了仇,还要伺候仇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小雅无比仇恨地看着男子。 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向小雅扑去。 唰,又是一道剑光,又迅又急,力道大得吓人,男子被唬了一跳,侧身急闪,一柄剑呼啸着从他面前射过,钉在了墙上,兀自嗡嗡地颤动。 一个老者冲进屋子,将小雅扶住,揽在怀中,看着男子,浑身都在颤抖:“你你公输盘,你这个狼子小人,枉我对你一片忠心,你竟如此作践于我” “作践你?”公输盘冷笑着看着老者:“你忠心?平锋,你若真是忠心,你这闺女又是怎么找到了这里?原来竟是父女两个串通了一气,来谋刺于我。只是就凭你们两个便想杀了我,做梦。哈哈,今天的运气果然极好,一会儿我便当着你的面,让你这老头儿看着我享用你的女儿。” 平锋盯着公输盘看了许久,放下女儿,慢慢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握拳,一步跨出,便向公输盘面门砸去。这一拳四平八稳,虎虎带风,却已没了急躁的火气,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公输盘见平锋并未中了自己的激将之法,却也不在意,只不住冷笑,两手微曲成爪,抓向平锋的拳头。 公输盘两爪威势极大,平锋却不敢轻撄,身形急转,让过爪锋,拳势不变,依旧向公输盘轰去。 公输盘不屑地看着平锋,以脚跟为轴,一个转身,化爪为掌,横切平锋的手腕。 平锋撤拳,一脚踢出,踹向公输盘小腹。 公输盘一个转身,让过这一脚,曲臂成肘,反撞平锋。 平锋侧身一靠,两人的手臂撞在一处,一声巨响,公输盘晃了两晃,平锋却蹬蹬蹬连退了几步,高下立时判了出来。 平锋本是长于剑法,他手里那柄剑又是锋锐无比的利器,平素让他与人对敌,占着不少便宜。如今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将剑射出,手里空空,却是失了先机。此刻手臂处只传来一阵一阵地疼痛,平锋看着眼前的仇人,皱起了眉头,只看向自己正勉强爬起的女儿。 “你是想豁出自己,让你的女儿逃命吗?还是想和她一起联手对我?”公输盘嗤笑了声:“没用的,今日你们两个一个都走不了。” “若是我不答应呢。”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微笑着走了进来,小腹处裹着白布,还渗着鲜血。 “墨翟?”公输盘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来了,看来今天我是讨不了好了。不过似乎你受伤了,若是如此,也许你保得了他们两个,可该是留不住我吧?” “那再加上我呢?”一人从破烂的窗户处跳了进来。 “你”公输盘看着眼前出现的男人,却不认得:“你是何人?也是墨家的吗?” “我来介绍下,和你一样,我已经改过名字了,我如今叫墨谢。”墨谢笑眯眯地看着公输盘:“他叫王翦,却是和我,还有你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只是今日我该叫你公输般还是公输盘?” 公输般?墨翟?平锋和小雅愣愣地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脑子却乱哄哄的,这两个名字这可是两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名字啊。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不用奇怪。”王翦笑着看着这对父女,眼神极是温和:“平锋,你那柄剑该是紫篁剑吧?” “你你怎么知道?”平锋一愣。 “我不但知道这柄剑是紫篁剑,我还知道这柄剑的剑柄是中空的。”王翦走到墙边,伸手拔出了紫篁剑,紫篁剑一声龙吟,似是见到熟人,轻快无比。 王翦手抚剑脊,无比感怀:“你既然姓平,那便该是他的后人了当年这柄剑便是我送给你的先祖的。” 王翦捏着剑尖,将剑递给平锋。 平锋接过剑,直愣愣地看着王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必害怕,我们是和你不一样的人。”王翦轻轻笑道:“我与你家有缘,这剑你便收好。你这个仇人不是你和你女儿能够对付得了的。你和你女儿且守好门户,莫要让此獠逃走,也莫要逞强丢了性命。你们的仇,便让我替你们报了吧。只是今日无论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莫要说出去了。” 平锋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只和女儿各提着剑,分别堵住了门口和窗户。 “公输般,你今日已到了这般田地,难道还想顽抗吗?”墨谢看着公输盘,轻轻笑道:“莫如你便召回了吧,还能留了性命。” “我再说一次,我如今叫公输盘。”公输盘仔细的一字一句地道:“至于召回么呵呵,无论到了何种地步,我誓死都不会回去了。” “为何?难道你真不顾性命了吗?”墨谢疑惑道。 “你知道我在那里是什么人吗?”公输盘眯起了眼睛:“我是你们的眼中钉,我是你们的肉中刺,我是你们一直做梦都想抓到的人,我就是‘生命地球’唯一的领袖。” 墨谢和王翦顿时呆住了,只看着公输盘,却未想到如今他们堵住的竟是这么一条大鱼。 “在那里,我位高权重,所有人见了我都是战战兢兢,可是,我并不快乐,因为我是个老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的老人。”公输盘自嘲地笑了笑:“我到了这里,才重新找到了做人的快乐,我年轻了,我能跑能跳。我的智慧c我的想法终于能依靠我的手脚c我的力量来亲自去实践c去完成。我在这里很快乐,我享受着一切,纵情声色,将我之前在床榻上的十几年,不,是我老去以后失去的数十年的欢乐都找了回来。为了这里的欢愉,我在鬼谷岭开宗立派,用敛来的财物开了这家妓院。唉,若不是为了怕太招摇,被你们察觉,我甚至还想过一把做皇帝的瘾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典籍 “我今日才发现,当初我选择的那些来这里的人全都是一个错误,我不该只想着找那些身手好的人。我更应该找那些曾经叱诧一时的风烛残年的老人。”看着墨谢c王翦若有所思地样子,公输盘又叹息着道:“来到了这里,所有的参数都是统一设定的,他们的身手立刻便会变得矫健起来,和那些年轻人不会有什么两样。但是他们的经验c他们的智慧,再配合仿真人带给他们的速度c力量和活力,在这里的舞台上,能给他们带来比他们鼎盛时期更强大的力量。而且他们和那些雇佣兵不同,他们会更珍惜这里失而复得的c来之不易的青春,他们会尽全力捍卫我给他们的一切。他们不会象那些年轻人,轻易就放弃了仿真人,轻易就放弃了这里。他们会象我一样,就算死到临头也不会c也不愿召回。我甚至不需要给他们酬劳,他们也会踊跃地过来,呵呵,也许他们还会倒给我钱,求着我让他们过来。可惜,如今就算我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那些仿真人都已经没有了。” “你既然这么喜欢这里的生活,那你为什么还要毁了这里?”墨谢忍不住问道。 “毁了这里?我哪里毁了这里?我怎么舍得毁了这里?”公输盘看着墨谢,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来之前,我确实想过毁灭这里,可到了这里后,我却犹豫了,纠结了,我发现我需要这里。” 墨谢一脸的不解:“你既然不想毁了这里,又为什么要造出那些东西?为什么要造木鸟c木人车?为什么要造出那么多征战的工具?” “你知道科技进步的最大动力是什么吗?”公输盘意味深长地道:“是战争,只有战争才能让所有智慧的人们殚精竭力地去发明c去创造。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落后了,除了女人,其他什么都比不上我们那里。冬天冷c夏天热,吃的东西又那么不可口。于是我便想着要加快这里的发展,只有科技进步了,我们才能享受到我们该拥有一切。我为了战争,曾去楚国,传授我的战争机关,可惜却把你招来了,我虽不确定你是否就真是天之子,可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只能躲开,我去禝下学宫,送了他们那么多木鸟,我本来想着他们能够发现,若用那么多木鸟在天空组成军队,带上弓矢c火油之类,那是多么强大的战力,可惜这帮迂腐的蠢材,竟只想到用木鸟做运输工具,简直暴殄天物。”说到最后,公输盘愤愤然到了极点。 “公输盘,你为了你这种所谓的享受,就不惜以千千万万人的累累白骨为代价吗?”墨谢听得目瞪口呆:“你难道不明白吗?这里是很脆弱的,这里的发展是经过无数人论证的结果,如果科技的发展超出了循序渐进的可控制的步骤,带给这里的到底会是怎样没人知道。难道你就不怕你的欲望会毁了这里,也会让你与这里一起被毁灭吗?” “哈哈,你才是不明白呢,千千万万的白骨你以为只有那些武器才能造成那么多人死亡吗?当年长平一战,孙起坑杀四十万赵兵,又哪里及得上那些武器的杀伤力?”公输盘鄙夷地看着墨谢,不屑地笑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基地为什么要造那么多仿真人?一方面当初他们不知道这里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想着多制造些仿真人以备不时之需;另一方面,最重要的,说到底,仿真人只是机器,仿真人也会坏的。我们的仿真人能用多久?一千年?两千年?五千年?到了一定时间,我们的仿真人就会损坏,甚至报废了。你们无所谓,你们可以再换具身体,可我不行。我不想我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却只是在这样落后悲催的时代生活着,我想让我依旧有限的生命再多精彩一些,我想多享受一些科技带给我的便利,不行吗?” 墨谢仔细琢磨着公输盘的话,王翦却在一旁沉声道:“你之前做的一切都说是为了地球,你蛊惑了许多人,你让许多人沉沦在你的谎言中,你让他们为此付出了一切。你刚才若是说,你还在坚持你的理想,我还好受一些。可你竟是如此一个自私的人,我替他们不值,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替杜伟c替妲己c替其他人教训你。” “等一下。”墨谢拦住王翦,又问公输盘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加速科技的发展,也许在你还没损坏前,这里便已经毁了?” “呵呵,我们在这里,还是靠着我们的本体在思想c在支持。我已经老了,老得快不行了。我来了这里,那里的我便只能依靠营养液来维持了,我的本体到底能够支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我也不知道。我的本体一旦消亡,也许我就什么都没了,我又何苦考虑那么多?”公输盘有些凄婉地摇着头,又勉强笑了笑:“不过你们放心,我也没那么疯狂,我没有一下将所有的东西都向这里展现出来,我还是刻意留了些东西。譬如火药” 顿了顿,公输盘又道:“所以你们不能杀我,我把火药,还有许多其他的秘密都写在各种典籍里,包括那本《鬼谷奇门遁甲术》。这些典籍我藏在不同的地方,也分别交给了不同的人保管。若是我消失了,也许这些典籍便就都会出世了,真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便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 “你”王翦怒目瞪着公输盘,双拳握得咯咯乱响。 “公输盘,没用的,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墨谢看着公输盘,仿佛看着一条阴冷的毒蛇:“你太可怕c太自私c太疯狂c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公输盘动了,身体一弓,往上弹起,一拳向屋顶砸去。 哗啦啦碎瓦顿时落了满地,公输盘的身体已冲到了屋顶外。小雅惊呼着,墨谢和王翦似乎都已拦不住了 一只脚 突兀的,一只脚出现了,一步便踏在了公输盘的头上,公输盘顿时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摔落了下来。 “不好意思,还有我在。”屋顶的破洞上,徐福笑眯眯的脸,在公输盘看来,却是极讨厌c极可恶的:“我不会让你跑掉的” 坟头前,整整齐齐地摆着一颗人头。 小雅跪在地上,双肩耸动着,哭得格外伤心。平锋跪在她的身旁,摸挲着坟前的墓碑,泪流满面 徐福c王翦和清风站在他们身后,心情也格外沉重。清风原是个孤儿,自幼被墨家抚养c训练,稍大一些便被安插在鬼谷岭当了卧底。如今公输盘已死,自然便不需他再过那种偷偷摸摸的生活了。只是做卧底时和王翦接触的极熟,王翦也真真喜欢了他,便收他做了义子,取名王风,时时带在身边。 如今所有丢失的仿真人,不,是2号库所有丢失的仿真人都已经被消灭了,可王翦的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公输盘c这个可恶的公输盘,直到临死,还给他们丢下这么个烂摊子,怎么办?那些秘密那些典籍该怎么办? 十几年了,如今平锋已成了鬼谷岭的宗主,他也发动了鬼谷岭所有的子弟寻找着这些典籍,可是收效甚微。 本来他们已是松了口气,以为当初公输盘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唬人的把戏。可是,可怕的是,就在几年前,竟渐渐现出了许多端倪,越来越多诡异的武器c战阵出现在了战场上 “先生,王先生。”平锋急匆匆地小跑着过来。 王翦转过头去,看着平锋。 “先生,典籍那些典籍有希望了”平锋气喘吁吁的。 “怎么?”王翦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看着平锋:“不急,你先喘口气,慢慢说。” 平锋平息下呼吸,立刻道:“先生可还记得当初这里有个叫费不韦的?” 费不韦?王翦笑了笑:“我自然是记得的,他如今可当上了富商?发了大财?” “发财?”平锋笑了笑:“如今先生用‘发财’两个字简直是侮辱了他。” “哦?他如今怎样了?”王翦一下来了兴趣。 “他在各国行商,确是发了大财。只是这倒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眼光实在极好。在邯郸行商时,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秦国的质子王孙秦异人。他竟将这秦异人视为‘奇货可居’,出重金资助秦异人,又将自己心爱的赵姬送给秦异人。他动足脑筋将秦异人改名为子楚,亲赴咸阳游说秦太子安国君的宠姬华阳夫人立子楚为嫡嗣。随后,他想办法带秦子楚逃出邯郸,回了咸阳。”平锋一脸崇拜地啧啧赞叹道:“后来安国君继位为孝文王,便立子楚为太子。次年孝文王薨,子楚即位为庄襄王,任费不韦为丞相,封为文信侯,食河南洛阳10万户。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王翦越听越来精神,见平锋吞吞吐吐的,竟有些着急起来。 平锋接着又道:“这庄襄王当年还是秦异人之时得了费不韦所赠的赵姬,结果八个月后便产下一子,取名秦政。庄襄王即位四年便也薨了,秦政便成了秦王。只是只是因着他是赵姬怀胎未满十月产下的儿子,坊间便都流传他其实是费不韦的种” 平锋娓娓道来,王翦只听得心摇神荡c目瞪口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禁术邪道 平锋轻轻咳嗽一声,又继续道:“如今这费不韦门下有食客三千c家僮一万,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先生若是能得了他的相助,想来找出那些典籍便是能容易许多了。” “这”王翦低头思索了下:“你说的倒是确有些道理,行,若说起这这费不韦,我和徐福本就是相熟的,我这就去找徐福商量一下。” 咸阳,徐福和王翦并不陌生,本来无事时,便是他们安身的地方。此刻回来,虽只多带着个王风一人,却也觉得比当年离开之时更添了许多繁华。 走着,走着,王翦眼尖,突然一拉徐福道:“徐福,你看,那里是谁?” 徐福一愣,忙顺着王翦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个熟悉的小胖子牵着头毛驴在一个货摊前与人议论着什么。 “啊呀,眼哥,果然是你。”王翦从背后拍了王斯一下,笑嘻嘻地道:“穿着这身官服,却是差点认不出了。” 王斯忙转头,一见三人,顿时惊喜:“徐福c王翦,竟是你们,真真好久不见,如何竟到了这里?快随我去家中,我备上好酒,与你们畅谈。” “你如今在这里做大官了?可真是遂了你少年的梦想。”徐福笑着打趣着王斯。 “唉,什么大官,这却是多亏费不韦了,倒是还记得当年相互提携的诺言,向秦王举荐了我,让我在秦国当了个郎官。来,来,来,这边请”王斯笑着,领着二人进了家门:“我的官位虽是不大,所幸,却是秦王面前的近臣,极容易进上话的。而且有着费不韦的支持,如今秦王对我也算言听计从。” “来人,快置酒肉,我要与这两位远朋故交好好畅饮一番。”刚进家门,王斯便立刻极兴奋地大声吩咐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到咸阳?莫不也是想要做官,来投奔费不韦吗?”王斯一边请二人落座,一边询问着。 “做官也就算了,不过请他帮忙倒是真的。”徐福呵呵一笑。 王斯略一沉吟:“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若是小事,也不必麻烦他了,我许是也能替你们解决。若是大事么” “我们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王翦笑道:“不过恐怕你是解决不了,纵是费不韦全力相助,能不能成,我们也只是心存侥幸而已。” “这”王斯倒吸一口气,费不韦都不一定解决得了?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便去将他请来,大家一块儿商议着也就是了。若是别人的事,他或许会端个架子,可你们二人的事,他定是会全力相助的。” “那就拜托了。”徐福站起一揖。 王斯也不多话,略还了个礼,便差人去请费不韦了。 “眼哥,我已经歇下了,又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来找我啊?说有故人,是又来了什么故人找你打秋风吗?你如今架子倒大,不带着人来见我,竟还要我亲自上门?”费不韦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进来了,听着竟还有些不满:“现在我已到了,也不出来迎迎我。说实话,若不是你来请我,换了旁人,我可不愿搭理。” “是吗?都说当了官了的,眼睛就长到额头上了,这话倒真是一点不假,你如今的架子才倒真是越来越大了。”王翦站起身,推开门,笑盈盈地看着费不韦。 “王王王翦?”费不韦张大着嘴,一脸惊喜:“竟是你们来了?徐福徐福也来了吧?” “来了,自然来了,这不听着你的怨气,出来迎你了吗?”徐福也笑着出来了。 “哎呦,你们二位,何来此话,折煞我了,真是折煞我了。”费不韦忙不迭地道,进了屋子,却看着对自己行礼的王风,问道:“这位小哥从未见过,不知却是哪位?” 王翦摸着王风的头,嘻嘻笑道:“我干儿子,怎样?不错吧?” “你你干儿子?”费不韦一脸惊愕,看着王风,竟似乎有些羡慕,这小子也不知哪来的福气,竟能做了仙长的干儿子,日后前途必是平坦。 “好,好,好,果然一表人才,也罢,如此便是自己人了。”费不韦想了想,伸手入怀中,摸出块玉佩,递到王风手里:“这是块古玉,虽不值几个钱,却最是能驱凶辟邪的,你且拿着,便算是我这当叔叔的见面礼了。” 王风刚伸手想拿,却被王翦拦住了:“等等,你这叔叔眼光是极好的,他身上的东西绝不会是那摊上的货色。只是这人原是个惯会偷坟掘墓的,可要问个仔细,这玉是从哪里来的?” “王翦,你少污蔑好人。”费不韦顿时急了,脖子上一根根粗粗的青筋爆了出来,涨得通红,只顾骂道:“我如今什么身份?少在娃儿身边揭爷的伤疤。当年也是被师父逼着,练我识货的本事,如今我哪里还会再去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 “是了,是了,如今你识货的眼力,我等却是实在佩服的。”徐福在旁也是哈哈笑道。 费不韦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了,立刻打岔着问道:“对了,你们二位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为何竟会来到此处?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唉,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确是有事要麻烦你费大人了。”王翦愁眉苦脸地给费不韦作揖。 “你们莫要吓我。”费不韦却是唬了一跳,笑话,眼前的是什么人?那可是两位能上天入云的仙长,又有什么事是他们解决不了,反要来求自己的?断不会是小事:“这世间哪里还有你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唉,如今这事我们俩还真是解决不了。”徐福叹了口气,只顾编着瞎话道:“鬼谷岭有一批禁术邪道的典籍,原是不该出现在世间的,可却机缘巧合流落出去了。我们虽是四处查找,却是遍寻不到,只能来此求你。好歹你也算是鬼谷一门的弟子,总该为师门出点力,帮着找寻出来,也好毁去。” “这”费不韦低头沉吟了一下,能让这两位仙长称之为禁术邪道的,究竟是怎样的东西? 费不韦抬起头,勉强笑着问道:“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不知你们可否说了清楚?我也能知道该让人去找些什么。” 沉吟一下,徐福问道:“你可记得你曾和我们说过,昔日有个公输先生的,造了许多木鸟?” “自然记得,我还弄坏了他一只呢。”费不韦哈哈笑着:“总算前几年我派人去找到了当年那个招学馆的馆主,帮了他个大忙,又赔了他不少金子,也算还了这个人情,让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嗯。”徐福点点头:“其实除了木鸟外,他还造出了不少其他的东西,大多都是些武器。这些武器杀伤力极大,若用在战场上,造成的后果便会极为严重,甚至有可能会危及这方天地的安全。” “武器”费不韦低着头,不说话。 “最近战场上的确已出现了不少极厉害的武器,莫非便是你说的这位公输先生造出来的?”王斯突然惊呼道。 徐福沉重地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此事却不好办。”王斯叹了口气道:“说实话,你说的典籍,如今秦国也有一些,都造成了武器。如今这些武器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大王也是十分关注,甚至假托着相国要重编《春秋》的名义,在民间搜罗相关的典籍。而且不只秦国,其余六国也在拼命找寻。就算我和相国愿意出力替你们寻找c销毁,可我们的力量如何比得上这些国君?” 徐福和王翦面面相觑,确是这个道理,只是却也不能就这么放弃。 沉吟了许久,徐福突然道:“不知两位可否将我二人引荐给秦王,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没用的,如今征战无休,各国都恨不得立刻造出足以毁灭他国的武器,秦王也不例外,又哪里会来管什么后果?又哪里会去做什么销毁的事情?”费不韦苦笑着道。 徐福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我自然明白,只是如今这些武器对秦王来说确实要紧。可将来呢?若是天下一统了,再无纷争了呢?这些武器对秦王来说,还有用吗?” “天下一统?就算一统,也要分封诸侯,再过些年岁,岂不又是相互争斗的局面”王斯不住摇头苦笑。 “等等。”费不韦打断了王斯,目光炯炯地看着徐福:“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能否说得明白一些?” “论理,本来我和王翦都不该掺和进这人世间的纷争之中。”徐福略有些无奈地道:“可如今天下格局已定,却是强秦一家独大,六国惶惶不可终日。既然如此,莫如我和王翦出手,便助了秦国灭了六国,一统天下。到时也莫再行那分封之事,天下便只大秦一国。如此一来,这些武器的存在,便再无益于大秦,只会对秦王的统治造成威胁。秦王如何还会愿意再留着这些典籍c留着这些武器c留着这些秘密?” “你和王翦?相助秦国一统天下?”王斯哑然失笑道:“天下纷争这许多年,又出了多少傲然于世的英雄豪杰?又有哪个敢说能一统天下的?纵使相国和我哈哈,你们二人的口气也” “王斯,莫要再说。”费不韦止住王斯,精神却是一振,只看着徐福c王翦道:“你二人适才所言可是真的?你们真的愿意出山相助秦国统一天下吗?” 徐福一笑,点了点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秦王同意天下一统之后,便助着我们销毁了这些典籍c武器,确保着这些秘密再不流传,我二人便愿出手,相助了秦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焚书坑儒 “好,一言为定。”费不韦大喜,如今秦国本就强势,再有两位仙长相助,天下何愁不定,思念至此,立刻站起:“我此刻便就入宫,面见大王,你们且等我的消息。” 这二人虽是我的旧识,可却到底是何来路?为何费不韦一听他们愿意相助,却丝毫不疑?还如此欢喜?王斯看着眼前的徐福和王翦,似乎熟悉,又似乎极为陌生 “本来我和王翦都不该掺和进这人世间的纷争之中”王斯的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看着二人的眼神也渐渐炙热了起来。 秦王的宫殿,巍峨壮丽。 费不韦带着王翦和徐福走过长长的甬道,来到正殿。 秦王政年岁还是极轻,身材也不高大,坐在龙椅上,却极有威势。 “启禀陛下,王翦c徐福二人带到。”费不韦领着二人躬身跪倒。 “免礼,平身。”秦王的声音极平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 三人站起,费不韦退到一旁。 秦王看着王翦c徐福,眼神如鹰一般犀利:“王翦c徐福,相国说你们二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说你们都是鬼谷子的门人,学了他不少本事,说如今各国在战场上使用的那些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便是你们鬼谷岭传出来的。既然如此,你们可是有什么能够献给寡人的吗?” 徐福一揖道:“臣等没有,如今鬼谷岭最犀利的武器都已出世,臣等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献给大王的。” “哦?寡人听闻鬼谷一门最擅长的便是奇门遁甲c机关之术,寡人也是极向往的。你们二人皆是鬼谷出身,却什么也拿不出来。”秦王顿了顿,突然笑道:“那寡人要你们二人何用?” 王翦抬起头,突然朗声道:“臣出身兵家,后在鬼谷门下修行,所学正是奇门遁甲和机关之术,臣所学所会确有颇多是可以荼毒生灵的器械。只是臣想问陛下,陛下统一了天下,是想手握万民,给臣民一个朗朗乾坤;还是只要一个支离破碎c再无多少人烟的王朝?” 秦王一愣,踌躇了下,勉强道:“寡人并非残暴之人,寡人想要的自然是万民安乐的天下。” 王翦微微一笑,深施一礼道:“既然如此,陛下,如今乱世,秦已是最强大的国家,其余六国皆不是秦的对手,陛下又何必纠结于鬼谷岭的那些只会杀戮的器械呢?” 秦王叹了口气道:“六国虽都不是强秦的对手,可也还是各有不弱的实力,若是能够联合在一起,秦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战场上各种器械机关层出不穷,若是再不多握着一些筹码,这天下何时才能归一?” “陛下莫忧,如今天下之势便象陛下所言,六国无一是陛下的对手,可若六国联手,则纵秦国之强也奈何不了六国。”王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臣敢担保,六国之间互有嫌隙,绝不可能如同铁板一块,齐心协力共拒强秦。我鬼谷岭确有一批典籍流落了出来,让战场上多了许多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器c军械,此乃我鬼谷岭之过。臣此次出山便是为了替鬼谷岭赎罪,将这些不该出世的武器悉数收回。臣虽碍着门中的规矩,不能给陛下提供机关c武器。但臣胸罗万千机关之学,若在战场上遇到敌人用出鬼谷一派的器械,臣却有各种手段可以将其破去。如此陛下又何必担心那些六国手里的武器?又何愁天下不为陛下所定?” “这”秦王一阵踌躇。 “陛下,这王翦原是兵家出身,曾在禝下学宫求学,蒙荀孙大人赞为千年难见的奇才。后来王翦上鬼谷岭,又被鬼谷子视为可承袭鬼谷一门绝学之人。陛下当知,墨家与鬼谷岭乃是世仇,为了这个王翦,墨家寝食难安,甚至不惜潜入鬼谷岭暗杀王翦。刺杀未成,墨家反被王翦说服,与鬼谷岭消饵了仇恨。”费不韦在一旁极力劝解道:“陛下,如此人才,若是能为陛下所用,天下何愁不定,陛下的宏图霸业又何愁不成?” 秦王沉吟着,终于道:“王翦,我大秦如今军力强盛,世人皆称秦马如雷,足以睥傲天下。正如你所言,只要六国不能合成一气,天下迟早会是我大秦的。寡人若是用你,你要什么?又能给寡人带来什么?” “臣的所学所长,陛下已然知晓。臣身边的这位姓徐名福,乃是通晓道家c阴阳c农家c药理之人。臣在军前为陛下冲锋陷阵c浴血厮杀;徐福可在陛下身边,为陛下运筹帷幄,确保军需无碍。”王翦一抱拳,索性放言道:“诚如陛下所言,若不用我们,天下迟早也是大秦的。可是臣却不知,陛下是想这天下在陛下手里一统,还是要留到太子太孙登基之后臣敢放言,若陛下用了我等二人,则陛下定是能亲眼见到天下归秦。” 秦王哈哈大笑,一拍面前的案子,大悦道:“好,果然不愧为相国举荐之人,寡人能得两位爱卿相助,天下何愁不定?待天下归秦,寡人应承两位,必与两位同享天下富贵。” “臣斗胆,臣等不需什么富贵。”王翦轻轻摇了摇头:“臣等身负鬼谷一门的期盼,唯愿将鬼谷一门遗失的禁术全部收回,勿使殆害天下,便已足够。” 秦王轻轻一笑:“放心,爱卿,只要能取了天下,寡人必遂了尔等的心愿,助你们收回鬼谷岭的禁术,绝不让其再流传世间。” “谢陛下。”王翦和徐福立刻又都跪了下去。 秦王点点头,又笑道:“其实,尔等不必忧烦,就算不为了鬼谷岭,就算不为了你们的心愿,待天下定了,寡人也是要收缴了这些禁术机关的。这样的东西流传于世,委实叫寡人难以心安。只是你们也不必过于谦逊,待天下归秦,寡人论功行赏,也绝不会亏待了有功之臣。届时,你们只管安心领赏便是。” 王翦c徐福只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谢恩 王翦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秦王政斩钉截铁的承诺还在他的耳边回响:“徐福c王翦,寡人答应你们,若你们能助了寡人平定了六国,寡人立誓,定将所有禁术邪道的典籍全数销毁,不让一章篇流传于世,也绝不再让卡尺c木鸟c木人车,以及其他怪谬之物再存人间。此誓,天地共知c鬼神同证,如有违誓,我诅大秦便如昙花一现,必不得千秋万世” “传令,出兵”王翦回头,轻轻地道。 “传令,出兵”身后,王风全身披挂,大声呼喝。 “得令”无数的将官在马上齐齐躬身。 一匹匹战马队队骑兵,踏着如雷的蹄声呼啸而过 如林的长戈密密麻麻,步卒们举着盾牌c挎着利剑c背着弓弩,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行进 王翦意气风发,仿佛又回到了千百年前的那个战场上,他抬头看着天空 “轩辕c螺祖c燧人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守护好一切的。”王翦握拳抵在胸口,心里一阵绞痛,本来还有一个名字的 征战厮杀怒吼哀嚎尸成山c血似河c箭如雨无数的战士倒下一个个城池被攻陷一个个君王耷拉着脑袋c捧着印玺,出城投降 突突似乎又是要召回了,也难怪,这么多年了,到底怎么样了,也该回去汇报声了徐福和王翦相视一笑。 “陛下。”王翦c徐福二人跪在阶下:“托陛下宏福,天下已定。臣等也当退隐山林,再不问世事。” “如今天下刚定,两位爱卿却是立下赫赫功劳,朕正要与爱卿共享荣华,爱卿却为何便要离去?”皇帝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舍。 徐福不住磕头,极恳切地道:“陛下,臣等本是山野之人,闲云野鹤惯了,却是无心朝堂。如今陛下恩重,已赏了天大的恩赐,臣等一世享受,也是够了。还请陛下恩准,容臣等归隐。臣等别无他求,只望陛下记得当年的誓言,臣等便安心了。” “只是你等二人功高盖世,若就这么离去”皇帝沉吟着。 “陛下,臣蒙陛下恩赏,已有了许多土地c庄园,臣只说年纪老迈,又颇多旧伤,须安心静养。”王翦微微一笑:“至于徐福,他本就隐身幕后,只做着王斯王丞相麾下的一个幕僚而已,平素又长于炼制伤药,虽是救了无数伤兵的性命,却也被人视作术士。陛下只需想个借口,说让他出去找寻长生不死之药,也就能瞒过众人了。” “既然如此就按爱卿之意吧。”皇帝点了点头。 一个极大的庄园,王风慢慢退出房间,轻轻将门掩上 房间里,徐福和王翦相视一笑,将门锁好,躺在了床上 好几年过去了,每天王风都会默默地到那个房间外面站上一会儿。好几次,他都想把那个房门强行砸开,可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唉。”王风叹了口气,今天又是和往常一样,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吧? 虽然义父都说了,可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却不知道义父和徐叔到底怎样了。 王风默默地转过身,准备离去。 吱呀呀,王风猛地回过身去,身后的门开了 “什么?你是说陛下为了他的誓言,下令焚书坑儒?”徐福和王翦张大了嘴巴,只看着王风。 王风笑了笑道:“何止,陛下还下令收缴了民间所有的兵器c军械,不论是否是鬼谷岭的传承,一律销毁。所熔之铜铸成了十二尊铜人,立在陛下宫前,为陛下守护千秋万代” 云雾霭霭,四周一片迷茫,偌大一个坟头孤零零地立在山丘之上。喀喀隐隐约约的,山丘上不时传出些刨挖泥土的声音。 哗一大块干土裂开,碎落了下去。一缕久违的光线终于又照进了地下的墓室里,坟头上方顿时传来欣喜的低呼声。 墓室的角落里,一个斑斑铜锈的物件儿正静悄悄地半埋在土里。一只满是泥灰的手伸了过来,捡起了这个物件儿。吹了吹物件儿上的尘土,又拿着物件儿在袖口上抹了抹,微弱的光线下,物件儿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个青铜打造的游标卡尺。 皇朝二世而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耶路撒冷 这几天,城里到处疯传着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住在城外的破庙里,黄头发蓝眼睛,还有白得瘆人的皮肤,只每天都在打听两个人,一个叫李耳,还有一个叫尹喜。 “你来找我们,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破庙里,徐福看着奥丁道:“只是如今我不叫李耳了,我叫徐福。他也不叫尹喜,他叫王翦。” “嗯。”奥丁点了点头,脸色相当不好:“是耶稣他们出事了,马其顿帝国覆灭了。宙斯改名叫朱庇特,带着罗马的军队吞并了马其顿和希腊。” “什么?”徐福大吃一惊:“我看那个亚历山大胸怀大志,是个人物,他经营的帝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覆灭了?” 奥丁叹了口气道:“是,那个亚历山大确实不凡,可他却是个短命的,只活了三十多岁,便过世了。他死后,他的那些部下便起了纷争,只顾着互相厮杀c抢夺地盘。希腊各城邦也借机反叛,帝国四分五裂,陷入一片混乱,耶稣也弹压不住。于是朱庇特支持着罗马,暗中崛起。那些希腊城邦一贯信仰宙斯,立刻转投向朱庇特,内外勾结。耶稣他们苦苦支撑,也坚持了一两百年,终是敌不住朱庇特,被罗马占领了希腊。” “那那耶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王翦忙插嘴问道。 “打散了。”奥丁一脸的丧气:“最后一战,我们抵挡不住朱庇特和罗马人的联合进攻,四散奔逃。我便直接跑来了这里,却不知道他们的死活。” 王翦没好气地道:“你一个人跑过来有什么用?总要找到他们吧?” 奥丁叹了口气道:“之前耶稣倒是说过,若是败了,欧洲便呆不下去了,只能去耶路撒冷避避风头。只是若还是我们几个,恐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我便先来这里找你们,看你们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徐福摇摇头道:“我们现在哪里能有什么主意?算了,左右这里也没什么大事,还是与你走一遭吧。只是这里也须得留下一人坐镇,如今亚洲只有我和王翦,我们二人商量下,看谁去吧。” 奥丁点点头。 徐福看着王翦。 王翦干笑了几下道:“我没什么意见,教授说了,你是头儿,我都听你的。只是欧洲那里凶险,我觉得还是需要个身手不错的过去才是道理。” 徐福想了想,笑着道:“如今亚洲这里虽是没什么大事,但还是需要一个能随机应变又武功高强的人坐镇。我的军事素养不如你,武功身手更不如你,还是你留下坐镇,我才放心。” 王翦苦着脸道:“这里风平浪静的,能出了什么事情?哪里便需要能随机应变又武功高强的人坐镇?倒是欧洲那里处处危机,才需要象我这样的人吧?” 徐福摇了摇头,故作深沉道:“你莫要乱讲,欧洲虽是凶险,但是人多,纵有凶险,大伙儿也能商量。倒是这里,若是突然生出什么事端,你叫我如何应付?” 王翦辩道:“你是头儿,若真出了什么事端,也是靠你,我又有何用?我看你便是觉得这里无聊,才想着去那里找乐子。” 徐福轻轻一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头儿,自然还是我说了算。当初你在九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只是叫我羡慕得很,这次也该轮到我去试试了吧?” 王翦气恼恼地道:“我不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去,我便和你一起去。横竖这里还有墨谢这个监察,出了事他也会照应。我先随你去看看,若是短期内能解决的,我们便一起解决了回来;若是时间长,很有些麻烦的,我们再商量。” 徐福和王翦争执不下,只得妥协。两人跟着奥丁一起飞去了耶路撒冷。 希律王脸色阴沉,看着阶下跪着的臣子:“罗马传下神的谕旨,要捉拿逃出来的伪神,有消息说这些伪神都跑来了我的地盘。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把他们拿下,好向罗马c向真神献礼。否则我们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臣子哭丧着脸道:“希律王,非是臣等不力,只是臣等听闻那些伪神少说也是与真神抗衡了数百年的,实力非同小可。要靠着我们这些凡人就把他们拿了,委实不易啊。” 希律王哼了一声道:“自然是不容易才能显得咱们能干,若只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容易的事,我还用得着你们吗?” 臣子战战兢兢,不敢再说什么。 希律王冷冷道:“从今天起,你们多派探子,四处打听,若是有了线索,及时向我报告。就算实在抓不住他们,至不济,我还能向罗马报告,提供了线索,也算功劳一件。若是真能靠着我们自己便把这些伪神拿下了,那么在罗马那里,在真神那里,我们也算人前露脸c居功至伟了。” 臣子唯唯诺诺,立刻按着希律王的吩咐,在耶路撒冷的街面上撒下许多的探子。 大街上,做生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来回奔跑吵闹着,也是热闹非凡。 奥丁领着徐福等人裹在长袍之中,黑巾蒙面,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却始终没有见到耶稣他们。 “怎么办?这么大海捞针,也不是个办法啊。” 徐福有些着急。 “要不你去问一下吧?看有没有长着翅膀的神到过这里。”王翦捅了捅奥丁的腰。 奥丁苦笑着道:“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被通缉的人,哪里还敢露面?要问也是你去问啊。” “我?”王翦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懂这里人的语言,我怎么和他们沟通?” 奥丁笑了笑,拍了拍王翦的肩膀道:“你放心,这里也是罗马的势力范围,但凡是个贵族便懂所谓的神语,你就找那些衣着华贵的,该是能听懂你说的话。” “真的假的?”王翦看了看奥丁,却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看不远处正有个穿着体面对人使颐弄气的,便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您好。”王翦操着结结巴巴的蹩脚的英语问道:“不知您可有时间,我们冒昧想请教您一些事情。” 正在呵斥奴仆的贵族转过身来,刚想说什么,却看王翦脸蒙黑巾,顿时不再开口,只看着王翦有些戒备。 “先生您好。”徐福忙走过来:“我们只是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并无什么恶意。” 贵族看徐福也是戴着黑巾,皱着眉头道:“不好意思,最近城里在搜捕一些人,你们蒙着面,我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大王要抓的人,如何敢回答你们的问题?” 徐福与王翦互视一眼,有些无奈,只得摘下黑巾。 “你们是从东方来的?”贵族咦了一声,看着二人与自己孑然不同的形貌特征,有些惊讶。 “是的,我们是从东方来的。” 徐福忙点头道。 “既然你们是从遥远的东方来的,应该不是大王追缉的人了。”贵族上下打量着徐福和王翦,行了一礼,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说的是神语,想来也该是贵族,只是不知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徐福却是之前没编排好,情急之下,却想起当年宙斯给他安排的身份:“我们是东方的博士,因观天象有异c星辰变化,故来此地寻访。” 这贵族平素却是个最好玄虚的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又看了看还在远处戴着黑巾看着他们的奥丁,有些疑惑道:“那他该是你们的同伴吧?为何不过来?还戴着黑巾?” 王翦见徐福迟疑,立刻插言道:“我这朋友也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博士,却是在路上得了一种怪病,呼吸间便能传染,所以便一直黑巾蒙面。我们也是因为要和他在一起,防他传染,才也无奈戴着黑巾。” 贵族又迟疑一下,道:“戴着黑巾,便不会传染吗?” 徐福见那贵族有些担心,连忙笑了笑道:“这病虽是奇怪,却并无大碍,更不致命,只要隔开唾沫便没事了。我们一路行来,也是安然无恙。” 贵族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忙问道:“对了,东方的博士,你们说的天象有异到底是指什么?” 徐福看着天空,搜索枯肠,想着自己正在寻人,却是灵光一闪,指着天上,侃侃而谈道:“你看,那天边有颗星,却是极亮的,此星所示,便是圣人当出。为了这个出世的圣人,东方便派了我等三人来这里寻找。却不知道您是否有什么线索能够告诉我们的?” 那贵族想了想,道:“我们这里却是有个希律王,只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圣人。” 徐福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按这星相,这圣人眼下并未称王,今后或许,但现在所以,不可能是希律王。” 贵族点了点头:“除了希律王外,我却不清楚哪里还有什么圣人出世的,要不你且等等,我去打听一下,若有什么消息我再来找你们。” “你找我们?” 徐福一愣,哑然失笑道:“我们都还未想好去哪里落脚,你到哪里来找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东方三博士 “几位也是贵族,本来按着礼仪,你们初来此地,我也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只是那位的传染病”那贵族看着远处的奥丁有些迟疑,又勉强笑了笑道:“不过以三位相貌的特殊,只要在这耶路撒冷,便不难找到。” 徐福向那贵族谢了,便与王翦一起回到奥丁的身边。 “如何?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奥丁的眼中满是期望。 徐福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消息,不过他会帮我们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便会来找我们的。好了,你现在便带我们去找个客栈住下吧,为了打听消息方便,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来自东方的博士,好歹也是贵族,也不能住得太差。” 奥丁有些犹豫道:“此地虽然不及你们那里繁华,可也是王城所在,客栈自然是有,只是这费用” 王翦在旁哼了一声道:“费用自然是你出,我们确实是有些钱,可都是赢朝的钱币,这里该是不能通用的。既然来了你的地盘,吃喝住宿便该都是你的,你看着安排吧。” 奥丁看着王翦,嘴张得老大,一脸的晦气。 “希律王,这便是今日那几位自称来自东方的博士与臣说的话,臣还请希律王示下,臣该如何处置?”与徐福等人交谈过的贵族跪在希律王的面前。 希律王皱着眉头,想了一想道:“此事微妙,明日你且把他们带来见我,我自有主意。” 贵族磕了个头,离开了王殿。 “这耶路撒冷虽然并不是罗马的土地,但这希律王却和罗马人沆瀣一气,你们今天下午的举动却是有些打草惊蛇。”奥丁一边肉痛着自己的钱一边忧心忡忡着白天的事情。 “我就是要打草惊蛇啊。” 徐福淡淡地道:“若不打草,蛇怎么会惊?蛇若不惊,我该去哪里找这条蛇?” “你你们是故意的?”奥丁一愣,又接着道:“只是我担心,当初便是来自亚洲的博士让宙斯栽了跟头,这事情虽未公开,但我却不知道罗马和希律王是否知道。要是这希律王真的知道,那你们从露面的那一刻起,便已泄露了身份,他若借机对付我们” “呵呵。”徐福与王翦相视一笑:“若他知道我们的身份,真想对付我们,倒也简单,我们直接飞走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那个贵族便来找徐福和王翦:“两位博士,我们的希律王得知东方的博士来此,又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甚是激动,特意派我来邀请两位前往王殿,与他一叙。” “请我们俩,那他?” 徐福指着奥丁。 “他”贵族有些尴尬,忙小声道:“他有传染病,我想还是算了,行吗?” 徐福点点头,心里差点笑出声来,他也不想奥丁去,万一露了馅,却是不太好。 贵族带着徐福和王翦进了王殿。 “伟大的希律王,这两位便是从东方来的博士。”贵族给两边分别介绍道:“两位博士,这位便是耶路撒冷的万世之王,伟大的c至高无上的希律王。” 徐福和王翦立刻躬身给希律王行礼:“伟大的希律王,请接受来自东方的我们无上的敬意。” 通常这个时候,表达敬意的方式便该是奉上什么礼物,希律王略有些期盼地等了一会儿,却未见徐福c王翦有什么举动,也有些尴尬,只得回答道:“两位博士客气,能够迎来两位博士的光临,也使得我的王殿蓬荜生辉。只是不知道几位博士为何来我这里寻找所谓的圣人呢?” 徐福与王翦对视一眼,又欠身对希律王道:“伟大的希律王,我们找寻这个圣人,确是有我们的理由,只是” 希律王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却不能说。” 徐福犹犹豫豫地回答道。 “哼。”两边的武士们怒喝一声,将身佩的刀剑拔出了一半。 “这这希律王”徐福和王翦顿时一副怕成一团的样子。 “哎。”希律王摆了摆手:“都把兵器收好,这两位博士是本王的贵客,怎可如此无礼?” 武士们这才把刀剑收了回去。 希律王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二人,心里一阵得意,又装作和颜悦色道:“两位博士,你看我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脾气暴躁,常常给我丢脸,我有时也对他们的火爆头痛得很,却实在没有办法。还望两位博士能够与我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坦诚相待才能让我这些手下觉得你们的内心是尊重耶路撒冷的,你们才会得到真正的尊敬和安全。” 徐福和王翦小声交流了一会儿,徐福这才战战兢兢地道:“伟大的希律王,我们自然不敢对您有所隐瞒,只是我们若说了实话,还请希律王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 希律王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你们放心,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哪里便会有加害你们的心思。你们只要对我说了实话,我便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徐福看了看王翦,心一横道:“伟大的希律王,我们所要找的这个圣人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他将来也会成为我们东方的祸患,所以我们的王派遣我们过来找到他,看有没有机会除掉他。” 希律王听了这话,心里却是一颤:“你们你们想除掉他?可是据我所知,他却是极难杀的一个人,而且他还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厉害的同党呢。” 徐福一愣,看着希律王道:“希律王的意思是?难道希律王知道我们要找的这个圣人是谁?” 希律王点了点头道:“也许我确实知道你们要找的这个圣人是谁吧,其实这人非但将来会是你们东方的祸患,对我们来说也是动荡的源泉。” “请问希律王,您的意思是不是您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徐福忙问道。 “是的,应该是一致的。”希律王笑了笑,道:“只是我却好奇,你们有什么手段,便能杀了他?据我所了解,他却是极难杀死的。” 徐福看了王翦一眼,顿时象是松了口气,转头又对希律王道:“圣人自古便是极难杀的,看来希律王真的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希律王,您不用担心,虽然圣人难杀,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我们有东方神奇的巫术,定可将这圣人除了去。还请希律王告诉我们,这圣人乃是何人?” 希律王悠悠一笑,看着徐福道:“我猜这个圣人便该是耶稣无疑,传闻此人该是躲在伯利恒,只是我已派了好几批人前去寻找,却始终无果。而且罗马那里传来消息,说这耶稣有邪术傍身,不易杀死,若是有了他的消息,便只需传回罗马即可,自有真神前来杀他。却不知你们东方有何妙法可以找到耶稣,又有何方法可以杀了他?” 徐福一脸的高人模样,微微笑道:“我东方巫术是极高深莫测的,若是寻他,便可用占星之术,只按着星星的指引,便可将他找到。至于杀他么” 徐福昂着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故意顿了一顿道:“他确有邪术护体,是很难杀。只是我们东方却有一些法术,能破去邪法c镇压恶灵的,用这些术法杀他,便该是能够将他杀死的。” “原来如此。”希律王听了大喜,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动,又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对徐福道:“既然如此,还烦请两位博士去伯利恒寻他,若是能寻到他杀了他,自然最好,我也会对两位重赏,若是杀不死他,也是无妨,还烦请两位博士将他的讯息传回给我就好。” 得到伯利恒这个消息,徐福和王翦的目的便已达到,问清方位和距离后,二人立刻向希律王告辞,回到客栈,用过午膳,拖了奥丁便往伯利恒去了。 一路上,人烟并不多,却有几个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徐福三人。看着这几个人,王翦和奥丁眉头一皱,故意拖着徐福慢慢行路,三人打尖吃饭,这几个人也打尖吃饭;三人投宿客栈,这几个人便也投宿客栈。 王翦和奥丁看着这几个人自顾自装模作样,只在表面上装作不知,心中却是不住冷笑。在客栈睡到半夜,王翦和奥丁悄悄把徐福叫起,在桌上留了些钱,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清晨,客栈里所有客人都起床了,在客栈楼下吃着早饭。一个客人看着王翦他们的房间,却始终不见人下来,眉头一皱,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店老板跟前,随口问道:“老板,昨天投宿的几个东方的客人为何还不下来吃早饭?” 那老板正低着头在算帐,头也没抬,道:“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便已走了,我们也没看见,所幸倒不是故意赖帐,却把房钱留在房间里了。” 客人一听,顿时大惊,脸色也立时变了,忙拉着其他几个人,出了客栈,急急往前赶去。 待这几个人走了,王翦从街角转出来,微微一笑,身后奥丁和徐福也跟了出来。三人不紧不慢,悠然自得继续向前赶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刀剑与经书 “王翦,你还真坏,我们在他们后面,他们沿途定是打听不到我们的行踪,也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奥丁看着王翦,一副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表情。 “若不是耶路撒冷离伯利恒实在太近,我昨夜便拖着你们飞过去得了,如今先去别的地方住上几天,再去伯利恒吧。”王翦嘿嘿冷笑:“沿途打听不到也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他们到了伯利恒,却找不见我们,该怎么回去向希律王交代。” 三个人耐着性子,却飞回了姬朝,待了几天,才又来到伯利恒。 奥丁还是戴着黑巾,徐福和王翦却故意将面目全露出来,只在到处游荡,傍晚才又找了间客栈投宿。 客栈的掌柜见到三人进了店里,立刻上前笑着道:“呦,三位客官,怎么今天才到?” 王翦一听,故意笑着道:“怎么?掌柜的,你如何知道我们会来?” 掌柜的摇着头,带着几分惋惜道:“前几日,天天有人来我这里打听,是否有见过三个东方人模样的,其中一个还脸罩着黑巾,还说若有消息,便有赏钱。可惜就在昨日,这几个人找不见你们,便都走了。三位若是早来一日,我还能去领些赏钱。如今却是可惜了,这大把的赏钱,也没缘分去挣了。” 王翦笑笑,也不说话,只让奥丁开了间房。王翦和徐福也不遮人耳目,只轮流着在客栈里进进出出,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夜了,一层淡淡的云彩遮住了大半个月亮,整个伯利恒都暗了下来,也安静了下来,家家户户都关了门窗,熄了灯火,只有客栈里还有一个屋子依然亮着灯,只有客栈里还有一扇窗户依然开着。 窗户外,一个人影翻了进来。 “加百列。”徐福看着从窗户进来,站在自己面前竟看着有几分憔悴的人。 加百列看了看坐在屋子里等着自己的三人,奥丁脸上的面巾早已摘了下来。 “你总算找到了我们。”徐福笑着对加百列道。 “找你们?呵呵。”加百列摇摇头,笑了笑:“你们在这里这么高调,一直在这客栈外露面。今天整个伯利恒都在讨论来到这里的东方博士,我们又怎么可能没收到消息?哪里还需要特意去找。” “我们没法打听你们,只能用这个办法了。”王翦笑道。 “总算你们你们终于来了。”加百列低声地呢喃,眼神里充满着落寞。 “我们来了。”徐福上前用力搂了搂加百列的肩头:“你们之前的势力已经那么大了,怎么会败得这么惨?” 加百列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挣扎:“之前大胜了以后,许是见到你们,也听到你们提起东方的故事,亚历山大对东方产生了浓重的兴趣和向往,不顾耶稣的劝阻,即不全力搜捕宙斯他们,也不巩固他在希腊的统治,继续向东征伐。虽是一路凯歌,可是不久他便病死了。他死后,更无人去管宙斯他们,他的手下只顾着互相争斗,抢夺瓜分他留下的权力和土地。” 说到这里,加百列痛苦地闭上眼睛:“你们不知道,到处是战火,到处是鲜血,为了权力,那些本不该逝去的生命都消失了。” 徐福倒了杯水,递给加百列,问道:“难道耶稣就没有想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吗?” “阻止?怎么阻止?从一开始,我们接受的命令便是不要过多干涉人类的发展。战争本身就是人类进步发展的动力之一,若我们横加干涉,那么奥丁”加百列凄然一笑,看着奥丁:“恐怕第一个来阻止我们的便是奥丁你了。” 奥丁神情一黯,低着头,没有说话。 “纷乱一起,希腊人见有机可乘,便蠢蠢欲动,竟与罗马人c与朱庇特勾结,推翻了马其顿的统治。可笑”加百列咧嘴一笑,笑容竟是十分惨然:“耶稣深爱着希腊人,曾经便以普罗米修斯的身份,传给他们火种。于是,耶稣并未干涉过希腊人还有其他所有人的宗教信仰;于是,依然深信着宙斯的希腊人反而选择了朱庇特;于是,希腊人欢天喜地地迎接了罗马人;于是,希腊被罗马占领了,所有的城邦,所有的城主,都成了历史于是,我们败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 “走吧,和我走吧。”加百列站起身:“耶稣还在等着你们呢。” 一座土丘,一间草屋,几个人围着堆火,正焦急地等待着。 “耶稣,他们来了。”加百列走进草屋,对屋里的人小声道。 徐福等人鱼贯进了屋子。 “你们终于来了。”耶稣看着三人,意气消沉。 “嗯,我们来了。”看着一屋子弥漫着的绝望的气息,徐福的心也象被什么揪起来似的:“刚才加百列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们说了,你们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我们?”耶稣摇摇头,凄然一笑道:“我们的样子你都看到了,好不容易挣下的大好局面,一下子就被我们糟践完了。如今又变得象当初刚被宙斯他们击败时候的样子,我们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徐福笑着摇摇头:“哪里便一无所有了,你们肯定比当时强了,当时只有你们五个,如今这里,这间屋子里还多了我们几个。没关系啊,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既然曾经的你们可以从失败的阴影中爬起来,依托着马其顿击败希腊。那么我相信,你们一定还可以找到一股军事力量,击败罗马,重振声威。” “是啊。”王翦也在旁笑道:“一时失败而已。我们在亚洲也面临过这种状况。再想办法,聚集实力,击败他们,不就好了?” “击败他们?”耶稣一声惨笑:“你知不知道,上次马其顿与希腊的战争,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在我们最落魄的时候,是马其顿义无反顾地支持了我们?你知不知道,当初我还是普罗米修斯的时候,这些希腊人是多么虔诚c多么善良?你知不知道,当我看着拼尽全力支持着我们的马其顿人与流尽鲜血只为了他们的信仰奋力拼斗的希腊人在那里厮杀,在那里流血,在那里奉献出他们一条条鲜活生命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痛吗?” 耶稣闭上眼睛,低声呢喃道:“尤其,那些希腊人,他们信仰的那些神里还有我” “战争?我如何还能再带给他们另一场战争?”耶稣摇着头,声音越来越低:“我如何还能让他们再为了我,再去流一次血?” 屋子里安静下来。 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徐福抬起头,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也经历过,也迷茫过。可是徐教授曾经和我说过,若是让伊星落入‘生命地球’的手里,那人类唯一能做的便是毁了伊星。所以为了伊星” “为了伊星?”耶稣凄凉一笑:“为了伊星,所以便送伊星的人去死?你说的话徐教授和我也说过,但是教授还曾告诉我一件事情。曾经有个很有智慧的人给过教授很多指点和启发,据说如今伊星的模式便是按着此人所说的话建立起来的。这个人曾对教授说‘敬畏之心可以让人走到更远。有时候一本经书远比一把刀剑更让人产生敬畏之心。’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除了杀伐,一定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拯救伊星。我需要的不是刀剑,而是经书。只是得到刀剑容易,可该如何才能拥有这样的经书呢?” 经书?徐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故事c这句话,他也曾听教授提起过,他甚至清晰地记得这个人是个禅师,法号‘一尘’。 “这战争哪里便是我们引起的?又哪里是一本经书可以阻止的?”王翦摇头道:“古往今来,有多少战争是和我们有关的?有多少战争只是那些称王称帝的,为了一己私欲,为了争权夺利,甚至只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便引发的?只要人有贪婪之心,只要人有仇恨之心,这战争便是停不了的,这杀伐便是止不住的。” “是的,人有贪欲,人有仇恨,可人也有爱,有无私,有宽容。”耶稣看着王翦,双目炯炯有神:“若是每个人的仁爱都能压过仇恨,每个人都无私都能压过贪欲,人与人的相交相往处处都有宽容,那么哪里还会有战争呢?” 耶稣站起,对着王翦一躬:“我原是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却得你今日的一席话豁然开朗,从今日起我便该处处传播爱与无私,只要天下人人都能有‘爱’心c能无‘私’心,则天下必定太平。” 王翦看着耶稣,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徐福站了起来,看着王翦道:“走吧,王翦,我们该回去了。” 王翦一愣,急道:“现在就走?可是这里” 徐福摇摇头道:“若是耶稣选择刀剑,我们留在这里还有用,可既然他选择了经书,那我们再留在这儿,也是无用了。我们也该回亚洲,继续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王翦如在云里雾里,只得机械地点点头,随徐福走出了屋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救人传教 奥丁跟着到了屋外,看着徐福c王翦,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徐福看着奥丁,却是一揖到地。 奥丁吓了一跳,忙道:“徐福,你何故如此大礼?今日我把你们千里迢迢叫了过来,却也没什么事,又让你们回去了,实在已是不好意思得紧。你这一揖,难道是揶揄我吗?” 徐福摇头道:“不是,其实今日我也如醍醐灌顶,心里多年的郁结却有了松动,也似乎有了些前行的方向。确如王翦所言,人世间大部分的战争都与我们无关,我们也多是袖手旁观,看着他们来回厮杀,从来只想着教授说的莫要过多插手他们的事情。今日我却想着若是能让那些当权者明白‘不争’的道理,这天下是否就不会再有杀戮了呢?” 奥丁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魔怔了一位,已经够头疼的了,却没想到连你也” 徐福笑了笑,又对奥丁道:“只是我这一揖却是要拜托你件事情。” 奥丁苦笑道:“你也是‘天之子’的成员,能力也是非同一般,你来拜托我,必是难办之事,你且说来听听,看我能否办到。” 徐福轻轻叹道:“你身为监察,监督我们却是你的职责所在,今日耶稣的所言所行,恐怕与基地的想法颇有出入,也不知是否真能用他的想法击败朱庇特他们,拯救了伊星。故此我且求你两件事,一c对耶稣的行事能否睁一只眼c闭一只眼,先别急着向上报告;二c在你职责范围外,替耶稣多担待些,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该出手便就出手,以免酿成大祸,无法收拾。” 奥丁长叹一声道:“我以前在北欧住过,那里的人也极是朴实c极是虔诚,将我奉做神明。今日耶稣这一番话,我也感同身受,脑子里浮现出的竟是北欧的那些百姓无辜倒在血泊里的情形,着实让我吓得不轻。所以他将来的所为,不消你说,我也会对他多加宽容,多加支持。只是你说的不急着上报呵呵,基地那里对我们都有监控,又能瞒得了几时?我只能先帮着他对付着朱庇特他们,不让发生大祸也就是了。” 徐福听了,心情极为沉重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带着王翦回到了姬朝。 耶稣每日里只在百姓中游走,救助穷苦c生病的平民,传播他的‘爱’与‘宽容’。百姓们见耶稣和他的同伴们终日无所事事,只是不停对人说着他们的教义c福音,只当耶稣他们是些疯子,也没人信他们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走投无路的老乞丐实在没有办法,天还没亮,便敲开了耶稣他们的门 半山腰,一大片连在一起的草棚,都是耶路撒冷最穷苦的人住的地方。 耶稣和他的同伴跟随着老乞丐钻进了一间阴暗的草棚,草棚里充斥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蜷在草棚里,哆嗦个不停,身上一块块布满了红斑。地上到处都是一滩一滩的黏稠泛着泡沫的液体,混杂着一些显然还没消化干净的东西,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 “耶稣大人,怎么办?您看还有救吗?”老乞丐看着耶稣,眼里满是焦急和希冀。 耶稣蹲下身子,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拉斐尔,你来看看吧。”耶稣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一个年轻同伴道。 名叫拉斐尔的年轻人走到少年身边,翻开少年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在少年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也不顾肮脏,从地上的呕吐物里捻起一块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对着阳光仔细瞧了瞧,转头问老乞丐道:“老人家,他最近是不是吃过死猪的肉?” 老乞丐点点头,吃惊地看着拉斐尔:“大人,您怎么知道的?您还真是神了。昨日,山脚下确有一头病死的猪躺在那里。大人,您也知道,我们都是穷人,平常饭也吃不饱,就靠着要饭,就靠着捡些别人丢弃的东西果腹。看到这么大一头死猪,大伙儿眼都红了,便架起火,把那猪放在上面烤。结果正巧有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带着人路过,见我们在烤肉,非说这是他家的猪,赶开我们,便在这正烤着的猪上淋了泡尿,把火也弄熄了,还割了块沾着尿的肉,硬逼着我这孙子吃了,这才扬长而去。” 拉斐尔叹了口气,对耶稣道:“是吃了瘟猪肉,又没烧熟,食物中毒。” 耶稣看着少年煞白的脸色,心里便象被什么揪住似的,赶紧问拉斐尔道:“拉斐尔,你以前也是军医出身,有什么办法能救吗?” 拉斐尔低着头,沉思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我想想办法吧,看看山上有什么草药可以救命的。” 在老乞丐可怜无助的眼神中,拉斐尔上了山,傍晚才回来。 一大袋各式各样的草药,在一口大锅里,煎了又煎,滚了又滚,最后熬成一碗浓浓的药汁,给少年灌了下去。 少年的呼吸终于慢慢平稳了下来 拉斐尔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老乞丐道:“谢天谢地,这药总算是有效果,老人家,你孙子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看着拉斐尔的一脸疲惫,老乞丐只不住地千恩万谢。 “老人家,您先别忙着谢我。” 拉斐尔赶忙拦住老乞丐道:“您受累去帮我们打听一下,昨日还有什么人吃过这猪肉吗?还有没有得了病的?” “唉,大人,怎么会没有。”老乞丐一脸的无奈:“这里的许多人都和我们一样,是从麦加逃避兵祸来到这里,一路上没吃没喝,好容易活了下来,便都成了这里最底层的人。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生活的着落,天天受人白眼,被人欺负。平日里都在垃圾堆里捡些吃食,莫说淋过一泡尿,便是沾了马粪狗屎c长了蛆的,我们饿急了也不会嫌弃。昨日那少爷走后,那头猪转眼便被分抢了个干净。如果这猪真有问题,恐怕大人稍坐,我现在就去打听一下。” 说着说着,老乞丐愈发担忧起来,匆匆忙忙出了草棚。 果然有很多人病了。 拉斐尔带了耶稣c加百列,还有其他人一头扎进了山里 采摘回来的草药被熬成一碗碗药汁,救起了所有的病人。从此耶稣成了穷人们的朋友c耶路撒冷最受尊敬的人。被救起的少年闪着发亮的眼睛,整日里围着耶稣他们身前身后地转,成了耶稣的第一个最虔诚的信众。 “什么?你是说耶稣天天在耶路撒冷附近传播他的教义?”希律王看着来汇报的手下,皱着眉头。 “是的,他天天向那些平民宣扬他的教义,如今已是聚起了一大帮追随者。这些人白天随他到各地传教,晚上便和他一起回橄榄山过夜。”手下禀告道。 “这”希律王迟疑了下,挥手对这手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手下立刻退了下去。 “恭喜希律王,能顺利找到耶稣,罗马那里定会很高兴的。”一个大臣谄媚地看着希律王道:“如今可要立刻派兵将这耶稣杀了?” “不必了。”希律王摇了摇头道:“听说这些伪神杀伤力极大,又都会飞,我们是捉不住他们的。前些时候我们已经把他们可能在伯利恒的消息传给罗马了,我们就不用多此一举,万一打草惊蛇,再被他们跑了,罗马那里便不好交代了。如今就等着,看罗马那里的意思吧。” “希律王。”有手下武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希律王,门外来了五个人,说是从罗马来的,自称神王,要见希律王。” “什么?”希律王大吃一惊:“快快有请不,不,我亲自前去迎接。” 橄榄山上,耶稣紧皱双眉看着山下。山下希律王带着大军已将橄榄山团团围住。奥丁c加百列等人带着耶稣的信众守在了山道上,信众们没有什么武器,只都拿着捡来的棍棒c石块。 五条人影展开翅膀,冲上了天空。 “耶稣。”朱庇特狞笑着:“你在欧洲待不下去,便以为逃到亚洲就安心了吗?你可知道如今我的势力范围已经侵入了亚洲了吗?这里也是我的地盘,你逃不掉的,乖乖投降吧,你只要发誓效忠于我,立刻召回,夺了头盔,我便饶过你,还会派人接应你,如何?” “呵呵。”耶稣笑着摇摇头:“那时候我都没跟着你,更何况是现在?你真以为你便能杀了我吗?” “杀你?”朱庇特大笑道:“我为何一定要急着杀你?能杀了你固然不错,可就算你死了,还有新的人会来。新来的人可不一定有你那么傻,有你那么软弱,也许新的战争便爆发了。所以杀了你最好,杀不了你,也没什么,我只要把你驱赶得象丧家之犬,四处流浪,没有安身立命之所,没有可以发展的基业,我也就安心了。怎么样?你是投降还是上来与我一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投降 耶稣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向你投降的,可如今也不想与你大战,我只想拥有和平,不愿再有杀戮。” “你不想有杀戮?哈哈。”朱庇特摇着头,轻蔑地看着耶稣:“我原已觉得你懦弱,却没想到你竟懦弱至斯。除了懦弱,你还蠢笨,难道你以为杀不杀戮还是你说了算吗?” 唰,朱庇特一抬手,一道激光射出,一个信众被炸碎了。 “你”耶稣又惊又怒,便要飞起:“他们只是凡人,你竟能下这毒手,也罢,我便与你一战。” 奥丁伸手将耶稣拦住,看着天上冷冷道:“耶稣,你带领他们守住山口,我和加百列他们去将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引开。” 耶稣点点头,奥丁带着加百列他们飞上了天空。 “哼,耶稣,我说你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原来竟是找来了个帮手。”朱庇特数了数眼前的人数,眯着眼看着奥丁,眼神中竟有些不怀好意:“看来你便是传说中的那位监察了,行,便让我好好掂量掂量1号库的实力。” “希律王。”朱庇特在空中对着下面大叫道:“我与他们大战,耶稣和他的信众们便交给你了。你带了那么多人,可不要让我失望,也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 “朱庇特,连我们也难杀了耶稣,更何况是希律王。”朱诺在旁小声对朱庇特道:“你指望他,恐怕便是要失望呢。” 朱庇特冷笑一声道:“我哪里会指望他?只是给他设个难题,他若完不成,便定会诚惶诚恐,只怕我们会怪罪于他。到时我们只要赦免了他,他就会对我们感激涕零,从此更对我们惟命是从。我只指望着他带着人把耶稣那些信众都杀了,断了耶稣刚建立起来的基础就不错了。” 朱诺点点头,看着朱庇特,眼里充满了崇拜。朱庇特原先只是个历史学家,曾经的战力确实弱了些,可这脑子,却让人不得不钦佩。尤其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如今他的身手竟已不比他们这些特战高手出身的差了多少。 “玛尔斯。”朱庇特回头看着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这个奥丁便交给你了,听说他们都是上级特意安排了对付我们的,你小心些,莫要被他给做了。” 玛尔斯点了点头,眼神凶狠,盯住了奥丁。 奥丁回头对加百列等人小声道:“一会儿把他们引到远远的,听我的口令,我若是说‘撤’,你们就立刻召回,不用管我,等几秒后再立刻回到这里,我自有收拾他们的办法。” 加百列等人立刻点了点头。 天空中,十个人顿是激战起来,双翼展动,在空中来回穿梭,互相碰撞,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奥丁的身手比其他人强了一筹,可与其他几人的配合却差了些。地面上希律王又安排了几十个最强的弓箭手,只盯着他们放箭,顿时几个人都觉得手忙脚乱,竟渐渐有些不堪应付的感觉。 “走,引开他们。”奥丁叫了一声,带着加百列他们飞去了远处。 “追。”朱庇特饶有兴趣地看着奥丁远去的背影:“都小心些,听我的命令,我倒要看看1号库到底有什么能耐,靠着三十个人竟号称是基地的终极力量,最后便能压制了2c3号库?” 天上的众神和伪神们都飞远了,希律王收回了望着天空崇敬的目光。 橄榄山上如今只剩耶稣一个伪神了,刚才朱庇特大人说把他交给我了,可是莫说他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就是能飞这一项,我便难以捉拿住他啊。 希律王看着山上的耶稣和他的信众,双眉紧锁,突然催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耶稣,在你身旁的可都是你的信众吧?本王接到的命令,便是杀尽了你们。可他们也是本王的子民,本王着实有些不忍。本王却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可愿意保全你这些信众的性命?” 耶稣看着山下攒动的人头c林立的矛锋,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信众们。身旁的一个老者,斑白着头发,看着希律王的大军,眼里满是恐惧,手里却依然紧握着那根木棍 耶稣沉声道:“希律王,既然你也不想杀戮你的子民,那么便放了他们,我自与你们一战便是。” “你与我们一战?哈哈。”希律王仰天长笑,又摇了摇头道:“你当我是白痴吗?你们是伪神,拥有着神的力量,我虽带的人多,可也不知道是否真是你的敌手。就象刚才朱庇特大人那一指,我想你也是会的,我这里又有何人能挡住你这一指呢?纵然许是我这里人多,四面八方攻上来,你也无法抵挡,可是你再振翅一飞,我却去哪里寻你?”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耶稣冷冷地问道。 “我想怎样?”希律王一笑:“我只想擒了你c杀了你,好在真神面前立个功劳而已。是了,我若是下令万箭齐发,你纵然能够无事,恐怕也护不了你那些追随者。这样吧,只要你肯下山束手就擒,并不逃跑,我便放过你身边的信众,绝不杀害他们,如何?” “希律王,要杀耶稣大人?你做梦。”耶稣身边眼睛发亮的少年气得浑身发抖,只指着希律王骂道:“你有种便从老子的身上踩过去,老子但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你们碰耶稣大人一手指头。” 希律王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十几支箭矢顿时飞起,向那少年攒射而来,耶稣舞动手中的战枪,将所有箭矢都击落在地上。 “好,好,好。”希律王鼓着掌,看着耶稣:“果然是好身手,不过我实在好奇,你能挡住射向一个人的箭矢,我若下令将所有人都射死,你可有这本事替他们全都挡了?” 耶稣看着希律王,一声不吭。 “好,既然你真的不愿束手就擒,那么”希律王举起了手 “慢。”耶稣突然叫了一声:“我投降。” “耶稣耶稣大人”信众们顿时目瞪口呆:“耶稣大人,我们还能战,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捉了您去。” “耶稣大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耶稣叹了口气,看着信众们,柔声道:“你们手无寸铁,挡不住他们的,我且随他们去便是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希律王,我下来了,绝不反抗。”耶稣看着希律王,眼神竟极是平静:“我只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你放心。”希律王得意地笑着道:“我在意的只有你,他们都是蝼蚁,我并不放在心上。” “孩子,你随着我也许多日子了,帮我做了不少事,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平时我所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耶稣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身边的少年,将手里的战枪交给了他:“今日你且帮我再做最后一件事吧,你替我保管好它,若是我能回来,自然会找你拿回来。若是我回不来了” 听到这儿,少年已是涕泪纵横c泣不成声:“大人,我我叫穆罕默德,您说的话我都记得,都记在心里。” 耶稣顿了顿,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便把它交给加百列他们吧。” 希律王看着一步步走下橄榄山手无寸铁的耶稣,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来人,把耶稣捆起来。”希律王吩咐道:“我承诺过,不杀他的信众,你们去把他的信众都驱散了,把耶稣的那把战枪拿回来。” 希律王手下的武士们应了,迅速行动了起来。 少年死死抱住战枪,被打得死去活来,终于战枪还是落到了希律王的武士手里。 希律王走到耶稣面前,看着被绳子紧紧勒住的耶稣,指了指远处昏死在地上的少年,冷冷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违背我的诺言,所以尽管他敢违背我的命令,但只是被打了一顿,不会丢了他的性命。但若是你违背你的承诺,逃跑了,那么我便会下令,找到他,找到你所有的信众,把他们都处决了。” 奥丁终于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朱庇特他们,加百列等人也聚拢在他身边。 “现在已经没有凡人在旁碍事了,只有我们了。”朱庇特看着奥丁:“我想你也该把你的底牌亮出来了吧?” 奥丁笑了笑,伸手进怀中,攥住一物,突然叫道:“撤。” 加百列等身形一晃,顿时都从空中跌了下去。 奥丁刚把手从怀里拿出来,便愣住了,早就无比警觉的朱庇特等人一见情形怪异,立刻四散分开,已逃得无影无踪。 唰,一道激光射向正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加百列,奥丁吓了一跳,右手一指,也一道激光,两道光相撞,迸出一团灿烂的光芒。 见这道光无效,朱庇特立刻向外一蹿,不知所踪。 又一道光,朱诺偷偷潜了过来,奥丁忙再拦截。 朱诺遁走,玛尔斯冲了过来 十几分钟,奥丁不停地四处拦截,若不是朱庇特忌惮他的秘密武器,只敢分别潜来偷袭,也许早就有人会被袭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郎基努斯 看着奥丁疲于奔命,看着奥丁也没再用出什么杀手锏,朱庇特等人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偷袭的频率越来越快 唰,一道光,朱诺吓了一大跳,刚偷偷过来,加百列已站了起来,抬手对自己就是一下。 