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凤惊华》 正文 楔子 七月十四日正午,大欣湖岸别墅群,瞭望台。 今天,湖边刮起了一阵大风,这日晒光明顶的燥热兀然变得阴暗起来。 天边划出一道深深的白痕,好似要把天劈开两边,我寻思着这不就是飞机划过云层造成的现象么? 心里捣鼓着,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恰巧这天接了个电话,向来称职的我,身为保镖本就该围在雇主左右,护得雇主周全,作为店里头号保镖自是一身了得的功夫,在工作日里本是不会外出的。 可,那天却是阴差阳错的被这个江湖科学家领到实验室,说是研制出了一款全能防护罩,只要按下手中的太阳能启动器,防护罩便能全面打开,将本人与外物隔离,除非启动器毁了,否则就是原子弹爆炸也伤不了它,啊哈,谁叫我是那种喜好新事情的人。 唉,现在想来,还真是好奇坏死猫。 约定的时间一到,我自是兴致勃勃的来到这江湖科学家的实验室里瞧个究竟,好歹是相识了十年的好友,不至于叫我失望吧。 远处玻璃房内,一身白衣白帽罩头,口罩铺脸的程昊,一副像是在做生化实验的危险精神分裂者,我自然靠近,没有丝毫情绪。 倒是程昊看向我时,那眸中燃起的热血叫我浑身不自在,立于他跟前,他哟的一声朝我打了声招呼,便道:“高冷的安小姐,果然只有新鲜的东西才能叫动你。” “你那是什么说法,好歹我也是有正经工作要做的,可不像某些无业游民,成日异想天开,浪费时间。”我侧眸亏损了一翻程昊,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我虽无业,不过运气确是好,那天你帮我试的无敌气囊,可是卖了个好价钱。” 一说到钱,这程昊嘴跟眼都要笑成一条直线了,这得意的模样,叫我好生生气,我佯装生气着,说:“敢情我只是个做实验的白老鼠?” 听到我甚是不愉悦的口气,程昊立马怂了,他急忙安抚我,说:“安小姐先别生气,我这不又给你带了样好东西。” “你啊,每次一有钱就买各种设备,搞各种研究,这钱你就不能存起来,当作老婆本?” “那我问你,如果失了这爱好,就会像丢了生命,那在存钱与爱好之间,你选择什么?”程昊边引我入室,边提问。 我瘪了瘪嘴,矛盾的拧起了眉头,困难性选择的回着说:“这两者都重要,没有可比性。” “我倒是认为花钱能买到的东西更值我去花心思,你看我这实验一搞出来,要是成功了,这钱不就又来了吗?” “得了吧你,尽找借口。”坐上椅子后,我盯着程昊在不远处捣鼓着他的开关,而后他抬头看向我,说:“安凤曦,这东西要是成了,我都能赶上老钱了。” “行,我拭目以待。” 说着,我接过程昊递过来一根柱型手仗,我眯眼看着,对着程昊,说:“这长得跟手电筒似的东西,就是你说的防护罩?” “别着急,一会就让你瞧瞧,啊,对了,上次的隐身衣对你可有帮助?” “挺好用的,半夜潜到别人房间里,别人都不知道。” “哈?” “放心,不是用来干坏事的。” “行吧。” 程昊皱了皱眉,一脸宠溺的叹了声气,随后,他退开了三米,点头示意我按下手中的启动器,我与他相视一看,便是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中的启动器,静等生效的那一刻,兀然,天边那道裂缝开了,与这玻璃屋里的白光相互起了反应。 我望着那白光朝我迎面而来,困惑的侧眸看向程昊时,他眼里竟是出了恐慌,他慌忙的朝我快跑而来,喊道:“安凤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砰的一声,玻璃屋倒塌。 这是要英年早逝的节奏吗? 帝江翊丰三年十月秋,储誉宫。 宫女阿荚正拎着手中的汗巾,一脸厌恶加嫌弃的盯着床上的人儿,瘪嘴对着宫女阿水抱怨道:“这人怎么偏要在我值班时来寻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这种事。” 许是这抱怨还不解气,她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汗巾重重的砸在水中,溅起的水花打了床上之人一脸。 阿水安抚道:“她不过是佳茂怕事,赶忙巴结陛下,送给陛下的一个玩物,陛下对她又不上心,你对她生什么气?” “就是因为陛下对她不上心,所以我们这储誉宫里的奴才们才那么没地位,这不怨她怨谁?” “唉,这储誉宫美其名曰宫,实则就是皇城里的一处破地方,陛下不时屈身过来玩弄一下这女人,已是给足了面子,你也该知道玩物的下场,她虽有一副好皮囊,但性格胆小怕事又软弱,没什么心计,一个没心计的女人能活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奇迹了。” “呵,这宫里要是能住进一个像琪小姐那样的人,我们可就大富大贵了。” 两人前后相自嘲讽。 昏睡中,唔嗯,迷迷糊糊,头有些疼,躺在床上,我拎紧了眉头,正欲醒来,那两人见这床上有动静,赶忙去唤了太医,太医把了脉,凝思静想了一会,感觉这脉搏与前两天相比,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遂,起身对着身后的两人道:“老夫先为安侍御执几服药,这些日需静养,切勿动了气,伤了根,及时服药,调养一下身子,这伤了的气,磕破了的额头方能愈合。” 说罢,太医踅身退了出去。 这太医方才一走,阿荚便阴阳怪气道:“阿水,你有听说过一种虫子叫蟑螂么?” “没听说,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神憎鬼厌的虫子,我娘说过这种虫子极其的顽固,你就是断了它的头,它也能活着,有一次我将这虫子从高处重重的甩到了地上,本以为它会头破肠流而死,却不知道几日后就又活了过来,实在可恶至极。” “后来如何?” “后来我家主子给了我一瓶杀虫药,只要一剂就能送它归西。” “这么厉害?” “那可是从西南来的毒药,能不厉害?” 这两人从我睁开眼到爬起身半躺在床上都没看过我一眼,直到她们出去给我煎药,而后将药甩到我跟前的案几上,对着门外的宫人道:“我今日的时辰到了,该你换班守着安侍御了,你可要担心,别叫她又寻死,否则,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说罢,那女孩儿唯唯诺诺的应允了,随后这阿荚与阿水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门外的女孩儿见平日里蛮横惯了的两人,屈膝迎了她们出去,便是踱步来到了我跟前,担忧的无辜小眼神,叫人心生怜悯,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叫人忍不住而捧起捏一把,这样的小可人儿,委实赏心悦目,我不由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这女孩子用一种极为异样的目光困惑的盯着我,我心里一个嘀咕,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这样看人? 等等,现在是想这事的时候么? 我最关心的应该是这是哪里?我是谁?我在做什么吧。 一想到这,我故作病态的娇喘了一声,柔弱的视着眼前人,道:“你一直跪在地板,膝盖不疼么?” “嗯唔,习惯了,奴婢不疼。” 哈?我那会在训练营的时候,被逼着跪膝而走,那种疼痛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这女孩儿在跟我开玩笑么? 反正,我是不信了,我又道:“你的肉就不是血做的了?来,到我床边来坐下谈谈天。” 我执着的要她起身,这女孩儿却是坚持摇头道:“我是做下人的,不可越矩。” “越矩?” “钱嬷嬷训诫过,下人是绝不可与主子同起而坐的。” “这么说方才那二人地位定是比我高。” “安侍御缘何这般说?” “你没见她们都骑我头上了吗?” 女孩儿沉默不语了,我又道:“她们是什么人?” “她们是琪小姐赠予安侍御的宫女。” 琪小姐?刚才迷糊的时候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我再问道:“那琪小姐又是何人?” “她是方学士之女,方琪,与陛下关系甚好。” 哦,原来是总裁秘书的女儿,还被总裁看上了,怪不得她要塞给我两个眼线。 我点了点头,看着这还跪在地上双膝委实扎眼,我拎了下眉,又松了眉头,和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窍。” “俊俏的俏么?” “开窍的窍。” “这字多难听啊,以后就叫俏,俊俏的俏,知道了么?” “是,奴婢知道了。” “那阿俏,我现在命令你起身。” “安侍御,这。”她犹豫了。 我又道:“这储誉宫不大,听你叫得我一声安侍御便知我还算是这宫中的主人,既然主人都开口了,你再违抗可就真的是越矩了哦!” 我这连带恐吓的口吻怕是起效了,阿俏缓慢起身,样子极为艰难,我欲帮她,她却躲开了我伸出的手,唯唯诺诺而带点恐惧道:“这样不可以,安侍御,有失身份。” 唉,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我郁闷了一声,随后命她坐我床边,对着强硬道:“不要再叫我安侍御了,这名字听起来三陪小姐似的,你就叫我安。” 脱口而出,却又顿时觉得哪里不对,我停了快要张开的嘴,侧目尴尬的问阿俏道:“对了,我叫什么名字?” 嗯?听得这话,阿俏一脸困惑的看向我,唉,我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哪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我扭头砸吧了一下嘴,真想敲自己的脑袋。 但,这没有单纯的小姑娘仅是那么一会有困惑,而后便回了我的话,道:“安侍御。” “嗯哼~”这声嗯哼拉得老长了,意在提醒阿俏。 阿俏顿了顿而后再开口道:“安侍御全名安凤曦佳茂献给陛下的和亲公主。” 这阿俏说话的语速甚快,好像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但,我终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好在这身体的主人也叫安凤曦,不至于叫我容易认错名字。 我道:“你以后不准叫我安侍御,想到规矩,你又不能直呼安凤曦这个名字,那就叫我安小姐吧,对了,我平日里怎么样?” 阿俏又盯着我看了,我尴尬笑道:“这不是脑袋撞到了么?有点不好使。”哈?这骗三岁小孩吧,我自己都感到羞耻。 阿俏倒是配合我演出了,她回道:“安侍” 意识到不对,她改口道:“安小姐平日里很是沉默,胆小怕事,每次陛下过来宿夜,隔日安小姐便会浑身淤青到浴池里浸泡一上午,出浴后安小姐眼睛肿得比水泡都大。” “好,停。”我不想听了,急忙叫阿俏停下,这真可以拿去当剧本了,霸道总裁不爱你系列之总裁是s。 苍天啊,别人穿越开了挂,我穿越挂了墙,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安凤曦你再不回去你的身体就要被火化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装傻 阿俏这女孩倒是把我想知的都说了,就是在她后脚出门不久,我才想起有个重要的事情忘了问她,那就是她嘴里不停称赞,眼里闪着畏惧,帝江的最高统治者到底叫什么名字? 光顾着问自己的事情,把这茬给忘了,明天等她来了,我再好好与她聊聊,现在我要先熟悉一下环境,哪个口是捷径,哪个口有门,哪个窗靠近出口,哪个口门卫把控最严,云云 哎,这职业病又犯了,我倒头卧在床上,昏昏睡去。 隔天,风和日丽的秋,叶缝透暖光,正是外出的好天气,虽说老太医叫我要好好修养,奈何,我习惯了早起活动筋骨,只是这身体比不起原先的,只好随意摆弄两下,便去了浴池,早起洗个澡,神清气爽。 我叫来了阿俏,却见她匆匆而来,样子十分难过,我眯眼侧躺在浴池里,盯着她,问道:“怎么?谁欺负你了?” 向来少言,事不关已的安凤曦说得这话,叫阿俏心捣鼓着眼前人,她好似安侍御,又不似安侍御,阿俏垂下好看的眼眸,闷声不响,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她在外头被人欺负了。 她故作无事却又担忧的看着我额头上的绷带,幽幽道:“太医说这伤不能近水,安小姐这样泡浴,伤口怕是愈合不得那么快,陛下若是见着的会避之而走。” 说罢,她眸中转而现了关心,想起阿荚与阿水两名宫女对这副身体的态度,再加上阿俏畏惧这个陛下的表情,不用想也知我在这个国家不待见的原因,那定是与这人的态度有所牵连。 嘛,这女孩儿心底倒是善良,但,我却勾起嘴角,笑道:“这伤该好总是要好的,不好你就是强叫它好,只怕不出几日便又添上了。” “陛下其实是在乎您的,若不是陛下他出入这宫殿的次数频繁,安小姐这额头上的伤也不会出现。” “唉,阿俏去帮我把浴巾拿来。”我点了一下阿俏的嘴,叫她停下了嘴边的话,看来,这是定数,就是我不愿穿到这安凤曦身体里,这身体也会招我过来。 想罢,我问道:“阿俏,你来给我说说,这帝江的统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墨发红眸,眼锐如鹰,笑如魅魇,英俊潇洒,意气风发,做事果断,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委实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天斌之才。” 哇,这么夸张,我起身裹好浴巾,笑道:“这么厉害的人,身边定是有不少的蓝颜红颜。” “陛下未登基前,确实喜爱去一处叫怡红楼的地方,听得那里广寻天下美人,妖娆妩媚,还有不少达官显贵的小姐们欲进这楼都被一一拒绝。” “这般说,这陛下虽喜色倒也挺挑剔的但,还未登基就这般招摇,他难道不怕被废么?”呵,我暗暗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阿俏听不出我语气里的嘲笑,紧张的连忙打断我的话,说:“安小姐,此话不可乱讲,先帝十分喜爱陛下,虽知陛下行径稍有责备,奈何,陛下天赋过人,治理大事,无不安民强国,先帝自是安心将王位交于他。” “哦,他这后院都要死人了,他都不关心么?” “近日又外出去练兵营,这会,想必是要回来了。” “我还以为他是去那怡红楼了。” 阿俏这会又不开口了,也许是怕我不开心吧,但是不开心是原安凤曦又不是我,我扎起这厚重的发尾,随意一问:“问了你这么多,还没问过你,这帝江的陛下大人叫什么名字?” “楚容。” 这声响彻了整个浴室,我回身看向,只见门外站了一个十分傲气的家伙,鹰锐的眸角还自带邪魅的蔑视,不屑一笑勾出了若隐若现的虎齿迷人心曲,这等妖孽叫我不由皱起眉头,冷声道:“你是谁?” “楚容。” 哈?我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怎么就出现了,这会的阿俏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已是诺诺的退身离开。 只见他迈步朝我走来,将我禁锢在汉白玉柱与他之间,他冷眼掐住我的脖子,嘲讽道:“安凤曦胆子挺大,竟然敢寻死。” 额,在还没弄清一切前,我须要按着原安凤曦的性格来,不然,要是被他知道我不是原安凤曦,那我岂不是又要见阎王去了。 我露出胆怯的表情,眼中含泪,瑟瑟发抖,这楚容盯着我,掐住我脖子的手缓慢游走在我的锁骨上,然后一点点的往下,在快摸到胸时,我下意识的抓住了他。 他抬起魅惑的眼眸,直视着我,说:“怎么,衣服都脱了,现在给我矜持什么?反正,佳茂又不管你死活。” 佳茂?嗯?我一脸困惑,楚容好似在等我的某个反应般直勾勾的盯着我,见我毫无动静,楚容勾起嘴角把我甩进了浴池,这浴巾在这粗鲁的行为下,散开在了浴池里,我心里暗自漫骂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嘴角僵住的微笑,肌肉正在抽动,明显的假笑,在楚容靠近我时,混身起了鸡皮疙瘩,要不是现在我要寻机会逃走,你这么个楚容我不能放在眼里? 楚容欺身向我,我侧头兀然心里有一计,我佯装胆怯小心翼翼的说:“陛下,这两天是危险期,很容易怀孕。” “这个你不用担心,门外我已叫人备好落红汤,喝了它,你想怀都没机会。” 这个极品,我真是 在他将我浴巾半褪至肩时,屋外传来了胆战心惊的提醒声,只听公公小声道:“陛下,琪小姐来了。” 原本还兴致满满的楚容,见我木讷的像个木头,一下提不起兴致,再加上屋外有方琪,他只好将我推到一边,接过公公递过的缎巾,擦了擦手,厌恶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甩袖离开。 见他走远,我提起来的心,呼了一下,松了几分,这床第之事真叫我头疼,虽说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对于这种事看得淡,但是,我思想还没开放到可以随便跟一个才见了一面的男人行苟且之事,虽然这楚容的颜是我的菜,但,如果刚才不是公公那一声叫,我可能就反手甩他一巴掌了。 嘛,也好,既然这个叫方琪的来搅局,正好可以支开楚容,多给我点时间,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待楚容见了方琪,我小声唤来阿俏,悄悄问道:“阿俏,这楚。陛下他经常来这储誉宫么?” “回安小姐,陛下来储誉宫并没有特定的时间,有时一天来一次,有时几周来一次,更有时一个月都不来。” “噢。”按理说,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并不受宠,可,这楚容又并不是完全不进这储誉宫,很是奇怪,以他的容貌加上至尊的地位,只是过来寻欢又有点说不过去,那么,他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见我陷入沉思,阿俏忙又悄悄道:“陛下来这储誉宫虽没有特定的时间,但,每次只要他外出一次就会来一次,来一次,安小姐就会在床上躺几天。” 哈?我嘴角微微抽动几下,一脸鄙夷的斜视门外的人,而后又问道:“陛下可有喜欢的东西,例如喜好,兴趣之类的?” “陛下对于赛马颇为上心。” 赛马?找到了。 我正暗自雀跃,不料楚容回头正巧瞥见了我那一抹笑,他收起目光,对着我毫不客气的传唤道:“安凤曦,你跟着来。” 咦?怎么,你们去赏景还要带着我这个大胆泡?我扭头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却又不好表现心中的不满,只好听话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方琪见我跟在身后,故意歪身靠在楚容手臂上,用胸蹭了蹭楚容,娇嗔道:“楚哥,我渴了。” 楚容眼角一瞥,公公不等楚容开口,便双手奉上了水。 方琪见状,拿起水杯,小呡一口,而后放下,盯着我,对着楚容说:“这水好不是好,不过琪儿方才见着安侍御那有花茶,看起来甚是好喝,琪儿想尝尝。” “行,明日我叫李海给你送些过去。” “可,我现在渴。” “哦?”楚容挑了挑眉看向我。 不用说我也知道他在捣鼓着什么,我喏喏退身,露出一副胆怯的表情,道:“奴婢这就给方小姐端来。” “噢,这怎么能劳驾安侍御。” “我这就去。” 我字刚一出,楚容便上前以气势盖过了我,冷声道:“安凤曦,在我面前,你没有地位,我字不是你用的,你只有卑贱的身份。” 我去,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在方琪面前降低身价,我埋头咬牙,安凤曦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好你个楚容,我忍。 楚容话音一落,便回到方琪身侧,立身盯着我,我心中砸吧着,屈身向下,对着楚容,实则是对着方琪说:“是,贱婢这就去把花茶端来。” “哎呀,姐姐行这大礼,方琪受不得。”说完,便是惺惺作态来扶来,笑着对楚容说:“楚哥,我跟姐姐一同去端花茶来,你先在这等我一会。” 然后,便是自顾自的拉着我往回走。 