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颠乾坤》 正文 第一章 楔子和京城恶霸 “报~”满脸是血的战士冲进了溢满紧张气氛的大殿,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再也没有平时的散漫悠闲,个个脸色紧张,灰白的眼神看向这个传来急报的小战士。 高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身影,眉头紧锁,年逾半百的脸却鲜有风霜之色,眼神如鹰一般紧锁着地上跪着颤颤发抖的小战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一个人不看向地上血污满身的人,“护国将军战死,城门被,被破。” 另一个身披铠甲,像个血人似的冲了进来,一手搭在剑上,“皇上,御卫叛变,卑职等互送请愿护送皇上离开金殿!” 城门破了,御卫判了俞游身瘫坐在那张龙椅上。俊脸一片惨败,国,亡了。 下面那群身着官服的人大骇,要么有的直接晕倒在地,要么直接在心中已经打起了国亡之后的打算。整个大殿乱作一团平时趾高气昂的高官的项上人头岌岌可危。 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掩盖了朝臣绝望之声,面色灰白的俞游猛地站了起来,如此响亮的啼哭声蜀国还有希望? “皇上,皇后所产是是是个公主。”为皇后接生的女御医硬着头皮前去,皇后好不容易添了个子嗣,论起来还是当今皇上的长子,谁也没想到竟是个公主。 俞游的脸色再次骤变,眼神凌厉地看着地上的女御医,似乎能用眼神在女御医的身上戳个洞,“你再说一遍。” 女御医大惊,深埋在手背上的头更低了,浑身细细地颤抖着,而龙椅前那个人却不断地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气息。 一名宫女急匆匆地走进大殿,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平时冷淡的脸全然是焦急无措,“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大出血,怕是” 瞬间,突如其来的重重变故让俞游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形一晃,面色颓败,腿一软就倒在了身后的龙椅上,手晃晃地指向了远处战火吞噬的天空,“孽女,这个孽女,实为不详!苍天啊,为何派金盏花于朕!” 俞游手捂胸口,面色痛苦,猛地喷出一道血雾,染红了,半边天际。 穿着恒国兵服的战士们冲入昔日繁华的蜀国京都,烧杀抢虐,尽享着成者为王的胜利,而败者为寇终将落入时间的长河,被水泯灭。[注:金盏花的寓意是绝望。] 第一章京城恶霸 元和十三年。桓国有一公主,乃是前朝公主,三岁识文,五岁作诗,性情古怪,喜怒无常,刁蛮任性,世之奇女子也。 风卷云舒,澄碧的蓝天下一派的京都热闹的景象,若说天下有一处极乐之地的话那必然是恒国京都。“哟,这个不错啊。” 忙着整理着商铺的小贩抬头,见来者锦衣玉服,相貌不凡,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公子,这是手工制的铃铛,虽然用材不甚昂贵,但确实全天下独有的。” 俞金盏晃了晃手中的铃铛,银色的铃铛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芒,清脆的铃声不比环佩之音差,模样奇特的镂空白虎看上去凶猛异常。 天下独有?俞金盏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璀璨异常的眼中划过一瞬的光芒,“本公子就喜欢这个天下独一,此铃铛从现在起本公子的了。”纤长白皙的手指悠然握住铃铛,悠悠转身负手离去。 她身后的一排侍卫紧跟其后,个个脸色冷酷,整齐划一的步伐一看便知道他们前面那个蛮不讲理的小公子不是个普通的人,小贩怔愣看着他们一行轰轰烈烈离开的人走入人群之中。 所以他今天碰到的不是贵客,而是身份尊贵的强盗?街边的小贩们一脸同情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小贩,一边暗自庆幸着自己今天的好运气。 不曾想到的是,当天小贩一脸沉重回到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怀中多了一枚够他家吃上一个月的银锭子。 俞金盏把铃铛搁置在腰上,每走一步便会发出铃铛清脆的声音,俞金盏脸上的笑容灿烂若三月阳光下的桃花,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透着浅浅淡淡的粉红。 街边的女子无不回头看眼那翩翩玉郎,脸颊飞来红晕,娇羞地向自己的随身丫鬟询问着这是哪家的翩翩少年郎。 她身后随行的无乐倒是收到了许多的不甘眼神。 一行人在一家好不起眼的茶馆前停了下来,泛着旧色的牌匾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无法灿烂起来。 俞金盏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她身后的侍卫们如常地停在了门前,任由俞金盏和无乐独自进去。 茶馆虽然外表上不起眼,但生意确实好得很,据说这家茶馆已经开了好几百年了,经历了多少的腥风血雨,也见证了多少的宫廷辛秘。 众所周知,恒国皇帝知道俞金盏喜欢这间茶馆,便买下这个茶馆,就连茶馆的老板也是皇宫中派的人,算起来这间茶馆是个传奇了。 走进茶馆,形形的人看向俞金盏,仿佛看猴一般。 见门口那些面容冷峻的侍卫,用脚趾头想这位少年应是家室不凡,但无人知道这就是那个传奇的亡国公主。 俞金盏转身上楼,小二见是俞金盏,脸上便笑容更甚,殷勤地引着俞金盏上楼到她的专属位置,三人转入楼阁间脸色便齐齐严肃了起来。 小二恭敬地双手呈上了黑色面具,“主子,孟岩已经准备好了。”俞金盏点点头,戴上面具,出众的容貌隐于獠牙面具之后,只露出了精致玉洁的下巴。 “最近安分吗?”俞金盏淡淡询问道,眼底一片漠然,小二神色严肃,微微弯腰,“有点小动作,但她很仔细。” 好一个步步为营的女子,俞金盏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莫名觉得这个女子和她,是同路人。 但她,从不会委屈自己,俞金盏看了眼身后的小二,“看紧她,如果有必要”俞金盏的手在脖子上轻轻一滑,杀气四溢,小二点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另一个她 周身纨绔的气息骤然凌厉了起来。 俞金盏闪身进入楼阁间的暗道,另一边一抹身影缓缓而出,那像极了俞金盏的脸足以以假乱真,“无乐,又见面了。”孟岩嘴边的笑容有些缥缈。 无乐应付地笑了笑,“又见面了,走吧。” 三人缓缓地走上二楼的雅间,无人知晓这个充满了历史的茶馆的秘密,而近乎所有人都知道的是,这珉为公主最喜欢来的地方。 俞金盏常常呆的雅间是侍卫轻松能看见的位置,一进雅间,便有清淡的茶点送上来,不多时,隔着一层珠帘传来一阵悦耳的天籁之音,阵阵琴音飘进了“俞金盏”的耳里,直催人昏昏欲睡。 不久孟岩便眼神朦胧,但仔细一看,却会发现她眼中毫无睡意,她学着俞金盏平日的样子,斜靠在椅子上,手支撑着头,眼神邪肆,嘴角的笑容充满着讽刺和不屑。 而另一边的俞金盏走进暗室后那一面墙迅速地恢复了原状,古老而幽深的样子,墙关闭后四周墙壁便发出了幽兰色柔和的光芒,而刚刚进入密道的俞金盏却着了一件黑色金边的披风。 幽长的暗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刚刚走了几十步便是四通八达的分岔口,俞金盏的眼中含着冰冷,黑色披风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度,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那身影掠过了洞口。 饶是用上轻功也需要许久俞金盏才能到达密道的核心处。 这里,就是往生阁的心脏,至少在俞金盏眼中的定义,所以这里有俞金盏师父的阵法加持,常人一般都还没靠近这个核心就会迷失在刚刚的那个密道之中。 四周充满了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偌大的场地上井然有序,一个带着深蓝面具的男子见来者是俞金盏,立马把手上的剑收鞘,几步上前抱拳低头,语气中,包含着尊敬,“阁主。” “嗯,这些都是最近收的?”她的目光在场地上扎着马步的小孩子脸上闪过,俞金盏双手负在身后,一股冷意弥漫在她周身,男子愈发的恭敬,“回阁主,是。” 俞金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她周身凌人的气息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予锡,别紧张。对于你我是非常信任的,而你的能力我也不怀疑,只是我不希望江湖上再次传出我往生阁传出什么抢人的流言。” 予锡浑身僵硬一下,脑中突然浮现出上任在他位置上人死前的惨状,瞬间全身降脂着站在原地,他很清楚的是,上一个他这个位置的人是怎么死的。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立马表出自己的忠心,“阁主放心,属下绝不会成为往生阁的叛徒,誓死效忠阁主。”俞金盏笑了笑,而那份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收回了搭在予锡肩上的手,“嗯,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句话,若有违背,后果不用我多说吧?好了,名谷在哪?” “左使大人就在茗畔调查这些刚刚进来小孩的身份。” 茗畔?“通知他赶紧过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茗畔到这里的时间倒是寻常需要三炷香的时间,而一旁却有人给俞金盏搬来了桌椅和一盏香茗与一炷香。 在予锡俯身告辞离去的瞬间,俞金盏挥手点燃了那柱香。 香燃烧发出阵阵清香,是俞金盏喜欢的茉莉花香,烟雾如九天玄女手中的丝绸,轻柔纯净,在那点鲜艳的红色盘旋了几圈便随风而散去。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捻起青瓷茶盖,润泽的青瓷越发趁得那手的细腻完美,而这里的职位稍微高点的人都知道,这双手的背后掌控了多大的势力。 茶盖一起,茶香四溢,训练中的小孩子都齐齐地看向俞金盏,一双双清澈的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些疑惑却都是对向俞金盏的。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他能在这个地方悠闲地像是在茶馆一样喝着茶。 作为师父的教练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好好扎马步。”他们的眼睛却也止不住好奇地往俞金盏身上瞟,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俞金盏的身份,但绝非寻常人,毕竟连刚刚的大人都不敢在这个地方如此自在喝茶的。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那支越来越短的香,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那点星火无情地吞噬着那柱香,一点一点地燃烧着,灼烧着时间的长度。 最后一点时间的灰烬倒在香炉里,而俞金盏的面前出现了两人以及隐忍的喘息声,俞金盏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拍手,“予锡轻功有所长进,去找玄武领赏吧。” 予锡俯身作礼,转身退下,一串串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而湿透的衣襟再也不能如往常一般潇洒地立着。 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从予锡的背影离开,看向了依旧冷冰冰的名谷,“没来得及戴上面具?”她邪肆挑眉地看着名谷,而名谷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 他点点头,刚刚正在翻看账簿就被予锡给拉着跑来这里了。一旁有人又搬来了一张椅子,俞金盏冲着名谷对对那张椅子努努嘴,自己也向后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颚。 “几天不见又收获多少的芳心暗许了啊?”俞金盏的嘴角勾起一抹打趣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是暗许的,属下又怎会知晓。”虽然名谷是一坨寒冰,但不代表不会说话,反而是往生阁中唯一的嘴毒得让俞金盏说不出话来的能人。 俞金盏白了一眼名谷,“真是个木头。说正事,这次的人有没有其他帮派混进来的。” 名谷脸色更加严肃,点点头,“有,天下都知道我们往生阁收的都是些无人照顾的孤儿,所以有个别的帮派提前收买了些孤儿或者把自己的弟子混进来了。” 往生阁处在武林之中的高处,所谓高处不胜寒也正是如此,每次往生阁进入新鲜血液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渣滓混进来。俞金盏眼底冰霜满布,她靠在椅子上,看似随意不羁,实则周身散发着人畜都不能迫近三分的气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无常计划 她嘴角突然扬起抹笑容,七分讽刺三分杀意,“几成?”看着这样的俞金盏,名谷认真而严肃地手比了个数字,俞金盏挑眉,“有意思。看来这些年他们也没少清闲的时刻,我们往生阁是否也该大清洗了呢?” 三成?居然有三成人混了进来,看来这次动作都不小,这胆,也不容小觑啊。若说阁中没有什么人接应的话,她往生阁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大清洗意味着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我们还要去劫无常门的那批货吗?”名谷看着俞金盏在桌上敲着的手指说道,语气中有些犹豫若是要进行大清洗的话,那往生阁的势力必会削弱一些,而那些江湖门派也对往生阁虎视眈眈。 更何况与往生阁比起来,无常门看上去弱些,实则确实稍胜一筹。 俞金盏收回手,看向名谷,“当然,不仅劫,还要在大清洗之中劫,原计划安排的是多少人会参与到计划之中?”“五十的顶级高手。” 每次无常门运输货物,都是派的门派中月那一支队伍,而无常的月是出了名的高手。所以这次即使是往生阁劫东西,也必会花去比对方多四倍的人数。 俞金盏点点头,“改为十个,他们的行踪?” 十个,一打一,对于自己的人,俞金盏甚为放心,而且,到时候,她也不是什么吃白饭的。 名谷皱皱眉头,“你也要去?”俞金盏点点头。 名谷直视着俞金盏的眼睛,紧皱眉头,一眼望见她眼中深处的坚定,名谷叹了口气,“明天下午他们刚刚出了密古森林。” 他看向俞金盏的眼中仍然有些担忧,若俞金盏只是往生阁的阁主,他倒是不会这么担心,可是俞金盏却相当于身处恒国中的一个质子,况且她身后更是没有国家可以在背后帮助她。 对于名谷,俞金盏是无条件的相信和信任,若是一个人的身边连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也没有那不是很可悲吗,俞金盏从心底感激名谷,他让自己没有成为一个可悲到底的人。 “好了,别担心,前几年我们不是都挺过了吗?明天我会小心的,你也不许偷偷增派人手保护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拼命。”俞金盏起身,越过桌子拍拍名谷的肩膀,笑着转身离去。 她把身上的披风放下,出了密道,安排小二通知孟岩他们下楼。 为了安全起见,俞金盏又回到密道等待他们。小二端着一壶水上楼,“公子,还要加水吗?”无乐轻轻地拍了拍孟岩,低头轻声说道,“公主,需要换乐师吗?” 孟岩挑眉看着无乐,“不需要了,这么快,我们走吧。” 她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腰上的铃铛晃出悦耳的声音,看着腰上的铃铛孟岩愣了愣,而楼下的侍卫怀疑地看着孟岩的动作,“倒是差点忘了这东西了,走吧。” 到了楼中间,孟岩开了机关,看着俞金盏从密道中走出,“辛苦你了,无乐,拿上铃铛。”说完一眼都不施舍给孟岩便走了。 无乐笑了笑,“孟岩姑娘把铃铛交给我吧,公主宝贝得紧。”孟岩轻皱了眉头,把铃铛给了无乐,“这东西确实好看,哪天我也去买一个。” 无乐对着她点点头,跟上俞金盏,当着侍卫的面呈着铃铛,“公主,铃铛掉了。” 俞金盏一拍自己脑袋,“差点掉了,待会和本公主一起坐轿回宫。”说完接过铃铛系在腰上。 系完铃铛后她抬头皱眉看着一干侍卫,“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本公主要坐轿子吗?”侍卫们赶紧走了两个去附近找轿子。俞金盏也靠在无乐的身上,懒洋洋地等着轿子。 很快两个侍卫便抬着轿子来了,他们把轿子前木踩着,方便俞金盏进入,无乐撩着帘子,俞金盏弯腰进入轿内,无乐也随之进入,“侍卫大哥,起轿吧。”无乐温柔地笑着,浅浅的声音柔和似微风。 几个侍卫干起了太监的活路抬着轿子走在大街上,一个个脸色冰冷,隐含了些不适与尴尬。 在轿中,俞金盏靠在无乐的身上睡去,却在浅眠中警觉着,十六年了,从三岁起,从遇到师父的那天起,从知道了为何自己不受宫人正视的原因那天起,她何曾如平常人家的孩童一般,熟睡过。 俞金盏的轿子出示宫牌后便直接进了宫门,在当年被封为恒国公主之时,恒国皇帝为了显出他的仁慈,显出他的德政,还给了她诸多特权,比如说可乘轿到达宫中各处,这项权利也只有恒国皇帝皇后太后一级别的人享有,就算是龙子龙孙都没有这个特权。 当然,这乘轿的特权俞金盏是发挥到了极致,就算是太后召见,俞金盏的轿子也会到达太后寝宫门口,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如今,俞金盏的寝宫却是在十足清幽的地方,这安排寝宫的人不是皇帝,而天下人对于这位被灭国的公主仅仅只是持有一个好奇心罢了。 到了庆乐宫,轿子轻落于地,就算侍卫心中有多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无乐弯腰出了轿子,清冷的月光笼罩着轿子,隐约中夹杂着一股凌厉的冷意,她轻拉开帘子温柔的眉眼静静地等着轿中人。 俞金盏在轿中打个哈欠,灵巧地钻出了轿子,如同一个顽劣的孩子一般,丝毫没有公主该有的优雅,她边孩子气地揉着眼睛,一边跨过寝殿高高的门槛,其中还有些磕蹭。 “没事修什么门槛啊,明天给本公主把它移了。”她嘟着嘴撇了眼碍事的门槛,门口的侍卫齐齐地嘴角一抽。 果然不亏为京中第一纨绔,够无理取闹。身着浅粉色宫服的宫女急步而来,见门口的是俞金盏她默默地松了口气,上面福身,动作带着点随意,“珉为公主,四公主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 无乐轻皱了皱眉头,看了俞金盏一眼,见她一副未睡醒的模样,赶紧上前扶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比谁任性吗 这边俞金盏虽说清醒得很,但撇了一眼等得不耐烦的宫女后,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直直地绕过了宫女。 浅粉的衣衫划过宫女的衣袖之时,宫女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俞金盏居然会如此胆大,毕竟四公主是皇后的嫡公主,就连这些身负郜命的夫人也得行礼。 回过神来,宫女小跑几步拦住了俞金盏,“四公主等候多时,请珉为公主移步大厅。” 俞金盏眉头一皱,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你是在命令本宫吗?” 宫女头伏与手背,“奴婢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倒是胆大得很,本宫现在困了,没什么精神陪什么公主喝茶谈话。”俞金盏冷笑一声,用力地甩了甩衣袖,宽大的袖子拂过宫女头上的宫钗引起一阵的丁玲作响。 她看了眼地上的宫女,大步流星地离去,徒留一地的花枝乱颤。 地上的宫女半晌才缓过神,心跳得厉害,看着俞金盏二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夜,无声,隐隐的一个华丽的,愤怒的背影从清幽的庆乐宫离去,没了来时的嫌弃,更没了来时的趾高气扬。 到了寝宫,无乐服侍俞金盏洗涑,缭绕的烟自浮满了茉莉花的水面升起,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如绸缎的黑丝流淌着月的华丽光芒,此刻,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禁闭着。 无乐有些心不在焉,动作不似往日的温和,“还在想那个等了一下午的白痴?”琴音般悦耳的声音中带着些惬意,俞金盏口中的白痴,当然指的是那个不曾见过的四公主。 “四公主也是个任性的主儿,平日里也深受皇上宠爱,年少无知,不知轻重,就怕她做出些什么出来让我们防不胜防。”无乐鞠了些水浸湿了俞金盏的黑发。 俞金盏勾了勾嘴角,睁开眼睛,在水汽朦胧之中,那双眼睛带了些魅惑,她漫不经心地从水中捻起一朵洁白的茉莉,在手指间打着如玉的旋,“那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如今天下还有谁,能比本公主任性?” 天下间对她的评价她难道会没有耳闻吗?四公主再怎么任性也得看她父皇的脸色,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的父皇给的,而俞金盏的一切,表面上看似是恒国皇室的仁慈,实则却无人能动她分毫。无乐笑了笑,眉眼间那淡淡的担忧瞬间消散。 皇宫的深夜,不停地有侍卫巡逻着,个个腰间佩剑,坚毅的铁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要说这天下守卫森严的是哪里,毫无疑问便是这皇宫重地了,哪个皇帝不会担忧自己的安全,哪怕是自己的寝宫周围,也必是重兵把守,不会给刺客任何机会,更别提这个恒国皇宫了。 当年俞游在位的时候这里还是蜀国皇宫,而赵宽,如今的恒国皇帝,还只是某个贫穷小国的皇帝。物是人非,谁也没能料到,富饶如此的蜀国竟然会被一个小国吞并。 树影婆娑下的庭院更显阴森,这个宫殿的四处更是不少在暗处潜伏的守卫,对于这个宫殿的主人多加监视。 而往往,这里的东西,他们却一概也不可能知晓。 庆乐宫内,下等的宫女太监都已睡下,而这个宫内的主子却是一身白衣,那张倾城绝代的脸已被白色的面具覆盖,唯独露出了那双眼睛。 无乐依旧穿着白天的那套裙襦,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俞金盏的身旁。 两人皆无言,唯有月光不负,倾洒在这鹅黄色的轻纱上,镀上一片寒霜,突然屋檐上有了极为轻微的动静,俞金盏定定地看着从屋檐而下的女子。 女子的裙摆在空中如一朵妖艳的黑玫瑰,那张脸上,满是自信,那张,和俞金盏一模一样的脸。 孟岩落地无声,半跪于地,“主子。”红唇轻启,嘴角带着些笑容,俞金盏点点头,面若冰霜,撇了眼地上的人,转眼消失在房间内,无一点声响。 跪在地上的孟岩,手,慢慢地,紧握成拳,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抬头却带着笑容,不紧不慢,优雅地换上了俞金盏的衣裳。无乐无言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如果孟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我先回房了。”无乐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婉的笑容,不曾变过,孟岩点点头,在无乐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屋内的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在房间内的孟岩,走到俞金盏的床上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上好的丝绸却有三分的凉意,孟岩脸上带着些嘲讽的笑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当年没有进入往生阁的时候,她却是路边的冻死骨,若不是往生阁的人,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她。 进入往生阁后,左使大人来视察,见了她就非常惊讶,至今她还未忘那双充满诧异的眼睛,他唤她,阿檬。 之后的她被安排了常人所不能学习的,比如说茶艺这样,她成了往生阁中的特殊。 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真正的工作,也没有一个人能记住她,所有人都只知俞金盏,而不知她孟岩。 俞金盏进入以前蜀国皇室留下来的密道,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这本是来用于军事需要的密道却给了俞金盏许多的便利,进入密道后,几声狗吠响起。 紧接着便是一阵风凭空而起,有些无奈地侧身,某个哀怨的眼神便一直地盯着她,“猎狼。”冰冷的声音响彻密道,地上的哈士奇可怜巴巴地站起。 虽说四周漆黑一片,但不妨碍俞金盏感知四周,“行了,此行我们得速战速决,知道吗?” 回应她的只有“汪!”这个声音还带着一些有气无力,“干得好回来加鸡腿。”__“汪!”有力多了。俞金盏笑了笑,眼神中多了些温柔,“那还不跑快点,小心跟丢了。” 说完俞金盏就开始跑了起来,像一道飓风似的,白衣翩翩,眉眼如画。 一人一狗出了暗无天日的密道后,依旧是漆黑一片,一身白衣的俞金盏在这黑如墨的天色下更加明显,而猎奇这条狗本就罕见。 若这样的行头放在白日,怕是比这白天俞金盏风风火火的一行还要引人注目。 可是,这是晚上。 突然,猎狼停住脚步,冲着前方狂吠起来,如狼一般的眼睛中带着敌意,俞金盏停住脚步,弯腰摸了摸猎狼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守株待兔谁为兔 “阁下的消息可是真灵通啊,夜晚天凉,倒是小心这寒气伤身了。”话音还未消散,她手中却飞出了一根银针,直指来者的面门,在这寒冷的星光下,闪着绿油油的光。 此针,非同凡响。 能被单独派来蹲守往生阁阁主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茬,要是被俞金盏一针就解决了,那倒是令她失望了。 果然,蒙面人险险躲过银针,却被上面的内力划破了衣裳,“既然这样,就对不住了。” 蒙面人眯了眯眼,手摸上了背后的刀柄,谨慎地朝着一人一狗移动,俞金盏仿若无人,微笑地看着猎狼,眼底却是寂凉无情。 自认为作为俞金盏心尖尖上的狗,猎狼享受地眯起了眼睛,还不忘斜瞥了蒙面人一眼,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一步一步,蒙面人脸上的汗水却渐渐的多了,似乎他走近的不是一个凡间女人,而是一个阎王。 他低喝一声,从地上跃起,眼神凶狠如野兽一般,寒光流淌在刀锋上,不知道这把刀上有多少亡魂。 俞金盏拉着猎狼闪身到了蒙面人身后,当蒙面人发现俞金盏已经不在自己攻击范围内时,震惊地瞪大了眼,嘭的一声巨响,蒙面人被俞金盏一脚踢得狼狈落地。 滚滚鲜血缓缓流淌在地面,沾着灰尘,沾着黑暗。蒙面人看着自己胸口上那个伤口,震惊地看向俞金盏,然后,手无力地落在地面,没了呼吸。 这时,名谷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到,看向地上的尸体,“阿檬,没事吧?”俞金盏抬手,白皙的手掌如玉一般细腻,“看来这次大清洗得加快进度了。” 名谷点点头,“今早我获得消息,无常门门主赵江砚出现了,和那批货一起,你师父”一听到无常门门主的名号,俞金盏眼睛一亮。 下一刻,俞金盏就消失在名谷的视力范围之内了,名谷眉头一皱,“今天先去十个人,一盏茶时间后再派二十人,全部要信得过的,知道吗?” 予锡点点头,有些不解刚才俞金盏的举动,“为何阁主对无常门门主如此感兴趣?” “愈挫愈勇。”名谷笑得有些无奈,眉眼间有些淡淡的宠溺。 名谷看了眼地上的死尸,眼神冰冷,“处理掉尸体。”予锡抱拳,低眉道,“是。” 另一头,俞金盏带着猎狼到了预先准备埋伏好的山头,日出东方,俞金盏屹立于山头,眉眼如画,朝阳温柔的橘色为一身白衣的她镀上了一层温柔,一层柔和。 猎狼沾染了朝露的一身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一刻它安静地站在俞金盏的脚下眼神如狼,耳听八方,心中所想,皆是鸡腿 太好了,这次回去又得加餐。 突然,猎狼耳朵一动,它向前走动一步,眼睛一眯看向俞金盏,俞金盏嘴唇一勾,“终于来了。” 没多久,远处一列马车缓缓行来,不过二十来人,和名谷查到的多了十人左右,看来这赵江砚确实在这里。 她运起轻功,带着猎狼,轻落于地,挡住了无常门的马车。 “来者何人?”骑在马上的护卫冷眼看着地上的俞金盏,拔出了背后的剑,瞬间杀气四溢,而埋伏在路旁的十个往生阁的人训练有素地出来,站在了俞金盏身后,个个手持武器。 “往生阁。”俞金盏笑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十人一冲而上,而无常门的人也拔出剑和往生阁的人混战在一起,一时之间双方都未有察觉到自远处赶来的大批人马。 俞金盏甩出几根银针刷刷地点了几个守在马车旁边人的穴,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俞金盏便如蝴蝶一般翩翩落在马车车顶上。 下一刻,俞金盏脚下的马车车身瞬间四分五裂,车的残骸朝着四方分散而去,俞金盏眼神一凝,一个空翻躲过残骸的攻击,接着一脚勾在了树干上。 整个身体悬空的俞金盏看向马车仅剩的车板上,那个身着蓝衣,锦衣围裹的男子依旧盘腿坐在车板上,面上戴着黑色面具,身姿挺拔。 此刻树下是混战一片,若俞金盏贸然下去还不得被无常门的人给刷刷几剑给解决了。 可是她又不是猴子,这个姿势怎么爬树啊。 下下之策,把树下的人都给解决了。俞金盏从袖子里拿出剩下的所有银针,运起内力扔出。 那银针呈扇形散开来,躲过的也只有几个意识比较高的人。乘着无常门的人愣神之际俞金盏脚一蹬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躲过的人也拿着自己的各种武器朝着俞金盏攻击,往生阁岂会让他们阁主亲自动手,还没等无常门的人近俞金盏的身便被往生阁的人给阻拦了。 站在赵江砚旁边的萧衍皱眉,看向赵江砚,赵江砚摆了个手势。萧衍点头,提剑冲了上去。 对于挑战自己的人,俞金盏向来不会手软,但遇上无常门的人嘛,不戏弄一番怎对得起自己两年前在赵江砚手里吃过的亏。 俞金盏的打法对于萧衍来说简直就是羞辱,黑色的面具盖住了他此刻因为怒火而有些发红的脸,不过那双眼中的怒火倒是能够让俞金盏看得清清楚楚。 哟,生气了?越生气她才越痛快,无常门这两个人,哪次不是见了他们往生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能让萧衍气成这样,对俞金盏来说还算是新鲜。 他越是生气,俞金盏就越是顺心,一时之间竟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破绽,萧衍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俞金盏的脸蛋。 那面具应声而破,露出了俞金盏呆愣的表情。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此刻萧衍脑中突然蹦出了这句诗,俞金盏回神后迅速撕下一块布料,遮住了脸。 既然见了她的样子,那么,这个萧衍,也不必活在这个世上。 俞金盏抛出玉昌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却是杀气四溢,萧衍被玉昌的剑气逼得后退几步,俞金盏脚在地上轻点,轻松地跃到半空。 她一手剑鞘一手软剑,透亮的剑身映着俞金盏灿若星辰的眼睛。萧衍看着俞金盏,眯了眯眼,手,握紧了剑。 这个女子,竟会给人如此强烈的压迫感,逼人臣服。 静坐的赵江砚瞬间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如古潭一般幽深,似是蕴含着无穷的秘密,引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大胆渔翁 在俞金盏的剑靠近萧衍的时候,赵江砚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萧衍身后,一掌推开萧衍,运内力于手上挡住俞金盏的一剑。 两人被内力相撞的力量给弹开,俞金盏可以说没有多少防备的,竟然被这股力量弹得撞上了树,落地也只能勉强地以剑支撑。 该死的,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俞金盏半垂了眼睑,掩盖住眼中对敌后的诧异。 赵江砚也不比俞金盏好多少,面具下他的脸色更加惨白,被莫名其妙推开的萧衍赶紧上前扶了把赵江砚,“主子。” 看赵江砚这个样子,萧衍心中瞬间多了几分羞涩和感激,刚刚那女子的一掌,他断然是接不住的,而去那掌来势汹汹。 “无碍。”他抬头看向俞金盏,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丝诧异,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进步如此之快。 没能杀了萧衍意味着什么俞金盏自然清楚,但是,俞金盏看向赵江砚,双目相接,俞金盏明白眼前这个人是绝不会让她得手。 两人久久对视,直到马蹄声的打断。 这两方相持不下,莫名地多了一队人马,看上去数量倒是不少,“卑鄙!”俞金盏气得忍不住朝着赵江砚爆粗口。 赵江砚看着来的人皱眉,萧衍上前一步,拿着剑的手护住赵江砚,做出保护的姿态,“前方何人?”萧衍恢复了一脸冷寒,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往生阁的人围住俞金盏,个个警戒地看着赵江砚和前方的人马。 此刻,天边穿出了一阵阵烟花,俞金盏这边的人脸色有些难看,“阁主,情况有变,您先撤,属下掩护您。” 没多久,另一边天又穿出一窜窜的烟花,“主子,是否撤离?”萧衍看向那些烟花,脸色也或多或少有变。 看样子,那些武林中人知晓这往生阁和无常门会在这里打斗,想坐收渔翁之利啊。 俞金盏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摇晃,“你们先撤,把这个交给名谷。”俞金盏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丢给靠自己最近的人。 那人接住令牌,然而,保护俞金盏是他们的使命,他们怎能丢下俞金盏独自逃跑。 看着他们犹豫却丝毫未动,俞金盏眉头轻敛,一股慑人的气势自她身上喷薄而发,“按往生阁的规矩办事,走!”她默默看向手持令牌的那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往生阁之中,最重的便是听从命令。 “撤!”那人看了一眼俞金盏后,不得不发出命令,一行人轰轰烈烈地山路后面离去。 而赵江砚竟然没有加以阻拦,亲眼目送着对方的人离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俞金盏,然后转眼看向前方的大队人马,为首的人面上遮了块黑布。 看着往生阁的人离去,那些人显然也知道这样更加有利于他们杀了俞金盏和赵江砚。 “往生阁阁主,无常门门主,幸会幸会,在下久闻两位的大名已久了,不想却在这个情形下见面。”来人用很粗的声音说道,倒是不想让他们猜出自己的身份。 俞金盏冷笑一声,“那还真是巧,对吧,武林盟主,彭觅东。”说完,俞金盏纵身跃到身边的大树上,斜靠在树干上斜眼俯视着对方。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地看向俞金盏,那些眼神中有震惊,有恼怒,还有些崇拜 彭觅东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人猜出来了,微微一愣之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要是这两人今天逃了,那他和玄武门就大难临头了。 他作出个手势,索性把脸上的黑布给摘了,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那张脸上还有一个狰狞的伤口,果然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 大批人马冲着俞金盏他们而来,这声势响彻天地,俞金盏纵身跳下树,“我们合作怎么样?”她歪着脑袋看着赵江砚,赵江砚瞥了她一眼,“仅此一次。” 哟,还怕她纠缠上啦,俞金盏无奈,拔出软剑随着赵江砚对阵,彭觅东自然杀人心切,径直地奔向俞金盏,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非死不可。 赵江砚看了一眼冲着俞金盏而来的人,淡定地挥着剑渐渐远离了俞金盏,啊喂,俞金盏微微带点恼怒地看向赵江砚。 然后她渐渐也向赵江砚靠近,怎奈赵江砚越来越远,而彭觅东倒是火急火燎地越来越近。 不得已,先解决了彭觅东再说,俞金盏也不向赵江砚靠近了,她运起轻功脱离人群,彭觅东怕她跑了,很快地跟上俞金盏,也不管身后是否有没有他们自己的人。 这是来自武林盟主的自信。 俞金盏一路到了原来准备埋伏无常门的山头,那里,猎狼翘首以盼。 猎狼见到俞金盏来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那步伐带着难见的轻盈,俞金盏却是挥剑把猎狼赶开,免得待会误伤了这只笨狗。 平时智商让无乐她们捉急的猎狼在此刻倒是很机灵地跑到草丛中躲着,暗自观察。 彭觅东在江湖上他的轻功不算差,但是比起从小比较注重轻功的俞金盏却是差了一截功力,等到猎狼藏好了才出现在俞金盏的面前。 俞金盏嘴角一抹邪笑笑得彭觅东有些心慌,他回头一望发现此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脑子中不禁浮现出俞金盏在江湖上的传说。 这还没开打彭觅东却显出了几分输意,脚步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 “武林盟主不愧是武林盟主,能屈能伸。”朱唇轻启,如清泉般的声音却令彭觅东心里跳跃起了愤怒的小伙话。 这话外之音不就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却怕她一个小姑娘,不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吗。 彭觅东强装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眯了眯,“我乃是武林盟主,岂会怕你个小丫头片子,今日老夫便取了你的性命。” 他举着手中的斧头往前冲,脸色狰狞,俞金盏眼看着不闪不躲,清澈如泉的眼神中有几分退意,这倒是令彭觅东心里一阵兴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逃亡之路不平坦 往生阁阁主还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这奶气未脱的能有什么功夫在身上。 那斧头朝着俞金盏拦腰砍下,俞金盏在那一刻就瞬移到了彭觅东的身后,伸脚就是一踹,愣是把彭觅东踹得狼狈地向前冲了几步。 彭觅东一愣,老脸一红,更加恼怒了,拿着斧头使出了自家玄武门的密学,旋转着斧头像一阵飓风一般。 那斧头所过之处,两人合抱的树都被一下子拦腰砍断了。 那树干顺着山头的斜坡滚滚而下,萧衍看见树滚落下来便极快地躲过树干。 几个玄武门的人被牵制住,只得一脸恐惧地看着那根树,下一秒路旁的悬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剩。 萧衍和赵江砚看向山头,只看见俞金盏那白色的身影灵活地闪躲着彭觅东发疯似的攻击。 这彭觅东显然是被俞金盏给刺激得发疯了。 一主一仆摇了摇头,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也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玄武门这个密学倒是攻击力十分强悍,但却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俞金盏脸色不变,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静。 她很耐心地躲着彭觅东的攻击,等到彭觅东稍有松懈的时候变手持软剑一剑了解了彭觅东的性命,这江湖上,又得选新主了。 斧头重重地跌落在地面,彭觅东不甘心地瞪大眼睛,如一个铜铃一般,他踉跄几步,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等到彭觅东完全不动了之后,猎狼才从草丛后面出来,走到了俞金盏的身后。 一人一狗屹立于山头,看向下面激烈的战斗,俞金盏蹲下摸了摸猎狼的脑袋,“猎狼,这样跑了是不是太卑鄙了。” 眼中只有鸡腿的猎狼吼了两嗓子,然后咬着俞金盏的裙摆努力地向后拖。 俞金盏眼角抽了抽,“这次完了,再加烤乳猪。” 这一招俞金盏百试不厌,然后俞金盏再次出现在赵江砚的旁边,猎狼也身姿矫健地给对方捣乱。 “人死了?”两人背靠着背,俞金盏嗯了一声,“麻烦。”赵江砚眉头一敛。 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这武林大会他们又得参加一次,说起这个俞金盏眉头紧皱,“确实麻烦。你受伤了?” 她震惊地看向赵江砚,什么人,会伤到这个男人。 这一愣神的时间倒让一个无名小卒钻了个空子,拿着把刀悬在俞金盏的背后,之后,这动作就被赵江砚定格了。 俞金盏回神往旁边一躲,那具尸体就轰轰烈烈地倒在了她的脚边,赵江砚面具后的脸色愈发惨白,萧衍见势杀出一条血路挡在赵江砚的身边。 “带点脑子。”赵江砚凌厉的眼神朝着俞金盏嗖嗖地射过来,俞金盏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刚才自己也确实是分心了。 在江湖上这可是大忌。 不过,说到底,俞金盏还是个经不起批评的人。 浴血奋战了这么久,赵江砚身边的人也损耗得差不多了,得力的萧衍身上也有着深深浅浅的几条伤口,最重要的还是赵江砚身上的伤。 对方的大批人马虽然被俞金盏他们解决了一半,但是这剩下了的一半也是不容小觑。 赵江砚的动作越发迟缓,眼看着四五个小兵围着赵江砚,见他虚弱便群起而攻之,另一边萧衍被拖住了手脚。 凭萧衍的功力,突破这些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俞金盏眉头一皱,肩膀上中了一剑,她软剑一闪,借着这个力道跃到赵江砚的身边,旋身踢飞对方的一个武器。 趁着那几个人愣神的时候,俞金盏的剑毫不犹豫地划过几人的脖颈,毫不费力又一招毙命。 她一手操控着软剑,一手向赵江砚伸出,赵江砚也不避嫌地借她的力起身,“萧衍,跟上。”俞金盏出其不意地把赵江砚扛在背上,运起轻功而去。 玩得正开心的猎狼委屈地汪汪着追俞金盏去了。 矮赵江砚半截的俞金盏轻轻松松地背上赵江砚在半空中飞着,这画面简直有特色。 而在俞金盏背上的赵江砚微微一愣,抿了抿薄唇,眼中闪烁着诧异,“放下我,我能” 俞金盏向后一瞟,有些不耐烦,“呆子。” 这脱口而出的称谓令后面跟着的萧衍险些失足,仅存的三个无常门的高手也嘴角一抽,在心中为这个小姑娘加了一分好感。 现在有这个勇气的小姑娘已经不多了啊。 赵江砚眼神一冷,然后索性抿着薄唇不说话。萧衍看了一眼后面,“姑娘,你的狗” “它会跟上的,只要在平地就行。”要是跟不上的话它那烤乳猪就会插上翅膀,自由地飞翔了,到时候它就会后悔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不长出一双隐形的翅膀了。 对于俞金盏这个自信的回答,萧衍等人还是有些质疑的。 这个跑得再快,能快得过日行千里的轻功吗。 “赵门主拿了我们的东西就想走吗?”前方突然窜出五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冰肌玉骨。 不过那白色的裙尾倒是有些狼狈,一看就是匆匆赶来的。 俞金盏不得不来个急刹车,轻飘飘地落地,看了眼自己身上这普通的白色裙子,看来这白色裙子还真是容易相仿啊。 听她们的话俞金盏不禁看向赵江砚,“这是你的桃花债?”然后忍不住伸着那根白嫩嫩的手指数了数,一二三四五。 “真多,真厉害,嘿嘿”在赵江砚冰冷冻人的眼色下,俞金盏讪讪地笑了笑,萧衍这些人现在已经是眼角嘴角齐齐一抽。 这就是传说中的往生阁阁主?果然传言不可相信。 几个女子更加不悦,看向俞金盏的眼神如她们手中白色的剑一般,冷得像是雪山上千年冻土一般,靠近不得。 一个女子直接拔出剑,那剑身也是一片雪白,剑鞘上摇晃着的羽毛出卖了她们的身份,千灵门的人,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现在她倒是好奇赵江砚到底拿了她们什么东西了。 “姑娘,要不这些你们改日再找他要?”说完俞金盏就拔剑冲上去,占领先机。而这千灵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五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迅速反应果然,摆出阵法,而俞金盏对于阵法这些东西已经痴迷好久了,自然知道这千灵门阵法的厉害。 几个女子的站位当然不是随随便便站的,她们的站位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地势,相生相克,而很有趣的一点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们的力量都用在了中间俞金盏站的位置。 再厉害的人物也经不住这么轮击战,现在俞金盏能做的就是打破这个阵法,只要一个人动了,整个阵法都没用了。 这个阵法相当地防渔翁,也就是,外界的人是如何也上不了正在打斗中的人。 这样萧衍赵江砚他们都没办法帮助俞金盏了。 这一切只有靠她了,赵江砚的眼睛一刻没离开过俞金盏,细细地看着她的每一招每一式。 身在阵法中,俞金盏也只有小心应对她们的剑了,这剑虽然没有铁器透亮的冰寒,却别有一股压人的气势。 俞金盏灵活地跳到她们五个人的剑上,唔,好险,差点被刺成刺猬,这一跳也给了俞金盏一个破阵的机会。 她手中的剑倒转而下,刺啦一声,一位美丽的仙女那身仙裙应声而破,随着轻飘飘的衣料落地,那大片的雪色更是令人神往。 “糟糕。”俞金盏嘴角一抽,完了,这下得跑快点了,这个女的不疯才怪,本来只是想要划破袖子就行。 没想到这个衣料竟然如此不经撕。 一破阵俞金盏就翻身而出,“朝右跑,对了,这家伙就交给萧衍抱着。”俞金盏看了眼地上跑得气喘吁吁的猎狼。 她一手扯过赵江砚的手臂,驾轻就熟地背在背上,转身就开跑而不远处,一大片人马轰轰烈烈地追来。 萧衍很天真地朝右跑去,带着猎狼,而俞金盏和赵江砚两人却朝左跑,末了俞金盏还吼了一嗓子,“记得来救我们。” 五个武功高强的千灵门姑娘毫不犹豫地追着俞金盏而去,而那大片人马没了人引导,倒是不知道该往哪边。 想了想那些人还是追着俞金盏他们了。 这样,萧衍那边也只需要回到无常门找人了。 背后背着一个伤员,这个伤员还很不乐意,“我说,你到底是拿了什么东西,引得千灵门派出五个圣女来追杀你。” 千灵门在江湖上已经隐匿了几十年了,俞金盏也仅仅是略有耳闻,对于千灵门门主和大魔头的故事还是略有积分欣赏。 俊男美女,快意恩仇,不过结局却是相忘于江湖,倒是可惜了。 这样的门派,还有什么宝贝值得这位无常门门主不惜以性命相取呢。 背后的大爷冷哼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俞金盏嘴角一抽,恨不得把这个家伙从背上丢下旁边的悬崖。 要不是他,她能得罪几个飘飘若仙的圣女吗?这一打听她这往生阁不是又多了个仇家吗? 也不知道落在那里的货物名谷有没有拉回去,唉。 俞金盏突然叹了口气,竟然没有留意到身后飞来的一柄弯刀,赵江砚抽出剑抵消了弯刀上的力。 “我没事。”感觉到俞金盏的脚步一顿,赵江砚的心里一丝丝温暖涌上心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想说,你的剑没事吧,那么好的剑别可惜了。”赵江砚脸色一黑,这个女人,果然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思考。 而俞金盏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后面的五个圣女穷追不舍。 完了,她难不成会栽在这个荒山野岭上? 赵江砚看了眼身后,那白色的身影带着腾腾的杀气,“再坚持一下,实在不行我背着你跑,前方就是森林了。” 俞金盏不屑地撇嘴,脚尖轻点在地上,“我知道前面就是森林,还有,我让你背我我不是找死吗?”虽然不怀疑赵江砚的人品。 但此刻他的能力还是非常地遭受质疑的好么? 还没到半柱香的功夫,俞金盏便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森林,这进了森林他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了,毕竟千灵门已经很多年没出来活动了。 这森林赵江砚又是刚刚出来的,应该是很熟悉的。 进了森林,赵江砚一边时时地打落掉五圣女的剑,一边用清冷的声音指导俞金盏应该往哪走。 果然经验是个好东西,在俞金盏的精力耗光之前甩开了众人的围剿,还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一进山洞,俞金盏就累得瘫倒在地上,好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这赵江砚果然就是一灾星,什么坏事都能碰上。 看着俞金盏那样子,赵江砚也不指望她能再干些什么别的事了,自己带着伤默默地生了火坐在地上。 “你的伤是被谁伤的?”俞金盏好奇地看向赵江砚,大大的眼中闪着亮光。 赵江砚坐在火边,跳跃的火光给那黑色的面具带来了几分柔和,不再像白日里一般生硬,赵江砚看了眼俞金盏。 “难不成你要给我报仇?”赵江砚淡淡地说道,哽得俞金盏眯了眯眼睛,然后栖身上前,“你这么厉害,和我一样,难不成是被美人伤的?” 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对于赵江砚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俞金盏想到的只有这个最像却又不可能的解释。 因为求知的心太强烈了,以至于俞金盏没有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热热的呼吸隔着面具打在赵江砚的脸上。 那双眸子,灿若繁星又清澈如水。 在面具下面的脸色一红,索性也不管俞金盏,闭上眼睛打坐了。 没得到答案的俞金盏不甘心地坐回去了,这跑了一天,倒是真累了。 赵江砚心绪不宁,也不是真正的打坐,听见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江砚睁开眼,看向地上躺着的俞金盏。 她一手枕在脑后,眼睛轻闭,那张布遮住了大半的娇颜,赵江砚看着她的睡相有些无奈,难道江湖上的女子都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赵江砚肯定她不是普通的只知仗剑走江湖的女子。 虽然她胆大妄为,但一举一动又充满了平常女子学不出来的贵气,若不是在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子,断然不会有这样的优雅。 但,他倒是从未见过这样武功高强又不知所谓的大家闺秀。 “你看够没有,看够了就休息。”俞金盏淡淡出声,赵江砚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眼神,闭上眼,静下心打坐,驱逐身上的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两年前的故事呢 等俞金盏一觉醒来已是半夜,阵阵香气萦绕在她的四周,俞金盏瞬间睁开眼睛,这火上,那油滋滋的冒着热气的烤兔! 香气勾引着她的胃,闪着金泽的兔肉。 赵江砚翻烤着突然,抬眸便是俞金盏毫不掩饰的发着光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兔肉。 “你就不能矜持点吗?”赵江砚清冷的声音一出,唤回了俞金盏的理智。这句话,名谷也跟她说了不少,以至于俞金盏对于这句话都免疫了。 刚刚睡醒还有些渴,俞金盏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甭提什么泉水了。 赵江砚从腰上解下水壶扔给俞金盏,俞金盏麻利地接过,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她一个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我说,你的属下知道你在这吗?我可是不想再累个半死回去了。” “这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赵江砚扳下兔肉递给俞金盏,然后自己斯文地吃着,俞金盏倒是狼吞虎咽地啃完了自己的那份。 然后舔着手指点点头。 两人一人坐在岩石的一边,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两人当死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见面的次数也不超过三次。 “主子,你在里面吗?”山洞外传来可喜可贺的声音,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狗吠声,没等赵江砚回应,猎狼倒是钻了进来,一口叼住剩下的兔肉。 俞金盏的嘴角一抽,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慌,赵江砚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俞金盏一眼,那眼神仿佛即使在说“有其主必有其狗”。 然而对于猎狼的行为,俞金盏却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理解。 出了山洞,这门口站的这黑漆漆的一片,这是奔丧的架势吗? 萧衍见自家主子没事,赶紧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赵江砚看了眼俞金盏点点头,“这件事先放下。”萧衍有些诧异,还是恭敬地说了声是。 “往生阁的人随后就到。”赵江砚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俞金盏在后面吼了一声,“两年前的仇我是不会忘的,下一次见面,我不会留手的。” 赵江砚的嘴角勾起抹笑容,“姑娘何必执着,既然是为了两年前的事的话,那么,就得罪了。”说罢,几人便离去了。 原地的俞金盏微微一愣之后,眼角一抽,这家伙,果然欠抽。 没多久,名谷他们果然来了,见俞金盏脸上的面具消失了,名谷的眉头紧锁,“需要做些计划吗?” 俞金盏摇摇头,“皇宫那边呢?”提起皇宫,她的语气迅速冷了下来,名谷把手往背后一背,“一切安好。” 孟岩依旧是俞金盏不放心的人,这个女人,野心太重,若不是这张脸,孟岩是不会继续呆在往生阁的,她,不适合。 迅速赶回皇宫,孟岩因为正主的归来,当了一天的公主之后也不得不从暗道回到一个普通江湖女子的身份。 回到皇宫之后,无乐已经让宫人准备好了膳食,还有猎的食物都细心地备好了,只等着俞金盏用餐了。 无乐把准备好的粉色宫裙给俞金盏换上,美人蹙眉那是相当的养眼啊,无乐看着俞金盏那身白色衣裙的鲜血,水眸闪过心疼。 “那不是我的,是别人的。”看着无乐的表情俞金盏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俞金盏吃得满口的油腻,一手还捧着烤肉。 猎狼也吃得欢,一人一狗的吃相相似度高达百分之百。 无乐听到俞金盏的解释才放心下来,和往日一样,染了血的衣服无乐便用火烧了,留下的黑色灰烬则埋在土里当肥料。 