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玄剑录》 正文 第一章 云起西境寒山 ()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鸡鸣声,这生在西境偏远的一座人烟稀少的山村开始渐渐苏醒,而唯一能阻挠倔强的西境人顽强生活下去的,也只有这西境特有的寒冬以及冰雪了。屋外的雪见停,天帝老爷按照旧例为这片大地重新打赏了一套赞新的白衣。 李有推开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吐出来的却是一声叹息,这样的风景对于李有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正因为这一点,李有讨厌这样的雪,讨厌这样的天气,讨厌这气候来带的贫瘠。 “我虽名为有,都已经快年近十了,却连个老婆都没有,连个女人都没有碰过,还谈什么西境男人的气概!同村的这帮老混蛋天天给我讲什么单身西北汉的精神,简直一点卵用都没有,有本事帮我讨个漂亮婆娘来!” 口嘟嚷不休的李有突然大喊了一句:“西境男人的气概!”随后便随意的抓着地上的雪在脸上和身子上摩擦了起来,直到满身通红才用毛巾擦干。当他转身进屋时,轻弱的阳光才从云缓缓透出些许,照射在李有家院前。只是在那片散发出些许光和热的云彩下面,正有个模糊的人影,自南而来,朝着西北缓缓而去。 李有穿好衣服走到院,将散乱在院损坏的十几把镐头,凿子和铁铲等工具全部放入一个大箩筐当,便背着全村的致富工具,向村外走去。 满是工具的箩筐并没有让李有脚步变得沉重,反而让他在软绵绵的雪地里越走越快。因为此时的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背后,而是在心喜滋滋的盘算着,等攒够了钱,娶哪家姑娘更加划算。看着雪白一片的前路,想起他要去的地方,李有心情大好,竟是哼起了当地小曲。 顺着李有脚步的方向,地处于十几里地外的山坳,正有炊烟在空四散。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通过常年不化的冰雪,反射进山坳的铺子时,木子已经洗漱完毕。他虽然没像李有一样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进行洗漱,但是却学着李有的模样站在门外对着空气高吼了一声:“西北男人的气魄!” 木子并不知道李有大吼的目的和原因,尽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铁老头并不喜欢,尽管聆听他这声大吼的只有茫茫白雪,而偶尔回应他的也只有从被积雪压弯的树枝上掉落下来的雪而已。但他依旧每天早上在洗漱之后吼着这么一句不明白意思的“咒语”,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至于铁老头的严厉教训如“白痴”“二货”等,木子则是抱着微笑而面对,然后久而久之,不了了之。 同李家村的村民一样,洗漱之后,新的一轮日常就此开始。此时的木子正蹲在小灶旁盯着小灶的火,时不时添上了一些新柴火来保证早饭得以正常进行,至于锅的米和水都是经过长期实验得出的结果,绝对不会出错。当米香从锅盖的的缝隙飘散来时,木子只是嗅了嗅,便开始准备小菜。取下挂在房梁上的腊肠,前后一共切了二十五片,全部都倒入了锅,再然后是咸菜。当几勺咸菜从咸菜坛子里安全转移到了老旧的木桌上时,咸菜旁边已经摆放着另外两个碗,一个大,一个小,两碗稀饭分别乘着十片腊肠和八片腊肠。 在小碗面前正坐着一位十一二岁少年,看起来很瘦弱,眉间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郁气,水汪汪的眼睛使得这种郁气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受气的小媳妇,总之,眼前的这位少年除了一双已经起老茧的小,看起来绝对不像是生活在贫瘠地方的铁匠学徒。 而正坐在大碗面前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头,满头银发掺杂着些许顽强的黑色头发,似乎因为皱纹太过于强悍而导致右眼也被深埋于此,唯一还能视物的左眼也不太灵光,转动的频率还没有的筷子来的灵活。当然为了剧情需要,这类隐藏不露的高还需要用残缺的身体来证明年轻时的他也是战斗过的,所以一只畸形的腿和一副满是裂痕的木质拐杖也成了小说的理想标配。 从师徒两人拿起筷子起就没有任何言语,直至两碗稀饭和一小半碗咸菜变成腹之物后,两人依旧没有言语。于是木子开始收拾,铁老头开始端坐在木桌前休息,仿佛刚才因为吃饭浪费了他大量的力气。直到个碗变成一个杯子,杯泡着泛黑的茶叶,茶叶将水染成棕红色。铁老头才端起杯子,暖了暖,闻着杯散发出来的茶香,问道:“什么事?” 而木子却并没有回答,准确的来说,木子并没有用语言来回答,而是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铁老头满是皱纹的脸,就像一只渴望骨头的狗狗一样,还好木子没有左右摇摆,否则更像一只摇着尾巴流着哈喇子祈求骨头的狗狗。 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的感觉让铁老头说不出的怪异和尴尬,他很想拒绝木子的请求,所以他决定假装气力不济而陷入假寐的状态,“任凭秋波绵绵,我自如山不动。”,可奈何实在是刚起床,刚吃过早饭,还喝了提神的茶,可以说正在精神头上。在他经过两次实质性的尝试之后,铁老头终于放弃了作战方案。因为实在是忍不了木子以无情的幽怨如同怨妇般的委屈眼神做为武器的攻击。 “好吧,可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最终屈服的铁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这句话时,木子开心的笑了,一下从忧愁的怨妇变成了天真浪漫的少年,这种转变使得铁老头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少年天真浪漫的笑没有持续多久,却皱起了眉头,问道:“铁老头,你是不是在我肚子里面种了虫子啊?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白痴!你不是知道我很神秘莫测吗?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李有装疯卖傻?你娘亲知道会很难过的!” 这句话看起来很伤人,但是对于木子来讲当真是一点杀伤力没有,正因为没见过娘亲,娘亲对于他来讲只不过是个名词,远不如正坐在这破口大骂的老头子来得亲近。至于李有,木子只觉得这个叔叔真的非常有趣,每当他遇见困难和心情低落时,就会对着大雪吼道:“西境男人的气魄!”随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情绪非常的高涨,导致木子还以为这是古老的法术,还偷偷的请教了李有,至于效果,对于李有来讲是百试不厌,对于木子而言一次奇迹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木子觉得每天早上对着雪地喊喊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也许哪天老天开眼说不定就灵验了呢,于是就将这个习惯保持了下来。 比起李有这位“西境男人”的神奇之处,木子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伤残老人更加神秘和神奇。 在木子的认知当,柴火可以燃烧的,但是燃烧之后会变成灰烬。毛皮是可以烧的,但是燃烧之后依旧会变成灰烬。矿石是可以煅烧的,但是煅烧之后除了一部分变成没有用处的废渣以外,还会有各种金属液体留下来,经过遇冷c打磨,最后变成一件件器物。可是木子从来没有见过一种可以不间断燃烧的矿石,两年之,这颗会自行燃烧的红黑色矿石几乎都没有变化过。以至于木子突然有一天为了验证水可以灭火这个天底下傻瓜都知道的大道理时,将满满一大桶水倒进了自家铺子的打铁火炉之,结果火炉没有熄灭,熄灭的只有木子的这一颗不畏艰难探求真理的炙热的心。原来铁老头不仅铁锤用得好,舞起拐杖来也同样毁天灭地。 又比如,刚来此地居住时,附近的村民把铁老头当成神明一样供着,又是帮着建造房子,又是送吃送喝,连南方的茶叶居然都有。而铁老头唯一干的事则是用满是裂痕的旧木拐杖点了点某一处山丘,高冷的说道:“这里有矿。”结果没出十几天,果真有村民在那里挖到了很值钱的矿石。 还比如,那些送来的挖矿工具,不论大小,铁老头只看一眼就知道该如何处理,甚至在指导自己修复的过程,用什么工具,出几分力,敲多少下都可以准确的说出来,从不会出一点错。 更比如,木子在想些什么?想要些什么?铁老头只要看了木子一眼就完全可以拿捏。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白痴的思维方式,似乎只要是个成年人都应该猜得出来吧,喂! 陷入奇怪的思维模式的木子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则着脸对着铁老头满是皱纹的脸庞左右打量起来,以此来确认刚才那一句话的“白痴”二字是结论,还是论点。如果是结论,木子会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个白痴,因为在某些地方铁老头说的话从来都是正确的,这会让木子很不高兴。如果只是论点,这代表木子还可以找会反击,证明这位在村名眼犹如神明的存在,只不过是个笨得连饭都不会烧的糟老头子! 在打量了一会儿后,木子最终没有得出结论。于是木子将双眼一眯,也不看端坐在屋的铁老头,而是盯着房梁一处,只用余光看着这位村名眼的“神明”,翘起了左边嘴唇,示以冷笑,来表达木子的抗议。 冷笑只存在了瞬间,因为木子知道长时间的抗议会换来更为猛烈的镇压。既然得到了外出的许可,这就证明在刚才的决斗自己已经胜利了。胜利者当然先要品尝胜利果实才行,“抗议”之后,首先是要立刻离开旧木拐杖的攻击范围和投掷范围才是上上之策,可不要因为“抗议”惹出什么恶果来。至于自己是不是白痴,那要等到长期抗战得出了结果之后才会真相大白。 于是木子像一阵风一样,轻快的跑了出去,跑的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配一个腾云驾雾的音来,随后屋外传来的是他爽朗开心的笑声。 端坐在屋内的铁老头,将木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平静的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听着爽朗的笑声,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所以他笑了。只是因为脸上的皱纹太多,铁老头笑的很难看。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各自的狩猎场 () 虽然师徒二人都生活在偏远地区的山坳之,但是活在这里的意义和情感,却是背道而驰。对于铁老头来说,深山就意味着人烟稀少,人烟稀少就意味着消息闭塞,越是往来闭塞就意味着与世隔绝,相比于人们口的“桃花源”和他们如今住的山坳,铁老头更相信,人们会更热衷于探寻前者的所在,因为他相信没人喜欢在这样的冰雪荒地来寻找像他这样的一个残疾老人,这对他很重要。也许他前半生从未有想过自己有当一日会躲在这样的深雪老山之,但是这确实是铁老头现在想要过的生活。 如果铁老头将心真实的想法诉木子的话,必将引起一场屋檐下的激烈争论,也许争论的过程会伴随着各种满怀心的斗争,即便如此,处于弱势方的木子也绝对不会认同铁老头的论调和论点。在他看来,这座冰雪和荒山组成的天地绝对是一座单调的牢笼。当他意识到自己单凭自身的力量无法再次回到那个平凡的人间世界时,他就知道自己其实生活在一座牢笼之,而这座牢笼的缔造着正是相依为命的铁老头。但他并不怨恨这位风烛老人,只是生活的全貌对于一位未满十二岁的木子来讲太过于乏味罢了。 木子向往和普通人一样的群居生活,简单的希望今后的生活能够不像现在这样过得枯燥和单调,至于是该过穷人或者是富人的生活,该过高人还是俗人的生活,是该拿着长剑或许拿着锄头生活,木子从来没有考虑过。如何让生活变得不再单调枯燥才是木子现在思考的重点对象,于是就有了“西境男人的气魄“c铁匠铺的恶作剧和木子上正在摆弄的各种零件,这全都是木子为了改善这种枯燥生活而创造的。 看似简陋的铁匠铺前后共有两间屋子,间隔着一个宽阔的走廊,后屋是木子和铁头生活的区域,厨房c餐桌和床都安置在那里,而前屋则是一间标准的铁匠铺的工坊。由于前屋的那座永不熄灭的火炉的存在,即使大门大开也不会让木子感觉寒冷,像一阵风一样逃离后屋的木子现在正专心的蹲在前屋的一处角落之,身边四散着各种由金属和木制的小零件,摆弄着这些零件的木子显得非常的专心。 直到一道不算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这间铁匠铺的门前时,木子才停下了正在组装的零件。看着背着箩筐喘着粗气的李有,木子高兴的打了声招呼。 “李叔,赶紧把东西放下吧,背着怪重的“殷勤的木子像一只蜜蜂遇见花朵一样围着李有打转。当李有将箩筐放下之后,又开始围着箩筐打转,当他发现里面除了一些破损的工具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之后,木子将目标转向了李有,也不顾的身材之上的差距,强行在李有身上四处搜刮了起来,直至真的确定这次李有真的没有带任何可供其消遣的玩意之后,木子才消停了下来。哀怨c委屈的眼神再次绽放在他的眉间,而这次攻击的对象,正是站在身旁的李有。 被木子以殷勤态度引入屋的李有,很诡异的将木子的一举一动理解成了木子特有的打招呼方式,在他看来,被村民尊敬的铁大叔的徒弟能用他特有的打招呼方式来招呼自己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这种待遇绝对不是其他人能享有的,先入为主的李有突然有些感动,甚至有些足无措,任凭木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也没有一丝不喜和抵抗。然而当木子的眼神“杀”过来时,李有似乎变成了一座冰雕,从心底的透出一种尴尬和歉意。原来这货先前的举动根本不是因为和他亲近,而是因为他按例带来的那些礼物。 李有像一只鹌鹑一样低着头,脸上挤满了假笑,一只扣着后脑勺,用最为憨厚和真诚的笑容,道:“哈哈哈,哈,我忘了。” 面对李有的解释,木子只皱了皱眉,不以为意,脑飞快的盘算着如何让面前的憨厚老实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时,下一刻却改变了主意。因为李有接下来的话,意外的打动了他。 为了表示对木子的歉意,李有破天荒的开动了他的大脑,连声道:“下次给你带双份,不不不,给你带只活的可好?对了,给你带只宠物好了!” “活的?这个好,这个好。我怎么没有想到养只宠物来玩玩呢!嘿嘿!”心盘算着得失木子非常满意李有的补偿。但是贪心的木子,依旧不准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胜利者就应该拿到足够多的好处,这是他与铁老头长期抗争得出的重要结论之一。 “这”木子解开紧锁的眉头,却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李有将木子的表情看在眼,心却是说不出的着急,因为眼前的这位少年的工作和态度与他和他们村子能否致富有着莫大的关系,更关系到他明年能否顺利娶媳妇过门,这可是李有的头等大事,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阻挡他娶媳妇的步伐。李有暗自咬牙,豪情无比的道:“你李叔可是拥有西境男人气魄的男人,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一见李有上钩,木子立即恢复了原有的表情,看也不看李有一眼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起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树上爬的,水游的,我可是都要噢!最好给我带一些聪明的来,我可不喜欢笨蛋,但是带来的不能比我聪明。个头要大的,不过个头不能比我大。关键是要懂得礼貌,比我懂礼貌的家伙才不会被铁老头讨厌,这样才能在我们家待下去。还有,最好是不用吃饭的!嘻嘻。” 已经完全建立起坚固的心理防线的李有瞬间有些崩溃,他那坚固的心理防线犹如一张薄纸般被木子的话轻易的击碎。而按照木子口所说的那几种动物,恐怕是连李有也没有听过说,也只有天帝老子才能整出这种的宠物来吧! “天上的,地上的,树上的懂礼貌不用吃饭”沉浸在木子话语的李有头皮有些发麻,支支吾吾的重复着木子要求,刚才还斗志昂扬的他,现在和他的信心一起碎了一地。从精神高峰到精神低谷,李有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因为在一句话时间内就突然的陡变,让他彻底坏掉了。 “呃” 李有愣在原地,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他还没有因精神崩溃而出现重大的生命问题。 “下次带什么宠物带你回去再琢磨,今天”木子可不管李有对他的思维理解能力有多低,至少李有以前答应他的事全部都办到了,这让木子对李有的执行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也不管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否过份,推着李有就往大门外去。 李有此时就像一只木偶被木子推到了门外,随后木子递来了一支钢叉让他拿着,但是由于刚才的精神冲击还没恢复,钢叉在被李有握住的瞬间掉到了地上,还砸到了脚指头上。钻心的疼痛让李有从恍惚清醒过来,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楚,看着掉在地上的钢叉,看着背后背着的杨木小弓和绳子的木子。李有清醒的意识到,木子对他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木子和李有俩人一路沿着山坳的小路向深山缓步行去,但在这条路上俩人始终一言不发。此时李有正在清扫木子刚才在他心留下的阴影面积,而木子则是盯着脚下的路自顾自的走着,一脸心事。不知不觉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更有向着冰冷的趋势发展。当李有发现不对劲时,两人已经走出了半里路。 看着一脸心事的木子,李有首先开了口,因为作为拥有西境男人气魄的他,不能允许像木子这样本该纯真年纪里,脸上带着阴霾,更何况木子是他们的大恩人的徒弟。 “我们这是去哪啊?”李有问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打断思绪的木子,台起头看了李有一眼,答道:“我前两天偷偷在山里埋了一个狩猎夹,想去看看。顺道想让你教我打猎。” “那个夹子可是李叔送我的夹子的改进,比起李叔你送的那个威力可是大上许多,待会你就会见识到了。”木子补充道。 “是吗?那我得好好见识一番。”李有笑着说道。 木子没有接话,于是俩人再次陷入沉默 “你背后的弓”当李有为了再次打破沉默而开口询问时,却被木子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 “李叔,为什么你们对铁老头那么尊敬?几乎像对待天帝老爷一样,将家舍不得用的拿来给我们用,舍不得吃的拿来给我们吃,就连对我提出的刁难的要求也尽量满足。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铁老头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做的决定也都是绝对正确的?”木子认真的问道。 面对木子这么严肃的话题,李有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认真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木子微微一笑,认真的道:“曾经生活在这里附近的人每到冬天就要挨饿,因为冬天太长,而每年只能种一季的粮食,所以村子里的男人每当冬天来临前,都会进到山打猎,运气好的会挨到下一年春天,运气不好的则会在山失踪,而他的家人要么会选择自杀,要么选择远走他乡,因为带着绝望的挨饿是一种非常残忍的煎熬,然而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在冬天里挨饿,甚至饿死在家。” “西境多山,所以生活在这里的祖祖辈辈都靠山而活,山的野果,山的鸟兽,山的石头,都是我们赖以生存下去希望。对于我们村的人而言,在你们还没有出现之前,我们已经差不多快丢弃全部活下去的希望,附近的山根本就不曾长出可以吃的野果,山的野兽在近些年来也逐渐失去踪迹,而山的石头,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我们缺少采集的工具,缺少能修复工具的人,一名铁匠。” “我们也曾经在别处去请一些铁匠到我们这里来帮助我们,可他们要么嫌弃这里条件太过艰苦,要么开出的价格我们负担不起。为什么我们要挨饿?为什么我们穷困?想来觉得有些可笑,就是因为我们请不起铁匠而已。” “直到有一天,当我们知道有一位铁匠来到这么偏远地方定居时,你想知道我们当时是什么心情吗?除了对于那位铁匠的尊敬,更多的是感激。感谢上苍和天帝老爷还没有抛弃我们,感谢你们的到来,感谢你们给我们带来了能在祖辈生活的土地上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说到这里李有不禁眼银光泛泛,差点就抱着木子痛哭起来,因为如果木子他们两年前没有来到这里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一辈子光棍啊!!! “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木子反复的回味这句话的含义,似乎有些赞同,更多的是些迷惑和不解。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将这句话抛诸于脑后。 “至于铁大叔是不是每次做出的决定都是绝对正确我并不知晓,你天天在他身边可能比我们更加清楚这点。但是他教导我们在哪采矿,如何采矿却是分毫不差。我只能说铁大叔是个有大本事的人,看你小小年纪就跟着他学艺,真是羡慕的很。也不知道铁大叔是如何收你做徒弟的?教教我,改明儿我也用这方法拜师去。”李有道。 “我也不知道啊,因为遇见铁老头之前的事统统记不起来了。”木子回想着,若无其事的答道。 “那你的名字是是怎么来的?是你自己取的?”被勾起八卦之心的李有,丝毫没停下的意思,继续问道。 “铁老头这个混蛋取的啊!说什么捡到我那天,身边有颗树,而我又是个男孩子,所以就叫我木子咯。大概就是在一颗树边捡到的男孩的意思吧。”嘴上依旧若无其事的木子,心却已经将铁老头骂过无数次无数遍,暗想着:“幸好在取名上我可没有吃亏,要不传出去多叫人笑话。明明是个糟老头子却想让我喊你“铁大伯”没门,偏不。“铁老头”这名儿才符合你的气质和形象嘛。” 面对着这样的答案,最能装疯卖傻的人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李有突然感觉这一对师徒能走到一起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想到今后还需要和这样一对师徒共同协作,共同生活,李有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数不清的黑线。 被勾起话题的木子和李有继续着他们的闲聊,没过多久,两人就消失在了山坳的小路上,进入了他们今天狩猎场。 而在远边,行走在云朵阴影之下的个人影也进入了他们狩猎场,他们人正站在满是覆盖积雪的深山的一处山坳前。而在这山坳之有一间简陋的铁匠铺,一位风烛老人正坐在铁炉傍边喝茶,铁炉上放着烧水的鉄壶,壶的水正在不断翻滚。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食鬼兽 () 规律的“吱吱”声在西境一处人烟罕至的林回荡着,这并不是林生活着的动物发出的声响,而是两双靴子与雪地之间摩擦产生的演奏声。演奏出这么难听c单调曲目的两位人类演员到目前为止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们还在热烈的讨论一些问题。 “照你这么说,干铁匠这行的人在西境很吃香咯?那你们村怎么不出钱到外面请个铁匠师父教一教,能勉强出师了就再回来建设家园呗。再说了,这铁匠的活也没多么难。这里敲敲,那里打打,很快就学会了,很简单的,这一下不就把所有问题解决了?”木子问道。 “你说的方法我们也试过,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西境你想拜师学艺,学铁匠这门艺,你首先得证明你的出生来历清楚,干净。因此就得去官府开个身份证明,这样也只能让你和师父见上一面,别人收不收你还得看心情。光是这一条,就难倒了我们这些生活在荒山野岭的汉子,谁会给我们这些野腿子开证明?其次,学徒没得到师父认可是不能自行出师的,也就是说,只要你的师父不答应,你有可能一辈都困在那里,除非你自行放弃,一旦发现有私自出师的,被抓到后,那可是要关大牢的。只有通过师父认可之后,师父开出一个证明给官府,官府才会给你相应的资格。”李有耐心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么麻烦?”木子继续问道。 “这都是百年前就定下的规矩了,据说以前没有这样规矩时,到处都是招摇撞骗的假铁匠,因为制作的工具不符合要求,常常导致重大的事故。官府才不得已为之的。不过现在的这些人,可不是为了保证制作出的工具质量了,只是单纯的控制每块地方铁匠的人数罢了,毕竟物以稀为贵。” 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的木子,嘿嘿的傻笑起来,道:“李叔,以后就跟着我混吧。等我出了师,我就帮你抱个媳妇回,省的你天天念叨。”说罢便像一位长者一样,准备拍拍李有的肩膀以示安慰,结果因为身高不够,只是拍拍了屁股以示同情。 木子的举动让李有苦笑不已,心里暗想着:“我堂堂西北男儿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教训了,真是人帅被人欺啊。” 正当李有开动有限的脑力考虑如何反驳木子又不能让他抓到把柄的时候,木子简单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维。 “到了,前面就是了。”木子道。 这时的李有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俩是出来打猎的,而不是出来散步聊天的。以他以前的打猎经验来看,能在闲聊散步的情况之下,还能打到猎物,简直比遇到鬼的几率还要低,所以他根本没有指望能遇到什么野兽。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穿过几道低矮的灌木之后,当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只体形看起来和人类差不多,浑身长者黝黑的长毛,体格更是比起李有来还要厚实几分的野兽时,李有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只见这只野兽的整个身体呈大字型伏倒雪地之,所以看不清面貌。裸露在外的四肢上紧紧咬着个盘口般大小的夹子,它长着如猿猴般的掌和钢刀般的利爪,竟然有半尺来长,在雪光的照映下,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身体流出的黑红色鲜血,将他身体周边尺雪地都染成了红黑色。 从刚才一直跟在李有身后的木子看到这一幕时,先是有些心惊,随后便转为狂喜。从不掩饰喜怒的木子,脸上的肌肉刚要变化时,一只大阻止了他的下一步举动。 “第一课,当猎物没有成功变成禳之物前,绝对不要高兴得太早!”李有严肃的道,并示意木子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则是慢慢的向那只野兽靠近,当距离距离还剩四,五丈左右时,李有蹲了下来,开始仔细查看。 靠得更近的李有这次看得更加的清楚,野兽身边的雪地上除了大量了血液以外,还有非常明显的挣扎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泛黄的土地。个夹子分别咬在野兽左的小臂c右的肩部和大腿之上。可能由于挣扎过于激烈,使得伤口撕裂得更加的严重,透过铁齿和毛皮间缝隙依稀可以看到骨头上的裂痕。 当能够确定眼前的野兽确实是踏实招,李有才让木子来到他的身边,开始教授猎人心态的第二课和第课。 “第二课,永远不要轻视自己的猎物,哪怕它只是只鸡。” “第课,时刻做好充足的准备来面对自己的猎物,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说完,李有开始解下木子背上的绳子,在身后两颗距离比较进的树木之间开始劳作起来,不多久,一个最为简单的陷阱就能正常运作了。在制作的过程当李有不停的提醒木子,如果那只野兽在从他身后追过来,当他跑过这两颗树后,立即拉紧绳子,当绳网立起来后,直接就跑。 紧张的李有使得木子有些忐忑不安,正在经历第一次的他,脑大多半都是空白,所以很乖巧的聆听这李有的各种教诲,至于不属于空白的那部分,则是不解。 “至于么?“木子在心不解的问道。 然而能回答这疑问的人已经不在身边,而是挺着一把钢叉一步又一步缓慢的靠近这只在木子眼已经没有威胁的野兽。当距离还剩尺时,李有第二次停了下来,随后调整了一下呼吸,用的钢叉轻轻拨弄了一下野兽的头,见到没有丝毫反映后,李有才更加大胆了一些,迅速拨弄了第二下。 一直小心翼翼的李有突然觉得眼一片模糊,似乎有一道绿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下一个瞬间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眼前的野兽纹丝不动,上的钢叉依就离野兽的头颅还有两寸。 “错觉么?“李有低声安慰自己,并在心高声的狂吼着:“西北男人的气魄!”来为自己打气。 当他平复了心的不安后,便立即展开了一次强力的试探。于是他将钢叉慢慢抬至距离野兽头颅一尺后猛然发力,朝着脚下的头颅捅了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一直纹丝不动的野兽的头颅动了! 阴错阳差之间,钢叉没有插进野兽的头颅之而是插到了野兽的脸上,一直盯着头颅的李有终于见识到了野兽的面容。这是李有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张人脸。准确的说这张脸属于人类的近亲,恶鬼! 这张脸拥有着人类的皮肤和肤色,从脸形的轮廓上来看可以大致辨认出这是一张年男性人类的脸庞。只是一双空洞的双眼泛着绿森森的幽光,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由于没有鼻子,鼻骨只能裸露在外,透过鼻骨的空洞部分可以清楚的看到鼻内的红黑色组织正在蠕动。几颗参差不齐獠牙根本就不是一张普通人类的嘴巴可以容得下的,所以它只能时刻都张着嘴巴,这样才能让几颗獠牙尽情的生长。 一刹那间的变故,使得李有眼前的野兽变成了村夫天生畏惧的鬼怪,更使得他心的那跟弦蹦断了。被惊吓冲昏头脑的李有此时眼只有那张吃人的脸,根本顾不得其他,飞一般的逃离原地,用平生最迅捷的速度向着木子旁边的绳网跑去。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并没有在李有和木子的预料。首先传来是一阵女子的幽深的尖叫声,这把李有最后的一丝“气魄”从身体逼迫了出来,为了缓解这种无法承受的压力,李有身体本能尖叫了起来。随着这一声叫喊,将李有视为临时靠山的木子也因为六神无主,同样叫了起来。 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在山悠荡,向木子身边跑去的李有发现本应该躲在一旁引动绳网的木子竟是已然跑在了他的前面,万般无奈之只能向后瞟了一眼,以此来确认危险何时临近。当他庆幸的发现,那只“鬼怪”依旧躺在原地,只是猛烈的摇晃着头颅不停嘶吼后,李有停止了脚步,随之一起的还有与“女高音”的合作。心生不快的他立即唤住了像兔子一样全力奔跑的木子。但他不得不承认木子逃命的速度比一般的野兽还要迅捷,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几丈开外,要不是被李有高声喊住,恐怕这是要直径跑回家去了。 前一刻被惊出一身冷汗的两人,此刻心充满了愤怒。李有自然是因为木子的临阵逃脱简直不给活路。木子则是因为临时靠山实在是枉费他的信任,大惊小怪,连累他也跟着一起出糗,更重要的是让他对自己打造的狩猎夹的绝对信心在李有转身的那一刻几乎崩裂。 止住脚步的两人,脸上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表情而是大眼瞪小眼,用他们最为凶狠的眼神相互攻击,当然此刻的他们并没有全力以赴将,而是多出了一分心神花在了“怪兽”身上。 正当俩人即将展开激烈的语言攻势时,重物入雪的声音渗透着尖锐的叫声转入了俩人的耳,俩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近在咫尺的仇敌,看向仍倒在雪地的怪兽。怪兽脸上的钢叉被甩在一旁,伴随着异物出体,怪兽也停止了尖叫。 “那是什么野兽?”木子惊疑不定的道。 李有想起那张鬼怪的脸庞心直打哆嗦,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我敢肯定,“那东西”可绝对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 “因为它长着一副人脸!” “人脸?”木子有些吃惊和好奇于是再次问道。 “我看得清楚的很,就是一张人脸,不过也和咱们的脸不同。”李有解释道。 还没等木子发问,李有便开始仔细描述起来。畏惧的心理作用使得他在描述时不经意间将怪兽本已经夸张的样貌更添加了几分夸张。而善于把握重点的木子只在李有的言语抠出了重点内容,人面c獠牙c无鼻c鬼眼,女声。木子根据总结出的关键词在脑不断搜索排除着相关线索。 木子可以办到这一点除了脑子好使以外,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木子喜欢看书而且看过很多书。这一爱好早就在他定居山坳之前就已经形成了,还未在此地定居前,天天跟着铁老头四处奔走,绝多数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偶尔暂居在民房时也不得外出,眼见着整日无精打采的木子,铁老头从外面带回了一本《北荒怪谈》送给了木子,好让木子打发时间,后来木子开始拥有第二本,第本,乃至更多。虽然对于书籍木子一般都是来着不拒,但相较于礼仪c教化类的书籍,木子更加喜欢地理c怪谈这类书籍。曾今有很多少个夜晚就是因为木子将书所写的字在脑转化成一幅幅画面而兴奋得难以入眠,他已是数不清了。 在师徒俩定居西境深山之后,铁老头才开始教授木子如何成为一名铁匠,而在整个教授过程从出入门境的新雏到法熟练老练的学徒,木子经历了相当痛苦的过程,而到了最后新奇的感觉没有了,得到的却是一复一日的重复工作。相同的步骤,相同的技巧,相同处理的方式和相同的器具,让曾经有段时间身心疲惫。直到木子无意间读到了一本关于介绍器械c关的书籍《巧论》后,才拥有了他的第二爱好,制作和改良工具和器物。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几条线索在木子脑不停翻转,不符合条件的内容被他一一从脑剔除,最终木子锁定在了一本名为《西境异兽志》的某一篇章节之,这篇章节的描述很短,但足以让他知晓眼前怪兽的正真面貌! “食鬼兽!”木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回忆之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食鬼兽?”李有重复着木子答案,显然这个名字他从未听闻过。 “不错,根据书上记载,食鬼兽猿身鬼面,声如妇人,爪如霜刃,专喜以魂魄为食,在万千魂魄之更以怨魂为最。” 生于西境偏远山区人们多半见识有限,将一些自然现象和不可理解的事物全都勾画成鬼物作祟,所以像李有这样的西北汉其实和村里的妇人一样,从小就敬畏鬼神,更不用说与之为敌了。先入为主的李有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一是心的敬畏和恐惧远超过了勇气和好奇,所以根本不想继续待下去。二是打算到此为止的李育不想让自己建立在木子心的硬汉形象毁于一旦。犹豫再的他最终还是败给了无知的恐惧,一脸担忧,低声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如果真按书上所述被吃了魂魄,那就可活不了了。” 但是他的担忧并没有得到木子的认同,反而遭到了木子的白眼,“要是食鬼兽真如书所言,你刚才早就被吸了魂魄了还有可能在这里蹲着和我说话么?我看书所言多半夸大词,更何况食鬼兽你都没有见过,想来肯定罕见,你说这么罕见的东西如果卖出去,能卖多少钱?你还用攒钱娶媳妇嚰?你邻村的姑娘还不不任你挑?” 将李有的心理状况把控得非常到位的木子这番话像一根羽毛荡进了李有的心,勾得他心痒痒的。 可李有心虽然动意,但是在性命面前,这些诱惑还不足以打动他,丝毫没有再去探查的意思。 铁了心要将眼前这只猎物做为首个战利品的木子眼见李有还是犹豫不决,再次劝道:“李叔你仔细看清楚了,我这狩猎夹可是与你给我的那个不同,经我改进之后,每副夹子一共有六口,一主五辅环环相扣,一旦触其一个闸口,藏在旁边其他夹子下的关会自行启动,向猎物咬去。我敢肯定这食鬼兽身下还有一个主夹和两个辅夹。” 李有顺着木子的指再次看去时,发现食鬼兽身下有明显的鼓胀,心不由的相信了几分,问道:“你敢确定你所制的夹子不会被食鬼兽挣脱?” “挣脱?笑话。这幅狩猎夹可是我用金刚精石打造的,即便这食鬼兽能咬断精铁钢石也决计挣脱不开,除非把自己的脚全部咬掉,可是咬掉之后又怎么行走呢?更何况除了埋在主夹底下的地拴,我还打造了四条锁链一头系在主夹上另一头分别固定在周边的岩石和树木之。就为了防范那些不开眼的巨兽了陷阱后,连狩猎夹跟我一起拖走了!”木子这次的解说带着明显的信心。 自信是可以传染的,尤其对于总以气势说话的李有更是如此,在木子的诱惑和感染之下,他终于行动了起来。 李有先是在木子的指引下找到了锁链,在确认锁链依旧牢固的钉在原先的地方后信心大增,随即向食魂兽靠了过去。他拾起躺在一旁的钢叉故技重施,发现不管怎么去触碰食鬼兽的身体它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反而在触碰它的脑袋和脸庞时才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头一两次还把李有吓得向后退缩,但经过几次试探后发现食鬼兽仅仅只是嘶叫并没有其他动作,完全拥有了底气的李有将最初的恐惧和害怕全部转换成为了愤怒发泄在了眼前怪兽身上。 “你个纸老虎!让你吓你爷爷。”李有口磨磨叽叽念叨着,更不停的用钢叉朝着食鬼兽的要害部位刺去,当他发现眼前的怪兽浑身上下除了面部较为软以外,其他部位都如铁石般坚硬,李有将所有的攻击倾泻在了恶鬼的脸庞上。 整个过程持重复又漫长,木子在确认一点危险都没有之后,默默的跟在李有身边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随着李有不停,口开始渐渐的喘着粗气,而与之相对的食鬼兽的鬼脸变得更加的恐怖,满是窟窿的脸庞偶尔才会流出些许红黑色血液。 当食鬼兽的尖叫声最后变成了凄惨的叫声,泛着幽光的眼睛渐渐失去亮光,满是獠牙的口角逐渐停止对眼前陌生人的恐吓时,李有知道眼前的这只巨兽时日不多了。 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证死亡的无情的木子心境竟随着食鬼兽尖叫声的变化而变化着,不知道是因为木子本性善良之外还是因为眼前的这张脸有些眼熟,所以不忍。总之,本来颇为兴奋的他突然觉得不管是人还是野兽在生命慢慢消失的过程都是一样的悲戚,可怜。 伴随着生命的流逝,食鬼兽也最终停止了叫喊声。 偶尔露出凶狠表情的李有让木子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此刻的他想要一面镜子来照一照镜的自己也是否变得陌生。他没有考虑生命与生活的意义,他只是觉得或许他做错了一件事。 当深山终于再次回归安静,木子对眼前的食鬼兽也失去了兴趣。 而把眼前的食鬼兽视为金银财的宝李有则一点都没有发现木子眼的异样,解开狩猎下方的地拴和固定在四周的锁链,用锁链绕过树干准备将食鬼兽给吊起来,随后再来决定是进行分解或者打包。整个过程丝毫没有要木子帮忙的意思,且越干越兴奋,几乎感觉不到双与锁链之间摩擦所带来的疼痛。 正当食鬼兽慢慢被吊起,它的身下竟露出一抹雪白,竟还有一只猞猁!这只猞猁全身雪白,仅在耳朵和爪前零星点缀着一戳黑色,大半的身子被食鬼兽的血液染成红黑色。