进了门,方琪显出了原来的样子,她放下我的手,拿起茶杯,呵了一声,笑看我,说:“安凤曦,这院子里有草怎么就是除不完呢?” “?”我佯装一脸困惑的看着方琪。 她白了我一眼,而后又说:“难道不是?这么多年了,这大树底下的草是除了又长,长了又除,怎么除都除不完,要是能一把火给烧了,不就连根也给除了,只是这大树还在,又不能伤及到它,便只能撒点小药,小除一下,安凤曦你现在是这宫的主子,觉得这草该怎么除才好呢?” 这赤裸裸的挑衅与威胁,叫我暗自嘲讽,我埋头装做胆怯道:“琪小姐若是看这院子里的草不顺眼,想全部除掉,安凤曦不敢说不。” “哦,你当真这么想?” “是。” “那若是这里头混了一根杂草,又该如何是好?” “一山容不得二虎,更何况这满院的草中新长出的杂草,放任不管也就自个儿枯了去了。” “这杂草就像一根刺插在我心头上,叫我如何可放任不管呢。”说罢,方琪将黄花梨木案上的热茶泼向了自己的肩膀,随后惨叫一声,引了楚容匆匆而来。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楚容冷视我跟前案上的满杯花茶,拿起倾倒在方琪跟前的杯砸向了我,啪,这血从额头上直流而来,奶奶的,这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就又给我添了新伤,这不是存心要我破相就是要我毁容。 我忍声吞气,埋头咬牙切齿,楚容扶着方琪对着我冷酷的下命令道:“好你个安凤曦,竟敢报复,待我安抚好琪儿,回来你就等着领罪。” 说完,甩袖离开之际,还命了门卫说:“守好安侍御,她敢踏出门半步,断了她的双腿。” 这么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误闯 储御宫半夜冷风飕飕,没有半点人气,要不是我胆大,一定会被吓死。 好在这到了夜里,也不知道是楚容忘了,还是方琪绊住了他的步伐,总之,他一天没出现,我就算是安全的。 额头上的伤口草草扎了下,我便倒头呼呼大睡而去,兴许是向来警惕,午夜时分,听得屋外有动静,我猛得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极为帅气的脸,我啊了一声嚎叫了起来。 见楚容拧起眉头,我猛得闭了嘴,完了,一个不留意把平日里的自己表现出来了,我尴尬一笑,楚容一脸厌恶的往我身上砸凝肤膏,对着我冷冷道:“安凤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楚容,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一般人被砸之前,第一反应不是避开吗?你怎么站在原地不动?” 额,这就来查我身份了?好在我从阿俏那听了不少这身子主人的故事,于是乎,我一脸畏怯着回楚容的话说:“贱婢向来不敢反抗陛下。” “所以你就站着给我砸?” “只是听从王命罢了。” 呵,楚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踅身倾向了我,楚容闻到了安凤曦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很淡,像花果的甜味,他勾起我的下巴,冷魅的笑着说:“既然听从王命,那安凤曦平日可是会投怀送抱的。” 说着,他伸手解开我身前睡衣的活结,妈呀,这楚容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发情,跟种马似的,我呵呵傻笑,抓住了楚容的手,强挤出笑颜,说:“陛下,这怕是要扫你的兴致了,贱婢来红了。” “你早上不是还在泡浴?” “晚些时候发现的。” “无妨,还有其它法子可以取乐。”楚容抬起我的下巴,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俯身吻上了我的唇,我先一愣,而后眼泪掉了下来。 听到抽泣声,楚容皱起了眉头,松开了我,一脸被扫了兴致的表情瞥了我一眼,将我甩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说:“既然这般不愿意,就不要勾引我。” 说罢,转身甩袖离开,留下一脸困惑的我,而后,便是我冷漠的看着他走开,托起下巴寻思着,我勾引了他? 阿俏进到我寝宫里,看着还一脸发愣的我,着急道:“安小姐怎么就这么让陛下走了?” “他要走我总不能强留他啊!”我理所当然的回道。 见我这般理直,阿俏急着直来回跺步,哎呀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像极了老妈子,她说:“其它女子做梦都想得到陛下的亲睐,安小姐您怎么就这么不珍惜。” 我歪头撅起嘴,一脸困惑的看着阿俏,说:“阿俏,你知道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吗?” “阿俏不懂。” “意思就是这瓜明明还没熟你就要摘下来,不会甜。” “哦,那安小姐是想等这瓜熟?” “哎呀,啧,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阿俏怎么就总想让我倒贴给楚容呢?这里说的瓜不甜可是在说我安凤曦,楚容他怎么想与我无关。 随后,我机灵的转动了一下双眸,对着阿俏问道:“阿俏,白日里听方琪说着院子,这宫可有后院?” “有是有,就是荒废许久,少人打理。” “哦,那你明天帮我带些花籽来。” “安小姐这是要?” “种花。” “储誉宫离御花园不远,安小姐若是想赏花可往那去,为何还要自个儿种花?” “我这是为了养性。” “养性?” “对,照我说的去做吧!” “喏,奴婢明日便带来。” 嗯哼,花有了,现在就差个花盆了。 隔天,站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庭院里,看着手中的种子瑟瑟发抖的我,是要一个人除草,翻土,播种,浇水吗?这是个大工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倒是在这身子里,不知道这个羸弱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嘛,既然来了就捋起袖子好好干。 话说这被我气走的楚容好些天不来,这宫里头倒是清静,只是,如果方琪不来搅局我会更安心。 阿俏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以前所受到的欺凌,方琪见我一身污泥,避开了几步,嫌弃的盯着我上下打量打量,随后问道:“这后院的草倒是除得干净。” 这咄咄逼人的口气,像是要吃了我,我装作畏惧小声回着:“方小姐不是说这院子里的草碍眼么?安凤曦在替除去碍眼的东西罢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行,那我便信你这一回,对了,陛下方才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你端着茶跟我来。” 哼,又把我当佣人使唤,我侧头抽动着嘴角,心里啧了一下,而后换了身衣服便跟上了方琪。 这方琪还真知道讨好楚容,倒是我要再演得逼真点,不然,叫楚容发现,我人头定是要落地了。 好在我早吩咐了阿俏,如果我半个时辰内没回来,便捎个信给楚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说我跟方琪去了御花园迟迟未归。 往御花园的路上有一条长长的百米长廊,廊上纹上了龙绣上了凤,红栏绿梁,行人入思,迎面而来的宫娥,个个身材妖娆,杏脸桃腮,玉肤凝脂,像极了尤物。 这个楚容可真会挑,我心里暗自羡慕了一把,回过神来,方琪走进了一片密林里,我正欲追上,恰巧她贴身的玉佩掉到了地方,我蹲下伸手去捡欲还给她,起身时,她人却不见了,奇了怪了,这林子看起来也不大,怎么这人说不见就不见,跟魔术里的大变活人差不多。 林子不时还传来阵阵花香,扰人心曲,却又叫人舒心放松,顺着花香走去,这林子越来越复杂,好似迷宫,对,就是迷宫,我就纳闷了,这皇帝在自家后院建个迷宫可还行,万一有无辜的羔羊闯入出不来,就像我,那岂不是就要挂在这里了,哎哎,不行,明明防着这方琪,却还是被摆了一道,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人生地不熟,好骗。 围起来的林子尽头有个拐弯处,方一转向那林子,林中间便出现了一个七星坛,上面站着一素衣锦服的男子,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待我要探个究竟时,那人突然朝我扔起了飞镖,等等,我不是敌人,话未出口,飞镖便朝我而来,好在我及时反应,躲过了致命伤,但,手臂还是被划出了一道伤痕,我说安凤曦,你要糟蹋这副身体到什么时候? 那男子朝我靠近,在我认清他的脸时,嘴角上扬,好像看到救星一样,脱口而出:“程昊。” “程昊?” 额,这个冷极了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我突然不想回身看了,当然,楚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他眯眼盯着我,问道:“程昊是谁?” “程昊是我以前府上养的小狗。” “这么说安侍御是将我认成你府上的小狗了。”那男子故意笑着问道。 我不想回答,这是一道送命题,见我不说话,那男子对着楚容无奈的耸耸肩,说:“看来是程泽打扰到陛下了。” 楚容冷眼盯着我,又说:“安凤曦,我不是说过你若敢再踏进这林子半步便要了你的脑袋吗?” 额,敢情这楚容不仅好女色还好男色?啧啧啧,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奔放,我一脸惋惜帅哥都搞基去了,不料,楚容见我心不在焉,却是怒了,我赶紧半蹲而下,作跪状,怯懦小小抽泣着,回楚容的话,说:“贱婢错了,贱婢不是有意进来的,方才是为了给陛下端茶” 嗯,这话还没说完,脑袋里头感到一股天旋地转,扑腾,应声倒地,楚容见状,瞥我一眼,冷声呵斥着说:“安凤曦,不要再给我来这招,手段太卑劣了。” 说罢,欲等我起身,却不见有反应,他拧起眉头,将我扶起,这下,这怀中的人四肢无力,像个死人一般,楚容脸上才稍稍动了点色,他望着程泽,狐疑道:“程泽,你这又下的什么药,怎么这人昏睡得跟死人一样。” “这叫迷魂烟,吸了的人是要昏睡三个时辰的。” “那我为什么没事?” “还记得方才你喝的那杯茶么?” “嗯?”楚容寻思着。 程泽笑道:“这学问便在这茶里头了。” “嘛,算了,我自会知晓,倒是这安凤曦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命令禁止她进入了,还不知死活的触碰我的底线。” “我看这安凤曦虽懦弱,但也不傻,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给骗了?” “这个蠢女人。” 说罢,他在抱起我那会,我手中的属于方琪的玉佩掉到了地上,楚容盯着看了看,程泽捡了起来,拍干净,放到了楚容手中,一脸睿智的模样,笑着送走了楚容。 这向来冷淡的楚公子看来有感兴趣的东西了。 程泽不觉摆弄了一下方才从安凤曦身上顺手拿过的鼻烟壶,这鼻烟壶倒是别致,上面还刻了安凤曦三个字,程泽笑了笑,又回到了七星坛的案几上,看着桌上摆放着的兵器制造图,这次从祁若世子身上拿到了样好东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装不下去了 再次睁眼时,已是午夜三四点的样子,嗯,我舒服的想要伸个懒腰时,咦,为什么有股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龙涎香,安神凝气,我寻着这味道,刚一扭身,我眼睛瞪得比牛都大,楚容竟在睡在我身侧了,这个皇帝不是向来不在这宫里留宿吗? 这次怎么破天荒了,我小心翼翼挪了挪身体,想从楚容的双手间退身出来,不料却被他像抱小狗般扣在怀里,动弹不得,余光瞥了一眼楚容,看清他的脸时,我不由感叹道,这人五官别致的就像整容整出来的一样,360度无死角,身为女人,我十分的妒忌。 敛起目光,我僵直了身体,像条咸鱼般,不敢动,因为我怕弄醒楚容,毕竟这楚容是个大猪蹄子,保不定他现在只是睡觉,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强上了我可怎么办。 嗯,感觉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决定先不动声色,暗中观察。 就在这样一决定后,清晨,屋外鸟语花香,暖光透过折窗,打在案几上,古色生香,楚容翻了个身,一身轻松的坐直了身,好久没睡得这般安稳了,就在他一脸满足的表情后,转身看向身边的安凤曦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向来波澜不惊的楚容,在看向安凤曦布满血丝的熊猫眼前,竟是动了容。 他拧起眉头,问道:“安凤曦,你被人打了?” 这个混蛋,我。这气咽在了喉咙,叫我十分生气,我盯着楚容,哀怨道:“比被人打还难受。” “怎么?昨晚我睡你身侧,你现在应当感激涕流了吧,毕竟我可是不会在别的女子屋里过夜的。”这得意的死傲娇模样让我爆炸。 我咬住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勉强赞同他的想法,呵呵笑着回话:“是,贱婢现在十分开心。” 这有气无力的模样叫楚容不由勾起嘴角,想笑却又憋住了,他起身叫我帮他穿衣服,我愣了一下,这四五层的衣服,我怎么知道哪件是内里,哪件是外里,哪件是外衫,哪件是裤子,这又不是t恤短裤。 眼下我筹码不展,楚容视线又不离开,直勾勾的盯着,好似在看戏,又好似在捉弄,我瘪了瘪嘴,垂下眼眸,拿起楚容的衣服像吃了苦药一样满脸的不开心,楚容见状挑眉问道:“怎么,安美人在佳茂没做过这种活?” “要是做过,佳茂还敢把我送给你啊,你是想戴绿帽吗?”我嘀咕着。 听着我的话,楚容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反正他抓起我的双手,在我耳边暧昧着说:“要是不懂,那我便手把手教你怎么做。” 说完,他把我的手放到了他身上,我一个惊吓想要抽回手,奈何却又被他夺了回去,任着他摆弄,像个变态似的。 不过不得不说,他八块腹肌还是挺有手感的,只是,待他将我的手移去拿裤子的时候,我硬是僵直了手,连忙推脱道:“陛下,这万万不可,您这么尊贵的身体,怎么能让我这么个下贱的人随意触摸。” “你怎么就下贱了?” “这话是你说的啊!” “可是我现在准你这么做。” 但是我不想做呐,我心里在呐喊。 楚容逼近我时,我突然脸红了,楚容见状笑了,他说:“你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哈?我是真的没见过,我现在心里的苦在楚容看来就像笑话。 不过,好在他也没真想把我怎么样,他松开我的手,叫了李公公进来,说:“李海,这女人笨手笨脚的,连衣服都不会穿,你一会让钱嬷嬷来调教一下,对了,帮我备些衣服在这宫里头。” “陛下您是想要住在这么?”我慌忙问道。 楚容侧眸视着我,道:“怎么,不行?” “不,这是您的地方,您想到哪住都行,只是您讨厌安凤曦,安凤曦怕扫了您的兴致。”老哥,我是真不想你住到这宫里头,你要是住进来了,我的出逃计划怎么办? 只是,就算我这么说了,楚容却硬是要装出一副勉强的模样,说:“没关系,安凤曦这脸还不算差,看习惯了,可能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噢,这轻佻的语气叫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哀怨的看向阿俏,阿俏这丫头却笑开了花还朝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吧。 我现在是欲哭无泪。 楚容去上早朝,我一个人愣在了后院的这片空地上,直发呆,这花要是能快点长出来就好了,阿俏见我一脸不开心,她在我身侧问道:“安小姐,您怎么了?” “这钱嬷嬷是什么人?” 说罢,我哀叹一声,蹲了下身,阿俏也连忙跪在了我身侧,回着我的话,说:“钱嬷嬷是太后的贴身丫鬟,宫里的内务总管。” “哇,这官还挺大的,她是什么来头啊?” “是太后儿时的玩伴。” 哦,这么说,这钱嬷嬷是太后的闺蜜,楚容该叫阿姨的,也难怪这么受宠。 话说,这楚容还真是行动派,前脚刚一说,后脚这钱嬷嬷就来了。 只见她身后带着两名宫女,手中各端着衣裳,在李公公的带引下来到了储誉宫,一眼扫过那华服,朴素却很的质感,这种土豪的用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衣服了。 那钱嬷嬷来到宫前,只听得李公公一声传唤,在后院翻土的我叹了声气,站起来,阿俏直勾勾的盯着我,道:“安小姐。” 见她焦虑的目光,我笑道:“无所谓,反正这嬷嬷说什么,我照做便是。” 没有什么难题是可以难倒安凤曦的。 来到殿前,入眼的是个有几分贵气的少妇,眸中没有居高临下,反倒现了几分慈祥,这年纪就当上内务总管,我真好奇楚容他妈长什么样子的,不过这古人十四岁生孩子也不是没有,倒也不出奇。 反观自己,十八九岁的模样,却连个嗝都没打过,按现代的说法该是大龄剩女了。 嘛,可能我出宫之后就能遇到第二春呢!嘻嘻,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钱嬷嬷盯着眼前这女子,各种有趣的表情,心里头就纳闷了,这安侍御平日里胆小懦弱,在太后面前多说两句话都要哭的人,今日怎么出奇的紧。 她唤来身后的宫女,命她们将衣服叠放好到柜子里头,而后转身将楚容平日里爱穿的服饰一一摊开在我面前,那熟练的动作叫人惊叹。 就在我错愕中,钱嬷嬷对着我道:“陛下近日甚是爱出入这宫中,储誉宫与平清宫又相距甚远,陛下平日打理朝政已是十分劳累,身为这储誉宫的主人,陛下的妾室,安侍御要好好侍奉陛下,不得叫他劳神,烦心,否则,太后怪罪下来,嬷嬷我也帮不了你。” 额,这一上来就给个下马威,这安凤曦跟个软柿子似的,任谁都可以骑到头上,我内心十分郁闷,奈何,又不可发作,不然还真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喏喏回道:“是,谨遵钱嬷嬷的教训。” “行,我方才是怎么将这服饰穿上这人偶身上的,你来给我演示一下。” 哈?不是说要手把手教我吗?让我看一眼就要学会?我的天,我为什么非做这事不可啊,我现在真想找个出口逃出去。 我艰难的拎起这服饰,一件又一件小心翼翼的叠上,这钱嬷嬷见我稍有不对,便拿尺子撬开我的手,阿俏在一旁不敢乱动,这钱嬷嬷好像真不把我当一回事。 就这样一来一往,一个下午都耗在这上面了,手酸背痛,还要被安排取水,这取水就取水,为什么方琪会在这里? 我眉头一拧,深知她一出现定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方琪一脸跋扈的盯着我,笑道:“钱嬷嬷说我可以来教导你怎么做一个好女人。” 好女人,呵。 见我一副心不在焉,方琪怒了,她咬牙切齿道:“不要以为陛下亲近你了就是看上你,也不要以为自个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你便可以去见阎王。” 这明摆着的恐吓,我侧头露出了一脸不屑,方琪那样子像是要吃了我,这个女人哪里像大家闺秀了,充其量就是个怨妇罢了。 只见她往我跟前扔了个铁桶,对,没错,就是那个手柄也是铁的铁桶,然后硬是要我去取热水,那种沸腾的开水,我敢保证,我要取了这水,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见我迟迟不动,方琪恼怒道:“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实在是让我忍无可忍,我冷声回道:“我不取。” “什么?