吃饱喝足后,俞金盏幸福得眯着眼睛,半躺在床上,“孟岩今天都干了什么?” “她今日很安分,没有干别的事,不过拒绝了四公主的拜访。”无乐收拾着碗筷,柔声说道。 俞金盏点点头,这孟岩虽然野心大,但是很容易控制,不过这时间一长,这人便不好再把握了,毕竟孟岩心知肚明,到哪天俞金盏离开这座皇宫,她孟岩便会成为一个弃子。 然后俞金盏嘴角勾起抹不屑的笑容,“这暗地里她的招数,还没完。” 无乐又蹙了蹙眉头,然后端起碗离开了,猎狼狗生幸福地躺在床边,享受着俞金盏的手,“猎狼啊,你说,是什么人能伤了他?” 猎狼汪了一声,然后白了俞金盏一眼,本公子怎么会知道。 俞金盏要是指望猎狼知道的话,那她的智商估计也和猎狼不相上下了,俞金盏在床上滚来滚去,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立马从床上弹了下来,“猎狼,去叫无乐来吧床上的被褥换一套。” 猎狼大人汪了声,慢悠悠地去找无乐来。 果然洁癖什么的最讨厌了,特别是俞金盏这种晚期的患者了。 猎狼大人懒洋洋地走到了无乐的房间,肥硕的身躯一撞便进了美人的香闺,正在刺绣的无乐抬眸,看着猎狼。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活,眉眼弯弯,那一颦一笑之间,有着独属于江南女子的温婉可人,在猎狼的“示范”下无乐便取来了新的给俞金盏换上。 做好了一切无乐福身告退。 俞金盏在无乐走了之后拿出了一大沓的往生阁传来的信,这还是名谷挑出来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俞金盏亲自定夺。 对于从小相伴于身边的无乐,俞金盏是相信的,但世上偏偏有种说法,叫做,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她这种做法,也算是保护无乐来。 况且无乐算上来也不是往生阁的人,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功,而且没有什么心机,就像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 猎狼吃饱喝足了趴在俞金盏的脚边,俞金盏认真地看着信封,然后抽出一张空白的信纸,一边看着信,一边写着东西。 晚霞的余晖前,成群结队的大雁排列有序地飞过,飞向它们安逸舒适的家。 “总算是完了。”俞金盏放下笔,揉着酸麻的手腕,她的面前是凌乱不堪的信封和写着密密麻麻的信。 “咦,我写的呢?”准备收工的俞金盏才发现自己的信已经淹没在这堆信封之中了,俞金盏一脸黑线地一张一张翻着。 在天黑之前才把自己写的几大篇密密麻麻的信给找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猎狼危机 她把信卷成精巧的小卷,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发簪之中,“猎狼。”俞金盏轻唤了一声,猎狼睁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那眼睛中似乎闪过了一些精光,猎狼看着俞金盏的眼神熠熠生辉,还呜呜地叫唤,充满着无限期待,俞金盏淡淡瞥了它一眼,“太胖了。” 猎狼一口叼住了发簪气哼哼的离开了离开了,看着猎狼的背影,俞金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猎狼没有白疼,眼中不仅仅有鸡腿啊。 猎狼冲出了庆乐宫,威风凛凛地跑在皇宫内苑之中,宫女太监也知道猎狼不是一般的家畜,自然只能避让而不加阻止。 宫女们不敢得罪俞金盏,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敢。 从庆乐宫次次受气的四公主脸色僵硬地走向庆乐宫,准备三顾茅庐,正巧看见猎狼跑得白毛倒立,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哼,本公主不能找你撒撒气,难道还不能奈何你的狗吗?四公主看向猎狼的眼神如支支冷箭,嘴角挽起一抹阴冷。 四公主朝着贴身宫女小茹使了个眼色,小茹机灵地指着猎狼嚷嚷道,“快抓住那条狗,那狗嘴上的可是咱四公主的发簪。” 此话一出,巡逻的侍卫加入了抓狗的行列之中,猎狼平日里四处戏弄别人,这些侍卫平日里也只能对这只给他们找麻烦的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今有这四公主出言在先,如果他们不出这口恶气,那何时才有机会。 猎狼跑得正欢呼,突然有人纵身扑向它,猎狼眯了眯眼,加快速度,那侍卫就扑空在地,狼狈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见猎狼反应很快,侍卫们加快速度朝着猎狼匍赶而上,场面甚是热闹。 这时真正是鸡飞狗跳了。 灵活地闪躲着侍卫,猎狼还不屑地瞟了一眼刚刚又扑空的侍卫首领,狼狈摔地的侍卫首领心中更加怒火旺盛。 “你们从前面包抄,务必追回四公主的发簪。”侍卫首领指挥着一队人从小路到前面的巷口,堵住猎狼的路。 几人便迅速地钻入小路,四公主和小茹也小跑着追上他们。 特别是这四公主,每走一步,头上的金步摇便一晃,叮铃作响,好不热闹。 后面的侍卫们也面红耳赤地追着猎狼,前面的小队也抢先地到了猎狼的前面,猎狼后退一步。 侍卫脸上露出嘚瑟的笑容,一小步一小步地上前,猎狼突然后腿一蹬,直接越过了第一个侍卫,趁着他们愣神之际,猎狼赶紧狂奔。 四公主气得跺脚,娇声喝道,“你们这群废物,连只狗都追不到。谁要是捉到这只狗,本公主赏金十两!” 侍卫们追得更加的起劲,突然,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半空中越过,那身影快到猎狼没有什么防范。 那人没几下就抓到了猎狼一手捏着猎狼的后颈,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看着手中扑腾着的狗。 众位侍卫一愣,叹息了一声便作礼退了下去。十两黄金啊,到手的鸭子还是这么飞了,可惜他们还不能跟这个人计较。 四公主立马笑开了花,匆匆整理了自己的形容,提着裙子小跑上去,“小晴参见皇兄,皇兄,能不能把这只狗给小晴啊。” 公孙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可爱,小手拉着公孙昀的袖摆摇了摇。 公孙昀脸上带着的笑意七分邪三分疏离,“那这只狗做了什么引得皇妹不顾一切地捉拿呢?”边说边伸手去拽猎狼嘴中的发簪。 而猎狼愣是死活不松口,眼中充满着敌意看着公孙昀,试了几次也拿不下来。 “这只畜生偷了我的发簪,就是它口中的这根发簪。”公孙晴刁蛮地指着猎狼,还不屑地看了猎狼一眼。 果然和它主人一般,野性难驯。 公孙昀仔细一看这发簪,微微一愣,“皇妹说,这发簪是你的?”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扬着娇俏的小脸,“确实是皇妹的,这狗好大的胆子,狗仗人势,竟然叼走了皇妹的发簪,皇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不然皇妹可不依。” 公孙晴撅着小嘴,倒是十分的娇俏可人。 但公孙昀是何人,恒国的储君,也是未来的皇帝,他的心计岂是公孙晴一个小小的公主可比的,没有人想要被利用。 但是呢,对于这条狗,公孙昀对它比对公孙晴感兴趣多了,这只狗被擒还不放这只发簪。 这条狗,不是普通的狗,而它的主人,他倒是想要会会。 看着公孙昀看着猎狼,眼中满是深不可测,公孙晴识趣地闭住嘴,毕竟还是呆在深宫已久。 公孙昀强势地把发簪从猎狼嘴里拔了出来,而猎狼的嘴也是一嘴的鲜血淋漓,疼的猎狼已无力挣脱公孙昀的控制了。 “不知何时,四公主的品味竟如此特殊了。”好一个珠落玉盘之音,公孙昀公孙晴同时看向来者,相似的眉眼中闪过了惊艳。 惊艳过后,两兄妹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一个眼中带着欣赏和野心,一个却带着满满的妒忌。 俞金盏转眼看向公孙昀手中呼吸孱弱的猎狼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心疼。 刚刚准备休息一会,就听闻传来消息说猎狼被四公主围捕,她立马换了身衣裳就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此刻公孙昀看向手中的猎狼然后把它放在了地上,“这是姑娘的狗?”刚刚俞金盏那眼中的愤怒公孙昀倒是没有错过。 见着公孙昀放下了狗,又听见他的话,下一刻公孙晴就把猎狼抓在手中,她一个宫廷公主怎么知道拿狗。 这下那尖尖的指甲疼得猎狼直叫唤。 俞金盏看向公孙晴的眼神那叫一个冰冷,冷得公孙晴直接放开了猎狼,俞金盏赶紧上前抱住猎狼。 这才发现发簪已经到了公孙昀的手上。 很棘手非常棘手。 把猎狼抱回来之后,这家伙第一次收到这种委屈,不顾一脸血在俞金盏怀里蹭了蹭,还呜呜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后宫风波事 俞金盏轻柔地揉了揉猎狼毛茸茸的脑袋,把它交给身后跟着的无乐,“把猎狼抱回去,叫太医来看看。” 伴随了猎狼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猎狼这幅狼狈的模样,无乐甭提多心疼这个小家伙了,毕竟这个小家伙是她看着长大的。 无乐点点头,带着庆乐宫的几个侍卫和猎狼回去了。 公孙晴回过神来,发现猎狼已经走了,眉头一皱眼睛一瞪,“你的狗叼走了本公主的发簪,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无凭无据的,你如何证明是猎狼叼走了你的发簪。”俞金盏冷冷一笑,这世上还真是不缺活得迷迷糊糊的人啊。 急切想要压制住俞金盏的公孙晴从公孙昀手中夺过发簪,上前一步,“看见了吗?这就是证据!” 公孙昀脸色有些不悦,这晴儿真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 她拿着发簪心中有些怪异,但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头,而俞金盏却是从她手中抽出发簪,公孙晴笑了,“难不成你这么急着销毁证据,我告诉你,皇兄还在” 谁知俞金盏根本不管她,对着匍匐在地的太监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太监不知所云,颤着腿到了俞金盏的身前,那双眼睛直看着自己白底黑面的鞋子,心中直喊倒霉。 这两位主子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儿,今儿倒好,必是得得罪一个了。 俞金盏伸手掀开了太监的黒帽,吓得太监腿一软,跪在俞金盏面前。而俞金盏却利落地摘下了他头上的发簪。 两根发簪放在一起,就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头了,公孙晴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恶狠狠地等了眼地上颤抖得像个筛子的太监。 “不知道这四公主何时喜欢上戴下人的东西了?难不成公主是喜欢上这个什么了吗,还是公主觉得这个比较雅致。” 她眼中的冷意和嘴角的嘲讽,勾得公孙晴失去理智,挥手就要对那张脸打下去。 手在半空却硬生生地被人抓住了,看了半天闹剧的公孙昀放下环着的手,上前阻止了闹剧的进一步恶化。 俞金盏看向公孙晴,嘲讽得让公孙晴脸色发红。 公孙晴看向公孙昀,“皇兄,你为何阻止我?这个女人,早就该收拾了,别以为父皇给你加了个公主的名头,你不过就是个遗孤!” 遗孤?俞金盏脸上的笑容凝固,她确实只是个遗孤,还是个母亲被困却无能为力的一个废物。 一声清脆的巴掌炸开来,公孙晴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眼中包含着泪水,看着刚刚狠心下手的公孙昀。 含泪的眼中满是控诉。 公孙昀拉下脸,不悦地看着公孙晴,“闹够了没有。小茹,把你家公主带回去,别在这失了皇家的颜面。” 公孙晴不情不愿地被半拖半就带回去。 看着她的背影,公孙昀叹了口气,看来母后还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刚刚公孙昀余光看见俞金盏的手已经摸着自己腰上的鞭子了。 这要是一鞭子下去,晴儿今天的话传了出去,不仅仅被打还会被惩罚。 “本宫代皇妹向珉为公主殿下道个歉。”公孙昀翩翩有礼,晚霞里的少年郎俊郎如玉,俞金盏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扔下手中的两根发簪。 今天这件事,别以为就这样就完了。 猎狼的仇,她来报;蜀国的耻,他们来偿! 虽然说这牙齿还能长,但是这血也流了不少,俞金盏心中很是愧疚,给猎狼吃得那叫宫女一个羡慕。 又是一个狗不如人的系列。 扔下的两根发簪也是俞金盏在赌,赌她的运气。 她扔得霸气,也扔得毫不犹豫,公孙昀那性格务必会把这两根发簪给带回去。 而这个小太监却起了很大的作用,俞金盏之所以叫他的原因是俞金盏发现他头伏得很低,身上却是一丝不苟的。 别的小太监身上总是会有些什么皱褶污渍什么的,他却是异常的干净,想来也是个很注重自己外表的人。 披头散发的模样之于他来说自然会很难受,而俞金盏扔的地方恰巧扔在他的旁边,小太监慌忙地拾起一根发簪迅速戴在了头上。 这公孙昀身为太子,一身尊贵,想来也不会和一个太监要东西。 这下他把另一根发簪捡起就离开了。 晚上往生阁潜伏在皇宫的人知道了白天的事情,想办法找到了这个白天无辜受累的小太监以不惊动他的方式换回了发簪。 一场风波也总算是平静了。 可是平静的湖面下,谁说没有那些更加可怕的漩涡呢?它们会把后宫一整个完完整整地吸下去,一个不留。 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说,四公主被皇上因为此事而责罚,幽闭在自己的宫殿内抄写四书五经十遍。 后宫一片哗然,为俞金盏的好运气而心生妒忌。 一个前朝公主罢了,是的,一个前朝公主,得了当今皇上恩惠的遗孤。 当俞金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人的脸蛋上满是不屑的笑容,看得无乐生生打了冷颤,然后继续绣手绢。 好一个惩罚,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比他女儿高明多了,这不痛不痒的惩罚,倒是把她一个闲散公主捧到了最高处。 成了众矢之的。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小看了俞金盏的任性程度。 贵妃来了?闭门不见。长公主,皇上的同胞长姐来了?让她带着自己的赏赐,滚。最后,太后的懿旨到了。 这又如何,疯疯癫癫地演完一场戏,那太监也不得不带着懿旨像逃命一般哭着滚出了庆乐宫。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皇帝动怒,把俞金盏让人给带上了金殿之上。 届时各位皇子公主除了四公主和常年在外的五皇子全到齐了,皇帝一个人高坐在金殿之上,脸色青黑地看着台下一身黑色男装的俞金盏。 “你可知你还是个公主?”这狗皇帝不愧当了十几年的天下之主,一说话便压得普通人都喘不过气来。 敢跟太后叫板的俞金盏是普通人吗?她一屁股坐在自己跪着的腿上,“哦,原来草民还是个公主。”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环坐四周的皇子皇孙们,清秀如月的脸勾起个笑容,冷得让人心底冉冉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皇帝的脸色更黑了,公孙巡拍桌而起,一手指着跪着的俞金盏,“这么多年了,朕待你如朕亲生的一般,你可知道?” 听到这句话,俞金盏笑意更胜,“谢主隆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金殿之战 这清脆的一字一字敲得皇帝竟然哑口无言,一旁的公主皇子们一愣,脸色略有些尴尬。 这谢主隆恩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是个人都能听清里面的嘲讽之意,皇帝眯了眯眼,一旁的太监赶紧上前搀扶着坐下。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啊。” 公孙绾柔柔弱弱地起身,上前一步,“父皇请息怒,雨儿也是看着珉为妹妹长大的,她性子有些娇气,还请父皇见谅。” 俞金盏抬头看向公孙绾,见她回头柔柔地看了自己一眼,嘴角抿出一抹干净的笑容。 这公孙绾排名老八,从小跟在涵妃身边,她还有个常年在外的哥哥,排行老五,自出生就被送出去,原因仅仅是他出生的晚上,血月当头。 老皇帝相当迷信,自然不肯因为一个儿子毁去自己的国家,要不是五皇子公孙尉的亲舅舅以兵权相救,怕是早就惨死了。 但是这些都是皇宫的密闻,没有人敢四处散播,而俞金盏却凭着往生阁强大的信息网知晓了这些。 本来俞金盏是不愿意了解这些的,她只需要知道什么五皇子出生就体弱而被送往高手的住处去休养的。 然而她出生那日,老皇帝给了她无上的荣誉的同时还给了她指明一条红线。 及笄那年她便会嫁为人妇了,当然,只是恒帝的想法了,而俞金盏又不是没有能力逃出这个恒国。 这一切就要看那个传说中的五皇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最后俞金盏被关在了庆乐宫之中,和四公主一样。宫中的一些人打消了对俞金盏的看法,该干嘛干嘛去了。 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俞金盏挺满意的,倒是没有枉费了她在金殿之上和皇上第一次的针锋相对。 在庆乐宫被软禁的日子里,俞金盏该吃吃该喝喝,最重要的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让恒国皇帝头疼不已。 他当初得罪的不是个遗孤,而是个小祖宗啊。 然而这个小祖宗他还不能动,要是这个女子死了,那当年那件东西可真是再无音讯了,恐怕会消失在这个世上。 到了年关的时候,公孙晴和俞金盏也同时被放出来了。 这天因为猎狼,俞金盏气得格外的早,气鼓鼓的脸蛋上三分怒意地瞪着一大早都不清闲的小主子。 她到底是得罪谁了她,晚上睡得晚就算了,白天也要起得早。 无乐好笑地看着她们,“好了,公主,无乐给你洗漱洗漱出去逛逛这御花园吧,听说这梅花看得很旺。” 天生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俞金盏往床上一倒,然后又被猎狼给拉起来来,“我只想睡睡。” 最后,俞金盏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带着猎狼出去了。 这一出庆乐宫,才感觉到浓浓的年味,白雪映着红灯笼,好看极了,屋檐上的雪花堆得很厚,看上去就是个冰雪世界。 这样的皇宫倒是多了份柔和。 俞金盏穿着鹅黄色的衣裙,外披一件白色的外衫,毛茸茸的围脖裹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愈发趁得那张小脸美得不像话。 特别是那双映了雪花的眼睛,亮如繁星。 猎狼身上也被无乐裹得严实,和俞金盏外衫同色的小袄子,那毛发倒立,显得神气多了,冰蓝色的眼睛中似乎还带着些笑意。 “哟,你居然也会来这地方赏花啊。”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赶巧来,就说起早没好事嘛。 俞金盏难得的好心情也不想被这个人给破坏了,抿了抿嘴绕开,“畜生就是畜生命倒是贱,这么快就好了。” 公孙晴笑了笑,她身后的公孙黛跟着附和地一笑。 这下好了,心情完全给败坏了,让她心里不好过的人也别想今日能顺顺利利地过一日。 猎狼一听更加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看向公孙晴两姐妹,两人吓得赶紧抓过一个宫女挡在前面,那位倒霉宫女吓得浑身发抖也不敢躲开。 看着她们瞬间乱作一团,俞金盏挑了挑眉,蹲下摸了摸猎狼,“猎狼啊,你说大清早谁放出来咬狗的,这人怎能如此的缺心眼。” 猎狼冲着公孙晴两人叫了几声,也算是同意俞金盏的话了。 公孙晴脸色一僵,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公孙雨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有些人果然是没教养,纵使有了诸般荣誉又如何。” 老皇帝公孙巡怎么会让俞金盏去学习什么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要是养聪明了,她怎会放过他这个杀父仇人。 但是,不让她学她就不会了吗。 “那本宫就让你看看有了这诸般荣誉能如何。来人,把这两位尊贵的公主给本宫绑起来。”俞金盏起身,看着她们两人微笑着。 浅浅的笑意在这冰天雪地中如精灵一般。 她这身后的侍卫不是普通的侍卫,只听命于皇上和俞金盏,此刻皇帝不在这里,那么俞金盏就最大。 至于绑的两个人也不能把仇算在他们身上了。 几人上前几步,抱拳作礼,“得罪了。”公孙晴一把把公孙雨护在身后估计想着他们不敢动自己。 这倒是一个收敛人心的机会,“大胆,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本宫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瞧瞧,多么感人的姐妹情深,“感动”得俞金盏都忍不住想要拍掌了,几个侍卫利落地掏出绳子,麻利地把两人困成粽子扔到俞金盏的身前。 在公孙晴震惊的眼色下俞金盏蹲下,拍了拍她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多么可人的一张脸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听俞金盏一言,猎狼兴奋地叫了两声,四个小爪子按捺不住兴奋地在地上抛着。 公孙晴脸色更加苍白,“你敢!你毁了我的容貌,我父皇定会诛你九族!” 啧啧,还真是对自己的容貌重视得,也是,向这样的女人,那一张脸要是毁了,就等同于毁了一生。 “那你倒是瞧瞧我的九族,似乎,早已经被诛了呢,你说,这笔账这时候我们现在先算在谁的身上。” 俞金盏拍拍公孙晴的脸,栖身在她耳边轻言。 公孙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俞金盏那巧笑倩兮的脸,心中的恐蔓延至全身。 此刻俞金盏笑了笑,起身,“堵上她们的嘴,把她们扔到假山后面。” 说完便转身就走,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今儿的天气可真冷啊。”这也够那两个娇生惯养的公主遭些罪了。 不过,这些都是她们应得的。 回到寝宫,无乐替俞金盏解下衣袍,挂在门口,“无乐,传消息给八公主,说她有东西落在御花园了,速去。” 这也算是还了欠下的那笔人情债了吧,更何况两个公主死了,她也难得再忙活了。 两位尊贵的公主被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假山后面,被八公主救了,此事也有关皇室的颜面,所以不敢伸张。 皇帝对这个不言不语的八女儿倒是关注上了,赏赐了很多的好东西。 一时之间,这涵妃的宛苑门庭若市了。 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五皇子公孙尉即将在宫廷宴前赶回来,第一次参加这次大宴。 说白了就是为了明年俞金盏及笄之后就成亲做准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俞金盏的弱点 听到这个消息,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公孙绾更加勤快地来看俞金盏了,俞金盏也一贯奉行你爱来不来,只要你受得住我就行。 每次公孙绾来,俞金盏不是在床上就是躺在椅子上,像个没骨头的树懒一般,那双漂亮的眼睛总是像没睡醒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睡醒。 名谷找俞金盏找得更勤快了,原因是这恒帝的心思昭然若揭,要是再不走,还真的要被绑起来成亲了。 然而俞金盏却不急不痒的样子,“山人自有妙计,大人不必多言。” 经过上次大战,无常门和往生阁第一次联手,铲除了江湖上排名靠前的玄武门,引得江湖上寂静了好久。 果然这江湖上不能惹的两个人,一是赵江砚,而是往生阁阁主。 玄武门铲除了,两大门派还没损失什么,没几日两个门派又开始斗了起来。 江湖人一脸黑线,你们这是瞎闹闹什么呢。 当然赵江砚和俞金盏手上的事情就多了起来,事情一多,俞金盏又成了严密监视的人,处理这些事情就只有在晚上了。 晚上为了把白天名谷传来的密函处理完,俞金盏常常熬夜到了太阳出了地平线才能睡着,无乐心疼地每夜劝俞金盏先休息。 俞金盏这时候犯了倔,不把事情处理了坚持不睡觉。 天一亮快到中午的时候,公孙绾来了,无乐把她迎进了庆乐宫,这八公主是金殿上唯一为她家公主说话的人,无乐对她很是客气。 公孙绾左顾右盼,“珉为妹妹去哪了?” 无乐看了眼公孙绾身后的宫女,笑道,“还能去哪,带着猎狼散步去了。” “你先退下吧。”公孙绾看向身后的柔蝶,轻言道。柔蝶福身,退出了屋子,公孙绾皱眉看着无乐,“珉为妹妹到到底是怎么了?” 这十天半月了,每次来都看到俞金盏精神不济,这宫中的龌蹉事虽然她厌恶去接触,但是也不代表她不了解。 难不成是被人下药了吗? 无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公主她为了练字到凌晨的时候才肯睡下,还请本公主待会劝劝她吧,奴婢怕公主的身体吃不消啊。” 因为没有接触到往生阁,所以无乐不知道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公主向来生性懒惰,可最近却像被下了药一般勤奋起来了。 最近俞金盏也没有出宫,皇宫今日因为年关戒备更加森严了,往生阁的人也不敢入宫,这次无乐更是无从得知了。 看这八公主还算是如自家公主的眼,无乐才敢斗胆让她来劝劝。 但这个理由着实让公孙绾一愣一愣的,“这孩子也真是的。让她多睡睡吧,我下午再来。” 说完公孙绾起身,同前阵子才被派往身边伺候的柔蝶回到自己的宫殿。 涵妃见公孙绾回来了上前亲自接过她身上解下来的斗篷,“又下雪了?郁儿,去熬碗姜汤给公主暖暖身子。” 郁儿笑嘻嘻道,“是,娘娘。娘娘可真心疼公主啊。”涵妃笑骂着说道,“绾儿是本宫唯一的女儿,不心疼她我心疼谁。” 把公孙绾交给涵妃算是老皇帝良心未泯,当年公孙绾的亲生母妃身子弱去世后,皇帝就异常地龙心大悦。 公孙绾脸上带着微笑,挽着涵妃的手。 “尉儿到京城了吗?”涵妃拍拍公孙绾的手,柔声问着公孙绾的哥哥,公孙绾心中涌起些许的暖意,“过两日就到了,母妃不必担心。” 涵妃当年进宫也算是早,亲眼见证了两个孩子的遭遇,心中自然是心疼的。 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郁儿很快就把姜汤端上来了,涵妃拿着白玉勺亲自一口一口喂着公孙绾,“母妃,绾儿还是自己来吧。” 公孙绾有些脸红,都这么大了,让人喂还是挺羞涩的。 涵妃抿嘴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不禁想到了公孙绾刚刚才来宛苑的时候,她才一岁多,刚刚能走。 那张小脸蛋粉嫩可爱,眼睛也漂亮得很,不过这双漂亮的眼睛总爱下雨,涵妃身后没有什么势力撑着,能混到妃子的品阶也算是皇恩浩荡了。 所以她不敢奢求什么,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自己在宫中的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之中。 这个孩子也算是她的意外之喜了。 老天总是待她不薄。 自从有孩子了,涵妃就无时无刻地不看着公孙绾,生怕这个孩子突然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了,两人相依相偎地到今日。 “这宫里的人也真是势力,自从公主得宠了,他们这些人才肯把好菜好饭地送上来。”郁儿想到当初的遭遇,有些愤愤不平。 谁叫她伺候的主子都是无欲无求的主呢。 说起这件事,公孙绾对俞金盏有些感激,当初怕连累涵妃,公孙绾没有跟俞金盏接触,当初在金殿上也是一时之气。 没想到这孩子竟是如此的知恩图报。 涵妃看了眼郁儿,“郁儿,谨言慎行。”这皇宫里面不仅仅是什么忍气吞声就能存活下去了,这涵妃要是一心向佛的话她们母女两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郁儿点点头,闭上了嘴。 到了下午,公孙绾又到了庆乐宫,“珉为醒了吗?” “精神头还是像往日一样。”无乐叹了口气,温婉的脸上愁容满面,公孙绾皱了皱眉,把柔蝶留在大厅上就去了俞金盏的寝宫。 果然,俞金盏还是往日那般精神不振,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活蹦乱跳的猎狼。 不知道为什么,这猎狼格外地喜欢公孙绾,她刚刚一进来,猎狼就跳到公孙绾的身边,活蹦乱跳的。 公孙绾看了眼案桌上吃剩的饭菜,上前收拾了,换来无乐给端下去了。 没了猎狼的干扰,俞金盏差点又睡着了,眼睛半闭地看着公孙绾,似乎在说,“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真的在听着”。 看着她这幅没睡醒的模样,公孙绾噗嗤一声,忍不住破功。 公孙绾抱着猎狼,她怀中的猎狼一脸享受着美人的青睐,“珉为。”俞金盏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阿檬。” “阿檬,你这又是何苦呢?字丑点没关系,我哥他小时候的字也很丑。”公孙绾毫不犹豫地把自家大哥给出卖了。 小时候公孙尉经常传信给她,一度被吐槽字丑,那段时间公孙绾抑郁得直接画画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俞金盏支着下巴的手一滑,要不是公孙绾扶着,就摔在地上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无乐告诉你我的字丑?”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虽说她的字有一点别扭。 但是,也不至于丑吧。 “要不然你练字练那么久干嘛。阿檬,我听说这女人啊,最忌讳的就是熬夜,对这皮肤伤害很大。”公孙绾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柔和的五官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真诚。 这一招,似乎,居然,真的见笑了。俞金盏宁肯想尽办法白天办公,晚上没等无乐劝说就自己乖乖地爬上床。 就算是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睛在那想半天公文的事情。 无乐也总算是放心了。 公孙尉如期地到了皇宫,一进宫就被皇帝给招进书房了,过了半天才出来,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是谈了些什么也无从得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初访宛苑囧 这次回来的公孙尉被公孙巡安排在了宫外的府邸,这个府邸还是临时修建的,估计也没有什么精致可言。 从此可以看出老皇帝是有多想远离这个儿子了。 从老皇帝的御书房出来后,公孙尉直直奔向宛苑去见那个从未见面的妹妹了。 巧了,今天也是俞金盏第一次到宛苑来看公孙绾和传说中与世无争的涵妃,她穿着一身深黄色的男装。 仅用一块褐色布条束发,看上去就是长相俊美的小混混。 今天无乐为了照顾猎狼也没能陪同俞金盏一同前来。 照这个打扮,俞金盏该是不可能进入宛苑的,而今天俞金盏穿这身衣服就没想从正门进入免得今后给宛苑内的母女两带来什么麻烦。 从小练就的一身本事就被俞金盏用来翻墙了。 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子就如飞燕一般轻灵,眨眼间就飘飘地立于墙头了,这高墙危立的宫院再高一点她也没办法能够一跃而上了。 “何处来的登徒子?竟敢翻宛苑的墙。”一个大喝声响起,此人的声音真是如雷贯耳,惊得俞金盏身子一晃从墙上摔了下来。 真是,丢脸。 俞金盏黑了脸,快要摔倒地上时身子一翻,勉强淡定地立在了地面上。 一个满脸络腮的壮汉冲到俞金盏的面前,一柄大刀架在她的脖颈上,那双黑呦呦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你个小子,竟敢擅闯宛苑。” 接着接着能怎么办,当然是逃啊,要不然跟着去见五皇子啊。 眼前这个人既不是侍卫的打扮也不是太监的模样,还穿着一身民间的粗布麻衣,要说不是今天新来的五皇子身边的人她还不信那个邪了。 这武力值谁高谁低一眼便见分晓,俞金盏脸上立马绽开了讨好的笑容,“五皇子殿下” 大络腮果然憨厚,头一转,发现自己被骗了立马那络腮胡就气得揪在一起了,“竟敢”骗我,回头俞金盏早就无影无踪了。 逃得飞快的俞金盏拍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还好还好,没让那个大络腮揪着见公孙绾,这岂不是很丢脸,这莽汉果然好骗。 俞金盏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庆乐宫窝着了,好不容易想要去皇宫其他宫殿去看看,没想到居然差点被当成登徒子给抓起来,这么丢脸的事她岂会和无乐提起。 “公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不对劲啊,八公主的性格不可能不留公主吃饭啊。 猎狼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俞金盏,这什么打扮,简直辣本公子的眼睛。猎狼委屈地扑到无乐的怀中,无乐啊无乐,快拯救拯救本公子的眼睛。 看着猎狼的举动俞金盏嘴角抽了抽,一个大耳瓜子啪地拍在猎狼身上,好小子,居然敢嫌弃本公主,忘了谁给你的肉了。 对于无乐的问话俞金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哎呀,这宛苑嘛,对吧,是吧,怎么会有我们庆乐宫好呢,对吧。” 看着俞金盏那双眼睛漂忽不定的样子,无乐噗嗤地笑出了声,也不逼问俞金盏了,她家公主打小就没撒过谎,要是她实在不想说的根本就不会一提。 估计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吃了什么亏了。 凭着多年来对俞金盏的了解,无乐的判断也是不离十了。 终于在俞金盏小脸微红的时候无乐终结了这个话题。 “无乐,猎狼最近真是越来越胖了,这两天的饮食就少点肉。”有仇必报是她的个性行不行啊。俞金盏嘚瑟地看了眼猎狼,狗生无望啊,猎狼眼中满是绝望地看着无乐。 无乐拎了拎猎狼,果然重了不少,在猎狼绝望的眼神下,无乐郑重地点点头。 确实该减减肥了,俞金盏可不想带着一个球去参加宴会。 猎狼欲哭无泪地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嘲笑俞金盏等于没肉。 到以后猎狼发现,嘲笑俞金盏会天天有肉,跟了什么主子,肉都不一样。 在宴会之前,这减肥果然有效,猎狼从一个行走的雪球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这是一个血泪史的减肥经历。 不仅肉少了,而且还要每天早上晚上陪着俞金盏在院子里面绕圈圈,那夕阳下,一人一狗的剪影在猎狼脑海里消散不去。 宴会这天,宫里所有人似乎都变得很忙碌,就连被忽略已久的宛苑都忙起来了,好几天公孙绾都没来找她了。 这样的庆乐宫变得有些萧寂。 这宫中唯一的闲人俞金盏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安排着往生阁,大清洗在往生阁之中轰轰烈烈地落下了帷幕。 当得知大清洗中的名单的时候,俞金盏才发现,这个江湖可真有意思。 连名单中都有人来插一脚。 有些往生阁的忠心之人都被填进了名单。 这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不是俞金盏的风格,即使是大清洗。所以往生阁之中能摸着自己良心说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往生阁的事的人都堂堂正正地忙活着其他事。 这样的俞金盏更让所有人钦佩和敬仰。 最终这大清洗名单敲定的时候,俞金盏亲自加入其中,年龄小的奸细只要是没有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都被俞金盏放过了。 他们即使是回去了也难逃一死。 这样的人俞金盏就重新安排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他们训练成一个小队。 年龄大的人嘛,而且有些还是往生阁的高层人物,这样的人俞金盏就不能放过了,这种人若是说自己被胁迫的,俞金盏更加看不起。 能混到这个地步还是个奸细,没有什么野心当她是个三岁小孩吗。 这些人也是她亲手杀的,尸体被送回了原来他们应该呆的门派。 收到尸体的门派都立马戒备森严起来了,生怕玄武门的命运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这种举动俞金盏就放心了,往生阁经过大清洗有些伤了元气,还需要慢慢调整过来,更何况重要的位置上还需要挑选合适的人。 所以大清洗之后俞金盏更加忙了。 宫中的闲人到成了江湖上最忙的人了。 无常门这时候居然没有趁人之危,居然把手下对往生阁的行动都停了下来,那些准备看好戏的门派都惊讶了。 玄武门他们联手灭门让江湖门派至今还没回过神来,更不敢动往生阁了。 “公主,今天可要起早了,宫宴万万不能耽误的。”无乐费力地把俞金盏从床上拉起来,俞金盏此刻眯着眼睛就要往后仰。 上次的事情无乐可是记忆犹新,这恒帝竟然敢罚公主,还好只是闭门思过,可是这次宫宴事关恒国颜面,公主至少今日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这时候无乐记得满头大汗,又不敢让其他人帮忙,怕伤了俞金盏。 猎狼躺在自己舒适的狗窝里,默默给俞金盏加油,只要多撑一会,它就能多睡一会。一人一狗果然待久了就会形成共性。 “无乐姐姐,八公主殿下来了。”一个小宫女敲了敲门,轻言细语地说道。 正焦急于俞金盏的无乐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暂时放过了俞金盏,前去把公孙绾迎进俞金盏的寝宫。 听说俞金盏至今不醒公孙绾也急了,赶紧随着无乐匆匆地到了俞金盏的寝殿。 这公孙绾一到果然有效果,最显著的就是猎狼了,立马地挂到公孙绾的身上,柔蝶一见赶紧把猎狼取了下来。 今日公主的盛装可不能被毁了。 公孙绾和无乐一起把俞金盏抗到了梳妆台前,两人和柔蝶齐上阵,总算是把脸上的妆容和发饰搞定了。 等俞金盏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人把俞金盏吓了一条,“这,这是谁?我在哪?” 果然和猎狼待久了就会形成共性。 迷迷糊糊的俞金盏直到被穿好宫裙才回过神来。 这肤如凝脂,琼姿花貌的美人亭亭玉立于公孙绾和无乐的眼前,她额间那一朵红莲娇艳欲滴。 “那个谁,无乐啊,就没什么轻点的发饰?”俞金盏现在头都不敢动了,这发饰落下来倒是好事。 但这会扯得她头皮疼啊。 她怕啥?她啥都怕,怕死怕疼的。 无乐双手按在俞金盏的肩上,郑重地摇摇头,“不行。” 俞金盏眼睛跳了跳,转眼看向一向向着她的公孙绾,而公孙绾则对她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两人走在一起那是很养眼的,身上的服饰略有相似,都是一身代表着皇室的一身明黄色衣裙。 若不是俞金盏一脸痛苦的表情,就更加完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宴会遇故人 终于在一列列经过的太监宫女那惊艳又略有些怔愣的眼神后,无乐拉了拉俞金盏,“公主,这大好的日子就笑一笑吧。” 这大好的日子她却要在这里又冷又疼的,重要的是她还没吃早饭啊。 脚边还转悠着叼着一块骨头炫耀的傻狗,重要的是她还不能跟它抢 多么痛的领悟。 但俞金盏的表情最重变成了麻木,看上去与这冬日挺般配的,冷艳绝美。 其实俞金盏有那个权利坐轿子的,,但公孙绾不能,她要是坐轿子让公孙绾一个人前去宴会,她不就是猎狼了吗。 在双脚冻得麻木之际总算是到了金殿,两边多了排列整齐的案桌,上面还有些看上去很精致的甜点水果。 “珉为公主,八公主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俞金盏已经很习惯了,非c常c习c惯。 俞金盏当着众人的面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自己的耳朵流产了怎么办。 两人在众人“关注”的眼神下优雅地走着红毯,俞金盏故意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身后那忒长的明黄如衬托她的背景一般。 走在她旁边的公孙绾也不得不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着。 众人的眼角一抽,果然是个刁蛮的公主,不过刁蛮归刁蛮,但长得确实是惊为天人,可惜了这幅容貌后早已没了势力的支撑。 在老皇帝始终慈爱的眼神下,俞金盏姿态雍容地福身一拜,“参见皇上。”“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哈哈哈,朕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有孝心。”这话说得倒是令人回味,本以为俞金盏会很尴尬,没想到俞金盏始终浅浅地笑着。 在座的可都是人精,也跟着符合地夸这,恨不得把老皇帝的公主皇子们夸得上天了去。 四公主脸色微红地故作姿态,她这些姐妹中,也就她最得宠,容貌上生的艳丽乍一看是最出众的。 俞金盏和公孙绾翩翩落座,一个坐在涵妃的身边,另一个坐在靠前的位置。 对面的不正是那个狐狸太子吗?公孙昀也没想到对面居然会坐俞金盏,看着她落座,公孙昀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一早没吃饭的俞金盏能看他吗?自然拿着糕点就开始填肚子,而周围那些形形的眼神都聚焦在她身上。 向来喜静的无乐一直站在俞金盏的身后,低着头不语。 糕点很快就没了,俞金盏便坐得很端正地欣赏着舞姬的舞姿,嘴里却是一直吃着桌子上的水果。 这舞姬跳的舞开始看着还是有趣,过了一会儿俞金盏的脑海里就自动响起催眠的二胡的声音。 配上这舞姿,俞金盏困得厉害。 无乐在她身后轻轻提醒,这样在大庭广众下睡着也不是什么雅事,俞金盏就干脆悄悄地溜走了,反正后面有什么事再溜回来也成。 “珉为公主胆子真大,这种时候都能溜出来。”刚刚溜出来的俞金盏就听见前面传来带着些凉意的声音。 两双眼睛一对上,俞金盏就感觉脑中的线崩地断掉了,“你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谈谈。”俞金盏上前,一把拉住了那人的大掌。 那人对俞金盏的举动也不意外,都是聪明人不是吗? “无乐,你进去,跟在绾绾的身边。”俞金盏看向无乐淡淡说道,无乐福身看了眼俞金盏拉着的那个男子。 她心中有些疑问,但她向来不是什么好奇的猫。。 无乐福身然后重新进入了大殿,既然公主不想让她知道些什么事,那她不知道也罢,这也是公主对她最好的保护。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俞金盏就甩开了那人的手,“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那人不气不恼,把还带着些她手上温度的手背在身后,一身银袍加身,白色的线勾勒了几朵祥云,玉色发冠束发。 本来很干练的装扮,却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衬得那张俊脸白得透明,显出些病态。 “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来这?”他语气有些淡,一如既往地带着些疏离,“这里怎么会是你家等等,你是公孙尉?!” 突然反应过来的俞金盏瞪大了眼睛,公孙尉,那个跟她有婚约的人? 在这时候俞金盏突然想起了名谷说的,赶快逃。 这个人的心智谋略都在她之上,比起恒帝还危险的人,“往生阁阁主能在这,本尊为何不能来,这恒国还真是小。” 本来他也不知道俞金盏的身后,要突破往生阁去调查俞金盏的身份是无常门不能做到的,没想到却在这见到了。 更有趣的是,他们之间的婚约。 往后的日子到真是精彩。 “我还真是有幸能见到阁下的真容。”俞金盏眼睛一眯说得咬牙切齿的,该死,怎么会是他,这让以后他们怎么合作。 两个死对头在同一屋檐下,想想俞金盏就冷得打个寒颤,“同幸。公主殿下是冷了吗?”说着公孙尉很绅士地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俞金盏身后。 在某人眼中看来,这两人倒是很亲热啊。 从树后缓缓走来一个纤长的身影,俞金盏眼中带了些谨慎,“没想到珉为能和皇弟如此亲近,做皇兄的就放心了。” 公孙昀脸上带着从未变过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公孙尉手握拳挡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声音中带着虚弱,“皇兄见笑了。” 这时公孙昀发现公孙尉身上的狐裘披在俞金盏的身后,精致的狐狸眼闪过盎然的兴味,“皇弟身子骨弱,还是快些回金殿暖暖身子吧。” 两人的一来一回看得俞金盏一愣一愣的,这两人还不愧是兄弟。 回到金殿,所有人都看向俞金盏和同时归来的五皇子和太子,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俞金盏的身后。 真真是郎才女貌啊,不过谁才是俞金盏的郎呢? 也许都不是俞金盏心中的良配。 重新落座后俞金盏发现公孙尉的位置太过偏远,难怪他的离去所有人都不曾知晓,宴会之后,所有人都陪着皇帝去赏花看景。 这项活动倒是无聊得紧,俞金盏无心去老皇帝面前争宠,就把位置腾出来给其他的公主皇子去讨好老皇帝了。 这般,俞金盏由前面慢慢移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没想到到了后面竟然还有同道中人,其实公孙尉是没有怎么挪位置的,他本就在后面,看到身旁的俞金盏之后他挑眉看向俞金盏。。 “五皇子真是好兴致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太后传召 公孙尉脸上笑意浅浅,“有公主相伴赏花,这兴致自然好。”少年如玉,笑意如春,若换做一个看不明白的人自然心动不已。 这分明是未达眼底的笑意,这老狐狸倒是生了个小狐狸。 俞金盏笑了笑,有些讽刺意味在里面。 前面的公孙绾见俞金盏在后面,想要移过去陪陪她,正巧哥哥也在那呢。 脚步一停滞就被涵妃拦住来,涵妃慈爱的笑容中带着宠溺,伸手亲呢地点了下公孙绾的鼻子,“没看到你哥哥在那吗,还去打扰他们干嘛。” 公孙绾也看向有说有笑的两人,这才发现自己大意,笑了笑,挽着涵妃继续赏着花,而涵妃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后。 两人看上去像是有说有笑,她这话骗骗绾儿也就罢了,想要骗过宫中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可能性。 好在所有人都在算计着自己心中的小心思,没有去管后面两人的一来一往。 “绾绾生性单纯。”俞金盏突然淡淡地说道,公孙尉没有错过刚才涵妃和公孙绾的眼神。 他一笑,触及公孙绾的话题眼神也多了几分柔和,“这些我心中自有定夺,绾儿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了。” 她这话无非是提醒自己勿要利用绾儿。 听到他这句话俞金盏无非也是一个嘲讽的笑容,“若是这样最好,往生阁和无常门还有一比之力。” 皇室之人向来不重亲情,眼前这个男人俞金盏也半信半疑,这个人,很危险。 两人各是心照不宣,最后大家一起用了晚膳各自回去休息,公孙尉也没来得及和公孙绾多说上一句。 因为无乐很早就带着猎狼先回去来,所以公孙绾坚持要送俞金盏回去,涵妃也只得无奈地叮嘱了几句才先回宛苑休息。 “阿檬,快给我说说哥哥和你说了些什么?”涵妃才前脚刚走公孙绾后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挽着俞金盏的手臂追问道。 天色一黑,皇宫中倒是金碧辉煌的,俞金盏深知自己这撒谎不成功的毛笔,索性就挑了些她能听的说。 这说完公孙绾居然还真信了,还一脸的自豪说道,“我哥哥是个好人,你放心,以后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听到好人这个词用来形容公孙尉的时候俞金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说她是好人她自己都觉得过分,要是公孙尉是个好人,还不如雷公降个雷把她耳朵震聋算了。 刚刚想到这,这黑夜中冷不丁地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俞金盏那震惊的小脸蛋。 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公孙绾被这雷吓得一激灵快速躲到俞金盏的身后,“这雷声怎会如此之大。”公孙绾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细声嘀咕。 俞金盏假咳两嗓子岔过这个话题。 终于在公孙绾哥哥这哥哥那之中到了庆乐宫,俞金盏简直是跳进宫殿的,开心地轮着手臂飞舞,“明天见。” 公孙绾笑着离开了。 转身俞金盏松了口气,这位小姑奶奶在她哥回来之后就不正常了,但皇室中能有如此的兄妹情谊也实属难得。 这个宫宴也办得却是累人,俞金盏光衣服就换了六七套,换得后面无乐端着什么东西来俞金盏就把猎狼丢出去躲衣服。 如果无乐端的是饭菜,猎狼大人还是很乐意效劳的,你说,还能帮主子减肥,对吧。 但如果是公孙尉送来的东西,猎狼不仅摔疼了还会黑着脸,我c去c尼玛c的。 不为别的,就为公孙尉送的这些不是花就是金钗首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公孙尉想干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但是都有婚约了你还整天送整天送,腻不腻歪啊,到时候人都是你的还至于送些东西吗。 “什么东西?”猎狼被无乐拦住,那一闪一闪的东西俞金盏直接问到。 无乐笑着看了一眼手中的托盘,“六只金钗三只玉钗,还有金步摇和镶石耳饰等收拾,还有些胭脂衣服。” 俞金盏也黑了脸,“这些东西,送出去,让名谷他们换c钱。”最后两个字俞金盏说得咬牙切齿的。 他乐意送就别指望她会回报些什么了。 至于宫中那些舆论她也耳不听为净。无乐笑了笑,打趣地拿起一只金步摇,“这样式也是脱俗的,公主真的不留下?” 公主从小就怕这些首饰,生怕哪天都呆在自己小小的脑袋瓜子上了,压了脑袋折了脖子。 “一点都不要剩。”俞金盏冷冷说道,拿起一页书信开始看了。 又是无常门,这公孙尉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给她送些金银首饰,一边又打压她们往生阁。 这男人的心思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一码归一码,虽然他公孙尉送了一笔财给她们往生阁,但这回击俞金盏是一丝一毫也不手软的。 第二天萧衍就急匆匆地把门内传来的信递给公孙尉,“主子,这该怎么办?” 公孙尉看萧衍这神情,嘴角勾出一抹从容的微笑,伸手接过萧衍递来的信,看到一半的时候公孙尉明显地愣了愣。 越看那双眼中的寒意更胜。 这小猫还真是狡猾啊,那锋利的爪子真是哪里痛就往哪里挠,不抓个流血不止还不停手的。 “无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那双薄唇吐出几个字之后,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面前的茶杯,驱走了面上灼人的热气。 萧衍开始有些不明白,看着公孙尉那动作眼睛一亮,好计谋,“是。”萧衍匆匆离去。 然后,可想而知的是,宫宴一结束,天真地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的俞金盏拿到名谷写来的信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公c孙c尉! 信中的内容看得俞金盏触目惊心,上次收了公孙尉的无常门下几个揽财的商铺,这次公孙尉直接断了她的资源网。 以前往生阁光是卖信息都能赚得阁内上下吃喝不愁,如今不仅断了,还会使她往生阁名誉大跌。 这些年她苦心经营的情报网又要从头开始了。 这能让俞金盏不脸色铁黑吗?看着俞金盏拿着信纸手直发抖,脸色青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无乐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猎狼很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 宫外的名谷也忙着安排的事情,尽量把所有人的性命保住,现在往生阁正是用人之际,名谷看人的眼光令俞金盏都自愧不如。 没了情报网令俞金盏从来没有如此的头疼,她为什么要和公孙尉做敌人呢?这种人就适合做朋友,然后虐哭敌人。 “无乐,备纸磨墨。”俞金盏神色冷漠,把名谷传来的信烧了,灰烬跌落在地上。 无乐赶紧把东西备好了,俞金盏草草了写了些东西就把信送了出去。 在宫中俞金盏就表现什么也没有发生,公孙尉送的东西也照样不变,两人私底下斗得厉害,表面上却像个无事人一般。 俞金盏心中嘱托名谷首先放弃对无常门的活动,建立一个新的情报网。 这新的情报网错综复杂,隐秘性和连贯性都会比起原来旧的更强,到时候建立起来了这个情报网俞金盏就不用担心公孙尉来。 当往生阁不再对无常门有所动作了,无常门也很神奇地没有在往生阁伤口上撒把烟来。 这样也算好,起码这个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为了维持往生阁的日常活动和训练,俞金盏把家底都掏出来支持了只希望不要动摇往生阁的根本。 在宫中拿着月银,俞金盏也还能活得下去,起码在宫中不愁吃穿,她也不需要花钱去打点些什么。 这公孙尉俞金盏想起来就牙痒痒。 不出个天太后又召唤俞金盏前去了,往生阁没什么事情俞金盏也闲下来了,呆在庆乐宫也无聊就前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公孙尉来访 别的公主听见太后召唤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准备这样糕点那样点心。 俞金盏两手空空,连个表面功夫都难得做,直接出门上轿,独自前往太后的朝明殿。 “大胆,见了太后娘娘还不行礼?”太后身边站着的女官目光一凌,呵斥着俞金盏,而俞金盏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太后脸色有些僵硬,带上金甲的手轻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大殿的气氛渐渐凝固了起来。 站了许久,俞金盏皱皱眉,不耐烦地开口道,“有什么事快说吧,没事我就回去了。” 估计她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情况,竟然齐齐地愣了愣,太后不愧是太后,率先地回过神来,脸色自然不会有多好。 自从先皇去世后,就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换做平时堂下的人早就被拖出去了,奈何这个人她还不能动她半分。 “果然是个急性子的丫头,十几年前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奶娃长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太后笑了笑说道,很慈祥地看着俞金盏,眼中的包含把俞金盏衬得愈发的任性和不孝了。 俞金盏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讽刺,也不开口,而太后脸上的笑容显得有几分僵硬和凝固了,却仍是绷着笑容。 