朱诺转身便逃,加百列追了过去 “追。”奥丁一见同伴都醒了过来,顿时胆气一足,大声喝道,随着加百列追了下去,其他几个同伴见状,也尾随了下来。 “希律王,这耶稣是被抓住了,可我们该怎么做?怎样才能杀死他?还是就这么捆着?”一个臣属看着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的耶稣,有些担心:“他可是伪神,这绳子能捆住他吗?万一跑了?” “哼,既然擒住了,如何能让他跑了?”希律王脸色阴沉:“之前东方来的博士说,要杀死他们,必须破去他们的邪法c镇压他们的恶灵。” “可是希律王,这东方的博士后来就没现过身,他们也没教过我们这破除邪法之术啊。”臣属低着头道,心里很是惶恐。 “镇压恶灵之术难道只有东方有吗?”希律王笑了笑,笑容极是阴冷狠毒:“自古,祖上流传下来,对付穷凶极恶c甚至恶灵附身的那些人,便是钉在十字架上。我就不信,把他钉到十字架上,还镇不住他的恶灵。” “伟大的希律王,这个方法可也只是传说而已,万一不奏效”臣属还是有些担忧。 “不奏效?呵呵。”希律王一阵冷笑:“若是不奏效,还是让他跑了,我便只能认了。只是就算不用这个办法,我们也一样是困不住他,倒还不如用这个办法试一试呢。若真是不行,那些真神也怪不了我们。” “郎基努斯。”希律王喊道。 武士长立刻跪倒在希律王的面前。 “朗基努斯,你来自罗马,又最是老成持重,是我最信任的人。”希律王看着自己的武士长,将刚缴获的耶稣的战枪交给了他:“你来负责他的死刑,务必监督所有的过程,直到他死去等他死了,你便再用这枪给他的要害补上几下。凡人的兵器也许杀不死他,可他自己的兵器呵呵,他们这些伪神就用这兵器与真神对抗,希冀着能杀死真神。既然是能弑神的兵器,那也该能杀了他自己吧。” 朗基努斯伸出双手,接过战枪,恭敬地道:“希律王放心,属下定会尽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希律王点点头,看着朗基努斯指挥着人用巨木搭建十字架,喃喃道:“我就不信,双管齐下,还能杀不死你?”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竖了起来,耶稣头戴着荆棘编制的冠冕,被钉在十字架上。 左手一阵剧痛紧接着是右手紧接着是足踝耶稣强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竟又想起自己在高加索山时的情景 朗基努斯忙活完所有的事情,把锤子和钉子往角落里一扔,看也不看耶稣一眼,带着几个跟来的士兵到一旁挖起坑来 耶稣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控制室里,保罗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张开五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那种疼痛似乎还残留在自己的手上。 好一会儿,坑终于挖好了,朗基努斯走了回来,抬起头,看了耶稣一眼,耶稣头低垂着,一动不动。 朗基努斯抓起希律王赐下的耶稣的战枪,拨了拨耶稣的腿,耶稣的身体晃了晃,又停住了。 死了?难道真的死了?朗基努斯站了起来,看着耶稣,握紧战枪,咬了咬牙,用力向耶稣捅去。 枪很锋利,轻易就刺入了耶稣的身体,两根硬硬的,似乎是肋骨,卡住了枪尖。朗基努斯用力一搅,咔嚓一声,肋骨断了,一股鲜血带着几颗闪烁的火花,飞溅了出来,喷了朗基努斯一脸。 朗基努斯只觉得一阵麻痹,竟从握枪的手上传遍了全身。用尽全力,朗基努斯将战枪抽了出来,后退了一大步,麻痹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这种麻痹c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神,他真是神。”朗基努斯一脸的敬畏,叹了口气,又举起枪往耶稣的身上扎了几下。可惜就算是神,这样的伤,也一定便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将耶稣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朗基努斯用一整块亚麻布将他包住,抬到刚才挖好大坑里,丢了下去,一锹土撒落在洁白的亚麻布上,又一锹土很快,亚麻布看不见了,只隆起一堆厚厚的土。 朗基努斯带着人,扛着战枪,吹着口哨走了。 一个少年鼻青脸肿c满身是伤,偷偷地蹒跚着来到土堆前,跪倒在地,断断续续c泣不成声地道:“大人,您是神,果真是神,就连刺死你的人也承认您是神您说的所有的话,我都记得您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吃瘟死的猪肉了不,我连猪肉也不吃了呜呜您说要有爱c要宽容,可他们呢?他们都是恶人,凭什么便能享受爱和宽容?呜呜呜大人,我相信您,您带给我的是唯一的信仰只是大人,爱和宽容只能对待好人,只能对待信您的人对那些恶人c对那些不信您的人,大人,没有爱,没有宽容大人,我叫穆罕默德,我的子孙也叫穆罕默德您放心,从此后,我c我的子孙,世世代代会到处替您宣扬,把您的精神传播下去” 十几分钟后,补充了些热食的保罗抚摸着自己终于有些充实感的肚子,满足地吁了口气,戴上了头盔 雨下得很大,砸在土堆上,溅起一团团泥浆,原本垒好的土堆,顿时变得坑坑洼洼的。 一道闪电,将周围照得雪白,一只手从土堆里探了出来。 泥土混着雨水迅速向两边塌陷,土堆裂出一个大洞,一个精赤着全身的男人坐了起来,身下是一大块亚麻布。 男人站了起来,身上满是泥浆。雨水用力砸了下来,冲刷着男人的身体,头发里的泥沙混在水里,流淌到地上 男人摸了摸身上的伤口,皮肤上被战枪戳过的地方还没愈合,只是已不再流血了,肋骨却还没有完全愈合,还在隐约作痛。 男人捂住疼痛的地方,踉跄着向远处走去,身后的土坑里,亚麻布被狂暴的雨水冲洗着。 渗入亚麻布的血迹显出了一个人形,不知是不是曾经漏电的缘故,血迹已印在布上,任凭雨水冲击,也再洗不掉了。 “什么?你是说耶稣被你杀了?”朱庇特看着希律王,呆呆的,仿佛眼前站着的就是一个白痴个傻瓜。 希律王看着朱庇特,浑然不觉朱庇特的怒火,掩饰不住的是自己的得意:“是的,我的真神,我的神王,我的主人,我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呼吸。我又让人用他的战枪刺穿了他,刺穿他的身体好几次,他动也不动,死得已是不能再死了。” “然后呢?”朱庇特强压着怒火:“他的尸体呢?” “他的尸体被埋起来了,伟大的神王。”希律王讨好着朱庇特:“用块布包着,连个棺材也没有,就象一个下贱的奴隶一样被埋到了地下。” “你为什么不等我们来处置他?”朱庇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伟大的神王,我是怕夜长梦多,无法将他困住,坚持到您的到来。”希律王看着朱庇特,脸上堆满了笑容:“所以为防万一,我只能先下手了。” “好,好,好。”朱庇特看着希律王在自己面前晃动的肥胖得象屁股一样的脸,强笑着道:“既然如此,便烦请希律王领我们去看看埋他的地方吧。” “神王客气,不麻烦,不麻烦。”希律王见朱庇特对自己如此客气c尊敬,有些飘飘然地忘乎所以:“我这就带神王和诸神前去一看。” 希律王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脸上全无半点血色。眼前的土堆空空如也,被扒开了,只有一块沾满血迹的亚麻布。血迹印在亚麻布上,隐约象是一个人形,正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希律王的蠢笨。 “你不是说杀了他吗?”朱庇特冷冷地看着希律王:“人呢?” “我我这这”希律王结结巴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希律王,希律王。”朗基努斯惊惶失措地奔了过来:“伟大的希律王,你给我的那把枪c那把战枪不见了” 草棚里,默罕默德一个人蜷在角落里流泪,他浑身冷冷的。他的爷爷死了,饿死了,幸亏其他人帮助他把爷爷埋了。耶稣说的对,人就该有爱,人就该互相帮助。 门被推开了,耶稣c加百列c沙利尔等五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孩子,我回来了。”耶稣笑着,看着穆罕默德 一道闪电一声霹雳穆罕默德在梦里一惊,睁开了眼睛,草棚里黑黑的,一切都只是梦吗? 吱呀呀,门真的被推开了,闪电的光亮里,五个人站在穆罕默德的面前。 “神真的是你吗?”穆罕默德看着耶稣,一脸的惊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卡路斯 耶稣摇摇头,笑着道:“孩子,我不是神。”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被钉在十字架上,我明明看到你被杀了。”穆罕默德喃喃道:“若这样你还不是神,那你是什么?” “使者,我只是使者。”耶稣摸着穆罕默德的头,看着天空中不停肆虐的银蛇,意味深长地道:“我只是一个‘天之子’。” “天之子?”穆罕默德有些迷糊了:“神的儿子?还是神的使者?” 耶稣笑笑,摇头不答。 加百列上前,一把抱起还有些发烧的穆罕默德,跟着耶稣走出了房门。 “你你叫什么?”穆罕默德问加百列道。 “我叫加百列。”加百列笑了笑,又用嘴角努了努其他人:“他是拉斐尔,就是给你治病的,你认识的。那边那个,看着模样挺好看的,他是萨里尔还有那个看着酷酷的,叫米迦勒。” “哲布勒米卡伊来”穆罕默德小声复述。 “不是哲布勒c米卡伊来,是加百列c米迦勒。”加百列忙纠正道。 “嗯,嗯,我知道了,是哲布勒已来c米卡伊来”默罕默德赶忙极认真地再次重复,然后怯生生地看着加百列道:“我我这回说对了吗?” 加百列看着穆罕默德,想说什么,终是摇摇头,和善地道:“算了,随你怎么叫吧。” “哲布勒已来c米卡伊来c伊斯拉非来还有还有”穆罕默德想了想:“阿兹拉伊来。” 我说的是他是拉斐尔,不是伊斯拉非来加百列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至于萨里尔好吧,随你喜欢得叫吧。 “哲布勒已来,你是神,还是神的使者?”穆罕默德看着加百列:“你也是‘天之子’吗?” “我不是神。”加百列对怀里这个好奇的少年有些宠溺,仔细解释着:“我也是使者,‘天之子’都是使者。” “天之子使者天使”穆罕默德小声念叨着。 加百列笑笑,把怀里紧了紧,不再说什么。 每天,到处都传来耶稣传道的消息,可等到朱庇特带人赶到,耶稣却总是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然后新的地方,新的有关耶稣的消息又传来了。 希律王死了,罗马的执政官死了,新的王即位了,新的执政官上台了一代一代,王朝更迭。 耶稣还在四处传道。穆罕默德已经老去,终于被葬在一座小山坡上,他的子嗣们还叫着穆罕默德的名字,依然追随着耶稣。信奉耶稣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在罗马帝国里,富裕的地主和贵族中也开始有人尊崇起耶稣来。 大殿里,气氛极其怪异,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一个气宇轩昂c穿着华贵长袍的中年男子不停地对朱诺摇着头。 “卡路斯,你真的不愿意对付耶稣吗?”玛尔斯死死盯着眼前中年男子,语气冷冽。 “大人,我知道您是神,是神王的使者。”卡路斯的语气极其谦恭,可态度却依然固执:“我也很希望遵从您的命令,可是如今耶稣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即使在我的元老院里也有他的追随者。我若是贸然对他下手,恐怕便会惹来无数的民怨。况且虽然他是伪神,可我却听说他的力量足以和你们这些真神媲美。我纵然全力以赴,也取不了他的性命,您又何必一定要我做这些无用功呢?” “杀死耶稣?”玛尔斯一阵狂笑,笑声里却充满了讥诮:“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杀耶稣了?你虽然贵为罗马的元首,但是你真以为我会觉得你能杀死耶稣?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实力,不会让你去做这种傻事。我只是要你去清剿耶稣的追随者,包括你在元老院里那些信奉耶稣的朋友。” “大人,这就更难从命了。”卡路斯叹了口气道:“如今罗马帝国里信奉耶稣的不在少数,而对他有好感的,与那些信奉他的人沾亲带故的那就更多了。我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戮那么多人?” “好,好,好。”玛尔斯看着卡路斯,眼里满是凶光:“你知道拒绝神的后果吗?你难道就不怕神对你降下天罚吗?” “大人,在元老院有一份手札,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当年你们为了得到罗马的支持,曾对元老院许下诺言,若罗马助着你们将马其顿击败,你们绝不会对罗马的内政横加干涉,绝不会对罗马的元首和罗马的元老院进行攻击。”卡路斯看着已经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玛尔斯,神态却是极为平静:“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这个承诺?” 玛尔斯盯着卡路斯好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道:“好,果然不愧为罗马的第一强人卡路斯,你放心,我们许下的承诺自然不会违背,我们不会取你性命。不过罗马并不只有过你一个元首,这几百年来我见过的罗马元首也已经有四c五十个了,没有神眷顾的那些元首中,又有多少是能够寿终正寝的?奥林匹亚山会遵守承诺,但奥林匹亚山不会再眷顾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玛尔斯一路狂笑着走出了大殿。 “父亲,您得罪了神,我们”一个年轻人看着卡路斯,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的,卡利努斯,你记住,要成为罗马的元首,就必须把罗马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记住,所有的罗马人都是你的子民。”卡路斯看着儿子,叹了口气,他的心底已经开始动摇,当初祖先和这些所谓的神明订下的盟约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 没有月亮的天空中,三个人展动着翅膀,注视着下面一栋栋隐藏在黑暗中的建筑。 “奎里努斯c密涅瓦。”玛尔斯转身对身边的一男一女道:“既然卡路斯如此不识抬举,那么后面的事情便交给你们了。” 奎里努斯对玛尔斯微微躬身:“玛尔斯,你放心,后面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 卡路斯头很痛,拒绝了玛尔斯后,短短一个月里,高卢就发生了叛乱,东方的波斯也在边境上蠢蠢欲动。 “大人,天已经很晚了,您要不要回府歇息?”卡路斯的亲卫队长拿着他的斗篷走了过来。 卡路斯看着眼前的亲卫队长,摇了摇头。他很欣赏眼前这个英勇的男人,虽然出身低微,可却勇猛如虎c悍不畏死,而且最难得的是他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只可惜他不是个贵族,又已经四十多了,做到他的亲卫队长,仕途也算到头了。 “戴克里先,高卢反叛了,波斯也在边境集结了大批人马,要同时对付他们两个,我也有些犯难。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付他们?”卡路斯倚靠在椅子上,向自己的亲卫队长问道。 “大人,我只是您的亲卫队长,按理说,这种军国大事,我不该参与。不过”戴克里先顿了顿,想了想道:“既然大人问起,我便就直说了。高卢势单力孤,乃是疥藓之患,即使反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足为惧。不过波斯却一直是我们罗马的强敌,与我们对峙了数百年了,实力强大,却须谨慎对他。” “哦?你的意思是先放着高卢不需要管,只全力对付波斯吗?”卡路斯看着戴克里先,眼神中闪出一道光芒。 “不是,大人。”戴克里先谦恭地笑了笑:“波斯虽强,也从未与我们停止过战争,我们忌惮他,但他也不敢小觑我们。属下以为,只要派出一支疑兵,前往边境,波斯不知我们的虚实,必不敢动,只消数月,便能如从前一样,互相撤兵。” “哦?”卡路斯顿时起了兴致,看着戴克里先道:“你继续说下去,高卢又如何?该怎么对付?” “高卢么?”戴克里先叹了口气:“高卢实力不强,仅凭他一家实在动摇不了我罗马的根本。只是千里之堤决于蚁穴,疥藓之疮也能变成夺命的大疾。若是我们光顾着波斯,对他放任不管,那哥特人c勃艮第人c盎格鲁人若是他们见我们罗马面对高卢叛乱却没什么动作,恐怕便会对我们也生出轻视之心,有样学样,若也叛乱起来,恐怕我们就真的会陷入了困境。” “那你的意思是?”卡路斯看着戴克里先,眼中满是欣赏。 “我的意思是”戴克里先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思是派一支军队前往边境,人数要多,但不需要都是精锐,只是凑数给波斯看而已,打上大人的旗号,让波斯产生惊惧之心,不敢妄动。然后大人亲率精锐,前往高卢,将他们镇压。如此,则罗马可高枕无忧矣。” “好,说得好。”卡路斯赞叹道:“你想的几乎和我一样。不过我已决定亲征波斯。” “嗯大人英明。”戴克里先一脸的失望,勉强奉承了卡路斯一句。 “不,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卡路斯见戴克里先一下子泄了气,立刻解释道:“波斯王老奸巨猾,光看见我的大旗,恐怕未必便会轻信那是罗马的精锐。所以我须得亲自出征波斯,但却如你所说,只会带些老弱残兵,凑个人数。见我到了,波斯王无论如何也会相信我的大军必是主力,便就如你所说,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没几日,便会与我议和撤军了。至于高卢,我会另遣大将,带着精锐过去。高卢实力太弱c不堪一击,只要罗马的精锐一到,便会立刻土崩瓦解。如此,帝国的危机便迎刃而解了。” “大人英明。”这句赞叹却是戴克里先发自了内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戴克里先 几天后,两路军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一路大军近十万人,都是从罗马下辖各族抽调出来的杂牌军队,良莠不齐,由卡路斯亲自带领,以他的儿子努美利亚努斯为副将,再率领了禁卫军,向边境集结。 另一路军队只有三万多人,却是罗马的精锐军团,由卡利努斯率领,向高卢进军。 果然便如卡路斯和戴克里先议论的,波斯人见到卡路斯亲自到了,心中惊惧,双方僵持了一阵,略略冲突了下,一见到卡路斯的禁卫军出现,波斯人便就退了,边境上的危机解决了。 罗马也准备撤军了,兵营里热闹喧嚣,所有人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营帐里走进一个人,用一件黑色的连帽斗篷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是什么人?”戴克里先从床榻上翻起,一把抓住案几上的利剑,皱着眉问道,心里只在寻思此人是如何便能躲过了巡夜的哨兵。 那人摘下了帽子,一头浅栗色的长发卷曲到胸口,宝石蓝的眼睛c挺直的鼻梁c娟秀的嘴唇,竟是一个有着极标致脸庞的极具魅力的女子。 “密涅瓦真神大人。”戴克里先一惊,他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做亲卫的时候跟随着卡路斯见过好几次,有在奥林匹亚山,也有在元首的府邸。 戴克里先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靠住前胸,谦逊地问道:“真神大人,不知您这么晚大驾光临我的营帐,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密涅瓦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若是办成了,你便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富贵。” “意想不到的富贵?”戴克里先站了起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什么样的富贵?一千枚金币?千夫长的职位?还是别的什么?” 密涅瓦叹了口气:“我说了,是意想不到的,既然意想不到,你又怎么可能猜到?我只能告诉你,对你来说,呵呵,其实对罗马几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富贵,只要有一线机会,都是可以豁出性命去争抢的富贵。” 戴克里先的眼睛顿时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无功不受禄,既然是如此大的富贵,那要做的恐怕便也一定是极大的事情,所要冒的风险也必定是极可怕的吧?我却不知道到头来我还有没有性命来享受我得到的富贵了。” 密涅瓦甜甜一笑,深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配着两个酒窝,极具魅惑:“富贵险中求,要想有收获,必定便有付出。只是你是极幸运的,你要做的确实是件大事,可是风险么只要你够小心,够仔细,再有我们这些真神的帮助,想来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能够享受你的富贵的。” “密涅瓦大人,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中我?”戴克里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密涅瓦,这女子身材修长,脸庞精致,宽大的布袍竟丝毫遮挡不住她傲人的曲线。 “呵呵,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当然,首先是因为你的身份,其次是你的狡猾。这两样配合你的身手,便是可以成功的保障。不过最重要的呵呵,”密涅瓦捋了捋长发,摇着头,妩媚地笑着,浅栗色的长发招展起来,分外迷人:“你的父亲曾经只是一个奴隶,被主人赐予了自由,才成了一个平民。你自小便生活在贫穷和困顿之中,不得已才参了军。在军队里,你很勇敢,每次战争你都冲锋在前,悍不畏死。靠着军功累积,靠着你替卡路斯挡了一箭,靠着你的鲜血和无畏,如今总算当上了卡路斯的亲卫队长。我说得没错吧?” 戴克里先看着密涅瓦在长袍里不停起伏的胸膛,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过往了解得很全面。 “于是我在想,象你这么一个出身底层的人,如此的努力,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对卡路斯的忠诚,我知道,一定不会。”密涅瓦轻轻笑着,绕过戴克里先的面前,手指在他的脸庞下划过,手指很细很长很柔滑也很冰凉:“看着你不断斩去挡在自己面前的荆棘,不断往上攀爬,我看到了野心勃勃的壮志,我看到了不甘人下的决绝。我知道你不愿意再过之前穷人的日子,你渴望财富c渴望权力而且从你看着我的眼神,我知道你还渴望女人。” 密涅瓦凑在戴克里先的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戴克里先只觉得耳朵里痒痒的,一下子心里也痒得厉害,伸手便想搂住密涅瓦的纤腰。密涅瓦娇笑着躲开了。 “可是你这么拼死拼活,到头来也只当上了卡路斯的亲卫队长。以你的能力c你的军功,若你是个贵族的子嗣,早就可以当上将军了。可惜你只是个被赦免了的奴隶的儿子,就连现在的亲卫队长的职位,也是卡路斯看在你救了他一命的份上,破例赏给你的。”密涅瓦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鲜红的酒汁沾在密涅瓦的嘴唇上,格外艳丽:“你就算继续拼下去,你最后能得到什么位子?百夫长?哦,对了,你现在已经是了。千夫长?副将?禁卫军长官?呵呵,我不知道你的野心到底在哪里?不过,你应该也很清楚,以你的出身,你没有后台,没有被人忌惮或艳羡的家世,你已经四十岁了,上天留给你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就算最后你侥幸能当上千夫长已经是神对你无比的眷顾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戴克里先沉声道:“你若只是想羞辱我,就请你离开这里。” “羞辱你?哈哈。”密涅瓦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卡路斯这么不识抬举,这么不知死活,你连让我羞辱的资格都没有。” “你”戴克里先怒喝一声,瞪着密涅瓦。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当上罗马的元首。”密涅瓦看着戴克里先,眼神迷离,丝毫没有退缩。 “元元首,什么?”戴克里先呆立在那里,结结巴巴的。 “当上了元首,你梦想的权力c财富和女人便就都有了。”密涅瓦走到戴克里先的面前,手指托住戴克里先的下巴,眼神充满了魅惑:“哦,也许不是,你能得到的将远远超出你的梦想。” “你你给我这些,要的是什么?”戴克里先一把抓住密涅瓦的手,把脸凑近她的脸庞,密涅瓦的鼻子很直c很挺c很精致。 密涅瓦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挡在戴克里先和自己的面前:“你只需要把这个倒在卡路斯喝的酒里,然后就听我的安排,掌控住这支军队,所有的一切便都是你的了。” 戴克里先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眯起了眼睛:“这是毒药吗?看来卡路斯给你们带来的麻烦真的不小。可就算我毒死了他,他的儿子努美利亚努斯如今也在军中,如何我便能越过了他,掌控得了军队?” “咯咯咯。”密涅瓦笑得花枝招展:“果然我没看错人,你的确不笨,我这里还有个瓶子,只要你办成了第一件大事,我便再会给你。” “我能相信你们的话吗?我记得你们和元老院可有承诺,你们绝不会对罗马的元老下手,可如今?”戴克里先看着密涅瓦,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们可并未违反承诺啊。”密涅瓦吐气若兰:“我们只是给了你一个瓶子,至于你想做什么,会做什么,便是你的事了。” “你是说,我若答应了你们,那我梦想中的权力c财富和女人便都是我的了吗?”戴克里先一把搂住密涅瓦的腰,腰很细,很软,一点赘肉也没有。 “当然,我们说的一定算话,不过以后你便一直要为我们效劳了。而且”密涅瓦摩挲着戴克里先的脸庞,脸上硬硬的胡子茬还有些扎手:“而且我选你,还有一个理由你很年轻,还很帅” “你便是我梦想的女人,我愿意为我梦想的女人效劳一辈子。”戴克里先一把将密涅瓦抱了起来,就向床榻走去:“我也愿意为神效劳一辈子。” “等一下,戴克里先。”密涅瓦伸手撑住戴克里先的胸膛,眼波流转,竟似要滴出水来:“你这么做,可是意味着你已经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戴克里先舔了舔嘴唇,看着密涅瓦,眼神里充满了欲望:“我无法拒绝一个神,我更无法拒绝一个被称为神的女人。” “呵呵。”密涅瓦松开了撑住戴克里先的手,咯咯媚笑,声音便如梦呓,竟是说不出的风情:“我也想试试一个面对敌人如狼似虎的男人,在床上是否也和在战场上一样凶狠?” 戴克里先把密涅瓦丢上床榻,一把扯掉自己的布袍,扑了上去 夜很安静,只有远处的哨兵还在来回转着圈,银白的月光洒下,一顶帐篷有律地颤动着,传出阵阵销魂的声音。 帐篷里春光无限,除了嗯嗯啊啊的喘息声c床榻的吱呀声,便只有微微启合的红唇c缠绕在一起的肉体和掺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淋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毒杀 “戴克里先。”一个衣着华丽的将官带了几个扈从笑嘻嘻地朝戴克里先走来。 “阿培尔将军。”戴克里先忙躬身施礼,阿培尔是禁卫军的长官,罗马的实权人物,一个风头极劲c前途无量的年轻贵族。 “戴克里先,听说你昨天找了漂亮女人,享用了一个晚上?”阿培尔舔了舔嘴唇,眼里冒着淫邪的光芒。 “呵呵,将军倒真是消息灵通。”戴克里先忙赔笑道:“可惜却不是什么漂亮女人,只是一个村妇而已,可能向您通风报信的人夸大了吧,比罗马的那些贵妇可差远了。” “唉,出来打仗,真是憋屈坏了,好怀念罗马啊,那些掐得出水的贵妇你也真算能耐,在这种鬼地方还能找到女人。”阿培尔拍了拍戴克里先的肩膀:“以后若有好东西,可莫要独吞,还记得分享啊。” “是,是,将军。”戴克里先谦卑地笑着:“若是真有上好的姑娘一定第一个先孝敬将军。” “哈哈,好,懂事。”阿培尔狂笑着:“回到罗马,我会给你介绍几个贵妇的,那些女人蠢得很,却对在战场上赢得荣誉的男人格外向往。” 阿培尔转身离去了,戴克里先看着他和他扈从的背影,朝地上啐了一口。若论军功,若论战场上的荣誉,他阿培尔如何能及得上自己?若不是依仗着他在元老院当元老的父亲,若不是依仗着他的姐姐是卡路斯的情妇,他如何便能当上这禁卫军的长官?密涅瓦说得一点都没错,若是想要富贵,就必须得冒险。这上天赐下的独一无二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再也不会有了,自己必须紧紧抓住啊戴克里先紧紧握住了怀里的瓶子 大路上,烈日当空,一支大军缓慢地移动着,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写着颓丧两个字。 一仗未打,一兵未损,敌人便退却了,这本是一场大胜,可是此刻笼罩着全军的却只有阴影。元首死了,主帅死了,卡路斯死了 昨天白天卡路斯还好好的,可是半夜里突然就口吐鲜血,暴毙了。他的儿子,军中的副将努美利亚努斯趁机宣布自己继承了罗马元首的职位,也顺便把他父亲留在大帐里的营妓给继承了,还宣布所有将士的功劳和奖赏不变,可士兵们还是垂头丧气,丝毫提不起一点士气。 戴克里先率领着亲卫军簇拥着一驾马车向前行进。车厢里,努美利亚努斯正惬意地躺在软垫上,端着一杯甜酒,任凭一个未着寸缕的女人在他身上卖力地扭动着,嗯啊着,金色的头发随着她身体的摇摆,如波浪般飘荡着。 女人很年轻,很白,很美,也很丰腴,声音也是极动听的,昨夜老爸似乎就是在她的肚皮上死去的果然很值得,如果让我选择一种死法,我也愿意死在她的放荡的叫声下。努美利亚努斯恶毒地想着,将甜酒倒在自己满是金黄色胸毛的胸膛上。一会儿我还得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再派出几拨人手传递命令,让各地的军团将所有的雄关险要都扼守住,绝不能让自己那个远在高卢的兄弟回来搅局。 女人立刻低下头,俯下身子,在他的身上吮吸起来努美利亚努斯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把她提了过来,含住了她的嘴唇。女人强忍着头皮的疼痛,将口里的酒渡给了努美利亚努斯。 努美利亚努斯淫笑着,酒果然便要这样喝才更美味。他顿时兴奋得便象要炸裂了似的,心跳得飞快,都能感觉到心脏在强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腔。他一把将女人死死地搂在怀里,拼命地用力挤压着,全然不顾女人的挣扎 “大人,到宿营地了,可以扎营休息了,您要不要下来歇一下?”戴克里先骑着骏马,跑到努美利亚努斯的车帘前恭敬地问道。 车厢里一片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人,您看,是否在这里扎营?是否就在这里安歇了?”戴克里先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几分音量。 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戴克里先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迟疑了下,伸手将车帘轻轻挑起 两个雪白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在软垫上,一动不动。 “大人,大人”戴克里先试探着又叫了两声,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坏了”戴克里先失声叫道:“出事了。”也顾不得别的,立刻钻进了车厢。 一把搭在女人的肩膀,将女人掀了下去,女人就象一块沉重的肉排翻下了软垫,砸在车厢地板上,通的一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努美利亚努斯直挺挺地躺在软垫上,家伙儿依然翘得老高,两眼死命地瞪着,两道鲜血顺着眼眶流淌下来,却似已经凝固了很长时间。 “大人,大人”戴克里先摇了摇努美利亚努斯,立刻钻出车厢,脸色惨白:“医官c医官救命啊,出事了,大人出事了” 两具赤裸的尸体并排平躺在草地上,戴克里先看着努美利亚努斯有些臃肿的冷冰冰的尸体,有些嫌恶地将目光移开。 目光扫过那个年轻的女人,戴克里先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个如天赐尤物般的女人了 医官从尸体旁站了起来,看着阿培尔,神情沮丧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中毒,和元首中了一样的毒。” 阿培尔看着两具尸体,沉思了半晌,环顾围在四周的众人,终于开口道:“事发突然,先封锁消息,严查凶手。如今元首c副将相继过世,大军便由我来统帅。罗马又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的动荡之中,为了罗马,为了荣誉,我将继承元首的遗志,以维护罗马的秩序和安危为我的责任。从今日起,我便是罗马的元首了,你们可有意见吗?”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元首和副将刚刚遇害,凶手尚未查明,你竟就急着跳出来,又要封锁消息,又要夺权,到底是何居心?如何让人心服口服?”戴克里先在一旁冷冷地道。 “戴克里先,你什么意思?”阿培尔转身看着戴克里先,眼中闪过一阵冰寒:“元首和副将都是被毒死的,两位大人的饮食起居都是你负责的,可以说你的嫌疑最大。我还未追查你,你倒先跳出来了。呵呵,好,医官,告诉我,这毒是下在哪里了?” 医官拿着酒杯,战战兢兢地道:“甜酒,毒都是下在甜酒里。” “甜酒”阿培尔若有所思,突然笑了笑道:“戴克里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位大人喝的酒可都是你们亲卫队准备的吧?” “阿培尔,你是看我反对你,故意血口喷人c栽赃陷害吧?”戴克里先咬牙切齿地看着阿培尔:“这酒虽然都是我们这些亲卫给大人准备的,可负责押运的却是你们禁卫军。我们都是从你们禁卫军那里将酒领来的,是不是你在给我们酒之前就下了毒,也未可知啊。” “呵呵,戴克里先,你是想倒打一耙吗?”阿培尔冷笑着,看着戴克里先,慢慢抽出了剑。 周围的禁卫军立刻一拥而上,将剑都拔了出来。 亲卫队见情势不妙,也簇拥在戴克里先身旁,拔出了利剑。 两边顿时剑拔弩张,对峙了起来。 “阿培尔,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可敢让医官验酒?”戴克里先毫不退缩:“若是只有酒壶和酒杯里有毒,我们这些亲卫自然逃不脱干系,可若是酒桶里也有毒”戴克里先的眼神锋锐得就象手里的利刃。 “好,医官,你去验一下酒桶。”阿培尔迟疑了下,转头对医官道。 医官胆战心惊地从两边的剑林下穿过,来到酒桶边,蹲了下去。 “大人,酒桶里果然也被下毒了。”医官站起身,声音都是颤抖的。 亲卫们立刻兴奋了起来,禁卫军却有些骚动。 阿培尔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又朗声道:“就算酒桶里有毒,又能证明什么?就没有可能是你拿了酒桶后,直接往酒桶里下毒吗?” “是啊,是啊,若是你直接在酒桶里下毒呢?”禁卫军立刻鼓噪了起来。 亲卫们又有些不安。 “这里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两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地上,收起了翅膀。 “奎里努斯大人c密涅瓦大人。”阿培尔立刻认出是两位奥林匹亚山的真神,立刻上前行礼:“卡路斯大人和他的儿子努美利亚努斯都被人毒害了,我们正在追查凶手。这个亲卫队长戴克里先却是嫌疑最大。” “什么叫队长嫌疑最大?你的嫌疑难道小吗?”听到阿培尔的话,亲卫们全都愤怒了起来。 “亲卫队长谋害了卡路斯和努美利亚努斯?” 奎里努斯皱了皱眉头:“你确定吗?这怎么可能?亲卫队长不应该是卡路斯最亲近c最信任的人吗?” “可是真神大人”阿培尔立刻躬身施礼,振振有词道:“正是最亲近c最信任的人才最有机会可以下黑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之审判 “真神大人。”戴克里先也一躬身:“我确实有下手的机会,可阿培尔的机会也不小。况且,请恕我直言,若是两位大人都过世了,恐怕好处最大的便是这位阿培尔大人了。我却不知,若是我是凶手,我到底为了什么,要去杀害最信任我,最有可能提携我的卡路斯大人?”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阿培尔脸涨得通红,手指着戴克里先,气得直哆嗦。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争了,神自会给你们最公正的判决。”密涅尔凛然道,此刻的她庄严洁净,宛如圣女。 戴克里先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妖媚,不由咽了口唾沫,脸顿时一红,赶忙整肃了下心情,一手放在胸前,沉声道:“恳请真神给予裁决。” 阿培尔也忙以手抚胸,恭敬道:“恳请真神给予裁决。” “既然你们所言都是有理,此事又颇多蹊跷,我也委实难以决断。” 奎里努斯看了看周围所有人失望的神情,低头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便执行神之审判吧,我会公正祝福你们的剑,你们便用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周围顿时一片嗡嗡声,阿培尔的脸色刷白。自己能得到禁卫军长官的位子,并非全然靠着裙带关系,自己的手底下也确实有几把刷子。自己的剑法和武技在罗马的贵族圈里都是小有名气,也靠着自己手里的剑,曾好几次在决斗里割断了情敌的喉咙,赢得那些高贵妇人的芳心。可是自己这次要面对的却是戴克里先,一个以蛮不讲理的力量在军营里横冲直撞的男人,一个在战场上以嗜血和悍勇著称的战士,一个从来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冷血的野兽。 “安静。”密涅尔似乎看出众人的担心,高声道:“在我们面前用我们祝福过的剑来决斗,获胜所依靠的便不再是你们的武技和勇气了。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么就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也能胜了对手;可若你是有罪的,那么就算你拥有千斤的神力,你也会被一个竖子杀死。” 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阿培尔和戴克里先。 阿培尔惨白的脸上顿时有了几分血色。 “好,戴克里先,就按神的意思,你敢吗?”阿培尔咬牙切齿地看着戴克里先。 “找出凶手,伸张正义,为卡路斯大人报仇我有什么不敢?”戴克里先看着阿培尔,眼里充满了嘲讽:“只要你是无辜的,只要你能赢了我,那么便无人会阻止你来当罗马的元首。” “好,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接受神的审判,那么就把你们的剑给我,让我来降下神的赐福。” 奎里努斯神色庄严:“胜利的一方便是无辜的,从此便是被神眷顾的人,便可当上罗马的元首。” 戴克里先将自己的剑解下,恭恭敬敬地交到奎里努斯的手里。 阿培尔赶忙也将自己的剑双手捧起,交给了奎里努斯。 奎里努斯将两柄剑交叉着举起,迎着阳光,口里装模作样地振振有词,阳光映射在剑上,剑尖发出璀璨的光芒。 士兵们围出一个大圈,圈子里,阿培尔和戴克里先各持一柄利剑对峙着。 阿培尔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戴克里先逼近,一剑直刺,戴克里先挥剑隔开。 还好,戴克里先的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沉重,看来果然如真神说的,戴克里先的力量被控制得和自己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呵呵,自己可是真的没有害死卡路斯和努美利亚努斯,连想也不曾想过。那么,戴克里先,拿命来吧。 阿培尔的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似乎自己已戴上了梦寐以求的罗马元首的桂冠。 戴克里先看着对面的阿培尔,轻轻摇了摇头,剑法确实得过名师的指点,比自己粗糙的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招术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只可惜过于追求优雅,缺少了夺人性命的血性。 阿培尔暗暗恼怒,戴克里先的武技简单粗暴,有时明明便有很大的破绽,可自己发力攻时,不是被他的两败俱伤的气势压迫,便是被他用不顾体面的狼狈举动给化解了。这种不得体的动作,自己便是死也不会在那些贵妇面前做出来的。 这些可笑的贵族风范,难道真的比性命还重要吗?戴克里先心里暗暗鄙夷,一剑劈向阿培尔。阿培尔挥剑格挡,又顺势一剑反撩戴克里先的咽喉。戴克里先一矮身,躲开阿培尔的剑,左手撑地,两脚一蹬,扑近阿培尔的下盘,右手剑光霍霍,对着阿培尔的足踝连削。阿培尔惊得向后连蹦,一阵手忙脚乱,也再顾不得自己的风度,总算躲了过去。 “戴克里先,你竟让我如此狼狈,如此丢脸,你该死。”阿培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极是恼怒,全力一剑向戴克里先劈来,竟未留一丝后手。 来的好,总算等到了,戴克里先轻轻嗤笑声,向旁略一侧身,腰部一拧,发力一剑,向阿培尔的腹部撩去。 阿培尔的剑擦着戴克里先脸颊划过,锋利的剑锋带出一串血珠。刚还在惋惜,猛觉得腰腹处寒光一闪,急向后躲,同时撤剑回挡。 戴克里先哼了一声,也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生痛,手上猛然加力。两剑相撞,阿培尔只觉得手上突如其来一股大力,再也握不住剑,剑脱手而出,在空中盘旋了好长一段时间,跌在了地上。 阿培尔单膝跪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柄剑从他的前胸没了进去。剑尖从他的后背探出来,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淌在地上。 “你你们”阿培尔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指着奎里努斯和密涅尔,眼里满是被欺骗后的愤怒和不甘。 戴克里先走过去,抓住剑柄,抬脚踏在阿培尔的肩头,用力一蹬。剑光一闪,从阿培尔的身体里带出一股血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阿培尔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戴克里先一挥利剑,阿培尔的喉咙里只发出啊啊的声音。他伸出双手,似乎试图堵住不断从自己喉管往外突突冒出的鲜红,只是徒劳的,到处都是黏稠的血沫。他仰躺在地上,不断扭曲着,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了,看来审判的结果出来了。”奎里努斯厌恶地看了还在地上抽搐的阿培尔一眼,转头看着所有人:“既然戴克里先获胜了,那么他便是无辜的。按事前说好的,从此刻起,他就是被神宠爱的人,他就是罗马新任的元首。” “可是,真神大人,戴克里先只是一个亲卫队长。”禁卫军的一名军官小心翼翼地向奎里努斯道:“没有背景c没有军功,又太年轻,若就这么轻易成了元首,恐怕罗马和元老院那里” “难道你是在质疑我们吗?”密涅尔盯着那名军官,语气冷冰冰的:“你既然有异议,决斗开始前为何不提出来?” “不是,真神大人,我我”军官结结巴巴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下来,声音也小了许多:“我没有质疑大人们的意思。” “哼,没有最好。”密涅尔冷哼一声,向所有人宣布道:“从此刻起,戴克里先便是你们的统帅,你们的元首,你们可以选择向他效忠,也可以选择离开。不过离开的人,从此以后便是神唾弃的人,不会再有神明眷顾你们。” 所有的将士们面面相觑,终于一个军官对着戴克里先跪了下来,另一个军官跪了下来,士兵们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 大帐里,戴克里先穿着崭新的长袍,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不时伸手将长袍的褶子捋直,竟舍不得弄皱一点点,这一切都象正在梦里。 “行了,行了,戴克里先,别弄了,以你目前的地位,以后这种袍子要多少,有多少?”奎里努斯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头,一脸不屑。 密涅尔跟在奎里努斯后面,娇笑着打着圆场道:“他如今可是麻雀飞上梧桐树,一朝便成了凤凰,哪里这么快就能适应得过来。” 戴克里先脸一红,忙站起身,对两位真神躬身一礼:“感谢真神的栽培,在下从此后一定对两位真神尽心竭力,以效犬马之劳。” “咯咯,好,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密涅尔眼波流转,却是媚态万千:“趁着此刻,伟大的奎里努斯大人和我都在,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出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戴克里先也是个聪明人,被密涅尔一点,立刻福至心灵,忙红着脸道:“既然真神大人问起,在下倒还真有事觉得头痛。” “哦?你先说来听听。”密涅尔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今天有个军官也说了,我的身份c地位c履历c背景都不足以支持我当上元首。所以若是消息传到罗马,那些贵族,还有元老院必定会有强烈的不满和反弹。此外”戴克里先清了清嗓子道:“卡路斯的另一个儿子卡利努斯此刻还在高卢,他手下还有三万精锐,他若起兵反对我最怕他再和罗马的那些贵族c元老勾结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权力划分 “你放心,那些贵族和元老院我们帮你摆平,必要时,你让出些权力和利益也就是了。”奎里努斯的态度很随意,也很傲慢:“至于卡利努斯么他确实坐拥精锐三万,而且还是罗马的主力精锐,战力极强。可打仗并不只看军队的战力,还有后勤c情报c外交等等。卡利努斯,呵呵,他如今只有那三万精锐,只要元老院和那些贵族不支持他,那其他的他还有什么?还能依靠什么?靠高卢吗?他刚在高卢杀了那么多人,结了那么多仇,高卢人不在他背后捅他一刀,他就已经万幸了。” “咯咯咯,奎里努斯大人说的可是一点都没有错呢。”密涅尔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娇声嗲气地道:“卡利努斯可能连喂饱他军队的粮草都没有,如何能与你为敌?更何况他那支军队里所有将士的亲人都在罗马,只要你让他们的亲属给他们写去劝降信,等他的军队到罗马的时候,我甚至都担心,他身边还能留下多少人来。” “真神大人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戴克里先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浮起了笑容:“后面的事情便全凭真神大人安排。” “你放心吧,这一仗你若真的打赢了,那也就奠定了你无敌的战功和赫赫的威名。到时候,那些贵族巴结你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反对你?” “多谢真神大人。”戴克里先发自肺腑地深深一躬。 “你先别忙谢。”奎里努斯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花了那么多精力帮了你,可指望着你将来为我们效力。” “真神大人若有吩咐,在下万死不辞。”戴克里先斩钉截铁道。 “好,果然不愧是密涅尔选中的男人。”奎里努斯展颜笑道。 “只不知真神大人需要我做什么?”戴克里先试探着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密涅尔贝齿咬着嘴唇,轻轻道:“只要你帮着我们铲除了耶稣的势力便可。” “这”戴克里先久在卡路斯的身边,也听闻过一些耶稣信徒的传言,不由有些犹豫道:“真神大人,这耶稣如今在罗马境内已有不少信众,莫说平民,就连贵族,甚至元老院里都有信奉他的,若是贸然动他恐怕牵连甚广。” “你难道以为我们费尽心力把你捧上元首的位子,便真只有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会要你办吗?” 奎里努斯连连冷笑道:“若是你真不愿意办这些事,也不勉强你,不过想着c念着c盼着你身上这件袍子的人可真多了去了。” 戴克里先摸着身上的长袍,久久说不出话。他也知道这些真神花费那么大力气把他弄上台,一定不会只是为了些蝇头小事便轻易放过他。从一开始,他便有了心里准备,只是他没想到竟是这么难办的一件事。怪不得那些日子,每每见到卡路斯大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好了,好了,奎里努斯,你也别吓唬他了。”密涅尔白了奎里努斯一眼,又转向戴克里先,柔声笑道:“戴克里先,自古富贵险中求,你难道真就想将这唾手可得的权力c财富放弃了不成?你可想好了,我如何便会来害了你?这事对你来说,虽是麻烦,可有我们帮着你,也不算太难。说实话,我们这些真神都是个顶个骄傲惯了的,哪一个都是脾气大得吓人的,我和奎里努斯大人可还算是真神里脾气好的。他们有能力把你捧上这个位子,自然也会有办法再找人顶替了你。若是你不肯合作的消息传回到奥林匹亚山,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护着你。罗马的元首可真是不好当的,能寿终正寝c长命百岁的可还真是不多呢。” 戴克里先叹了口气,他知道密涅尔也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密涅尔是在威胁他,可是他更知道密涅尔说的是实话。罗马的元首们上任两三年就死于非命的并不少见,短命的如努美利亚努斯,短短几天便丢了性命:“也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既然突如其来得了这场做梦都不敢想的富贵,便已有了心理准备,必是有件棘手至极的事情在等着我。呵呵,密涅尔,你说的没错,富贵险中求,我也答应过你,会竭尽所能报答你们,这件事情我便应了你们,全力帮你们做了也就是了。” “呵呵,奎里努斯,你看,我就说他是个聪明人吧,早叫你不要那么急躁了。”密涅尔得意地瞥了奎里努斯一眼,又瞟着戴克里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竟似要淌出了甜美的酒汁似的:“戴克里先,今晚你可要我再帮着你出些主意?” 看着密涅尔一副放荡腻人的样子,奎里努斯极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这”戴克里先偷偷看了奎里努斯一眼,犹豫了下道:“今晚我实在头大的很,先让我自己捋一捋思路,想清楚了该怎么对付耶稣的那些信众们,再来请密涅尔大人为我解惑吧。” “好啊,随你。”密涅尔露出极迷人的微笑,看得戴克里先心神一荡:“等你什么时候有迷惑了,便随时来找我吧。为了这件事,奥林匹亚山可是把我派了给你当你的参谋和信使呢,你若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开口便是了。” “好了,密涅尔。”奎里努斯似乎有些忍受不住了,转身便朝帐外走去:“先让他好好想想吧,我们也该走了。” “咯咯咯,好的,戴克里先,那我们就先走了。”密涅尔对着戴克里先风情万种地笑了笑,又凑到戴克里先的耳边轻轻地道:“奎里努斯吃醋了,我先去好好安抚安抚他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啊,我的勇士。” 戴克里先目送着奎里努斯和密涅尔离去,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在营帐里呆坐了半天,戴克里先叹了口气,甩了甩头,算了,自己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便只能一路走下去了。也罢,趁着还有权力,趁着还有命在,该享受的便先享受起来吧。 “卫兵c卫兵”他对着帐外大声叫道,心里却起了几分懊恼,该死的努美利亚努斯,死就死吧,竟还把那么个军营里少有的尤物给带走了。 卫兵匆匆跑了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找个女人过来。”戴克里先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密涅尔光滑柔软又充满弹性的丰满的肉体,小腹里顿时腾起一股火焰:“给我找个女人过来,快,挑个最标致的。” 罗马,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对于戴克里先这么个没有身份c没有背景c没有权势的小子竟一飞冲天,成了奥林匹亚山的代言人,成了罗马的元首,谁都不服气。罗马卫戍部队的军团长马克西米安甚至叫嚣着要守住罗马,绝不让戴克里先踏入罗马一步。 在这种情形下,奎里努斯和密涅尔只得努力运用各种筹码与各方势力进行交易,一轮轮的谈判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罗马的权力被重新划分,罗马被划成了四个部分。 戴克里先终于被各方承认,成为罗马的元首,罗马的皇帝,东部罗马的实际统治者,管辖着罗马治下的亚洲地区和埃及,被尊称为‘奥古斯都’,定都尼可米底亚。 马克西米安成为罗马的次帝,罗马皇帝的共治者,西部罗马的实际统治者,管辖着意大利和阿非利加,也被称为‘奥古斯都’,定都米底奥兰努姆。 为了能消饵波斯远征军里的不安定因素,让戴克里先能够完全掌控波斯远征军,波斯远征军中最德高望重c手握权柄的将领伽列里乌斯成为戴克里先的副帝,辖区为伊利里亚c多瑙河边界和色雷斯,被称为‘恺撒’,定都夕米南。 为了得到元老院的支持,奥林匹亚山同意元老院的领袖君士坦提乌斯成为马克西米安的副帝,辖区为高卢c不列颠和西班牙,被称为‘恺撒’,定都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 这个制度被后世称为‘四帝制’,四帝共同宣布,都不进入罗马城,对外宣称是为了应对帝国四面虎视眈眈的蛮族敌人,加强帝国应变的灵活性和军队指挥的有效性而做出的决定。 奥古斯都任期二十年,任期届满,奥古斯都退位,由恺撒继任,再重新选出新的恺撒。 为了感谢奥林匹亚山对罗马‘四帝制’所做出的努力和贡献,四位皇帝共同向奥林匹亚山宣誓,作为奥林匹亚山的信徒,接受奥林匹亚山的要求,剿灭耶稣的信众。 高卢,卡利努斯自称罗马元首,号称讨逆,带领军队向罗马进发。 戴克里先下令,各个关隘重镇,各路军团,对卡利努斯节节抵抗,拖延卡利努斯的进军速度,自己聚集起大军在罗马城外驻扎,准备与卡利努斯的大军决战。 卡利努斯现在已经困顿到了极致,军队里每天都有开小差的士兵,军粮奇缺。他占据的高卢不但不给他提供必要的支持,还时不时闹些叛乱,在他背后捅他一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与戴克里先速战速决这一条路,但是可恶的是,戴克里先的军队凭借着城防和工事,对他层层阻碍,他每向前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错了 终于,卡利努斯看到前方戴克利先的大旗招展了起来。 “大人,现在怎么办?进攻吗?”部下向卡利努斯请命。 “下令,整军,我要取下这罗马叛徒的人头。”卡利努斯看着远处戴克里先的军旗,冷冷地道。 部下匆匆下去了 “大人,如今我们一路征战才到了这里,眼下已是人困马乏c士气低落,如何还能再战?还请大人明鉴。”副将苦苦谏言。 “哼,你当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困境吗?”卡利努斯瞪了副将一眼,叹了口气指着自己身后道:“你看看我后面的军队,还剩下了多少人?那些消失的士兵里,有多少是战死的,有多少是逃跑的?眼下我们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立刻一战,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继续拖延下去,等士兵们都跑得差不多了,如何还能有取胜的希望?” “大人,既然您也觉得胜利的机会渺茫,何不便向戴克里先投降?以您是卡路斯的儿子的身份,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您的。”副将继续劝说着。 卡利努斯顿时恼了,冷笑着道:“投降?他不会为难我?他是个什么东西?以前只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狗而已。我父亲可怜他,才让他做了亲卫队长,如今小人得志了,竟就要我向他乞怜?” “可是大人”副将急道。 “别说了。”卡利努斯脸色阴沉着:“你个窝囊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若是投降了,纵然还可以保住性命,还能当个贵族,还能当个富家翁,可我身后的这些部属c士兵也就不再是我的了。既然如此,何不就拼一次?纵使败了,我再投降,不一样还是贵族,还是个富家翁吗?你现在就下去整肃军队,若再废话,我便先斩了你。” 副将脸色惨白,不再进言,退了下去。 “给我下令,步军中路推进,骑兵两翼包抄。”卡利努斯面目狰狞,有些疯狂地下令道。 军旗招展,将领们整肃着各自的部队,依着军令行事。 卡利努斯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自己军队的行动,突然他只觉得肋下一阵刺痛,紧接着整个人被用力一拉,从马上跌落下来,刚用力支撑起来,后背又是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柄剑尖从他的胸前露了出来。 “你你”用沾满了鲜血的手颤颤巍巍指着自己刚训诫过的副将,卡利努斯用力喘着粗气 “戴克里先对这个安排还满意吗?”喘息声终于慢慢停了下来,手指在密涅尔光滑细嫩的肌肤上轻轻划过,奎里努斯一边轻吻着怀中女子的颈窝,一边问道。 “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密涅尔咯咯地娇笑着,一只手环绕着奎里努斯的脖项,眼神极有一些慵懒:“他本就是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小人物,根本上不了台面,如今一跃成为罗马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被人分去了大量的权柄,也是麻雀变成了凤凰,自然是对我们极为感激了。” “哼,一想到你的身子竟被这么个下贱胚子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奎里努斯的手贪婪地在密涅尔身上游走着,脸上密布阴云。 “逢场作戏而已。”密涅尔被抚摸得哼哼啊啊的,眼神愈发迷离起来:“他这个蠢货,哪里知道我们的用意。如今罗马已经被割裂为四个部分,互相不服,互相争斗。说起来都是皇帝,可哪个如今都得小心翼翼看我们的眼色,生怕得罪了我们,会被其他三家给压制住。这样的情形,不是最对我们有利吗?” “就算如此,可你也不必把自己送给他吧?”奎里努斯还是极为不满,含糊着道:“他得到的已经够多的了。” “你是在吃醋吗?”密涅尔颇有些玩味地看着奎里努斯:“呵呵,只有这样才能更让他相信我,更容易被我摆布。” 奎里努斯恼怒地哼了一声,把头埋进密涅尔丰满柔软的胸前,使劲吞咽了起来。 “噢”密涅尔顿时感觉一阵痛楚,紧随着强烈的刺激,她一把抓住奎里努斯的头发,把奎里努斯的脑袋从自己的胸口抓了出来。看着奎里努斯气恼的样子,密涅尔哼了一声道:“别在这里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你敢说你没和朱诺在一起过吗?你敢说你在罗马那些贵族女人中间没有情人吗?你敢说这些日子,没有别的女人在你床上吗?哼,那些贵妇c小姐c女奴你碰得还少了吗?我们在这里就是在寻求快乐c寻求刺激,我不来管你,你也不要管我的闲事。” “你”奎里努斯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嘴巴张了几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抓住密涅尔精致小巧的脚踝,将密涅尔的细嫩洁白的长腿举了起来,竟是最蛮横最粗鲁的方式。 密涅尔吃吃地笑着,呻吟着,迎合着 罗马转眼便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四帝的手下争先恐后地屠戮着耶稣的信众,只恐落在了别人的后面。 耶稣的队伍中,每日里,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 屋子里点着几支蜡烛,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话题全都是这段时间各地信众的遇难 “耶稣,今天的消息,埃及又被处死了三百多信众,色雷斯也有五百多信众被杀了。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被杀,我们该怎么办?”加百列急匆匆冲进屋内,脸上满是忧虑和焦急。 耶稣站了起来,环顾屋里的众人:“我要出趟远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听加百列的。” 说罢,耶稣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耶稣,你要去哪里?”加百列急忙赶出门,拦着耶稣问道:“现在外面正是风雨飘摇,我们这里也人人自危。你是我们的领袖,是我们的主心骨,若你不在这里,我只怕人心动荡。若再生出什么变故,恐怕” 耶稣摇摇头,神色黯然道:“我不是个称职的领袖。我当初执着己念,只不许再组我们的势力,怕着再有人为了我们去流血,去牺牲,只想着通过传道的方式,去改变人的内心,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可是,今天再看呢?血流的更多了,而且流的都是信着我c爱着我的人们的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选择,做错了决定。不过既然这个决定是我做的,这个决定是我坚持的,那么责任便该由我背负,后果便该让我承担。” “你你想要怎么承担后果c背负责任?”加百列的心里浮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我想去找朱庇特。”耶稣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你疯啦?”加百列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现在最想的便是找到你,除去你,你如何还要自投罗网?” “我没有疯,我只是倦了。”耶稣叹了口气:“我看着我的信众被刀剑逼迫着c屠戮着,不停地流着血,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是我给他们带来了这样的下场。我害了他们,可我不希望继续害他们下去。我要去见朱庇特,和他谈一谈,求他放过我的信众,信众是无辜的。” “可是你去了,他们会听你的吗?”加百列的脸上满是凄凉:“你这一去,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在两可之间呢。” “无论如何,我总要尽力一试。”耶稣淡淡一笑,却是一脸的决然:“只要能让信众们免受刀剑之苦,我便把我的命给了他们,又有何妨?只是你要记住,我之前的想法便是错的,若是人没有了自保的能力,便只是别人刀俎上的鱼肉。我若真回不来,你一定要吸取这个教训啊。” “耶稣”加百列一把拉住耶稣,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好了,加百列,你知道的,这段日子,我的心里苦得很。你若不让我去,也许我的命能活着,可我的心却是一天一天地正在被凌迟着死去。”耶稣轻轻拍着加百列抓住自己的手,脸上满是悲哀:“我想求你放我过去,我想求你放我的心继续活下去。” 加百列摇着头,抓住耶稣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放心吧,加百列。”耶稣展颜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们是死不了的,大不了便是召回,换个身体便又回来了。” 加百列的手松开了,看着耶稣在视线中越来越小,一行冰凉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耶稣,你好大的胆子,竟还敢到这里来?”玛尔斯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略微有些佝偻的男人。 朱诺看着耶稣,皱着眉头,朱庇特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地样子。 “我的心早已如死灰一样,却为何不敢到这里来?”耶稣看着奥林匹亚山的一草一木,却是格外的熟悉:“这里我也生活过这么长的时间,就象我的家一样,我又为何不敢回来?” “呵呵呵,好,好,好。”朱庇特大笑道:“不愧是曾叫过普罗米修斯的男人,果然豪气。你来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我倒想先听一听。” “没什么,只是想求你念在我们一起来这里的份上,想求你念在那些凡人的祖先曾虔诚侍奉过你的份上,便饶了他们的性命吧。”耶稣对着朱庇特深深一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单枪匹马 “哈哈哈,放过他们?”朱庇特狂笑起来:“为什么?凭什么?他们既然背弃了我,选择了你,便该有承担这样选择的觉悟,我却为何便要放过他们?” “朱庇特,他们有这样的选择,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的责任。”耶稣看着朱庇特,竟是在哀求的语气:“你的敌人不是他们,是我。只要你能放过他们,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你付出代价?”朱庇特轻笑一声,看着大殿四周巨石垒成的墙壁如铜墙铁壁一般,摇了摇头道:“你如今在我这里,已是羊入虎口,随我拿捏,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耶稣看着朱庇特,不住苦笑,突然脚下一动,竟向门外冲去。 玛尔斯脚一蹬地,向耶稣冲来,一拳轰出,砸向耶稣的面门。耶稣也不躲闪,也是一拳,两拳相撞,一声巨响,耶稣竟借着这一撞之力,身形跃起,向大门而去。 唰,两道白光射向耶稣的身前,耶稣身形顿时一滞,身侧的墙壁被击出一个大洞,碎砖石屑落了一地。朱诺挥动权杖,已飘到了大门之前,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耶稣身形一转,脚下一弹,向窗户射去。 一面盾牌直直向耶稣撞来,耶稣急挥战枪,往盾牌上一点,借势一翻,落在地上。 “你逃不出去的。”朱庇特摇着头,站在窗口边,将盾牌堵在身前。 “耶稣,我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你的战枪厉害,还是我的战矛锋利。”玛尔斯舔着嘴唇,将手里的战矛舞动不停,不怀好意地盯着耶稣。 耶稣低着头仔细地摩挲着自己的战枪,喃喃道:“老伙计,这些年为了那份执念,我一直忙于传道,让你不得展露你的锋芒。今日也许便是我此生最后的一战,且让你我并肩,再看何人能阻了我们。” 墙边大洞处,一束阳光射入,将耶稣和战枪映照得璀璨无比。耶稣挺直了腰板,顿时便象换了一个人,一扫颓废的样子,竟散发出一种无敌的气息。 耶稣舞动战枪,战枪似是通灵,一道光芒从枪杆流到枪尖,汇聚成极强的一颗光点。嗡的一声,战枪微颤,便如一声龙吟,直贯九天。 玛尔斯见耶稣的气息节节攀升,竟将自己的战意迫得一滞,再不敢等待,一咬牙,身形前冲,跃在空中,长矛一抖,便向耶稣刺来。 耶稣站在原地,两脚不丁不八,身形不动,战枪一摆,撞在玛尔斯的矛杆上。 玛尔斯在空中横转,身体盘了一个圈,脚下吐出一缕淡淡的白气,长矛往前一递,复又扎向耶稣。 耶稣脚步一错,身形微斜,让过长矛,战枪一抖,直刺玛尔斯的腰肋。 玛尔斯正在半空中,长矛刺空,来不及招架,又无处借力,不能躲闪,情急下,一手松开长矛,握掌为拳,一拳拍在耶稣的战枪之上。砰的一声,耶稣的战枪被撞歪在一边,玛尔斯也借着着一拍之势,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 耶稣手一指,一道光,射向玛尔斯的头颅,玛尔斯一侧头,脚一点地,闪过一边。轰的一声,墙上又一个大洞。 耶稣向前一纵,单手握枪,向玛尔斯胸口划来。玛尔斯挥动长矛拦挡,将耶稣的战枪荡开,口一张,一道白光射向耶稣。耶稣的身形在空中一扭,脚下喷出白气,闪到一旁,白光射到墙上之前的大洞旁,洞愈发大了一些。 玛尔斯也不管射空的激光,只将长矛舞得如出洞的灵蛇,不断刺向耶稣,耶稣左遮右挡,见隙反击,两人战在一处,只见白光纵横,轰鸣声不绝于耳。 “好了,夜长梦多,也该有个了结了。”朱庇特看着场中的胶着,皱了皱眉,对朱诺比划了个手势。 朱诺点点头,身形晃动,竟向战团冲来,手中的权杖自上而下,劈向耶稣的脑门。 耶稣拧腰侧身,躲开这一杖,战枪横扫,竟向两人同时攻去。 玛尔斯和朱诺急向后退,耶稣脚一点地,就往大门冲去。眼看便到大门处,头顶上风声大起,耶稣顿觉不妙,就地翻滚,就听一声轰响,一面盾牌砸在地上,竟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想走?”朱庇特冷哼一声,玛尔斯和朱诺狞笑着复又攻来。 朱庇特只在旁冷笑着:“耶稣,你就认命吧,你这是自投罗网,我们杀了你后,便会再去杀你的信众,我倒要看看你的教义如何在这片大地上传播开来。” 耶稣的眉头微微一皱,却见长矛已经刺到,也顾不得可惜,急忙又与二人战在一处。 耶稣的战力虽是顶尖,可原本也与玛尔斯在伯仲之间,如今以一敌二,顿时落在下风,只是闪躲遮架,再顾不得反击。 朱庇特并不参战,只在一旁守住门窗,不让耶稣逃走,还不住冷言冷语,试图扰乱耶稣的思绪。 耶稣突然一声大吼,一枪又向两人横扫过来。玛尔斯长矛一横,挡住战枪。看着耶稣只扫了一枪,玛尔斯却只觉手中的矛在瞬间被撞击了好几下。不停的大力撞来,玛尔斯只觉得手中的长矛险些拿捏不住 ,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好几步。 朱诺并不知道玛尔斯已暗暗吃了一个亏,急向前贴住耶稣,冷笑一声,道:“已经有过一次了,难道你还以为能得逞第二次吗?” 说罢,权杖一点,直向耶稣的腰眼戳来。耶稣身形疾退,同时右手松开枪杆,手指一抬,一道白光,射向朱诺。朱诺大骇,急向旁躲。耶稣脚下喷气,速度加快,又往窗户处冲去。 朱庇特身形疾展,两道白气从脚下喷出,急向窗户扑去。 耶稣脚下白气骤停,身形一顿,再侧身,白气再喷,瞬间便冲向大门。 朱诺急尖叫一声,脚下喷气,将身体射向大门,同时两眼中两道白光射出,直击向耶稣的必经之路。 耶稣突然咧嘴一笑,两腿往身前一曲,脚底顿时变向,身形向一边的墙壁射去。 朱庇特和朱诺已各自扑向各自的方向,再来不及去阻耶稣。玛尔斯顿住身形,本已决定,不论耶稣往门还是窗户,自己必追去合击。此时却见耶稣既未向门,也未向床,只向墙壁,却是一呆。 耶稣手指一抬,一道光射向前方。前方的墙壁上早已被射得到处都是大洞,洞孔之间距离已是极小,被耶稣的激光射中,再也承受不住,顿时轰的一声巨响,碎石飞散,整堵墙竟坍塌了下来。 玛尔斯怒吼一声,身形再动,想去阻截,却已经来不及了。尘土飞扬中,朱庇特三人追出屋外,耶稣已站在庭院中,看着三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出手,身手竟是高出了不少?”玛尔斯看着耶稣,不停喘着粗气,两眼间满是阴霾。 “呵呵。”耶稣低头看着手中的枪,眼里满是欣慰:“我这些年忙于传道,早已把这武技搁了下来,却不想此次出手,竟发现自己在莫名其妙间似乎便是悟出了许多道理,出招换式之间更是流畅,该在何时便出何招,也是清晰无比。” 顿了顿,耶稣抬起头,望向三人,极恳切道:“其实你们大可放下心中的仇怨,只要你们愿意,放弃了这奥林匹亚山,放弃了这‘神’的身份,继续和我在一起。我愿去教授那里为你们求情,争取宽赦了你们,让你们戴罪立功。我也会将我这些日子悟出的教义都告诉你们,也许你们了解了我的道,身手便也能有所长进和突破。” 朱诺有些迟疑,看着朱庇特,朱庇特的面上也是阴晴不定。 耶稣继续劝道:“朱庇特,你们只有四个人,可是基地呢?今天你说我来这里送死,可是你能确定你能杀了我吗?在你杀我前我召回了呢?我再换一具身体再来呢?可你们能吗?你们一旦死了,就再也来不了这里了,从此后在地球,便是个罪犯了,永远见不得光了。你知道你们是个必败的结局,又何必硬撑呢?” “哈哈哈,耶稣,你是传道传糊涂了吗?”朱庇特大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宽赦我们?你想啥呢?我们纵然被宽赦了,又能如何?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就是让我们退出特战中心,从此过一个平民的生活。我们还能活多久?五十年?七十年?一百年?纵然我们的身体素质远胜常人,能比普通人多活些日子,又能如何?到时候便是又老又丑,处处被人嫌弃。可我们在这里呢?阅尽无数人生,永远青春不老,所言皆如圣旨,处处被人敬奉。我已经活得比地球的那些人久多了,也精彩多了,纵使现在就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更何况我还不知道我还能有多少辈子可以过呢。我为何要去求他们宽恕?我为何便要回去?” 一席话,朱诺的眼神也坚定了,只狠狠地盯着耶稣。 耶稣看着朱庇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们回头了。也罢,刚才你们说我羊入虎口,已是随你们拿捏,不想听我和你们谈什么。可现在呢?我可有了资格和你们谈谈条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代价 “你想让我们放过你的那些信众?” 朱庇特盯着耶稣,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也罢,就让我听听你能给我们什么代价吧?” “朱庇特”玛尔斯见朱庇特竟愿意和耶稣谈条件,顿时有些不满,急忙叫道。 朱庇特一挥手,制止住玛尔斯,笑道:“你急什么?这时候了,反正也困不住他了,便是听一听,又有何妨?” 玛尔斯看着耶稣,一脸的愤愤然,终于不再说话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你能给我们什么了?”朱庇特饶有兴趣地看着耶稣。 耶稣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道:“朱庇特,我来这里,只是想阻止你继续残害这里的人们,所以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你只管说,只要是我有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便绝不推辞。” “你有的?你能办到的?哈哈。”朱诺笑得花枝招展:“你有的,难道我们没有吗?你能办到的,难道我们就办不到吗?你要我们收手?可以啊,你自己去把你的那些信众都杀了,都除去了,我们自然也就收手了” “朱诺。”朱庇特呵斥了一句,对朱诺说的话显然有些不快。 耶稣的脸色本已变了,却听朱庇特打断了朱诺,总算强忍着失望,勉强对朱庇特笑了笑。 “耶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同伴实在过于心直口快,得罪之处多多包涵。”朱庇特对耶稣微微一躬身,又有些戏谑道:“不过她说的倒也没错,你又有什么我们没有的东西,可以拿来交换你那些信众的性命呢?” 耶稣长长叹道:“除了我手里这杆枪,除了我自己,除了我的教义,我也没什么可以与你们交换的了。我只想答应你们,从此不再传播我的教义,从此再不与你们为敌,如何?” “哈哈,不如何。”朱庇特看着耶稣,冷笑道:“你不传教了?那又如何?你的教义c你的道理,早已植入了那些人的心里,你说句不传,他们就能忘个干净吗?你不与我们为敌又如何?以你现在的那些实力,我会放在眼里吗?”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能放弃这场血腥的屠杀。”耶稣有些绝望,哀求着道:“只要你说出来,只要我有的,我便立刻给你,绝无二话,只求你不要象朱诺那样戏弄我。” 朱庇特眯起眼睛,突然笑道:“说实话,你倒也不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我有的一定给你。”耶稣精神一振,忙问道。 “你的命。”朱庇特冷冷道:“你知道在这里我最痛恨的便是你了,要不是你,如今我也不会是叛徒。我既能在这里享受一切,也能随时召回,在基地坦坦荡荡做人,不用象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你既然想要我的命,那便容易,你就来吧。”耶稣神情一松,把战枪插在身侧,看着朱庇特道:“只要你答应放过我的信众,我便把命给你又有何妨?” “朱庇特,他”朱诺皱着眉头,急切地想说什么,却被朱庇特挥手阻止了。 “耶稣,我是想要你的命。”朱庇特狞笑着,对耶稣道:“我要的是你真正的命。如果就这么将你杀了,你只要提前召回,便是毫发无损,甚至还能换具身体便又回来了。你若真想换你那些信众的性命,便让我们把这金刚钉钉进你的胸口,破坏了你的召回装置,然后再让我取了你的性命,那么我保证嗯二十年不,十年,我保证十年之内绝不动你的信众,如何?” 耶稣脸色惨白,倒退了两步,死死盯着朱庇特,许久,终于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保证吗?你真的一定不动他们吗?” “我说到做到。”朱庇特哼了一声,看着耶稣,就似一头野狼看着面前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小鹿:“只要能真正杀死你,我保证十年之内不动你的信众。” 耶稣的脸上略微回复了点血色,想了想,咬了咬牙,看着朱庇特道:“二十年,我可以按你说的,真的把我的命交给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二十年内不许动我的信众。” “二十年?”朱庇特摇了摇头,神情极是冷漠:“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能做到的事,二十年实在太久了,期间到底会发生什么,没人能够知道。这样吧,我保证十年内不动手,若是十年期满,你们的人没什么异动,你的信众没有大量的增加,那么我可以不动他们,如何?” “你这样的保证,和没有保证又有什么区别?”耶稣摇着头,又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道:“十五年,我最低要求十五年,你若是能保证十五年内不动他们,我便把我的性命交给你。若是不答应的话,那我现在就回去,再想别的办法,和你们鱼死网破。” “既然如此”朱庇特摸着下巴,低头沉吟了半晌,终于道:“好吧,便十五年吧。” 耶稣长长吁了口气,对朱庇特点了点头,道:“好,这样我们便成交了。我先要回去次,把这消息告诉他们,明天的此时,我会回来,和你交换。” “好的。”朱庇特点了点头,又极‘体谅’c极‘大度’地道:“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地赶回来,我等你到傍晚吧,月亮升起前你若回来,我们的协议便是有效,在此之前也不会再有你的信众被杀。若是月亮升起后,还不见你,那么”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耶稣飞上了天空。 “朱诺,你去和奎里努斯说一声,暂时停止对耶稣信众动手。”朱庇特看着耶稣远去,阴沉着脸对朱诺吩咐道。 “耶稣,你回来了?”一见到耶稣从空中落下,一直在翘首以盼的加百列立刻迎了上去,见耶稣脸色并不太好,忙问道:“和他们谈得如何?你没什么事吧?” “嗯,我回来了。”耶稣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什么事。