你是取心跟我作对,是吗?” “换个木桶我就取。” “安凤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但是,琪小姐,我还想要我这双手。” “你这佳茂的弃子爱惜自己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取也得取,阿荚给我按住她。” 说完,阿荚与方琪硬拉住我的双手,存心往那开水里按,混蛋,再这样下去,不要说什么逃出去,可能现在命都要不保了,想到这,我扭身现出格斗技,将阿荚甩到了那桶水,她将桶撞倒,开水溅了她痛苦得哇哇大叫。 方琪朝我脸上就要甩巴掌,我反手一刮,重重的打在了她脸上,摔倒在地上的她,先是一脸错愕,然后气得瞪大眼睛,猛扑身我,恶狠狠的说:“我娘都舍不得打我,你竟敢打我。” 奈何,这方琪光凭一张嘴是赢不了我的,我扭步一个侧身,她还没扑到我身上时,就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眸中现凶光,冷声道:“你到这宫中带人打我,我反击不是应该的么?”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我挑眉挑衅着,眸中不再是初次见到的软弱,方琪气得直颤抖,这么大的声响,引来了护卫。 而后传来的一声叫人胆寒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还没见人,方琪嘤嘤哭泣了起来,在楚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告状道:“我只是想让姐姐帮我取一下桶,哪知她不愿意,还打了我。” 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叫楚容动容,他冷眼盯着我,也不问明情况便叫护卫压住了我,不让我动弹,楚容说:“安凤曦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就给了你一点甜头,你现在竟敢动手打琪儿。” 方琪听到楚容是站她这边的,哭得都红了,楚容哄道:“别气了,楚哥一会好好教训她。” “可是,琪儿委屈。” “哦,那怎样才能琪儿消气呢?打回她?”楚容给了个选择。 方琪逮到机会,先是一副不行的模样,而后在楚容的目光下,又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站到我跟前,装模作样道:“姐姐,请原谅方琪。” 然后在我被抓住动不了的下一秒,啪一声甩到我脸上,还不忘挠伤我的脸,我去,这对狗男女,别让我可以动,可以动了,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见方琪打完了我,楚容叫人将我拉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被摆一道。 拉回了储誉宫,丢到了宫内,不许我出去。 阿俏胆战心惊的跟在了我身后,看着我脸上的伤,心疼道:“安小姐,是不是很疼?” 我板着脸看着窗外,思考了许久,久久不回应阿俏,阿俏害怕道:“安小姐,您不要吓奴婢。” “阿俏,这屋里有磨盘吗?” “没。没有。”这犹豫的小表情不就说明有了么? “拿给我。”我扭了扭脖子,作好战斗的准备了,这些天,我算是模清这皇宫的走向与各个出处,我所在的储誉宫位置偏,离宫门只有十米远,那里守备不那么严,要从那里出去没有想像中难。 阿俏把磨盘拿来后,早上从后院拔下的芋头根现下用得上了,我将被晒干的芋头根磨成粉,将前些天楚容送的凝肤膏拿来,把粉掺了进去,阿俏一脸不解的看向我,说:“安小姐,这是?” “这是特效药。”我笑道。 储誉宫夜半风起。 楚容随风而来,打开的门被吹得咯吱响,他望着站在卧榻上的我,我回头,侧颜在月光下现出了倾城之色,扰乱了楚容的心曲,他朝我走来,责问道:“你为什么要伤了琪儿?” “贱婢错了。” “知道错了?” “知道,陛下先前给贱婢的凝肤膏,我希望陛下明日可替我带给琪小姐,当作是赔礼。” “哦,你先前要是这么识大体也不会遭罪了。” “是,贱婢回来面壁思过,觉得方才真失礼,陛下替我拿这凝肤膏给琪小姐可否不要提我的名字。” “为什么?” “我才与琪小姐闹了不愉快,她要知道这是我给的定是不会收,若是知道是陛下您给她,她会欣然接收,同样是给,倒不好叫琪小姐开心收下,开心用了。” “那这样她便不知道你的歉意了。” “无妨,陛下您知道便可。” 听得我这话,楚容笑了。 阿俏却露担忧。 隔天,我吹着口哨等着楚容,果不其然,他怒色冲冲的朝储誉宫而来,那眸中的怒色叫下人们害怕。 我佯装害怕的跪在地上,道:“陛下,您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害琪儿?” “我。陛下不让安凤曦离开这储誉宫半步,安凤曦如何害得了琪小姐?” “还说没有,昨夜给的凝肤膏,琪儿一抹上,便浑身瘙痒。” “那该要问陛下您啊,这可是陛下您给的。” “还嘴硬来,来人,把安凤曦身边的奴婢捉来。” 这,我心里一惊,阿俏跪在了楚容身前,抖动着身体,看着叫人心疼。 楚容问道:“你来说,安凤曦在凝肤膏里做了什么?” “奴婢。” 阿俏显然想隐瞒,但,这怎么能避开楚容的眼睛。 楚容盯着我,说:“可以,你不说我便打到你说为止。” 听到楚容要打阿俏,我心惊哗啦一声,故意放声哭道:“陛下,贱婢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没看到你哪里知道了。” “贱婢是真想与琪小姐交好的。” “哦,真的?” “嗯。” “呵,你这假惺惺的眼泪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咦?怎么氛围突然转变了,楚容邪魅的笑叫我浑身不自在,我埋头不语,他拉起我,盯着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委屈的嘴角瞬间僵住了,抬起错愕的盯着楚容,他看着我这眼泪,笑道:“怎么,还要装?” 我僵住的嘴角冷了起来,这楚容怀疑又肯定的目光告诉了我,他知道我不是原安凤曦,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是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我冷起目光,手指尖弹走了眼角下的两行泪,一脸嘲讽的看着楚容,冷冷勾起嘴角,笑道:“这么说陛下是早就看出来了?” “哦,承认了?”楚容挑眉。 “是。” “你不怕死?” “怕,但是在死前想弄明白,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眼神,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无能的安凤曦不会有那种清澈坚毅的眼神。” “哦,那陛下为什么还要配合我演出?” “因为有趣。” “因为有趣?” 他笑了,这个混蛋。 楚容叫起了阿俏,说:“你做得很好。” 阿俏立起身,行了个礼,与方才那胆怯的模样完全成了两种对比,只见她道:“谢主子夸奖。” 哈?这是什么情况,这下我是真的惊了。 楚容凝神盯着我,道:“你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宫女?” 难道不是? 见我不语,楚容抚开了我肩上的头发,说:“那你就太小瞧她了,黑鸦回去。” 听到黑鸦二字,阿俏像人间蒸发般突然消失,我还没反应过来,楚容又真相了,他说:“你昨夜给的凝肤膏,琪儿并没有用,但是,我却勾到了大鱼,是不是很赚?” 靠,敢情我被摆了一道? 我冷眼盯着楚容,反正现在装也装不了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总比被别人当傻子得好,这眸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呈现出了一丝冷漠,楚容邪魅般勾起嘴角,道:“有意思。” “所以现在你要怎么处置我呢?进天牢?” “不,天狱不是你用的。” “那就是地牢了。” “不,地牢不是用来关你的。” “那这天牢地牢用不得,你要把我关在哪?” 啧,楚容笑了,那笑声似在嘲讽,又似在傲慢,楚容将拉近身,在我耳边低语:“就关在这里,如何?” 摊开双手将我环在手臂间,额,我打了个冷颤,抬头盯着楚容,问道:“你疯了?” “你到底是谁?” “安凤曦。” 。 楚容脸色一沉,我便知道他不相信我,我坚定的说:“我当真是安凤曦,陛下不用怀疑。” “那我就当是真的,你到帝江来有什么目的?原来的安凤曦又去哪了?” 哈?我怎么觉得我跟楚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这安凤曦摔下假山了,他楚容会不知道? “这要问陛下您啊!” “问我?” “陛下觉得我跟原安凤曦有哪里不一样么?” “外形并无异常,内心却可恶透了。” 哼,你叫你家琪儿下手打我就是好人了,我心里鄙夷了一下,一脸不耐烦的回着楚容的话,说:“看来,我安凤曦在你眼里并不是什么好鸟嘛,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下我?” “因为有趣。” “这国事不关心,家事却费心,陛下还真是个闲人。” “哦,这么说安凤曦对国事也一知半解?”楚容故意抓住我说话的漏洞,套我话,我才没那么笨,我撇开脸,厌恶着回道:“小女子只是一个愚昧之人,又是一介女流,不敢与陛下大谈国事。” 楚容挑眉对于我的回话甚是满意,他抓起我的下巴把弄了一下,顺手将我扣紧到他怀里,吻上我的唇,舌头在我嘴里打圈,额,一阵恶意袭来,我双手扣住他的手,单膝往下屈,阻止他的得寸进尺。 楚容吻得更深了,我四下躲避,然后,反口一咬,咬破了他的嘴角,唔,楚容皱起眉头,松开我,抹了下嘴角边的血,说:“安凤曦,这里是我的地方,就算我现在在这里办了你,也没人敢阻止我。” 听得这话,我撅起嘴角冷眼笑看楚容,许是从未受过这种冷落,楚容一时竟有些发愣,他掐住我,欲发作,又把气吞了回去,而后,松开手,说:“好你个安凤曦,竟能叫我生气,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叫你把头低下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佳茂来信 有时,我真是怀疑,这皇帝做得也太过于悠闲了,这不,才过了几天,这楚容就将这储誉宫上下的守卫换成了他自个儿的手下,还顺带赠了两个他的婢女给我。 说实话,这里的人喜欢随便把人当物品一样赠送也是够可笑的,关键是这方琪送的两个奴婢我还没送走,楚容就又把他自己的人安插在这储誉宫前后。 我就纳闷了,安凤曦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就换了个魂么?怎么就入楚容的眼皮里了,靠在折窗前,我哀怨的叹了一声。 从大门时来的楚容听得这声音,问道:“怎么,安凤曦这是怨朕来晚了。” 呵,我冷笑着侧眸盯着楚容那个妖孽,嘲讽道:“陛下又来这三宝殿有何贵干?” “朕给你送的人可还满意?” “不满意可以退货吗?” “哦,想退货也得有个理由才行。” “陛下身边的人太能干了,安凤曦这么个弱女子压不住。” “你连琪儿都欺负得了,这两个人你就压不住了?” “是,伤了您宝贵的琪儿,安凤曦知道错了,这就退下,免得叫陛下看到我就想起您琪儿被伤之事。” 说完,我转身欲走,楚容上前挡住了我,说:“你要去哪?” “回房内。” “可,我还没准许你走。” “那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陛下究竟要安凤曦怎么做?” “很简单,像这样便可。”说完,楚容接着话把我抱向自己,深吻了我,又来?我对于楚容这种行为是真的很生气。 待他放开我,我气恼着冷眼看他,道:“陛下就这么喜爱对心生间隙的女子做这事?” “间隙?” “难道不是?你还没查出我的身份,就不怕我在这里对你下毒手?” “你若真想这么做,何须说出来?” “你哼” 我嘴角一歪,气得扭头就走,楚容见着眼前人儿这生气的可爱模样,不禁呡唇一笑,方想迈步跟前,正巧,李公公唤着了他:“皇上,程大人觐见。” 喏,听到程泽来了,这楚容便是快快甩袖就走,我挑眉看着远去的人,不屑的转身便回了房中去。 楚容给我送来的两个宫娥好生俊俏,与阿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坐在椅子上,朝她们招了招手,叫了她们来,手托着下巴,细细品味了一些眼前的俏人儿,而后慵懒而轻快的对着她们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见我开口,那二人便朝我行了跪礼,我本能的站起身,伸手扶着她们,说:“唉,不要动不动就行礼,我不是楚。陛下,你们不要拘泥于细节。” “娘娘万不可这般说,奴婢们是做下人的,这宫里的规矩须要遵从,否则,陛下若是怪罪下来,这项上人头不保。” 这楚容还真是有威慑力,人都不在,这两宫娥却是循规蹈矩,可千万别又是个黑鸦,我叹息着松开了手,回着话:“既然你们都这样坚持了,那我便不规劝了。”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名字。” “小的明月。” “小的初晨。” “嗯哼,这名字比起阿来阿去的,有诗意多了。”也许好听的名字是会叫人愉悦,我笑着点头。 明月与初晨一直低着头,在我回神过来,才发现她们还跪在地上,我忙说:“你们快起来。” “喏。” 哎呀,这些真是一根筋,我若是不叫她们起身,她们是不是就不打算起来了。 我正自纳闷,明月与初晨已然退到我身后,阿荚与阿水端着茶水来到这宫里头,那你个阿荚还敢装无事出入这宫里。 我静静的瞧着这阿荚,只见她在我跟前不甘心般半跪着端茶请罪着对我说:“昨夜奴婢冒犯了娘娘,实是罪大,请娘娘勿伤了气,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 说完,更是用力将茶杯置于我身前,我静眼看着眼前这人,嘛,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杯茶我喝了。 于是,我便拿起茶杯,小呡了一口,哎,好烫,我忙拿开茶杯,看了看阿荚,只见她蔑视着我,道:“怎么,娘娘,这茶不合您的贵嘴?” “太烫了。” “烫?烫也没有刚烧开的水烫。” “哦,这么说,你是惦记上我了。” “奴婢不敢,只是这手臂留下的伤疤,琪小姐说会替我抚平。” “哦~”我眉头一挑,自是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威胁?恐吓?哈,行吧! 见我与昨天不同,这阿荚与阿水平日里跟方琪跋扈惯了,没得到我的允许,阿荚便自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我身后的两人。 瞪大眼睛恶狠狠的说:“你们过来,把这茶盘端走。” 明月与初晨对于她视若无睹,不为所动,她气得咬牙,道:“新来的还跟与我抬杆,看来是欠收拾了。” 说完绕过了我就要去拽明月的耳朵,明月反手一抓将她重重的推开,被推开的阿荚气得眼都快瞪出来了,她大声嚷嚷道:“贱人,你不想活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 “这里是储誉宫,轮不得你在这撒野。” “这么说你是要我看这废物的脸色?” 啪,很响亮的一声,阿荚愣住了,明月却是不动容,微笑而有礼道:“娘娘,明月越矩了。” “无妨。”我抬起手托着下巴,翘起腿,靠在案几上,谈谈道:“下人不听话,自是要受些教训。” 这话显然是冲着阿荚而去的,阿荚叫嚷着:“安凤曦你。” 啪,又是一声,被连刮了两下的阿荚气得身体直抖,明月将人一拽,丢到了门外,立在门口,笑道:“娘娘的名字可不是你叫的。” “你这贱人,我家主子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 说罢,她便匆匆离开,阿水追在了她身后消失在院里。 看着明月又看看初晨,这样有血色的人,我喜欢。 明月替我出了口恶气,想来,阿荚是又跑到方琪前去告状了,没事,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壤。 午间小憩那会,初晨替我盖上薄被那会,我醒了。 刚一睁眼便入眼便是初晨腰上那好看的玉佩,只是这玉佩怎么好像刻上了字,初晨意识到我的目光,她笑着将玉佩取下,放到我手里,道:“娘娘喜欢?” “只是好奇,这玉佩上的字罢了。” “这是初晨亲友赠予的信物,玉佩上的字是为一道谜题,娘娘若不嫌弃可解之取乐。” “哦,那我真想看看这是一道什么谜题了。” “江水必险,安作稍息,去回之路,人圭留存。” 唔,我怎么觉得这硬要说是一道谜题,更像是在解字,江水帝江,安作凤曦,回来的路,佳茂留着。 我抬头看了一眼初晨,我笑着收回了玉佩,微微点点头。 这我真没想到。 佳茂来信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赛马场 这两天,我寻思着那玉佩里说的事,怎么说,这人都到帝江了,想要回去,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临近十一月,这天还是燥热,帝江的可谓是可以一天过四季的天气,楚容命人送来了衣裳,明月递到我跟前时,我是左一件没看上,右一件不想穿,并不是这料子不好,实在是这大热天的,要我套上四五件衣服,这不是作死就是脑袋透逗了。 我转身到了衣柜里,拿了件经常穿的浅蓝纯棉百褶如意月裙,这月裙穿着轻薄也不那么花俏,确实是叫我喜欢。 坐在镜子前,明月替我梳了个温柔的头发,两鬓垂下发丝,长发散开披肩,耳后拧起两撮小发挽成一个结加一个发髻,利落而不带半点拖沓。 我左右环视了一下,笑着对明月说:“呐,明月以后你就做我的专业发型师好了。” “发型师?” “额,就是以后这扎发的事交给你了,谁叫你手那么巧。” “喏,谢谢娘娘夸奖。” 楚容不来的这两天,我心情大好,站起身,正想往后院赶,一回身,楚容邪魅的笑着盯着我上下打量,随后说了一句:“安凤曦打扮得这般妩媚,是想要勾引我吗?” 本来还嘴角还是扬起的我,僵在了半空,我敛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回盯着楚容,说:“陛下可能对勾引这两个字有误解。” “哦,怎么就误解了?” “这向来要勾引人,不是应当这里漏一点,那里撩一下,顺手再给你暗送个秋波什么的,那才叫勾引吧,安凤曦只是站了起身,回身就看到陛下靠在门边,怎么就勾引了。”这眉飞色舞的形容,叫在一旁看着的楚容,不禁笑了起来。 额,他这看小丑的眼神是在挑衅我吗?我不满的啧了一声。 楚容挑了挑眉,靠近我,说:“安凤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安凤曦向来如此。” “哦,可,以前那个安凤曦可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那我还是那张脸,陛下怎么就不讨厌了。” “当然因为那是你啊!” 咦,这楚容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嘴也甜了。 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楚容托起我的下巴,轻轻抚摸着,说:“想不想去马场?” 听到马场两个字,我立马活了起来,忙回着,生怕楚容下一个不字,说:“想,十分想。” “那便随我来。” 楚容松开了我,回身就要走,我迈了两步,突然停下,听得停步声,楚容回身困惑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在奇怪,为什么你会想带我去马场?” “你不是闷着吗?带你去透透气。” 呦呵,还知道关心人,嗯哼,不错不错,这个孩子还不完全坏嘛! 听到这话,我笑着跟了上去,但楚容这下又有话要说了,他说:“这宫里头的下人你可还满意?”