她身旁的女官从未见过这个局面,只有半垂了眼睑乖顺地站在太后身边。 “今天本宫把你叫到这来你也应该知道,女子十五就是及笄之年,尉儿也回来了,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当新娘子吧,哀家也乏了。你先退下吧。”太后抚着眉心挥了挥手。 同来时一样,俞金盏转身就离开,那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俞金盏刚走,太后一把摔了手边的花瓶,那张保养得益的脸上一片青黑,她堂堂太后,何时受过这份气。 女官顺势跪在了地上,柔声劝道,“娘娘息怒,凤体为重。”太后却一脚踢在了女官身上,踹得女官倒在了一片碎渣之中。 太后也被这反作用力给弹得倒在了椅子上,身体细细地发颤,显然是气得不轻。 那双还不算是浑浊的眼睛闪过一片的阴狠。俞金盏,哀家就不信这个东西还能保你多久! 回到庆乐宫的俞金盏倒在椅子上,嘴里啃着一个桃子,“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也就这个屁大点的事。” 无乐挑着手中的线,那绣帕上已然出现了双喜大字的雏形。 从小俞金盏的心思就用在了学武上了,皇后给俞金盏安排的也就礼仪和刺绣的学习,但俞金盏那本就不想装孙子的性格怎会乖乖地当一个淑女。 这课嘛自然是能逃就逃,当然也没有她逃不了的课。 老皇帝派来的侍卫在这一方面也是作出了巨大贡献的。 久而久之,皇后就以公主顽劣之名就渐渐给她把这课给取消了,也乐得俞金盏跟这个教习嬷嬷斗智斗勇的。 最开心的还是宫中这些教习嬷嬷了,教俞金盏的教习嬷嬷要是能教的俞金盏一个动作都能在宫中树立威名来。 这样的嬷嬷是少之又少的。 如果真的是有的话,也只有那些性格温顺的,俞金盏不想要刁难的嬷嬷能教了。 “公主,无乐看这五皇子虽然身体差了点,但对公主也不是没有心思的。”无乐笑着熟稔的挑线。 五皇子的一举一动无乐都看在眼里,怕俞金盏在宫中闷着来,还常常让八公主来陪着公主说说话。 你看看多温心啊,多“暖”的一个五皇子。 身体差她倒是没怎么看出来,这货倒是装的真厉害,但是这心思她倒是看出来了。 想到这俞金盏狠狠地咬了一口桃子,四分之一的桃子在一声吹响后就没了。 她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总有一天,她俞金盏叫他把毁了的东西全部给她换回来! 没想到的是,在以后的日子中,公孙尉不仅还了所有他的东西,还把整个人都给她了。 公孙绾在俞金盏面前变了。 变得她都不认识公孙绾了,谁能告诉她当初那个温婉可人的公孙绾去了哪吗?眼前这个人确定不是公孙尉派来的小奸细吗? 小奸细很活泼的逗着猎狼,猎狼委屈地看着无乐和俞金盏,第一次和它主人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谁能把当初的公孙绾还给它? “阿檬多吃点,你这么瘦以后我侄子侄女会没有营养的?”公孙绾不停的给俞金盏挑着肉,除了肉就是 鸡肉c鸭肉c牛肉 俞金盏看着碗里的菜嘴角抽了抽,眼角抽了抽,裙角抽了抽她看向脚边一脸羡慕的,眼睛发着光的猎狼。 忙着挑菜的公孙绾也看向猎狼,上菜弯腰抱起了猎狼,若是忽略掉她颤抖的双手的话画面是相当唯美的。 这让公孙绾更相信了“猎狼,你不能再吃了,你要减肥,真的。阿檬你先吃,我让厨房稍微煮点给猎狼。” 猎狼眼睛一眯,心里很不爽,本公子哪里胖了!哪里胖了! 没有听到猎狼的心声,公孙绾的脚步很坚定,出门左转,把猎狼交给了无乐,嘱托了几句少给猎狼吃肉,然后回去监督俞金盏。 幸好俞金盏不是那种真的吃不下的人,优雅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她吃得斯文,碗里的食物消失的很快。 公孙绾也替自己的哥哥感到高兴,更憧憬着以后胖乎乎的小侄子小侄女,凭着两人出色的容貌,以后她侄子侄女该有多可爱啊。 “阿檬。” “嗯,”啃着鸡腿。 “今下午我哥要来。” “好,”继续啃着鸡腿,鸡腿真香啊 “来庆乐宫。” 鸡腿落地了 公孙绾好笑地收拾了,伸手在俞金盏的额头上一点,“我哥要来有这么激动吗?”俞金盏嘴角抽了抽,她确实c很c激c动。 俞金盏一本正经地拿出手绢擦了擦嘴,“绾绾,我想我今下午可能会出去一趟。”出去避灾。 她怕她忍不住和公孙尉动起手来。 经过上次的埋伏,她也明白了,她是打不过公孙尉的,要是动手的话,毫无疑问,她会被胖揍。 “少来这套,你能有什么事。” 避灾无情被驳回,俞金盏也只有乖乖地呆在庆乐宫之中,在公孙绾看猎狼的空隙之中,俞金盏郑重的交代了无乐。 一定一定要拦住自己,不能动粗,不能动粗,她是女孩子她真的是女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过招 冷了许久的天在这两天也暖和起来了,温暖的阳光慵懒而温和,屋檐上的雪在这一片暖色之下也逐渐消退。 公孙绾和俞金盏搬了两张椅子坐在庭院之中,这阳光的温度正好,不似夏日那般热烈。 俞金盏半眯着眼睛,捧着一盘的鲜果在那啃着,皇宫有一处冰窖,里面储存着四季的水果,如今是要什么有什么。 两人年纪相仿,也许经历南辕北辙,但总算是能聊些什么的。 女孩子呆在一起,聊着聊那时间也过去来。 这日子过得真是舒服,这阳光真是温暖,这人真是讨厌。 门被缓缓推开,公孙尉一身紫色的衣裳,外着了一件同色的披风,温暖的阳光仿佛是他的背景一般柔和。 他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病弱,但这份病态倒是不妨碍他俊美的脸蛋,还给人一种隐隐的心疼与保护的冲动。 俞金盏心想,好家伙,这副样子是怎样弄出来的。 其实公孙尉还真不是故意弄出来这幅样子的,当初的伤还没有痊愈,这最近又添了一处新伤。 但全天下都在谣传这五皇子身体弱,更甚者还穿出公孙尉活不了多少日子来,而她这个唯一的前朝公主得守活寡等等。 谣言越传越厉害,还演变成了她居然要为爱殉情,若五皇子死了她也不独活。 听到这些俞金盏嘴角一抽,这些人还真是把她看得太了不起了。 这公孙尉死了她还殉情?她能不拍手叫好也算是安慰公孙绾了,这嘴又不长在她身上,他们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珉为公主,好久不见。”公孙尉脸上带着温和疏离的笑容,那笑引得俞金盏在心中不屑地啐了声狐狸。 公孙绾亲切地上去,接过了公孙尉的披风,把它转交给无乐,“哥哥,叫她阿檬吧,阿檬说这是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叫她的。” 说完冲着俞金盏挤眉弄眼的,好不调皮。 在公孙尉那声阿檬出口后,俞金盏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呢?“莫非阿檬不希望我这样唤你?” 狐狸那双精致的挑花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俞金盏挑了挑眉,用内力传音道,“明知故问。” 小狐狸笑容更甚了,“既然这样我就唤你阿檬了。” 听到公孙尉的话,公孙绾很是开心,命郁儿搬来了一张椅子放置在俞金盏椅子旁边,公孙尉也不客气地落座了。 满脸络腮的壮汉也跟在了公孙尉旁边,见到俞金盏很久才回过神来,“公子,他就是当初那个翻墙的小子!” 俞金盏愣了愣,瞥了一眼壮汉,在公孙绾诧异的眼神下,俞金盏才回头看见了公孙尉戏谑的目光。 然后她不客气地瞪了公孙尉一眼。 “蒙陆。”壮汉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公孙绾回过神来,看着俞金盏忍不住憋着笑,无乐也想起来了那天俞金盏匆匆回宫的模样,也不住地低着头抖着肩膀。 看俞金盏黑着一张俏脸,公孙绾就拉着郁儿和无乐出去了,名为出去逛一逛。 “没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往生阁阁主竟然会干起翻墙的勾当。”公孙尉眉头一挑,嘴角的弧度有些迷人。 俞金盏自公孙尉进门那一刻就开始忍,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一记左勾拳朝着公孙尉欠抽的面门而去,可以说今中午俞金盏的顾虑还是有道理的,这左勾拳不仅没伤到人,这手还落入狼口。 和往常一样,公孙尉不躲不闪,伸手就握住了俞金盏的手,嘴角一抹淡笑之后,手腕一翻,灵活地钳住了俞金盏的双手。 有一种精神叫做俞金盏。 没有手她还有腿,一个力道十足的侧踢依旧被公孙尉完美躲过,然后被牵制住了。 师父,你个骗子!说好我的武功还能与公孙尉比一比的呢?如今的局面是,面对公孙尉的控制,她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俞金盏的师父说得也没错,俞金盏的内力还是可以和公孙尉比一比的。 “这爪子倒是锋利,不过,太慢了。”说完之后公孙尉放开了俞金盏。 俞金盏嘴角抽了抽,她以前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的攻击速度从这天以后,俞金盏就苦练武功,免得到时候被公孙尉压制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宫里面为了迎接春天,都在准备着春服,各个宫殿报上了人数,没多久尚衣局的人来量了尺寸。 雪终是都融化了,春装也都送到了各个宫殿的手中。 公主娘娘们都迫不及待地换上心意,走出宫殿那脸上都是洋溢的欢喜,今年这春装倒是比起往年还要好看了。 公孙绾则是迫不及待地逼着俞金盏换上春装,好好地欣赏了一翻。 脱去厚重的冬装,春装轻便了许多,无乐也心情极好地给俞金盏挽了个仙女髻,仅用茉莉玉簪固定住。 这一下公孙绾更是移不开眼睛了,直夸俞金盏这春装好看。 比起宫宴上那惊艳的妆容和华丽的服饰,俞金盏的脸上不施粉黛,姣美的容貌,清纯的气质令人忍不住一采芳泽。 还好是自家的,以后可以经常看见,肥水不流外人田。 公孙绾笑得越发的开心,一瞬间俞金盏似乎看见了公孙尉,浑身细细一颤,果然是兄妹两,这笑都是恐怖的相似。 有了公孙绾作伴,俞金盏参加的活动也似乎多了起来,往年俞金盏都是推了的,而公孙绾却死活要拉着俞金盏一起去。 无乐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八公主,也许她性格与刚相识时有所变化,但能让公主出去多走一走还多亏了八公主。 跟在俞金盏身边,公孙绾似乎也更加的强势,但她本身就心思细腻,在宫中也算是混得游刃有余了。 至少不像以前那般任人欺负。 据说最近有个什么丞相夫人的生辰,邀了许多夫人小姐前去赴宴。 公孙绾极少能出府,近日来托公孙尉和俞金盏的福,在宫中也算是个风头人物,自然是接到了丞相夫人的邀请函。 俞金盏那份也自然不会少。 所以公孙绾这天早早又来了,不需要宫宴那般郑重,但稍稍打扮也是需要的,这个时候哥哥也会前去的。 和以前一样,俞金盏睡觉她和无乐化妆,等差不多的时候把她拉起来穿件衣服就可以出门来。 能自由出宫这还是公孙绾第一次,一路上公孙绾提着窗帘直愣愣地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嘴角勾着微笑。 水灵的眼中有淡淡的羡慕与憧憬。 一路上俞金盏靠在轿子睡着,等到了丞相府公孙绾才把俞金盏摇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不平静的生辰宴 睡得迷迷糊糊的俞金盏不知今夕是何夕,随着公孙绾的脚步摇摇晃晃地进入了丞相府,像是个喝醉的孩子一般无二。 这样的俞金盏怎好直接去见人,公孙绾扶着俞金盏先让丞相府内的丫头要来一间客房,带着俞金盏去洗漱一下醒醒神。 好不容易清醒的俞金盏眼睛亮了起来,那双眸子蕴了水更加的如同星辉一般璀璨。 “总算是醒了,我们赶紧走吧。”同俞金盏相处久了,公孙绾算是勉强分得清俞金盏的情绪了。 不过最近的俞金盏倒是有些奇怪了。 俞金盏若有所思地跟着公孙绾到了苏香园,跟在俞金盏身后整齐划一的侍卫已经成了俞金盏身份的象征了。 还没有进去远远的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两位妹妹也来了啊。”一字一字自牙缝中挤出来的恨意。 巧了,熟人。俞金盏嘴角勾起一抹笑,如三月春风和煦,她一笑,眼睛便如月牙一般弯弯可人。 这抹笑容在公孙晴眼中甚是可憎可恨,她一双眼睛从俞金盏头顶上的一根头发丝一直打量到脚底。 “妹妹穿着甚是清素,妹妹们若是有空就到姐姐那挑些金银发簪吧。”公孙晴端起了身为公主的高贵。 那张精心修饰的脸蛋上满是倨傲,下颚轻扬,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俞金盏挑眉,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睛把公孙晴上上下下都看了一边,“难道你是把所谓的金银发簪都带上了吗?大杂烩似的很是丰富啊。” 众人都不禁看向公孙晴,浓妆艳抹的脸很精致,那头琳琅满目的装饰品确实丰富多彩,本是赏心悦目,但俞金盏一提,却又显得有些跳梁小丑的尴尬了。 这些年来四公主深受皇上宠爱,又有皇后太子撑腰,日子过得那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头饰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光是皇上的赏赐就足够能让任何一个女人羡慕了。 大杂烩这比喻虽是有些欠妥,但在妒忌的女人眼中这个词再合适不过了。 在公孙晴如调色盘的脸色中,俞金盏拉着公孙绾进入了大宴,翩然入席。 “这次的宴会又不会消停了。”公孙绾叹了口气,有公孙晴在的地方就有尔虞我诈,公孙晴再加上阿檬,那就是战争了。 果然,公孙晴把公孙绾的心中所想十足十地践行了。 俞金盏没多少在乎的,公孙晴再怎么刁蛮也不过是个宠坏了的小孩子,若她为这样的小孩子烦心那她也不必去扳倒那只老狐狸了。 她端起酒杯,静静地欣赏着丝竹的悦耳,小口地抿着杯中酒,任凭甘甜的果酒在味蕾中绽放。 看着俞金盏端起酒杯,公孙绾眉头一皱,刚想劝阻却被俞金盏摇头阻止了,“果酒罢了。” “那你少喝点。”公孙绾轻轻地说道,俞金盏嘴角一抽点点头,无论是无乐还是公孙绾,总是会在她喝酒的时候很紧张。 公孙绾自坐着后,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抿完果酒的俞金盏唤来婢女,在杯中填了些茶,又自顾自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 她嘴角噙着些微笑,眼底却是疏离而冷漠的,在门口公孙尉那素白的衣裳出现的时候,俞金盏知晓了公孙绾等的是谁。 皇子公主自然是坐在尊贵的位置,这两两相对的位置就恰恰安排到了俞金盏和公孙尉。 公孙尉初到京城,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交到了狐朋狗友,而那位狐朋狗友一身红衣,妖艳不似人类,妖孽的眼睛四处地晃着。 最后,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俞金盏,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风流起来。 被这样腻乎的眼睛看着,俞金盏心生厌恶,眉头不着痕迹地轻蹙了一下,旁边的公孙绾看向对面,嘴角一抽。 “绾绾,下次宴会如果有这个人的话就别叫我来了。”俞金盏淡淡的说着,瞥了一眼对面的妖孽。 妖孽感知到俞金盏的目光,脸上多了几分光彩,“公孙尉,她看本公子了!” 公孙尉瞥了一眼身旁眼睛已经移不开的越凌,“这个女子,碰不得,爱不得。我劝你还是不要引火烧身得好。” 越凌终于舍得把眼睛从俞金盏身上移开来,合上手中扇子一拍掌心,“公孙尉,说真的,你把她让给我吧!”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充满冷意的一眼。 虽然知道此举不太厚道,但越凌知道,公孙尉不喜欢这个飞扬跋扈的公主,他这么冷的一个人,适合的是温暖的小棉袄。 而他,倒是很喜欢那些尖爪不羁的野物。 总而言之,俞金盏很合他的胃口。 宴会上演,丞相的嫡女苏婉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首当其冲的来了一个霓裳舞,弱柳扶风的腰姿,明媚的脸蛋,引得多少公子哥准备上门提亲。 苏婉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非文武双全者不嫁,他们这些只知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是毫无希望的。 一曲终了,宴席上爆发出雷鸣的掌声,丞相夫人脸上也多了几分自豪之意。 “本宫那日自珉为的庆乐宫路过,便听到其中传来天籁般的琴音,如今借苏夫人的生辰日讨个吉利,珉为妹妹是否愿意露一手。” 公孙晴看向俞金盏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挑衅,然后转眸注视着苏夫人。 苏夫人陪着丞相在朝廷中沉浮了这么多年,把丞相府打理得那叫一个井井有条,很是清楚公孙晴此话的目的。 她不予置否地朝着公孙晴一笑,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仿若事不关己的俞金盏。 在庆乐宫中,未曾有过什么琴,更别提什么天籁琴音了,公孙晴此举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俞金盏从未好生学过琴音,今天在这百花争艳的宴会上让她出出丑,留下一个笑柄罢了。 俞金盏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杯,眼神淡淡地杯身上,“四公主怕是路过我庆乐宫之时被什么脏东西给迷住了吧,琴这种高雅的玩意能出现在我庆乐宫,那我还真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了。” 一语双关,直刺刺的道出了公孙晴的目的,还把老皇帝给出卖了一回。 公孙晴脸色僵了僵,转瞬便恢复了她的矜贵,勉强保持了她微笑的表情,“是吗?小久,那日你听到了庆乐宫传来的琴音了吗?” 她微微侧头,身后的宫女小久欠了欠身,“奴婢也听到了。”公孙晴脸上笑意更盛,看向俞金盏。 一人能产生幻觉,那么两个人总不能同时产生幻觉了吧?俞金盏,看你这次还怎么巧舌如簧。公孙晴似乎已经看到了众人看向俞金盏不屑和嘲讽的眼神了。 在众人看来,公孙晴和小久的话无疑在俞金盏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苏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锐意。 “那倒是奇怪了,妹妹很是羡慕姐姐能在庆乐宫中听到天籁之音,看来以后妹妹更要多去庆乐宫走动走动了。”公孙绾温柔地笑了笑,柔柔的声音中满是羡慕与懊恼。 八公主和俞金盏的交情谁会不知?而四公主和俞金盏的仇更是京城中饭后的笑谈,公孙绾此话一出,再愚笨的人也是对公孙晴的目的心若明镜。 俞金盏瞥了一眼苏夫人,见她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不过那脸上的笑容夹杂着几分怒意。 本来是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却被搅入了后宫中的是是非非中,换做谁都会心里硌得慌,更别提这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了。 公孙晴脸上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僵着一个尴尬的笑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时候到了,俞金盏优雅起身,对身后侍候的宫女耳语了一阵,宫女欠身就匆匆跑下去来,不一会拿来一只竹笛和一个琵琶。 “也真是怪珉为,惹恼了四公主殿下搅了苏夫人的生辰宴,珉为愿献上一曲请苏夫人见谅。”俞金盏上前,福了福身,柔美的声音如泉水激石一般清澈。 苏夫人脸色稍缓,看了一眼僵硬坐在席上的公孙晴,最终眼神落在了那绿意盎然的身姿上,“公主言重了。” 公孙绾松了一口气,丞相夫人是当今的一品夫人,身负诰命,还是宜国的公主,得罪了她阿檬今后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公孙尉缓缓起身,“本皇子正巧学了点琴艺,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公主殿下合奏一曲?”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面若冠玉,玉树临风,一身的雪白仿若谪仙,即使身处这人多的是非之地之中,也能自成一派。 这样的人,就注定了他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虽然俞金盏很想拒绝,但公孙绾投来的期待的眼神硬是让她从摇头便成了微不可见的点头。 苏夫人立马派了人去取来上好的琴,公孙尉落座于琴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双壁人的身上。 “琵琶语。你好好弹,别搞砸了。”俞金盏小声的与公孙尉低语,并抛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公孙尉笑了笑。 事实证明俞金盏确实多想了,在公孙尉调音的时候,俞金盏稍稍有些紧张,以为他是来捣乱的,没想到后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揭开的序幕 若不是公孙尉的提醒,她自己沉沦在这琴音之中了。 俞金盏手抱琵琶,旋身坐在地上,嫩绿的衣裙如花一般铺散开来,柔夷轻扬,曼妙琴音化作一只只黄莺,展翅带着人们进入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这里,没有了他们早已习惯的世俗;这里,没有了他们内心深处厌恶的尔虞我诈;这里,唯有他们以前从不敢奢望的清心淡然。 也许,脱离了这些,人才会真正的得到最初的宁静致远。 素手陡然停止,俞金盏抬眸看向一身素衣的公孙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此时无声胜有声。 公孙尉缓缓朝着俞金盏走出,嘴角浮出看似温柔的笑意,而眼底除了令人心冷的寒意,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无法言明的情绪。 他伸出了手,俞金盏的目光从他的脸移向那只手,他,想干些什么? 迟疑了一下,俞金盏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带力,俞金盏就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施施然的站立在场中。 “公主好琴艺,婉儿你要多向公主讨教讨教,一天别像野丫头一般淘气。”苏夫人率先笑了笑,看向俞金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站在她身侧的苏婉也知这是场面话,但能让母亲说这般的话那想必这个珉为公主是入了母亲的眼。 苏婉微微福身,“是,母亲。” 公孙晴脸色有些尴尬,看向俞金盏的眼神中有震惊,还有些疑色,俞金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四周响起了掌声,每个人脸上的神色不一,回到了这个必须争权夺利的世界。 回到席间公孙绾便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小声地与她耳语道,“你和皇兄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俞金盏听到那两个不是很搭调的词眉毛猛的一跳,“绾绾。”公孙绾撇撇嘴,摇身端端正正的回到自己的席上。 今天俞金盏的一鸣惊人,如俞金盏所料,成功的成了恒帝产生杀意的。 这么多年了,也该是时候翻脸了。 宴会之上,公孙晴也不敢再兴风作浪,也没了那个心情,那双充满了疑光的眼睛始终看着那惊才绝艳的人儿。 在座的人表面上仍旧是出来的满面笑容,春光灿烂,但心底都知道,这京都的天,迟早要变。 结束了宴会,公孙绾依旧笑容不减半分,眼底却一片的疑虑。 待回到了庆乐宫,公孙绾转身关上了门,清秀的眉头转身就皱成了一个山丘,“阿檬,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绾绾,我的事,绝不会牵连你和你哥半分。”俞金盏手轻放在深褐色檀木桌上,手指杵着平滑的桌面慢慢移动着。 公孙绾看着俞金盏的眼神愈加复杂,眉头越来越紧,俞金盏嘴角勾起令人胆颤的冷笑,“梁上君子。” 她话音一落,房间中骤然多了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孙绾诧异道,走到了公孙尉的身边。 公孙尉转身对着公孙绾温柔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先回去,我和她谈谈,路上小心点。” 公孙绾点点头,出了房间关上门。 在门口的公孙绾叹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房间,“柔蝶,走吧。” 待脚步声越来越远俞金盏坐到了檀木椅上,“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耗。”俞金盏懒洋洋地摆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嘴角的笑容依旧玩世不恭。 “我知道你要做些什么。”蝶翼般的睫毛遮住的眼陡然射出些冷光,如剑一般直射人心,她半垂的眼睑始终不见抬起。 公孙尉成了江湖上的赵江砚,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负手而立在房间中,“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对付。” 把话撂下后,房间中只剩下了俞金盏一人,那半垂的眼睑下,多的是不屑与恨意。 蛰伏了十几年了,本以为她的时间还很多,没想到昨日,她得到一封神秘的信,也知晓了,原来世上,她还有亲人,那就是刚刚生下她就被囚禁的母后。 她派了名谷去调查,得到的准确消息,确有此人。 她有的是时间,可是,母后,那个生她的人,身体虚弱,容不得她再拖下去了。 俞金盏在丞相府的事很快的传到了恒帝的耳中,公孙巡拍案而起,眼中乍现的阴冷使侍候的宫女们吓得齐齐跪倒在地。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她!” 夜晚降临,御书房两旁的树如月夜下显性的枯兽,伸着干枯的指爪,满目的狰狞,愈发阴森恐怖。 公孙巡亦是这般的高高在上,俯视着脚下跪着的黑色身影,眼眸深处跳跃着愤怒的火花,“说!俞金盏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他脚下的人赫然就是俞金盏常日里跟在身后的侍卫之意,在这般高压下,他们纵使心中再畏惧,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神色。 “陛下,公主平日里接触的有八公主c四公主c宫女无乐还有五皇子殿下。”即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公孙尉和俞金盏不过只有几次见面。 在听见最后一个的时候,公孙巡眼中闪过一瞬的厌恶与不屑,“派人监视八公主和四公主,把无乐送到太后那去,切记不要让俞金盏发现。” 侍卫微微低头,双手抱拳,“是。”然后消失在了御书房之中,无声无息,仿若此处从来没有出现过身穿黑衣的人。 身处庆乐宫的俞金盏察觉到宫殿四处的人手更多了,东边,江湖老手,轻功至上的清风;西边,江湖鸳鸯,黑猫与百灵;北边,江湖快手,淮阳;南边,江湖剑客,幕洪。 这些都是隐退的江湖前辈,多少年不曾涉足江湖,没想到居然现在为公孙巡效力。 公孙巡啊公孙巡,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俞金盏。 “无乐,这些天就留在庆乐宫陪我,端饭这些杂活就交给下面来做吧。”俞金盏抚着猎狼柔顺发亮的绒毛,神色淡淡。 无乐点点头,只是有大事发生,也没有追问些什么,一连几天,无乐和猎狼都没离开俞金盏超过两里的范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街头混混 无从下手的黑影不得不把这件事如实禀报给了公孙巡,得知了俞金盏的所作所为之后,公孙巡愈发肯定了俞金盏背后定有人相助。 黑衣人依旧冷静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没有一丝丝的人气,公孙巡若有所思的在黑衣人四周走动。 “既然她这么看重那条狗和宫女,影子,在那个宫女的饮食里面动手。”公孙巡眉眼间尽是冷意。 如同上次一般,黑衣人消失在了御书房之中。 庆乐宫一片寂静,平静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俞金盏从丞相府出来之后就通知了名谷,这段时间往生阁谨慎点。 名谷也未曾向宫中传送过什么信。 宛苑之中俞金盏通过信,公孙绾也很少进入庆乐宫,不过两天一去还算是比较正常。 渐渐的,公孙绾也很少去庆乐宫,甚至到了后面的公孙绾也不再去庆乐宫,但公孙绾身边监视的人也丝毫没有少。 明哲保身,自那天苏夫人的生辰宴之后,公孙晴能躲俞金盏多远就躲多远,像是躲瘟疫一样。 她的明哲保身却让俞金盏轻松了不少,乐得自在的俞金盏在庆乐宫中该吃什么就让庆乐宫里面的宫女去拿,从不踏出宫门半步。 这样的俞金盏显得很是纯善,若非她平时要求的东西太过精致的话,宫中想必都当她不存在了吧。 恒帝的那招不仅仅没把无乐带出庆乐宫,还让俞金盏产生了警惕。 无乐那天依旧从庆乐宫里面的二等宫女手中接过了午膳,温柔的笑容依旧不变的温暖。 用了午膳之后,俞金盏发现猎狼居然在泥里打滚以示不满,奈何猎狼又想要进屋,俞金盏就不得不去找无乐帮忙。 后面发现无乐竟然晕倒了。 俞金盏把脉之后,发现无乐是中了,从无乐吃的东西找线索,俞金盏发现老狐狸想要抓住无乐。 之后无乐照常让宫女拿自己该吃的午膳,事实上却是无乐和俞金盏一同吃的饭。 公孙巡没想到俞金盏居然能防范到如此地步,这当初的小丫头俨然成了如今的祸患,怕是留不得了。 当初俞金盏的父皇留下的东西罢了,再忍她一忍。 抓无乐的计划就此作罢,但公孙巡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一点,姜,还是老的辣。 如今,所有人都想要与俞金盏拉开距离,就连俞金盏最亲近的公孙绾也在俞金盏的示意下远离了庆乐宫。 而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来拜访。 公孙尉一身灰色衣衫,白色腰带上挂着一枚玉佩,外罩着白色的袍子,宽大的袍子灌着风愈发的飘飘欲仙。 清隽儒雅的面容上带着疏离的笑容,眼底一片阴冷,坐在庭院的俞金盏吃着橘子,半眯着眼看着眼前逆光而来的公孙尉。 为什么这个笑容看起来这么累呢? 彪形大汉蒙陆看着俞金盏依旧是怔怔的模样,估计还在纠结着流氓变公主的事情, 无乐见势也搬来一个摇椅放在俞金盏的旁边,公孙尉笑着点点头,坐在俞金盏的旁边,如过来游玩一般自在。 没想到进入了监视圈还这么的令人发指的冷静。 “你过来干什么?看上我了?”俞金盏丢了瓣橘子进嘴中,躺在摇椅上沐浴着阳光,慵懒的声线充满着漫不经心。 没心没肺。 公孙尉也不说话,伸手从果盘上拿了橘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剥着橘子。 这是仙女下凡了要入乡随俗的节奏?俞金盏斜睨了公孙尉一眼,撇撇嘴,“我家的橘子很矜贵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橘子有多贵?”公孙尉笑着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全身心的享受着这阳光的温暖。 能这般享受的毫无心理负担的,估计这宫中也只有她一人了吧。 要不是俞金盏这么多年的任意妄为,就凭她这一身的武艺,怕早是被人发现了,依着老狐狸的性格,俞金盏还能活到今日? 眼前的也许是假象,也许这才是唯一的真实。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毕竟以后都跟他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自然贵的你心疼,至少是美人的东西。”俞金盏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几圈,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美人的东西,自然是那日千灵阁派遣圣女来追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千灵阁的重视程度,应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听到美人的东西公孙巡瞬间知晓了俞金盏的用意,他眼中浮现出浅浅的无奈,“这美人的东西你也不怕烫手。” 俞金盏不屑地挑了挑眉,“我,俞金盏,何曾怕过什么。” 她定定的看着公孙尉的眼睛,猛然发现他眼睛真的挺好看的,斜飞入鬓的硬挺剑眉衬托得那眼睛很是深邃。 浓墨一般的眼睛总是让人看不透。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让你见识见识。”公孙尉笑了笑,用内力传音给俞金盏,然而那有机会,谁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公孙尉也出了庆乐宫,朝着自己那个简约的府邸而去。 宫中的生活,简单而乏味,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日子,向来我行我素自由惯了的俞金盏终于忍不下去了。 她带着无乐和猎狼两个不放心的重要人和狗就出宫去溜达了,也当是散散心。 在宛苑听说俞金盏出宫的公孙绾羡慕的后悔为何当初要听信俞金盏的话,要不然也能蹭个出宫的机会啊。 到了集市后俞金盏就自己下轿行走,走了几步后,俞金盏停住脚步,看向身后不近人情的侍卫们,“你们能不能,在暗中保护我。” 其实她应该说,你们要不要监视的这么明显? 侍卫们面面相觑,然后瞬间消失,这眼不见确实是心不烦了,这没了身后的象征们,俞金盏在集市上除了那张脸,也算是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了。 这两个弱女子单独走在街上,繁华的地方还好,心术不正的人也只有远远看一眼,而俞金盏就喜欢那些偏僻的小街道。 刚刚一进入街道,几个地痞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为首的是个长袍儒衫,长相斯文的伪文人。 “小生这厢有礼了,不知小姐愿陪小生喝一杯么?”书生端着一副儒雅的样子,那双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猥琐。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上这么好的货色,看来今天没白来。 俞金盏冷眼看着他们,伸手护住身后的无乐,脚步渐渐后退,“你也配?”嘲讽的看着眼前的假斯文,这青天白日下,畜生横行了。 书生乍然被俞金盏的语气激怒,作揖的手僵在身前,“不知好歹!给我上。”他狠狠地甩下宽大的袖子,眼中冒着星星点点的怒火看着俞金盏。 他身后的小混混一脸的奸笑,摩拳擦掌的朝着俞金盏走去,俞金盏却静静地站在巷口,没有丝毫要逃跑的样子。 虽心中浮出点点的怀疑与惧意,但书生愣是鼓起勇气,也不喊停,终是双眼狠狠的看着俞金盏。 小混混们看着唾手可得的美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猥琐的眼睛在俞金盏周身游弋。 俞金盏黑着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心中怒火滚滚上升,该死! 在小混混的手朝着俞金盏伸出的时候,一柄剑极快的砍下了那个心急的小混混的手,小巷骤然炸开出一声哀嚎,闻着心惧。 在暗处的侍卫们护在俞金盏的四周,眼神冷冽,手中的剑默然出鞘,闪着寒光的剑映照着小混混们诧异已经颤抖的眼神。 书生心道一声不好,转身便跑,俞金盏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看着奋力疾跑的书生,冷冷的眼睛让小混混的腿颤抖不止。 今天出门撞上鬼了。 “挑断手筋,脚筋,扔进贫民窟。”朱唇轻启,那声音仿佛来自三尺之下的阎罗殿,勾人心魄。 小混混们脸色苍白,腿软的已经支撑不住他们的站立,软软的跪倒在俞金盏的身前,眼中满是无神。 说完俞金盏拂袖转身离去,留下小巷中的哀鸿遍野,脸上的冷意逼得四周无人敢靠近。 无乐第一次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公主产生了自心底的害怕。 即使没有看无乐,俞金盏也知道无乐在想些什么,但这样的事情,她迟早会看见的。 无乐本性善良,但俞金盏深知自己是有仇必报的人,她,本性就是,如此狠辣。 不知何时,俞金盏脸上的笑容,隐隐变得有些苦涩。 这一次出宫门,俞金盏没有去那件常去的老茶馆,反而先去成衣铺买了一身朴素的衣裳换上,用玉冠束发,一出门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英俊小子。 无乐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无乐,若你想要个安稳的生活,那我,给你。” 走在前面的俞金盏突然出声,唤醒了无乐的神智。 “公主,请让无乐跟在您身边。”无乐突然跪在了地上,半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色彩,坚定如磐石一般。 俞金盏看着她跪在地上的身影,叹息了一身,弯腰把无乐扶了起来,“那你可知刚刚发生的事情,在以后可能就会成你时时所见?” 虽心中不忍,但有些决定,还需要无乐自己作出决定,跟在自己的身边,就必须要习惯,要适应这一切。 意料之中的无乐愣了愣,俞金盏静静的等着她的决定,没有丝毫的不耐。“公主,无乐自愿留下您的身边。” 半晌,温柔的声音中满是决绝与坚定。 而俞金盏的脸上,终是绽放出了笑颜,“真好。”她不是石头,这么多年无乐的悉心照顾,她怎能对无乐没有丝毫的留恋。 两人去酒铺买了几坛酒就回了宫,跟在俞金盏身边的侍卫第一时间把今天俞金盏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详细的向公孙巡禀报。 “她买了酒?”公孙巡听完之后,脸上突然浮出一个阴森的冷笑,“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宫中醉酒 回到庆乐宫之前,俞金盏就亲自去了趟御膳房,让人端来些好的,有了俞金盏的吩咐,御膳房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 无乐如往常一般摆好了饭菜,唤来俞金盏吃饭,今天俞金盏也“格外开恩”让猎狼坐在了饭桌旁。 今天俞金盏的心情很是不错,揭开酒坛的红布,给猎狼和无乐倒了一杯。 以前俞金盏从来不在皇宫中喝酒,更别提让无乐和猎狼一起喝了,无乐有些诧异,“公主,这是” 知道无乐的品性,俞金盏调皮的眨眨眼,如浸了水的宝石一般润泽的眼睛亮亮的讨喜,“就陪我喝一杯嘛,就一杯。” 她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扮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无乐无奈的看着俞金盏,又看了眼杯中如白水一般的酒。 最终,带着些好奇与无奈,无乐华丽丽的一杯倒了。 看着无乐仰头就喝了一杯,如俞金盏当年一样被酒呛得脸蛋通红通红的,眼睛瞬间饱含泪水。 然后就倒了下去。 俞金盏嘴角抽了抽,这会不会,醉得快了点。 她踢了踢脚边的猎狼,这猎狼抬眸懒洋洋的赏赐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也和无乐一样倒了下去。 无奈的,不仅没找到个和自己喝酒的人,还要把无乐扶到床榻上。 做完一切后俞金盏拍拍手,看着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无奈的撇撇嘴,坐下慢条斯理的吃着,格外的冷清。 “一人独饮,岂不无趣?”听这个讨人厌却极富男性魅力的声音,俞金盏挑眉,“不一个人喝难道和你喝?” 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这一举一动,哪还有公主的自觉,分明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这让公孙尉越来越觉得,俞金盏是个男扮女装的复仇者。 哪怕身边站着个人,俞金盏也吃得欢快,一口酒下肚之后,发现对面多了一个人,俞金盏挑眉,这个人脸皮还是真厚。 她从地上拎了两坛女儿红,递了一坛给公孙尉,公孙尉默默看着俞金盏手中的酒坛,“作客之道懂不懂啊?喝。” 公孙尉无奈,接过酒坛,打开红盖之后,酒香四溢,在整个房间回荡着浓厚的酒香,“干!”一声娇叱声后他手震了一下,酒坛中的酒撒出几点溅在身上。 看着公孙尉愣住的神情,俞金盏奸计得逞的大笑,笑得眉眼弯弯如顽童一般,眼中也沾染了欢快。 低头看了眼衣衫上的酒,公孙尉嘴角勾起抹轻笑,带着些无奈,抬头看见俞金盏捧着酒坛直接豪爽地喝了起来。 线条柔美的脖颈晃得公孙尉眼眸更加深邃,浓墨如夜的眼睛更加的黑,尔后,在俞金盏的一撇之后,公孙尉也索性仰头干了一坛酒。 喝了一坛酒的俞金盏有点懵,扯起身边的一坛酒继续喝,迷蒙的眼睛瞟到定定看着她的公孙尉,眉毛一横,眸子一凝。 “干了。”她把酒坛放在桌上,用力一滑,酒坛便到了公孙尉的身前,为了不使满身都沾染酒味,公孙尉只得伸手握住了酒坛的边缘。 喝上瘾的俞金盏再次开了一坛酒,公孙尉没打算和她一般没心没肺的喝酒,静静的看着一个个酒坛东倒西歪的倒在她的脚边。 一向整洁的衣裙此时却是沾了酒,娇柔的脸蛋活脱脱的像个粉嫩的桃子一般。这丫头,到底能喝多少? 直到酒彻底被俞金盏消灭了之后,她伸手去拿,如玉的柔夷空晃了几下,没有如意的摸到想要的酒坛。 清秀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就像无乐一样倒在了桌子上。 看着一桌俞金盏趴在了狼藉的饭桌上,公孙尉摇摇头,眼底浮出了浅浅的无奈,起身把俞金盏横抱了起来。 这时候公孙尉才发现俞金盏很瘦弱,褪去了平时的趾高气昂,此时的俞金盏像个小孩子一般,在公孙尉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感受到俞金盏的动作后公孙尉僵直着身躯,之后俞金盏竟没了动作,公孙尉苦笑不得,本来想把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床上早就躺着她的侍女。 对自己身边人倒是挺好的。公孙尉看了眼怀中睡得很死的俞金盏,俞金盏也不出所望的砸吧砸吧嘴。 看了眼床上安稳睡着的女子,公孙尉抱着俞金盏出了房间,快速的到了隔壁的房间。 看来今天的运气还行,公孙尉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嘴角勾了勾,他把俞金盏轻轻的放在床上。 俞金盏刚刚一碰到床就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公孙尉,公孙尉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了起来。 半天之后发现俞金盏真是死不放手,公孙尉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摇了摇头眉梢沾染着几分无可奈何。 他抱着俞金盏坐到了床边,缓缓的拍着她的背,不甚熟练的哄着俞金盏熟睡。 不知道这招是否是起了效果,俞金盏的呼吸渐渐绵长了起来,公孙尉轻柔把俞金盏放下。 看着她翻了个身便熟睡了,公孙尉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看着俞金盏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些许的温柔。 房间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面容严肃的站咋公孙尉身后,双手严谨的负在身后,“无常门门主,幸会。” 来者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遮住了那张脸,饱经沧桑的声音一听便是用内力扭曲了声线而出的声音。 “幸会。”公孙尉直直的站在床榻前,以守护者的姿态背对着来者,尽管他身上散发出毫不掩饰的生人勿近的锐意气势,来者却是没有丝毫的异动。 面具人看向俞金盏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夹杂着慈父般的慈爱,“多谢门主能够照顾我的徒儿。” 他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但公孙尉却没有从床榻前移开半分,显然对来者多有防备。 自称俞金盏师父的人也没有在意公孙尉的防范,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房间。 “看着这里。”面具人离开不久,公孙尉冷冷丢下一句话,闪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下午俞金盏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喝醉了,俞金盏睁开眼,眼前显然的是无乐的房间。 她缓缓坐到了床沿边,头痛欲裂,俞金盏不适的用手揉了揉脑袋,蹙着眉头,“无乐。” 久久没有人应声,这时俞金盏才想起无乐也喝醉了,她无奈的起身,穿上自己的鞋子。 突然她动作一顿,拿起地上白色长靴,银线勾勒出祥云的长靴,记忆如潮水般统统涌入脑袋。 粉嫩的脸蛋飞来两朵红霞,一双明媚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我我他,啊啊啊啊啊! “姑姑,不好了,猎狼出了庆乐宫,怎么拽也拽不回来,怎么办呀姑姑。”门外突然响起宫女焦急的声音。 俞金盏皱了眉头,两下穿上靴子,“公主”俞金盏打开门后,宫女惊讶的看着俞金盏,楞楞的不知作何反应。 听说猎狼跑出去了,俞金盏心中生急,也没空理会宫女,径直出了庆乐宫。“猎狼往哪个方向去了?” 出了庆乐宫,俞金盏连猎狼的影也没看见,眉头拧成了一个小山丘,她拽住庆乐宫门口的一个侍卫冷冷询问道。 侍卫哆嗦着舌头,怎么也说不清,见俞金盏的脸色越来越黑,侍卫欲哭无泪伸手指了个方向。 焦急的俞金盏扔下侍卫,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 在皇宫中俞金盏不敢贸然使用轻功,也亏得她常在庆乐宫中跑步,此时她的速度也极快。 堂堂一个公主,在宫中飞奔着,宫女们见着无不福身悄悄啊的看着俞金盏。 猎狼的速度和俞金盏相差不多,而庆乐宫中也早有宫女太监去追猎狼,被围堵的猎狼动作再快也被俞金盏在一个宫门前给揪到了。 俞金盏跑得脸色通红,抓到猎狼的时候连一句话都说不顺,而猎狼却冲着眼前的宫门大声的吼叫着。 宫门前的太监公公挥着拂尘,一脸的不耐烦,“大胆,竟敢在朝明殿门前撒野,小心扰了太后娘娘的圣驾,快走!” 猎狼更加吼的用力,冰蓝色的眼眸隐隐泛红,俞金盏用力的抱住猎狼才没让它撒开自己的手。 太监也是见过俞金盏的,所以今天才敢这般放肆,俞金盏抱着猎狼缓缓起身,淡淡的瞥了一眼太监后转身离去。 被俞金盏看了眼的小太监莫名的愣住了,直到手下人唤醒了他,“公公,你没事吧?” 太监回过神,打了个冷颤,这个亡国公主年纪轻轻的,怎的像个罗刹一般。 满是褶皱的脸转向身后的小太监,“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私下讨论今天来的那个宫女,多派些人手来。” 猎狼站起来也有半个俞金盏那般高,此时俞金盏抱着猎狼分外滑稽,好在俞金盏还能用内力压制住猎狼。 今天的猎狼格外的反常,它拼尽全力的想要挣脱俞金盏的手臂,俞金盏眉心紧蹙,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涉险救人 回到庆乐宫之后,俞金盏给猎狼套了个项圈,把绳索丢给了下面的宫女后匆匆走向自己的寝宫。 “无乐。”俞金盏推开门轻唤了一声,然而空荡荡的房间却没人回应,难道还在睡? 俞金盏抬脚走向床榻,可越靠近心中的不安越盛,走进之后,床榻一片狼藉,却独独没有了无乐的身影。 遭了! 这床榻这么凌乱,分明是有人掳走了无乐,该死!俞金盏眼睛半眯,一股冷凝的气势从俞金盏周身蓬勃而出,仿佛凝固了流动的空气。 她转身匆匆出了房间,被套在梁柱上的猎狼悬着两个爪子朝着俞金盏大叫,俞金盏上前解了猎狼脖子上的项圈。 “猎狼,走!”俞金盏把项圈往地上狠狠一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风而动的墨丝在身后嚣张的飞扬着。 此时竟无一人敢近她的身。 猎狼附和的汪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在俞金盏脚边蹦来蹦去,焦急的刨着俞金盏脚边的泥土。 一人一狗极速的朝着朝明殿走去,“阿檬金盏,你去哪?”公孙绾穿着一身粉红衣裙,还没走到庆乐宫,老远就看见俞金盏和猎狼匆匆出去了。 柔蝶看着俞金盏,皱了皱眉。 公孙绾看俞金盏走得着急,便也跟上去了,公孙绾从小跟在涵妃身边,不比俞金盏,此刻俞金盏又脚下生风没多久就跟公孙绾落下一大截距离了。 而公孙绾也只有焦急的跟着,索性提着裙子大步跑着。 重新回到朝明殿的俞金盏,冷眼看着眼前明显是增多的侍卫,“大胆,竟敢擅闯朝明殿!” 为首的太监尖细着嗓子,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俞金盏,仿佛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腿软得打颤。 俞金盏从腰间抽出一条血红的鞭子,嘴角扬起一个冷冷的弧度,本来站得笔直的侍卫也悄悄的扶着自己的剑。 “来吧,本公主的鞭子,可不长眼睛。”俞金盏眼神清幽的飘到太监的脸上,眼神一冷的同时鞭子随之挥了出去。 如血蛇般的鞭子直冲着太监的面门而去,太监心子一颤,狼狈的躲过去却摔倒在一旁。 侍卫们见太后娘娘身边当红的公公摔倒在地,纷纷拔出了剑,齐齐的朝着俞金盏纵身而去。 俞金盏鞭子挥得虎虎生风,黑如宝石般的瞳孔竟隐隐泛红,她力量用得刁钻,下手的位置又都是侍卫的脚。 重心不齐的侍卫一个一个狼狈倒地后,俞金盏掏出身上一直带着的白色绸布,麻利的把侍卫和公公给捆在一起。 猎狼朝着朝明殿大叫着,眼中透着焦急,俞金盏转身冲进朝明殿。 公孙绾刚刚到朝明殿见着的便是被堵着嘴的侍卫,见着公孙绾侍卫们用希翼的眼光看着公孙绾。 看了侍卫们一眼,公孙绾皱着眉头进入朝明殿。 “金盏!你在干什么!”一进入朝明殿,看见的却是俞金盏一手拿着发簪抵住太后的脖子,她脸上的却是陌生的冰冷。 看见了公孙绾俞金盏没有丝毫的惊讶,她看了眼公孙绾,抿了抿唇,“八公主,这里不关你的事,若你要是来插一脚我绝不手软。” 她冷冷说道,没了平时的慵懒随和。 这一刻的俞金盏对于公孙绾来说很陌生,从未见过,她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俞金盏。 俞金盏看向手中挟持的太后,年逾半百的脸上没有常人的慌张恐惧,倒是笃定了俞金盏不敢拿她怎么样。 “我最后问你一遍,无乐在哪!”俞金盏手中的发簪更加靠近,白皙的脖子渗出了血滴,太后一片淡然的神色中终于有了一丝丝慌乱。 见太后死咬着唇,俞金盏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了起来,“猎狼。” 猎狼得令,张嘴死死咬住太后身边嬷嬷的腿,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嬷嬷被这一刺激直接昏死了过去。 然而即便是这样,猎狼仍是不松口,待俞金盏示意后猎狼才放开了嬷嬷,看着眼前的现象,太后身子细细的颤抖着。 那双瞪大的眼中浮出一片的恐惧。 脖子上传来一片冰凉和疼痛,她咽了口口水,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在,在地下室。” 俞金盏一笑,唤了声猎狼,挟持着太后朝着她口中的地下室走去,公孙绾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 此刻公孙绾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柔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太后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着,眼睛死命的朝着自己的脖子看着,生怕俞金盏手一抖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快点!”俞金盏推搡着太后,语气中难免有几分不耐烦和着急,太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恐惧和害怕。 下了地下室,可谓是琳琅满目,不知道太后这老太婆到底是贪了多少宫中财务,俞金盏脸上浮起了丝丝的嘲讽。 走过藏宝阁一般的地方,这才到了囚禁无乐的地方,这才是,地下室。 哀嚎声充斥着这个不大的空间,每走过一格,便会伸出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来,苦苦哀求着放他们出去。 而每走一格,俞金盏的眼神便会冷却一分,眼前一张张一闪而过的脸与记忆中画像相互对应着。 怪不得,怪不得这些年她遍寻四处也没有找到他们,原来是被老皇帝囚禁在这里。 世人皆不信因果,因果何曾饶过谁。种了什么因就该享用什么果。 见他们卑微的求着自己,俞金盏心中没有任何的畅快,却莫名有些沉重。 太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俞金盏的脸色,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太后的心就越慌乱,心中默默盘算着其他的事。 “就,就是这。”走到一个密闭的牢房前,太后颤抖着手指指着那扇乌黑的,染着鲜血的门。 这扇门,也是被封了,看不见里面,而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俞金盏看了眼太后,太后上前敲了敲门,“给哀家开门。”她话音一落就被俞金盏一个手刀给打晕了。 太后软软的瘫倒在地,里面磨磨蹭蹭的终是看了门,那一脸吹捧的笑意在看见俞金盏之后愣住了。 这一愣便是生命的定格,俞金盏厌恶的闪身,避开那人倒下的身躯,她拍了拍手踏进这个地下室。 公孙绾把太后扶到一边坐着,自己也跟着俞金盏和猎狼进入了暗格。 “啊!”公孙绾进去之后,眼前的惨象令人目不忍视,她尖叫了一声,捂住嘴,瞪大的眸子中透着恐惧。 她的眼神渐渐移向俞金盏。 俞金盏僵直着身子,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公孙绾心中却是感受到一股强大得令人不能忽视的悲哀。 猎狼安静了下来,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安静。 整个暗格之中,隔绝了这个肮脏的地下室,也隔绝了耳边哀嚎的啼哭。 半晌,俞金盏朝着无乐缓缓走去,公孙绾站在原地,眼泪无声的掉落,猎狼发出的呜呜声回荡在这个暗格之中。 隐隐的,泪水从冰蓝色的眸子滑落,沾湿了猎狼眼睛周围的绒毛。 俞金盏解下身上的外披风,裹着无乐衣衫褴褛的身子,缓缓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她半跪在地上,脸紧贴着无乐禁闭着眼睛的脸,早已没了呼吸的无乐渐渐变得冰冷,失去了往日她能够带给所有人的温暖。 “阿檬。”公孙绾轻轻的唤了声,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俞金盏没有应声,固执的抱着无乐,像个孩子一般。 阴冷的光线从空隙中映照着俞金盏的脸,一滴泪水,缓缓落下。 泪水无声的滴在无乐的脸上,温热的温度也唤不醒疲倦的灵魂。 和俞金盏相识的时间很短,不过一年罢了,但公孙绾却深知俞金盏的脾性,她这个人,宁肯流血也不流泪。 公孙绾不忍心,走过去抱着猎狼,静候着俞金盏。 偏偏在这个时候,多的是雪上加霜,阴森的地下室中多出了一抹令人心中生寒的明黄。 他带着一身怒气,身后跟着不少的侍卫。 “俞金盏,你是要造反吗!来人,把这个逆女带走!