和他们谈妥了,十五年之内,他们不会对我们的信众动手。” “那就好。”加百列长吁了一口气,迟疑着又问道:“那十五年之后呢?我们该怎么应对?难道还是象现在一样,只努力传道,除了信众,便不发展我们其他的力量吗?” “发展,都要发展。”耶稣毫不犹豫,看着加百列,极恳切地道:“之前是我错了,我以为只要我们不展示我们的力量,不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们便不会对我们穷凶极恶,不会对这里的人下手。可是我错了,除非我们完全退出这里,把这里让给他们,他们才不会去屠戮。可是这样一来,欧洲便完全成了他们的,他们便会与亚洲动手,那样死去的人便更多了。如果连亚洲也变成他们的势力范围,那么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基地出动1号库的力量,将他们除去;还有一种便是基地毁了伊星。我不知道若是我们再对他们放任,再不拥有我们的力量和他们抗衡,那这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所以从现在开始,加百列,拜托你们,重新拥有我们自己的力量吧。” “你为什么是说拜托我们?”听着耶稣的话,加百列隐约感觉有些不安:“你呢?你不和我们在一起吗?” 耶稣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我和朱庇特他们说好了,我还得去他们那里去一次。要他们宽限我们十五年,也不是不需要代价的。我答应他们用我的头颅来交换的。” “什么?你”加百列急道:“为什么?不需要,不需要,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耶稣一脸轻松,拍着加百列的肩膀,笑道:“这也没什么,并不是真的把我的性命给了他们。你知道我可以召回的,只是被召回了后,还得换个身体,才能来到这里。这要多耽搁些日子,对这里来说便是许多年了,所以一切都要靠你们了。我已经在这里这么久了,也累了,也想好好歇歇,我好怀念地球上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我好想再喝支冰镇的啤酒,泡个吧c看场电影c打盘电玩你放心,等基地重新安排好我的身体,等我休息够了,我就回来了。只是在我回来之前,所有的事情就都麻烦你们了。” “嗯,嗯,你放心。”加百列拼命地点着头,离别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他的心间:“耶稣,等你回来,也许你就不叫这个名字了,我还得重新适应怎么称呼你,怎么和你待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得妥妥贴贴的,等你回来继续当我们的头儿。” “好的,好好保重。”耶稣鼻子酸酸的,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战枪,犹豫了下,依依不舍地递给加百列道:“这个你拿着,我这次再去他们那里,用不到它了,与其带着落在他们手里,还不如交给你来保管。自从它沾染过我的血,我便一直觉得它和我有一种莫名的心灵上的牵连。你好好照顾它,我不在的时候,你看着它,便似我在你们身边一样。” “你我把他们都叫出来,你和他们道个别吗?”加百列接过战枪,紧紧抱在怀里。 耶稣点点头道:“好,你把他们都叫出来吧。” 加百列走了进去,米迦勒c萨里尔c拉斐尔c穆罕默德的子孙们,还有其他所有的信众都走了出来 耶稣飞上了天空,加百列紧紧握着战枪,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耶稣之死 罗马对耶稣信徒的屠杀终于停止了,可所有天之子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谁都知道这个十五年的期限。如今罗马的势力这么大,莫说欧洲,便是亚洲和非洲,都已被罗马的势力渗透,都有一大块土地落在了罗马人的手里,到哪里再去找可以和罗马抗衡的力量呢? 加百列叹了口气,离耶稣离开也已经好几年了,耶稣临走时,自己还是意气风发,信誓旦旦要在有限的十五年里找到能够保护所有信众的力量。可是现实 “加百列大人。”一个信众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门外门外有个人,说是和您从同一个地方来的,说要见您,他说他叫保罗。” “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保罗?”加百列蹭就站了起来。什么?保罗?那不是耶稣在地球的名字吗?难道?他那么快就回来了? “快,你快去通知米迦勒c萨里尔和拉斐尔。”加百列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冲出了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人,年纪不大,背着一柄刀,虽然身材健硕,但却透着一股萧瑟的味道,身上的袍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你是保罗?”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加百列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是从基地来的?” 背着刀的陌生人点了点头。 “哈哈,是你,真的是你?”加百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逍遥了这么久,终于肯回来了?哈哈对了,你这次在这里准备用什么名字?” “保罗,我在这里的名字就是保罗。”陌生人的脸色很沉重,嘴唇哆嗦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就叫保罗?怎么可能?”加百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头可是有规定在这里不能使用本来的名字的。” 说到这儿,加百列的脸色变了 米迦勒c萨里尔和拉斐尔都出来,看着面前这个叫保罗的男人,面露惊喜。 “不是他,他不是他。”加百列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你怎么知道?”米迦勒一愣,看着加百列,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加百列苦笑了下,指着面前的陌生男人道:“他说他在这里的名字就是叫保罗。” 拉斐尔低着头嗫嚅着:“在这里谁也不可以用自己的真名” “你你到底是谁?”萨里尔看着保罗,面色不善:“为什么是你来了?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他他”保罗面露哀伤之色:“他死了。” “什么?怎么会?”加百列脸色惨变,一步冲到保罗面前,一把薅住了保罗的衣领:“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说他死了?他怎么就会死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保罗,1号库的,基地这次特别派我来这里协助你们的。”保罗轻轻将加百列的手拨开,眼圈微红着道:“就在前几天,不,对这里来说应该是几年前了,欧洲分部控制室里突然发现保罗也就是这里的耶稣死了。于是控制室紧急调看了保罗的全部记录,看到他他他为了信众的安全,竟去找朱庇特他们交易,交易的代价便是他的性命。” “可是可是在他们杀他前,他可以召回啊,他是这么答应我的啊。”加百列不敢相信,失声叫道。 “他为了救信众的性命这帮畜牲为了杀他他们达成协议”保罗哽咽着,断断续续道:“他们用金刚石打造的钉子钉入耶稣的胸口,破坏了他的自主召回系统,然后然后那个该死的玛尔斯便将他的头颅砍下来了。” 加百列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便要摔倒,萨里尔忙将他扶住。 “朱庇特。” 米迦勒仰望天空,大声嘶吼:“我要杀了你。” “保罗,我还有个问题需要和你核实一下。”拉斐尔抹了把眼泪,看着保罗,问道:“你怎么证明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说你是1号库的,可据我所知,基地要动用1号库的力量,并不容易。上次为了亚洲区蚩尤那么大的事情,报告递交了十几天,1号库才派出了增援。为什么这次能这么快就把你派过来了?” “欧洲分部看到保罗死后,除了向总部汇报,向特战指挥中心汇报外,还通知了保罗的家属。”保罗的脸颊已经全都被泪水打湿了,泣不成声道:“保罗有个弟弟,和他最是亲近的。保罗很早就当兵了,他的弟弟很崇拜这个哥哥,一心以这个哥哥为楷模,于是等够了年龄,他便也入伍了。保罗在军队里表现得很优秀,他弟弟为了追随他的步伐,也豁出性命地训练。他当了特种兵,他弟弟也努力考进特种部队;他入选了联合国特战中心,他弟弟也加入特战中心后来在特战中心的选拔中,保罗被选去了3号库,他的弟弟却被选中去了1号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弟弟超过了他他当时告诉他弟弟,他也会去1号库,让他弟弟等着,他们两兄弟一定会在一起并肩作战的” 萨里尔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拉斐尔看着保罗,泪眼模糊:“你是?” “我就是他的弟弟。”保罗抹去眼泪,勉强平静下来道:“基地有规定,来这里的人不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我的哥哥深爱着这里的人,无论是叫普罗米修斯还是被称作耶稣,为了他们,他吃了无数的苦,甚至最终献出了他还年轻的生命。” 刚抹去的眼泪,又重新流满了他的脸庞,保罗握着拳头,低声嘶吼道:“可是他的真名,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不公平,就算是基地的规定,我也不能同意。于是我向指挥中心申请,用我哥哥的名字来到这里,我要给我哥哥抱仇,我还要让这里的人记住我哥哥的名字,记得有个叫保罗的人曾经为了他们付出了他的一切。” “好兄弟。”加百列摇晃着向保罗走来,一把将保罗抱住。 “加百列。”拉斐尔的脸色刷白,强忍着心里阵阵的痛楚,努力镇静着,将加百列拉开:“现在还不到能无所顾忌地感动c痛哭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证实他说的一切。” “这个我来证明吧。”黑暗中,奥丁转了出来,一脸哀戚:“我被召回去,和他一起来的” 话还未说完,拉斐尔猛扑上去,一把搂住保罗,痛哭了起来。 “我今天过来只是和你们见一面,认识一下。”保罗拍了拍拉斐尔的肩膀:“我马上就动身去罗马各地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助我们对付朱庇特他们的力量。” “你”加百列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终于道:“也好,我正为了这一筹莫展呢,你若是能找到人帮助我们,那就最好了。不过你在外也要小心,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如今这里的人的武技和实力都比我们刚来时大大提高了不少。我遇到过几个顶尖的高手,战力几乎不弱于我们了。” 保罗嗯了一声,脸色凝重:“你放心,实在不济,我们还有激光和飞行,并不至于连命都保不住。” 加百列点点头,和众人一起目送保罗离开了。 尼科米底亚,妓院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年轻人各搂着两个女孩儿在那里饮酒作乐,女孩儿的衣襟敞开着,胸前沉甸甸的两个圆球磨蹭着年轻人的胸膛。年轻人往嘴里倒着酒,不时地说些低俗下流的笑话,惹得女孩儿咯咯乱笑,年轻人趁机在她们胸上摸上两把,揩揩油。 “哼,一个纨绔,还好意思在这里庆祝升职?”另一边,五六个戎装的汉子,围着两个女孩儿,显然对那两个年轻人一人两个女孩儿的骚包样子有些不爽,一个看着有几分喝多的壮汉举着酒直在那里嚷嚷:“要是老子有那样的老爹,以老子的功劳,早他娘便是军团长了。” “李锡尼,你狗嘴里蹦什么呢?”一个年轻人推开腻在身上的女孩儿,站了起来,怒视着对面的壮汉。 “怎么了?老子说错了吗?”李锡尼歪斜着身子,瞪着这年轻人:“马克森提乌斯,你若不是仗着你是马克西米安陛下的儿子,你能这么快便当上骑兵长官?做梦呢吧?” 马克森提乌斯脸涨得通红,将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怒道:“你说什么呢?我这升职,也是靠着战场上厮杀得来的,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呢?你若不是靠着伽列里乌斯陛下赏识你,你一个农夫的儿子,能爬到现在的地位?” “哈哈。”李锡尼大笑起来:“老子被陛下赏识,那是因为老子的武技,那是因为老子的军功,那是因为老子在战场上悍不畏死。你呢?小白脸的少爷?你在战场上厮杀?哈哈,你杀过多少人?若不是你旁边那位帮衬着你,若不是你那些亲兵替你挡死,若你也是个农夫的儿子,就你这怂包的模样,早他妈不知道会死几回了,哪还有升官的机会?” “够了,李锡尼。”和马克森提乌斯一起喝酒的年轻人也站了起来,看着李锡尼,沉声道:“今天我和我舅舅在这里高兴,不希望有人在这里搅闹,大家相安无事,各玩各的最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结交 “你舅舅?”李锡尼笑得更大声了:“君士坦丁,他姐姐是你老子的媳妇儿,可不是你的亲妈,你这声舅舅叫得哈哈,你亲妈也不过是个旅店的女仆,你也就是个私生子,若不是君士坦提乌斯陛下当年还没有子嗣,都不一定会承认你。本来也许你真会是你老子的继承人,可如今听说你老子和他姐姐都有孩子了,我看你这贵族的身份也是悬了。” 君士坦丁看着李锡尼,脸色铁青,似乎却被戳到了痛处 “你”马克森提乌斯向前一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两手握拳,捏得咯咯直响。 “我怎么我?”李锡尼看着马克森提乌斯,轻蔑地道:“你握着拳头想干什么?生气?想揍我?还是决斗?来啊,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不成?” 马克森提乌斯怒吼一声,便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剑。 君士坦丁忙把他拦住:“马克森提乌斯,冷静,你有你的前程,和他,犯不上” “可是他侮辱了我,侮辱了一个贵族。”马克森提乌斯低声嘶吼道。 “侮辱贵族?”李锡尼哈哈大笑:“马克森提乌斯,你是不是傻了?若是早些年,贵族的身份确实能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吓得腿颤,可如今呢?如今是个讲实力的时代,我们的皇帝c我们的奥古斯都戴克里先陛下的父亲只不过是个被释放的奴隶,是个最低等的平民。可又如何?他如今便成了皇帝,成了奥古斯都,成了罗马最有权势的人。你今日看不起我,哪天我却也做了皇帝,你又如何?” 看着李锡尼在那里狂傲不羁,马克森提乌斯恨得牙直痒痒,君士坦丁的眼里却浓浓的都是欣赏。 “好,好,说得好。”门外一个年轻人拍着手走了进来。 马克森提乌斯一见到这个年轻人,眼前顿时一亮,急忙叫道:“保罗,你来的正好,来,帮我将这李锡尼教训一顿。” “你是保罗?”李锡尼上下打量着进来的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李锡尼,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在莱茵河畔割下十一颗日耳曼人脑袋的保罗?”李锡尼小心翼翼地又问道。 “嗯,其实本来该是十二颗,有一颗掉进莱茵河里,找不到了。”保罗耸了耸肩,似乎有些遗憾道:“虽然有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可计数的军官却不肯给我计了。” “好汉子。”李锡尼一翘大拇指,端起酒杯:“我李锡尼平生最敬佩你这样的汉子,来,我敬你一杯。” “呃这”保罗有些为难地看了马克森提乌斯一眼,想了想,对李锡尼道:“李锡尼,我也敬你是条汉子,本不该拒绝喝这杯酒。不过我如今却是马克森提乌斯大人的亲卫队长,事事便该听大人的命令。今日你得罪了大人,大人让我教训你一顿,我却不得不依令行事。这样,我们便先打一架,若是打完了,却不论输赢,我都请你喝上一杯。” “好,好豪气,果然是入得了我李锡尼眼的汉子。”李锡尼一拍大腿:“我也想试试你的身手,看是号称马克西米安陛下帐下第一武勇的保罗强悍,还是伽列里乌斯陛下的战士厉害。” “我哪是什么第一武勇。”保罗忙摆了摆手,谦虚道:“马克西米安陛下的战士个个都是悍勇之士,我又哪里排得上号。我才刚入伍不久,正巧在莱茵河立了些功劳,便被袍泽们吹得神乎其神了,实在是汗颜。” “你也莫瞎谦虚了,你的名字我也听说过,刚还在和我这舅舅说起你,说想见一见你呢。”君士坦丁在旁笑道:“你们两位都是赫赫有名的战士,其实我平素也仰慕得很,今日却是话赶话,闹了起来。也罢,莫如便给我个面子,大家也别动手了,只过来一起喝酒便是。” “君士坦丁”马克森提乌斯在旁急叫道。 君士坦丁一摆手,看着马克森提乌斯,平静地道:“你今日且给我个面子,回头我把你极喜欢的那个鎏金酒杯送给你消气,如何?” 马克森提乌斯这才闭着嘴,不再说话。 “来,来,来,保罗,你也入座。”君士坦丁打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我们这里本就四个姑娘,如今正好一人一个,你们只管开心,今天的帐便都算在我的头上。” 保罗本就没有要打架的意思,只是碍着马克森提乌斯的命令才不得不为,如今却有个台阶下,自然乐得不动手。 李锡尼本就是看着君士坦丁他们的姑娘眼热,一时酸溜溜的,才出言不逊挑的事端,如今一看竟是被邀请了,忙就往里一坐,直接把看着最中意的姑娘便搂在怀里。 李锡尼搂的姑娘却本是马克森提乌斯的,只把马克森提乌斯看得直翻白眼。 “那个李锡尼”君士坦丁见李锡尼如此不客气,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却指着李锡尼原先的桌子道:“你那里那些兄弟” “没事,他们都是我的手下,那里姑娘本来就不够,少了我和他们去抢,他们还巴不得呢。”李锡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涎着脸看着怀里的姑娘,色迷迷地笑道:“却还真是你们这里的姑娘水灵,比我们那桌的强多了。” 君士坦丁看着那一桌,犹豫了下,皱了皱眉。 “废话,这是这里最好的姑娘,比你那里的货色贵了三倍呢。”马克森提乌斯没好气地道。 “一个抵三个?”李锡尼吐吐舌头,挠了挠头:“那还不如让老子找三个那样的呢,还能让老子泄三天的火。” 马克森提乌斯被气得不行,一句话都不想理他。 君士坦丁也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保罗在旁笑道:“李锡尼,你若是喜欢,便再挑一个吧,我只要有酒喝就好,却是不好这一口的。” “真的?”李锡尼眼睛一亮,又迅速黯淡了下去:“不用了,就算你让给了我,今天晚上我也只要一个就够了,我是穷人家出生,就算是朋友的钱,也该花在刀刃上,不能这么随便糟蹋。” “好,李锡尼,就冲你这朋友两个字,我便请你三天。”君士坦丁在旁哈哈大笑。 “真的?”李锡尼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兄弟,你若能请我三天,你我便不是朋友,我便认你这个兄弟,从此后刀山火海,只要你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李锡尼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啊,好啊。”马克森提乌斯在旁呵呵笑道:“既然你们是兄弟了,也好,以后你便随着他叫我舅舅吧。” “呃”李锡尼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狡黠:“我们都是罗马的战士,便是袍泽,军中没有辈份,只论交情,我们各喊各的。” 大杯酒喝完,四个人也热络了起来,再无之前的剑拔弩张,就连马克森提乌斯和李锡尼也勾肩搭背了起来。 “好兄弟,今日这酒喝得痛快。”李锡尼拍着君士坦丁的肩膀,又举着杯子和保罗碰了一杯。 “怎么样?今晚便就都在这里睡了?”马克森提乌斯惺忪着醉眼,搂着女孩儿问众人道。 “好,好,今晚就在这里睡了。”李锡尼死死搂住自己看上的女孩儿,站了起来,早已心猿意马c急不可待。 “保罗,你呢?”君士坦丁问保罗道。 保罗摇了摇头:“大人,你们就别管我了,我真不好这口,我这辈子只喜欢喝酒,我只在这里喝酒便好。” “好,那你慢慢喝,你这姑娘我便带走了。”马克森提乌斯急忙拉住了坐在保罗旁边的女孩儿。 保罗点了点头。 “李锡尼,你和马克森提乌斯先进去吧,我陪着保罗再喝几杯。”君士坦丁却没有站起身子,只还坐在那里摩挲着面前的酒杯。 马克森提乌斯和李锡尼嘻嘻哈哈c打打闹闹进了后面的房间。 保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君士坦丁:“你不和他们一起进去吗?” 君士坦丁摇了摇头,看着保罗道:“我原以为我是被李锡尼的话打动了,才会请你们喝酒。” “不对吗?”保罗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他说的那番话意气风发,连我听了都不由叫好。” “也许吧,他那番话确实精彩,不过”君士坦丁顿了顿,看了看旁边已经空了桌子:“他并没有视他的手下如手足,没有与他们同甘共苦的心,以他的胸襟c见识,最后也许能成为一方霸主,但却难成大事。” “那你还把你的姑娘让给他?”保罗笑了笑。 “一个女人而已。”君士坦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儿,女孩儿毫不介意,只在吃吃的笑。 “你怎么看李锡尼?”君士坦丁又问保罗道。 “他?”保罗摇了摇头,笑道:“我才见他,恐怕说不全,也不一定说的好。” 君士坦丁哂然一笑,道:“无妨,就当随便聊聊。” 保罗低着头,想了想道:“李锡尼这个人看着粗俗,但胸怀大志,豪气干云。如今的罗马看着强大,但四周群敌环伺,始终征战不休,于是军人当权,举国尚武。以他的壮志和能力,日后在军中必定是能脱颖而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评点 “嗯,继续说。”君士坦丁给保罗斟上酒。 保罗犹豫了下,又道:“你初请他,并愿意将你的姑娘让给他,他却不问你喜欢哪个,只抓住自己喜欢的不放,却是贪图享受,不顾别人,有一些自利;只是你说两个都给他时,他又拒绝了,却是精打细算,能够节制自己。所以我观此人一旦得志,必是贪婪c狡猾,又有些斤斤计较c着眼小处之人。” “呵呵,果然不错,你看得和我差不多。”君士坦丁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保罗举起了杯子。 “虽然他有缺点,却也是个前途广阔的人,你若想做大事,与他深交必是能够在日后帮到你的。我却想不通,你为何不去陪他,反坐在这里和我这无聊的人喝酒?”保罗与君士坦丁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你无聊吗?我一点也不觉得。”君士坦丁大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看着保罗道:“今天你的话不多,一直都只是在倾听。可是我一直在观察你,每当有人说起如今的时势,你都仔细在听,有时还会紧锁双眉,努力思索。一旦说起风月,你就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自顾自在想心事。所以在我眼里,你是个专注于政治c谨言慎行c谋定后动的人,你比李锡尼更出色。你也说了,如今的罗马更看中一个人的军功,以你在军中的武勇并不比李锡尼差,也许你将来的成就会比他还大。” “你错了,我不太可能会成为一个权倾朝野的人,恐怕会让你失望的。”保罗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是耶稣的信众吗?”君士坦丁盯着保罗,态度有些玩味。 “呃你说什么?”保罗一脸诧异地看着君士坦丁,呵呵一笑道:“你从哪里竟看出我是耶稣的信众?” “你难道不是吗?罗马军中的人最大的嗜好,便是喝酒和女人。”君士坦丁也笑了笑,对着房间里努了努嘴:“就象李锡尼,可你却对我们送你的女人连连推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耶稣的信众有一条戒律便是戒贪花好色。所以难道你不是耶稣的信众吗?” “呵呵,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了戒贪花好色才拒绝你送的女人的。”保罗摇了摇头,喝了口酒道:“对我来说,酒比女人好多了。我是马克森提乌斯的亲卫队长,负责他的安全,若是我也去了里面,这里出了岔子,就是我失职了。” “呵呵,你说不是便不是吧,我对这个也没什么所谓。”君士坦丁耸了耸肩:“可是你若不是耶稣的信众,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握有大权的人呢?据我所知,现在的罗马上层除了对耶稣的信众有所忌惮外,对任何人的提拔并不再是只看出身,只要你能力到了,军功够了,只要你不是个奴隶,便都会得到应有的位子。” “是吗?君士坦丁,你疏忽了一点。”保罗看着君士坦丁,摇了摇头道:“如今的罗马确实不再象以前那样在意一个人的出身,但是却有一条,当一个人要被提拔到军团长这样的职位的话,就必须查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和底细。我从小便是个孤儿,在兵荒马乱中和父母失散了,四处流浪,最近才刚刚投身到军中。我的来历和底细,我自己都说不清,又怎么能通过他们的审查?若是连军团长都当不上,我又怎么手握重权?” “哼,这条破规矩便是奥林匹亚山定下的。”君士坦丁轻哼了一声道:“他们忌惮耶稣的信众,便如忌惮魔鬼一般,生怕有耶稣的信众窃取了高位,所以才想了这么条破规矩。整个罗马象你这样的孤儿数不胜数,却不知因此埋没了多少人才。” 保罗看着君士坦丁,眼里有些发亮:“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对耶稣的信众并没有什么反感?” “反感?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反感?”君士坦丁轻轻嗤笑了声,摇了摇头:“那些耶稣的信众天天说的便是要仁爱,要互相帮助,这有什么不好?如今的罗马便处处都是利欲熏心,若真能多些仁爱,难道不是好事吗?” 保罗将杯中的酒饮尽,痴痴地看着油灯,灯火忽明忽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保罗问道:“现在的罗马,象你这样同情耶稣信众的人多吗?” “不少。”君士坦丁耸了耸肩:“不过憎恶他们的更多,譬如你保护的那位。你既然是他的亲卫队长,便该知道他对那些耶稣信众有多痛恨。所以刚才我误以为你是耶稣信众时,非常的惊讶,马克森提乌斯怎么会找一个耶稣信众做他的亲卫?” “呵呵,那你怎么会同情耶稣信众的?”保罗问道。 “我有个朋友,之前便是个耶稣信众,在战场上,为了救我,他却没了性命。”君士坦丁望着油灯,悠悠地道,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保罗看着君士坦丁,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如果呵呵,我是说如果如果戴克里先陛下或者奥林匹亚山下令,让你迫害或者屠戮那些耶稣的信众,你会动手吗?” 君士坦丁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会,我虽同情他们,可毕竟不敢违了圣旨和神意啊。” “让开,让开。”妓院的门口一阵嘈杂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驱散了挡路的人。 “嗯?”君士坦丁和保罗都看了过去。 一个满脸横肉c身材魁梧的大汉穿着军官的盔甲走了进来。 “塞维鲁斯?”君士坦丁认得这个军官,却有些疑惑道:“他带着那么多兵来这里做什么?” 塞维鲁斯进了大厅,环顾四周,却见到君士坦丁,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君士坦丁大人,倒不曾想能在这里见到你啊。” 君士坦丁站起身子,看着塞维鲁斯笑道:“原来是塞维鲁斯,你排场可真够大的,来这里玩,还要带着这么多兵吗?” “玩?”塞维鲁斯冷笑了声,突然大声道:“军中有令,当值时,不得饮酒c嫖妓,我来这里是为了整肃军纪,捉拿违反军规之人。” “哦?”君士坦丁大笑了起来:“塞维鲁斯,你的手莫不是伸的太长了吧?这里是尼可米底亚,可不是你们伽列里乌斯陛下的夕米南。你凭什么来这里整肃军纪,凭什么来这里抓人?” “君士坦丁大人,你是戴克里先陛下的人,我确实管不到你们。不过,我们夕米南的人,我还是管得了的吧?” 塞维鲁斯冷哼一声,回头对手下道:“来人,给我进去搜。” 原来竟是来对付李锡尼的,保罗皱了皱眉头,突然站起,一跨步,堵在了通往内屋房间的门口。 “小子,识相的给我闪开。”塞维鲁斯狞笑着看着保罗道:“这里可没你什么事,不然的话” “呵呵,塞维鲁斯,你要拿你们的人我管不着。”保罗笑道:“可这里还是戴克里先陛下的地盘,你要来这里花天酒地,倒也无妨。可要在这里执行公务,便须有戴克里先陛下的手令了。不然,就恕在下不敢放你进去了。” “小子,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塞维鲁斯拔出利剑,指着保罗:“你有什么资格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呵呵,塞维鲁斯,你也不过就是伽列里乌斯陛下的禁卫军中的一个百夫长,你又觉得你是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吗?”君士坦丁走了过来,站到保罗身旁。 塞维鲁斯一皱眉,君士坦丁是戴克里先辖下罗马军团的骑兵长官,论级别确实比自己高。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可这里又是戴克里先的地盘,自古强宾不压主,自己确实也占不出什么理。最麻烦的是这君士坦丁还是君士坦提乌斯陛下的儿子,虽然只是个私生子,可也是被君士坦提乌斯陛下承认的儿子,这个来头可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得罪了的。 可是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有这么机会可以对付了李锡尼,就这么白白放过了?塞维鲁斯实在有些不甘心,更何况还有自己的面子呢,有这么多手下就在旁边看着呢,气势汹汹地来了,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吓走了? “君士坦丁,你父亲也是伽列里乌斯陛下的恺撒,你我论起来也是一家人,今日我替伽列里乌斯陛下做事,便是同替你父亲做事一样的。怎么?你连这么点面子也不通融吗?”塞维鲁斯盯着君士坦丁,语气却和缓了许多,再无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势。 “塞维鲁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君士坦丁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是身在其位,便谋其政,自古有言,不得因私废公。虽然论私,我们的确是一家人,但若论公,我是戴克里先陛下的军官,却徇不得半点私情,还是请你海涵了。” “你”塞维鲁斯气哼哼的,却也无奈:“好,老子今天给你面子,就不进去了。老子就在这里守着,老子就不信,李锡尼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庞培大人 果然是来找李锡尼麻烦的。君士坦丁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今天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本来只是来这里给马克森提乌斯庆贺的,偏偏生出事端又请了李锡尼的客,这本倒也没什么,如今偏又来了这个麻烦。若真由着李锡尼在这里出了事,以后还有谁敢和自己交朋友?唉,眼下暂时是没事了,可这塞维鲁斯赖在这里不走,等天亮了,却是麻烦。 “保罗,麻烦你先在这里守着,莫要让任何人进来半步。”君士坦丁拍了拍保罗的肩膀:“我先进去瞧一瞧。” 保罗点点头,抽出剑,堵在了门口。 君士坦丁带着他的姑娘走进内屋,皱了皱眉。内屋里一排房间,呻吟喘息声此起彼伏,却不知哪一间里才是李锡尼。 一个房间里的呻吟声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悉悉簌簌穿衣服的声音,房门开了,一个中年人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庞培大人。”君士坦丁一见这人登时心里大喜,若是把这人也拉下水,这事情或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忙上前行礼。这人说起来倒真不是外人,却是马克森提乌斯的父亲c西罗马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陛下的禁卫军长官。 “呦,君士坦丁,你在这里?”庞培极亲热地走过来,又上下打量了下君士坦丁身边的姑娘,啧啧赞道:“你这姑娘倒真挑得不错,前凸后翘,一掐便是一把水的样子,赶明儿我也来尝尝鲜。” “这不是马克森提乌斯刚升到骑兵长官吗?陪他来这里庆祝下。”君士坦丁笑道:“大人看上这个姑娘了?那还赶什么明儿啊,就算我孝敬您的,现在就让大人带去房间也就是了。” “唉。”庞培看着那女孩儿,一脸的挣扎和无奈:“今天我却是无福消受了。这次虽是来这里公干,可我那夫人却是硬要跟着来了。你也知道我这夫人家里也是罗马的高门大族,平素对我也是使颐弄气惯了的,我这次可是忙里偷闲溜出来乐呵乐呵,要是回去晚了,她发起火来,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庞培便就要走,却被君士坦丁一把拉住。 “这”君士坦丁一阵犹豫:“若是您夫人也来尼可米底亚了,那您就更不方便出去了。” “嗯?这是为何?”庞培看着君士坦丁,一脸的不解。 “唉。”君士坦丁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嘴努着门外道:“外面现在有很多士兵在呢,说是要整肃军纪,捉拿嫖妓的军官。” “啊?”庞培张大了嘴巴:“君士坦丁,你们这里也管得太宽了吧?利用闲暇的工夫娱乐一下而已,有必要来这一手吗?快,你是这里的人,人头比我熟,你快去把他们叫走。” “叫走?”君士坦丁一脸的苦笑:“大人,我可叫不动啊,根本不是我们的人,是塞维鲁斯带着人来,抓伽列里乌斯陛下的人呢。若不是我怕里面有象大人您这样无辜的大人物在,把他们拦着,恐怕他们早就冲进来了。” “哦,那就好。”庞培顿时感觉一阵轻松:“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这就走了。” “大人,稍等。”君士坦丁忙拦着庞培道:“大人,您现在还不能出去啊。” “为啥?”庞培一愣,看着君士坦丁:“他们又不是来抓我的,我为什么不能走?” “大人,他们虽然不是来抓您的,可现在为着他们来这里,妓院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人了。”君士坦丁叹了口气:“有平民,也有贵族,还有些夫人小姐之类,到时候万一有那嚼舌根子的人,把大人来这里的事情捅了出去,传到夫人的耳朵里” “嘶”庞培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你的意思?” “现在唯有等塞维鲁斯的人退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大人穿上斗篷遮住面貌再走,才是安全。”君士坦丁劝说道,神情颇是无奈。 “等他们退走?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庞培一把抓住君士坦丁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这可没个准,他们现在赖在门口,死活不肯走,非说要抓到人。”君士坦丁叹了口气。 “我这时间可不多啊”庞培一想到家中的悍妇,就急得团团转。突然庞培眼前一亮,又问君士坦丁道:“他们要抓的到底是谁?把这人送出去交给他们,他们不就走了吗?” 君士坦丁顿时语塞,心里暗骂着这个自私自利的老狐狸,低头想了想,终于装作为难地慢慢道:“大人,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行不通啊,他们要抓的是李锡尼。大人该是也听过这个名字的吧?这可是个不要命的主,怎么肯乖乖就范?一旦火拼起来,惹来治安官,到时候这里的人都有麻烦。万一再弄出个把条人命这事情可就闹大了,在这里的哪个人能脱了干系?谁能不被带去询问?就算大人位高权重,他们不敢把大人带走,可大人在这里的消息却怕定是包不住了。” “这”庞培犹豫了下,君士坦丁说的确实不无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 君士坦丁故意沉吟了一番,试探着道:“为今之计,莫如我把这塞维鲁斯叫进来,大人仗着官威压压他,让他退走也就是了。” “唉,这塞维鲁斯我也是知道的,和这李锡尼素来是不对盘的。这次莱茵河大胜,戴克里先陛下便召我们这些参战的来论功行赏。伽列里乌斯陛下的禁卫军里空出来一个骑兵长官的位子,如今塞维鲁斯和李锡尼都是虎视眈眈的。”庞培摇了摇头,道:“塞维鲁斯这次来这里抓他,十有八九便是为了这个位子,要给李锡尼抹黑,好断了他的念想。我若是伽列里乌斯陛下的禁卫军长官那还好说,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还不得不听我的。可我现在是马克西米安陛下的人,若是平素无事,他或许看着我的权位,也能给我几分薄面。可如今是争权夺利的要紧时候,若是要他退让,恐怕光靠我的官威却是不一定能够的。” 君士坦丁低着头,好一会儿,又抬头道:“大人,这却无妨。如此便说你c我是一起的,甚至我再把马克森提乌斯拖上,只称都是陪着别的大人物来的,唬他一唬。这样一来,大人也脱了来此呃娱乐的嫌疑,也省得这塞维鲁斯回去乱说。” “大人物我陪着”庞培沉思了下,有些犹豫:“能让我陪的大人物级别必是比我还高,这尼可米底亚可没多少这样的人” “是啊,大人在里面陪着,我又正好在外头盯着,刚才我还阻拦着他们,还有马克森提乌斯在”君士坦丁仔细想了想:“只要我们的口径统一,便该是不会穿帮。这样的大人物莫说尼可米底亚,便是整个罗马也没有几个。若这塞维鲁斯还想着自己的前程,恐怕便要好好掂量掂量,还要不要继续在这里闹事了。” “嗯。”看看时间真是不早了,又没有别的办法,庞培只能点头了:“那就这么办吧。” “只是大人,现在我也不知道这马克森提乌斯和李锡尼在哪个房间呢?”君士坦丁极尴尬地搓了搓手 “姑娘,你可知道你们管事的在哪里吗?”庞培转头问那女孩儿。 女孩儿摇了摇头,怯怯地道:“大人,我也刚来这里第一天,东南西北也未搞清,却不知道管事在哪。” “庞培大人,要不我来喊上一嗓子吧?”君士坦丁有些无奈道。 “呵呵,哪用得着喊?君士坦丁,你随我来。”庞培笑了笑,摇头有些羡慕道:“你们这些没老婆的小伙子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 君士坦丁跟着庞培拐到一间看着象杂物间的小屋子门口,庞培轻轻把门推开,里面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紧张地看着他。 “去,把你们管事的找来。”庞培吩咐道。 那妇人点了点头,出门便去找管事的了。 “大人真神啊,您来了没几回吧?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君士坦丁自问也是这妓院的常客了,却从来没注意过有这么间小屋子。 “呵呵,所以说你们这些没结婚的小伙子自由自在啊。”庞培有些感慨,又去墙壁处摸了摸,竟有一扇小门被推开了,里面竟还有间小房间:“其实每家妓院都有这么间屋子,就是怕有客人的夫人闯过来兴师问罪,好先把客人藏起来的。也怕万一拦着客人的夫人的时候有些拉扯,所以看着这间屋子的也是个强壮的女人。在米底奥兰努姆,有家妓院甚至修了条地道,方便那些被夫人堵上门的男人们逃跑。可惜,这里的妓院虽说什么都好,却没修这样条地道,不然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这些话,直把君士坦丁听得一愣一愣的。 顿了顿,庞培又道:“你找不着这马克森提乌斯和李锡尼,可管事的必是知道把他们安排进了那个房间,找他来一问便就知道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君士坦丁对庞培一挑大拇指不由赞道:“大人果然厉害,您如此的见识广博,此刻我却真真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庞培却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哪里是什么见识广博,只是家里的夫人却是个醋坛子,平素把我盯得极紧,她家又是极有权势的,我能当上这个禁卫军长官,多少也沾了些我丈人的光,是以我感念我老丈人的恩德,从来不敢违拗了我的夫人。于是每到一个地方,若是想便都是偷偷摸摸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所有的退路都打听好。反正我这惧内的名声早就闻名罗马了,也不怕和你说了,被你笑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吓退 君士坦丁听了,实在没憋住,真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又正色道:“大人这哪里是惧内,分明便是条知恩图报的好汉子。大人与夫人的恩爱,我父亲也是常常和我赞叹不已的,颇是令小侄羡慕非常。” 这几句马屁拍得真是妥妥贴贴,再加上小侄两个字,直把庞培哄得眉开眼笑,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便又哄我,你爹哪里会对我赞叹,顶多又是拿我的事当个笑话来说罢了。你还羡慕我?我才羡慕你们呢,有姑娘就追,有妓院就逛,晚上想睡哪里便睡哪里,自由自在的,多好” 正说着,妓院的管事匆匆忙忙便进来了,一见这两个人,却都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忙点头哈腰道:“呦,两位大人,叫小的来,可有什么吩咐?” 庞培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要找两个人,一个是马克森提乌斯,一个是李锡尼。只是他们在哪间房,我们却不知道,还要烦请你告诉我们。” “这”管事的犹豫了下,吞吞吐吐道:“大人,这客人正在房间里逍遥快活我们贸然便带人进去实在有些不合规矩,万一被客人怪罪下来” 君士坦丁在一旁皱了皱眉头道:“外面来了人要捉拿李锡尼,我就不信你没得了消息。要不是我替你拦着,你今天便会得罪多少客人都不知道。我找他,只是给他通风报信,他如何便会怪罪?马克森提乌斯是和我一起来的,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和他的关系,我去找他,能出什么事?” 管事的踌躇了下,眼前这两位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这庞培倒还好说,虽然位高权重,可却是别省的要员,过些日子拍拍屁股也就走了。可这君士坦丁却就是这里的军官,若是真得罪了,虽不致于就关了妓院,可以后常过来给些小鞋穿,也是受不了。况且这事情还真象君士坦丁说的那样,于是心一横,指着房间里的那个妇人道:“两位大人,这样吧,我便让她带你们前去,不过若是那两位客人怪罪下来,两位大人可得替小的担待着。” “你放心,到时候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绝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见管事的答应了,君士坦丁顿时轻松了起来。 “行,行。”管事的忙安排这妇人带着君士坦丁过去找那两位去了。 粉红色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上,三个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马克森提乌斯的舌头在身下女孩儿的口里搅动着,女孩儿的十指紧紧扣住马克森提乌斯的肩膀,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嘴唇发不出半点声音,只闭着眼睛随着马克森提乌斯的耸动在鼻子里哼嗯着。另一个女孩儿两手紧紧环在马克森提乌斯的胸前,努力用自己的胸膛磨蹭着马克森提乌斯的后背,嘴里不停发出放荡的呻吟。 门吱呀呀开了,马克森提乌斯背上的女孩儿尖叫一声,从马克森提乌斯的背上翻了下来,抓起衣服,挡住自己的胸前。 马克森提乌斯停止了动作,用手撑起身子,向门口看去。 一个强壮的妇人哆哆嗦嗦地半开着门,探进半个脑袋,结结巴巴地道:“大人,您的朋友说有急事找您。” “滚,让他滚,我谁也不见。”马克森提乌斯一顺手,将垫在女孩儿屁股下面的枕头扔了出来,险些砸在妇人的头上。 “是,是,大人”妇人忙要关门退出,门却被抵住了。 “马克森提乌斯,是我要找你,出麻烦了,你要再不穿上衣服出来,我可要进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马克森提乌斯听得出门外的便是君士坦丁。通常情况下,若君士坦丁用这种声调说话,便一定是真的出事了。 马克森提乌斯不敢怠慢,君士坦丁平时极好说话,可却是一个说得出便做得到的人。马克森提乌斯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不穿上衣服出去,一会儿可真的要光着屁股见人了。 “行了,行了,在穿了,一会儿要是没什么大事,小心我踢爆你的屁股。”房间里马克森提乌斯骂骂咧咧的,忙不迭往身上套着衣服。 “小宝贝儿,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什么事,一会儿再回来收拾你们俩。”马克森提乌斯和女孩儿们调笑着,提着外套一个人走出了房门。 “什么事啊?这么急?”马克森提乌斯看着君士坦丁,脸色极是不虞。 “喏,他出事了。”君士坦丁把李锡尼拉了过来:“外面塞维鲁斯正带了一队人等着要抓他。” “什么?”马克森提乌斯愣愣地看着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忙把所有的经过都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和庞培大人已经说好了,准备给塞维鲁斯演一出戏,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可是屋里”马克森提乌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行了,行了,不就两个女孩儿吗?”君士坦丁没好气地道:“一会儿办完事回来,你又不是不能继续。” “可是”马克森提乌斯还想抗议。 “闭嘴。”君士坦丁恶狠狠地道:“反正我答应了李锡尼,请他三次,今天不算,还剩两次,那两次我都把你带上,行了吧?再不行,我身边那个,一会儿也送去你的房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马克森提乌斯嘟囔了句,勉勉强强跟着君士坦丁出去了。 李锡尼又回房间躲了起来。 “塞维鲁斯,请跟我进来,里面有大人要见你。”君士坦丁走到妓院门外,也不管外面正指指戳戳c小声议论着的人们,只看着正坐在一旁石墩子上叼着草棍生着闷气的塞维鲁斯。 “见我?大人?”塞维鲁斯从石墩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脸怀疑地看着君士坦丁:“让我进去?君士坦丁,你又在搞什么鬼?” “塞维鲁斯,你不是一直都想进去吗?怎么?现在请你进去,你又怕了吗?”君士坦丁冷笑着看着塞维鲁斯,又指了指身旁的马克森提乌斯道:“我们两个人来请你,你都不给面子吗?” 马克森提乌斯?塞维鲁斯这才看清君士坦丁身旁板着脸的年轻人。怎么他也在这儿?刚才在大厅里明明便没有他啊?西罗马权势最大的两个皇帝的儿子居然都在这里而且还有个被他们称呼为大人的人 “好,我就不信里面还会是龙潭虎穴不成,便跟你们进去,又能如何?” 塞维鲁斯心头一震,嘴上却依然强硬着,又转头对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不许放脱了李锡尼走。” 兵士们都应了,依旧将妓院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请。”君士坦丁也不多废话,领着塞维鲁斯,叫了保罗一起进了内屋。 一个勉强看着象杂物间的房间里,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里面。 “庞庞培大人”塞维鲁斯却是认得这个中年人,号称全罗马最惧内的男人:“您您怎么在这个地方?” 庞培叹了口气道:“我是陪一位大人物来的,在这里负责他的安全。” “大大人物”这下塞维鲁斯彻底懵了,能被庞培大人称为大人物c能被庞培大人负责安全的人,在如今的尼科米底亚可是屈指可数的。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这里嫖妓的吗?”庞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塞维鲁斯:“我家那位夫人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你觉得若是无事,我敢踏足这里吗?” “这这”塞维鲁斯头上冒着汗,这位庞培大人的惧内可是赫赫有名的,难不成真的 “塞维鲁斯,你难道真以为我拦着你,是为了李锡尼吗?”君士坦丁冷哼了一声:“若不是我奉命守在外面,我犯得着管你是来抓谁的吗?” “是啊,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难道你觉得是巧合吗?”马克森提乌斯心里还在记挂着屋里的两个女孩儿,没好气道:“你觉得能让我们三个人守在这里的,会是李锡尼吗?” “这”塞维鲁斯低着头不说话。 “哼,塞维鲁斯,和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若真是不识抬举,仍不肯退兵。那么”君士坦丁将剑拔出半截:“我们只能先以谋刺的罪名杀了你,然后再请戴克里先陛下定夺。” “塞维鲁斯,你也该明白,这位大人物来这里,却是不方便让人知道他来的。如今你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又聚了那么多人,却实在是有些麻烦。”庞培看着塞维鲁斯,和颜悦色道:“你若坚持留在这里,我们纵然难做,恐怕到时候得罪了那位大人物,你将来的仕途” “我”塞维鲁斯只觉得后背脊一阵发凉,这李锡尼怎么运气竟会如此的好?竟能和这么一位大人物撞在一起,心里一叹,只得道:“大人放心,我这就把他们都撤走。”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庞培脸上一笑,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还有,塞维鲁斯,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便只这屋里的人知,出去后你不可说于他人,也不可四处打听,明白了吗?” “大人放心,这个小的自然省得。”塞维鲁斯此时垂头丧气,胡乱便答应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期满 塞维鲁斯灰溜溜地退出妓院,对兵士们道:“收队,回营。” “大人,这李锡尼不抓了?”一个兵士愣愣地问道。 “抓个屁啊?没听我说收队吗?”塞维鲁斯一瞪眼。 “可是大人,虽是不抓人了,可我们也跟着您忙活半天了,您答应的请我们喝酒”另一个兵士嘻皮笑脸地贴了过来。 啪,塞维鲁斯本就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见这没眼力见的正凑过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没抓到人,喝什么酒,滚” 兵士们没奈何,低着头,跟着塞维鲁斯回去了。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事了,便也都散了。庞培大人将自己裹在袍子里,遮上帽兜,出了妓院急匆匆走了。 马克森提乌斯领着君士坦丁的姑娘心急火燎地扑回了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儿便又传出阵阵销魂的声音。 君士坦丁和保罗终是长出了一口气,两人对视,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起进内屋找李锡尼去了。 来到李锡尼的房间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君士坦丁和保罗便都愣在那里了。房间里传出了令人熟悉的娇笑声c呻吟声,还有些哥哥妹妹c你侬我侬之类的肉麻声。 听里面的声音,倒还真是李锡尼。君士坦丁倒吸了口凉气,刚欲推门进去,又想了想,摇了摇头,索性去外面搬来两把椅子,和保罗一起坐在了李锡尼的门口。 “他的心还真大。”保罗嘟囔了句:“他就这么放心你能替他摆平?”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摆平,他如何便能知晓。”君士坦丁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的嗯嗯啊啊,满头的黑线。 好一会儿,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吱呀,门开了,李锡尼站在门口,长大着嘴巴,吃惊地看着坐在他门口的君士坦丁和保罗。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李锡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突然面露惊喜道:“摆平了?塞维鲁斯走了?你们真帮我把他摆平了?” “李锡尼,我真服了你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在外面绞尽脑汁,替你担惊受怕,你倒还有心思在这里逍遥快活?”君士坦丁板着脸,瞪着李锡尼。 “唉,兄弟,你是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过这么水灵的姑娘。之前忙活到一半,便被你拖了出来,正憋得慌。”李锡尼嘻皮笑脸道:“我便寻思着,若是你们能摆平,我在这屋里快活下,自然不碍事;若是你们摆不平,他们进来拿我了,我却什么也没有做,又摊上这么个罪名,岂不更是冤枉?” 看着李锡尼没心没肺c满不在乎的样子,君士坦丁翻了翻白眼:“行了,总算唬弄过去了,没什么事了,你快些走吧,万一等会儿塞维鲁斯明白过来,再杀个回马枪,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李锡尼回头看了看屋里,有些不舍得,想了想,期期艾艾道:“塞维鲁斯既然走了,便一定是以为我会立刻溜了吧?若是我现在就匆忙离去,万一落入他的埋伏,那就糟了,我还是多待一会儿吧。” 君士坦丁呆呆看了李锡尼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便随你吧,我们先走了。” 保罗走进了罗马城里的一座客栈,房间里,奥丁正在等他。 “你可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许多。”奥丁看着走进来的保罗,皱着眉头道。 “唉,我是有军务的人,哪里能和你这样的闲人比?”保罗顺手抓起桌子上的果子,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 奥丁摇头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在罗马这些日子,可有哪个人入了你的法眼的?” “唉,我倒真接触了不少人,只是”保罗停下咀嚼,叹了口气:“这一代的四个皇帝自不必说,个顶个都是奥林匹亚山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对耶稣信众极痛恨的。至于下一代的皇帝” “下一代的皇帝如何?”奥丁急忙问道。 “下一代的还没选出来呢。”保罗故意皱着眉头道。 奥丁便如一下被打进了万丈深渊,顿时一口气全泄了下来,萎靡在椅子上了。 “不过虽然还没被选出来,不过我却也看出几个人选。”保罗又悠悠地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奥丁又坐直了腰板,双目炯炯有神。 保罗沉吟道:“依照目前的法律,戴克里先的任期是二十年,等他退位了,接任他的便是伽列里乌斯。那伽列里乌斯找的副手,必定都是他的嫡系。如今伽列里乌斯最信任的却是他的外甥马克西米努斯,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在伽列里乌斯做了皇帝后,必定会被任命为他的恺撒。我没见过此人,不过听说他也是个极反对耶稣信众的。不可能被我们争取。” “除了他这外甥,他还有别的信任的人吗?”奥丁忙问道。 “有,还有两个。”保罗点了点头道:“这伽列里乌斯原是穷困的牧民出身,倚靠军功,在罗马军队里掌控大权,才做了恺撒。故此他用人也不看出身,只重军功。在他手下,有个叫塞维鲁斯的,极是彪悍勇猛,深得他的赏识,被提拔的很快。只是这个人也是个崇拜朱庇特的,对耶稣信众没什么好感。况且这人虽是勇武,但驭下严苛,且又小气,常许诺了赏赐又反悔的,恐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那还有一个呢?”奥丁点点头,又问道。 “还有一个叫李锡尼,也是军中的少有的猛将,此人胸怀大志,又倒对耶稣信众没什么反感,似是可以争取。不过”保罗长叹一声道:“这个人出身农民,却不知是否穷怕了,极贪婪极好色也极小气的,见到小利往往便不顾生死,恐怕极易被敌人趁机。” “看来你说的人都不怎么样,而且也就那个李锡尼可以争取,那就全力扶持他?”奥丁试探着问道:“罗马帝国那么大,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杰出人物能够掌权了?” “有倒是还有两个。”保罗想了想,道:“一个是马克西米安的儿子马克森提乌斯,这个人贵族气息极浓,是个极狡猾的政客和商人。只是此人太过刚愎,又自认血统高贵,心胸狭隘,看不上那些出身低微却有本事的人,恐怕难当大任。而且他也敌视耶稣信众,我们根本无法争取过来。” 顿了顿,保罗又道:“还有一个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儿子,叫君士坦丁,这个人倒是个极完美的人选。此人有担当,有胸怀,又极有智谋见地,对朋友也是肝胆相照,颇得人心。而且最重要的,他对耶稣信众也是极同情的。只可惜他的父亲如今便是恺撒,之后便该继位为奥古斯都,短期内皇帝的位子也轮不到他。而且他的母亲只是个旅店的女仆,是个私生子,却不知最后有没有造化,可以当上皇帝。” “看来前景并不太妙啊,就算如你所说的,对耶稣信众没敌意的也就李锡尼和君士坦丁了。”奥丁想了想道:“可惜我却是在朱庇特他们面前露过相的,恐怕没法去他们那里帮他们了,你想去帮着谁成就一番大事?” 保罗摇了摇头道:“他们两个人,我也不确定最后谁能上了台。而且若是奥林匹亚山下了命令,让他们压迫甚至杀戮耶稣的信众,我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抗令。万一去错了地方,便是麻烦了。倒不如便安安心心在马克森提乌斯那里待着,相机行事罢了。” “嗯。”奥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院子里梧桐树的叶子又开始泛出些许黄色,与绿色驳杂着,透着几分乱哄哄的俗气。保罗站在树下,摩挲着树干,再过几日,北风吹过,树叶便又该把这院子铺满金黄了,那时便该是极好看的了吧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和奥林匹亚山订下的十五年之期便该满了吧? 山上,另一课梧桐树下,加百列摆弄着手里刚捡的树叶,眼睛却看着远方。如今耶稣不,地球上的保罗,用性命换回来的十五年的期限也快到了,加百列的身边也聚拢起好几万人。虽然好说歹说,总算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可执意不肯走的还有一万多人,其中还有不少都是老弱妇孺。若是罗马发兵来攻加百列长叹了一声,站起身子,总算自己还找到这么个易守难攻的山谷,还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就算罗马来攻,守上个一年半载,该是没什么问题吧?可将来 一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罗马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加百列他们却是熬不住了,这山谷里虽然安全,可却没什么物产,存下的粮食已经快吃光了,若再待在山谷里,不用罗马来攻,恐怕饥饿便会把所有人都折磨死了。 也许耶稣死了,朱庇特他们便没再把他们放在眼里吧?加百列带着人从山谷里走了出来,心里暗暗祈祷着 转眼又几个月,却依旧风平浪静的,总算又筹措到许多粮食,又可以回那个山谷躲上一段时间了。加百列看着背着粮食c推着小车长长的人流,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什么时候,自己竟变成了丧家之犬,只敢偷偷地在角落里躲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包围 呜一声高亢凌厉的号角撕破了平静的长空。 一个壮年男子提着顶端被削尖的木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大人,大人,罗马士兵,好多罗马士兵” 加百列大惊,飞上了天空。 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一片,竟数不清有多少人正往这里奔来。阳光的映照下,那些人的身上和手里反射出刺目的金属质感的光芒。 “加百列,怎么办?” 拉斐尔也升在空中,焦急地看着远方,脸上满是担忧。 “让所有人把粮食之类的统统丢掉,迅速转移。”加百列叹了口气:“看他们的装备,便该都是罗马的正规部队,甚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重装步兵,希望他们的装备会迟滞他们的速度,也希望他们看到我们丢下的粮食,会起贪心,替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罗马人疯了,对付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居然会派出重装步兵?”拉斐尔摇了摇头。 “很明显,他们要将我们全数剿灭,不给我们一丝机会,幸亏发现得早”加百列不再多说什么,一头扎下地面,立刻大声指挥着所有的人丢弃辎重,迅速撤离。 无数装着粮食的麻袋散乱在地上,一辆辆小车横七竖八地倒着,老弱妇孺们互相搀扶着,急匆匆地撤退,青壮年们拿着木棍或者简陋的武器在后面掩护。 呜呜又是两声号角,罗马的军队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道。奔雷般的马蹄声响起,数百匹战马载着骑士呼啸着冲了出来,身后扬起一股股尘土。 几匹战马被横躺在地上的小车绊倒,将马背上的骑士重重摔在地上。然而更多的战马在骑士们熟练的操纵下,腾身而起,跃过地上的障碍,直朝信众们冲了过来。 拿着木棍阻拦的年轻人,在马蹄的冲击面前就象脆弱的柴草篱笆,一片一片地倒了下来。 步履蹒跚的老人迅速被战马撞倒,女人们抱着孩子尖叫着逃命,试图保护他们的男人们被马背上的骑士收割着生命 天空中,数道白光闪耀,好几个骑士被射得粉碎。无主的战马不知所措,惊恐地乱跑乱撞,四个天神般挥动翅膀的人手执兵刃从半空中俯冲向了骑士们。 “伪神” “他们是伪神,是魔鬼” 骑士们慌乱起来,一杆杆短矛飞向这些被他们称为伪神c称为魔鬼的人们。 加百列在空中一个侧翻,两支短矛擦过他的鬓角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了地上。加百列一个急速冲下,手中的剑光闪烁,两个骑士象被镰刀割倒的麦穗一样,从马上栽了下来 重装步兵们迈着沉重的步伐,排着密集的方阵上来了,无数支短矛带着尖利的风声飞上了空中。萨里尔的身子一晃,旋转着摔向地面,米迦勒迅速冲到,将萨里尔接住,满手的血迹,萨里尔的背上插着一支短矛。 米迦勒抱着萨里尔在空中翻腾,闪避着呼啸而来的一支支短矛:“加百列,撤吧,他们人太多,萨里尔也受伤了,我们扛不住啊。” 加百列脸色惨白,肩上也插着支短矛,看着地面上不停倒在罗马士兵剑下的老弱,看着远处四散奔逃的信众,终于叹了口气:“撤吧。” 满地的鲜血c残骸罗马士兵也不管地上的粮食c尸体,只朝着远处正在奔逃的信众追了过去。 月亮升起来了,远处的黑暗中一个个篝火亮了起来。加百列皱着眉头,活下来的信众都聚拢起来了,虽然被骑兵冲了一阵,又被重装步兵剿杀了一通,所幸自己撤离的命令下得还算及时,又将骑兵阻了一阻,此刻放眼望去,一大半信众都还围在身旁,其他的不是被杀死了,便是被冲散了但愿被冲散的多一些,加百列默默地祈祷着。 可是自己却陷入了罗马大军的包围中,四面都是罗马的军队,打着不同旗号。那支骑兵c那支重装步兵竟只是为了将自己赶入一个口袋中。 他们是不想给我们半点机会,他们想全歼我们啊加百列叹了口气。身旁不远处,信众们正在互相包扎着伤口,月亮的光辉洒在他们身上,竟如一副圣洁的画,只透着一股悲壮萧瑟的凉意。 等天亮了,这些罗马军队便会发动进攻吧?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人能见到明天的月亮啊。 夜幕中,银盆似的月亮下,两个黑点逐渐靠近 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变成了两个长着翅膀的黑影。加百列站了起来,握紧长剑,戒备地望着天上的黑影。米迦勒和拉斐尔也站了起来,抓着各自的兵器,看着天上。 黑影落到地面上,收起了翅膀。 加百列长吁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长剑放下了,来的是保罗和奥丁。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这两位就算来了,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你们怎么来了?”加百列看着这两位1号库的精英,摇了摇头,如今自己的样子可是凄凉无比,身上缠着的绷带上,还有斑斑血迹:“你们快走吧,这里已是死地了,不需要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既然已经是死地了,既然不要再有无谓的牺牲了,那你们呢?”保罗看着加百列,看着米迦勒和拉斐尔,看着兀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萨里尔。 “我们?”加百列苦笑了下,环顾着四周的信众:“他们是那么相信我们,无论是在何种境地,他们都不离不弃,到了今天,我又怎么忍心把他们抛下?” “米迦勒c拉斐尔。”加百列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声音低沉:“你们走吧,和奥丁c保罗一起走吧,这里有我陪着他们也就够了。对了,你们把萨里尔也带走,以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走?”米迦勒笑了笑:“你不舍得他们,我们就舍得了吗?这么多年,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啊。要走,便让奥丁和保罗把萨里尔带走吧。” “呵呵,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吧。”拉斐尔轻轻笑着,看着四周的信众:“耶稣能为了他们牺牲了他的性命,我们又为何不能为他们冒些险呢?运气好,也许还能召回,若是运气不好,便是真为他们送了性命,又如何?” “好,说的好。为了他们,我们还能并肩作战。”加百列搂住二人的肩头,又转头看着奥丁和保罗,道:“奥丁,保罗,谢谢你们来为我们送行,就麻烦你们将萨里尔带走吧。” 保罗呵呵一笑,摇着头道:“我们俩来这里,可不是为你们送行的,我们是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们都救出去。” “什么?把我们救出去?”加百列一愣,松开搂住米迦勒和拉斐尔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保罗:“你说的要救的我们,是包括所有这些信众吗?” 保罗点了点头。 “呵呵,怎么可能?四边都是罗马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再怎样,我们这些天之子随时都可以走,可这些信众,你怎么救?”加百列望着远处的篝火点点c黑影重重,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我们倒也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不过还有几分希望可以试上一试。”保罗也转头看着远处罗马军营的方向:“罗马一共来了四个军团,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东边的军团长叫君士坦丁,是我在罗马认识的朋友,也许能通过他,让你们离开。” “通过你的朋友?”加百列本已灰暗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有把握说服他吗?” “我不知道。”保罗看着加百列身后的信众们,眼神却格外坚定:“不过为了他们,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 “大人,营外有个叫保罗的人求见,说是您在罗马的朋友。”一个士兵进入营帐报告道。 “保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君士坦丁穿着甲胄,头盔搁在一边,正盯着铺满了整个桌子的地图。听到士兵的报告,他抬起头,想了想,吩咐道:“你带他进来吧。” 士兵遵令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个一身戎装的男人进来了。 “保罗,哈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君士坦丁看着进来的男人,笑着过去拥抱了一下:“你不是应该在米底奥兰努姆陪着马克森提乌斯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因为我听到一个消息,所以便急忙赶来了,只可惜这个消息来得太晚,今天我才刚刚知道。” 保罗叹了口气,看着君士坦丁,问道:“你带着你的军团是来围剿耶稣的信众的吗?” “是的,我的军团便是奉命围剿耶稣信众的军团之一,负责西边的布防”君士坦丁突然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保罗:“你刚才说你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 保罗点了点头。 “米底奥兰努姆到这里,骑快马要三天三夜,你”君士坦丁伸手抓住放在桌子上的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保罗笑了笑:“你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到底是不是耶稣的信众吗?” “是的,我记得。”君士坦丁将剑拔出剑鞘,指住保罗:“我记得你当时是否认了,难道说你现在想承认了吗?” “呵呵,当时我也没有否认我是耶稣的信众,我记得我只是说我并不是为了戒贪花好色才拒绝的女人。”保罗摇了摇头道:“况且我确实不是耶稣的信众。” 君士坦丁长舒了一口气,手里的剑垂了下来。 xxxxx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金色甲壳虫 “我是他的弟弟。”保罗平静地道。 月光下,信众们被屠杀的战场上,一具尸体突然动了动,慢慢被掀到了一边,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喘着粗气用尽全力支撑了起来。 “死了吗?都死了吗?”年轻人看着周围,眼泪不争气地默默流下了脸颊。 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地痛,到处都是创口,尤其是胸口那道一尺多长的伤痕,苍白的皮肉外翻着,凝结着厚厚的丑陋的血痂。年轻人清晰地记得对面那张狰狞到扭曲的脸孔,朝着自己挥来那一剑的寒芒,这便是自己倒下晕厥过去前最后的记忆了。 年轻人借着月光,翻检着地上信众的尸体,希冀能找到一两个和自己一样没有死去的同伴,可惜却失望了。 “二叔”年轻人跪了下来,无声地抽泣着,曾经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总是对着自己慈祥地溺爱的老者,此时却成了眼前一具冰冷的尸体。 年轻人的脑子里嗡嗡的 耶稣大人在离去前说过,十五年后我们这些信众会有一场大的劫难。 耶稣大人说过,若是侥幸能在这场劫难中活下来,便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继续传播我们的教义。 耶稣大人说过,要爱,要对所有人都爱对不起,耶稣大人,您说的一切我都会照做,可这一点,我做不到。我的祖先,从麦加来的第一位穆罕默德是您忠实的信徒,甚至亲眼目睹您被钉在十字架上,他告诉我们这些后人,对朋友c对友善的人要爱,对敌人只能有恨和无情。我之前不明白他说的话,我总在他和您的话里纠结,可现在耶稣大人,对不起,我觉得我的祖先说的是对的耶稣大人,对不起,毕竟我身上流淌的也是穆罕默德的血,毕竟我也叫穆罕默德,毕竟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叫穆罕默德。不过耶稣大人,您放心,我会按您说的,离开这里,去远方,去我祖先的家乡,去传播你的教义,除了爱自己的敌人 年轻人呆呆站在那里,许久,突然跪下,朝着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站起身,义无反顾地朝着东方走了 几年后,沙漠中又多了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的酋长便叫穆罕默德 “你你说什么?”君士坦丁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手里剑又被紧握住了:“你是耶稣的弟弟?” “是的,我是耶稣的弟弟,所以我听到消息后,就马上过来了。”保罗看着君士坦丁手里的剑,依然很平静。桌子上,油灯跳跃着,忽明忽暗,微弱的灯火映在锋锐的剑锋上,无声地流动着,便似一个舞蹈的精灵。 “怎么可能?耶稣是神,不,耶稣是个伪神,难道你也是””君士坦丁突然垂下了剑,如果保罗也是伪神,以自己凡人的身份,便是拿剑指着他,又有什么用。 “不是,我不是什么神。”保罗轻轻道,他看出君士坦丁似乎悄悄松了口气:“耶稣也不是神,我们其实都是天之子的成员。说起来,奥林匹亚山上所谓的众神也曾和我们一样,都不是神,都只是天之子的成员而已。” “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君士坦丁苦笑着,看着保罗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悬在空中,却再也没有用剑指住保罗的勇气:“神也好,天之子也罢,都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既然你说你和奥林匹亚山的众神一样,那么无论是称你为神,还是叫你天之子,作为凡人,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对我来说,你们就是神。” 保罗沉默了,君士坦丁的话是个事实,是个他一直都刻意忽略的事实,对于伊星的人来说,也许自己真的就是神。 “既然你是耶稣的弟弟,那么你今天来这里,想必便是要救你哥哥的信众吧?”君士坦丁突然笑了笑,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就算你来了也没有用,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奥林匹亚山的众神亲自下的命令,我绝不敢违拗。” “你放心,我不想杀你。”保罗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个人而已。” “见个人?见什么人?”君士坦丁似乎有些紧张。 “君士坦丁,你是个立志将来要做皇帝的人,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见个人吗?”保罗笑着道。 是啊,只要不死,我将来便是要做皇帝的。君士坦丁的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两个眼睛顿时又明亮了起来:“好,便随你一见又能如何?” “那你随我来吧。”保罗笑了笑,走出了大帐。 君士坦丁犹豫了下,将长剑佩好,戴上头盔,跟着走出了营帐。 帐外,巡逻的士兵们看着君士坦丁这么晚跟随一个男人出来,有些惊讶,却也不敢多问,只纷纷向他们的统帅致礼。 君士坦丁点头回礼,心里却是极郁闷极忐忑的,只不知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自己的这些士兵。 营外,一个小山坡上,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正静静地等在那里,看着保罗和君士坦丁远远地走来。 “君士坦丁,这位便是想要见你的人。”保罗指着这个男人介绍道:“他叫奥丁,常年生活在北方,也许你听说过。” 奥丁?君士坦丁张大了嘴巴,他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北方的蛮族尊奉的神明:“您您是奥丁?” 男人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那个奥丁。” “您也想让我放过那些信众?”君士坦丁苦笑着:“倒不是我不肯帮你们这个忙,可如今四路大军云集在这里,就算我私自撤军给你们让出一条路,你们跑不了多远也会被他们追上。而我也会因此犯下亵渎神明的罪过,惹上杀身大祸,甚至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家族都会受到株连。” “你放心,我们也不会如此无视你的安危,让你担上这么大的风险。”奥丁又指着保罗道:“我和他来的时候,却看到你们和北方大营之间有条小路,只是这条小路被你们和北方大营都监控了起来,若是我们从这条小路走,你可不可以不管我们?” “呵呵,纵然我不管你们,北方大营怎么办?他们也能不管你们吗?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闹将起来,你们是绝对走不脱的。”君士坦丁叹了口气道:“此次奥林匹亚山极重视你们,让四个皇帝各派了一支精锐军团共同围剿你们。说实话,这四支军团的战力都是极强的,其实只需任何一支便能剿灭了你们,光我不动你们,是远远不够的。” “你们来的大军里,可有士兵或者将领是耶稣信徒的么?”保罗突然问道。 “没有。”君士坦丁极其肯定地回答道:“来的这些军团都是仔细挑选过的,但凡有一点耶稣信徒嫌疑的,都被留在罗马了。” 奥丁看了看保罗,保罗点了点头。 “没事,只要你答应不动我们,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做。”奥丁指着东南方的一道巍峨的黑影道:“北方大营和西方大营之间隔了这座山峰,我若是对北方大营做些什么,只要没有太大的动静,除了你们,该是没什么人能够看到吧?” “嗯,北方大营和西方大营之间隔的这座山峰太过险峻,无人可以翻越,故此没人看守;北方大营和南方大营之间隔着你们。”君士坦丁想了想道:“只要你们不是动静太大,或者放把火烧了北方大营之类的,那么除了我们东方大营,应该便是没什么人会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你们能对北方大营做什么呢?” 奥丁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很精致,刻着许多花纹,盖子上还镶嵌着许多说不出品种的宝石。 奥丁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地上,将盖子打开,一只散发着极好看金色光芒的甲壳虫正趴在盒子里面。奥丁仔细地挨个摩挲着盖子上的宝石,甲壳虫突然扬起触角,背上的翅膀开始振动了起来。 甲壳虫极轻盈地飞上了天空,在奥丁的头顶盘旋了一下,向北方飞去,淹没在了北方无尽的夜幕之下。 