一只前爪被夹在一个辅夹,随着被吊起也开始挣扎起来,狂乱的嘶鸣声再次打乱了山的宁静。 “咦?看来是这只猞猁先了陷阱让食鬼兽见到后起了心思,这才一夹双兽啊。”李有固定好锁链后,喜滋滋的道。 木子也不答话,忍着血腥味,直径向猞猁走去。他用双拖起它的身子,在整个过程不可避免的遭受到多次袭击,但好在穿的衣服还算厚实,却也不痛不痒。直到猞猁被他抱入怀,木子开始掰弄夹着猞猁前爪的夹子时,这只仿佛通灵的小野兽才停止了动作。当闸口一开,猞猁唰的一下便将前爪抽了回来,随后开始缩着身子在木子怀挣扎,也不见这只小兽如何动作,竟飞快的摆脱了木子的怀抱,一跛一跳的向林奔去。 当木子做完这一切时才发现李有早已经来到了身边,只是低声感叹了一句:“你给了它生活下去的希望,就看它有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木子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良久。 最终木子让李有自行处理这只食鬼兽,自己却先独自回去了,因为此刻的他有点想念那位风烛老人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圣教长老 () 时值午后,阳光刚好照进西境深山的一处山坳里,但这间铁匠铺却丝毫没有因为阳光的直射而变得暖和起来。至少铁老头依旧感觉到四肢冰冷,所以他按照惯例端坐在铁炉旁边,依靠铁炉的炉火来驱走西境的寒冷。 铁老头面无表情的微闭着唯一还视物的眼睛,掌心握住瓷杯,偶尔转动,由于双很是粗燥所以可以听到“沙沙”的摩擦声,淡苦的茶香随着热雾在他身前袅袅,就在这时他缓缓的拿起瓷杯递向嘴边。 随着香苦温热的茶水入喉,铁老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腕一抖,杯已被茶叶染黑的开水被尽数泼光,但茶叶依然留于杯。铁老头看也不看身旁铁炉上的铁壶,随就将其抄入,随着杯再次冒出翻滚的热浪,瓷杯的温度再次升高,杯苦茶的香味再次溢出,铁老头才满意的轻微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是因为的茶叶香味不对,也不是因为杯的开水变冷,而是因为在他眼出现了个人的身影。 这位年轻人都穿着西境北边特有的毛绒服饰,皮肤黝黑,脸颊上又透着一抹红黑,看起来如同当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般,但其有两人随身携带的物件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那是一把单刀。 单刀的刀柄和刀鞘外表殷红,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真是由鲜血染成似的。然而,本地人只用种刀,一种是家里切肉的菜刀,一种是砍柴生火的柴刀,还有一种是杀人用的斩马刀,而一把不多不少尺长的单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答案只有一个,除非带刀的人原本就不是本地人。 铁老头对眼前的名陌生男子的来意丝毫不感兴趣,仅仅瞟了一眼便再次闭目养神起来,仿佛来到的门前人就是那本应该南去却因不慎迷路,偶然间来到门前的归雁。 雪已经停了好久,但山的温度依然很低。可这人却是站在距离铁匠铺大门十几丈处,一动不动。或许是因为太阳刚好照在他们所处之地,或许是因为他们穿得衣服实在太厚,不觉间有一滴汗从一名陌生人的脸上滑落下来,落入雪,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小点冰粒。 站在人最前方的男子脸上表情显得外凝重,除了呼吸以外,只是牢牢的盯着端坐在屋内的铁老头的一举一动。沉重的呼吸和近乎死寂空气让他们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犹如冰雕一般,矗立在这荒郊野岭之的几人始终不肯向前踏出一步。 终于,因为时间的关系,当太阳从他们身上离开时,原本打算见到铁老头那一刻便立即行动却被铁老头无意间的一眼所震慑住的几人终于动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继续对持下去,只会对他们更加的不利。没有了太阳的温度,寒冷的天气和紧绷的神经会对他们造成身体和精神上双重影响,而唯一能摆脱这的一切就是现在立刻行动。 站在最前方的男子抿了抿嘴唇,右在他左肋抚摸了一下,咬牙向前踏了一步。 “嗤”,靴子入雪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随后连续两声同样的声音响起,为首之人连续向前踏了步,每一步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几人因为恐惧而锁住的身心。更是对于他而言,在踏步的过程,每一步都是生死抉择。他握着单刀的心渗满了冷汗,被冷风拂过却一点都不感觉冰冷,却意外的感到一丝愉悦。 “圣教弟子陆莽,拜见铁长老!”陆莽拿着刀任然小心防范的盯着眼前的老人的一举一动,恭敬道。 “” 没有任何答复,铁老头依旧端坐在屋内一动不动。 “圣教弟子陆莽,拜见铁长老!”陆莽再次恭敬的道,但言语更多的充满了力量,仿佛已从初见时的畏惧解脱了出来! “” “既然铁长老不愿意说话,那弟子就斗胆说上几句,但凡有冒犯之处还请长老海涵。” “圣教沉寂数百年之久,现仍教主圣明,崛于南疆。”说着向着南恭敬一拜,突然话锋一转,道:“如今圣教已横扫南域,十万弟子齐心齐力,数十万教众同心同德,它日必能入主千华世界!而这一切却缺了一把钥匙!” 陆莽收起恭敬之心,继续认真的道:“洪心铁,圣教刑典长老,为人忠心不二,性格坚毅果敢,教主赐号“铁心”,但偏偏是你带走了你不该带走的东西。今日还请看在昔日香火的情面上归还圣物,如此方可报达圣教栽培之德,教主知遇之恩。” “陆莽发誓,今日就此别过,今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您老曾经在此出现过!” 说完,陆莽认真的对着铁老头一拜。 随着劝说的停止,山坳间再次回到了寂静之,铁老头仿佛一具死尸,依旧没有丝毫动作。 九息后,陆莽挺直了腰,举起了左。身后的另外一名高大男子押着另一名男子跪在了陆莽身边。陆莽仅用单诡异的一抖,只见单刀刀光一闪,跪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的上衣居然如被同剪刀剪裁般整齐的一分为二,露出了男子百受折磨的身躯,光伤口的类型来看就已经达到了十几种,更别说愈合后的疤痕已是数之不清,看起来十分骇人。 跪在地上的男子无力双下垂,浑浊的双眼居然吐露出一丝清明,只是呆呆的看着坐在屋子里的老头,眼满是好奇与无知。也不等他打量出个结果,就感觉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这是一把他熟悉无比的刀,身上的绝大部分伤痕都是来源于这把刀的主人。于是他开始慌乱起来,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的怪声,似在求饶更像是在求死。 陆莽冷冷一哼,男子便乖巧的安静了下来,对用刀男子的恐惧不言而喻。 “你洪家宗族如今只剩这最后一人了!难道说你想亲眼看着这颗独苗在你眼前消失?至此没有未来,没有香火,没有传承?”说罢,再次用刀轻轻一挥,随后将膝盖以上的衣物化为粉末,露出了男子下体,居然有许多虫子在上面进进出出似乎当成了巢穴一般。 “作为刑典长老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他身上的伤都是可以挽回的,但是”还未等他说完,单刀上血光一闪即没,在男子锁骨下方,从左到右轻轻一滑,再次定在喉间。只见男子被滑过地方开始流出大量的鲜血,鲜血像一道瀑布一样从流淌下来,很快就将整个身子淹没,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如果神魂消陨,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咯!”陆莽冷笑道。他使用的刑法正是圣教最基本也是最残酷的刑法“息斩魂”,这个刑法不仅让受刑之人身首异处,相传还能令人魂魄具碎无法存于天地之间,真正的消除其存在的痕迹。 “最后在说一次,交出圣物!”狂吼一声。下一息刀口就没入了男子的脖子,一息一分力度,一息斩一魄,息魄碎魂亡,息身首异处。 就在这一刻,铁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无悲无喜,浑浊的眼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安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一直低着头的男子放佛心有感一般,抬头向屋内望去,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铁老头轻微的举动让男子身后两人心一惊,也让陆莽的刀止步不前,可当他发现铁老头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是只顾着怜悯跪在地上的那人时,心底顿时生起一股怒火。但是这股怒火却并没有将陆莽的冷静烧光,反而让他更加集精神的应对眼前这位看似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 全神贯注的状态下,使得下一刻的一呼一吸更加的绵长。 当陆莽吐出最后一丝浊气,陡然猛的一吸气,突然朝着老人冲了过去,因为他已经试探够了! 当年铁心长老盗取圣物,在教引起骤然大波。绝大部分人只知道结果,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其过程。虽然陆莽也不知道其发生了什么事情,忠心不二的铁心长老为什么会叛教,但是他却知道铁心长老的修为被废!这是教主亲口告诉他们这些在外的追捕弟子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铁心长老能不能恢复功力?恢复的功力能有多少?这个疑问就一抹阴影一直缠绕在这些追捕弟子的心头,所以陆莽要试探。 陆莽根本没有打算进行谈判,他要做的是在安全的距离外进行各种试探。这个目的从他刚踏入此地就开始进行了。语气的变化c大义炳然的劝说c人质的要挟都是为了试探。可惜铁心长老却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直到他第二次睁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时,陆莽心已经有八成把握可以拿下此人,至于圣物的藏匿地方,只要拿下眼前的这老头,那他便有办法。 陆莽像离弦的箭般,上一息还在男子身边,下一刻就已经横跨数十丈来到了门前。另一名男子也随其左右,从两边开始夹击。随着他脚尖重重的一踏,就要再次借力欺近。耳边却传来轻物落入雪的声音,跪在地上男子的头颅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悄悄滑入雪。 “哈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修为尽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外孙人头落地的滋味如何?”陆莽此时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张狂得有点扭曲,狂笑道。 “他想让我送他一程。”随着年轻男子的人头落地,铁老头的视线离开了仍旧跪在地上的男子,转而看向陆莽,干涩而平静的说道。 铁老头突如其来的话,让陆莽和高大男子顿时警觉起来! 在前欺的过程,两人开始口默念口诀,调动全身法力。只见两人浑身开始泛着阵阵血光,而血光一闪即没,的那柄单刀似乎被什么东西唤醒般发出阵阵低吟,猎猎作响。也不见两人有何动作,身形在移动速度陡增一倍以上,陆莽脚尖接力蹬踏处的地面居然凹陷了几分。 一呼一吸之间,两人就直径越过了铁匠铺的门槛。突然,一只干枯却很干净的大映入陆莽眼眸之,不缓不慢地向他抓来。已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老人一举一动的陆莽竟丝毫没有察觉他是何时抬起的右,而这只大放佛是有种至高无上的威严,就算拿走世间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跟随在一侧的另外一人原本已是全速奔袭眼前的老人,却惊讶的发现陆莽此时速度骤然大降,眸子空洞,迷茫的像一个瞎子般眼看老人抬起的右。 看着这双熟悉的大,陆莽顿时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跟随圣教剿灭当地势力,也是那一天他第一次“见识”这双的那天。 陆莽感觉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那个已经被剿灭的家族的主堂外的院落,身边还有其他或是不安,或是兴奋的弟子。院落外四周喊杀声源源不绝,这让他很是担心。 一位不怒自威的年男子端坐主堂内,其身边还有不少弟子也恭敬的站在两旁,神情肃漠。年男子一脸漠然,不管院外拼斗声如何惨绝,依旧闭着双眼养神,仅仅只是吩咐泡一杯茶来。 随着主堂弟子将年男子的吩咐传达下来,最终站在院内的陆莽意外的领到了一份好差事,于是他怀揣着不宁的心情领命而去,怀着激动的心情端茶而来。 陆莽小心翼翼的端着的茶水,嗅着从苦冥茶渗出来的苦涩香味,心狂热无比,“终于能在他面前,露上一面了么?” 可就在他步入主堂时,风云突变,院外四周的半空突然出现了八个年龄不一的人。当下也没任何言语和表示,齐齐朝着主堂凌空俯冲下来。陆莽只觉得脑后生风,用眼角偷偷向后一瞟,顿时大惊,的茶水禁不起陆莽因心不安而带来的抖动,摇晃间便要洒落出来。 这时,一只很干净的在茶水还未荡出时按住了茶杯。年男子一接过茶杯,一向他缓缓伸来。这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在陆莽身前徐徐而近,当指尖触碰到陆莽身体的那一刹那,陆莽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眼充满了愤怒和怨毒,因为这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身处于某种幻觉之。 恢复清醒的陆莽,气息暴虐,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是陆莽一生的都不能,不肯忘记的事!不管是一根年轻男子的肋骨,还是年男子的一句:“心乱则身死,一根骨头抵上一条性命还算划算。”都是他十几年来的噩梦。 屈辱c愤恨c畏惧都化为养料燃烧着他的愤怒,他原本就是为了亲斩断这只令他作呕的掌而来,怎么可能让它再次刺穿自己的身体,就像在一块豆腐取出一根鱼刺般这样简单的再次拿走他的肋骨?哪怕是在梦境也是断然不行的。于是他挥出一刀,用尽全身法力挥出斩断心魔的一刀。 干净的掌被一斩而碎,跟着破碎的还有梦境的主堂和身后的八位高。最后天地都碎了,梦境碎了。 刚才还和陆莽一道冲出的黑老五此时特意的降低着向前奔袭的速度以便配合陆莽做相应的应变,可他却发现陆莽在奔袭途突然神情不知,转瞬间又暴怒而起,正准备提醒陆莽不要乱了心神。却看见陆莽持刀臂血光峥嵘,向着仅仅只是抬起右的老头,猛然斩出一刀。 只见陆莽刀上的闪耀的血光仿佛活过来一般,化为一道月牙形的匹练贴着地面朝着老头激射而去,匹练所过之处形成了一条沟壑,不大不小竟然有两指来宽。 “陆莽!”黑老五气急败坏的喝斥声响起。 恢复神智的陆莽闻声先是一愣,随后心就翻起空当当的感觉来。 “糟了!”陆莽心骂娘,为了保证追问出圣物的下落,俩人来之前就达成共识,人不可以死,至少在追回圣物前,老头还能说话! “可这一刀,这修为尽失的老头接得下来么?” 看着疾驰而去的匹练,陆莽心泛起一种古怪的心思,竟然希望老头儿修为竟可能的已经恢复。 可惜人的念头可以一转即逝,做出的动作却如泼出去的水般难以收回。血色月牙般的匹练如同死神的镰刀斩断了那只干净的掌,也在老人的右肩至左大腿间划出一道血槽,铁老头体内不少器官被一分为二,可出奇的是居然没有就此断气。 两人见状,赶紧来到老头身边开始救治,比陆莽更善于此道的黑老五当仁不让,先是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品到在伤口处,又用心抵着老头的心口,口念念有词,只见其泛起的血光笼罩着伤口部位,却只能让鲜血不再向外流淌,伤口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 片刻间,铁老头的脸色更加衰败了。 站在一旁的陆莽,眯着双眼看着还未断气的老头,极力压制着心的愤怒,问道:“你是早就认出我来了对不对?” 老头虽然脸色灰败却依旧平静,故意浪费着最后的气力,笑道:“长相是变了不少,但是这性子还是那般可笑。” “老王八蛋!”陆莽握刀的因愤怒而不能自己的抖动起来,心怒骂道。但脸上却是和颜悦色,轻声道:“当年是弟子不对,长老教训的在理。还望长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好家伙,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咧。”黑老五心作呕,连他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人都知道此言的虚情假意,这位已经是人精的老头看不出来?黑老五真是好奇的看了陆莽一眼,继续低头忙活。 听着这让人发笑的奉承,不知为何,看惯了生死的铁老头突然想起了自家的那个混蛋小子,翻起脸来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可为什么一个看着那么恶心,一个却看起来让他心底乐呵呵的? “可恶,每次训斥那小子时,总要翻个白眼给老夫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想起来就气,好气啊!”老头心底嘀咕着。 铁老头瞟了陆莽一眼,努力的调动着脸上的肌肉,脸上皱纹随着许久没有动弹的脸部肌肉一颤一颤的跳动,随后铁老头眼眸向着左上角移去,翻了一个非常幼稚的大白眼给陆莽。缓缓说了两个字:“白痴!” 陆莽先是一懵,随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好在这个当口发作,五官扭曲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摆放才算“正常”。就在陆莽实在忍不下去刚要出时,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前。 铁老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门前的身影怒喊道:“跑!”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斩断心魔的一刀 () 当年铁心长老盗取圣物,在教引起骤然大波。绝大部分人只知道结果,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其过程。虽然陆莽也不知道其发生了什么事情,忠心不二的铁心长老为什么会叛教,但是他却知道铁心长老的修为被废!这是教主亲口告诉他们这些在外的追捕弟子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铁心长老能不能恢复功力?恢复的功力能有多少?这个疑问就一抹阴影一直缠绕在这些追捕弟子的心头,所以陆莽要试探。 陆莽根本没有打算进行谈判,他要做的是在安全的距离外进行各种试探。这个目的从他刚踏入此地就开始进行了。 语气的变化c大义炳然的劝说c人质的要挟都是为了试探。可惜铁心长老却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直到他第二次睁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时,陆莽心已经有八成把握可以拿下此人,至于圣物的藏匿地方,只要拿下眼前的这老头,那他便有办法。 陆莽像离弦的箭般,上一息还在男子身边,下一刻就已经横跨数十丈来到了门前。另一名男子也随其左右,从两边开始夹击。随着他脚尖重重的一踏,就要再次借力欺近。耳边却传来轻物落入雪的声音,跪在地上男子的头颅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悄悄滑入雪。 “哈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修为尽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外孙人头落地的滋味如何?”陆莽此时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张狂得有点扭曲,狂笑道。 “他想让我送他一程。” 随着年轻男子的人头落地,铁老头的视线离开了仍旧跪在地上的男子,转而看向陆莽,干涩而平静的说道。 铁老头突如其来的话,让陆莽和高大男子顿时警觉起来! 在前欺的过程,两人开始口默念口诀,调动全身法力。只见两人浑身开始泛着阵阵血光,而血光一闪即没,的那柄单刀似乎被什么东西唤醒般发出阵阵低吟,猎猎作响。也不见两人有何动作,身形在移动速度陡增一倍以上,陆莽脚尖接力蹬踏处的地面居然凹陷了几分。 一呼一吸之间,两人就直径越过了铁匠铺的门槛。突然,一只干枯却很干净的大映入陆莽眼眸之,不缓不慢地向他抓来。已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老人一举一动的陆莽竟丝毫没有察觉他是何时抬起的右,而这只大放佛是有种至高无上的威严,就算拿走世间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跟随在一侧的另外一人原本已是全速奔袭眼前的老人,却惊讶的发现陆莽此时速度骤然大降,眸子空洞,迷茫的像一个瞎子般眼看老人抬起的右。 看着这双熟悉的大,陆莽顿时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跟随圣教剿灭当地势力,也是那一天他第一次“见识”这双的那天。 陆莽感觉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那个已经被剿灭的家族的主堂外的院落,身边还有其他或是不安,或是兴奋的弟子。院落外四周喊杀声源源不绝,这让他很是担心。 一位不怒自威的年男子端坐主堂内,其身边还有不少弟子也恭敬的站在两旁,神情肃漠。年男子一脸漠然,不管院外拼斗声如何惨绝,依旧闭着双眼养神,仅仅只是吩咐泡一杯茶来。 随着主堂弟子将年男子的吩咐传达下来,最终站在院内的陆莽意外的领到了一份好差事,于是他怀揣着不宁的心情领命而去,怀着激动的心情端茶而来。 陆莽小心翼翼的端着的茶水,嗅着从苦冥茶渗出来的苦涩香味,心狂热无比,“终于能在他面前,露上一面了么?” 可就在他步入主堂时,风云突变,院外四周的半空突然出现了八个年龄不一的人。当下也没任何言语和表示,齐齐朝着主堂凌空俯冲下来。陆莽只觉得脑后生风,用眼角偷偷向后一瞟,顿时大惊,的茶水禁不起陆莽因心不安而带来的抖动,摇晃间便要洒落出来。 这时,一只很干净的在茶水还未荡出时按住了茶杯。年男子一接过茶杯,一向他缓缓伸来。这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在陆莽身前徐徐而近,当指尖触碰到陆莽身体的那一刹那,陆莽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眼充满了愤怒和怨毒,因为这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身处于某种幻觉之。 恢复清醒的陆莽,气息暴虐,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是陆莽一生的都不能,不肯忘记的事!不管是一根年轻男子的肋骨,还是年男子的一句:“心乱则身死,一根骨头抵上一条性命还算划算。”都是他十几年来的噩梦。 屈辱c愤恨c畏惧都化为养料燃烧着他的愤怒,他原本就是为了亲斩断这只令他作呕的掌而来,怎么可能让它再次刺穿自己的身体,就像在一块豆腐取出一根鱼刺般这样简单的再次拿走他的肋骨?哪怕是在梦境也是断然不行的。于是他挥出一刀,用尽全身法力挥出斩断心魔的一刀。 干净的掌被一斩而碎,跟着破碎的还有梦境的主堂和身后的八位高。最后天地都碎了,梦境碎了。 刚才还和陆莽一道冲出的黑老五此时特意的降低着向前奔袭的速度以便配合陆莽做相应的应变,可他却发现陆莽在奔袭途突然神情不知,转瞬间又暴怒而起,正准备提醒陆莽不要乱了心神。却看见陆莽持刀臂血光峥嵘,向着仅仅只是抬起右的老头,猛然斩出一刀。 只见陆莽刀上的闪耀的血光仿佛活过来一般,化为一道月牙形的匹练贴着地面朝着老头激射而去,匹练所过之处形成了一条沟壑,不大不小竟然有两指来宽。 “陆莽!”黑老五气急败坏的喝斥声响起。 恢复神智的陆莽闻声先是一愣,随后心就翻起空当当的感觉来。 “糟了!”陆莽心骂娘,为了保证追问出圣物的下落,俩人来之前就达成共识,人不可以死,至少在追回圣物前,老头还能说话! “可这一刀,这修为尽失的老头接得下来么?” 看着疾驰而去的匹练,陆莽心泛起一种古怪的心思,竟然希望老头儿修为竟可能的已经恢复。 可惜人的念头可以一转即逝,做出的动作却如泼出去的水般难以收回。血色月牙般的匹练如同死神的镰刀斩断了那只干净的掌,也在老人的右肩至左大腿间划出一道血槽,铁老头体内不少器官被一分为二,可出奇的是居然没有就此断气。 两人见状,赶紧来到老头身边开始救治,比陆莽更善于此道的黑老五当仁不让,先是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品到在伤口处,又用心抵着老头的心口,口念念有词,只见其泛起的血光笼罩着伤口部位,却只能让鲜血不再向外流淌,伤口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 片刻间,铁老头的脸色更加衰败了。 站在一旁的陆莽,眯着双眼看着还未断气的老头,极力压制着心的愤怒,问道:“你是早就认出我来了对不对?” 老头虽然脸色灰败却依旧平静,故意浪费着最后的气力,笑道:“长相是变了不少,但是这性子还是那般可笑。” “老王八蛋!”陆莽握刀的因愤怒而不能自己的抖动起来,心怒骂道。但脸上却是和颜悦色,轻声道:“当年是弟子不对,长老教训的在理。还望长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好家伙,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咧。”黑老五心作呕,连他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人都知道此言的虚情假意,这位已经是人精的老头看不出来?黑老五真是好奇的看了陆莽一眼,继续低头忙活。 听着这让人发笑的奉承,不知为何,看惯了生死的铁老头突然想起了自家的那个混蛋小子,翻起脸来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可为什么一个看着那么恶心,一个却看起来让他心底乐呵呵的? “可恶,每次训斥那小子时,总要翻个白眼给老夫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想起来就气,好气啊!”老头心底嘀咕着。 铁老头瞟了陆莽一眼,努力的调动着脸上的肌肉,脸上皱纹随着许久没有动弹的脸部肌肉一颤一颤的跳动,随后铁老头眼眸向着左上角移去,翻了一个非常幼稚的大白眼给陆莽。 缓缓说了两个字:“白痴!” 陆莽先是一懵,随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好在这个当口发作,五官扭曲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摆放才算“正常”。就在陆莽实在忍不下去刚要出时,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前。 铁老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门前的身影怒喊道:“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白痴与白痴 () 木子告别李有之后便一个人朝着家的方向返回,一路上走的很慢,一方面是因为山终年覆雪,很容易迷失方向,而另外一方面还是因为刚才的事纠缠在他的心头,令他大感郁闷。 他只是一位还未满十二岁的少年,在他的眼或许没有道德,生命,对错的准确认知,但肯定有的是喜欢和不喜欢。 “不好玩!” 木子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只妖兽骇人的面孔及哀嚎。 阳光透过枯败的树木照射下来,让他行走在裂齿交错的雪地之上,如果是夜晚这样的道路看起来肯定很阴森,但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就成了他的玩具,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游戏规则,必须每一步都踏在树干或者树枝的阴影方才再踏出一步。 于是他开始踏着阴影朝前一步一跳的赶路,仿佛每跳一步就可以将刚才的郁气蒸发一些,直到离家不远时,一路一蹦一跳的木子竟有点佩服自己的毅力和能耐了,心乐呵呵的。 这时,他隔着老远却发现了似乎有个人跪在自家的门前,其身下躺着大量的红色“染料”将身边都染红了一大片。 这一幕使得原本已经恢复大半好心情的木子心咯噔一下,心脏狂跳不止。无数个念头和无数疑问在木子心头辗转反侧。 “这人是死还是活?身下的一片雪地是血染红的么?” “这人可不会是简单的路过吧?他是一个人来的么?” “为什么会这样?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铁老头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铁老头的安危,先前的各种念头和疑问都被他抛诸脑后,他硬着头皮向前走去,随着木子的靠近,跪在地上之人的具体情形也在木子眼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陌生男子莫名其妙的在自家门前被人砍了脑袋到底是为何? 木子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知晓答案,看着他脖子上整齐的切口,只能确定这绝不是铁老头能干出来的活计,这就意味着还有其他人! 站在十几丈外,透过铁匠铺的门窗依稀可以看到挂在屋内的各种物件,但这对于侧面了解屋所发生情况还远远不够。 跪在门前的尸体就近在眼前,滚落在地的头颅在死后依然保持着睁开双眼的状态,恰巧其目光所及之处正好落在木子身上。看着这位已是比大多数同龄孩子拥有更多勇气的少年显得格外的冷漠,似乎在以嘲讽的意味问道。 “你该如何抉择?” 此时的木子根本就没有注意这道冷漠的目光,但心放佛在回应这个问题般左右打着摆子,摇摆不定。 从各种关器械的改良和对有兴趣的书籍可知一词而书全就可见木子的聪慧,同铁老头奔走于四处也让他涨了许多见识,也明白了许多道理,但聪慧并不代表着勇敢,也可能演变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抉择。 木子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他突然蹲下身子,从雪地上捧出一大片雪在脸上猛的一擦,刺骨的寒冷像一把寒刀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也切断了刚才所有的思绪。他不再考虑自己再往前或者直接转头去找李有其的利弊,而是扪心自问的问了一句。 “如果铁老头就这么被歹人害死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木子沉默的低下头,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从跟着铁老头之后,木子从来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他不能给出答案,他必须要向前,哪怕以后自己缺胳膊少腿,只要铁老头在就好。 “西北男子汉的气魄。” 在木子身上失败了无数次的“咒语”竟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魔力,让木子心生出几分豪气来,随着他从侧边慢慢的靠近门口,依稀可以听见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当年是弟子不对,长老教训在理。还望长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咦?这可不像是匪盗歹人能说出来的话哩!” 木子心大疑,顺着墙角探出半个脑袋向里看去。一道工整的沟壑,两双破旧的靴子。一张衰败枯涩的脸庞,两把咄咄逼人的单刀。一道骇人伤口,两个陌生而彪悍的背影。这一幕突然让木子突然记起了好多事情。 那些个在马车上渡过的夜晚,那些个在过城而不入的举动,那些个改头换面的装束,那些个只要自己和陌生人说话就要受到训斥的经历,所有的一切现在似乎都串联起来,得出了一个明显的答案,仇家。 看着铁老头倒在血泊,木子红着双眼,一边担心铁老头安危,一边开始盘算起如何能“螳臂挡车”挡他一次。 “可恶,可恶,可恶!” 木子心大骂,脑子急转,眼睛已是在屋内扫了几遍。虽说自己可以从他们身后偷袭,但也只能同时偷袭一人,况且自己也没有利器,光凭上的力气和一些铁匠铺内的工具多半是只能伤到其一人。另外一人怎么办?如果受伤的人只是轻伤怎么办? 想到这里,木子再次看向铁老头衰败的脸庞和骇人的伤口,心大急。 就在这时,总是面无表情的铁老头破天荒的翻了个白眼。 这带有明显标志的白眼,对于木子而言熟悉却又陌生。 这个招数还是当年铁老头带着他四处奔走时,偷偷向一位悍妇偷学而来的,而他自己也曾暗地里偷偷的改良和练习过,当时的心思就是为了付打不过的人而准备的。用木子的原话来讲就是,“打不过,就跑,回头气死你。”可到最后,那些打不过的人成了铁老头,练习和实施的对象也成了铁老头。 可如今当铁老头使用出这等逆天招数,只让木子感觉有些荒唐。如果放在平时,木子肯定要大大批斗一番,自己的看家本领哪能是这个模样。可现在木子仅仅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跟着铁老头一同念出接下来的两个字。 “白痴。” “白痴!” 同样是白痴二字,说的人不同,听的人不同,那便是不同的意思。 难以抑制的情绪突然火山像爆发一般从木子心口和脑袋迸射出来,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他极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理性告诉他至少要等到完成第一轮偷袭后才能让情绪肆无忌惮的控制身体。 可是他虽极力控制着举止,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声晦涩的哽咽声在门边传了开来,声音虽然微小,但在陆莽和黑老五的耳如同一道春雷在烦闷的空气炸开般清晰可闻。 陆莽和黑老五在铁老头受伤以后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一位是想治疗伤势,一位则是挖空了心思在最后的时刻套取一切有用的信息,加之这位长老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孤身一人,他们俩也没有考虑过会有其他人会在这里,所以才能让木子走得这么近,直到发出声音才发现身后有人。若是换作平时,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俩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一惊,急忙转头却见到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且并无旁人,脸上的表情竟是一变再变。看着少年脸上的表情,俩人竟相视一笑,显然惊喜远远大于惊吓。 后者在被发现之后,索性大大方方的站在了门口,身影显得单薄无力,心却是豪气冲天! “拼了!” 双眼通红的木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人,眼角一斜便要蹬脚向离他最近的“玩具”奔去,耳边却传来一声极为严厉和不容置疑的咆哮声,让木子愣在了原地。 “跑?” 原本已是下定决心拼死也要护着铁老头的木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呆滞当场,在这种局面下为何不让自己试一试,却反要逃跑?将铁老头视为最大依靠的木子,心生动摇,一时间竟没有了主心骨,下意识的就顺着铁老头的意思狂奔而去。 陆莽和黑老五见木子转头狂奔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显得非常从容不迫。等到木子的气息逐渐远去,一直为铁老头疗伤的黑老五站起身,拦下了正要远远尾随木子而去的陆莽。 “救不了了,那边我去。” 陆莽气急败坏的低声骂了一句,可他心底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的大意,事情也不会变得这般麻烦,最后还要寄希望于一只“可怜虫”。 想起那可怜虫站在门口时那副有情有义的模样,有感而发的还是自己最恨的人,陆莽心顿时生起一股无名邪火。蹲下身子,用拍了拍铁老头的脸颊,笑眯眯的说道:“我说铁长老啊,那小子看起来和你关系不错嘛,你就没有什么遗言让我传达的么?或者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上路很孤单的话,等会我就去让那小子陪陪你怎么样?” 见铁老头奄奄一息,唯一可以视物的眼睛的眼皮正在上下挣扎。陆莽自问自答起来,“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将圣物交出来是吗?” “没关系,反正我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亲眼看着你死!死在我的刀下!就像这样!”说着,便举刀向铁老头刺去。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接着一刀,直到铁老头身上全身布满了刀痕,陆莽才停下了的动作。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满是鲜血的单刀之上,发出低不可闻的轻微响声,将鲜血稍稍冲淡了一丝。 “哈哈哈哈,死得好,死的好!当年那样憧憬于你,如今你却变得这幅模样,该死!” “当年那样敬重于你,我换来的又是什么!?” 片刻之后,铁匠铺内再次归于平静。 跪坐在地上的陆莽起身,朝着铁老头咧嘴一笑,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位长老时那样。随后便不在理会躺在地上的尸体,也没有随着黑老五去追木子,而是将眼角的泪痕一抹,开始在铁匠铺搜寻起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反击 () 木子已经跑出了山坳,当他发现身后没有人追来,逐渐停下了脚步。看这眼前一望无际雪地和深山老林,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去,顿足在原地愣愣看发呆。 “我还能去哪?” 木子站的地方已看不见铁匠铺了,但他依旧转过身朝家的方向望了过去。回想起铁老头那愤怒的表情,深知铁老头脾性的木子绝不会相信铁老头会无缘无故的发怒,更何况他自己有分把握在那种情况下救下铁老头,而一向比木子更加睿智的铁老头为什么不愿意木子冒一次险? “是怕我会受伤?” “不。” 木子马上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恢复许多冷静的木子皱起眉头,仔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所有细节,一具身下满是鲜血的无头尸体,一道整齐化一的沟壑,两把出鞘且冷冽的单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想到这里,木子默默的低下头。 突然,木子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 “难道说?”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恰巧出现在了木子身前,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木子,正是追出来的黑老五。 黑老五本在暗跟随木子,想让木子带着他去暗藏圣物的地方或者其他有关联的人和地点,可奈何半路见这小子无缘无故的停了下来,没有继续逃命的意思,这才现身给他“加油”。 面对毫无征兆陡然出现的黑老五,木子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只是警惕的盯着眼前的恶汉,沉声问道:“你们是来杀铁老头的?” 