还有,安置好太后,派个太医来看看。”公孙巡那一身掩饰不住的怒气。 仔细一看,公孙巡的眼底却是一片的欣喜。 侍卫们上前作势押解俞金盏去金殿,而俞金盏却摇身躲过他们的手,缓缓道,“我自己能走。” 公孙绾担忧的看着她,眉头拧着,俞金盏看着怀中无乐的脸,“八公主,你能帮我把她带去庆乐宫吗?” 公孙巡看了眼地上已经没了生气的无乐,没准备和俞金盏揪着这个宫女不放,就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你放心。”公孙绾想要上去拍拍俞金盏的肩膀,她却毫无痕迹的移开了,留下他们率先出了地下室。 看着前面挺得笔直的身影,老皇帝眼中盛满了若有所思。 重新归来的柔蝶低着头站在公孙绾的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公孙绾背对着柔蝶冷笑一声。 她上前扶起地上的无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在柔蝶前面。 柔蝶褪去平时的老实模样,脸上是独属于杀手的冷漠无情,默默跟在一摇一晃走在前面的公孙绾。 出了地下室后,公孙绾发现涵妃和郁儿就站在朝明殿门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颓废度日 看着无乐的惨样,涵妃心中有一些不忍,唤了身后之人去帮着把无乐送回庆乐宫,公孙绾却坚持着要亲自在庆乐宫中等着俞金盏回来。 尽管涵妃心知肚明,此时她能做的,就是让公孙绾和公孙尉两个孩子离俞金盏越远越好。 但她是看着公孙绾长大的,深知她的性子,也不阻拦公孙绾。 “母妃,你先回宛苑吧,这里的事情绾儿自会处理妥当。”公孙绾伸手拉着涵妃的袖子,轻轻摇晃着,一如幼时撒娇的娇憨模样。 涵妃温柔的看着公孙绾,“嗯,母妃在宛苑等你,早些回来。” 公孙绾笑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和郁儿扶着无乐亦步亦趋回到了庆乐宫。 金殿之上,公孙巡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俞金盏,不怒而威的天子之气令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低着头。 俞金盏虽是跪在地上,那背脊挺得笔直,看着公孙巡的眼中平淡无波,冷静得令人发寒。 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这样坚强而不屈的跪在地上,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擅闯朝明殿,挟持太后,俞金盏啊俞金盏,你给朕说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公孙巡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怒气。 但熟知他的人都能听出,公孙巡这语气,分明的笃定的胜利在望。 本以为少女还是会一声不响的跪在那里,可金殿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声冷笑,俞金盏的脸上绽开出一抹笑容。 娇妍绝美的脸蛋笑着如昙花一显般美丽,此时却让人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公孙巡脸上的笑容一僵,猛然收敛了起来,拿起手边的奏折朝着俞金盏狠狠扔过去,“珉为公主,意图行刺太后,大逆不道,从即刻起,革除公主头衔,关入庆乐宫,不许任何人探望。” 圣旨一下,俞金盏被押回了庆乐宫,天下一片唏嘘。 这位命运多舛的前朝公主,还是改变不了煞星的命格,难怪她的亲生父皇会给她取名为金盏。 如今这朵金盏花,却再也翻不了身了。 那天,公孙绾还是没能见到俞金盏,之后,更是不可能了,回到宛苑之后,公孙绾大病了一场。 身处庆乐宫的俞金盏让往生阁的人把无乐的尸首带出宫,找了个风水宝地埋葬,之后的俞金盏便一人关在自己的房间,一步不出。 “主子,我们需要营救那位公主吗?”萧衍看着正在处理事情的公孙尉,试探的问道。 公孙尉手中的狼豪顿了顿,“她还需要我们营救吗,她想出来的话随时都可以,皇宫关不了她。” 这下换成萧衍疑惑了,挠了挠后脑勺,“这” 那为什么她不出来呢?傻子都知道再呆在皇宫里,性命随时不保,况且俞金盏有这个能力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 莫非是贪图享乐? 也不对啊,往生阁一年的进账都够她挥霍好几辈子了。 “关住她的不是公孙巡,而是她自己,她自己不能挣开自己的心魔。”公孙尉把笔放在了砚台上,起身慢慢走到扶栏前,背着手远眺着前方的皇宫。 萧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站在公孙尉身后。 很久之后,公孙尉才淡淡的说道,眼底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你先回去吧。”萧衍微微俯身,默默离开了。 他平静的眼看向皇宫上方的天空,那里,已经风起云涌,原来佯装的平静,也被彻底打破。 在公孙尉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眼中,俞金盏此举不过是自掘坟墓,主动跳进了公孙巡挖好的陷阱。 这是上位者的看法,也是旁观者的看法。 如今的庆乐宫,依旧是如往日一般的冷清,与往日不同的是,这里不但冷清还没了人气,走进庆乐宫仿佛进了一个荒芜之地。 公孙巡撤走了庆乐宫的宫女太监,只留了一个宫女来照顾俞金盏的日常生活,但庆乐宫的周边却多了不少的暗卫。 多日来,没人见过俞金盏,她把自己关在了无乐的房间,只有猎狼陪伴在一旁,侍候她的小宫女每日把饭菜放在门口就匆匆离开了。 公孙尉凭着多年来练就的轻功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庆乐宫,竟无一人发现,他熟门熟路的进了俞金盏的房间。 这里还是和那日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不过桌上少了美味佳肴,擦得发亮的檀木桌倒映了公孙巡异常黑色的眸子。 地上东倒西歪的滚落着几个酒坛。 被风卷刮着的纱缦飞舞着,招显着这里的寂静与毫无人气的冷气。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个酒坛,环视周围。 公孙尉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静悄悄的,空气都似乎不愿在这里流动,此刻这个房间内,还回荡着一声一声的脚步声。 趴在俞金盏身边的猎狼陡然睁开了眼,冰蓝色的眼中散出狰狞的杀气,俞金盏胡乱的坐在地上,手边拿着一个精致的酒坛。 她周围也倒了不少的坛子,醉醺醺的俞金盏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迹,平时闪着狡黠的眼睛空洞洞的,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 看了眼公孙尉,她继续喝着自己的酒,泪,无声。 越是这样隐忍,就越是难掩悲伤,猎狼见俞金盏没什么动作,便也垂着脑袋趴在前爪上。 公孙尉默默的坐到俞金盏对面,从袖子中拿出一块写满了字的丝绸,静静的看着。 无人知道这个房间内多了个人,也无人知道心中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 几日来,公孙尉都是无声的陪伴在俞金盏身边,看着她脚边的空酒坛越来越多,也看着猎狼每天都去叼着篮子回屋。 俞金盏仍旧是一言不发,仿佛灵魂也随着灵魂离开了,名谷把送来的一封封信也被她撂在一旁不去搭理。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终于,俞金盏轻声开口了,但她无神的眼睛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空洞的直视着前方。 公孙尉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愣,“我还以为你不能说话了。” 俞金盏抿了抿唇,仰头灌进一口酒,酒液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颚滴到衣襟上,似乎已经不再愿意多言,也似乎刚才只是公孙尉的一个幻听。 他看着她久久没有移开目光,薄唇轻启,“如果仅仅是这样你就输了的话,那公孙巡真是太可笑了,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却为了对付一个废物。” 废物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空洞的目光似乎闪过了些什么,她扬起一个笑容,一个,嘲讽的笑。 呵呵,废物?她确实是个废物,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能保护,她还有什么理由对公孙尉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是废物! 看着她笑了起来,却比不笑还要孤寂,公孙尉黝黑的眼睛更黑了,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我为绾绾,为你母后,为担心你的所有人感到悲哀。”公孙尉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后,如往日一般消失了。 颓废的坐在地上的俞金盏眼神颤了颤,嘴角的笑也似乎无力再维持了,她握着酒坛的手渐渐收紧,手中的鲜血随着手指间的间隙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公孙尉确实离开了庆乐宫,但他没有立刻出宫,反而悄悄的到了宛苑。 在宛苑中的公孙绾一脸愁容的单手支着下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到公孙尉的时候她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阿檬她” “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最近要小心些,尽量不要出宛苑。”公孙尉屈指敲了下公孙绾的额头,眼神中带着些温柔。 公孙绾揉了揉额头,心中想的全是俞金盏,没事就好。 虽然不知道俞金盏发生过什么,但看当时侍卫们都被俞金盏轻而易举的给打趴下了公孙绾多少也能知道俞金盏不是什么单纯的皇室公主。 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阿檬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父皇的势力,要是父皇决意要取阿檬的性命那可怎么办啊。 隐隐之中,公孙绾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就连涵妃,公孙绾也没告诉。 照公孙尉说的,俞金盏第二天出了那个房间,一身素白得连个花纹都没有的衣裙站在金光闪耀的房门门前。 如瀑的黑发索性披在身后,整个人除了黑就是白,青天白日下的,就连庆乐宫中唯一的宫女都不敢抬头看她。 俞金盏出了房间,这个消息第一个先知道的就是公孙尉,就连在庆乐宫周边布下那么多暗卫的公孙巡都是在早朝之上知道的。 公孙巡身边的王公公得知消息后,立马附耳禀告给了公孙巡,知道这个消息后公孙巡仅仅是点点头,也没多少闲心去关注俞金盏了。 经过了这件事,公孙巡心中大骇,请来玄明大师查验俞金盏的功夫,知道俞金盏身上有几个三脚猫的功夫。 这样的功夫最多就能防身,要是真碰上他安置在庆乐宫周边的高手,不出几招便会被制服。 把俞金盏囚禁起来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引出暗中帮助俞金盏的那个人,二是防止俞金盏跑了。 能为一个宫女把自己关在房间的小丫头片子能干出什么大事,公孙巡在心中嘲讽的笑了笑,继续着早朝。 出了无乐的房间,俞金盏让宫女把无乐的房间好好打扫打扫,里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许少。 宫女颤颤巍巍的福身退下。 猎狼跟在俞金盏身边像个守护神一般,威风凛凛的走在俞金盏的身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两人结盟 宫女颤颤巍巍的福身退下。 猎狼跟在俞金盏身边像个守护神一般,精神飞扬的走在俞金盏的身边。 俞金盏蹲下身,摸了摸猎狼毛茸茸的脑袋,手臂一伸把猎狼仅仅的抱在怀里,低头,温柔的吻印在猎狼不明所以的脑袋上。 “猎狼,我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无乐的。”猎狼蹭了蹭俞金盏的头,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像俞金盏所说,她保护猎狼保护得滴水不漏,若是有一天猎狼出什么意外了,那可能俞金盏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甚至在悄悄去见公孙绾的时候俞金盏都要先把猎狼送出宫由名谷照料着。 这是自从无乐死后,公孙绾第一次看见俞金盏,看着她黑发白衫,公孙绾心中弥漫着心酸的滋味。 没了公主的特权,俞金盏吃的东西用的东西怎能后以前相比,再加上心结,整个人瘦了一圈,仿佛微风一吹都能把她吹走。 以前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也瘦削了些,下巴也尖了几分以至于带了些冷艳的感觉,即使她此刻微微笑着。 “阿檬”公孙绾的眼眶渐渐红了,带了些鼻音轻声唤着,生怕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又怕这是事实。 风灌进了她宽大的袖子,柔软的衣料在风中飞舞,连着那如绸缎般透着亮泽的墨丝在空中不羁的扬起,仿佛下一刻,她就要乘着仙鹤飞走了。 公孙绾几步上前,抱住了俞金盏,发现着衣裙下掩藏着更加瘦弱的身躯,这一刻公孙绾在眼中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簌簌的眼泪打湿了俞金盏的衣衫,她笑着回抱住公孙绾,素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没事了。” 了解俞金盏的公孙绾怎么可能相信她真的没事,不过是想把事情深埋于心底。 没有揭穿俞金盏,公孙绾也不想提起,“小绾,我不能出来太久,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皇兄,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俞金盏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放在公孙绾的手中,足尖轻点地面,轻身飞走了。 看着天边那抹白色的身影,公孙绾捏紧了手中的信,盈水的眼中透着坚定。 这几天的观察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看一眼俞金盏,防止她趁机逃走,所以俞金盏才会趁着这段时间逃出来把信给俞金盏。 回到庆乐宫,猎狼暂时还没有回来,俞金盏在庆乐宫算是孤身一人了,她随意的坐在庭院的石凳上。 庆乐宫中唯一的宫女小月正在树下打扫着枯叶,见俞金盏来了便匆匆放下扫帚,“公主。” “我不是公主,叫我姑娘吧。”俞金盏看了眼小月,淡淡说道,小月福了福身,道了声是,“你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小月行了个礼继续去打扫了。 俞金盏一人坐在冷清的庆乐宫中,来来回回只有小月和她,哪有以前宫女如云的热闹。 不过这对她来说,有多少宫女都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 静静地坐在石凳上,静下心看着这甚是空旷的天空,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渺小,风卷云涌,天地之间,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点罢了。 宛苑中,涵妃召了公孙尉入宫,公孙绾如愿见着公孙尉。 “说吧,你让娘娘把我召进宫是所为何事?”饭席之后,公孙绾和公孙尉两兄妹走在宛苑的一条僻静小路。 看着公孙绾一路上都左顾右盼的,待没人的时候,公孙尉才忍着笑意主动询问道。 公孙绾从袖子里面摸出个浅褐色的信封,迅速的塞给了公孙尉,“你看了便知,你快些回去吧,我去陪母妃了。” 说罢公孙绾伸手推了推公孙尉,催促着他快些回去看看俞金盏写的信,然后转身匆忙回去。 看着公孙绾焦急的背影,公孙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到底谁才是她的皇兄啊。 公孙巡是被赶回去的公孙尉坐到案桌前,拿出公孙绾塞给他的信封,面皮上写着霸气却不怎么像话的几个大字。 算了,公孙尉开始认真的看着这几个大字的内容唐僧亲启。 唐僧?公孙尉微微一顿,苦笑不得,他不过好心劝了几句,怎么就成了唐僧,真是小白眼狼。 公孙尉不再纠结这个信封了,直接打开看信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眼中笑意更胜。 聪明的丫头,这时候想起来和他结盟了,看来这次公孙巡是把她的过度的骄傲给打散了。 名谷了解俞金盏在空中的处境,就接到消息后很快把猎狼送回宫中,给俞金盏解解闷。 “又当上信使了?”俞金盏摸了摸猎狼圆滚的身躯,笑着把它颈项上多出来的项圈解下。 项圈里面果然夹着一张小小的字条。 这字条也只有名谷亲自写了,无非是告诉她有哪些地方有他们的人,包括御膳房。 字里行间全然是对俞金盏的悉心照料,即使名谷不在身边,俞金盏也能感受到那种来自家人的温柔。 她不是木头,知道名谷对自己的感情远非家人那般简单,但她只把名谷当做一个哥哥。 看到最后一行小字的时候,俞金盏愣了愣,师父来过了?为何她不知道? 俞金盏把小纸条用内力碾碎,纸屑随着微风,飘落向世界各地。 不知道师父是否会反对她的做法,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龙麝香四溢的书房中,公孙巡的脸色令人难以捉摸,薄薄的嘴唇微微含着一抹令人发颤的笑意。 他身边的王公公忍不住偷偷的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你说他入宫了?”王公公身子一颤,“是。” “也是呵,朕亲口许诺的婚事,传召下去,让人准备着,不比太过风光。”公孙巡摆摆手,示意王公公退下。 王公公心中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完成了任务,他福身行礼之后就匆匆退下。 离开得太匆促,王公公没有看见,公孙巡抬起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此人,留不得。” 空荡的房间中,似乎有人飞身离去了,此后的宫中,也再无王公公这个人,但公孙尉和俞金盏的婚事却是在着手准备着了。 圣旨很快的到了公孙尉匆匆修建的府邸,名义上说是府邸,实则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四合院。 带着府邸中寥寥草草的几人跪着接过那个明黄色的圣旨,公孙尉半垂的眼眸中看不出喜色,不过那清冷的唇漾着一抹心情不算太差的笑。 萧衍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公孙尉的府苑中,一向看不出息怒的脸上充斥着焦急的色彩,“主子,属下听说皇上赐婚了?” 公孙尉手持竹简,精致的桃花眼悠闲的看着竹简上的内容,“嗯。让无常门不要轻举妄动,还有,往生阁那边也不要去招惹了。” 到现在,萧衍知道俞金盏的双重身份了,他看着公孙尉,剑眉皱了皱,主子这意思是他愿意和往生阁的阁主成亲了? 那往后,往生阁和无常门岂不是成了一家? 对于萧衍此刻的小心思,公孙尉再清楚不过了,他看了眼萧衍,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摇了摇头。 得到公孙尉的态度,萧衍不明所以的转头回去了。 公孙尉的心思萧衍从小都没摸透,更别提这跟着年龄长的如狐狸般狡猾的脑袋,但往往只有最后,公孙尉才是那个最大的赢家。 公孙巡不愧是个老狐狸,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把俞金盏嫁给了公孙尉,还给公孙尉修了个亲王的府邸,把二人都留在了京城。 看来公孙尉引起来老狐狸的怀疑了。 被困在庆乐宫的俞金盏得知了自己即将成为新娘之后,不但没有什么困惑怀疑,反而像是计划得逞一般的扬起笑容。 这样一来,她的自由在表面上算是得到了,但实质还是一样的,公孙绾带了几件颜色鲜艳的新衣来看俞金盏。 这时的俞金盏仍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衣,那头墨丝俞金盏嫌碍事直接用白色的发带给松松垮垮的系上了。 公孙绾把衣服交给小月拿进庆乐宫,坐在俞金盏身旁的一个石凳上,“真羡慕你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华丽的鸟笼了,到底我多久才能出去啊?” 她鼓着腮帮子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俞金盏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会有那么一天的。”她顶着这个不尴不尬的头衔,出去了和不出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宫中禁锢久了的公孙绾在外人眼中是个温婉大方,知情达理的皇家公主,但在俞金盏这样熟悉之人的眼中,其实就是个被禁锢的百灵鸟。 外面的人争破头皮都想要走进这里,里面的人却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外面的人,这是多么的讽刺。 公孙绾看着俞金盏那讽刺的笑容,心中着实不好过,“好啦,再过一月就成亲了还穿得这么素,走走走,咱们去换点该穿的衣服。” 她起身拽着俞金盏进了屋,脸上带着欢快的笑意。 挑挑选选了一下,公孙绾果断把一套浅粉色纱裙丢给了俞金盏,“这个?”俞金盏抱着衣裙无奈的挑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简陋的成亲上 这衣服颜色会不会太嫩了点?此刻俞金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了。 “就是这个,快去换吧。”公孙绾把俞金盏推到了屏幕后面,冲着她眨眨眼,退出屏风。 俞金盏看着手中的衣服,无奈的叹口气。 在房间里溜达的公孙绾坐在床沿边,晃荡着腿,耐心的等待着俞金盏从屏风后面出来。 如果周围多了点鲜艳的颜色,是否就能让她的心中淡忘些灰色呢? 在屏风后面磨磨蹭蹭的俞金盏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犹豫再三走出了屏风。 公孙绾瞪大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折射着惊艳,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皇兄真是好福气。” 朱雀楼,京城中上好的酒楼。 一蓝一红两抹颜色相对而坐,红色衣衫的男子执黑棋,蓝色衣衫的男子执白棋,这眼看着白棋包围黑棋,黑棋,败局已显。 越凌拿着手中唯一的黑棋,瞪得眼前的棋盘都要穿了,最后,他赌气的把黑棋丢进盒子里,“我认输。” “那收起来吧。”公孙尉身后的蒙陆利索上前把棋盘收好,“唉,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竟然嫁给了你这么个冰块。” 显然越凌还在为俞金盏怄气,一身妖艳的红衣都挡不住他由内而外发出的怨气。 这样的怨气也被公孙尉自带的冷气自然而然的隔绝在了越凌的周围,真是丝毫不沾身,对于他的抱怨,公孙尉也就笑了笑。 蒙陆把棋盘收好后唤了人端来一盅茶,弯腰倒了两盏茶分别放在越凌和公孙尉的身前。 越凌最恨的是公孙尉这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了,奈何他有打不过他,要是打得过的话,他就左一拳右一腿的收拾了公孙尉。 想着自己威风凛凛的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公孙尉左右开弓的样子,越凌就止不住扬起嘴角,那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 “是吗?李家二小姐似乎也不错,要不”公孙尉优雅的端起茶盏,挑眉看向对面的越凌。 隔着那朦胧的烟雾越凌也能看到公孙尉眼中的不怀好意,他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的以手捂着自己的侧脸。 默默想到李家二小姐那副难以言明的尊容,他眼角抽得更厉害了。 这事居然还没完,公孙尉喝了口茶,把茶盏放在桌上动作流畅自然,无时无刻不透着公子哥的贵气。 “令堂也催促得紧,正好不如一起办了吧。”公孙尉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清冷和男子独有的低沉。 越凌的脸色僵硬,干笑了两声,哪还有心去散发什么怨气,“本公子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先走了,先走了哈。” 说完像逃命般冲出了朱雀楼,跟着他一起跑的小厮红叶都上气不接下气了,好在这越凌从小学了点东西,四平八稳的端着自以为的风度翩翩走在前面。 刚才公孙尉说得催婚,恰好了,就是李家二小姐和越凌的婚约。 本来越凌忽悠得自己娘亲在爹耳旁催了点枕旁风才让这件事消平点,要是让公孙尉那人给搅和的,他不还得真去了那个罗刹颜的千金。 “公子,越公子那边需要做些什么吗?”蒙陆别看着面上憨憨的,要是真的较真起来,那是比萧衍还机灵的人物。 刚刚看着公子不像是动怒了,但蒙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目送着越凌离开的公孙尉摇了摇头,索性隐去了脸上的面具,面上无任何表情,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薄唇紧抿,“让宫中的人安排一下,给未来王妃身边安插点我们自己的人。” 蒙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男子装扮的女子,想起她未来就是公子的夫人就替自己最敬仰的公子打抱不平。 公子这般的人物,怎娶了那个假小子。 一边暗骂着公孙巡,一边不停歇的去完成公孙尉吩咐下来的事。 公孙巡已经让人大修了亲王府,准备在大婚之时封他一个齐安王当当,在亲王府邸,想必他已经安排了很多人监视着吧。 可公孙巡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孙尉的触角已经深入到他一手创办的金翼卫之中,虽然公孙巡除掉一个王公公,还有千千万万个王公公在他身边。 在庆乐宫中悠闲了许久的俞金盏过着自己想要的清净日子,不过公孙绾倒是接到自己亲皇兄的信多去庆乐宫走动走动。 即使公孙尉不说,凭着公孙绾和俞金盏的交情她也会经常去陪着俞金盏的。 近来公孙绾都是和俞金盏一起用午膳,有了往生阁和无常门安排在宫中的人,自然是少不了俞金盏以前的山珍海味。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公孙绾如愿的看到了有些恢复的俞金盏。 没了前段时间瘦削得让人心疼的脸,俞金盏脸上也带着些浅浅的粉红,看上去精致又讨喜。 “阿檬,你看这个怎么样?”公孙绾一脸认真的在各个装满了金银的托盘前挑选着,拿了一个金步摇在俞金盏头上比试着。 做工精巧的金步摇映着浓黑的发,看上去贵不可言,公孙绾严肃的点点头,把步摇放在手中端着的托盘之中。 俞金盏被拖着和公孙绾一起挑着,她的眼神在这些托盘上匆匆略过,满目的金银两色。 还有些碧绿或雪白的玉色夹杂其中。 挑挑选选的把首饰分成了三类,公孙绾仔细的把首饰整理好,装在三个盒子中,还细心的分了颜色。 一边装着,公孙绾还一边絮絮叨叨的,“绿色的木盒呢,装的是你平常可以戴着的,放心吧,很多都是玉质的。” 咔的一声,公孙绾关上了满满一盒的绿木盒子,然后又开始了红盒子的整理,“这个红色的呢,你可以把东西先存着,以后以便不时之需。” “最后一个蓝色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做工没有另外两个盒子精细的,可以把它打发给下人。” 公孙绾给俞金盏叨叨的不过是涵妃交给她的一些为父之道。 这些东西俞金盏是不可能接触到的,所以公孙绾就耐心的整理了一遍。 还好皇兄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要不然像阿檬这样像男子一般养大的可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不停散发着温暖的公孙绾,俞金盏突然想到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在她身边念叨。 可这些念叨却好久都没有听过了。 看着看着,俞金盏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在地上,公孙绾转头便看见俞金盏愣住,眼中盈着水光。 这幅模样,一看就知道她想起了谁,公孙绾上前几步抱住了俞金盏,拍着她的僵硬着的背脊,“阿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回到以前。” 回去吧,回到那个慵懒的,骄傲的俞金盏。 两人都静下来了,但谁都知道,她不可能再是以前的那个不可一世,自以为天下无二的俞金盏了。 这时间可真快,庆乐宫周边因为俞金盏的婚事而多了些侍卫和宫女,在这个冷清许久的庆乐宫中来来回回的走动。 俞金盏不像以前赖床了,每日早上都会起的很早,无人知晓每个夜晚,俞金盏一闭眼便是无乐满身鲜血的模样。 一睁开眼,那双无力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很早的时候,公孙绾就早早到了庆乐宫,见俞金盏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像个美丽的布娃娃任由身后的宫女给她梳妆打扮着。 她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火红的嫁妆。 俞金盏很少穿这么艳丽的衣服,但从公孙绾愣住的神色中,无疑,俞金盏是适合这个艳丽的颜色。 火红的嫁衣不同于以前清淡的颜色,衬得俞金盏白皙细腻的肌肤越发娇嫩,精致的五官更加深刻。 线条柔美的下颚似乎都染了些红,仿若天边的那一显朝霞般美丽。 面对这样的容颜,宫女显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她拿起胭脂往俞金盏脸上抹了抹,看了眼效果之后又不得不擦掉。 不是她不适合胭脂,而是胭脂不适合她。 看见宫女手足无措的模样,公孙绾上前挥退了宫女,拿着一只笔沾了点朱砂,在俞金盏眉间画了朵精致的红莲。 这样看上去那张脸更加的娇媚,公孙绾满意的绽开了个笑颜,“这那家的新娘子啊,这么俊,这新郎有福了。” 公孙绾笑着打趣着俞金盏,意外的收到俞金盏一个红脸,公孙绾拿起一旁的凤冠,轻柔戴在了俞金盏的头上。 刚一放手就看见俞金盏眉头一皱,那垂在红衣旁的柔夷蠢蠢欲动,公孙绾见此赶紧按住俞金盏的手。 这可是终生大事,凤冠是万万不能再像往日一般减轻了。 俞金盏不像以前一样执意要取下什么东西来减轻重量了,只是叹了口气,公孙绾笑了,眉眼弯弯的取来喜帕盖在俞金盏的头上,遮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门外突然响起了冲天的鞭炮声,郁儿笑嘻嘻的进屋,福了福身,“公主,吉时已到。” 郁儿对涵妃和公孙绾可谓是忠心耿耿,待她也如亲人般,这吃喝用度在宫女当中算是翘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成亲下 今天郁儿也穿了件喜庆的衣服,虽不是什么红色,但也算得上鲜艳,那脸上的笑意就像自己出嫁一般开心。 公孙绾点点头,同郁儿在俞金盏一侧,小心的扶着俞金盏走出庆乐宫。 好家伙,这不必太隆重这司礼局倒是贯彻的挺彻底的,这亲王娶亲,按理来说这亲王娶亲,至少也是八抬大轿吧。 可眼前,这c这寥寥几个精神不振的人抬着轿子,连个吹笛的人都没有,这算是什么事。 看着眼前的排场,公孙绾算是彻底的傻了眼,然后面色一黑,浑身散发出一阵冰冷的气息。 这副模样和在江湖的公孙尉一般无二,俞金盏从小就练就了敏锐的感觉,这外面异常的安静,要说没什么事的话她还真不信。 这老狐狸能让她好过的话,她就不姓俞了。 俞金盏轻轻的拍了拍公孙绾的手背,抿唇笑了笑,眼前一片血红,俞金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着盖头,便收敛了笑容。 “扶我上轿吧。”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听不清喜怒,公孙绾点点头,把俞金盏扶上轿。 不知道为何,公孙巡今天竟然给了公孙绾出宫令牌,于是乎,公孙绾带着满心的欢喜,同着喜轿一起出宫观看自己的皇兄皇嫂的成亲礼。 大红的喜轿在民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只当是什么大户迎娶小妾过门了,不知道当他们知晓这是王妃的喜轿之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跟在喜轿后面的是公孙绾的轿子,到了齐安王府,公孙尉早早的就穿上了新郎的喜服等候在外了。 一身红衣怒马的公孙尉在人群中也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令人的目光不得不注视着他。 此人,随便站在哪里,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公孙巡怠慢俞金盏,身为未来夫婿的公孙尉自然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俞金盏过门。 于是乎,公孙尉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越凌自掏腰包把这府邸布置得喜庆,还大摆流水宴席。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也挺多的,个个翘首以盼的等着喜轿,想要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前朝公主。 一辆喜轿渐渐驶入人们的眼中,顿时人群中炸开了锅,尤其是以前的蜀国人。 公孙尉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嘴角带着抹笑容,玉树临风的等候着他的盟友。 喜轿还没有落轿,公孙尉就长腿一扫,潇洒落地,一套动作坐下来流畅得不可思议。 待喜轿正式落轿后,轿夫踩着前横木使轿子倾斜,以便新娘子可以轻松的出来。 越凌掏钱请的媒婆热情上前,阻止公孙尉掀开轿帘的动作,“诶,王爷,草民知道王爷疼惜王妃,但规矩还是要守的。” 公孙尉缩回手,面上看上去也没有生气的痕迹,却在心中暗暗把这笔账算在了可怜的越凌头上。 繁琐的规矩完了,慢悠悠从轿子中出来的公孙绾都打了个哈欠俞金盏才被从轿中放出来。 这新郎官公孙尉又是射箭又是踢轿子的,忍着心中的不悦,又暗暗给越凌算了一笔账。 这笔账算的很实在,这越凌确实是心中不服气,悄悄给媒婆说了点主意,连很久以前别人都没用的老规矩都使出来了,你说他容易吗。 俞金盏坐在轿子里面,感受到轿子不时的摇晃和媒婆那堪比鸡鸣的声音。 最终感觉盖头透过了点红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端庄的搭在膝上的一双玉手,那只手稳重的扶着她下了轿。 媒婆从旁边的小婢女手中接过了红绸布,让俞金盏和公孙尉一人牵着一头。 感受着手中柔软的布料,俞金盏一时有些恍惚,虽说这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这也是她嫁为人妇了。 心中百感交集。 “小心。”突然俞金盏被公孙尉扯了一下,下一刻自己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有火盆。” 感受到怀中僵硬的身躯,公孙尉立马放开了俞金盏,轻声解释道。 媒婆愣了愣,接着大声道,“跨火盆。” 跟着媒婆的指示,公孙尉和俞金盏终于到了拜堂的环节,公孙绾一身尊贵的黄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太好了,希望在皇兄的陪伴下,阿檬可以不再那么孤独了。 “一拜高堂。”两人跪下,像着空空的椅子一拜。 解下来的两拜两人也算是没什么尴尬的,接着公孙尉便是横抱起俞金盏,在她的惊呼声中扬起了笑容。 越凌看到这一幕那剑眉都要飞起来了,这c这c这说好的一块冰坨呢?难道成亲能使脑袋瓜子开窍? “红叶,你快掐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梦。”越凌把被公孙尉逼迫穿着的绿衣袖子的手臂主动伸到红叶的眼前。 老实巴交的红叶直接伸手,带着平时给越凌背锅的怨气狠狠地一掐,接着怕越凌不够清醒似的还重重一扭。 这疼,越凌从小都没怎么经历过,当时就大叫着跳了起来,额头直突突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红叶。 当场的宾客都以神奇的眼光致敬越凌。 就连已经走到门口的公孙尉都回头了,那眼神扫了一眼越凌,就抱着俞金盏离开了。 公孙尉那眼刀子确实锋利,越凌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了红叶一眼,然后开始心疼起自己的钱包了。 该死的公孙尉,娶个媳妇还要别人掏钱,重要的是,娶的媳妇还入了掏钱的那个冤大头的眼。 这怎一个恨字了得。 把俞金盏送到喜房后,公孙尉看了眼房间,没有任何的吃食,看样子还得等到明天她才能吃东西。 不自觉的公孙尉皱了皱眉,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俞金盏。 “去给王妃拿点吃的。”在喜房门口顿了顿,公孙尉轻声的对在门口守着的郁儿嘱咐道。 郁儿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喜悦的笑,福了福身,转身去厨房了。 在喜房中端端正正坐着的俞金盏没有错过那个声音,她微微愣了愣,心中划过了一阵暖流。 穿上喜服的新郎官免不了要出去敬酒,虽然说公孙尉初到京城没有多少朋友,但越凌有啊。 请来的公子哥足足坐满八个大圆桌了。 越凌的这些朋友在越凌的授意下,不停的上前敬酒,公孙尉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 坐在一边的越凌看好戏的看着公孙尉,可突然公孙尉钻了个空,转身端着酒,朝着他笑了笑。 “越公子,我们的交情也该多喝几杯喜酒罢。”不知是否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低沉的嗓子都带着些魅惑。 “对啊,越公子。”萧衍一副商人装扮,淡淡的出声附和着,挑眉看着越凌。 众人顿时就不说说闹闹了,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不知道越家公子不仅酒量差,酒品也不好啊。 顿时所有的眼睛看向公孙尉,静悄悄的等着他的答复。 越凌眼角一抽,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那些眼神彻底激起了他的反骨,端起酒倒满了满满一杯。 起身,端着酒杯的双手见样十分稳当,“这一杯,我敬越公子的豪爽大方。” 公孙尉仰头喝下,京城中谁不知道越家财大气粗,看来这喜宴也是越公子出钱办的,众人眼中划过了一丝了然。 越凌看了眼杯中的酒,索性一口下肚,“客气客气。”他干笑着,眼中已经有些朦胧。 “这一杯,我敬越公子肯赏面子,来参加我的喜宴。”公孙尉倒了杯酒继续端着,等着越凌倒酒。 萧衍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站着的婢女,婢女了然上去倒了一杯给越凌。 这下越凌是推脱不掉了,又一杯酒下肚,之后公孙尉又借着数不清的理头给越凌敬酒。 这酒,越凌是越喝越晕乎,公孙尉却越喝眼睛越清明。 看着越凌彻底喝趴下来,公孙尉才放过越凌,让人把越凌给扶回去了,免得他做出些丢人的事情。 没了越凌的搅和,公孙尉才朝着喜房而去。 刚刚吃了些糕点垫垫肚子,俞金盏就听见传来些轻微的脚步声,她赶紧坐会床沿,把盖头胡乱戴在了头上。 公孙尉进入喜房,看了眼衣裙有些褶皱的俞金盏,再看了眼她身前桌子上的糕点,不由好笑的摇摇头。 他端起了一碟小点心揭开了俞金盏的盖头,精致的妆容,如水的眸子小鹿般的盯着公孙尉。 公孙尉微微一愣,把手中的碟子递给俞金盏,“快吃点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刻意在说一天的时候压重了语气。 “是吗?我不饿。”俞金盏脸色果然一红,小脸蛋儿像是抹了胭脂一般,为那不俗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小女孩的娇羞。 看了眼手中的碟子,公孙尉笑着把碟子放回了远处,看着他的背影,俞金盏眼中闪过了一丝纠结。 一双玉手扭着自己似火的嫁衣。 虽说这场婚礼只是个阴谋,但她也确实嫁给了公孙尉,若是他,他 俞金盏那脸蛋红得更加的厉害,公孙尉一转眼便是这幅美不胜收的容颜,看着她眼底的挣扎,公孙尉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 他径直走向俞金盏,看着他脚步的步步逼近,俞金盏不自主的往后退着,直到腿弯处碰到冰冷的床沿。 公孙尉却没有见停下来的意思,俞金盏慌了神,哆嗦着嘴囫囵道,“你,你要干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书房密谈 他只是笑着,不答,白底黑面的靴子顶部抵着她的绣花鞋,俞金盏手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衣裙。 不过那手指中已经夹着了几根极细的银针。 男子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烛火的亮光,火红的烛火剪影着他俊美的轮廓。 坐在床上的俞金盏只得仰着脖子,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1期待他会做些什么。 在别人面前不苟言笑的公孙尉此刻却面上带着亦正亦邪的笑容,眼中的光彩胜于星辉。 缓缓的,他的头低了下来,如慢动作一般,俞金盏的瞳孔也来越小,直到公孙尉在床上拿起了一个鸳鸯绣帕。 这个绣帕是做何用的俞金盏也听公孙绾提起过,这时看着公孙尉拿起绣帕,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但看着这个绣的极为精致的绣帕俞金盏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看着她紧张的眼神,公孙尉轻声解释道。 不知为何,本来这是她应该值得高兴的话此时却让她心中有些失望,愣了一下后俞金盏扬起冷笑,“这样最好。” 公孙尉直直的盯着她瞬间变冷的眸子,半晌,他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抽出一把剑划破自己的手心。 他拿起那鸳鸯绣帕把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上面。 末了,公孙尉把绣帕随意的放在床上,“你好好休息吧,若是饿了就让人去厨房端点东西。” 说完他吹灭了蜡烛,纵身飞了出去,想来凭着他的轻功,应该是没有人会发现身为新郎官的公孙尉已经离开了喜房。 正如公孙尉所言,俞金盏褪去身上厚重的喜服,把头上压了她一天的凤冠取下放在床边。 就这样连脸上的妆容都没有洗净就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的,那双明媚的杏眼在黑暗中睁开,闪着异样的光彩。 俞金盏此刻,脑中全是公孙尉的那句话,我不会碰你的 明明是如愿以偿的话,怎么在她心中会有些失望呢? 难道是公孙尉质疑了她的魅力?她是为复仇而来的,嫁给公孙尉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两人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相互利用 一想到相互利用这姑娘更加睡不着了。 黑暗中,想得太多的俞金盏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中多出了一个人,一只手呈鹰爪型朝俞金盏袭去。 当俞金盏察觉到的时候,那手离她的脸只有一尺远了,俞金盏往床里侧利落干脆的一滚。 来者紧追不舍,俞金盏一个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一腿朝着来者横扫过去。 趁着来者闪躲的机会,她纵身离开了床,跳到房间内空旷的一出,伸手揭开了夜明珠上的黑布。 幽蓝色的光盈满整个房间之时,来者停住了动作,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俞金盏惊讶的瞪大了眼,显然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来。 反应过来后俞金盏单膝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抱拳,“师父。” “嗯,起来吧。”来者如俞金盏记忆中的一样,穿着黑色斗篷,宽大的帽子遮住了整个脑袋。 面上也带着黑色面具,一如以往神秘的样子。 俞金盏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眼前从三岁开始就训练自己的男人。 黑衣人露出的一只眼睛带着柔和的目光看着俞金盏,“到底还是长大了,都成亲了,怎么?是认定了吗?” 名谷也破窗而入,垂着头站在黑衣人的身后。 听不出黑衣人话中的情绪,俞金盏半垂了眼睑,蝶翼般的睫毛修长的遮住眼中的流光。 “自打出生那日,我就不再奢求什么姻缘了。”少女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令人心疼的孤寂。 她垂着眼眸,没有发现站在黑衣人背后的名谷身子一震,心疼的看着瘦弱的人儿。 听到俞金盏的回答,黑衣人似乎松了口气,“你自己在这里小心些,公孙尉比起公孙巡更深不可测。” 黑衣人派人去查了近几年公孙尉都干了些什么,居然是一无所获,借助着他建立十几年的情报网都没查出来。 可想而知,这个男人的势力是多么的恐怖。 但好消息是,这个人和自己的徒儿似乎关系有些亲近,是敌是友,还暂时不能下定论。 “你好好休息吧,至于往生阁那边,会有名谷代为处理。”黑衣人看着俞金盏,叹了口气,转眼间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俞金盏。 俞金盏怔愣了一会,师父这意思是,往生阁现在,已经不属于她的了? 心事重重的走到床沿边,静静地坐了一宿。 一早就有王府额小丫鬟敲响了俞金盏的门,“进来吧。” 为首的是一个嬷嬷,看来是检查绣帕的,嬷嬷进来果真拿起绣帕,点点头就拿着绣帕走了。 小丫鬟倒是一脸冷静,默默看了眼嬷嬷的背影,那眼中竟是透着刺骨的杀意。 走在前面的嬷嬷感觉背后一凉,转身看过去却见的是小丫鬟扶着俞金盏去洗漱了。 小丫鬟洗了面帕递给俞金盏,俞金盏接过,仔细的擦着脸,“你是公孙尉派来的?” “回王妃,我是公子派过来侍候您的,您以后唤奴婢月牙就行。”月牙接过俞金盏递来的面帕,语气中充满了疏离感。 俞金盏看了眼月牙,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月牙拿来一套嫩绿色的衣裙给俞金盏换上,俞金盏坐在床沿边,看着月牙的脚步。 这脚步稳定沉重,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半眯着眼看着月牙,俞金盏眼神中一片阴郁之色,公孙尉是什么意思,派个武功高强之人监视她? “你家王爷呢?”俞金盏打开双臂,任由月牙给她穿上衣裙。 月牙一脸严肃的给她理着裙摆,“王爷去无常门了。” 听到无常门,俞金盏看月牙的眼神带着讶异,“你知道我的身份?”月牙对于她的讶异没有多少特别的反应,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连无常门三个字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脱口而出,看来这个齐安王府还算是安全的。 这公孙尉的势力到底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因为俞金盏已经被贬成了平民,自也不必再遵守着公主的那套礼数,成亲后的第二天也不必再回皇宫了。 想必,宫中除了宛苑,没有谁会欢迎她回宫吧。 “王妃,王爷说让您用了早膳之后在书房等着他。” “书房?”俞金盏挑眉。 “是。”月牙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俞金盏点点头,正好她也有些事情要问他,“我知道了,你去让人备早膳吧。” 月牙福了福身,退身离开房间。 环顾着房间的布局,居然和她在宫中寝宫的布局一模一样,怪不得她昨天晚上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夜明珠。 俞金盏越来越摸不清这个男人的心思了,这样缜密的思维到底是有多恐怖啊。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不自觉的想要远离一切未知的巨大力量。 用完早膳,在月牙的带路下俞金盏进入到了书房,月牙却守在了书房外,没有进来的意思,也没有让人监督着她。 难道不怕她拿走什么吗?俞金盏的手指轻触在公孙尉的案桌上,划过了那一排排排列有序的竹简。 最终俞金盏还是压下了心中想要拿起竹简的念头,殊不知的是,她一旦拿起案桌上的竹简,书房内的机关就会同时启动。 俞金盏直接越过案桌,坐在公孙尉经常处理事务的椅子上,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打量着周围的布置。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俞金盏还真会以为公孙尉只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昨晚一宿没睡,竟然靠着椅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很多年之后,俞金盏还记得她睁开眼时的场景,也是在那一刻,她感觉心跳变得很陌生的时候。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斜靠在身后的墙上,修长的手上拿着一个竹简。 认真的眉眼之间是抹不去的成熟与冷静,阳光毫不吝啬的倾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了温暖之中。 他半垂的眼帘抬起,看向她,下一刻俞金盏沉沦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 “醒了?”公孙尉上前,放下竹简,嘴角扬起了笑,不知不觉中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疏离。 俞金盏起身,身上盖着的灰色屏风随之落在了地上,她看着灰色屏风诧异了一瞬,随即捡起了披风。 “你坐着吧,正好我有事要与你商量。”见她要站起让位的时候,公孙尉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在江湖中也算是混迹多年了,性格中难免有些豪爽,俞金盏也不推让,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公孙尉。 这样的角度仰得她后颈酸疼,索性也不仰着头,平视着他腰间的玉佩。 若她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玉佩就是他无常门门主的象征。c 可是她,对这个,不感兴趣。 “王府中还算是安全,如果你要买什么东西的话就交给下人去办吧。”明明是关心的话却硬是说得很是生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那件事 俞金盏半垂着眼睑,仗着浓密的睫毛遮住乱飘的眼神,最终那眼神眼神落在了面前的毛笔和宣纸。 她伸手拿着毛笔在手中细细看着,“介意我练练字吗?” 显然她想要逃避这个客观的现实,但练字又有何不可?公孙尉算是默许了,俞金盏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 无常门到底是个多能拢财的东西啊,这宣纸怕是比起皇宫中用的质感还要细腻扎实许多。 “为什么在我身边安一个武功高强的婢女?”俞金盏一边研着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似乎这个问题公孙尉可以不用回答。 公孙尉瞥了一眼门外,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的冷厉,“没有为什么,只是府中多了几个鱼目而已,放心,我会处理的。” 俞金盏手中的毛笔顿了顿,嘴角往上微微弯起。 “今天把我叫来,应该不是就为了提醒我吧?”俞金盏眼睛抬也不抬,状似很认真的练着书法。 要是教俞金盏书法的闵夫子见俞金盏能有今天的话,定会欣慰的摸着他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说着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 公孙尉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深邃的眼睛看着俞金盏,“往生阁在以前,拥有很大的消息量,但你应该知道火鸟比起往生阁以前的网也不相上下,甚至,更广。” 这是江湖上几大门派才能知道的火鸟。 今天公孙尉提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提起以往的往生阁,俞金盏握着毛笔的手突然收紧。 那一瞬毛笔就被俞金盏应声折断,她随意的把毛笔丢在案桌上的一角,抬眸看着俯视她的公孙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初我确实在你手上折了,但不代表无常门就可以一直压往生阁一头。” 两人浑身都散发着不相上下的冷气,那是上位者才能有的自信与戾气。 两双眼睛对视着,无形的在中间似乎有什么电流之声。 这一刻,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两个强者无形的对质,而结局是,两人同时移开了眼神。 俞金盏从笔架上取下一只崭新的狼豪毛笔,沾了沾墨继续的练自己的字,公孙尉拿起自己先前看的竹简。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诡谲,僵持了很久,公孙尉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火鸟是无常门门下的,我把这个告诉你不是因为炫耀,而是为了我们之间能多些信任。” 这个消息也只有无常门像公孙尉的左右手萧衍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知道的。 突然,俞金盏冷笑了一声,“恭喜你,成功的取得我的信任。”这个男人,藏得真深。 江湖上谁不知道火鸟,谁又知道火鸟在哪? 传说,世上只要发生过的事,火鸟都能知道,只要存在过的人,都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了解得知根知底,就是那人死了,也能给你说出这挫骨扬灰的尸首在哪。 但,无一人见过这火鸟,只知道它被一个强大的组织保护得滴水不漏。 