寂静的黑暗中,北方大营的中心突然爆出一颗极璀璨的亮点,紧接着悄无声息的,亮点突然膨胀,瞬间向四周蔓延,只一眨眼的功夫,北方大营便淹没在一片光海之中。迅速地,光芒黯淡下来,北方大营又重新沉寂在了黑暗之中。 甲壳虫歪歪斜斜地飞回来了,好容易飞到盒子上面,便似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声,掉在了盒子里,身上的金色光芒也黯淡了不少,看着只有一层极浅极浅的黄色。 奥丁心疼地将甲壳虫拿起,放在口边仔细将灰尘吹了吹,又小心地在盒子里放好,关上盖子,揣回怀中,再拍了拍胸口,看着君士坦丁道:“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随我们一起去北方大营看一看吧。” 君士坦丁满脸狐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奥丁和保罗一左一右挟住君士坦丁的胳膊,展动翅膀,带着君士坦丁飞向北方大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个军团没了 北方大营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巡逻的士兵似乎也都睡着了,全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个人落在了地面上,君士坦丁满脸的惊恐,士兵们还是趴在地上,还是原来的姿势,没有一个人因为他们的到来,有什么反应或动作。 “他们他们”君士坦丁指着地上悄无声息的士兵们,已经语无伦次了。 “唉。”保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死了,他们都死了,整座北方大营应该已经没一个活人了。” “这这”君士坦丁哆哆嗦嗦的,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光是活人,只要刚才那光照到的地方,无论是什么,都活不下来的。”奥丁指了指不远处躺倒在地上的战马。 所有的人,所有的战马都很安详,似乎在临死的那一瞬间,都还未意识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了。 “我不信,我不信。”君士坦丁已经有些疯癫,快走了几步,冲进了一个帐篷,帐篷里的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睡得极其安详,一点声息都没有。 君士坦丁呆呆地立着,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之前我若是不答应你们,那么我现在那么我的大营现在是不是也会是这个样子?”君士坦丁喃喃地问道。 保罗伸手入怀中,又摸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后,又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甲虫。 “按照原先的计划,东方大营,也会变得和这里一个样子。”保罗轻声道:“只是后来我才发现,你就驻扎在东方大营。我不想你死,还想看着你登上皇帝的宝座,所以我才决定来找你试一试。如果你那时不答应,我也不会杀死你,我会打晕你,带你离开大营,只是你的大营也会不再有一个活口。” “你会放过我?你想看着我当上皇帝?为什么?”君士坦丁看着保罗,一脸的戒备。 “因为在罗马,你告诉过我,你同情耶稣的信众。”保罗看着君士坦丁,眼里满是诚恳和坦荡:“因为你曾对我说过,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君士坦丁低着头,仔细地想了想,又抬起头,表情顿时有些玩味起来:“你们希望我当了皇帝以后,放弃对耶稣信众的迫害吗?” 保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帮助你们?”君士坦丁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刚和我说过,奥林匹亚山的众神和你们是一样的,既然你们的实力一样,我为什么要背弃他们,来帮助你们?” “因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因为他们是叛徒,是天之子的叛徒。”保罗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冷冽了下来:“他们一定会失败的,无休无止的,天之子一定会源源不断地派人来这里除去他们。” “君士坦丁,你放心,奥林匹亚山上那些所谓的众神都是从我们这里叛逃出去的,他们的实力远不如我们。”奥丁笑了笑道:“譬如刚才的甲壳虫,便只有我们有,他们是没有的,甚至连这种甲壳虫的存在,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君士坦丁低垂着脑袋,回想了下刚才飞回来的甲壳虫已经黯淡的浅黄色,突然抬头问道:“我猜你们的这种甲虫,虽然威力大的吓人,但是也不能无节制地使用吧?” “是的。”保罗点点头,毫不隐瞒道:“我不瞒你,我们一共只有两只,而且每一只的威力,也就只能灭掉你们一个军团而已。每一只用过一次后,没有蓄足能量前,便是再也用不得了。根据我们的测算,蓄足能量,可能至少需要十年。” “呵呵,不然的话,哪里还需要来和你多啰嗦,一个一个军团的灭了也就是了。”奥丁见君士坦丁似乎发现了甲壳虫的秘密,嘿嘿干笑了两声。 君士坦丁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保罗。 “我不知道奥林匹亚山的那些所谓的众神用什么来让你们信仰他们c侍奉他们。”保罗的声音很轻,可他的语气却很决然,脸上的表情也是坚毅的:“我保证,耶稣的教义却只有爱,没有欺骗c没有谎言c没有干涉c也没有威胁。耶稣的信众便都和你那位在战场上舍弃自己的性命却救了你的朋友一样,只有付出,只有爱。” 君士坦丁抬起头,看着耶稣,嘴唇哆嗦着,似乎被什么触动了,想说什么,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迟疑了许久,君士坦丁终于问道:“就算我答应帮助你们,就算我站在你们这一边。可眼下,我们没有权力,没有地盘,也没有军队,实力还很弱小,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只问一句,如果我们还是失败了又该怎么办?” “我们不会失败的。”保罗笑了笑,极坚定地小声道:“我们也不能失败。如果我们真的失败了,那么这方天地就没有了” 蒙蒙的,天亮了,第一缕阳光从轻纱般的薄雾里透了过来,照射在大地上。军营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士兵们整理着自己的甲胄c兵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号角。 “大大人。”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君士坦丁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吗?” “耶稣耶稣信众的大营空了,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斥候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什么?”君士坦丁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怎么没的?快带我去看看。” 耶稣信众们的营地果然已经空空如也,只有火塘里还有些余温的焦黑的木头证明着昨夜确实有人曾在这里。 君士坦丁赶到的时候,西c南两个军团的军团长已经到了。 “这这怎么可能?”君士坦丁看着同样瞠目结舌的两位军团长,问道:“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你们昨晚没发现什么动静吗?” 两位军团长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北路军的军团长呢?他怎么没有过来?”君士坦丁又问道。 “我们已经派人去叫他了。”南路军军团长轻声地道,看着那一片空旷,眼里满是迷茫。 “大人,大人,北大营的人没让我进去见他们的军团长。他们说,他们的军团长昨夜喝醉了,叫不起来。”一个军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着。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醉?他娘的,还真当这些耶稣信众是土鸡瓦狗,随便一个冲锋,便能解决的吗?”西路军军团长气冲冲地骂了一句,要是真让这些耶稣信众跑了,回去如何向皇帝,如何向众神交代啊? “你也别说他了,今天早晨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君士坦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极尴尬地笑了笑。 “是啊,昨天一仗后,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南路军军团长低着头,喃喃地道。他便是昨日指挥着军团将加百列他们赶进包围圈的军团长。 “你们等着,我去把这个醉鬼揪过来。”西路军军团长恨恨地撸起袖子,便要往北大营去。 “哎,等一等。”君士坦丁一把抓住西路军军团长的手臂,摇了摇头道:“你别去了,随他吧。” “为啥?”西路军军团长一脸的不满:“我们在这里犯愁,他却躺在床上逍遥,凭啥?” “我们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耶稣信众们跑了。”君士坦丁一脸的愁容:“回去该怎么和陛下,和众神交代啊?这个黑锅我们几个又有谁能背得起啊?” “嗯你是说”西路军军团长也是个久在官场上混的,眼珠子转了转,顿时福至心灵,小声道:“这个黑锅便让那个醉鬼来背了?” “唉”君士坦丁长叹了一声,看着北方大营:“谁让他喝醉了呢” 北方大营里,所有人全副武装,手持兵器,紧张地看着外面。帐篷里,一具具尸体整齐地叠放在一起。 “你说,昨晚君士坦丁出的主意管用吗?不会是坑咱们吧?”奥丁小声嘀咕着,有些担忧地看着之前的宿营地。 加百列等人也是双眉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昨晚,他说的也没错,我们就算从那条小路走了,他们有骑兵,很快也能将我们追上。”保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今兵行险招,只能相信他了” “对啊,谁让他喝醉了呢?”西路军军团长气势汹汹地道:“大敌当前,临阵醉酒,本就是玩忽职守,说不定那些信众正是从他那个方向跑掉的呢。” “嗯,这个责任便由他扛吧。”南路军军团长向北路军大营看了一眼,有些如释重负,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让所有士兵轻装行军。”君士坦丁想了想,看着西北方的那座险峻的高峰,轻声道:“现在我最担心的便是那座山峰了” “你是说他们会翻过那座山逃掉?”南路军军团长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那座山峰从没人能爬上去过。” “是的,那座山从没一个人能爬上去过,可除了这个地方,便都有我们的军队控制着,他们能从哪里过?”君士坦丁眯着眼,叹了口气:“你莫忘了,他们之中有几个伪神,虽说是伪神,可伪神也是神啊”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那座不可能被翻越的山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得到答案 “我们分头沿着这个方向去追。”君士坦丁意味深长地看了北大营一眼,道:“这里就由得他们去吧。” “可是如果轻装的话我们的粮草c辎重”南路军军团长有些犹豫。 “就交给北路军管吧。”君士坦丁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若不轻装行军,恐怕绝无可能追到这些信众了。” 一队队骑兵向西北方出发了,步兵在后紧紧跟随。一匹骏马疾驰到了北大营的门口,马背上的传令官对着北大营高声叫道:“北大营的人听着,奉另三位军团长令,东c南c西路军全力轻装追击耶稣信众,所有辎重全部交由北大军负责。” 用罗马战盔c甲胄将自己遮掩起来的信众们战战兢兢c面面相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北大营的人慌张成这样,传令官的眼中布满了轻蔑和同情,摇了摇头,策马向自己的队伍奔去。 转眼,空空旷旷的只剩下还躲在北大营的信众们。突然一片欢呼声在北大营炸裂开来,大门打开,所有人都奔向散落在地上的营帐c粮食c重甲 北大营里安静到了极致,所有人都哆嗦着,屏住呼吸,看着奎里努斯和密涅尔,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奎里努斯看着眼前一具具赤裸的尸体,脸色铁青。 “你们确定你们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奎里努斯看着众人的噤若寒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 君士坦丁看了看另两位军团长,两位军团长低着头,紧张得直打颤,一个字都说不来。 君士坦丁叹了口气道:“大人,是的,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我们去追击,让他们守在这里,却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后来追到什么了吗?”密涅尔冷冷地道。 “没有,我们追了两天,什么也没看到。”君士坦丁小声道。 “白痴c废物c蠢货”奎里努斯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嘶吼道:“你当他们都翻过山去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翻越那座山的?这么多人,连我都想不出有任何办法能让他们全部翻过山去,那些伪神又是如何能做到的?” “可是可是当时他们确实不见了”南路军军团长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不见了?”奎里努斯转头狠狠瞪着南路军军团长:“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他们并没有翻过山去,而是躲在山里,等你们走了,再下山吗?” 众人皆都一窒是啊,这个当时确实没有想到 “大人。”君士坦丁眼珠一转,将腰杆挺直,立刻道:“当时便是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我们几个军团长商议下来,由我们三路去追击,让北路军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这北路军会就这么全军覆没了。” 顿时,被君士坦丁这么一解释,其他两位军团长立刻都点头附和了起来,反正现在北路军已经没了,要怎么说也就都是他们的事了。 奎里努斯顿时也是一滞,不知该说什么好。按常理,君士坦丁所说的处置方式确实是最合适的,就算自己在当时的情况下,恐怕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也就这样了。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整编的军团就这么被灭了。 “大人,那些伪神到底是怎么把这一支军团给灭了的?他们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把我们都灭了?”君士坦丁见奎里努斯不说话,故意小声问道。 “这”奎里努斯看着密涅尔,他也没想通,整整一个军团,怎么就这么没了,而且竟都死得那么安详,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禁术,他们动用了被禁止使用的邪恶的法术。”密涅尔忙含糊着解释道,看向奎里努斯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君士坦丁闭上了嘴巴,不再追问,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果然就象奥丁说的,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根本不知道那只甲壳虫的存在。难道奥林匹亚山的众神真的只是叛徒? “行了,你们现在都离开这里吧,我和奎里努斯大人要好好检查一下这里。”密涅尔挥了挥手,对众人下令道。 所有人顿时都长出了一口大气,向两位真神大人鞠躬行礼,赶紧退出了北大营。大营外,另两位军团长悄悄对君士坦丁竖了竖大拇指。 一具具尸体被解剖开来,所有的器官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除了大脑有一些发黑。 “我听说基地研制出了一种极先进的武器,不会损害人体的任何的组织,只是通过某种波段强烈刺激人的脑神经元,瞬间放大脑电波的强度,大脑无法承载这种强度的电流,直接死亡。”密涅尔叹了口气道:“就如同触电死亡一样。如果这种武器在这里出现的话,就意味着” “就意味着,这就是1号库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秘密武器。”奎里努斯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奥丁伸手入怀中的情景:“如果我们遇到这种武器,那我们也会死去。” “是的,我猜有两种情况。一种比较乐观,我们与控制室的头盔之间的联系会被切断,我们接收头盔信号的装置会被烧坏,我们会被迫召回,再也无法回来。”密涅尔迟疑了下,苦笑着道:“还有一种情况,恐怕就极可怕了,这种武器能通过我们通过我们与头盔的联系透过我们的头盔,攻击我们的大脑” “那样的话,就连我们的本体也保不住。”奎里努斯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的,而且能一下子灭了整个军团这武器的杀伤范围c杀伤威力都是不小,绝对可以将我们全歼。”密涅尔摇了摇头,一脸的后怕:“所幸,这武器应该只有奥丁有,加百列他们应该是没有的。” “走吧,这情况必须立刻向朱庇特汇报。”奎里努斯的声音在颤抖着:“我们一直都在揣测1号库到底靠了什么,来号称拥有对我们绝对压制的力量。我们一直都在怀疑,一直都不相信可是现在必须重新衡量我们对待基地的态度了。我们必须说服朱庇特,要是还想在这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绝不能触怒了基地,绝不能让基地动用更多1号库的力量。” “嗯。”密涅尔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还有以后看到奥丁,一定要小心,能躲得远远的,就躲得远远的。” “我们杀了耶稣,也许是个失策。”朱庇特听完两人的建议后,沉默了半晌道:“不能再对加百列他们出手了,绝不能再刺激基地了。我们只对付他们的信众吧,只要把他们的宗教基础破坏了,只要将他们的势力发展扼杀在萌芽里,只要不让他们有威胁到我们的实力,那么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于是,很快,以尼科米底亚为中心,整个罗马掀起了一片浪潮,一片迫害所有耶稣信众的浪潮。 迫害首先从军队开始,所有存在耶稣信众嫌疑的士兵都被解除了武装,被强迫退出了军队。 在确定耶稣信众们的手里再也没有武器了后,戴克里先下令没收所有耶稣信众的财产,将耶稣信众中威信比较高的领袖们抓进了尼科米底亚的大牢。 “加百列,对信众的迫害开始了。”拉斐尔一脸的焦虑:“各地的领袖都被下了大牢,没有了主心骨之后,那些普通信众们都似乎被吓到了,许多人都被迫声明不再信仰耶稣了。” “加百列,大家都在观望。对他们来说,我们是神,他们信仰我们,也是因为我们是神。现在那些还坚持信仰我们的人每天都在祈祷,祈祷我们能拯救了他们。如果迟迟给不了他们希望,我担心再坚定的信众也坚持不了多久。”萨里尔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米迦勒一拍桌子,嚷道:“要我说,我们几个就先潜入尼科米底亚,找准机会,将那些领袖救出大牢,先安定了信众的信心再说。” “他们是为了相信我们在受苦,他们是为了信奉耶稣在受苦。我不能让耶稣的心血白费,我不能让耶稣的生命白白牺牲。” 沉默了好一会儿,加百列叹了口气道:“萨里尔,你留在这里,照顾好这些始终跟随着我们的信众,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实在不易,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差错了。我和米迦勒c拉斐尔去尼科米底亚,看能不能想办法将那些领袖们救出来。” “好,那就这么办吧。”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尼科米底亚,士兵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着,只要家里有耶稣的雕像,只要家里有十字架,那便会被认定为是耶稣的信众,家产便会被全部没收。无数的地痞c小人敏锐地发现这是个良机,纷纷向那些士兵告发与自己有仇怨c嫌隙的人,甚至在士兵们上门搜查时,趁机顺走几样值钱的东西。 整个尼科米底亚陷入一种癫狂的恐怖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皇宫又着火了 加百列三人走了过去。 注意到有人过来,大汉停下手里的活,警惕地看着三个人。 “请问,阁下可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海耶斯吗?”加百列极客气地问道。 “你们要找海耶斯做什么?”大汉瓮声瓮气地问道。 “马里努斯让我们来找他的。”拉斐尔在一旁插嘴道。 “马里努斯?呵呵。”大汉轻蔑地笑了笑,悄悄握紧了手里的锤子:“你们在哪里见到他的?” “治安官衙的大牢里。”加百列看着这大汉在墓碑上隐约刻着的小十字图形,两眼一亮,突然道:“马里努斯还让我问问海耶斯,他屁股上去年烫伤的月牙形伤疤,可消褪了没有?” “你”大汉顿时懵了,这个秘密只有马里努斯知道,难道这三个人真的是师父叫来的? “你们找海耶斯有什么事吗?”大汉想了想,又问道。 “这必须见到海耶斯本人,才能说。”加百列笑眯眯的,语气极为恳切。 大汉犹豫了下,终于心一横,道:“我就是海耶斯,你们找我什么事?” 加百列迅速回头看了看四周,清晨的墓园里极寂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你不用看了,这里没人。”海耶斯看出加百列的顾虑,立刻笑道:“这里是墓地,除了象我这样有事要做的人外,平时可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 “你在这里给谁刻的墓碑?”加百列突然问道。 “一个孩子,流浪的孤儿,他也信仰耶稣。”海耶斯的脸庞上露出了哀伤:“本来没他什么事的,可是那些士兵去抓捕一个信众时,这个孩子扑上去咬了士兵一口。士兵被咬痛了,竟就拿剑刺死了他。” 加百列c米迦勒和拉斐尔都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我给他做个墓碑,埋在这里。”海耶斯蹲下身子,摩挲着地上的墓碑,叹了口气道。 “所以你给他的墓碑上刻了个十字?”米迦勒轻声问道:“难道你不怕因为这个十字惹祸上身吗?” 海耶斯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小声地道:“我只想让他死得有尊严些,就如同一个真正的信众。” “对了,你们到底是谁?如何会遇见我师父的?为何我师父竟会告诉你们我身上的伤疤?”海耶斯抬起头,突然问道。 加百列慢慢浮起了身子:“我是加百列。” 皇宫里,戴克里先阴沉着脸,扫视着下面跪着的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一个字都不敢说。 “你们一个是尼科米底亚的治安官,我问你,你是如何维护的尼科米底亚的治安的,连我的皇宫都有人敢来放火,这尼科米底亚还有什么事是那些匪人不敢做的?”戴克里先看着治安官的一堆颤抖的肥肉,无比的愤怒,又转头对宫中的亲卫队长吼道:“另一个呢?你是我的亲卫队长,你是保护我安全的,我问你,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吗?你是怎么安排护卫的?匪人是怎么进到的我皇宫里来的?竟然就让他们肆无忌惮地放了火?竟然放完火后还能让他们全身而退?竟然连是什么人放的火都不知道?” 亲卫队长的脑门上全是汗,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治安官勉强鼓起勇气,颤着声道:“陛下,也许也许这些日子压迫得那些耶稣信众狠了他们他们” “哈哈,你是想说是那些信众做的?”戴克里先看着治安官,不住冷笑道:“若是那些乡巴佬能有这样的实力,我要养你们这些贵族做什么?” 治安官顿时语塞,只在地上趴着,不住颤抖,也学着亲卫队长的样子,一声不敢再吭。 “你你是加百列?”海耶斯大吃一惊,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又看着米迦勒和拉斐尔:“那你们” “我是米迦勒。”米迦勒笑了笑,又指着拉斐尔道:“他是拉斐尔。” “天哪,神哪”海耶斯立刻跪倒在地,闭着眼睛,极虔敬道:“感谢上天,竟真能听到我的祈祷,加百列来了,米迦勒来了,拉斐尔也来了我师父有救了,信众们有救了。” “我们昨天见到你师父了。”加百列叹了口气道:“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人,都被那些士兵折磨地遍体鳞伤,我们纵然能救他们出了牢狱,却没办法将他们带出尼科米底亚说实话,我们甚至没办法快速将他们转移出治安衙门,我们需要人手,能将你师父,能将所有人抬出牢狱,还需要能让他们安全养伤的地方。只有他们的伤都养好了,我们才能安排他们到别的地方去。” 海耶斯抬起头,看着加百列,眼里透出一股坚定:“加百列,你们放心,这些我来想办法。” 尼科米底亚到处都是鸡飞狗跳的,大街上,士兵们逢人便问,搜查着一切可疑的人,可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可疑的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被戴克里先训了半天,回到官衙又训斥了手下半天,再回到家中,治安官已是疲惫不堪。 妻子忙唤来女奴,伺候自己的丈夫沐浴更衣,早早安歇。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治安官只梦见自己的女奴跑来对自己大叫:“主人,主人,皇宫里起火了” 一哆嗦,治安官吓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自己妻子的呼噜声还在身旁一如既往地轰响着。 摸了摸背上已被冷汗浸湿的睡衣,治安官长出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会做了这么个噩梦,太可怕c太真实了,不过幸好只是个梦。 昏昏沉沉的,治安官又闭上了眼睛。 “主人主人皇宫又着火了” 治安官叹了口气,这噩梦竟然死缠烂打地又来了,反正也是个梦,随他吧。治安官心安理得地继续闭着眼睛 哗治安官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脸上身上到处都湿透了。妻子惊恐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 “快,快,不好了,皇宫又着火了。”治安官的耳边,妻子不停地叫着。 这是梦吗?还是真实的?难道我还在梦里?还没醒过来吗?治安官使劲摇了摇脑袋。 啪脸上突然火辣辣的,治安官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快起来,你快起来,皇宫真的又着火了。”妻子的声音已带着哭腔了。 “皇宫又着火了?”治安官喃喃着,等等,脸上疼疼那我不是在梦里 “什么?皇宫又着火了?”治安官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再顾不得刚被妻子抽的耳光,忙急叫道:“快,快,给我衣服。” 又和昨天一样,熊熊的大火,拼命赶到皇宫的治安官看着满天的红光,欲哭无泪。 昨天刚烧完,今天为什么又烧一遍?放火的人,难道你们疯了吗? 身旁不停有人跑来跑去,宫里的奴隶c仆佣c亲卫,还有自己辖下的士兵也许是被自己痛骂过了吧,今天自己手下来救火的人几乎倾巢而出,比昨天还多。 好容易大火被扑灭了,昨天已经焦黑的墙头今天更黑了,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烧黑烧裂的木头,地上铺着厚厚的滚烫的灰烬,被风吹过,余烬里还时不时冒着火星,散发着阵阵白烟。 戴克里先铁青着脸,看着自己在白天刚训过的手下。治安官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脸上黑一块c灰一块的,被汗水冲成了一条一条,亲卫队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查,给我好好查,到底是谁干的?”戴克里先已经要疯了,两次连续两天竟然烧了我的皇宫两次,普天之下,还有哪个皇帝有过这样的遭遇? 治安官低着头,耳朵里嗡嗡的,充斥着戴克里先的呵责斥骂,眼睛里满是戴克里先愤怒挥手的身影,却一个字也没进入自己的大脑里。 终于,熬到戴克里先骂累了,治安官深深呼出口气,垂头丧气地带着所有的人回自己的官衙。 一行人焦头烂额c垂头丧气c灰头土脸c狼狈不堪地回到府衙,推门进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疲惫,瞪大了眼睛看着府衙里 死了,留守的人全都死了 治安官猛地想起什么,一激灵,忙急急跑到大牢那里,牢门大开着,所有被关押着的信众都不见了。 治安官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尼科米底亚彻底乱套了,士兵们疯狂地挖地三尺,搜查着每家每户,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整整两天两夜的喧闹,可什么也没有找到。 搜查终于停了下来,可城门紧闭着,城门的守卫增加了两倍,严格盘查着所有想要出城的人。 海耶斯叹着气,从被翻查得极凌乱的屋子里找出他的锤子,依旧每天去墓园雕刻那些墓碑。 墓园,如今的尼科米底亚唯一还安静的地方,唯一还没被打扰的地方,海耶斯静静地坐着,仔细雕刻着。 许久,海耶斯放下工具,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确定墓园里没有旁人后,海耶斯悄悄来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墓碑前,用力将墓碑前的墓穴掀开,钻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逃出尼科米底亚 “海耶斯,外面现在怎么样?”加百列急切地问道。 “呵呵,意料之中的搜查。”海耶斯笑了笑,快步来到马里努斯身边,看了看自己师父的伤势,还好,都只是皮外伤,养上几天,便该都好了。海耶斯长出了一口气,又看着加百列道:“放心,他们找不到这里来,只是如今城门那里看守得紧,却不太好出去。你们且先在这里避着,我再去想想出城的办法。” “出城没问题,这里也就二十几个人,你不用管了,等他们养好伤,我们便能带他们走。”加百列轻轻一笑:“对了,你们怎么会想到在这里修这么个地方?倒真是安全得很。” “呵呵,戴克里先一直迫害我们得厉害,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我们都是石匠,有时会来这里干活,有天我看着人下葬,突然灵光一闪,就想到了这么个主意。”海耶斯挠着头,不好意思道:“虽然似乎是阴森晦气了点,不过这里是老墓区,又葬的多是无主流浪的穷人,绝没有人会想到来这里搜查的。” 加百列点了点头,连他也没想到,在这墓园的下面的竟有这样一片天地。 又将养了几天,所有人都好转了起来。 入夜了,墓园里极安静的,只有乌鸦哇哇地叫着,不时得扑棱着翅膀从一棵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愈发增添几分阴森的味道。 角落里,墓碑前,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墓穴被掀开,一颗脑袋慢慢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脑袋缩了回去,紧接着两只手伸到墓穴两边,用力一撑,一个人翻出了墓穴。 幸亏此时墓园里空无一人,若是有人见到这场景,说不定当场便会被吓疯过去。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翻出了墓穴。 墓穴重新被盖好,加百列等三人站在墓穴前,每个人的面前都站着一个信众。加百列搂住一个信众的腰,深深吸了口气。 月光下,三双翅膀展开,六个人,两两一对,飞上了夜空 “搜捕得怎么样了?”戴克里先冷冷地看着跪在下面的治安官。 治安官不住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结结巴巴道:“我等正挨家挨户全力搜捕,只是只是尚未追寻到他们的痕迹。” “尚未追寻到他们的痕迹?”戴克里先哼了一声,将一卷羊皮纸扔在治安官的身上,怒气冲冲地道:“你好好看看,还在搜捕?有人已经看到他们上了开往亚平宁半岛的船了,你居然和我说你还在城里搜捕?你是怎么办事的?是怎么搜捕的?城门是怎么盘查的?” “陛下陛下恕罪啊我们我们”治安官的身子抖得便如筛糠一般,突然灵光一闪,小声道:“陛下,他们会不会是劫狱当天就掏逃出城了?” “劫狱当天哈哈”戴克里先已是气极,怒笑道:“好,好,好,就算你说的当时便出城了。可是皇宫火起乃是夜里,劫狱也是夜里,宵禁之时城门该是紧闭着的,他们是如何出城的?对了,这看守城门的也该是你的人,难道是你放走他们的吗?” “陛下陛下明鉴啊,陛下。”治安官磕头如捣蒜,已被吓得泪如雨下,不住道:“不是我啊,我没有啊,我不敢啊” “行了,行了。”戴克里先看着这头肥猪,也知道绝不会是他做的,也知道这些天他也每日里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见他竟被吓成这个样子,气倒是消了一些,阴沉着脸,没好气地道:“看来我皇宫的这把火,也是那些耶稣信众为了救人放的,你去调兵,将城里所有的耶稣信众全数捉拿了,严加拷问是何人救了那些信众的。再传令去亚平宁,全力搜捕那些信众。” 治安官忙不迭地应着,准备退下。 戴克里先又哼了一声,阴阴地补了一句道:“还有你告诉那些信众,想活命的就退出信众的行列,阪依奥林匹亚山,如若负隅不从的,便直接杀了吧。” 治安官的两条腿不住颤栗着,嘴唇哆嗦着,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淌,想说什么,终是不敢,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 所有的信众挤在一起,大家都目光全都集中在海耶斯的身上。关押的人数太多,牢房里极其拥挤,有些人关不下了,治安官只能把官衙里的其他房间也腾了出来。 “加百列大人临走时说过,如果真到了这么一天,先保住性命,保住信仰的火种。”海耶斯低着头,无奈地道:“先退出信众吧,等日后形势好转了,再回到耶稣的怀抱。” 所有的信众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大船靠了亚平宁半岛的码头,很快又开走了。等罗马的军队赶到时,信众都消失不见了,只听说都上了山 转眼,又几年过去了,当初戴克里先承诺的二十年的期限到了。戴克里先退位了,和他一起退位的还有马克西米安。 伽列里乌斯成为罗马帝国新任的皇帝c帝国东部的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成了帝国的次帝,帝国西部的奥古斯都。 伽列里乌斯提拔马克西米努斯作为他的副帝,成为东部的恺撒;又任命塞维鲁斯做了君士坦提乌斯的副帝,成为西部的恺撒。 罗马帝国的政治中心转到了夕米南。在马克西米努斯和塞维鲁斯的支持下,伽列里乌斯的手腕比戴克里西更强硬更狠毒,对待耶稣的信众也更残酷。 对塞维鲁斯的任命,整个西罗马都极为不满,君士坦提乌斯也觉得东罗马将他们的爪牙伸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此时的他已年老体弱,只是勉强支撑着局面,早已失去了抗争的勇气。 塞维鲁斯知道西罗马贵族对自己的敌视,也将以禁卫军长官庞培为首的西罗马贵族势力视为眼中钉,恨不得立刻剥夺了所有贵族的职位,转而提拔从东罗马来的贵族,却迫于君士坦提乌斯的压力,迟迟不敢动手。双方顿时有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君士坦丁也从尼科米底亚回到了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回到了他的父亲的身边,此时他已多了六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父亲大人,塞维鲁斯这次也太无礼了,竟派人过来对您的决定指手划脚。”君士坦丁跪在地上,对君士坦提乌斯言辞恳切道:“毕竟您才是奥古斯都,他只是您的副帝而已,凭什么?您一直和我们说,君子谋定而后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如今我们已经忍了一年了,若再这么隐忍下去,恐怕整个西罗马便会落到东罗马的手里。” “你懂什么?咳咳”君士坦提乌斯瞪着儿子,不住咳嗽道:“如今四帝中,伽列里乌斯的势力占了三个,他又是皇帝,我只是次帝而已。况且我这个奥古斯都才当上没多久,根基尚且不稳,我们拿什么去和人家争?” “父亲”君士坦丁还想说什么。 “好了,你别说了,我也累了,你退下吧,咳咳”君士坦提乌斯摆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还有,以后论及公事,你别叫我父亲,我是奥古斯都,你该称我陛下。” 君士坦丁看着自己的继母过来搀扶起自己的父亲,脸色阴沉,低着头,轻声道:“好的,陛下,那我就告退了。” “对了,咳咳”君士坦提乌斯突然停下,又对君士坦丁道:“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你弟弟年纪又还小,以后你要多帮衬着你弟弟,务必要保证我们家在四帝中有一个席位。” “是,陛下。”君士坦丁看着继母得意洋洋c喜形于色的样子,两眼几乎冒出火来,手上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只将掌心用力掐得发白。 酒馆里,君士坦丁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往肚子里倒着闷酒。 “君士坦丁,怎么样了?你父亲怎么说?”几个少壮的军团长带着各自的心腹军官走了过来,围坐在君士坦丁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呵呵,还能怎么样?”君士坦丁抓着杯子,冷笑一声道:“他如今老了,身体差了,早就失去勇气了,不敢再和伽列里乌斯斗了。可惜我那父亲不象戴克里先,肯将权力交给能干的人,只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定为继承人。我那弟弟年纪太小,生性又和他母亲一样,势利c无能,却又懦弱。以后恐怕在座诸位的军权c地位c财富,甚至女人都要拱手让给那些东部的蛮子了。” “那怎么行?”顿时君士坦丁的周围响起了一片嗡嗡声,群情激愤了起来。 “怎么也不能让那些蛮子骑到我们的头上啊。” “是啊,听说现在马克森提乌斯和庞培的日子都不好过,都被那个塞维鲁斯压得死死的,就连马克西米安都要看着塞维鲁斯的脸色过日子,难道以后我们也要变得象他们一样吗?” “对了,君士坦丁。”突然一个军官看着君士坦丁,眼神里充满了希冀:“既然陛下希望由他的儿子做他的继承人,你也是他的儿子啊,你也能做他的继承人啊。你强壮c彪悍,而且聪明c能干,在军中多年,有人缘,也有威望,若是你做了奥古斯都,做了我们的头儿,那些东部的蛮子如何还能骑到我们的头上拉屎撒尿?” “对啊,对啊,君士坦丁,你来做陛下的继承人吧,既满足了陛下的愿望,也是众望所归啊。”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希望,议论纷纷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新的恺撒 “呵呵”君士坦丁不住摇头冷笑:“我那父亲觉得我弟弟的血统比我高贵,更适合做他的继承人。在我那继母用她的年轻妖媚不住地在他枕边吹风后,我父亲早就不再把我当成他儿子了。” “血统?哈哈。”一个出身低微的军团长怒笑一声,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溅了出来,弄湿了大半个桌子:“如今的罗马看的是军功,看的是能力,哪里还论什么出身?戴克里先c伽列里乌斯哪个又是出身高贵了?” “是啊。”另一个军团长将衣襟扯开,露出身上一块块腱子肉,鼓鼓的肌肉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长长短短的丑陋的疤痕:“老子能坐到如今的位子,哪里便靠过父母的余荫?还不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死挣回来的?” 一个军官吹了声口哨,高高举起酒杯,大声道:“敬这些漂亮的伤疤,要我说,如今的罗马,这些伤疤可要比那些所谓高贵的血统更容易爬上那些贵妇小姐的床。” 众人使劲拍着桌子,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安静。”一个素来有些威望的军团长止住了众人,看着君士坦丁道:“君士坦丁,虽说你的母亲呃请恕我直言,虽然你的母亲出身并不高贵,可你是陛下的儿子,血统又能低到哪里去,至少比我们在座的都要高贵上许多。你又有能力,又有军功,又肯为了大伙儿出力,还能去哪里寻象你这样完美的皇帝?若是你能继承了你的父亲,大伙儿又有谁敢不服?” “唉,且看陛下还能撑多少日子吧,若是你弟弟大了,显示出能力了,或许可要是”一个老成的军官吞吞吐吐着。 君士坦丁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是啊,君士坦丁,你若做了奥古斯都,谁能不服?以后东部的那些蛮子,哪个还敢欺负咱们” “就是,好容易盼着我们的陛下当了奥古斯都,我们才刚扬眉吐气,可不能就这么把大好的局面拱手让给那些蛮子” 看着众人的情绪都被挑动得高昂了起来,君士坦丁悄悄对着那几个替他鼓吹的军官轻轻举起杯子,几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几个月后,君士坦提乌斯死了,死得很突然。 有人说他是年老体弱,暴病死的。 有人说他是被人毒杀的。 还有人说他是被他的妻子纵欲无度,吃了春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总之,无论什么原因,君士坦提乌斯死了,确确实实地死了。 当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守寡的妻子裹着黑纱,强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牵着自己十岁刚出头的大儿子的手,准备登上皇帝的宝座时,却看见所有的军团长,所有的军官都冷眼看着她,然后齐齐向着君士坦丁跪倒,口呼“奥古斯都”,宣誓效忠。 这位年轻漂亮的寡妇当场傻了眼,顿时控制不住地抱住自己的儿子,真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骑快马从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疾奔而出,连夜冲向夕米南。 “什么?”伽列里乌斯低吼一声,捧着羊皮纸的手不住的颤抖,不知是为了君士坦提乌斯的去世悲伤,还是为了君士坦丁自立为奥古斯都的行为愤怒。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李锡尼见伽列里乌斯的情绪有些失控,赶紧问道。 伽列里乌斯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羊皮纸递给李锡尼。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李锡尼似乎也比当初沉稳了许多。毕恭毕敬地接过羊皮纸,迅速看了一遍。李锡尼倒吸了一口凉气:“君士坦提乌斯死了?君士坦丁被军团拥立为奥古斯都了?” 伽列里乌斯点了点头,脸色阴沉着:“他们竟敢不经过夕米南直接拥立了君士坦丁本来这个位子,我是准备留给你的,可惜如今” 李锡尼的眼皮动了动,忙问道:“那陛下如今打算怎么办?” 伽列里乌斯紧锁双眉,仔细想了许久,终于慢慢道:“如今塞维鲁斯在米底奥兰努姆尚未把位子坐稳,仍有大量的西罗马的贵族对他不满,若是此时贸然发动战争我就担心整个西罗马同仇敌忾起来,对我们不是好事” 李锡尼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也罢。”伽列里乌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道:“且先让君士坦丁这个小子先得意上一阵子,我再给塞维鲁斯多派几个能干的帮手,等塞维鲁斯在米底奥兰努姆彻底站稳脚跟了,再看我怎么收拾他吧。” 李锡尼抬起头,嘴巴动了动,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好了,李锡尼,我也累了,你先退下吧。”伽列里乌斯的情绪极其低落。 李锡尼立刻对伽列里乌斯深施一礼,转身离开了。 在转身的一刹那,李锡尼原本恭敬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眼中闪烁出阴狠恶毒的光芒。 一骑快马从夕米南的皇宫里冲了出来,飞快地跑过城门,向西方疾奔而去 李锡尼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快马,眼神阴霾。突然他回头看了身后一个裹在灰色斗篷里看不清面目的人一眼,那人点了点头。李锡尼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两匹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希律律一声嘶叫,一前一后跑出了城门,也向西方而去 君士坦丁看着夕米南的信,脸上阴晴不定。 “陛下,夕米南来的信里说什么?”一个军团长看着君士坦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君士坦丁摇了摇头,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无奈地道:“他们不承认我的奥古斯都的称号,将奥古斯都的名号给予了塞维鲁斯。” 大殿上顿时一片死寂。 故意顿了顿,君士坦丁又轻声道:“不过伽列里乌斯同意我做恺撒。” 大殿上顿时欢呼了起来。 看着所有人在那里兴高采烈,君士坦丁却微微皱起眉头,他总觉得四周危机重重,似乎有一条毒蛇正死死盯着自己。 “陛下,夕米南又有信来。”一个卫兵匆匆跑进大殿,恭恭敬敬地将手里被火漆封印着的一卷羊皮纸呈给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接过羊皮纸,眉毛不由自主地跳了跳,李锡尼,那个火漆的图案是李锡尼的标志。 打开羊皮纸,君士坦丁仔细地看着,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陛下,这又是什么事?”一个军团长看着君士坦丁情绪的变化,又问道。 “哦,没什么。”君士坦丁笑了笑,将羊皮纸放到油灯上点着了:“一个朋友向我祝贺而已。” 军团长点点头,复又和身边的同僚喧闹起来。 看着满屋子的热闹,君士坦丁轻轻哼了一声,好吧,伽列里乌斯,你既然想分而治之,那就来吧,我倒真不介意和那两位昔日的朋友合作一次。 房间里,油灯里的火跳跃着,李锡尼不停地来回走动,神色焦虑。一个年轻人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一件灰色的斗篷搁在椅背上。 “奥丁,我这么做真的能行吗?”李锡尼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赫然就是北欧的奥丁。 “为什么不行?”奥丁轻轻道:“现在伽列里乌斯和马克西米努斯牢牢掌控着东罗马,而塞维鲁斯则是他在西罗马狠狠钉进去的一根木楔子。如今西罗马的人对此极为不满,认为伽列里乌斯的手伸得太长了。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的话,那么西罗马必将爆发一场战争。以塞维鲁斯在西罗马的人望,呵呵,他必将失败。届时在伽列里乌斯眼里,西罗马便是分裂罗马帝国的叛徒,他只能再找人接替塞维鲁斯,去与西罗马大战。那时候,那个人便只有你。到时候,你有了兵权,有了名号,有了地盘,只消找个借口,窝在你的地盘里不动,坐山观虎斗,何愁大事不成?” “可是若我不搅和这趟浑水呢?我只安心等着,等到塞维鲁斯成功控制住西罗马,伽列里乌斯便会和塞维鲁斯一起夹击君士坦丁,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也能稳稳地坐上恺撒的位子吗?”李锡尼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到了那时候?”奥丁摇头笑道:“伽列里乌斯和塞维鲁斯对西罗马的态度完全是错误的,他们本该团结西罗马的贵族,谋求西罗马贵族对他们的支持。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急于用东罗马的人来取代西罗马的贵族。你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去绝了别人的路,别人如何会不起来反抗你?塞维鲁斯本在西罗马一点根基都没有,手下的兵将全是西罗马人,谁会支持他?你想等他控制住西罗马,你要等到何年何月?莫说他没有机会和伽列里乌斯一起攻击君士坦丁,只要他敢对君士坦丁有一点动手的心思,恐怕他手下的兵将便会立刻哗变了。” 李锡尼低着头不说话。 “退一万步,就算侥幸,塞维鲁斯想出办法,控制住了西罗马,成功击败了君士坦丁。那又如何?” 奥丁看着李锡尼,不住冷笑道:“以他和你的恩怨,他会同意你去做他的副手?他会愿意你来当他的恺撒?到时候,他已经拥有了与伽列里乌斯分庭抗礼的资本,伽列里乌斯做任何决定还得考虑他的态度,如何能让你做了恺撒?想必出于政治的考量,也定是从西罗马找一个懦弱的c能听塞维鲁斯话的人,譬如君士坦提乌斯的另一个儿子,来做了恺撒,以安抚西罗马人的心。到了那时,你就只安心做你的军团长,再不要起能当皇帝的念头了。就算你等到伽列里乌斯死了,塞维鲁斯也不会给你当上恺撒的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自立 李锡尼叹了口气,这奥丁的话字字都象一把尖刀在剜他的心,可又偏偏句句都是实话:“你能保证我在对付其他人的时候,北方的那些蛮族不捅我的后路吗?” 奥丁笑了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有我在,那些蛮族应对北欧的攻击劫掠还来不及,哪有空来对你动手?” 李锡尼点点头,又好奇地看着奥丁道:“只是我很奇怪,你一个堂堂的奥丁神,放着在北欧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跑到这里来搅这滩浑水?” 奥丁呵呵一笑,看着李锡尼,悠悠道:“若是我告诉你,我是为了耶稣的信众呢?” “耶稣的信众?”李锡尼皱紧眉头:“你是奥丁神,那些耶稣的信众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按照你们对我的称呼,按照你们对奥林匹亚山的那几位的称呼,呵呵神”奥丁轻轻笑了两声,看着李锡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慢慢道:“李锡尼,如果我告诉你,如果用神这个字来衡量,朱庇特他们只是伪神,而耶稣他们才是真神,你会怎么想?” 李锡尼惊愕了 “保罗,你觉得李锡尼的这封信是真是假?”房间里,马克森提乌斯坐在一面屏风前,敲了敲桌子上的羊皮纸,神情里有些患得患失的味道。 “大人,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封信是真的。”保罗笑着道:“而且就在昨天,君士坦丁也得了一封这样的信。” “可是这李锡尼为什么要背叛伽列里乌斯,而要帮助我们呢?”马克森提乌斯看着保罗,有些怀疑道。 “本来根据我的分析,他是为了他的皇帝梦,若他再不动手,这辈子他都无法成为奥古斯都,甚至连恺撒他都无望。” 保罗叹了口气,又道:“可是刚来的可靠情报,他的身边似乎多了一个神秘人在帮他,这个神秘人似乎便是个耶稣信众。” “呵呵,情报”马克森提乌斯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保罗道:“看来以前让你当我的亲卫却是委屈你了,只是我却对你的情报来源一直一无所知。” 保罗毕恭毕敬地道:“大人,不知道我这些年来向您提供的情报,可有不准确的?” 马克森提乌斯犹豫了下,想了想,摇了摇头。 “大人,情报的准确靠的就是情报来源的隐秘。”保罗不卑不亢地道:“若是情报的来源被泄露了,那么这样准确的情报便再也得不到了。” 马克森提乌斯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对了,大人,虽然如今耶稣的信众们处境很是艰难,但他们的实力却不容小觑。不只是李锡尼,眼下许多贵族似乎都在借助耶稣信众的力量。”保罗试探着对马克森提乌斯道:“我们要不要也” 马克森提乌斯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似乎保罗的话让他作呕:“这些没有底线的恶心的家伙,我可不会和他们一样堕落,我和我的家族永远都会是奥林匹亚山的真神们最忠实的信徒,绝不会和那些卑劣c邪恶的耶稣信众为伍。你永远也不要再和我提要借助耶稣信众力量的事。” 保罗强忍着内心的失望,对着马克森提乌斯深深鞠了一躬:“大人,如您所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今天的事情,我要好好想想。”马克森提乌斯挥了挥手,慢慢道。 保罗又一躬,退出了房间。 屏风后,马克西米安转了出来。 马克森提乌斯立刻站起,退到一旁,躬身道:“父亲。” 马克西米安点了点头,在马克森提乌斯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父亲,您对这件事怎么看?”马克森提乌斯问道。 “也许这真的是我们的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马克西米安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道:“你明天派个人,立刻去君士坦丁那里核实一下,看他那里的态度。” “是,父亲。”马克森提乌斯垂着手,应道。 “若是君士坦丁真的愿意为我们抵御东部的进攻,甚至只要他不插手这件事情”马克西米安的神态有些激动:“要是李锡尼能控制住他手下的那几支军团,确实能够不与我们为敌,那么这件事便是定能成功的了。” “是,父亲。”马克森提乌斯低着头道。 “还有,塞维鲁斯那边的那些军团长,你可一直都按我的吩咐,和他们保持着良好的往来?”马克西米安看着马克森提乌斯,眼神里有几分严厉。 “放心,父亲,逢年过节我都按您的吩咐给他们准备了厚礼。”马克森提乌斯笑得很自信:“只要有机会,我便会请他们喝酒嫖妓,如今处得便和亲兄弟一样。” “嗯。”看着自己的儿子,马克西米安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庞培呢?” “他呵呵。”马克森提乌斯笑得更得意了:“他本来就极招塞维鲁斯忌讳,他也清楚这一点。而且自从我上次帮他在他夫人面前将他的那些丑事遮掩过去,他对我可是感激涕零的。只要我们这次依然许诺他高官厚禄,我相信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好,我儿子果然长大了c出息了。”马克西米安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又轻声道:“对了,你那个保罗的情报来源你还是要费点心思搞清楚。等得到他的消息来源,你一定要想办法掌控住。到了那个时侯,我们也就再也不需要这个保罗了你明白吗?” “明白,父亲。”马克森提乌斯忙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出了马克森提乌斯的府邸,保罗深深吸了口气,刚才真是憋闷坏了。 走出去几步,保罗摇摇头,苦笑了下,站住了。一回头,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立刻站在阴暗里,装出一副正在聊天的样子。保罗刚又走出两步,这两个人又跟了上去 “陛下,陛下。”依旧是那个肥胖的治安官,跌跌撞撞地向伽列里乌斯跑了过来。 “什么事?”伽列里乌斯抬起头,厌恶地看了这个治安官一眼,从小他就出生在一个牧民家庭,体格健壮,似乎天生就对这种满身肥肉的家伙特别反感,总觉得他们那一身的肥膘便是靠着吸食民脂民膏养起来的。 “马克森提乌斯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又做了奥古斯都。”治安官艰难地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什么?你说得清楚些。”伽列里乌斯皱起了眉头,他没听清楚治安官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奥古斯都’四个字,还是清晰可辨的。伽列里乌斯有种不祥的预感。 治安官喘了会儿,用力咽了口唾沫,才勉强道:“罗马元老院和几个军事护民官带着罗马的驻军拥立马克森提乌斯为西罗马的奥古斯都。马克森提乌斯却只接受了恺撒的称号,而将他的父亲马克西米安又推出来,做了奥古斯都。” “什么?”伽列里乌斯大吃一惊,怒极反笑道:“他们疯了吗?他们真以为仅凭着几个军事护民官的力量,就能与帝国的大军抗衡吗?” “是,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自然不会是陛下的对手。”治安官忙堆起笑脸,阿谀道。 伽列里乌斯冷冷地看了治安官一眼,摇着头沉声道:“这马克西米安已经退位了,不好好安享他的晚年,又出来凑什么热闹?” “陛下,这里倒还有封给您的信,是马克西米安写来的。”治安官拿出一卷羊皮纸恭恭敬敬地呈给加列里乌斯。 伽列里乌斯接过羊皮卷,羊皮卷封得好好的,上面的封印果然是马克西米安的。 打开羊皮纸,伽列里乌斯哼了一声,信上写着塞维鲁斯残暴不仁,罗马元老院和罗马贵族极有怨言,双方如今剑拔弩张,乱局一触即发,值此危难之际,自己当仁不让,只得重新出山云云。 “一派胡言,真是恬不知耻。”伽列里乌斯将羊皮纸往地上一扔,脸色已气得发青:“这马克西米安,一把年纪了,竟在这里胡说八道,他若安心在家休养,如何会有这危难之局?” 治安官低着头,不敢说话。 伽列里乌斯发了一会儿火,终于喘了口气,对治安官道:“传令塞维鲁斯,立刻带大军将他们镇压下去。罗马是帝国的核心,千万乱不得。这马克西米安素来老奸巨猾,我实在有些不太放心。” “是,陛下,我这就去办。”治安官忙应了,便下去安排人手。 塞维鲁斯接到伽列里乌斯的命令,虽是对马克森提乌斯手下那些军事护民官的力量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可也不敢怠慢,立刻整备手下的军队,向罗马进发。 可毕竟还是对罗马当地的驻军十分轻视,塞维鲁斯对出征的军队一无战前动员,二无论功行赏的许诺,三无充足的前期准备,似乎这一仗便该轻轻松松就赢下来的。 军中的骨干军官们本就对塞维鲁斯当上奥古斯都极为不满,此时更是怨声载道,毫不避忌地散布着对塞维鲁斯的厌恶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禁卫军 军营中,庞培在主位上坐着,身边的几个都是军中最重要的军团长。 帐下,保罗恭恭敬敬地站着,身后的几个奴隶正用力抬着几口箱子进来。 “呵呵,保罗,你我也是旧相识了,怎么样?如今在马克森提乌斯手下过得如何?”庞培笑眯眯地问道。 “托大人的福,陛下对我还不错。”保罗深深一躬道。 “陛下”庞培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笑道:“据我所知,他这个陛下可没经过夕米南的承认啊。” “大人真会开玩笑。”保罗抬起头,看着庞培,颇有些玩味地笑了笑道:“如今的夕米南又怎么会承认西罗马的奥古斯都和恺撒呢?莫说奥古斯都和恺撒了,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恐怕连禁卫军长官,连各个军团的军团长,他们都想换成东罗马的人呢。” 这话一说出口,庞培和帐中的军团长们脸色都变了。 “大人,如今的帝国已不再象当年戴克里先陛下做皇帝时的样子了,哪个皇帝不是憋着一股私心,只想着培植自己的力量,而罔顾罗马的未来?大人想必也清楚地知道,若是继续替塞维鲁斯卖命,到头来能得到的便还是两手空空,禁卫军长官迟早变成东罗马人的。”保罗继续侃侃而谈:“只有马克森提乌斯陛下是罗马元老院和罗马人民选出来的奥古斯都。只是陛下谦逊,觉得自己的德威和功劳还不足得到这样的称号,只得再次请出马克西米安陛下来做这个奥古斯都,自己只愿接受恺撒的称号。” 看着庞培阴晴不定的脸色,保罗继续道:“两位陛下并不是为了权位才来当这皇帝的,两位陛下只是不愿与戴克里先陛下一起辛苦创立的大好局面就这么付诸东流,不愿为西罗马的强盛付出毕生心血的西罗马贵族们再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不愿罗马的文明沦为那些东部蛮人的玩物,这才勉强出山做了奥古斯都和恺撒。陛下们知道仅仅依靠罗马元老院,仅仅依靠罗马驻军,仅仅依靠罗马的人民,并不能挡住诸位将军的长矛。只是陛下们坚信,各位将军都是有良知的西罗马人,都是会为了西罗马的未来奉献自己一切的人。所以,陛下们委派我恳求各位将军做出选择,做出事关罗马未来的选择。” 庞培脸色凝重,盯着保罗,良久才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便可将你拿下,送去见塞维鲁斯?” 保罗呵呵一笑,摇头道:“我知道,但我不信,因为不止是陛下们,我也相信将军们的良知。” 庞培看着保罗,终是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若选择了西罗马,便是在拿我,拿这帐中的弟兄们去冒险了。” “我知道将军们若是选择罗马,便是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冒险,可我更知道将军们若是连这点险也不肯冒,那么明天等待诸位将军的便是东罗马给予的更大的危险。”保罗一边说着,一边将奴隶们抬进来的箱子打开,庞培和几个军团长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顷刻间,整个军帐里华光璀璨起来:“这是两位陛下的一点心意。陛下们知道诸位将军并非贪财之人,也知道诸位将军并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在顾虑将士们的安危,在顾虑妻子儿女的将来。陛下们希望诸位将军能用这些财物妥善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全心全意为了罗马的将来抗争到底。” “这”庞培迟疑着,这一箱箱的珠光宝气似乎便有种神奇的魔力,将这位禁卫军长官c将这军帐中所有军团长的眼睛都吸引住,再也挪不到别的地方去了。 “陛下们还说了,若是此战胜利,罗马元老院愿意授予出身平民的将军们贵族身份,愿意授予贵族出身的将军们最高荣誉称号。”保罗的话语似乎更有魔力,军帐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热切了起来:“此外,再会根据此战的功劳,给予各位将军应得的奖赏。” 庞培咬着牙,看着保罗,终是极艰难地点了点头 “朱庇特,朱庇特”奎里努斯急冲冲跑了进来:“乱了,西罗马乱了” 朱庇特怀里正搂着一个埃及进贡来的女奴。女奴已几乎完全赤裸,身上的皮肤乌黑亮泽,极是光滑紧绷。朱庇特的手不停在女奴身上游走着,女奴双颊嫣红,不停地娇声喘息着。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朱庇特丝毫没有避讳奎里努斯的意思,低下头含住了女奴胸前朱红色的明珠,女奴闭着眼睛,微微轻启樱唇,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马克西米安自封为奥古斯都,他的儿子马克森提乌斯自封为恺撒,两人取得了元老院的支持,依靠着罗马的护民官和驻军,占据了罗马。”奎里努斯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已是见惯不怪,丝毫没有半点不安的意思。 “嗯?”朱庇特把头从女奴丰满如汹涌波涛的胸前抬了起来,眼里满是不解和狐疑:“马克西米安疯了么?他竟天真的以为只要有元老院的支持就能安全了吗?真以为仅仅靠着地方的驻军就能挡住伽列里乌斯的大军了吗?” “呵呵,为这事,我也在纳闷呢。莫说伽列里乌斯的大军,单是塞维鲁斯手下的那几个军团和他的禁卫军,也不是区区的地方驻军可以抗衡的。”奎里努斯贪婪地瞟了一眼女奴妖娆玲珑的曲线,舔了舔嘴唇:“我也没想通马克西米安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他依仗的?难道是君士坦丁?就在几天前,他把他的女儿c君士坦提乌斯那个美丽的妹妹法乌斯塔嫁给君士坦丁了。” “嗯不可能,君士坦丁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不会为了一段婚姻就盲目插手的。”朱庇特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又饶有兴趣地看着奎里努斯道:“对了,伽列里乌斯如何应对的?上次他居然容忍了君士坦丁的无礼行径,已经让我很意外了,难不成这次他又放任马克西米安没有管?” “呵呵,那怎么可能?”奎里努斯恋恋不舍地将眼睛从女奴的纤细的腰肢收了回来,看着朱庇特道:“上次君士坦丁毕竟是有他父亲的整个班底在支持他,手里的军事力量实在不弱,伽列里乌斯才隐忍了。这次马克西米安的实力如此之弱,他若再不管,恐怕整个帝国各地的贵族都要跟风学样了。此刻他已下令塞维鲁斯带着大军前去讨伐马克西米安了。” “嗯,看来这一仗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可笑,马克西米安难道真的已是老糊涂了?看君士坦丁成功了,便以为伽列里乌斯懦弱了吗?”朱庇特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奎里努斯很好奇。 “当初我们设计这个四帝制,就是为了能出现今天的局面。”朱庇特挥手让怀里的女奴退下,一边沉思着一边道:“他们的权力欲望越大,越容易打破权力构架的均衡。本来是伽列里乌斯的手伸得太长,想把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大到西罗马。他越界了,引起君士坦丁这些西罗马贵族的反弹,很正常。他也清楚明白自己太性急,只能徐徐图之,所以才没对君士坦丁动手。我本来以为马克西米安或者他儿子马克森提乌斯会暗自隐忍,慢慢积蓄实力,待时机成熟,才发动致命一击。这样罗马的权力体系就会崩溃,便会有人来寻求我们的支持和帮助,我们便又能待价而沽了。只是他们这次太草率c太轻敌,似乎没把伽列里乌斯放在眼里。这便给了伽列里乌斯机会,若是这次伽列里乌斯轻而易举地胜利了,恐怕他便能在西罗马建立起极高的威望,也很难再有人敢轻易反抗他了,他对西罗马的统治便稳了,以后整个帝国便都是他的了。”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帮马克西米安?”奎里努斯贪婪地望著远去女奴不断扭动着的浑圆的臀部,回过头来又问道。 “你别眼馋了,放心,等我用完了,便是你的。你知道的,我只喜欢第一次。”朱庇特笑着又道:“没人来求我们前,我们绝不插手,不然就真显不出我们的价值了。现在就看这些罗马人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吧,反正不论谁上台,只要他能反对那些耶稣信众,我便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奎里努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两眼冒着光,淫笑着问道:“朱庇特,你每次睡过一个处女,便会收起她的一缕秀发,如今也该有好几箱了吧?” 塞维鲁斯看着远处,罗马城已经就在眼前了,只要能击垮前面的那支军队,呵呵,且先就勉强称之为军队吧,西罗马便就是一个再也无力反抗的柔弱娇嫩的女奴,任我摆布了。 塞维鲁斯的身边是他最亲信的亲卫队,身后是忠诚的从东罗马带来的军团,前方列阵的是庞培统帅的号称最精锐的禁卫军,两翼是几个由西罗马军团布成的方阵整齐地排列着。 唉,塞维鲁斯看着对面列阵在米尔维安大桥前的罗马驻军,看着被几个护民官簇拥着的马克森提乌斯,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甚至都没法指望你们能帮我消耗下庞培的禁卫军。 “吹号角,禁卫军,进攻。”塞维鲁斯懒洋洋地下令道。 号角声呜呜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割腕 庞培看了看身后,举起了手里的剑:“进攻。” 禁卫军齐齐呼喝一声,突然转身,将长矛端平,手持盾牌,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塞维鲁斯冲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久经沙场的塞维鲁斯也有些懵了。 前排禁卫军的长矛透着锋锐的杀意,向塞维鲁斯的军团刺了过来。无数的短矛从禁卫军的后阵飞起,落在塞维鲁斯的军阵里。 “快,顶住,反击。”塞维鲁斯的阵前,一个军官声嘶力竭地大喊,紧接着,数支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 “快,传令两翼”塞维鲁斯如梦初醒,刚想大声传令,两翼的军团已经动了,所有的士兵高声呼喝着冲了过来,长矛无情地收割着东罗马士兵的性命。 毫无准备的东罗马军团顿时乱成了一团,薄弱的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建立起来的防御便如脆弱的鸡蛋一般,顷刻间便被打碎了,无数的东罗马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陛下,快撤吧,陛下,我们挡不住了。”挂着彩的军团长急急跑来,脸上的血污与汗水混杂在一起,整个脸庞已被恐惧完全扭曲了。 看着完全一边倒的形势,看着已经散乱得溃不成形的方阵,看着在死亡线上拼命挣扎c几乎无力抵抗的绝望的士兵,塞维鲁斯不停哆嗦的嘴里终于挣扎出了两个字:“撤退。”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幕上,塞维鲁斯站在城墙上,身后不远处那片宁静的黑暗便该是亚德里亚海了。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篝火。自己好不容易从乱军中逃脱了出来,跑到了拉文纳,可马克森提乌斯和庞培居然一点放过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追击到这里来了,难道真逼着自己坐船出海吗? 可是坐船出海塞维鲁斯沮丧地低下了头,谈何容易。跟着自己逃来这里的还有数千士兵,可那个海港里能有多少船可以运走自己的军团,况且自己带来的都是步兵,哪里去找值得信任的熟悉航行的船员?若是在海上被追击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是待宰的羔羊,就真的成了任人蹂躏的柔弱娇嫩的女奴,再也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了。 “大人,城外有人来,自称是马克西米安的使者。”腿上被利剑划破了个口子的亲卫队长一瘸一拐跑了过来,行了个军礼,报告道。 马克西米安?他想做什么?塞维鲁斯双眉紧锁,不管了,先听一听再说,若是能有转机,便是最好,若是没有最多自己还是如今的处境罢了。 “你带他过来吧。”塞维鲁斯看着城墙外夜幕中一座座黑乎乎的军营,轻轻叹道:“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但愿能有转机吧。” 看着塞维鲁斯的容颜竟似已经老去了十岁,亲卫队长鼻子一酸,立刻再行了一礼,便匆匆下去了。 不一会儿,亲卫队长带了个贵族打扮的人过来。 “尊敬的塞维鲁斯阁下,我奉了陛下的命令来和您和解。”使者弯腰鞠躬,对塞维鲁斯行礼道。 “阁下呵呵,如今他倒成了陛下”塞维鲁斯自嘲地摇了摇头,看着使者道:“马克西米安叫你来和我说什么?” “陛下素来钦佩阁下的为人,亦对阁下的用兵如神,颇是景仰。陛下希望能与阁下交成朋友,而不是敌人。陛下也不希望阁下死在这里。故此陛下希望阁下投降,阁下如果选择归顺陛下,陛下必定会给阁下安排一个极好的军职。若是阁下不肯”使者顿了顿。 “他便会杀了我,是吗?”塞维鲁斯冷冷地道。 “不,我说了陛下不希望阁下死,陛下不希望东西罗马间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不希望东西罗马间发生战争。”使者摇着头道:“若阁下不肯归顺陛下,陛下则希望阁下放下武器,陛下会安排礼送阁下回到东罗马。” “哦是吗?”塞维鲁斯嘲讽地看着使者:“如果他想我回东罗马,只消让开路就行再不济,便不要再追我了,我自会去港口,坐船回东罗马。” 使者凝视着塞维鲁斯,淡然一笑道:“恐怕不能遂了阁下的心愿,陛下不希望阁下能够逃回东罗马,陛下的底线是将阁下送回东罗马。” “哈哈。”塞维鲁斯狂笑着:“他送我回去?他是想告诉整个帝国,我是他的俘虏吧?他是想告诉整个帝国,他即使俘虏了我,也不杀我,而将我送回东罗马,以此显示他宽宏仁善之心,以此向伽列里乌斯陛下示好,免与东罗马开战吧?” 使者看着塞维鲁斯,久久不语。 “你说,我为什么要遂了他的心愿?”塞维鲁斯看着使者,恶狠狠地问道。 “因为乱军中,阁下的性命将无法保障。”使者依旧彬彬有礼,完全是贵族优雅的风范:“陛下已下令,所有的船只驶离港口,西罗马的战舰也已经在港口游弋了” 拉文纳的城门开了,塞维鲁斯垂着头,走出了城门,后面一长串稀稀拉拉的都是手无寸铁c神情沮丧的士兵。 禁卫军排列成整齐的方阵严阵以待,方阵前的高头大马上,马克西米安全身披挂,威风凛凛,旁边陪着他的便是禁卫军长官庞培。 塞维鲁斯走到马克西米安的面前,恶狠狠地瞪了庞培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地将自己的佩剑用双手捧着,举过了头顶:“我投降,我希望阁下能够遵守您的诺言,将我和我身后的士兵送回东罗马。” 马克西米安点了点头,一旁的亲卫立刻走上前去,将塞维鲁斯手里的剑拿走,递给了马克西米安。 “捆起来吧。”马克西米安拨转马头,冷冷地吩咐道。 “等等你们干什么?”塞维鲁斯大吃一惊,奋力挣扎着,向马克西米安高喊道:“你答应过的,我投降,便不杀我。” “我只是说捆了你,哪里说要杀你了?”马克西米安头也不回。 “我投降,我归顺,我归顺你。”发现情势并不象自己想的一样,塞维鲁斯孤注一掷c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我不需要。”马克西米安冷冷地,马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远处走去。 罗马城沸腾了起来,元老们c贵族们c平民们拥挤在城门两侧的街头,欢迎着凯旋的将士。 马克西米安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频频向两边挥手,身后马克森提乌斯和庞培紧紧跟随。 一匹老马拖着一驾简陋的囚车,跟在队伍的后面,囚车里塞维鲁斯赤身裸体被关在囚车里,只有脑袋和两只手露在外面。 “看啊,这就是我们尊敬的奥古斯都陛下,您的马车可真漂亮。”一个街头的混混对着囚车滑稽地鞠了一躬,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杀人凶手暴徒”一个臭鸡蛋狠狠砸在塞维鲁斯的额头上,蛋壳破裂开来,黄色的黏液沾在头发上,一滴一滴往下淌。 菜叶c石块c泥巴塞维鲁斯的眼睛已经模糊地睁不开了,哪里都是火辣辣的疼。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脸上c身上,浑身上下都粘乎乎的,到处都是喧嚣,到处都是咒骂他的声音。那些声音就如同他曾经凯旋时,一样的嘈杂 罗马城外,远郊幽暗的小屋里,塞维鲁斯静静地坐着,落日的余晖透着布满灰尘的小窗,给这屋子带来些许微弱的光亮。面前脏兮兮的桌子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这是早上,看押他的守卫放在这里的。他知道他的日子到头了,若不是马克西米安忌讳着曾答应过不杀他,也许他早就该在那些平民面前被屈辱地吊死吧? “这把小刀是给你的,你如果不想要的话,那陛下会赐给你一柄剑,让你在斗兽场上再次展现你的武勇”塞维鲁斯的耳边响起了守卫的冷嘲热讽的声音。 “我真不希望你选这把刀,我真想看看你如何与那些猛兽,如何与那些奴隶,如何与那些真正的角斗士厮杀” 呵呵,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是罗马的贵族,我是罗马的奥古斯都 塞维鲁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小刀 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溅落在地上,很快木头的地板被鲜血浸透了 一只有些苍老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张羊皮纸顺着指缝轻轻飘落在了地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 许久,一声重重的叹息 “陛下,请节哀,请保重身体。”治安官跪倒在地上。 伽列里乌斯瘫倒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死了,他们竟然将塞维鲁斯逼死了”伽列里乌斯喃喃道:“能让塞维鲁斯自己割腕,他们到底有多狠毒?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陛下,请节哀,只有您的身体康健,才能为塞维鲁斯陛下报仇啊。”治安官泣声道。塞维鲁斯离开夕米南的前一晚,他们还在一起喝酒。塞维鲁斯亲口向他承诺过,只要他能及时将夕米南的消息向米底奥兰努姆通报,只要他能在伽列里乌斯陛下面前尽力帮塞维鲁斯说好话,那么等塞维鲁斯在米底奥兰努姆站稳脚跟,便会给他重重的恩赏,甚至会在米底奥兰努姆给他安排一个显赫的权位。米底奥兰努姆那可是真正离罗马极近的繁华与文明的所在啊治安官发自内心的悲伤着。报仇啊,陛下,为塞维鲁斯报仇,也为我被断送了的荣华富贵报仇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副奥古斯都 “报仇是的,报仇。”伽列里乌斯猛地从椅背上直起身子,低声怒吼道:“传令李锡尼,让他带着他的大军进攻西罗马,用马克西米安和马克森提乌斯的头颅来祭奠塞维鲁斯的亡魂,让那些卑劣肮脏的小人知道背叛帝国c违抗我的权威的下场。” 几天后,治安官脸色惨白地来到伽列里乌斯的宫殿里。 “什么?你是说,李锡尼不肯出兵?”伽列里乌斯的脸色铁青。 “他说,连西罗马的奥古斯都都无法搞定的事情,他一个将军,如何能够胜任?”治安官战战兢兢地道。 “哼,他哪里是不敢胜任?他是在要皇帝封号呢。”伽列里乌斯愤怒地咆哮道:“那马克西米努斯呢?他怎么说?他可愿意出兵?” 治安官摇摇头,可怜兮兮地道:“他也不愿意,他说要全力防备波斯的进攻,实在无法应付西罗马的战事。” “好,好,好。”伽列里乌斯已是怒极,不住冷笑道:“原来我这身边养的都是这样一批白眼狼,我就不信,没了他们,我就拿马克西米安没办法了?我难道不会打仗吗?对了,君士坦丁呢?马克西米安父子一个当了奥古斯都,一个做了恺撒,竟没给他留一个位子。他本来可是经过我承认的合法的恺撒,如今位子被人抢了,难道他就忍下了?” “马克西米安专门为君士坦丁新设了一个副奥古斯都的称号,名义上这个位份在马克西米安之下,在马克森提乌斯之上。”治安官结结巴巴道:“君士坦丁已经宣布接受他岳父给他的名号。” 伽列里乌斯怒笑道:“哈哈,副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还真是会想开天辟地从未有过的称号,君士坦丁居然也接受了?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你接受了?”