看着少年不惧的神情,黑老五有些意外,只是简洁的点了点头,说道:“除了他以外,一切和他有关联的人也都要死。”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动杀我?” “你猜?” 黑老五眼眉一挑,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脚下一用力一踏,轻描淡写的朝着木子跃去,缓慢的伸出一拳。就在刚要触及木子胸口时,拳峰微微一缓,故意让木子在此时奋力向后一倒,堪堪躲过正面袭来的一拳。巧妙的让拳风擦在木子的脸上,使他脸上显现出一道如钝刀擦过的血痕,在他身前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木子向后跌坐在雪地上,看着眼前的大坑,脸上传来生辣的疼痛,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毕竟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震惊之色只持续了片刻,木子便缓缓站起身直视起黑老五。 “还是不杀我?” 看着木子神色转变,黑老五突然来了兴致,笑道:“一拳头打死你实在无趣的很,可这荒山雪岭的也没别的可供本大爷消遣的,所以算你运气好,这次我依旧不杀你,给你十息。” 听着黑老五的回答,木子转身就奔了出去,不管眼前这人说的是真,还是有其他目的,现在只能做到的是只是趁着他还没有反悔,竟可能的远离。 黑老五站在原地不动,再次任凭木子离去,突然想起什么,善意的提醒道:“记住了,下次遇见你时,你最好找点帮,如果没有,你最好跑远点,藏深点。” “下次停下脚步时,就是你的死期。” 黑老五的身影渐渐的从木子的眼再次消失不见,果真没有追来!可他依旧能感觉到整个事情并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黑老五不杀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具体是为什么木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起黑老五超乎常人的异常速度和力量,只觉得不可思议,想着他对他说的最后那一句话,心情顿时又紧张了几分。 “横竖都是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木子低吼一声,眼多出一份很辣,辨清方向向一片林奔去。 当木子停下脚步时,他已来到一个显然是人工凿成的山洞前,而这个开凿出山洞最初的目的,是铁老头用来传授村民一些开矿凿石技巧的,直到村民掌握了基本的技巧和知识后这里便荒废了下来。 平时用来存储一些不用着的东西,最后便成木子的秘密基地。 木子警惕的向身后四周扫了一遍,便一头走了进去。片刻之后,黑老五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洞口,看了一眼铁匠铺的方向,略微思索一下便跟了进来。 黑老五走过狭长的入口,眼前突然变得开阔和敞亮起来。 山洞没有火光照明却偏偏四处微亮,仔细看去,竟是一些金属光泽的薄片泛着白色的冷光,这些薄片加起来足有上百片之多,而这些薄片泛出的微弱白光聚集在一起发出的光亮使得整个原本应该昏暗的洞穴看得明明白白。 整个洞穴看起来不大,驻足于入口处的黑老五一眼便能看到山洞最里面的石壁。而整个山洞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仓库,整齐的摆放的各种物件,从西北地界居家必备的腌菜腌肉到烧火必须的干燥的柴堆,竟是一样都不差。除此之外,山洞内还分门别类的堆放着各种样的矿石以及已经切割好的木料。 唯一显得比较杂乱的地方正是少年现在坐着的地方。 木子跪坐在一块老旧的兽皮之上,身边放杂乱的丢弃着各种金属零件。通过从外面积雪反射进来的光大部分都照在这块兽皮周围,使得木子在这山洞显得格外醒目。但在黑老五眼里,木子身前摆放的一个铁质盒则更为醒目。 两人对视一眼。 此时的木子显得有些安静,坐在兽皮上一动不动,在黑老五看来有种坐以待毙的味道,木子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是来找东西的吧?” “不错。” 简短的回答让木子的猜测得到证实,在来到这个山洞的途木子已经仔细的思考过来,这些人不为财不为人,追到这么偏远的地方那肯定只有为东西了?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木子依旧弄不明白。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铸造炉那颗可以不间断燃烧的石头了,既然他们没有拿,那便证明还有其他东西。 木子的思绪一瞬而过,再次问道:“你们是修炼之人?” 黑老五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我便在你身上拿些报酬。” 听着这话,木子只是平静的看了黑老五一眼,夕阳透过树林照进一些残红余辉,在金属薄片的反射下让黑老五身后的通道一片残红,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看不清黑老五的面容,只觉得放佛此时此刻的黑老五化身为修罗,而他身后便是地狱。 木子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的再次平静的开口,道:“书上说世间有类最强,修仙者,修炼者和妖兽。仙者,破命格,证道长生,溶万物,驭万灵,杀之不得。炼者,炼气,炼体,掌苍生生死。妖兽,天赋异禀。” “虽没见到如书上所写的那般碎山河,蔽星云的壮观场面,但能在一天内见到修炼者和妖兽,我的运气似乎也不差。” 木子似乎像是认命般将身前的铁盒推了出去,正好停在黑老五身前。 “放我一条性命如何?” “那也得看看里面是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黑老五完全没有将木子顺从表现放在心上,弯腰便要去捡地上的铁盒。 就在这时,铁盒盖子突然爆了开,飞射出一团黑影直扑黑老五面门。 黑老五极为老练的迅速收,用更快的速度抽出单刀,迎面就是一刀,可那团黑影行至一半又缩了回去,使得刀口落在了空处。 定眼一看,居然是一颗早腌制的猪头,随着颈脖连结上的弹簧一伸一缩的,时不时还抖露出舌头对着黑老五扮着“猪脸”。 黑老五一直都是刀里来,血里走,哪受过这种花式羞辱,当场就一刀就将这颗猪头一分为二。可等他收回单刀和视线时,却看见木子此时双拳对着身前的地面用力一锤,随后便听见嗖嗖的破空声想起。 这种箭矢飞破空声黑老五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位常年在刀尖下刷日常的壮汉立刻就收起了愤怒的情绪。只见他屏气凝神,口念念有词,两条健壮的臂血光一闪即默,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矢要么用刀精准无比的劈开,要么直接用拳头砸成齑粉。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击溃箭矢的同时,其身侧的石壁上突然竖着冒出一排铁矛朝他侧身子刺去,电光火石之间黑老五根本来不及去挡,只好脚下发力向后走出一步这才急急躲过。 还未等他站定,早已在箭矢飞出那一刻就起身的木子,将一直藏在身后铁锤拿了起来,猛然对着身前一处用尽全身力气锤了下去,石质的地面竟被他锤出一个小坑,随后黑老五的下方的地面突然凭空消失了! 黑老五只觉得脚下一空,心大感不妙,可顿足在空的他无处发力,根本来不及躲避或者退出来。随着身子不由的下坠,他清楚的听到,头顶之上有着山石震动的声响,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那些金属薄片。 当黑老五双脚着地时,已有几颗头颅般大小的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就将其身边的所有空隙填满,黑老五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了,因为他被活活的埋在了坑。 落下的石头掀起一片尘屑,随着灰尘消失,消失的还有黑老五的身影。直到此时,木子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来缓解刚才的紧张,其心上早已渗出了不少冷汗。想着万一刚才那恶汉进来之后直接动或者再向前几步的话,其后果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随后木子像是抽空了力气般,蹲坐在旧兽皮上用双拖着脑袋,看着黑老五被埋的地方愣愣出神。 当初铁老头决定将这废弃的山洞当作仓库来使用后,木子就将此地当作是自己的地盘来“打理”了。因为在这里不管木子做什么铁老头都不会管,更不会发火,简直就是天堂。 直到整个山洞“完工”期间铁老头只来过一次,而且只是打了个转便回去了。 这让木子将此处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而他设置这些关陷阱的目的,只是为了防范那些书上描述的妖兽,为此,他还想了很多种情况,比如自己呆在里面时恰巧有妖兽突然出现在通道入口 木子的思绪最终从李有那回到了眼下,看着被活埋之后的黑老五没有传出丝毫动静,想起家的另外一人。 “如果那人也是这般厉害,我该如何应付?” 这时,突然从洞口处传来一阵掌声,掌声慢慢悠悠,其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干的不错,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有这般段。不过可怜虫只能有可怜虫的造化!你觉得我说的对么?老黑头!” 随着话语落音,被深埋在坑的石头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青色小刀 () 陆莽的话还未落音,整个山洞开始猛烈震动起来,那些摆放整齐的杂物在此时都被抖落在地,洞内一片狼藉。 木子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好像快要裂开般,极难站稳,尽力保持平衡的情况下却看见一片滔天血光从黑老五被埋的地方四散开来,迎面撞来一股夹杂着难闻的血腥味道的炽热热浪。 木子被这一股热浪推倒在地,眼满是不可思议。那些埋在坑的石头加起来至少有几千斤,最主要的是活人一旦被埋,身处其是无处发力的,就像一位大人和一群孩子打架,尽管占据着力量和体格的优势,一旦被撂倒无处用力的话也只能认栽。这也是木子认为至少可以困住黑老五的信心所在,可眼下的情况完全超乎了木子的想象。 突然一声长吼起,血光再次暴涨,原本只是四散的血光最终变成了一道圆柱,随着圆柱的形成,压在黑老五身上的数百石头全部化齑粉飘散在空,以圆柱为心向四面散去。 木子捂嘴一阵咳嗽。 当齑粉落尽,一道身影第四次出现了木子身前。尽管黑老五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显得有些有些灰头土脸,但冷峻的面容和均匀的呼吸让他看起来根本就是毫发未损的样子。 走出陷阱的黑老五并没有对木子直接展开报复,而是先对着身后的陆莽冷冷的看了一眼,杀四溢。显然陆莽刚才那声“老黑头”比起木子的一系列算计更加令他不爽。 黑老五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木子缓缓走了过来。而陆莾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露出一丝阴霾。 强壮有力的臂带着一股无情的味道探向木子,一把就握住了木子的脖子,轻巧的将木子提了起来,悬在了半空。 呼吸困难带来的痛苦使得木子本能的用力反抗起来,但是不管他如何用捶打臂,只觉得是击打在了钢筋铁骨之上,毫无作用,反而换来的是更加用力的五指。 已是满脸通红的木子,尽力的张开了嘴巴尽力的呼吸着每一丝空气,眼的黑老五的面庞开始涣散,迎来一片黑暗。 见木子的脸色开始由红转白,黑老五依旧没有放,只是静静欣赏木子最后的表情似乎陶醉其。就在这时,在一旁的陆莽突然嘿嘿一笑,道:“老黑头,把这小子留给我?” 黑老五毫无征兆的一拳就朝陆莽挥了过去,却被陆莽笑眯眯的挡了下来。 陆莽收起笑眯眯的表情,从怀拿出一个木盒抛给了黑老五,笑道:“知道你的鸟很黑的也只有我这跟在身边好几年的兄弟了,别人就算知晓了“老黑头”的绰号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咧。若是被那些贪饥的娘们知道了那不正好,只会惦着你器大活好,我就不明白了,你个大老爷们怎么和个娘们似的斤斤计较。” 被触及尴尬之处的黑老五平时最恨便是陆莽拿这事开玩笑,在几番“交涉”之后陆莽的才彻底收敛,可今天一连两次的嘴贱,使得黑老五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见到铁长老后脑子坏掉了,好了伤疤忘记了疼? 可见到陆莽从怀掏出的盒子,掐住木子脖子的便松了几分,眼神炙热。 迎回圣物,这可是可以直接荣升堂主的功劳! 只要做坐上了堂主的位置,就已经成为圣教绝对的高层掌权者了,论名头虽比不上长老但却可掌控数万人的生死。 黑老五赶紧收回臂,抬就去接。外表极为普通的木盒入极轻,感受着木盒的份量,黑老五疑惑的看向陆莽,刚要打开木盒,一把寒森森的刀出现在了他的眼帘。 这把来自陆莽的单刀带着一股难以明喻的狠辣劲,直直的从心口处入,背心处出,刀尖上依稀可以看到许多极为纤细的血光,如同毒蛇信子般以刀尖圆心,缠绕着刀身游走。 胸口传来的灼烈的痛感让他痛苦不堪,黑老五惊愕的看着陆莽那陶醉的神情顿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狂吼一声,用左死死的攥住陆莽握单刀的那只,一拳就向陆莽的脑袋狠狠砸去。 陆莽双齐动,右疯狂的用力挣脱,左则主动迎上拳头,死死的拽住。正当相持之际,陆莽突然脚下用力一蹬,迎着黑老五跳了起来,上身腰部发力,脑袋用力向后一仰,狠狠的用额头撞向了黑老五的面门。 黑老五脑嗡鸣不断,强行凝聚起来的力气随着这一撞便溃散开来,握着陆莽那把握刀的的力气立刻就松开了几分,只是这一瞬,陆莽便将那把插在他胸口上的刀拔了出来。 “你妈” 黑老五的怒吼声还未结束,山洞的石壁上便多了一滩血渍,脑袋已被陆莽顺势砍了下来。尽管如此,黑老五直到最后依旧没有倒下,尸体只是斜跪在地。 陆莽收回左,对着黑老五的尸体吐了口唾沫,一脚便踹在黑老五的胸膛之上,将尸体笔直的踹了出去,尸体在地上拖行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最终狠狠的撞在石壁上,血肉模糊。 “叫你老黑头你还不愿意听,这下想听也听不到了吧?” 陆莽调笑着侧过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木子,将血淋淋的单刀插入鞘。 这次他与黑老五得到铁长老的下落,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也没有通知其他人,本以为既可以迎回圣物又可以报当年之怨,可奈何被铁长老利用他的心魔自行了断,既没有拿到圣物,这仇报得也是不痛快。 可偏偏这一切都被黑老五亲眼目睹,如果眼前少年当真不知道圣物下落,回到教肯定要被黑老五咬上一口,那既然这样,还不如先杀了黑老五,就当两人从来没有来过,至于圣物的下落,能问得出来那是最好,如果问不出来,杀之则无后顾之忧。 “这么喜欢睡是吧,那好,将你绑在老黑头身上让他陪你一起睡。” 一语之后木子果然睁开了眼睛。其实黑老五并没有真正杀死木子的打算,下力度极为有分寸,早在黑老五放的那一刻,木子其实他早就恢复了意识,只是听着两人似乎要起冲突便存着侥幸的心理干脆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结果两人果真动起来,可到头来并不是两败俱伤的情况,空欢喜一场。 至于他那蹩脚的演技则被一语道破。 木子艰难的坐起身,发现以残忍段杀害同伴的陆莽正用如沐春风般的表情盯着自己,一股透着阴森的寒意从直涌上背脊,让木子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 木子意识的便要躲开这道目光,瞥见滚落在一旁的黑老五的头颅,眼满是疑惑。 陆莽像似看穿了木子心所想笑意更浓,笑道:“死人并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而死,但活人一定要有个理由活下去,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给我一个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杀了我吧!” “哦?你不怕死?”陆莽道。 “我怕不怕死又与你何干。”木子明知必死,哪还有半分畏惧,大声道。 陆莾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不过怕不怕是一回事,死不死得了又是另一回事。对了,忘了告诉你,铺子里的老头已经死了,我亲杀的。” “你说什么!” 陆莽的话像一道雷电在木子脑炸开,嗡鸣声不断传入,让木子呆滞当场,脑不由得勾勒出一幅幅画面,不管画面的场景如何转换,季节如何变化,始终有两个人存于画面之,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不离拐杖,满脸皱纹。少年人不离老人,满脸笑容。 陆莽出奇的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一旁安静的欣赏木子的表情,良久。直到稚嫩的沙哑声响起才打破了洞的沉寂。 “你说的是真的?”木子心仍抱着一丝幻想,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那老头而可是被我一刀接着一刀将其浑身捅了个遍,死得不能在死了。”陆莽笑道。 木子像一只受惊的幼豹立刻原地跳起扑向陆莽,却被一只掌轻描淡写的再次握住了脖子,瞬间就让木子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将掌撤回身前,贴着木子耳朵轻柔道:“小可怜虫,你很走运,我这人最重情义,看在你不惜以身犯险救那老头的份上,我给你一条路走,随我回南疆,兴许你还有报仇的会。” “好。”木子艰难出声。 陆莽眉毛一挑有些意外木子的果断,心已经开始盘算起等回到边城客栈取回那些磨人的“玩意”后,该从哪件开始,前后顺序又是如何时,上的力道逐渐减弱。 突然,耳边感受一道突如其来的寒风。一只断了半截精铁箭矢狠狠地差插在了他的太阳穴的位置,虽未穿透但却入肉,让陆莽觉的一阵刺痛。原本抓住木子脖子的狠狠一送,便将他朝山洞里甩去。 哐啷啷的响声一片,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东西。 陆莽看着缓缓起身的木子,用袖子擦去从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指了指先前被黑老五斩断却又不知何时被木子藏于袖,最后插在自己太阳穴上的箭头,笑道:“就凭这个想杀我?” 箭头被陆莾揉成一团铁珠,随意丢弃在一旁。 “今儿倒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急着送死,不得不说,这一点你们倒是很像。” 木子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陆莽,一点一滴的收回愤怒的表情。 “白痴。” 同样的动作,相同的神情。 木子无力的反击似乎触动了陆莽的逆鳞,恨极了铁长老的陆莽怒吼的声音还未落音,一道身影早就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来到木子的身前,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之上,随后木子就像狂风吹过的蒲公英般倒飞而去,将挡住的杂物一一撞开,最后撞在一堆摆放齐整的木柴堆后,这才停下来。 “找死。” 被落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堆的底部被木子重重一撞,摆在上面的木材便纷纷的掉落下来,将木子几乎整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只露出胸部以上的位置和一只在外。 木子没有吭声,只是尽力的将从口向外涌出的鲜血咽了回去,对着一步一步接近的陆莽挤出一张笑脸。木子的笑容像一把无形的刀,透过陆莽的血肉直刺他灵魂身处的那道伤疤。 陆莽在木子的面前蹲了下来,笑容不再,捡过一个大腿粗细的木柴放在木子身前,将木子露在的抓了过来,用掌轻轻擦去上面的污渍,然后将他的按在了木柴上面,极为认真的说道:“希望你全身的骨头都被我折断后,依然能够笑得出来。” 陆莽一按住木子的,用另一只的食指慢慢的滑过木子的背直至小指指尖,将小指向下突然用力一掰。 “嘶” 木子倒吸几口凉气依却旧不能适应强烈的疼痛,身子本能的开始挣扎,可大半个身子在重压之下根本动弹不得,唯有压在柴堆下的那只还可以稍微动作,尽力在有限的空间内四下摸索着可以当作武器的任何东西。 疼痛无处发泄使得木子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脸颊上已经渗出大量汗珠。 就在此时,被埋在木材堆的那只掌传来一丝痛感,似乎指被什么类似金属薄片划破般。木子不顾不断被划拨的指传来的疼痛感,重复不断的去触摸那个金属薄片,想要将他取下来,可它似乎被卡在了木柴之,就像本身就长在树干里面一般。 木子咬着呀不断尝试,他根本就没去想薄片是否能够伤到陆莽,只是一味的想着如何伤害陆莽,哪怕是一根头发,一句嘲讽,他都愿意去做。如果木子现在能从陆莽身上咬下一块肉,他绝对会去试着再去咬一口,就算崩碎所有牙齿也要向陆莽脸上喷出一口碎牙。 只是陆莽并没有去动木子牙齿的打算,食指再次温柔的滑过木子的背,最后停在了木子无名指的指尖。陆莽没立刻动,用只是挑衅的眼神无声的询问木子是否还能挤出笑脸。 木子的回答同样无声,一张干净的笑脸再次在脸上绽放开来。 陆莽漠然的低下头,开始夹住木子无名指向上掰去。这次陆莽并没有突然用力,而是缓缓用力但一刻不曾停息,直到木子的无名指和背之间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后这才停下来。 虽然整个过程比起小指被折断时只是长了几十个呼吸的功夫,但木子觉得有为漫长,指上传来的痛感一次高过一次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不能服输,唯独混蛋不可以!” 木子心不停呐喊,这才勉强的保持着即将崩坏的清醒神智,直到最后他已是将头深深埋在地面上,不让陆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陆莽抓起木子的头发,逼着木子强行的看向自己。 “笑一个?” 木子眼睛犹如蒙上了一层死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调整脸部的肌肉,他想笑,但这次根本就做不到了,因为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不听指挥了,直到最后,木子仅能摆出了一幅如同疯子般的扭曲表情,只是嘴角依然微翘。 陆莽放开木子的头发,伸便向木子的指滑去,就在这一刻,被埋在柴堆里的那只将金属薄片握在了。 金属薄片带着异样的质感,传来阵阵的温暖清凉的感觉,让他内心一时说不出的平静和宁和,不仅精神为之一震,就连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就在陆莽正折断木子第根指头时,木子突然暴起,仰起上身,朝着陆莽划了过去。 陆莽露出狞笑满面,他喜欢看着别人绝望崩溃的那一瞬,所以将他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却不说破,为了就是再次打击木子的心底防线,所谓希望越大,绝望越大。 他仅仅只伸出两根指头,挡在了木子划出弧线上的必经之地。 白骨可见的血掌出现的那一刻,陡然爆起一团青光,竟让陆莽有种清风微拂的感觉,一瞬间便划断了陆莽开金破石的双指以及这条弧线的目的地一一一一陆莽的咽喉。 陆莽喉咙一阵冰凉,起初并不疼痛,随后便有无数的冷风透过喉间缝隙向体内灌去。陆莽用双急急的捂住喉咙,双上生出无数血光,正要以血气之力来填补那丝缝隙。可不管如何调用法力,血气之力根本就不能靠近那丝缝隙丝毫。 缝隙正在慢慢变大,无情的吞噬着他的生命。他朝着黑老五的尸体爬去,奢望着能用黑老五口袋疗伤药来愈合伤口。可是还未走出两步,身子就因为缺氧而抽搐起来,最后连体内的鲜血也压制不住,鲜血开始从喉间不停的向外涌出。 陆莽的眼神开始变得浑浊,抬探向几步之外的木子,却怎么也够不到,最终,他轻轻的合上了双眼。 恍惚看到陆莽倒下去,木子精神为之一松,昏迷了过去,任凭一把两寸有余的割肉小刀散发着青色光晕,在木子的心上下跳动不止。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走了 () 醒来时木子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双被包着像个粽子。 铁老头的身影在他脑海一瞬而过,使得他挣扎的想要起身,可刚一动作,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木子忍着剧痛,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用双肘撑起上身,一个不稳,不小心打翻了放在床边的药汤,药汤洒了一地,碗也被摔成了好几半。 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迎面进来一位汉子,正是李有听到动静后,紧忙赶了过来查看木子的情况。 那日在捕获那只妖兽后,李有便直接抄小路回到了村子,随后带着俩人将妖兽弄回了村子。可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没有见过如此相貌的怪物,都认为不吉利,不让李有带会村子。 无奈之下的李有只好将它丢在村外的一片树林,第二天天还没亮便拉着几位在村说得了话的老辈们,前往木子了住处。他相信只要铁大叔能从解释一番,这事就算是成了。 可万万没想到当他们第二天赶到时,却发现被视为神明般的老头居然惨死在屋,而他那位年轻弟子却不见踪影,几人相互合计之后,先让一人回去报信,其他人则在屋子周围搜索起来。 没有结果的几人,在等到村里的其他人赶来后,决定扩大搜索范围。这时,李有才灵一动,领着几人来到了山洞,在看到了黑老五和陆莽的尸体后,在一堆木材下救出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木子。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缓缓低下了头,一时相对无语。 李有弯下腰去收拾被摔成几半的破碗和洒落一地的汤药,看着木子苍白的脸色问道:“好些了么?” “嗯。” 木子轻轻的嗯了一声,呆滞的眼神看着正在收拾的破碗的那双,问道:“几天了。” “六天了。”李有道。 “能带我去看看么?”木子再次开口道。 李有点了点头,将碎碗放在一边,将木子抱了起来,走出木子的屋子,路过铁老头的屋子,穿过木子常常跑来跑去的走廊,来到了庭院之。 新坟早已盖上了新雪,木子像丢了魂魄似的无力的跪在坟前,呆呆的望着雪白坟头也不言语,只是安静的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已是觉得浑身冰凉的李有,这才想着去提醒木子不要冻坏了身子,可当来到身边时,木子早已经是昏厥了过去。 十几天后 山坳的铁匠铺里站了六个人,正在喋喋不休的争论。而在庭院,木子正在坟前的石碑上小心翼翼的刻着字,当他完成最后一笔后,在石碑前挖了一小洞,将已经包裹好的茶叶放了进去,掩上土。 “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有意义,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还有,我可不是白痴。” 木子恭敬的对着石碑磕了个头。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李有,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木子点了点头,道:“李叔,你曾经说过人活着是需要希望和勇气的。我不懂,可你想过没有,人活在哪里都是活着!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高兴点,每天过得更有趣些。所以啊,我啊,想要去找一找那个可以让自己更开心的地方活着。哪里好,便去哪里。这一次我就不躲在铁老头背后在马车里偷偷的向外偷看了。” 李有拍了拍木子的肩膀,道:“决定了,就不要想太多了,一条心走到底,这才能算是我西北的好男儿。你李叔站你这边。”说着,扶着木子朝屋子里走去。 半年后,木子站在李有村子的村口正在和众人告别。 半年里,木子几乎将铁匠铺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村子并教授村民如何修复和锻造工具,并且还留下一些带图解释的书籍。里面记录着几乎有所铁老头教给木子在锻造方面的知识,其还不乏一些矿石的介绍和矿区的后续维护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条件只有一个,木子需要有人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被木子称为牢笼的原因便是偏远。尚且不说铁匠铺离李有村子的几十里路,光是李有的村子到最近的边城便需要将近个月的路程。其间虽错落着数个村落,可绝大多数都是山地雪岭,除了极难行走以外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带着的吃的的不够或者错过了一个村子就有可能死在路上,如果遇见大型野兽的话更是难办,所以木子才觉得光凭自己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停在村口的一队商队正是村子兑现给他的承诺。 这种队车队类似于走货郎,从北境的边城向西南前行,绕行经过深山之的几十个村落后,到达西境的边城,再由大路直接返回。 只不过这深山的天气和道路情况实在糟糕,所以每年几乎只有一两支车队经过村子。这一次车队经过时,李有他们找管事的“通融”了一下,便让木子打上了顺风车。 站在村口的李有抱着一个包裹对着木子大声说道:“以后不管走到哪,遇到什么人,都要把腰杆挺直了,知道不?记住!西北汉子,没一个是孬种!别给我们丢了脸面!”说完,又开始小声嘀咕道:“这混蛋小子,等个一年半载再走不行吗?喜酒都不愿意留下来,真他妈没意思。不留下拉到,我那俊俏媳妇还不乐意让你看上一眼哩。” 木子赶紧抢过包裹,狠狠的瞪了李有一眼,心道:“还西北汉子呢?自从昨天车队到了村子就没停过。叨了一晚上还不够!临走了还要叨!有完没完啊,你媳妇长得俊关我什么鸟事,非得还要我看上一眼?莫名其妙!” 有些心烦意乱的木子转身就朝着车队管事走去。走出几步后,突然将包裹扛在了肩旁上,背对着李有和村名们挥了挥,大声说道:“走了。” 在车队管事的带领下,木子被领向了一辆靠后的牛车,牛车满是草料也无其他人。坐上车的木子将包裹抱在怀,感受着从包裹上传来的李有的余温,回头朝着山坳的方向看了一眼,口默默呢喃。 “南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木子跟随车队离开村子已经经过了两个村庄。 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木子已经与车队里的伙计们和管事相互逐渐熟络起来。这也多亏得木子不是那种眼高低的公子少爷,他在这里如同在外生活的普通人家的孩子般总会出些力气。 虽然有时候完全是在添乱,但仍旧获得了不少的好感,为了给大家减少一些麻烦,车队管事秦海专门委派了给牛喂食的任务,为此木子兴奋了好几天,毕竟这生长在北境的象足牛实属罕见,大可以好好满足他的求知欲。 在秦海的示意下,车队准备安营扎寨,一天的行程也将结束。 车队伙计们按照秦管事的吩咐行动了起来,原本一条直线的车队一分为二,处于正间的牛车领着后面的队伍追上了领头的队伍,在一处空地上围城了一个圈。 有人开始走下牛车,将锁扣从牦牛身上卸下,再将它们牵到车队外围,拴在钉在地上的木桩上。还有一些人则推着牛车,将牛车与牛车之间的缝隙尽量填满。而余下的人则在空地的心处,开始挖坑开灶。等坑挖好以后,用兽皮铺在雪地上支起一个自带烟囱的帐篷。等做好这一切后点燃油脂丢入坑,再丢入一些柴火便可以开始烧火做饭了。 此时的木子正在给牦牛门喂草,可眼睛却是在豪无目的四处打量,周围忙碌的景象他已经是习以为常,可他仍旧打心底佩服这群常年往来于冻寒山脉的汉子们,要知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气候下长途跋涉已是不易,更别谈还要拖着货物来往于村落之间做买卖,当然除了这群人的忍受力和耐力非同一般,他们更多的还是靠着祖先流传下来的生存方法。 将牛群围在最外围,厚实的毛发可以吸附大量的寒风,再由牛车形成第二道防风层,最后才是偌大的一顶皮制帐篷,帐篷有火可以取暖,大家围在一起也可使得温度不会随便流失。在木子眼里,这种环形结构并不说是有多巧妙,但确实是非常的有效。 看着围成圈的牦牛和牛车,木子心开着小差。 “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倒是有些智慧。” 想到这里,木子的脸瞬间的垮了下来,抓着一大把草料凑到一只象足牛嘴前,说道:“小黑,你觉得将你们丢在最外面吸风的那个人是不是很坏? 那只象足牛咀嚼着木子喂给他的草料,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木子没好气的收回了喂食草料的,还顺带着从牦牛口扯了一些草料出来,结果那只牦牛仍然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木子气呼呼的不再去喂小黑,转而笑眯眯的朝小黑旁边的一头牦牛递过一把草料,说道:“小毛啊,小黑今天脑子不太好使,你来替它回答我两个问题呗。答得好,我把它那份全都给你吃。” 看着木子递过来的草料,小毛立刻就伸头去舔,竟和小黑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 木子在抓起一把草料,问道:“小毛啊,你说将你们丢在最外边吹风的人是不是很没有人性?”随着木子的草料上下摆动,小毛的头也跟着上下点起头来。 “答得好!那么小毛啊,我问你,以我的聪明才干来看,我能不能研究出这种成套体系的取暖措施?”木子再次摆动的草料,小毛如影随形的开始左右摆动,坚决的摇了摇头。 “嗯,小毛深得我心啊。像这种一看便知是传承了无数年代的智慧结晶,我一个人去比什么呢?做人要懂得谦让,万一哪天搞出个新东西击垮了这智慧结晶,我不变成了民族公敌了么?” 尽管虚荣心已得到极大的满足,木子依然没有停止的动作,再次问道:“小毛,你就对着天地良心发誓,对我说一句实话,本公子是不是你见过的最聪明c潇洒c睿智c勤劳,帅气的西北男儿?” 随着木子的草料摆动的速度加快,小毛小鸡嘬米般上下点头,惹的木子哈哈大笑。满意的将小黑的那一份草料塞给到了小毛口,待得喂饱了小毛,便开始给其他牦牛喂食,等到全部喂完以后,便跟个大将军似的长扬而去。 只是在他转身那一刻,那只名为小黑的牦牛突然吐出几口唾沫,放佛在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炊烟起,暮色降。 此时整个车队的人基本都呆在被牛车围在间帐篷,虽然被称为帐篷但里面的空间极大,几十号人五成群的围坐在火坑周围,一边取暖一吃晚餐。商队晚餐也极为普通,两个馒头就着一碗丝毫不见肉丝的肉汤就算完事。 晚饭过后就属于众人的自由活动时间,说是自由活动可外面天寒地冻的愿意出去?大多数人都会留在帐篷要么唠嗑家常或吹嘘些见闻,要么摇骰子或玩些花样。如果觉得白天实在太累倒也可以捂着被褥倒头就睡。本来这里也是大家晚上睡觉的地方。 现在离睡觉的时辰还早,不少平时关系好的就都坐在一堆闲聊或者找点小乐子。每当这时木子就会竖起耳朵听着,不管他们是聊家长里短还是聊乡间八卦总之只要勾起了木子的好奇心,他便会蹲在说话之人的旁边呆呆的望着,时不时还思考一下,遇到想不通的还要打断别人问个所以然来,像极了那勤奋好学的读书童子。 “听说陈平镇柳子巷新开了一家新店,头半年买二送一,那味道老黄可是尝过绝对不差,要不等到了陈平镇哥几个凑个数?”一位穿着邋遢满脸胡子的年汉子,笑眯眯的说道。 话一入耳,木子的耳朵就竖立起来,心想:“这西境的边城倒是叫陈平镇,可这柳子巷好像还没听说过,到底是干啥的?”刚要起身凑过去问个明白,突然听到身后有几人哀声叹气道:“这太平曰子没过多少年又开始打了,那些当官的肯定脑子坏了,真是他娘的有病。” “可不是,况且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苦得最后还是我们!”一位男子在旁边附和道。 “打什么,打什么?”一点都不顾及气氛的木子突然插口问道。 先前开口说话的男子没好气的回道:“打仗。”放佛不想让木子继续发言似的还解释了一下打仗的意思,道:“人和人互相打斗那叫打架,一群人打架那叫群殴,一个地方的人和另一个地方的人群殴那便是打仗了,不要再问了!” “哦。”木子低下头做了个鬼脸。 围在这群人的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者这时开口了,道:“但看情况是不会打到冬初城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去陈平先把自己的家底先安置一些在城里。既是内战应该不至于打到西境去。” 围在一起的几人纷纷点头,但脸上还是忧心忡忡,气氛一下便沉了下来。木子刚觉无趣便要离开,一位看起来有些木讷的青年挠了挠脑袋脸颊突然变得红润起来,一旁的老者见状,不悦道:“你啊,有什么话就说。就算所错了,你这些叔叔伯伯还会笑话你不成?简直要被你憋出内伤来。” 听到这话,年轻人鼓足了勇气小声道:“前几天在营地周围砍柴时,我见到了一位仙人。” 这话一出,其他人脸上果然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连那老者也是摇头叹息,显然是不太相信。 “是真的,我真的见到一位仙人从天上直直的飞了过去。”年轻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呢?”木子问道。 木子的追问仿佛给年轻人送去不少勇气,继续道:“本来我也是觉得是一时眼花看走了眼,可那仙人似乎低头看了我一眼,调转了方向飞了下来,问我西境几个边城的方向!” “后来呢?” “然后我就大致指了指方向,那仙人就跳上仙剑就飞走了。”年轻人答道。 “就这样?那仙人长得啥样?穿的是啥?就没有其他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么?没有送你一枚仙丹?”木子显然被勾起了兴致。 年轻人想了想,道:“那倒没有,就算送我我也不敢要。不过那人虽然长得很咱们没什么两样,可这天寒地冻的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对了,他那柄飞剑始终都冒着嫩绿嫩绿的光就像我家屋后的那颗树春天里长出的细芽。” 木子心头巨震。 “光?这不就和闯进我家的那两人一样!但那道光又是什么?” 木子还要继续询问,坐在一起的其他几位似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纷纷起身离开,那位年轻人见状也站起身,跟在了他们后面,看来是准备拿出被褥在火堆附近找个空地歇息了。 “哎哟,别走呀。” 见那几人要走,木子起身跟了上去,不停的询问一些关于仙人的细节。可不管他如何询问细节,除了刚才听到的一些内容以外竟是一问不知,直到他和那群人纷纷铺好被褥,木子这才失了兴致,转而回到了自己的被褥,仔细琢磨着年轻人说过的话。 那人的话好像一道魔障一样困扰着木子,让他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之木子坐起了身,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此时除了那位保障火堆的火堆不曾熄灭的值夜人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是入睡了,而爆出惊人消息那年轻人已经是鼾声不断。 木子叹了口气,又突然拍了拍脑袋,起身离开了帐篷。 刚走出帐篷,木子便被这寒风吹得直哆嗦,显然皮质的帐篷隔热的效果非常好。他紧了紧衣服朝着自己的那架牛车走去,直到上自己的那辆牛车这才感觉寒风小了些。 借着帐篷传出的微弱光亮,木子在牛车摸索着自己的包裹,想要从拿出一本书来,借此消磨难以入眠的兴奋。 这时,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而过,最后悬在了他的喉间。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少年南宫鸣 () 咽喉处传来的逼人寒气透过厚实的衣服让木子不禁咽下一口口水。 