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了?” “琪儿说,她的奴婢在这里受气了。” “她的奴婢?” “她不是给你送了两个奴婢?” “陛下都说送了,既然送了,那就是我的,怎么还是她的?” “行,是你的。” “那便可以了,陛下想知道什么事?” “为何打她了?” “陛下,我想问您,如果您的马踢了您,您当下会生气么?” “那是自然。” “那陛下生气了,难道就这么放过这马了?” “当然不会。” “既然陛下生气了会惩罚,安凤曦自认又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圣人,自然也会生气。” “以前怎么不见你有脾气?”楚容听着我们的对话,笑了。 我拧了拧眉,说:“明知故问。” 见我不悦了,楚容揽住我抱到了怀里楚容的行为总是叫人捉摸不透,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我随他坐上了他命人备好的马车里,楚容慵懒的靠在车窗上,眼角有一抹笑意,他手撑着下巴,歪头视着我,问道:“安凤曦,你懂马吗?” “不懂。” “那你知道什么是赛马吗?” “不是委清楚,但知道竞技类的都是那么回事,无非就是争第一,拿成绩,傲世人。” “哦,我当你只是窝在阁中的大小姐,没想到,分析得挺一针见血。” 楚容黑眸一沉,那震慑叫人胆寒,我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当那出头鸟,毕竟,这个国家,就是眼前这个皇帝究竟是好意抑或是恶意,我还没弄清楚,我尴尬回笑着对楚容说:“让陛下见笑了,只是知道皮毛而已。” “那安凤曦又知道一年一度的金龙杯吗?” 哈?这楚容莫不是还搞了个什么比赛吧? 我狐疑着,问道:“帝江之事,我一个佳茂人又怎能知晓?” 我呵呵道,楚容挑了挑眉,有意问道:“你当真是佳茂人?” “前些天,你兄长还命人进贡了一些极好的上等马蹄铁,你兄长没有告诉过你?” 哼,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不用像现在一样跟个傻瓜似的被你笑了,混蛋楚容。 见我垂头不语,楚容又道:“不过这马蹄铁终归是送的,礼尚往来的礼数,帝江还是懂的,这不,每年佳茂往帝江贸易进来的铁,该是要以百万吨来计算,这其中的利益,想必你兄长心里有数。”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你帝江也没有损失,陛下何须将话说得这般不平等,何况,佳茂不是你帝江的殖民地,你出银子买他的铁,很公平。” “殖民地?” “殖民地是我们那里的话,简单地说就是控制这片地域,名意上为其所有,实际上是属于你的地方,既然是属于你的地方,你想在里面做什么便做什么,别人干涉不了。” “噢,真是个好名字,有意思。”楚容看向我的目光顿时亮了几分,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真想打自己的嘴巴,让自己长记性。 “安凤曦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楚容看着懊恼的我,目光变温柔了。 赛马场有郊外的圆形场内,露天的顶,四面八方围成的席位,观景最好的位置摆上了软塌,独立了出来,不让人靠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位置。 场内喧嚣,下马车时,楚容竟伸手过来扶我,真是太阳打西边来了。 随着楚容下了车,坐上这观赛台也就三分钟的时间,我寻思着,向楚容提问:“这马赛是怎么个规则?” “三局两胜制,每年从12省比起优胜,到皇城决出第一,再与皇马对决,赢了皇马的,赏金万两,封官加爵。” “这对比赛之人那是极大的诱惑,但,对于陛下又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就是我开心了。” 真就这般肤浅?我眼里闪过了怀疑,自是躲不过楚容的眼睛,我小小寻思了一翻,抬头小声询问道:“这比赛可有禁止女性参加?” “自然是,怎么,您感兴趣?” “我若说是,陛下可愿意?” “愿意什么?” “与安凤曦私下较量一翻,赢了的,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安凤曦,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陛下觉得自己会输。” “倒也不是,只是你的请求,我想先听听再做决定。” 唉,是我怕叫他放我走吗?这种小心翼翼提防着人的小心眼,我真是鄙视。 我回他说:“只是想让陛下给个权限,让我可以在这皇城里自由的走动走动。” “皇城?我给不了大臣们交代。” “陛下若是不答应,那这比赛就没意思了。” “怡红楼与皇城间的距离,倒是可以。” 哈?这是要我去青楼? 行吧,我左想右想,点了点头,楚容又说:“那我赢了,安凤曦要给我什么好处?” “陛下不会是想要让我以身相许吧!” “嗯,我这么好懂么?” 你的色字都写头上了,我气恼,楚容倒是觉得逗着我乐,他说:“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较量 楚容看着眼前的比赛那是一个津津有味,但,苦于我现在没有马,怎么跟他比,见我一整场比赛都默不作声。 楚容叫来了马师,说道:“近日可有马进厩?” “回陛下,前些日,牧宁送来了两匹马,微臣观之,亮肤雄壮,四足发达,筋肉有力,气足年盛,实属难得一见的宝马。” 那马师夸夸其谈,反正我也不懂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反倒是楚容听得马师的接受,遂叫他带我下去挑马,我压抑着胸中的兴奋,嘴角刚一微扬,又猛得将其押回去,问楚容:“陛下是准备将马借我?” “这马要是不借给你,你要拿什么来跟我打赌,难不成你想让骑马师在赛道上自个儿跑?” “陛下不怕输吗?这向来打赌,庄家若是掏钱给对方当本金,不是图谋不轨就是另有目的,如果这两者皆不是,那便有第三种可能了。” “哦,那你来说说朕想拿你怎么样?” “第一,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您若是缺钱,那这帝江就不能傲视群雄了,所以这另有目的便可除去了,第二,对于图谋不轨,陛下既然在识穿我非原安侍御时,没有杀我,那此刻也不会借一个赌注杀人灭口,那这图谋不轨又可消了,第三,安凤曦除去这身份与整个人外,来时并无一物,也没什么宝贝东西值得炫耀,结合这三点,安凤曦斗胆的揣测,陛下只是在捉弄我。” 楚容望着我目光凌冽,大智里闪烁着谦虚与自信,他笑道:“安美人说得委实令朕折服,不过,这第一,没有人会觉得钱多,第二,你还有秘密,第三,现在的安凤曦本身就是宝贝,结合这三点,楚容只是想让你开心。” 楚容这话叫我怔了怔,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慕煞旁人,他眸子里头闪过了温柔。 “那贱婢先行谢过陛下了。”说完,我转身欲随那马师去马厩,楚容也一同站了起来,跟在我身后,我一脸困惑道:“陛下不是还在看比赛么?” “朕只是正好也想去看马了。” “哦,那安凤曦便不拦着了。” 这马厩离赛马场不远,一路走去,楚容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抬头正巧对上了他的眼,不解的问道:“贱婢的脸上是有脏东西么?” “不,你脸很干净。” “那陛下又是何故盯着我看?莫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楚容看着我,沉默了一翻,吸了下气又叹了出来,说:“安凤曦,以后不许再用贱婢形容自己了。” “啊?可是陛下不是说我不能以”我“自居吗?我身份卑贱,自然不能忤逆陛下。” “与我辩驳时,怎么不见你降低身份了?再者,以前的你没身份,但是,现在的你,可以。” “我试问没做过什么让陛下改观的事?陛下这态度让安凤曦有点小担心。” “怎么,难道安凤曦还是个自虐狂不成?” “那倒不是,既然陛下觉得可以,安凤曦听命便是。” 这说着话的空档,也到了马厩。 一眼望去,我顿时现了厌世眼,盯着楚容,这个可恶的财阀,我说他不缺钱,仅仅是觉得他不缺钱,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有钱到这种程度,要不是这个时代还没有钻石这种东西,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这马厩根本就是座金库。 唉,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安凤曦,你傍上了一个大款,但是却要走,到底是改哭还是要笑呢? 见我目瞪口呆,楚容狐疑着,说:“怎么,你们那里没有这种金闪闪的东西?” “有,我们那里管这东西叫黄金。” “哦。” “只是我们不拿黄金这么用。” “无妨,这东西耐用性极强,我特意命工匠造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储誉宫帮你造一座。” “算了,我怕闪瞎我的眼。” 说罢,我回身看着马厩,这里的马匹甚多,匹匹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唯独有一匹瘦马与这氛围格格不入,我靠近这羸弱的瘦马,与其对上眼后,深思了片刻。 而后对楚容说:“我想要它。” 听得我的话,楚容淡定的脸上泛了一丝惊诧,随后又保持了原先的冷淡态度。 马师见楚容点头应允,忙解释道:“这马性烈,自来了这马厩便不肯吃东西,打它,骂它都不惯用,眼下,看着也快饿死了,娘娘要不挑另一匹。” “不,我就要它了。” “加上陛下送的那两匹马,正好三匹,陛下,这赌,我们定下个月十五,可好?” “行。” 与楚容方一约定好,便转身要回赛马场,走远了,马师唤住我,说:“娘娘且留步。” 可,我与楚容已走远,哪听得见他的话。 他欲追上,这马厩里便出现了一个看着十分贤惠的女子,只见她问道:“马师傅这般着急,可是有急事欲寻陛下?” 他说:“回蔡姑娘,方才陛下说要将那新进的两匹马送予安侍御,在下还未来得及与安侍御解明情况,她人便随陛下走远了,这不正欲追赶上去。” “哦,那会是何事,叫马师傅这般着急?” “那两匹性子极烈,尚未驯服,不是有高超马术之人,倘若强行骑马,恐怕会受伤。” “马师傅先不要着急,安侍御向来身子薄弱,又易生惊,胆小慎微,绝不会做出鲁莽之事,这话,我替你传达给她便可,你先且退下。” “那便有劳蔡姑娘了。” 蔡黛瑶款步往前走了去,身后有人喊住了她,自带嘲讽道:“蔡家大小姐这又是要去找陛下了?” 听得嘲讽,蔡黛瑶的贴身丫鬟玉兰气结,蔡黛瑶安抚了下她,回身保持微笑道:“敢问方大人这又是做何而去?” “与你何干?” “那黛瑶做何事而去,又与您何干呢?” “你行你个小狐狸精,又想去陛下跟前卖弄风骚?勾引陛下?不用做多余的事,你跟琪儿在陛下心中没法比。” “如您所说,如果方姑娘在陛下心中这般重要,那为何眼下陛下身侧的不是她而是安凤曦?” “那当然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陛下在这事上根本就没想起方琪,可,却想到了我,这又说明了什么?” “呵,小人得志。” 这场较量,是蔡黛瑶胜了,她鄙夷的看了一眼方霖,露出得意的笑容,回身高傲的走去。 方霖瞪着前方之人,走着瞧。 坐位上,程泽边看马赛,边问楚容:“你怎么没叫上方琪?” “她说她看不懂马赛,也不喜欢这里的吵闹,所以就不来。” “哦,所以你让蔡黛瑶替她来?” “安凤曦要与我赌马,总得有个人能带她入门才行。” “这蔡黛瑶出身显贵,又是大家闺秀,怎会懂这种汉子的竞技?” “她爹叫她学的。” “嗯哼,陛下还真是个万人迷。” “我若真是万人迷,身侧这个女人也该动心了。” “她是特例。”程泽瞄了我一眼,会心一笑。 这两人聊得这般兴趣,可,我却无心去偷听,因为眼下我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马赛,要想赢楚容,还须跟他来场心理博弈,想要赢,必须先摸清对方的底牌。 蔡黛瑶靠近后,对着楚容行了礼,又转向我,放慢动作,做出行礼的举动,她本是想让楚容阻止她对安凤曦行礼的,可,谁想,楚容却默许了自己的行为,这安凤曦怎么突然变凤凰了? 蔡黛瑶心里嘀咕,对着我行礼道:“蔡黛瑶见过安娘娘。” 咦?有人叫我?太过于入神的我猛得一惊,一脸困惑的环看了四周,见我像受惊的小鹿,楚容不由宠溺一笑,说:“安凤曦,你要是喜欢这马赛,以后我常带你来。” 众人不把半跪在地上的蔡黛瑶当一回事,这羞辱叫她恨极了安凤曦。 我回过神,忙扶起蔡黛瑶,道歉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过于专注,让这水人儿受累了。” 哼,假惺惺,蔡黛瑶打心底里讨厌眼前这个安凤曦,脸上却不得不露出微笑,说:“不不不,是黛瑶不好,扫了娘娘的兴。” “我刚看完,并不扫兴。” “那便好,黛瑶这内疚可以少些了。” 见我俩聊着天,楚容打断着说:“黛瑶你来得正好,给安凤曦说说这马的品相与产地,让她多了解了解各地的马种,好叫她输得心服口服。” 唉,这楚容大老远的叫人家蔡姑娘来给我上课就是为了张显他的大度,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但,楚容的话却叫蔡黛瑶不舒服了,敢情她乐颠乐颠的来只是为了给安凤曦当陪衬? 虽然心有不甘,但,表面还是要做足,她弓了弓身回道:“喏,黛瑶遵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故意要输比赛? 蔡姑娘坐于我身侧,为我分析了赛道上的马匹,她手指一指,兀然定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道:“不知道娘娘见过陛下的红马没有?” “红马?” 瞧我一脸的疑惑,蔡姑娘从我的表情里知道我没见过,她解释着说:“那红马是陛下前年与方姑娘私游牧宁,路过一马场,有匹野马难以被驯服还伤了方姑娘,马场主瞧着这马不听话也伤了人,正欲命人杀了它,陛下怜之,便花重金买了它。” “哦?按理说,这马伤了方姑娘,楚容又一向宝贝着她,不杀了这马,一点都不像楚容。”我狐疑着提了个问。 身侧的楚容斜眼瞄了我一眼,心中有气却又不好发作,难道我楚容在你安凤曦心里是个不讲理之人? 可,楚容心里怎么想的,并不阻碍这两人的继续交谈。 蔡姑娘回道:“娘娘也许有所不知,这马之所以会伤了方姑娘,全是因为方姑娘强行骑上它,还用全力挥鞭将马打的皮裂,这马受不了才将其甩到地上的。” 原来方琪是自做自受,寻思了一会,我抛开那些思虑,又问道:“这马后来怎么样了?” “陛下将之带回帝江,交于马师鉴定,马师都认为这种马过于纤细,不被战时所需,只适观赏,陛下事忙,便将这事处后了。” “一日,程大人借了这马去青州,回来时,竟是将这马描绘的神奇不已,可谓是日行千里,陛下遂与程大人去见了此马,此马与原先大有不同,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c速度快c耐力强,深得陛下欢心,陛下亲自驯服了此马,因其全身为枣红色,赐名红,帝江独一的一匹宝马。” “敢问这马为雌的还是雄的?” “雌的。” 我灵动了转了转眸子,回身有意问楚容,说:“呐,楚容,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 “这次打赌,你要让你的红马上场么?” 听到红马二字,楚容噗呲一笑,样子有些戏谑,然后按捺住那躁动的心,回视着我,说:“它要是上场,你怕是要输?” “哦,陛下就笃定我赢不了了?” “那你是想赢还是想输?” “打赌的事,从来就没有想输的,但,赢又是那般难预料,如果陛下不使全力,那这赌局不就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安凤曦是不想胜之不武?” “那自然。” “如果我让红马上场,你输了怎么办?” “那便服输。” “好,你即是这般要求,那我便实了你的愿。” “谢陛下。” 谢过楚容,我与蔡姑娘踅身下了观看台,去熟悉一下马道,蔡黛瑶在与我解释时,丝毫不提起马师傅交代过的事,显然,她并没有好心到要把所有该说的事都告诉眼前这个人的。 她若是栽倒,蔡黛瑶该是开心的那个才是。 款步行走着的两人,在一番讨论下,蔡姑娘不留意,撞上了身侧之人,那人嘴里骂了句没长眼睛吗? 见撞到他的人是蔡黛瑶,他冷嘲热讽道:“噢,我要知道是蔡大小姐,就不一般见识了。” 我原以为他是好意,可,蔡姑娘却对上他的话,说:“小女子如若撞上的是人,那定要好好道歉才是。” “呵,大丈夫不跟小人与女子较真。” 男人这话中是极大的轻视了女人,我心里有些不爽,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若是插了嘴,那便是在添乱,还是静观基变吧! 蔡姑娘听了男人那嘲讽的话,脸色都变红了,我想,她生气了,她咬了咬唇,目光里带着阴恨,哼了一声,扭身就要走。 一路静不下气的蔡姑娘,我真怕她气坏自己,便打破僵局,说道:“今日遇到蔡姑娘,安凤曦很是幸运。” 说话不卑不亢,与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安凤曦大有不同,蔡黛瑶听说过安凤曦从假山摔下后,醒来,性格大变,可,眼前这个眼里闪烁着大智的女人是谁? 看来,这事该要让那位知道了。 她敛起气闷,深深吸了下气,回说:“娘娘今日可还高兴?” “当然,只要不闷在储誉宫便什么都好。” “娘娘不喜欢储誉宫?” “就觉得像个笼子一样,浑身不自在。” “哦,如娘娘所说,那陛下近些日常去储誉宫,没有给娘娘解解闷么?” “解闷?你是说哪方面的解闷?”我故意调侃了一下蔡姑娘,还不往挑挑眉。 唉,这姑娘应当是刚出深闺不久,这话就叫她害羞的红了脸,以后又多了个调戏的对象了。 回储誉宫的路上。 楚容依旧慵懒的靠在窗边,这次,他的衣领歪了,漏出了白皙的肩胛骨,散发着勾人的气息,这个行走的荷尔蒙,没事,不要随便放电,幸好在你面前的是我安凤曦,如果换成其它人,保不定就以身相许了,我心里鄙视了一下,楚容笑着见我一脸沉默。 他说:“安凤曦又在想什么?” “陛下不用忙公事?” “事情忙着并没有头,忙里偷闲,出来转换一下心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倒是你,不开心么?” 额?楚容挑起半眯着的眼帘,平静中带着冷魅,我迟疑的回看了他一下,问道:“陛下从马场回来就一路盯着我,我自认自己是规矩的,不知哪里叫陛下不开心了?” “我问你,你反过来问我了?”楚容淡淡驳回我的话。 这楚容出奇的平静,与往日大有不同,我心里嘀咕着,谨慎的想起明月告诉我,近日帝江边境骚乱不断,叫楚容颇为费心,眼下,他又冷淡得很,真的不好猜测他的心思,我转开话题,说:“明月告诉我,我前段日子种下的花,开始长芽了,我要快点回去照顾我的花田才行,不然,这些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知道我是有意转开话题,楚容仅是叹了叹气,点点头,说:“照顾归照顾,可别中暑了。” 方府延泯阁。 “小姐,少爷回来了。”坐在窗前,王乐欢一听到方霖的名字,呆滞的目光现了几分惊恐,丫鬟深知她的恐惧,无能为力的她只能在一旁红了眼,滴着泪。 砰,大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王乐欢自知自己逃不了,她绝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缓缓站起身,朝方霖走了去。 方霖早上在蔡黛瑶那里受了气,回到家,平日王乐欢的拳脚相加,此刻便是变本加厉,打得王乐欢眼睛红肿,鼻子出血,方霖打累了,喘了口大气,盯着瘫倒在地上的王乐欢,说:“你可知我今日打你的原因?” 王乐欢抽哭着不敢出声,方霖扯起她的头皮,恶狠狠的瞪着她,说:“我不是叫你把我丢在池子里的鞋子捡回来吗?你竟敢让下人去做,对于不听话的东西,除了打到它听话,你说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这咬牙切齿的嘴脸,可恶得要死。 