奉着马克西米安父子的命令来劝君士坦丁的保罗见君士坦丁这么爽快便接受了副奥古斯都的称号,虽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不敢相信。 “我为什么不接受?”君士坦丁笑得很随意:“如今这个世道,哪里还要看什么名号?还不是看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硬吗?只要我愿意,现在就能自封为奥古斯都,可那又如何?何必要做那出头鸟?何必要做那众矢之的呢?有个过得去的名号,能让我的部属们觉得心安,也就够了。” “来之前还辛苦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如今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也没有给我。”保罗轻松了下来,摇着头开着玩笑。 “若是别人来劝我,我倒还要好好想想,你来么呵呵,以你和我之间的同盟关系,我自然放心得紧。”君士坦丁也哈哈笑道:“对了,马克森提乌斯之前来信说李锡尼那里有个神秘人在帮他,说是个耶稣信众,让我好好提防着李锡尼。这事你知道吗?” 保罗点了点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本来就是我告诉他的,在李锡尼身边的那人你也认识,便是奥丁。” “哦,难怪李锡尼最近的行事c气魄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君士坦丁点了点头,看着保罗笑道:“奥丁竟跑到李锡尼那边去了,着实让我眼热,你怎么样?要不来我这里吧?虽然马克西米安如今是西罗马的奥古斯都,他的儿子又是恺撒,看着显赫至极,可他父子二人却都是心怀鬼胎之人,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你,你留在马克森提乌斯那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心怀鬼胎,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才要留在他们那里,这样才能更好的帮你。”保罗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奥丁也是一样。” “唉,话虽如此,可我这里体己能干而又能被我完全信任的人,实在也是太少了。”君士坦丁无奈地摇头感慨道。 “呵呵,这倒也不难。”保罗想了想道:“我可以让加百列他们来帮你。” 奥林匹亚山上,伽列里乌斯带着厚重的礼物站在神殿之前,两个美丽的女祭司守在神殿门口,笑盈盈的,却不让他进去,只说众神有事在忙,让他稍等。 神殿里,春光无限,咯咯娇笑的声音此起彼伏。朱庇特c玛尔斯他们正忙得不亦乐乎,朱诺c密涅尔正带着一帮女祭司,脱得光光的,在和他们玩着捉迷藏。 “朱庇特,你不是一直在等有人来山上寻求我们的帮助吗?”奎里努斯蒙着眼睛,一边胡乱摸索着,一边问道:“如今伽列里乌斯已经来了,你为何又不肯见他?” “我倒真没想到,马克西米安这个老狐狸还真有两下子,竟把一个看着必败的残局,玩得如此漂亮。不过还是先晾着伽列里乌斯一点吧,也能让他对众神有更多的敬畏之心。再说,我们又何必要这么急着帮他把这事摆平呢?眼下罗马的局面还是越乱越好,来求我们的人还是越多越好c越急越好,不然这神殿里这么多漂亮的女祭司,又从哪里来呢?”朱庇特蒙着眼,嬉笑着,突然一个箭步,将一个丰满的女祭司拦腰搂进怀里。 女祭司咯咯得娇笑着,朱庇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着道:“奎里努斯,我已经抓到一个了,你可要抓紧啊,别满脑子都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可说好了,谁抓到的,今天晚上就陪谁啊。” 伽列里乌斯悻悻地下了奥林匹亚山。他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顶着两个黑眼圈但精神依然高昂的神王朱庇特才接见了他。等他说明希望众神能替他出头,惩戒马克西米安父子的时候,神王居然皱着眉头,借口不该多插手凡间的事情,拒绝了他。虽然经不住他好说歹说,又将财宝和美女奉献了上去,最后神王总算勉强同意替他想想办法,但还是让他先尽自己的力量,将西罗马的乱局摆平。 “好吧,就当我送出去的东西喂了狗了,我就不信我自己就没办法了。”伽列里乌斯一边下山一边愤愤地想着。 当枫叶快要红了的时候,总算有了些好消息。送给奥林匹亚山的礼物果然也有了些效果,众神虽然没有下山直接帮他,但朱庇特还是派了玛尔斯来告诉他,经过众神的努力,君士坦丁已经同意不插手这场战争,两不相帮。 战争又开始了,伽列里乌斯亲自指挥着大军杀进了西罗马,一路上势如破竹,一直来到了罗马城下。君士坦丁果然就如众神说的,没有出兵帮助他的岳父。 可是尽管如此,罗马城的抵抗也还是十分激烈。战争的开局十分顺利,罗马城外的守军与伽列里乌斯稍一接触,便败退回了城里。 于是伽列里乌斯的大军很自然地围住了罗马城。 本来伽列里乌斯希望将罗马城困到弹尽粮绝,自然便能轻易获胜。可惜事与愿违,似乎罗马城里的存粮充足得超过了伽列里乌斯的想象。好几个月后,由于军队已深入了西罗马的腹地,运输线拉得太长,伽列里乌斯的军营里反倒出现了军粮不继的情况。可罗马城依然坚若磐石,丝毫不见有丁点混乱的迹象。君士坦丁虽然确实遵守了对奥林匹亚山的承诺,始终没有出兵帮助马克西米安,但也拒绝向伽列里乌斯提供粮草支援。 终于在一天夜里,马克森提乌斯率领主战军团c庞培率领禁卫军分别从两翼突袭了伽列里乌斯的大营。好几天没有吃饱饭的伽列里乌斯的士兵们士气正是极低落的,根本无力抵抗,大军很快就溃败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在马克森提乌斯和庞培大军的不断冲击下,伽列里乌斯在西罗马的土地上始终无法站稳脚跟,直接退入了东罗马的地界。 罗马城里,马克森提乌斯和庞培率领回师的大军受到了隆重的欢迎,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在大殿里以最崇高的礼仪接见了他们。 “庞培,以你此次的军功,我和元老院都准备给你最高的嘉奖。”马克西米安假惺惺地道:“可是你已经是禁卫军长官,且已经享有最高荣誉的称号,我和元老院讨论多次,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奖励你的。这样,你可以提出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予你的,我必定毫不吝啬。” 老狐狸,庞培心里暗暗骂道,你就明说让我谦虚点,只要点土地c奴隶和财富就算了,还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么段话。 “庞培,你有什么需求吗?”见庞培默然不语,马克西米安继续装着和颜悦色地又问道。 “这既然陛下这么坚持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庞培抬起头,突然笑眯眯地看着马克西米安,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 马克西米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很不喜欢庞培此时如老狐狸一样的眼神,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自然,你可以提出任何的条件,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马克西米安心里暗暗祈祷着,但愿庞培提出的要求不要太过分,不然自己只能找借口往元老院身上推了。不过还好,如今自己的儿子马克森提乌斯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元老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个奥古斯都 想到这里,马克西米安强自平复下心情,微笑着看着庞培。 “陛下不必担心,我提的要求必是陛下能做到的。”庞培笑了笑道。 我能做到的?那这个要求便不会太过分吧?马克西米稍稍安了下心。可庞培的眼神他到底要什么呢?马克西米安还是有些忐忑,一脸疑惑地看着庞培。 “陛下,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只是我代表禁卫军,代表罗马城所有军团提出的要求。”庞培站直身体,向马克西米安行了一个军礼:“我,庞培,代表禁卫军,代表罗马城所有的军人,希望陛下退位。” 什么?这庞培的话就象一声惊雷,将马克西米安的耳朵震得嗡嗡的。 “你你们要我退位?哈哈,哈哈,我这奥古斯都是罗马元老院选出来的,是罗马人民的意愿,你凭什么要我退位?元老院会答应吗?人民会同意吗?你以为光是你们军方就能够政变了吗?”马克西米安伸手指着马克森提乌斯,眼睛瞪得如铜铃似的,恶狠狠地盯着庞培:“别忘了,庞培,你的手里只有禁卫军,所有的军团如今都掌握在我儿子手里。” “父亲大人。”马克森提乌斯立刻单膝跪倒在地,低着头恭敬地道:“罗马元老院希望父亲退位,罗马全体将士希望父亲退位。” 什么?马克西米安嘴张得大大的,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马克西米安踉跄着退了两步,指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道:“你说什么?” “恳请父亲大人退位。”马克森提乌斯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残忍的戏谑。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马克西米安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狠狠一击,憋闷得隐隐有刺痛的感觉:“我是你父亲,我是你的父亲啊,你帮着外人?我退位了,谁能接我的位子?庞培吗?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陛下,您高估我了,我没有这个野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庞培叹了口气,在一旁插言道:“下一任的奥古斯都是您的儿子马克森提乌斯。” “你”马克西米安看着自己的儿子,不住惨笑道:“哈哈,是的,只有这个好处才值得你出手对付你的父亲。我千算万算c千防万防,却没想到会是我的儿子来篡我的位。好,好,好,你果然已经长大成人了。” “请父亲大人退位。”马克森提乌斯依然跪着,坚持着 罗马城胜利之日,大军凯旋之日,马克西米安退位了。 如今到底是什么世道?君士坦丁盯着手里的羊皮纸,摇着头不住苦笑。自己这个副奥古斯都本就是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称号,可总算西罗马还是有奥古斯都,有恺撒的。可如今马克森提乌斯成了奥古斯都了,恺撒却没了。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让自己往下退半级,再去做回恺撒?那岂不是变成一个更大的笑话了吗? “陛下,门外有人求见。”一个亲卫匆匆忙忙走入房间。 君士坦丁总算将目光从羊皮纸上离开,抬起头看着亲卫:“谁?谁来求见?” “他用斗篷笼住了全身,看不清样子。不过”亲卫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道:“他说若陛下没空的,他便要见皇后陛下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奥古斯不,不是马克西米安大人。” “马马克西米安?他来做什么?”君士坦丁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让他进来吧。” 亲卫应了声,低着头退出去了。 君士坦丁看着亲卫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第二天,君士坦丁和马克西米安共同出现在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的广场上。 马克西米安向所有人宣布,自己的儿子马克森提乌斯是叛逆,同时承认君士坦丁与自己一样,为西罗马合法的奥古斯都,将与自己一起统治西罗马。 天下哗然。 夕米南的皇宫里,伽列里乌斯暴跳如雷,将一件件家具推翻在地上。 “不来吗?都不肯来见我吗?”伽列里乌斯咆哮着:“都有自己的地盘了,都有自己的军队了,都看我败了,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吗?” “陛下息怒,陛下身体要紧。”治安官趴在地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哈哈,我贵为奥古斯都c罗马的皇帝c罗马最高的统治者,如今不但西罗马没人听我的了,就连东罗马也没人待见我了,这奥古斯都还有什么意义?”伽列里乌斯狂笑着c嘶吼着:“奥古斯都奥古斯都如今已不值钱了西罗马竟然有了三个奥古斯都,竟然有了三个自封的奥古斯都,哈哈。” 治安官一句话都不敢说,脸色苍白,伏在地上颤栗着。 “好,我知道,我明白,他们都想要称号,都想当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喘着粗气,许久,咬着牙,自言自语道:“行,不就是奥古斯都吗?我封我封” 治安官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伽列里乌斯。 “传我的命令,封李锡尼为奥古斯都,接替塞维鲁斯,定都米底奥兰努姆。”伽列里乌斯的声音冷得象冰一样:“传我的命令,封马克西米努斯为奥古斯都。” “可是可是陛下”治安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着:“全全都是奥古斯都?” “你有意见吗?”伽列里乌斯的眼神锋利得象一柄剑,直刺治安官的眼睛。 治安官一哆嗦,忙低下头道:“没没意见。” “哼,李锡尼,你当了奥古斯都了,你的都城在米底奥兰努姆,我看你到底对不对马克森提乌斯出兵,我看你到底想不想去抢回你的地盘。”伽列里乌斯笑了,笑得极为残酷:“你们都是奥古斯都了,我看你们怎么能融洽地待在一起,我看你们会不会互相争斗哈哈,等你们斗累了c斗残了,我看这帝国最后还是谁的。”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住了治安官的心头。 “奥丁,奥丁,奥古斯都我真的是奥古斯都了。”李锡尼捧着诏书,乐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奥丁,你是对的,他确实让我接替塞维鲁斯了,他终于封我为奥古斯都了。哈哈,塞维鲁斯若是知道他只是给我做了件嫁衣裳,不知在坟墓里会气成什么样子” “呵呵,陛下,恭喜你了。”奥丁轻轻一躬。 “哎奥丁,你又何必大礼?”李锡尼忙拦住奥丁,仔细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你是神,我虽是皇帝,可也只是个凡人,哪里当得起你的大礼?” 奥丁笑了笑,依然一躬道:“我如今在你这里的身份可不是神,若要瞒过别人的眼睛,还得把戏做足才行。” “哦,对了,奥丁,如今我受封的地盘在马克森提乌斯手里,我想对他出兵,你觉得如何?”李锡尼眼里的笑意满满,可还是犹豫了一下,问道。 “呵呵,出兵?”奥丁摇着头笑道:“你也知道,伽列里乌斯本就为了让你与马克森提乌斯相斗,才让你接替了塞维鲁斯,做了奥古斯都,你若真的出征,可不正遂了他的心意吗?” “可是可是若不出征,我的奥古斯都我的地盘”李锡尼皱着眉头,纠结着。 “你忘了塞维鲁斯是怎么会失败的吗?”奥丁悠悠地道:“记住,你的根基在东罗马,只要你还手握你的大军,只要你能守住你的地盘,谁都拿你没办法。” 李锡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陛下,陛下。”治安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李锡尼宣布出兵了” “真的?好。”伽列里乌斯兴奋地站了起来,自信地哼了一声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可是可是”治安官怯怯地道:“他进攻的方向不是马克森提乌斯,而是萨尔马提亚人。” 伽列里乌斯愣住了 虽然没有完全遂了伽列里乌斯的心,但是帝国终于有了六个奥古斯都,不可避免的,不出伽列里乌斯所料的,个个奥古斯都之间还是有了摩擦,有了争斗,就连加列里乌斯本人也没能幸免。 曾经庞大c繁荣c强盛c无敌的罗马帝国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果然,正如朱庇特所预料的,所有的奥古斯都一个接一个的带着丰厚的礼物来到了奥林匹亚山 索罗那,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戴克里先看着眼前的密涅尔:“我已经退位了,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呵呵,退位?”密涅尔笑得花枝乱颤:“我可记得你曾答应过,愿意为我,愿意为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效劳一辈子的。如今一句退位就当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吗?” “是的,我是答应过你们替你们效劳,我在位的时候,样样桩桩,哪件事不是听你们的?”戴克里先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哀伤:“我原以为你们要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让罗马人敬神,并不会伤害到这个帝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看清一幕幕真相,我却发现当初你们要我做的,只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看看现在的罗马,你们为了更方便地吸食罗马的鲜血,甚至不惜将她切割肢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爱她就要占有她 密涅尔看着戴克里先,冷冷地笑着:“若不是我们,以你当初的地位,恐怕连这一幕幕所谓的真相都看不见吧?” “是的,我承认,你们让我达到了我从未想过的高度。”戴克里先叹息着:“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退位?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约定的二十年期满了吗?当初我若学着马克西米安的样子,有人会反对吗?” “嗯,确实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想通的。”密涅尔好奇地盯着戴克里先,满脸疑惑:“你在奥古斯都的位子上做得很好,甚至好得出乎我们的意料,你竟然将另三个皇帝都团结在了你的身边。我和朱庇特甚至都讨论过,可能我们的计划会因为你要有所延后,要延后到你死去的那一天。只要你还是罗马的奥古斯都,罗马帝国就绝不会纷争不断。以你的威望,你满可以继续做下去,可你竟然退位了,为什么?” “你们的计划?果然罗马现在的局面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戴克里先摇头着c苦笑着,眼里全是困惑和愤怒:“可是为什么?我们什么事情都听你们的,尽我们的全力向你们进奉贡品,你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们降下这样的灾难?”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退位?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再满足你的。”密涅尔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戴克里先:“你是堂堂奥古斯都,不会就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吧?问题可是我先问的。” “呵呵,女孩子”戴克里先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着迷的女人,心里无限的苦涩,这哪里是一个女孩子,分明便是一个毒妇:“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退位?呵呵,就是因为你们。” “因为我们”密涅尔忽闪着她的大眼睛,不解地道:“我们对你做了什么吗?尽管因为你,我们都已被迫要推迟我们的计划了,可念在你帮着我们全力对付那些耶稣信众的份上,我们并没有想要把你怎么样啊?” “你们是没对我做什么,可是你们总是对我指手画脚,总是要我做这做那。”戴克里先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大声道:“可我已经知道,你们要我做的,就是为了分裂罗马,就是为了今日的局面在打基础。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再给你们当枪使。” “就因为这个?”密涅尔不住冷笑,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痛苦不住颤抖的男人。 “我以前做卡路斯亲卫的时候,好几次都听他说过,要成为罗马的元首,必须把罗马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戴克里先的眼里起了一层薄雾:“那时我一直不明白,可是现在密涅尔,你知道吗?我真想回到我还是他亲卫的时候啊。” “呵呵,好一个悲天悯人的戴克里先。”密涅尔的眼睛里只有嘲讽和不屑:“没想到,我密涅尔看中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懦夫。” “如果做一个懦夫,便能够拯救罗马,我宁愿从一开始便是个懦夫。”戴克里先低着头,喃喃道:“密涅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这么恨罗马?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分裂罗马了吗?” “恨罗马?”密涅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哪里来的这奇思怪想?我们怎么会恨罗马?我们看着罗马,看了那么多年,我们已经把罗马当成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深爱着罗马,又怎么会恨她?” 戴克里先抬起头,一脸的迷茫:“可是既然你们不恨她,既然你们爱着罗马,为什么要对她做这样的事?” “你刚才和我说,你们什么事情都听我们的,已经尽了你们的全力向我们进奉贡品,是不是?”密涅尔柔声问道。 “是的,我们已经尽我们的全力了。”戴克里先苦笑道。 “所以我们才要让罗马四分五裂啊。”密涅尔一副悲伤的表情:“你们都觉得你们尽力了,可对我们来说却远远不够。你知道吗?戴克里先,就这段日子,每个奥古斯都给我们进奉的礼物,比你在位时的任何一年都多。” “你们就为了多压榨点贡品?”戴克里先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呵呵,怎么会?”密涅尔轻轻叹了口气:“你既然做了那么多年元首,你该知道我们和你们的元老院有一份承诺吧?” “若罗马助着你们将马其顿击败,你们绝不会对罗马的内政横加干涉,绝不会对罗马的元首和罗马的元老院进行攻击。”戴克里先点了点头,将元老院里秘密供奉着的手札背诵了出来:“你说的是这个承诺吗?” “是的,就是这个。”密涅尔微笑着赞许地看着戴克里先,悠悠地问道:“你若爱一个女人,是不是就会想着去占有她?就象当初你对我一样?” “你”戴克里先倒抽一口冷气,终于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过来:“你们想要的是罗马?” “一贯以来,我们虽然在罗马高高在上,可自始至终,我们的地位只是罗马的供奉,不是罗马的主人。”密涅尔的眼里满是伤心和失落:“我们曾经对罗马很好,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居然有那么多人抛弃我们,开始追随耶稣于是我们想通了,只有做了罗马的主人,我们才能永远拥有罗马。” 看着戴克里先惊骇到极点的眼神,密涅尔又继续道:“我们答应过不动你们,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又怎么才能真正拥有罗马?朱庇特这个人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太重承诺,有些顽固不化。所以除非你们来求我们,求我们出山,求我们帮助你们,不然碍于承诺,我们没办法插手罗马的事情。所以我们才只能给罗马一个教训,告诉罗马,只有我们才能拯救罗马,只有投入我们的怀抱,完全依附不,是属于完全属于我们了,罗马才有希望。” “你你们疯了吗?你们哪里是神?你们明明就是魔鬼。”戴克里先喘着粗气,看着密涅尔,满眼通红。 “魔鬼?呵呵,你错了,我们是神,耶稣他们才是魔鬼。”密涅尔咯咯咯地娇笑着。 “我我绝不会助纣为虐的。”戴克里先咬着牙道。 “呵呵,你真以为我们一定要依靠你吗?”密涅尔的语气极为冰冷:“让你出面调停,是看得起你。难道我们就没有这个能力调停吗?” “可是,既然你们是想让罗马四分五裂,如今你们几乎已经做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去调停呢?”戴克里先苦苦挣扎着。 “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奥古斯都,难道会看不明白吗?”密涅尔怜悯地看了戴克里先一眼,道:“调停是暂时的,压抑一下,以后会爆发得更凶,会更让人感到绝望绝望的时候,人们更会想起,当初他们求了谁,才会让你去给他们调停,才会让他们拥有了短暂的和平。” “短暂所以你们才要我出面。”戴克里先的眼里猛地精光一闪:“你们怕你们出面的话,就不是短暂的和平了你们怕他们真的因为畏惧你们,而永远地和平下去。” “不愧是我选中的男人,你的眼力还真是不错。”密涅尔极欣赏地看着戴克里先,又摇头惋惜道:“不过你猜得也并不完全对,你们人类哪有什么事能坚持到永远的?我们只是怕若你们坚持的和平时间太长,我们等不了;若坚持的太短,又有损我们的脸面罢了。” “可是我若就是不答应呢?”戴克里先挺直腰杆,冷冽地看着密涅尔。 “呵呵,你若是死也不答应,我们自然也不能强迫了你。”密涅尔长叹一声,看着戴克里先道:“我们只能再找别人或者自己出面了。” 戴克里先哼了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说。 “若是都不行的话,呵呵那我们会用出什么样的手段,便连我也想象不出来了。”密涅尔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寒了起来。 那眼神是戴克里先从来没见过的,戴克里先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有一种莫名的心悸刺入骨髓,耳边回荡着密涅尔冰冷的声音:“如果我们得不到的,就算毁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你说对吗” “你终于出山了。”马克西米安看着戴克里先,感触颇深:“若是你早些出山,若是你当年听我的,不要退位,也许现在的罗马还是繁荣强盛的。” “是的,可是我只是个凡人,我也终有一死。等到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管不了了,罗马还是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戴克里先悲伤地道,他已经老了,不再是当年的壮年,已经鼓不起和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拼个你死我活的勇气了,最关键的,他不敢他真的不敢拿罗马的安危和未来去赌。 “能拖一时是一时,也许时间久了,就会有转机,就会出现奇迹呢?”马克西米安近乎哀求地对戴克里先道:“现在的罗马四分五裂c满目疮痍,已经不再是当初我们共同努力建立起的帝国了。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站在奥林匹亚山上,看着山下,所说的豪言壮语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战端再起 “我记得,我怎么会忘呢?我当时立誓要让罗马恢复往昔的荣耀”戴克里先也沉浸在了追忆之中。 马克西米安有些热泪盈眶了:“呵呵,我们果然是老了,只有我们这样的老人家才会老是想起过去的事情。” “我如今是个平民百姓,想想过去的事情也就罢了。”戴克里先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马克西米安道:“你如今可还是贵为奥古斯都,依然拥有着无上的权力和荣耀,处处受人景仰,你又何苦要跟我这个糟老头子学?要去追忆过去的事情?” “权力?荣耀?”马克西米安苦笑了下,低着头道:“我只是挂着个奥古斯都的名号罢了。如今我的亲生儿子把我赶下了台,逼着我投奔了我的女婿。可我在我女婿这里,又有谁来听我的?我就是尊摆设而已。” “老伙计”戴克里先沉默了会儿,突然轻声道:“听我句劝,退了吧,和我一样退下来吧,别再蹚这趟浑水了。” 马克西米安抬起头,艰涩地看着戴克里先,问道:“你真的不愿再出山吗?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出山?呵呵?”戴克里先打断了马克西米安,笑着道:“你可知道我如今在索罗那做什么吗?” “你在做什么?”马克西米安疑惑地问道。 “我在种卷心菜呢。”戴克里先突然洋洋自得起来:“老伙计,你若是看见我种的卷心菜,也许就不会再想着劝我出山了。” 看着戴克里先斑白的双鬓,看着他满是皱褶的脸颊,马克西米安老泪纵横 第二天,马克西米安宣布退出罗马的权利中心,不再担任奥古斯都 在戴克里先的斡旋下,其余五个奥古斯都勉强同意按着目前各自的势力范围和平共处。 狼烟四起的帝国终于平静了下来 只是这种平静根本没有持续多久,三年后,伽列里乌斯因为一种奇怪的病,下半身肿烂而死了。 临死前,深恨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没有为他主持‘正义’,他宣布取消全部对耶稣信众的迫害。 立刻,奥林匹亚山宣布伽列里乌斯为叛逆,他的领地和权力不再受众神的保护。于是,在东罗马,马克西米努斯和李锡尼围绕伽列里乌斯的领地展开了争夺。 马克森提乌斯趁机去了奥林匹亚山一趟,回来后意得圆满地宣布,自己是众神认可和护佑的西罗马的皇帝,为了表示对奥林匹亚山众神的虔诚,将提高对奥林匹亚山的进贡,也将更加严厉地迫害耶稣信众。 顿时他的领地里怨声载道,不堪遭受盘剥的平民c忍无可忍的耶稣信众c对马克森提乌斯极度不满的贵族纷纷竖起了反旗。 暴跳如雷的马克森提乌斯在听说君士坦丁正忙于在莱茵河与蛮族作战后,将原陈兵边境防备着君士坦丁的军队调回大半,四处平叛。 “陛下,我刚去边境查看过了,马克森提乌斯果然将部队都调离边境了。”加百列看着君士坦丁,神情却比往日轻松了许多。 “呵呵,有我调兵遣将的假象,又有保罗刻意向他提供的假情报,他想不相信都难啊。”君士坦丁丝毫不以为意地道:“如今既然他已门户大开,我只需长驱直入便可了。” “如此则陛下统一西罗马,指日可待了。”加百列笑盈盈地道。 果然,边境上残余的驻守部队根本不是君士坦丁的对手,如摧枯拉朽一般,君士坦丁一路粉碎着阻挡着他前进的力量。 “什么?怎么可能?君士坦丁不是在莱茵河流域与蛮族作战吗?”马克森提乌斯拿着羊皮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陛下,根据情报,君士坦丁在得知您正在全力平叛的消息后,立刻不惜重金与蛮族讲和,领着军队杀过来了。”保罗低着头,叹了口气道:“我们在边境的边防军根本措手不及,而且严重的人手不足,根本无力阻挡君士坦丁的脚步。” “那如今该怎么办?”马克森提乌斯有些慌乱道:“你知道的,我和君士坦丁曾一起在戴克里先的手下共事过,当年他的作战是极英勇的,戴克里先交给他的任务,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他也因此深受戴克里先的夸奖和器重啊。此刻我们已经失了先机,丢了大片的纵深,罗马城中也正空虚,并无多少兵将可以守城。” “陛下不必惊慌。”保罗施礼道:“如今罗马城空虚,乃是因为庞培将军正率领禁卫军在罗马北部与叛乱者交战。据我所知,君士坦丁此次来犯,虽然气势汹汹,可人数也就五六万人。而庞培将军如今所部的军马就有七万多人,实力胜过君士坦丁。况且庞培将军所率的禁卫军乃是陛下的精锐,陛下正可传令庞培将军就地阻击来犯之敌。以庞培将军的能力,就算无法击溃君士坦丁,但也不致轻易落败。若是庞培将军杀败君士坦丁自然最好,而一旦庞培将军与君士坦丁僵持,则陛下正可利用这段时间集结部队,前往增援庞培将军,届时我军人数众多,又在本境作战,必可击败君士坦丁。” “好。”马克森提乌斯深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这计划果然不错,便按你说的办。” “陛下圣明。”保罗一躬,又犹豫着道:“陛下,虽蒙陛下恩准了我的计划,但是” “但是?你担心什么?”马克森提乌斯看着保罗,有些迷惑。 “唉。”保罗长叹一声,道:“如今庞培将军手握的是西罗马最精锐的禁卫军,可庞培将军毕竟老了,平定那些叛党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与君士坦丁相比,却恐怕失了锐气。陛下想必也该知道,两军对垒,首重士气。若无求胜的勇气,那么” “嗯”马克森提乌斯沉吟着:“你的意思是?” “除非是给庞培将军一个他极渴望的激励,或许便能激起他的斗志。”保罗皱着眉头道:“可是以庞培将军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能让他动心的我实在想不出来。” “也罢。”马克森提乌斯翻来覆去纠结了半天,突然一狠心,一脸杀气地道:“你传令庞培,若是此次他能擒杀了君士坦丁,他便是西罗马的恺撒。” “遵命。”保罗深深一躬,转身离开了皇宫。 军营里,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地图上一个个木制的兵偶站立在各个位置。 君士坦丁紧紧盯着地图,愁眉不展。 加百列看着君士坦丁,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此刻保罗和他们强加在这位年轻的帝国皇帝肩膀上的压力,是否真的正确。 两次了,马克森提乌斯已经两次击败了强大的来犯之敌。如今的马克森提乌斯已经不比当初,他的羽翼已渐渐丰满,听命于他的军队已越来越多,而君士坦丁的实力却还远远不如当时的伽列里乌斯。可是此时若不与马克森提乌斯决战,等他将所有的反叛力量消灭,那么留给君士坦丁的便只剩下灭顶之灾。 反叛的力量是的,此刻能带给君士坦丁些许优势的,便只有那些对马克森提乌斯不满的贵族和势力了,不知道拉斐尔去和他们联系得怎么样了。 “加百列,你看”君士坦丁指着地图上的兵偶,对加百列道:“如今我军虽以雷霆之势扫平了罗马北部的绝大部分驻军,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却是庞培所率领的禁卫军。这是马克森提乌斯的精锐,实力不容小觑。如今这支军队正驻扎在都灵附近,我担心啊。” “我知道这支禁卫军的厉害。”加百列苦笑了一声道:“这支禁卫军经历了马克西米安和塞维鲁斯两任奥古斯都,身经百战,如今传到了马克森提乌斯手里陛下可是担心战不过他们?” “不是,这支禁卫军虽然精锐,可庞培毕竟老了,他已不复当年的锐气。而且他的战术,他的谋略,我都是熟知的,我又如何会来惧他?”君士坦丁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我如今担心的却是两样。一c他并不与我交战,而是带着禁卫军回去罗马城。以罗马城的城防,再加上这支禁卫军,这可是连伽列里乌斯都铩羽而归的战力;二c他虽与我交战,但却步步为营c层层设防,阻滞我军的推进,等待马克森提乌斯的援军。这样的话,到时候敌众我寡,便实在难以应付了。” 原来这位年轻的皇帝所忧虑的竟是这个,自己倒还真是小看了他的锐气。加百列笑了笑道:“陛下,您所说的,我和保罗也讨论过,他说这个他去想办法解决。您放心,算算时日,保罗也该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一卷羊皮纸慢慢拉开,看着羊皮纸上写的字,庞培的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只在哆嗦个不停。 恺撒喧闹的罗马城的广场上,自己身穿白袍,身边簇拥着的都是罗马元老院的元老们,马克森提乌斯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将一顶皇冠戴在自己头上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都梦见过这副情境。 如今,这真的是要成真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庞培中伏 耳旁,无数的声音嘈杂着,庞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如今,我等只需暂避君士坦丁的锋芒,撤回罗马城,以罗马城的城高池厚,以我军的精锐,便是拖也把君士坦丁给拖死了。” “胡说,君士坦丁一路而来,所向披靡,若我七万大军避而不战,他必以为我等怕他,士气必然大振。且此去罗马城,有无数的城市和百姓,任由他们被君士坦丁的铁蹄践踏,你于心何忍?到了元老院,又如何向那些元老交代?莫如我等多设关隘,步步阻击,等陛下的援军到来,利用优势兵力,合围君士坦丁。若是能一战击杀君士坦丁,歼灭他的大军,那整个西罗马便就都是我们的了。” “你才胡说,这君士坦丁也是个久经沙场的,如何便能轻易被我等围歼” “够了。”庞培突然一掌击在桌子上,看着帐下争论不休的诸将,两眼放着光,掷地有声地道:“传令,整军,在都灵城外,与君士坦丁决战。” 顿时,帐下所有的将领都静默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庞培 “君士坦丁来了,君士坦丁来了”一个斥候骑着快马,一路高声呼喝着,冲进了都灵。 “什么?他已经到了?这么快?来了多少人?”庞培站起身,看着这个纵马飞奔,累得不轻的斥候。 “来了五千人,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带队的正是君士坦丁。”斥候气喘吁吁地汇报道。 庞培两眼圆睁,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是说,君士坦丁亲自带着先头部队来了?” “是。”斥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小人看到了他的旗号,也亲眼看到他在队伍的前方。” “呵呵呵呵好”庞培狂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来人,传令,出兵。” 大道上,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在向前进发,领军的正是君士坦丁。 前面不远就是都灵了,此战却是关键,能胜不能败啊君士坦丁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陛下”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伏着一个斥候,背上插着半截短矛,鲜血浸湿了大半的战袍。 “庞培来了”快马冲到君士坦丁面前,斥候拼尽全力喊出这四个字,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再无半点声息。 五名斥候,只回来一个,而且回来的这个也君士坦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勇士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前方尘土飞扬,马蹄如雷,飘扬的战旗上隐约便是庞培的徽章。 “走撤退”君士坦丁睁开眼睛,高声下令。 五千军马立刻掉头,以最快的速度往北撤了下去。 “将军,是君士坦丁,是他”一个眼尖的将领看到了在队伍后面还在查看他们军情的君士坦丁。 “哼,还真是胆大包天,真是不怕死啊。”庞培哼了一声,顿时精神大振:“给我追,别让他跑了,谁若得了他的人头,便是头功,我重重有赏。” 将领们也立刻来了精神,嗷嗷叫着,指挥着自己辖下的军兵向前疾追。 君士坦丁见势头不好,自己已然被发现了,立刻拨转马头,朝自己的队伍追了过去。 大道上,一路都是丢弃的军械辎重,有军士看着眼热,伸手要捡。庞培大叫道:“不许捡,谁都不许捡。” 士兵缩回了手。 庞培忙对左右将领道:“诸位,这是君士坦丁的乱兵之计,意图迟滞我们追击的速度,千万莫要上当。如此看来,君士坦丁已是黔驴技穷,我们只管一鼓作气,拿下君士坦丁的人头才是。” 众将领轰然应了,各自约束手下,继续向前追去。 “陛下,他们没有去争抢我们丢下的东西。”一个缀后的斥候手打凉蓬看了会儿,立刻催马跟上君士坦丁,汇报道。 “哼,果然不愧是庞培大人,还真是被我料中了。”君士坦丁冷笑了声,回头看了看漫天的尘土,自言自语道:“这下你该放心大胆地追了吧” “快快他们追上来了”军官们紧张地催促着,所有的士兵头也不回,不顾一切地往前逃命,盾牌c长矛扔得遍地都是。 “将军,他们这样跑得太快了,我们追不上啊。”一个将领看着满地的盾牌,再看看自己扛着大盾,跑得气喘吁吁的军士,无奈地道。 庞培皱了皱眉头,突然沉声下令道:“命令全军,弃掉大盾,全力追击。” “将军,弃盾?”另一个将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看着庞培。 “哼,他们能丢,我们为什么不能丢?”庞培冷冷地看着前面的溃兵,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们就五千人,我们就算不装备盾牌,也能全歼了他们更何况他们的盾牌也都在地上了。” “将军,他们这么逃,前面会不会有诈?”一个将领担心地问道。 “有诈?”庞培笑了笑,指着满地的兵器c辎重道:“他们若是故意慢吞吞的,那便一定有诈。可如今他们扔下这么多东西,摆明了就是诱惑我们去捡c去抢他们好趁机逃脱。好计谋,好打算,若是老夫处在他们的境地,恐怕能做的也只是如此了呵呵,君士坦丁倒也不是真的浪得虚名。可老夫偏偏就不中计,你又能奈我何?如此正表明他们已经绝望,已经无路可走,前方并无他们的接应,我们只管放心去追就好。” “是,将军。”将领们再无疑虑,信心百倍,指挥着军士们丢掉沉重的装备,加快速度,向前追去。 大道上,始终无法甩脱庞培的追兵,君士坦丁指挥着士兵转入了山道。 山道明显狭窄崎岖了许多,庞培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可君士坦丁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哼,想从山路甩开我们,痴心妄想。”庞培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君士坦丁,你还真是走投无路了,你忘了吗?这里的地形我们可比熟悉了许多。” “啊”一声惨叫,在两山之间回荡。 君士坦丁的身体一震,向后面看去。终于有掉队的士兵被追上了,死在了乱剑之下。庞培的追兵已经很近了 从尸体上将剑拔出,一个将领舔了舔嘴唇,将剑在尸体的战袍上胡乱抹了两下,回头对着自己的军士,狰狞地笑道:“快,追上去,就快追上了,杀光他们,现成的功劳啊。” 军士们羡慕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功劳,如此轻易的功劳。轰然应着,军士们血红着双眼,往前追去 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两边山上瞬间坠落下无数的滚木擂石。庞培的军士们毫无防备,顿时被砸倒了一片。无数人影站了起来,呼喝着向山下投掷着短矛,挥舞着兵器,冲了下来 “将军,喝口水吧,他们没追过来。”一个将领一瘸一拐地拎着水袋走了过来。 庞培无意识地接过水袋,神情却是茫然,只将水袋捏在手里,却不往嘴里送。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将领急忙劝解道:“此番虽然惨败,但所幸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将军,您该振作起来,重整旗鼓,再与君士坦丁一较长短。” 庞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亲信,良久,惨笑道:“重整旗鼓谈何容易,陛下将他最精锐的禁卫军交给我,却未想一朝尽丧,我愧对陛下啊。” “将军,如何就尽丧了。”那将领回头看了看稀稀拉拉坐在他们周围的军士们,犹豫了下,道:“将军,虽然我们损失了大半的人马,可撤出来的也有三万多人。而且追随着将军逃出来的,都是精锐,也都是誓死效忠将军的精锐,如何便不能重整旗鼓了?” 庞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手握七万大军,尚且不是君士坦丁的对手,如今只余了三万多人,又有何用?更何况我军如今装备c辎重全无,如何能与君士坦丁抗衡?” “将军,如今我们虽是人少,装备也是匮乏,可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纵是无法与敌人野战,可据城死守,还是足够的。”那亲信将领想了想,又道:“将军,如今都灵已是丢了,可我们还可去维罗纳,那里也是个要塞,里面还储存了大量的军备,足可支持我们抵挡住君士坦丁。只要我们支持上一段时间,等陛下援军到了,届时我们兵多将广,定能围歼君士坦丁,再报此深仇大恨。” 庞培的嘴唇动了动,心里一片灰暗,如今自己的失魂落魄,哪里是因为觉得走投无路明明就是在无比悔恨,悔恨与那恺撒的头衔失之交臂了。 唉,庞培苦笑着,自己的无奈自己知道,却又无法说出口。站起身,庞培拍了拍身上的灰,轻声下令道:“整军,出发,维罗纳。” 大帐中,君士坦丁沉着脸看着下面跪着的c被五花大绑的将领:“兰德里,我命你阻击庞培,为何你竟将他放跑了?” “陛下,冤枉啊。”兰德里挣扎着大叫道:“末将已经尽力了,末将实在挡不住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庞培误国 “挡不住?”君士坦丁冷哼一声道:“你手下有五千多人,我刚派人去点算过,除去战死的c受伤的,还有三千多人。你哪里便尽力了?你分明是见伤亡惨重,不肯再挡罢了。” “陛下明鉴。”兰德里哭喊着:“陛下,末将手下均是与末将生死与共的袍泽,那庞培率了几万人不停冲击末将的方阵,末将实在不忍他们白白送死啊。” “白白送死?”君士坦丁一拍桌子,两眼圆睁,怒道:“我亲冒矢石c以身犯险,前去诱敌,是为了什么?前锋营不惜被敌人追杀屠戮,是为了什么?大军合围后,所有战士不顾生死,拼命厮杀,希望尽快与你汇合,又是为了什么?你不忍你的部下白白送死?难道其他人就可以白白送死了吗?” “陛下,末将末将”兰德里想说些什么,可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在那里支支吾吾。 “兰德里,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哪里是在乎你的袍泽,你分明就是顾惜自己的羽翼,怕部下死完了,你就失去了与别人抗衡的实力了,是也不是?”君士坦丁不住冷笑着。 “陛下,我顾惜自己的羽翼,错了吗?”兰德里一梗脖子,吼道:“如今的罗马,军人当权,谁不在意自己的实力?您发兵来此,还不是想从马克森提乌斯手里夺了他的一切,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您又凭什么怪我?” “哈哈,我原以为我想错了,却没想到你竟真的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区区的实力。”君士坦丁怒笑道:“你可知道,你若再多坚持一刻,我们就成功将他们全歼了你可知你放走庞培,却有多少袍泽要枉送了性命?你的军队有长矛,有盾牌,庞培他们呢?只有一柄剑,你竟连这样的敌人也挡不住来人,通报全军,以临阵怯战之罪将此人吊死在军前,以儆效尤。” “陛下,不可啊,陛下,饶命啊。”兰德里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陛下,你不能杀我啊,我和你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啊我可有从龙之功啊” “住嘴,兰德里,你我有情,可军法无情。”君士坦丁低吼了一声,却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亲密无间的往事,脸上顿时淌下两行清泪:“来人,拖出去” 傍晚,一具尸体被吊在大营外的木杆上,被风吹着,不断晃动。军中凡路过的将领无不骇然。从此君士坦丁的帐下,再无人敢轻慢君士坦丁的将令。 维罗纳的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布满了军士。庞培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君士坦丁的军营,轻轻吁了口气,还好,维罗纳的仓库里还存着许多军械和城防的器具,自己总算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了。 君士坦丁看着维罗纳,紧皱着眉头。维罗纳果然不愧为罗马极著名的要塞,城池高大不说,还依托着阿迪杰河挖了一道环城的护城渠,确实易守难攻。而且雨季快到了,等大雨一下,这城就更难攻了。若是在这里被纠缠住,那么后面的战事 君士坦丁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阿迪杰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连几天,君士坦丁的大营一点攻城的意思也没有,每日里只派出士兵沿着阿迪杰河自己一侧垒起一道长长的土丘。 庞培看着君士坦丁的举动,却实在想不明白君士坦丁到底想干什么。 庞培也尝试着派出小股部队骚扰过建造土丘的士兵,可那些士兵依仗着土丘,居高临下,用短矛击退了自己的攻击。 难道君士坦丁想和自己打持久战吗?庞培一脸的疑惑。 嘶啦,一道闪电,如一条金蛇,扭曲着身子划过夜空,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雷鸣。大滴的雨水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砸得人生疼生疼的。 城墙上,士兵们用盾牌顶在头上,蜷缩着身子,遮挡着雨水。雨肆无忌惮地下着,阿迪杰河终于不再平静,咆哮着,翻腾着,吞吐着白色泡沫的漩涡不断随着波浪冲击着河岸,水位越来越高。 “将军,这场暴雨来得可真及时,我看君士坦丁他们怎么攻城。”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将领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似乎对浸透了水的衣服黏糊糊贴在身上毫不在意。 “你先脱了衣服烤烤火吧。”庞培的心情也很不错,真是老天有眼,这下又能拖上好几天了:“可别在大战前夕病倒了。” “这”那将领犹豫着,试探着问道:“在将军面前袒胸露怀,这不太象话吧。” “你这个家伙,这若是在罗马城里,自然是不象话。”庞培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可如今却是在这里,在战场,你我同是袍泽,哪里在乎这些,你又装乖卖傻,可是讨骂不成?” 那将领嘻嘻笑着,将战袍脱下,在火炉旁坐了,又对庞培道:“将军,如今雨这么大,君士坦丁也不能攻城了,城上驻防的士兵可要撤下来些?若是淋得病了也是麻烦。” 庞培想了想道:“也好,不过还是略留些人,防备着君士坦丁冒险偷袭。” 阿迪杰河的上游,几百个赤着上身的士兵喘着粗气,瘫倒在地上,也不在意雨水的浇灌。前几天刚刚垒起来的河堤,终于被挖塌了,积蓄好几天的河水就似被囚禁在笼中的野狼,在笼子被打开的一瞬间,咆哮着挣脱出牢笼的束缚,与天上磅礴的雨水汇合在一起,呼啸着冲向渴望已久的自由 城墙上,几个军士蜷在那里,不断被大雨冲刷着,被冻得不住地哆嗦。 那些当官的都在房间里避雨,却让我们几个在这里受罪,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一个军士徒劳地搂着自己的肩膀,牙齿快速地相互撞击着,心里愤愤不平地骂着。 突然他呆住了,远处,月光下,阿迪杰河的上游,突然出现了一道白线。白线越来越粗,越来越近,在风雨交加的黑夜里,格外醒目。 白线渐渐清晰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千军万马嘶吼着冲杀过来。 军士张大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忘了刺骨的冰寒,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也不敢眨一下眼。 “泛滥啦,阿迪杰河泛滥啦。”突然,军士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来,可在漫天的风雨之中,他的声音丝毫没起任何作用。 军士愣了下,狂奔向岗楼 距离维罗纳的不远处的下游,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不断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装满泥土和石块的麻袋扔进阿迪杰河里。麻袋在浪涛里翻腾,却被一排排早就竖在河道里的巨木拦截住了,沉到了水底。麻袋越积越多,逐渐高过了河面。 军官们立刻又指挥着士兵在巨木的另一侧投下麻袋,抵住不断被浪涛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巨木。 被阻住自由去路的阿迪杰河愤怒地嘶吼着,不停卷起身体撞击着一切阻拦它的障碍,试图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西岸,君士坦丁建起的土丘,成功挡住了河水的肆虐。泛滥的河水见无法突破西岸的防线,立刻转头向东岸咆哮着发泄它的怒火。河水不断拍打着维罗纳的城墙,又顺着城门的缝隙,往城里涌了进来 很快,不断被大浪冲击的城门垮了,没有了阻挡的阿迪杰河肆无忌惮地冲进了维罗纳,维罗纳成了一个泽国 雨停了,君士坦丁的士兵们驾着事先准备好的小舟,冲进了失去了城门的维罗纳。庞培的军士被淹在水里,举步维艰,更毋庸说抵抗。除了投降的被聚拢在一起,看管了起来,剩下的但凡有一些反抗的举动的,都被斩杀了。 城里的积水上到处漂着死尸,河水被染得通红 官邸,维罗纳最高的建筑,庞培带着他的亲卫和几个将领站在屋顶上,绝望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一艘小舟冲了过来,庞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甲胄,对着小舟举起了剑 马克森提乌斯呆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张羊皮纸,低着头,颓丧着,眼神呆滞。 维罗纳失陷了,庞培死了 “陛下,陛下”保罗不住口地焦急地催促着马克森提乌斯:“陛下,您要振作啊,如今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庞培死了庞培死了七万大军没了”马克森提乌斯喃喃着,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羊皮纸。 整个西罗马沸腾了,谁也没料到,马克森提乌斯手下最善战c最资深的禁卫军长官就这么没了;谁也没料到,以一种无敌的态势横扫各路叛军的七万禁卫军精锐就这么覆灭了。 顿时各路反叛的势力全都心急火燎地跑来君士坦丁的大营,只唯恐跑得慢了,落在了其他人的后面。 算上在都灵和维罗纳招纳的降兵,再加上一路不断追随进来的耶稣信众,如今又有这许多叛军的加入,君士坦丁的大军一下子扩充了许多,达到了八万之众。 完了,最精锐的禁卫军竟然全军覆没了,庞培误国啊。马克森提乌斯近乎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背水一战 “陛下勿忧,陛下宽心。”保罗一边行礼,一边面带愁容道:“陛下,身体要紧,我们最精锐的禁卫军已经没了,君士坦丁的大军正气势汹汹往这里来,何去何从还是要您拿主意啊。” “何去何从?”马克森提乌斯眼睛一瞪,死死盯着保罗:“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被那君士坦丁吓破胆了吗?不敢死战了吗?还是你想起曾在尼科米底亚和他的交情了?你是在劝我投降吗?” “陛下,我哪里会想投降?此生蒙陛下赏识,唯有死战以报陛下而已。”保罗低下头,暗暗叹了口气道:“我说的何去何从,是说如今还有何法子可以挡住君士坦丁?” 马克森提乌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保罗,许久才冷哼一声,道:“哼,这样的情形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尤其上次连伽列里乌斯也没在这里讨了好去,我却不信他君士坦丁一个毛头小子,还能强过伽列里乌斯不成?罗马城经过我们这么几年的改建,如今城郭愈发高大,各种城防设施也都完备,城中也囤积了大量的存粮。你只管放心,君士坦丁必是和之前的塞维鲁斯c伽列里乌斯一样,都会在罗马城下铩羽而归。” “陛下,庞培带了七万大军都敌不过君士坦丁的五万人马,而如今君士坦丁已有了八万之众,气势如虹,臣所以才有些担心而已。”保罗叹了口气道:“如今听陛下这么说了,倒是宽心不少。” “哼,君士坦丁虽有八万之众,可除了他的本部之外,余者不是降兵便是叛逆,良莠不齐,俱是些乌合之众。我如今已下令从各处聚拢了十二万人马,皆是百战之师。我倒要看看在罗马城下,他的运气会比伽列里乌斯好多少?”马克森提乌斯一脸的阴沉。 可是情势并不就如马克森提乌斯想象的一样。 的确,无论是塞维鲁斯还是伽列里乌斯来到西罗马,西罗马的贵族们都是嗤之以鼻,非但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反而竭尽所能地对他们进行骚扰和反抗,给他们的补给和持久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可是君士坦丁不一样,他就是西罗马人c西罗马的贵族。马克森提乌斯治下的臣民对他非但不排斥,还由于无法忍受马克森提乌斯的暴虐统治,极欢迎君士坦丁的到来。沿途不但那些还在反叛的力量纷纷投降了君士坦丁,连本在观望c尚是犹豫不决的贵族也纷纷向君士坦丁的大军提供粮草补给。 很快,君士坦丁便已接近了罗马城下。 “墙头草c怕死鬼c懦夫c败类”马克森提乌斯气急败坏,在大殿上破口大骂。今天,刚刚接到消息,又有一个贵族武装向君士坦丁递上了降表,如今君士坦丁控制的地盘已经越来越大,实力和气势也更胜从前。 “陛下,目前已经大批贵族和土地投向了君士坦丁,还有许多还在观望,若是再放任君士坦丁这样嚣张下去,恐怕最后所有的贵族都会离我们而去了。”保罗低着头,劝谏道。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马克森提乌斯坐回椅子上,脸色阴郁,喘着粗气,问保罗道。 “陛下,君士坦丁与伽列里乌斯c塞维鲁斯不同,他甚得西罗马贵族的人心。”保罗痛心疾首道:“若我们还是采取对付伽列里乌斯的战术,据城死守,那么恐怕很快,所有的贵族都会投降君士坦丁,罗马城将成为一个孤立无援的绝地啊。” “嗯,你说的也正是我在烦忧的地方。”马克森提乌斯叹了口气道:“若再这样下去,形势便会愈加恶化,可是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既然您也觉得这样下去,凶多吉少,为何不改变一下我们的作战方针呢?”保罗想了想,试探着道。 “改变作战方针?”马克森提乌斯看着保罗,眼前精光一闪:“怎么改变?你说说看。” “陛下,我们原定的方案是利用罗马城的城郭高大c存粮丰足,可以据城死守。这样的方案对付伽列里乌斯确实是极合适的,他在西罗马得不到任何依靠和支持,他的补给线会拉得过长,而且会被其他贵族骚扰,最后会陷入粮绝的境地。可君士坦丁不同,他在西罗马甚得人心,若是他围了罗马城,恐怕就地就能补给到粮草c军械。时日长了,反而是我们会愈加陷入被动。”保罗侃侃而谈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出城野战,在最短的时间内堂堂正正击败他们,才能重新树立起陛下的威望,才能继续得到罗马贵族和人民的支持。” “野战?”马克森提乌斯低着头,犹豫着道:“庞培的禁卫军野战都没打过君士坦丁,我和他野战,行吗?” “陛下,当初庞培将军两战皆败,都是中了君士坦丁的奸计。”保罗力谏道:“在都灵,庞培将军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在维罗纳,更是被君士坦丁利用了阿迪杰河,将河水倒灌进城里,根本无力反抗,才致失败。却皆非战力不如而败,陛下又何苦长敌人的锐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呢?” “这”马克森提乌斯依然有些迟疑。 “陛下,根据情报,君士坦丁远征之军也就八万多人,而我们城中有精锐之师一十二万,人数上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君士坦丁一路征战,来到此处,已是师老兵疲,我军却是以逸待劳,体力上我们又有优势;君士坦丁狼子野心,来此夺城,一路顺利,已是骄兵。而我军将士皆知,若是城破,带给他们的便是一场浩劫,必都抱着无畏之心死战不退。常言道骄兵必败,心理上我们又占优势。”保罗洋洋洒洒,罗列着双方的优劣:“若是我们只是死守,旷日时久,依附君士坦丁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军队也会得到休整,而我们的士兵便会产生畏战的情绪。到时,我们城中粮食缺乏,再想决战恐怕” 马克森提乌斯沉吟不语。 “陛下”保罗急道:“陛下,维罗纳城外有阿迪杰河,罗马城外可有台伯河啊。若这君士坦丁故伎重施,用台伯河水灌我罗马城” “可是若就这么放弃城防的优势,我们当初又何苦浪费那么多民力来加高加厚罗马的城墙呢。”马克森提乌斯听得有些悚然,但却仍不放心。 “陛下,我可没说要放弃城防的优势。”保罗看着马克森提乌斯,正色道:“城防乃是我军最后的依仗。退一万步,若占据了这么多优势,野战仍然不利,那么城防对于我们来说,便是最后一重保障。到了那时,我们还可退入罗马城,凭借城防死守。” 马克森提乌斯看着保罗,仍有些纠结着,问道:“保罗,你先说说,野战真有那么大优势,真的一定会赢吗?” “陛下,我适才所列举的种种优势,想必陛下也是心知肚明的。我实在想不出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还有什么可能会吃败仗。况且此战一旦大胜,那么莫说陛下能够保住罗马城,就连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也将是陛下的了。陛下就是名正言顺的西罗马的奥古斯都了。”保罗看着马克森提乌斯有些动容了,顿了顿,又道:“若是陛下还不放心,我倒还有一计。” “哦?你还有一计?”马克森提乌斯顿时来了精神,忙看着保罗问道:“保罗,如今战局紧张,正需要群策群力,可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妙计只管道来。” 保罗一躬身,微微笑着道:“陛下,我曾听闻东方有智者所著兵书,上言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所言甚有道理。” 马克森提乌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保罗,问道:“你且与我说说,何谓背水一战?何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保罗笑了笑道:“陛下,人在绝境中,往往会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勇气和力量。我年少时,曾在森林里遇到一头野狼,当时我的手里只有一把柴刀,也不象现在,学过什么武技。我以为自己已是必死无疑,却因再无退路,只能舍生忘死与野狼一搏。却未曾想反而让我无所畏惧,虽然最后伤痕累累,但竟用柴刀割断了野狼的喉咙。所以这本兵书所言,若是将军队也放在毫无退路的地方,让士兵们知道,逃跑绝无生路,那么他们便会死战到底,击溃敌军。” “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马克森提乌斯喃喃的,反复念叨着,突然精神一振:“这话果然有道理。只是这罗马城外哪里又有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地方?” “台伯河边,米尔维安大桥前。”保罗斩钉截铁地道:“这正符合了兵书上说的背水一战。我们只需将这座桥毁掉一些,又故意告诉士兵,这桥已无法通行了。那么士兵们见无法后退,便只有破釜沉舟,死战一途了。” “可是若是接战不利”马克森提乌斯又有些疑问道。 “呵呵,陛下,若实在真是战事不利,我们只需加固桥体,甚至临时在台伯河上搭一座浮桥,便可安然退回罗马城了。”保罗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好,果然好计划。”马克森提乌斯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背水一战。保罗,若此战胜了,你便是我的禁卫军长官了。”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月二十八日 大帐里,君士坦丁哈哈大笑道:“好,保罗,你果然厉害,竟能真的劝动马克森提乌斯出来野战,如此我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你出兵前,我可是拍了胸脯答应过你的。”保罗站在君士坦丁面前,呵呵笑道:“若是真做不到,我岂不是失信于你了?” “你是答应过,可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没想通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君士坦丁摇了摇头道:“说实话,一路行军到这里,我可是担心了一路,就怕又要持久围城了。如今我是趁着李锡尼和马克西米努斯为了伽列里乌斯的地盘在争斗,才能来与马克森提乌斯决战。若等他们分出胜负,或者议和了,我还被拖在这里,那么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就危险了。对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马克西米努斯的? 保罗笑着把背水一战和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了一遍。 听完保罗的话,君士坦丁皱起了眉头,长叹一声道:“保罗,你不该给马克森提乌斯这个建议啊。马克森提乌斯的军队人数本就比我的多,而且装备也不比我的士兵差,他们又以逸待劳,本来我就处于劣势。你再替他出了这个计谋,若他的军队果然冒死相拼,我就更没有战胜他的把握了。” “呵呵。”保罗笑了笑,看着君士坦丁轻声道:“你放心,我又如何会真给他出主意害你呢。此策虽是不错,可真要见效,却要有个很重要的关键,那就是真的没有退路了。要想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军队必须有极严明森然的军纪,所有的军士必须知道,若要投降,那么他们能得到的便是生不如死,便是株连家人。不然除非对方下令绝不纳降,否则所有人便会把投降当作唯一的出路。据我所知,如今莫说是马克森提乌斯,便是整个罗马也没有这样一支能做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军队了。” “呵呵。”君士坦丁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道:“现在的罗马战士虽然依旧英勇,可实在比不上从前了,真怀念当年恺撒大帝的时代啊。” “那你就想办法把你的军队训练得和恺撒大帝时代的一样啊。”保罗悠悠地道。 “谈何容易。”君士坦丁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要想训练出这样的军队,光靠纪律却是不够,还必须让他们有为之奉献的目标,有不惧牺牲的执念,有击败敌人的渴望最关键的还要有必胜的信心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就如同古希腊时的斯巴达,从他们还是个孩子时,就对他们进行训练,就对他们灌输着铁血的精神,这才训练出一支无敌的军队。若是与外族战争,我还可以告诉他们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可是如今却只是内战” 说到这里,君士坦丁叹了口气道:“唉,莫说他们,若不是和你们结了盟,若不是为了正饱受苦难的耶稣信众,若不是知道我如今的战斗是为了击败伪神c迎回真神,那么就连我自己或许也会迷茫如今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给罗马带来什么甚至或许就连我也不敢带着并无多少胜算的军队来和马克森提乌斯一战其实对于和马克森提乌斯的决战,我真的也没有什么信心。” “也真是难为你了。”保罗低着头,不断重复着喃喃着刚才君士坦丁说的话:“目标执念渴望信心” “其实你的军队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你的军队里还有很多耶稣信众,他们知道只有他们战斗了,只有他们胜利了,他们才能摆脱被迫害的境地,他们才能继续传播耶稣的教义,他们才会有希望。所以他们有目标,有执念,也有渴望只是信心”保罗想了想,突然抬起了头,双目炯炯有神:“有了,若我能给你的军队带来必胜的信心,你能增加几分胜算?” “你是说你有办法了?”看着保罗,君士坦丁也激动了起来 夜了,所有的士兵都在营地里围着篝火,歇息着。大营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说话,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们不惧死亡,可他们却害怕失败,害怕这唯一的希望会因为他们的失败而破灭。 “这这是什么?”一个士兵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星空,激动地大声对旁边的袍泽叫道:“你们快看,天上” 所有人都望向了夜空,顿时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天上突然出现了四个熊熊燃烧的十字架,代表耶稣信仰的十字架燃烧的十字架旁慢慢移动着,旁边突然又显现出一行希腊文字:‘神迹:克敌制胜。’ 第一个看到的士兵跪了下来,一个个士兵都跪了下来,每个人都在默念着:“神迹:克敌制胜神迹:克敌制胜” 君士坦丁站在营帐外,看着天空中的神迹,他的眼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除了他之外,每个人,每个将士的眼里也都闪动着激动的光芒,甚至和君士坦丁的不同,他们的眼里还带着几分狂热。 十字架燃烧了一夜,所有人都看了一夜 第二天,大营并没有开拔,所有的战士们不约而同地在自己的盾牌上涂上了昨夜见过的十字架 远处,一座高山上,米迦勒手持战斧,一下一下努力劈砍着被烧得焦黑的粗木搭成的十字架,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的:“老子累了一晚上了,还要老子在这里毁尸灭迹,就不怕累死老子吗?这木头这么硬,老子日你祖宗的” “行了,行了,你就别抱怨了。”一旁看着的萨里尔不满地嘟囔着:“谁让你不肯去墓地收集磷火?只需要用磷往木板上涂几个字,多轻松?害我和你一起砍了半天十字架了,到现在我的胳膊还酸痛着呢” 君士坦丁的大军终于来到了罗马城外,保罗代表马克森提乌斯来到君士坦丁的军营里,向君士坦丁恭恭敬敬地递上了战书。 “十月二十八日?”君士坦丁大笑着对营中的诸将扬了扬手里的战书:“马克森提乌斯还真会挑日子,居然选了他登基的同一天来开战。” 诸将会心地不屑一顾地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你回去告诉马克森提乌斯,就按他选的日子。”君士坦丁看着保罗,不住冷笑道:“既然他觉得这个日子对他而言是个吉利的日子,那么我就在他选定的这个日子将他彻底打入地狱之中。” 十月二十八号,一个对所有的耶稣信众来说,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天蒙蒙亮,米尔维安大桥前,马克森提乌斯的大军结成了一个一个整齐的方阵。 咣咣咣大军的身后,一声声斧凿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咔咔咔咔大桥颤抖着,慢慢往台伯河里倾斜。 “士兵们,勇士们,在你们对面的是悖神者君士坦丁,是不会被神亲睐c不会被神护佑的君士坦丁。”马克森提乌斯环视着他的士兵们,高声喝道:“你们会被一个不敬神的人吓到吗?你们会被一个被神抛弃的人击败吗?” “不会不会”士兵们嘶声怒吼着。 “我们怀揣着一颗敬神的心,所以我们战意高昂;我们怀揣着一颗敬神的心,所以我们无惧死亡;我们怀揣着一颗敬神的心,所以我们必将胜利。”马克森提乌斯指着身后:“我们的大桥已被拆毁,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今天我们若是胜利了,我们便能修好大桥,昂首挺胸回到罗马,接受所有人的欢呼和崇拜;若是失败了,我们便会葬身在这片战场上,因为我们不会后退,为了神,我们绝不后退。” “必胜必胜绝不后退绝不后退”士兵们群情激奋,手里的长矛不断敲击着脚下的土地,高声呼喊着。 君士坦丁听着对面的嘈杂,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他一催战马,走到队伍的前方,一个个地仔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战士。 “战士们,你们跟随着我,一路征战,来到这里。你们已经证明了,你们每一个都是勇士。今天我不想再对你们多说什么,不想再用什么华丽的词藻来鼓舞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君士坦丁的语调极为平静,也极为自信:“我们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自由,为了神迹,为了基督” “为自由,为神迹,为基督而战。”所有的将士们的眼睛都在发亮,所有的将士们都在呼喊,从心里呼喊。身后,一面面拉布兰十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号角声呜呜响起,两支大军呐喊着,骑兵和骑兵撞击在了一起,身后步兵们紧紧跟随 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哀鸣着,士兵们一个一个地倒下,又一个一个地冲了上去,矛折了,便拔出剑来,剑断了,便伸出了拳头台伯河畔,米尔维安大桥前,到处都是残肢,到处都是鲜血 君士坦丁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战事异常胶着,米尔维安大桥前,所有的战士挤成了一堆。 果然,没有退路的敌人死死扛住了自己大军的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一步都不肯后退,他们也无处可以后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顶不住了 “什么?你是说君士坦丁用燃烧的十字架来鼓舞士气?”朱庇特一把推开正坐在他腿上不断和他调笑着的女祭司,只看着面前的奎里努斯,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竟然是个耶稣信众?他用了这种伎俩,你为何不早来报?” “朱庇特,不是我不早来告诉你,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啊。”奎里努斯哭丧着脸:“你说让那些凡人自相残杀,我们不用去管他们,只等他们来求我们。所以我们都没在意他们的战事,每天只是有凡人的信使不断将最新的战报给我们送来。可你也知道,凡人骑着马,从战场传递消息,到这里也要几天时间” “够了,不要再说了。”朱庇特一拳砸在桌子上,咆哮着,已是怒极:“叫上所有人,立刻出发,赶往罗马城。” “是。”奎里努斯立刻应着,便匆匆往门外去。 朱庇特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但愿还来得及。” 罗马城外,君士坦丁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胶着。自己的士兵仗着神迹带给他们的虔诚,仗着无畏的锐气,死死与敌人纠缠在一起。可是人数自己的军队的人数实在远不如马克森提乌斯,看着一个个士兵倒在敌人的剑下,君士坦丁心如刀绞。 “陛下不必担心,马克森提乌斯的军队都是他从各个地方抽调来的,不算精锐,战斗力并不多强。”加百列小声地宽慰着君士坦丁,可他看着前方的焦虑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拉斐尔他”君士坦丁忧心忡忡,突然转头小声问着加百列。 “陛下,放心,他会来的。”加百列一脸的毅然,看向远方 远处,隐隐约约地似乎又有号角声响起。 “陛下,你听,你有没有听到?”加百列惊喜地看着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立刻侧耳倾听,远处又沉寂着,什么声音也没有。 君士坦丁失望地看着加百列,摇了摇头。 是的,没声音了,加百列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吗?拉斐尔,你什么时候能赶到啊? “加百列,让我们带人上去吧。”米迦勒指着前方的战局心急如焚:“前面的人太少了,时间长了,恐怕顶不住啊。” 你们现在就上吗?可是你们率领的是重甲步兵是我们的王牌啊,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啊,若是现在就上加百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拉斐尔 呜一声刺耳的号角声划破了长空,远处一面旌旗迎风飘扬,雪白的旗子上,一个金色的十字架迎着烈日璀璨发光。 一支约两万人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了战场的左侧,君士坦丁的士兵们看着旗子上的十字架,顿时爆起一阵欢呼。 拉斐尔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后是数千名身穿着罗马制式甲胄c手提着长矛的重装步兵。 “为了耶稣。”拉斐尔手持双剑高高举起,在半空中交叉成一个十字。 “为了耶稣”所有人咆哮着。 一声令下,重装步兵呐喊着冲入敌人的右翼。马里努斯和海耶斯被铁皮包裹着,挥着手里的战斧,在队伍的最前端兴奋地嘶吼着。 马克森提乌斯脆弱的右翼瞬间便被撕开,就如一地的鸡蛋被一个石碾子狠狠地粗鲁地压过。重装步兵身后,轻步兵紧紧跟随,轻松地收割着漏网者的性命。 “这支军队的装备不错,战斗力也挺强。”君士坦丁紧锁的双眉顿时舒展开来,对着加百列啧啧赞道。 “装备不错吗?呵呵,你不记得了吗?他们身上穿的c手里拿的可都是当年你做东路军军团长围剿我们时送给他们的。”加百列轻轻笑道:“至于战斗力么他们都是各地的耶稣信众,不堪忍受极端的压迫,便跑来山里和我们在一起。拉斐尔从他们中精挑细选了一批年轻力壮的,对他们进行魔鬼式的训练。他们怀揣着要振兴基督的信念,把训练坚持了到底。” “说实话,拉斐尔那个变态那种训练连我看着都害怕。”萨里尔在一旁打了个寒颤。 “那今天就是他们实现梦想的时候了。”君士坦丁看着不顾生死奋勇厮杀的耶稣信众们,看着节节败退的马克森提乌斯的军队,眼里冒着光。 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五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竟是五个长着翅膀手持兵刃的人。 “看来他们还是来了。”加百列轻轻地道:“走吧,该我们上了。” 展动双翼,米迦勒c萨里尔跟着加百列一起飞上了天。远处拉斐尔也飞了过来。 “哼,你们这几个鼠辈,我一时不察,竟被你们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朱庇特看着眼前的四个天之子,不怀好意地笑着道:“你们便是下面那些士兵的精神支柱吧?