木子紧了紧袖口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还显稚嫩的声音在安静的牛车如同一滴石头溅入了空旷的山洞之,虽然不大却清晰可闻。 “想活命就不要出声。” “” 一问一答之后牛车内便在也没有了动静,而那柄短刀依旧离着他的喉咙只有一寸,不曾移动半分。 突然一阵狂风透着寒冽刺骨的劲头从车身的缝隙涌了进来。 “阿嚏” “阿嚏”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喷嚏。 木子吸了吸鼻涕,小声说道:“大兄弟,不好意思,刚才那纯属意外。不过这天寒地冻的,估计你也不好受,要不我们就此打住。你过你的独木桥,我回去睡我的觉。我这人记性不太好,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忘了。” 还未等持刀之人开口,木子便再次开口道:“或者你是就想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没问题,好歹你让我换个姿势,我这样被你架着实在是累得很。” 话一落音,跪在车内向后仰着上身的木子被人用迅速的抓住衣领向后一甩,便将木子摔在了牛车的内壁上,而那柄短刀如影子般紧随其后悬于木子喉间。 木子看也不看悬于喉间的那柄利刃,只是好奇的打量了那人一眼,可碍于车内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出那人身材比自己壮硕了几分而已。 木子坐起身子靠在车壁上,再次缩了缩袖口,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几息功夫后,那柄悬在喉间的短刀迅速归鞘。 木子一愣,心道:“这人还挺好说话的。” 准备起身返回帐篷,这牛车车棚虽然也是用皮制的,但毕竟没有封好缝隙和车门,也没有火堆取暖难以过夜。 就在这时,那人一脚就踩在车壁之上拦住了木子的去路,冷声道:“谁说你可以走的?” 被拦住去路的木子先是有些懵,随后怒意渐起,只觉得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微怒道:“杀人你又不杀,放人你又不放,问你干什么你又不说!难道你想让我陪你在车里坐一晚上聊聊天?你咋不上天呢?” “找死!”那人冷哼一声,再次将插在腰间的那柄短刀拔了出来。 “慢着。” 木子见那人果然停下动作,用指指了指自己鼻子,继而道:“我杀不得!” “为何?” “杀我,明日必会有人会追查,以车队管事的行事作风必会在车队内搜寻一番。车队肯定是藏不下去了,只能逃之夭夭。可你别忘了这里是哪?这里可是西境北地“冻寒山脉”!” “见你穿着不似这寒山老林的猎户,独自一人在此地如何挨得过这漫天风雪?更何况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你狡猾如狐,远远的掉在车队后面等到晚上在潜进来,你道他们不会巡夜?这里就巴掌大点地,两个人就可以让你无处遁形。” 木子的解释似乎说了那人的心思,缓缓地收起短刀。不过木子没有就此离去,反而在昏暗的牛车内打量起这位“拔刀少年”来。直到又是一声冷哼响起,木子这才缩回身,笑道:“依我看你是在这寒山迷了方向,偶然间看见这里有火光便凑近了,想找些吃的和睡觉的地方吧?” “是又如何?你若是敢报信,大不了鱼死网破!先杀了你再说!”被猜出目的的那人突然有些激动。 木子摇了摇头,递出掌,道:“拿来。” “拿什么?”那人问道。 “钱啊,你不是想吃东西,找地方睡觉?没钱怎么能行。” “没有。”那人冷声道。 虽然车内昏暗,木子依旧翻了个白眼,心道:“没钱,往外面跑什么,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还真是奇了。” 木子撇了那人一眼,作势要走可还没迈出一步,转头问道:“我要走了,你拦不拦我?” 见那人沉默不语,木子假装伸了个懒腰,也不理那人,打着哈欠跳下了牛车。对着站在原地的那人懒懒的说道:“这里就借你睡了。” 刚走出几步,又觉得两空空似乎少了点什么。木子拍了拍额头,反身走了回牛车,把掉落在一旁的那本书捡了起来,见那人依旧在牛车里站着,皱了皱眉。 “等着。” 回到帐篷内的木子没有立刻朝自己的被褥走去也没有和管事打报告,而是来到了值夜那人旁边,塞了两个铜板讨来一些热水和一个馒头再次出了帐篷。 上了牛车后,木子将热水和馒头递了过去。那人也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才接入。木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叹了口气摇头离开牛车。只是临走前对那人说了一句,“我看你那把短刀倒是不错,考虑一下呗。” 被折腾了半宿的木子回到被窝又打个哈欠,很快便入睡,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细细的喃呢。 “能亲眼看看这外面的世界真好,奇人怪事可真多哩。” 一夜相安无事。 突然嘈杂的响声在帐篷内响起,值夜的才不管这些人有没有起床气,使劲的敲着木梆子,心里只想着快些让这些人起来快些把车装好,自己好在车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不过一会儿,木梆子的声响没有了,只有各式各样的骂娘声,可见有起床气的人在这群人占着绝大部分。 被惊醒的木子闭着眼缓缓的坐起身,两只还在被褥享受着最后的温存,突然猛地睁开眼,嗖的一下窜起身抱着被褥朝自己的牛车跑去。 爬上牛车的木子见到昨夜那人此时正蜷缩在一起,似乎昨晚并不好受。还未等木子靠近,那人便被惊醒,顺势就要去拔腰间的短刀,却被木子以更快的速度拦了下来。 木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势,将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覆住全身,随后拿上一些草料匆匆的跳下了车。 在车队的人看来,今天的木子格外的“正常”,不仅早早的就喂完了草料期间居然还破天荒的没有和那些牦牛“打情骂俏”,竟然还帮着车夫给它们套上了绳索,虽然只有他乘坐的那一辆,但那也是让其他人大跌眼镜。干完这些木子便插着站在自己坐的牛车外等着,直到车队启程这才跳上牛车将草料挪向车门处,挡住了后面牛车车夫看向车厢内的视野。 木子靠在车内等到车队行出一段距离,向后面的车夫看了看,见那车夫根往常一样牵着缰绳打着哈欠,于是踢了踢被褥。藏在被褥的那人将被褥被刷的一下猛然掀开露出一张同样稚嫩的脸庞。 只是与木子不同,那人剑眉星目小小年纪已是英气十足。 “混” 一脸怒意的少年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木子用噤声的势制止。木子指了指车头的方向,低声道:“你想立马被丢在路边挨冻你就再大点声,最好全世界都知道,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烦。” 剑眉少年狠狠的瞪了一眼木子,冷哼一声,抓着被褥盖在自己身上便侧过头去显然已是不想再和木子废话。 木子嘻嘻一笑,只觉得这少年有趣,此时侧过头去倒是正好,眼睛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见眼前的少年除了长得比较好看一些,头上还系着小辫但和村里的那些妇人系的又不太一样,少年系的发辫显然更加复杂精细些。 木子撇了撇嘴。 “大好男儿居然也学那妇人系辫,他家里人难道在把他当女子在养?” 木子鄙视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但下一刻他的眼睛就不听使唤的在少年从被褥露出的衣角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间来回扫动,越看眉头皱得便越深。 “刚才还鄙视人家,这下被打脸了吧。同样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咋就差别这么大呢!” 侧过头去的少年始终用余光注意着木子的举动,被褥一只始终都按在短刀的刀柄上。见到木子怪异举动心难免好奇,转头看向木子想弄明白眼前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却恰巧和木子的双眼对上。 突然,木子指了指少年的头发捏了一个兰花指抚头的动作后扬起了小下巴,心道:“臭小子!是不是以为穿了身比我好的衣服就牛气了!居然敢这么趾高气昂的看我!哼,瞧你那娘娘腔的头发!” 看清木子动作少年立刻就读懂了木子的意思,报以冷笑,用比划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后同样将下巴扬了起来还翻了个白眼。 “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居然还敢说我长得矮,简直可恶之极!”不知是如何读懂少年势的木子,做了一个高傲拔刀的动作转而又转出可怜兮兮乞丐样以此反击,随后将头再次扬起比刚才又了几分。 用余光盯着木子举动的少年脸上马上就露出恼怒的表情,指了指木子,做出几个复杂难懂的动作,嘲讽木子本是深山野人还要装出一副故作高深的德行,最后同样稚幼的昂起了下巴竟也是比刚才高了几分。 显然和少年有共通语言的木子马上便明白了少年的意思,脸上也露出恼怒的表情,马上就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姿势展开进攻! 于是两人就在西境北地的冻寒山脉的一辆牛车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决斗! 直到最后,木子已是像一只只看到胸脯的高傲的公鸡,脸蛋涨的通红,可使他更加难受的是还要忍住笑声。因为坐在对面的少年此时像一只喝醉的猴子,为了尽量的抬头已经是呼吸有些困难,苍白的脸上憋着难受的笑容,显然木子的动作也同样让他看着想笑却又极力的忍住。 对持持续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着一方投降另一方却没有收割胜利果实,两人只是松了口气在车内大笑不止。一个趴在被褥上将头深埋其,而另一人则是侧卧在车内弓着身子捂着嘴巴,身子不停抖动。 直到两人似乎笑得没有一丝力气,木子才放开捂住嘴巴的,问道:“我叫木子,你叫什么?” 少年闻声转头笑道:“南宫鸣。”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你是属狗的么 () 由十几头象足牛和十几辆牛车组成的队伍在冻寒山脉匀速前行。象足牛因四足粗壮似像而得名,但其实它只是牦牛的一种。它身上不仅长着极厚的毛绒且生长得极快,所制的绒衣是北竟普通百姓最喜爱的服饰之一。其性格温顺且耐力十足所以北境寒地绝大多数部落都有饲养,但繁殖能力却是很弱,导致总体数量并不大。 木子虽在西境和北境边上生活了将近两年时间,可这象足牛还是头一次见,性子使然让他立刻就缠上了它们,可如今眼前的少年似乎比起那些牦牛更加值得探究,因为这位来自北境的少年对于北境的熟悉程度让他大吃一惊,不论关于什么问题都可以答出一二。虽然他们相识已经整整四天时间,可木子仍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南宫鸣解答。 “南宫鸣,那你说为什么就北境妖兽多,其它地方则极为少见?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坐在车内的木子对着身边的南宫鸣问道。 南宫鸣脸上已经有些不耐,觉得这家伙几天来不是问这就是问那,问个不停烦得要死,可偏偏却又不能来硬的把木子丢出车外,加上一直呆在车内也实在是没事做,所以才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这木子的“傻缺”问题。 南宫鸣无奈了白了一眼,道:“你脑子都装的都是些啥?还阴谋?怎么个阴谋法了,是吃了你家米了还是偷了你家肉了,真是个白痴。”说到这里,南宫鸣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却是听过一句老话是这样说的,“鱼入东海化神龙,兽至北邙成妖魔。木育西山易有灵,道传南疆皆是仙。””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木子稍一思索,立刻便两眼汪汪的看着南宫鸣问道。 南宫鸣拍了拍额头,心有些后悔,叹声道:“前面半句我不知道。后面句则很好理解,说得就是这个天下,西边山草木很容易生长,普通的野兽到达极北的北邙山就可以变为妖兽,而南疆则因为有很多小城邦自成一国且信仰极为繁杂,所以走到哪都有五个神仙跳出来号称自己才是正统。不同于西境信天帝,北境信梵天。” 木子哦了一声,便不再发问,竟然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惹得南宫鸣一时竟有些恍惚,莫非今天这家伙按时吃药了?一时有些不适应的南宫鸣转头看向木子,却发现他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腰间发呆,顺其目光看去竟是自己插在腰间的那柄短刀。这思维也跳得太厉害了吧? 南宫鸣脸上一笑,突然把腰间的用皮革小心包裹好的短刀直接抛向木子。木子被南宫鸣突如其来举动弄得一阵慌乱,忙脚乱之抬就去接,上一刻脸上笑颜如花,可下一刻他便苦着脸心暗骂不止,因为短刀刚一入还没来得及拆包就被南宫鸣用极快速度抢了回去。 南宫鸣一边晃着的短刀一边皱着眉头对着他连连摇头。 木子叹了口气,故意抓起一根草放在嘴里,拿起躺在车几天没有翻动的书翻了起来,也“懒得”去和这家伙呕气。因为在这四天时间里木子曾几次抢先出“偷袭”都被南宫鸣轻松化解。虽然自认为讨不到好处,可偏偏眼睛盯着书心里却只想着如何将那把短刀弄到。 “都怪你个抠货,本只想借来看看而已。居然跟护犊子样护着,不就是工艺“尚可”,材料不明的一把破刀,至于当命根子么?搞的我这心里痒得难受。”木子表面上若无其事,心却是愤愤不平。 想到这里,木子眼珠一转,道:“听说今天车队会在山村落停歇一晚。” “那又怎样?”南宫鸣道。 木子笑嘻嘻的道:“笨,这车上的缝隙虽然被我们俩封严实了,晚上也有被褥盖着,可终究还是幸苦得紧,且不说你我两人吃得不好,连拉个屎你都要躲躲藏藏的真不是个事。” 南宫鸣摸了摸肚子,道:“你有办法?” “真笨,今日入村你且装作村孤儿。我们去找管事塞些钱让他像当初收留我般也带你一程不就好了。” 南宫鸣一听,眼睛一亮,道:“这主意不错!可是我没钱。” “钱的事包在我身上!不过”木子犹豫的道。 “不过什么?”南宫鸣问道。 “不过你得先换身衣裳,你那衣服太扎眼睛,也要把头发弄一弄。”木子解释道,可心却是笑呵呵着:“等你换衣服的时候,就是我一洗前耻的时候!” “这个没问题。不过那管事能信咱们?”这次反倒是南宫鸣有些疑惑。 “这也亏得你我年纪相当,要是在大一些我估计就难了,毕竟没有哪个商队愿意在半路载上陌生人的,可如果对象是我们这种没有能力越货的小孩子就没多大顾忌了,这种稳挣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答应?放心。”木子解释道。 说到这里,车队前方传来一阵吵杂声,领头的已经看见村子了。于是木子对南宫鸣眨了眨眼,后者乖乖的就用被褥将自己裹了起来藏于草料之。 车队到达村子后便开始做起买卖来,而木子则是下车去寻找和南宫鸣身材差不多的少年,从他们那里买来一套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等到做完这些天色已经渐黑,车队已经停止了买卖,开始在村头安置帐篷。与在野外不同,西境北地已经很少见到较大体形的野兽了,所以不用巡夜,反而为了防止货物被盗车队管事则让个弟兄轮番守夜。 木子趁没人注意将衣服藏在车内对南宫鸣小声交代了一番便自己去忙自己的了。而可怜的南宫鸣被闷在草闻了一晚上的怪味。由于木子怕巡夜的人起疑,所以晚饭也不给南宫鸣送来,于是南宫鸣还挨了一晚上的饿。 直到一大清早车队重新“开店营业”木子这才回到牛车,弄醒只能在昏睡忘记饥饿感的南宫鸣,让他快些换衣服。 木子笑嘻嘻的递过一套破旧衣服。南宫鸣接在不禁皱了邹眉问道:“有必要穿得这么寒碜?” “不破,怎么让管事信你是孤儿?”木子笑着答道。 南宫鸣“哦”了一声,开始脱衣,可脱到一半发现木子一直盯着自己笑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盯着我干嘛?”南宫鸣问道。 “没事,我看你这身衣服倒是很名贵的,想着要不要去换钱哩。” 南宫鸣又“哦”了一声,继续脱衣,正当他开始解腰带时,腰带一松短刀就要滑落,南宫鸣一把就抓在了,竟一时不知道该将短刀放哪,始终犹豫不绝,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将短刀随便放置一旁。木子心跳加速,就等他那么随意一放便要揣入怀,然后溜之大吉。 “裤子都来不及穿怎么来追我?”木子喜滋滋的想着。 可南宫鸣下一刻的动作让木子目瞪口呆。只见他将那柄短刀用牙咬住就这么开始换衣服而且动作迅捷下五除二的便将裤子就这么给换了。 “你是不是人!你是属狗的么?居然叼着“棒子”换衣服!”木子心大骂。 南宫鸣不知木子心所想,看着木子的“鬼”样,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帅了把这家伙看呆了?还是这家伙今天药吃多了? “喂,喂。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这样看我!我可告诉你,我可只喜欢女子。”南宫鸣道。 木子眼见“大势”已去却仍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居然是真的,问道:“你真的是属狗的?” “别扯了,赶紧的。”已经饿得不行南宫鸣道,也不等木子自行动作,将短刀往衣服一塞便拎着木子便下了车。 刚走出几步,准备认命的木子突然拍了拍南宫鸣的肩膀,指了指他的头发,道:“头发还没弄好哩。” 在木子的提醒下南宫鸣立刻停止了步伐转而开始弄头发,就在这时木子突然捧着一大团雪狠狠的照着南宫鸣的脸上砸去,还在他脸上使劲的摩擦,直到南宫鸣脸上通红才停下。还未等南宫鸣开口叫骂,木子冷冷的道:“不用雪擦擦脸哪像西北男儿!走吧。” 听到这里南宫鸣才老实的“哦”了一声,跟在了木子身后。 “命是我救的,钱是我花的,办法是我想的。刀也不让看,打你几下还要反水,没天理,简直没天理。”想到这里木子停下了脚步,从怀掏出一把钱来,将其的一半交给了南宫鸣,恨恨的说道:“拿去,自己去。我才没义务帮你哩,反正好人没好报!”说完便转身回车上了。 南宫鸣摸着脑袋回头看了木子一眼,小声道:“敢情这小子是在生我的气啊。”南宫鸣低头看了看破旧的衣服,用摸了摸穿在衣内的短刀,用劲握紧了的银钱,目光一冷,朝着管事牛车的方向走去。 南宫鸣看起来没有木子脑筋动得快这并不代表他的脑子真的不好用,而是木子的思维有时会很跳脱,所以鬼主意才会那么多。独自去找车队管事“说情”的南宫鸣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简单几句就结束了对话,笑眯眯的回到车内时还多出了个热乎乎的馒头。 南宫鸣笑眯眯的递过去一个馒头。木子狠狠的一把抓了过来,咬牙切齿的咬着馒头,仿佛这个馒头就是南宫鸣般像极了小媳妇。 南宫鸣看着木子的模样也不去挖苦他而是笑道:“等到了陈平镇,刀就借你看看,看几天都没问题!” “真的?”木子顿时就恢复了笑脸,道。 “说一不二。”南宫鸣答道。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寒山遇袭 () 冻寒山脉c北邙山脉与楚界山脉并称为天下大“寒山”,它们除了终年覆雪以外且占地极广,而生活在这深山之的百姓则被称为“寒民”。冻寒山脉始于北境极西终于西境西北,几乎连接着西境与北境的整个边界。而同样地处于西境的楚界山脉则与冻寒山脉不同,它却恰巧像一把铡刀切断了绝大部分西境于南疆的联系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北邙山脉处于北境极北人烟罕至。 一支来往于西境和北境的商队在冻寒山脉穿行,整个商队规模不大,仅有十几辆牛车却依然在山蜿蜒如同一条小溪般。整支商队牛车内所载的基本都是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从寒民那换来的特产,仅有车尾两辆牛车装的是草料用于给象足牛喂食,毕竟寒山之气候极冷,可以当饲料的草木实在难寻。而在这两辆装有草料的牛车之靠前的牛车里除了草料以外还有商队这次走商时顺带的乘客南宫鸣和木子。 此时两人正靠在一起,身上盖着被褥。双眼微闭的两人看起来是因旅途单调无趣所以用睡觉来打发时间,但奇怪的是本应该平静的脸上却偶尔微动。突然,盖在他们身上的被褥被掀在一边,只见木子的和南宫的扭打在一起,木子伸向短刀的那只不管怎么用力始终被南宫鸣扣得紧紧的,纹丝不动。被锁住腕的木子在经过几次尝试后这才撤去力气。 南宫鸣见木子放弃,放开笑道:“这才过去几天,这么快就不老实了,还要装睡做那偷儿行径。” “怎么说话的啊!啊?这怎么能叫偷呢?顶多叫借阅,再说了,这都过去八天了,是时候该提醒你一下了,可别到时候忘了。”木子不满的说道。 南宫鸣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有你提醒我嘛,不会忘的。那领头的车夫说了,顶多半月就可以到达陈平镇了,你就再忍忍就好。” 木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来表达他的不满,眼珠滑溜一转开口道:“对了,你到了陈平镇后如何打算?是直接回家么?要是直接回家的话带我一个怎么样?我觉得你家里应该特有钱,你不打算报答我没关系,我去和你家里人要,最不济应该能把本钱要回来。” 南宫鸣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到了陈平镇有何打算?你就这么从家里跑出来家里人不担心?” 木子眼闪过一丝落寞,却大大咧咧的笑道:“我天生一孤儿,哪里有什么家。等到了陈平镇便向人打听打听,哪里好玩便去哪里,最好能把那世间最“好”的地方都走过一遍。” “你呢?”木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南宫鸣低头不语。突然,南宫鸣猛然抬起头对着木子做了一噤声的动作,用短刀在车壁上划出一道小口向山道一旁看去。还未等木子询问,牛车就便一阵晃动,坐在前面的车夫不停的安抚着象足牛的怪异躁动。 “吼”一连串的怪异的吼声在山道上响起。 此时整个车队行正走在山腰之上,一边是乱石交错的陡壁,一边则是厚雪覆盖的急坡。突兀的吼声让车队管事十几年都不曾紧蹦的神经一阵狂跳,心虽然不安但面色冷静,对着领头的车夫喊道:“老二,把速度都提起来,走快些!”随后大声对着后面的队伍喊道:“人都下来,都给我跟紧了。” 跳下车的秦管事的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马刀,除了车夫以外的其他人也纷纷从牛车个某个角落里掏出各式各样的家伙,随着牛车重量减轻顷刻间速度就提起了几分。秦管事则头向山石陡壁的上方看了一眼转头对身边的男子道:“好像是从上边传来的,老九去上面看看。” 被称为老九的男子也不吭声,将的刀往背后一收,开始向上攀去,只见他赤攀山丝毫不惧寒冷,而他的那对掌如同铁钩一般牢牢的抓住冰滑的石壁却不打滑,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经攀上了两丈高。站在原地等候的秦管事眼见老九一步一步向崖顶攀去,刚要向探查情况的老九问话,一道灰影电光火石之间便停在了老九头上,随后老九整个身子便悬空“飞”了起来,竟是被一只体形巨大的“狼”叼在了半空之。 身处在半空的老九惊恐的反抗着,狂吼着想用捶打那只“狼”的嘴巴借此脱身,他虽然知道就算此时真的能脱身在这样的高度下自己依旧是九死一生,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就是必死之境。因为在那只狼将他叼起的那一瞬他用余光看到其身后正有好些个灰黑不明的影子正在飞速靠近。 秦管事将老九的情况看在眼里,大吼一声:“箭!” 随着一声令下,持长短不一的弓箭的商队弟兄,开始对身处于距离他们有十几丈高的山崖上方的巨狼一轮劲射。可射出的那些箭矢要么准头不够,要么力所不及还没到达山崖便没了力气,只有为数不多的只箭矢直奔灰狼的胸部和前肢而去。 秦管事本想着如果能将巨狼逼回山崖内,兴许老九还可以依靠自己的武力救下自己一命的,总比身子悬在山崖外的境况更好一些,可眼前的情况让他的打算瞬间宣告失败。 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只箭矢像撞在铁板上被先后弹开。秦管事心大吃一惊,再也不能保持冷静的神色,一脸凝重看着依旧在挣扎的老九和其身后的灰狼。对早已围过来的弟兄们点了点头,正在准备用弓箭掩护强行上去救人时,老九的反抗更加剧烈了。在空不停摆动的老九终于握住了身后的刀柄,对着下面吼道:“别管我了,快” 不知是老九拔刀的动作激怒了灰狼,还是灰狼对口的猎物失去了兴趣,还未等老九把话说完,原本叼着老九衣领的那头巨型灰狼,狼头向上一仰放开了老九,而一下刻它竟用比老九自然下落更快的速度,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只见它左右随意一撕,老九的身子便被甩在山崖上,而一颗带着热气的头颅顺着山崖滚落下来。 “老九!” 秦管事想要抬去接,可老九的头颅在下落的过程撞在了一块突起的岩壁之上改变了方向,恰巧从秦管事的头上一跃而过落入了身后的陡坡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只是洒落的鲜血溅了秦管事一脸。 “畜生!”秦管事用一抹脸上的血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颤声道。 “你们看!”也不知是谁在慌乱一声大喊,刚才还只有一道灰影的山崖此时已经灰灰白白的从山崖上露出好几颗头颅,本是体格如同骏马般的狼群,还站着一只体形更加巨大的黑白的头狼。 “这片寒山早在十几年前便没有了妖兽,为何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秦管事脑掠过一丝疑惑,可现根本不是深究的时候,他向自己的弟兄们看了一眼,见大多数人都是脸色苍白足无措,握有兵刃的早就颤抖不己,只有少数年纪较长的人还不至如此。 看着地面到山崖之间笔直十几丈的陡壁,秦管事心稍定,咬牙不再去想老九的死状,转头对大家高声道:“准备火把。将肉食都从车上丢下去,将那些不值钱又笨重的货物也都丢了!必要时,牛车也不要了!一定要都给我全力跑起来。只要熬到了下个村落,便能活下来!” 随着一声令下,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弟兄,像抓住最后一跟救命稻草般快速的行动起来。而看着山道上开始忙碌的众人,狼群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几只巨狼在空气不停的嗅着味道。 虽然需要卸货,但是整个车队依旧没有停下来,只是把速度放缓了些,那些笨重的货物被随意丢入一旁的急坡之下。 耐不住性子的木子早就想跳下车前去凑个热闹了,可却被南宫鸣莫名其妙的死死拽住,就连那团“影子”是什么都没有看着。如果不是看着南宫鸣神情凝重,早就要上去拳打脚踢了。可“卸货”的命令传达下来后,木子陷入了纠结之,这大半车的草料到底要不要丢呢? “喂,到底要拽到什么时候啊,还不放开。我要丢些草料,兴许外面那些家伙吃的是草也说不一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可立了大功了!”木子极为不满的说道。 南宫鸣不为所动,一直透过小口观察山崖上的情况。这时,一只黑色的狼收回了正在空气的四嗅鼻子,舔了舔鼻子在头狼侧边蹭了几下。那头黑白相间的头狼“嘶”的一声猛然朝着下方的车队露出森森獠牙,一旁的其他狼仿佛得到命令般顺着陡峭的山体直接垂直狂奔而下,将一把钢刀直插尾部的几辆牛车。 见此情形,南宫鸣猛然转身着木子极为严肃的说道:“等会如果”还未等南宫鸣将话说完,惨叫声响起,牛车壁先是猛然一斜,随后木子和南宫鸣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在车内翻转开来。整个车子如同一个皮球般,在陡坡上弹了两下,便顺着雪坡向一旁的坡底滚去。 待在车内的木子和南宫鸣两人,身子不受控制的在车内乱撞,虽然车棚由皮子绑成的,整个车内还放置有许多草料,填充了空间的同时也能让两人得以缓冲,但他们两人依旧苦不堪言,尤其是牛车落坡的前几下,翻转幅度最大。 随着牛车越翻滚的幅度越来越小,速度却越来越快,很快包裹住半个牛车的皮子也开始脱落,没有了包裹车身的皮子,两人下一刻便被甩了出去。 被惯性带出牛车的木子身上的疼痛还未消减,眼前依然是一片天旋地转,只不过从车内黄绿的草料变成了天地一片雪白。就在这时,南宫鸣诡异的出现在了木子身旁,一抓住木子的腰带,一抓着短刀用力狠狠的插进了雪地之,甚至连他的大半只都插了进去。 不再翻滚的木子终于得到了喘息的会,虽然身子刚才在车内撞得不清,脑子依旧天昏地暗,但他仍然勉强睁开了眼睛,发现此时南宫鸣正苦苦的维持着平衡,不让他们再次陷入翻滚的境地。 “别动,就快要到底了。”南宫鸣道。 “哦。”木子答应了一声,顺眼向下看去,那辆牛车已经基本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除了散落一地草料外那居然还有两只平足象,正是给木子这辆车拉车的“小黑”和“小毛”。此时那两只牦牛浑身毛发上沾满了落雪,鼓鼓的像两团超大的棉花糖,四肢始终颤抖,正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一时难以适应刚才一阵“疯狂”带来的结果始终站不起身,而栓住他们的绳索早就断开。 “还好下面不是山崖!”心庆幸的木子眼看着便要接近坡底,转头对南宫鸣道:“可以放开我了吧?” 南宫鸣点了点头,刚要松,突觉脑后刮起一股恶风。南宫鸣看也不看身后,便将木子朝一边用力甩了出去。自己则是将插在雪的臂一收,身子一侧,速度猛然一提,朝另一边滑去。就在他侧身的那一刹那,一条灰影从他们两间一闪而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小黑救我 () 作为同样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生灵,它们绝大多数智灵不高,但凭借着上天赋予他们的天赋和本能便足以让它们继续繁衍下去,人类统称它们为“兽”。在人类和兽长达数千年的相互接触过程,有些兽被人们驯服变成家禽,有些则渐渐走向消亡,而那些力量异常强大的兽,由于太过危险,都被人们冠上了“妖”的头衔,这便是妖兽的由来。 袭击木子他们车队的这群巨兽可能在某些人眼仅仅只能算是家禽,但对于木子和车队来说,它们已经证明了它们可以被冠上了“妖”的头衔。 被南宫鸣丢出去的木子在雪坡上滚了几下重重的砸在了坡底的雪地之,刚一落地,连滚带爬的木子便从雪地迅速的爬了起来,于是他终于亲眼目睹了这次袭击的凶之一。 眼前的这头凶兽外形如同野狼,但体格却和一般骏马相差无几,灰白相间的毛发平顺的布满全身,唯有前肢和胸前的毛发不自然的向外竖起,一双毛绒耳朵后面,如同鲨鱼鱼鳃般长有几对略小的副耳。 妖兽与木子四目相对,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木子的呼吸急促,尤其是它的一张血口此时不停的正在向外留着口水,更是让木子头皮发麻。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妖兽身后,也落入木子眼。 南宫鸣刀已出鞘,疾速向妖兽背部袭去。 见到南宫鸣前来救助,木子心惊惧的心神稍稍有所缓解。忽然,一直森冷盯着木子的妖兽眼瞳孔一缩,开始像狩猎猎物般向他缓缓靠近。 妖兽陡然收缩的瞳孔让木子心头剧震,不由得大吃一惊,看着南宫鸣逐渐接近的身影,木子心浮出一丝不解,“长了这么多双耳朵难道都是摆设?南宫鸣的动静连我都听得到,难道它就不应该回头看一眼?” 木子向后缓缓退去,忽见妖兽耳朵一动,猛然对妖兽身后的南宫鸣大声提醒道:“小心。” 话刚落音,雪坡上方便出现了道影子急如星火般直扑南宫鸣而去,而此时正在奔跑当的南宫鸣只能勉强转身与冲下来的团影子撞在了一起,凶横的碰撞溅起一大片落雪,立刻就淹没了南宫鸣的身影。与此同时,正在缓慢靠近木子的那头妖兽脚下的步子变得急促起来。 对面奔袭而来的血口,木子转头便跑,心突然有点怀念那些铁匠铺的那些工具,哪怕只有一把铁镐也好,总比现在无寸铁要强,慌乱之,一道黑影撞入了木子眼帘之,他想也不想立马便朝着那道黑影发足狂奔。 “小黑,救命。” 仅仅十几步的距离,木子每踏一步,身后的妖兽便更近一分,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从妖兽血口溢出的血腥臭味都带着几分湿润而且越来越浓,眼看距离小黑还有五六步,木子甚至都不敢回头,腰身猛然一躬朝着小黑身下的空隙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已经足够接近木子的血口落在了空处,发出“咔”的一声声响。 身子向前扑去的木子在雪划出一条沟壑,五六步的距离一闪即过。刚滑入小黑身下的木子突然向上一抓,小黑便如同人类被触及禁脔般狂吼一声,后腿脚好似绷紧的弹簧陡然被松开一样,向后迅猛的踢了一脚,这一脚恰巧踢在对木子穷追不舍的妖兽的面部。 象足牛以耐寒c温顺c脚力在北境家喻户晓,足有数千余斤重的劲道竟是让体格明显大上许多的妖兽“呜”的一声,倒飞出去,倒在了雪地之。但妖兽却也没因此气绝,而是不停甩着脑袋,挣扎的想要起身,口鲜血随着脑袋四下摆动甩在周身雪地之上,染出了几十朵血色小花,血花之还不乏一些碎牙。 木子见状心一喜,立刻从小黑身下爬了出来,拍了拍小黑的背脊,笑道:“小黑啊,你这脾气以后可要改改。”说着,便用牙齿和左将右的袖口撕了开来,露出一副金属护臂。 护臂包裹着木子的整条小臂,外围沿圈包覆着十支数寸长短的短箭,短箭之下密密麻麻的钩织着大量体积极小的零件,显得极为复杂。 这条护臂被木子称为“小黑”。 铁老头死后,木子就有打算做一把防身武器,且不说木子会赶巧碰到陆莽和黑老五的同门,仅是遇见一些块头稍大的恶徒他一个人便应付不过来,路途凶险他早已经在几年前就领教过。他以陆莾和黑老五为假想目标,考虑到他们俩人的肉身强度,普通的攻击绝对是没有效果的,所以在几经思考之后,琢磨着如果能在那俩人身上发出红光之前便制服他们的话,这也倒是一种方向。于是他利用山洞的关和已有的材料以及零件制作出了小黑,为的就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对。 离开村子后,木子一直将小黑佩戴在臂上,差点就让南宫鸣成为首个品尝小黑的“黑”的倒霉蛋。只不过两人相熟之后又喜欢打打闹闹,他这才将小黑的关给关了,以免出现意外。而在商队遭遇妖兽袭击的整个过程,他根本没有开启关的会,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木子在小黑上的不起眼处扣动了几下,担心的朝南宫鸣看了一眼。 此时,只妖兽正成倒品字形围在南宫鸣身前,用爪撕或用牙咬不停的对南宫鸣进行围攻,而他只能被动的凭借相对娇小的身形和诡异的身法在空隙闪避,根本找不到会反击,更别谈从脱离,因为他明白,当他背对着这些妖兽时,下一刻可能就是他的死期。 步步紧逼的妖兽并没有满足现状,为了不给南宫鸣逃脱会,它们开始以南宫鸣为心逐渐将他包围起来,在悄然移动的过程还将彼此之间的缝隙越缩越小,一旦完成包围,南宫鸣的境地将会更加的不堪。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木子上动作又加快了几分,在调整好小黑后,立刻向后退出数十步,隔着几丈远对着眼前的妖兽急忙射出一箭,随后跑到仅离妖兽两丈远的地方连发两箭,分别射在妖兽的普通毛皮上和竖立起的毛皮上,可前后连续次的射击都被妖兽的皮毛给挡了下来,只有第二次射向普通皮毛的箭矢插在了妖兽的皮肉之,却没见血。 木子皱了皱眉头,调整了一下小黑再次靠近了一些,正要抬,突然,一股透着绝望的强大气息让他心脏一沉,只听见似鸟非鸟,似龙非龙的狂暴吼声从另一边传来。 木子猛然转头,见到南宫鸣此时的皮肤由白皙转为暗红,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根本不管身后和身侧的妖兽,面对正面袭来的血口,臂膀一横,直接就撞入了妖兽口。 妖兽不断的左右撕动南宫鸣的臂,衣袖早已破烂不堪,可尽管这样,血肉分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鲜血顺着妖兽森冷的利牙从南宫鸣臂膀不断向外涌出,南宫鸣大喝一声,用受伤的那只死死的抱住妖兽的头颅,另一只持短刀对着妖兽的咽喉要害狠狠的捅去。 与木子射出的短箭不同,南宫鸣的短刀像一把正在屠宰家畜的牛刀,瞬间就破开了妖兽的毛皮。一刀,两刀,大量的鲜血从妖兽吼间的伤口喷洒来,使得南宫鸣大半的身子都被鲜血染红。此时此刻的南宫鸣,让木子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如果那夜南宫鸣在此时的状态下对着他的脖子一拧,他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当他刺出第刀时,另外两头妖兽的攻击也降临在了南宫鸣身上。 南宫鸣先是被侧身的妖兽凶狠一撞,将南宫鸣连同受伤的妖兽狠狠的撞翻在地。而身后的妖兽趁着此时的空当一口便咬在南宫鸣持刀的那只腕上,拼命撕咬,想要将他的整个腕撕扯下来。南宫鸣再也顾不得那只受伤的妖兽,立刻从那头已经失去大半力气的妖兽口收回了臂,正当他要去解救握刀的腕时,一团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先前将南宫鸣撞倒在地的妖兽,双脚高高抬起猛然向下踩在了南宫鸣的胸口之上,南宫鸣的身形陡然在雪地向下一陷,哇的一下,喷出一大口鲜血。转瞬间,一张腥臭的血口便朝着他的喉间咬下。南宫鸣只能用受伤的臂死死的抵住妖兽鼻尖,苦苦支撑。 从南宫鸣发出吼声到他倒下,仅仅不到五息功夫。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木子,心知不能在试下去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暴走 () 木子急忙抬起臂对准摇头晃脑的妖兽再次射出一箭,短箭如同长了眼睛般直接闪进血入喉。上一刻还在摆动头颅的妖兽动作逐渐停了下来,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木子丝毫没有耽搁片刻,转身朝着南宫鸣奔去,在奔跑途上动作不断,竟是从小黑上扣下两支短箭,而此时“小黑”的短箭仅仅只剩下四支。 相隔十多丈远,木子急忙对着压在南宫鸣身上的那只妖兽出射出一箭,短箭带着明显比前几次更快的速度顷刻间便来到了妖兽额前。可短箭却像兔子撞在大树上般根本没有撼动妖兽分毫,妖兽也丝毫没有理睬短箭来处的木子,而是更加用力的向南宫鸣的喉间挤去。 木子打算分散妖兽注意来缓解南宫鸣此时压力的行动宣告失败。 八丈远外,木子再次提臂射出一箭,只是这次的箭头和先前的支短箭截然不同,诡异的呈现出一片乌黑。短箭化作一条黑线直奔妖兽妖兽头颅,短箭仍然没有没入妖兽的身体,随着短箭的弹开,妖兽头骨处逐渐出现了一道血点且慢慢绽放开来。 吃痛的妖兽,这次终于停下了对南宫鸣的攻击,抬头张开血口对着木子咆哮起来,仿佛是在警告。而另外一只咬住南宫鸣腕上的妖兽也放开了已满是鲜血的腕转而用巨爪压在上面,同样对木子呲着血白交错的獠牙。 木子对妖兽们的警告熟视无睹再近丈,依然对着南宫鸣身上的那头妖兽射出一箭,同样是乌黑的箭头,但此箭的速度却更上一楼如一道黑色的电光,恍惚间小半戳短箭便没入了妖兽的胸口。被完全激起怒意的妖兽,狂吼一声,抬脚便要朝木子冲去,可偏偏没有踏出一步便软绵绵的倒了下来,压在了南宫鸣身上。 南宫鸣危解除大半,木子以极快的速度调转小黑射击的方向,却没有见到余下那只妖兽的身影,突然,眼前一黑,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道阴影之下,几点寒光在阴影之朝他飞驰而来,木子想也不想立刻抬去挡,火花在木子身前乍然绽放又刹那熄灭,巨爪在小黑上留下了道不浅的爪痕。 木子被一爪掀出好几丈远,瘦弱的身影在妖兽面前显得格外的狼狈不堪,看着毫不犹豫直径扑杀而来妖兽,只来得及坐起的木子抬起小黑想要把最后一支箭射出。可当他扣动关后,乌黑的短箭依旧静静躺在里面,丝毫没有反映。他赶紧低头看了一眼,一颗心瞬间一紧又瞬间释然。小黑并没有完全坏掉,但是在妖兽扑杀之前根本来不及射出最后一箭。 他有些颓然的坐在雪地之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玩完。” 妖兽的身影瞬息之间便来到了木子的身前,双爪高高举起对着呆坐在原地的木子狠狠拍下。 妖兽的举动完全在木子的意料之,虽然在他看了一眼小黑之后,脑子不听使唤的思考着接下妖兽这一击的方法,尽管他有至少种办法可以勉强接下这一击,但接下来呢?他思考的结果告诉他,妖兽的下一击他将必死无疑! 木子抬起了头,看到了近在咫尺妖兽胡须上凝结着的冰渣,看到了天上悠哉的浮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利爪入肉的声音在木子耳边响起,但他似乎并不感觉疼痛。 “原来死也没有想象那么痛苦。”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木子耳边响起:“哟,小弟弟。