王乐欢已无力气回话,她的丫鬟跪在了方霖跟前,连忙求饶着说:“请少爷息怒,小姐她本欲去捡,但琪小姐拦住了她,不让她捡,叫下人们去捡了,小姐她本就不懂水性,这一下跳下去,怕是回不来,请少爷作作好心,饶了小姐。” 说完,她连忙磕头,磕到头到破了,方霖想了想,将王乐欢甩到地上,说:“她不懂,你懂。” 说着,她把丫鬟拉起便往浴房走了去,里面有一大桶水,他死死的将这丫鬟的头按在了水里,王乐欢拼命上前护着了丫鬟,忙道歉道:“少爷,对不起,对不起,贱妾下次不敢了。” 方霖松开手,左手重重的连拍了几下王乐欢的脸,趾高气扬的说:“下次可能就不是打这么简答了,手指甲记得留长一点,这样拔起来才不碍事。” 恐吓加威胁,王乐欢吓得身体发抖。 方霖看着这人的反应,很是有趣,说:“还以为你已经麻木了。” 方霖边说边掐住王乐欢的下巴正想再回几拳,便被门外的侍从声音叫住了,只听有人说:“少爷,琪小姐在后花园等您。” 方琪去了后花园,方霖可惹不起这个妹妹生气,他踢开了王乐欢便朝后花园走了去。 一进后花园,便看到了方琪正在砸古筝,方霖问道:“是什么让我宝贝妹妹生气了?” “还是蔡黛瑶那个贱人,竟然趁我不在,向陛下献媚,弹了一首雨衣赏,她明知道这是我要弹的,却给抢了去。” 方琪心里恨得咬牙,方霖还不忘补刀说:“难怪今日陛下叫了她去马场。” “什么?” “你不知道?” “这个狐狸精,气死了了,狐狸精。” “琪儿别生气,这贱人今日叫我难堪,我一定会还回去的,倒是你为何要帮王乐欢那贱人?” “我怎么了?”方琪被方霖问得不着头脑。 “我早上故意将鞋丢进水池就是要叫她去捡,你怎么让下人去捡了,难道你怕她溺死不成?” 听得方霖的话,方琪自满的笑了,她说:“呵,哥你不就想虐她吗?我在帮你啊!” “帮我?” “你看,她要真是死了,王家不管,陛下要是发现了,琪儿可就不好做人了,再加上,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们是要处一辈子的,这一辈子这么长,也不能保证这其实没有病痛,没有意外,没有受伤,既然有各种各样难料的事,哥又何须急在一时?”方琪的嘴角丑陋了起来,方霖这么一听,好像是那个理。 他笑了,奸佞的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二月十五,风正好。 清风拂起照面迎,尾发随起落飘返,孤影登高寂谷声,兀然高空独鹰鸣,颌首含眸殇萦身。 楚容凝视眼前人,安凤曦时而安静的叫人害怕,时而又精灵的叫人生气,他让捉措不透这女人心中所思,心中所想,唯有可能,便是尽量叫她保有这份初心,快乐,活着。 站在这山谷上,眺望远处正从云雾里探头迟到了的太阳,楚容这个人一大早把我拉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景? 景美则美矣,就是这帝江的天气叫人抓狂,说变就变,这风也冷得起劲,冻得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双手蛇抱在胸前,心里嘀咕着,这天气,比个赛也不安宁。 正专心想着比赛的事,楚容从身后为我披上了狐裘,我一个惊吓,惊动了身体,猛回头看去,楚容正以一种我无法想像的温柔脸对着我,他将狐裘重重的按在了我身上,好像怕我要推掉他的好意一样,双手从身后环抱住了我。 我身体僵直了起来,对于楚容这诡异的行为心存狐疑,半信半疑的道:“噢,陛下,安凤曦做错什么了?” “听闻你后院有块十分美丽的花田,不带我去看看么?” “额,谁告诉你的?” “皇城是楚容的家,你在家里捣腾着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 楚容得意的笑,让人生气。 “哼。” “怎么又不开心了?” “只是对陛下的行为感到难以理解,既然是陛下的家,为什么我瞎捣腾,陛下也不管管?” “我母后,也既当今太后年少时,在皇城也瞎捣腾过,除了危及性命的事情外,我父王从来不管母后,所以我不管你。” 我听得这话,与与楚容对视时,用一种怀疑,困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气结,然后又无奈的深深叹了口老气,揉了下我的脑袋,问道:“你这脑袋是干什么用的?” 我不假思索的回了他的话,说:“显高。” 邻牙俐齿,这是楚容对重生后我的评价。 风正一次拂面轻轻来,清柔又不失凉意,可谓风正好。 随着楚容下了山,走在前面开路的楚容边走边扫开的脚边的杂草,说:“安凤曦,这次打赌,你要真是赢了,我便许你皇城与怡红楼间来回走动,不过,你须得回答我,你后院的花田有何用?” “向花之地,田自安身,花为信仰,田即灵魂,花若被毁,田随花亡,安凤曦只是喜欢花罢了。” 楚容对于我喜欢花这事,颇有深意的笑了,我当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这个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楚容笑着见我发愣,他回身扶着我下了山,说也奇怪,对于楚容这些天的好意,我好像习惯了,不自觉就任由他扶我下山,可能,我忘了,他是帝皇,向来只有人扶他,没有他扶人,这个时代里没有男女平等一说。 眼瞧渐行渐近的大臣们眼里闪过鄙夷的目光,我当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大家都碍于楚容,心照不宣罢了。 我可没笨到现在就树敌,自然的收回了被楚容扶着的手,楚容先是一脸不解,我假意温婉一笑,笑里带着温柔,婉约,轻恬,不自觉扰了一下楚容的心曲,也许此刻他觉得安凤曦是美好的,但,安凤曦自认这很可笑。 他敛起目光,走到自已的马前,我像平日里他的红颜目视他上马,转身正想回属于自己的马厢,谁想,人还没迈步,楚容以高超的凌空将我搂到怀里,带上了马,额,我去,其它人不知道,他的大臣们可是要生吃了我,我侧头露出一脸嫌弃,啧了一声。 声间虽小,但楚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斜眸扫过了一众人,再看看怀里的安凤曦,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故意问我:“安凤曦,我们就这样去马场,如何?” “你是皇帝,你怎么说怎么好咯!”我非常不满的嘀咕着。 显然,楚容也只是问问罢了,并没有想要征求我的意见,随后,他打发大臣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便骑着马,在士兵的保护下,策鞭扬长而去,这个皇帝还真是随心所欲。 郊外马场。 今天,除了程泽,其它人全部不许进入,楚容包场了,这个可恶的帝三代,你爸是给你攒了多少钱才叫你今天这么挥霍。 可是,马场是他家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像我这种搬砖的苦工,怎么能想像得到有钱人的世界呢! 信天,听命吧,安凤曦。 程泽亲手替我牵来了三匹马,这个比赛的规则不分马的等级,三局两胜。 楚容将红马牵了出来,还顺便把另两匹皇马也给牵了出来,果然皇帝的马就是不一样,反观自己的,除了那天收的瘦马再加两匹还算不错的马外,好像少了点什么,好在,我的马全是雄的,红马却是一匹母马,掐指一算,嗯哼,我露出了可耻的笑容。 来到赛场,马师都坐上了马,楚容的马师可都是尖端的,这赤裸裸的压倒性,叫程泽都有点替我担心,他小声问着楚容,说:“陛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我若是留情了,只怕某人会不开心。” 我歪头盯着自己的马师,思考了一下,行,就赌一把吧! 楚容挥手将自己属于下等的马牵了出来,我挑了中等马迎击,果不其然,我的马赢了,见我赢我,楚容一脸淡定,反正,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情,楚容侧眸盯着我,笑道:“你赢了一局。” 只是他没有看到我脸上的笑容,见我这般严肃,楚容再问道:“你是察觉到自己的要输了么?” 听到输字,我回头对上了楚容的双眸,冷淡的问道:“陛下是根据什么凭据断定我输了?” “你仅剩的两匹马,瘦马是要输,你的上等马如何赢红马?” 楚容并不得意,仅是觉得这一切是必然,对于楚容十足的把握,我选择了沉默,楚容见我沉默不误,误以为我不开心,他说:“这个地方不远处有个山庄,景色极美,我想去,一会你跟我去。” 哈?我心里打了个问号。 “上次方小姐求你带她去,你又不答应。”程泽在身后补了一刀。 “你多事。”楚容驳了程泽,程泽无奈的耸了耸脑袋,一脸无奈,楚容,你这样的拐弯抹角是不行的。 回到比赛上,楚容的中马自然是赢了我的瘦马,毫无疑问,但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接下来,就剩两匹上等马了。 红马枣红色的健硕身体,油亮亮,像盛暑的夏阳,给予人一种安全感,它很有看头,也难怪楚容胜券在握。 跑道上,三圈下来,我的马慢慢缓了下来,被红马拉开了半个马身,在最后冲刺阶段,楚容侧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告诉我,你输了。 我托着下巴,摸了摸,像个思考者,楚容见我不语,猜不透眼前这个人儿。 很快在快要完成比赛的那一刹,红马突然失控,窜跳了起来,把马师甩在了地上,我的马追上了它,并一冲到了终点。 赢了。 托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楚容冷淡的脸在红马输的那一刹微微动容,他皱了下眉,目光随着我托着下巴的手放下而往下,再往上看着我松了下气不禁勾起的嘴角,困惑的问道:“你早知道这结果?” “陛下这表情是觉得我从中作梗了?” “不,只是好奇,要论速度,帝江没有哪匹马比得过红马。” “可,有时候,运气也是胜利的一部分,骄兵必败,陛下不会不知道。” “安凤曦所指的骄兵是朕么?” “安凤曦不敢,安凤曦只是运气好了点。” “你就是不说,朕从你表情里也看得出来,这不是光凭运气就能赢的事。”楚容想要问到底。 既然他想知道,那给他点提示好了,我敛起笑容,挑了下眉目,对着楚容说:“先前不是告诉过我,红马是匹母马么?既然是母马,那陛下听过发情期吧!安凤曦只是在这上面赌了一把罢了。” 哦,楚容明了般,不自觉勾起了嘴角,有意思。 我起身往赛道走了去,回头对着楚容轻笑道:“对了,陛下,兵不厌诈。” 这耐人寻味的四个字叫楚容心头上抖了抖,盯着走远的人的背影,眸中有些发光,程泽笑道:“陛下,这女子是何人?” “我的女人。” 楚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沧禀山庄 风飘起来,路间垂柳松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山间云雾萦绕逐渐消散,清静舒心,不时传来鸟儿的鸣啼声,风又照面打来,阳光从林缝中穿过,好一派详和。 我爬以马车窗边,呼吸着这山里头的空气,整个人放松得就像在做spa一样,坐在我正对面的楚容看着我就像小孩般四下好奇的盯盯着外面的景色。 他托起下巴,语速慢悠悠的说:“沧禀山庄不好走,山路十八弯,如果没有懂路的人,在这个地方怕是要迷路。” 这是在提醒我吗?我从放松里头回身看向楚容,眼神像在抓寻什么转动了一下,然后问:“既然不好走,那陛下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里是帝江,没有不可能。” “哦,也是。”我真想敲自己,犯蠢,这楚容是帝江的王,确实没有不可能。 “这比赛输了,楚容向来说话算话,就许你在皇城与怡红楼间走动,但你要记得,许你走动,不可自以为是,否则,有些时候就是朕想保你,也保不得。”楚容语速虽缓,倒也给了我警告。 回眸间,我陷入了他深邃的黑瞳里,深不见底,当然,我不懂这政事,楚容既然给了我警告,那遵照就是了,我幽转回话,说:“是,安凤曦知道自己的处境,既然陛下许我诺言,那安凤曦自是不会叫陛下为难。” “希望你真懂。” 方才不还嬉皮笑脸的,怎一扯到许我自由时,脸上凝重,气氛压抑,我不知道楚容他在害怕什么,向来对安凤曦不冷不热,捉摸不定,我要是不在了,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唉,我心里头摇了摇,算了,自己警惕点好了。 很好,这沧禀山庄也到了。 临近下车,有一阵好闻的香气,穿过两侧高大的柏树,四周清静的,万缕千红迷了心曲,虽是冬天,但眼前这片美好,不似世间之物,迎着最高的柏树停下,眼前的沧禀山庄宏伟林立,与世隔绝,我心里纳闷了,楚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自下了马车,进了庄门。 程泽面带微笑,引我们进了内里,确实,这里是个好地方,就连平日里经常绷着脸的楚容,也和颜了起来。 他带着我在百米长廊上穿过,据说,楚容不曾带过女子到过此处,程泽说陛下只会带认定的人来,所以他是认定我了? 嗯?我拧起眉头,楚容见我皱眉,他问道:“怎么,不满意这里?” “不是,就是觉得陛下向来事忙,若真想要带个人来这山庄,不应该是我。” “不是你,又会是谁?” “方小姐。” “怎么,你在意她?”额,不是我在不在意吧,是本来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加上你看她的眼神,不就告诉我你对她有好感,既然是有好感的人,就应该好好捉住,我安凤曦只是一个傀儡,真没这个资格来这里,虽然我并不是想自己我否定,但,来了这些天,也该知道帝江的人,不,是帝江的贵族们是怎么看待这个佳茂公主的,一个字,卑。 我里呵呵了,笑道:“不在意,怎么会在意呢?” “当真?”楚容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周围的低气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说,不就是一句不在意吗?你楚容生什么气。 我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湖,真是个水光山色的地方,见我把心思放到另一边,楚容咬了咬唇,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径直往前走,我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噢了一声,说:“陛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讨厌别人在我说话时,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难道我这样伤了楚容的自尊? 恍然一醒,我忙说:“我错了。” “知道错也没用,今晚就在这里留下了。” “你不用回去?” “回去的话,你可能就不能这么放肆了。” 我什么时候放肆了。 近了院子里的凉庭。 楚容将我放倒在了庭里的卧榻上,眯眼盯着我,说:“好好反醒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懒得理你,我心里是鄙视的。 待前去安排的程泽回来,掌柜立在他身后,说仅剩两间房,一间安排给了程泽,剩下的,他说:“楚公子,实在抱歉,这房间也仅剩一间了。” 说罢,看我时,欲看不敢看的低下了头,难道我长得太丑了?按理说这安凤曦还不至于见不得人,这掌柜见我跟见鬼似的,让我很生气。 楚容明白掌柜的为难,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程泽,笑道:“无妨,这位小姐是我的夫人,我与她同住便可。” 说到夫人,掌柜兀然有种小失落,但,又马上笑脸相迎,恭恭敬敬,佯装一脸吃惊地说:“噢,原来是嫂夫人,那便好,小的这就去准备。” 看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我心里嘀咕了,程泽住了一间,我皱起眉头:“怎么就只有两间房?这地方看着不小,也不像是很热闹的样子,这就住满人了,费解。” “怎么,你不愿意与我同住。” “当。不是,这远出在外,安凤曦怕他人异样的眼光,与陛。楚公子同住,有失公子的身份。”我本来想直接肯定的,但,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我改口了,安凤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可掌柜说我们两可住一起。”楚容明知道我的意思,却故意要扭曲它,我气结。 好意劝说:“你与程大人同住不就可以了,两个大男人,别人应当不会往不正经的方面去想。” “那个别人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 “小的不敢。” 楚容正想接下我的话,掌柜这就来打岔了,他说:“楚公子,已为您备好双人床。” “是两张床吗?”我垂死挣扎了一下。 掌柜却说:“不是,应楚公子要求,是一张。” 什么!? “楚。你。”我 看着我这么生气,楚容不禁暗笑了起来,他直视着我时,眼中蕴含着怜惜,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嗯呵,兵不厌诈。”楚容此刻的嘴脸很欠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在下沈括 入夜寒风吹,独立在庭院里,孤独袭身而来,望着天上的月亮,凝神静气,是有多久没感受过夜里的寒风了,唉,安凤曦,你最近很多愁善感,这一点都不像你。 我哀怨的叹了一声气,楚容靠近时,对于我这失落的口吻,微感担心,他没有平日里的锐气,温柔的就像在糖罐里腌渍了许久的蜜饯,他轻轻的将我蛇入怀里,覆上他黑色的狐裘,轻柔的问道:“安凤曦,这夜里风大,我不想受风寒。” “怎么,陛下生病了?”并不了解楚容话里的意思,我耿直的回着他的话。 他扬起的嘴角,宠溺的就像在看小傻瓜一样,说:“对,很重的病。” “这样吗?那怎么行,赶紧到屋里。”说完,我从他怀中缩了出来,推着他赶紧回屋,见平日里冷静的安凤曦此刻现出慌乱的举止,楚容竟有些开心,在我从身后轻推他的那一刹那,他一个回身,我一个惯性倒进了他的怀里,他伸开手接住了我,笑道:“我这太医都治不好。” “这么严重,你不会死吧?”你要是死了,我要回去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这话并无意撩拨楚容,但,在他听来却十分的甜蜜,他肃穆起表情,严肃着说:“会死,但有一个人能治。” “那赶紧把这人找出来啊!”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的话。 入套了,楚容盯着怀里的我,说:“不用找,这人就在跟前。” “谁?”我左右环视了一下,这四周除了我跟楚容,好像没有别人了,我狐疑的抬起头问道:“不会是我吧?” “正是。” “额,我不是医生,又不会治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表示不背这个锅。 “可我得的是相思病,除了你,无人能解。”这甜蜜蜜的告白,竟让我皱起了眉头,楚容这玩笑开得真大。 当然,既然他乐意,那我便笑着附和,这笑容有点虚伪,楚容不笨,从我的笑容里,他看到了虚伪,他敛起了笑意,平淡道:“安凤曦这笑容是觉得楚容不够好?” 。 我笑而不语,楚容又道:“你在顾忌着什么?出生?身份?抑或是文化?” “在我们那里,只有一生一世一对人,安凤曦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自然也只认这个对的人,倘若这个人不能只属于自己,那便不牵强,也不追求,这样一来,大家相好,留个念头,日后好相见。” “一生一世一对人。”楚容重复了我的话,当然,这话也不全是说给他听的,电视剧里也常演帝王无情,没有情深,只有欲望,我只是不想变成这狗血故事里的女主罢了。 这寂静的夜,冷得更是发寒,程大人匆匆而来,楚容随他到了角落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我借口脱身,他们帝江的事,我不想掺合,行至长廊深处,也许是作为保镖惯有的警惕。 