呵呵,如今我们有五个人,你们只有四个,我真的很想知道,若是你们被我们打败了,那些士兵还会有现在这样的锐气吗?” “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加百列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长剑,看着朱庇特悠悠道:“因为今天在这里的可不止我们四个。” 地上,君士坦丁的身后,又一个人飞上了天空。 “奥丁,又是你。”朱庇特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呵呵,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奥丁嬉笑着,紧紧握住了冈格尼尔枪:“朱庇特,看来今天你的算盘又打错了,你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哼。”朱庇特一脸的愤愤不已:“你若不动用你那所谓的秘密武器,我就不信你能奈得了我何。” “是吗?”奥丁嘻皮笑脸的,慢慢伸手入了怀里:“我既然有这样的武器,我为什么不能动用?” “一个对一个,缠住他们。”朱庇特扭头小声吩咐着所有的人:“只要死死地贴住他们,奥丁绝对不敢动用他的武器的。” “明白。”玛尔斯应了一声,立刻向奥丁蹿了过去,一矛刺向奥丁。 其他四个人立刻也各自找了对手,厮杀起来。 “神神战”马克森提乌斯看着天空,无比的激动:“神来帮助我们啦,神来护佑我们啦,我们的神到啦。” 立刻马克森提乌斯手下的军队也士气大振了起来。 当的一声,玛尔斯的长矛被奥丁的战枪给荡开了,还没等玛尔斯转回身来,奥丁的枪杆一抽,正砸在玛尔斯的腰上,玛尔斯飞了出去。 其他四对都厮杀得旗鼓相当,就算朱庇特原是个教授出身,是所有人中最弱的,如今也确实是占下风,可也能勉强挡住萨里尔的攻势。可是自己这边玛尔斯心里暗暗咒骂着,1号库到底找来的都是一些什么牛鬼蛇神,竟都这么厉害。 奥丁飞身过来,又是一枪刺向玛尔斯 玛尔斯呼呼喘着粗气,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疼,自己被伤到不少地方了吧? “玛尔斯,你不是我的对手。”奥丁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愧是号称战神的人,已经被自己刺中很多枪了,血也流了不少了,可竟然还在这里坚持着,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那又如何?”玛尔斯倔强地看着奥丁,恼怒道:“你短时间内想要杀死我,难道就容易吗?” 是的,也不容易,奥丁叹了口气,这玛尔斯的战力确实不如自己,可他的灵敏度却令自己叹为观止。每次自己的枪尖刚刚刺入他的身体一点,他就能立刻将要害躲开。所以虽然看他满身伤痕,到处是血,可却都是轻伤,几乎对他的战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既然如此呵呵,奥丁看了看身边的战局,突然一枪横扫,砸向玛尔斯,玛尔斯急退。 奥丁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突然身形展动,向远处冲了过去。 “萨里尔,换人。”奥丁高声叫道,一枪刺向朱庇特。 朱庇特急举盾牌往身前一挡,枪尖撞击在盾牌上,朱庇特只觉得一股大力,顿时被撞飞出去老远。 玛尔斯眼见中计,急忙要飞来救援。 萨里尔舞动双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笑眯眯的 朱庇特狼狈不堪地看着奥丁,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甘,这个男人太强了,自己知道自己的进攻是个软肋,可是自己的防守,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守,在这个男人面前也脆弱得象纸糊的一样。 其他人都拼命想往自己这里来救援,可就是被死死缠住,无法过来。 “退。”朱庇特恨恨地叫道,再不退,自己真有可能就会陨落在这里。算了,马克森提乌斯,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马克森提乌斯绝望了,真的绝望了。天空中,赶来护佑自己的奥林匹亚山的众神竟然逃跑了。 你们不是真神吗?他们不是伪神吗?你们怎么会打不过他们?马克森提乌斯只觉得胸口发闷,嘴里全是苦涩。 看着众神逃命去了,天空中威风凛凛站着的,只剩下那些耶稣的神了。马克森提乌斯的士兵们顿时斗志全无,任凭将领们在那里拼命嘶喊,一个个的方阵还是被不断地冲垮,再也没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气。 “陛下,不行了,顶不住了。”一个满身血污的将领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奥古斯都。 “撤退。”马克森提乌斯两眼冒火,极勉强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米尔维安大桥 “可是陛下桥已经被您拆了我们无路可退啊”将领犹豫着结结巴巴地道。 “笨蛋,桥只拆了一半,勉强还能通行的。”马克森提乌斯强打着精神骂道:“再让人搭座浮桥,尽快回到城里,依托城防坚守。” 那将领应了,立刻跑去安排撤退。 马克森提乌斯的士兵们如潮水般向米尔维安大桥上涌了过去,全然不顾马克森提乌斯还在桥下。 “混蛋,让陛下先走。”将领喝骂着,拿鞭子抽打着努力往桥上攀爬的士兵。 鞭子抽在一个士兵的身上,士兵吃痛,瞪着将领,两眼血红。 “干什么?看什么看?还反了你不成?”将领拔出剑,指着士兵,继续骂骂咧咧的。 士兵抽出自己的佩剑:“你们这些当官的,平时让我们冲锋在前,用我们的性命为你们挣功劳,如今败了,逃命了,却还要让你们先走?我和你拼了。” 士兵冲了上来,一剑刺向将领。 “你还真反了?”将领一剑架开士兵的剑,向其他人高呼道:“给我杀了他。” 一支长矛刺了过来,将领挥向士兵的剑停在半空。身后,半截矛尖露了出来,血滴滴嗒嗒地顺着长矛淌了下来。 将领倒在地上,士兵们鼓噪着,继续向米尔维安大桥冲去。 马克森提乌斯也努力想往大桥上挤,可此刻只顾着仓皇逃命的士兵们再没人顾及他们的陛下,竟生生将马克森提乌斯挤了开去。 在你推我搡的人群中几乎无法通行,亲卫队长急忙道:“陛下,这座桥走不得了。我找人给您搭座浮桥吧。” 马克森提乌斯恼怒地看着没有尊卑的士兵,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亲卫们很快在台伯河上搭起了一座浮桥,拥在米尔维安大桥下的士兵们立刻又涌了过来。 “等等,让陛下先过去。”亲卫们拔出剑挡在浮桥前,马克森提乌斯提着缰绳,纵马上了浮桥。 天上一道白光,炸裂在米尔维安大桥上,大桥晃了晃,桥上的人惊叫成一片。 “奥丁,你疯啦?桥上还有那么多人呢。”加百列一把拉住奥丁的胳膊,急问道。 “加百利,我没疯。”奥丁平静地看着加百利,眼里满是悲伤:“若是让他们都逃回去了,据城死守,那还要死多少人?” 加百列沉默了,拉住奥丁的手松开了。 唰,唰,唰几道白光在桥墩上c桥面上同时炸裂,大桥摇晃着,士兵们尖叫着,奔跑着,甚至跳入了台伯河中,轰隆一声,大桥再也支撑不住,塌了。 本还在犹豫的士兵们再也忍耐不住,拔出武器,向浮桥上冲去。亲卫们瞬间便被淹没在人潮之中,根本无法拦阻往浮桥上蜂拥的人流。 本就临时搭建的,并不牢固的浮桥剧烈摇晃了起来,马克森提乌斯惊惶失措的拉紧缰绳,战马也紧张起来,鼻翼忽闪着,喷着白气,不住地嘶吼,不住地挣扎,再不肯往前行走一步。 士兵们已经跑过了马克森提乌斯的身边,推搡着c拥挤着。战马无法站稳,希律律一声悲嘶,两腿直立了起来。马克森提乌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跌入了河中。 “关闭城门。”城墙上,受命驻守的保罗沉声下着命令。 “可是可是他们”一个元老院的元老指着正在台伯河里挣扎求生的士兵们。 “没救了。”保罗唏嘘着:“连陛下都升白旗吧。” “你要投降?可是”元老张口结舌地看着保罗。 “难道你想陪着马克森提乌斯一起死吗?”保罗盯着他:“想想你的老婆c孩子们吧。” 元老一个激灵,想起了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想起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儿子。 城门关上了,一面白旗高高飘扬 “马克森提乌斯死了” “降者免杀” “降者免杀” 君士坦丁的士兵们挥舞着兵器,高声呼喝。 看着罗马城上的白旗,看着台伯河奔流的河水,看着倒塌的米尔维安大桥一个个士兵将武器扔在地上,投降了。 城门开了,君士坦丁带着将领,带着亲卫,带着大军昂首挺胸,进入了罗马城。 马克森提乌斯的尸体被从台伯河里捞了出来,头颅被斩了下来,插在一根长矛上,随着君士坦丁的大军一起,进入了罗马城。 道路的两侧,无数的市民在元老们的带领下,向君士坦丁欢呼着,就如曾经对着凯旋的马克森提乌斯欢呼一样。 “恭贺陛下,如今我们已经统一了西罗马,你便是西罗马当之无愧的奥古斯都了。”一个将领喜滋滋地向君士坦丁进贺道。 “统一西罗马?”君士坦丁摇了摇头:“恐怕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西罗马?还有仗打?还有哪里的敌人?”将领一脸疑惑:“您是说迦太基?非洲的行省?这些地方哪里用劳动您的大驾?只要让我带着马克森提乌斯的人头去走上一遭,我保证他们一定会望风而降的。陛下,只要您说,和谁打仗,我便替您去了。” “这一仗用不了你们,这是我自己的仗。”君士坦丁轻轻地道,回头看着不远处刚刚经过的白色花岗石砖墙的元老院,元老院的台阶上,几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元老们正看着他。 皇宫里,君士坦丁坐在了马克森提乌斯曾经坐过的宝座上,摩挲着宝座的扶手。这个宝座恺撒曾经坐过,屋大维曾经坐过,还有无数皇帝曾经坐过 “陛下,先恭喜您如愿击败了马克森提乌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站在下面,谦恭地鞠了一躬:“只是按照戴克里先陛下定下的法律,无论是奥古斯都还是恺撒,都无权进驻罗马城。不知陛下如今是想回奥古斯塔特列维罗拉姆还是去米底奥兰努姆?” “哦?巴西阿努斯,你是在赶我走吗?”君士坦丁看着这个男子,巴西阿努斯,一个资深元老,如今罗马元老院的领袖:“你说的没错,戴克里先陛下是这么规定的。可是根据我的理解,这个规定早就废了,马克森提乌斯可是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也没听见你们赶他走啊。” “诚如陛下所言,马克森提乌斯确实将这里作为他发号施令的地方。可是他并没有违背戴克里先陛下的规矩,陛下应该知道,他是被我们元老院承认的元首,是我们元老院同意他留在这里的。”巴西阿努斯笑容可掬,可态度却很坚决。 “呵呵,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多问一句。”君士坦丁的眼中精光一闪:“要如何才能得到元老院的承认?要如何才能让元老院同意我留在这里?” “奥丁,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就一个人躲着?”加百列坐在台伯河边,看着还在忙碌着清理战场的士兵们,问奥丁道。 “我是监察,记得吗?”奥丁轻轻拍了拍加百列的肩头:“所以我习惯了便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看着你们,除非出现紧急的情况,我才会露面。” “呵呵,那你这次来就是想助我们一臂之力的?”米迦勒在旁笑问道。 “不是,是李锡尼让我来的。”奥丁摇了摇头道:“他让我来看看这场大战的情况。若是君士坦丁胜了,那么他就让我作为使节,向君士坦丁提出联合的建议。” “若是君士坦丁败了呢?”加百列笑着问道。 “他说那他就会按着统一罗马的道路前进了。”奥丁也大笑着:“不过他说君士坦丁是不会败的。” “呵呵,陛下果然便是罗马的救世主。”巴西阿努斯笑眯眯地道:“那我就代表罗马元老院欢迎陛下进驻罗马城了。” “你也别再‘陛下c陛下’的叫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再顾着这些繁文缛节了。”君士坦丁呵呵笑着,终于谈成了,和元老院终于达成协议了,就象商人在做买卖,不过交易的却是权力和地位。 “陛下,礼不可废。”巴西阿努斯摇了摇头,又笑着指着君士坦丁头顶上挂着的一面拉布兰军旗,意味深长地看着君士坦丁道:“不过按照惯例,历任皇帝进入罗马城,都会去卡皮托山的朱庇特神庙献祭,可是您您去吗?” 看了看巴西阿努斯手指的旗帜,君士坦丁略想了想,突然抬头笑道:“去,我自然也是会去的。献祭完,我还要去元老院,将今天对你所做的承诺,向所有人宣布。” 一串繁复冗长的礼仪后,君士坦丁进入了朱庇特神庙,祭司们瑟瑟发抖,不敢靠近。因为君士坦丁的身后除了他的将领c亲卫,除了元老院的几位元老,还有加百列c米迦勒c萨里尔和拉斐尔。 献祭的礼物被放进神庙里,君士坦丁单膝跪倒,笑眯眯地看着朱庇特的雕像:“朱庇特,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失败了。” 祭司们的脸色变了,元老们的脸色变了,只有巴西阿努斯还勉强保持着镇定。 “从今以后,耶稣信徒将是合法的,基督教将是合法的。”君士坦丁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象你那样去迫害你的信众,我发誓,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地信仰。” 祭司们c元老们的脸上总算都有了些血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米兰敕令 从神庙出来,巴西阿努斯无奈得笑着向君士坦丁道:“陛下,您这献祭,还真是特别啊,应该是前无古人吧?” “呵呵,至少我没有违反历任皇帝的惯例吧。”君士坦丁眯着眼笑着,这一刻他就象一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走吧,说好了去元老院的,我还要发表演讲,郑重宣布我答应过你的承诺呢。” “老实说,我之前相当期待陛下的演讲。”巴西阿努斯苦笑着道:“可现在,见了您刚才在神庙里表现,我的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了。” 君士坦丁哈哈大笑,大步向前,跨上了雪白的骏马。 元老院里,君士坦丁慷慨激昂地演讲着,他讲述了古罗马的辉煌和荣光;讲述了元老院在罗马共和制下的卓越贡献。他发誓一定要恢复元老院在古罗马时代所享有的全部特权;发誓他的政权中一定会有元老院的一席之地;发誓只要以往支持马克森提乌斯的元老和其他党羽们改过自新,他将一概既往不咎 最后,在一定要重振罗马的雄心壮志中,君士坦丁结束了他的演讲,台下掌声一片。巴西阿努斯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奥丁飞走了,君士坦丁答应他,只要李锡尼也坚持对耶稣信众的善意,那么他便同意与李锡尼结成同盟。 皇宫里,巴西阿努斯奇怪地看着君士坦丁,一脸不可思议道:“陛下,您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您不会答应与李锡尼结盟,甚至会趁着他和马克西米努斯的不和,进军东罗马呢。” “你错了,如今我刚统一了西罗马,别的不说,光是元老院就够我忙活一阵子的了。我若不将这里的势力彻底地消化,如何还有那闲情逸致去管东罗马的事。” 君士坦丁耸了耸肩,望着东罗马的方向,摇着头笑道:“况且我是西罗马人,此刻若是入侵东罗马,便会让李锡尼和马克西米努斯摈弃前嫌,联起手来对付我,还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那您不插手也就是了,也没必要答应李锡尼的结盟啊。” 巴西阿努斯还是很好奇。 “不结盟?”君士坦丁笑了笑,叹了口气道:“若是不结盟,李锡尼如何会放心全力对付马克西米努斯?” 几个月后,李锡尼亲自来到西罗马,和君士坦丁在梅迪奥拉努姆见面了。 李锡尼迎娶了君士坦丁的同父异母妹妹君士坦提娅,成了君士坦丁的又一个妹夫,也成了巴西阿努斯的连襟。 双方达成一致,共同签署了《米兰敕令》: “尽管为了保证帝国的统一和安全有许多重大问题使我们日夜操劳,但我们仍时刻不忘改正各方面的错误,使一切都能恢复罗马的古制,并重振罗马的公众秩序。我们还特别希望使那些抛弃他们的祖先所建立的宗教和仪式,狂妄地厌弃古代的一切做法,完全凭自己胡思乱想凭空造出一些荒唐的法律和奇谈怪论,并在我们帝国的不同省份自行组成社团的受蒙骗的基督教徒们重新回到理性和合乎自然的道路上来。我们在此前发布的一些意在敦促大家崇敬诸神的敕令已使许多基督教徒陷于危险和苦难之中,其中许多还丧失了性命,而且还有更多的人,由于始终仍坚持其渎神的愚蠢做法,至今不能参加任何正常的公众宗教活动,为此我们本着一向宽大为怀的宗旨,决定对那些不幸的人格外开恩。 我们今后将允许他们自由表达各自的想法,只要他们永远不忘对已公布的法律和政府抱着适当的尊敬,他们便可以毫无畏惧,不受任何干扰地在各自的会场中集会。我们马上还将另有一道敕令将我们的意图告知各法院法官和地方行政官员,我们希望我们的宽容将会使得基督教徒们在他们所崇拜的神前祷告时勿忘为我们的安全和繁荣,为他们自身以及为共和国祈祷。" 君士坦丁与李锡尼正式结成同盟。 与此同时,一条不好的消息传来,朱庇特和马克西米努斯联手了。《米兰敕令》的颁布正式触怒了朱庇特,他宣布君士坦丁和李锡尼是神的罪人。 马克西米努斯正式向李锡尼宣战,大批的军队开始集结,甚至李锡尼麾下信奉旧神的将士们也开始动摇起来,有人偷偷跑到了马克西米努斯那边。 李锡尼匆匆回去,整军备战。 很快,马克西米努斯集结了七万大军,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向李锡尼进军。 李锡尼率领三万大军,赶到特兹拉卢姆,与马克西米努斯对峙起来。三万对七万,军力悬殊,谁也没看好李锡尼。 军帐中,李锡尼一脸的阴郁:“奥丁,我听你的,与君士坦丁结盟;我听你的,和他一起签发了《米兰敕令》。可如今我这里危如累卵,向他求救,他却百般搪塞,这是一个盟友应该的态度吗?” 奥丁也叹了口气道:“陛下,我也去找过加百列他们,他们也劝过君士坦丁。可君士坦丁说如今西罗马刚刚统一,许多不服他c不愿意他当皇帝的人正对他虎视眈眈,攘外必先安内,若不将这些敌对的势力除去,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出兵的。” “借口,都他妈是借口。”李锡尼拍着桌子咆哮着:“早知道老子何必和他结盟?何必要去签发什么《米兰敕令》?” 听到李锡尼这句话,奥丁脸色一变,问道:“陛下,恕我斗胆问一句,您签发《米兰敕令》难道不是出于您的内心吗?” “我知道你是真神,我也知道加百列他们是真神。我自然信奉你们这些真神。”李锡尼见说漏嘴了,也有些懊恼,已经得罪朱庇特了,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奥丁了,不然真只有挨宰的份了。 想到这里,李锡尼忙努力想辙,自圆其说道:“我也不愿意看见耶稣信众们被欺凌c被迫害。只是要保护好这些耶稣信众,我必须统一东罗马,我必须要做了皇帝才行。刚才是因为我对这战局太过焦虑,口不择言而已,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奥丁低着头,叹了口气道:“陛下,你放心,即使君士坦丁不来援救,我们也不见得会输。” “呵呵,奥丁,你莫要再哄我了。”李锡尼苦笑道:“如今双方兵力悬殊,我又如何是马克西米努斯的对手?眼下只是看我能支持到什么时候?是否能等到君士坦丁派兵罢了。” “陛下,我可并没有哄你。”奥丁抬起头,双目炯炯有神:“如今马克西米努斯虽然来势汹汹,可他渡海峡来战,却犯了兵家的大忌。” “哦?此话怎讲?”李锡尼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道。 “马克西米努斯渡过海峡来战,军粮补给就成了问题,全部要靠舰队维持。而他率大军来此,国内又必定空虚,如今他境内的耶稣信众们也在起义,也不堪忍受他的暴戾。”奥丁极自信地道:“只要陛下能在这里坚持住,早晚他的境内一定生乱,补给也一定会成问题。到了那个时候,胜负的天平一定会移向陛下的。” “早晚?”李锡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奥丁低着头,默然了。 君士坦丁不肯出兵,所说的理由又合情合理,加百列也没有办法,和保罗商量了下后,让萨里尔和拉斐尔飞去了叙利亚。 二十几天后,马克西米努斯境内的耶稣信众突然聚集起来,组成起义军,兵锋直指博斯普鲁斯海峡。几天之内便攻占了所有的港口c码头,十几艘还停泊在港口里的战舰全都被起义军凿沉,马克西米努斯好不容易囤积的粮草也落入了起义军的手里。 为防万一,起义军焚烧了港口里所有的建筑c设施。留守在叙利亚的的军队人数太少,根本无法夺回对港口的控制,眼睁睁看着港口那边的天空被映得通红,却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断了粮草的马克西米努斯军心大乱,李锡尼趁机在深夜劫营,马克西米努斯大败,只得收拾着残军败将一路逃窜。 李锡尼紧紧追赶。 马克西米努斯逃到西里西亚,企图建立起新的防线。 “快,多建栅栏,日落前一定要建好。”马克西米努斯忧心忡忡,李锡尼的追兵距离这里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所幸这里有个粮仓,能缓解下部队缺粮的燃眉之急。 就在这里阻击李锡尼吧。马克西米努斯叹了口气。 夜了,连日奔逃的士兵们又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困乏到了极点,倒在地上呼呼便睡。值宿的士兵打着哈欠,勉强倚着长矛站着,头不停地点着地,眼皮子沉重地直往下耷拉。 一个长着翅膀的黑影轻轻降落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近值宿的士兵的背后,一道寒光,士兵捂着不断喷血的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子软了下来。 一个接着一个,值宿的士兵全被静悄悄地放倒了。黑影快步走到营地边,打开营地的大门。一个个黑影鱼贯着进了营地 大火熊熊燃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统一的东罗马 士兵们爬了起来,呼喝着拿起兵器,向偷偷摸进营地,还拿着火把不断在各处点燃各种物资c建筑的耶稣信众扑去。 “撤。”一个黑影腾空而起,展开翅膀,一道光从他的口中射出,一个刚搭了个架子的木质箭塔轰然倒塌了下来。士兵们一惊,脚步顿时慢了下来。信众们趁机挥舞着兵器,冲出了营地。 “奥丁,你竟阴魂不散,还敢独自一人来这里闹事。”朱庇特狞笑着升到空中。 奥丁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看了看四面已将他围在中间的奥林匹亚山的所谓众神们。 “我为什么不敢?”奥丁笑眯眯地,伸手探进了怀中,摸出一个盒子:“你们不怕我同归于尽吗?” “你”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奥丁飞走了,粮仓在烈火中被烧塌了。朱庇特恨恨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防线没有建立起来,很快李锡尼的追兵便到了。混战中,马克西米努斯大败,还受了伤,他毫无办法,只得继续溃逃。 在塔尔苏斯,受伤的马克西米努斯因伤口化脓死了,士兵们纷纷向李锡尼投降。 李锡尼统一了东罗马,成了东罗马唯一的奥古斯都,定都尼科米底亚。 马克西米努斯如此之快便败亡了,东罗马如此之快便统一了,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据说消息传回罗马城的时候,君士坦丁愣了半天,叹了口气,转身跪倒在拉布兰军旗前,低声喃喃地向军旗下钉在墙上的十字架忏悔了很久很久。 那些神,那些自称天之子的耶稣的天使的力量果然是难以衡量的,不可能击败马克西米努斯的李锡尼居然这么快就赢了,无法想象这一切的君士坦丁更加虔诚了。 奥丁走了,离开李锡尼的皇庭了。 保罗和加百列他们也走了,离开了君士坦丁的皇庭。 用他们的话说,只要能给耶稣信众一个公正的生存环境,他们并不想过多干涉凡人的活动。 奥林匹亚山空了,天之子们赶到奥林匹亚山的时候,神殿里满地都是鲜血,所有的女祭司们都瞪大着无辜的眼睛,倒在血泊之中,眼里满是惊惶和不敢置信。 尼科米底亚的皇宫里来了一位客人。 “朱庇特,你们之前帮着马克西米努斯来对付我,现在却要我来帮助你们?”李锡尼看着眼前的客人,大笑着:“凭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因为权力。”朱庇特笑了笑:“因为你和我们合作,可以给我们双方都带来最大的利益。” 李锡尼摇头冷笑道:“笑话,我如今已是东罗马的奥古斯都,我还有什么权力可以追求的?” “罗马。”朱庇特看着李锡尼,微笑着道:“当年罗马是在我们的授意下被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可是你应该知道在这之前便只有一个罗马。你是想做罗马唯一的皇帝,还是和君士坦丁分享罗马呢?” “呵呵,君士坦丁是我的大舅哥,我们是一家人。”李锡尼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还有什么分享不分享的?” “哈哈,好一个大舅哥,好一个一家人。”朱庇特仰头大笑着,突然面色一寒,道:“可惜,你当人家是一家人,人家可没把你当一家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锡尼眉头一皱,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你看看这个吧。”朱庇特取出一卷被火漆封好的羊皮纸,递给了李锡尼。 李锡尼满腹狐疑地接过羊皮卷,低头一看,便是一惊,羊皮卷上火漆的图案竟是罗马城元老院的领袖c自己的连襟巴西阿努斯的标记。 打开羊皮纸,李锡尼的手都在抖了。 “我是西罗马人,此刻若是入侵东罗马,便会让李锡尼和马克西米努斯摈弃前嫌,联起手来对付我,还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不结盟?若是不结盟,李锡尼如何放心全力对付马克西米努斯?” 李锡尼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当时君士坦丁和巴西阿努斯的对话。 “怎样?”朱庇特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锡尼:“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不谋算别人,可别人却是在谋算你呢。” 李锡尼沉默着,不说话。 “你以为奥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你以为当时加百列他们为什么会默许君士坦丁不援助你?”朱庇特冷笑着怜悯地看着李锡尼道:“他们看重的是君士坦丁,不是你,你只是他们利用的一件工具而已,用完了,便该舍弃了。以后他们便会帮着君士坦丁来对付你了。” “奥丁是离开我了。”李锡尼的声音有些嘶哑了:“可是我听说加百列他们也离开君士坦丁了。” “哈哈,谁告诉你的?”朱庇特不怀好意地笑着,故意道:“表面上他们是离开了,可实际上” 李锡尼低着头,沉默了好久,突然抬头看着朱庇特道:“可是你们不是奥丁和加百列他们的对手。我和你们合作,又有什么用?” “哼,若不是奥丁仗着手里有一件秘密武器,我们怎么会怕他?”朱庇特冷笑着,连连摇头道:“你做奥古斯都也有些年头了,你应该知道对一场大仗而言,我们这些神的力量其实也有限的很。最重要的还是看你自己的实力,看你运筹帷幄的能力。只是若你没有神的庇佑的话,你军队的士气便会低很多,愿意帮助你的人也会少很多。你也看到巴西阿努斯的信了,你该知道罗马元老院是站在哪边的了吧?现在的罗马,信奉耶稣的人是不少,可崇拜我们这些旧神的就更多了” “可是我若是和你们合作,被奥丁和加百列他们知道了,那么他们便会全力帮着君士坦丁来对付我。”李锡尼看着朱庇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能保证我赢吗?” “保证?哈哈。”朱庇特大笑起来,看着李锡尼,似乎李锡尼问了一个极可笑的问题:“我若是能保证的话,那么今天坐在这里和我谈话的便是马克西米努斯了。不过若是有了我们的帮助,还有元老院的支持,拥有整个东罗马的你还是赢不了的话,那么你就真的是一个蠢材了。” 果然李锡尼静默着。 “只是我敢保证,若是你不和我们合作的话,那么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君士坦丁,输的一定是你。”朱庇特看着似乎有些动容的李锡尼,又悠悠地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奥丁和加百列他们这么快知道我们在合作的,毕竟在这里改一个名字和身份,容易得很。” 君士坦丁看着一卷羊皮纸,这是从东罗马传来的情报,每天都会有,事无巨细地罗列着东罗马和李锡尼身边发生的种种事情。 “李锡尼身边新招揽了五个护卫,撒旦c路西法c阿撒兹勒c亚列c卡麦尔” 君士坦丁笑了笑,随手将羊皮纸放在了油灯上,今天又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 已经比预计的晚了三天,巴西阿努斯有些紧张,他派往东罗马给李锡尼送情报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君士坦丁的脸色阴霾,前些日子,他手下最忠诚最精锐的帕拉丁骑兵卫队在城外巡逻时,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这个人身上,搜出了一个羊皮卷,上面的内容竟是自己前两天调动边防军的情况。这情报本是绝密,就算在西罗马的高层里知道的人也不多。这样的人若是和李锡尼勾结在一起,那么自己在李锡尼的面前就象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奴,再也没有半点隐私可言。 君士坦丁闭上了眼睛,他不敢想象究竟是谁这么大胆,那几个知情的人个个都是他身边的重臣,位高权重,极有影响力的。若是猜错了c抓错了,甚至杀错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本来已经吩咐人严刑拷打,想从送信的人嘴里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细挖出来。可惜送信的人的嘴巴太严,怎么也不肯开口,今天趁守卫一个没留神,竟一头撞死在大牢的墙上了。 现在这个消息还封锁着,可奸细到底是谁呢?君士坦丁愁眉不展 晴天霹雳,巴西阿努斯的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了,总算多年官场上跌摸滚打过来的,脸上丝毫痕迹都没有露出来。 “陛下,若是真有人向李锡尼传递情报,可非同小可,对帝国对陛下都是极大的危害。”巴西阿努斯微微一躬,脸上堆满了担忧:“只是不知陛下抓住的这个贼子可招认了是受谁的指使吗?” “哼。”君士坦丁鼻子中透出了一股怒气:“这贼子原也嘴严,被我让人严刑拷打,终于熬不住了。可又不愿就这么说出背后的主谋,在那里跟我要钱要官,讨价还价呢。” “陛下,这这可万万不可啊。”巴西阿努斯心里一揪,忙道:“若是此事传了出去,被人知道给李锡尼送信,不仅不会获罪,还能得到封赏,那恐怕就会天下大乱了。” “嗯,我也正为此事烦扰,这种人这样的事必得杀一儆百,如何还能给他官做?”君士坦丁语气森然道:“如今我也只能先将此人羁押着,继续严加审讯。他既然已经有意吐口,那么我就不信,没有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奸细 “陛下圣明。”巴西阿努斯略略松了口气,忙道:“只是此人事关重大,虽然陛下一定是下令守口如瓶的,可参与此事的想必也有些人,万一消息走漏了陛下还须得让人严加看守,莫要被主使他的人来劫了他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君士坦丁笑了笑道:“我并没将他关在牢里,在外面看守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看守的是什么人。而里面审讯他的,却不许随意出去,故此该是稳妥的。就算有他被抓获的消息走漏,别人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陛下果然思虑周详。”巴西阿努斯又是一躬,心里却是暗暗直骂娘:“既然如此,臣也不便打听他被关在何处了。” “呵呵,你又多心。”君士坦丁轻轻笑了笑:“我对别人自然是瞒着,可你是我妹夫,和我是一家人。我若连你都信不过,这满朝文武,我还能信谁?他被关在我大儿子克里斯普斯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有十几个人看守着,插翅便也难飞。” “这地方果然是妙,若是让微臣猜,微臣也是猜不到的。”巴西阿努斯呵呵笑着又给君士坦丁戴了顶高帽子:“陛下果然高明,臣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陛下还须得多加人手看着,此事再如何保密,总有一些蛛丝马迹,若被有心人看到猜到,后果便难料了。” “唉,什么高明不高明啊,你又哄我高兴。不过你说的是,明日我便再多派些人过去。”君士坦丁笑着,又长叹一声道:“如今便看能不能让他招出些什么,若是实在不行,恐怕我也只能答应他的要求了。给他些甜头,总好过让那个奸细继续在朝堂上待着吧。” 第二天,君士坦丁皱起了眉头,克里斯普斯郊外的别墅在夜里真的遇袭了。早上派人去看时,整个别墅里一个活人都没了。 自己和所有可疑的高层官员都谈过话,如今真的被人袭击了 “你是说那里没人?”巴西阿努斯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下。 手下捂着包扎好伤口,低着头道:“在大人说的地方,我们杀光了所有的人,可是没找到大人说的人。” 他难道是他在骗我?难道是他在怀疑我?巴西阿努斯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走动。 “大人,大人”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人,陛下召见您。” “陛下”巴西阿努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君士坦丁召见自己,难道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吗? 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也不敢不去。巴西阿努斯叹了口气,若是不去,自己也逃不出君士坦丁的魔掌;去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吧。 “巴西阿努斯,果然有你的。”君士坦丁脸色极阴沉地看着巴西阿努斯。 巴西阿努斯一惊,顿时觉得心里一片灰暗,结结巴巴地硬撑着道:“陛下陛下所言臣不懂。” “哼,昨天你和我说,要我小心消息走露。”君士坦丁叹了口气道:“结果克里斯普斯的别墅果然遇袭了,他在这个别墅里的事,除了你我之外,就还有几个权贵知道了,我真不敢想到底谁是奸细。这样的人若是奸细,西罗马真是危矣。” “这”巴西阿努斯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难道君士坦丁没有怀疑我?可是那个信差到底在哪里? “陛下,那那个递送情报的人”巴西阿努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他们袭击错了。”君士坦丁轻笑一声:“昨天你和我说要多加提防消息走漏,你走后,我翻来覆去地想着你说的话,终是觉得不太放心,便让人把他转移走了。可惜我让人盯着那幢别墅,想看看那些杀手会去哪里,却没想到那些杀手狡猾得很,竟跟丢了。” 巴西阿努斯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又暗暗骂自己,为表忠心,却那么多嘴做什么,嘴里却只说道:“果真是可惜了,不过那人没事,臣也就放心了。只是夜长梦多,陛下还须尽快审问出口供才是。” “唉。”君士坦丁叹了口气道:“那些杀手虽是失了手,可那个人却也是死了,再也开不了口了。” “啊?”巴西阿努斯一愣,心里却极大地松了一口气,忙问道:“陛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昨日,我让人连夜审讯。”君士坦丁摇了摇头,一副极惋惜的表情道:“他却熬刑不过,以为再没活路,趁看守不注意,撞墙死了。” 撞墙死了 巴西阿努斯呆呆的,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 “他的尸体如今已往这里送来,也许再过一会儿,你便能看到了。”君士坦丁似乎想起什么,又对巴西阿努斯道:“你是这里的地头蛇,认识的人多,你一会儿帮我看看,你是否知道他是谁的人。” “是,陛下。”巴西阿努斯立刻点了点头。 一会儿,尸体送到了。巴西阿努斯一看,心里顿时定了许多,果然是他,果然死了 几个月后,巴西阿努斯又被召进了宫。 “巴西阿努斯,最近蛮族猖獗,屡次到我西罗马的土地劫掠生事,我欲亲自领兵讨伐蛮族,你觉得如何?”君士坦丁见巴西阿努斯进来了,也不等巴西阿努斯行礼,直接便问道。 “陛下,蛮族年年进犯我罗马,确实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巴西阿努斯立刻点头道:“反正如今我们和东罗马也是盟友,其他地方并无什么战事,正好可以挥师蛮族。” “嗯,只是虽然我们与东罗马之间是同盟关系,但毕竟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也不得不防。”君士坦丁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我这次对付蛮族,须得抽调大量的兵马。到时候与东罗马的边境便会十分空虚,届时若李锡尼趁虚而入,与蛮族前后夹击,则我西罗马会有亡国的危险。” “那陛下的意思是?”巴西阿努斯心里却是一紧,忙问道。 “我想先派几路疑兵,频繁入驻边境的几个重镇。你再派人,立刻去东罗马散布谣言,就说我们加强了边防的力量,让李锡尼轻易不敢来攻。”君士坦丁呵呵笑着道:“等他明白过来,我这里已收拾完了蛮族。到时候便什么也不用怕了。” “高,陛下的计谋实在是高。”巴西阿努斯忙给君士坦丁拍着不要钱的马屁,心里却在暗暗冷笑,君士坦丁,你这个西罗马的皇帝也算是做到头了。 “此外,如今的罗马城里,我能相信的也没几个。”君士坦丁看着巴西阿努斯,勉强笑了笑道:“你是我的妹夫,是我的家人,是我能够托付信任的人。尽管用了疑兵之计,可我还是不怎么放心,那几个边境重镇我想交了给你。你亲自在那里坐镇着,我才能有几分安心。只是那里却是凶险,我又担心你的安危,委实难决。” “陛下对臣爱护,臣便肝脑涂地,也难报答一二。”巴西阿努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陛下放心,不必担心臣的安危,臣自当尽心竭力守护边境。” “好,好,好。”君士坦丁大喜道:“既然如此,我出征期间,西罗马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了。” “陛下放心,臣的本分。”巴西阿努斯低着头,心里乐开了花,如今不但门户大开,甚至连这个门户都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君士坦丁,你就作死吧。 “对了,还有,如今朝堂上还有那个内奸,一直没有查出,也委实让我寝食难安。”君士坦丁愁眉苦脸地,想了想又叮咛巴西阿努斯道:“如今朝堂上下,对外宣布的,都是出兵戍守边境。我刚和你说的事情,你可千万记得保密,莫要泄露了出去。若被那内奸知道了,传给李锡尼听,则西罗马危矣,你的性命也危矣。” “放心,陛下,臣省得。”巴西阿努斯忙答应着,这事绝对不会在西罗马境内传给任何人知道的。呵呵,陛下,您只管放心。 “撒旦,撒旦”李锡尼兴冲冲地跑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三男两女正百无聊赖着。 “陛下,有什么吩咐吗?”一个正擦拭盾牌的男子站了起来,赫然便是原先的朱庇特。 “你看看这个。”李锡尼将一卷羊皮纸递了过去。 撒旦接过羊皮纸,仔细读了一遍,顿时捏着羊皮纸的手不由控制地抖了起来,猛抬头看着李锡尼道:“这这是真的吗?” 李锡尼忙点点头,极兴奋地道:“我在罗马城的其他眼线传来消息,君士坦丁正调兵遣将,准备加强边境的守卫。” “哼,果然是明修栈道。”撒旦轻蔑地一笑,突然转头对一个长相酷似朱诺的女子道:“卡麦尔,你今天晚上辛苦些,跑趟罗马城,和巴西阿努斯好好把所有的事情和细节都确认一遍。” 卡麦尔点头应了,走了过来,从撒旦手里接过羊皮纸,看了看,突然忍不住娇笑起来道:“若是此事确实,君士坦丁定是完了,我们的好日子便又近了,再也不用躲在这里苦哈哈地过生活了。” 此话一出,顿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战而退 巴西阿努斯乐滋滋地带着几个随从上路了。这朱诺,不,如今叫卡麦尔了,还真是让人销魂。那肌肤的光滑c那肌肤的弹性,就象一个熟透的水蜜桃,一掐便能流出汁水的感觉。在床上那各种姿势c各种浪荡,简直是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甚至比密涅尔,不,如今是阿撒兹勒,更让人如痴如醉。那些凡间的女子,果然和这些被称为神的女人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可惜,自己毕竟也是个凡人,在这个女神的石榴裙下,很快便缴枪了。看着女神幽怨的眼神,自己也颇是无奈,只得又找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奴隶 凌晨,女神离开了,自己立刻寻了个借口,把那几个奴隶都杖杀了。 神已经答应自己了,若是这次李锡尼能够统一了罗马全境,那么自己便是李锡尼的恺撒了。哈哈,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君士坦丁硬塞给自己做老婆的妹妹,如何还敢象现在这样老是给自己脸色看? 快吧,巴西阿努斯朝马屁股狠狠一鞭,骏马希律律一声,撒开蹄子,使劲往前跑去。快些到了边境重镇,好好安排一下,然后便只等着君士坦丁去攻打蛮族了。 “大人,您这方案”一名边境的将领一脸的为难。 “怎么?你不满意吗?”巴西阿努斯冷笑了几声:“陛下派我来督领边境军务,这里便什么都是我说了算,你对我的方案有意见吗?” “大人,末将不敢。”将领忙一躬,又正色道:“按您的方案,我们要向这几个军镇增加兵力。可是我们的军力本就有限,如今又被陛下调走了大半,实在有些捉襟见肘。这几个军镇都在两翼,这么一来,我们的中路便是空了。若是李锡尼挥师前来,我们如何抵挡?” “哼,你懂什么?”巴西阿努斯轻斥了一声,道:“我军现在实力空虚,就算齐集中路,又能如何?如此布阵,虽略有些不合情理,但却能令李锡尼生疑,不敢来攻。” 将领迟疑着,终是又问道:“可是大人,我若是李锡尼,虽不敢立刻挥大军来攻,可也定会派支轻军前来试探。到时候” “到时候”巴西阿努斯轻蔑地笑了笑:“到时候,中路只需顶住几天,两翼发兵包抄,便能困死全歼来犯的轻军。经此震慑,李锡尼如何还敢轻视我们?” “大人明鉴”一旁,另有位将领大惊道:“以我们的实力,就算是李锡尼只派出支轻军,短期内,我们也围歼不了。只要时日稍许一长,李锡尼必能知晓我们的虚实,到时大兵压境,我们” “闭嘴。”巴西阿努斯恶狠狠地道:“你难道没接到命令吗?陛下抽调此处的军力,却是为了统筹边境的防卫。我把中路空出来,就是为了给陛下补充了兵力留出空间,你懂什么?” “大人,容末将再放肆多嘴一句。”将领低着头,仍据理力争道:“若陛下只是想增加我们这里的兵力,何苦要把兵将调走,再做统筹?直接增加兵将过来,也就是了。末将只担心,此次调兵,陛下是有声东击西的打算,目标并不在我们这里” “住口。”巴西阿努斯厉声喝斥道:“朝堂大事,也是你能放肆揣测的?如今东罗马和我们还是同盟,如何就会如你所说,杀了过来?你只需按我说的来做,便是正理,其他再不用你管。” “这”将领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我的话如今便是军令,若是有人胆敢抗令,哼哼。”巴西阿努斯笑着,却听在耳里格外冰冷:“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几个将领面如死灰,只张了张嘴,却再不敢多说什么。 李锡尼出兵了,并不是那些将领所以为的轻兵,而是大军,主力大军。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将领气急败坏地来找巴西阿努斯。 “什么事?这么惊慌?”巴西阿努斯瞪了这将领一眼,沉声喝道:“如何便连一点贵族的风度也没有了?” “大人,大人,李锡尼的大军来了。”将领呼呼喘着粗气,也不管巴西阿努斯满不满意,继续道:“李锡尼亲自带军,以瓦伦斯为副将,以马提尼亚努斯为先锋,领大军十五万,浩浩荡荡杀过来了,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两天的路程了。” “什么?”巴西阿努斯心中大喜,脸上却装得惊慌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如今如今以我们这里的兵力可抵挡得住?” “大人,若是陛下未曾抽调我们这里的边防军,凭借这里的城关险峻,我们或许还能抵挡一段时间,可如今”将领迟疑着。 “如今怎么?”巴西阿努斯急忙问道。 “如今我们兵力大不如前,大人又将我们这里的兵力分散了,恐怕我们”将领的脸色便如死灰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撤退吧。”巴西阿努斯淡然道:“传我军令,各路军镇悉数后撤。” 将领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急忙劝谏道:“大人,按陛下所立的规矩,临阵惧敌,不战而退,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哼,这里我是主将,自然都是我说了算。”巴西阿努斯冷笑了声:“反正就算抵挡,也是个死,还不如先行撤离,聚拢兵力,再寻战机。若是出了事,陛下怪罪下来,掉的也是我的脑袋。” 将领默然,只得依令行事,当夜所有驻军退出了这毗邻边境的第一座重镇。 在巴西阿努斯的命令下,所到之处,中路各处驻军纷纷后撤,转眼便撤到了西罗马边防的最后一座重镇西巴莱。 “如今,我们聚拢了多少兵力?”巴西阿努斯拿起杯子喝了口酒,问着帐下的将领。 将领一躬身,道:“大人,如今我们这里已聚起一万多人了。” 巴西阿努斯一皱眉:“怎么还就这么一点?” 将领为难道:“大人,不知为何,两翼各镇的兵马未按您的军令撤到此处,都号称要坚守拒敌。”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他们以为就凭他们那点兵力,就能扛住李锡尼的进攻吗?”巴西阿努斯冷冷地道:“既然他们找死,那就不管他们了,传令,继续后撤。” “大人,这西巴莱乃是我西罗马最后一道防线了,若是也放弃了,那在李锡尼面前的可就是一马平川的坦途了。一直到罗马城,再无任何险阻可以抵御他们。而大人之前所言,陛下调走边防军是为了统筹边境军务,可到现在我们仍未见到陛下派来一兵一卒。末将斗胆猜测,陛下必是将军力投到了别的地方。若我们再不阻挡住李锡尼,给陛下一些时间调军回防,恐怕罗马城也守不住啊。到时候,若连罗马城也落入了李锡尼的手里,那西罗马就真的完了。”将领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再说,若我们撤了,两翼的弟兄们可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会活活被李锡尼生吞了的。大人,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一万多人,该是能在这里守上十天半个月的。相信陛下接到消息,必会很快增援这里。” “胡说,你懂什么?”巴西阿努斯斥道:“李锡尼来势汹汹,我们如何能挡他十天半月?若陛下未能回军罗马城,到时候我们这里的兵力也损失了,罗马城靠谁来守?我意已决,直接撤回罗马城,依靠罗马城的城高池厚,挡住李锡尼,为陛下争取时间。” “大人。”将领顿时脸色刷白,急忙又道:“大人,我们如今多是步卒,此去罗马城又路途遥远,沿途的军粮辎重也都未安排妥当。李锡尼只需一支骁骑轻兵很容易便能将我们追上,届时无险可守,我们真的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哼哼,所以啊,你还在这里跟我磨叽啥?”巴西阿努斯不住冷笑着:“你既然知道我们时间紧迫,还不赶快去安排撤退的事?再不抓紧时间,我们如何能安全回到罗马城?” “大人”将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道:“大人,不可啊,莫如莫如大人先退,我领上五千人不,三千人,挡在这里,给大人争取些时间” “闭嘴。”巴西阿努斯恶狠狠地道:“你若敢违抗军令,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 将领顿时就如遭了五雷轰顶,怔怔地瘫软在地上。 “传令,撤退。”巴西阿努斯盯着眼前那面如死灰的将领,脸上冷冰冰的。 “巴西阿努斯,若是我不愿撤呢?”一个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谁?谁敢抗命不遵?”巴西阿努斯站了起来,怒气冲天地看着门口。 一个人进来了。 巴西阿努斯脸色顿时惨白,身子不住哆嗦,结结巴巴地道:“陛下” 进来的人正是君士坦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口袋 “陛下,按照您所说的,西罗马如今果然门户大开,中路各个军镇都是无人驻守。”一个高级将领向李锡尼报告道:“可是两翼几个军镇的守军却仍坚守在那里,而且人数比之前要多,守得也很顽强,一时间也拿不下来。” “两翼哼”李锡尼脸色阴沉着:“巴西阿努斯把中路大量的守军都调去了两翼,原以为中路撤离后,两翼也会按着他的命令跟着撤离。却没想到那里的将领居然拒绝接受他的命令,仍在这里负隅顽抗。” “陛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那个高级将领迟疑着:“这两翼兵力不算太多,可若是按事前计划的,不顾他们,直捣罗马城,便会对我们的粮道形成很大的压力;若是先消灭他们,又会迟滞我们的进攻,若君士坦丁得到消息回军罗马城” “我们如今和君士坦丁比的就是时间和速度,谁先进入罗马城,谁就赢了这场战争。”李锡尼沉吟了会儿,毅然决然地对那个高级将领道:“瓦伦斯,这样吧,你带着你的人留在这里,继续攻打两翼。莫让他们搅扰了我们的粮道,我亲自带人进攻罗马城。” 君士坦丁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来到巴西阿努斯面前,盯着巴西阿努斯的眼睛,冷冷地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在这里啊?” “不不陛下这是哪里的话。”巴西阿努斯强自镇定下来,赔着笑脸道:“臣只是好奇陛下不是应该在和蛮族交战吗?如何突然会在这里出现?” “蛮族?呵呵。”君士坦丁冷笑着:“我若不说我要去和蛮族交战,如何会勾引出那些跳梁小丑在这里兴风作浪?如何会勾引出那个包藏祸心的李锡尼带大军前来?” 巴西阿努斯顿时激灵了一下,死死看着君士坦丁,脸色发灰道:“这是陛下设的圈套?” “巴西阿努斯,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妹夫,我一直都不愿意怀疑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君士坦丁摇了摇头,冷冰冰地道。 巴西阿努斯努力恢复着镇静,勉强笑着道:“陛下说的什么?臣听不懂。” 君士坦丁呵呵一笑,道:“你听不懂?你还记得克里斯普斯在罗马城郊外的别墅吗?” “臣记得。”巴西阿努斯的心在他的喉咙口剧烈地跳动着:“陛下曾经关押过一个内奸的地方。” “不,我其实从未在那里关押过什么人。”君士坦丁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巴西阿努斯,冷冷地笑着道:“我和每一个有可能知情泄密的重臣都单独说过我抓了那个信差,只是和每个人我说的地方都不一样,可是只有我儿子的那幢别墅被袭击了。” “您您说过您派去盯梢的人跟丢了”巴西阿努斯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您是骗我的?” “是的,只要有人袭击了那里,我便可以知道一定是你,又何必派人去盯梢呢?”君士坦丁耸了耸肩:“我那么说只是为了宽你的心,好让你继续给李锡尼送假情报而已。” “陛下,您”巴西阿努斯跌坐在椅子上。 “巴西阿努斯,你还真是配合我的战略。你为了尽可能地帮着李锡尼打通去罗马城的道路,竟把中路的军队调去了两翼。”君士坦丁笑着道:“我的计划是布一个口袋,让李锡尼撞进来,可这个计划最大的弊病便是脆弱的两翼。为了不让李锡尼起疑,我本来只能先放弃两翼,等李锡尼冲进来后,再用大量的人马不顾损失,用最快的速度去夺回两翼。可是如今两翼的实力大大增强,短期内该是能够顶住李锡尼的攻势的。我若是李锡尼,为了抢时间先拿下罗马城,便会安排支轻军在这里纠缠我的两翼,自率大军长驱直入。这样便省去我放弃两翼的麻烦,能少死许多人了。” 巴西阿努斯一动不动,面如死灰,只怔怔地看着君士坦丁。 “如今一切都按着计划行事,巴西阿努斯,你再没什么用了。”君士坦丁厌恶地看着巴西阿努斯,就象在看一头已被绑在屠夫面前生着猪瘟的肥猪:“来人,把他拖下去,杀了壮我军魂c祭我军旗。” “等等,陛下,您现在还不能杀我。”巴西阿努斯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用力甩开想来拉扯他的士兵:“我是您的妹夫,陛下。” “妹夫?哈哈哈。”君士坦丁止不住地大笑,似乎听到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从你背叛我那一刻起,我已不再把你当我妹夫了,拖下去。” “等等,陛下。”求生的欲望强烈地刺激着巴西阿努斯,巴西阿努斯似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不顾掰住自己手臂的士兵,急切地道:“陛下,陛下我还不能死对您,我还有用。” “你还有用?”君士坦丁伸手止住了正努力想制服巴西阿努斯的士兵,饶有兴趣地看着巴西阿努斯,问道:“事到如今了,你还有什么用?” 巴西阿努斯咬了咬牙道:“陛下,我有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您听了后绝不会后悔饶了我性命的秘密。” “哦?这么大的秘密?竟能换你的性命?”君士坦丁笑了笑:“那你先说来听听吧。” “陛下,这个秘密我现在还不能说,除非”巴西阿努斯眼珠子转了转道:“除非您把加百列他们叫过来,我必须当着他们的面告诉您。” “你现在不说?”君士坦丁轻蔑地笑了笑:“那你就永远也不用说了,来人” “等等,陛下,我绝不会为了苟延几天,便在这里对您信口开河。”巴西阿努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您一定要现在便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可是我的这个秘密必须要告诉加百列他们,因为这个秘密是关于奥林匹亚山的诸神的” 一骑快马从西巴莱冲了出去 “哼,巴西阿努斯这个没用的东西。”李锡尼看着眼前一张摊开的羊皮纸,恨恨地骂道:“身为主帅,竟然无法命令西巴莱的守军和他一起撤退。” “陛下,那我们”帐下坐着的将领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马提尼亚努斯,你速速带领你的人马,疾攻西巴莱。”李锡尼沉声对帐下一个将领下令道:“用最快的速度全力拿下西巴莱,为我军扫清前往罗马城的一切障碍。” “末将遵令。” 一个彪形大汉站起,躬身领命。 “拿下西巴莱后,杀光你见到的所有的男人。”李锡尼残忍地笑着补充道:“我要让全西罗马的人知道,阻挡我李锡尼的下场。” “你是说朱庇特他们换了个名字,来到了李锡尼的身边?”加百列惊愕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巴西阿努斯。 “是的,当时我也没想到。”巴西阿努斯苦笑了下:“李锡尼和陛下签订了《米兰敕令》后,我一直以为他也是个耶稣信众,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和奥林匹亚山的众神走到了一起。” “信众?”君士坦丁嗤之以鼻道:“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哪里有便宜便往哪里钻,他哪里有什么信仰?” “你是因为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才投靠了李锡尼?”加百列止住君士坦丁,问巴西阿努斯道。 “是的,他们来找我谈过。从骨子里来讲,我是个传统的罗马贵族,还是奥林匹亚山的信徒。而陛下对奥林匹亚山众神的做法在我们看来,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了些。”巴西阿努斯低着头,迟疑着用勉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他们还许诺我,事成之后我便可以当上李锡尼的恺撒。” 君士坦丁斜着眼看着巴西阿努斯,不屑地哼了一声。 “如此说来,他们便是利用你们对他们的信仰,来策反你们。”加百列似乎对巴西阿努斯后面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只在那里皱着眉头道:“对了,如今罗马境内,信仰他们这些所谓旧神的人还多吗?” “不少,虽然如今信仰耶稣的人越来越多,可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毕竟是我们信仰的根,信仰他们的还是很多,尤其在贵族的圈子里。”巴西阿努斯抬起头,看着加百列道:“虽然我们看着你们打败了奥林匹亚山的众神,可从我们心底,我们还是虔诚的奥林匹亚山的信徒。” “哼。”君士坦丁看着巴西阿努斯,极轻蔑地笑了笑道:“虔诚?若是真的虔诚,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在这里出卖你的众神?” 巴西阿努斯脸色惨白,又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若是呃现在是叫撒旦了,若是撒旦他们在李锡尼的军中,那就有些麻烦,我们还得想办法让奥丁过来,他才有办法压住撒旦他们。”加百列看着君士坦丁,有些担忧道:“你之前的计划确实不错,可要是再加上撒旦他们我却恐怕会有什么万一啊。” “众神不会随军前来。”巴西阿努斯突然又抬起头:“他们之前觉得此战已是胜券在握,又怕掺和进来暴露了身份,引来你们,发生变故,所以便只在尼科米底亚,并未来此。” 加百列顿时松了口气,笑眯眯地看着君士坦丁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出面了,就看着你堂堂正正地击败李锡尼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突围的力量 “将军,西巴莱的守军太是顽固,城关又高大险阻,我们实在攻不上去啊。”一个部下浑身是伤,哭丧着脸向马提尼亚努斯报告道。 眼前自己极信赖的部下满身的尘土和血污,马提尼亚努斯想骂人,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看着城关上不断往下砸落的滚木擂石,看着不停从城关上跌下来的部众,马提尼亚努斯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不对啊,按照之前陛下所说的情况,这西巴莱里的守军有限得很啊。以我现在的攻击强度,这些守军不被杀死,也得活活累死,如何还能生龙活虎地坚持到了现在? “传令,再攻。” 马提尼亚努斯冷冷地下着命令 “什么?西巴莱到现在还没攻下?这马提尼亚努斯在搞什么鬼?”李锡尼在大营里来回踱步,突然抬起头道:“传令,大军开拔,目标西巴莱。” 西巴莱如今这里已成了地狱的代名词,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 看着马提尼亚努斯不顾士兵的疲累,违背常理地近乎疯狂地进攻。李锡尼也困惑了,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西巴莱的守军坚持到了现在? “陛下,陛下,不好了。”一个已累到虚脱的浑身是血的士兵被搀扶着进了李锡尼的营帐:“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李锡尼一惊。 “陛下我是瓦伦斯将军的部属”那士兵断断续续地报告道:“将军让我来报陛下君士坦丁的大军抄了我们的后路将军正在拼死抵挡将军请陛下火速回师晚了恐怕就全军覆没了” 什么?李锡尼顿时觉得耳朵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心里顿时一空,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空荡荡的,整个人都象在空荡中漂浮着 中计了原来一切都是君士坦丁的奸计怪不得这个号称没多少人驻守的西巴莱竟始终攻不下来巴西阿努斯你这个贼子 李锡尼恨恨的,突然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胸前的战甲殷红了一片。 “陛下陛下”左右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 “不妨事。”李锡尼摆了摆手,喘了一会儿,终于道:“传令马提尼亚努斯,继续攻城。这里三军的营帐c炊灶c旗号都不许变,继续打着我的大旗,其他人偃旗息鼓,和我一起悄悄后撤。” 西巴莱,君士坦丁听着战报。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君士坦丁总觉得心里忐忑不安的,似乎哪里出了什么纰漏。 眼前的一切都很完美,李锡尼到现在似乎都不知道我的帕拉丁骑兵已经抄截了他的后路,主力依旧在这里疯狂地攻城。 只需将李锡尼的后卫部队击溃,那么这个口袋便扎牢了,李锡尼就算插翅也飞不出去了。 如此完美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呢?君士坦丁皱起了眉头。 终于,月亮升了起来,疯狂的攻城又停下来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过了半夜了,大厅里灯火通明,君士坦丁依然就这么坐着,睁大着眼睛,苦苦思索着。 “来人。”君士坦丁突然高声叫道:“传令,一个小时后,突袭劫营。” 一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西巴莱的城门悄悄开了,无数的人流蹑手蹑脚地出了城,摸向东罗马的军营。 安静,周遭安静至极,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夜鸦的尖啸,再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 凌晨三四点,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也正是劫营最好的时机。 几个士兵蹲到营寨的栅栏前,架起人梯,一个个地翻进了大营。很快大营的门被打开了,大军迅速冲了进去。 一个营帐的门帘挑开,一队士兵冲了进去,所有人都愣住了。空的,这个营帐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士兵们迅速退了出来,其他冲进一个个营帐的士兵也都退出来整个大营全是空的。 李锡尼君士坦丁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中计了,自己也中了李锡尼的计了。 “传令,追击。”君士坦丁跃上战马,战马撒开四蹄,向前疾奔,身后密密麻麻地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喊杀声,到处都是喊杀声。 东罗马的士兵完全不顾前方的箭矢c短矛,不要命似地踩着袍泽的尸体和鲜血,向前冲去。 “快,进攻,往前冲。”李锡尼披头散发,不断下着命令。 看着东方竟已有些发白,李锡尼已近癫狂:“不顾一切代价,突破” 若是等君士坦丁的主力到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就都白费了。 李锡尼看着前方不断冲上去,又不断退回来的士兵们,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陛下,陛下,君士坦丁来了”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从后方冲了过来:“陛下,君士坦丁的前锋部队已经到了,马提尼亚努斯将军正率部拼死抵抗。” 完了,李锡尼一屁股坐在地上,全完了,之前辛苦谋划的都成了狗屁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响彻天空的欢呼声 “陛下,陛下”又一个士兵雀跃着跑了过来:“突破了,瓦伦斯将军突破敌人的防线了” 冲出来了,总算是冲出来了。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李锡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一个个鱼贯着从自己的面前经过,此刻才感觉到嗓子眼里跟着了火似的。 “陛下,喝口水吧。”身旁一个将领递过来一个水囊。 李锡尼接过水囊,咕咚咕咚狂灌了一气,只觉得肚子里撑得鼓鼓的,才把水囊放下。 “瓦伦斯,现在如何了?马提尼亚努斯他们逃出来了吗?”李锡尼把水囊递还给那个将领,问道。 “不知道。”瓦伦斯接过水囊,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尘土飞扬的远处,苦笑道:“斥候报告说,后面还是喊杀声震天,估计是马提尼亚努斯还在和追兵厮斗。” “前面是什么地方?”沉默了会儿,李锡尼问道。 “前面是马迪亚。”瓦伦斯挥挥手,身边的亲卫立刻捧来一张地图:“再前面是西米乌姆。” “好,我们去西米乌姆重整旗鼓。”李锡尼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又看着瓦伦斯,意味深长地道:“瓦伦斯,你带着你的人先接应马提尼亚努斯,然后再守住马迪亚。” 看着瓦伦斯青筋暴露c迅速变白的脸色,李锡尼不等他说话,立刻又道:“瓦伦斯,从此刻起,我提升你作为我的恺撒,与我共治东罗马。” 瓦伦斯张着口,将刚才差点脱口而出想违令的话咽了回去。 跑了,都跑了,就差一点,前功尽弃了。君士坦丁恨恨地一拳砸在身边的大树上。 李锡尼跑了,瓦伦斯跑了,本来还困着马提尼亚努斯。可是突然瓦伦斯竟象不要命似地带着一队骑兵冲了进来,直接将马提尼亚努斯救走了。 这瓦伦斯疯了吗?何时竟变得骁勇至斯了?不是传说着他和马提尼亚努斯是面和心不和吗? 君士坦丁懊丧地叹了口气,布了这么大个局,竟还是让这些人都跑了。这些东罗马人,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陛下,战报统计出来了。”一个事务官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神情很是激动:“此次大战,共歼灭东罗马三万三千七百余人,俘虏一万八千四百多人,缴获盔甲c兵器c粮草c辎重不计其数。我方损失了一万六千多人。陛下,大胜啊。” 大胜个屁,君士坦丁沉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事务官退了下去。 本想着这是一个在陛下面前拍马屁c献殷勤的大好的时机,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事务官灰溜溜地下去了。怪不得刚才那几个同僚见上司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时,竟没有半点想和自己争抢的意思。自己还以为 唉,这西罗马的皇廷里从上到下,哪有一个好人,怪只怪自己还是太老实事务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一阵酸楚。 “陛下,别不开心啊,确实就象刚才那个事务官说的,这是一场大胜。”加百列走了过来。 “加百列,他傻,你也跟着装糊涂吗?”君士坦丁苦苦一笑:“本来是可以擒杀了李锡尼,彻底解决东罗马的,可如今呢?这也叫大胜吗?” “呵呵,陛下,你想一战便解决了李锡尼,哪里那么容易啊?”加百列轻轻摇了摇头,拍了拍君士坦丁的肩膀道:“李锡尼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消灭的,如何便能统一了东罗马啊?你若想彻底击败他,统一整个罗马,那么必须一仗一仗,逐步削弱他的力量,才能在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绝无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 “可是若我能够早点发现他的诡计,早点追去”君士坦丁惋惜地低下头:“就差了一步,就差了那么一点” “呵呵,我的陛下,你就不要这么过分苛责自己了。”加百列小声地笑着道:“即使你能早些赶到,即使你能合围李锡尼。可是以瓦伦斯最后突破救走马提尼亚努斯的战力,他们要突围并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君士坦丁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道:“其实确实就是和你说的一样,只是我实在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加百列淡然地看着君士坦丁,悠悠地道:“没事,只要一场接着一场象这次一样的大胜,只要逐步削弱李锡尼的力量,总有一天,你会让他再也没有突围的力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故友相逢 “哈哈,这一仗,陛下怄气到现在,如今哪里竟是去赚便宜c碰大运的机会?也就是这种贪得无厌的白痴会在这个时候去撩拨陛下,没被责罚,还真是陛下宽宏了” 事务官沮丧地坐在桌子前,低着头。 旁边的同僚大声地指桑骂槐着c说笑着,正眼也不朝他那里看一下,仿佛这就是个天生被他们欺负的傻瓜。 突然一个护卫跑了进来,拉住事务官的胳膊,急切地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去,陛下要赏你。” 事务官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皇廷的护卫。 “还愣着干啥?快和我走,别让陛下久等啊。”护卫急忙催促着。 “真的?”事务官站了起来,如梦初醒。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啥?”护卫不满地嘟囔着:“谁敢拿陛下和你开玩笑?” 四周嗡嗡的嘲笑声顿时都停住了,全都瞪大了眼睛地看着这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真的撞了大运的事务官,一片安静只有那个事务官喜笑颜开地跟着护卫走远了。 “撒旦大人,您觉得是巴西阿努斯骗了我们还是君士坦丁太狡猾,识破了我们的计策?”李锡尼握着拳头,神情懊丧,心有不甘地问道。 撒旦阴恻恻一笑:“若是巴西阿努斯还活着,那么便是他骗了我们;若是他死了,便是被君士坦丁识破了我们的局。” 很快,消息传回来了,巴西阿努斯还活着,还是元老院的元老,只是极少露面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卡麦尔,你不是说巴西阿努斯是我们忠实的信徒吗?为何竟会出了这样的岔子?”撒旦怒气冲冲地看着卡麦尔。 卡麦尔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撒旦对着其他神明发怒,李锡尼只觉得有些不安,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陛下。”门外一个护卫急匆匆跑了进来,躬身对李锡尼道:“陛下,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您旧时的好友,叫保罗的。” “保罗?他怎么来了?”李锡尼一脸的疑惑。 “保罗是谁?”撒旦问道。 “当年戴克里先还是奥古斯都时我在尼科米底亚认识的人,他在那时起便是马克森提乌斯的亲卫。”李锡尼皱着眉头回答道:“后来据说掌管着马克森提乌斯的情报网。” 撒旦点了点头:“那么说他便该是自己人,是君士坦丁的敌人了?” 李锡尼又迟疑着摇了摇头:“说不好,据说马克森提乌斯兵败的时候,是他下令关了城门,竖起了降旗。” “先让他进来吧。”撒旦想了想道。 保罗进来了。 李锡尼看着保罗,阴沉着脸问道:“保罗,你怎么来了?” 保罗微微一笑道:“呵呵,故友相逢,难道陛下就是这种态度吗?” “故友?”李锡尼冷笑声:“你是我的故友,还是君士坦丁的故友?” “君士坦丁?”保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李锡尼,奇怪地问道:“他杀了我的陛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君士坦丁的朋友?” “他杀了你的陛下?”李锡尼摇着头,轻蔑地看着保罗道:“可是我听说在罗马城不让溃兵入城的好象就是你,在罗马城竖起降旗的好象也是你。难道君士坦丁没给你什么奖赏吗?” “不让溃兵入城?呵呵,你看到当时的情景了吗?”保罗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轻声对李锡尼道:“当时陛下在浮桥上,便是被这些溃兵推搡着挤落了河里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入城?” 李锡尼一时语塞,又问道:“那你为何要向君士坦丁投降?” “那种情况下,投降或是不投降,对结果有影响吗?”保罗叹了口气道:“大势已去,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了。而且我没有向君士坦丁投降,我只是让罗马城投降了。城破之后,我便趁乱溜走了。” “为什么?”撒旦在一旁突然插言问道:“你为什么让罗马城投降?罗马城投降后,你又为什么要溜走?” “这位是?”保罗看着这个全身笼在黑袍里,看不清样貌的男人,诧异地看着李锡尼。 “哦,他是我的亲卫撒旦,也是我的亲信幕僚,他的问题便是我的问题。”李锡尼生硬地回答道。 “是,只要陛下高兴。”保罗轻轻一躬:“我让罗马城投降,是不希望君士坦丁攻城和滥杀。陛下应该知道我掌握着马克森提乌斯陛下的情报网。这个情报网是极珍贵c极重要的,可以说是马克森提乌斯陛下当上奥古斯都的最大的依仗。但是为了情报的安全c保密和高效,这个情报网的架构又是极复杂,也是极脆弱的。若是君士坦丁用强硬手段破城,我担心我的这个无以伦比的情报网便会被野蛮地撕碎。所以当我看到大势已去时,便让贵族们投降了。” 顿了顿,保罗又道:“陛下,您知道我和马克森提乌斯陛下的关系,你知道我从戴克里先陛下的时期,便是马克森提乌斯陛下的亲卫了。我对马克森提乌斯陛下忠心一片,又怎么会投到君士坦丁的门下?所以君士坦丁占据了罗马城后,我便离开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到今天才来找我?”李锡尼对保罗的突然出现还是有些怀疑,立刻又问道。 “为何到今天才来找您?”保罗直视着李锡尼,两眼放出的光似乎要刺穿李锡尼一样:“因为当初您和君士坦丁是一伙儿的人。当初您可是和他签订了《米兰敕令》的,若不是此次您和他激战,我一直便以为你们是牢不可破的盟友,这种情况下,我如何敢来找您?” 李锡尼又说不出话来。 “保罗,你说你掌握着马克森提乌斯最重要的情报网,可为何有着如此重要的情报来源,马克森提乌斯还是输掉了战争?”撒旦已经开始相信保罗果然是君士坦丁的敌人,可想想还有些不妥的地方,便又问道。 “从君士坦丁出兵前,他的兵力部署c他的行军路线,事无巨细,我们便都掌握了,也都告诉了马克森提乌斯陛下。可鬼使神差的,庞培将军的七万最精锐的禁卫军莫名其妙便尽没了。”保罗一脸的悲伤和愤怒:“本来马克森提乌斯陛下定下依托罗马城的城高池厚进行据守,就如同当年击败伽列里乌斯一样。可当君士坦丁的大军杀近时,又不知为了什么,马克森提乌斯陛下突然决定出城野战,又莫名其妙地将大军排在台伯河前。毫无退路的地形c狭窄紧凑的阵型,使得大军的右翼被突破后,完全没有重整旗鼓的空间,瞬间大军便被击垮了。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到现在我都恍然还在梦中,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锡尼低着头,一声不吭,那一战确实有着太多的疑点,事后尽管知道了整场战役的全过程,可为什么庞培和马克森提乌斯在当时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连他到现在也没想通。 难道真的是神迹?李锡尼偷偷抬起头,瞄了撒旦一眼。 “既然你说你掌握着一个卓然有效的情报网,那么我倒想请教你一件事。”撒旦沉默了会儿,突然又问道:“我们被君士坦丁击败的这一仗,是不是被巴西阿努斯卖了?” 保罗迟疑着点点头道:“据我所知,一开始巴西阿努斯确实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可是当他的信差被君士坦丁抓住后,他便惶惶不可终日,又倒向了君士坦丁,向君士坦丁和盘托出了一切。这才让陛下败了。” “和盘托出?”撒旦笑了笑:“这么说君士坦丁该是知道奥林匹亚山的众神在帮助陛下喽?” “什么?奥林匹亚山的众神?这我不知道”保罗装出一副极吃惊极茫然的表情。 撒旦伸手,摘下了遮住自己面孔的帽兜。 保罗大吃一惊,立刻单膝跪倒:“朱庇特大人。” 撒旦轻轻一笑:“不,不是了,我现在是撒旦大人了” “撒旦大人。”保罗喃喃地重复着。 撒旦点了点头,又问道:“嗯,我且问你,我如今想派人去杀了巴西阿努斯,你觉得如何?” “撒旦大人,此事恐怕不易。”保罗立刻回答道。 撒旦皱了皱眉,问道:“为何不易?” “撒旦大人,自从陛下兵败,巴西阿努斯便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生怕陛下和众神去找他麻烦,一天也不敢回家,每日只在皇宫里待着,晚上便是睡哪个房间也是临时决定。”保罗叹了口气道:“那宫里本就许多护卫,据说都是加百列他们亲自测试过的,连加百列都无法轻易突破他们,来到君士坦丁的身边。所以如今想杀巴西阿努斯,恐怕真的很难。” 李锡尼默然不语了,他相信保罗的话,他身边的护卫也是经过了撒旦他们测试过的。 “难道如今想报那奇耻大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李锡尼叹息着问道。 “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保罗沉吟着。 李锡尼顿时精神一振,看着保罗道:“什么?你有办法?快说说看。” “陛下,撒旦大人,上次君士坦丁便是以他发兵蛮族的假消息来诱惑了我们。” 保罗低着头,想了想,慢悠悠地道:“若是这次蛮族真的出兵攻击西罗马” “你是说”李锡尼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夹击西罗马 “上次君士坦丁号称要攻击蛮族,也为了防止与陛下作战时,被蛮族插上一脚,甚至派了一支疑兵游弋在蛮族附近。搞得蛮族也很紧张,凑了大军与这支疑兵对峙。结果蛮族最后发现自己只是被人当枪使了后,也是气急败坏的。”保罗仔仔细细地解释道:“为了凑出大军,蛮族甚至放弃了许多生产,如今也是粮食短缺得很。若是陛下派人与蛮族商议,与他们合作,前后夹击西罗马,那么他们一定非常乐意去西罗马打秋风,好缓解他们粮食的压力。” “哈哈,妙,妙。”李锡尼大笑道:“甚至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出兵,等君士坦丁的主力被蛮族拖住后,我们再迅速出兵,我看君士坦丁还能用什么力量来阻拦我西进的铁蹄。” 街上,马提尼亚努斯正低着头,急匆匆地走着,脑子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马提尼亚努斯,你好大的胆子,见了陛下,敢不行礼?”突然一人大声喝道。 什么?难道自己光顾着想心事,冲撞了李锡尼?马提尼亚努斯一惊,立刻躬身一礼,又抬头看去,眼前并不是李锡尼,而是瓦伦斯。 “胡叫什么叫?”瓦伦斯笑嘻嘻地骂着身边刚刚喊话的人:“我和马提尼亚努斯大人是好兄弟,哪里需要这么多礼?” “瓦伦斯”马提尼亚努斯顿时脸气得通红,凭什么自己要向他行礼? “你们看,你们看,惹马提尼亚努斯大人生气了吧?”瓦伦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如今我虽然贵为恺撒,虽然是我冒着生死将马提尼亚努斯大人从千军万马中救了出来,可是我与马提尼亚努斯大人曾经也同是军中袍泽,情同手足。纵然上下有别c贵贱有分,纵然我对马提尼亚努斯大人有活命之恩,我也不需马提尼亚努斯大人给我行礼。马提尼亚努斯,你说是不是?” “瓦伦斯,你莫要欺人太甚。”马提尼亚努斯两只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我欺人太甚?”