是不是已经怕到不能动弹了?你那闭眼等死的模样,是真的,很丑!” 木子睁开了双眼,看见全身是血的南宫鸣的双掌正死死的扣住妖兽的双爪,但依然顶不住妖兽的巨力,正徐徐的在向后滑动。 木子有些惊愕,南宫鸣的状况早就在他的计算之内,南宫鸣绝不可能从少说有上千斤重的妖兽身下轻易的脱身,更何况还要跨越数丈距离前来求助,可他偏偏办到了。 “还要继续呆下去么?”南宫鸣调侃味道十足,问道。 “息。”木子冷冷答道。 南宫鸣此时双臂和双腿都因气力不足而止不住的微抖,尽管他此时已经是个血人,但南宫鸣的语气依然带着几分坚定。 “好。” 南宫鸣裸露在外的那条臂青筋更加鼓胀,鲜血也顺着伤口向外狂涌,但是他身子不再向后缓缓滑动,一人一兽就这样仿佛时间停止般站在了原地。 一息,两息,息。 木子从南宫鸣的身后突然冲出,高高跃起,扬起右臂对准妖兽侧面头颅一拳便甩了过去。妖兽仿佛有所感应般立刻转头张口就咬,可它刚张口,与木子同时跃起的南宫鸣用脑袋狠狠的顶在了他的下颚之上。 一拳过后,一支乌黑的短箭直直的穿过了妖兽的头颅,只留下两个窟窿。妖兽无力倒地,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南宫鸣看了一眼穿透妖兽头颅的那支短箭直直的插在不远处的雪地之,心头突然觉得一冷,先前压在他身上的那只妖兽箭后缓缓倒下并不是致命伤害,被压在身下的南宫鸣依然能够感觉到妖兽的呼吸,恐怕是涂上了让野兽晕厥的药物,可如今看来,木子射出的短箭光是威力便不能小觑。 南宫鸣想起那夜木子缩袖口的动作,阴阳怪气的问道:“那天你是不是准备用你里的玩意对付我来着?” 没有了紧张感的木子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使了个白眼,冷道:“不知道。” 南宫鸣冷冷一哼。 木子却嘻嘻一笑。 木子刚准备开口数落南宫鸣,一道黑白参半的影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身后,速度之快只能用电光火石来形容。站在木子身旁的南宫鸣只勉强匆匆撇了一眼,便一把将木子推开,根本来不及提醒。 被南宫鸣狠狠推向一旁的木子,心一愣,心道:“你小子,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竟然对我出?” 木子还未落地,却看到刚才自己的站的地方有一头黑白相相间的妖兽一瞬而过,外形同其他倒地妖兽一模一样,只是体形要更大一些,额头上还长着一根独角,在阳光的和雪地相互映衬下显得银光四溢。只是银光只存在了片刻,下一瞬便沾满了南宫鸣的鲜血。 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南宫鸣被独角直直的穿透了胸部,巨大的冲击让他的身体倒飞出十几丈远后,倒在了血泊之。 “南宫鸣!” 木子的声音在雪地上猛然响起又骤然消失,此时的雪地显得上显得异常的安静,木子甚至可以听到妖兽呼吸的声音。 “南宫鸣!” 木子再次焦急的喊了一声,南宫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沙沙声响起,妖兽转身朝着木子信步走来。 木子缓缓站起身,将的“小黑”横在胸前,臂一抖,一把乌黑的短剑出现在了他的背处。 木子看了一眼在远处倒地不起的南宫鸣,虽然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只妖兽,但他并没有像先前一般闭眼等死,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妖兽的到来。 妖兽开始小跑,小跑过后开始逐渐加速,更近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妖兽脚下再次发力狂奔起来,不到五丈,妖兽脚下用力一跃,直扑站在原地的木子。随着妖兽越来越近,木子心反而也越来越平静,他调整好呼吸,就等妖兽袭来的那一瞬。 突然,原本笔直扑向木子的妖兽却向一边横着飞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满身是血却骨瘦如柴的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后发先至追上了正在雪地翻滚的妖兽,显得很单薄的拳头轻巧的下一压,妖兽便如同一颗钉子般被锤入了雪地之。 那人蹲下身子,一脚踩在妖兽的头颅之上,用抓住独角向外随意一拔,这颗银角便被他从妖兽头骨拔了下来,他拿着独角在眼前随意瞅了瞅便随意的丢弃在了一旁。 “吼!” 倒在地上的妖兽凶性不减。 狂暴的吼声从妖兽吼迸发出来,可还没等它有何动作,一只拳影便落在它的头颅之上,随后一只接着一只。随着那人的拳影不断挥舞,妖兽的头颅很快便变成了一块块的肉泥。 似乎是因妖兽没有了生让他失去了兴趣,他转头撇了一眼,随后慢慢站起,朝木子走了过来。 直到此时,木子这才看清这道原本属于南宫鸣的身影。 此时的南宫鸣样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他的一双眸子已经变成了赤金,额头上左右生出一对骨角,全身瘦弱得只剩下骨头和皮囊,原本胸前的窟窿却不翼而飞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连被撕咬的过的地方和恢复如初。 随着“南宫鸣”缓缓的靠近,并且对木子的喊话视而不见,这让木子的心凉到了骨头里。可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南宫鸣”走到离木子十几步远的地方时,突然倒地不起。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唐楼 () 任何生灵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须遵守生存规则,否则你就是在与天帝老爷作对,除非你能有天地老爷的那般能耐或是极大的运气,其余的就只剩下一条不归路。而对于居住在冻寒山脉的寒民而言,不远行,不独行则是他们绝对要遵守的生存规则。 木子此时正好就在这条不归路上行走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他不能算是独行,至少还有两只象足牛和昏迷不醒的南宫鸣的陪伴。 两只象足牛拉着一个巨大的“包子”在雪地缓缓拖行,包子皮是木子从散架的牛车上拆下来的木板和皮质车棚,而包子馅则是木子和南宫鸣两人外加一些草料和从遇袭地点捡来的一些食物。 木子拉了拉牵引牦牛的绳子,小黑和小毛便听话的停了下来。木子走下雪橇,在雪地仔细查看,两天前还非常清晰的商队足迹现在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木子看了一眼前路长,呼出一口气,回到了雪橇内,拉着绳索抖了两下,雪橇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商队遇袭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后木子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做好了雪橇,沿着雪坡底回到了遇袭的地方,可是他却没有见到一个活人,有的只是胡乱丢弃的货物和损坏的牛车。于是木子只能捡了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便驱赶着牦牛,沿着商队逃命时留下的痕迹在后面跟着,可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雪地上的痕迹已经是越来越模糊,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雪也没有强风,但是这样下去真的能跟上商队吗? 木子心没有底,所以他的心情很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落入湖的树叶,等着被湖水慢慢的浸湿再慢慢的沉入湖底。 木子正望着百看百厌的寒山风景发呆。被车棚包裹住的雪橇内传来细微的动静。木子向后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人形的南宫鸣双眼微睁,唇口微动,正在发出细小的呻吟。看着面色已经好上许多,但身体依旧枯瘦的南宫鸣,木子叹了一口气,转身拿出一个皮毛囊,然后又取出一些肉干,将肉干丢入皮毛囊,等肉干浸泡在热水变得松软后便取了出来。先给南宫鸣喂上几口热水,在把松软的肉干送如南宫鸣口。很快,南宫鸣便安静下来。 自从南宫鸣昏迷之后,木子对南宫鸣的这种状况已经是习以为常,南宫鸣就像一个婴儿一样饿了张嘴就要吃喝,饱了就继续昏睡。只是这频率似乎也太高了些,让本就心情糟糕透顶的木子心里更加的堵塞。 木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要继续发呆,却被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木子?”南宫鸣虚弱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叫唤,木子心头一热,但想到南宫鸣如同恶魔般的双角和赤金的双眸时,转瞬间又不愿去答应。犹豫间,木子轻轻“嗯”了一声。 南宫鸣没有再次发声,木子也没有回头询问,突然安静的空气让并不太大的空间里盛满了尴尬。 突然,木子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木子转头看去时,发现虚弱不堪的南宫鸣已经坐起了身,正直直的看着自己。木子没有去看或者没敢去看南宫鸣,急忙将视线转开。 “我们北人没有原人那么多讲究,我只知道你救过我的命,我救过你的命,不管你认不认,我都认你是我兄弟。”虽然身体虚弱,南宫鸣的话语却带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木子似乎有什么要问却有些迟疑。 “我既然当你是兄弟,你就不要有所顾忌,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绝不隐瞒。”南宫鸣接口道。 木子点了点头,道:“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否则就显得我实在是侨情的很,肯定要被某个自称西北汉子的大叔数落一番。” 南宫鸣点了点头。 “你是人还是妖?”木子认真的问道。 可这一问让南宫鸣险些喷出一口血来,这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妖?但见到木子认真的表情,南宫鸣简单的回道:“人。” “你老家哪里的?”木子再次问道。 “北境,修罗部,来自阿肯城。”南宫鸣似乎没有力气去鄙视木子问的问题,如实答道。 没听过阿肯城的木子在心默默记下后,继续问道:“那见你对付凶兽时,突然力量大增,连皮肉都好似钢铁一般,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南宫鸣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不知你有听说过修炼者没?” 木子点了点头。 “既然你听说过,肯定也能猜出一些。”南宫鸣有些意外,继续说道。 “可我见过的所谓的修炼者和你截然不同!” “你知道为什么西境和原唐楼可以亲如一家,南疆诸多城邦平时打来打去,一旦唐楼南下却能一致对外么?”南宫鸣反问道。 “不知道。”木子摇了摇头。 “人是群居动物。排除利益关系,拥有同样习性的人必然关系更加紧密一些。同样是修炼者,同样是力量,只是修炼者功法不同,你为什么要区别对待?你可知在修炼之前你我他都是凡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会是鬼怪,而你所谓的修炼者却是世外高人?”南宫鸣平静的说道。 木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南宫鸣的一番话像一粒种子种在了木子心,等待着以后开花结果,不过这都是后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并不代表不能回答,木子使了个白眼道:“因为样子可怕啊,吓死哥了,好不好!” 南宫鸣笑着摇了摇头。 随着南宫鸣的一番解释,南宫鸣在木子心的妖魔形象已是减去不少。 修炼者的世界是怎么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会有什么更加有趣的事么?木子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于是开口说道:“南宫鸣,你刚才也说了,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认我这兄弟。那既然这样,兄弟我有个要求,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要求。” “把那你学的那神功也教教我好不咯。”木子话还没出口,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已经开始一闪一闪的看着南宫鸣。 南宫鸣无奈的看了木子一眼,道:“你要是早个十年遇见我,你不说,我都会双奉上,可现在嘛。” “现在怎样?”木子急切道。 “只要你不怕变成妖怪,我立刻把口诀教你。”南宫鸣懒洋洋的答道。 木子想起那“恶魔”的可怕模样,身上立马就生出鸡皮疙瘩来,都不敢继续往下想,立即停止了追问。只是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的木子又开始纠缠起南宫鸣来,问道:“那你说,是你们北境的修炼者厉害还是我们西境的修炼者厉害?” 此时的南宫鸣已重新躺回雪橇,道:“剑仙天上任逍遥,陆地金刚无敌。” “哎,什么意思啊?喂,能不能说得通俗易懂一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木子使劲的闹腾,可不管木子怎么叫嚣,身后的南宫鸣再也没有答话,沉沉的睡了过去。只留下木子一个人对着寒山雪地发呆,脑胡思乱想。 运气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摸不着也看到不到,当他围绕在身边时你毫无感觉,当你陡然失去它时,它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你它已经走了。 两天后。 木子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正在使劲的破口大骂,叫骂的内容除了天地不仁以外,就是责备天帝老爷没有长眼,让他这么一个“好少年”命途多舛,好端端的却飞来横祸。木子攒足了几天积累下来的郁闷,拼命发泄,可天帝老爷真的像听到一般,让一大片雪花阴差阳错之间落入了木子口,引来一阵咳嗽。 待咳嗽声停,木子还要继续,却被南宫鸣叫住了。木子看了一眼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身体依旧虚弱的南宫鸣,狠狠的拍了拍肩头上的雪,回到了雪橇。 “情况怎么样?”南宫鸣问道。 “痕迹基本上已经看不清了,等这场雪停,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木子道。 “人生在世哪有处处如意的?至少小半月的路程我们走对了一小半,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南宫鸣安慰道。 “怎么能不担心?车上的草料虽然充足,但是吃的却不多了。居安思危懂不懂?”木子反问道。 “好好好,你有理。”南宫鸣叹了一口气,道。 木子冷冷一哼,双一抖绳索,雪橇再次动了起来,木子再次盯着前路发呆,南宫鸣再次躺下。 时间一点一点悄然流逝,南宫鸣却难以入睡,转头看了看木子脸上始终皱起的眉头,再次坐了起来,细微的动静传入木子耳,引来木子的询问:“不好好躺着,起来干嘛?” 南宫鸣却答非所问,道:“还记得我说过修炼我的功法会变成妖怪的话么?” “当然。”木子眉头一挑,道。 “我骗你的。”南宫鸣平淡道。 “混蛋!我就知道是这样,哪有这么巧,你练可以,我练就会变成妖怪!。”木子瞪着南宫鸣大声道。 南宫鸣摇了摇头,道:“我修炼的功法叫做《附神术》,以修炼体魄为主,为了能更好的适应和运用身体,凡是修炼之人最晚岁开始修习。年纪越长,越是容易走火入魔,最终变成你看到的那副模样。而变成那副模样后,心智尚在,但会消耗大量的血气,直至耗光人的生命,至于能不能恢复原样却因人而异。” “你这回说的实话?”木子有些懊恼的道。 南宫鸣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你真想见识修炼者的世界,你可以拜入你西境修炼宗门,以你现在的年纪却是刚好。至于能不能拜入宗门,能不能进入那个世界看看,这个我也不知道了,要看缘。” “缘?” “你以为是街上捡白菜啊?大多修炼的宗门为了凸显他们不可一世的仙家风范都是隐世不出的。”南宫鸣解释道。 听到这里,木子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木子走出寒山的目的是为了在这彩的世间游玩一番,而哪里会更好玩?新鲜事会更多?那当然是人聚集的越多的地方了。就好比在寒山的村落里,哪家母鸡出了几只鸡娃都可以被津津乐道几天,但是你换到稍微繁华的城镇,这点破事能算啥? 可如果没有缘,又想拜入修炼宗门的话,那必定就要去深山老林去寻找宗门的所在,就算找到了还要想办法让对方收你。可对方不收你怎么办?总不能赖着那不走吧?一番权衡之后,两者的利弊已摆在木子心。两者对木子的吸引力同样巨大,都如果只能选择其一的话,木子还是会选择前者,毕竟处于前者的情况下,一切的决定权都在自己。 南宫鸣见木子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听到可以拜入修炼宗门而高涨起来,反而有些失望,转口道:“对了,你那上的那个护臂是什么玩意?看起来不起眼,威力倒是不俗!” 听到南宫鸣的赞叹,木子得意洋洋的一笑,把袖子挽起,伸出臂,道:“喏,你看。” 南宫鸣在木子“小黑”上端详了一会儿,叹道:“我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巧妙的关。怪不得你敢孤身一人出门闯荡,原来是有所凭仗,这回还是真看走了眼。” 南宫鸣的一番话说得木子心痒痒的,傻呵呵的笑个不停,双眼炙热的看着“小黑”,继续道:“哈哈,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和你说,我这“小黑”可厉害着的呢!不但可以装下出十支短箭,而且每次射出的力道都可以叠加几分,最后箭的威力那是可以穿金破石的,可以说是遇强则强,再加上箭头上还涂抹了麻药,区区妖兽还不到擒来?” 木子卖弄似的从“小黑”取出两支短箭,放在在南宫鸣面前,有些得意忘形,道:“你看,我这里有两只短箭,一只箭头是银白色的,一只则是通体乌黑。这支银白色的短箭的箭头是由龟金打造,虽然穿透力不足,但胜在坚固难损,不管你射在什么上面都不会轻易损坏,利于回收和再次使用。而这支通体乌黑的短箭,你猜猜是用什么做的?” 南宫鸣将短箭拿在掂量了下,又仔细查看了其细节,摇了摇头道:“猜不准。” 木子哈哈一笑:“你肯定猜不出来!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金属打造的,而是妖兽由的利爪熔炼而来的!” 这回南宫鸣真的有些吃惊,道:“妖兽?” “没错!前段时间我无意间捕获到一只食鬼兽,见他的双爪如刀,便想着能不能当作金属来用,没想到居然让我乱试一通做成了,可惜因此也白白损坏了不少。然后我将余下的利爪做成这只短箭和这一把短剑。”说着,木子将轻轻一抖,一把乌黑的短剑从“小黑”弹了出来。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懂铸造之法。依我看吶,大唐十楼的墨楼的熔炼之术和南疆洪家的关之术也不见得比你这个还要高明。”南宫鸣啧啧称奇道。 “墨楼和洪家?”听到新鲜词汇的木子立刻就竖起了耳朵。 南宫鸣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你不知道?” 木子摇了摇头。眼睛却牢牢的盯着南宫鸣,他不开口绝对不移开视线。 南宫鸣呵呵一笑,道:“这天下说起关术和金属熔炼最为有名的两个地方就是南疆洪家和大唐墨楼。前者被称为巧无双,后者则号称能熔炼万物。” 木子默默记下这两个地方,道:“原来你对原唐楼也见识不少!和我说说!” 说到这里,木子久久皱起的眉头终于消失不见。 南宫鸣微微一笑,道:“西境以东,北境以南,东海以西,南疆以北的广阔地区被笼统称为原,原即为唐楼,但是唐楼只是一国简称。唐为国名,楼为天子所居之地。”南宫鸣顿了一下继续道:“虽然这样,但你不要以为唐楼是一座宫殿,它可是货真价实的高楼,而且并不只有一座,唐楼一共有十座。唐楼的第一楼就叫“唐楼”据说有总共十层,立于天都心,楼顶直入云霄,与天比肩。” “天都除了唐楼以外,还分别还有楚楼c汉楼c子楼c墨楼和星楼。层数和高度也依次递减。而剩下的其余楼都有层,分别建立在大唐大藩王的王都之。” “说到这唐楼”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仙人指路 () 绝望和希望是两个极端的反义词,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通点,一旦沾染到它们,它们就会在你心无限放大,哪怕那点希望或是那点绝望只有星光一点,但就是那一点星光可以让你找到回家路,也可以让你迷失在大自然的怀抱。 夜已深,星光点点成河,绚美却又虚幻,看得着却摸不到,但至少它的美丽可以让世人脑忘却一些烦恼,心多出一些宁静。不知道有多少世人此时此刻正在仰望这片星河时,内心生出一丝无忧和安宁,但此时此刻的木子是这样觉得的。 尽管冻寒山脉已经冷得滴水成冰,晚上更是寒风不断,尽管睡在木子身旁的平足象遮挡不了全部的风寒也提供不了更多的温暖,尽管雪橇的暗红的木炭并不能让雪橇里暖和起来,但木子还是伸出脑袋挥洒着身体的温度,向雪橇外的一片星空呆望着。 良久之后,直到木子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才缓缓睡去。 旭日未生,但冻寒山脉的白雪却像公鸡一样提醒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早起,不同的是一个用的是叫声,而另一个则用的是光亮。 睡醒的木子起身在雪橇外捧起一团雪在脸上擦了一下,小脸蛋立刻如苏醒的花朵般绽开出一点红润,也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木子看了一眼还在雪橇内睡觉的南宫鸣,取下一支短箭,在雪橇的木板上轻轻的划出一条划痕,而在这小小的划痕旁边还并排着十条相同的痕迹。自那场雪后,他们已经渡过了十一天,而那场袭击已经过去整整十五天。 木子取出一小块肉干在口咀嚼着,将盛着木炭的铁盆从雪橇拿了出来,臂一抖乌黑短剑出现,随后他来到附近的一颗野树旁,用掌确定了一下常年遭寒风吹袭的那一面,然后在它的背面刮下一些树皮丢入铁盆,见铁盆的树皮半天没有动静,又在小毛的身上割下一大把绒毛丢了进去。铁盆的火势见起,木子在雪橇拿出一个陶制容器在雪地刮了几下用雪填满,将它放入火盆开始烧水。等水烧好后,将开水倒入皮毛囊。做完这一切,木子才去把将头深埋在被褥的南宫鸣叫醒。 清醒过来的南宫鸣没有去洗漱,没有去找肉干吃,也没有去拿装有热水的皮毛囊,而是表情平静的问道:“决定了么?” 木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雪橇前面的一颗大树和大树左右两旁方向截然不同的道路,道:“决定了,就往右边走。” “那就往右边走。”南宫鸣道。 随着对话结束,小黑和小毛被套上绳子,两只象足牛开始拉动着雪橇再次移动起来。只是最近两天和那场雪的头几天不同,再也见不到两人说说笑笑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沉默。 无聊的旅途让两人无精打采,糟糕的境地让两人无暇闲聊,所以在这两天的路途的更多的时间里,他们就各自坐在雪橇上看着冻寒山脉这令人讨厌的风景发呆,尽量压抑着心的一点恐慌,一点绝望,不让对方看到。 两个时辰的时间对于生活在原的人们而言不过就是做一顿饭吃一顿饭,烹制一碗茶吃一碗茶的时间,但对木子和南宫鸣而言每一息都是煎熬,每一刻都是折磨。 突然,本应该笔直的前路却分出两条岔口,木子刚要和南宫鸣商量选择走哪路时,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串入脑海。雪橇还未停下,木子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当木子看到雪地上一道拖行的痕迹时,木子“啊”的一声叫嚷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宣泄着心的失望和恐慌。直到南宫鸣出声制止,这才让木子停了下来。 “鬼叫什么,那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走。”南宫鸣心同样有些不耐,道。 木子颓然的“哦”了一声,坐上雪橇向另外一条路行去。只是,不过一会儿,突然想起南宫鸣那不耐的神情和语气,木子心的“那口气”像是找到“出口”般,宣泄而出。 木子斜看了南宫鸣一眼,微怒道:“听你刚才那口气,你是不是在怪我领错了路?” 南宫鸣没有应声,但木子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道:“有本事你来领路,以后少对我用那种态度说话。” 气不打一处来的南宫鸣回口道:“我拿什么态度和你说话了?找茬是不是?” 听到南宫鸣回嘴,木子似乎更起劲了,道:“哟呵,身子骨硬了些,说话就开始硬气了?今晚过了咱们“分家”,各走各的,能不能走出去凭各自运气。” 听着木子如同媳妇般无理取闹的言语,毕竟年长的南宫鸣知晓其轻重,并没有踏上战场而是冷哼一声,道:“神经病!懒得理你。”便先一步撤离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回到雪橇内埋头就睡,根本不去理睬木子的任何言语。 或许是自顾自的言语实在没意思,见南宫鸣不理睬他,木子开始拿着短箭去刺木板发出咚咚的声响,故意不让南宫鸣睡觉的同时用力发泄着心的情绪。几十下下来,南宫鸣没有任何反应,木板已是大洞小洞,握住短箭的那只也有些生痛,木子这才停止了动作。只是一个时辰后,两人又回到了原地。 木子站在分岔口间的那颗大树前,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叫喊着,对着那棵树拳打脚踢。直到用尽力气,这才躺在雪地对着天空喘着粗气。 南宫鸣此时已经坐在雪橇前,并没有去劝阻木子的举动,而是仔细的思索着一路行来的点点滴滴,想着他们两人在那场雪之后,早晚都确定一次方向,始终朝东南前行,却依然落得这般下场。南宫鸣愁眉紧锁,不住的摇头叹气。 躺在雪地的木子,望着天上的云朵悠闲的朝一个方向飘着,想着如果自己此时能飞到云朵上面辨清一下方向就好了。想到这里,木子突然响起商队的那个只大他几岁的年轻人的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从地上爬了起来,仰头对着的天空大喊不止。 “神仙老爷,救救我!” “神剑仙,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只求神剑仙为我指引一下方向,小子这辈子感恩戴德定会为你每日上香祈福!” “神剑仙,救命!求你救救我吧!天帝老爷都看着在呢!” 木子不断的高声重复着,直到嗓子开始嘶哑仍然没有停止,让一旁的南宫鸣差点以为木子就这么疯掉了。而让南宫鸣没有觉得木子已经疯掉的原因是,当木子发现求救没有用时,便开始叫骂起来。 “什么剑仙,见死不救能算个狗屁的神仙!” “姥姥的神剑仙,跟那天帝老匹夫一样,麻木不仁!” “会飞了不起啊?见死不救,学那一身本领有什么用?迟早要从天上掉下来!” 南宫鸣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此时的感受,他只能用掌遮住脸颊,有些后悔当初认木子做兄弟的那一番话,因为真的好丢脸。 可就在这时,一道蓝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南宫鸣的眼角停在了木子身后。南宫鸣瞪大了眼睛,心道:“这也行?”,不过吃惊只存在了片刻,下一刻他便神情凝重的警惕着突然出现的“仙人”。 “咳咳。”陌生的声音在木子身后响起。 可木子此时仿佛处于某种疯魔的状态,根本没有听到。随后,站在木子身后的陌生男子再次加重了语气再次咳了一声。 陌生的声音传入木子耳,木子一下立马就停止了叫骂,但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假装没有听到咳嗽声般,再次改口喊道:“我知道神剑仙老爷您是这个世上最能救苦救难的神仙,天帝老爷都及不上您万分之一。和您比起来那天帝老爷简直就是个渣渣,连给你提鞋都不够格!你不仅能救民于水火,还能” 终于有些忍不住的陌生男子,笑道:“行了!” 木子一脸惊恐的转过身,见到一位一身白色袍衫的年轻男子正对着自己上下打量,其貌不扬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把水蓝色长剑上不停的有水波在其表面游走,仿佛有灵性般围绕其身边四处打转,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到还真有些仙家风范。 木子受宠若惊的赶紧下拜,表情有些夸张的问道:“真的是神剑仙来救我了?” 男子并不回答木子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附近的?” 木子一脸恭敬,道:“回上仙的话,小子并不知道上仙就在附近。” 男子呵呵一笑,道:“那你乱喊什么?” “小子和同伴是来往西境和北境的商队伙计。在途遭到妖兽袭击和商队失散,如今被困于这山脉,不知方向。突然想到就在不久前,我们商队一位伙计偶遇一位仙人问路。想着仙人会不会还停留在这片山脉,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的!”木子恭敬依旧道。 “哦?竟是这样。那我且问你,你所说的仙人是何模样?”陌生男子盯着木子的眼睛,笑问道。 “不知,但那位仙人穿得也是一袭薄衫,只不过他的仙剑却和上仙仙剑略有不同,犹如春芽。”木子如实答道。 “原来真的是师兄。”陌生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离得不远的南宫鸣一眼,眉头稍微一皱,指了指一旁的南宫鸣问道:“他是被妖兽所伤?” “回上仙的话,我那同伴在路上偶遇风寒加上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才变得这幅模样的。” “刚才听你所言,你们是在这寒山走失了方向?” “正是。” “那既然这样,我就替我师兄还你们一个人情。”说着捏剑诀,准备御剑而起,却被木子猛然一扑抱住了大腿,带着哭腔,求道:“上仙走不得,走不得啊!” “为何走不得?”男子问道。 “您可是小子心的的定海神针,您要就这么走了,小子我这心里就如天塌了般不踏实。”说完鼻涕就跟流了出来,差点擦在仙人身上。 陌生男子仿佛读懂了木子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从怀掏出一个木牌丢给木子,道:“东西先放你那,待会回来取。” 这一次木子终于松开了,入的木牌根本看都不敢看一眼,对着男子又是感激涕零的好一阵拜谢,直到男子御剑而去木子才停下动作,望着男子凌空御剑而行的潇洒模样,木子神往。可当他想到男子始终保持几分微笑的脸庞时,心一阵作呕,对着男子远去的方向使劲使了个白眼。 这时,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南宫鸣走了过来,微怒的质问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木子!” 木子不以为意,嘻嘻笑道:“不装装可怜,拍拍马屁,别人凭什么救你。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悲天悯人?救了你一次不够,还要救你第二次,第次?” 南宫鸣立刻反驳道:“那你也不需要那么夸张吧?真的很丢人!” 木子习惯性的翻起了白眼,道:“有什么好丢人的,今天的事也就我们人知道,就算他到处和别人说,别人也不知道我是谁。闭上眼,忍忍痛就过去了。” “可是”南宫鸣依旧想说点什么,但木子却打断了他,道:“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说着拿出木牌仔细端详起来。 可木子和南宫鸣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这块牌子有何出奇之处,常见的材质,普通的雕刻法,只有在牌子刻有一“月”字,别无其他。看到这里,木子心一惊,该不会真的是个没有用的东西,随意打发一下,然后直接就这么走了吧!就在这时,那名男子出现了。 男子御剑而立,居高临下的指着右边的道路道:“沿着右边这条道路里处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你们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再向南而行,天就能看到陈平镇了。”说完,长袖轻轻一挥,木子的木牌便不受控制的落入了男子,随后男子长扬而去,只是临走前向下扫了一眼,看着留在原地如小鸡嘬米般点头称是的木子,心生出一丝悸动。 南宫鸣拍了拍木子的肩头,道:“人都走了,就别装了。” 突然,木子骄傲的仰起头仰望天空,带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喝道:“来啊,牵我的马来!”显然已从刚才的低谷走了出来。 看着木子这幅模样,南宫鸣换了种腔调应道:“是的,大王。好的,大王。”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齿轮 () 陈平镇和平关口是西境与北境直接接壤的两座边城,但它们并不是军事要塞。相反,低矮且常年失修的城墙和城内为数不多的驻军让它更像两地之间的兴起的集市,唯有一座高大坚固的烽火台,时不时的提醒着居住在城内的百姓,这里随时会有战争爆发。 沿着陈平镇和平关口向南走,开阔的平原地形会逐渐变窄,一边是绵延不断的冻寒山脉,一边是风沙常年侵蚀的戈壁荒漠,像一个漏斗搁置在西境的头顶。而在漏眼处,矗立着一座号称天下四大雄城之一的“泉城”。 木子和南宫鸣在得到陌生男子指引后,便立即动身向陈平镇行去。狭窄的小路不得不让他们俩将过夜的物品驮载在小黑和小毛身上,开始步行。虽然他们所带的食物只够维持两天,但这人一旦有了希望,身子就好像总能从用完的力气再生出一丝来。 五天的路程使得他俩饥寒交迫,疲惫不堪。当木子看到陈平镇的那道低矮的城墙时,他差点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步入陈平镇,那久违的,只属于人类的“气息”扑面朝木子袭来,精神为之一振。此时的木子正牵着两头象足牛,而牛背上趴坐着南宫鸣,在城想要找一间看起来价格便宜的客栈休息。可还没走出多少路,逐渐不再紧绷的神经让他强行驱走的疲惫和饥饿感,立刻卷土重来。木子用拍了拍脸颊勉强提了提神,将迎面走来的几人拦了下来,刚要开口询问,倒霉的事情就发生了。 被拦住去路的几人先是有些不耐,待看清眼前少年长相和其身后的象足牛还有南宫鸣后,客气的和木子寒暄起来,这人正是曾在帐篷邀人一起去柳巷的邋遢汉子。 木子昏沉的脑袋根本听不进与客栈无关的任何事情,直到几人寒暄完毕,将象足牛领走后,木子才缓过神来,心后悔不已。那象足牛虽然不是什么珍稀之物,但至少卖掉后可以让他过上好些天吃喝不愁的日子。虽说这象足牛不是木子所有,但商队遇袭,各自保命,既然商队没有带走它们,那它们就已经属于无主之物了。至少在木子想来,想要拿回去最少也要付足半月以来的保管费不是? 看着已经走远的几人和象足牛,木子心有些愤愤不平。 “南宫鸣你好歹也是个修炼之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咱们的家当拿走,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木子恶狠狠的转头看向南宫鸣,却发现被从牛背赶下来的南宫鸣,站得歪歪斜斜,摇头晃脑,只睁着一只呆滞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用指着街角处,用含糊不清的话,轻声道:“客客栈!” 与此同时,在镇平镇的另外一家客栈外,一位相貌普通却始终面带微笑的年轻男子走入了身前的客栈,直接来到了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 微笑男子面对正在喝茶的男子微微一拜,道:“师兄,都查清楚了。” 喝茶男子沉声道:“情况如何?” “冬玛商会确实是被盯上了,但是并不是冬出城的北人商会,而是被名为金银堂的泉城的小商会给盯上了。” 喝茶男子眉头微皱,道:“这就怪了。” “师兄,怎么说?” “我依掌门之意去冬出城和冬玛商会商议合作之事,无意间听到他们正为收购冻寒山脉一处出产的矿石而进行相关准备。于是我在商议结束后,悄悄的随在绕行冻寒山脉的队伍后面,看能不能从插上一脚。可惜那处矿地质地不低,但交通实在不便,勉强为之肯定得不偿失。可怪就怪在之后,我发现还有其他人隐于暗处,似乎对商会队伍很有“兴趣”。” “当时心想作合之事已成,那便出点薄力,所以才会商会队伍露面,以此警告暗跟随的那人。可万万没想到那人却直接找上门,二话不说见面就打。”说道这里,喝茶男子将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我和那人纠缠了一天一夜,竟不能伤其分毫,无奈之下只能御剑离开,现在想起,那人恐怕是已经将附身术修炼至金刚境了吧!” “金刚境!”微笑男子心一震,不由得想起一句在修炼界流传甚广话来,“剑仙天上任逍遥,陆地金刚则无敌!” 还未等微笑男子开口,喝茶男子继续道:“这次袭击的冬玛商会的妖兽都查清楚了么?” 微笑男子点了点头,道:“那五只“风耳”全都死在冻寒山脉,似乎并不是偶然路过的。从“风耳”的死状来看,只有一只是死于北人的招数下,其余的更像普通人所为。” 微笑男子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却被喝茶男子挥了挥打断了,道:“北境的事,我们不要牵扯太多。既然这次是冬玛商会主动请我们调查此事,你把调查结果告之即可,以后怎么做,则要看他们自己了。” 微笑男子丝毫没有在意师兄的强势举动,脸上微笑依旧,甚至更浓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去,却被喝茶男子叫住了。 “李陆。”喝茶男子肆无忌惮直接叫出微笑男子的名字。 李陆微笑转头,淡淡的问道,“师兄,还有何事?” 男子用摩挲着下巴,用玩味的口气,道:“这次宗门山门大开,似乎要收不少弟子,你将此地的事办完了就去庆丰c赵立那里帮下忙。至于新进弟子的资质你们要严格把关,但不能少于这个数。”说着缓缓伸出两根指头。 李陆握剑的掌细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对着喝茶男子一拜转身离去。直到离开客栈,一直保持微笑的脸庞突然冷了下来。 此次来陈平镇调查冬玛商会遭遇妖兽袭击一事,原本就不由他们潮生堂负责,只因风波殿缺少人,这才奉宗主之命零时让他前来。至于招收弟子之事,也同样是风波殿和他柳元夕的权负责的,没有功劳不说,柳元夕伸出的两根指根本不是指区区二十名资质不错的弟子,而是整整两百名!西境大仙宗,其余数十个宗门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倘若在别人地盘上明目张胆的招揽弟子,会被其他宗门认为是坏人根本的举动。如此一来,就只能去穷乡僻壤去寻,可这些地方的人有可能连饭都吃不上,资质能好到哪里去? “凭什么?就凭你是风波殿的主事?就凭你大伯是宗主?” 李陆的脸冷若冰霜,一路朝城外走去,直到四周无人才停了下来,默念法诀,一道水蓝色的光泽立刻就出现了他佩剑之上。当他御剑而起时,一道寒风袭来,李陆再次恢复了微笑的神情且越笑越浓,朝着西南而去。 在南宫鸣看来,十几天的时间只不过是吃十几顿饭,睡十几次觉的功夫便匆匆而过。起初几天,木子的想法和南宫鸣一模一样,可后来几天,木子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几条街还没逛完,这天便黑了。直到这几天,当他发现口袋的银子越来越少时,他才突然明白李有为什么老喊穷的原因。 半月修养,南宫鸣已经逐渐恢复了几分当初初遇木子时的体魄。 这天清晨,南宫鸣意外的起的很早,将准备出门去逛早市的木子拦了下来,却半天说不肯说出一句话。木子也没多想,二话不说便拉着他一起逛起早市,只是一路上南宫鸣始终眉头紧锁,依旧不肯言语。而跳脱的木子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南宫鸣这,看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便凑上去瞧瞧,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俩人逛完早市,时辰已接近正午。