风起了,吹走了我的头巾,暗夜里竟起了黑影,身后伸来一只手,我下意识的屈身右手灵活的甩开了那欲抓住我的手,左手勾成一个爪,用力掐住了那偷袭的人,将他重重的按在柱子上,咦,这胸好软,女的。 我定眼一看,初晨!? 远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一把将初晨拉入了黑夜里。 沧禀山庄的大正好有了躲身之处,我敛起一身的大气,盯着初晨问道:“你跟踪我了?” 初晨屈身在我身前行了跪礼,礼数倒是熟练,我叫她起身,她低头不与我正视,直白的回了我的话,说:“是。” 我思虑了一翻,挑起了初晨的下巴回道:“果子还没熟,暂时不能将它摘下。” 听得我的话,初晨幽幽问道:“那奴婢何时才能将果子盛于盆中?” 这妮子给我的感觉是武功高强,但,这样恭敬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纳闷了,回她的话:“那要看这盆子是否适合盛这果子了。” “公主可是嫌弃奴婢带来的盘子?” “安凤曦有资格挑盘子么?” “没有。” “那便是了。” “公主可要快些将果子放到盘子里,不然,这盘子若是破了,想要再寻个一样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懂她话里的意思,但,佳茂向来不管我,给的暗示是不是在安抚我,然后叫我好下手灭了楚容再自杀也不一定,总之,先稳住眼前人吧,毕竟,除了知她是卧底,对于她其它的来历还真是一概不知。 说完,初晨一跃而上跳到了树上,消失在黑夜里。 这时,在长廊上与到了找来的楚容,只见他行色匆匆的抓住我,说:“你没受伤吧?” “怎么了?” “我叫你在一侧等我,不是叫你离开,你怎么一声不响的走远了?” “陛下不是与程大人有要事要讨论么?我只是识趣的不去听罢了。” 楚容气结又沉了下去,冷静的训诫我,说:“以后再也不许不声不响的从我身边走远。” “是。”此刻我可以小小的自恋一下吗?帝江的最高统治者竟然会关心我。 正自深思时,山庄起了躁动,只见掌柜匆匆而来,忙对楚容说:“楚公子,请快些回屋,外面危险。” “发生什么事了?”楚容淡定的问着。 掌柜回道:“山庄混入了几只老鼠,小的已叫人前去灭鼠了。” “山庄平日密不透风,这老鼠是怎么混进来的?” 楚容这话无意,却有种冰冷的感觉,像是在问责,掌柜埋头像个受训的小职员,不敢吭声。 这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要说主人的话,不该是这个掌柜么?怎么楚容看起来更像地主 说话间,四周跳出的三个黑影,挥剑袭身向楚容,目标很明确。 楚容不知从哪来的剑,将我护在身后。 三名刺客上下挥动着剑,剑剑朝致命点,当然,楚容也绝不是那种小货色,这家伙的武艺,我不怀疑,单从他的招式可以看出,杀人利落,想要靠近他的人,不存在的。 很快,三人中有两人随楚容的剑应声落地,最后那个,垂死挣扎,看楚容护得我紧,把我当成突破口,好在在他们打斗,在我落地那会抓起了一把沙子,在他剑指我时,我沙子一甩,甩到了他眼睛上,他猛得闭上眼睛,还不等楚容回应,那人已是人头落地。 楚容剑一挥,甩干净剑上的鲜血,傲立于身前人之人,那人单膝下跪,对着楚容说:“让陛下受惊,属下来迟了。” “无妨,你来的正是时候。”楚容一派王者气息,震慑了四周。 待那人起身,我方看清,这眼前是个气宇非凡,目光敏捷,眉目间透露出英气,风霜吹散了他全身的少年气息,却带不走他眸中的清澈,杀敌后的坚定,蕴藏着自己的信仰,好一个少年将军。 “你是谁?”脱口而出,楚容不回话。 却示意少年自己来答,他回着:“在下沈括,见过娘娘。” 清晨,离开沧禀山庄时,我好像听到了操练的声响,头伸出窗外回头时,渐行渐远的沧禀山庄回到了往日的平静里,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太后招见 沈括这少年,年纪不大,却是老成,骑着马的身姿坚而有力,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在其身上彰显得一丝不漏。 回皇城的路上,楚容见着不时的盯着沈括,他静眼盯着我,淡淡的语气里透露着不悦,说:“沈括是安凤曦欣赏的类型?” “不,我只是觉得陛下眼光不错。”我淡而轻恬的回着楚容的话,本身他的话意就带着浓浓的不满,我不敢招惹他。 “哦,这么说,你对沈括不好奇?”反问又是另一个套话的过程。 我垂眸思拷了一下,抬起眼皮回了楚容的话,说:“陛下是指对哪方面的好奇?” “从昨天见到他开始,你好像并没有过大的惊讶。” “那是因为能随陛下左右之人,身份定不一般,要论智囊团,您麾下有程大人,要论侍卫,皇城里大有人在,可,您独出时,仅有程大人与此刻在马车外的沈大人外,并未见特别之人贴身跟着您,再加上沈大人高超的武艺,由此推断,沈大人若非将军,那地位也仅次于将军,是陛下身前的大红人。” “好一个推断,那我若是说沈括他只是个普通的守卫军呢?” “安凤曦虽笨,但,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要说我为什么这么肯定,那当然是我看到沈括的虎符了,但我才不会笨到告诉楚容我看到了沈括的虎符,不然他拿这个为借口杀了我怎么办。 楚容看着我坚定的表情,一脸有意思的盯着我,说:“沈括他确是将军,方从青州回来,此后,他便会时常出入储誉宫了。” !? 这楚容特意把人叫回来就是为了到储誉宫盯着我? 我突然间有点头痛,尴尬一笑,说:“沈将军一个大忙人,若是就守在了储誉宫,怕是大才小用,就是陛下同意,沈将军本人也不会同意的。” “哦。”楚容故意挑了挑眉,装做一副惊讶的表情,敲了敲车门,问道:“沈括,你听到了吧?” “是,属下全听陛下的意思。”车外的沈括忠心的让人感激涕流,我纳闷了,楚容这算盘里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我僵了的脸,微微抖动着笑了笑,回应楚容的期望,说:“既然,沈将军都同意了,那安凤曦也不好再多说二话。” 得到满意的答案,楚容勾起了他好笑的嘴角,这个恶魔。 回到了皇城,楚容送我到了储誉宫,立在门口那会,他皱了皱眉,说:“安凤曦,你门口摆得那是什么?” 楚容视线看向了我前几天叫人挂上的类似挡风玻璃的屏风,我没有半点思考的回了楚容的话,说:“屏风啊!” “我知道是屏风,可,你摆的位置很是碍眼。” “近几天的风特别大,摆了这屏风能帮我挡不少的寒风。”我解释了一翻。 楚容深深吸了口无奈的气,摆手起驾,说:“那你怎么都不抱怨一声。” 额,楚容这是在告诉我有困难要找他么? 可,这屏风摆的位置是阿荚跟阿水抢着做的,那天被明月教训过后,这两人也算是长点记性了,虽然,我并不觉得她们真会好心到替我着想,但,把屏风摆在门口,以前在家时也做过,所以也就没有去多想。 待楚容走远,明月与初晨将我迎入了后院,看着我栽下的山茶花开了,满院的花色,虽然只有一小片,但,足以叫我一整天心旷神怡。 唉,安凤曦,你平常的小兴趣在这个地方能用上,真的有些小讽刺。 在我入神盯着身前的花时,身后的明月小声唤了我:“娘娘。” “嗯?”我困惑的回应了明月,她说:“钱嬷嬷请娘娘到太后那去一趟。” 不会吧,我才刚回宫里头,这就要去见家婆了? 心里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跟在了钱嬷嬷身后去了太后那。 太后居住的福寿宫可以说是这皇城最好的位置了,采光充足,出门便利,还有专属的车队,这太后简直就是贵妇,那种常人想像不到的奢华,映在我眼前,跟我以前保护的那些富豪有得一比。 唉,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安凤曦,去见见你家婆吧! 这一头,刚一回到长清宫,李公公便给楚容报告说我被太后招见了去,楚容听了,放下正要看的奏折,连忙往福寿宫赶去。 一进门,眼前坐着一美女,从头到脚,气质过人,华衣锦服,玉冠垂缕,贤惠和善,与我印象里的太后形象完全是两回事,相反的,她身边的钱嬷嬷更像太后,我心里嘀咕,倒还是要懂礼,行礼。 太后温和的叫了我起来,坐到她身侧,我犹豫着说:“安凤曦不敢。” “无妨,既然来了,就坐下吧,站着也累。”太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我虽然不是很懂他们帝江的礼数,但,与太后同起同坐这事,还真没有谁敢这么嚣张,不是我想,从钱嬷嬷那可以杀死人的眼光里就看得出,我如果坐了,那就是大不敬了。 但,太后很坚持,我的天,这样,我不就像馅饼一样,两边受夹,我想了想,回了太后的话,说:“我额娘说过,要对长辈抱有恭敬的态度,太后大方,如此和蔼近人,委实叫安凤曦深感惶恐,安凤曦斗胆请太后赐一小板凳,坐于太后阶下,以示对长辈的敬意。” 也不知这样奉承的话,太后是否满意,总之,她听了我的话,也就不勉强我,命人给我搬来了小板凳,我特意将这小板凳挪到低太后所坐的位置一级的地方,温恬的把笑堆满整张脸。 太后盯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柔的笑道:“父子两的品味还是相投,你说是吧,钱锦。” “太后说得是呢!安侍御面带桃色,玉肤凝脂,杏眼桃脸,举止有礼而不失优雅,委实是难得的一个美人胚子,奴婢好像看到了太后年少时的模样。” 额,说到太后心坎去了。 倒是太后也没多在意钱嬷嬷的说法,她意味深长的对着我说:“容儿他宠你,想必你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叫他注意到,你即是到了楚家,那便生生世世是楚家的人,先帝在时,每每谈论容儿,无不是心满意足,哀家就这么个宝贝,他性子烈,不听劝,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但,楚家终究是帝王之家,即是帝王之家,那更是需要兴丁才行,前些天,我见这宫里头入了不少秀女,正好又快到选秀之日,凤曦与哀家去过过目,如何?” 敢情是要说我去帮楚容选老婆,嗯哼,这主意不错,我笑着点点头,难以掩盖心中的喜悦连忙点头,道:“妾身听母后的。” 正巧,这对话叫敢来的楚容听到,他脸色一沉,十分不好,给太后请了安,我赶紧起身给楚容请安,他将我拉到一侧,笑着问太后,说:“额娘,最近气色看起不不好,儿臣给您带了支千年人参补补身体。” 太后见到楚容时,那眉目里的喜爱之色,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有多宠这个儿子,她笑逐颜开,说:“那甚好,你若是常到这福寿宫来,额娘就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额娘若不嫌弃,儿臣常来便是。” “额娘巴着你来都来不及,怎会有嫌弃二字。” 唉,这太后对楚容的偏爱很明显啊! 楚容跟太后寒暄完后,带上我就走,太后也不留步,只是叫我记得选秀的事,我明了般的点点头。 楚容却气结了。 看着我们走远,太后叹气道:“这女子与我年少时十分相似。” “太后若是感兴趣,奴婢拿人去探个究竟。” “钱锦,查归查,不要伤了那姑娘。” “喏。” 只怕,就是太后这样话,搞个意外叫她受伤也连累不到自己,钱锦此刻心里有了些小盘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凤来栖解题 佳茂灵心堂。 初晨的秘信到了安启手中,他面无波澜的看着信上寥寥几个字,不痛不痒,在把安凤曦给送楚容时,本就没想过她可以活着回来,将初晨送过去,不过是为了插个眼线,好叫她听话,他将信握在手里,于安凤曦的处境不上心,安凤曦的生死与他无关,他想要的只是她能否成事,虽然也知道以她懦弱无能的性格成不了大事,但,楚容既然想要一个人质,给他便是,他轻蔑的勾起了嘴角。 身后立着一脸愁容,眉目不展的甄弥,她强颜道:“陛下,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这温婉的声音勾不起安启的半点怜心,他望了望窗外,天空翻了白肚,他冷漠的转身朝门口走了去,见宣姒没有跟上,他不耐烦的说:“还杵在那像根木头一样干嘛?” 冷淡的声响里有许多的不满,甄弥埋头跟了上去,安启一把抓过她,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着正前面正在被凌迟之人,在她耳边低语而诡异的说道:“记住了,背叛我的人就是这样的结果。” 吓得甄弥大气不敢出,眼前被凌迟不正是前段日子还备受恩宠的溪声么? 甄弥万没想到曾经还受宠的人,今日会受这般极刑,她眼红了眶,颤抖着身体回道:“甄弥不敢。” “你不敢?”安启戏谑道,自然这语气本身就带着对眼前人的不屑,傲慢与嘲讽。 甄弥不再说话,安启语气里带着恐吓,说:“鹿将军明日回城,你带上令儿去见公羊,让她画一副你们俩的母子图。” “是。”甄弥自识知道安启口中所说的鹿将军是谁,她自幼识得与爱慕之人,鹿笙。 当然也知道公羊无忧,佳茂第一画师,鹿笙的夫人。 甄弥心中也清楚,即便父亲将她送入宫当了安启的妃子,也断不了她思念鹿笙的心,为安启生孩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有了孩子,至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至于处死她。 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安启要杀的人终究是要杀,哪怕是曾经受过宠之人,也没有例外。 安凤曦这一走,也许对她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解脱,虽然这解脱不知与帝江比起来是否要好一些,但,她离开恶魔了。 鹿府 “夫人这画中之人可是凤曦公主?”身后的奴婢猛然一说,叫公羊无忧受到了惊吓,她回头看向奴婢,笑道:“我险些被你吓死。” “夫人看画总是这般入神。”奴婢打趣着。 公羊无忧看了一眼画中人,哀叹了一声,说:“不知凤曦可还好。” “夫人这难过的表情若是叫公主看到了,定会勾起她的泪水。” “她向来胆小,孤身一人前去帝江,身边又没有个可以照应之人,我怕她受委屈。”公羊无忧摸着手腕上安凤曦给予她的银环。 奴婢知道她又在睹物思人了,她随着公羊无忧的难过而难过,说:“自公主远嫁,夫人眼里不时会闪过忧伤,倘若这般担忧,不如给公主寄封信过去,如何?” 奴婢小心翼翼的提及寄信之事,公羊无忧摇了摇头,说:“不了,她说过,只要有鸟儿飞过,便是她在想我的时候,再者,眼下帝江与佳茂关系如此尴尬,我不能叫她被人抓了把柄去。” 这翻解释倒也是点醒了身侧之人,她连忙道歉道:“奴婢知道错了,是奴婢想少了,夫人请莫要怪奴婢。” 公羊无忧身侧的姑娘一脸惶恐,笑道:“你去准备些好吃的吧,明日将军要回来了。” “是。” 帝江长安街。 楚容可算是放我出来了,望着难得的蓝天,晴空万里,流云朵朵,我到处看到处逛,毕竟,这里可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看到一个摊上摆了流金鸳鸯摆件,我想了想,这个东西要是放到现代可是个值钱的古董,心里的小算盘算了一下,嗯哼,买对回去,保不定还能从楚容身上再捞一笔横财,想到这里,心里乐开了花,我问老板说:“掌柜的,这鸳鸯有新的么?” “哎呀,姑娘,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珍品,没有新的。” “那给我这个吧,我要了。”虽然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反正,女人在想到的东西面前可是十分执着的。 买下这摆件,我往前走远了,这掌柜在我走后不久,又摆了一对新的出来,那位姑娘可能是傻瓜,那对摆件有瑕疵都没看到,这掌柜心里可是暗自偷乐。 只是我前脚刚步,后脚程泽也看上了这对鸳鸯,也给买下了,这掌柜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对鸳鸯难不成还是个爆款? 但,有钱挣管它是什么。 走至街尾,怡红楼三个大字映在了眼前,这门面灯红酒绿跟想像中的完全一样,胭脂味很重,是个鸡窝没错了,恰巧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楚容与程泽,我转身赶紧往反方向走去,心里嘀咕着,这程泽不要带着程昊的面出现在这种地方啊,太出戏了。 再加上,程泽给我的印象向来文质彬彬,怎么也会到这种地方来,这两人从这里头出现,行人望着着他们两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种地方不是他们这种帅哥该出现的,只要他们想,随手就能招来倒贴的。 我扁起嘴,没有方向的走着,话说,这长安街也是够长跟乱,搅得我眼都花了,在一条巷子里,我看到了一座朴素而高雅的文人堂,总算是找到了间心水的了。 顶上印着凤来栖三个字,好名字,我连连点头,随后撞了进去,里面的人纷纷看向了我,我尴尬一笑,缓缓到一侧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杯花茶,额,这花茶还没我做得好。 楼中间是个露顶的露台,台上摆了个井字,还放了黑白各四块石头,我好奇的问了下店小二,说:“那个台上放个井字外加黑白四块石头可是有什么意思?” “姑娘您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这个是陛下设下的题,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击败对手就算赢,陛下有赏。” 呦呵,原来是楚容设下的,我看着那些个挑战的对弈的那么艰难,不由的扑哧一笑,不笑还好,一笑倒是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只见他们盯着我,一脸不满的说:“姑娘这是在挑衅?” 完了,完全是无心之过,我摇摇头,摆摆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扰了你们的兴致。” “姑娘既然笑了,不如下来对弈一把如何?” 额,看来这一声笑引起众怒了,我前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那人见我一个女人,傲慢道:“一介女流就该呆在阁中绣绣花,学学仪态,不要在外头露脸,多难看。”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贬低女人地位的感觉? 本来还不好意思的我,现在有点不开心了,我赔笑的脸也僵了下来,定眼看着那人,他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说:“见你是女人就让你一步,一会输了可别哭。” 呵,难道这个不知道这个井字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游戏吗?让我?行,我拿起一块黑石占了井正中的位置,那人拿了白石放到了井中上的位置,我拿黑石头放到了左上的位置,他拿白石要挡我的进攻,放到了右下的位置,我勾起嘴角,笑道:“你输了。” 说完,我把第三块黑石放到了右中的位置,这样一来,不管他拿白石放哪一个地方,我都有一个可以赢的位置。 他瞪大了眼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我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要走,回头对他说了声:“这告诉你,不要小看女人。” 这一举一动尽收到了楚容的眼皮低下,程泽笑道:“陛下,这女子当真奇。” 楚容如获至宝的勾起了嘴角:“我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故意套话 储誉宫庭院花田内。 积雪草遍了田,帝江的正月正好适合各式花草生长,好不容易见着这田有了生机,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本来这储誉宫的清静叫我很喜欢,奈何,楚容三天两头的就往这里赶,大家又不是小聋瞎,明白这个中的理。 