瓦伦斯一阵哈哈大笑,突然脸一板,道:“马提尼亚努斯,你莫要给脸不要脸。如今我是皇帝,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我如此无礼,我尚且没有怪你,难道还算欺负了你吗?” “就是,马提尼亚努斯大人,可莫要这么小心眼啊。” “是啊,马提尼亚努斯大人,等级c礼仪,皇廷自有规矩,礼不可废啊,不然你与那蛮族又有什么区别啊?” 周围,瓦伦斯的跟班们七嘴八舌地起着哄。 马提尼亚努斯看着瓦伦斯,只气得呆呆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大笑着,瓦伦斯带着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马提尼亚努斯大人。”一声轻轻的呼唤终于将马提尼亚努斯惊醒了过来。 “我道是谁,原来竟是陛下的旧识。”马提尼亚努斯看清眼前的人,心中刚才被瓦伦斯点起的怒火却仍是未熄灭下去,别别扭扭地愤声道:“保罗大人,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保罗忙笑了笑,躬身一礼道:“马提尼亚努斯大人,您误会了,刚才的事我虽然看在眼里,可我一向对您敬重有加,如何会来笑话您?” 马提尼亚努斯哼了一声,仍恨恨地盯着瓦伦斯离去的方向。 “马提尼亚努斯大人,刚才瓦伦斯说他是您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倒不这么觉得。”保罗轻轻地道。 “嗯?”马提尼亚努斯突然看着保罗,愣愣的。刚刚瓦伦斯这么说,自己也觉得哪里便是不对,也觉得别扭到极致,可偏偏又反驳不出什么,如今保罗也觉得不对?马提尼亚努斯顿时感觉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切地期待着保罗继续说下去。 “瓦伦斯确实率领部下从围困中将您解救了出来。”看着马提尼亚努斯的脸色又变得刷白,保罗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听说,是陛下用恺撒的诱惑力才逼使瓦伦斯冒死来救的大人,所以严格说起来,陛下才真正该是大人的救命恩人。瓦伦斯只是用大人的安危逼着陛下做了场交易而已。” 马提尼亚努斯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是的,是陛下救了我,瓦伦斯只是个小人而已。 “而且,真的论起来,甚至都不是陛下和瓦伦斯救了大人。”保罗又悠悠地道:“是大人冒死顶住了君士坦丁的追兵,才让陛下和瓦伦斯有了逃命的良机,其实大人才真是陛下和瓦伦斯的救命恩人。” 是的,怪不得我始终觉得瓦伦斯的话别扭呢。马提尼亚努斯顿时觉得心里豁然开朗,看着保罗也觉得顺眼到了极致:“保罗大人,你所说的真是让我释怀了不少,你能实话实说,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来,我请你去前面的酒馆,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蛮族进犯了。 君士坦丁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叹了口气,心情格外沉重。 若只是蛮族进犯倒并不可怕,可瓦伦斯如今屯重兵于马迪亚,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若是两面受敌 前些日子就有人报称,瓦伦斯的使者去了蛮族,如今蛮族立刻便起兵了,若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自己打死都不相信。可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明知这是别人给自己设的局,又该如何把这个局破了呢? 头痛啊,君士坦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果然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快乐,帝王却有帝王的烦恼。如今西罗马的整个大局都压在自己身上,有时真的让自己觉得喘不过气来。 “陛下,你看谁来了?”加百列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君士坦丁抬起了头,顿时惊喜道:“奥丁大人?” 君士坦丁的主力不是应该和蛮族在纠缠吗?可眼前的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瓦伦斯看着边关密布的拉布兰十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百思不得其解。 “来人,进攻。”看了许久,瓦伦斯终于咬着牙下了命令。 一个个方阵向边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看着城墙上惊惶失措的人影,瓦伦斯放下了悬着的心,笑了。 果然不出所料,面前的这支军队只是疑兵而已。 很快,边关破了,君士坦丁的士兵们四散奔逃。 “杀,全部给我杀光。”瓦伦斯残酷地下着命令:“传我军令,凡是攻下军镇c城池,所见的男人全部杀光,所见的女子随便奸污。所到之处,烧杀摞掠,随意尽兴。” 轰,东罗马的军队顿时躁动起来,士兵们极兴奋地向前追杀,无数的西罗马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个个军镇被攻破,一片片田地成了焦土,无数的尸体被堆成了京观,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哀嚎,因为没有一个人活着,有的只是在京观上得意洋洋的乌鸦的戾啸。 一卷一卷的羊皮纸被送到君士坦丁的手里,君士坦丁看着这些战报,眼里满是血丝。 “陛下,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一个将领红着眼怒吼道:“末将实在等不下去了。” “忍,我们必须要忍。”君士坦丁的心在滴血,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道:“若是现在冲动,那么那些人就白死了。只是我没料到,瓦伦斯竟能如此心狠手辣。东西罗马本是一脉,若是李锡尼赢了战争,这些可都是他的百姓啊,如何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唉。”将领憋屈得厉害,单膝跪倒,一拳砸在地上。 “传我军令,将前线的百姓尽可能转移到后方。”君士坦丁下着命令。 老天,我能做的暂时就这么多了,但愿真能一举成功吧。君士坦丁在心里嘶吼着,瓦伦斯,我不会放过你的。 “瓦伦斯,你这么做,也太过残暴了吧?”带领大军匆匆赶到的李锡尼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也不由惊住了。 “陛下,若要将士用命,便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瓦伦斯舔了舔嘴唇,毫不在意地道:“当初他们追杀我们的时候,又哪里手下留情了呢?” “可是那时他们杀的毕竟全都是军人。”一旁的保罗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沉声怒喝道:“你杀的却大多都是些无辜的百姓” “哼,保罗,我们两位皇帝说话,没你插嘴的份。”瓦伦斯不屑地打断了保罗的话语,转头又看向李锡尼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若不如此,将士们哪里便有这样的士气,哪里便能这么快夺下这么多军镇?” “陛下”保罗看着李锡尼,哀声央求着。 李锡尼沉默了许久,终于看着瓦伦斯道:“用最快的速度夺下西巴莱,然后进军罗马城。” “遵命。”瓦伦斯见李锡尼并未反对自己的做法,有些喜出望外,得意洋洋地瞟了保罗一眼。 保罗的脸色顿时灰暗到了极致。 “保罗,你莫要待在这里了,你回去督促着马提尼亚努斯,尽快将粮草c辎重送过来吧。”感受到保罗的悲愤,李锡尼突然转头对保罗吩咐道。 保罗的心里一阵绞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北欧出兵 所幸百姓转移得及时,后面几个军镇被夺下后,再没有这么灭绝人性的杀戮,可到处仍是一片片的焦土。 在瓦伦斯的疯狂攻击下,李锡尼的大军行进得很快,转眼又到了西巴莱的城下。 看着西巴莱城上的守军,看着西巴莱城上飘扬的旗帜,李锡尼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当初自己便是在这里折戟的。李锡尼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此番必定要洗雪前耻。拿下此城后,莫说瓦伦斯的命令,便是自己,也一定会下令屠城的。 士兵们不要命似的向城关冲去,可西巴莱便向上次一样,就如在惊涛骇浪中的礁石,在无数次的进攻中始终屹立不倒。 “妈的,这西巴莱,疯了吗?”瓦伦斯看着久攻不下的城关,恨恨地骂着。 “瓦伦斯,怎么还拿不下这座城?”李锡尼走了过来,脸上也布满了焦急。这座城难道真的就是故意在为难自己吗?难道就真的是自己的克星吗? “陛下,不用急,您放心,很快,就会有捷报了。”瓦伦斯忙向李锡尼保证道。 “陛下,陛下”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摔倒在离李锡尼不远的地方。 看着口吐白沫c四蹄抽搐,眼看就不行了的马匹;看着挣扎着从马匹的身下试图爬出来的士兵,李锡尼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帕拉丁骑兵帕拉丁骑兵抄了我们的后路粮草c辎重都被焚毁了”士兵一边心疼着陪伴了自己半辈子的战马,一边嘶声叫嚷着。 李锡尼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 帕拉丁骑兵这里为何又会有帕拉丁骑兵?他们不是应该和蛮族在交战吗? 君士坦丁笑呵呵地看着城关下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兵:“北欧的战士真是给力,竟逼得蛮族退兵回守了。” “呵呵,这些蛮族若再不退兵,恐怕他们的老巢也要被北欧人占领了。”一个将领也笑呵呵地道。 “可惜为了抵挡蛮族,还是分去不少军马,不然管叫李锡尼这次有去无回。”君士坦丁摇头惋惜道。 “什么?帕拉丁骑兵出现了?”马提尼亚努斯一惊:“他们他们不是该和蛮族在交手吗?如何会到了这里?难道又和上次一样?我们又中计了吗?” “不可能啊。”保罗也焦急地大叫道:“难道君士坦丁不顾他的后方了?难道他任由蛮族在西罗马劫掠c杀戮吗?” “不行,我必须立即发兵,只有挡住帕拉丁骑兵的合围,给陛下留出缺口,才能将大军撤回。”马提尼亚努斯急急地抓起头盔,就想往帐外走。 “等等,大人。”保罗突然伸手拦住了马提尼亚努斯。 “干嘛?”马提尼亚努斯吃惊地瞪了保罗一眼:“如今军情已是危急,你为何还拦着我?” “大人,您要好好想想,想想上回。”保罗看着马提尼亚努斯,眼神格外清澈:“您好好想想,您上回拼死救回了陛下c救回了瓦伦斯,可结果” “这”马提尼亚努斯迟疑着:“若只是瓦伦斯我必不会救可是陛下” “大人,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以他和瓦伦斯的兵力必定可以脱险。”保罗极有诱惑力地劝谏道:“可也必定会损失惨重。此时,前线的军队大多是瓦伦斯的班底,若是消耗极大的话” 马提尼亚努斯皱着眉头,纠结着,慢慢把手里的头盔放回了桌子上 冲出来了,终于冲出来了,李锡尼带着人狼狈地冲出了帕拉丁骑兵的围堵。 马提尼亚努斯立刻带着人接应了上去,顶住追兵,让李锡尼躲到安全的地方喘了口气。 可恶瓦伦斯竟然也逃了出来。马提尼亚努斯愤愤不平地看着那个即熟悉又厌恶的身影。 不断地厮杀,不断地逃命,李锡尼只觉得整个天空都是晦暗的,这样的追杀要到什么时候? 终于,李锡尼带着人逃到了马迪亚。 君士坦丁的大军将马迪亚团团围了起来。 通宵达旦地,一架架新造好的投石车频繁地向马迪亚的城墙上投掷着巨大的石块。 马迪亚在无数石块轮番地撞击下,摇晃着c颤抖着c绝望着 “保罗,你不是说蛮族会纠缠住君士坦丁的主力吗?”李锡尼的目光里充满了质疑:“为何如今帕拉丁骑兵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我不知道啊。”保罗一脸的委屈:“我只是出了个主意,去和蛮族谈判的可是瓦伦斯大人的人啊。他不是说蛮族同意共同出兵,前后夹击的吗?” 李锡尼扭头看着瓦伦斯。 瓦伦斯急着道:“陛下,我的人确实说服蛮族了啊,蛮族应该也是出兵了啊,撒旦大人带着其他四位大人亲自去督阵的啊。” “对啊,陛下,之前阿撒兹勒大人回来传过消息,说蛮族已经出兵了,已经横扫了不少地方。虽然西罗马的军队在险关据守,可已岌岌可危。若君士坦丁再不派兵阻击,恐怕蛮族的大军很快便能杀到罗马城里。而且阿撒兹勒大人说他在罗马城看到君士坦丁已经在调集军队了啊。”保罗附和着,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难道君士坦丁调兵遣将是为了对付咱们?可是难道他就放任蛮族不管了吗?他就不怕蛮族劫掠c血洗了罗马城吗?” “保罗,你不是掌握着马克森提乌斯最有效的情报网吗?你难道不知道君士坦丁调兵遣将的目的吗?”瓦伦斯立刻冲着保罗嚷嚷道。 保罗苦笑着摇头道:“两位陛下,平时所有的情报通路自然都是顺畅的,可战端一起,各处关隘便都封闭了。我们和西罗马是敌对国,情报自然也就比平时更难送过来了。” “唉。”李锡尼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再吵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如今我们已经被君士坦丁团团包围了,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陛下,君士坦丁虽然已对我们合围,但兵力仍然稍嫌不足,我们整合军力,应该还能趁夜突围,撤到西米乌姆。”马提尼亚努斯突然道。 “不行,不行,陛下三思啊。”瓦伦斯急忙道:“我们如今据城而守,还有些依托,若是突围,且不论能否真的成功。就算冲出去了,到了西米乌姆,损失也必然是极大的。到时候,君士坦丁追到西米乌姆,继续围城,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继续撤?撤到尼科米底亚?君士坦丁再追到尼科米底亚呢?我们还能往哪里撤?” “哼,瓦伦斯,你这点小心思谁不知道?”马提尼亚努斯冷笑一声道:“马迪亚是你的根基,若这里落入了君士坦丁的手里,你这个恺撒便是无兵无权的了。你不就是放不下你自己的这些私利吗?” “陛下,陛下明鉴啊,我瓦伦斯可没这个想法啊。”瓦伦斯哭天抢地地嚎道:“我瓦伦斯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天地可见啊。陛下对我恩重如山,为了陛下,莫说是恺撒的头衔,便是立刻叫我去死,我也愿意啊。” “好了,好了,刚说叫你们不要吵了,怎么又唉大敌当前,能不能都捐弃前嫌c万众一心,先解了眼前的危局啊?”李锡尼看着吵嚷成一片,顿时头痛万分起来。 “陛下,臣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保罗突然在旁试探着吞吞吐吐道。 “唉,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不当讲的?”李锡尼见保罗又有主意,倒也精神一振:“你先说说看,我们大伙儿好好参详参详。” “陛下,您有没有想过和君士坦丁议和?”保罗小心翼翼地看着李锡尼的脸色。 果然,李锡尼听了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如今我们进退两难,已经不是再顾自己面子的时候了,议和实在也不失为一个能解燃眉之急的办法。”瓦伦斯的部属早已在君士坦丁的围攻下,丧失大半,此时只想保住自己的马迪亚,好为将来东山再起做打算。只要不突围,只要不放弃马迪亚,他便觉得所有的主意都是好主意,立刻劝解道。 “议和?”李锡尼摇了摇头,看着瓦伦斯,没好气地道:“我倒并不是为了面子,只是你之前在西罗马实施的焦土政策,已经给西罗马人烙上了深深的仇恨。此时我们去议和,他们如何能答应?又有谁能胜任?难道你去吗?你就不怕被那些西罗马人当场活剐了吗?” 瓦伦斯垂下脑袋,不敢说话了。 马提尼亚努斯看着瓦伦斯,不住冷笑。 “陛下,如果陛下同意和君士坦丁议和,臣倒愿意前去一试。”保罗站起,躬身施礼道。 “你?”李锡尼低头沉吟着。 “陛下,就如我和您的关系一样,我和君士坦丁也是旧识,我去的话,他应该不会过于为难了我。”保罗仔细地分析着:“若是君士坦丁也同意议和,那么我们就看看他的条件能否接受。若是能够接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或者他不同意议和,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甚至,我们向他低头,在他看来应该便是我们走投无路,会对我们掉以轻心。将来不论是突围还是怎样,都会给我们带来一些便利的土壤和条件。此外,在君士坦丁的军营里,臣还有些情报网里的关系。臣本是苦于无法和他们接触,若臣做了使者,也能趁这机会和他们见上一面。” “嗯,好吧,就听你的,你先去君士坦丁那里辛苦一趟,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吧。”李锡尼终于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议和 瓦伦斯悄悄地松了口气。 “哈哈,保罗,终于又看到你了。”君士坦丁看着保罗,喜笑颜开:“原来你是躲到李锡尼那里去了,看来这次我能又一次伏击李锡尼成功,全是你的功劳。” “呵呵,哪里,是我和奥丁一起商量好的。”保罗笑着道:“事先若无法保证北欧能够拖住蛮族,我们也不敢给李锡尼出这么个主意。” “好啊,这次又消灭了李锡尼好几万精锐。”君士坦丁心情极好:“他的死期到了,我这次绝不会再让他逃脱了。” 保罗看着君士坦丁,摇了摇头道:“你这次还是杀不了他,我知道你的兵力,也知道他的实力。若是你当初完全放弃北境,将所有的军马都调集到这里,也许能够消灭他。可你毕竟还是派了支军队去抵御蛮族” “唉。”君士坦丁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实在狠不下这份心,毕竟北境还有那么多百姓,他们的家业c他们的希望都在北境” “嗯,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为了消灭李锡尼完全放弃北境。”保罗点了点头,深有同感。 “不过就算这次不能彻底消灭李锡尼,我也要围死他c困死他,就算他突围,我也要狠狠扒掉他一层皮。”君士坦丁握紧了拳头,恨恨地道。 保罗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你很快就要撤军了。” “撤军?为什么?”君士坦丁一挑眉毛,十分不解。 “昨晚拉斐尔来找我了。”保罗低沉着嗓子道:“毕竟北欧的军事实力不如蛮族,而蛮族又有撒旦等五人帮助着。几天前,北欧的军队被蛮族围困了,目前在奥丁和加百列他们的协助下,死死支撑着。不过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眼下急需你带着大军去解救他们。” “什么?”君士坦丁一阵失神。 见君士坦丁沉默不语,只茫然地看着远处,保罗又道:“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很艰难。可是,论情,毕竟北欧是为了你,才陷入了如此多境地;论理,如果这次北欧被彻底消灭了,如果李锡尼逃出了这里,日后他们再前后夹击你,你还是需要北欧的帮助” “不是,我不是不愿去救北欧。”君士坦丁打断了保罗:“我只是觉得有些过于可惜而已” 大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君士坦丁终于又叹道:“好吧,我立刻撤军,去救北欧。” “呵呵,也不用那么急,也别就这么便宜地放过李锡尼。”保罗笑了,笑得那么得意:“你放心,我已经劝说李锡尼来议和了,你撤军前大可多提些条件的” “你回来了?君士坦丁怎么说?可愿意议和?”李锡尼一见保罗进来,就极紧张地问道。 “他同意议和了。”保罗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左右都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众人,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对李锡尼道:“陛下,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谈一谈?” 顿时所有人又紧张了起来。 李锡尼刚舒了口气,却见保罗吞吞吐吐的样子,也觉得似乎保罗有些难言之隐,而这难言之隐又似乎极为严重。沉吟了一会儿,李锡尼终于对房间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人退了下去。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看了看保罗,不知道君士坦丁到底提了什么条件,能让保罗一定要瞒着众人。 看着所有人都无奈地拖拖拉拉地离开了房间,李锡尼看着保罗,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君士坦丁到底提了什么要求?能让你这么为难?” 保罗愁眉苦脸地道:“君士坦丁同意撤兵,不过他要求陛下以西米乌姆为界将东罗马的西境划归西罗马。” “这”李锡尼低头沉思了很久,终于道:“他要割让土地,本也在我预料之中,若是一点要求都没有,反而奇怪了。只是我本来以为他只会要求以马迪亚为界,我却没想到他这么贪心” “陛下”保罗刚想开口劝说些什么,却见李锡尼抬起了手。 “你别说了,我知道,如今我是待宰的羔羊,君士坦丁是那个拿着刀的屠夫。他能放过我,我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李锡尼一脸的哀戚和悲凉:“就算我不同意割让给他,就算我能率众突围,可我还得损失多少人马?等他追到西米乌姆,我又有什么实力能够把西米乌姆守住?算了,给他吧。” 看着李锡尼意志消沉的样子,保罗突然感觉也有些心酸。顿了顿,保罗又道:“陛下,君士坦丁还有一个条件。” “我都把西米乌姆割让给他了,他还不满足?”李锡尼苦笑了下:“他还想要什么?我还有什么能够给他的?如今也罢,你先说说看吧。” “瓦伦斯,他要瓦伦斯的脑袋。”保罗低着头,喃喃地道。 “什么?他要瓦伦斯的脑袋?”李锡尼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 “是的,之前瓦伦斯在西罗马的东境烧杀摞掠c无恶不作,君士坦丁对他愤恨到了极点。”保罗抬起头,又看着李锡尼犹豫不决的样子,狠了狠心又道:“我安插在君士坦丁那里的人告诉我,君士坦丁本已集合军队准备去迎战蛮族,可是听说瓦伦斯的恶行后,就挥师东进,来和我们交战了。” “瓦伦斯”李锡尼的牙齿咬得咯咯乱响:“这个白痴,我叫他不要这么残暴,他就是不听。” “陛下,您连那么大片土地都肯舍弃给君士坦丁,又何苦为了这么个无用的人”保罗轻声劝说着。 “对了,君士坦丁的大军既然和我们交战了,那么北线蛮族的进展如何?是否给君士坦丁极大的压力?”李锡尼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现出了些许希望。 呵呵,李锡尼果然还是头老狐狸,保罗在心里轻蔑地笑了笑,如果蛮族的攻击力够强c破坏力够大,他是不是还在寄希望于君士坦丁退军啊? “陛下,恐怕蛮族的力量我们已经指望不上了。”保罗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怎么了?”李锡尼眉毛一挑,疑惑道:“君士坦丁的主力都在这里,难道他还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住蛮族吗?” “君士坦丁在挥师来这里之前,先头部队已经和蛮族交上了手,拖住了蛮族进军的步伐。”保罗长叹一声道:“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就在蛮族渐渐取得优势,眼看就要消灭君士坦丁的先头部队时,北欧突然入侵蛮族,于是蛮族撤军了。” “什么?”李锡尼一下又颓然了:“那撒旦大人他们呢?” “撒旦大人他们正帮着蛮族对付北欧。”保罗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据未经证实的消息说,加百列他们如今便在北欧的阵营里。” 李锡尼佝偻着身子,瘫在椅子上,两眼无光。 “听说蛮族如今已经取得了很大的优势,可是急切间,也无法消灭北欧的军队。所以陛下如果要指望蛮族,恐怕”保罗的声音越来越低。 李锡尼怔怔地,许久,终于嘶哑着嗓子道:“罢了,你告诉君士坦丁,我同意他所有的要求,你把其他人都叫进来吧” “不,这是个阴谋,这不是君士坦丁的意思,是马提尼亚努斯和保罗在铲除异己。陛下,明鉴啊。”瓦伦斯发了疯似的指着马提尼亚努斯和保罗大喊大叫着。 李锡尼的脸上也浮起了不忍之色。 “陛下,我为了您舍生忘死,立下了如此多的汗马功劳。陛下,您看”瓦伦斯一把扯裂了身上的衣衫:“陛下,您看这条伤疤,是在莱茵河替您挨了日耳曼人一刀;你看这个窟窿,是被萨尔马提亚人的弓箭射穿的” 看着瓦伦斯身上纵横密布的伤疤,李锡尼的身子颤抖着,似乎有些动摇了。 “陛下,如今可是千钧一发的危难之际,这次的祸事又是瓦伦斯惹下来的。可不能为了些许情义,便废了国家大事啊。” 马提尼亚努斯忙大声地呼喝道。 “陛下,莫要听马提尼亚努斯胡说八道。”瓦伦斯急叫道:“陛下,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您若就这么杀了我,杀了您的功臣,以后还有谁会愿意替您卖命啊?” 李锡尼表情痛苦c默不作声,只在那里犹豫和挣扎。 “呵呵,陛下仁德,不忍杀戮部下,臣实在铭感五内。”保罗突然一躬道:“不过此番国难之际,若不忍痛断腕,便是毁家灭国的结果。既然陛下不愿下令杀人,那么臣斗胆,臣愿代替陛下杀了瓦伦斯。” 李锡尼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保罗。 “保罗,你想杀我?哈哈,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男人是谁?”瓦伦斯极轻蔑地看着保罗,笑道:“我瓦伦斯可是东罗马的第一悍将。” 马提尼亚努斯轻轻拉了拉保罗的衣袖,小声道:“保罗,莫要逞强,瓦伦斯真的很厉害,连我都不敢说一定是他的对手,你又何苦” “无妨。”保罗胸有成竹地笑道:“若是上天也觉得应该让瓦伦斯死,那么我一定能杀了他;若是上天觉得瓦伦斯该活,那么就让我代替瓦伦斯,把我的脑袋交给君士坦丁吧。” “好,好汉子,我瓦伦斯敬你。”突然看到了活命的希望,瓦伦斯顿时激动了起来,赶紧用言语堵住保罗的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瓦伦斯的头颅 城门开了,保罗走了出来。对面,君士坦丁带着一群将领和亲卫静静地看着保罗。 “陛下,蒙您大度,愿意撤军,我代表东罗马皇帝李锡尼答应您的要求,割让东罗马西境给您,从此东西罗马以西米乌姆为界,永世和平相处。”保罗躬身高喊道。 君士坦丁点了点头:“好,那么瓦伦斯的头颅呢?” “陛下,东罗马皇帝仁慈,不愿平白杀戮臣属,故在下愿替我的皇帝与瓦伦斯决斗。若是在下侥幸获胜,那么还望陛下遵守之前的承诺,撤走大军。若在下败了”保罗顿了顿,又斩钉截铁地道:“在下愿替瓦伦斯向陛下献上在下的人头。” 君士坦丁看着保罗,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好,保罗,你我相识一场,我同意你的请求。我承诺,不论你们谁胜谁败,谁生谁死,只要一人的头颅,我便立刻撤军,绝不反悔。” “陛下”君士坦丁身边的将领急忙试图劝阻。 “无妨。”君士坦丁挥挥手,制止了所以企图劝服他的人,轻声道:“我若是李锡尼,也不忍杀死自己的功臣,听天由命吧。” 将领们顿时都极感动的样子,想说什么,又终于闭上了嘴巴。 听天由命?哼,听什么天?由什么命?保罗怎么可能会败?保罗可是神哪。 君士坦丁抬头望着天空,哼了一声。 保罗持了马提尼亚努斯精心替他拣选的两柄剑来到了城关外。瓦伦斯已披挂整齐等在那里,左手拿着一面圆盾,右手提着一柄利剑。 “哼。”看着保罗拿着两柄剑,瓦伦斯一脸的不屑:“小子,两手都是剑,两手都是攻击的武器,那么你怎么防守?攻守如此不平衡,哪里是个高手的样子?我劝你还是趁早投降,省得做了我剑下枉死的鬼。” “呵呵,谁说剑只能进攻不能防守的?”保罗笑了笑,两手同时挥动利剑:“我的两柄剑都能进攻也都能防守,这便是全攻全守;你一手剑一手盾,只能算半攻半守罢了。” “口舌之利。”瓦伦斯冷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语,弯下腰,弓起身子,将盾挡在身前,慢慢向保罗移动过来。 保罗冷冷地看着瓦伦斯,突然脚下一动,蹿向瓦伦斯的右侧。那个方位是瓦伦斯持剑的右手,防守力薄弱。 唰,一剑,保罗的右手剑刺向瓦伦斯的肋部,瓦伦斯急忙转身,左手盾终于赶在了保罗的剑前。 当的一声,保罗的剑被弹了回来。瓦伦斯趁机一剑撩向保罗的前胸,保罗的左手剑往下一划,将瓦伦斯的剑挡开。 这一剑的力量真真不小,角度也够刁钻,瓦伦斯果然不愧为东罗马第一悍将,实力不容小觑。保罗的耳边响起了加百列曾经说过的话“如今这里的人的武技和实力都比我们刚来时大大提高了。我遇到过几个顶尖的高手,战力几乎不弱于我们了。” 恐怕眼前的这个瓦伦斯便是加百列所说的顶尖高手了吧?实力确实已不在加百列他们之下了。 保罗轻轻一笑,可惜我是从1号库来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战场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场中。刚才两人身形交错的时候,保罗反手一剑,刺入了瓦伦斯的后背。 如今瓦伦斯正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血一滴一滴顺着他胸前的剑尖往下淌。 就这么结束了吗?难道我是败了吗?似乎在我记忆里我只败了这么一次,可这唯一败的一次,便就是我性命该终结的一战吗?原来恺撒已是自己生命中最辉煌的头衔了,看来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奥古斯都是再也得不到了。这个叫保罗的男人真强 瓦伦斯的上身慢慢向前倾倒,脑袋重重地垂在了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终于一动不动了。 这么多年没见过保罗动手了,自己几乎忘了,他原来就是那个在莱茵河畔割下十一颗日耳曼人脑袋的保罗,不,是十二颗,他亲口告诉我的。李锡尼摇了摇头,心里有几分苦涩。也罢,如今瓦伦斯也死了,君士坦丁该实践他的诺言了吧? 保罗走到瓦伦斯身后,将瓦伦斯的剑和盾踢得老远,又握住瓦伦斯背上的剑,抬起脚踩在瓦伦斯的肩膀处,一用力,剑拔了出来。一个极大的创伤,一股血箭飙得到处都是,保罗的脚上c腿上也殷红了一片。 抓着瓦伦斯的头盔,将瓦伦斯的脑袋拉起,保罗的剑横到了瓦伦斯的脖子前 那些惨死在瓦伦斯的铁蹄下的无辜的人们,这是对你们的祭奠,安息吧 地上淌满了鲜血,一具无头的尸体直直地躺在那里。保罗提着瓦伦斯的脑袋,一步一步向君士坦丁走去。 哼,该死的瓦伦斯,你不是号称东罗马勇武第一的悍将吗?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如今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跋扈马提尼亚努斯的嘴角扬起一抹难以自制的残酷的笑容。 号角声响起,君士坦丁的军队撤围了。双方终于签订了和平协议,李锡尼率领着大军离开了马迪亚。 大军急急地往前走,似乎生怕君士坦丁反悔。 西米乌姆的上空已飘扬起了拉布兰十字军旗。当最后一个士兵绕过西米乌姆的时候,全军上下突然爆发出一片逃出生天的欢呼声。李锡尼脸色灰暗,回头凝视着这个曾经是东罗马西境最重要的城市,久久不愿离去。 冰冷的雨水在北风的裹挟下毫无顾忌地肆虐着这方天地,只砸在士兵的盔甲上,呯呯作响。 雨滴砸得脸庞的皮肤生疼生疼的,沿着脖子的领口处肆无忌惮地往下淌,湿透了的衣衫紧紧贴在背脊上,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的毛孔不顾一切地往五脏六腑里钻撒旦却毫不在意,只看着远处北欧人的军营。 一个多月了,自己带着蛮族已经围攻了一个多月了。顽固的北欧人竟还是在奥丁和加百列他们的帮助下,靠着他们修筑的工事,死死地据守着。 要不是西罗马那些可恶的边防军,不停地骚扰自己的后路,给自己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这战事也不至于这么麻烦。还有这场该死的雨,竟也突然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帮着北欧人延缓着自己的进攻。 “阿撒兹勒。”撒旦回头看着曾经被称为奎利努斯的男人:“你回去一次,看看李锡尼那边怎么样了?叫他千万撑住,等我这里将北欧人击败了,便会带着蛮族的军队去攻击西罗马。” “是。”阿撒兹勒应了声,顶着风雨,飞上了天空。 “什么?你和君士坦丁议和了?你为什么不再坚持几天?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带着蛮族围困住北欧的军队了?我们已经围困了他们一个多月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彻底消灭北欧的军队。到了那时,我们再领着蛮族进攻西罗马,君士坦丁腹背受敌,如何还能抵挡?”阿撒兹勒愤怒地咆哮着。 李锡尼耳边响起保罗的话‘听说蛮族如今已经取得了很大的优势’c‘恐怕蛮族的力量我们已经指望不上了’ 唉,保罗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李锡尼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阿撒兹勒:“阿撒兹勒大人,您和撒旦大人已经困住北欧的大军一个多月了,可是你们还要多久才能彻底击败北欧的大军呢?还要一个月?两个月?击败了北欧大军,你们还要多久可以带着蛮族的人再次长途跋涉从蛮族的北境回到西罗马?那个时候且不说人困马乏的蛮族还肯不肯或者有没有这个能力再与西罗马交战。就算他们肯,就算他们能,可来回跋涉c连续作战c已经疲惫至极的蛮族又能给西罗马带来多大的威胁?” 阿撒兹勒呆呆地看着李锡尼,却一个字也回答不出。 看着阿撒兹勒目瞪口呆的样子,李锡尼只感到一阵悲哀:“阿撒兹勒大人,我已经坚持不住了,一天都坚持不下去了。说实话,阿撒兹勒大人,从我和君士坦丁议和,到今天,已经二十多天了。这二十多天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在梦里惊醒,都会在梦里回到在马迪亚那段煎熬的日子。如果我不是议和了,也许今天您看到的便不是我,而是一具尸体。莫说马迪亚,莫说西米乌姆,就连尼科米底亚可能都是君士坦丁的了。” 阿撒兹勒铁青着脸走出李锡尼的皇宫,飞上了天空。 风雨中,远处的天边,一面拉布兰十字军旗出现了,紧接着无数面拉布兰十字军旗出现了 北欧的军营里顿时欢呼起来c鼓噪起来,一个个身形彪悍的北欧大汉嗷嗷叫着,挥舞着刀剑,冲出了军营 蛮族败了,蛮族溃散了 “混蛋白痴”撒旦愤怒地跺着脚叫骂着:“瓦伦斯经营了马迪亚那么长时间,如何就不能坚持下去了?他若能多坚持一段时间,就算最后兵败了,就算最后还是把西米乌姆丢了,以他的兵力,如何不能保住性命?如何不能保住东罗马?我们只要消灭了北欧,毁了奥丁的势力,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后与蛮族一起前后夹击,君士坦丁如何能阻挡得住?” 阿撒兹勒低着头,默不作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腥风血雨 “坚持,他若能拼尽全力地坚持,便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若是北欧先败了,那么我们就赢了;若是他先败了,那么君士坦丁可惜,本来五五开的战局,竟被他就这么轻易地”撒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撒旦,你也别想得那么好,就象李锡尼担心的,纵使北欧败了,可要说能将北欧连根拔起,也是不可能的。就象蛮族此次大败,可他们的根基还在,实力还在。”路西法,这个本来名叫玛尔斯的男人抬起了头:“说实话,从北欧的军队杀入了蛮族的领地,这场战役便偏离了我们预期的设想了。” “路西法,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撒旦看着路西法,语气极为冰冷。 “撒旦,你曾带领我们创造了无数的辉煌,可是如今呢?就因为你太过于偏激,太过于霸道,妄想拥有一切,把我们本来随心所欲的日子生生给葬送了。”路西法毫不示弱,他是个战力极强的男人,又何需要惧怕撒旦:“你若能带着我们成功,我自然敬你c服你,可若是一直这么失败下去” 撒旦阴沉着脸,看着路西法。 路西法哼哼冷笑了几声,站起身,走了出去。 哼,奥丁c加百列,既然我们双方都已挑明了阵营,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撒旦阴恻恻地笑着。 东罗马立刻颁布了新的法令,耶稣信徒们被禁止集会,各城的基督教主教们也不允许相互通信,城市里再不许见到有信徒传教,甚至皇廷的官员们,只要是有耶稣信徒嫌疑的便全部都被革职了。 所有信奉奥林匹亚山众神的官员和民众陷入了一片狂热之中。 李锡尼对萨尔马提亚人出兵了。消息传到西罗马,西罗马的皇廷沸腾了。 “陛下,李锡尼颁布那些法令,实在是藐视我们与他共同颁发的《米兰敕令》,这是他对陛下莫大的挑衅。如今他又对萨尔马提亚人用兵,西线必然空虚,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出兵东罗马,若能趁此统一罗马帝国便是最好。若是不行,至不济也能再夺下东罗马一块地盘,给李锡尼狠狠一个教训。”臣属们议论纷纷。 君士坦丁却笑了笑,轻轻道:“李锡尼学乖了,学聪明了,竟想着法儿激怒我,再给我机会让我去进攻他了。呵呵,这些伎俩不正是当初我在他身上用过的吗?难道他想还给我吗?莫去管他,随他去闹腾吧。” 他妈的,李锡尼实在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准备了那么久,在西境安排了那么大一个口袋,可君士坦丁就象个没事人似的,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保罗,你说说,如此好的计划,为什么君士坦丁竟没有中计?”李锡尼实在没好气地问道。 保罗摇了摇头,无奈地道:“陛下,臣不知,臣只听说西罗马确实有人提出过出兵袭击我们,可是最后竟被君士坦丁否了。” “你不是掌握着马克森提乌斯的情报网吗?难道连这点小事也查不出来吗?”李锡尼冷哼了一声。 “陛下,我是掌握着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可这个情报网却没您想象得那么神通广大,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查不到的。”保罗唉声叹气道:“尤其若是陛下身边也有君士坦丁那里的探子,这事情就更复杂了。” 君士坦丁那里的探子?李锡尼突然感到一阵恐慌,难道真的是?若说不是,且不说第一次交锋是君士坦丁的计谋,可第二次呢?为何他完全不顾蛮族的进攻,而且竟能和北欧达成默契?这一次他又为何不中计?不对我东罗马用兵?难道我所有的计谋他都知道吗?不错,凭什么保罗可以在西罗马撒下情报网,我这里就没有君士坦丁的谍子? “保罗,你觉得我这里可有君士坦丁的谍子?”李锡尼看着保罗,两眼突然射出两道冷冷的光来。 “陛下,这可不好说。莫说一定有谍子,或许有反对您,不希望您好好活着的人,也极可能和君士坦丁勾搭在一起的。”保罗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哼,之前你定下那样的法令,虽是得罪了众多的耶稣信徒,可也得到了无数奥林匹亚山众神信徒的拥护。如今若你再对属下的群臣疑神疑鬼,那么拥护你的人恐怕又将与你离心离德了。保罗心里暗暗地道。 “反对我的人?不希望我活着的人”李锡尼认真地推敲着。攘外必先安内,我须得先肃清东罗马境内反对我的势力才行。 伽列里乌斯死了,他的儿子必是仇视我的;塞维鲁斯死了,他的儿子也定是憎恨我的;戴克里先虽然没死,可他的势力他会不会想要恢复他的权势? 李锡尼看谁都觉得可疑。 东罗马境内,顿时一片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伽列里乌斯的儿子被处决了,塞维鲁斯的儿子被斩首了,戴克里先的妻女也没能逃过李锡尼的毒手,甚至就连戴克里先本人也被软禁了起来,若不是他实在德高望重,说不定也 这下莫说其他人,便是连保罗也惊呆了。太狠了,李锡尼实在太狠了,这番做法甚至都超出保罗的想象了。 原先戴克里先的部下们c原先伽列里乌斯的臣属们c原先和塞维鲁斯走得近的人们,这些人如今都是东罗马的权贵,占据了东罗马皇廷的半壁江山。可如今这些人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一天李锡尼的屠刀便会向他们挥去。此时对神的信仰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况且西罗马尽管允许耶稣信徒的传教,也没有禁止对奥林匹亚山众神的崇拜,于是甚至有些人已经密谋着要投奔西罗马了。 “李锡尼,你在搞什么?”撒旦一拍桌子,对着李锡尼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之前公布的削弱耶稣信徒势力的那些法令对于凝聚人心有多重要吗?好不容易盼着人心都归向我们这边了,你为何竟又搞这些嗜血暴虐的政策?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人密谋叛逃去西罗马那边了?这些都是权臣,都是东罗马的支柱啊。” “支柱?哈哈,只有我才是东罗马的支柱,只有忠诚于我的人才是东罗马的支柱。”李锡尼不住冷笑着:“他们?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想投敌的墙头草?如何还能指望他们为帝国尽忠?如果就为这些事,就能让他们把对你们的信仰之心悖逆了,那么这种毫无忠诚可言的信仰,你们要吗?” 撒旦未料到李锡尼竟敢反驳,顿时脸色铁青道:“李锡尼,你这是歪理。如今你想统一全罗马,就必须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拥护才行。你现在不但不想办法去笼络人心,还把这些人往西罗马推,难道这就是你要的尽忠之心吗?若是你手下没人了,你又靠什么来征服西罗马?” “手下没人了?哈哈”李锡尼狂笑道:“东罗马千千万万的人口,就算少了那么几个尸位素餐的权贵,难道我就无人可用了吗?” “你”撒旦的心里压不住的怒火,之前刚被路西法顶撞,如今连李锡尼也可是眼前的态势,自己还得用到李锡尼,还不能和李锡尼翻脸。 撒旦再不说什么,也不理李锡尼,拂袖而去。 “想投奔西罗马,哼。”李锡尼看着撒旦远去的背影,突然道:“来人,传令马提尼亚努斯和保罗,全力给我找出妄图勾结西罗马的叛逆,一经查实,格杀勿论。” “呵呵,李锡尼这是自作孽啊。”君士坦丁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蛮族首领的大帐里,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加百列,你来做什么?”首领极不客气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加百列。这也难怪,前些日子他们还是相互敌对的状态,甚至自己还被加百列追杀过。更何况今天加百列除了自己来了外,还带了两个人来,这两个人都是用帽兜遮住了脸庞,完全看不清样子。哼,我们蛮族最讨厌这种藏头露尾的人了。 “听说这次蛮族大动干戈,非但没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因为连续败仗,被北欧和西罗马劫掠c焚毁了不少粮草c物资。如今蛮族已经快面临断炊的危险了吧?”加百列丝毫不为首领的话动怒,只是站在那里笑眯眯地道。 “哼,你还敢说?还不是拜你们所赐?”首领气呼呼的,若不是忌惮着加百列也是个被称为是神的男人,他早就想动手了。 加百列叹了口气道:“首领,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就有些不讲理了?若不是你先想入侵西罗马,如何便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首领的脸红了红,顿时有些语塞,忙转移话题道:“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你且先说说,今日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若是说我想帮着你们解决你们目前的困境,你意下如何?”加百列看着首领,目光深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的旗帜 “你想帮我们解决困境?哈哈。”首领大笑着,促狭地看着加百列,问道:“难道你想给我们送来粮食不成?” “呵呵,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加百列笑了笑道:“首领是不是想得也太美了些了?” 首领的脸色顿时一沉,道:“那你又说什么要帮我们解决困境?难不成是在耍我们吗?” 加百列摇了摇头道:“哪里?我如何会拿这样的军国大事来和首领开玩笑。我只是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首领想要粮草,还得亲自动手去拿才是。” “去拿?我还能去哪里拿?从你们这里?还是去北欧拿?”首领不住冷笑着:“如今你们和北欧便象是穿着一条裤子,将我们蛮族夹在中间,我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首领说笑了,首领既然不敢从我们这里拿,那么为何不去别的地方拿呢?”加百列的话满含深意。 “去别的地方拿”首领低着头,仔细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看着加百列,目露凶光道:“你是叫我们去抢东罗马?你是要把我们当枪使?” 加百列轻轻颌首道:“首领果然智慧,说的倒是一点没错。” “你”首领站了起来,脸色也变了,似乎就要发火。 “你先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加百列淡然地看着首领摸向腰间的剑柄的手,极冷静地道:“能够被当枪使,便是说你们还有价值,便还能得到许多好处。若是连给人当枪使的资格都没了,那也许就真的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必要了。” “好,我们与你们西罗马毗邻,又常年征战,互相之间身负着血海深仇。你且说说我为何不能来劫掠你们?为何要舍近求远去劫掠东罗马?”首领强压住火气,坐了下来。 “你刚吃过大亏,如何还敢来我西罗马劫掠?”加百列轻轻一叹道:“难道你就不怕刚杀过来,就被北欧抄了后路?” 首领顿时怔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若是去东罗马劫掠,情况自然就大不相同了。虽然你是绕了些远路,可我们西罗马非但不会阻挠你,而且会给你们提供种种便利,甚至会在沿途给你们提供必要的粮草和补给。”加百列看着首领低着头,在那里沉思,又道:“其次,你去劫掠东罗马,你也不会后院失火,西罗马和北欧都不会趁机来攻击你。最后,东罗马也是极富庶的,你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倾全力劫掠他一回,便该是能解决你们目前粮食不足的问题了。” “呵呵,你们真是好打算,祸水东引。我们若成功了,倒霉的是东罗马,你们可以削弱你们最大敌人的实力;我们若是失败了,你们也没什么损失,相反你们的后顾之忧就又少了许多,我们便再无力与你们为敌了。”首领轻蔑地看着加百列:“最重要的,我们去劫掠了东罗马,那么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就从盟友变成了敌雠,再也不能联合在一起对付你们了。左右最占便宜的都是你们,真是好打算。” “呵呵,首领,你若是连到东罗马劫掠都没有自信的话,又有什么勇气来劫掠我们西罗马呢?”加百列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首领的态度,继续道:“而且我不明白,你们为何一定要和东罗马联盟呢?” “呵呵,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首领冷哼一声道:“第一c便是因为你们,你们是我们和东罗马共同的敌人,与东罗马结盟,我们才能更容易地劫掠你们;第二c东罗马离我们太远,所谓远交近攻,若我们与你们结盟去对付东罗马,无异于竭泽而渔,可能偶尔一次,你们会放我们过去,可将来呢?若是东罗马被你们侵吞了呢?到时候你们统一了整个罗马,实力大涨,还会让我们去劫掠东罗马吗?我们还有实力敢来劫掠你们吗?我们还能去劫掠谁?难道就得活活饿死了吗?第三c东罗马如今得到了奥林匹亚山众神的支持,尽管众神们改了名字,可他们还是神,我们为何要冒犯那些神呢?” “首领,无论我们西罗马能否统一整个罗马帝国,只要你们和我们结盟了,那以后你们便不需要劫掠了。我们需要战士c需要军队,你们需要补给c需要粮食。以后只要你们能够保证在我们和别人打仗时向我们提供军队参战,那么我们便会向你们提供粮食。而且打赢了以后,你们还能得到你们应得的战利品以及我们对你们的赏赐和答谢。”加百列自信满满地看着首领,又轻声道:“你说撒旦他们是神,你不敢得罪他们?呵呵,可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难道就不是神吗?而且还是将撒旦他们击败了的神。” 首领呆呆地,竟真的有些动容了。迟疑了半晌,首领终于慢慢问道:“你的话代表了君士坦丁和北欧的意思吗?你说的这些,如何能给我一个保证呢?” 加百列笑了笑,身边的两个人伸手摘下了帽兜。 首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单膝跪倒,极虔敬地道:“君士坦丁陛下c奥丁大人,从今天起,我们蛮族便唯西罗马马首是瞻。” “蛮族可恶的蛮族”李锡尼咆哮着,刚刚接到报告,蛮族竟然越过多瑙河袭击了东罗马,好几座城市都遭到了劫掠。若说这里没有一点西罗马的影子,李锡尼打死也不会相信。 “撒旦大人,你不是说这些蛮族是我们的盟友吗?为何他们会攻击我们?”李锡尼极愤怒地看着撒旦。 “当初我和他们谈妥夹击西罗马时,陛下也应该知道他们确实出兵了,也尽力了,可是结果”撒旦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李锡尼:“陛下,请恕我直言,您让他们失望了。您如果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整个战场的结局也许就不一样了。今天他们就不会与君士坦丁串通,来劫掠我东罗马了。今天他们臣服的对象便该是您了。” 撒旦一甩袖子,也不向李锡尼道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呼呼李锡尼喘着粗气看着撒旦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道:“君士坦丁,我要让全罗马都知道你这卑鄙的行径。” 几天后,李锡尼对君士坦丁勾结蛮族入侵东罗马的严厉谴责和声讨传遍了整个罗马。 “哼,说我卑鄙狠毒c不守信诺?说我吃里扒外,罔顾一个罗马人的信誉?”君士坦丁大笑道:“哈哈,荒唐,当年他勾结蛮族夹击我西罗马的时候,怎么不说他自己吃里扒外?” “可是,陛下,如今被这李锡尼这么一闹,朝野上下都有些忿忿的意见。元老院也在频频开会,讨论您的呃作为。”一个贵族愁眉苦脸地道。 “是吗?”君士坦丁轻轻一笑:“既然有那么多不知好歹的声音也罢,那就出兵吧。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我击败了李锡尼,我看还有什么人再敢胡说八道的。” 西罗马快速集结起大军,向东罗马进兵,一路势如破竹。李锡尼忙命沿途的驻军择险要关隘阻击西罗马,一面召集人马,准备与君士坦丁决一死战。 很快,阿德里安堡前,两支大军相遇了。 空旷的原野上,两支大军摆开了阵势。 “战士们,今天君士坦丁勾结蛮族,入侵我东罗马,罔顾信誉c罔顾承诺,实是卑劣至极。君士坦丁信奉邪神c亵渎神灵。吾今奉上天之命,与诸君一起,对抗邪恶,再复诸神的荣耀。神与我们同在。”李锡尼在军前纵马驰骋,不停高呼。 五面大旗在风中猎猎,旗上绣的竟分别是撒旦c路西法c阿撒兹勒c亚列和卡麦尔在最近刚刚公开过的各自的标志。 大旗下,五个号称奥林匹亚众神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各率领着一支经过精挑细选的几千人的精锐军团。 “诸神诸神”所有的士兵们看着眼前的五个神明,看着五个即将率领他们,和他们一起浴血奋战的神明,群情激奋地振臂高呼着。 对面,君士坦丁的大军慢慢展开,五面大旗率领五支军团也慢慢来到了大军的前列,旗子上除了加百列c米迦勒c萨里尔和拉斐尔的标志外,还有拉贵尔的标志,那是在大战前夕刚刚将名字改成拉贵尔的奥丁的标志。 “勇士们,李锡尼为了他个人的私欲,假装成耶稣的信仰者,和我们一起签订了《米兰敕令》。如今他又为了他的野心,与那些邪神c魔鬼走到了一起,背弃了《米兰敕令》。今天在神的光辉指引下,我们走到了这里,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信仰,为了我们的子孙,为了我们的将来。今天我们也许会流血c也许会牺牲,可是我们会无愧于内心c无愧于神明,我们会青史留名,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为了耶稣,神与我们同在。”君士坦丁也是慷慨激昂。 “为了耶稣耶稣万岁”士兵们也振奋着,齐声高呼。 军旗招展c号角长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拜占庭 战马嘶吼着,马蹄声雷动,左翼的帕拉丁骑兵c右翼的蛮族骑兵顿时与李锡尼雇佣的哥特骑兵撞在了一起。剑劈矛刺,无数人从马上栽倒了下来。 中路,各自的五面神旗也搅在了一起,士兵们围绕在各自的神明身边,高声怒喝着c搏杀着,士气高昂c状若癫狂。 “陛下,看上去撒旦他们”马提尼亚努斯迟疑着,吞吞吐吐道。 李锡尼皱着眉头,他也看出来了,撒旦他们不是加百列c拉贵尔他们的对手,已经是在苦苦支撑了,若不是周遭的士兵们在奋不顾身地支援着他们,也许他们已经要败了。 唉,果然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李锡尼苦笑一声,自己得到的消息,早在米尔维安大桥战役时,当时还叫朱庇特的撒旦他们就被加百列他们击败了。 “陛下,我们的骑兵也已经顶不住了。”保罗也急忙道。 远处,右翼的骑兵依靠着铁血的纪律与素来以剽悍著称的蛮族骑兵胶着着,难分胜败。可左翼在号称天下第一的帕拉丁骑兵的不断冲击下,已在隐约有溃散的迹象了。 “弓箭手,左翼,无差别射击中路,第一c第三c第五c第七c第九步兵军团顶上”李锡尼冷冷地从牙缝中蹦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陛下无差别射击?”马提尼亚努斯愣了一愣,那里纠缠在一起的还有自己人呢。 “无差别。”李锡尼的声音冰寒的就如同阿尔卑斯山顶的雪峰,又转头看着马提尼亚努斯,用毫无感情的语气问道:“你有意见吗?” 马提尼亚努斯一个寒颤,忙急着道:“没没意见。” 哥特人而已,又不是罗马人,李锡尼哼了一声,转回头去。 前排的长矛向前平举着,一个个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行进。步兵方阵后,漫天的箭雨呼啸而起,向着帕拉丁骑兵,向着正拼死阻挡帕拉丁骑兵的自己人飞射而去。 无数的骑兵顿时纷纷栽下马来 “陛下,您看”一个年轻的将领焦急地看着帕拉丁骑兵的方向,愤怒地向君士坦丁低吼着。 “哼,无耻之徒,找死”君士坦丁不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李锡尼,你以为我最精锐的帕拉丁骑兵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无赖的手段吗?你以为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其他人想过用这个办法对付帕拉丁骑兵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用花岗岩打造的无畏的神经吧。 “举圆盾,护头”帕拉丁将领们高声下达着命令,骑兵们夹紧战马,纷纷举盾迎着飞向自己的箭矢,手里的利刃却不停歇,狠狠地劈向对面的敌人。 哥特骑兵根本看不到来自身后的箭矢,看着不断背脊中箭摔下马背的袍泽,看着对面的帕拉丁骑兵灵活地用盾牌遮挡着箭矢,看着不停从自己的身边飞速滑过的羽箭仅存的一点勇气突然之间也再见不到半点踪迹了。 左翼,三轮箭雨后,哥特骑兵突然溃散了,战士们纷纷转过马头,向着自己的本阵逃去。 帕拉丁将领的嘴角浮现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整齐划一的,所有的帕拉丁骑兵就如同约定好的,习惯性地朝溃军的右翼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 在亮闪闪的利剑的压迫下,溃散的哥特骑兵不由自主地向中路逃去。 步兵们正排列着整齐的方阵,突然便看见自己的骑兵向自己的侧翼冲了过来。 这怎么办?列阵举矛?可那是自己的骑兵啊,是自己的袍泽啊躲开吗?我们的阵型而且步兵的速度步兵军团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纠结着c迟疑着,不知该如何下令。 骑兵瞬间冲进了还在懵懂着的步兵方阵,无数的步兵被战马冲翻在地。铁蹄践踏下,步兵们哀嚎着,不住在地上翻滚。 “举矛。”军团长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一支支长矛举了起来,插进了奔腾而来的战马的胸膛 战马嘶吼着c哀号着,继续往前冲撞。马背上的骑兵看着迎向自己的长矛,举起了手中的利剑 乱了,骑兵和步兵搅在一起,一片混乱 帕拉丁骑兵好整以暇地跟在哥特骑兵后面,不住地收割着掉队骑兵的性命,不住向刚刚从自己骑兵的铁蹄下逃出性命的步兵挥动长剑 “第一至五步兵军团,上。”君士坦丁下着命令。 “退,退,退过西布鲁斯河。”李锡尼疯狂地下着命令。 大军如潮水般退过了西布鲁斯河。 “将桥毁了,沿河结阵。”李锡尼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看着河对岸不断被屠戮的还来不及撤退过河的士兵,急急地下着命令。 西布鲁斯河流淌着,似乎并无所谓自己已被染成了通红,也完全不顾及在她身边刚刚惨死的那许多士兵,更毫不在意在她的两边隔着她僵持着的两支大军。 看着河流阻拦住了君士坦丁的骑兵,李锡尼的战士们恐惧到变形的脸庞总算缓和了下来。 西布鲁斯河虽然不算是条大河,河流也不算湍急,可是却真实地阻住了骑兵前进的道路。君士坦丁叹了口气,如果架浮桥强攻的话,伤亡必然是惨重的,到时候就算突破了西布鲁斯河,还哪里再有战力与李锡尼决战? 君士坦丁坐在河边,静静地坐着,看着河流上游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倾听着河水的潺潺声。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竟把远处的树林映成了金黄的颜色。 君士坦丁站了起来,回到了军营。 夜色下,一队队骑兵和轻步兵悄悄走出军营,向远方的树林行去,为首的似乎就是君士坦丁和奥丁,噢,不,现在是拉贵尔了。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射到了西布鲁斯河上,河水波光粼粼的,昨日的血红已被冲洗了干净,只有岸边石块上那一滩一滩已干涸的近乎黑色的暗红似乎还在提醒着人们昨日发生的惨烈。 “架桥,强攻。”加百列站在军前,沉声下令。 一排排士兵们顶着盾牌,排成防御力最强的乌龟阵,在军官们的口令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河岸冲去。 对岸,李锡尼的军队严阵以待,漫天的弓箭c短矛密集地飞舞着,射向西罗马的乌龟阵。只砸得行进中的盾牌砰砰直响,偶尔盾牌与盾牌间稍露出一丝缝隙,一个士兵就栽倒在地上。 到了岸边,士兵们在河上迅速搭建着浮桥。 李锡尼的抛石车不断将巨石砸向河面上的浮桥,弓矢不断将一个个敌人射倒在河里。岸边顶着盾牌,举着长矛的士兵,不断刺向泅在水中的敌人。 君士坦丁的弓箭手也躲在举着高大盾牌的步兵身后,朝着李锡尼的军队反击。双方不停便有人中箭倒下。 很快,太阳到了头顶,又很快,太阳渐渐偏西。河里到处都是尸体,加百列焦急地看着天又看向河对岸。 马蹄声,远处似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加百列精神一振,立刻向马蹄声的方向望去。余晖下,金黄色的树林那边,马蹄声越来越大,突然一队队骑兵出现了。斜阳的映射下,那成千上万的骏马c那成千上万的战士,也被染成了一片金黄,宛如无敌的天神的勇士,在如雷的马蹄声中,杀向李锡尼的大军。 “帕拉丁骑兵”李锡尼的大军里一声凄厉的尖叫。 一片混乱,岸边,李锡尼的大军顿时被骑兵冲击得人仰马翻。 正在强行渡河的士兵们精神一振,口里衔着剑,呼喝着快速地搭建着浮桥,奋勇向对岸涉去。 到达对岸的士兵越来越多,西布鲁斯河上浮桥也越来越多 战役结束了,李锡尼败了,败得极惨。无数的士兵战死,无数的士兵投降了。 李锡尼领着残兵败将逃入了拜占庭。看着城外君士坦丁的大军耀武扬威,李锡尼只敢带着早已丧失了斗志的士兵们躲在城墙后瑟瑟发抖,却再也没有出城野战的勇气。 士兵们士气高涨,君士坦丁却是忧心忡忡。拜占庭自己一直在祈祷李锡尼千万不要逃去拜占庭,可惜 拜占庭并不大,也并不非常出名,可她的地理位置 唉,君士坦丁叹了口气。一片山丘上,拜占庭就这么矗立着,南边是马尔马拉海,北边是金角湾,东边扼守着赫勒斯滂海峡,西边居高临下俯瞰着色雷斯平原。整个拜占庭宛如一座天造地设的要塞,易守难攻。 看来,李锡尼的眼光也是不差,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啊。不过总算还好,第一次战役,李锡尼竟然选在了阿德里安堡。若是自己,应该就会放弃那片土地,直接将这里作为战场。那样的话,居高临下的冲击,自己决不可能赢得那么轻松。 君士坦丁骑着马,在帕拉丁骑兵的护卫下,和加百列一起在拜占庭的弓箭射程之外察看着拜占庭的地形。 一艘艘庞大的战舰正穿过赫勒斯滂海峡,停泊在金角湾,一队队士兵在船边从船上卸下成堆的货物,再搬运进拜占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金角湾海战 拜占庭唯一的缺憾便是城内的存粮不足,可若是任由物资这么源源不断地从海上过来,那么这个缺憾也就不存在了。眼前的这片极美丽的海湾此时在君士坦丁的眼中,便如噩梦一般。 “陛下,要想拿下拜占庭,就必须将李锡尼的舰队击溃。”加百列看着这些战舰,轻声道。 “我知道,可是李锡尼的舰队”君士坦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李锡尼的舰队一直闻名于世,号称海上最强的舰队。我从来没见过,也半信半疑,原先甚至觉得我的舰队也不见得能比他的弱了多少。直到今天看见他的战舰的数量和体积都远超过我的舰队” “陛下,你的战舰有多少?比他的小多少?”加百列问道。 “加百列大人,您看,李锡尼的战舰都是三层桨的,相当庞大,而且我粗略地数了一数,来来往往的战舰有两百艘之多。”君士坦丁苦笑了下道:“我的战舰都是三十桨的,平时看着不小,可和李锡尼的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如今在附近的只有八十艘,数量上也少了很多。这如何能够应对?再者,李锡尼的舰队统帅是闻名遐迩的老将阿班图斯,我的舰队现在全由我的长子克里斯普斯统领。舰队的指挥也是李锡尼的老辣。现在的我,实在是没有信心可以在海上击败李锡尼。” “陛下,虽然您的战舰无论从数量还是体积上都不如李锡尼,可是也并非完全没有击败他的机会。”一旁的萨里尔突然插言道:“李锡尼的战舰体积大,可是也笨重;我们的体积小,但是也灵活。只要选对战场,再加上合理的战术,那么李锡尼庞大的战舰便会成为他沉重的拖累,被我们一举击败。” “什么?萨里尔大人,您是说我的舰队能击败李锡尼?”君士坦丁半信半疑地看着萨里尔。 “呵呵,是的,我从小在海边长大,素来对海战颇有研究。”萨里尔自信地笑了笑,指着面前道:“陛下,您获胜的关键便是在这片海湾里。” 君士坦丁看着眼前极忙碌的金角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正如平常一样运输着各种辎重c粮草的战舰一艘接着一艘地驶入了金角湾,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敌舰敌舰” 阿班图斯的主舰上,瞭望哨高声发出了警报。 本来坐在船舱里极悠闲的阿班图斯忙跑上甲板。远处,金角湾的湾口,数十艘战舰正劈风斩浪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哼,找死阿班图斯本来悬起来的心顿时又放下了。什么吗?原来都是些三十桨的小艇,虽然速度快了些,可是这体积和重量如何是自己的三层桨的对手。再粗略数了下,也就八十艘左右,自己可有整整两百艘巨舰。君士坦丁是疯了吗?这是在给自己送功劳吗?阿班图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屑的微笑。 “传令,停止运送货物,迎战。”阿班图斯轻松地下令道:“撞沉他们所有的船,不许放跑一艘。” 不许放跑一艘?一位接到命令的船长皱了皱眉,看着对面速度奇快的小船,这也许是这场海战唯一的难度吧?阿班图斯还是老了,太过于小心了,若是自己,便让一百艘战舰来对付这些小艇,其他的照常卸货也就是了。全员出战?那么等这一场海战耽搁完,再想卸完所有的货,恐怕就得晚上了。唉,今天恐怕是来不及再回到那么香喷喷的温暖的被窝了。想到港口那个令人销魂的妓院,船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艘艘巨舰排列开来,以一字形向对面的小艇撞去。眼前只有八十艘不经撞的小艇,若是动作稍微慢一些,自己可就连一艘都捞不到了,那功劳便就都与自己无缘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耽搁了卸货,那么至少也要挣点功劳才对得起自己的辛苦吧。各个船长都铆足了劲,争先恐后的。 对面,三十桨的小船虽然不大,可却着实灵活,在船员们熟练的操作下,从巨舰之间的缝隙中穿插了过去。 “转舵,回头。”船长们纷纷下着命令。 巨舰们纷纷转身,狭长的金角湾顿时被所有都横过来的巨舰堵住了,拥挤不堪了起来。 “回头,撞过去。”看着眼前大好的时机,所有的敌舰都横着将自己的肋部暴露了出来。克里斯普斯急着大叫着催促了起来。 小艇上的桨手们疯了似的划起了桨,小艇的速度顿时比平时更快了许多。 咔嚓一艘刚转了一半的大舰的船身被小船坚硬的金属撞角直直地切了进去,便如一把菜刀切入了一大块满是肥膘的猪肉,大舰顿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口子,海水咕嘟咕嘟地涌进了船舱。 “进水啦”大舰上顿时慌乱了起来,装满货物的大舰本就沉重,失去了大半原有的灵活性。此时一进水,大舰便快速地下沉了。船员们停下手里的活计,立刻都往船舷旁跑去,愈发沉重的大舰转身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甚至有些停顿了下来。 轰,一艘着急转身避让小艇的大舰没注意到身旁的战友居然停了下来,一个措手不及,收手不住,船头侧翼便撞向了战友的船尾。巨大的撞击让两艘大舰都倾斜了起来。 “撞给我狠狠地撞,撞沉他们。”克里斯普斯兴奋地大叫着,果然不愧是萨里尔大人的计划,面前曾经让自己无比害怕的巨舰此时就象是一群孱弱的母牛,体型虽然庞大,却经不起自己这些豺狼的撕扯 李锡尼站在拜占庭的城墙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金角湾里的舰队一艘艘地连着船上的货物一起沉了下去。他的两手紧紧抓住城墙的垛口,心疼得无以复加。 两百艘巨舰大多都沉了下去,阿班图斯带着二十多艘战舰狼狈逃出了金角湾。君士坦丁的舰队里爆出了一片如雷鸣般的欢呼声。 “哈哈,果然还是神明厉害,竟真的只用小艇便击败了那么多的巨舰。”君士坦丁看着萨里尔,忍不住地喜笑颜开。 “哪里,我们只是占了地利,又利用了李锡尼那些战舰臃肿c不灵活的特点,再加上大公子指挥得当,船员们又奋勇无惧,这才能获此大胜。”萨里尔极谦虚地笑了笑。 “只是此战虽然胜了,可据我所知,今天撞沉的战舰还不到李锡尼的舰队的一半。以阿班图斯不服输的个性,以金角湾对拜占庭的重要性,恐怕过不了多久,阿班图斯便会带领他剩余的舰队过来复仇。我们若是还想在金角湾用同样的战术击败阿班图斯,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克里斯普斯紧锁着眉头,脸上愁云密布。 “按你说的,阿班图斯的一半不到的战舰被摧毁了。那也就是说他还能调集两百多艘战舰?”加百列问道。 克里斯普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轻声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也许他还能凑够三百艘左右吧。” “那我们呢?”萨里尔在旁插嘴问道:“我们只有这八十艘三十桨吗?” “我们我们倒是还有别的战舰,现在都在爱琴海,可以调过来。唉”克里斯普斯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们的战舰都是三十桨的,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百五十艘,要想击败阿班图斯,恐怕不容易。” “呵呵,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战场c谋求适当的战机c选用恰当的战术,就不会有打不赢的仗。”萨里尔极自信地道。 自从看到金角湾的惨剧,李锡尼的心情就一直十分沮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此战过后,便不会再有任何粮草c辎重会送到拜占庭来了。 “马提尼亚努斯。”脸色惨白的李锡尼轻轻唤道。 “陛下,末将在。”马提尼亚努斯忙上前躬身行礼。 “马提尼亚努斯,你随我一生戎马,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李锡尼看着如今已是自己手下头号大将的亲信,沉声道:“今日已到帝国危难存亡之际,你可还愿替我分忧吗?” 马提尼亚努斯忙单膝跪倒,言辞恳切道:“陛下放心,末将誓死追随陛下。” “好,好,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李锡尼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只觉得一丝欣慰:“马提尼亚努斯,我今日封你为我的恺撒,命你前往兰普萨库斯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军队,以备最后的决战。” “谢陛下恩典,只是只是再集结军队?”马提尼亚努斯的脸抽搐了几下,惊疑地看着李锡尼,结结巴巴地道:“陛下,如今能集结的军队已经都在这里,再要集结恐怕便只有边防军或者从民间拉壮丁了可是若是将边防军都集结过来,把壮丁都拉走那萨尔马提亚人一旦入侵” “萨尔马提亚人?”李锡尼一脸的不屑:“他们只是些宵小,就算入侵,也不过就是烧杀摞掠些边镇而已,待我击败君士坦丁,再把他们赶出去也就是了。可是君士坦丁呢?那是要命的存在啊,他所想的便是把我们赶尽杀绝。此次我们若不奋尽全力,恐怕从今往后便再没有东罗马的存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舰队覆灭 “可是陛下,我一个人” 马提尼亚努斯涨红了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锡尼打断了:“好了,你放心,我也知道兹事体大,我会恳请路西法c阿撒兹勒c亚列c卡麦尔这几位真神大人来协助你,还会让保罗做你的副手。” 阿班图斯很恼怒,如今金角湾已成了禁区,克里斯普斯的小艇一直在金角湾外游弋,他的大舰只敢在远处观望着,不敢轻易踏入金角湾一步。可这样一来,拜占庭的补给便几乎是停顿了。 自己也曾试图集结起大舰在马尔马拉海与克里斯普斯的小艇决战,可小艇很快逃进了金角湾,自己的大舰便不敢进去了。 金角湾金角湾想当初自己还为自己只造三层桨的大船在黑海横扫天下而沾沾自喜。可是如今果然不同的海域还是需要不同的战舰,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再造些三十桨的小艇呢?阿班图斯无比地懊悔。 “将军,情报。”一个军官急匆匆跑了进来,递过来一卷羊皮纸。 阿班图斯展开羊皮纸,仔细看了看,喃喃道:“克里斯普斯想从爱琴海将他剩余的一百七十艘战舰都调到金角湾来?” “将军,那怎么办?”军官一个头两个大,八十艘三十桨自己已经搞不定了,若是再多那么多战舰,这小小的金角湾便会被这些船塞满了。到时候莫说打,就是挤,自己也挤不进去了。 “绝不能让他们进来。”阿班图斯转头在桌上铺着的海图上仔细看着:“他要来金角湾,就势必要通过赫勒斯滂海峡哼,我们就在海峡给他迎头痛击,为我们在金角湾损失的战舰报仇。” “可是将军,您指的那片海域离爱琴海太近了,那里是君士坦丁的势力范围,那里的海域情况我们没有君士坦丁那么熟。”军官小心翼翼地道,金角湾狭窄的海面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心理阴影。 “笨蛋不熟?你不会派几艘小船去侦察一下,去把那里搞熟吗?”阿班图斯骂道。 “是,将军。”军官立刻低着头出去了。 广阔的海面上,一百多艘战舰正迎着风排列成纵队进入了赫勒斯滂海峡。 海风吹过,无数的海鸟掠过宝蓝色的海面,一副惬意的景象。可克里斯普斯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只是紧张地望着前方。 “来了,就在前面了。”一个男人从空中落到了甲板上,收起了翅膀。 克里斯普斯精神一振:“速度降下来,警戒,全员警戒。” 本来还在懒懒散散的船员们立刻紧张起来,按战时的要求跑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船速顿时慢了下来。 前方还是一片平静,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阿班图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克里斯普斯的舰队还没到,难不成自己看到的是个假情报吗? “敌舰敌舰”头顶上的瞭望哨突然高喊了起来,前方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许多黑点。 “都是三十桨的战舰,将军,一百七十艘左右”瞭望哨仔细看着,仔细数着。 “通知,全员备战。”阿班图斯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看着远处。 “将军,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们停下来了”瞭望哨继续努力观察着远处:“将军,他们转向了,他们要跑” 什么?要跑?已经到了这里了,呵呵,如今想跑?来不及了。阿班图斯冷笑着,下令道:“追,给我全力追击。” 所有的桨立刻奋力划了起来,船帆被风鼓得满满的,全速向前面的黑点追去。 虽然我的大舰笨重,可我是三层桨,桨的数目远远超过你们,再加上我船上的巨帆,论速度,我可不一定追不上你们。阿班图斯冷冷地笑着。 越追越近,前面的黑点渐渐大了起来c清晰了起来,渐渐有了战舰的模样。 “将军,我们的身后出现了敌舰,八十艘。”瞭望哨又急急汇报道。 “哼,来得真及时,是来接应你的同伴的吗?”阿班图斯嗤笑了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点,脸色阴沉着:“可惜晚了全力追击前面的敌舰,后面的二十艘战舰警戒,小心背后的敌舰。” 前方的敌舰已经越来越近,可也渐渐到了赫勒斯滂海峡的尽头。 “将军,已经快到爱琴海了,这片海域我们没有来过。”之前奉命去查看海域情况的军官有些忐忑地道,这里已经是君士坦丁的势力范围了,海面上一直有君士坦丁的战舰巡弋,他没敢进来。 “不妨,只要出了这里,转过加利波利半岛,便是爱琴海,那里海域辽阔,绝不会象金角湾那样带给我们厄运。”阿班图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似乎发现了继续这么逃,最后的结局并不美妙,克里斯普斯的舰队突然一个急转,沿着一片海岬切了进去。 好机会,阿班图斯顿时来了精神,你走直线都跑不过我,更何况还想和我玩曲线? “传令,前部五十艘战舰随我走直线,堵截敌舰。”阿班图斯沉声传令道:“其余战舰扇面形铺开,追击敌舰。” 所有战舰立刻行动起来,朝克里斯普斯的战舰逼去。 眼看没有了退路,被逼得没办法,克里斯普斯的战舰只能越来越靠近加利波利半岛的海岸。 轰一声,一艘三层桨的巨舰似乎撞到什么,发出一声巨响,突然倾斜了。 “将军,将军,这里有礁石,海底到处都是乱礁。”一个船员惊惶失措起来。 乱礁?怪不得克里斯普斯会选择逃进这里。他的船小,吃水浅,不会受困于海底的乱礁,我的船太大,吃水太深,看来无法追击了。阿班图斯恨恨地想着,哼,我且先退出这片海域,只在外面围住,我看你们怎么出来。 呼一阵风声,扑通一声巨响,海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阿班图斯只觉得脚下摇晃了几下,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将军,抛石车。”一个船员惊呼道。 头顶上,接二连三地,有巨石从海岬上方飞了过来。几艘战舰躲避不及,被巨石砸中,顿时一个大窟窿,哗哗的海水便灌了进来。另有几艘战舰试图躲避,却撞上了海面下的礁石,顿时动弹不得。 不好,中计了。阿班图斯立刻惊觉,急忙高声喊道:“调转船头,撤退” 无数的大舰试图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离开这片危险的海域,可海底密布的未知的礁石却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一艘艘战舰都卡在那里了,不敢乱动,有几艘已经慢慢开始倾斜了。 殿后的二十艘战舰眼见不妙,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正在束手无策之际,一直缀着的君士坦丁的八十艘小艇便如群狼一样扑了过来。虽然体积的差异很大,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数量上无可逆转的劣势,一下就让这二十艘战舰陷入了困境,不是被撞出了大洞,就是也被逼进了乱礁之中。 “后退,慢慢后退”阿班图斯满头是汗地嘶吼着。 船员们奋力倒划起桨,试图往后退去,可船上鼓起的风帆,却阻滞了他们的速度。 “落帆落帆”命令声此起彼伏。 慢了,乱了,来不及了,阿班图斯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小船迅速向他们冲来,绝望了 克里斯普斯的战舰顿时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态势,各艘吃水极浅的战舰在海面自由纵横,船头坚硬锋利的金属撞角随意地将阿班图斯的战舰一艘艘地切碎了 无敌的舰队没了,拜占庭虽然险要,虽然易守难攻,可如今已成了一座孤城,若没有了补给,就是军马再多,也难以守住了。 李锡尼率领残余军队趁夜偷偷离开了拜占庭。 得到消息的君士坦丁低着头,沉思了良久,却没有派兵追击,只是任由李锡尼离去了。 “陛下,我们为什么不追?”一个将领问道。 君士坦丁轻轻一笑道:“唉,若是去追击的话,他一旦战败,便是只能又退回拜占庭去。拜占庭的地势极是易守难攻的,若他龟缩在里面,却实在不好对付。还不如便就这么放他离去,我们先把拜占庭夺下再说。” “可是李锡尼的舰队已被我们歼灭了,听说只逃出了四艘战舰。没有海面上的支援,没有辎重和粮草的补充,他如何能守得住拜占庭?”将领不服气地道。 “没有辎重?以拜占庭的地势,就算一点辎重也没有,只凭借她的城墙,李锡尼也能守上个一年半载。至于粮草么呵呵”君士坦丁干笑了两声:“若是逼急了,战死的那些士兵c城里那些妇孺,便都会是李锡尼的军粮了。” “李锡尼也真是大胆,我若是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逃跑。”另一位将领由衷地道。 “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他也明白的,他该是知道我不会去追的。”君士坦丁遥望着李锡尼远去的方向,苦笑着道。 见君士坦丁的大军并未追赶,又估摸着李锡尼已经安全退走后,拜占庭剩余的守军投降了。 李锡尼逃入了查尔斯顿,派出信使,召集马提尼亚努斯立刻率领集结好的军队前来会师。 接到李锡尼的信后,马提尼亚努斯却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言语。