回到客栈的木子要了碗面,就坐在客厅里吃了起来,而南宫鸣则借口说走累了,便匆匆回了客房。当木子一碗面下肚,这才朝楼上瞧了一眼,心道:“闻着菜香便能像饿死鬼般飘下来的家伙也会错过饭点?真是出天下之大奇!” 木子撇了撇嘴,无奈的去叫南宫鸣吃饭。可等他推开房门时,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把被布条包裹的短刀放在桌上,下面还押着字条。 “刀先放你那,下次见面时我来取。” 看到这里,木子收起短刀,冲出了客栈,向陈平镇的南门狂奔而去。终于在南宫鸣走出南门前追上了他。 被木子喊声叫住的南宫鸣低头不语,不知作何解释。木子则是不停大口喘着气,平复着呼吸,直到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后,木子责备道:“你个大男人,要走便走,不告而别算个什么事?” 还未等南宫鸣作答,木子继续道:“还记得你在冻寒山脉说的那句话么?” “哪句?” “不管你认不认,今后我都当你是兄弟!”木子认真道。 “当然。” “这话,我原话奉还!”木子道。 南宫鸣重重的点了头,道:“保重!” “唉,别急着走嘛。”木子上前上几步,从怀掏出一些不多的银子,将其的一大半都塞到了南宫鸣里。 “出门在外,这银钱是绝对要带的,有点常识好不好!” “和人打架,打得赢往死里打。打不赢,就赶紧跑,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还有,你可不许欺负咱西境的老百姓” “” 在木子喋喋不休的“提点”下,南宫鸣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南门。 “保重。” 说出最后两字后,木子这才原路返回。 只是一路上,木子虽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眉头紧锁不松。直到路旁茶摊里的说书人醒木的响声引起了木子的注意。 没有丝毫抗拒能力的木子,立马就屁颠屁颠的坐在了茶摊内专心的听起来。 “上回说到那上古大妖,吞噬天地,所过之处寸土不留。” “今日便来说说,昊天上帝一人一剑是如何斩杀那头上古大妖的,是如何救万民于血海的” “” 随着说书人慢条斯理的侃侃而谈,时而妙语连珠,时而又声泪骤下,时而又风雷齐动,木子皱起的眉头逐渐消散。说书人的话就像一个又一个的齿轮,推动着木子的情绪起伏不定,殊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已经开始转动。 这一年,曾有一位少女坐在的雍容的大殿之上,无视跪在身前的男女老少,对着宫殿外的一颗直入云霄的苍天古树怔怔发呆。其身侧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袭白衣,发须皆白,气度不凡。女子一袭灰衣,正对着女孩挤眉弄眼,正提醒着女孩要端正态度。 这一年,曾有一位少年曾步入深不见底的地宫之,对着成百上千的灵位,一一拜祭。 这一年,曾有一位算命先生将一个小巧的兔子面具,轻轻的戴在了身边的小女孩的头上。 这一年,曾有一位少年被一位老者领进了一座高楼,在楼顶,他教他下棋。 这一年,曾有一位女孩在东海之东的海边捡着贝壳,将最漂亮的那一只送给了他的哥哥。 这一年,曾有一位少年屠尽了整个村子,在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位小女孩时,突然停下来,他用满是鲜血的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安慰道:“乖,其实一点都不疼。”其身后,还站着一对年纪和他相仿的龙凤双胞胎,此时正四目相对,笑而不语。 这一年,曾有琵琶声在巨城城头幽幽而起,默默而停。城下十万甲士,城内百万百姓,只是高吼着两个字。 这一年,曾有一对双胞胎在塘舞剑,剑起,金鲤同跃门。舞落,池荷花开。 这一年,曾有几位少年在一片满是浓雾笼罩的山寻剑,寻找只属于自己的那把剑,最终又有几人能从这山走出? 这一年,曾有一位少女在满是兵甲的院,不停的重复着握刀劈砍的动作,汗水浸湿了她的脸庞,夕阳在地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影,很美,但总让人觉得形单影只。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谁说铁匠是件力气活计 () 陈平镇虽然不大,但大街上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只是这些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在一个地方驻足太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便让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二,岁驻足在一家店铺外的的少年显得格外的惹眼,过往行人都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这位少年。 少年身前的店铺门面并不算大,但看起来极为整洁。从街上向里看去,可以看到店铺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铁器,大到铜鼎c铁犁,小到雕塑c马掌,竟是应有尽有。 少年正是已经将所有银钱花光的木子,而他身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正是这家铁匠铺的学徒。 青年双插胸,挡在木子身前。尽管木子已经说了许多好话,但仍然不肯让出一条道来。 壮硕青年看着始终不肯离去的木子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喝道:“我师父是你想见就见得着的?呸,口气还不小。想要拜师学艺,那就去官府报个信,低下四来求,兴许还有点会。不过,依我看,就你这小身板,还是趁早滚蛋的好,锤子都拿不动能学点啥?” 木子能拥有走出寒山的勇气并不全是来源于其性格,追其根本,是因为他有所依仗。这些日子以来,他凭借这些依仗次次转危为安,已是让性格并不稳重的木子,在锻造方面有着高度且空前的膨胀。木子来到铁匠铺门前,点名道姓的要见掌柜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当木子听到壮硕青年的话后立刻大怒,阴阳怪气回道:“谁说铁匠是件力气活计?就你这脑袋瓜,当一辈子学徒也就是个打铁的。呸。” 西境北地民风彪悍,壮硕青年已是被木子这一句激起凶性,却没出。看着木子那单薄的身影,心底总有种大人欺负小孩的不畅快感,况且这满街的行人,恐遭人闲话。便收了几分力气,推了木子一把,好叫他知难而退,赶紧滚蛋。可他没想到的是,尽管已经收了八分的力气,却还是把木子推倒在地。可木子下一刻的举动,让壮硕青年冷笑不止。 只见木子在地上滚了两圈便哀嚎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立刻就引来一群人驻足围观。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可瞧好了,这可是家黑店!小子本想打一对银镯送于我家妹妹,可这恶汉拿了我的银钱却翻脸不认,还将我打伤。没天理啊!大家快来评评理。”木子卯足了力气在地上翻滚,看起来真的所伤不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对着四周围观的人不停的发动攻势。看得众人同情之意大起,尤其是那有些年岁的妇人,更是心疼无比。 也不知是谁家的妇人在自家男人腰间使劲的捏了一把,在男人杀鸡般的打抱不平声传出后,众人开始纷纷加入木子的声援队伍,当然这其还有不少喜欢看热闹c浑水摸鱼的地痞流氓的推波助澜。 面对众人的声讨,壮硕青年不以为意,对着铺子里喊了一嗓子。随后从店铺立刻串出二十几名汉子,个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二话不说就朝围观的众人压了过去,立刻就将围着满满当当的门口清出一大片空地来。 留在空地的木子一时看傻了眼,看着几位胸前沉甸甸的汉子朝他走来时,不禁咽了口口水,心道:“真的是家黑店啊?” 木子被壮硕青年一把就抓住衣领拎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位满脸胡渣的年汉子从店铺走了出来,其他汉子立刻就停下了的动作,恭敬一拜,齐声喊道:“师父。” “出什么事了?”年汉子声音很小,但充斥着肃穆之感。 壮硕青年立刻小跑到年汉子身边,对着他小声的解释起来。可说到一半就被年汉子赏了个板栗,道:“做事动点脑子行不行?以后这种事你直接把他拉到后院去打一顿,事后从后门丢出去就行了。” 年汉子的声音很小,但一句一字木子听得是清清楚楚。木子此刻有些懊恼,看来出门在外还是得好好说话啊!感叹归感叹,可他双却是不停,在身上慌乱的摸索着某样东西。随着那揉搓着脑袋,眼却是笑眯眯的壮硕青年越靠越近,木子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慢着!”木子低喝一声,已是多出一个巴掌大小,满是雕纹的铁质印章。 木子二话不说便将的印章抛给了年汉子,恭敬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年汉子将印章拿在,来回摩挲了几次,这才笑道:“既是同行,那便是朋友,里边请。”说着,便将印章抛还给了木子,随后让身旁的一位徒弟给木子带路,于是木子便在众人的围观步入了铁匠铺,似乎看起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木子被人一路带进了院的客房内,不过一会儿,那名壮硕青年就跟在年汉子身后来到了客房内。见到来人,木子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恭敬道:“小子无理取闹,多有得罪,还望前辈不要怪罪。” 年汉子呵呵一笑,道:“哪里的话,是我这徒儿太过莽撞,可怪不得贤侄。”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青年,而后者本能的缩了缩脑袋,低下了头,却没有任何表示。年汉子摇了摇头,道:“不知贤侄此番前来有何贵干?那铁卷印章又是何人所有?” 年汉子口的铁卷印章正是木子先前拿出的铁质印章,而铁卷印章则是西境铸造匠人的身份证明,也就是百姓口的“铁匠”的身份的证明。这东西是木子在整理铁老头遗物时发现的,想着在离开寒山后兴许用得着,便带在身上。 自南宫鸣离开以后,木子就认真考虑过今后的生活问题,将南宫鸣那把短刀或者“小黑”直接卖掉无疑是最快最好的法子,可木子思来想去始终有些不舍,便拿着印章看能不能去城的店铺里碰碰运气。 木子略微吸气,终于有个按套路出牌的了,面不改色,道:“家师在泉城有间铺子,托我去北境办事,可不料回来时盘缠用尽。想到家师曾说过,西境匠人待同行如朋友,便想着到贵铺来救个急。” 什么同行如朋友?说难听点不就是来要钱的么?青年不屑的冷哼一声。 “那要不贤侄写一封书信,我遣人给你师父送去?或者你打算要多少?”年男子毫不犹豫的道。 木子摇了摇头,道:“家师曾说过,虽然出外靠朋友,但最靠得住的还是咱这双。所以,还请前辈允我在贵铺做几天工,等攒够了银钱便会自行离去。” 年男子思索了一会儿,便要开口答应,可身后的青年却抢在他之前开口道:“你那小身板能干什么活,说来说去还不是变着法要钱?我师父都说了,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可你这样做忒不识抬举。” 木子微微一笑,道:“先前我说过,干铁匠这活计并不需要力气,需要我证明给你看么?” 成年男子本想阻止又一场闹剧的发生,可觉得木子的言语实在有点新鲜,并未出言阻止,导致两人当场就立下的赌约。而赌约的消息立刻就在这火气方刚的地方传了开来,引来一大群汉子前来围观。 青年把木子领进了铸造房,在里面来回走了一圈,指着两人正在不断挥锤捶打的暗红长条形黑块,笑道:“我也不欺负你,那块只是极为普通的黑铁,现在已捶打出雏形,换做是我,一个时辰便可将其捶打至成形且表面平整,厚薄均匀。我同样给你一个时辰,你能办到么?” 一般铁匠在锻造铁器时,有固定的几个步骤,原石熔炼,炼形,淬火,打磨,组装等。而在炼形这个步骤除了要将金属的杂质通过锤击再次提纯以外,还会通过锤击将所打的金属加工至器具的胚胎,根据胚胎的程度分为雏形,成形和大成,而成形也有另外一种叫法那便是小成。 木子没有理睬青年话语的自信,只是围着铸台走了一圈,道:“不难。”说着,便向刚才挥锤的俩人询问起来,简单的对答之后,木子对所造之物已有所了解,随后木子走向始终旁观的年汉子,道:“能否取一颗黑魅石和一块切割整齐的黄冈石来?” 年汉子点了点头,身边便有人匆匆离去。趁着这个空档,木子在铸台旁边放置工具的地方,挑选起适用的工具来。当他拿出一把只有他臂长短的小锤时,引来前来围观的铁匠铺伙计和学徒一阵哈哈大笑。木子不以为意,拿着小锤在黑铁上自顾自的敲打起来,只是木子并不是胡乱敲打,而是极有规律的从左至右每隔半寸就敲打两次,一次使力一锤,一次急速两锤。 看着木子认真的模样,熟练的动作,嘲笑声哑然而止,从头至尾都不曾相信木子能有何作为的众人心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奇怪的感觉,明明感觉木子根本就办不到,可又不敢全盘否认,就连年汉子眼也是神采奕奕。 当木子所需的两种矿石放在他身前时,他已经足足敲了遍。木子拿起那颗鸡蛋大小黑色的黑魅石,用大锤捣碎至粉末状,涂抹在砖形的黄冈石一端,用拿住另一端,站到了铸台边上。 此时,除了木子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能够如他所言那般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幕将会颠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只见木子抬在黑铁上轻轻一抹,一道温和的炽白光亮陡然间炸出一股热浪,并未瞬间消散,而是停留在了黑铁表面。木子不为所动,提着小锤在炽白的光亮处不断轻巧的锤击,几息功夫后,随着光亮消失,露出了被木子捶击的部分,哪里只是成形,分明已是大成!虽然大成的长度仅仅不到一寸,但前后不到二十息的功夫便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让众人目瞪口呆。 木子仔细看了看被捶打的部分,撇了撇嘴似乎不太满意,将小锤丢入水桶进行冷却。转头便要再次涂抹一些黑魅石的粉末在黄冈石上时,耳边传来爽朗的笑声:“竟将熔炼之法融入炼形之,贤侄果然所言不虚。不用再比了,我替我那莽撞徒儿认输。” 年汉子来到木子身边哈哈一笑,道:“在下罗永浩,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罗伯父,不知贤侄该如何称呼?” “前辈不必客气,叫我木子即可。”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仙缘? () 时值午后,王小锤正握一百多斤的重锤在铸台旁挥汗如雨,重锤高高撩起又狠狠砸下立刻就让一块外面呈淡黄的金属块凹陷下去几分,尽管他已连续敲打不下百余下,但心的郁气让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只当这眼前的淡黄金属便是那少年的脑袋,而他要做的就是敲碎它。 原本王小锤本不应该拿着重锤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至少在遇见一位妄自尊大的少年前,他是肯定不会的。作为陈平镇唯一一家铁匠铺的掌柜的爱徒,早已经不会亲自在铸造房内干活了,而是作为整间铺子的二把分担更多事情,比如接待贵客c监管其他学徒等。 而他现在铸造房和他将铸台上的金属看作木子脑袋的原因一样,他在与少年的对赌输了。既然输了,那他就必须完成赌约,那就是帮木子干一个月的活。老实履行若言的王小锤能做出这种举动,并不是因为其性格使然,而是因为言出必行是西境北地当地人骨子里的东西。 王小锤认赌服输,心肯定会有些郁闷和愤怒,但还有另外一种情绪开始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大脑。所以这几天来,他过得并不自在,他感觉自己在这几十号人的心的地位开始急速下滑,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即将取代他地位的正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王小锤心非常难受和不安,他甚至能感觉到,平日里最看重他的师父在这几天里也是对他不冷不热,时常跑去木子那和他交谈,而且每次都相谈甚欢。 为了挽回自己在师父心的份量,王小锤昨天晚上特意的找到了师父。平时只喜欢用力气说话的王小锤,特意装作脑力全开的样子,还问起了关于“同行既是朋友”的事情由来。果然,师父那不冷不热的脸庞露出欣慰了笑容,这让王小锤格外的高兴,认真听着师父仔细解释关于铁卷印章背后的深意。 王小锤平时就不爱把事情往深里想去,起初还听着师父的解释还不停的点头,看起来像是懂了,心却是模糊一片。于是后来,他只能用他的方式来理解整个事情。 在他看来西境北地的铁匠铺就像一伙山贼且实力相当,每伙山贼都占据一个山头,这些山贼头领都担心自己地盘遭到其他山贼的抢掠,从而导致自己喝西北风,于是便商议了一个规定,让大家都不许去抢别人地盘上的财物。 如果想要在一个没有人占据的山头开个分舵的话,则需要对周边山头上的头领打个招呼,谈谈条件,大家客气生财。这一来二去,即使隔着老远的山贼之间,明里暗里或多或少都会扯上一些关系,有关系那便称得上一声“朋友”。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山贼”却没有官兵来剿,王小锤始终没有弄明白。 王小锤放下重锤,透过铸造房的大门看着以前在他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其他学徒,正在院围着木子有说有笑,猛地一吸气,重重的吐了口浓痰,道:“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是对木子说的,还是对院的所有人说的。 就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位气喘吁吁的青年,表情极为紧张,急道:“小锤哥,铺子里有个人要找师父?可师父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你看” 平日里,那些铺子里的事我都处理的好好的,一年到头也没见一两个指名要见师父的。可这是怎么了?一个妄自尊大的臭小子还不够?今天又来一个?王小锤瞪了眼前青年一眼,道:“急什么,我去看看。” “是谁要找我家师父啊?”王小锤人还没到,倨傲的声音便先传入了店铺。可见到来人之后,先前的气势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本应该有不少人光顾的店铺,怪异的只站了一位男子。只见男子一袭白衫,衣衫缝合处似有金线若影若现,样貌儒雅,将双随意的背在身后,持一把带鞘长剑,剑鞘上刻有一颗梨树栩栩如生,配合木质剑鞘呈现出的藤黄淡雅色泽,当真是梨花开,春带雨,竟让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儒雅男子平淡的看了王小锤一眼,王小锤心一紧,顿时就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连忙恭敬道:“家师外出未归,不知公子有何贵干?小的可以做主。” 儒雅男子微微一笑,却让王小锤冷汗直流,道:“我乃仙门之人,路径此地,偶被仙缘所感。欲收尚在舞夕之年之人为徒。” 仙门,收徒? 男子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猛然间就让王小锤回想起自己年前的遭遇。同样是自称为仙门的人来收徒,同样是十到十五岁之间的条件,本以为师父会答应下来,最后却失望的发现被师父拒绝了。事后王小锤找到师父理论,却被师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师父那时说话时的严肃表情,王小锤始终记忆犹新。 “你可知,其实在你之前,他们从我这收走了四个?快年了吧,那几个小子连一封家信都没有寄回来过,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晓。仙人?长生?不觉得好笑吗?也只有你这种毛头小子会有这种妄想。你也不想想,你爹娘将你养这大图的是啥?不惜用攒了大半的银钱将你送到我这里来图的又是啥?不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将来能有个人送终。” 王小锤舔了舔发干的嘴角,道:“回公子的话,我们这里没有。” 儒雅男子听到王小锤的话后,既不离开,也不言语,而是在店里饶有兴致的拿起一些物件在把玩起来,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 儒雅男子越是不说话,王小锤心越是忐忑不安,不停的揣摩着眼前之人的意思,更是不敢直接要求男子就此离开,万般无奈之下突然脑闪出一道身影,道:“我们这确实有位十二岁的少年,但是那小子可不是这里的学徒,小的不能做主。” “无妨,你且带他过来。”儒雅男子淡淡吩咐道。 王小锤松了一口气,点了称是后,转身朝后院走去。只是他这一路上始终低着头,走得很慢,眉头时不时竖起,似乎有些担忧。可当他看到木子和他的那些师弟开怀大笑的模样时,眉头立刻就松了下来。 王小锤来到木子身边,拍了拍木子的肩膀,笑道:“恭喜了小兄弟!” 木子肩膀吃痛,却见到最不该对他有笑脸的人的笑脸时,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打铁把脑子也打坏了?诧异道:“恭喜什么?” “当然是恭喜你了,门外有位仙人,指明要收你为徒,这等大好缘,难道不该恭喜么?”王小锤笑道。 仙人?书上不是说仙人早就绝迹了么?难道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这倒要好好见识见识!木子站起身,笑道:“走吧。” 很快,木子就被带到了儒雅男子面前,初略一看只觉得有丝熟悉之感,还未等他仔细打量眼前男子,男子朝他伸出掌,一道柔和的嫩绿光亮就瞬间从他掌心散发出来,眨眼间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朝木子头顶缓缓而来。 木子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避,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语般。 绿色光球瞬间就没入了木子的头顶,让他的双眼变得厚重无比。木子闭上眼睛,只觉得有一道暖流在从头部流向身子的各个部位,舒服极了。当这种感觉消失时,木子猛然睁开眼睛,恰巧看到那团光球已经被儒雅男子收入掌心。 这时木子才确定眼前身上的衣衫和在寒山遇见的那位竟是一模一样,很有核能就是陌生男子口的“师兄”!可为什么要自称仙人?难道修炼者在普通百姓面前都称自己是仙人? 儒雅男子对木子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愿意和我回仙门,学这等法术吗?” 当初南宫鸣说拜入修炼宗门是需要缘的,听他那口气似乎这缘很难得,一时不敢相信幸福来的突然的木子反而冷静下来,首先说出了自己顾虑,道:“拜入仙门后,能不能学那御剑而行?我远远的看过一次,真的是超帅的。” 儒雅男子微微一愣,道:“当然。” “那等我道法有成后,能不能游历天下?” 木子问出了他心最想问的问题,自从冻寒山脉遇见御剑而行陌生男子之后,木子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当时是觉得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可后来想想,先学会了御剑飞行,再去世间好玩的地方玩的话,那还省去不少时间呢。 男子看着木子一脸期待的表情,笑道:“当然。”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动身吧。”木子朝门外走出两步,尴尬的嘿嘿一笑,转头吐了吐舌头,道:“我先去拿行李。” 几句话的功夫就决定了去留,着实让王小锤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额头上顿时冒出一排竖立的黑线。正当他还在对木子的举动,感到莫名时,耳边传来白衣男子的声音。王小锤抬头向男子看去,却发现他却并没有张口。 “此番事情经过,你大可与掌柜言明,但如果此事传入市坊间,哪怕是一个字,后果自负!”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月山宗 () 一个月后,绿意葱葱的山野,有一辆马车在偏僻的小道上疾驰而过,不过令人惊异的是这辆马车并没有人驾驶,只有一位白衣男子在车顶上打着瞌睡。 此时的木子躺在这马车看着车顶发呆,先前离开陈平镇时的兴奋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正在不断累积的烦闷之感。因为这趟路途实在是让他憋得慌,这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埋头赶路,甚至连木子途提出小解的要求也被视而不见。 只有偶尔白衣男子心情好时,才会搭理一下他,可在大多半时间里,白衣男子心情并不怎么好。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当,木子知道了白衣男子的姓名,以及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月山宗。 马车继续向南。 一个月后,村镇与村镇之间的距离明显的变短了。随着从来都是过城而不入的柳元夕一次又一次的停留在这些村镇停留,马车内的人数也逐渐增加了。新来的少年名叫杜海也是铁匠学徒出身,个头比木子大上许多。刚开始还在木子面前还有些拘谨,可毕竟旅途无味,年纪相仿的俩人也逐渐变得无话不谈起来。 之后,马车不再向南,而是转向西南。个月之后,马车内已经是坐了四位少年。 四位少年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铁匠学徒,年纪相仿且身份相当,正是天真浪漫的年龄,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相互间生出几许同伴之情。 车内的几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根本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车外。就在这时,从来都是太阳落山时才会停下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这一停,让坐在车内的几人顿时就没了言语,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在脑一闪而过,只是柳元夕不发话,几人又不敢询问。 “到了,下来吧。”随着柳元夕简单一句,四人便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串了下来。先前累积的烦闷,劳累在这一瞬间都被兴奋都代替。可定眼一看,这山岭间的小路上除了几颗大树以外,便在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就连柳元夕也没了踪影。 就在几人不知所措时,大树之间突然泛起几道波纹,露出一道白色身影。 “障眼法而已,毋须大惊小怪。”柳元夕对着几人招了招道。 在柳元夕的示意下,几人分纷纷跟在他身后,踏入了大树之间的空地。走在最后的木子,看着杜海几人消失后在空气里留下的几道波痕眼放光,伸在波痕处一进一出,仔细观察起来,正打算则身通过光幕想见识一下将双眼分别至于波痕内外是什么景象时,被柳元夕一把抓住腰带丢了进去。被摔得灰头土脸的木子只得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低头跟在了其他几人身后。 几人顺着树木繁盛的道路走出数百步后,俱是一惊,先是看到一颗如房屋大小的巨石,巨石被侵蚀得厉,害表面坑坑洼洼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上面刻着古朴的个大字,月山宗。 随着几人将视线从巨石上挪开,发现在巨石旁有一道石阶,起初并无多大感觉,可越是向上看越是觉得心惊。这些石阶或陡或缓足有数万,一直延伸向远处的几座高峰之上。而这几座高峰直入云霄,最高的那座峰顶看起来有些怪异,就如弯斜的一道月牙,几座高峰连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位仙人里举着一道月牙一般,瞬间就让几人生出一丝可直达天帝老爷住处的荒诞之感。 “别看了,走吧。”柳元夕似乎看腻了木子几人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耐道。说着,就单捏剑诀,御剑而起,朝着月牙山峰飞去。 “我们怎么上去啊?”木子急急喊道。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难道你是聋子?”柳元夕撂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木子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我们怎么上去?难道真的一步一步爬上山去?” “这么高,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人还没爬上去,估计都得累死。” “可刚才,他明明叫我门自己走呢。”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拜入仙门的第一个考验?” “行了,别说了。”杜海打断了木子和孙钱以及赵宋之间的对话,大声道:“瞧你们那点出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修什么仙,当什么仙人?回家老老实实干活不比这个轻松?也不想想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没有一丝犹豫,杜海在撂下这一句话后,便朝石阶上走去。随着杜海的背影越来越远,孙钱和赵宋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同时朝石阶上走去。 此时,巨石旁只有木子孤单的站在那里,木子看着杜海努力向前的背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小声道:“这里将会是我新的开始吗!” 木子迈开了脚步。 通向主峰的石阶时而陡峭时而平缓,可木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此时他脑只觉得铺设这些石阶的人也真能算是有大能耐的人,至少耐力可比他强上了千百倍。木子抬头看着上方不曾看到尽头的石阶,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们几人是从晌午便开始动身了,此时已经快至黄昏,这才走了小半不到。 由于体力的差距,木子被其他几人远远的甩在身后,几乎都快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虽然在途木子休息的次数比其他几人要少要短,他也极力向上攀爬,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能被意志所能左右的,比如身高和运气。 木子终于还是走不动了。他此刻只能艰难的扶着石阶,缓缓的坐了下来。当他双脚不用撑起身体整个重量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突然生出一丝自嘲和难以名喻的安稳,木子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流淌,滴落在石阶上发出细不可闻微弱响声,木子喘着粗气,胸部起伏不定,要不干脆放弃算了? 木子休息了片刻,转头朝着石阶上方望去,心已是不在期望能看到其他几人的背影。可偏偏几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而且不是两人,就连杜海也身在其,对着木子不停的招,似乎在为他加油,似乎在说我们等你! 木子不由得想起了南宫鸣,“你这小子,现在会在哪里,身上的银钱还够不够用?” 木子对着几人也挥了挥,再次站了起来,不再低头去看脚下的石阶,而是只看着几人所处的地方,再次动了起来。在木子不断咬下坚持之下和其他几人的鼓励之,终于天黑之前来到了一座凉亭边。几人相视一笑,各自拿出一些食物和水,一边吃喝一边聊了起来。只不过,没多时,一天的劳累加上旅途的劳顿涌上心头,让他们各自睡去。 原来杜海第一个走到凉亭时,发觉时辰已是不早,看着远处的山峰估摸着今天肯定是爬不到峰顶了,于是便在凉亭里休息起来。直到遇见孙钱和赵宋,将心所想告诉了他们,于是几人便决定今天就在这凉亭里过夜,也不至于晚上睡觉时会滚落下山。可几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木子,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的几人便决定向下去寻,直到看到了木子,这才停了下来,朝他挥,让他早点上来。 第二天清晨,木子尚在睡梦之,却被一阵推搡摇醒,木子艰难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几人脸上均是带着兴奋和笑意。 孙钱将木子拉了起来,指着一处,喜道:“快看!” 木子顺指望去,昨日不曾看见的峰顶下方竟然是多出了一片建筑,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白色和青色的身影在其走动。 木子有些不解,站在凉亭边缘向下看去,只见石阶在山扭曲蜿蜒,可如果对着来时的巨石一看竟是可以连着一条白线。 “看来我们昨日所见,并不为真。竟是将一些石阶重叠的算了进去,现在看来这石阶顶多也就万余,不足两万。” 杜海点了点头,接口道:“昨日不曾见到的那片建筑,也可能是由于光线的原因,不曾发觉。” “管他那么多,我只知道仙宫就在眼前,要不咱们现在立刻动身?我也好早日目睹仙女姐姐们长个啥样!”孙钱插嘴笑道。 几人纷纷点头,背上了行囊。 只是临走时,杜海看着那片建筑沉鸣了片刻,心道:“要是我昨日不曾休息,执意向上,恐怕我昨日便能上山,与今日上山的几人相比,会不会赢得更好的印象?”看着其他几人的背影,杜海快速的追了上去。 眼看终点就在眼前,几人脚下不竟加快了几分。只是与昨日不同,四人决定一路同行。 正午十分,几人终于踏上了最后一层石阶,石阶尽头不是别处正是那片建筑的正央,一片似白玉铺成的广场。可刚踏上广场,眼前的一切让木子几人生出几分紧张和忐忑。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臭美的木子 () 木子四人站在方圆百余丈的白石广场边缘,无暇顾忌广场前那从未见识过的古朴大殿,无暇顾忌广场两侧高低不一且同样古老成群的偏殿和小楼,无暇顾忌广场上石道间晦涩难明又精美绝伦的雕刻以及各种装饰。因为比起那些,他们更在意眼前的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一群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 这些少男少女足有数百名之多,彼此之间保持一定间隔,静候在广场之,他们所穿服饰各有不同,显然并不来自同一个地方,每人持有小臂长短的剑形黑色晶体,在他们四周正有一些青衣和白衣男女持剑守在一旁。而此时他们正认真的听着大殿前的一位老者训话。 正当几人有些不知所措时,柳元夕不知从何处来到了几人身前。 “别说话,跟我走。”柳元夕冷道。 初来乍到的几人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余地,默默的跟在了柳元夕身后,只是几双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场的男女,尤其是孙钱,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是一阵失神停下了脚步,与身后东张西望不曾注意前方的木子撞到了一起,才回过神来再次跟上。 柳元夕并没有将木子几人带往大殿前的老者那,而是沿着广场边缘直径朝大殿和偏殿之间的路口走去。 此时,广场上无一人随意走动,无一人交头接耳,空气只回荡着老者威严的声音,气氛庄重严肃。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者眼出现了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老者停下口的说辞,朝着那破坏气氛的罪魁元首冷淡的看了一眼,后者只是微笑“还礼”。老人侧目的动作,引来少男少女们的好奇,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柳元夕和木子几人身上,引来一阵骚动。 “开始。”老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场内的骚动立刻归于沉静,少男少女们纷纷盘膝而坐。有的人口念念有词,有的人默不作声,只是将那小臂长短的黑色剑形晶体置于双膝之间,屏气凝神打坐起来。 木子根本就不知道这群人在干什么,只觉得那群人的黑色晶体倒是件稀罕物,竟是未曾见过。走在最后面的他,虽然几步一回头,可依旧没有发现其端倪,直到他们走入偏殿的拐角,场内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等到他们离开广场,沿着山间的石阶走出老远,偶尔才看得到广场那边有一些彩光亮,引得木子跳足观望,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最后也只得放弃。 木子几人跟在柳元夕身后,在山间的石阶和石道上拐八拐,时上时下,山间复杂的道路让几人已经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个时辰后,木子等人站在了几座山峰相扣形成的山腹的一大块平地上。 远远看去,山腹内犹如富家子弟建造在野岭之的庄园,田地c湖泊c农舍应有尽有,只不过在这片山腹的心矗立着二座小楼和一座高楼,看起来就和广场边的建筑别无二致。 不等几人把眼前境地看得真切,柳元夕带着几人朝着心处的高楼走去。随着高楼越来越近,木子几人眼出现了一位老人,他发须皆白,一身灰衣,稍微有些驼背,正杵着跟细长的竹条站在楼前,似乎在等候木子几人的到来。 柳元夕将几人带到了灰衣老人面前,正当他对老人躬身一拜,出言问候之际,一道身影抢先从柳元夕身后串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激动,道:“弟子,拜见老神仙。” 杜海的举动引来老人呵呵大笑,笑道:“好好好。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说着便虚去扶。杜海哪敢去接,顺势就起身站了起来,看得木子和其他两人皆是一愣。 等到杜海重新站到柳元夕身后,柳元夕这才开口道:“孙老,你要的人我可帮你带来了。” “他们的骨龄我都测过了,正好符合您老收徒的要求。”柳元夕只用孙老听得到的声音道。 老人扶着柳元夕的臂,转身走出几步,笑道:“有劳了,唉,我都怪我腿脚不便,此事本该由老夫亲自下山的。” 两人目有话,相视一笑。 柳元夕微微欠身,转过身子,刚才还笑如春风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盯着眼前几人,冷道:“以后你们就在此地,听候孙老的吩咐。如有不从,立刻驱离下山。” 第一次表露出这凌厉神情的柳元夕让木子等人呼吸一滞,让本以为会顺风顺水几人立刻生出几丝警觉,甚至受到柳元夕的影响,不敢造次的几人,在纷纷对着老人恭敬一拜称是之后,竟不敢轻易抬起头来。 柳元夕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对着孙老含笑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那小子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你们也不要太在意。”孙老见几人迟迟不敢抬头,笑道。 听到这话,几人才将一直低着着的头抬了起来。 老人对木子等人招了招,不知何时多了四把钥匙,交到了几人。木子低头一看,钥匙上也只刻着一个“丁”字,也没有其他奇特之处。 孙老看着远处的房屋,温和道:“看到身后那几处房舍了么?” 几人闻声纷纷转头看去,道:“是。” “今天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熟悉一下环境,你们的钥匙对应一处房舍,今后也就是你们的住处了。