火鸟跟往生阁的区别是,它不贩卖消息。 如今,公孙尉能把这一绝密的事给她说了,想必是吃准了她不会说出去,说出去他也有那个信心没人敢来抢。 见她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换做一般人早就跟俞金盏打起来了,可公孙尉这样深不见底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想当年经营无常门的时候,师父不允许他去江湖上闯荡,他只能和几个师兄弟偷偷建立起了无常门。 若不是小心翼翼的苦苦经营,他怕是早已经如恒帝所愿消失在了世界上吧。 “我理解你对往生阁的感情,想必你师父已经把你的权利交给别人了吧。”他半低着头,侧脸渡满了柔和的金光。 而另一半脸却沉默在书房的阴暗中。 俞金盏偷偷的眼神飘向公孙尉,察觉到他眼角似有光芒闪过,俞金盏立即撤回了眼神,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低头看着手中的宣纸,错过了公孙尉嘴角的那一抹暖似阳光的笑容。 他确实看见了俞金盏偷看他的眼神,但那慌忙的撤回是什么意思。 尴尬的被捉到现行的俞金盏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往生阁我做不了主,如果觉得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呢,就休书一封吧。” 也许是长期以来习惯了的原因,俞金盏说这话也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仿佛公孙尉给了她休书她就会拿着休书离开房间似的。 公孙尉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收拢了起来,“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当然不是。”俞金盏又不傻,现在公孙巡只不过是把她换一个地方软禁而已,即使公孙尉把公孙巡的人都换了,但公孙巡也不傻,每个月都要公孙尉带着俞金盏入宫面圣。 就算是跑了,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如何能跑出这个恒国,没了往生阁的王牌,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原来,天下能让她容身之处,也只有这个王府。 她手中的笔停住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好比悬崖边上的苦海草。 “你有你的火鸟,我也有过我的往生阁,你的身份我也大致能了解。”她淡淡的说着,眉眼之间夹杂了淡淡的疲倦。 从她生下来就与这个世界作斗争,在这一刻,她似乎累了。 而现实却逼着她前进,一顿脚就会被身后的野兽给连骨带血的吞掉,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这样僵持的局面到底能坚持到几时,她也不知道。 公孙尉猛的抬头,看着俞金盏,眼中划过了一瞬的震惊,“我的身份?俞金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了解到一件事,而这件事若是让那人知道,我相信,你,麻烦大了。” 凭着他的本事,虽然这件事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他要做的事和想要保护得人却会陷入危险之中。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俞金盏就算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一股浓厚的杀气包裹着自己。 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 某人拿着书的手显得僵硬了起来,另一只手慢慢收紧,握成了一个拳头,俞金盏看向公孙尉。 清澈得能够见底的眼神望向那两个古潭一般深邃的眸子,“很巧的是,你保护的人,我也想保护,所以,你不用急着杀我,在这个不属于你我的京城之中,只有我,才是你真正能够信任的人!” 而且还有能力能够帮助你的人。 少女的声音中还有些稚嫩,但却透着中年人都不能有的坚定与那份成熟的稳重。 自信的光辉在少女美得稚嫩的脸蛋上意义的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 公孙尉心中只有一个声音,相信她。 那股包围着她的杀气终于在公孙尉渐渐柔和的脸色中消退了,俞金盏猛然觉得手心一凉。 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她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她赌赢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个鞭炮,一点就会着。”俞金盏把毛笔好好的摆放在砚台上,起身快速的逃离书房。 门口的月牙看着俞金盏出来了,就跟在她身后,俞金盏停住脚步,看了眼身后的月牙。 碍眼,实在碍眼。 “你家王爷让你进书房。”说完俞金盏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月牙在原地愣了好久,还是走进了书房,她福了福身,怯生生娇弱的换了声,“王爷。” 从俞金盏的鞭炮回过神的公孙尉发现眼前的人儿早已消失,而眼前进来的这个,公孙尉有些头疼。 扮作柔弱的月牙样子上倒像是他派去的宫女,“嗯。” 他拿着竹简坐到了椅子上,却被案桌上的宣纸给吸引住了,准确来说,是被宣纸上的纸给吸引了。 月牙见公孙尉久久不说话,她上前一步,头低着不敢让公孙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生怕漏出半点破绽,“不知王爷找奴婢什么事?” 这话一出,公孙尉瞬间明白了俞金盏干了什么,感情这小丫头片子是把麻烦甩给他了。 但这个月牙暂时还不能死,他抬眸看着月牙,笑得很是儒雅,“没事,这王妃性子实在刁蛮,本王就调了你到蒙陆那个院子去伺候,明白了吗?” 月牙的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看了眼公孙尉,瞬间面红耳赤,也忘了自己的任务,糯糯的应了声。 很好,鱼儿上钩了,公孙尉继续用那诱惑的磁性声音哄骗道,“那你先下去吧,有事本王会唤你的。” 这样露骨的话让月牙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福了福身退出书房。 公孙尉低头看着宣纸,笑得一脸无奈,这丫头倒是浪费了他的一张好纸了。 他一手拿起纸张,夹杂了一沓密信之中,微风浮动中,纸张的一角露出了几个字王八蛋。 这样极富有个性的字也只有俞金盏能写出来了。 整理好案桌上的东西,公孙尉突然想起俞金盏所说的那件事,眉心还是紧皱的,他不允许这件事情不在自己的把握之中。 “查出当年的事情都有谁知道,都处理掉了吧。”当年的事他还是心慈手软了,暗影闪身出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信任 一个人独自在书房中沉思了很久,直到蒙陆走进书房,“公子,午膳是否在王妃那用?” 公孙尉回过神来,点点头,起身朝着俞金盏的松园走去,“蒙陆,你亲自去找一个丫头,细心一点的。” 蒙陆走在他身后点着头,“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比如说会些武功什么的,还是说在无常门中挑个谨慎点的丫头。” 在蒙陆的脑袋里,要是保证公子绝对的安全的话,就该派个顶尖的高手去看住俞金盏,省的麻烦。 想起下午俞金盏询问月牙是不是他派去监视她的间谍的眼神,公孙尉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疑心太大,蒙陆,对她,你要像相信我一样的相信她,明白吗?” 第一次蒙陆和俞金盏相遇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蒙陆认为俞金盏不是什么可以相信的人。 但公子是他绝对拿命相信的人,既然公子这么说,想必也有他的考虑。 蒙陆郑重的点点头,突然公孙尉停住脚步,墨瞳中闪过璀璨流光,微微抿着的薄唇开启,“去鱼光谷找一个算了。” “阳谷先生那”蒙陆皱了皱眉,想起那个疯疯癫癫的痴狂于毒的老头,他那不就只有一个小徒弟吗? 阳谷子对于自己的那个小徒弟可是爱惜得紧,这如何能把人带出来。 公孙尉笑得意味深长,朝着俞金盏的松园而去。 松园内,俞金盏坐在了自己以前在庆乐宫中常坐的石凳上,以前的石桌上常备着俞金盏喜欢的雪顶茶。 这桌上,也仅仅是一副茶具罢了。 “不喜欢这儿?”公孙尉一进松园,便看见俞金盏对着面前的茶具发着呆,听到公孙尉的声音,俞金盏呆呆的抬头看着公孙尉。 微微一愣后,俞金盏拿起一个白玉杯,熟悉的温润感,“确实不喜欢,还有,你对我的寝宫很熟悉?” 这房间中的一样样都和以前在庆乐宫中的寝宫一模一样,这公孙尉到底是干了什么? 想到这俞金盏脸色一红,公孙尉像是看清她心事般笑了起来,俞金盏那清亮的眼神立马就瞪着公孙尉。 带着被看透心事的尴尬俞金盏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如果不喜欢这里就把这个地方推了吧。” 本来是想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能有个熟悉的东西会比较安心。 看来是他多虑了。 “不用了,我换个住处就行。”也是时候换个环境了,在这里仍旧会让她感觉到一种压抑感。 每每在房间中总是忍不住走去无乐的房间,总感觉她似乎没有离开一般。 公孙尉点点头,坐在俞金盏对面的石凳上,“我不是什么禽兽,这里的布局是绾绾给我提起的。” 在庆乐宫中转了那么多次的公孙绾很了解庆乐宫的布局,所以一五一十的给公孙尉说了。 看着桌上空着的茶盏,“雪顶茶不久就会备上的。”这不是公孙绾说的,而是因为俞金盏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这种清爽的茶香也只有上好的雪顶茶才能散发出来的,看来俞金盏是极喜爱这种茶。 可惜雪顶茶相当珍贵,只有皇宫中才会大量备着。 临时去取雪顶茶也是时间的问题,对于公孙尉的心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俞金盏算是勉强的能够接受了。 “这几日猎狼会来,你不会介意吧。”俞金盏挑眉看向公孙尉。 公孙尉一笑,“只要你开心就好。那件事在往生阁中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还有名谷。” “名谷?”公孙尉的眉头敛起。 “我敢拿我的性命保证,名谷是值得信任的人!”俞金盏皱眉看向公孙尉,语气中带了些不悦。 公孙尉听着她的语气心中居然衍生了点不快,“你就这么相信他?你知不知道要是这件事泄露出去,绾绾她该怎么办?” 俞金盏较真了,眼神中都夹杂着些冰冷的看着公孙绾,“对,我就是这么相信他,要是这件事泄露了,我拼了命也把你妹妹带出来,行了么?” 说罢俞金盏猛的起身,瞪了眼公孙尉转身就走,那瘦削的背影中带着焚天的怒火。 回到房间后,俞金盏也不知道公孙尉是否走了,这空荡荡的偌大空间倒是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 冷静下来的俞金盏有些讶异自己的情绪失控,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是气什么呢? “俞金盏,出来。”门外响起了公孙尉薄凉的声音,俞金盏不理,心里的火气又蹭蹭的窜了上来。 公孙尉敲了敲门,语气放缓了些,“阿檬,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动静,公孙尉眉头紧皱,这府中也不排除危险的因素,该不会是被人给掳走了吧。 想到此,公孙尉伸脚直接把门给踹倒了,见俞金盏一个人诧异的看着突然倒下来的门。 看着她呆呆楞楞的表情,公孙尉在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对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对俞金盏发一通气有些歉疚。 “我我阿檬,吃饭了。”迎着她的目光,公孙尉自长这么大第一次结巴了。 突然呆愣的俞金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干净的小脸蛋上绽开了个清纯可人的笑容,那双迷人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好似天边挂着的那一轮上弦月。 俞金盏乐了,一个无常门门主,一个叱咤江湖的男子,居然对着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结巴了。 她起身,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不是说吃饭了吗?”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公孙尉居然像个傻小子一样站在房间中。 素净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孙尉从俞金盏刚刚的那个笑容中回过神来,俊脸微微一红,不自在的僵硬着脖子点点头。 蒙陆带着身后的好几个丫鬟把菜摆在了长桌上,之后就带着几人下去了,这满桌丰富菜肴的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桌上的吃食虽说菜品丰盛吧,但这一个个的清淡成什么样了。 俞金盏轻轻蹙眉,随便的夹了些菜,匆匆吃了饭,不经意的抬眸就被公孙尉那优雅斯文的吃相给吸引住了。 虽说她在大场合中也会吃的慢些吧,但这个人怎么会随便吃什么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儒雅的样子。 这幅样子让她怎么能联想到江湖上那个嗜血的无常门。 “哟,正在用膳呢,不介意多双筷子吧。”一道清亮的声音唤回了俞金盏的理智,公孙尉抬头恰好看见俞金盏收回的眼神。 他皱眉看向那个不请自来的红衣男,“这么看着我干嘛,蹭顿饭而已,王妃你说是不是。” 越凌见公孙尉的眼神中带着不悦,很识相的继续刺激着公孙尉。 按理来说公孙尉和俞金盏是相对而坐的,越凌这家伙向来不拘小节,跳脱于礼俗之外,一屁股坐在俞金盏的旁边。 红叶见自家公子很不要脸的坐下了,就也跟着不要脸的给自家公子去要了一副碗筷。 “一起吃吧,正好这么多菜我和王爷两个人也吃不完。” 越凌嘚瑟的朝着公孙尉挑眉,丫的,上次吃了小爷那么多,这回有人给小爷撑腰。 想到这里,越凌就一个劲儿的吃着桌上的饭菜,什么贵就吃什么。 狼吞虎咽的越凌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损失的给吃回来,对面的公孙尉依旧吃的很斯文,似乎不在意桌上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卷席了的饭菜。 然而这顿饭的价格让越凌在几日后恨不得当时把公孙尉家的饭菜给吐出来。 越凌这家伙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要是不做出些什么就不是他越凌的风格。 越凌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带着些阴谋的笑容。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公筷给俞金盏夹这个菜那个菜,“这个菜呢,有助于保养皮肤的,你要多吃点。” “你看你这么瘦,就该多吃点对吧。”他这夹菜的速度,不一会儿,在俞金盏抽动的嘴角中,面前的碗的海拔迅速拔高。 这家伙夹菜就算了,还专挑公孙尉将要夹的菜,一边给俞金盏夹菜一边挑衅的看着对面的公孙尉。 人家公孙尉灰常淡定的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把一笔又一笔的账记在心中,找个机会跟越凌一起算了。 俞金盏觉得要是自己再不喊停,可能她就会承包这个桌子上的所有菜肴了,“不用了,我够了。” 在越凌把一筷子青菜放在她碗中后,俞金盏赶紧伸手挡住了越凌继续伸向其他菜肴的魔爪。 越凌笑了笑,放下公筷,满意的看着桌上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小鱼儿,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我包下了一个很大的船蓬,不知有幸可请的佳人赏脸?” 站在他身后的红叶饶是适应了他家公子与众不同的厚脸皮,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忐忑的看向对面的公孙尉。 此刻红叶在心中盘算着,多久就开始逃跑了。 “你是在叫我吗?”这冷不丁的一声小鱼儿冒出来,俞金盏那在嘴中没来得及下咽的饭粒卡在了喉管中。 呛得俞金盏眼泪哗哗的流,越凌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俞金盏擦眼泪,一边擦一边给她拍着后背。 可那止不住的咳嗽声依旧响彻天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夭凡凡 公孙尉看不下去了,黑着一张脸过去,在俞金盏背上不轻不重的一拍,那粒饭粒就乖乖的下肚了。 “吃饭就不要说话了,还有,越公子,如果你不想在花灯节上成亲的话,就立刻,马上,给我出府。” 说完甩了甩袖子出去了。 越凌听到成亲二字脸色大变,“小鱼儿,花灯节的事我改日再找你。”说完带上红叶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他们火急火燎的背影,俞金盏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怀疑这越凌是不是小时候脑袋被什么东西重伤过。 这一个二个的都走了,还好蒙陆很有良心的带着几个小丫头把碗筷收拾了,要不然俞金盏还得收拾东西。 这一两天,猎狼果真被送进齐安王府了,不仅仅是猎狼,还有名谷的一封信。 名谷在信中提到,让她不要太过伤心,不过是师父一时生气而已,这往生阁永远都是他为了她而守护的。 看到信时俞金盏哭笑不得,她何时不信任名谷。 不过这齐安王府中有了猎狼,俞金盏的生活中终于多了些明快的颜色,公孙尉也很快的给俞金盏换了个院子。 这个院子也叫做松园,原来的院子被公孙尉取名曰忘怀院。 忘怀院也在俞金盏搬离的那刻被公孙尉明令禁止,除了俞金盏,任何人也不得踏入一步。 新的松园,新的俞金盏。 站在这个新的住处,虽然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会有些迷茫,谁都不知道,未来的她终究会落根何处? “王妃,王妃,你看看这簪子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打磨的。”手拿着一根白玉簪的夭凡凡屁颠儿屁颠儿朝着俞金盏跑来。 这还带着奶味儿的音调微微上扬着,带着主人那没心没肝的喜悦。 听到这个声音俞金盏的眉头就一皱,放在茶盏上的手顿了顿。 扭头一看那小心二字还没出口,夭凡凡就左脚狠狠绊在猎狼刚刚搬过来的石头上。 这重心一向前那粉嫩嫩的脸蛋朝下,十分狼狈的摔在地上,雪白雪白的裙子上裹了些灰尘。 窝在俞金盏脚边的猎狼见夭凡凡跌倒了,既然十分嘚瑟的迈着妖艳的不凡,傲娇的走到夭凡凡面前飘过。 摔在地上的夭凡凡咧嘴嘴看着眼前的妖艳贱货,小手在地面一撑,小小的身子腾空而起朝着猎狼扑过去。 猎狼如常不屑的哼哼着跑开了。 这一日复一日的闹剧如期在俞金盏眼前上演着,俞金盏叹息了一声,一手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胖狗,你给我站住!!”夭凡凡带着一张花脸狰狞的追赶着猎狼。 刚来松园的时候夭凡凡见到的就是圆滚滚的猎狼,这胖狗的称呼就由此开始了。 人猎狼胖是胖,但狗也有狗的尊严好不,当场就扑过去在夭凡凡雪白的衣服上映下四个明晃晃的狗爪印。 两个萌物的战争由此开始。 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就差只鸡了,俞金盏见猎狼朝着自己的桌子作势要一跃而起,她一手护住茶盏一手在猎狼肚上软绵绵的一拍。 这下猎狼浑身的力气被那掌拍散了,被点穴的猎狼瞪大了眼看着扑过来的夭凡凡。 那双钛合金狗眼中罕见的有几丝恐惧。 “凡凡,你的玉簪呢?”俞金盏无奈,一手拎着猎狼放在身后,一手拦住了夭凡凡。 夭凡凡是阳谷子的关门弟子,说来也奇怪,这阳谷子居然把自己唯一的一个宝贝徒弟送过来给她当一个小丫头。 那天夭凡凡还是阳谷子亲自送过来的,一张本满是怨气的老脸在见到俞金盏的时候,突然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 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阳谷子那老家伙带着怒气而来,却笑烂了脸的回去。 “对呀,玉簪,我的玉簪呢?”夭凡凡卸了脚上的力,一脸问号的看着地上寻寻觅觅的。 见这般的夭凡凡俞金盏一脸黑线。 夭凡凡从地上捡起玉簪,小心得用袖子擦了擦,献宝似的递给俞金盏,“王妃,要不你试试这个玉簪吧,我保证这个簪子很轻的。” 白嫩嫩的三根手指向天,夭凡凡一脸真诚。 而俞金盏身后的猎狼十分不给面子的哼哼几声,这身子它动不了,但这嘴是长在它鼻子下面的。 夭凡凡选择无视猎狼,睁着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俞金盏。 看着她手中的玉簪子俞金盏微微一愣,抬眸看了眼夭凡凡,那双眼中闪烁的真诚让人不忍拒绝。 冷硬外表下的那颗柔软的心动了动,“那试试吧。” 俞金盏转过身,背对着夭凡凡,示意她把簪子戴上。 在鱼光谷长大的夭凡凡有一手的好手艺,这平日里俞金盏的发型是可以每日都不重样的。 小丫头每次给俞金盏梳头发都可开心了,眼睛都快小没了,这给自己梳头发和给别人梳头发的感觉都不样好吗。 更何况俞金盏的头发如绸缎一般。 小姑娘手在黑发间灵活的挽了个垂鬃,留下几缕墨发散落在俞金盏的胸前,磨得光滑的玉簪比划了一下斜斜的固定在右边。 一个美美的发型完成后,夭凡凡一蹦一跳的跑到俞金盏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王妃真好看。” 这样的垂仙鬃极好的衬托了俞金盏的气质,一身浅色衣裙裹身,更像是不小心降落尘世的仙子。 “这么开心,在说些什么呢?”醇厚的男子声音响起,夭凡凡和俞金盏看向来人。 公孙尉带着浅笑迎面走来,如沐春风,他背后的阳光本是光芒万丈,可却在此刻只能不甘的沦为他的背景。 夭凡凡往俞金盏身后一跳,俨然少了和俞金盏和猎狼面前的活泼,低着头站在俞金盏的身后 俞金盏看了眼身后战战兢兢的夭凡凡,“这丫头倒是怕你得很,以前你到底是对她干了什么?” 凡凡这丫头大大咧咧的,对每个人都是毫无保留的天真率性,上天入地,爬树掏鸟蛋下水捉鱼虾,胆子大得出奇。 难得她能对公孙尉怕成这样子。 公孙尉瞥了一眼俞金盏身后的夭凡凡,被他这一眼看得夭凡凡小身子又往俞金盏身后缩了缩。 她能不怕这个人吗?几年前一身鲜血的抱着个女人闯进她鱼光谷,那眼神中泛着嗜血的红光。 整个人都像是从地狱的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魔。 开始呢,师父本着自己傲娇的本性。酷酷的说了句,她死了,与我何干,甩着袖子进了屋。 可怜如她,当时才八岁,一把还滴着血的剑架在她脖子边,剑上的鲜血濡湿了她的衣襟。 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在地上,瞪大眼恐惧的看着一手持剑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是这么近。 师父当时呢还是不出门,那剑都划破她的皮肤,脖子上渗出滴滴红血,再次落在剑上。 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好在她当时没有一害怕就昏过去,咬紧下唇颤抖着身子。 这时候师父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会杀了自己这个宝贝徒弟的。 你说说,这是什么理,这是什么求人的态度。 此后师父居然还和这个男人成为了朋友。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就想起那柄滴血的剑刃冷冷的,架在她的脖颈上。 “没什么,当年胆子小吓着她了吧。”公孙尉淡淡的解释了句,也算不上什么解释,算是陈述事实了吧。 看身后的小丫头害怕的紧,俞金盏也不逼她,让她去厨房帮帮忙,过个时辰也该是饭点了。 蒙陆照常的把公孙尉在无常门要处理的事情都搬到了松园,公孙尉在那里处理文件,半低着头,眉梢都染着严肃。 俞金盏静静的坐在他斜对面看着手中的兵书,偶尔不时的看着公孙尉,脚边的猎狼日常窝在她身侧。 这几乎是近来公孙尉和俞金盏的相处模式,简单,却不会感到厌烦。 只可惜,这时候偶尔会有一两个不速之客,例如 “公孙尉!!”松园的门被狠狠地一脚踢开,一个红色身影像火焰一般迅速燃烧了过来。 越凌霸气的一手拍在公孙尉的宣纸上,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恰好那笔尖落在越凌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瞬间变花了,又是一顿嚎叫。 俞金盏顺势倒在了躺椅上,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一个两个,都不让她安生了是吧。 公孙尉一手撩起自己的袖子,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抬眸看向越凌。 妖艳的脸上全然是怒色,“说!为什么近来我爹逼着我跟李家二小姐成亲?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想起今天一早父亲就让人用水把他泼醒,给他留下一句话就甩给他一个背影走了。 何况这句话就像是一般。 越父的那句话就是,下月和李小姐成亲。 “是。”干脆利索的一句话堵的越凌心上一闷,差点一个平板后摔倒在地上,身后的红叶见机用身子抵住主子后躺的架势。 越凌颤抖的手指指着公孙尉,在公孙尉冷冷的一眼看向那根手指后,越凌果断的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要是再指着他,保不准下一刻他的手指也不翼而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娶亲一事 见自家公子如此怂的一面,红叶往他后面站了站,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挡住自己的脸,真是太丢人了。 “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摆平了这件事。”越凌袖子一甩,双手背在身后,侧身对着公孙尉。 公孙尉拿起笔,淡定的处理着无常门的事,反正这写信的方式一般人都看不懂,索性也不避着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人。 俞金盏也拿起自己看的兵书,稍微认真点看了起来。 见公孙尉这态度,也不想帮自己摆平这件事,越凌气得脸色通红,眼角闪过一抹余光。 他一屁股坐在俞金盏身边,伸手想去摸摸猎狼的脑袋,而猎狼的脑袋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好摸。 那只连女人都羡慕的手还没碰到人猎狼头顶上最长的狗毛,小脑袋一闪,那手就落了空。 嘿,这一只狗都瞧不起他越家大公子是吧,越凌固执的要去摸猎狼。 正想趴着休息休息的猎狼左躲右闪的,憋急了呲牙咧嘴的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妖孽男,某狗心中囔囔着,这男人是有病吧。 俞金盏一个竹简拍在越凌的手上,“‘别去逗它了。” 越凌吃痛缩回了手,汕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鱼儿,那天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他这话说的是花灯节上的事。 俞金盏看着自己的竹简,眼睛一抬瞟了眼越凌,这家伙眼睛格外亮闪闪的看着她,和小丫头的眼神倒有几分相似。 不过,去花灯节么? “嗯,去,多久?”俞金盏语气淡淡,公孙尉面色没有变化。 这得到了准确答案的越凌欣喜若狂,也不跟公孙尉计较了,“小鱼儿,后日我来王府接你,等着我啊。” 扔下一句话就急吼吼的话转身就跑。 这小子,说风就是雨,看着极速闪退的红色身影俞金盏放下竹简,无奈的笑笑。 公孙尉完成最后的一捺挑眉看着俞金盏,“怎么?在王府呆无聊了?” “当然。走吧,该是吃饭的时候了,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能处理完的。”俞金盏收拾了桌上的竹简。 蒙陆上前把公孙尉处理好了的信件抱走了,公孙尉跟在俞金盏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常日用膳的小亭。 松园的背后小径直通一个偌大的水塘,现在也是满塘的莲花,微风拂过,香气溢满小塘。 最妙的是水塘中间有一个八角小亭,小亭以白色薄纱掩着,却不时被微风缱绻起一角,影影绰绰的能看见亭中的光景。 这王府中,最不缺的就是轻功高强的人,一个个送菜的丫鬟们在池塘间如蝴蝶般翩翩飞着。 俞金盏脚尖轻点地面,浅蓝色身影轻盈的飞向小亭,两鬓间的墨发逆风飞扬着。 偏生这绝美的一幕,美人脸上却没有半丝的笑意。 落地后白靴在地上旋转几圈,和江湖女子相似的一点是俞金盏不喜欢什么贵族小姐的绣花鞋,咯脚的慌。 反倒是白靴,既能保护脚脖子还能舒舒服服的。 在俞金盏落地后公孙尉也翩翩落地,两人习惯的坐在小亭独有的两个石凳上。 小桌子上虽没有很多菜肴,甚至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仅仅只是几个家常小菜,旁边还摆着个白陶的酒壶。 酒壶四周还漂浮着暗暗的桃花香。 自从上次无乐的事出了之后,俞金盏喝了个没天没地c昏天暗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了。 就是连新婚之夜那天公孙尉也偷偷把房间内的合欢酒换成了茶水。 今天的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俞金盏有些诧异的挑眉。 “我让人备着的,放心,我喝。”公孙尉笑了笑,很自然的把酒倒进杯子里。 两人都喜欢吃饭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一旁伺候着,这建了个小亭后,空间比较小,正好两个人吃饭。 公孙尉一个人独饮,俞金盏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肉丝,“吃点东西垫垫,免得伤胃。” 看到碗中的肉丝,公孙尉微微一愣,看了眼对面动作不是很自然的俞金盏,眼神不自觉的变得很柔软。 察觉到公孙尉的眼神,俞金盏挑着菜,眉毛一挑看向公孙尉,“怎么?怕我给你下毒还是怎么的?” “没,只是突然觉得你,像个女人了。”看到俞金盏显然一怔的脸色公孙尉咧开嘴笑了。 俞金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是喝你的酒吧。” 恒国有名的花灯节是传承千年的传统节日,而这花灯节中最神圣的就是子时放在河中的盏盏花灯。 这天越凌自天还没亮就匆匆赶到王府,身后跟着的不仅仅是红叶,还有一个手持着托盘的丫鬟。 丫鬟容貌还算是清秀干净,可俞金盏就是不喜欢什么陌生人踏进松园半步,于是乎丫鬟还没有进这松园的门就被夭凡凡拦下来了。 一大清早夭凡凡就如常准备去厨房端些温水来给俞金盏稍后的洗漱。 这不,还没出门就看见远远的越凌那妖艳的身影,“你这是要干些什么?”夭凡凡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今日格外的与众不同的越凌。 以前越凌常穿红衣,今日也是,不过这红衣更加艳丽了几分,差点接近了暗红色。 对于这血色夭凡凡还是瘆的慌,狐疑的看了看红叶,一切正常,眼神左移,愣住,“你带个丫头干什么?难不成” 夭凡凡瞪大了眼看着越凌,“你想要把我从松园剔掉!” 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翩翩,越凌还给自己配了把和他同样骚包的红扇子。这扇子还没打开就被夭凡凡的话给惊得整个人石化了。 可笑的是这扇子十分狼狈的自然下垂,打开了扇面。 想到越凌要把自己“剔掉”,夭凡凡就双手拦住了松园的门,“我给你说,我家王妃可喜欢我了,你休想把我和王妃分开。” 越凌黑了脸,又黑了黑脸,深沉黑,手背上的青筋毕露,“让你家王妃今晚换上这套衣服,真事儿,我倒是想把你换掉。” 他夺过一旁丫鬟的托盘,塞给了夭凡凡。 一时之间夭凡凡无奈的端住了托盘,“喂,你自己送啊,诶,喂!”回过神来时越凌已经走远了。 看着手中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夭凡凡嫌弃的捏起一角,小眉头紧皱,“这么艳这么难看的颜色,我家王妃能穿吗?” 此刻夭凡凡对于今晚上俞金盏穿的衣服表示了深深的嫌弃,笃定了俞金盏绝不会穿这样的颜色。 她只得反身把托盘放在俞金盏的门口,重新出门去厨房。 “王爷,王妃。”夭凡凡端着盆子敲了敲俞金盏的房门。 在夭凡凡的眼中,王爷和王妃可恩爱了,每天差不多自家王爷都陪着王妃,虽说很怕公孙尉,但夭凡凡还是很羡慕俞金盏的。 其实,两人每日晚上也不过是同床而不共枕罢了。 房间中传来被褥翻开的声音,稍等了一会,夭凡凡知道是自己该进去的时候了。 小手一推房门就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公孙尉一身白色亵衣坐在床沿边,而自家王妃闭着眼还在睡觉。 夭凡凡把盆中浸泡的一根面帕拧了拧,递给公孙尉,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都不敢看公孙尉一眼。 “我先走了,记得给王妃准备早膳。”公孙尉自己把衣服穿上,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装睡的俞金盏,径直走出房间。 等公孙尉走了之后,俞金盏就起床了,一头如瀑的黑发乖顺的披在身后,眼中还带着疏远的冷意。 这样的景象夭凡凡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对于俞金盏的疏离在这么长的时间中也悄悄的适应了。 她拧了帕子给俞金盏洗漱,“王妃,越凌拿来了一套衣服让您今晚上换上。” 好吧,确实她很不想提起这件事。 俞金盏眼睛都不抬一下,看着前方,“什么衣服?” 夭凡凡把面帕放在盆中,小手在身上揩了揩,把今儿一早越凌拿来的托盘端上呈在俞金盏面前。 不出意外的俞金盏皱了皱眉,夭凡凡撇撇嘴,就说她家王妃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衣服。 看吧,果不其然。夭凡凡嘴角上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果然她才是最了解王妃的那个人。 “嗯,我知道了,晚上给我换上吧。”俞金盏挥了挥手感觉额头青筋跳了跳,在夭凡凡讶异的眼神下揉了揉太阳穴。 此刻夭凡凡瞪大眼睛,看了眼俞金盏,又看看手中托盘上的衣服,这这这,王妃居然答应了!! 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的俞金盏不自然,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凡凡,给我更衣吧,素色就好。” 这丫头反应慢也不懂得察言观色,俞金盏淡然出声转移了话题。 在夭凡凡去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俞金盏在心中默默哀怨着宫中的那个不省心的公主。 选衣服就选衣服呗,还非得挑个她最讨厌的颜色。 以前在宫中公孙绾就找着机会和无乐无乐,俞金盏眼神黯淡了下来。 以前无乐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没让无乐省心过,一向喜欢穿着清淡,而无乐似乎更是想要看着她穿些鲜艳的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没有解药 因为无乐说过,小姑娘就该穿这些喜庆的衣服。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片苦涩,“王妃不喜欢这件衣服吗?”夭凡凡拿着一套白色衣裙站了许久。 只见俞金盏笑容苦涩,眼中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夭凡凡觉得看来自己还是不甚了解自家王妃独到的眼光,此刻俞金盏的反应只让夭凡凡觉得自己没选好衣服。 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再看俞金盏,还是没反应。 最重夭凡凡还是觉得,自己选的这件衣服真的还是挺好看的,这才出声唤了声俞金盏。 “换件吧,换个暖色的衣服。”俞金盏叹了口气,该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无乐能够安心一点。 夭凡凡皱了皱眉,拿着衣服边走边看,小声的嘟囔着,“真的挺好看的啊。” 不甘心的把衣服放进衣柜中,夭凡凡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更加仔细的挑选衣服。 还好这些衣服都是王爷专门让人送过来的,浅色衣服居多,但也不乏颜色艳丽,款式新奇的衣服。 “就这件了。”夭凡凡突然翻到一件鹅黄色的裙子,这布料细腻柔软,颜色不失温暖。 这款式也算是京城中稍有的。 捧着衣服像是献宝的一样,笑嘻嘻的蹦到俞金盏面前,“王妃,这件怎么样,配上我竖的灵蛇髻一定很漂亮。” 想到穿上衣服后的俞金盏,夭凡凡就眼睛发亮,俞金盏看了眼夭凡凡手中捧着的衣服,浅浅的点点头。 这丫头欣赏的眼光和她很是相似。 换好衣服的俞金盏坦平双臂,由着夭凡凡为她理着裙子外的一层鹅黄色轻纱。 “王妃,越凌来王府了,是不是要见见?”俞金盏坐在梳妆凳上,眉眼间漂浮着缕缕的寒气。 精致的五官稚嫩中透着些冷艳,隐隐能看出以后这样的模子能长出如何的绝代风华。 夭凡凡手握着木梳,白皙的小手在黑发间穿梭,白色和黑色形成了一种冷峻的感觉。 平视疯疯癫癫的小丫头也在此时脸色严肃,黑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不用。”俞金盏闭眼小憩着,柔和的声音微染了些慵懒的随和。越凌那家伙,说白了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想要疯自己总不能陪着他一起疯吧。 夭凡凡嘴角扬起个笑容,就知道会是这样,她伸手取下别在脑后的木梳给俞金盏梳了梳。 大功告成!夭凡凡看向铜镜中的俞金盏,唔,真是羡慕嫉妒啊,面对这样的容貌,倒是真的恨不起来。 把手中的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拍了拍手,“王妃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端早膳。” 夭凡凡风风火火的出了松园,直奔厨房而去,松园前的转口探出了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脑袋左转一下右转一下,直至看见了夭凡凡的背影才缩了回去,“公子,她走了。” 红叶满腹的委屈,瘪了瘪嘴,他好歹也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吧,没想到竟然也会沦落到今天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 越凌乐了,眼睛一亮,嘴边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扇子重重啪的一声合在嘴上。 那恶婆娘走了真是大快人心了。 此刻越凌自动忽略了红叶抱怨的小眼神,心情极好的大步走进松园,“小鱼儿,本公子来了。” 在房间中便听到了越凌咋咋呼呼的声音,向来喜静的俞金盏听到这声音眼角跳了跳。 握住竹简的手渐渐收紧。 越凌冲到俞金盏的卧室,妖媚的狐狸眼笑的像只小狐狸似的,猛的朝着俞金盏扑过去。 俞金盏闪身到了越凌身后,一手随意的拎着越凌的领子,越凌的脚后跟绷紧,瞪大眼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椅子。 明明明明前一刻,俞金盏还坐在这椅子上的。 果然不是一变态,不进变态门啊。 身后拎着领子的手一松,越凌迎面倒在椅子上,狼狈的对着椅子深情的吻了下去。 “还有小鱼儿的味道,真香。”越凌趴在椅子上,一脸陶醉。 一进房门见俞金盏黑着脸,看着趴在椅子上不知羞耻的某人,夭凡凡嘴角抽了抽,大意了。 她把早膳放在俞金盏吃饭的案桌上,走近俞金盏,“王妃。” 俞金盏看了眼椅子上的越凌,微微颔首,转身走向案桌。 夭凡凡示意,脸上浮现出个灿烂的笑容,趴在椅子上的越凌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比女人还娇媚的脸僵了一秒,这,似曾相似的感觉 僵着脖子机械的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夭凡凡极为灿烂的笑容,心道一声不好。 还没等他起身,一把白色药粉迎面撒来,眼前立刻白茫茫的一片。 越凌及时的转过脸还是来不及吸入了几口药粉,夭凡凡得意的笑着,拍了拍手。 “该死的,你给我下了什么?!”越凌双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药粉,气急败坏的吼道。 正在吃饭的俞金盏眉头一皱,夭凡凡这个丫头片子就立马屁颠屁颠的把暂时瞎眼的越凌赶出去了。 感觉自己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明明闭着眼却能看见眼前的一切,即使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纱似的。 被推出门后,红叶赶紧扶着再一次狼狈的被赶出来的越凌匆匆去找上次那个医术比其他郎中稍好的大夫了。 红叶很不想说出为什么知道街上哪个郎中医术比较高明的原因了,去的太多反倒成了熟悉。 这天倒是奇怪,公孙尉就连午膳时间都没有回到王府,俞金盏一人也难得去小亭上了。 不知道被当做试药小白鼠的越凌去哪治病了,竟是一天也没有折返过来。 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一天,但看着看着手中的竹简,俞金盏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公孙尉往常会坐着的位置。 在无数次俞金盏看向那个位置的时候夭凡凡那张嘴终于忍不住了,“王妃,这才一天没见啊。” 俞金盏脸一红,瞪了眼夭凡凡,“没大没小的,你还是多看看书沉淀沉淀吧。” 在鱼光谷长大的夭凡凡,最讨厌的就是看书,更沉静不下来,这要是让她看书,还不如让她当小白鼠得了。 可俞金盏喜欢安静喜欢读书啊,每次这时俞金盏都会给夭凡凡挑上一本好书让她看着。 所以这俞金盏走神,东张西望的夭凡凡也砍得清清楚楚的。 夭凡凡赶紧拿着竹简挡住脸,在竹简后面笑得肩膀直抖,俞金盏脸愈发的红,干脆拿书挡住自己的视线。 蒙蒙的夜色中,琳琅满目的灯盏,还有徐徐吹拂着面庞的微风,一切无不召示着花灯节的美好。 俞金盏换上了公孙绾托越凌带来的红色裙子,层层的红纱被微风缱绻着。 她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面赫然的点了红色朱砂痣。 这俞金盏一下马车,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美人如玉,衣裙如火,能不在这个放开来的节日上引起轰动吗? “王妃啊,我觉得,这里每个人的眼神咋都这么奇奇怪怪的。”下了马车的夭凡凡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四周蜂拥而至的热烈似火吧。 一向在人迹稀少的鱼光谷长大的夭凡凡何时见过这场面,当即就往俞金盏身边挪了挪,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吃掉了。 出门的俞金盏明面上只有夭凡凡跟在身后,要不是锦衣裹身,怕是早就有人上前挑事了。 俞金盏拍了拍夭凡凡的手,“没事,我在呢。” “这越凌,一到关键时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夭凡凡嘟着嘴,气鼓鼓道。 要不是越凌,她们能在这个集市上吗? 若是她如何了还好,要是王妃少了一根寒毛,这公孙尉非得把她皮给剥了不成。 背后突然一只手袭上,处于全身警备的夭凡凡机灵的蹲身,双手一反抓住了那只手。 小小的手力气倒是不小,三寸金莲顺带一踢,后面那人就不得不被双手缚住跪在地上。 “疼疼疼,放手,是我!”越凌痛的脸色带了几分白,不住的哀嚎着,四周迅速形成的围观群众拍掌叫好。 一些刚开始对俞金盏她们还有些企图的混混赶紧脚底抹油的溜了。 还好他们没有先上,要不这会,跪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夭凡凡瞪大了眼,放开了越凌,红叶上前把他家公子扶起来,替他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俞金盏看着越凌的模样倒是没哟很惊讶,而始作俑者却捂着脸,用看猩猩的眼神看着越凌。 “你你你我这次的药居然成功了!!”夭凡凡惊讶之后就是狂喜,拉着越凌的手臂去看越凌扭着的脸。 这家伙被整的面目全非,估计回家他爹妈也只有靠跟着的红叶来辨认他们的亲生儿子了。 红叶站在他们身后不住的摇头叹息,这公子又是何苦呢? 越凌气的把地上的斗笠捡起盖在头上,“笑笑笑,要不是你那个破药粉,本公子能变成这副模样吗?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他皱眉,朝着夭凡凡摊开手。 “我师父说了,配毒药既是用来害人的,又何必配解药来救人呢,所以,解药,我真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惊喜出现 夭凡凡打掉了眼前的手掌,无奈的挑眉看着眼前骚包的红色斗笠,“这话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还是不信。” 以前吵吵闹闹的越凌不知道在夭凡凡手中的毒药败过多少回了,但这人就是,越挫越勇,还就不信那个邪了。 事实证明,如果你不努力,你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绝望的事。 越凌看向俞金盏,脸上换成了一副风度翩翩的笑容,“小鱼儿,走吧,前面有更好玩的东西。” 按以前的经验来说,这脸上的毒是可以不药而愈的。 本来想着趁这次花灯节的机会给小鱼儿制造一些感动的,结果呢,硬是被夭凡凡这臭丫头给整成喜剧了。 气的越凌直跺脚,这臭丫头简直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公孙尉把她按到小鱼儿身边一定就是防他的。 越凌直接伸手去拉俞金盏隐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却被俞金盏侧了一下身子让他的手给抓空了。 越凌眼神黯淡了一下,“小鱼儿,你这洁癖的毛病是病,得治啊。”悠悠摇着扇子率先上前走去。 俞金盏和夭凡凡两人相互看了眼,看见两人眼中的无奈。 被嫌弃的次数多了,越凌的自我修复能力也越来越强,还没孤独的走几步,又像个猴子一样窜到俞金盏的身边。 “就是这里了,小鱼儿,你这么聪明,这些灯谜也是手到擒来的吧。” 俞金盏抬眸看向越凌所说的地方,一个带着斗笠的老翁乐呵呵的往搭好的线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花灯。 盏盏花灯样式新奇却又很是精致,而且这花灯下还挂着一个铃铛和小纸条。 越凌熟稔的上前和老翁打招呼,看见越凌的时候老翁明显的一愣,随即竟然认出了掩面的越凌。 这两人看来很熟的样子。 不知道两人说说笑笑着什么,越凌指了指俞金盏那边的方向,随即穿来老翁洪亮的笑声。 有了越凌的帮助,老翁很快的把背篓里的花灯全挂在了半空中明晃晃的一片很是好看。 一身火红的越凌站在灯下,在看不见的面纱后面眼神柔和的看着站在树下的俞金盏。 “王妃,我们过去吧。”夭凡凡小声提醒道,俞金盏的目光从花灯上移到了对面的越凌身上,点点头。 老翁的花灯在节日上看来很受欢迎,没多久花灯展前就围起了人堆来。 好在她们的步伐还算快,也没被堵在边上。 越凌红叶两人自觉的站在俞金盏和夭凡凡身后,隔开来人群,充当守卫者的职业。 “大家也知道老夫在这花灯节上办了这么多年的花灯展了,这规矩还是同往年一样。” 老翁精神矍铄的讲解着,眼神有意无意的向俞金盏的方向飘去,带着浓厚的好奇。 这规矩指的便是每个猜灯谜的人都要三文银子,只要猜中,这灯谜绑着的花灯就可以送给他们。 相传这是花灯节的重头戏,老翁也不过是办花灯展的其中一人而已。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这老翁每年的灯谜都相当有意思,而且这花灯个个都制作精良,在市面上一般都买不到。 越凌照规矩的上前给了四人猜灯谜的钱,老翁也不推迟,像收其他人的钱一样的收下了。 付过钱的人都在琳琅满目的花灯中寻找着中意的那盏花灯。 俞金盏的脸上竟然也带着寻常小女孩的欢喜,嘴角咧着纯真可爱的笑容,和夭凡凡两人挑着花灯。 “这个,就这个花灯了。”夭凡凡无意间看中一只花灯小巧精致的粉色船蓬形状的,四周笼罩着模糊的灯光。 这样半遮半掩的样子更加的精致和勾人心魂了。 她眼睛一亮,上前去看花灯下的谜语。 看完之后小丫头偏着脑袋,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俞金盏上前从她手中接过写着灯谜的小纸条。 一肚生下龙凤胎,打一字。 “好。”俞金盏看了眼手中纸条,塞在了夭凡凡的手中,粉唇轻启,飘出一个字来。 龙凤胎,不就是一子一女吗?这种谜语,也只有难倒像夭凡凡这样不甚喜欢读书的人了。 夭凡凡想了想,眼睛嗖嗖的发出亮光,小手在脑袋瓜子上猛敲,“对啊,就是好!老爷爷,这谜底是好。” 她拿着花灯屁颠屁颠的到老翁的面前。 老翁慈爱的笑着把花灯下的铃铛的谜语拆了下来,把花灯送到夭凡凡的手上,“小姑娘真聪明。” 名不副实的夸奖让夭凡凡红了脸,指了指在一边挑选着花灯的俞金盏,“这是我家王妃猜出来的。” 说完,抱着花灯跑到俞金盏的身边。 越凌也猜了好几个灯谜,让红叶抱着去领花灯,回头看俞金盏,见她手中竟然一个花灯也没有。 这下越凌乐了,拿着扇子缓缓的摇着,“小鱼儿,你看,你喜欢哪个我帮你猜。” 自以为终于找到了俞金盏不擅长的东西,恰好这个东西自己还真是很得心应手。 这下越凌那颗心就膨胀了,整个人都似乎高大起来了。 当然,这也是越凌自己想的,夭凡凡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越凌,“我家王妃拿个花灯还用得着你吗?” 俞金盏看向悬挂在自己头上的花灯,微微叹息了一声。 前来猜灯谜的都是些读书人,老翁这些灯谜有趣是有趣,但还是能够猜得出来的。 没多久,老翁这些花灯没剩下多少挂在绳上。 老翁从背篓里拿出了铜鼓敲了起来,响亮的声音震的许多人都产生了耳鸣。 但所有人脸上都开着笑颜。 “接下来就是老夫这独特的重头戏了。”老翁笑眯眯的,这声音和那铜鼓的声音一样响亮。 他一手拿着铜鼓,一手揭开了身旁的红色绸布。 绸布一揭,四周响起了惊叹的吸气声儿,这花灯,这工艺,比起皇室的制作工艺也不相上下吧。 见众人的目光都粘在了花灯上,老翁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红光,枯槁的手悠悠拂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 越凌看见花灯那一刻,眼中浮出几分惊艳,转头看向俞金盏。 俞金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亮的眼睛出卖了她,越凌嘴角一勾,朝着老翁那边走去。 “大家听好了,这是关于一句诗的字谜。”众人伸长了脖子,竖起来耳朵,等着这花灯的字谜。 要是这都猜到了,那可是赚了。 老翁故作神秘的一笑,摇头晃脑的念到,“秋来雁阵南飞去,相知叶落归何处。姑娘目中无一人,醉眼朦胧看草色。纸上得来终是浅,人生离合爱心存。” 当老翁睁开眼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一大长串的又只是念一遍的,能记住都很不错了,更何提还要猜谜底。 大多数人都叹息的摇着脑袋走开了,失望不已。 越凌皱着眉头,默默的在心中重复着老翁的字谜。 俞金盏黛眉轻敛,目光灼亮,那嘴中似乎吐出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字,但没出声。 千c里 “千里姻缘一线牵。不知我可有答对。”人群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清冽的声音,雄厚而不失磁性。 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大眼往后看去,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这么快的猜出谜底。 虎背熊腰的男子隔开人群,身穿白衣的公孙尉眉眼清冷,缓缓上前,目光炯炯的看着俞金盏。 消失了一天的公孙尉惊喜的出现了花灯节上。 俞金盏惊讶的看着公孙尉,脚步不听使唤的走向公孙尉,越凌眉头一敛伸手欲拉住俞金盏。 却被横空踢来的一脚给挡住了。 “你干嘛!”越凌收回手,瞪了眼还抱着花灯收回脚的夭凡凡,“你别打搅我家王爷和王妃,该干嘛干嘛去。” 夭凡凡瞥了他一眼,走上前站在了俞金盏的身后。 老翁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猜出谜底,雪白眉毛下的眼睛透着些惊讶和欣赏。 他爽快的把那盏花灯摘下,“恭喜这位公子了。” 公孙尉摆手阻止了蒙陆,双手伸出接过花灯,那张脸上摆出一副温和的笑意,向着老翁点点头。 蒙陆上去付了猜题的三文钱。 “你,喜欢吗?”公孙尉提着花灯,看着俞金盏,眼中印着天边绚丽的烟花,那双墨黑的眸中似乎还深深的倒影着一张稚气的脸。 俞金盏笑了笑,英气的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 素白的手一闪,那盏花灯就到了俞金盏的手中。 花灯远观的时候就已经动人心魄了,没想到近看之下却更显精致。 外形是一朵水仙花,里面没有放上蜡烛和煤油灯,不知老翁是如何让这朵“水仙花”独自散发出悠悠白光的。 俞金盏的指尖一碰上花灯,水仙花的花瓣缓缓张开了,在俞金盏的眼中慢慢绽开。 “哇,真神奇。”夭凡凡瞪大眼睛,张圆了小嘴。 花瓣完全展开后,里面居然还有两个泥塑的小娃娃,一男一女,栩栩如生,精致可爱。 白嫩嫩的手臂挥着,还穿着件讨喜的红肚兜。 被萌的一塌糊涂的夭凡凡转身像老翁讨教,越凌鼓着腮帮子上前,“小鱼儿,改天我给你做个更好看的!” 远远的夭凡凡听到越凌的大话,隔空传来个不屑的白眼。 就越凌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静得下心来坐一下午就够越父越母欢天喜地了。 还要干做花灯这个精细的活?那可能俞金盏只有下辈子在越凌改头换面才能收到这个花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分道扬镳 “你怎么来了,那边的事不忙么?”俞金盏半垂着眼睑,淡淡的问着。 几人漫步在街上公孙尉和越凌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俞金盏的身边,蒙陆c夭凡凡和红叶三人紧随其后。 吵吵囔囔的大街上在这时依旧热闹。 公孙尉侧头看着俞金盏,微红的灯光晕染了她的脸侧,小扇子般的眼睫轻颤愈发的惹人怜爱。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身上拂上那脸颊却被越凌一手给拦住了。 