我却又叫苦了,毕竟树大易招风,再加上方琪一惯的敌对,我真是左右为难。 但,反过来想想,也许楚容也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不然,你想,方琪来储誉宫一向不问礼节,想去哪便上哪,对于她的无礼,楚容选择了默认,这要让我猜,当然是路人跟心上人不可能相提并论。 我心里捣鼓着,前段时间因帝江各处发生了天灾,各处都在救援,楚容前些天还在这储誉宫忙批奏折是忙得焦头烂耳,太后嘴里说的选秀也暂且搁置到了一旁。 我手握小铲立在了田中,程泽温恬的靠近,笑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道:“安娘娘这身打扮是准备去见陛下?” 额,程泽的出现倒是出人意料,对于他的话,我还算是上心,自我环视了一下被自己撸起的袖子,头上还戴着斗笠,手里拿着工具,这样一看,跟在农田里干活的农民一样,我大方笑道:“安凤曦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子,干活向来讲究干净利落,这身打扮挺悠然自在。” “娘娘做事向来清奇,是程泽知道的少了,请娘娘莫要见怪。” “额,见怪倒是不见怪,就是程大人怎么突然造访鄙舍?” “我是来还东西的?”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了刻了我名字的鼻烟壶,我眼前一亮,接过这鼻烟壶,好奇的问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要知道,我可是找了它很久。” “娘娘这宫里头该当不缺这东西才是?”程泽环视了四周,从他的表情可以推断出,这楚容送了不少好东西到这宫里。 我叹了下气,回他的话:“习惯的总是最好的,就像你穿鞋,穿久了这鞋也就贴合你的脚了。” “想不到娘娘是那种怀旧的性子。” “程大人这只是过来跟我聊聊日常?”我断了这话题,引程泽接他想要说的话。 果然,温润的程泽虽面带微笑,但,却透露出一股冷气压,四周的氛围都不太好,他悠然的说着:“娘娘那天在凤来栖解的题可是在皇城里传得宣宣扬扬,什么美人高手,什么一招致死,什么无所不能,简直跟神能媲美。” 跟神能媲美?呵,这话要是让楚容听到了,怕不是要砍了我脑袋,我僵住了嘴角,呵呵直笑,心里是真想抽自己的,不过,我礼貌的回程泽的话,说:“何谓天子?天之骄子,上天指定,天子拥有这天下,这天下属天子,要说能跟神媲美的,应该是天子楚容才对,我只是一粒孢子而已,不足为论。” 这解释够直白了吧!以程泽的高智商不可能听不出话中音,他噢了一声,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对我说:“对了,经过这事,你名气大涨,凤来栖不知道您是娘娘,有意请你去坐镇学阁,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哈?这话题真是吓死我了。 随后来的一声更是叫我错愕,只见楚容邪恶的笑着看着我,说:“那你便去如何?” 这样涨名气又能挣钱的事,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只不过,我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可没有那么多头给楚容去砍,我笑了,虚伪的笑了。 楚容看着眼前这个如扶风弱柳的女人,虽稍有疼惜,但也仅是一念之间,毕竟,这女人比想像中的要更不一般,她到底是谁? 这是楚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他回身往庭院里的凉庭踅身一坐,勾人心魄的冷光直逼安凤曦,我很是无奈的接过了楚容的目光,屈身行礼道:“妾身见过陛下。” 哦?还知道行礼,楚容命我靠近,他挑眉的跟刚程泽一个动作,上下打量着我一身的装扮,不禁一笑,道:“安凤曦,这女子在朕面前,哪一个不是粉妆细抹,妖艳勾人,你这带着一点土味的打扮是给朕看的?” “让陛下闹心,妾身现在就去换一身衣裳来。”说完,我欲退身离开,楚容叫住了我,好像今天听话的安凤曦有点奇怪,楚容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 可,我想说的是,遇到难题就不要于这招摇,以免惹祸上身,只见,在我沉默间,楚容的目光盯着是我又好像不是我,他说:“不必了,以前的安凤曦我不看,现在的安凤曦我看的不是她的打扮。” 不要告诉我你下一句话是想说你在看我的灵魂 唉,安凤曦,那天你要是能沉住气不要暴露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至于这么艰难。 对于我的默不作声,楚容故意与程泽提起边塞近几个月来的骚乱,楚容作了个比方,说:“程泽,你听说登高望远这个词么?” “微臣听过。” “假若有人欲引你登高望远,一跃而上,平步青云,你往前走仅是已知的高度,或失魂落魄,或可飞黄腾达,在这两者间,你会怎么选择?” “微臣欲往前一试。” “所以你是觉得眼下时机成熟,这果子可以摘了?” “微臣不敢多想,倒是认为安娘娘好像有话欲说。” 方才我还是一脸茫然的想要离开,奈何楚容硬是把我扣在身侧不让我走,所以我只好自寻乐趣,放空自我,哪知,这程泽是故意搞事,难道他没听说过妇不议政吗? 要是让他们那些个大贵族知道,我这条小命还要不要,啧,我不由的发出了抗议的声响,楚容忽视了我之前的举动,凝神静气的看着我,在等我的回话,我如鲠在喉,安静了三秒,僵住的嘴角微微一动,笑道:“请陛下稍等片刻。” 随后,唤了初晨端来一盆漂浮着泡沫的水跟一盆沙子来,正好手中的小石头可以用上,我左手的小石头丢向泡沫,右手的小石头丢上沙子,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我问楚容:“陛下方才看到什么了?” “小石头在泡沫的那盆子里不见了,在沙子上清晰可见。” “那便是了,倘若没有扎实的基地,你纵是再怎么平步青云也不能防没有掉下来的那一刻,如果接住你的是那沙子,那你大可往前,但是,如果接住你的是那泡沫,那陛下觉得这往前可还正确?” “安凤曦的意思是帝江还不足以撼慑世界?” “陛下这话本就叫安凤曦觉得奇怪,你纵是再如何强大,也不该在还未成事前就大放阙词,如果你的德已足以载下这物,那安凤曦觉得陛下可往前一试,但,这德若是载不住这物,还执意往前,那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回话叫楚容不禁勾起了嘴角,他又问道:“那我要如何载下这德?” “很简单啊,就好比全世界都是青铜,独有你一个王者,要输不易,前提是不可骄傲。” “那这王者又该如何做起?” “所谓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这民若是三餐温饱,不愁吃穿,有瓦遮头,自然,国就能强民,民也能富国了。” “这以民为本,朕又何尝不想?” “陛下若想了,先从赋税着手如何?” “哦,那是要减税?” “减税不等同于免税,陛下何不普惠天下,值百抽五,轻徭薄赋,便于经济民生,一来减轻民众的生活压力,二来可为帝江增加劳动力,以惠调力,何乐而不为?” “以惠调力。”楚容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程泽点头称道。 而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借鉴了一点小知识,楚容应该不会太把我当一回事吧? “安凤曦,你这几日不要出宫了。”楚容凝视着我,淡淡道。 额,好吧,反正楚容本来就易变脸,既然他不想让我出宫,那听他的,我点了点头,行了行礼说:“妾身知道了。” “不要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明日到长清宫平鸾殿来。” 长清宫平鸾殿,这不是楚容的会议室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意露计 入夜,今晚守夜的是初晨,早早的楚容为他的政事回宫去了。 点燃一间的蜡烛,我穿梭在这古色古香黄花梨木凤尾细刻雕的挡风屏间,屏上置有小阁,一阁一间,放置好古玩文书,我随手捻起一叶片签合到了最近阅读的帝江史上。 双手交叉撑起下巴,凝望夜空,唉,四周安静的毫无人气,这深宫跟个鬼宅似的叫人害怕。 初晨见我还没有睡意,一袭白衣的她轻步走来,将水杯轻放到我身侧的案几上,我听到声响,抬头看去,额,吓了一跳,初晨看着受到惊吓的我,她愣了一下,然后埋头,平淡的道歉道:“对不起,娘娘吓着您了。” 我笑着微微摇摇头,说:“吓我的又不是你,是这夜色。” “夜色?” “对啊,你看如果这储誉宫多一点人气,少一点凄凉,也许就不那么冷清了,我向来是个爱热闹的人,这清静真的叫人不舒服。” “娘娘若是这样说,让陛下知道了,明日怕是要多几十号人。” “哦,我受宠到这个地步了?” “我道娘娘没意识到。” “初晨,这盘子破了吗?” “仍好着。” “那我是要开心么?” “娘娘不开心么?” “这要取决于你给的盘子。” 这夜空漆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同样抑没有选择,呐,初晨,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到我身边的,难道你对死亡一点也不害怕么? 垂下带着寂色的眼瞳,窗外飘来了好闻的花香,帝江二月春,靠在案几上沉沉睡去,恕不知,楚容竟在我沉睡里将我带走,抱向了长清宫。 初晨退到一侧,恭送楚容离开,她的眼中有着千言万语,空洞,哀愁,矛盾,纠结,难决。 明月过来替班时,发现一侧沉默的初晨,她来到初晨身侧,问道:“陛下带走了娘娘,你今晚先且回去休息,这些日见你脸色苍白,无精打彩,不要熬出病了。” 明月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情感,想来,就是她也能感觉到初晨的异样,只是,身为下人,没有需要关心的事。 初晨强颜一笑,退身离开储誉宫。 沈括视了一眼从身后出来的初晨,敛回自己的视线,淡定的随楚容走去,他坚定的守着陛下下的命令,除此之外,别无它念。 清晨,迎着晨曦醒来,额,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储誉宫变了个大样,猛得坐起来。 这样惊咤的反应叫楚容不禁一笑,坐于不远处的桌上,他盯着我,说:“起来了?” 平淡如常的反应,让我感到奇怪,我皱眉回看着他,说:“陛下这是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你将我虏到这宫中是为何事?” “你觉得是何事?” “你放着我一夜不管,男女之事可以除去,这长清宫是陛下办政的地方,陛下如果想要给我扣个议政的罪名,不必把我带来,这样想,陛下有事于我?” 幸好一早起来,头脑还属清醒,楚容对于我的排除法只是笑而不语,见他笑,我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说:“近日倭寇犯我边疆,不时的骚扰激怒了我国将士,眼下,他们恳请出兵,我见安凤曦对这战事颇有见解,一会你到这帘后听听大臣们的说法。” “陛下,妾身错了。”我赶紧装怂。 楚容被我这么一说,眼神都变得奇怪了,他拎着眉一脸不悦的盯着我,说:“安凤曦,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妾身有事惹恼陛下,陛下要惩罚我么?”我假惺惺的哽咽着声音。 楚容冷脸道:“我若是要惩罚你,用不着以这种手段,你怕什么?” “陛下,这妇不议政,我是知道的,现在陛下要我去听政,不就是变相的逼我去议政么?您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外人的想法可就不好说了。” “你当朕是那种傻子么?” “不然呢?” 楚容气结,对于我的话,他欲生气又不好生气,只好忍了忍,敛起气恼,说:“来得是朕的心腹,放心,你不出帘,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 “可是,安凤曦对这政事一窍不通,陛下这鲁莽的行为让人费解。” “朕看人向来不会错,你安凤曦可不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存在。” “陛下太看得起我安凤曦了。” 听着这话,楚容笑而不语,完了,他的表情就是在告诉我,你说什么都没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世上哪有这么霸道的事情。 我想就是再怎么不乐意也拒绝不了,毕竟,在帝江楚容说了算。 大臣们来时,我早被楚容安排到了幕后。 只见文武两官各站两排,文武官中有威信的李雅与秦震持了各自的意见,给楚容建议,李雅上前道:“陛下,边疆战事自先帝而来,就纷扰不断,眼下臣认为要以兴邦为首。” “微臣倒是认为,先帝创业兴民十余载,又经陛下图精于军队,眼下是对边疆倭寇一并铲除的大好时机。”秦震说出自己有意见。 楚容问秦震:“秦大人这话自信十足,可是有良方?” “臣愚昧,从探子那得知倭寇近日流窜青州,大有刺探我之意。” “秦大人言下之意是?” “倭寇欲袭青州。” “哦?” 见楚容表情稍微有些动容,秦震又接连说:“青州向来是我帝江重兵把守的要地,地广物博,资源丰厚,又有程大人于此研兵布阵,致使这手上的肥肉倭寇欲分一块。” “可,我听上报说,两个月前,这倭寇的首领被我方取了人头,新上任的首领尚且年轻,出生牛犊势单力薄,秦大人何以畏惧?” “正如陛下所说,出生牛犊势单力薄,正是出击一举歼灭的好时机。” 秦震极力进谏,楚容目光一转,看向了一侧沉默许久的李雅,问道:“李大人可有建议?” “臣同意陛下的想法。” 说完,李雅又闭口不说,楚容开声对着幕后的我说:“你又怎么看?” 沉默了三秒,我滴下三条黑线,迫不得已的回楚容,说:“穷寇莫追,我认为倭寇不敢进犯。” “哦,为何?”楚容挑了挑眉,神色自带悦色问道。 我端了端身体,回楚容的话,说:“原因有三,第一陛下已说出,新首领刚上任聚心力不强,尚不能轻易说动族中元老,又如何谈进犯?第二,树无根则死,老根方才,新根不稳,倭寇如同散沙,敌不过帝江的正规军,第三,作为游牧民族,无根自不敢乱动以致族灭,结合以上三点,陛下欲有远谋。” “这不断的骚扰自会引起周边小国的虎视眈眈,这又该如何是好?” “那便寻个理由将这小国灭了,如何?” “朕亦想。” 楚容沉思了一会,我叹了下气,辩驳道:“我说啊,这近交远攻,你们难道没听说过么?” 听到这四个字,李雅与秦震眼前一亮,露出喜悦之色,道:“陛下,这策略可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妾身只是一小女子 两人的表情好像要飞起来一般,楚容看了一眼程泽,平静的问道:“程大人前段时间从祁若习来的投石车,研制得如何了?” 习来?程泽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分明是偷来的,但是与楚容相视一笑,大家心照不宣,程泽回了楚容的话,说:“回陛下,到了测试阶段,倘若过了这测试阶段,便可投放到营中。” “很好,这近交远攻,两位大人方才的表现叫朕十分好奇。”楚容盯着两位大人,正等着他们接下他的话。 两位大人斜视了一下幕后之人,心里好奇,但不好直面问楚容,于是,只好敛起自己的困惑,回楚容的话,说:“臣被方才幕后之人的话惊艳到,这人当是陛下寻来的奇人。” 李雅话中套话,欲套楚容,楚容心情大悦,笑道:“这可不是奇人能比拟的。” “哦,这么说这人我们识得?” “你们识也好,不识也罢,朕觉得这玉待在自己的盒子里最为安全,你们觉得呢?” 楚容眸中一黑,冷冽的光芒叫两位大人面面相觑,看来,想要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必须通过眼前之人才行。 秦震拱手作揖道:“陛下所言极是。” 消了他们的好奇,楚容思虑了一会,问道:“这策略两位大人都认同,那要如何实施才好?” “眼下,帝江国近临国家有四个,内古,朝夕,祁若,牧宁,朝夕与佳茂相接,佳茂本与帝江交好,又与朝夕矛盾已久,牵制了朝夕,朝夕尚可缓行,祁若虽小,但有要塞直达扶临,不可轻取,牧宁为牧马大国,每年给帝江供马数以千记,尚不可取,内古近年来历经图治,又于天险要地,易守难攻,国内据说有无尽的盐井与近日新挖的金矿,若是能取下,帝江则如虎添翼。” 程泽分析的甚得楚容心,在了解了各国的情形后,楚容转向了秦震,秦震立马接了楚容的眼里话,说:“臣愿为讨伐将军,为帝江取下这块肥肉。” “可有把握?”楚容沉默了一会,黑眸中自带冷气压,也许他并不是不信秦震,只是,他从来不把没有胜算的仗。 秦震自信的回道:“十分的把握。” “那朕便准奏。” “陛下,臣有一见。”一直不说话的程泽此刻开了口,楚容侧眸看向他,问道:“何事?” “这一出兵内古,青州边的倭寇定会趁乱进犯,臣提议需重兵把守,青州是帝江不可受损的重城,望陛下给予采纳。” “陛下,臣欲接下这重任。”秦震又欲接下这活。 楚容平淡的态度,猜不出他在想什么,随后,他话锋一转,对上了程泽,肃穆道:“秦大人已有讨伐内古的重任在,程大人向来熟青州,这青州之事交于程大人足以。” 幕后。 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坐到什么时候,楚容,你谈你的政事,拉我来又不能替你解决什么,何苦为难我? 我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待他们把要事说完后,散会,我早就在幕后打瞌睡了,楚容进来看见我睡着,并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意思,倒是还大气把我抱到了他的龙床上,侧身睡在我旁边,凝视着我的侧颜,手不自觉的抬起于我脸上,勾勒出我的轮廓。 这人要说无情也还是有柔情的一面,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方府这头,方琪听了从宫中传来的话,气得眼都红了,她眼中的这根刺不除她就一日不安,近几天,楚容的心思一头扎在这个女人身上,现在还直接把她带回自己的寝宫里,要知道她方琪可是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在楚容心中打上了深明大义,温柔贤惠的形象。 借此来靠近楚容,盼望有一日可以登上他的后位,可,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叫她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眼色一沉,透露出阴狠毒辣的感觉,叫来了车夫,直奔凤来栖。 凤来栖二楼雅房。 程泽摆弄着前两天买的瓷鸳鸯,一边思考着楚容下达的命令,对于突然造访的方琪,他彬彬有礼的站起身,礼貌的接待了她。 二人在黄花梨木圆桌前,面对面的坐下,方琪瞥了一眼桌上的鸳鸯摆件,这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她心里嘀咕了一会,随后,笑颜逐开,甜美无辜的样子,叫人怜悯,她柔弱而如细柳垂枝,飘飘零细水长柔,她对上程泽的黑瞳,一脸愁色的开口说:“方琪不请自来,扰了大人的兴致,望大人莫要与琪儿一般见识。” “琪小姐愿大驾光临才是程某的荣幸。”这体面话,程泽还知如何回答,他想看看这方琪欲做什么。 见程泽没有半点嫌弃又加上眼里一直盯着她,方琪自认眼前这个人是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心中暗自窃喜又不能过于宣扬,要故作矜持,毕竟,眼前人可是陛下器重的程泽。 她愁而笑之,那病弱的模样,纤细柔弱,她说:“程大人这是客气了,琪儿能与程大人见上一面才是荣幸,眼下,您看,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受了风寒的迟迟不见好转,陛下近些日又时常寻不得人,琪儿不想叫陛下担心,但,见不得陛下,委实难过,不知道程大人可否为琪儿指点一二。” 