但是熟悉归熟悉,可不要到处乱跑,明日正午,在楼前等我。”孙老道。 “是。” “好了,散了吧。”孙老笑道,说着便转身朝着左边的小楼走去,只留下仍然有些紧张的几人,杵在原地。 待得孙老入楼,几人才从拘谨和紧张的气氛缓过来。于是几人纷纷朝远处的房舍走去,还没走出多远,木子几人就开始拿杜海刚才喊老神仙的事打趣起来,引得几人一阵打闹,气氛陡然之间就变得活跃起来。 于是几人也没去往房舍,而是如同探险般,在这山腹内四处闲逛起来,直到太阳已要下山,几人才纷纷去找各自的住处。 日落,月未起。 木子站在一间房舍门前,房门已是大开,他将的钥匙收好,无奈的转过身朝身后的几个地方看一了眼。 “这房舍造得地方也太不讲究了,简直就随意造的嘛,居然可以隔着这么远!那要是哪天晚上闲得无聊去找他们的话,来回可要花上不少时间哩。算了,还是先进去看看。” 木子推门入屋,屋子并不大,一眼便能将整个屋子尽收眼底,可是这看起来很久没人居住的屋子出奇的干净,竟然没有丝毫灰尘。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小灶和一盏油灯,根本就和那普通农户没有多大差别。可当他看到床上摆放着一件青色的轻薄衣衫后,鄙夷想法立刻烟消云散。 轻薄衣衫看起来和广场上持剑男女所穿样式一模一样,入极软却韧劲十足,触感清凉却又温和。木子将衣衫按在胸前一比,高下立判,只觉得身上这身带有西北风格的衣衫虽然还算干净但和上这件比起来简直不堪入目。想着自己今天正是穿着这身衣服在那么多人面前招摇过市时,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下去。 “换了,还等什么!” 木子将青色薄衫往床上一丢,门都没有关就换了来,也不知是谁留下的衣衫却意外的合身。山野小子摇身一变便多出个清雅小儒生来,只是这小儒生之后片刻都安静不下来,自得其乐的摆着各种姿势,一会学那殿前老者威利逼人,一会又学那柳元夕温尔雅,最后竟是直接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日,木子早饭都没有吃便急着前往赵宋的住处,一路上,他得意洋洋的挺着小胸脯,想着待会赵宋的嫉妒模样,两眼已是笑成了月牙。可当他找到赵宋那,不管他如何敲门,却无人应声。 木子无奈,只能丢下一句,“你是猪吗?”便朝杜海的住处走去,可让他没有想到是,当他去敲杜海的房门时,却同样没有人应声。这让木子突然心生异样,赶紧透过窗子向里看去,发现杜海确实是在房睡觉这才安心下来。于是他转个方向朝孙钱的房舍走去,等到了孙钱那,面前的依然是紧闭的房门。木子翻了个白眼,使劲的敲了几下,喊道:“出大事了,赶紧开门。” 咚咚咚,又是一阵急响。 “什么事!”房终于传来动静。 “出大事了,赶紧开门。”木子重复道。 木子前面的房门终于开了,孙钱两眼微开打着呵欠,懒道:“什么事啊?” “终于,终于有个人可以让我显摆我这身行头了!” 木子挺起胸脯,抬头仰望天空,嘿嘿一笑,道:“也没多大事。就是”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孙钱狠狠关上,迅猛的劲头带起一股急风,吹着木子的头发和衣衫丝丝摆动,随后屋内传来孙钱的声音。 “既然没事,那我再去睡会儿。” 木子微张着嘴巴愣在原地,最后只能抱怨了一句,“本公子心里苦啊!” 本是乘兴而来的木子,现在只能低着头扫兴而归,可奈何此时离午时尚早,本打算在杜海几人的赞美c羡慕c嫉妒下渡过这段美好时光的木子,不得不在心重新盘算起接下来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木子的脚边泛出一抹光亮,竟是不觉间来到了山腹的湖泊边,定眼一瞧湖水清澈见底,湖底沉着黑色沙石,在仔细打量下去,只觉得水倒影实在长得英俊潇洒,穿上青衣后更是气度不凡。于是昨晚在房间出现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了。直到不觉间水倒影多出了一轮红日,木子才猛然记起昨日老人交代过的话,朝着座小楼狂奔而去。 隔着老远,木子便看到小楼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杜海几人身在其,正在孙老面前恭敬站着,就连柳元夕也在!木子心脏狂跳,心更是焦急,脚下步子全力迈开,等他来到小楼前时,浑身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哪里还半分儒雅小哥的模样,已经是完完全全变成了庄稼汉子。 柳元夕看着狂奔的而来的木子,表情立刻就阴冷下来,离开孙老身边,正向要拦下木子,却被孙老拦了下来,和蔼道:“别急,先歇口气,时辰还没到。” 听得此话,木子微微一愣。他知道午时其实已经到了,但他并不知道孙老为什么要为他开脱,随着忐忑的心情逐渐平缓下来之后,木子是真心的感觉到老人的宽容和耐心,不竟生出几分敬重。 木子喘着粗气,旁边却传来杜海几人的一阵偷笑声,虽然笑声在被柳元夕扫了一眼后荡然无存,但还是传入了木子耳。 木子觉得很生气,要不是他们早上都睡懒觉,自己也不至于会跑到湖边去。转头就要用眼神鄙视他们,却发现他们此时身上穿的衣衫,怎么和自己的那么像,木子低了低头,又抬了抬头,扪心自问了一句。 “原来这衣衫竟是人一件,那我到底是在高兴个什么劲呢?” 正当木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白痴的时,孙老不知从哪取出四个碗口般大小的紫色木制香炉和婴拳大小的灰色石头。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剑师 () 娇而不烈的阳光透过稀薄的卷云最后落在西境部偏西南的一片山峰之间。在这片山峰的山腹内,长着有几颗不知岁月为何物的老树,老树的树叶正随着徐来的微风轻轻摇曳,风走叶停,微风吹过山间的凉亭,吹过白衣男子的衣角,停在稚嫩脸庞边。 木子几人此时正在楼前盘膝而坐,十指交错,掌心向上,捧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紫色香炉搁置在大腿之间。孙老来到几人身前,揭开香炉的盖子,将婴拳大小的灰色石头分别放入几人捧的香炉,盖好盖子,轻声嘱咐道:“静心,宁神。一个时辰。” 木子几人虽不知是何意,但也只能照做,闭上双眼,努力将全身的精神放松。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几人都纷纷进入了状态,看似在假寐,但心所思所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几次绵长的呼吸之后,木子心与香炉接触的地方逐渐传来一抹清凉,奇妙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就化捧为握,用仔细感受。只觉此刻香炉已不是先前的硬木,握在如同抚摸在平滑的钢铁之上,但清凉之又带着几分温婉,如同温水寒冬之的一眼热泉。 奇妙的感觉在木子心头时强时弱,他眼皮直跳,显然老毛病又犯了。 按耐不住心的好奇,木子微微的撑开一丝眼缝,偷偷看了一眼。紫色木制香炉还是那个香炉,可就在这一瞬间,刚才的触感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惊异之下木子转头向其他看去。 只见几人皆是闭眼而坐,在他们脸上察觉不出丝毫异样,就在这时一缕若有若无的细烟从杜海的香炉漏出,遇风却不散,竟是在他身前游弋。 看着他认真又庄重的模样,竟有几分庙天帝老爷的那种范儿。看到这里,木子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危感,立刻的闭上双眼,连续几次深呼吸,再次静心宁神打坐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温婉如水的感觉始终不曾浮现,却隐约传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摸起来像铁老头在家喝茶的陶杯的粗糙,但比它更加温厚让人心安,仿佛就像回到了两人相遇的那一天,一只笨重而又粗糙的抚在木子头上,让他说不出又道不明。 木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眼微红,看着的香炉怔怔沉默。直到这种感觉再次消散,他才回过神来,身前飘来一缕青烟,木子转头看去,发现不止杜海,就连孙钱和赵宋身前的香炉也有青烟溢出。 木子根本来不及回味这种感觉,只能再次调整心态,第次闭眼。 一个时辰后,杜海几人身前皆是青烟层卷且不在身前游弋,而是变换成各种凶兽模样,或怒眼咆哮或似眯眼小憩或如架云而奔,让杜海几人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震撼之余便是欢喜,以为这就是那仙法。 而木子在打坐的过程除了从香炉上感受到的温婉如水和温厚如土外,还有其他的奇异感觉,皆是奇妙的不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然而身前的香炉至始至终没有一丝青烟溢出,他有些错不知所措,既有些羡慕杜海几人,又有些懊恼自己。 孙老来到几人身前,看也不看通灵的青烟,缓慢的抬于胸前,单捏剑指,嘴角微动,不知口所念为何。随后抬轻轻一挥,飘散在空的青烟竟像是被狂风吹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杜海几人的惊叹,弯腰将香炉的盖子打开,向里面瞧了一眼。 杜海香炉先前婴拳大小的灰石已经消失不见,孙钱和赵宋香炉的灰石已经变成指头大小,而木子竟是纹丝未动。 孙老对柳元夕点了点头,柳元夕随后便向木子几人缓步而来。 木子朝走来的柳元夕看了一眼,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不曾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在木子看来似乎在笑,一种戏谑又玩味的坏笑,让木子看的一惊,随着他越来越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柳元夕一只脚在木子身前一顿,让木子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莫不是要将我赶下山吧?” 木子顿时冷汗直冒,许多个念头在瞬间脑翻滚c比如自己如果被赶下山又该何去何从c又比如自己能否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如月山宗一样隐于山野的修炼宗门? 忧虑,木子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儒雅的脸庞,柳元夕盯着木子的眼睛,道“你很不错。” 不错?什么意思? 还未等木子分清这话具体所指,柳元夕已是停在了杜海身前。 “走吧。”柳元夕面无表情道。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杜海一愣,就连木子几人也同样不解。杜海惊愕之带着几分不解,道:“去哪?” “下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杜海不解的问道。 “规矩。至于是什么规矩,对于你来说,显然已没什么必要知道。”柳元夕道。 片刻之后,杜海颓然起身,默然低头不语,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似在挣扎又似不甘,跟在柳元夕身后走出两步后,猛然转身跪倒在孙老面前,将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鲜血立刻就染红了他的额头,顺着鼻梁和脸颊滴入地面。 “还请老神仙将我留在山上,就算当牛做马都没关系,只求让我留下。我很能干的!端茶送水,洗衣造饭,样样都会。你看,光是我这身力气,就能干不少活。”杜海挽起袖子露出强壮的臂膀,希冀的求道。 孙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坏。你还是老实下山做个匠人,免得在山上白白蹉跎岁月。”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杜海几乎是吼了出来。 孙老没有出声,也没有去看跪在面前的杜海,把头转向别处,似乎有些不忍。 杜海见孙老似乎有所犹豫,心的那份丝希望和执着促使他最后一搏,壮着胆子就要去抱孙老的小腿跪地哭求,却被柳元夕抓住腕轻巧一带,便摔出去几丈远,人还未起身,迎面就是一张干净的掌打在了脸上。 可尽管这样,杜海最后还是想极力在孙老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真诚,维持着在他想象的“高人收徒,只问毅力”的形象。他微张着嘴巴咽下几口血,不让鲜血随意滴落在衣衫上,想要发声说话,却发现开不了口,下巴已是脱臼。 “不管你在想什么,别装了,也别再去试了,否则你会死的。”柳元夕笑道。 柳元夕的话像一把刀子直直的刺入了杜海的心脏,将他的所有希望击碎,杜海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恶狠狠的看了柳元夕一眼,站起身后朝自己的住处走去,而后者则是微微一笑。 “别忘了,你身上的衣裳可不能带走。”柳元夕跟在杜海身后,笑道。 从孙老点头到杜海被赶下山,仅仅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余下几人始终没有明白其因果,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等到杜海真的离开变成事实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思量着要不要替他求情。尤其是木子与杜海相处时间最长,相对另外两人而言,感情自然是厚些。 木子见柳元夕跟在杜海身后已经走远,胆子便大了些,他站起身,恭敬的对孙老一拜,准备开口,却被孙老抬制止。 “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们师父了,至于杜海之事的前因后果,我自会说与你们听。”孙老说着盘膝坐了下来。 “首先,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月山宗不是修仙宗门,这天底下也没有长生不死的老神仙,只有像我这样的“修炼者”。如果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追求长生的话,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和杜海一道下山,就当你们没有来过。” “那为什么宗门的人在外和普通人打交道会自称仙门?”木子脱口而出道。 孙老见木子插嘴,也不恼,笑答道:“不急,等我慢慢说。” “虽然月山宗不是修仙宗门,修炼者也不是仙人,但修炼者将法术修炼至极致便可呼风唤雨,开山断海,这种力量在常人眼与那仙人相比又有何异?” 木子几人沉默不语。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出现了。” “虽然修炼者在普通人万不足一二,可天下之大,却已是不可忽视的群体了。一方面是拥有庞大数量的普通人,一方面是拥有绝对力量的修炼者。如果有一天,当这庞大的普通人知晓修炼者的存在后,又不愿意有座名为“修炼者”的大山时刻压在脑袋上时,会怎么样?他们会怎么做?反过来说,修炼者如果公开自己的存在,到那时,当普通人知道修炼者曾几何时也和他们一样时,又会怎么想?” “可能会要求修炼者把修炼功法也公开?”孙钱小心翼翼的猜道。 “如果修炼者不愿意不公开呢?”孙老笑道。 联想到答案的几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孙老又道:“修炼者始终和普通人处于两个不同的层面,这是无法解决的根本,除非学那唐楼,千年前,作为原第一大修炼宗门,连续吞并数个修炼宗门后,将原百姓杀得几乎一干二净才换来如今局面。” “换做是你们会如何抉择?是学那唐楼将西境百姓杀个八八,还是会学大宗门那样,用“仙”字在两者之间立一道屏障,你不知道我,我也不想让你知道?”说到这里,孙老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看着眼前几位少年皆是沉默不语,想来知道这等隐秘后,一时还难以接受。 孙老清咳了一声,将木子几人的思绪带回到他那,继续道:“何谓修炼?” 孙老看了看木子等人,后者纷纷摇头。 “将修炼两字拆开,修的是法,练的是元气。法,即为法则,存于人体的魂之,即为玉魂c神魂和灵魂,分别指人的身体,精神和灵魂。人如果没有这种东西,那便是死人一个,那还谈什么修炼?元气,即为万物之精魄,存于人体的魄之,分别对应天地间的大元素金c木c水c火c土c风c雷。” “一个普通人与修炼者的差别就在于魄,虽然普通人也同样拥有魂魄,但魄所含的元气精魄够不够他使出一个法术便是差别,体内所拥有的大元素的种类多少以及能够使用出来的有多少,就是我们所谓的资质。” “至于以后,则和际遇c悟性c修炼功法相关。比如北境修炼者大多以修炼玉魂为主,在修炼时不断加强体魄的锻炼和滋补,修炼的速度就会比平时更快。而西境和唐楼主要以修炼神魂为主,除了平时打坐养神以外,更重要的是悟性。至于修炼灵魂的宗门却是罕见,就连我也知道的不多。” “师父,那啥时候教我御剑飞天啊?”木子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插嘴道。 “谁说为师要教你们御剑飞天了?”孙老忍俊不禁道。 木子听得此言,大吃一惊,急声道:“御剑而行,那么帅,这都不学?” “别急着下定论,学与不学且听我把话说完。” “修炼者以魂为基本,通过魄来沟通天地元气精魄最后施展出法术。那么通过什么方法来进行沟通与变化呢?这个东西我们把他叫做“印”,当然“印”也有优劣之分。比如一位修炼者要施展一个强大的法术,如果他体内的神魂能够满足施展所需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要用魄的元气来引导方圆数里的元素,然后通过“印”来辅助完成引导和变化的过程。” “如果是品质更高的“印”,不仅引导而来的元素量和速度会增加并且变化的过程会更加的快,如果是品质低的“印”,不仅引导而来的元素量会降低,还会增加整个变化过程的时间,甚至如果引导来的元素不够的话,则会导致施法失败,遭到反噬。” “我们就是制造这个所谓的“印”的人!”孙老话带着几分自傲。 可一心想学御剑的木子却并不买账,道:“可那又怎么样,又不能飞,那和普通人有啥区别?” 孙老呵呵一笑,道:“修炼者在普通人万不足一,像我们这种制造“印”的人在修炼者,千不足一。其稀少,可见一斑。” 可木子依旧不肯买账,不满道:“稀少归稀少,可还是不能飞啊!” 孙老顿时沉下脸来,道:“你这孩子,看着挺灵的,咋个这笨呢?你到时候造出个品质上好的“印”,那还需要自己飞吗?那些修炼者不围着你打转?你想骑在他们头上飞都可以!” 木子眼睛一转溜,“原来如此啊!” 孙老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这个“印”你们已经算是见识过了。” 话一出口,木子几人不明所以。 “柳元夕那把梨雨剑便是“印”,西境和唐楼大多数修炼者都是使用的是剑,所以我们被称为铸剑师,简称剑师。” “” 说到这里,孙老再次停下歇气,本以为木子几人会趁着这个空档兴致勃勃的交头接耳一番,最不济也会为因铸剑师的身份而各自沾沾自喜,可他万万没想到,几人要么低头不语玩着指甲,要么抬头望着天若有所思,要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竟对此事毫无感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子几人心虽然所思所想各有不同,但有一个念头却是相同。 “不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当铁匠吗?很值得骄傲吗?” 孙老使劲咳了一下,道:“你们先前上拿着的香炉是香炉,我放入的石头是精魄石。香炉会汲取所持之人的种不同元气精魄,如果精魄不够则会消耗精魄石用以代替,从而会产生青烟。你们要庆幸自己魄至少有四种元气符合量的要求,要不然就会和杜海一样被驱逐下山。拥有这等资质实属不易,我还是劝你们别想其他的,先把握住眼前。”孙老说完起身离开,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是。” 孙老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拍了拍额头,道:“忘记和你们说宗门的规矩了。第一,不可欺师灭祖。第二,不可扰乱民间秩序。第,以上两条绝不能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小楼走去。 建于月山宗门前石阶段的凉亭,一位少年正望着月山宗的景致发呆。杜海换了身普通衣衫,脸上的掌印还未消退,口角处的血渍已经擦干净,只是他觉得现在很累,不想走了,所以便在此处休息。 突然,有一道身影从凉亭阴影之走出,来到了他的身后。 杜海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呆呆的望着云海。 “我知道你随我来月山宗是私自决定的,回去后肯定要被赶出铺子。我也知道早年父母双亡是因谁而起。我还知道你姐姐为了你能当上匠人学徒都做过哪些事” “住口!”杜海的咆哮没有换来应有的效果。 “这都是命,只怪你命不好。” 扑通一声,杜海跪在了来人面前,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血花四溅。 “帮你杀几个人倒是挺简单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尽管吩咐!” “从这里跳下去。”声音无悲无喜。 杜海抬起头看了眼后者似笑非笑的眼睛,转身一跃而下。 “真傻。” 后者御剑而起,朝着山上飞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三大仙宗 () 西境宗门修炼神魂为主,养神就需静心,如要静心,一则需要心没有杂念,二则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几乎所有宗门都喜欢深藏于人烟极少的地方,西境多山,显然将宗门建在深山之成了不二选择,月山宗也不例外。 山上的建筑除了山腰部分的建筑成群以外,越往高处建筑则越分散,不仅如此,越靠近峰顶的地方建筑的占地就越小,相反建筑还会越来越高,建在峰顶之上的建筑已不能称之为殿或楼,只能用塔来形容。月山宗的修炼者喜欢在高处修炼打坐,尤其是在塔顶,仿佛与天空离的越近就更容易窥测天一般。 木子此时正躺在山腹的一颗老树下,口衔着根不知为何名的杂草,只是望着天上发呆,这里的天空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相反比起冻寒山脉的广阔无垠,这里的天空只能用狭小来形容,因为山腹周围的山很高,高到足以将木子的视线遮蔽,放佛一口幽井,井水面是山腹,井井壁是月山,井的一尾游鱼则是木子。 突然,木子毫无征兆的直直坐起身,将目光锁定在峭壁上一处,所及之处竟凭空炸出一道火光。木子急切的站起了身踮起了脚,却依然看不真切,远远的只能看到一道身影持一柄长剑,立在胸前,而那道火光竟是从剑身上绽开的。 木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火光,直到一炷香后,那道火光逐渐褪去,他才撇了撇嘴,再次躺了下来重新呆望着天空,等待着下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师兄师姐,在山腹内能看到的山上修行。虽然这样的场面他已经是看了不下数百次,但仍然期待下一次。 他不想知道刚才是哪位师兄在山上修行,也不想知道那人是如何在进行修行的,他只想从他们修行过程找出一些御剑的端倪。他在入宗之前就很憧憬剑之术,可偏偏孙老却是不教,也偏偏不让他学,还立下了一个让木子深恶痛绝的规矩,不得私自外出,更是断了木子上山求教的想法。 整整六个月。 在将近半年时间里,木子几人几乎每日都得去得月楼,要么整理打造铸剑的材料和原石c要么熔炼原石除去矿石其的杂质,偶尔还要帮着打理山腹的那块药圃,就连得月楼淬火的水都得木子几人去湖泊一桶一桶的挑来。当然期间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孙老在打造剑器时从不忌讳木子几人在一旁观摩,除开一些熔炼时的法技巧和经验,光是淬火时的把控都让木子受益匪浅,更别谈在炼形的过程还加入了刻印符的环节。 可怪就怪在这刻印符的环节,木子每次都将孙老所刻印的符暗记了下来,可每次偏偏等到刻印完毕之后,便会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第二次见到孙老刻印同样的符时,才有所察觉似乎是以前见过,可当转眼间却又会忘得一干二净。木子番二次的向孙老请教,孙老每次只有一个回答,“时候未到。” 可偏偏木子就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时常惹得孙老烦不胜烦,于是孙老给了木子一本书,一本比他脑袋还要厚的书,此刻正被他枕在脑下。这本书名为《金石录》,记录了这块大陆上绝大多数矿石的模样c属性c特性c产地等等一些相关内容。告诉木子,什么时候将这么书背全了,再来找他问关于符的事。 为了表示一视同仁,孙老也给其他人也送了一本,于是几人除了打杂的工作以外,还多了一项背书的任务。这让苦不堪言的几人,幸福感降至谷底,就在几天前,赵宋就因为受不了山上的苦日子,留下一封信后,竟不告而别,至今木子心都还有些愧疚。 木子叹了口气,盘算着今后的打算,如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就私自上山去弄本修炼功法之类的口诀c秘诀,但是如果那些同门不好说话,那就得另想他法。另一条路,老老实实的按照师父的指导循序渐进,兴许几年就可以继承衣钵,如果铸剑师真的如师父所言的话,想必弄本御剑的修炼功法应该不难,不过具体要花费几年时间真的说不准,也许一两年?也许八年? 一两年也就算了,如果要花八上年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光是上这本《金石录》就了花了将近小个月时间才记下小半,也不知道等全部记下后得花多长时间,就怕到时又来一句“时候未到”又得要去做其他功课。 木子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突然狠狠的拍了拍脑袋,傻笑了起来。既然同门师兄在修炼时都要使剑,这说明这剑才是必不可缺的东西,那何不从剑器上入,或许能找到一些端倪,还可以随带参详一下师父刻印的符到底有何奥妙。得月楼其他的不敢说有,但是这剑器倒是有很多把。 想到这里,木子再次叹了口气,可那些剑器被师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锁入了密室之。 正当木子眉头微皱,回忆着孙老每次将剑打造好后,是如何开启密室,又是如何关闭时,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孙钱走得很慢,一脸无精打采。 “看啥子呢?”孙钱来到木子身边,也躺了下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传入几丝温暖,驱走了几丝疲惫。 “看云。”木子淡淡道。 孙钱坐起身,瞥了木子一眼,又抬了头看了看天上漂浮而过的云朵,笑道:“看啥子云哦,我看是思春了吧。” 思春? 木子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接话。 孙钱眯起了一双贼眼,笑道:“师父让我们歇息几日,你就打算天天在这树下看云?” 木子白了一眼孙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赵宋离开后,孙老似乎为了认真考虑一次关于木子和孙钱的“待遇”问题,决定让两人休息几日,可木子一直认为导致赵宋的直接原因是他造成的,此时被提起多少有点尴尬。可见到孙钱一副贼样,就知道孙钱话有话。 “怎么说?”木子顿时来了兴致。 “今日可曾听到钟响?”孙钱笑道。 “废话,只有聋子听不到,别卖关子说重点。”木子急道。 “今日这钟声总共响了六次,次次绵延,可是有讲究的,正是一年两次检核各殿各楼半年成果的日子,一连天,各殿各楼的主事都要去宗主的太阴殿汇报近半年的境况,你觉得作为师父会不会去。”孙钱解释道。 “师父作为得月楼的主事当然要去,等等,也就是说这几天师父都不在?”木子后知后觉道。 “可那又如何?”木子问道。 孙钱将嘴巴附在木子耳边,将他的主意一一道来。 木子听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如同盛开的花朵。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的?”木子听完孙钱的主意后不解问道。 “向送原石和食材的同门师兄打听来的,有时候做事可不能光靠自己。” 太阴殿。 太阴殿建于月山的月牙之上,殿内仅几十丈方圆,即便这样二十几人置于殿内也不拥挤,殿内正央摆有一座青鼎,殿上置有宽而矮的座椅,一位花甲老人持拂尘淡如水墨似的坐在座椅之上。二十几人分别站在青鼎两旁,为首的两人分别是柳元夕和曾在广场上见过的老者,魏羊山。分别代表了月山宗的两个派系,风波殿和潮生堂。风波殿以柳元夕为首,主要负责对外事务,潮生堂则以魏羊山为主事,统筹所有宗内的日常事务,而花甲老人正是月山宗的宗主,柳剑岸。 柳剑岸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按照惯例,这便开始吧。” 话一说完,柳元夕就上前一步,道:“风波殿圆满的完成了上次会议拟定的计划,并在此基础之上还额外增加了一些,较之半年前,收入涨了成。” 话一出口,站在柳元夕身后的十几位主事不觉得的都挺了挺胸脯,虽然脸上表情各异,但唯有一点却是相同,那便是傲。随后,柳元夕从袖口取出一本折子,将统计而来的各项明细一一道明,等他念完,有意无意间瞟了魏羊山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后者向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说道:“潮生殿也完成了各项拟定的事项。”说着从怀拿出一本薄册递给了柳剑岸。 柳剑岸接过册子,心叹了口气,从头翻了起来。风波殿和潮生堂分主内外,风波殿所得资源送往潮生堂用于宗内弟子的培养,实力增强后再派遣到风波殿办事,本就是相辅相成之事。也正因为如此,月山宗在近些年来发展的颇好,已经是快追上一些逐渐落没的大宗门了,可正是这关键的时候,风波殿与潮生堂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僵。 柳剑岸翻着册子,心思量着如何趁着这次会缓解两边矛盾,眼睛突然定在册子上的某处,问道:“这几年入门弟子到达御境的确增添了不少,可为何御境之没有一人精进至化境?” “回宗主,有几人境界已是足以精进至化境。”魏羊山道。 “那为何不肯更进一步?”柳剑岸又问。 就在这时,一道老太龙钟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缓步朝众人走来,笑呵呵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腿脚不便,所以来晚了,大家伙可要多担待一下。” 柳剑岸见到来人之后,立刻放下的册子来到老人身边,扶着老人入殿,直到来到殿上这才松了开,笑道:“要不要坐下歇会?” “不用啦,宗主亲自扶我,已是给足了我的面儿,如再要得寸进尺,我的老脸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我虽年迈可站还是站得,该站哪便站哪。”说着,本应该站在魏羊山身边的孙老,却是意外的站到了柳元夕身旁。 柳剑岸看到此举,心思急转,也不点破,看了柳元夕一眼,而后者只是微微一笑。 “刚才说到哪了?”柳剑岸转头问道。 “还是我来替魏兄解释吧。”孙老抢先答道。 “说起来这还得怪老夫,风波殿这些年换来的各种珍惜矿石都是优先供给得月楼的,魏兄那里则少上了许多,以至于他下的剑师造不出高品的剑器,这才委屈了宗门弟子。” 听到这里,柳剑岸看着十年前,以小剑师的身份加入月山宗,后被任命为长老的孙老,一言不发,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等着他的解释。宗门内有争议和矛盾说起来不过是利益分配多少的矛盾,可孙老刚才所说的已经不是利益分配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到了宗门的根本利益,宗门的根本利益是谁的?说到底就是柳剑岸的一个人的,这与那以下犯上有何区别?在这种事上要勾心斗角,显然已经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孙老看着柳剑岸神情渐变也不在意,仍是笑呵呵的说道:“老夫虽然入月山宗不到十年时间,月山宗对老夫怎么样,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当然不会干那吃里扒外的勾当。剑器已经打造好了,数量够,品质也不低,就在得月楼。” 孙老歇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也怪老夫没有和魏兄交底,如果这事早点沟通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还请宗主不要怪罪魏兄。” 柳剑岸神情缓和了下来,说道:“此事以后再议。” 孙老退回一步。 柳剑岸再次拿起魏羊山的册子,没有翻开,而是用指摩挲着册子外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宗内事务我就不一一细看了,还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吧。” “往年收弟子都是“随缘”,可今年前后共收了两百多名,其有不少弟子和其他宗门有所关联,只怕今后或多或少会惹来一些麻烦。” 柳剑岸沉思了片刻,道:“新入门弟子吃喝用度可有欠缺?” “不曾。” “那便好,你多注意一下他们,如有朝暮四的投之徒,立刻遣下山去。如有异心者杀了便是。”柳剑岸道。 “是。” “还有事吗?”柳剑岸道。 魏羊山没有作声。 柳剑岸面向众人道:“今天就到这吧。” 随着宗主一声令下,二十几人缓缓的退出了太阴殿,唯独有两人没有走。按照惯例,第一天柳剑岸还要和这两人商议一下月山宗今后半年的发展的主要格调,确定之后才会在接下来两天内根据具体事宜安排具体的事务去做。 “说把,你们是怎么个看法?”柳剑岸问道。 柳元夕看了魏羊山一眼,见他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上前一步,开口道:“我认为宗门还是应当全力支持风波殿,这几年月山宗的变化不用我多说,相信再坚持几年,就算是落仙水榭亲自找上门来了,相信他们也不敢轻易出。” “不妥。你要宗门支持风波殿我无可厚非。是,风波殿确实是带了巨大的好处,但是我们的实力根本还没有达到像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扩张,我们缺人。况且你这样做,不仅给其他宗门带来了无形的压力,也会使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万一其他宗门同时施压你该怎么办?丢了颜面事小,就怕到时白忙活一场。我的意见,先缓上一缓,至少在多出一些化境弟子再作打算,毕竟化境弟子才是一个宗门的坚。”魏羊山反驳道。 “人不够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又没伸找你要人。现在北境局势不稳,正是从获利之时。你说要等,但别人会等你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也不懂?”柳元夕一反常态讥讽道。 “你别拿这事唬我,你说你做的那些事有几个是能和北境扯上关系的?”魏羊山反问道。 “你” “行了,你们的意思我知晓了,今天就到这吧。”眼见两人说话越来越不对路,柳剑岸强行出声阻止。 两人纷纷转身离去,但柳元夕却是被柳剑岸叫了回来,问道:“孙老,不是从不参与风波殿和潮生堂的事务么,为何今天怎么看都像是帮你说话?” 柳元夕点头道:“当然是给了他足够好处,这才帮我做事的。” 柳剑岸脸上多出一丝笑容,笑道:“元夕啊,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你给伯父透透底,到底得月楼有多少柄剑?品质具体又如何?” 柳元夕笑道:“品质不在我梨雨剑之下,至少十余把。” 听到这话,柳剑岸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神魂修炼分为四大境界:御c化c天c仙。而剑器同样也分为四品:黄c地c玄c天。柳元夕的梨雨剑就属地品品质较好的剑器了,就算是柳剑岸他自己也仅仅只有地品的剑器,在西境和唐楼流传甚广的名剑榜,君子榜排在第一的楼荒剑也只是玄品而已,而天品的剑器大概只有传说的仙人才配拥有的吧。 “我像供奉仙人一样供着他,他都不曾答应为宗门铸剑,你又是怎么让这位小剑师铸剑的?” 柳元夕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可能伯父给他的东西,他不感兴趣吧?” 听着柳元夕的话,柳剑岸沉默思索起来。 “对了伯父,天泉庄那边的线搭上了。”柳元夕突然改口道。 “怎么样?传闻属实吗?” “具体情况不知,但是天泉庄欲效仿唐楼之事恐怕是真的!我们是否要借此会豪赌一把?”柳元夕表情凝重道。 “不急,你先去把相关的消息整理成册,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柳元夕转身离去。 柳剑岸抬头不语。 “多少年了!落仙水榭c天泉庄c云山宗你们这些所谓的西境大仙宗,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么?”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灵犀金和王蓉 () 西境的地界如同一轮半月悬挂在整块大陆西边,天泉庄临近北境冻寒山脉,落仙水榭安家于部盆地之,而云山宗则临近楚界山,宗从北到南分置地,传承千余年,地位超然,相互制约的同时也共同维护着西境修炼者的秩序。 像月山宗这样的小宗门则会游离在大宗身边,明面上规规矩矩,暗地里都会有些小动作以谋求发展,只要不越过大宗的那条线,大宗一般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至于那条线是什么,则和宗的传承有关,各有不同。 清晨,当光线透过木子房舍的窗子照进来时,桌子上的油灯还没有熄灭,在油灯旁边一颗脑袋正趴在一本厚得可以当枕头的书本上酣睡,口水顺着木子的嘴角流出沾湿了书面,将干涸的墨汁再次染开,在其嘴角处形成了一片乌青。 一连串敲门声响起。 木子闻声,模糊之直直的坐了起来,可双眼依旧紧闭,咂摸弄舌的舔了一口嘴角。 当敲门声夹杂着孙钱的叫嚷声时,木子这才想起昨天孙钱昨日约定,猛然惊醒,可当他看到孙钱之后,惊吓程度比起刚才只多不少。昨天还一副要死不活模样的孙钱,像是吃了灵丹妙药般容光焕发,不仅衣衫整齐,就连那双小眼珠子感觉都在放光,炯炯有神。 孙钱嘿嘿一笑,道:“我刚才去师父那看过了,果然不在。” “那还等什么?走呗!”说着推着孙钱就要出门,却被孙钱拉住了。 “你就打算这样出门?你脸怎么了,昨天被谁揍了?” “没有啊?”木子摸了摸脸蛋,抹下一片墨黑,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仪表做派可是与人谈事的底子,哪能这般随意,还不去洗把脸,记得弄体面点。”说着就推着木子进了房舍,而自己则在门外等候。 可当木子经过一番洗漱和整理之后再次出现在孙钱面前时,孙钱眼皮直跳,只觉得这木子平时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说好了这次山上凡是以我为主,叫你弄体面点可不是让你喧宾夺主,更何况 孙钱不耐的撇了撇嘴,“我们可是说好了,今日你就跟在我身旁,不许乱说话。” 木子在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可一想到上山求教御剑的法诀之事就心痒难耐,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山腹的两人,一路来到了山腹入口,正当木子还在回忆来时的路径时,孙钱从怀拿出一张纸,上面竟是勾画着通往山上的地图。 “连这个都有?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小子比我还想上山!”木子暗自腹议。 孙钱看了看地图对木子竖起大拇指,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两人根据地图在山间摸索而行,最终来到了一处建于偏峰山涧旁的院落前,透过竹编篱笆可以看到院内正有两男一女,男子一袭白衣气度不凡,另一名身着青衣身材异常高大,至于那名女子眉目清秀同样一袭青衣。 