知道俞金盏有洁癖这个病,越凌自己的手给隔得老远,越凌撇了眼公孙尉,“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俞金盏脸上的红更深了几分,抿了抿唇,看了眼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那我,要不要让一下你们。” 本来两人是一左一右走在她身侧的,此刻越凌一手因拦住公孙尉而越过俞金盏挡住。 她往后退了一步,站在蒙陆和夭凡凡的中间,红叶很是识趣的往一旁移了一步,接下来两道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射向红叶。 红叶,卒。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公孙尉收回手往后一退,那手竟然瞬间在了俞金盏的腰上,连个眼神也不看向越凌嘴角一勾。 “放手。”面纱后的脸黑了一层,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度。 这话里的冷不亚于平常的公孙尉所散发出的,公孙尉看了眼越凌,“越公子也是要娶妻的人了,这不是你的也莫要强求。” 本来黑着脸的俞金盏伸手点了公孙尉手上的麻穴,身子一转脱离了公孙尉的怀抱,“凡凡,走。” 俞金盏把花灯往蒙陆手中一塞,冷冷道。 这事出突然,蒙陆一脸惊讶抱紧手中的花灯,感觉到自家公子的目光移向手中花灯的时候,他一脸无辜。 “五皇子请说说,什么又是你的?”见俞金盏走远,越凌异于平时的低声冷冷传来,隔着面纱也能想象到哪后面的冷情。 红叶微微低头,从小到大,这公子常常都是以风流潇洒作为自己的面具,可摘下面具的他,更令常人恐惧。 公孙尉的眼底更加浓黑,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这个问题,竟然他无从答起,是啊,到底有什么属于他的呢?是她吗?似乎不是。 见他这幅样子,越凌嘴角勾出冷冽,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那个能力,但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用我多说,你是明白的。” 拉开与公孙尉的距离,越凌微微颔首,以平时不可能的高傲姿态对着公孙尉。 “我与她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就凭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能够让她展翅翱翔。”公孙尉的眸子里折射出寒意,转身离开。 徒留了一个挺直的,孤傲的背影。 在凄寒的月光下,那背影越来越长 蒙陆看了眼楞在原地的越凌,对红叶点点头,匆匆赶上了公孙尉。 没有人知道,五彩的黑夜中,公孙尉的这句话造就了以后得一股强大势力横出这个战争纷扰的世界。 这都是后话了,说点眼前的,那就是花灯节上,越凌花重金包下来的船坊当然是付诸东流了,放花灯这个重头戏也无奈的取消了。 走在路上的公孙尉缓缓的向王府的方向走去,蒙陆憨厚的跟在公孙尉身边,一如往日的不善言语。 陪伴在公孙尉身侧多年,也能摸清楚公孙尉的脾性了。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公子会有这样无力的时候,他偶尔挠挠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 “公子,王妃她对您未必没有心思,为何不试一试呢?”蒙陆还是磨磨蹭蹭的把心中一直所想的吐了出来。 不吐不快,蒙陆觉得自己说出来后,心中畅快了许多。 公孙尉一愣,迈出的脚步顿了顿,他抬眼看向蒙陆,“她对我?” “试一下又何妨。公子,按属下说,女子面皮薄,像王妃那样大大咧咧的女子,说不定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这男人啊,就该诶,公子,公子。” 没吃过猪肉的蒙陆摇头晃脑的吐出一大堆话,这眼睛一睁,好家伙,眼前连公孙尉的人影都没了。 暖红的烛光在风中摇曳着,珠帘碰撞之间发出叮当的清脆声。 俞金盏独自一人坐在床沿边,冷着一张小脸,墨黑的眼底隐隐跳跃着点点火花。 公孙尉在门边踌躇了许久,殊不知明晃晃的烛光已经出卖了他,俞金盏抬眼冷看着烛光勾勒出的清隽轮廓。 “进来。” 门外的身影一顿,吱呀一声,公孙尉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沿边的一个纤细的身影。 清冷的薄唇张了张,却不知要说什么,俞金盏看着他,嘴角突然扬起冷笑,“我是一个工具吗?” 公孙尉微微一愣,“不是。” “不是?呵,从出生那天起,难道我就不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公孙尉,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合作的基础了,我,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结盟,解散。” 冷冷的声音一个一个字的砸在公孙尉心上,他目光倏然一凌,喉咙间瞬间涌起一阵苦涩,“你要离开?” 俞金盏点点头,半垂了眼睑,睫毛颤了颤。 “既然你想离开的话,我让萧衍跟着你吧,多个人也安全些。” “不必了,你走吧,我想睡了。”俞金盏手一挥,摇摇晃晃的烛火晃了下灭了,公孙尉看了眼蜡烛,转身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的关上,俞金盏倒在了床上,看着头顶上缥缈的帐纱。 一夜未睡的后果是满眼的血丝,俞金盏在房间中找了块绸布随手带了两套衣服和从皇宫中带出来的一些金银首饰。 她没有叫醒夭凡凡,也没有跟任何人道别。 俞金盏背上包袱,把赤红的鞭子缠在纤纤细腰上,一身火红的衣裙竟然没来得及换上。 环顾着这个逐渐融入她生活的地方,俞金盏喂喂叹息了一声,还是要散了吧,这样也好。 拿起桌上的剑,俞金盏推开了门,清新的空气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你怎么在这?” 公孙尉还是昨天的一身白衣,驻足在俞金盏的房门口。 他的目光转向了俞金盏身后的包袱,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怎么不叫上夭凡凡?” 把夭凡凡放在她身边,就是因为夭凡凡自小跟着阳谷子学习制毒之术,虽然她不擅长解毒,但到底也能分辨出食物或者空气中有没有毒。 看俞金盏这个架势,应该是想着独自一人出去吧。 “不用了。让她回鱼光谷吧。”俞金盏转身关上门,“后会有期。”她嘴角无力的一扯,在公孙尉身旁停了停。 后悔有期么? 终是看着俞金盏出了松园,那抹火红的身影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点,然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角落里走出一个眉发皆白的老者,“你这又是何苦呢。”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公孙尉看着远方露出鱼肚白的天际,“她心里的包袱太重了,能离开京城也好。” 情之一字,果真磨人。老者无奈的摇摇头。 如今天下的局势,俞金盏只要出了这个恒国,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 但恒帝如何能让俞金盏能够逃离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俞金盏的画像,只为了能够防止俞金盏突然逃脱。 恒国基本也是上上下下都能认识俞金盏。 出门带上一个面具,身上也换成了男装,俞金盏头上带着垂纱斗笠,一看便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老板来碗茶。”俞金盏坐在一个茶摊上,遮在面纱后的脸没有一丝表情,这算是出了王府好几天,竟然没有一个昭告出来抓她,这公孙尉到底是干了些什么。 茶摊老板没多久就端上了一碗茶,看了眼俞金盏放在桌上的剑,“这位公子想必是初到京城吧,这京城快要乱了哟。” 老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坐在俞金盏的对面,看着街上形形的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俞金盏端起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嘴皮。 这茶摊上的茶叶不似俞金盏以前在宫中和王府的雪顶茶那般清香,但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贪图享乐,否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街上的人也看着怪异,对每个女子都看了看,仿佛能看出一朵花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街上的女子竟是少了许多,想来也被这些眼神给吓得不敢出门了。 “这是何意?”斗笠下的眉头斜挑,俞金盏放下手中的碗,有意思,这平静如波的京城就连个寻常小老百姓都能感受到这平静下的漩涡。 老板的眼神从一个又一个女子的脸上跳过,漫不经心的说道,“谁不知道这前朝公主珉为公主最近被刺客给刺杀身亡了,皇上有情有义,非要寻个和公主一模一样的女子来陪葬。” 俞金盏眉头紧皱,手搭在了剑上,有情有义?他该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吧,“公主死了,那齐安王爷岂不是丧妻了?” “是呀,本来觉得这齐安王爷已经够倒霉了,娶了个亡国的公主,但一想这公主那模样,王爷也不算亏,还算得上有福气的了,没想到这么快王妃就香消玉殒了,这不,好多天都没有出府半步了。” 老板叹息着起身,却发现对面已经空无一人,桌上留了几个碎银。 真是个奇怪的人,老板嘟囔着把碎银收下,转身继续忙着自己的生意了,这国家有国家的事,他们这些老百姓也得生活啊。 要寻个和公主一模一样的女子,这也不太可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潜入王府 走在路上的俞金盏拢了拢面纱,四周的女子都是躲躲闪闪的,步履匆匆,俞金盏加紧步伐,眉头紧皱,公孙尉这是被禁足了吧。 老皇帝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走到一个小巷口时,一只手把俞金盏拉进了巷子中,俞金盏本能的拔出剑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当看清名谷那微红的脸是俞金盏微微一愣,收回了剑,“名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算了,先回往生阁再说,这里不安全。”名谷在几天前收到一封信,说俞金盏已经出了王府,让他尽快找到俞金盏,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本以为这份信可信度不高,但名谷还是稍稍留意了一下,没想到第二天宫中竟是传出俞金盏遇刺的消息。 他火急火燎的一边派人去找俞金盏,一边派人去查看那具尸体是否是俞金盏。 尸体的模样和俞金盏竟是一模一样,但今天在街上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俞金盏,这么多天了,这丫头竟然还没有出京城。 她到底是在留恋着什么。 俞金盏却挣脱开了名谷的手,“师父那边呢?”当初师父为道自己没有同他商量就与公孙尉成亲的事大怒了一场,还收了她的往生阁。 这次回去,师父若还是气头上,到时候名谷也不好做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那些干什么,就是师父让我来带你回去的。”名谷怕俞金盏还生她师父的气,索性点了俞金盏的穴打横抱起她就走。 就这样被带到了往生阁内部中。 这里不是老茶馆,而是往生阁在京城的总部,俞金盏的师父还是一身黑衣,完全看不出容貌和心情,坐在那里品茗。 见名谷带来了俞金盏,他眼神一转,看向俞金盏消瘦了许多的小脸,心中微微有些刺痛。他叹息了一声,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能不心疼。 俞金盏抿着唇,看了眼名谷,名谷上前解了穴,在她耳边低声道,“尊者很担心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别犟。” 看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名谷松了口气,退到俞金盏的身后。 两师徒的性子出奇的像,俞金盏的武功也是承于她师父,两人要是打起来,俞金盏是妥妥的吃亏的那个,受伤了不说,心里肯定会出问题的。 “回来了就好,这往生阁的事情你自己说了算吧,师父也不想管这么多了。”尊者的一句话,就把往生阁从名谷手中还给了俞金盏。 站在俞金盏身后的名谷松了一口气,俞金盏看了眼尊者,点点头。 往生阁是尊者帮助俞金盏办起来的,说到底这往生阁算是尊者的,这往生阁的许多老人也是跟着尊者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 尊者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俞金盏,摇摇头,“名谷,你带着阁主下去休息休息,换身该穿的衣服。” 这男装穿在俞金盏身上挺像回事的,但女子毕竟是女子,怎可同男子穿一样的衣服。 名谷拉着俞金盏先走了,尊者看着俞金盏的背影,浓墨重彩的眼眸中,若有所思 在往生阁中,名谷主办了许多事,他一直在往生阁的各个分部和总部中准备了俞金盏的房间,如今俞金盏来了倒是正好。 俞金盏斜靠在门口,静静看着名谷忙进忙出的背影,只见他一会去门外拿了吩咐下去的被褥,一会去拿了一套崭新的茶具。 这会,名谷又在帮她铺床了。 “阿檬,待会把我给你准备的那套裙子换上。往生阁总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女子,不如皇宫来的舒适,待明日我从分部调几个女子,今日你就将就些。”名谷擦了把脸上的薄汗,环顾四周。 这房间中布置下来倒也整洁宽敞,俞金盏看了眼四周,阳光恰好从窗子中一拥而入,照亮了整个房间,而窗台下有一个案桌。 在这房间中,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书。 名谷的目光落在案桌上,“对了,我去让人拿点墨来。” “不用了,这几日我有事需要去处理,用不着墨。”在名谷要跨出房间的时候,俞金盏环在胸前的手松开,一手拉住了名谷。 闻言名谷眉头一皱,“什么事需要现在处理?公孙巡正满国的寻你,你这不是主动跳进他的陷阱里吗?” 俞金盏松开了手,径直走向床,坐在床沿上,一手在床被上拍了拍,“放心,我自由分寸,若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的。” 这倔脾气一上来,名谷自知拦不住俞金盏,无奈的叹口气,“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记得把我给你备上的裙子换上。” 他出门,一手带上了门。 刺眼的阳光阻挡在了门外,俞金盏抬眸看向禁闭的门,对不起,名谷。 最后,俞金盏还是没有换上衣裙,拿起剑就出了往生阁,一路上众人知道俞金盏的身份,自然不敢再拦着她,眼睁睁的看着俞金盏出了往生阁。 “阁主怎么刚回来就要走了?”刚办事回来的予锡向守门的人问道,“属下不知。” 予锡皱皱眉,随即匆匆把这件事告知了名谷。 去厨房端了些饭菜的名谷把手中的托盘塞给予锡,“这件事一定不要让尊者知道,我先去追阁主,你在往生阁处理一下事务。” 说罢,名谷匆匆离开。 不明所以的予锡端着饭菜,看着名谷焦急的背影,直至那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这一个两个的最近都不正常了?予锡摇摇头,叫住了一个巡逻的人,“你把这些饭菜分给兄弟们。”予锡把手中托盘转交出去。 齐安王府,一个充满讽刺的牌匾高高挂在红色油漆大门之上,俞金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随即一个穿着威严的侍卫模样的人怪异上前,“这可是齐安王府,快走!” 俞金盏看了眼不耐烦的侍卫,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这侍卫腰间别着的剑穗好生眼熟,看样子公孙巡已经开始把公孙尉放在眼中了。 眼前这人只不过是明眼上的一只棋子罢了,她不欲与那侍卫多言,转身离开。 暗中的人对这个江湖人士却不甚看重,在他们眼中,俞金盏好歹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怎会突然一天穿上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 还是一身脏兮兮的样子,说好听点是个江湖人士,说难听点就是个乞丐,也难怪侍卫会出言把她驱逐。 特意来王府的俞金盏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走了,她在这个京城绕了半圈,还去了朱雀楼,站在京城中的最高处,眺望着王府。 这大门和后门处的守卫甚为森严,王府整个被围在了包围圈之中,可谓是密不透风,看样子公孙尉是费了许多的人力在这齐安王府之中。 俞金盏半眯了眼,目光在王府中跳跃。 夭凡凡一身嫩粉色的衣衫,蹲在树底下不知干些什么。 西南方就是那了,那只有几人守卫,西南方向相当于一个废弃的旧区,乱糟糟的,像个垃圾场一般,自然没有多少人愿意在那个地方守着不可能到那的人。 在桌上搁了些碎银两,俞金盏拿着剑匆匆离开,不知这时,她的行踪,正被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暗中高高在上的那个人,阴郁的眼睛折射出狠辣的光芒。 西南方向俞金盏很轻松的就放倒了一个人,把他衣服扒下迅速环在自己的身上。 此人面上有些疤痕,常以面具示人,这恰恰成全了俞金盏,戴上他的面具,俞金盏直接往公孙尉的书房而去了。 在王府中穿梭着,四处似乎是换了个脸面一样,到处是表示哀伤的白绫,纪念着“自己”。 推开书房的门,俞金盏闪身以最快的速度进门,并关上了门。 坐在椅子上的公孙尉见有人来,眼神狠狠的投掷向门口,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纤细身影时,公孙尉能感受到自己浑身一颤。 “你怎么来了?既然想要离开,就索性干脆点,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随即公孙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眉头狠狠一拧,心里竟涌过了一串火流。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我可以安全离开这个京城,你不必为我拖延什么时间,若是能离开就尽早走吧,公孙巡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使在他心中,你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公孙巡此人,向来阴辣狠毒,传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俞金盏凭着这么多年对公孙巡的所作所为的了解,他,比虎还狠,比虎还毒。 更何况是公孙尉这种自生下来就不被公孙巡待见的儿子。 想凭着火鸟这样的机构公孙尉不可能了解的比她少,至于用什么解释他为何还不走的原因,俞金盏只能凭空猜想是为了帮助给她更多的时间。 公孙尉放下竹简,从身上取下一支笛子,“拿着。” “这是什么?”朴实无华的笛子,上面唯一不普通的就是笛子尾部的一个古怪精致的符文,俞金盏皱眉看向笛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当年真相(1) 笛子通身呈紫色,想是用紫竹制成的,紫竹这种竹子虽然是上品,但在文人雅士之中还是不甚受欢迎,但原因绝不是因为紫竹太过昂贵。 笛子在桌面上敲出了清脆的声音,俞金盏看了眼公孙尉,上前接过笛子,“这个有什么用?” 拿在手中的笛子感觉又似乎有什么与众不同,俞金盏屈指在笛子上碰了碰,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这是紫玉做的。” 看上去很像是竹子,但只有近看才能发现那不过是笛子身上的花纹,一丝一丝的白色竖条在笛子周身分部得极为规律。 刚开始俞金盏只顾着看它尾部的花纹了,竟忽略了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质感。 “这笛子你得小心保管,它能调令无常门的凌十二,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按照这个曲谱吹笛,它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公孙尉拿出一张羊皮纸,放在了案桌上。 一听到凌十二,俞金盏的脸色就变了,她震惊的抬眼看向公孙尉,感觉手中的笛子如烫手山芋一般烫的她心中发麻,“不行,这我不能要。” 她把笛子放在羊皮纸上,凌十二,他居然都能轻易给她,这不是疯了吗? 公孙尉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嘴角向上弯,“泼出去的水又何能收回?放心,近日我还不能离开京城,要是公孙巡发现这东西在我身上,想是无常门都保不住了,所以,你能帮我吗?” 这笛子他大可以交给萧衍,但这笛子放在她身上,比放在无常门之中更有用,至少,可以保护着她。 俞金盏狐疑的看着公孙尉,眉头紧蹙,“真的?” “当然,我何曾骗过你?如果我”门被人大力推开了,蒙陆眼露慌忙,“公子,有人闯进府了,像是宫中来的人。” 公孙尉看了眼蒙陆,点点头,“拖住他们。”他起身,随手套上一件披风,拉住俞金盏的手匆匆朝内室走去,“你先进去,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俞金盏知道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了,看了眼公孙尉,“保重。”说罢,跳入炉中。 没想到那炉中的火竟然只是个幻象,俞金盏轻巧落地后,四周漆黑一片,她扶着四周的墙壁向前走去,直至前方出现了一束亮光。 出了密道才发现这是个被挖空了的老树。 她攀着老树,脚尖在树内一蹬,整个身子向上飞去,从树中的枝桠而出。 在这里等候多时的萧衍微微诧异的看着俞金盏,随即福身抱拳,“属下是门主派来接应的人,不知王妃想要去何处?” 本来想是门主竟然想通了,没想到竟然是王妃出来了,这一时之间萧衍也不知道该送俞金盏去哪了。 俞金盏看了眼他,“不必,我自己走就行,你留在这吧。”说完她戴上手中的面具,匆匆离开。 这段时间她也只有好好呆在往生阁之中了。 回到往生阁,名谷这时早已回来了,见到她时,名谷松了一口气,悬空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阿檬,饿了么?我让人给你下碗面。” 一如既往的名谷没有追问她去了哪,俞金盏怕名谷担心也没有提起,只是放下手中拿着的面具点点头。 想了想俞金盏还是找来了予锡,这一回来予锡就被俞金盏喊了过去,这提心吊胆的站在她跟前,回忆着是不是自己哪件事没做对。 “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在齐安王府蹲着,一有什么消息就回禀给我。还有这件事我不希望尊者和左使知道,明白?”俞金盏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予锡。 虽说俞金盏的身高只到了予锡的肩膀处,但那浑身散发的上位者的霸气,却让予锡不敢抬头与她直视,予锡恭敬的作揖抱拳,“是。阁主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暂时还没,你先下去,不要让名谷看见。”俞金盏挥挥手,转身走向椅子。 金灿灿的阳光地地上均匀的涂抹了一层,那光芒一直延伸到了屋内,悄悄从俞金盏的脚爬上膝盖,再从膝盖到了俞金盏的脖颈。 白如雪的脖颈优雅如天鹅一般,那张粉嫩的小脸却隐藏在了屋子中少有的阴暗之中。 看着予锡走远,俞金盏从腰间拿出了公孙尉给的笛子,这笛子在阳光下的紫更显神秘而优雅,亦如公孙尉那人给她的感觉一般。 她的目光却久久的停留在了笛尾的符文上面,越看越觉得那符文很是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到底是哪呢?俞金盏紧蹙眉头,眼底较之以前更加浓黑,带着金色的符文却深刻的印在了俞金盏的脑海里,按理说越看这符文应该是觉得越陌生。 而时间的流逝却让她心中的熟悉感增强。 仿佛是深入骨髓的熟悉一样,到底,是在哪见过。为何她觉得那么熟悉,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 “在想些什么呢?”名谷端着托盘越过门槛,见俞金盏看着一个紫竹做的笛子发呆,一向在外人眼中不苟言笑的名谷此刻却在阳光沐浴中笑得温柔。 俞金盏回过神,把笛子放在一边,用袖子掩住笛子上不寻常的符文。 她看着名谷把托盘放在上面,在名谷把碗放在她跟前的时候她主动去拿起了筷子,名谷注意到那把笛子,“怎么想起来吹笛了?” 从小到大看着俞金盏学会了各种乐器,以便以后的不时之需,那时谁也没有想到俞金盏会养成今天这个从来不吃亏的性格,以至于早早的结束了明天上的生活。 “偶尔的心血来潮而已,无常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俞金盏一边和着面,一边问道。“没,我也照你说的停止了一切对无常门干扰的计划。” 若不是俞金盏,往生阁早就想要停止这些小打小闹,无伤大雅的计划了,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幼稚行为吗?居然这无常门也陪着俞金盏幼稚。 名谷顶着阁中元老的压力,硬是把俞金盏写在信中的这些计划都一五一十的下达,逐渐完成 这无常门门主赵江砚,也就是五皇子公孙尉,这会都被困在王府中不愿出来了,无常门还有什么可以蹦哒着,不得提着心吊着胆祈祷着他们家门主可以早日想通回去。 两大江湖上的门派没有争锋相对了,武林也一片寂静,连一个绿林好汉都不敢随便出来蹦哒,第一次江湖和朝廷都同步的沉寂了下来。 这几日老皇帝还特意大赦天下三日,为的就是拖延棺材中假公主的下葬时间,街上也多了许多眼神犀利,武功高强之人扮作寻常老百姓的模样。 这一守株待兔之举也实属高强,况且老皇帝还把公孙尉软禁在府中,连走动的宫女小厮都是大内密探。 为了抓这么一个小丫头,公孙巡也算是费尽心力了,俞金盏见他这幅模样,倒是好奇着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公孙巡费心费力的抓她。 这几日俞金盏也没有闲着,自己的母后还在皇宫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被困着呢,以前她也被困在宫中,现在有的是时间给她亲自调查了。 这一调查下来,就不免要东跑西跑的了,自从上次俞金盏出现在了齐安王府之后,京城就以进来外国奸细为由封闭了京城的各个出口。 若俞金盏还是像之前那样掩住脸已经是不行的。 所以俞金盏只有由往生阁之中的易容高手改头换面,变成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出现在了大街上,一旁扮作油面小生的名谷伴随在她身侧。 两人此刻皆是平凡之貌,也只有那双出众的眼睛可以吸引人了,不过这双眼睛在外人看来,就是对他俩外貌的雪中送炭,再不是锦上添花了。 “名谷,你说当年为我母后接生的女官就住这?”名谷和俞金盏走在一个荒凉的小路上,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就连房屋也是稀稀拉拉的几个。 名谷点点头。俞金盏嘴角微扬,“也对,要不住这恐怕早就被杀了吧。” 难怪这么久才找出这个女官,原来是隐藏在这个地方,自蜀国被恒国灭国之后,蜀国皇室就搬到这个京城了,原有的宫女太监侍卫被杀的杀,被放的放,总之就是一场大放血。 而这个女官作为她母后的贴身女官,能存活下来,已经算是个神奇了。 走了很久,两人终于在一个古树旁的小屋停下,名谷上前敲敲门,“洋洋回来了?”一个老妇笑着打开门,却看见门口两个陌生的脸。 老妇愣了愣,看了看名谷,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俞金盏,终是叹口气,面上却浮出一片落尘的安然,“这么多年了,还是逃不掉啊,进来吧。” 她侧了身子,邀请俞金盏和名谷进去。 老妇搬来两根板凳,“不知你们是哪边的人?”老妇坐下,那双带着岁月沉淀下的静寂的眼看着俞金盏,虽说俞金盏此刻的相貌远不如名谷。 但老妇也曾在那吃人的后宫沉浮了这么多年,岂能看不出? 俞金盏不多说,拿出了早已经让人画好的母后的画像,“不知您对此人是否熟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当年真相(2) 看着画像上的女人,老妇怔了怔,眼圈竟渐渐红了起来,“既然你们都找上门来了,怎能不知我和皇后的关系?你只需回答一个问题,你是否是公主殿下?” 当年皇后和皇上只留下俞金盏这么一个子嗣,她这口中的公主殿下当然指的是亡国公主,俞金盏。 “我是。我就是俞金盏。”俞金盏卷起了画像,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雕刻品出来,“这是月姨交给我的,说是当初母后亲自为我所刻。” 看见俞金盏拿出玉蝉的时候,老妇浑身一颤,彻底相信了俞金盏。 知晓了俞金盏的身份后,老妇看俞金盏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像是看着自己孩子一般的慈祥安宁,“公主殿下,老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敏竹,我想知道我母后在哪?”俞金盏看着敏竹,眼中星光灿烂,那双眼睛竟然和当初的皇后的如出一辙,敏竹竟看愣了去,直至名谷轻声提起她才回过神来。 敏竹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随即敛眉,“娘娘被安排在狗皇帝的书房后的小院之内,唉,当初若不是娘娘拼死把我和杜羽送出宫” 似乎是思及当年俞金盏她母后对她的恩泽,敏竹眼中满含泪水。 俞金盏从身上摸出一块手绢,递给敏竹,“母后是我的亲娘,我定会把她救出来的,敏竹,我知道您在此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我能查到这里,他人也必会查到此处,您还是尽快的离开这吧。” 说罢,俞金盏起身,看了眼名谷,两人匆匆离去,敏竹看着俞金盏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叹时光流逝,叹岁月弄人。 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场风波,那场灾难,即使是流了那多么的血,终究还是不能掩盖的吗?老妇眼中盈满泪水,时间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无一不招示辛酸。 “阿檬,你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吗?”从老妇的庄园出来,两人深知这京城不太平,多留一刻就多了分危险,俞金盏出来后眉头紧锁,一双水眸中溢满了疑惑。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无论她说的是否是真的,我都试一试。” 当年的事对于她来说终究是陌生的,她也看不出掩藏在皮囊之下的内心是红是黑,但这么多年了,只得到这么一个信息,她都要孤注一掷的一试。。 名谷看向俞金盏的眼神充满担忧。 如今的皇宫内院岂是说闯就能闯的,就算他们在皇宫中有接应的人,但皇帝要是锁住宫门,彻查到底,俞金盏时刻都有暴露的风险。 看来这件事拦不住俞金盏,唯有让那人也知道。 回到往生阁后,俞金盏就开始让人准备夜行服,名谷匆匆写完一封信,派人用往生阁的秘术给传出去。 既然不能阻止她,也不能让她丢了性命。名谷去找人要了和毒药,还有俞金盏常用的淬毒的针。 走到俞金盏房间门口,名谷顿了顿,看了眼书中的东西,敲敲门,“阿檬,你在吗?”俞金盏把赤鞭缠在腰上,走到门口给名谷开了门。 名谷看了眼俞金盏腰上的赤鞭,脸上扬起一个柔和的微笑,“把这些东西带上,记住,要是遇到危险就赶紧跑,不要逞强。” 他一手盖在俞金盏头上,摸了摸,俞金盏接过名谷,笑了笑,黑白分明的大眼此刻像个充满光辉的月牙,“嗯,我知道。名谷,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的上谢字吗,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名谷转身离去,俞金盏低头,关上门。 她打开木盒,把毒药放在袖子中,而她常用的银针则放在了右手的袖子上,再加上她的飞星剑,想必这次夜探皇宫,一定很精彩吧。 想此,俞金盏眼中闪过一片刺骨的冷光,嘴角泛起冷笑。 就这样合身躺床上,闭眼休息,只为晚上的养精蓄锐。 临近傍晚的时候,俞金盏早已换上了夜行衣,扯过一张黑布蒙住脸,她如同夜中的狼一般,矫健的身姿在黑夜里灵活穿梭。 街上安静一片,偶有几个打更的更夫和巡逻的士兵经过,竟无一人能发现在屋脊上如猫一般潜伏着的俞金盏。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虎穴,到了这个金银铺砌的皇宫,俞金盏额头上已是一层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她的眼睛锁定住宫中公孙巡的书房。 这皇宫里无疑更加的戒备森严,俞金盏只有很小心很慢的移动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落入公孙巡给她挖下的坑之中。 公孙巡果真是个老狐狸,把自己的寝宫和书房安排在了皇宫的中心。 从进入皇宫到现在,俞金盏已经耗费了一个时辰,这打更的更夫响彻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俞金盏眉头紧缩,水灵的眼中更加墨黑。 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为此,俞金盏只有走一条险路,那就是在很高的皇宫屋脊上跳跃,那不仅仅很危险,但却会节省下不少时间。 尽管这样暴露的风险很大。 俞金盏从一个妃子的宫中跳上屋脊,这一路下来,她的身子紧贴着琉璃瓦,额头上的汗水沿着光滑的曲线下滑到了眼中。 她抬手擦了把眼中汗水,眼睛的苦涩却很难会消退下来。 一路上偶尔会有一两个侍卫觉得房檐上有人,但立马被其他人给否认掉了,这么高的屋脊,要是稍微不小心点就摔在地上。 不死也会残吧,还没先靠近目标自己就死了,这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吗?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书房,这里不仅是守卫森严,还布置下了许多机关,俞金盏紧靠着墙角,借身上这套衣服隐藏自己的行踪。 书房里面漆黑一片,若不是身怀武功的人,都很难看清里面的东西。 眼看着一队侍卫走过,俞金盏才敢稍微伸展身子,在书房之中轻蹑,脚步之下无一丝声音。 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悄然锁定下机关的位置,手肘在案桌上一支,身子灵巧的一翻,灵活躲过第一个机关的位置,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她走的慢,走的仔细,缜密的观察着四周,这书房里的味道很是奇怪,正是西域的流岩水。 恰好流岩水就有一个功能,使闻者痛不欲生,武功被封。俞金盏皱眉,从袖中拿起一枚药丸含在口中,站在书房中央仔细的看着地下红线的布置。 这红鞋密密麻麻的一片,而且范围很广,更不可能一跃而过,俞金盏仰头看向头顶,嘴角一勾,竟倒身挂在了屋梁上。 她一个鲤鱼打挺攀附在了屋梁的那根大柱子上面。 待走了几步才翻身下地,稳当当的停在了红线外几尺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空无一人的书房之中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这声音太过熟悉,熟悉的俞金盏眼神一凌,“你怎么来了?” 公孙尉好整以暇的负手在背,从屏风后出来了,“当然是等你啊,跟着我。”公孙尉转身走进屏风,见俞金盏迟疑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无奈,上前拽住她的手,像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浴桶,而是空荡荡的没有一样东西,俞金盏皱眉,不解的抬头看向公孙尉带她来这干嘛? 他拽着她的后没有放掉,蹲在地上不知道从哪打开了墙壁上的一块方砖,露出了里面一个很是怪异丑陋的玄鸟图案。 这个图案下是很多个字符,对于那些字符俞金盏是一个也看不懂的。 由于公孙尉没有放掉她的手,她只能半蹲着看着,之后索性就蹲在公孙尉身边,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炯炯的看着公孙绾在字符上快速移动的手指。 公孙尉手指越来越快的在符文上移动,他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俞金盏看得出神,知道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手上。 俞金盏转眼看向公孙尉,竟见他一头大汗,何时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俞金盏看着看着,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擦了擦公孙尉脸上的汗。 他飞快的手指像按了暂停键,突然一顿,继而在符文上玄鸟头上的三根羽毛上一划,那墙壁竟缓缓开了一扇门。 在俞金盏惊讶的眼中,公孙尉推开门,拉着俞金盏走进大门,他手一甩把门关上了。 “记得,跟着我的脚步走。”一路的青石板撒着月光清冷的光辉,公孙尉捏了捏她的手,深深看了一眼她,在青石板上东一脚西一脚的。 见公孙尉这样子,想来公孙巡那老家伙在这条路上也铺设了机关吧。 走过青石路,公孙尉长吁了一口气,停在一个小屋子的门口,“这里没有人,你大可以放心进去。不能把人带着,还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记得吗?” 刚刚他不仅仅是开了锁,还重新置上了一串更复杂的符文,在刚刚大门开启的同时就已经惊动了门外的侍卫,想来他们破开符文也需要一定时间。 见俞金盏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这么多年了,公孙巡竟然还留着她母后,想来公孙巡是不会轻易的取她性命,只要见一见,就好吧。 公孙尉上前推开门,里面没有一个侍卫守着,公孙尉从怀中拿出一颗极小的还用黑纱盖着的夜明珠,发出幽若的光芒。 此刻,这内室竟然还闪烁着烛光。 俞金盏诧异的挑眉看向公孙尉,而公孙尉也皱眉,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烛光映着的女性柔和的影子,公孙尉收下夜明珠,“我先去看看,你呆在门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被困 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埋伏,俞金盏现在也是不见她母后是势必不会就此打道回府的。 “等等,我同你一起。”俞金盏突然伸手拉住他,公孙尉回头,目光直探入她眼底,眼中的坚韧让人动容,他点点头,还是走在前面,把危险担在肩上。 他一手护住俞金盏,背紧贴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挪着,到了门口,公孙尉和俞金盏对视一眼,两人站在门口的一左一右,公孙尉一脚踹开了门。 内室的人却丝毫没有慌张,仅仅只是站起身子,“你们是谁?” 此人正是郁晩柔,蜀国那个足智多谋的皇后,俞金盏的母亲。 俞金盏也跟在公孙尉的身后进入房间,郁晩柔看着一身夜行衣打扮的两人,温婉的柳眉皱在一起,“你们是何人?是狗皇帝派来的人?” 公孙尉摘下脸上的黑布,躬身作揖,俞金盏看见郁晩柔的那一刻,眼中就已有泪水在打转了,脚步不听使唤的上前,再上前,只为接近那以前遥不可及的人。 郁晩柔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俞金盏,愣了愣,哆嗦着嘴唇,“莫非,莫非你是”俞金盏摘下盖在脸上的黑布,露出与眼前人有八分相似的脸蛋。 那张脸,简直就像是郁晩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后,我是俞金盏。” 那声母后在郁晩柔耳中如平地惊雷一般在脑中炸开来,她眨了眼,泪水从眼中滚滚落下,上前一步紧紧的拥住了俞金盏。 这就是她这十几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幻想出来的温暖吗?俞金盏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掉落,滴在郁晩柔的衣物上,湿成一片。 无措垂直身侧的双手缓慢的回抱住郁晩柔,略显瘦削的下巴轻轻的搁在郁晩柔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郁晩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道,“真是的,才刚见面怎么就哭上了。”她轻轻放开手,搭在俞金盏的肩上。 “让娘亲看看。怎么这么瘦。”感受到手底下硌手的触感,郁晩柔频频蹙眉,她的目光转向在一旁矗立的公孙尉,“盏儿,这位是” 俞金盏这才想到公孙尉还在一旁,小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把,她转眼看了一眼公孙尉,两人目光对接,公孙尉笑了笑,“娘亲,这是我公孙尉。” 说心中没有些失落还真是自欺欺人了,公孙尉目光一淡,郁晩柔看了眼公孙尉,又看了看有些脸红的俞金盏,心中了然。 傻丫头,郁晩柔无奈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多谢五皇子能够照顾盏儿,以后就盏儿就拜托你了。” “娘”俞金盏跺脚,娇羞的脸微微恼怒的看着郁晩柔,而郁晩柔仅仅是很温柔的笑着,揉揉她柔软的发丝,“盏儿,以后你也得多加小心,这皇宫” 一阵鼓掌的声音打断了郁晩柔的话,几人脸色一变,公孙尉更是反应迅速的把俞金盏母女护在身后,看向刚才拍掌的人。 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明黄的身影。 这除了公孙巡还能有谁?公孙巡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深觉阴寒的笑意,“好一对感人的母女。只可惜啊真是天意弄人,对吗?朕的皇子?” 虽是提到公孙尉,但公孙巡的目光可是一直停留在俞金盏的身上。 郁晩柔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护住了俞金盏,然而俞金盏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女子,虽是感到公孙巡眼神中的毒辣,但仍然不惧的目光迎了上去。 这样的眼睛,真真是相继了当年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眼中的坚韧,令人忍不住狠狠地摧毁。公孙巡嘴角的笑容更加阴森。 “说来真是可笑,你们真当朕的皇宫是这么好闯的,还有你,真以为当初朕会放一只漏网之鱼出去?”公孙巡再次看向俞金盏。 这一刻,俞金盏知道了,自从今天白天找到敏竹后,她们的行踪就被暴露了,更可怕的是,她这从皇宫一路走来都是在公孙巡的眼中。 如他所说,真是可笑,她竟然真以为她完美的躲避了宫中上万个视线。 郁晩柔皱眉,看向怀中的俞金盏,“你们找到了敏竹?” 俞金盏点点头,郁晩柔差不多都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当初看敏竹和杜羽情投意合,就想着把两人送出宫过个安稳日子。 没想到如今,竟因为当年的妇人之仁而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公孙巡冷冷一笑,目光竟是移向了挡在俞金盏面前的郁晩柔,“晚柔,这么多年了,蜀国已经亡了,那人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坟头上的草也有你女儿一般高了,为何还要帮他守着?”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他,十五年前我是怎样说的,十五年后亦是如此,公孙巡,你不是他,你命里,注定与天下无缘。”郁晩柔的脸冷了下来,不知是公孙巡提到他,还是提起蜀国。 这天下,注定与你无缘命中注定吗?公孙巡浑身一震,脸如死灰,“来人,将他们拿下!” 命中注定又如何,他偏不信这个命。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抢,也要抢过来。这天下是这样,眼前的郁晩柔也是如此! 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必须是他的。 公孙巡一声令下,小屋的四面八方涌进无数士兵,个个训练有素,那双双眼中透出的麻木的狠意似乎是自打出生那日便训练出来的结果。 这样的人,是忠心的死士,他们比起任何人都狠,也比起任何人都无情,这样的队伍,是公孙尉是如何费劲心力也触碰不到的。 现在,当公孙尉有幸一见之时,也终是知道了为何皇家总喜欢养一支这样的死士队伍。 皇家最忌惮的就是背叛,这样的人失了心智,失了灵魂,在他们眼中,只有鲜血能让他们兴奋,只有死亡让他们渴望。 公孙尉并没有拔出自己的武器反而草草挣扎了一下就束手就擒,还暗中丢给俞金盏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公孙尉如此,俞金盏皱皱眉,意思意思的丢出袖子中的几根银针,拔出剑一手护住郁晩柔,一手在面前舞出一道剑网,密密麻麻的,稍碰之就会损伤毫厘。 在时间的流逝中,俞金盏“体力不支”被打落了手中的剑,她一脸不甘的被人缚住双手,那双清湛的双眼狠狠的盯着公孙巡,“要杀便杀,我俞金盏苟活了这么多年,还会怕死吗。” 郁晩柔也被人给困住了,见俞金盏一脸怒气,她皱皱眉,看向公孙巡。 对于抓住俞金盏他们,这也在公孙巡的意料之中,他缓步上前,弯腰捡起了地上俞金盏落下的剑,古朴的剑身上泛着月亮似的清冷光辉。 透亮c锋利c内敛,饶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公孙巡在心中也不得不叫声,好剑! “你背后的人倒是好本事,连这样的剑都能弄来给你,不错。”他的手指在剑身上轻拭,俞金盏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她也不再挣扎了,反而浑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押住俞金盏的死士心头一颤,俞金盏身子一翻,双手竟然瞬间撂倒了两个壮汉。 公孙巡嘴角一勾,他闪身躲过俞金盏的直面攻击,又在俞金盏脚下轻点,身子一跃的时候他又身子后倾,剑尖在地上溅开一道笔直的火光。 他侧身一翻,剑也随之轻轻松松的架在了俞金盏的脖子上。 被俞金盏挣脱开的死士在公孙巡眼神的示意下退后,他俯身靠近俞金盏,那棕色眼睛直直的望向俞金盏的眼底,在场的人都忽视的角落里,公孙尉眼中闪过一片怒火。 他被缚在身后的双手收紧,握成拳,那副身躯里散发出来的气势,甚至更甚于俞金盏。 “你,斗不过我的。”那双眼神,那眉宇间的神色,该死的像极了那个男人,公孙巡狠狠甩开俞金盏的下巴,见她被大力的甩在地上。 公孙巡心里又变态的觉得无比痛快,就像是把当初那个男子狠狠踩在脚下一般的畅快。 这时死士上前,把俞金盏架起,拖了起来,“把她们关入地牢。”公孙巡把剑丢给身边的死士,语气淡淡,斜眼睨了郁晩柔一眼。 只要俞金盏还在他手中,那个东西,她总会交出来的。 在恒国还在沉睡之中,皇宫却是风起云涌了一番,这番波动,意外的却在一夜之间悄然平息了。 这似乎兆示着隐藏在当年那强大蜀国灭亡的秘密渐渐浮出水面而在背后操纵的人躲在阴暗处,只露出的嘴扬起一弯森森的弧度。 “皇上。”新提拔上来的公公躬身端着一个托盘,盛着排列整齐的各宫宫牌,公孙巡从案桌上抬起头,看了眼太监手中的托盘,挥挥手。 太监面露难色,“太后娘娘那”陛下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去过宫中美人那了,太后娘娘早已心生不悦,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巡抬眼看向太监,薄唇微抿,仅仅只是看着太监却不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金盏戏龙 “是,皇上。”太监无奈的又端着托盘躬身退下,肥胖的身子细细的颤抖着,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滴落在绛色衣袍上。 皇帝最近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有时候明明笑着,却让人不敢接近,太监退到门后,关上门,摇摇头,无奈的看了眼托盘中花尽心思的精致宫牌。 圣意难测,圣意难测啊 一双孤掷的眼看着太监出了门,随着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后,握在手中的笔啪的一声被拍在案桌上,公孙巡眼底愈加幽深。 他嘴角缓缓的,咧开一个弧度,就这么对朕的生活感兴趣吗?那,如你所愿。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不知哪里流来的泉水叮咚叮咚摔落在地上的水洼里,不时的有一两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从俞金盏的眼前跑过。 她此时一手握着郁晩柔的手,头轻轻的放在郁晩柔的膝上,头发蓬乱的俞金盏看上去有些狼狈,素净的小脸也染了灰,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水,清亮如星。 相比之下郁晩柔却好了很多,连那身好料子的衣裳都没有被换成写着囚字的粗布麻衣。 郁晩柔一手轻抚着俞金盏的脑袋,脸上溢满了母性的光辉。 公孙尉则是被单独的关在用铁栏围住的隔壁,他两手被墙壁两处伸出的铁链吊着,那身囚衣血迹斑驳,狼狈不堪,他无力的低垂着头,黑发顺之挡住了他的脸。 半晌,俞金盏支手起身,她上前一步握住面前的栏杆皱眉看着公孙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两天公孙巡不遗余力的到地牢来亲自审他们,似乎是要逼着郁晩柔交出什么重要东西,而公孙巡却从未审过郁晩柔,而是当着郁晩柔的面审她和公孙尉。 对于俞金盏的用刑,公孙巡用的是让她痛不欲生却又不伤之根本,甚至连血都不用流,而对公孙尉直接用的大刑,怎么痛苦怎么来。 公孙尉微微抬了头,情俊的脸苍白无力,薄唇白得像纸片一般,毫无色泽可言。 他张了张嘴,竟是连声音也发不出,最后只好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还挺得过。他这幅样子,公孙巡要是继续审他,还怎么能挺得过。 一双细长的柳叶眉紧蹙,看着公孙尉再次无力垂下的头俞金盏感觉心上泛起了针刺般尖锐的疼痛,“公孙尉,你要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听到没有!” 郁晩柔撇眼见俞金盏紧握在铁杆上的手,那纤长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指关节处都泛着骨白色,她撑着地面起身,把俞金盏的手扒拉下来,握在手心。 她一手揉揉俞金盏的脑袋,“傻孩子。”她看着俞金盏的眼神中带着心疼,一掌把俞金盏搂在怀中,“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走出去。” 既然都是因为那个秘密而起的,不如就由这个秘密而结束吧。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命数,为何还要为老一辈的糊涂事而买账呢? “不可!娘娘,那个东西不能让公孙巡得到,不能。”公孙尉沙哑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突然想起,俞金盏看向公孙尉,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看着郁晩柔,眉头拥成一座小山丘一般。 公孙尉感觉自喉咙处窜起一股腥味,郁晩柔淡淡的看着公孙尉,“你怎么知道?公孙巡告诉你的?”当年公孙尉也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啊。 他怎么会知道? 心中疑团重重,俞金盏看两人都是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娘,公孙巡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为何她一点都不知情?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俞金盏深深的厌恶着,感觉身边人都离她很近很近,但总感觉他们都知道的东西唯独自己不知情。 俞金盏轻轻推开郁晩柔,她转眼看向公孙尉,“究竟是什么东西?” “既然他们不告诉你,就由朕来告知你。”阴暗的潮湿中,一身龙袍的公孙巡踏着脚底潮湿的土地,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向着俞金盏走来。 郁晩柔赶紧把俞金盏拉在身后,“公孙巡,不要牵连到孩子,本就是上一辈的事情。” 她冷下声音,眉毛斜飞,如松一般以保护的姿态站在俞金盏的身前,似乎当年那个杀伐果决的皇后站在他的面前。 公孙巡嘴角的笑容隐没了,细长的眼半眯着,“上一辈的事?你会不知道你的女儿究竟带着什么命格吗?自她出生的那日起,她就注定与这场浩劫脱不了干系。” 他的手在嘴角勾起的同时举在半空中,在郁晩柔眉头皱紧的同时轻轻一挥,就有人上前带走了郁晩柔。 这个牢房里,此刻就只有公孙巡和俞金盏了,两个死士搬来一张椅子,公孙巡一撩膝上布料,坐在了椅子上,那双眼睛盯的俞金盏心中直发毛。 “俞金盏?金盏,这名字,很适合你。”半晌,凉薄的声音终于在俞金盏变得不耐烦之前响起,带着满满的嘲笑与不屑。 谁不知金盏是罪恶之花,不详之花。 当初给俞金盏起名的正是俞金盏的亲生父皇,俞游,而多年前俞游也在金殿之上自杀而亡,国未破主先亡,当年金殿之上的老臣亲眼见证了那血流成河的景象。 俞金盏的眼一瞬间之下冷了,公孙尉皱眉,努力的抬起头想看看俞金盏如何,但颈上沉重的锁链又使他一次次不得不低头。 “公孙巡,巡?你知道什么人是巡吗?我来告诉你好了,那就是人下臣,纵是你如今手掌大权,但又有多少人你能够信任的,公孙巡啊公孙巡,我这个不详之人都替你感到悲哀。” 向来就是不肯吃亏的主如果不作出点什么反应,那还真不是俞金盏的。 她邪笑着坐在稻草铺就的床沿上,双臂枕在脑后,扯过一根稻草在手边擦了擦衔在嘴中,仿佛这里不是公孙巡的牢房,而是什么奢贵的酒楼。 满意的看着公孙巡脸色变了,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喜欢我娘亲吧,啧啧,真是可惜呢,不过看看我的模样吧,也能看见我父皇的面貌,也算是知道我娘亲为什么看不上你了。” 刚才自己心中不好过了,眼前的罪魁祸首就须得给她更难过,俞金盏每一字每一句就只朝着公孙巡心中的心梗而去,他不如意什么,她就提什么。 虽然对当年的事情她还不甚了解,但看着公孙巡的脸色,俞金盏知道自己都猜对了,“你怎么着也是算我长辈吧,又对我娘一往情深,作为娘和我父皇的女儿,我还是真得感谢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父皇的子嗣和结发之妻的照顾。” “哦,对了,公孙巡,作为你亲手养大的心爱之人的女儿吧,还得提醒提醒你,你那些儿子吧,个个都对着你爱不释手的皇位虎视眈眈呢,当初你怎么得到皇位这个宝座的你比我清楚吧,小心历史重演哦,好了,我说完了该说啥说啥吧你。” 