就在接到这封信前,刚得到消息,君士坦丁已率领大军插到了克里索波利斯,将自己和李锡尼隔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真神之死 “陛下,怎么了?”保罗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马提尼亚努斯沉默不语,只将手里的羊皮纸递给了保罗。 保罗迅速浏览了一遍,抬头看着马提尼亚努斯道:“陛下,请恕我直言,如今东罗马已是大厦将倾,仅凭陛下之力,恐怕已是无力回天了。难道陛下想陪着东罗马一起覆灭吗?” 马提尼亚努斯低着头,无奈地道:“你说的,我又如何不知。只是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又将我封为恺撒,在这个时候,我又如何能背弃陛下?” “李锡尼对陛下有知遇之恩?”保罗轻轻一笑道:“陛下,您醒醒吧。若他真对您有知遇之恩,那为何当年您在西巴莱拼死阻敌,让他逃出生天后,他却封瓦伦斯为恺撒,而不是您呢?” 马提尼亚努斯脸色顿时煞白,咬着牙齿,只不说话。 “到了今日,已至危局,再无半点翻盘的希望,他却封您做恺撒了。”保罗吃吃笑着道:“陛下,请恕我直言,他只是想让您陪着他一起去死而已。” “你”马提尼亚努斯死死盯住保罗:“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保罗。”保罗笑了笑,看着马提尼亚努斯似乎舒了一口气,又道:“我是耶稣的弟弟保罗。” 马提尼亚努斯一下跳了起来,拔出了剑,指着保罗:“你你如今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我?”保罗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剑尖,轻轻一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马提尼亚努斯,我也是你们所说的神的一员,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就算我杀不了你,可我这里还有路西法c阿撒兹勒c亚列和卡麦尔,他们一定能杀了你。”马提尼亚努斯恶狠狠地道。 “若是单打独斗,他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不过你也说的没错,他们若是联起手来,确实有机会杀了我。”保罗看着马提尼亚努斯似乎又稍稍安了心,笑着又道:“可是你觉得我不会跑吗?我若是飞走了,他们又如何能杀了我?只是我跑了以后,你怎么办?在这里等死吗?还是去查尔斯顿陪着李锡尼一块儿死?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如今君士坦丁已经到了克里索波利斯了,恐怕你已经很难和你的陛下见面了。” 马提尼亚努斯不住地喘着粗气,手里的剑无力地颤抖着。 “认命吧,马提尼亚努斯,你们已经败了。”保罗怜悯地看着马提尼亚努斯,伸手将面前的剑轻轻压了下去。 “你要我怎么做?”马提尼亚努斯勉强平复着呼吸问道。 保罗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看着结局就可以了。” 什么都不做?马提尼亚努斯神情呆滞,什么都不做那么陛下就是只能等死了,就只能引颈就戮了。当然就算我尽力去做什么,陛下还是难逃一死。 “可是如今我这里还有他们四个,你让我什么都不做,他们肯吗?”马提尼亚努斯仔细想了想,突然问道。 “他们呵呵”保罗耸了耸肩:“你不需要现在就答复我,只要你配合我一下,我应该能够说服他们的明天吧,明天一早你看到他们的态度,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马提尼亚努斯的一个亲卫跑进了路西法等人的房间:“大人,陛下想请诸位大人过去,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们过去?”路西法皱了皱眉头,松开了搂住亚列的手。 “听说李锡尼陛下来信了,召马提尼亚努斯陛下前去会师。”亲卫谄媚地笑着,羡慕地看着路西法和阿撒兹勒:“可是君士坦丁的大军如今正隔在我们和李锡尼陛下之间,所以马提尼亚努斯陛下想和几位大人商量一下对策。” “行了,既然是有大事,那么我们还是先过去和陛下商量一下吧。”卡麦尔从阿撒兹勒的腿上站了起来。 “好吧。”路西法无奈地点点头,也站起身子,对着阿撒兹勒笑道:“那我们先过去,回来我们换人?” 阿撒兹勒笑着点了点头。 “死鬼。”亚列嗔怪地笑骂了声,和卡麦尔一起跟在路西法和阿撒兹勒身后扭着胯走出了房间。 似乎感觉到背后那个亲卫死死盯着她们两个屁股的炙热的眼神,两个女神娇笑着,故意将跨扭得更厉害了。 咕咚,亲卫猛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马提尼亚努斯的房间外面,保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保罗,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不进去?”亚列轻轻走过来,风情万种地向保罗抛了个媚眼,对这个一直不曾用正眼瞧过她的男人,她始终有一种好奇,始终有一种试图征服他的欲望。 “尊敬的亚列大人,陛下好象有什么急事刚离开会儿,让我在这里迎接各位大人。”保罗忙低下头,躬身道:“还请几位大人屋里先坐。” “哼。”路西法很不满意亚列看保罗的眼神,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把气撒在马提尼亚努斯身上:“请我们来,自己又不在,自从做了恺撒,还真是端起了陛下的架子。” “大人恕罪,陛下似乎真有急事。”保罗忙歉意满满地道:“还请几位大人先进屋,我立刻去找找陛下。” “好吧,路西法,这事也不能怪保罗,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进屋吧。”卡麦尔赶紧打着圆场,她和亚列一样,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有着特别的好感。 路西法和阿撒兹勒板着脸跟着亚列和卡麦尔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保罗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圆月,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月色还是那么美,远处似乎传来了几声夏虫的鸣叫。 保罗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盒子,轻轻在盒子上摩挲了几下,盒子开了,一直金色的甲虫飞出了盒子,顺着门缝,爬进了房间。 甲虫在空中盘旋着,轻轻落在了路西法的肩上。 “你们看,这只虫还真好看,从来没见过。”亚列惊喜道,她骨子里还是个动物学家,对于未知的生命从来就有一份好奇。 亚列走过去,赞叹地专注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如精灵般的小虫子。 甲虫的触角转动着,抬起了前爪,使劲搓了搓。 屋子里顿时满满的一团强光。 远处的半空中,保罗看着这一切,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光照的强度控制得还不错,应该只有这个屋子里被光照到了,其他地方都没有波及。 如今总算大功告成了。 一只甲虫飞在半空中,绕着保罗盘旋了一圈,慢慢停在了盒子里,身上依然金光璀璨,只是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早晨,马提尼亚努斯起床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保罗和那几位真神谈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说服那几位真神。但愿他们已达成了一致,我也不用再左右为难。 走进和保罗约好的房间,马提尼亚努斯呆住了,四个神躺在地上,极安详的,没有一丝伤痕,可身上已经没了半点生命的迹象。 “你应该知道,他们对我来说,是不死不休的敌人。”马提尼亚努斯的后背一下子全都被冷汗浸湿了,身后传来了保罗冷冷的声音。 君士坦丁发动总攻了,十几万大军围着查尔西顿不分日夜地攻击着。 轰,又是一声巨响,房间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房梁上的尘土落得满地都是。已经第几次了?每次君士坦丁的投石车射来巨石,这里都会落下灰尘,这房梁上到底积了多少年的尘土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抖落干净? 李锡尼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肩上的浮灰:“也不知马提尼亚努斯到底怎么样了?他聚集了多少军队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踪迹?” “应该快了吧,陛下放心,路西法他们都在马提尼亚努斯军中,有他们协助着,出不了什么问题。”撒旦忙安慰道。 “放心?唉”李锡尼叹了口气:“这君士坦丁诡计多端,如今攻势又这么猛烈,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若马提尼亚努斯再不出现,恐怕我们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撒旦低下了头,不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 “陛下,陛下。”李锡尼的亲卫极兴奋地冲了进来:“陛下,援军到了,恺撒的大军到了。” “什么?”李锡尼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亲卫的手臂:“你说清楚些,怎么了?” 亲卫忙道:“陛下,我们看到远处恺撒的旗号了,君士坦丁的攻城大军似乎遭到了后方的突然袭击,已经乱了。” “好,真是天佑我东罗马。”李锡尼立刻轻松了许多,大笑着催促道:“快,传令大军集结,随我一起上城墙一观。” 城墙上,李锡尼果然看见攻城的君士坦丁的部队纷纷退了下去,远处马提尼亚努斯的战旗和拉布兰十字军旗交错在一起,似乎战况十分激烈。 “鼓号角,随我出城,冲击敌军。”李锡尼兴致高昂,呵呵,前后夹击之下,我看你君士坦丁还能如何应付。 城门开了,东罗马的士兵们冲出城门,杀向君士坦丁的军队。君士坦丁的军队顿时不支,溃败了下去。 “追。”李锡尼大声喊叫着:“谁取了君士坦丁的人头,我便封他做恺撒。” 顿时群情激奋,所有士兵都嗷嗷叫着,往前扑去。这一刻,似乎连李锡尼在内的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已经有一个恺撒了。 一路追击,前面已经快到克里索波利斯了。憋屈了无数个日子的心终于舒畅了许多,哼,君士坦丁,我李锡尼也是久惯征战的,不会永远是你的手下败将。 这一战便是我李锡尼的翻身仗。 “陛下。”撒旦急忙拉住李锡尼:“陛下,情形有些不对。” “怎么了?”李锡尼一愣,眼前的战局还是和之前一样顺利,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陛下,我们出城攻击君士坦丁,是因为马提尼亚努斯的大军突袭了君士坦丁的背后,是不是?”撒旦问道。 “是啊。”李锡尼迟疑着回答着,突然他的心里似乎也抓到了什么,顿时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为什么我们追出来这么远,还没遇到马提尼亚努斯的军队?有他们堵截着,君士坦丁的军队应该不会退到这么远吧?即使君士坦丁的军队冲破了马提尼亚努斯的堵截,我们也该能遇到马提尼亚努斯的部队了吧?”撒旦急急地分析着,又问道:“陛下,还有既然君士坦丁败得这么惨,为何到现在我们还没见到帕拉丁骑兵的身影?这绝对不合理。” 李锡尼呆了呆,突然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撤退” 正追得兴起的士兵们茫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的奥古斯都。 “撤退,快,撤回查尔西顿。”李锡尼急叫着,拨转了马头 “呵呵,还真是精怪。”远处,君士坦丁骑在马背上,在一座小土丘上看着整个战局:“李锡尼,你终于看出来了吗?倒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现在才看出来,已经晚了。呵呵,来人,号角” 呜一声长长的号角响了起来,本在一路奔逃的君士坦丁的士兵们突然回转身子,向之前还在拼命追击他们的李锡尼的军队冲了过去。 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的,一队队骑兵出现了,正是撒旦之前提起的帕拉丁骑兵。 骑兵呼喝着,挥舞着兵刃驰骋着,李锡尼的军队被切割成了好几块。尾随的步兵冲了上来,围住了每一小块的敌军。 到处是鲜血,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投降的士兵,李锡尼的大军又一次惨败了。 查尔西顿,前面不远就是查尔西顿了,李锡尼终于稍稍缓了口气,到了查尔西顿,就暂时可以歇一下了。 没轻松多久,李锡尼的脸上就僵住了,查尔西顿的城墙上飘扬着一面面拉布兰十字军旗。 君士坦丁的军队已经趁虚夺下了查尔西顿了,怪不得让自己追杀了这么久,怪不得让自己追杀了这么远,天杀的君士坦丁李锡尼的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后面无数君士坦丁的士兵们掩杀过来了,喊杀声越来越近。前面查尔西顿的城门大开,一队队西罗马的军队冲杀了出来。 “冲随我一起冲过包围圈。”李锡尼大叫道。 尸山血海,战场上一片狼藉。君士坦丁皱着眉头,全无大胜后的喜悦之情。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李锡尼又不见了。这家伙,还真能跑。唉,到底什么时候,这仗才能打完?到底什么时候,这马背上的苦哈哈的生活才能到头啊? 尼科米底亚,李锡尼终于回到了尼科米底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投降 皇帝的宝座上,李锡尼心事重重。如今确实活着回来了,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三番五次征集起来的大军都死伤殆尽了。自己寄予厚望的马提尼亚努斯也音讯全无。如今这里只剩下三万人马了,如何能挡住君士坦丁的铁蹄? 据城死守?从戴克里先开始,这尼科米底亚便经历了无数次的翻建,如今已是城高池厚,城里也堆积了大量的辎重和粮草,足够自己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了。可坚持了,又能如何?辎重总有用完的一天,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等所有的东西都没了,自己还能如何?李锡尼皱紧了眉头。 “撒旦呢?撒旦大人还没回来吗?”李锡尼突然向一旁浑身是伤的亲卫问道。撒旦,这个自称是神的男人,如今似乎已成了自己唯一的主心骨了。 “陛下,撒旦大人还没回来。”亲卫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又小声道:“有人看见撒旦大人飞上了天,飞去了兰普萨库斯的方向。” “哦。”李锡尼点了点头,看来撒旦大人是去查看马提尼亚努斯的情况了,希望他能带回些好消息吧 兰普萨库斯,撒旦惊呆了。 路西法死了?阿撒兹勒死了?亚列死了?卡麦尔也死了?死的时候很安详,一点伤痕也没有?撒旦看着眼前这个直到今天还狂热信奉着自己的士兵,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曾经见过的在那个军营里极平静地死去的那支罗马军团。 秘密武器一定是1号库的人,一定是拉贵尔,一定是拉贵尔又一次动用了1号库的秘密武器。 “神王,还有一件事。”这个偷偷跑出来告诉自己这个噩耗的马提尼亚努斯的亲卫又吞吞吐吐道:“如今马提尼亚努斯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完全没有再向君士坦丁动手的勇气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撒旦叹了口气,还有比自己的四个同伴死去更不好的消息吗? “而且现在到处传闻,您是魔鬼,路西法等四位大人都是堕落天使”亲卫鼓起勇气,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撒旦。 “好,我知道了。”撒旦摇了摇头,做恶魔还是神王,他并不在乎,他心痛的只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如此漫长岁月的同伴们竟都死了,从此后自己便真的只是孤身一人了吗?他似乎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为了想做罗马真正的统治者,搞出那么多的事情 “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我来过了。”撒旦小心地嘱咐着这个亲卫。 亲卫答应着走了。 如今只有说服马提尼亚努斯出兵,才有可能挽回如此彻底的败局。而且四个同伴的死,马提尼亚努斯应该是知情的吧?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恺撒,消息应该比其他任何人都灵通吧?撒旦想了很久,终于向马提尼亚努斯的皇宫走去。 说是皇宫,可也就是一幢大一些的宅子,远远没有自己曾经见过的罗马四位皇帝的皇宫那么富丽堂皇。呵呵,如今生死都难顾及,谁还有心思在意自己的皇宫啊? 到了皇宫的门口,看着门口的卫兵,撒旦突然迟疑了,自己该让人通报?还是偷偷溜进去?四个同伴突然死了,马提尼亚努斯不肯出兵了,除了是那个亲卫说的马提尼亚努斯害怕了,这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纠结了再三,撒旦慢慢后退,在一栋房子的阴影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夜了,硕大的浴池里,马提尼亚努斯皱着眉,不住地唉声叹气。美艳妖娆的女奴拿着干净的毛巾轻轻在他的身上擦拭着,还不时将自己裸露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着 若是以往,身为武将,常年生活在马背上,依然气血旺盛的马提尼亚努斯一定会忍不住上前可是今天,不,是这段日子,他怎么也提不起哪怕一丝的兴趣。 咳c咳身后突然一阵咳嗽的声音女奴哇的惊叫了一声,钻入了水中。 马提尼亚努斯立刻回身,身后撒旦只在那里站着。 “如今陛下怎么样了?”马提尼亚努斯小声问着。 “你还能记挂着陛下,我很欣慰。”撒旦摇着头,苦笑着:“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在克里索波利斯,我们被围攻溃败后,我便来了这里。” 马提尼亚努斯点了点头。 “陛下让你召集大军,可你为何按兵不动?”撒旦突然问道。 “按兵不动?”马提尼亚努斯叹了口气道:“我若动了,有用吗?大军的召集令早已发出,可赶到这里的又有多少?陛下那许多精锐,在一仗一仗惨烈的大战后,已所剩无几。陛下尚且如此,而我,还有我这里的兵力,会是君士坦丁的对手吗?” 撒旦沉默了,不说话了,许久才又问道:“路西法他们呢?在吗?我想见见他们。” “死了,他们都死了。”马提尼亚努斯的语气十分消沉:“有一天早晨,我见到他们时,他们已经都死了。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死得很自然c很安详,没有挣扎c没有痛苦。可是他们怎么会就这么死去了?我却不知道。他们不是神吗?不是能够永世长存的神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他们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撒旦呆立在那里,说不出话。 “可能是保罗干的,我最近才知道他也是神可是那几位大人呢?他们也是神啊,连神都死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和他们对抗的?”马提尼亚努斯看着撒旦的眼睛,嘶哑着声音又问道:“撒旦大人,我求您告诉我,神为什么会死?难道真的如传说一样,他们才是真正的神吗?” 保罗?果然基地又派了个天之子来,果然当初我不该杀了耶稣。神吗?我们谁都不是神 撒旦的脸晦暗着,极勉强地道:“自古成王败寇,今日他们暂时赢了,自然便把我们说得都不堪了起来。” 马提尼亚努斯静默了,仔细回味着撒旦的这句话。成王败寇?自己本来以为只有人适合这四个字,原来在神的世界里,也是这四个字。 “马提尼亚努斯,你想不想做罗马的皇帝?你想不想做罗马的奥古斯都?”撒旦突然又问道。 “想,怎么不想?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是这个梦想才让我进了军营,投身陛下的帐下。”马提尼亚努斯笑得极不自然:“可是到了今天我还能和君士坦丁争吗?有你们的帮助,连陛下也败得如此田地。而现在曾经的诸神都已经没了,只有你了。你们帮不了陛下,你们连自己都帮不了,难道今天你就能帮我赢了君士坦丁了吗?” 完了,一切都完了。撒旦痛苦地闭上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勇气。而且最要命的这个男人的话也让自己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撒旦突然道。 “什么事?你说?”马提尼亚努斯看着撒旦,极诚恳又有些悲伤地道:“我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雄心壮志,我不愿再搅和进你们这些神的事情。不过在我心里,我曾经还是信奉过你们,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还是会愿意尽量帮你实现的。” 撒旦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凉,嗫嚅着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不愿我那些同伴曾经赫赫的威名就这么全没了。所以” 说到这里,撒旦抬起头,恳切道:“能不能求你想个办法,保全了他们的威名?” 马提尼亚努斯沉吟了会儿:“你放心,我见到他们的尸体不久,便有人来将他们取走了除了我以外,只有我的两三个亲卫还知道这个秘密。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当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便已经下令严禁传播了我发誓我终生不会再向其他凡人说出这件事,至于我的那几个亲卫我保证很快他们也再不能和别的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了” 撒旦一言不发,只向马提尼亚努斯鞠了一躬,便低着头离开这个所谓的皇宫,孤零零地飞走了。 从此撒旦便象失去了踪迹一样,再无法被人找到,只是偶尔在某个地方还会出现他的传说,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了。 尼科米底亚的皇宫,李锡尼独自坐在花园里,出神地看着眼前一株红色的玫瑰花。 凝着露珠的花瓣上,一只紫色的蝴蝶正轻轻颤动着它那美丽的翅膀。 嗖,旁边一根绿色的枝桠突然动了,竟是一只螳螂假扮的。紫蝶瞬间便被螳螂那两条镰刀状的前爪死死地钳住了。 无力地挣扎了两下,紫蝶渐渐不动了。 呜李锡尼低低地惊呼一声,霎那间只觉得天昏地暗。 紫蝶如今的自己不就象那只紫蝶,纵然依旧那么光彩夺目,可还是难逃别人的魔爪 “投降吧。”身后一个女子低低的声音。 李锡尼猛地回身,竟是他的夫人君士坦提娅。 “我会去向我的哥哥求情,请他宽恕了你的死罪。”君士坦提娅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的夫君:“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但从小,他是最疼爱我的哥哥,该是会遵从我的请求的。” “不一样。”李锡尼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如今他是皇帝,是奥古斯都,他的决定不会再出于儿女私情,若是他” “你放心,若是他不肯赦免你的死罪,那我便陪着你一起去死。”君士坦提娅轻轻蹲下,握住她夫君的手,哽咽着:“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担心。不知道哪一天,我要来向你还是向我哥哥去求情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我绝不同意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去的。” 李锡尼一把搂住自己的夫人,再也忍不住,只呜呜地哭着 “你要给他求情?”君士坦丁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最疼爱的妹妹,曾经那双似乎会说话的最动人的大眼睛如今也在眼角处布满了密密的细纹。 时间无论你如何的有权有势,也只能对它无可奈何。 “当初我有我爱的情郎,我拼命地求你,我不想嫁给李锡尼,可是你就是不肯,冷酷地拒绝了我。”君士坦提娅的语调很是悲伤:“嫁给他以后,他对我很好,渐渐地我们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儿,他很高兴,对我更怜惜了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将他当成了我的依靠,我的唯一。我曾经觉得你好残忍,为了你的权力,为了你的荣华,将我的幸福从我的身边身边夺走了。我徒劳着,挣扎着,直到有一天,我以为我又找到了属于我的温暖和幸福。可是今天你却又要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吗?” 君士坦丁看着自己的妹妹,胸口堵堵的,想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只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年日子,你和他就开战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纠结c在彷徨,我不知道我最后会去向谁为另一个人求情。我不希望他丢了性命,可我也不希望你会有事。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君士坦提娅看着她的哥哥,泪水已经糊满了她的脸庞:“每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连向上天祈祷,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的女人都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她的丈夫可以早些回家。可我竟然只能盼着战争晚一点结束。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战争真的结束了,你们两个必然会有一个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我曾经告诉自己,若是他赢了,我便会去求他,用我和我儿子的性命去求他让你活下去可是今天你赢了我不知道我的命对你是不是还象小时候那么重要我只知道如果他没了,我会陪他一起去死” 君士坦丁看着他的妹妹泣不成声,听着他的妹妹断断续续,心如刀绞,眼眶也渐渐湿了。 李锡尼投降了,君士坦丁没有杀他,只是将他软禁了起来,罗马统一了。 一年后,军中的蛮族因为一些小事骚乱了起来,可是为首的蛮族将领似乎和李锡尼往来有些密切。终于,李锡尼被处死了,一同被处死的还有他和君士坦提娅的儿子李锡尼二世。 保罗c加百列他们也从君士坦丁的身边消失了,只一门心思地寻找失踪了的撒旦,可终是一无所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拉斯普京 很快,一千多年过去了,伊星一片繁荣。 北方,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帝国,突然出现了一位‘先知’。 ‘先知’自称拉斯普京,终日游走于权贵之间,也深得皇帝和皇后的信赖与崇拜。很快,拉斯普京成了这个帝国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一句话便能左右皇帝的意愿,贵族女子们对他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莺莺燕燕在他的身边。 无数贵族丈夫为了自己的升迁和前途,对他逢迎拍马c谄媚奉承,又对他送到自己头顶的绿色帽子咬牙切齿,却也无能为力。 渐渐地拉斯普京开始目空一切,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利益左右着帝国的朝政和决策,做出了许多在世人眼里不利于帝国甚至荒唐的决定。 许多贵族联合起来,企图刺杀他,可是一次次的暗杀都失败了。甚至有一次,他的肚子被一个女子用尖刀捅破,肠子都流了出来。御医宣布他已无法救活,可他只是在床上躺了两周,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们面前。 贵族们对他深恨不已,可又无可奈何,‘杀不死的拉斯普京’的名号慢慢传遍了整个宫廷。 “杀不死?哼,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杀不死的人?”一个气质俊雅的贵族冷哼着,不屑一顾:“我看只是碰巧没刺中他的要害而已。” “苏尤波夫亲王,您也别太小瞧他,他还真是极难杀的,我从没见过甚至听过任何一个人面对如此多次的暗杀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好好活着的。”另一个贵族叹了口气道。 “怎么?德里特米大公,您是被他吓住了吗?还是您也堕落成他的崇拜者了?”苏尤波夫亲王冷嘲热讽地道。 “怎么会?他可是我最厌恶的小丑,没有之一。”德里特米大公摇着头道:“我也一直在思索怎么才能杀了他,可一直也不得其门而入。对了,亲王,您好象也特别恨他?” “如何便会不恨?”苏尤波夫亲王叹了口气,犹豫了下又道:“不瞒您说,他一直对我的内人垂涎三尺,我怎会不讨厌他?” “既然这样”德里特米大公突然眯起了眼睛:“莫如我们联合起来,多找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想办法干掉他吧?” “好啊,你有什么人选吗?” 苏尤波夫亲王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倒是有那么几个人”德里特米大公微微一笑:“我知道帝国议会的议员普利希克维奇c帝国军队的苏霍金大尉都很恨他,还有我的私人医生恐怕也一直希望他会死于非命” “拉斯普京大人。”一直守在皇宫门口的苏尤波夫亲王一见拉斯普京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苏尤波夫亲王?”拉斯普京眉头一皱,这位皇廷里也算炙手可热的人物平时对自己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今天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热情? “是,是,拉斯普京大人,您总算是出来了,我可总算是把您等到了。” 苏尤波夫亲王极热切地握住了拉斯普京的手。 “亲王,您这是有什么事吗?”拉斯普京一脸狐疑。 “呃这里人多,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苏尤波夫亲王看了看皇宫门口的卫兵们,压低了声音道。 “好。”拉斯普京点了点头,跟着苏尤波夫亲王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这个拉斯普京大人,恕我冒昧,还希望您听了我的请求后,无论愿不愿意帮忙,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苏尤波夫亲王搓着手,似乎有些尴尬。 “呵呵,亲王哪里话,还是见外了不是?”拉斯普京装作极热络地笑着:“亲王但有什么麻烦,只管和我道来,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绝无二话。” “好,好”苏尤波夫亲王大喜,急忙道:“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嗯,嗯,您说。”拉斯普京忙不迭地点头,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您知道的,我已经结婚了,有个太太。” 苏尤波夫亲王又左右环顾了下,见四下无人,立刻小声道:“可我娶亲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已。” 嗯?避人耳目?什么意思?拉斯普京一脸茫然,脑子里却浮现出亲王夫人那堪称尤物的迷人的身姿。 “其实其实我喜欢男人。”看着拉斯普京惊愕的表情,苏尤波夫亲王极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只是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可是最近我夫人和我吵闹的厉害,说我冷落了她,甚至扬言要把这件事捅到陛下那里去。大人,您是知道的,我是个极重脸面的人,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的面子,我的前途” “这”拉斯普京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您需要我替您做些什么?” “大人,世人都知道大人的魅力,大人是贵妇c少女们梦中的情人。我只想请大人辛苦一下,移驾到我家中,安慰一下我的夫人。她若能解了寂寞,也就不会和我吵闹了,我的名声便也能保住了。” 苏尤波夫亲王红着脸嗫嚅地请求着。 拉斯普京的脑子顿时轰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的鲜血都顺着血管逆流到了头顶。亲王夫人那可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子c帝国绝顶的尤物啊。 “亲王,这这恐怕不太好吧。”拉斯普京呼吸急促着,却故意推脱道。 “大人,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有什么不好的?” 苏尤波夫亲王立刻道。 “亲王,您的宫殿是在彼得格勒?”拉斯普京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亲王夫人修长的双腿c傲人的曲线和性感的红唇,急不可耐地道:“那我们立刻出发?” “好,好,马车已经备好了。” 苏尤波夫亲王似乎又有些犹豫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拉斯普京已经有些色欲熏心了。 “大人,我听说最近陛下正在考虑法兰西公使的人选”苏尤波夫亲王吞吞吐吐道。 “哦,亲王对这个职位也敢兴趣?”哼,原来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心里一阵鄙夷,却把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了。 看着苏尤波夫亲王欲言又止的样子,拉斯普京忙笑眯眯地道:“亲王,您放心,我会在陛下面前替您美言的。” 彼得格勒,苏尤波夫宫,满桌琳琅满目的各式美酒和点心。 “来,来,来大人,尝尝,这是我的厨子亲手做的蛋糕。” 苏尤波夫亲王热情地招待着:“还有这酒,是我专门让人从葡萄牙带回来的最纯正的马德拉葡萄酒,还请大人品鉴一下。” “嗯,嗯。”拉斯普京心不在焉地一边往嘴里塞着蛋糕,一边咽着美酒,一边却又急不可耐地问道:“亲王,您的夫人” “呵呵,大人,莫急,我夫人听闻大人来了,正在精心装扮呢,一会儿就下来了。” 苏尤波夫亲王嘴上随便解释着,心里却冷笑不止。拉斯普京,你已经吃了八块蛋糕,也差不多快喝完一瓶酒了,这些东西里都掺了剧毒,我看你还能不死。 拉斯普京似乎脸色略变了变,喘了几口气,又端起一杯酒 怎么回事?那个医生不是说,只要一口酒,几秒钟他就会死去吗?这难道他真是杀不死的拉斯普京吗? 拉斯普京此时只觉得胸口有些烦闷,呼吸有些困难,想再喝口酒压一压。 “大人,您慢用,我再去催催我夫人。” 苏尤波夫亲王站起身。 拉斯普京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胡乱点了点头。 亲王走到了拉斯普京身后,突然转身 一声枪响,拉斯普京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房门开了,好几个人冲了进来。一个人快速跑到拉斯普京身边,将他翻了过来,检查着,又谄媚地抬头对亲王道:“亲王,好枪法,您这一枪打穿了他的肺叶,碰伤心脏后留在肝脏里,该是不能活了。” 所有人顿时一阵轻松,这位是德里特米大公的私人医生,他的话一定是不会错的了。 “把他抬走。”亲王下令道。 众人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地抬起拉斯普京。 手忙脚乱中,拉斯普京突然悠悠地呼出口气,睁开眼睛,众人顿时都吓了一跳。 拉斯普京剧烈扭动着,从众人手里挣脱下来,落到地上,艰难地爬起身,立刻就往外跑。 原来刚才的难受竟是中毒了,原来中了毒后全身竟是僵硬的,似乎极难动弹。拉斯普京踉跄着,哼,只要我能逃过此劫,苏尤波夫亲王,你就等着受死吧。 砰c砰c砰又是三声枪响,拉斯普京的身子歪了歪,头上爆出一蓬血雨,身上也多了两个血洞。 看着拉斯普京终于软绵绵地又倒在院子里,所有人似乎都舒了口气。头部中弹,再不死,说不过去了吧?苏尤波夫亲王看了看依旧极平稳地握着手枪的苏霍金大尉,不愧是军人,这枪法才真的叫厉害。 “动了,他又动了。”又有人急叫道。 苏尤波夫亲王一惊,顺手抓起院子里墙角处的哑铃,冲上去朝着拉斯普京的太阳穴猛砸了许多下,直到脱力了,才气喘吁吁地把哑铃松开。 拉斯普京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这回是真死了吗?所有人都半信半疑地看着,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把他丢到涅瓦河里吧,就算这么也死不了,这么冷的天,他也该淹死c冻死吧?”医生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好。”苏尤波夫亲王想了想,点了点头。 三天后,涅瓦河的冰面下,拉斯普京被人打捞了上来,这回好象真的是死了。 经法医鉴定,拉斯普京的肺部积满了水,所以他真正的死因是溺亡。 查尔斯醒了过来,摘下了头盔。 疼,浑身上下好几处的疼,尤其是头部痛到了极致,然后是冷,冰寒的刺痛,水灌到肺里呛得难受。 这就是自己最后的记忆了。还好,终是可以召回的,等这些苦痛都结束了,自己还是可以回去的。 总算自己有先见之明,和皇后说好了,只要能够好好保存着自己的身体,自己就会慢慢康复,就会再回到她的身边,继续侍奉她,想来自己的身体该是无虞的吧。 拉斯普京死了,皇后叹了口气,命人收起了他的尸体,并做了防腐处理。 在派人清理拉斯普京的住处时,有人在花园里找到好几口箱子,里面全是女孩子的发辫。听说他的爱好便是收集所有经手过的处女的头发,可这数量似乎也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些吧? 所幸拉斯普京早就亲自选好了墓地,如今就是修建地下墓穴了,皇后甚至计划在墓穴上再建座修道院。 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一切都完工呢,革命爆发了。皇帝被迫退位,王朝被革命冲垮了。士兵们冲进王朝的各个角落,发现了一座用铅和锌打造的棺材,棺材里躺着拉斯普京的尸体。 拉斯普京的尸体连同他的棺材一起被运到彼得格勒游街示众,广场上堆积了许多柴禾,淋上了煤油。 棺材被抬到柴堆上,柴堆被点着了。 烧了许久,金属棺材都被烧得熔化了,拉斯普京的尸体露了出来,却还未被完全烧毁 伤该养得差不多了吧,也许该回去看看了,查尔斯又戴上了头盔 刺痛,剧烈的刺痛,仿佛将他撕碎的刺痛。拉斯普京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到处是火,到处是烟。痛得实在无法忍受,似乎有什么已经被烧坏了,两条腿几乎移动不了,绝不能再在这里了,召回,实在受不了了 查尔斯一哆嗦,醒了过来。太可怕了,那种痛,太可怕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广场上目睹拉斯普京坐起来睁开眼睛的士兵也惊愕到不行,恐惧让他们不断向尸体上泼洒着煤油。十个小时后拉斯普京终于化为灰烬了。 士兵们松了口气,离开了。许多化了装的贵族妇女立刻过来,偷偷拾取了些灰烬,藏在家里当作圣物崇拜。 回不去了吗?是死了吗?自己在伊星终于死了吗?躲了那么久,始终没有被加百列他们找到,可最后却是死在了这么一群宵小的手里。 查尔斯默默地将头盔取下。终于回不去了,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这次自己一定是死了。 满屋子都是绝望到极点的眼神,每一个人看着自己,似乎都在看着最后的希望的破灭。 查尔斯站起身子,肚子里一阵饥饿。他自嘲地笑了笑,摇摇晃晃走出了房门,外面璀璨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一阵疼痛。 自己这是怎么了?在难受什么?自己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已经在伊星极尽奢靡地享受了那么长时间,已经是正常人的无数辈子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可为什么回到这里,自己竟会觉得那一切都象是虚幻的呢?好象就是做了场梦一样,这里才是现实。 可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的这个现实带给自己的会是什么? 联合国特战指挥部的一台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亮了,查尔斯的全息图像出现了,连同他背后的街景。 “上校,克劳德上校,查尔斯出现了。”有人迅速报告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失联 丁威在路上走着,他已经不叫王翦了。如今的这里也不再是那个落后的世界了,各种高科技的东西层出不穷,可似乎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平静。 每天,各种世界末日的哀叹c国与国之间的敌视充斥着所有的新闻。前些时日,甚至有个名叫诺亚的科学家提出了在末日时拯救人类的方案,还取名‘方舟计划’。 丁威对这个计划倒是很感兴趣,毕竟当初建立伊星的目的之一便是想参考伊星人解决危机的方案。可惜,政府却以保密为由,拒绝透露相关细节。 算了,再等段时间吧,也许过些时候,这里的政府就会解密了。 “请注意,请所有公民注意,‘地球联合传媒’为您播报重大新闻” “请注意,请所有公民注意,‘地球联合传媒’为您播报重大新闻” 街道c花坛c喷水池甚至丁威的身边都出现了一个全息影像的女子。 丁威已经习惯了,这是一个跨国的传媒集团最近刚搞出的花样。一开始还确实能把人吓一跳,可渐渐的,也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别的企业也开始模仿它了,只是目前它还占有着大部分的市场。 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人突然称这个星球为‘地球’了。丁威的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压抑的微笑,刚把这个消息告诉徐教授的时候,徐教授的嘴张得,似乎便能塞得下一只鸡蛋不,是鸭蛋。 全息影像一阵模糊,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十分钟前,也就是十四点二十二分,a国的一枚小型核弹不明原因爆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目前尚未得到确切的伤亡人数,‘地球联合传媒’将持续关注此事” 核弹爆炸?a国?恐怖袭击吗?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伊星实力最强的国家,以他们的科技和实力,要怎样的疏漏才会造成自己国家的核弹爆炸?丁威一脸的惊愕。 全息影像的画面突然又切换了。 一枚核弹正腾空而起 “根据最新发回的消息,a国发射了一枚核弹。这是现场发回的实况,目前尚不确定该枚核弹的攻击目标” 画外音还未说完,蓝色的天空中,白云霭霭之间,又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蘑菇云散去后,核弹不见了 “核弹爆炸了,不可思议,a国发射的这枚不明目标的核弹竟然自己爆炸了。”影像外的声音尖叫着,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兴奋。 街上的人全都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看着身边的全息影像不停切换着,不停在说着什么。 丁威的心怦怦直跳,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让a国连续两枚核弹爆炸?是恐怖袭击吗?是新一轮的世界大战开启了吗?是外星人的入侵吗?‘地球联合传媒’将为您持续关注此事” 唰的一声,全息图像消失了,所有呆立着的人们立刻兴奋了起来,互相交谈着c讨论着,争辩着是谁那么大胆,敢在a国的老虎头上拍苍蝇。 丁威叹了口气,算了,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是无能为力的,且就等着看结果吧。耽搁了这么会儿,和那家伙约好的午饭该迟到了。当年那个家伙还说这里的东西难吃,可如今呢,那家伙对这里的美食已经着迷得不得了。 丁威刚走了几步,身边嗡嗡的议论声还未停下,全息影像又出现了。 “现在播放a国总统的讲话。”一个女子的声音,影像迅速切换,出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老者。 老者的身体佝偻着,脸抽搐着,满脸的痛苦,看着仿佛比几天前一下苍老了许多,再无平时的骄傲和自大。 “此刻,我无比沮丧,无比痛苦,我将是a国第一个向别国宣布投降的总统” 丁威的耳朵里突然嗡嗡地作响,眼前老者嘴唇的蠕动着,可丁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轰的一声,丁威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控制室里一片混乱,所有的图像都消失了,头盔下的人麻木着,虽然活着,却怎么也无法唤醒。 “一号一号还有影像吗?”徐教授焦急的不断地催促着问着。 “没了,也没了。”监控人员结结巴巴的,拼命调试着,可什么图像都没出现。 “出状况了,一定是出状况了。”徐教授来回踱着步,突然又回头问道:“所有派出人员的生理机能如何?有没有出现问题?” “教授,根据监测,所有派出人员的生理机能无碍,只是”监控人员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快说。”徐教授猛地瞪着监控人员,眼里似乎就要喷出火来。 “只是只是他们脑电波的频率在三赫兹以下,振幅在二十到两百微伏之间,很明显是δ 波型。”监控人员的脸色不太好。 “你直白点说,我是个物理学家,不是生物学家。”徐教授的语气极不客气。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他们如果不是进入深层睡眠便是便是昏迷了。”监控人员的声音越来越小。 昏迷徐教授跌坐在椅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昏迷?这么多人,不可能同时沉睡,一定是昏迷而且就连那个一号也失灵了,伊星,伊星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再派人,重新派人过去。”徐教授勉强稳住心神。 “可是可是这种情况下,谁会愿意去?”新任的秘书迟疑着看着教授。 “征集,向所有的预备队员征集。”迟疑了下,徐教授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不强迫,看有没有人自愿吧。” “若是若是没人自愿呢?”秘书吞吞吐吐地问道。 “若是没有若是没有”徐教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取消这个行动。” 李天华坐在控制台前,神色凝重,眼前的所有设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如今的境况 他伸手抓起了头盔,不管了,还有两个兄弟在那里呢。 义无反顾的,头盔戴到了头上不行,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再换一顶 重新再换一顶 “教授,不行,没法和那边产生联系了。”工作人员焦急地叫着:“所有的头盔都试过了,我们和所有的仿真人都失联了。” 李天华放下最后一顶头盔,痛苦无助地看着教授。 “报告吧,向联合国汇报。”徐教授瘫坐在椅子上,对秘书吩咐道。看着秘书正与联合国联系的背影,教授只觉得虚脱了一般。 联合国里吵翻了天,有人建议立刻毁了伊星,毁了实验室;有人却因为伊星已经带给地球许多全新的科技,迟疑着说再等段时间 欧阳玉霖焦急地在会议室门口来回走动。 终于门开了,克劳德上校走了出来,欧阳玉霖立刻迎了上去。 克劳德上校的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可看着似乎竟比自己还要憔悴一些的欧阳玉霖,上校叹了口气,轻声道:“欧阳,你也别太着急,暂时有个结果了。” “怎么样?”欧阳玉霖充满期待地看着上校。 “暂时不会对伊星采取过激的手段。”克劳德上校看着似乎松了口气的欧阳玉霖,又有些无奈地道:“不过所谓不过激,并不是没有行动。现在决定先通过预留的化学手段,慢慢将伊星的氧气合成别的含氧物质,譬如二氧化碳,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我们还有些人在那里呢?”欧阳玉霖有些着急。 “放心,含氧物质的合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次失去对伊星的监控,可能便是伊星人动的手脚。”克劳德上校的表情有些沉重:“这只是给伊星一个警告,若是他们能恢复齐鹏飞他们的自由,恢复我们的监控,那么我们便不会轻易地去毁掉伊星。” “毁掉伊星”欧阳玉霖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们实在不敢赌。”克劳德上校苦笑一下:“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科技发展速度是远超过我们的。若是有一天伊星的科技发展到超乎我们想象的地步,若是有一天他们先动手侵略了我们c毁灭了我们。那个时候” 欧阳玉霖呆呆地站在那里,上校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伊星的氧气一天天的减少,照这个速度,十几天后,伊星的氧气就会到了用无可用的地步。可是一切还是老样子,所有派遣的队员都昏迷着,没有一个有恢复的迹象。 徐教授失神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这几天他所有的研究都停下了,根本没有心思继续工作。 “教授,教授。”秘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恢复了恢复了” 什么?徐教授立刻抬起了头,紧锁的双眉舒展开了,监视终于恢复了吗?那些人员正常了吗?徐教授急切地看着秘书。 “伊星伊星的氧气含量恢复了。”秘书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解除禁锢 徐教授蹭地站了起来:“伊星的氧气含量恢复了?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是工作人员误操作还是发生了什么?” “不不知道”秘书一脸的茫然:“没有人做过什么。可监测数据显示,伊星的氧气含量正逐步恢复,而且恢复速度极快,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回到之前的水平。” “这”徐教授倒吸一口冷气:“快,和我一起去看看。还有立刻和联合国联系。” 果然,就如秘书所说的,眼前的数据显示,伊星的氧气含量正在不断恢复中。 十几台激光炮被运到了基地,炮口全部瞄准着基地地下那个直径三百米的大球体。 徐教授闭着眼睛,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极粗鲁的,直接用激光炮摧毁那个人造宇宙;第二个似乎文明一些,停止微型宇宙外的力场作用,让这个人造宇宙自我膨胀c自我崩溃。 无论哪一种,失去赖以生存的宇宙,伊星不可避免的便会永远地消失了。 还是使用第二个方案吧,温婉些,第一个就当后备吧,毕竟是自己亲手设计和主持的伊星徐教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操控界面。只要自己的手一按上去,那个力场就会消失,伊星就会成为过去,成为历史,再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挣扎了许久,徐教授深深呼出口气,抬手按了上去 “教授,没反应,力场没有消失”监测人员一脸诧异。 徐教授一个箭步,冲到数据监测平台,压力正常,微型宇宙中的各个星球还在正常地转动着 “切断能源供应。”徐教授叫喊道。 “教授,能源供应无法切断” 徐教授愣了愣,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第二套方案准备启动激光炮”徐教授立刻急唤道。 “教授,激光炮失灵了而且激光炮自己转向了” 徐教授看着全息图像,所有激光炮都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向,炮口全部对外,竟是把那个微型宇宙护在了中间 亮光眼皮哆嗦了一下,睁开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是在哪里?自己只记得a国投降了,然后 丁威坐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 丁威一转头,一个男子正坐在角落里。 “你你是什么人?”丁威吃惊地看着这个男子:“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是人。”男子笑了笑:“我只是个仿真人,和你一样。只是我的思维是我自己的,你的却是另有其人。” 仿真人?丁威紧紧攥住拳头,自己被发现了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丁威咬着牙,一瞬间,他想召回,可他突然发现,他回不去了。 “没什么,之前他们禁锢了你的思维,也就是说让你的脑电波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男子极耐心地解释着:“至于现在,他们恢复了你思维的能力,不再禁锢了,可却还是采取了些限制的手段。也就是说此刻你的思维虽然能够活跃,可也只能存在于你现在的身体里,却无法回到你本体了。” “他们?他们是谁?他们想对我做什么?”丁威暗暗调动着全身的力量,戒备着。 “他们?他们便是人类,也是我的创造者。”男子笑了笑:“放松,你不必那么紧张,他们唤醒你,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没有什么恶意。再说你即使想动手也没有用,我们已经测试过你的实力,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呵呵,你的那些同伴都还没有醒来。” 同伴丁威又是一惊:“你们也抓了他们?” 男子一脸理所当然的笑容,只不说话。 丁威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又问道:“你们让我昏迷了多久?” “三十多年吧。”男子心里略略盘算了下。 三十多年?那么久了?在地球也该是一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昏迷着,教授联系不到自己,定是着急了吧? “时间不多了。”男子突然叹了口气:“你愿不愿意现在就跟我走?” 此时看来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先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吧。丁威犹豫了下,点点头,站了起来。 “很好,我姓高,他们都叫我小高。”男子的笑容很灿烂,他在自己的手臂上按了两下,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眼前的那个房间不见了,突然出现的却是树木c草地c云朵c阳光,还有一只飞过的小鸟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丁威吃惊地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没有建筑c没有道路地面上全是郁郁葱葱又明显规划合理的植物,半空中却悬浮着一间间各种形状的房子。 一间间是的,不是一幢幢,都是一间间的 凭空的,一间房子消失了,却在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游泳池,悬挂在空中,几个人在水里嬉戏着 这这是魔法吗?还是自己在梦里? “你不知道?是的,你不知道,你是在大一统前昏过去的。”小高认真想了想,问丁威道:“你知道我们的世界c我们的万物都是由极小极小的一维的微粒子构成的吗?” “知道。”丁威点了点头,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么伊星就不会被造出来了。 “那你知道微粒子守恒定律吗?”小高又问道。 微粒子守恒?丁威一脸茫然,自己印象中,好象只记得有能量守恒定律 “就象有一个理论:能量是守恒的,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是在各种形式中转换着。”小高仔细地解释着:“我们发现,微粒子也一样,不同的组合方式,不同的密度,构成了不同的东西。于是有科学家根据这个微粒子守恒定律发明了微粒子转换技术。根据法律,这里的人们,每个人都掌控着一定数量的微粒子,随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将某样东西变成微粒子,再将微粒子组成不同的东西。就象你刚才待过的房子,随时可以消失,随时可以出现,也随时可以变成别的东西。” 正说着,小高又在手臂上按了几下,一架似乎是飞行器的东西出现了。 “请吧,我们还需要赶路。”飞行器裂出了一个门户。 丁威坐到了飞行器里,很舒服。 “这可真方便。”丁威往椅背上靠了靠,由衷地道,椅背随着丁威的姿势随时变化着曲度c硬度甚至温度,总能给丁威最舒适的感觉。 “不只是方便,还很节约c很环保。”小高头也不抬,一边输入着目的地,一边道:“很久以前,人们一直为地球的环保在操心,为各种各样的垃圾费神,终于现在你就算想在这里找到一片垃圾,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丁威很感兴趣。 “因为所有的垃圾都是有用的,所有的垃圾都是微粒子构成的,所有的垃圾都已经变回了微粒子。人们只会觉得微粒子太少,不够用,又怎么会任由这些垃圾躺在地上而不去管它呢?”飞行器升了起来,小高舒服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极惬意地对丁威道:“而且,曾经人们为了满足不同的需求,要制造各种各样的东西,既浪费了资源也浪费了空间。譬如房子,我听说当年你们造房子时,要有客厅c卧室c厨房c卫生有的还不止一间。可如今呢?你需要会客时,可以造出一间客厅;睡觉时,可以变成卧室;想做饭了,再变成厨房永远都只需要一间房就够了。” 丁威低着头,思索了下:“将微粒子组合成一样东西,复杂吗?” “复杂也不复杂。”小高笑着解释道:“研究人员研究出了不同东西不同的微粒子组成方案,我们把这些方案传输到我们的微粒子转换器中,到时候只要选中了某一个方案,便能组成其对应的物品。研究很复杂,可使用很方便。这样的方案如今可是这里最热门的应用系统,但凡有一种新的东西c新的方案问世,人们便都是趋之若鹜的。” “微粒子转换器?”丁威疑惑地看着小高,刚才就看小高在自己手臂上动作,可没见到什么机器。 “哦,就是我手臂里一个芯片。”小高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臂。 飞行器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飞行器裂出了门户,小高对丁威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么快?”丁威嘟囔了句,走出了飞行器,正坐得挺舒服的,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完呢。 “我们要去的地方挺远的,我们还要换个交通工具。”小高忙不迭在手臂上按着,果然飞行器不见了,应该是又变成微粒子了。 外面是一个极大的建筑,类似于一个实验室的样子。 十几个人正在排队,一个一个地进去。 跟着队伍,丁威和小高也进了建筑。 建筑物里面很空旷,排列着一个个透明的罐子。人们一个一个鱼贯着进入罐子,罐子里立刻扬起一片金色,有些象粉,有些象尘,又有些象雾。 顿时一层金色覆满了人的全身。一阵光,人,连同那层金色都不见了。 这丁威目瞪口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战争模式 “这是远程传输机,也是利用了微粒子守恒定律。”小高似乎看出丁威的不解,自顾自解释道:“设备将人体还原成微粒子,再传输到人想要去的地方,那里会有一个同样的装置,再重新将接收到的微粒子组合成人体。” 丁威有些震惊,好一会儿,又问道:“那那些金色的,看着象粉,又极细小的是什么?” “那是微粒子定位追踪器。”小高笑呵呵地解释着:“负责定位每一个微粒子的坐标,以便到了目的地后将所有微粒子按着事先记录的坐标重新组成人体,不至于发生错乱。”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危险?我看见每个人都穿着衣服而且我还刚才似乎还看见有一只小虫飞了进去”丁威迟疑着道:“他们会不会掺和起来变成了一个怪物?” 丁威似乎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一个老片子,一个科学家在尝试着将自己进行远程空间传输时,混进了一只苍蝇,结果在目的地,科学家没了,苍蝇也没了,只有一个长着翅膀c转动着复眼c有六条毛茸茸的腿的科学家了丁威顿时感到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小高耸了耸肩:“当然不会,无论是衣服c苍蝇,还是别的东西,都是微粒子组成的,都能被追踪器记录下坐标,也都能在目的地被原封不动地重新组合起来。就算有苍蝇混了进去,到了地点,人还是人,衣服还是衣服,苍蝇还是苍蝇。” 一个空着的透明传输机里突然扬起一层金色,紧接着一个人出现了 丁威不说话了,看着一个个人进出着传输器,却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传说。传说里有女巫,有壁炉,女巫钻进壁炉,洒出一把魔粉,一阵烟,女巫从另一个壁炉里钻了出来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小高指着眼前一幢巍峨高耸的建筑。 从一个传输机里走出来,又坐着飞行器,此刻,终于到了。丁威看着眼前的这幢建筑,在这里见惯了那些悬在空中的一间间的屋子,还真是极少能看见这样的可以称得上是幢的高大宏伟的建筑了。 搞不清小高的手臂被扫描了多少次,也搞不清小高被盘问了多少回,终于在一个房间里,丁威见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你好,丁威先生,很荣幸见到你。”见到丁威进来,男子站起身,迎了过来,向丁威伸出了手:“我该怎么称呼你?是神?是我们的创造者?还是监控者?” “呃我只是个普通人,您就叫我丁威吧。”丁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那名男子握了下手,环顾了一下房间,问道:“请问你是?为什么找我来这里?我那些同伴没来吗?” “我是地球统一政府的领导人,公民中央委员会的主席,我姓平。”中年人笑了笑,对小高摆了摆手,小高微微一躬,出去了:“这里便是地球统一政府的所在地。至于你的同伴么,呵呵,很遗憾,你是我们唯一选中的人,所以来这里的只有您。不过你放心,你的同伴们现在都被照顾得很好,只是都还处于昏迷之中而已。” 丁威沉默了半晌,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地球统一政府?我记得原来有许多国家的,怎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昏迷前,a国有两枚核弹爆炸了吧?”平主席微笑着看着丁威。 丁威点了点头:“当时我也很奇怪,紧接着a国的总统便宣布投降了。” 主席似乎有些伤感:“是的,当时我还是个年轻人,那天a国受到了攻击,无数的生命因此就逝去了。” “a国受到攻击?”丁威原也猜到,可还是大吃一惊:“a国可是当时这里最强大的国家,又有谁那么大胆子,去攻击它?还能让它投降?” “一个小国,一个并不被许多大国放在眼里的小国,也不重视发展他们的军力。”主席苦笑着:“虽然不发展军力,可这个小国却很重视科研。有一天,这个小国的一个科学家发明了一套设备,于是他们用卫星将这套设备带到了太空,对外只宣称是监测气候的仪器。可这套设备实际上是根据共振原理发明出来的,它能测试物体自身的振动频率,再发射相同振动频率的波段,引发物体的变化。很快,这个小国接二连三地发射了好几套这样的设备,直到设备的监控范围覆盖了整个世界。于是他们联系了a国总统,要求a国向他们投降,不然便会引爆a国的核弹。a国总统以为他们疯了,自然不屑一顾。于是这个小国利用共振引爆了a国的一枚核弹。a国总统以为这个小国只是窃取了他们的一枚核弹的发射装置,暴跳如雷,想要报复,下令发射核弹摧毁这个小国。核弹发射到空中时,共振又发生了,核弹在空中发生了爆炸” 丁威听得目瞪口呆。 “灾难,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无数的建筑物被摧毁,无数的人失去了生命。”主席叹息着:“a国拥有着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在共振的威慑下,便等同于在自己国家里埋藏了最大威力的足以毁灭自己国家好几次的炸弹,而这个炸弹的控制器却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毫无办法的总统,只能接受胁迫,向这个小国投降了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各个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国家都投降了再接着,这颗星球统一了。” “您是如今政府的主席,难道您所说的当年的那个小国”丁威看着平主席黄色的皮肤,又诧异地道:“可是以您的肤色和姓氏,您的祖国不该是个小国啊,您的祖国难道不是那个号称东方之龙的国家啊?” “那个小国不是我的祖国。”主席摇了摇头:“当年那个小国统一了全世界后,规定了只有他们本国的公民才有被选举权,可以被选做元首。可惜许多年过去后,渐渐的人们开始不满起来,很多地方的人开始游行示威,抗议这个规定,甚至这个小国本国的公民也开始对这个规定产生了负面的情绪。此时政府面对的是他们自己的民众,手无寸铁,不再是敌人,他们赖以制胜的武器没有用了,他们无法威胁自己的民众,也没有勇气用暴力去对付他们的民众。于是迫于压力,他们最后只能同意所有的公民都具有同样的被选举权。呵呵,新一轮的选举中,我被选成了领袖。” 这丁威只觉得好笑,兜兜转转了一圈,世界竟变成了如此的样子,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最后的胜利者。世界统一了,可谁统一了这个世界竟变得不重要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将战争改变了,从毁灭别人变成了控制别人,如今又变成了公平的选举。当初的战争如今回过头去看看,却是那么可笑。”主席笑着,可笑容里还有些哀伤,为那些在核爆炸中逝去的人们哀伤。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丁威问道。 “共振。”主席恢复了平静:“这个世界在没有统一前,各个国家联合在一起,造了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只有一个项目,就是重新造了一个新的宇宙,重新造了一个新的星球。为了监控这个新的星球,我们派去了监控者。于是突发奇想的,有人开始怀疑我们的中间也有监控者。那个小国发射到太空的设备除了威慑了整个世界外,也测试着这个星球所有的人c所有的动物c所有的物体在所有的人中,他们发现有几个人的共振频率与其他人并不相同。联想到之前对监控者的怀疑,也担心你们会破坏他们的行动,他们便直接禁锢了你们。” “禁锢?”丁威摇着头笑着:“就这么禁锢了我们三十多年?世界统一了,也不愿意放了我们吗?” “你知道吗?当我们证实了我们的世界也有监控者的存在时,所有知情的人都是震惊的。原来在我们创造了那个宇宙c那个世界的同时,我们也是别人创造出来的。面对你们,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主席叹息着,无奈着:“所有人只能选择将你们继续依然禁锢着。” “可是今天你们为什么又将我找来呢?”丁威有些疑惑。 “因为战争,你们的世界就要或者说已经对我们宣战了。”主席的笑容极其苦涩:“你们的世界除了将你们派来监控我们外,还造了个卫星来监控我们。我们既然能找出你们,自然也能找出那颗卫星。就在你们被我们禁锢不久,我们这里的氧气开始稀薄起来,我们很害怕。可是当我们发现了微粒子守恒定律后,这个问题变得很好解决了,我们随时能将其他物质变成氧气,供我们呼吸。我们猜测这是你们对我们采取的措施,于是我们为求自保,也对你们展开了行动。如今我们控制战争的手段已经高明很多,不再局限于共振。于我们反控制了你们用来监控我们的卫星,甚至利用这颗卫星,通过你们回馈信息的系统和渠道,入侵了你们的实验室。我们利用远比你们发达了无数倍的科技,利用你们的网络,甚至是你们的能源线,将我们的监控覆盖了你们整个基地。然而就在几年前,对你们来说也就是几天前,你们决定放弃我们。你们想断开保护我们宇宙平衡的压力,让我们的宇宙崩溃。当然在我们的干涉下,这个行动没有成功。紧接着你们想用激光武器摧毁我们的宇宙,可惜所有的激光武器都被我们控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月亮 “既然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下,你们为什么还来找我?”随着主席的话,丁威的心一点一点揪了起来。 “因为我们造的那颗星球。我们发现我们采用的技术c措施和你们的几乎一模一样。不久前,我们也失去了对那颗星球的监控。我们也变得和你们一样的苦恼和恐惧,甚至我们采取了比你们更加极端的做法。”说到这里,主席顿了顿,似乎咬了咬牙,才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找出了古时候用引线燃烧产生爆炸的原始炸药,而且如果那个不奏效的话,我们甚至准备动用在博物馆才能看到的推土机c铲车c锤子和铁锹。” 丁威静静地听着,所有的一切让他的表情近乎呆滞了,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是创造者和被创造者为了生存的权利进行的搏斗。 “可是他们,我们创造的那颗星球突然来和我们对话了。”主席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他们说服了我们,让我们放弃了摧毁他们的想法。他们对我们的说服,也让我们看到了与你们和平共处的希望。所以我们找来了你,希望通过你和你的上级对话。” “为什么是我?”丁威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中头彩了? “因为你和我一样的皮肤样的语言,你让我更亲切一些。也因为你在我们中间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东方人的想法。”主席极恳切地道:“而且极奇怪的,看到你和你那位同在东方的同伴昏睡的样子,我却隐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和你有某种特殊的联系c特殊的缘分。” 丁威心里一动,看着主席的脸,平依稀却有几分当年平安的影子:“你们准备怎么做?” “我们需要进入你的思维,逆向控制,操纵你的本体和你的上级沟通。”主席回答道。 “你们为什么不通过你们找出的那颗卫星和我的上级联系?或者你们既然已经控制了我们那里的各种设备,为什么不通过那些设备和我的上级联系?”丁威有些戒备道,如果他们能控制我的本体,那万一他们利用我的本体去做一些事情 “我们虽然入侵了你们的系统,可是毕竟都是通过那颗卫星的渠道。我们动用了许多人力c物力研究了你们的卫星,可是很遗憾,通过那颗卫星连接的设备,我们只能提供给你们的只有影像c声音和数据,无法让我们知道你们的回应。也就是说,这只是一种单向的联系。”主席苦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接到信息后该怎么回馈我们。如果你们拒绝了我们的善意,或者说我们一直得不到你们的回答,出于保护自己的无奈,也许我们便会动用一切我们能想到的办法” “而且,最关键的,你们那颗卫星的监控范围实在太庞大了,一旦将那颗卫星重新开放,那么就等于将我们直接暴露在你们眼前。在和你们达成一致以前,恐怕我却没这个胆子冒这个险我并没有任何警告和冒犯的意思,我陈述的只是一个事实。”看着丁威的脸色变得逐渐有些难看起来,主席有些歉意又有些痛惜道:“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们的那颗卫星曾经是我们这里最美好的代名词之一,承载了我们无数的神话和旖梦,甚至是我曾经向我太太求婚时的见证。可惜曾经我们为我们拥有着如此美丽的她骄傲过c自豪过,如今知道她的存在竟是为了对我们进行着监控后,许多人都只剩下伤心,只剩下梦碎了” “那颗卫星到底是什么?”丁威忍不住问道。 “我们称之为‘月亮’。”主席的脸色极黯然的。 丁威默不作声,月亮,他也曾无数次凝望这颗美丽的卫星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需要先回去一次,我要和我的上级先说明此事。”丁威迟疑了半晌,终于回答道。 还没等主席回答,突然小高跑了进来,附在主席耳旁小声说着什么。 主席的脸色一变,勉强笑着看着丁威:“可以,不过恐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根据我们对你们通讯系统的监控,现在你们那里有好几个国家的远程导弹,还有太空卫星激光打击系统都瞄准了我们的宇宙” “你们不是能够通过月亮控制我们的武器和设备吗?难道那些导弹和激光武器能对你们构成威胁?”丁威很好奇。 “距离我们的控制系统确实很发达。可我们的星球,甚至我们的宇宙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在无线状态,我们的控制系统能辐射到月亮,这已经是极限了。这样的距离对我们来说已经够长了,可在你们眼里,恐怕根本不够瞧的。本来利用你们实验室的设备c网络c能源线以及其他各种线路,我们可以将我们的控制无限扩大。可是很遗憾,我们发现你们的基地使用的通讯c能源等系统都是独立的,和你们的世界所普遍使用的根本不兼容。尤其是通讯系统,不论有线还是无线,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所以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我们可以入侵c控制的最大范围,便只有你们的各个基地。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上级。在这种情况下,对你们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攻击,我们束手无策。就算控制了你们的基地,面对你们整个世界,我们依旧是弱小的。” 丁威哑然失笑,曾经为了保密和安全,基地决定使用老式的通讯模式,被无数人诟病着,却不想能在这关键的时刻保护了整个地球。 “教授,撤离吧,军事打击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焦急地劝说着徐教授,傲人的曲线几乎便要将束裹着这个冷艳女子的黑色紧身衣撑爆了。 徐教授看着控制室里那些毫无动静的显示台,犹豫着。 “教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欧阳玉霖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欧阳,让你来是保证教授安全离开的,不是来拖后腿的。”穿着黑色紧身衣裤的冷艳女子皱起了眉头。 “可是可是齐鹏飞c郑瑞雄,还有欧洲部的那些人他们都还”李天华的脸也扭曲着,充满了痛苦。 “唉”教授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教授,来不及了,撤离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冷艳女子焦急地催促着:“我们现在耽误的每一秒,都关系着地球无数人的安危。” 教授睁开眼睛,无限留恋地又扫视了一圈控制室,终是叹了口气,抬腿向门口迈去。 “教授,有动静了,郑瑞雄的脑电波恢复正常了。”一个工作人员兴奋地大叫着。 徐教授的脚步停在了控制室的门口。 “教授,伊星的领导人想和您对话。”郑瑞雄摘下了头盔 “情况就是这样,既然您同意了,那我就回去告诉他们一声。”郑瑞雄又拿起了头盔,看着教授,纠结了下又道:“不过按他们说的,一会儿我就被他们控制了,如果我有什么不轨的行为,请不要犹豫,直接击毙我。” “说什么呢?郑瑞雄,有我在,哪里就制服不了你了?还用击毙?”冷艳女子笑着道。 “你是”郑瑞雄看着这个女子,有些惊讶,他不认识她。 “你们可是老熟人了,在伊星并肩战斗过,她就是那时的玄女。”欧阳玉霖笑呵呵的,事情突然好象便有了转机:“你放心,还有我,还有李天华在,出不了岔子。” 郑瑞雄笑了笑,点了点头,戴上了头盔 “通知联合国,出现了新的情况,攻击延后。”徐教授对秘书吩咐道 “怎么样?你的上级同意了吗?”看着丁威睁开了眼睛,主席焦急地问道。开玩笑,丁威这一回去,也整整过了好几天了,虽然他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的忧虑。 看着主席充满血丝的双眼,丁威点了点头。 主席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有些感激你们。”丁威笑了笑道:“毕竟你们没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强行控制着我和我的上级对话。”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主席苦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惜我们的科技还没到达那个水平,我们必须是在你清醒的情绪不抵触的情况下,才能通过你的脑电波来控制你的本体” “请问哪一位是这里的决策者?”郑瑞雄摘下头盔,睁开眼睛,环视着控制室里的男男女女。 “是我。”徐教授站了起来:“我姓徐,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知道,我看过您的资料。”郑瑞雄微笑着:“可是恕我冒昧,据我所知您只是基地的负责人,您能代表这个世界来和我谈判吗?” “您放心,教授刚刚已经获得了联合国的授权,全权负责和您的谈判。”秘书在一旁插嘴道。 “好,这我就放心了。”郑瑞雄点了点头,看着教授的眼睛极是温和:“在我看过的资料里,您是对我们极有善意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