自从女子身影落入孙钱眼,他的一双眼睛就不曾从女子身上挪开,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急急的推开柴门,根本顾不上前来打招呼的青衣男子,突兀的朝女子走去,双眼微红,“真的是你!” 女子闻声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孙二哥!” 两人完全不顾在场的其他人,四相握,嘴唇微颤,就差相拥而泣了。看得木子和另外两名男子有些不明就里。 孙钱温柔的看着眼前女子,柔和的问道:“蓉妹,两年不见,过得还好?” 女子被孙钱当众柔情凝视,心有些慌乱,下意识微微低下头细声道:“还好。” 孙钱生于西境部的小镇,家有兄弟人,他排行老二,与李蓉他们家对门而居,更是与李蓉同天所生,只是孙钱出生的时辰比李蓉要早,所以被女子称为二哥。小镇不大,邻里关系融洽,也没太多讲究,同一天出生的两人自然而然的便从小玩到了一起,说是青梅竹马倒是恰如其分。 两人从小都以兄妹相称,心感情也正如称呼所示,直到孙钱十岁那年,李蓉家经商有成,举家搬至莲城,此时孙钱才觉得心空荡,奈何那道身影已是不在。之后,孙钱当上当地匠人学徒,这份念想才淡了几分。 早在他们上山那日,孙钱就在广场边看到人群有一位样貌像极了李蓉的女子,只是身不得已不能上前确认,而后又被孙老禁止上山,可人这一旦有了念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孙钱一边与送铸剑材料和食材的师兄弟们搞好关系,一边向他们打听起那名女子,而那些送材料和食材的师兄弟看在孙长老徒弟的身份上当然乐意接受,也就顺道帮了些忙,打听了一番。 果然,真的有一位新进女弟子名为李蓉。 可奈何孙老立下的规矩摆在那,再加上得月楼的繁琐事情较多,一时半会没找到会前去确认。直到最近有人找到他,说是要谈一些事,加上难得的闲暇,孙钱觉得会来了,提了一个很无赖的要求,谈什么都可以,但是要带上那名女子。至于别人对他的看法,孙钱也懒得去计较。 孙钱与李蓉两人自顾自的叙旧,另外两人也不好出言打断,而木子则在一旁四处打量,场面一度尴尬。 白衣男子平淡看了一眼孙钱,又转头看了眼青衣男子,后者一脸尴尬。他举步来到木子身边,问道:“师弟与孙钱一道前来,想必也是得月楼的弟子吧?” 木子闻声点了点头。 “我们原本是要与孙师弟谈比交易,既然他现在不方便,而你又是得月楼的弟子,那我们来谈如何?”男子平淡道。 木子虽不知道孙钱有什么打算,但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刚好。 “当然。” 白衣男子朝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就凑上前,解释道:“在下胡海,而这位是初月楼的徐师兄,徐师兄可是已经造出黄品剑器的剑师,最近想打造一柄剑器,碍于缺少一种精石,迟迟不能动工,可奈何这种精石稀缺得很,宗内只有你们得月楼尚有存余。所以还想请得月楼的师兄弟帮忙凑点,至于换取的条件,我们一定能够满足。” “什么精石?”木子问道。 徐萧道:“不知师弟听过说灵犀金没?” 徐萧道出精石名称,木子立刻就在脑海浮出一段写于《金石录》的字,道:“灵犀金,育灵而生,可溶万金。灵矿皆有出产,每脉皆出一石,大小不足方寸。” “不错,就是此物。得月楼尚有存余?”徐萧道。 得月楼的原石材料和精炼后的材料并不是按照材料贵贱来存放的,而是按照属性来分别放置的,将相同属性的材料放置在一块则可以让灵性不至于轻易流失,像灵犀金这种特殊材料则会放置在同一区域,分开保管。木子稍微思索了一下,得月楼也仅仅只有两块方寸大小的灵犀金。 “有倒是有,不过灵犀金何其珍稀,不知你们用何物来换?”木子问道。 胡海笑道:“良田万亩c金钱千余c莲城宅邸一幢c气窍丹四择其一,你看如何?”虽然修炼者与常人在力量上不在一个层面,但毕竟都要吃喝拉撒,要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钱,而金银作为整块大陆的通用货币可以换来很多东西,至少可以满足相当一部分人的享乐。在胡海看来这样的条件已是足够,毕竟修炼者也是人,总有用得着的一天。 可一向穷习惯了的木子对于前个条件一点实感都没有,至于气窍丹,可怜的木子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丹药之术,即不知用来干嘛,那换来有何意义? 木子一脸失望,不解道:“就不能换点高级点的玩意?比如御剑的功法?最不济也得换把剑器吧!” 木子一语道出心所想,让胡海和徐萧面面相觑,原来他不知道? 胡海苦笑解释道:“师弟有所不知,宗门功法人人均可习之,只是要记录在册,如有私自传授,则会被视为叛逆,轻则废除修为驱逐出山,重则就地正法。而拥有传授功法资格的老师皆是各楼的主事,除非你向他们开口,这功法是学不得的。” “至于剑器的话,虽然没有太做要求,但同样也要记录在册,不过近年来新进弟子颇多,凡品的剑器也是僧多粥少,就连许多入门一年的弟子都还有许多没有拿到剑器。”说着,侧头瞟了一眼李蓉,声音不大不小道:“她就没有。” 木子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顿时有些郁闷,可仔细想想,自从他们几人入了得月楼以来,师父仅是打造了一把剑器,还有一把尚未完成,按照这种速度,就算师父日夜不停,一年顶多也就四把。月山宗上下千余人,好像是有点青黄不接。 这笔交易已经是没得谈了,木子有些心烦意乱,当下也没有理睬徐萧二人,看了一眼孙钱,喊道:“喂,孙钱。赶紧来带路,我要回去了。” 孙钱与李蓉两人相互诉说两年来的经历许久,久别重逢的喜悦逐渐退温,尽管木子的催出声让孙钱很是不满,但在佳人面前应有的风度和做派却只是让他在暗自在心底叫骂,表面上却是和气的应了一声。 孙钱最后又嘱咐了几句,相约今晚再见,这才离开了李蓉身边,却没走向木子,而是来到徐萧身前,微微作揖,道:“师弟刚才无礼了,师兄莫要怪罪,你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只不过还需要附加一个条件。” 徐萧本觉得眼前两人,一人浅薄轻浮,一人粗鄙无礼,可一听到对方答应了,便将这些抛诸脑后,仍是颇有礼貌的问道:“师弟有何条件?” “除了一枚丹药以外,师弟还请师兄走个门路,但凡初月楼再有新铸造的剑器,不管品质如何,能否优先予以李师妹?”孙钱直言道。 徐萧略有深意的看了孙钱一眼,答应了下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双面女子 () 木子对于此次上山很是失望,除了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以外,更是对胡海居然拿出田地c金钱来交换灵犀金一事很是鄙夷,至少在他想来,既然是属于世间高一等的存在,这些属于世间的俗物怎么拿得出?殊不知,修炼者最为年长着也不过二百来岁,时光荏苒有谁愿意花费甲子时间去等一株仙草花开果出,又有谁愿意花费半辈子时间只为寻觅一块稀世难见的矿石?但这些终归还是得有人去等,去寻,而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还有亲人生活的更好一些罢了,用钱便能解决。 与木子一同欣然上山的孙钱,回来时的心情正好与木子截然相反,轻松带着几丝愉悦,以前与李蓉对门而居时家境不好,尽管省吃俭用能为李蓉做的顶多也就买些糕点,可如今大不一样,一位修炼者没有剑器与普通人有何区别?更有价值千金的气窍丹,这一切只因有他孙钱在而已。心喜滋滋的孙钱,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疲钝无力模样,这一来一回差不多走了将近四个时辰,竟是毫无感觉。 两人一路回到山腹内,木子正打算回去休息,却被孙钱拦下问起灵犀金的事。 “木子,那灵犀金具体存于何处?”孙钱饶头道。 “你真打算偷偷拿去换啊?我和你说这个东西金贵着呢,一条矿脉可只出一颗拳头大小,你也不怕师父发现之后,把你赶下山去,那以后不就能和你的青梅竹马相见了。”木子的郁闷还未消散,故意调侃道。 孙钱一听,心头一紧,可一想到李蓉身影,这心又热了起来,况且这种会也是不可多得,在权衡了师父的脾性之后,孙钱硬声道:“你那样气师父都没有被赶下山,凭什么我就拿块石头就会被赶下山了?万一我要是被赶下山了,第一个不好过的便是你,那么多活可全落你头上了。再说了,师父脾气好得很,才不会那么绝情。”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灵犀金具体放哪了?”孙钱有些不耐。 木子想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说道:“顶层藏剑暗室旁边的柜子里,第九排第六格。” 孙钱哦了一声,扭头就走,走出几步转身看了眼木子,一脸认真的问道:“你不会去告密吧?” 木子使了个招牌白眼,阴阳怪气的道:“对,我现在就去告密,等你被赶下山了,所有的活得都由我一个人做!你满意么?” 孙钱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木子则直径回了住处。 孙钱先是去了躺孙老居住的那幢小楼,出来后又去近水居晃荡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孙老回来的迹象,这才心安的走向得月楼。 得月楼呈八角形,八角各指一面,楼内为空心楼,高十九丈,总共层。一层心建有一座铸剑台高十二丈,以铸剑台为圆心建有许多小房间,一层置放着各种精炼原石的工具,二层则存放了种属性的原石和精炼后的精石,每种属性对应一角,唯有正西空置,第层就显得杂乱一些,除了存放剑器的密室,各个房间内满是些巨大柜子和书架,除了存放属性珍惜的精石以外,便是一些铸造相关的书籍等。至于为什么这座楼被取名为得月?孙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孙钱推开得月楼的大门,独自步入其,在巨大的铸剑台前停留了一会儿。尽管他已经在得月楼待了大半年的时间,可眼前的铸剑台依然让他心惊,心惊之余便是渴望,他渴望也许有一天自己也能拥这等豪气的铸剑台。说来也是奇怪,孙钱每次到得月楼心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放佛这里原本就属于自己或者 孙钱没来由的打了个呵欠,朝楼梯走去,直径来到第层,沿着走廊来进入了藏有密室的房间内。 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看起来如同普通的杂物间,除了左右两边分别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柜子以外,就只有一幅画挂在间,而密室的入口处就在这幅画的背后。 孙钱看了一眼画卷,他不知道孙老为何将隐秘的入口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他和木子面前,但这幅画却是给他留下了足够的印象。画一名女子身貌婀娜,持一盏宝灯,羽衣飘飘,立于山崖之上,山下万鬼厉魂游荡,天上彩仙女乐舞。 倘若仅是如此,顶多只能算是绝美,看过之后不多时便会忘却,绝谈不上深刻,而该画之所以给孙钱留下了足够印象的原因是画女子生有双面,一面呈悲悯状,眼锋芒流转看向天空,一面呈欢喜状,眼眉妖冶魅邪俯看山间,那盏宝灯竟是散发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光芒,半黑半白。 孙钱仅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已入神,等回过神时太阳已是沉下几分。他将注意力转向两边的柜子,心暗骂木子敷衍,竟是没有告诉他是左右哪边的柜子,更没有告诉他九排六格是以左右哪边开始算起。 孙钱来到左边柜前,以左为基准找到第九排第六格,打开抽屉里面却空无一物,无奈之下只得又从右边算起,发现里面存放着十几颗指头大小的石子,浑身晶莹剔透,光从大小来看显然不是要找的灵犀金。 孙钱吃不准木子是故意刁难还是无意说漏,只得认命似的来到右边的木柜前,从上至下,从左及右的数了起来,依旧没有找到灵犀金,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木盒,巴掌大小,并无雕饰,看起来极为普通。孙钱好奇的将木盒打开,一枚戒指静静的躺在里头,其样式古朴色泽银白,表面并无任何装饰。 孙钱将其取出,一股清凉便从掌心传向周身,精神为之一震,只见先前平滑的表面开始散出细微的金光,一条条纹路在金光之后舒缓开来,先是形成了一颗树芽,随着金光不停摇曳,树芽枝叶四散最后变成了一棵大树,以叶子的形状来看竟是一棵槐树。 孙钱看得啧啧称奇,可等金光散尽以后,戒指表面除了槐树纹路没有褪去以外,一切又归于平静,并无异常,此时孙钱心只当师父收藏了件稀罕玩意并未多想,抬就要将戒指放回原处,可当他关上木盒后却犹豫了起来。孙钱定定的看着木盒,吸了一口气,又将戒指从木盒取了出来,收入怀,随后将一切归于原样,开始朝寻找最后一个抽屉。 当孙钱第四次打开抽屉,两颗灰黑的方形石头映入眼,他拿起一颗,用抹去附着在表面的黑霾,露出一颗方形的透明的晶体,其内流转着微弱的色彩光,正是灵犀金。孙钱微微一笑,将其收起,离开了房间,只是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副画卷。 离开得月楼时太阳已经偏西,孙钱火急火燎的离开山腹直奔落月峰而去。 落月峰是离里木子居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处山峰,在月山宗的几座高峰最为矮实,但这并不影响山景致。通往峰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石碑,碑上以古字刻就“长河落月”四字,相传曾有仙人脚踏星河,揽明月而至,不知是真是假。 当孙钱来到碑前时,太阳将落未落。接连不断的上山下山原本就比走在平整的直道更加费力,更何况孙钱期间又未曾休息。此时的孙钱腿脚酸麻难忍,不得已只能随意坐在石阶上休息。摸了摸怀小布袋,深吸了一口气。 “真他娘的累!” 可当他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顺着石阶从山上而来时,他觉得今天做的傻事似乎都值了。 孙钱站起身迎向李蓉,“不是说在山上紫竹林等候,你怎么下来了?” 李蓉看着额角满是汗珠的孙钱从怀取出一条绢递给孙钱擦拭,柔声道:“独自在上山等候实在是无趣的很,便先下来瞧瞧。” 孙钱大大方方的将绢接入,胡乱擦拭了一通,幽香渗入鼻口使得孙钱心口一热,也没有将绢还给李蓉而是擅自收了起来,惹得李蓉一脸娇嗔。 孙钱嘿嘿一笑,道:“要不,我们现在上去吧?” “看你这急性子,倒是一点都没有变,既然累了先找一处地方休息便是。恰巧这附近便一处小亭可作歇息。”李蓉说着,也不等孙钱答话,向一旁的小路而去,孙钱很习惯的跟在了后面,在绕过几处拐角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座草亭,亭有木桌木凳,恰巧无人。 两人刚一坐下,孙钱迫不及待的便从怀取出一个小布袋,柔声道:“这个你收好,回去之后交给胡师兄,他自会为你安排。” 李蓉看了一眼布袋,面色为难,推还给了孙钱,道:“灵犀金实在贵重,实在要不得。” “我虽资质平庸,却没因此在宗内受到排挤,每月发放的用度从不曾见少了,况且师父和师兄们都对我很好,仅是这样我已是满足,至于剑器之事师兄他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孙二哥还是把东西收起来吧。” 听着李蓉的解释,孙钱露出一副惊讶表情,惊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李蓉有些莫名,道:“孙二哥?” 孙钱收回惊讶的表情,嘿嘿一笑,刚才的惊讶明显是故意戏弄,道:“既然是你二哥,那哥哥送妹妹东西那便是天经地义,又谈何贵重?”说着,突然抓过李蓉的掌,将布袋塞入其。 李蓉被一双粗糙却带着几分炙热的掌握住小,脸上立刻便红了一片,可不管她如何挣脱却是纹丝不动,一双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更是让她羞得无地自容,侧过身去不敢在看。 孙钱见她上不再挣扎,这才收回糙,转头看向绵延山雾被暮光所染。 “蓉妹。” “嗯。” 孙钱沉默片刻,长呼出一口气,叹道:“两年前当你离开时,我知道我没资格和能力留住你,便以为这就是天意。可如今” “可如今,异地重逢,我依然以为这还是天意。”孙钱柔声道。 “说什么呢?”娇羞道。 孙钱不以为意起身来到草亭边,猛吸一口气,对着绵延山峦卯足了劲,大喊道:“蓉妹,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情话在山间回荡,越去越远,最终消散在天地之间,惊起林飞鸟。孙钱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蓉有些惊慌失措,把头低得更下了,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很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孙钱将李蓉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无赖道:“答应我,要不我就一直喊,直到整个月山宗的人全都知道。” 孙钱根本不给李蓉考虑的会,再次仰头猛吸一口气,却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一下,这才转头发现李蓉已是将身子转了过来,依然将头低得很下,脸颊和颈脖处通红。 李蓉轻轻的点了点头,让孙钱有些舞足蹈,高兴之余从怀拿出一枚戒指。 “看,这是什么?”孙钱得意道。 戒指入立散发出金色微光,先前一幕再次展现在两人面前。 漂亮饰物天生便对少女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当李蓉瞧见孙钱掌之物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好漂亮!” “送你的。”孙钱嘿嘿一笑,接过李蓉玉,便要将戒指戴在李蓉指之上。 “这宝贝,可不能随意送人。”突然,一道干涩的声音从他俩身后响起。 突兀的声音让两人大吃一惊,可当他们们看到来人一身黑袍,竟是将面容也遮掩其后,更是有些胆寒,李蓉下意识的惊叫出声。孙钱当下就护在李蓉身前,强硬的怒斥道:“你想怎样。这里可是月山宗,休得胡来!” 黑袍人呵呵一笑,平淡道:“月山宗?不入流的宗门而已,就算柳宗主亲临至此,你俩依旧是个死。”说着,捏印,黑色袖袍立刻鼓胀起来,一道灰色雾气从宽大的袖口涌出,直奔孙钱二人而去。 孙钱不知这灰色烟雾为何物,只得大声呼救的同时,迎面想要用衣袖将其驱散。可丝毫不起作用,那股灰青雾气像是实质丝线一般根本不能驱散开来。而他发出的求救声,放佛被那股灰烟凝固在了空气当,根本不曾传开。 孙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雾气以不缓不慢的速度,将两人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黑袍人伸出取出一颗透明的石子,放在掌心。只见他口角微动,孙钱和李蓉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有道青烟夹杂着微弱的色彩从两人天灵盖处串出。黑袍人伸一指,青烟便顺着指灌入了透明的石子内,最终竟是变成了一颗灰青色石子。 黑袍人衣袖一挥将雾驱散,只留下两人的尸体。走到尚有余温的尸体旁,弯下腰捡起了那枚戒指,对着戒指微怒道:“木鬼,下次可不能这样调皮。” 戒指仿佛听懂了人语,散出金光,金光过后再次露出一道道纹路,却没有半分树木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恶鬼。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不喜喝茶却爱闻茶香 () 木子做梦都没有想到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当初结伴而来的四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可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孙钱的死。不就是去给心仪女子送一块石头而已,怎么就会让两人双双毙命尤其两人死状极为蹊跷,不仅全身上下竟是一点伤痕没有仿佛就像被人夺走了灵魂一般,就连散落在一旁价值不菲的灵犀金也没有被带走。 孙钱的死让木子有些难过。 孙钱与他相处时间最长,虽然平日两人喜欢斗嘴那也仅仅只过过嘴瘾,从来都没有付诸于行动,相反在一些问题上俩人出奇的默契。 他们的死震动了整个月山宗,平日里闲散的气氛在此次事件后一扫而空,在魏羊山和潮生堂的推动之下,宗门对现有的弟子进行了一次极为彻底的排查。将一些背景不干净的弟子和平时不捡点弟子严惩一批,驱逐一批。就连地位超然的得月楼,也被宗内彻查了几遍,几个简单的问题前前后后竟是问了不下十余遍,惹得木子烦不胜烦。 唯一让木子值得宽慰的是孙钱的死并没有带来更多的杂务,相反,在孙老回到得月楼之后,便开始闭关起来,说是要炼造一柄剑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得月楼,所以木子现在整天都无所事事,每天除了抱着本《金石录》在山腹内转悠,一边背书的同时,一边寻找可以观察师兄修炼情形更清晰的位置,偶尔才摆弄一下落下许久关术和小黑。 这天下午,木子按照往常一样,靠在老树下专心致志的读着《金石录》,时不时还会依据当前书上所述,翻看与之相关的金石讲解。这时,一道佝偻的身影遮住了他的光线,木子抬头,立即起身恭敬道:“师父。” 孙老似乎对木子的上进相当欣慰,笑道:“这书看得如何了?” 两月下来,木子每日都无所事事,乏味之余便只能抱着这本书,一来,能早日完成功课。二来,比起无所事事,至少有本书来打发时间也是好的,所以不管是阅览的速度还是记忆的精度都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偌厚一本书已经记下十之,对此木子颇有些自满。 木子得意道:“在过半月,这本《金石录》便可完全记下了。” 这时,一道彩光在山崖上亮起,惹得木子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孙老眉头微皱,顺着木子的目光向后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他伸摸了摸木子的脑袋,使得木子一阵尴尬,吐了吐舌头。 “真的想学?”孙老和蔼问道。 木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眉清澈。可当他看到孙老在怀摸索时,一双大眼竟是又睁大了几分,生怕孙老将拿出来的东西又收回去般,不肯漏看丝毫。 孙老递给木子两样东西,一卷破旧不堪的竹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问道:“可曾怨过师父不教你修炼心法口诀和刻印符?” 木子嘿嘿一笑,答道:“当然。” 木子的回答让孙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倒是直言不讳,是好事,也不一定是好事。” 木子似懂非懂。 “这人老了,话就多了,竟说些胡话,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孙老摇了摇头,继而道:“这竹简便你渴求的修炼心法了,至于那盒子里的东西,你自行抉择吧。为师要出趟远门,与你交待一下,在此期间得月楼的事务便就由你来打理。切记,修炼心法万不可外露。” 木子将竹简揽入怀,朝思夜想的修炼心法入,只觉得师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怎么看都觉得和蔼,怎么瞧都觉得亲切,一个劲的点头,想必就算孙老此时说天上的云朵是黑的,恐怕木子也会大声赞同。 孙老看着木子得意忘形模样立即绷下脸来,道:“我这一去,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待我回来之后,不管是得月楼还是你木子的功课和修为,我可是要逐一查看的,如有不满,便也让你知晓何为严师出高徒。” 孙老言语的逼迫味道不言而喻,但木子脸上仍是笑呵呵的,哪有半分收敛。让孙老只觉得刚才教训的话十有石沉大海。 孙老摇着头向山腹外走去,而木子则左右相随一直送到山腹入口。 夜已深。 木子盘坐在床前的地板上,捧着竹简沉思不止。 竹简陈腐得厉害,也不知存了多少年岁,但这并不影响木子的阅读,通篇以“魂从鬼”开头,也没有个名字,加起来一共五百来字,既没有模糊不清地方,也没有生僻难懂的生字。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不管是调息的方法,还是结印顺序和势,只是稍加练习几次便能熟练,可是接下来的最为关键部分却是丝毫进展没有。 “闭五根五境,养魄,化魂种,成魂火。到底是何意?”木子喃喃自语道。 木子放下竹简,缓缓闭上双眼,平稳呼吸了九次,一次比一次绵长。缓缓抬起双立于胸前,指接连变幻如绽放莲花,最后定于胸前。心不断默念,“闭五根五境,养魄。” 所谓五根,乃眼根c耳根c鼻根c舌根和身根。 所谓五境,乃色c声c香c味c触感。 一炷香后,木子似睡非睡。入定的感觉妙不可言,感觉身子越来越轻,最后变得虚无,呼吸声由粗变细由细渐无,心念头更是变得似有似无,心意自然,如同已是看破生死的老僧。就在这时,他感觉有道极为淡薄的青烟由其鼻口吸入体内,在腹部来回飘走。 突然,整个身子如同火烧一般疼痛难当,木子咬牙坚持,待得疼痛减退,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充斥着极为微小的光点,竟是比那沙粒还要细小数倍,这些光点以血红c金黄c青灰为主,血红光点充斥在全身的肌肉c血管,金黄光点则存于体内无数条气窍和经脉之,而青灰光点则更多的附着在骨骼之上,色光点充斥着全身,俨然组合成了另一种形态下的木子,其更有有赤红c碧绿c浅蓝c银白c土灰c青金c紫黑色夹杂其。 还未等木子感受真切,入定时的感受逐一倒回,木子惊醒。 醒来的木子浑身是汗,灼烈的痛感犹在,哪有半分神清气爽之感,不过尽管如此,木子仍旧兴奋不已,从午后一只尝试到现在终归还是有些效果,至少修炼一途,已是初晓门径。 木子结合师父以前所述和自己平日观察,想来那色光芒便是人体内的玉魂c神魂和灵魂了吧,而那彩之色则应该对应的是藏于魄的种天地元素精魄元气了。至于那股青烟又是什么,木子猜测应与结的印有关。 木子站起身,随意活动了一下筋骨,用衣袖随意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水,再次盘地而坐。 莲城,西境部第一大城,方圆数百里,既无城池,城外也无天堑,道路四通八达,西境走南闯北的,西去东游的都会从此经过,比起正儿八经的城池这里更像是一座巨大的集市。而占地规模如此之大的城市在西境一共有四座,泉城,宏伟磅礴;莲城,繁华似锦;蜀城,威严大气;云城,沧桑古朴。 沉香湖位于莲城东南,因湖不曾种有睡莲却有莲香四溢而闻名天下,这等异景放眼西境唐楼都实属独绝,临湖而居,浴香而寝光是想想便觉惬意,西境风流雅士都以抱得美人在湖边饮一杯莲蕊酒为真风流,寻常人家便是在湖边的酒楼吃一餐饭就得吹上几年。湖岸街道寸土寸金,高楼林立无不富丽堂皇,唯有一处例外,这里便是落仙居。 落仙居看起来极为普通,与相邻的楼阁比起来实在寒碜,平楼,砖瓦失色,院围失修,看起来如同普通家舍,门额上却偏偏挂了一个酒楼的牌匾“落仙居”,既不卖酒,又不迎客,店门时常紧锁,常惹来好事之人背后猜议,有的说此间主人是个傻子不会做生意,有的说此间主人乃西境第一豪商,酒楼为假,实则是以故居原形而建的屋子,自家住人当然不会迎客,当然,如此流言猜测还有很多,只是这些流言还未传开总会莫名其妙的归于静止。 今时与往日不同,落仙居开门迎客。客人有两位,其一人身着书生儒衣,身负巨剑,魁梧的身材撑着宽松的衣衫紧绷绷的,说不出的别扭,而另外一人就正常的多,仅是一身锦袍,肩上背有一口剑匣,紫黑剑匣由南疆黑玄木制造,涂有墨楼妖血紫漆c雕有四十九只上古妖兽图案,以金玲石液浆描边。 两人在侍女带领下,一路来到湖边的古亭边,那里正有一位年道人空杯而待。 道人朝来人微微点头便是打过招呼,两人也是豪不客气,直接进入古亭坐了下来。 道人将桌上茶杯轻轻向前一拨,给两人倒了一碗茶。 负匣男子拿起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放回桌上,笑道:“都说云山李道一不喜喝茶却爱闻茶香,这传言倒是让黄兄破费不少,白白浪费了这杯上好北邙梅茶。偷偷告诉你,我既不喝茶,更不喜闻香,有杯酒便好,所以下次就不必准备好茶了,来杯莲蕊酒便好。” 巨汉听出眼前香茶来历不浅,产于北邙山的茶倒是要试上一试,拿起茶杯一口灌了下去,竟是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远不如乡间酒肆酿的烈酒,咧嘴皱眉道:“娘咧,不就是碗凉水,有啥金贵的,李师兄说得对,还不如来碗酒。” 道人看着巨汉会心一笑,向侍女吩咐道:“金儿,去取些酒来,越烈越好。” 不多时,一坛子酒就摆在了案上。巨汉见酒笑逐颜开的揭开封泥狠狠嗅了一口,却没有给自己的先满上,而是乖巧的给负匣男子先倒了一杯,这才给自己满上,一口便将杯烈酒一饮而尽,却是仍然觉得不够尽兴,很不讲究的将喝过的茶碗当作酒碗倒满,再次一饮而尽。 “爽快!” 咂摸着嘴的巨汉站起身,这酒倒是爽快了,可是这跪坐的姿势却是憋得难受。他将巨剑解下朝地上一插,巨剑像一把尖刀刺入豆腐般没入大半,拿过酒坛靠在巨剑上,再次喝了起来。 负匣男子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楚小川,要喝酒滚一旁去喝。好歹是客,讲点形象行不行?” 楚小川嘿嘿一笑,喜道:“谢师兄提点。”说着抱着酒坛就起身离开了古亭。 李道一连连摇头,歉意道:“黄兄勿怪,这憨货喝酒便忘性,可偏偏爱不离。这次听说我要去贵宗参加丹典大会,非要跟来不可,他那点心思,无非是想走一路喝一路,也不知我那师伯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搞的我也是头大。” 道人看了一眼插在亭,玄君剑榜排名十九的巨剑“大川”,转头看着这把剑器的锻造者,云山宗的大剑师李道一,笑道:“能有幸见到这把大川,就是把这亭子毁了也是值当。” 李道一点了点头,深表认同,笑道:“换作是其他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信,只有莲城城主这么说,我可是不敢不敢信。” 道人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李道一拿起酒杯小酌,看着沉香湖,缓缓道:“南边似乎又开始不太平了。” 道人接口道:“这天下哪有一天真正的太平过?” 李道一转头看着道人,笑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后者打着锋回道:“你也知道,我说的不一定是那个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不在打迷。 “来我莲城是到拜访?还是路过?”道人突然问道。 “件事。” “哦?愿闻其详。” “带那小子来你这喝酒,最好喝到他以后瞧见酒字便会恶心。” “这倒是有点难度。” “第二件事,丹典的事。贵宗炼制的大黄丹,我想讨要一些送我徒儿,权当欠你一份人情。” “你李道一的人情别人求都求不来,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么?” “第件事,不是我的事,倒是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李道一用指沾了杯酒水,在桌案上写了起来,十几字以草书随便带过,写过之后瞬间被风吹干。 莲城城主看后,沉思不已。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魂火成 () 月山宗山腹内有一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即看不见水源源头,又不见月山宗时常有雨,可这湖泊里的水从未减少过,湖的水极为寒冷,被孙老用于剑器的冷淬。 木子坐在湖边,里拿着孙老送给他的木盒。打开木盒,一颗浑身黝黑的丹药和一张字条呈现在眼前,木子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拿起字条看了起来。 “孕魂丹,孕魂,种火。服之玉魂有火灼之痛,神魂分裂之伤,灵魂孕生之苦。若成,相安无事,若不成,轻则神智错乱,重则魂魄破碎。” 丹药药效的介绍和必须承担的风险就摆在眼前,木子心烦意乱,将字条捏成一团就要将字条和木盒里的丹药一同丢进湖,可举过头顶时又停了下来,将字条塞进了木盒,将丹药取了出来,凑在鼻尖闻了闻,无味。对着太阳照着看了一下,看不通透。木子叹了口气,再次将丹药放入木盒里。 自从修习孙老传授的心法已有月余,从不有一刻怠慢,入定的次数和频率也是逐渐在提高,内视的时间从开始的一息已经增加到十息,可尽管进步神速,可那道门槛依然摆在那,能看得到却看不到能跨过那道门槛的路,这让性子有些急躁木子坐立难安,生怕他这种状况不是循序渐时该有的状况,而是修行不能的表现。 孙老不在身边,无人可问,唯有一颗丹药摆在面前。 微风吹过,带着湖水的透凉吹在木子脸上,木子挣扎之色瞬间一闪,咬牙将通体黝黑的丹药吞入口。 吞下丹药的木子并没有马上打坐运功,而是将赌气般将字条和木盒全部都丢进了湖,随着木盒逐渐沉入湖底,木子勉强着自己不在去想丹药之事,而是将双搭在后脑,呆呆的望着天空云朵发呆。 整整一天时间,木子都没有运功。早上在湖边睡了半晌,下午在得月楼一直整理材料,直到很晚才回到住处。他很矛盾,一方面害怕丹药危害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方面又有些期待,所以迟迟不肯面对。 回到住处的木子,衣服一脱,竟是直接睡觉去了,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随着呼吸越来越沉,木子逐渐睡去。梦见了很多过往,寒山c李有c南宫鸣c铁老头,一一浮现在脑海。 陡然间,一道女子的身影出现了在木子的脑海,这张脸木子见过,是李蓉! 李蓉怨毒的盯着木子,整个身子呈雾状,似乎下一刻便要烟消云散,可是木子知道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可还未等他得多想,这道身影化作一阵灰烟,直径朝木子额头飞去,竟是直接进入了木子体内。 顷刻间,木子感觉自己身体如同一块正在火炉上煅烧的原石,剧烈灼烧带来的痛感比起山洞那次尤为过之,至少那次身体的可用一些能来或多或少的减少一些痛感,但是这次不同,在这个属于精神的世界里,他只得独自苦苦支撑。就在这时,一串金玲般的笑声在脑回荡不已,似乎是李蓉在笑。 “都该死,哈哈,就要死啦。” 木子被莫名的嘲笑和咒骂,顿时生出一丝怒意,一股执拗情绪上头,既不肯就此服软,更不肯认同女子所说。 “放你的臭屁!” 木子一边怒骂,一边咬牙坚持,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似乎真就要就此崩溃,咬住的那根心弦就要崩断,这时,一股熟悉温凉感觉从胸口传遍全身,木子低头看去,一道青光从胸口亮起逐渐扩散,使得即将崩坏的神魂瞬间就安稳下来,痛感也消失殆尽,脑再次回归一片黑暗, 没过多久,平稳下来的木子脑再次翻滚,一幅幅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在脑走马观花似的浮连翩翩,一幕接着一幕。 画面里的不论人物还是地点各有不同,唯有一点不变,至始至终都有一个小孩存于画面之,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 突然,画面定格在一间破旧的寺庙之,而寺庙里住着一老一少两位乞丐。此时,老乞丐正在训斥小乞丐,训斥完后,小乞丐跑出了寺庙,来到街上见到来往路人便下跪乞要,惹来路人一阵厌烦,有甚者便是一脚将小乞丐踹开,也不知挨了多少白眼和拳脚,小乞丐讨要了两个铜钱,买了个大馒头回到了寺庙。老乞丐将小乞丐带回来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吃掉,看得小乞丐在旁直咽口水,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可那老乞丐并没有分给小乞丐一口,只是让他去河边打些水来喝。 小乞丐来到河边,用破碗装了半碗,在回去的路上因脚下无力摔了一跤,半碗水直接洒落在路上,不得已,又得原路返回重新装了半碗,可等他再次回到破庙时,碗的水仅仅只剩下一口,老乞丐将破碗接过来一口灌下,仍觉得不够,指着小乞丐鼻子开口大骂起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小乞丐越来越瘦,力气越是越来越小。 当小乞丐最后一眼见到那老乞丐时,那老乞丐正在一位妇人交谈,时不时朝着他看上几眼,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老乞丐,不过自己倒是有吃的和穿的了,小男孩很开心,只不过身上开始多出一些伤痕,开始变得臭烘烘的,而他再也没能离开这座院子,不论春夏秋冬,他都得不停的清理院的牲畜的内脏和血渍,偶有闲暇时便望着天空发呆。直到有一天,有两位带着奇怪帽子的男人来到院,带走了屠夫夫妇,而自己被送往了别处。 这是间香气四溢,灯火通明的“仙楼”,出入楼里的女子无不如同仙女一样美丽,至少他们身上的穿戴艳丽,小男孩从来没有见过。他被一位大妈带进一间屋子,身上臭臭的味道没有了,吃喝比起先前强上太多,只是他并不喜欢这里。这里的女子总喜欢捏他的脸蛋,而这里的男子总喜欢捏女子的脸蛋。他知道这些女子面上在笑,可总是在背地里哭。他待了一段时间,清澈的眸子逐渐变冷,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被带进一家书院。 书院的先生是位和蔼的大人,举止话语间总是透着一股让人舒服的微笑。在这里,他和其他孩童一样读书认字,只不过等其他孩子回去后,他则需要留下打扫。小男孩是打心底喜欢这里。不仅活少,还有书可以读,不用看脸色过日子,因为先生从来不给他脸色看,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感受到了一份安稳。 日子一天天流逝,从未停留。这一天,小男孩在一本书上读到几个生僻难懂的生字,便去问先生,可四处都找过了,却不曾见到,唯有先生的卧房没去,于是他直奔先生卧房。 他在先生卧房门外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他呆在门口,不知所措。门被全身的先生打开,卧床上有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一丝不挂,正笑吟吟看着他。先生牵起他的,将他领入屋内,笑着对着他说了些什么,可见他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位教他认字识书的老师。 温尔雅的笑容的不见了,狰狞的面孔出现,教书先生抓住他脖子在耳边轻声细语的又说了些什么,他这才恍然只觉恶心,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掌,慌乱之在墙上取下一把装饰用的剑,直直的朝教书先生刺了过去。先生不动了,尖叫声响起,但他慌张之余有些兴奋,他来到女孩面前,说了一句话,一剑便刺穿了女孩的咽喉,男孩浑身是血,丢掉剑,直径往南边逃去。 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走在街上立刻便引来了其他的人注意,当场就有人报官,也有人上前拦截,可这小男孩敏的很,最终逃出了城,只是官府的人在身后穷追不舍,连续跑了几天几夜的他,最终昏倒在路旁。 当他醒来时,有位老头正在坐在马车上冷冷的看着自己,似乎是自己因为昏倒在路央挡住了他的去路,可男孩已经没有力气爬起身,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小男孩从这位满是皱纹的老人的眼似乎看到了某种东西,竟是和他一模一样。 “和我走?” 小男孩点了点头,随后被老人丢进了马车里。几天后,老人给男孩吃了一颗丹药,而小男孩就此忘记了许多事情,也因此变得开朗调皮起来。 这小孩曾经有许多名字。 “粟子,去河边取些水来。” “狗娃,你在干嘛。叫你偷懒,叫你发呆!” “今后你便叫彦儿,以后做事得有眼力,得多动动脑子。” “既是我家书童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字,洛子榆,你看如何?” “以后就叫你木子了。” 当木子醒来时,太阳当烈,虽然只是透过窗子照进屋内,却依然让木子觉得有些刺眼。 木子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双抱头在床上不停翻滚,疼到厉害时不停的用敲打脑袋,一炷香的功夫后疼痛逐渐平息,木子已经是浑身是汗。 他平静的看着屋顶,原本清澈的眼多出几分凌厉。 月山宗山腹内,今日平静如初。 可是整个修炼界今天却是平地起巨澜,落仙水榭十年一度的丹典大会上炼制的丹药被一位黑袍人盗走小半。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