见好就收,看着公孙巡看向她眼神中的火气越积越重,俞金盏就闭上嘴,笑眯眯的看着公孙巡,像个讨喜的娃娃。 但在公孙巡眼中,这个黄毛丫头就是个讨债鬼。 他闭上眼,胸前强烈的起起伏伏代表着刚才俞金盏说话的作用。 若不是俞金盏及时停下,估计公孙巡会控制不住早已攥好的拳头,冲上去了结了这个把他当做猫狗一般逗乐的女子。 待那双眼睛睁开之时,他脸上的笑容重新浮上,“很有你母后当年的风范,可她,比你成熟多了。”俞金盏笑了笑一副承认承认的模样。 灰扑扑的脸蛋因这份独有的自信而散发出来的光芒令人目不敢直视。 “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那个东西吗?那朕也跟你挑明了,若朕能得到那样东西,朕就放你们平平安安的离开,还会赐你们金银土地,让你们如寻常老百姓一般简单温馨的度过余生,” 也许公孙巡看穿了俞金盏的内心所想,心之所往的事,他提出的条件,在俞金盏的眼中也是极为诱人的。 如果让公孙巡这么轻松的得手了的话,怎么对得起这两天来公孙尉身上的伤。 她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皇位不感兴趣,当年蜀国也只剩下了我一个孤女,若是你恒国灭了,我俞金盏也算是这唯一的继承者。” 反正公孙巡眼中的只有天下,只有皇位,她本无心于这个皇位,此番话也不过是刺激刺激公孙巡。 倒是公孙巡,眼神都没有因俞金盏的话而波动一下,内心却是惊讶了一番,“你身为女子,就算是天下,也不会同意你登上皇位,死心吧。” 这就是当年为何留下这个一个亡国公主的原因,就是她不能登上皇位,不会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 但多年后的公孙巡,深深的后悔,为何不在俞金盏出生之日就了结了她的性命,这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灾星,可那时,已是为时已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异变的重伤 “女子又如何,我俞金盏何时被这些你们迂腐之人定下的规矩所缚,我还真有一点和你很像,那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便会付出一切代价去得到。”她啐了口,把口中的稻草吐掉。 那双清晖的眼看向公孙巡。 能有几个女子可以不羞不躁的做出俞金盏这样的举动?又能有几个女子能像俞金盏这样不管不顾的只身一人独闯皇宫?公孙巡哑然。 他心底竟浮现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此女不除,祸患无穷。 即使是当年的郁晩柔,也未能让他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他眼中射出冷光,毫不留情的射向俞金盏,“规矩就是规矩,女子的三从四德就是犯了一条,天下人也不会姑息。” 三从四德?不好意思,她什么都看,就是不看这个书。 “那我们就走着瞧了呗。说吧,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你像狗一样的这么多年苦苦寻找。”俞金盏不屑的一笑,那双眼睛低垂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了。 似乎很久没有剪指甲了,这指甲长的可以杀人了吧。她嘴角扬起嗜血的笑,似乎那透亮的指甲在这阴暗的牢房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驭龙珠。那件东西就是驭龙珠,而你母后也不是什么所谓的蜀国人她是守护着驭龙珠的祝由族族长的小女,也是祝由族的圣女。” 正说着,俞金盏抬眸看向公孙巡,他此刻的脸色柔和了些许,似乎是想到了当年和郁晩柔的一些事,“祝由族的圣女是由天决定的,你母后她注定就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什么是祝由族,但圣女二字却很适合自己的娘亲,俞金盏嘴角一勾,公孙巡接着说了下去,“祝由族圣女的使命就是守护驭龙珠,且不得出祝由族半步,因为驭龙珠自圣女出生之日就在依附在圣女身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确实是在族人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你母后深得族长喜爱,也自小修习着武功和灵力。但你母后岂是说拦就拦得住的女子,一日,她趁着族人庆祝她及笄之喜而悄悄溜到了蜀国。 那时候的恒国还很弱小,当时仅仅是身为质子被留在恒国的我在那时与偷吃东西的晚柔相遇了,我那时竟鬼使神差的替她付了饭钱,还冒着被怀疑的危险把你母后带到质子府。 你父皇比我幸运多了,出生就是太子,他奉着当时蜀国皇帝的命令前来把你母后带走,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和你父皇大打出手。 那之后我就和你母后被人带到金殿之上,你父皇见你母后一派天真无害的模样,出言救下了你母后和我,之后我就被蜀国皇帝禁足在质子府中。 你母后竟被你父皇带到东宫,当时的蜀国皇帝竟无意之间知晓了你母后的身份,就赐婚于你母后和父皇。 在他们大婚之日,我大醉了一场,后来我又见着你母后就是在我回蜀国的宴会上,你母后和你父皇也日久生情,那日,我要带她走,她却不肯。 自那日起,我便立志要成为天下之主,让我想要的人和东西统统属于我,而驭龙珠却能召唤金龙,得驭龙珠者即可得天下。 而你母后竟是被生生剥夺了驭龙珠,只因你母后嫁的并非帝星,但驭龙珠在哪只有你母后知道。 公孙巡停下来,看向俞金盏,见她半垂眼睑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颚,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别怪朕没提醒你,这驭龙珠也关系到天下人的生死。皇宫秘籍上记载着,驭龙珠在五年后若是没有寻到自己的真主和统一天下的帝星,那场不可避免的灾难将会不可阻拦的降临人间。” “唯一解救之法便是让驭龙珠显示,由新任圣女在恒国皇宫的观星台上测出帝星所在。”公孙巡一甩袖子,意味深长的斜眼睨了眼俞金盏,转身走出牢房。 唯一的解救之法吗?俞金盏还真不信,公孙巡这样的老狐狸,会有多少真话告诉她,要是测出帝星,他还不亲手斩了帝星,使帝星坠落,再次择主。 驭龙珠,祝由族,圣女倒是有趣得紧。 在公孙巡离开没多久后,郁晩柔就被人带了回来,她一进牢房便急匆匆的看俞金盏,见俞金盏没有受伤郁晩柔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自己的手臂被俞金盏给拉住了,郁晩柔轻蹙眉头看向俞金盏,“可是哪受伤了?” 俞金盏摇摇头,清亮的目光直直的探向郁晩柔的眼底,“娘亲,告诉我,祝由族c驭龙珠还有圣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不要在瞒着我了。” 这么仔细一看之下,俞金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郁晩柔的五官和眼睛竟真的遇寻常人不同,那双眼瞳竟是带了点绿色,五官较之承认也更加的深刻。 妖艳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惊人的柔和。 郁晩柔深深的看着俞金盏,也知道了公孙巡到底跟俞金盏说了些什么,见俞金盏眼底一片坚定的模样,郁晩柔叹了口气,拉着俞金盏坐在稻草堆下。 “现在娘给你用的是祝由族圣女修的秘术,只有我们两人能够听到并说出彼此才能听到的话,你应该知道了娘的身份,娘确实是祝由族的圣女,你外祖父是祝由族的族长。” 既然公孙巡都把这一切告诉了俞金盏,郁晩柔知道凭着俞金盏的身份从,迟早有一天祝由族的人也会找上门,俞金盏到时候也会知道这些东西的。 这样的秘术比起内力传音更加省力而且更为保密,俞金盏诧异的挑眉,看了眼身后一动不动的公孙尉,“娘,这些我知道。” “娘在多年前驭龙珠突然消失,自那时候,靠着驭龙珠修习的灵力的灵术也随之慢慢减退,现在娘的这个传音之术在一年后也会消失。” 俞金盏眨眨眼,表示自己知晓了,“历届的圣女都会知晓这驭龙珠的下一任主人,但不知为何,娘却只知驭龙珠还在恒国。” 郁晩柔叹息了一声,眉宇间带着些悔恨,“你外祖父也说让我永生永世不要踏入祝由族了。罢了,娘对你说这些干嘛。” 俞金盏看着郁晩柔,见她眼有泪光,沉默不语,“现在帝星被乌云给覆盖,看样子是遭遇了一些什么,但光辉在帝星就不会陨落,祝由族生活在一个结界之中,无人能找到,你放心吧。” 郁晩柔伸手揽了俞金盏在怀中,解开了传音之术。 两母女皆安静下来,不过,躲在郁晩柔怀中的俞金盏若有所思,眉头紧皱,这祝由族为何如此神秘,难道还不允族人与外界之人通婚吗? 在牢房之中,几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闭目养神,以待公孙巡在夜中的审讯。 这几天来算是俞金盏自出生时最苦的时间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拜公孙巡所赐俞金盏亲身体验过了,每过一日,俞金盏对公孙巡的恨就越深。 “公孙尉。”俞金盏轻唤,见那边人的手指微蜷着晃了晃俞金盏才放心索性直接蹲到铁杆下面,每过几个时辰俞金盏都会这样唤一声公孙尉,确保他还活着。 不知为何当日公孙尉示意她不要多做反抗,但当日那情形就算是她拼尽全力也冲不出这个固若金汤的皇宫,也顺着那点没由来的信任她就任由自己穿上一身囚服。 一如往常的,地牢开启的声音如期而至,俞金盏蹙眉看了眼被悬空挂着的公孙尉。 在耳边响起的脚步声今日却是异常的急促,俞金盏和郁晩柔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皆望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公孙巡步履匆匆,衣着凌乱中透着些许的狼狈,他直奔俞金盏所在的牢房而去,身后竟然无一人跟着,脸上和身上染了鲜红的血色。 他利落的开了锁,拉着郁晩柔直奔而出,连钥匙落在地上都没有去理会。 俞金盏大惊,反应极快的起身,一掌劈向公孙巡拉住郁晩柔的手,郁晩柔会意,脚尖紧绷,作势踢向公孙巡的胯下。 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公孙巡脸色一肃,果断拉着郁晩柔后退几步,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麻利的把郁晩柔跟困在原地。 听到动静的公孙尉看都看不见俞金盏那边的情况如何,脖子上的枷锁似有千斤重,根本不可能让他抬起头来看看俞金盏有没有事。 公孙巡一甩腿前的蔽膝,五指并拢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之力攻向俞金盏,俞金盏岂是等闲之辈,身子凌空一翻躲开公孙巡的攻击。 即使俞金盏在平时功力全盛时期,也难能和公孙巡匹敌,更何论此时俞金盏这两日来备受折磨,堪堪几招便被公孙巡一脚踢在胸口,身子如天外飞石一般砸在了铁栏之上。 铁栏争鸣不止,俞金盏捂着胸口闷哼一声,鲜血喷薄而出,染红地面上闲杂的枯黄稻草。 “孩子!”郁晩柔惊呼一声,却被公孙巡一把拎着匆匆出了地牢。 被困着的公孙尉面色苍白,硬挺的剑眉拧在一起,令人望不穿的眼底却跳跃着火花,公孙巡! 俞金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公孙巡和郁晩柔早已了无踪迹,她从地上捡起了公孙巡遗落下来的钥匙,艰难的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公孙尉的牢房门。 尽管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次次牵扯到胸口被内力所伤的地方,公孙巡丝毫没有留情的一脚要是落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只怕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当俞金盏打开了公孙尉身上被锁着的链条的时候,身子一软,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坦然的信任 再次醒来的时候,俞金盏看向四周熟悉的布局,心中了然,自己已经在齐安王府了,还没待她多想,胸口处再次传来令他窒息的闷痛。 本是苍白的脸随着这阵闷痛而更加苍白,手指不由自主的紧攥着身下无辜的被褥。 她挣扎着起身,感觉闷痛稍稍有些缓解,但仍然是疼的她额头不断渗出汗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俞金盏低着头无力的看着地上铺着的红色绒面。 公孙尉手中端着一碗汤药,那药所散发的味道融合在房间清新的檀香之中。 见她起身,公孙尉把手中的汤药放在门边的矮几上,几步上前,拧眉用袖子给她拭尽了额上的汗水,“现在还疼吗?” 他低沉的声音格外的轻柔,似是怕声音加重会让她更加痛苦。 现在俞金盏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头晕沉沉的,公孙尉极轻极柔的声音神奇的飘入她耳中,但俞金盏此刻是疼的咬紧下唇,说不出话来。 等到一阵闷痛过了之后,俞金盏喘息着摇摇头,她眨眼看向公孙尉,却不经意之间擦过了那柔软的一处,俞金盏的脸上飘来两朵粉霞,水润透着光泽的眼眸直直望着他的眼。 那眼睛像个古潭一般,令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半晌,俞金盏回过神来,垂眸看向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手指,“那个,我先在是要喝药吗?” 公孙尉看了她一眼,嘴角上弯起个令人心醉的弧度,他起身去端过矮几上的汤药,动作极为娴熟的舀起一勺黑色的药汤,吹了吹递在她嘴边。 明明知道此刻该拒绝嘴边上的一勺药,但她就是不想拒绝,看了他一眼,诺诺的伸过去饮尽,口中满溢着中药材的苦涩,俞金盏皱了皱眉。 公孙尉见她如此,眼中柔的像水一般,仍是一勺一勺药的给俞金盏喂了进去,除却第一次俞金盏毫不犹豫的喝了药,而后却是眉头紧皱,犹豫半晌才乖乖让药进入口中。 “你先休息会,我让夭凡凡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公孙尉扶着俞金盏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褥,又是以极轻柔的声音,在走之前,公孙尉打开了窗子,说是散散这股药味。 公孙尉刚走,夭凡凡就趁机溜进了俞金盏的房间,相比之下,夭凡凡更喜欢这房间中的药味,还深吸了两口方才作罢。 俞金盏还没睡去,又一睁眼看见了夭凡凡像个精灵一般在房间东跳西跳的,她皱眉,轻斥一声“凡凡”。听到这很是熟悉的声音,夭凡凡瞪大眼看向俞金盏。 她几步小跑到了俞金盏的床前,“王妃您终是醒了,这几日凡凡担心您都瘦了。”夭凡凡捧着自己那一张肉嘟嘟的脸,眨巴着眼睛看着俞金盏。 咦,怎么感觉脸上的肉多了?夭凡凡又挤了挤脸,努力让自己感觉上是伤心欲绝。 “扶我起来。”有夭凡凡在,俞金盏也不奢望自己能继续睡下去了,但身子绵软无力,却是很难再次的坐起来,夭凡凡“哦”了一声,搭把手把她扶坐起来。 夭凡凡难得想到帮她拿了个东西垫在腰后,免得咯到她,“我昏迷了几天?” 练武之人都能知道,被内力所伤,不死也要昏迷几天,但俞金盏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几天,夭凡凡敛了嬉皮笑脸,伸出一只手。 扎开的手指在俞金盏眼前晃了晃,俞金盏皱眉,五天?居然昏迷了五天。 见她眼神朦胧,夭凡凡收回手,手臂放在床边撑着自己那颗小脑袋,“这五天把王府上上下下折腾坏了,这医生哦,不,是大夫,都把门外的院子占的都没有我立脚的地儿了,也不知王爷是哪来的号召力。” 她一脸疑惑,这些大夫怕是可以在京城开一家大型医院了吧。 古代的王爷就是不一样,生杀予夺,有钱能使鬼推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把整个京城所有还在睡觉的大夫给叫到这个王府内。 “给我说说我昏迷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俞金盏出演打断了夭凡凡天马行空的一行想象。 夭凡凡撇撇嘴,思绪回到那令她胆战心惊的一晚。 那天是个特别神奇的日子,为什么呢?因为那是夭凡凡有生以来生生被人叫醒的一次,原因就是为了让她去平息王爷的火气。 要不是知道王爷为什么发火,她就把那人毒的死去活来。 当夭凡凡抬眼看见俞金盏平静看着她的眼睛,夭凡凡浑身一颤,撇撇嘴,好吧,这古人就是这么一个好处,一个眼神就能达到目的。 说重点就说重点,但事情也是她听蒙陆说的。 自“王妃”去世后,王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就连送去的饭菜也只吃了少许,不知有一天,王爷就直接消失了,她还伤心了好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回到鱼光谷了。 过了好几天居然没人管她了,蒙陆这些人也忙的她根本就见不着,为此她还曾很高兴的偷溜出去逛逛这繁荣异常的京城。 果然比起现代的赶集还要热闹啊。 额,说重点。突然王爷抱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王妃回来了,那时候王爷也是一身狼狈,两人身上的囚衣扎眼刺目,令人不敢相信这两人居然是当今的王爷王妃。 当时王爷眼睛是嗜血的红,大吼一声叫大夫,惊得蒙陆等人连轻功也用上了,和另一个很是俊俏的男子不久就带来了一大批面容惊恐的大夫回来。 然而当时的大夫给公孙尉的却是,伤情太重,无力回天,要不是蒙陆和那个男子拦着,那个说话的大夫只怕当场就被公孙尉毙于剑下。 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古里古怪的人,说是能治好王妃,还道出王妃这是受的内伤,王爷这才让他进入内室给王妃治病。 直到王妃脱离危险,王爷才晕倒过去,原来这么久他只是强撑。 带着羡慕的眼光讲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夭凡凡眼睛都闪着亮光,一脸的向往,在现代,这王爷就是个多金又痴情的完美老公啊。 俞金盏微笑着,笑得眼角有些湿润,心中软成一片,夭凡凡口中的男子应该是萧衍了吧,那日公孙巡匆匆带走娘也定是有这个原因。 “那宫中呢?宫中可有什么大变?”俞金盏看向床边的夭凡凡,低声问道,声音中还透着些虚弱。 “太子逼宫了,还找出当年太上皇簒夺皇位的证据。”夭凡凡漫不经心的说到,皇家的事情就是复杂,这历史上这样的事算不算数,她也不想去数。 总而言之,这天下是谁的,她一点也不关心,反正自己只是个无业游民,关心这做啥呀,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怎样才能过的舒服来的实在。 俞金盏心中诧异了一番,难怪,难怪公孙巡会孤身一人把娘带走?逼宫的事也是在他计划之中吗?拖住公孙巡使得公孙昀能够带来军队。 知道这件事后,俞金盏如鲠在喉,总感觉自己是被公孙尉给利用了。 她眼神冷了下来,“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的声音骤然冷却,夭凡凡不明所以,看了眼俞金盏,还是点点头,走出房间。 在门外一脸疑云,王妃到底是怎么了,刚才明明心情不错,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算了,你美你说了算。夭凡凡无奈的耸肩。 公孙尉这几日为忙多日来放下的无常门的事,脚不沾地,为了晚上能够早些回去,公孙尉尽量很快的忙完手中的事。 无常门的萧衍等人,都感觉为何今日门主手段如此果断,雷厉风行,快的他们基本反应不过来。 即使是这样,公孙尉回到王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了,此时,她应该是睡下了吧。公孙尉看了眼天下闪烁的繁星,脑中浮现的却是俞金盏那双眼睛。 想了想公孙尉还是推开了松园的门,径直走向俞金盏的房间。 没想到俞金盏的房间竟然还亮着光,他挑眉,推门而入,俞金盏抬眼看向脚步轻细的公孙尉,“那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不想把这件事憋在心里,所以她说了,要是公孙尉胆敢真的利用她,从此以后,他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了。 “你是说太子逼宫的事吧,你相信我吗?”公孙尉的眼睛直探入俞金盏的眼底,见她尤有迟疑之色,公孙尉叹息了一声,不待她的答案,“我没有利用你。” 他转眼看向俞金盏身后的夜明珠,“你应该知道,太子是一个既有野心的人,那日在我去皇宫之前,就跟太子暗示过几句,没想到他却在那时发动逼宫,萧衍也不过是见势潜入皇宫,跟随着公孙巡找寻到了我们,如此,你可相信我的话?” 当日他前往皇宫,也知道这是一次凶多吉少之行,为此他没有跟萧衍提起过,不过是留了个信。 按照她的脾气,那时怕是要闯出去,要是气急了公孙巡,说不定保不住她的命,纵使没有一点把握公孙尉也示意俞金盏不要轻举妄动。 他看向俞金盏的眼中平淡无波,俞金盏看着他的眼,“嗯,我信。” 两个简单的字,“我信”。无论是对于公孙尉还是对于俞金盏,都是极为震惊的。 从小到大的环境,俞金盏不得不防备着宫中的每一个人,能得到她信任的人天下之间少之又少,就连她自己的师父,她也不会全然信任的。 公孙尉笑了,清俊的脸在俞金盏的眼中熠熠发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蛊毒 猎狼一直呆在王府之中,这次俞金盏伤势很重,所以猎狼也没有被公孙尉放出来叨扰她。 确实,猎狼被放出来,加上很多天没有见俞金盏了,亲热的劲头很足,直到俞金盏素手一挥,猎狼这才委屈的哼哼几声蹲坐在俞金盏的床前。 夭凡凡罕见的没有和猎狼打打闹闹,异常安静的在俞金盏床边撑着脑袋发呆。 怕俞金盏在房间待久了闷着,公孙尉去找来了一些书,放在床头上,以便俞金盏伸手就能够拿到,向来喜静的她捧着书卷,微垂着头,只余几缕发绺垂在胸前。 “想说话就说吧。”俞金盏接过夭凡凡殷勤递来的茶盏,素白的手指轻稔茶盖,眼波一扫旁边欲言又止的夭凡凡,这丫头向来是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若不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想必夭凡凡早就开始了自己的麻雀模式。 夭凡凡脸色一喜,总算是可以说话了,她一屁股坐在凳上,“王妃,您离开王府去哪了呀?为什么不带上我和猎狼,虽然狗是蠢了点,但我机灵呀。” 况且外面比王府好玩多了,各种各样的小食都不带重样的,比起现代那些激素颜料要好吃很多,更何况更加的健康。 想想外面的薄皮儿肉包,水晶虾仁,鲜艳的水果串儿,想到这些夭凡凡就止不住眼底发光。 俞金盏喝了口茶润润干燥起皮的嘴唇,合上茶盖递给一旁惦记着外面的夭凡凡,“我自然有我的事情办,你和猎狼一个都不省心,带你们去干嘛,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猎狼一听,那双狗眼又暗了暗,委屈的前爪在地毯上刨着,恨不得在地上刨出个洞来表示自己的能力非凡。 夭凡凡砸吧砸吧自己的嘴,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从当初师父果断把她丢在王府开始,还写信让她好好跟着王妃,学习学习人家的本事,夭凡凡就知道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傲娇师父再次碰到了对手。 “王妃,你是不知道,你昏迷那几天把我c王爷还有蒙陆他们急坏了,当时你因为被内力所伤,连药都喂不进,喂一口都会因为胸口难受而吐出来,当时王爷差点因为我没有什么办法把我杀了给您炖汤了。” 夸张是夸张了点,但她的血还是有那么点用的,但血对她却是极为珍贵的,少一点都会虚弱很久。 当时的情况确实吓人,那大夫用了祖传的针灸之法才疏通了王妃被淤血堵住的胸口,但不吃药那淤血还是会重新郁结于心,并且那是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王爷一点也不马虎,喂了俞金盏一口又一口的药,但均无意外的吐在王爷雪白的亵衣上。 要不是当时她跑得快,就怕俞金盏到时候还没死,自己就先行一步了。当时公孙尉眼底已是风袭云涌一片,冻得她像个筛糠一样,脚底一抹油,溜为上策。 虽然不知道王爷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给药喂下去了,依照现代那些宠文甜剧,估计是那啥那啥喂下去的。 俞金盏微微一笑,眼底柔软,眼瞳那点墨黑更加深了些许,“难为你了。” “这有啥的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看来我得责任还真是没边儿了。”夭凡凡咧嘴一笑,乐了,笑得睁不开眼了,猎狼抬眼,墨黑的眼中闪过一模鄙视,然后继续炊着脑袋,表示自己的忧伤。 看着书的俞金盏抬眼扫了夭凡凡一眼,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看着她的书。 这几天公孙尉依旧是忙的找不到人,还是腾了几个无常门的人守在俞金盏房间的周围,许是防着公孙巡的去而复还,再次把俞金盏绑走。 照例,夭凡凡在白日和猎狼一起陪着俞金盏吃吃饭说说话,晚上夭凡凡就带着猎狼给俞金盏腾出一个安静的睡觉环境。 这时忙了一天的公孙尉笑得云淡风轻的轻声到了她的房间,虽是他不说,眉梢处却带着一些疲惫,他的手掌握住她的脸,那张崩了一天的脸渐渐柔和下来。 一双精致的桃花眼满含柔情。 他就这样守在她床头,直接握着她的手睡在床沿边。 “唔”破碎的声音自俞金盏的口中细细溢出,惊醒了本就睡意很浅的公孙尉,他捏了捏手中握着的柔夷,烫的惊人。他皱眉起身掀开床头盖着夜明珠的一块黑布。 借着柔柔的光亮,公孙尉迅速的看了眼俞金盏,那张脸红彤彤的,汗水密布,鬓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沁湿,透着股令人心慌的黑亮润泽。 几天前王府内光景又是重现,公孙尉紧握着俞金盏的手,眉头紧皱,那日为俞金盏针灸的大夫却是一脸冷静,熟练的打开针灸布,从长短不一的针中挑出一根,在烛火上来来回回几次。 不久俞金盏的额头上树立着好几根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大夫脸上的汗水越积越多,夭凡凡手持着一块棉锦,生怕大夫脸上的汗掉落在俞金盏的身上。 终于在大夫长吁一口气后放下手中最后一根取下来的银针,大夫起身躬身作揖,“王妃已无大碍,只要度过今晚,就算是性命无虑了。” 公孙尉始终握着俞金盏的手,眼底颇有水光闪烁,夭凡凡看了眼公孙尉叹口气,引着大夫出了门,她从身上掏出一袋银两,“麻烦大夫了,不知今日我家王妃为何会高烧不止。” 以前跟在师父身边,也没听见师父说过受了内伤的人会引发高烧呢。 在俞金盏面前,夭凡凡表现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不代表她没有脑子呀,大夫犹豫了一下,收下凡凡递来的银两,“这,数月前王妃是否是中蛊了?” 王妃这身份已天下皆知的,没多久前王府传来王妃的死讯,可没过多久这王妃身受重伤的出现在了王府。 本是皇宫中的事,他也本不想掺和进来,看在那人的面上,还是出言提醒几句。 夭凡凡皱眉愣在原地,大夫看了眼她,自己走出王府,此刻街上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倒是清净,唯有那清晖静撒于地。 跟在俞金盏身边这么久,居然这时候才知道她中蛊了,夭凡凡心中很是难受,原来自己的能力还是那么微乎其微,但对于解蛊的事她却一窍不通。 知道这件事后,夭凡凡也不敢自作主张的隐瞒下去,回神过后就匆匆敲敲俞金盏的房门,里面没人回应,但夭凡凡知道,公孙尉定是在里面。 “王爷,王妃在数月前中蛊了。”说罢,夭凡凡就转身离开了。 呆在房间中的公孙尉,脸如寒冰,透彻心扉的杀气漫天席地。 当夜公孙尉不敢离开俞金盏半步,只叫了跟在身边的影卫去唤来萧衍。 萧衍跟着公孙尉忙了一天了,在公孙尉走后还不得不在无常门中忙着白天没有做完的事情,这不,好歹是把事情忙完了,终于可以睡觉了。 刚刚把外衣脱下,灯还未熄就被人叫到了王府。 大致在路上了解了发生什么,萧衍不敢随随便便的闯进俞金盏的房间,只在门边轻扣房门,“你去鱼光谷请来阳谷子,若他不肯来就说我改日定会亲自拎着夭凡凡的首级上门拜访。” “是。”萧衍躬身抱拳,转身匆匆离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猛然一股气体冲上鼻子,夭凡凡猛的打了个喷嚏,万万不会想到公孙尉竟狠心到这个地步。 萧衍知道公孙尉是急着让阳谷子先生过来,路上更是不敢慢一分,直接骑着一匹好马冲着鱼光谷而去。 三日到了鱼光谷,萧衍把话原原本本的告知阳谷子,气得阳谷子瞪眼吹须的,本来骑马三日的日程,他愣是快马加鞭,两日就到了京城。 他一身怒气的来到王府,公孙尉在王府中守着俞金盏好几日了,见阳谷子来了,俞金盏惊讶的抬眸看了眼风雨欲来的那张老脸,公孙尉却起身,拉着阳谷子走了出去。 “说,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阳谷子瞪着公孙尉,要是打得过他早就把公孙尉揍得连俞金盏都认不到,奈何他又打不过公孙尉,打得过也不敢打啊。 公孙尉拂了身上的尘埃,淡淡的看着阳谷子,“若我不这么说,你能来吗?” 阳谷子更加气得跳脚了,“你竟敢骗我!”公孙尉轻声端住了阳谷子的话,“她中蛊了,还麻烦你尽早把蛊取出来,还有,蛊记得交给我。” “难道你不知道我阳谷子只会下毒吗?”阳谷子一听是公孙尉有求于自己,瞬间也不气,乐呵呵的背着手,目光转向自己身后的湖水。 公孙尉撇他一眼,“两日,若是见不到那蛊,我就让人给夭凡凡下蛊。”说罢,公孙尉拂袖而去,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他是真的会在夭凡凡身上下蛊的。 看着前面那个气的让人恨不得咬人的身影,阳谷子在背后气的直拔草。 臭小子,遇上到他准没好事!阳谷子愤愤的直接冲到俞金盏的房间,奈何这丫头又不能死,看在那老头子的份上,姑且还是留她一命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暂时离开 在房间中毫不知情的俞金盏正一如既往的看着自己的书,突然传出一声巨响,门被人恶狠狠的踢开,俞金盏皱眉看向门口处的穿着破烂的老头子。 夭凡凡被这声音惊了一下,转眼看见那老头眼睛一亮,脸上绽开出一个惊喜的笑,“老头!你怎么来了?” 阳谷子瞪了夭凡凡一眼,“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说罢,越过一脸疑惑的夭凡凡,阳谷子走到俞金盏的床前,伸手握住俞金盏的手腕。 俞金盏看了眼夭凡凡,心下明白眼前是何人,任由他为自己把脉,夭凡凡看着脸色乍然严肃下来的阳谷子,突然想起了昨儿夜里那大夫说的中蛊一事。 见阳谷子这番神色,夭凡凡眉头紧蹙,“这蛊毒很难解吗?” “要是轻轻松松的就能解开,公孙尉早就解了!”阳谷子皱眉,收回了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夭凡凡一眼,不省心,太不省心了,这丫头到底是哪个时空来的。 捏着自己那宝贝很久的胡须,思绪深远,“真是麻烦。”阳谷子起身就走,临走前还看了眼俞金盏,和那老家伙年轻时还有几分相似。 出了松园,阳谷子似乎就消失了,公孙尉如常把事情交给萧衍,连蒙陆都被派去无常门帮忙了。 清风和煦,抚摇着床幔轻纱,窗台那盆茉莉花香独自在微风中轻颤,传来阵阵清香。 自从知道俞金盏身中蛊毒后,公孙尉就每时每刻伴她身侧,无常门的一些事也让人送来松园,俞金盏却是愁眉不展,一双翦水双瞳中常带了些疑虑。 “我身上中了蛊毒?”俞金盏把手中竹简轻放在膝上,看向床侧处理事情的公孙尉,只见公孙尉的笔在信上一顿,墨迹晕染一片,他点点头。 放下手中的笔,公孙尉看向俞金盏,俞金盏抿唇,“什么时候?” 公孙尉起身,坐到床沿侧,背脊挺直,从窗外泄露进来的晨光透过层层纱幔停留在他脸上,朦胧的勾勒出他脸上的轮廓,深藏在暗处的眼让俞金盏看不清神色。 一双温热厚实的手突然握住她放在竹简上的手,“阿檬。”低沉的声音响起,比起平时还要低沉几分,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心中化成一滩水。 第一次有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第一次有种想让人保护的感觉。 “公孙尉。”她嗓音有些沙哑,眼中盈满泪水,似乎眼睛一眨那滚烫的泪就会滴落下来,“叫我江砚,你知道的。” 这个名字,这个姓氏,带给他的只有屈辱和仇恨,公孙尉的眼中黯淡,知道这个秘密的俞金盏点点头,看不清他脸色却知他心中所想。 心驰神往,她倾身上前抱住公孙尉,既然你喜欢这个名字,那我便唤你江砚。 当阳谷子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了,俞金盏受的内伤因为公孙尉,现在该唤为赵江砚了,他命无常门从四处搜罗来些千年古药给俞金盏调养身体。 再重的内伤也渐渐好了。 为俞金盏治病的大夫给俞金盏留下几副固元的药就离开了京城,四处云游取了,俞金盏和赵江砚都心知肚明的是,这个大夫的身份不简单。 但他能在俞金盏危急时刻出手相救,赵江砚也不再顾及其他,只要不伤害俞金盏,那就是他的朋友。 “我身体已经好了,能不能不喝药了。”俞金盏练完功后,手持着一把木剑,雪莹的鼻尖饱满的额头上都挂着莹莹的汗水,在金黄的暖阳下闪烁着璨璨的光。 这时候赵江砚手里端着一碗药,还冒着疼疼热气,隔着重重雾气俞金盏看不清赵江砚那盈着笑意的墨瞳,他一手端药一手拉着俞金盏走到院中的玉桌旁。 此时夭凡凡照例拿来了桌布铺在桌子上,还特意拿了两个垫子放在凳子上,赵江砚把药放在桌上,拉着俞金盏坐在凳子上。 看着白瓷碗中黑呦呦的中药,俞金盏一想到那滋味就不由得眼睛半眯,打个寒颤。 “乖。”公孙尉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唇边,俞金盏抬眼看着他,水汪汪的眼中竟然透着股小女儿的娇态。 换做其他事赵江砚早就顺着俞金盏了,但这吃药关系到她身体,赵江砚那勺子一动不动,一来一往老半天,俞金盏皱眉还是喝下药。 然后俞金盏伸手从赵江砚手中把药夺过来,深吸一口气,猛的灌下一碗药,这一勺一勺的药真是,太折磨人了,还不如让她一口闷。 黑色的药顺着洁白如玉的下巴滴落,俞金盏把碗放在桌上,口中弥漫的苦涩之味让她频频皱眉。 冷不丁的赵江砚伸手,拭去她嘴角的药渍,因常年练武而摸出薄茧的手指散发着阵阵暖意,俞金盏愣愣的看着赵江砚那双认真的眸子。 若不是一旁的夭凡凡实在看不下去了踢了猎狼一脚,猎狼惨叫一声唤回了俞金盏和赵江砚的神智,俞金盏喏喏收回眼神,转向一旁的猎狼。 要不是夭凡凡一脚,两人指不定要对视多久呢。 在床上呆了这么多天,俞金盏只想出来走一走,好好看看这王府的布局。 她换上一袭嫩黄色的襦裙,盈盈一握的细腰束之以三寸宽的雪白腰带,腰带上还绣了朵朵玉兰花,精致而秀美,发髻上倒是一个流仙髻。 垂在胸前的墨发如绸缎一般顺滑而有光泽,她肌肤赛雪,美得灵动,美得秀净,尤其是萦绕在她周身那令人瞬间静下心的书香气质让人忍不住喜欢上这个女孩子。 “凡凡,你想鱼光谷吗?”俞金盏目光直视着前方,却轻声问着身旁若有所思的夭凡凡,经俞金盏这么一问,夭凡凡眉间思索更甚。 她知道,只要她说一声想的话,她就能回去。 但,“我想,但是我也不想离开这里。”这个京城确实让人很留恋,作为一个有志向的现代人,她不能总是呆在师父的羽翼之中,她总要在这个世界中闯出一片天才不枉费老天让她再次活了一次。 “这两天你师父也要回去了,你送送他吧,到时候我让名谷送你回来。”这也算是报答阳谷子先生对她的救命之恩吧,凡凡这孩子也是他一手养大的。 这丫头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她是很感恩的,回一次鱼光谷也好。 夭凡凡讶异了一番,心中涌起一番感动,随即笑了笑,没有谢辞俞金盏的好意,坦然接受,正好回一趟鱼光谷拿一些东西。 远远的,夭凡凡注意到赵江砚手中拿着的东西,眼中闪过一瞬的羡慕,她瞄了一眼在前面赏花的女子,见她毫无所察,夭凡凡笑了笑,拉着猎狼悄然退去。 俞金盏仰面看着树梢上挂着的娇嫩鲜花,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微笑,突然肩膀一重,俞金盏回眸,“你怎么来了?无常门不忙吗?”她伸手拢了拢披上的白色披风。 赵江砚转到她身前,伸手替她系上披风上的白绸,他眉目间全然是办公时候才有的严肃认真,俞金盏看着赵江砚,心悄然悦动。 “明日是公孙昀的登基大典,想去么?”赵江砚说的漫不经心,似乎这登基大典不过是吃饭睡觉一类的平凡普通事,可去可不去。 但赵江砚现在也是身为王爷的人了,若是俞金盏去必回轰动整个恒国。 想了想,似乎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都落在了皇宫,她还想去娘多年居住的地方看看,有什没有什么线索,虽然公孙巡不会轻易伤害娘,但娘还是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 见她一副深思的模样,赵江砚笑着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俞金盏疼的捂头不解的看着赵江砚,“想去就去,哪有这么多顾虑,不是有我吗?” 多日来相处之下,赵江砚也能感受到俞金盏渐渐对自己放下戒备,一步一步靠拢自己的心,对于俞金盏这样的变化,赵江砚可是说是欣喜若狂。 也是,有他在不是吗,俞金盏突然笑了,笑的明媚,有如枝梢上挂着的七月之花。 次日一早,夭凡凡就早早起床为俞金盏穿衣,“凡凡,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来的,你可以多睡会。”俞金盏伸手穿过宽大的袖子。 夭凡凡今天为她挑了件显肤色的浅绿色衣裙,轻薄的质地逶弋于地面,看上去清爽又可人,这套襦裙,是极为适合进宫穿的。 知道俞金盏的脾气,夭凡凡也不挑那么多的头饰往俞金盏头上戴,仅仅是自己雕刻出来的玉兰簪给俞金盏束上。 完事,夭凡凡看着镜子中眉宇笼罩的清雅气质满意的笑笑,她又从衣橱中拿出一双白面绣花的靴子出来,“我见这靴子太素净了,就求了大娘在上面绣了些茉莉,怎么样,好看吗?” 她一脸邀功的看着俞金盏,脸上满是孩童般的期许,俞金盏转向靴子,白面的靴子上绣着的茉莉真是栩栩如生,仿佛都能闻到茉莉的香味。 可这上面又不仅仅只有花瓣那么单调,还有嫩绿色的花茎,“嗯,好看。”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素净不失优雅,又有一种与众不同之感,确实这一双靴子很中她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绾发 得到俞金盏的肯定,夭凡凡愈发开心,把靴子放到俞金盏的脚边,看着她穿上后夭凡凡笑的只眯着眼睛,这一切都装扮完了,阳谷子也适时敲门。 “来了来了。”一听这急促的敲门声就是那毛毛躁躁的老头子,夭凡凡连呼两声那敲门声也没见停的,生怕里面的人没有听到。 门推开之时敲门声才戛然而止,“走了。”阳谷子扔下两字,就傲娇的调头离去。 夭凡凡从门边拿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背在身后,冲着俞金盏摇摇手,“我一定会回来的。”咦,这句台词蜜汁耳熟啊。 不管了,那老头已经连个人影都没了,夭凡凡匆匆朝着门口追去,暴脾气的老头! 目送着师徒二人离开,薄唇轻启,“蒙陆,护送他们安全到达鱼光谷。”站在赵江砚身后的蒙陆上前一步,对着赵江砚倾身抱拳。 下一刻,站在他面前的蒙陆就消失在了齐安王府。 赵江砚展步进入俞金盏的房间,轻推开房门,迎向那双柔柔的水眸,“舍不得?” “有点。”俞金盏转回头,看着镜中被夭凡凡打扮的十分得体的自己,连眉间那三根皱纹都被自己忽略了,赵江砚伸手抚平,嘴角勾起抹让人心安的笑。 张灯结彩的皇宫之中,琉璃瓦在朝阳中散发着熠熠的光泽,那是象征着帝王的色彩。 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金碧辉煌,这里似乎处处都是人们渴求的金银,这里似乎处处都有人们希翼的权利,细白嫩长的手轻抚上琉璃围栏。 她抬眼看向头顶上的四角天空,这是那个禁锢灵魂的金丝鸟笼吗?是的,俞金盏和赵江砚回到了庆乐宫,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一抹嫩绿,一抹竹青,一个倾国倾城,一个清如谪仙。 在皇宫之中,庆乐宫算是修缮的较为华丽的宫殿了,这里几乎是用琉璃堆砌而成,每逢日出,庆乐宫就美得好似仙界。 “我们走吧。”一入宫赵江砚就带她来到这里,但睹物思人,想起陪同她无数个日夜的人悄然离去,心底结痂的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赵江砚执起她的手,温暖的手包裹着冰凉的柔夷,“走吧。” 两人出了庆乐宫,一直等候在外的公公弯腰福身,“王爷王妃,请移步正乾殿。” 到了正乾殿,俞金盏发现在这里的还有众多的公主,与各怀心事的皇子,这时候的公孙昀还未有到达,公孙雨身上的宫服较之旁人更加华丽。 脸上的宫妆精心打扮,据傲的神情以及嘴旁那得意的笑让旁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奈何今天登基的,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而如今的太后就是她的母后。 “怎么,诈尸了?”见俞金盏来了,公孙雨也不诧异,一脸嘲讽的看着她以及她身边的赵江砚,说实话吧,对于两人,她公孙雨从未放在眼里。 赵江砚冷眼看了她一眼,公孙雨被他这一眼看的脸色一僵,哆嗦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该理解为不敢多说些什么。 对于这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公主,俞金盏也不想和她当众囔囔,和赵江砚对视一眼,赵江砚一笑一手拦在她背后,两人静静的站在原处。 “皇兄!”公孙绾老远看见了赵江砚的身影,惊喜的提着自己的裙子就开始一路小跑,跑的脸蛋通红,眼睛更加的水润泛光。 见公孙绾差点就被跑步那一冲劲给撞着俞金盏,赵江砚出手拦了一下公孙绾,这才没碰着俞金盏。 被赵江砚一拦,公孙绾那兴奋劲也消了不少,一挑眉也不说什么,打趣的看看俞金盏,又看看赵江砚,暧昧的眼神直到把两人的脸看的泛着红晕才肯罢休。 这两人明显有事嘛,公孙绾笑的像个小狐狸似得,停下绕着圈圈的脚步,“嫂嫂,哥。”以前她都不敢唤俞金盏嫂嫂,就怕她会生气。 就说他们郎才女貌嘛。 赵江砚心里舒服了,俞金盏脸更红了,瞪着一双水眸,“还害羞呢。”公孙绾上前一把搂住俞金盏的脖子,附耳说了一阵悄悄话,俞金盏忍不住笑了。 两默契的看了赵江砚一眼,齐齐对看,然后笑的前俯后仰。 谈笑间,洪亮尖锐的声音响彻半边天,“吾皇驾到。”俞金盏看向缓缓行来的龙堃,在公孙绾拉着之下福身,低头。 他们之下的人都是跪在地上行大礼,而在所有人看向地面之时,赵江砚却直直看向身着龙袍的公孙昀,两人对视着,公孙昀挥手止住太监的呵斥声。 公孙昀眼睛向被迫拉着低头的俞金盏扫过一眼,嘴角扬起一片的势在必得,看的赵江砚皱眉。 登基为帝的男子一步一步,走的极慢,走的极稳重,知道走到了最高处,转身俯视着无不对他俯首的芸芸众生,也许,只除了他。 尽管心中知道赵江砚对他的威胁很大,但在没弄清楚他背后的人的时候,公孙昀是绝不会动他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这响彻天地的臣服声音响起,意味着改朝换代,也意味着新的风雨再次集结,带着上一辈的怨,带着上一辈的恨。 总算是等着这个登基大典结束了,俞金盏和赵江砚被公孙昀安排在了庆乐宫中休息。 公孙绾也偷偷溜进了庆乐宫,想和赵江砚他们叙叙旧。 “哥,阿檬,前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一天她听到了从宫外传进来的消息,说是俞金盏遇刺身亡,要不是母妃拦着,她就冲出宫去问问赵江砚是怎么一回事。 看自己的哥哥嫂嫂,应该都是身怀武功之人,王府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宫女,怎么会让一个刺客给暗中刺杀了?更何况他们都没有结仇。 在宫中担忧了数日,还是坚持着自己心中所想,俞金盏没有死。 宫外又传进消息,齐安王痛失结发之妻,把自己一连数日的关在书房之中,不见客也不问事实,她心里更慌了,奈何没有人给她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容易等到今天,见俞金盏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当时公孙绾远远的眼圈红了一圈。 这些事变的背后还联系着父皇的突然失踪,皇兄登基,“绾绾,我已经在宛苑安排了些我们自己的人,要是宫中有变他们自会把你和涵妃带出宫。” 赵江砚缓缓出声,也不解释什么,公孙绾皱眉看着赵江砚,“我有权利知道吧,哥,我不想被你们大家一直保护着。” 之所以公孙绾和俞金盏很投缘,其实也是她们骨子里相似的一个东西,那就是坚韧和执着。 “绾绾,前段时间我会找时间给你说的,在宫中有些事情是不适宜道明,你明白吗?”俞金盏拉住公孙绾的双手,脸色严肃。 公孙绾皱眉,用唇语缓缓道,“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俞金盏笑而不语,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 登基大典的仪式一连有几天,俞金盏和赵江砚也都住在皇宫之中,这里是公孙巡的老巢,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公孙巡都很是熟悉。 怕公孙巡知道俞金盏回了皇宫就去而复返,赵江砚就索性的搬了张案桌,守着俞金盏入睡。 “你要不上床休息一下吧,我再去拿床被褥来。”见赵江砚又要开始写信了,俞金盏看着他的黑眼圈皱了皱眉,略微有些迟疑道。 赵江砚愣了愣,“嗯。” 这里的东西还没有变化位置,俞金盏从熟悉的地方拿出一床被褥,抱着厚重的被褥俞金盏很难关上门,突然一只手关上门,怀中一轻。 眼前的人抱着被褥,转身走到床榻把被褥铺好。 微风摇曳着白桦,温和的月光如霜延袭到床榻边上,俞金盏背对着赵江砚,闭着眼却红着脸,显然没有入睡。 而赵江砚十分坦然的对着俞金盏,嘴角始终有一弯无法消散的笑意,两人同朝着一个方向,却同样的才能久久之后入眠。 次日清晨,当宫女敲响门的时候,赵江砚睁开眼,轻声下床,打开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看了眼宫女端着的梳洗温水。 他伸手接过,以眼神示意她快些离开,自己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转身关了门。 回头之时,俞金盏已经坐在床沿边,早起的眼睛还带着朦胧的水意,青丝如瀑的披散在身后,更显小脸白嫩娇小,“醒了?” 赵江砚一身白色亵衣装扮,黑发不羁的披散在身后,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邪魅的魔。 魔正轻柔的打湿锦帕,拧干了递给俞金盏洗脸,“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俞金盏抹了几把脸把锦帕递给赵江砚,他自然的接过。 “嗯。”赵江砚轻声应了声,洗漱一番把盆子放在门边的矮几上。 俞金盏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轻轻皱眉,赵江砚一笑,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从台上拿起一把木梳,“诶,你会吗?” 见他用梳子在自己头上梳着,俞金盏笑道,一个男子能给自己把头发束起来就不错了,怎能给女子梳这些精致的发型。 对于赵江砚的手艺,俞金盏还是有几分担心的,“要不让宫女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路遇少年 “看过夭凡凡梳过几次。”赵江砚把梳子插到脑袋后面,那一举一动和夭凡凡给她束发的时候一模一样,感情这人是在模仿着凡凡给自己梳头呢。 夭凡凡把梳子插在头发后面可爱又娇俏,赵江砚把梳子插在脑袋后面看起来却有些搞怪,还有些萌,如若不是考虑到赵江砚的面子,俞金盏早就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 赵江砚一脸专注,骨节分明的手在黑发之间穿梭,带着些生涩,但丝毫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疼痛。 这第一次给别人束发,赵江砚还算是成功,不过这束完发仪式也快要开始了,没在吃饭的地方找到俞金盏他们的宫女就回到房间门口。 “王爷王妃,典礼开始了。”宫女在门外柔声提醒到,赵江砚皱眉,“这么快。” 俞金盏揉着自己的脖子起身,他是专注的给她束发,这时间当然过得很快了,她脖子倒是酸疼的很,“快走吧,免得让人落下把柄。” 他们两人倒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反正也久居皇宫,但公孙绾和涵妃却是在宫中。 赵江砚拉住欲走的她,“你还没吃饭。”这对胃不好,后一句没说,但从赵江砚的眼中俞金盏能看出几分,她突然笑了,“傻呀,宴会上不是有糕点吗。” 在俞金盏的坚持下,两人还没用早膳就匆匆赶到仪式现场。 这还要等公孙昀说几句话才能开始歌舞,那时才能上糕点,这赵江砚心中一心想的是俞金盏还没有吃饭,她身体这么弱,怎能马虎。 “我先出去一下。”赵江砚放低了声音,在俞金盏耳边轻声说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俞金盏的耳边,俞金盏脸一红,诺诺的点点头。 看着高大挺直的身影出了大殿,俞金盏才收回目光,无意之间对上高座之上那人的目光,与公孙昀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俞金盏也不指望他能记住自己。 她微微点头,然后移开了目光。 赵江砚没多久就回来了,衣衫上没有丝毫凌乱的痕迹,可手中却摊了一个盘子,可口精致的糕点整齐的排列在名贵的瓷盘上面。 迎着俞金盏和公孙绾奇怪的目光,他眼如秋水,平静无波,盘子悄然落在她面前,没有一丝丝声响,却在她心中泛起一阵阵波澜,无法平息。 一碟糕点,俞金盏知道了刚才赵江砚是去了哪,赵江砚揉揉她的发端,眼神亲昵温柔,示意她趁热吃,白葱般的手指捏着还带着温热的温度的糕点。 当俞金盏低下品尝糕点的同时,赵江砚抬眸,飘然看了眼端坐在高位刚才一直看着他们的人。 当侍者呈上来水果糕点的时候,对于赵江砚面前那空空如也的瓷盘没有丝毫的惊讶,动作有序的摆上了端来的东西,福身后退,直至殿口才转身离去。 在一场无声硝烟的宴会结束后,宫中的登基大典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俞金盏和赵江砚送了涵妃和公孙绾回到宛苑这才慢悠悠的准备出宫。 一抹尊贵金黄的身影朝着他们迎面走来,赵江砚握着俞金盏的手紧了紧,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珉为,五弟。” 公孙昀身边只跟了个王公公,俞金盏和赵江砚也没有行礼,直直的站在公孙昀的面前,似乎面前站着的不是那个刚刚登基的皇上。 “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俞金盏看了眼赵江砚,果然他脸色有些沉,她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公孙昀的眼神轻轻落在两人不分你我的衣袖上,随即一笑,狭长的凤眸中隐含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没什么事,就是来送送你们。” 他就真的,这样跟在他们一侧朝着不远处的宫门缓缓走去。 到了宫门处,身为一个皇帝,公孙昀自然想要出宫就能出宫,然而他身着的还是龙袍,要是这样走在街上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三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公孙昀的目光直接停在俞金盏的脸上,“珉为多多保重,有时间可多来宫中与朕聊聊天,解解闷。” 这些赵江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拉着俞金盏就走。 他们身后一直看着他们走远的公孙昀嘴角上的笑渐渐隐没下来,王公公在一侧低着头,“去御书房。”公孙昀慢慢出声,王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新帝给他的感觉,比老皇帝更加的心思深沉,无法揣度。 两人出了宫门自然有王府的马车候在宫门一旁,黑木马车,毫无精致可言,却给人感觉十分大气,见两人出来了,王府有人下车,从车前横木把轿梯搬了下来。 赵江砚同俞金盏一同上车,走进这马车内,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车里车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俞金盏坐在铺着柔软白色皮毛的横坐上,她眼前的是一个精巧小桌,摆着些茶和点心,“江研,还在生气呢?”俞金盏捏着一块软糯糕点一口一口的尝着,味道不错。 “没有,公孙昀心思太深,以后我们还是少和他来往。”赵江砚摇摇头,透过摇晃的布帘看向车外热闹的集市,俞金盏看着他这幅模样噗嗤一笑。 赵江砚奇怪的眼神传过来的时候俞金盏憋住笑,捧起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眼中仍有未散的笑意。 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马车晃悠悠的,但有白色的皮毛,倒是没感觉到不适感,突然,车外传来车夫的急斥声和马儿踢着蹄子的痛鸣,马车内一阵摇晃,俞金盏手中的茶没端稳洒了一身。 温热的茶溅上衣服后一阵黏腻的感觉,随之又是一阵阵凉意,赵江砚健步过来,用车上备着的手绢给擦拭了她脸上和衣服上的茶水。 她止住他的手,“我们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吧。”她弯腰上前,素手拉开了布帘,一跃而下马车,“发生什么了?”清脆的声音悦耳如泉流。 车夫已在马车前,他探上那人的脉搏,“回王妃,这男子一身鲜血倒在地上。” 赵江砚也下了马车,淡淡看了眼那人,俞金盏看了眼他,“把这人带到王府,找个大夫看看吧。” 然后俞金盏和赵江砚回到马车,车夫搬着那人,俞金盏又拉开布帘,“把他放到车内吧,外面太冷了。”本是想救他一命,若是死在路上岂不是违心。 于是乎,车再次摇摇晃晃的开始前行,车夫赶马的速度放缓,车中倒是平稳许多,然而车内却是多了一个人。 好在马车内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那人躺着也没有使伤口再次流血出来,赵江砚皱眉看着那人,身上多处刀伤剑伤,年纪轻轻,怎会惹得仇人如此追杀。 难不成是什么大恶之人?一只素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救人而已,想当初我被人追杀的时候,有多少人也是认为我是什么江南大盗之流。” 他眼神很凝重,望向俞金盏的那双眼却微微柔和下来,“嗯。” 然而若只是小小的江南大盗,赵江砚又有何惧,怕就怕这少年不是什么江南大盗,而是 一路下来赵江砚的唇微珉的唇,斜飞入鬓的眉,微沉的脸,很少能见他这样,看了一路赵江砚都是这幅模样盯着地上躺着的小少年。 到了王府,赵江砚匆匆下车,竟然没等着俞金盏一起,只留了句好好照顾王妃就匆匆朝着府外的方向离开了,俞金盏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帮我把他搬到客房吧?”尝试了一下,这少年看着瘦瘦弱弱的,但这体重倒是没落下,无奈之下俞金盏只得向车外不敢贸然进入的车夫求助。 车夫和俞金盏一起把血淋淋的少年搬到了王府的客房,把他放在床榻上俞金盏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过这血,真是血吗? 俞金盏蹲下身子,视线与他的伤口平齐,那双眼眸惊讶的开始睁大,那从伤口中流出来的确实是他体内的血,不过那妖异的紫色又是淡淡的。 “王妃,大夫来了。”王妃中的婢女敲了敲门,陷入惊讶的俞金盏回过神,应了声婢女才把大夫带进来,老老实实的模样,到了俞金盏的面前连脑袋都不敢抬。 见他这幅模样俞金盏才敢放心让他去给这个少年治病,她移了位置,把床榻前的位置让给大夫。 大夫上前,也不敢要求有什么坐榻,伸出手探上少年的脉搏,突然,大夫那眼如受惊的兔子般陡然瞪大,“这这这”他猛然收回了手。 似乎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年是恶魔一般,身子向后狠狠的弹开一米之远,一脸惊惧的看着床榻上的少年,“他竟然,竟然心脏在右,他是恶魔,是恶魔!!” 说完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又快速的奔出了王府。 俞金盏皱眉看着床榻上的少年,婢女听到大夫一席话,也颤颤巍巍的,腿脚发软,但王妃还在此她岂能率先夺门而出,恐怕此后她也活不了了。 “去,找到那大夫,给他些封口费,要是我从其他人嘴中听到这件事,你和那大夫,都别想活着。”俞金盏眼角冷光横扫那可怜的丫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迷情 婢女抖得更厉害了,“还不快去!”俞金盏无奈,只得再次故作生气的低声道,这次婢女连礼节都忘了,赶紧跑出了房间,似乎里面有着恶鬼罗刹一般。 确实,刚刚的俞金盏比起恶鬼还让人心生恐惧。 与众不同的少年,俞金盏看着畅谈上的少年,慢慢蹲下身子,看着他满是红色血渍的脸,俞金盏倒是越来越好奇了,先是被追杀,又是这么奇怪的体质。 这少年,非比寻常。 俞金盏让人端来了水,怕让人看见少年这紫色的血引起什么轰动,她只有亲力亲为这一切了。 她拿着锦帕一寸一寸擦拭着少年脸上红色的血渍,虽然还不能判断少年脸上的血是不是他的,但她能确定少年身上的血确实为紫色。 待俞金盏小心的擦拭完少年的脸蛋,这才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丝伤口,皮肤白皙嫩滑的不像是个男子,可爱的包子脸看上去很是讨喜。 看的俞金盏都忍不住伸手掐了把少年的脸。 手感不错,俞金盏笑了,接下来把少年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俞金盏才让人进来给少年擦拭身子,自己慢慢退出房间。 出了客房,俞金盏看见蒙陆悠闲的在前面走动,她上前拍了拍蒙陆的肩膀,蒙陆回头见是王妃,诧异的往俞金盏身后看了看,居然没看到那个身影,“公子呢?” “出去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赵江砚去哪了,俞金盏皱眉,继续朝着自己的松园走去。 回到松园后,赵江砚的案桌也是空空的,唯有宣纸的一角在威风中招摇,“这家伙跑哪去了。”俞金盏眉头一皱,感觉这家伙有什么事瞒着她。 松园本来就只有俞金盏赵江砚和夭凡凡三人,现在夭凡凡暂时回鱼光谷了,赵江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此时的松园竟然只有俞金盏一人了。 突然有些不适应这份幽静了,看了半天书也没看进的俞金盏还是认命的放下书,他还没有回府吗?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心中是如此想着,手却拿起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身后,开了门朝着松园门口走去。 松园前突然有个身影一晃,俞金盏连忙上前查看是何人,走进一看,正是白天失踪的赵江砚,此刻他一身酒气的出现在了松园。 俞金盏心中可谓是惊涛骇浪了,从认识他以来,一直知道他酒量很好,也从不会喝醉,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喝的烂醉如泥? 她费力的拨开赵江砚脸上覆盖着的发丝扶着他坐起,赵江砚眼睛突然睁开,见是俞金盏神色复杂,不似平时那般温润,反而大力把俞金盏拥入怀中。 措手不及的俞金盏惊讶的看着前方,半晌,她不知放哪的双手抱着俞金盏,轻轻的拍着赵江砚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这一招对他果然有用,俞金盏感觉他给她的桎梏渐渐收回力气,她见此把他扶起来,用上了内力把他撑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进了内室,俞金盏收回自己内力,以为能撑住他,就算没撑住大不了也是倒在床上,不会有事,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没有撑住赵江砚。 一个猛扎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床被两人砸出来一个深陷的窝,俞金盏瞪大眼看着压着自己的赵江砚,嘴唇上不能忽视的柔软。 “唔”她闷哼一声,无奈嘴被堵住,她用力的去退赵江砚,却不仅没把他推开,反而把他推醒了,赵江砚睫毛一颤,让女人都嫉妒的睫毛缓缓抬起。 平时深邃迷人的眼在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懵懂的好似一个浪漫的小孩,撑着身子,微微抬起,又似乎眷恋那份柔软,他像好奇的孩子一般又缓缓低头,在那柔软上又啜了啜。 俞金盏一脸迷茫,见他低低头,又低低头,最后直接落在她唇上,不知不觉自己的脸似乎烫的惊人,也没想过去推开赵江砚了。 他眼中的那懵懂,刹那间让她的心化成一摊水。 他伸出舌细细的描绘她的唇,越过城门,攻城略池,共邀她与之舞蹈,刚开始赵江砚那份青涩渐渐变得浓烈起来,男人就是有这样的天赋。 终于在俞金盏感觉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份柔软,一根银丝牵扯于两人的唇齿之间,俞金盏脸上的红晕更胜,感觉自己跟随着心也化成一滩水了。 她突然伸手,环住了赵江砚的脖颈,眼中水润泛光,赵江砚眼中跳跃着火花,俞金盏感觉一个坚硬的东西树于两人之间,她脸色更红。 床头的夜明珠不知何时被飞来的衣物给遮挡住了,唯有天上的明月不知羞耻的撒进几丝光亮,借着这几丝光,依稀能见透过帘纱的春光乍泄,暖意浓浓。 嘘,听,何处鸳鸯窦歌鸣。 大晚上的,赵江砚借着酒意连连耍泼,最终累的金盏哭着喊疼才抱着她沉沉睡去。 岁月静好,晨雾如歌,凉爽的清风吹拂着窗台上那一盆开的正是繁盛的茉莉,为房间中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在这中清香中她悠悠转醒。 这一醒眉头因着身上的酸疼而紧蹙起来,门口处走进一抹熟悉的身影,带着早晨中的微微凉意,看清来人,金盏脸色转红,“凡凡?你” “半途上那老头子把我赶回来了。”夭凡凡也很无奈,放下手中的众多为金盏洗漱的东西,弯腰拾起地上被赵江砚昨晚撕的破碎的步。 见此,金盏的脸上羞涩的红霞更浓,夭凡凡挑眉,“我总算知道为何王爷早上夺门而出了。” 真是纯情的可爱。昨晚上她还没有进府就看见赵江砚一身醉意跌跌撞撞的走进王府,想着王妃这么晚了该是睡下了,夭凡凡也没想着去打扰金盏。 没想到今早按着她起床的时间来给她洗漱,却看见王爷穿着凌乱冲出房间。 想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不过看王妃这娇羞的模样,想是心中对王爷有意,昨夜那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有心了。 能看见两人走到今天,夭凡凡很是欣慰。 “我自己洗漱就好,你先出去吧,”实在是受不了夭凡凡这戏谑的眼神,俞金盏红着脸,连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夭凡凡笑意更浓,转身走出房间。 这古人就是一点,害羞,却可爱的紧。 瞧着夭凡凡可算是走了,金盏才敢掀开紧攥着的被褥,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遍布的青紫以及事后留下来的痕迹,她脸轰的一下算是红了个彻底。 这一看感觉自己那地方更是疼了。 费力的起身,就着凡凡端来的一盆水把身上擦拭干净,从衣柜中找出一套高竖着领子的襦裙换上。她此刻坐在梳妆台前,怔愣的望着镜中本是绝颜的脸更平添几分柔媚。 那柔柔的眼似乎随时都散发着一股魅力,暗含秋波。 她转身望着一室狼藉,嘴角却向上弯了弯,不似刚才夭凡凡在时的害羞模样,她略略收拾了一番,把碎布这些放到一块布中。 走出门交给了府中侍女,让他们去扔掉。 “王爷在哪?”金盏揪住一个小厮,浅笑着问道,那脸颊边的酒窝真真是醉人,小厮也不禁愣了,被摄了魂似的,“王爷在后山练剑。” 练剑?金盏去让人提了把自己惯用的木剑去陪同赵江砚练练。 挥退身边跟着的侍女小厮,她独自一人来到后山,也没让人去通报一声在一旁静静看着赵江砚在那的宛若游龙的身姿,一招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这仿佛不是练剑,而是对打一般。 金盏脸上带着笑,纵身一跃到了赵江砚跟前,仅用木剑挑开赵江砚的剑,即使用内力护着木剑,也被赵江砚那真正的铁剑给砍出一条痕迹。 赵江砚稳住身子,抬眼却见是金盏在身前,此刻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木剑,赵江砚却认为她是为了昨晚上的事而找他来算账的。 这赵江砚在平时,在江湖,在皇宫,都是平静入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人,如今却在金盏面前慌了,涨红一张脸更是不敢与她动手。 任由金盏的木剑夹杂着劲道的风力迎面刺来,他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没意思,你怎么不还手!”见他不动,这木剑要是真往他脑门上戳,不死也得破相吧,气的她把木剑往地上一砸,鲜少的使起脾气来了。 赵江砚手足无措起来了,知道是自己昨日酒后犯浑,这不是请罪吗?这反倒把金盏惹生气了。 明眼看着俞金盏环着手在胸前,脸色冷冷的,可那眼角的光还在瞟着赵江砚,看这赵江砚慌手慌脚的,手中的剑也丢在地上了。 真是个木头。金盏在心里默默摇头,可是又怎么办呢,自己就是喜欢这个木头。 昨晚看似是赵江砚强势,可若她真的不喜欢赵江砚的话,早就一掌直接给赵江砚拍晕,挥挥手转身离开王府了。 正巧路过的夭凡凡躲在岩石后面,金盏和赵江砚都是不凡之辈,要换做平时,夭凡凡早就暴露在两人面前了,岂容她白白看这么久的戏。 这戏看的夭凡凡却是心中焦急,不住的在心中骂赵江砚。 这王爷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玉笛的来历 事实证明,赵江砚不傻,他蓦然发现金盏的嘴角上扬着,左胸中那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在夭凡凡差点出来的时候赵江砚环上了金盏。 金盏这时总算是放过赵江砚了,不再逗他,转过身勾住赵江砚的脖子,踮起脚吻上那抹薄唇,淡淡的薄荷香即是醒脑,她独爱这抹香味。 赵江砚低头,闭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半晌,在金盏脸红着极速喘气的时候,赵江砚算是暂时放过她,却依旧不肯松开揽在她细腰上的手臂,“你昨晚为什么喝酒了了?” 缓过气来,她突然想到昨日赵江砚的不寻常,赵江砚忆起昨日他独自匆匆前往无常门,却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这如何能让他心安? 金盏抬头看向他,见他剑眉紧皱,“莫非是那少年?” 昨日似乎所有不寻常的一切都是由捡了少年开始的,赵江砚难道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少年异于常人,所以对少年一直不安?可她怎么觉得这少年很亲切。 虽然他满脸血污的样子实在吓人,但还是止不住她心中对他的莫名的熟悉感,她能确定,她从未见过这少年。 赵江砚低头看着她素净从不爱胭脂的脸,“我们回屋再说。”犹豫再三,赵江砚温柔握住她的脸,低头附在她耳畔说到,热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后,耳根子瞬间红透。 搂着俞金盏进了书房,为何是去书房呢?自然因为这里很是隔声,赵江砚吩咐了蒙陆守在书房门口,不允许任何人的进入,甚至是除了蒙陆以外的人靠近也不行。 “怎么回事?”见他如此谨慎的模样,想来那少年的来历非比寻常,也是,能拥有一身紫色鲜血的人,如果生在寻常人家,怕是也活不到这么大。 赵江砚从暗格中取出了一样她很眼熟的东西,紫色的玉笛,她突然发现,这玉笛的颜色,和少年身上的血液颜色很是接近。 不过这玉笛“这不是在宫中早就丢了么?”她伸手拿过玉笛,还是紫竹一样的纹路,当初公孙巡让人给她换上囚衣,把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收走了。 包括那把遗失很久的玉笛。 前些日子进宫她本是想寻这些东西,没想到寻遍四处也没找到她那把剑和玉笛。 没想到竟然又回到了他手上,“前些日子我让人拿回来了,不过只找到这把笛子,还被抹上了剧毒,所以这些日子才没给你说这件事。” 顺便也让人鉴定了一下这把笛子的真伪,“好在公孙巡不知道他一直要找的东西,竟然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模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惊讶的抓着手中的笛子,似有千斤重,“我,我娘也知道?” 低头看了眼手中因为它被折磨了那么久,这么一个笛子?她突然对赵江砚那些日子受的伤感到不值,指腹摩挲着笛尾奇怪的符文。 “嗯。”赵江砚点点头,从那一日金盏被搜身搜出笛子的时候,郁晚柔尽管没有在面上露出一丝丝不妥,但眼神中的惊讶险些出卖了她。 之所以不告诉她,是怕她像今天一样,觉得这东西可有可无,见他们受苦就告知了公孙巡。 俞金盏拿着笛子,坐在书房中仅有的椅子上,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笛子,出了材料要精致稀奇些,这做工什么的都不足以挂齿的。 到底它有何魅力可以让公孙巡费尽心思去争夺的? “公孙巡要找的不仅仅是这个。”赵江砚把垫在笛子下面的羊皮纸拿出来,放在桌上,顺势一滑放在她面前,这不就是当初赵江砚把笛子一起给她的曲谱? 这东西倒是越来越妖异了,事出必有妖,“算了,这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吧。”她把笛子塞到赵江砚手中,仿佛那笛子就是烫手山芋一般。 赵江砚摇摇头,绕过案桌,顺势坐在椅子上,手一捞把金盏揽在腿上坐着,“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何须我来保管。” 他微微侧头,埋在她颈间贪婪的汲取着她的茉莉清香,金盏无奈,别开他脑袋,“为什么是我的?你别想蒙我,我可从未有过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笛子在遇到赵江砚之前她可算是从未见过,怎么现在又是她的了,虽然有一丝熟悉感,但她确实没有这么烫手的玩意儿。 “这东西是祝由族的圣物,同驭龙珠一般重要,由历代圣女的药童保管着。”他稍稍正经了些,把玩着金盏垂下来的衣带。 好吧,难怪公孙巡会一直寻这东西,“驭龙珠呢?”不会又和我有关系吧? 在俞金盏提心吊胆的眼神下,赵江砚终于摇摇头,“但也不排除和你有关系,你不想想你娘可是上一届的圣女,你出生后驭龙珠又失踪了,我只是不知道罢了。” 见她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赵江砚哭笑不得,屈指刮了刮她的俏鼻,祝由族的女子都巴不得自己是命运选中的圣女,她倒好,生怕这驭龙珠和自己染上一丝半毫的关系。 这样也好,少些身份,也没那么多人来跟他抢她了。 她瘪嘴看着赵江砚,用一副你吊我胃口的眼神看着他,“那我们昨日捡的那个人呢?他又是什么身份,该不会真的是采花贼,江南大盗吧。” “他要是采花贼,要是江南大盗的话,我又何须担心,难不成我还打不过一个泛泛之辈?他应该是你外公的养孙,算是你弟弟吧。” 本来赵江砚是不该知道这件事的,毕竟他同祝由族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奈何当初跟在郁晚柔身边的药童他确实很熟。 世事确实巧合,得知那少年竟然是名义上的弟弟,一时因为亲切之感而救下的少年,竟然是自己的弟弟,难道这就是天意? 她拿着玉笛,紧紧抱住赵江砚,“你是怕,他带我走?” 半晌,赵江砚点点头,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寻到祝由族的一点踪迹,要是这少年真的把她从他身边带走,那她就真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了。 “我不会离开你,真的。”轻灵的声音如天籁,回响在赵江砚的耳边,他不由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不久她便感觉到一抹灼热,迫切的拍打着她。 她脸红的向下看下去,再度抬头时,赵江砚的眼瞳透着几分妖艳的红色,定定的看着她,金盏嘴角抽了抽,心里又羞又气,在他肩膀上拧了一下。 这下,那灼热的范围更大了。 见此情况,她赶紧推开赵江砚,“我还疼呢。”她低着头软糯的说道,如同糯米糕一般,甜腻的让赵江砚心中柔软一片。 “过来,我就抱抱你。”在赵江砚的眼神下,她犹豫再三,还是慢慢上前,赵江砚忍着,还算算话的就只是抱抱她。 等到俞金盏感觉身下赵江砚那处缓了些就赶紧跳到地上去,免得再出些什么意外吧,赵江砚不阻拦,“时间到了,我去给你煮饭。” 看了眼桌上摆着的西洋钟,赵江砚起身,悠悠朝着书房门外走去,“煮饭?你会煮饭?” 俞金盏几步跟上去,一脸狐疑,虽然不受宠,但好歹是个皇子吧,不是皇子也该是个男子吧,君子远庖厨,再凭着他那无常门门主的身份,都不该是会下厨的主儿啊。 赵江砚只是笑的讳莫如深,丝毫没有早上夺门而出的毛头小子的感觉,“你该不会又是看着别人炒过菜吧?” 想到上次赵江砚为她绾发,俞金盏眉头一跳,这家伙确实模仿能力强悍,但炒菜这种活儿比绾发更有技术含量,要是一不小心,这可是毒药啊。 “当然”俞金盏心提起来了,正欲劝解道,“不是。你等着吧,乖,去小亭等着为夫。” 两人的关系确立了,赵江砚本性在俞金盏眼中一览无余,没羞没躁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脸上的笑容简直是引人犯罪。 怔愣之下脚尖轻点到了小亭,荷花香远益清的清爽传来俞金盏才浑浑噩噩的担心着中午的饭菜。 当赵江砚把菜同蒙陆一起端来的时候,看着那色泽诱人的饭菜,俞金盏稍稍缓下心中的忐忑,但世间多是虚有图表的东西,俞金盏在赵江砚鼓励的眼神下有些紧张。 她向上瞧了瞧赵江砚,紧张的低头咽了口口水,夹起一筷子的青椒肉丝放入嘴中。 俞金盏的心放下来了,算是能有一道可口的下饭菜了,赵江砚也没闲着,在小巧的饭桶中盛了两碗颗颗饱满的干饭,放了碗在俞金盏的面前。 她筷子又伸向红艳艳的爆炒龙虾,看了眼龙虾那坚硬的壳俞金盏二话不说,筷子一转,向旁边的一道鱼香肉丝而去,赵江砚见她如此,放下筷子,给她剥虾仁。 在她尝完了桌上所有菜的时候,赵江砚把虾仁递到俞金盏嘴边,俞金盏微微一愣,低头咬下那鲜嫩的虾肉,果然香辣鲜美。 “赵江砚!我觉得我真是运气太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逛街 俞金盏倍感幸福,拼命的刨着饭,口齿不清道,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满满的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俞金盏享受的靠在椅背上,尽享清风的吹拂。两人休息好了,俞金盏懒得自己提轻功了,直接赖在赵江砚怀中,两人一起出了湖心。 两人相携回到松园,夭凡凡很识趣的把猎狼和自己给赶出松园留出一个静谧的空间给他们。 俞金盏看着今天风好,赵江砚就搬了案桌直接在小院中处理无常门的事,俞金盏一脸无聊的枕着赵江砚的腿,手指轻敲着手中的竹简。 看来看去这些书写的似乎都一样,俞金盏最后还是把竹简放在一边,向上看着天空和赵江砚流畅的下颚,越看越觉得他清隽无比,认真的眉眼隐含霸气。 这种内敛锋芒的人,俞金盏忍不住伸手去描绘他脸上的线条。 赵江砚任由她胡闹,等处理好了所有事,赵江砚反身把俞金盏压在身下,“怎么?无聊了?”俞金盏点点头,确实是够无聊的。 “那我们”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俞金盏想到昨晚上疯狂的事,脸一红,把头埋在了赵江砚的怀中,“不要,我还疼呢?” 他眉头一皱,坐了起来,随便把俞金盏揽在怀中,“怎么还疼呢?我看看。”正说着那手就向他的亵裤探去,吓得俞金盏赶紧捉住他的手,脸色酡红,好比上好的佳酿。 在赵江砚不解的眼神中,俞金盏吞吞吐吐的解释道,“这,这还是,外面呢。” 青天白日的,她怎能不羞涩呢? 赵江砚了然,仰头发出爽朗的笑声,感情是害羞了,气的俞金盏直锤他胸口。赵江砚也不逗他了,拦腰抱起俞金盏就往屋里走去。 这次赵江砚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毕竟这都一天了,还没好。 当看见俞金盏红肿的地方,赵江砚眉头一皱,心中咒骂自己昨晚的不懂分寸,他小心翼翼的为俞金盏穿上了亵裤,“好好休息。” 说完赵江砚匆匆出门,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了,俞金盏无奈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想到刚才赵江砚那像对待珍宝一般的动作,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久赵江砚拿着一个药瓶进来俞金盏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又是一场既痛苦又甜蜜的上药,赵江砚的手指上染了一层的透亮,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给她穿上亵裤,一切完了之后赵江砚比俞金盏还要不好过。 一张极为俊美的脸泛着红,拥紧了俞金盏。 平息了之后赵江砚拂着俞金盏那头柔顺的长发,“想出去逛逛?” “嗯,我们能随意在京城逛街吗?我不想戴帷帽。”那玩意儿太沉了。 赵江砚笑着低头在她额上一吻,“当然,随时都可以。”果然,他们上街的时候俞金盏没有戴帷帽,倒是被装扮成了一个男子,身侧的夭凡凡同样男子装扮。 今日赵江砚陪着两人出来逛逛,三个各有特色的俊美男子走在路上,岂会不引起街边姑娘小姐的惦记,就是连银春阁这种地方都差点上前把俞金盏他们拽进去了。 俞金盏手中持着一把折扇,边走边摇晃着,鬓边的发须随着飘舞。 夭凡凡自是得意,圆圆的眼睛笑的如月牙一般可爱无双,她突然靠近了俞金盏,在她耳边低声道,“王妃,我们是不是太招摇了?” 嘴上是这么问着,可那语气重却是满满的得意。 俞金盏环顾一周,走在身边不远处的女子似乎脚步慢了些,她轻笑着摇摇头。 突然看到街边某一处,眼睛一亮,合了扇子朝着那边走去,赵江砚和夭凡凡跟在她身后,“这些书是怎么卖?”俞金盏是走到一个书生的摊点了。 书生见是三个俏生生的官人,腼腆的笑道,“一两纹银五本。” 俞金盏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还挺有意思的,赵江砚见她嘴角扬起了笑,自觉上前付了前,三人拿着书开始在街上游荡了。 无论是皇宫还是王府,里面的书都是正儿八经的女戒兵法什么的,看来看去都是一个模样,还是外面的书,十分有趣。 得了书的俞金盏很是开心,这走路都感觉能飞起来,赵江砚跟在她身后嘴角轻扬,心情不错的样子,夭凡凡感觉此刻自己像极了那很亮很亮的东西。 寻了个理由夭凡凡就溜之大吉,狗粮已经吃饱了还是回去吧。 顺便把俞金盏买的稳稳一摞书给抱回去了。 两人走在路上减少了轰动的效果,若不是考虑到自己还穿着男装,俞金盏就捉了赵江砚的大手暖暖手了。“救我救我。”突然一股大力扯得俞金盏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走在俞金盏身侧的赵江砚赶紧接住俞金盏,抿唇不悦的看着那个罪魁祸首,俞金盏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到底是谁躲在自己身后,就被前面吵吵囊囊的人群给缠住了。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中皆是带着武器,不过各有不同罢了,为首那人一脸横肉,一个伤疤斜斜穿过整张脸,看上去狰狞恐怖。 此刻他眼神愤怒的看着俞金盏,正确的来说,应该是看着俞金盏身后的小子。 “识相的赶紧走,你身后那个臭小子我们要定了。”那人语气很是蛮横,俞金盏脸上陡然堆满笑意,“当然,我们和这人没有一点关系。” 一根白葱细手指向身后躲着的小子,在那臭小子错愕的表情下,俞金盏拽了赵江砚就匆匆离开。 笑话,这不是双拳难敌四掌吗,更何况是在皇城根脚下,要是打起来了进官府,他齐安王府的名誉还要不要了,更何况那臭小子和他们无亲无故。 赵江砚嘛,妇唱夫随,娘子说什么是对的,什么就是对的。 不管身后发生了什么,俞金盏拉着赵江砚转身就进了个七绕八拐的小胡同,“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有。”俞金盏松了口气。 她往后望,果真没有一个人追上来。 两人在胡同中绕了许久才出了胡同,因着俞金盏兴致未散,便也继续逛着,这除了胡同,可是琳琅满目的吃食,空气中流动的都是满满的食物的香气。 不一会俞金盏左手锅盔右手羊肉串,吃的满口流油,赵江砚则负责替她拿着满满的吃食和付钱的事儿。 吃的不亦说乎的俞金盏突然递了串自己咬了的肉串在赵江砚嘴边,见他迟疑了一下,俞金盏撇撇嘴就要收回手,谁知手被人半路截住,手中的肉串只剩下了木棒。 她眼角跳了跳,无奈的看了眼赵江砚,“吃的那么急干嘛。”俞金盏把手中的肉串放入纸袋中,又抽出一串,递到赵江砚嘴边,“好吃吧,慢慢吃,别烫着。” 这条街上的东西特点就是现煮现卖,所以刚才赵江砚吃的那么急,俞金盏都为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更何况这肉串还有满满的辣椒面。 两人边吃着边回到府中。 这还没进入大堂就看见一个身影悠哉悠哉的坐在主位上,那双腿十分悠闲的挂在桌上,手中还把玩着放在台上的观音玉像。 赵江砚和俞金盏齐齐皱眉,对望一眼,这不就是今天在街上被追着打的少年吗? 府中有侍女过来接过赵江砚手中捧着的一大堆吃食,“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还没待俞金盏开口,少年倒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看着他们,俞金盏这一刻差点以为自己和赵江砚走错了府邸,她皱眉看着少年。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还小。”少年无赖的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似乎是生怕下一刻俞金盏就饥渴的像个饿狼扑上来,觊觎自己的眉毛。 俞金盏感觉自己的额头一角被气的突突的跳,隐忍着打人的冲动,“你来干什么?”赵江砚脸色青黑,显然对刚才少年那一句话很是不爽。 他的女人,会觊觎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吗? 同样不爽这个少年半天的夭凡凡站在俞金盏身边,“对!你来干什么?还有,你是谁,你从哪来,你为什么来,你难道对我王府有图谋?”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少年微微皱眉,显然是不耐烦了,夭凡凡停下来的时候他瞟了一眼夭凡凡。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难道对你王府有图谋?不好意思,这些都和你没关系。”少年的眼睛看向俞金盏,“还有你,见死不救,真是”少年嘴一瘪,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真是漂亮!” 俞金盏成功的一脑门黑线,谁能告诉她这个奇葩哪来的吗? 他一哭,夭凡凡嘴角直抽抽,赵江砚眉头皱的更紧,一副厌烦的模样,门外却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声音,只见与那少年年纪相仿的书童冲了进来。 “诶哟,我的少爷喂,到底是怎么了。”书痛的声音更加离谱。 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对两人表示深深的佩服,再观赵江砚,脸色泛着冰似的冷光,“再哭就把你们丢出去。” 赵江砚这句话仿佛就是少年的开关一把,果断的闭上了嘴,“这么说你是同意我住你府上了?书童,走,我们去收拾一间房间。这出来住就是麻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少年初醒 少年喜形于色,正欲拉着书童起身就走,没想到却半路被赵江砚给拦下来了,少年惊诧的扭头看向面无热意的赵江砚,不是吧,这招他都屡试不爽了。 有些人就算不是真的想让他住吧,但也抹不开面子。 “我想你是理解有问题,我说的是你再哭就立马扔出去,不哭就一会把你扔出去。”少年石化了,少年身边沾沾自喜的书童石化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夭凡凡和俞金盏在暗中悄悄给赵江砚竖起大指姆,果然不要脸的人只有不要脸的人来克。 少年不知是经历多了还是脸皮延厚,很快的回过神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你看这个王府这么大,占地这么广,你说你要是不修这么大的房子我还能找不到住处吗?” 看赵江砚依旧面不改色,少年突然拉住了俞金盏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俞金盏的手臂上蹭,“姐姐,我,和书童两人孤苦无依,若不是实在是没地儿住了,我至于吗?” 说着那小眼神儿还往赵江砚那瞟了一眼,无声的向俞金盏控诉着赵江砚的冷酷c无情! 然后,俞金盏温柔的拉着手,把他带到了上好客房,还让人安排了一大桌的饭菜。当然,这只是少年白日中的幻想,要俞金盏是这样的人,她白日还会撒手就走吗? “请离我远一点。”俞金盏拔出自己被少年禁锢的手,嫌弃的看着衣袖上的一团团水渍,应该说是污渍。 赵江砚直接伸手隔开了少年和俞金盏,“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少年气急败坏的红着脸,不敢置信自己这张脸蛋竟然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产生那么一丝丝的母性。 狠心c冷酷c无情c和这个男人一模一样。 俞金盏转身就带这夭凡凡去房间中换衣服了,全然把这件事交给了赵江砚处理。 不知道这小子是哪来的,堪称奇葩,来自现代的夭凡凡都表示很惊奇,在现代就难得看到这种脸皮如此之厚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能在古代看见。 果然走的越远,看的越广。 在房间中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后,赵江砚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少年真真是难缠。 再等了会,俞金盏人不正好了,还是带着夭凡凡重新回到了前厅,那少年扒着柱子,愣是蒙陆怎样扯都扯不下来,书童也扒在另一根柱子上。 看这两一主一仆的架势,今晚不在王府住下就不罢休了,俞金盏无奈上前,走到少年面前,“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若是你下来,就让你留宿。” “一”少年已经直立立的站在俞金盏面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拿下俞金盏竖着的食指,“不用数了,谢了哈,以后本公子自有酬谢。” 带着书童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生怕俞金盏突然反悔似的。 赵江砚上前,拿出手帕,仔细的给俞金盏擦着少年摸过的那只手,脸色青黑。 俞金盏任由他给自己擦着手,有些好笑赵江砚吃味的程度,“好了好了,我手都快要磨掉一层皮了。”俞金盏轻声提醒道。 他淡定的给俞金盏吹了吹磨红的手,“怎么让那臭小子住下了?” 刚才只是蒙陆没用多大力气,要是蒙陆使出全力,这少年和那书童就被丢出府外了。 夭凡凡也想这么问,好奇的看着俞金盏,“要是不让他住下还得了吗?反正就住一晚而已,不影响我们的。” 却是也对,赵江砚和夭凡凡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了,少年说的对,这个王府这么大,空了那么多厢房,他们两人住进来还是不妨碍什么。 这次从松园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夭凡凡被俞金盏打发去陪猎狼玩玩了,她和赵江砚去了来自祝由族的人的房间,虽然那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事实上,他对她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 不知为什么,这少年还是没有醒过来,俞金盏蹲下身子给少年掖了掖被褥,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这少年的体质太过奇怪,莫非祝由族都是这样的体质?” 紫色的血液,心脏的位置,为此,俞金盏还不能轻易让人给少年来看病。 那日给少年上药的时候,发现他左胸受了极重的剑伤,若不是这心脏的位置与常人有所不同,这少年就早早死于剑下了吧。 赵江砚摇摇头,他对祝由族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俞金盏的心脏和血液却是很正常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其父的原因才没有遗传到郁晚柔身上的紫色血液。 这也仅仅是赵江砚的猜测,看少年在睡梦中紧皱着眉头,俞金盏伸手抚平那皱褶,“他还这么小,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睡觉都不安心。” 在祝由族这少年也算是身份不凡了,自是没有人敢欺负他吧,应该是在途中发生了什么。 “若是还没有醒来,就从无常门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人来看看吧。”赵江砚从俞金盏身后拥住了她,知她心中所想,想她心中之忧。 俞金盏向后靠在赵江砚的肩膀上,轻轻点点头。 不知这少年何时能醒来,到时她心中的疑惑能解决些吧。 晚上还担心着俞金盏的伤势,赵江砚还不敢折腾俞金盏,晚上就相拥而眠的睡着了。 一大早俞金盏被人吻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赵江砚开始忙碌起来,“你,你干嘛?”俞金盏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赵江砚抬头,眼中带了些妖艳的红,“我看了已经好了。”他声音中低沉带着诱惑。 很无奈的,夭凡凡走到门口,听见房间中异常的响动,夭凡凡果断转身就走,继续回房间睡自己的午觉。 可有些人就不是很识相了,萧衍一大早就拿着无常门的一些需要赵江砚处理的事情就来了。尽管他也是按着平常的时间来了,可是却遇到了不平凡的事。 萧衍拿着信进入松园,没在房间中看见赵江砚,就想公子应该是在俞金盏的房间,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莫非公子遇上了刺客? 想着进去瞧瞧没想到一推开门,床上的赵江砚一愣,以身挡住身下不着片缕的俞金盏,麻利的从一旁扯过被子盖在俞金盏身上,脸色青黑恐怖。 进去的萧衍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越是明白就越容易愣神,这一愣赵江砚低吼一声,“滚!” 萧衍一脸蒙的走出房间,顺带关上门。 半晌还没回过神,这手中的信萧衍直接让一个侍女交给赵江砚,省的到时候被赵江砚修理。 但这修理是迟早都要来的,在未来几天萧衍被派往边疆,看着满眼风沙,萧衍心中有苦说不出,谁让他不会审视适度呢。 再次醒来俞金盏已经是中午了,肚子空空如也的感觉不是怎么样,杏目圆睁的瞪着旁边一副偷了腥的男人,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床底下。 见佳人这幅模样,赵江砚心中的那啥火熊熊燃烧,但是,要是这时候的话,估计以后就苦了。 “我去给你煮点东西。”赵江砚揉揉俞金盏的脸蛋,起身当着俞金盏的面缓缓穿上衣服,斜眼偷偷看了眼床上的小女人,见她一副怔愣的傻傻模样,赵江砚心中一片自豪。 赵江砚去了厨房,简单的先炒了几个小菜,把饭蒸在锅中,让人看着,蒸好了直接给端到房间中。 待赵江砚端着饭笼走了厨娘们在他后面窃窃私语道,“王爷真是太宠着王妃了。”旁人几人附和道,无不是羡慕和嫉妒,无非就说俞金盏不贤惠。 好吧,赵江砚是爱她入骨了。 把东西带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又沉沉的睡下了,看着她眉间的疲倦,赵江砚皱皱眉,看来以后还得控制一下。 轻声把俞金盏唤醒,见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身上的青紫让人心疼的紧,赵江砚去拿了衣服,把她抱在身上,像小孩子一样一件一件套上衣服。 赵江砚在俞金盏身后轻轻拨了拨她头发,把她放在坐榻上,自己去打开了饭笼,阵阵食物的香气勾引着俞金盏的胃口。 怕俞金盏在房间中饿着,赵江砚就炒了几个小菜,但这卖相,这味道,实在是引人犯罪,没多久桌上的几个小菜就被俞金盏吃完了。 见她胃口极好,赵江砚在一旁脸上的笑意很浓,想了想等会还有饭会端上来,赵江砚又去了厨房,准备些丰盛的菜,刚才也只是给俞金盏垫垫胃的小菜。 饭被小木桶盛着到了房间吧。厨房之中,有几个厨娘帮着赵江砚打下手,这炒菜也是几个锅一起,也没让俞金盏等多久,这些菜就新鲜出炉了。 饱饱的吃完了一桌菜,俞金盏扶着圆滚滚的小肚子靠在床沿上,像个小孕妇似的。 “王爷,王妃,西房的客人吵闹着要出去。”侍女敲了敲俞金盏的房门,她们看快要拦不住那位,又不能打晕了事,无奈只有过来告知王爷和王妃。 西房,那就是俞金盏的弟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祝由族 这可算是醒了,俞金盏默默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好歹是自己亲外公一手带大的孩子,要在她这还死了,她自己心中都过不去。 挥退侍女,俞金盏起身穿上了锦靴,同赵江砚一起去了西房,在门口就看见一身雪白亵衣的男子吵闹着要出去,被身边的侍女小厮拦着。 好在这些侍女小厮身上都有些功夫,不然怕还是拦不住这个天生怪力的少年。 “你们先下去吧。”俞金盏轻声让侍女他们退下,几人松开少年,福身退下,少年皱眉看着俞金盏,睁开眼时那眼中的纯绿很让人惊艳。 好在赵江砚自从知道少年身份不凡的时候,就不再让普通人守在西房了,否则今天还不吓死几个人。 要是看见这么妖异的眸子,正常来说都应该害怕的,可俞金盏却觉得那眸子很是漂亮,像是宫中帝王玉,却又通透清澈,带着一股灵气。 娃娃脸的少年看见俞金盏愣了,本是奋力挣脱的手没了束缚也停住了。 半晌,在俞金盏打量着他的眸子的时候,少年喃喃自语唤了声,“娘。” 赶到门口的夭凡凡一进来便看像是俞金盏弟弟的人唤了声俞金盏娘,差点一个踉跄摔在俞金盏身上,赵江砚眼疾手快的一手把俞金盏揽在胸前。 夭凡凡摔了没事,摔在俞金盏的身上就有大事了,毕竟赵江砚不开心算是大事。 “娘?”俞金盏愣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看上去有这么老吗?突然俞金盏想起郁晚柔的脸,心中了然,“我不是,诶” 她还没说完,少年就一把扑倒她怀中,双臂紧紧的拥着俞金盏,还蹭了蹭,赵江砚没料到少年有这举动,见他靠近只是伸手阻拦。 没想到少年的天生怪力,竟是没拦住他,脸色更沉了,“我不是你娘,真的,你应该找的是我娘,郁晚柔,对吧?” 俞金盏推也推不开少年,无奈道,少年听言果真松开了俞金盏,“那这么说你是我姐姐?俞金盏?”少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问到。 见她点点头,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红了懒挠挠腮。 尽管是误会,但这豆腐也是吃了,赵江砚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少年一个好脸色,进了屋子,夭凡凡也跟了进来,当然这是知晓内情的赵江砚要求的。 几人进了屋子,少年有些不适应自己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俞金盏见了,“要不你去里面穿件衣服,我们等一会没事。” 少年赶紧起身进屋,俞金盏让人拿了一套衣服搭在屏风上,赵江砚三人在里面静静等着。 许是少年怕俞金盏他们等久了迅速的换了衣服走了出去,一身宝蓝色的衣衫衬的他皮肤白白净净的,额头上同色的宝石额坠显的他眼睛的透彻。 夭凡凡看了直接眼冒桃心,激起了心中沉睡已久的母性情节,卡哇伊~ 少年拘谨的坐在俞金盏的身旁,偷偷的怯生生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姐姐,心中还是泛起些熟悉感和亲切感,甚至有对母亲的依赖感。 少年拘谨的坐在俞金盏的身旁,偷偷的怯生生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姐姐,心中还是泛起些熟悉感和亲切感,甚至有对母亲的依赖感。 “你的名字叫什么?”俞金盏看了眼身旁几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俞金盏咳了两声,柔声问道身旁像小兔子一样的弟弟,顺带看他的眼睛。 绿色耶,真好看。 赵江砚心中不爽,更不待见少年。 少年糯声道,“我叫幻笙,郁幻笙。”看来这姓是随着外公姓了,“郁幻笙,幻笙,很好听的名字,谁给你取的?”对着这个少年,俞金盏连声都不敢提起来。 柔柔的声音如微风一般扫过幻笙的心尖,在俞金盏的这一声赞美下也展开了笑颜,“我也不知道,不是外公取的。” 他挠挠头,憨憨的可爱。 这下俞金盏内心的母性算是被眼前的幻笙给激出来了,看他身上的伤刚刚结痂,俞金盏也不忍心再询问那些令他算是心惊的过往。 侍女端来了给幻笙熬的药,俞金盏看了眼幻笙,那眼中的期待让她有些不认拒绝,从侍女手中接过药,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喝药,还不时用手绢给他擦擦嘴角。 夭凡凡忐忑的坐在俞金盏旁边,感觉对面传来一阵阵尖寒的冷气,冻得她坐在坐榻上都瑟瑟发抖,怪不得古人没有空调也能活下去,随便放一个冰块在旁边效果比空调还好。 感受到夭凡凡的颤动,俞金盏扭头看向夭凡凡,“怎么了?冷吗?”问到冷,俞金盏有些迟疑,这天气还能用冷来形容吗,更何况他们还坐在屋内。 回应是夭凡凡猛点头,俞金盏伸手拉着夭凡凡的手,触到一片温热,“还好。” 然后继续回头喂幻笙喝药,夭凡凡感觉脖子都冻僵了,哎哟喂,什么叫还好,明明是很不好很不好,要不是正事还没说,她早就撒丫子走人了。 奈何 算了,继续忍着吧。 总之,夭凡凡反正是看都不敢看赵江砚的方向。 “把碗端下去吧。”夭凡凡喂完药把碗放在侍女一直拿着的托盘上,轻声道,侍女福了福身,退出房间。 喝了药的少年精神竟然还好了些,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俞金盏起了作用,幻笙见几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他知道他们都好奇这自己为何会成这个模样。 俞金盏看了眼现在脸色还没缓过来的赵江砚,也没指望着他能正常的说话了,“幻笙,你怎么出祝由族了,还有,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了?” 这世上少有人知道祝由族,更何况是祝由族的秘密。 幻笙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看的俞金盏和夭凡凡心中泛起一阵心疼,“还是这双眼睛,我的头纱掉了,让人看见了。” 夭凡凡这才注意到少年眼睛的与众不同,惊讶的看着他眼睛,然后栖身上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皮,“卧槽,居然是真的,天然的,好漂亮。” 俞金盏点点头,认同夭凡凡的观点,确实,很漂亮。 但现世人大多数都不认同这样迥异的眼睛,人的本性就是驱逐与自己不一样,像幻笙这样美丽的眼睛,他们看到的只会是不安。 潜意识却忽略了那双美丽的背后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但他们却是会觉得拥有这样迥异的颜色,一定是妖孽,“你出生于祝由族,怎会被人伤成这样?”俞金盏再次不解的问道,祝由族要是只有这一点本事,还会存在这么久吗? “后来我身上带了点伤逃出那个镇子,后来又不知道来了一波人,他们个个身怀武功,身上带着各种暗器。我感觉,他们是祝由族的人。” 郁幻笙回想到当时,那是他第一次出祝由族。 生于祝由族,有些人是一辈子也没见过外面的,他能有幸出来看一眼这更为繁华的世界,也算是拖了姐姐和娘亲的福。 一日,他正在院子中联系着外公传授给他的术法,外公突然把他叫进书房。 外公很严肃,虽然他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幻笙,你已经长大了,也该知道了。”他把画像立在他面前,是个女子,很漂亮的女子。 衣裙翻飞,桃花萦绕四周。 他知道那是他娘,或者说是干娘,外公说娘在外面贪玩很久了,让他把他娘和从未谋面的姐姐一同带回来。 这才能出祝由族,外公还让两人陪同他一起,但出了院子后,那两人为了给他杀出一条生路,应该是被那群人给迫害了。 俞金盏哑然,竟然是同族人,不是说祝由族的人不能随意进出祝由族吗?就连她娘亲,祝由族圣女,族长的亲女儿也不得不被逐出祝由族。 对于祝由族里面的情况,俞金盏有些疑惑了。 本来想是祝由族也没多少年,里面应该是没有勾心斗角。 “幻笙,会不会是你的感觉出错了?”俞金盏看着幻笙,手搭在床沿上,幻笙摇摇头,“错不了,祝由族的人身上都带着祝由族的栎果味。” 栎果,也从未听说过,“栎果是祝由族独有的?” 幻笙点点头,外公给他说过,对于寻常人来说,这栎果就是毒药,但对祝由族的人来说,却是修炼术法的必需品,而吃过栎果的人终生都要带着这个味道。 但像郁晚柔这样被收了术法的人,身上的栎果味自然而然就可以祛除了。 俞金盏凑过去,在幻笙身边嗅了嗅,果真有一股清甜的果香味,“原来这就是栎果的味道,还不错。” 在监牢的时候,娘就在她耳边提到过栎果,她说那果子很是清甜可口,且十分有用。 幻笙的脸红的透透的,有些不自然,“还好。”从小身边都是这个味道,都已经快忘了这个味道到底有多么清甜了,大概是闻久什么也闻不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东钺太子 除了没带来的笛子,这些事也问完了,俞金盏扶着幻笙躺下,给他盖上被子,这孩子喝了药之后神色就有些恹恹的,俞金盏就让他睡下了。 出了房间,夭凡凡看向赵江砚,“你让我来干什么?” 对于刚才他们提及的一切,夭凡凡可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愣是想不明白赵江砚让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什么祝由族的,和她很熟吗? “当然是让你来听听的。”赵江砚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甩过去,本来刚才心情就不好,赵江砚不忍心对着俞金盏发脾气,但对着夭凡凡倒是顺畅很多。 反正这小丫头片子都是少一根筋的家伙。 “这事和凡凡有什么关系?”俞金盏也问道,这凡凡看上去和祝由族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赵江砚看了眼夭凡凡,“她师父就是你娘当初身边跟着的药童。” 药童??俞金盏默默回想了一下阳谷子的容貌,他就是当年跟在娘亲身边的药童?可这年岁是不是相差的有点大了? 俞金盏汗颜,夭凡凡不可置信,皆看着赵江砚的眼神都是狐疑。 在夭凡凡眼中,药童就是白白嫩嫩,像个陶瓷娃娃,长大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长也不会长成自己师父那个邋遢的模样啊。 赵江砚瞟了一眼两人,“怎么?不信我?”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阳谷子那得到的,包括郁幻笙的身份。 但阳谷子给他透露的东西很有限,有些东西更是不能在外界说的,所以赵江砚对于祝由族的消息十分有限,今天这一说算是全盘交代了。 俞金盏勉强接受阳谷子药童的身份,她眉头微敛,可为何,“他怎么还在外面?” 难道他和娘一样?“不是,阳谷子是你娘竭力保下来的人,用了术法遮住他身上的栎果味道,这才没让祝由族的人寻到他。” 原来如此,俞金盏和夭凡凡恍然,夭凡凡看了眼赵江砚又低下了头,“你给我说这件事作甚?” 难不成是想让她有一颗感激之心而对俞金盏服侍的更加谨慎小心。 耶别怪人夭凡凡会这样想,现在赵江砚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俞金盏着想的。 “别想了,我和阿檬还稀罕你那点感激不成?”赵江砚冷嗤一声。 夭凡凡和俞金盏愣了愣,俞金盏哭笑不得,夭凡凡气的掉头离去,在路上想了想,似乎赵江砚说的也没错。 看着夭凡凡愤怒的身影消失成一点,俞金盏用手指戳了戳旁边人的手臂,“对人家女孩子说话委婉点好不好?” 眼看着赵江砚话渐渐多了起来,可却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俞金盏很无奈,赵江砚看了眼俞金盏。 一脸傲娇,“我为何对她们委婉点,倒是”他伸手揽过俞金盏的腰,迫使她靠在自己胸前,“我只顾及你的感受。” 他眼中闪烁着柔和光芒,微微低头,沉声说到,俞金盏抬头望着他瞬间温柔下来的脸,似乎感觉他身后光芒万丈。 忍不住踮起脚,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本想站在地上却被人用力搂住腰在她唇上辗转半天。 似乎能够这样一辈子,也是挺好的俞金盏踮起脚勾住赵江砚的脖子,青涩又稚嫩的回应着。 当他们还沉浸在一片安然的日子时,本以为是过客的人却在他们的生命中搅起一番惊涛骇浪。 早晨,街角商铺的灯笼还围绕着一团浓浓的雾气,远远看去像是一团橙色的光,蒙蒙亮,一辆宫中的马车吱呀一声停在了王府门前。 公孙昀身边的太监公公撩开帘子,等不着侍卫搀扶就急匆匆的跳下了马车,迈着沉重且快的步伐,“皇上口谕:宣,齐安王,齐安王府入宫觐见~” 尖锐的声音划过天边,似利剑一般划破天幕,刹那间天空闪出晨曦的光芒。 “发生什么了?”俞金盏揉着眼睛,一脸迷茫的坐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尤外诱人,看着她眼底的一片乌青,赵江砚皱眉。 掀开被子起了床,“你先睡会,我进宫去看看。” 边说着边从床头拿过晚上让人搁在那的一套月牙白的儒衫,他起床迅速的穿着衣服,烛光的火焰闪烁着,墙壁上映着他高大坚实的身躯。 俞金盏抱着被子眯了会,还是睁开眼,“我要同你一起去。” 她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不知道公孙昀这家伙到底要干些什么,既然是宣了她和江砚一起去的话,那么她就奉陪到底吧。 赵江砚转身看着俞金盏眯着眼睛坐在床沿边,坐的笔直却仍带着倦意,虽是心中不舍,但小丫头就是倔,像一头牛犊似的。 知是拦不住她,赵江砚去取了套她的裙子,把她放在膝上,给她穿上。 自从赵江砚搬到俞金盏的房间后,俞金盏再也没有早起过了,夭凡凡也知道自己的饭碗被赵江砚这家伙端了,也心知肚明是抢不回来,索性就睡到日上三竿。 话说赵江砚这家伙完全可以在俞金盏睡着的情况下,给她穿上款式复杂的衣裙,还挽上事宜的发型,这挽发的天赋简直恐怖。 今天赵江砚给俞金盏穿了件冰蓝色雪纱裙,层层叠叠的雪纱裹着曼妙的身形,不仅不显得臃肿奇怪,反而腰若柳枝,仙气四溢。 随手挽了个灵蛇髻,就横抱着俞金盏入宫了。 在路上,赵江砚给俞金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一路睡下来竟没有把俞金盏吵醒,不知是俞金盏太过疲倦还是赵江砚太过珍惜。 亦或是后者更为合理吧。 到了宫门前,按理说赵江砚的马车是不能随意在宫道中任意行走的,于是赵江砚抱了俞金盏下马车,找人安排来了一个步辇。 “我们这是到哪了?”刚上了步辇俞金盏终于悠悠转醒,靠在赵江砚的胸前慵懒的打着呵欠,眸子中升了层水雾,润了那双清亮的眸子。 赵江砚拨了拨她蹭乱的发丝,“到皇宫了。” 面对着俞金盏,赵江砚的声音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柔,嘴角凉薄的弧度也会扬起一片柔和之色。 恐怕这世上能让赵江砚如此相待的人,也只有俞金盏和一人了。俞金盏蹭了蹭赵江砚的下巴,伸手调皮的轻触着他的胡渣。 见他被她抓的忍不住偏头侧了侧,俞金盏咯咯的笑了起来。 步辇从宫门处直达到公孙昀的御书房,太监叫停住了步辇,往前一倒,皆低头顺眼的恭迎着俞金盏和赵江砚。 赵江砚一把揽开前面的金黄丝绸绣锦纹,率先踏步而下,俞金盏在其后微微弯腰,由着赵江砚顺手把她抱下。 宫女们虽是低着头,但听这动静也能七七八八的猜到两人做了些什么,无不脸上揣着艳羡。 艳羡也罢,她们在这宫中唯有谨慎的行至每一步,这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两人携手走进御书房,见他们身边跟着的太监公公都在御书房外停住脚步,俞金盏转头浅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公公可是公孙昀从小到大身边跟着的宦臣,居然都没能进来,眼瞧着这公孙昀的防患心极重。 进了御书房,两人才发现这书房之中等着他们的还不知公孙昀一人,另一人嘛俞金盏嘴角抽了抽,忽略了那人的“暗”送秋波。 “你把我们叫来所谓何事?”俞金盏和赵江砚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公孙昀面上似乎有些为难之色,看了眼吊儿郎当坐在椅上的人。 那人看见公孙昀的目光后,挑眉耸肩。 公孙昀咳了声,“朕来介绍下,这是东钺太子。这是”他口中的东钺太子突然打断了公孙昀的话,“我知道,他们是谁。” 听到东钺太子四字,俞金盏的脸色成功黑了,“你在骗我?” 那人放下搭在一条腿上的另一条腿,脸上的表情无辜且可怜,一如那日他在王府中的形状,清澈干净的眼都透着无赖懵懂,“哪有?” 想着那天自己竟被人利用,俞金盏气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少年,嘴角如赵江砚生气时一般抿紧成一条直线,果真呆一起久了还是会互相感染的。 赵江砚也不说话,见俞金盏是真的生气了,伸出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附耳道,“消消气。” 这对身体不好。 至于这个什么东钺太子,赵江砚淡淡撇了他一眼,把目光放在公孙昀脸上,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直探他眼底,“什么事?” 他们在私底下达成协议,若不是什么重要大事,这公孙昀都不能用皇帝的身份来命令他。 现如今他用一纸口谕就把他召进宫了。 “东钺事派人来和亲的,可东钺太子指名道姓的想要”他看了眼赵江砚身旁的俞金盏,只是不能再说,见赵江砚这个如此宝贝的模样,再说下去他的御书房可能得重修了。 整个御书房安静下来了,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俞金盏脸更黑了,“什么叫做一女不事二夫,太子殿下岂会不知?还是太子殿下的恩师有负重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