点题了,程泽波澜不惊的盯着方琪,淡而无色的开口说:“陛下就在宫中,琪小姐若是欲找陛下,入宫如何?” “我如何不想,只是怕这突兀的出现在陛下跟前,怕动了安侍御的气。” “安侍御向来明白事理,不会无端生气,滋事,扰陛下的清心。” “程大人是不懂女子心,这女子在喜欢的男子面前,是没有理性可言的。” “比如你?”程泽略微有些嘲讽。 方琪未能及时反应过来,困惑的盯着程泽,可,程泽却把自己的面部表情处理的很好,不露半丝痕迹的微笑着,说:“琪小姐欲见陛下,程泽晚些时辰去宫中为您美言几句便是。” “那先感谢程大人了。”说罢,她手中奉了一些黄金,微微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琪小姐这是做什么?” “这是礼貌,程大人就暂且收下,事成后我会命家中下人再奉上厚礼。” “请琪小姐将这金带回去,程泽用不起。” “程大人是嫌少么?” “程泽不自认为高尚,与清流打交道久了,难免会沾上些不好的习性,比如小人。” “程大人莫要觉得琪儿虚伪,委实是那日见安侍御有求于沈将军,而后给了他一大盒银两,琪儿才会以为这是世俗该有的礼貌。” “哦?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照理说在陛下眼皮底下,安侍御不该会做这样的事,沈将军也不像是那样好财之人。 心里堆满疑虑,入宫时,楚容见程泽脸色沉重,立于庭院,观花赏景道:“程大人是不满意朕这后院里的花?” “此话怎讲?” “你看着这景就像吃了苍蝇一身嫌恶心的表情不就很好的说明了么?” “陛下误会了,臣只是在想,安侍御给沈将军一盒银俩是要做什么?” 楚容眸色一沉,推敲了一翻问道:“程大人是从可听得的?” “琪小姐那日独自到凤来栖找我时,说的。” “她独自一人去找你做什么?” “因为你。” “因为我?” “对,因为她怨你近日把心思放在安侍御身上,忽略了她,连她生病了都不知晓。” “她生病了?” “是,染上风寒了。” 楚容听了话,思虑了一翻,回道:“朕晚些去见见她。” 储御宫。 哈秋,我抖了抖身体,裹着一身大衣,肯定是那天穿少了,流汗加吹风把自己吹感冒了,话说,楚容还真是行动派,这说出兵就出兵,秦震才带着军队前往内古,这后面就想着吞了祁若。 这个人心这么大,我感到无奈。 那知他在要去方琪那前,先到了储御宫,见我生病,他不动容的脸上竟有了些怜惜,他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不就是个小感冒,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生病可不是小事。” “可,陛下要忙国事,臣妾只是不想打扰您。” “你可比国事要重要多了。” 呵呵,你只是想要榨干我脑袋里的存货吧,我心里鄙夷的笑了一声,虽然表面平常无事就是了,我回话:“陛下真这么觉得?” “你那日的说辞,是从何而来?这不该是一个深闺女子该有的见识,楚容很是好奇。” “臣妾只是一小女子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躺着中枪 当然,楚容盯着我看时,黑瞳中闪过的那一抹笑意,我知道他把我的话当玩笑,也许此刻在他心中有千丝万缕,盘算,推断,肯定。 但,这深宫里,若是不小心谨慎,谁都猜测不到下一秒,从楚容勾起的弧度看来,他捉摸不透的性子又叫人无意猜忌,他是生来的王者,又如何可以容忍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喽啰挑战他的权威?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小心行得万年船,这告诫我可知道。 可,楚容又怎会放过一个逮住我的机会呢?就是错也要试,他敛起笑意,高深莫测的样子像极了黑鸦神秘的阴影。 他盯着我,细细上下打量,好像在品茶一下,细细的斟酌了一会,品味了一翻,说:“你可知太后的生辰要到了?” 太后的生辰?我皱了下眉头,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搅得有点慌乱,但不敢太过于露骨,在楚容跟前,你要是自乱阵脚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勉强而艰难的勾起嘴角,回道:“妾身来帝江不久,又是头一次遇上太后的生辰,委实不明了。” “头一次?”楚容淡淡的回问。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挑眉缓慢的想要从楚容嘴里得到肯定的回话,问着:“难道是第二次?” “第二次?”楚容戏谑的挑眉再一次反问。 哎呀,我才来没几个月,这安凤曦是什么时候来这帝江的我又不知道,我打圆说:“安凤曦这记性向来不好,着实想不起是第几次了。” “太后四月二十生日,安凤曦是去年五月到的帝江,现是帝江三月,安凤曦来算算这是你第几次过太后的生辰?”楚容呦呵了一声,得意的笑容很欠打。 我气结,这楚容分明是故意的,我恼怒的冷哼了一声,冷冷回道:“陛下既然比谁都清楚,又何必叫安凤曦来算。” 明而易见,楚容看着生气的安凤曦,脸上那如桃色粉红的脸颊,生起气来带着几分轻恬,柔美,安静,楚容不禁一笑,眼里含笑,对着我说:“不知为何,朕看着你生气的脸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的可爱。” 额扭头生气的我,听到楚容这情意绵绵的对话,难以置住的瞪大了眼睛,一脸尴尬,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现在很慌,我不敢回头去看楚容,安凤曦最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了,我呵呵两声以缓解眼下尴尬的气氛。 “陛下您再不走,这时辰就要晚了。”屋外传来了李海的提醒声,这声音,我可以用极度兴奋来回应了,真是救命的稻草。 我暗自窃喜的小表情瞒不过楚容,好在他也没想与我计较,挑眉盯着埋头的我,说道:“忘记告诉你,每年太后过节,妃嫔都需要献上一道菜,让在场的各位品尝,赢得太后赞赏之人,有厚赏,楚容妃嫔虽没有三千,但,百十个终归是有,太后向来不喜铺张浪费,所以这入宴之人,除去太后近亲的一些王亲外,妃嫔需得正五品以上才可进内,安凤曦好好的准备一下你的菜品,不要到时候没有东西拿出手。” 哈?我一脸茫然,楚容这行为不是前后矛盾吗?正五品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入内,我安凤曦虽不知道这安侍御是什么等级,但,绝没有正五品,楚容要我准备菜品,是在搞笑吗? 我狐疑的回着楚容:“这妃嫔不是要正五品以上才可入内么?” “也有例外,比如朕说你可以,你就可以。”说完他就要走,我连忙喊住了他,忙说:“陛下,等等,陛下,您若是要惩罚我就给我个痛快,安凤曦自幼而长未曾入过膳房,太后又是天下山珍海味都吃过的人,肯定看不起妾身的菜品,您这是要让安凤曦在众人跟前丢脸啊,陛下。”我假惺惺的为难,又加了两滴泪,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可,楚容却笑了,他说:“你这么聪明,这事情难不倒你,三日后我来接你。” 本来以为我装得娇弱一点,按照男人的习性是会怜惜的,可,楚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我僵住了脸颊,刚才还两眼横泪的人儿瞬间霸气了起来,弹掉眼角的泪,我一脸不乐意的砸吧了一下嘴以显抗议,楚容对于眼前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女人,不自觉宠溺一笑,然后又对我说:“琪儿生病了,我去看看她,晚些回来帮你品尝菜品。” 说完,他迈开的步伐轻飘飘了起来,我勒个去,晚点过来尝菜,这绝对是故意的。 我露出三根黑线,看着渐行渐远的他,此刻好像拿把菜刀砍了他。 方府,方才从宫内传来了阿荚的消息,楚容竟然又去了储御宫,可恨,实在是可恨,原本还想装病叫楚容心疼一下的方琪,现在气得在屋中七上八下。 “可恶的安凤曦,贱人,狐狸精。” 屋外听到这骂人的声音,方霖赶忙进屋安抚道:“安凤曦又怎么你了?” “这个狐狸精又把陛下勾了去。” “但是,我从守卫那里听说,陛下正在来的路上了。” “呵,那也是让我在这里傻等,先去见那个贱人,把我的事情往后一推,这口气叫我怎么咽得下。” “这安凤曦现在这么受宠了?” “什么受宠,不就是个外来的贱人吗?陛下只是暂时迷了心窍,他的心是在我这里的。” “需要我帮你查查她吗?” “你能做什么?” “掀她老底。”方霖眼神带着阴狠与狡猾。 方琪可知道自己哥哥的本事,她与之相视一笑,说:“三天后,太后寿宴,我先叫她知道谁才是主人。” 兄妹两各怀鬼胎,胸有心计,心照不宣。 眼下,楚容也正好到了方府,路过延泯阁时,瞥了眼眼角有淤青的王乐欢,方霖见王乐欢与楚容碰了个正着,慌忙按下王乐欢跪安,道:“臣见过陛下。” “免礼,我是来看琪儿的。” “琪儿她正在阁中,我去叫她过来。”说完他拉着王乐欢走去。 “嗯。”楚容点了点头。 原想,这方霖去叫人很快就会回来,谁知,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待方霖回来时,楚容已在凉庭乘风。 回来的方霖,毕恭毕敬的对楚容,说:“十分抱歉陛下,琪儿眼下得了传染性风寒,不好与陛下相见,望陛下见谅。” 这分明就是为了不见客找的借口,但楚容一门心思都在安凤曦身上,听到方霖说方琪不好见客,便点了下头,说:“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迈步就走,留下一脸发蒙的方霖,本来在闺中欲擒故纵的方琪以为托病就能让楚容更着急自己一点,可,谁想,他竟没有把自己放到身上。 可恨的安凤曦,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鸳鸯错 踱步来回的在房中转动,这里的人喜欢吃什么,我一点都不了解,更何况是要做给太后吃,想想都浑身发抖,万一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个不留意,力气稍微大一点,哐当,我猛得低头看向地板,哎呀,我买的鸳鸯摆件,这么脆的吗? 本来就闹心,这摆件掉地上更让我心烦,可惜了,还没来得及跟楚容换点东西就这样进垃圾桶,真是祸不单行。 下意识的弯下身去收拾这一地上的碎渣,门外咚咚咚来了三声,只听程泽面带微笑,温文儒雅的走了进来,轻恬的看着正在捡东西的我,道:“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听得这好听的声音,我身板一直,抬头放眼望去,哎呀,我总有种错觉眼前这个人是程昊,也许人在孤身一人的陌生地方时,与到认识的人,免不了有种亲切感与信任感,对,程泽现在给我的感觉便是如此,这偌大的皇宫,能有个相识之人,倒也是件幸运的事。 可惜啊,我又不能与程泽过于密切,免得被人冠上不守妇道的罪名,就是在现代抑如此。 我一脸愁容,恬笑道:“打碎了喜爱的东西,正在自责罢了。” “哦,是什么东西能叫娘娘这般上心?莫不是那日的鼻烟壶?”程泽谦问道。 我摇摇头:“是一个鸳鸯摆件,你看,现在这鸳鸯少了一只,还能叫鸳鸯么?”我眼角下滑,露出极度可惜的表情。 程泽见状,随了我的目光看了去,兀然他嘴角勾起,笑道:“我当是十分贵重,独一无二之物呢?” 说罢,他从袖中掏了一个物件摆到了我桌上仅剩的鸳鸯件旁,又道:“这不又是一对了么?” “唉?你怎么也有?” “看来,我跟娘娘的目光相当,看上了同样的东西。” “我这东西啊,可是个瑕疵品,上次被一摆摊的诓,本来还想献给陛下的。”这嘀咕的语气倒也张显出了不悦。 程泽彬彬有礼的样子真叫人不自在,倒也不是讨厌他的礼貌,只是以前跟程昊总是谈天说地,没那么多拘束,而在帝江,繁文缛节多到脑壳疼,该为下一步做打算了。 程泽盯着我,环视了一圈,说:“娘娘可知,这战争一旦开了头,要结束也难。” “程大人这话中的意思,是来责备我的?”我脸色一沉,方才还堆满笑的脸,顿时生了几分阴沉。 程泽端正着自己,回着我的话,说:“陛下的性子,向来雷厉风行,果断,勇敢,帝江有今日的实力,陛下当记首功,可,就是这样贤明的君王,抑怕一时糊涂,程某愚钝,陛下允了秦大人的意愿,借以内乱,出兵占内古,当是引起置纵,乃至扶临的不满,这样引祸上身,可是为何?” 看来,程泽是来问责的,我眼眸垂下,故作为难的神色,叫严厉的程泽起了柔情,我叹了声气,回道:“置纵不满,自是因由他国内紧缺的盐需要由内古来提供,扶临不悦,只因帝江先了他一步占据了内古,安凤曦不才,没出过深闺,但,近日听闻青州战事十分紧张,又正巧碰上秦大人引兵外出,程大人,一个人可应付得来?” “呵,程某正是为此事而告辞的,马车已在外备好,一会就上路,程某只是想要离开前,先来见见娘娘,好知陛下安全,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大事,这皇城里头的事情,陛下都一一知悉,娘娘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莫要踩到蛇尾了。” 程泽说完,带笑离开,可,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怀疑,我自问除了想要离开这里外,没有做过什么对楚容不利的事情,硬要说的话就是那天骗他淋了下雨,程泽这不信任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对初晨起了疑心? 想到这,我身体一颤,紧接着,楚容推门而进,他站在门旁,看着一脸发愣的我,说:“安凤曦可是被太后的生辰菜品难倒了?” 我回神时,那妖艳便朝我走我,我敛起对程泽话中带的威胁,尬笑道:“着实叫妾身为难了。” “无妨,我来帮你,太后喜甜,你从这入手不就简单多了。”楚容心情大好,提醒我。 我噢了一声,恍然大悟,有这种小道消息,还怕做不出一道好甜品出来?嗯哼,楚容现在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可爱的嘛。 我敛起困惑,不让楚容发觉,以平常该有的态度,嗔笑了一声,说:“陛下是不是觉得为难我过意不去,所以来给我提示的?” “帮了你,朕可能寻些好处?”楚容黑眸冷冽,魅惑十分,我缩了缩身体,辩驳着回他,说:“陛下给我提示,其它妃子没有,怕是要给妾身招来仇恨。” “我时常跑这储誉宫里,你怕是早就被惦记上了。”楚容面无波澜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好你个楚容,内心啧了一声,那气是不敢发出来了。 但,口吻却略带着刺,强颜欢笑说:“原来陛下知道,那妾身也就明白陛下为何要放沈将军到这宫里头了。” “你明白了什么?” “陛下该是比我明白百倍,安凤曦就不点破了。” 楚容盯着笑里藏刀的我,冷淡而不失沉稳的回着:“安凤曦以你的脑子应该能想到,漂亮的玉任谁都想到手,得不到的,只有毁了它,楚容视这块玉为宝,又怎会将它暴露于太阳底下?” “既然如此,陛下可该要找个好一点的暗格存起来,不然,有心想拿走它的终是能拿走。” “楚容正做着,话说,你桌上这摆件是鸳鸯吧?”楚容话音一转,我硬是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 看来,要走是真不容易了,我接楚容的话,说:“这是妾身从集市上找到的,欲送陛下您,虽知陛下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但,这鸳鸯做工还算过得去,望陛下收下。” “这语气突然变软了,是有事求于朕了?” 楚容倒是机灵,一针见血,我呵呵笑了两声,说:“陛下,妾身到这帝江这么久了,以往都习惯松动筋骨,这下被守卫盯着死死的,不好自由活动,陛下虽然许了我一些自由,但,妾身想讨要一个地方松罢了下筋骨。” “你想要哪里?” “储誉宫后院。” “你尽管用便是。” 啊哈,这下要是能再找个名师来教导一下我,那就完美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赞叹 帝江四月二十号这天,凉风阵阵,气温宜和,院子里不时飘来的阵阵花香,茉莉花提前开了。 今天宫里热闹,宣嚣的声音布满了皇宫,前来贺寿的达官显贵备上了好礼,贵族小姐穿上了华丽的衣衫,化上了美丽的妆容。 这一个不小心还误以为要选港姐,我一袭淡蓝素色百褶裙,头戴银蝶小玉髻,两分开散月牙鬓,半发纽纹垂柳束,温婉剩发腰间飘,淡妆轻抹,腮粉肤白,与这满院招展枝格格不入。 太后入座,楚容于她身侧随同而坐,四下宾位就绪,嫔妃对位而坐,贵族小姐依位而下,而这里,独没有我的位置,那些个入座之女人们朝我投来的鄙夷与嘲讽的目光,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不气,以前富豪办party时,也时常遇到这些喜欢结群欺负弱小的人,看惯了好像没有特别感觉,就是现在主角换成我,竟然感到好笑。 极力往上爬吧,或许某天楚容隔壁空着的位置就是你们的了。 有人借题发挥,笑嗔着:“太后娘娘,我听先生说过,这帝江的礼仪与佳茂大有出入,以前只是听说,今日看来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哦,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好比这入座,佳茂是宁站也不会与异姓人同坐,与我大帝江的容忍度委实相差甚远。” “是啊,帝江向来识人性,懂礼俗,不拘小节,对于异姓人,凡是贤人,陛下都一一接纳入座,比起佳茂来,帝江才真真是仁义之国。”一贵族小姐帮声。 一妃嫔语中带嘲讽说:“她如何能不识礼节呢?这入座向来是有身份之人坐的,无法入座自然是意识到自己身的地位,您说是吧,安侍御?” 方琪见大家冷嘲热讽,而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故作好心的把自己的位置挪一挪,腾了一点空位置给我,说:“姐姐不介意的话,请坐到琪儿这里。” “谢方小姐的好意,这座位,安凤曦坐不得。”我淡淡回道。 方琪冷笑般勾起嘴角,问道:“为何?” “方才那位小姐不是说了佳茂不与异姓人同坐么?可,若真是异姓人,佳茂愿与之同坐的,那定是贤中之贤,与凡人不可同言而语,所以这位置,我坐不得。”我笑着回答。 这时太后起话了,她一脸肃穆的盯着我,说道:“哀家想起那日你到哀家寝宫,坐了,哀家可否自认为是安侍御给予的认可?” “太后娘娘这般深明大义之人,若是能与之同坐,才是安凤曦的荣幸。” 听到这话,太后会心一笑,她命人搬来椅桌,待下人欲将椅桌放到太后身侧时,楚容眼神示意那人将椅桌放到自己身侧,太后会意,默许了,她笑道:“今日是哀家的生辰,能有远客而来祝贺,委实欣喜,这样欢喜的日子,我们该当开心才是,对吧?” “是。”一片奉承声。 楚容将我拉入自己身侧,按着我坐下,我去,这不摆明在给我拉仇恨吗? 这下面的人全部一脸杀气,嫉妒,怨恨的表情,非常恐怖,混蛋楚容,你不怕得罪她们的爹吗? 宴厅过半,太后娘娘明显放缓了夹食物的动作,钱嬷嬷意识到主子的行为,于是,提醒大家,主题该来了。 这一声宣得在场的各位都纷纷露出得意之色,好像从她们手里能端出独具一格的珍品。 显贵小姐手里端出的,出生不久的红烧猴头,清蒸鲟籽,熊掌肉片,珍珠贝生等,皆是些十分稀罕却又血腥的作法,望着她们狰狞得有些扭曲的胜利姿态,我面无波澜,内心倒是非常的鄙夷。 楚容渐冷的面容,视这一切为寻常,我以为他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奢靡与腐烂,奈何,我毕竟来帝江不久,对于楚容,还是要多多观察。 这其间,方琪借口出了去,回来时,手里端来了一个托盘,顶上盖了一银盖,神神秘秘,到太后娘娘跟前时,她自信的笑着斜视了我一眼,然后,在开盖那会,金箔撒落,玉丸子像镀上了一层金般,闪闪发光,我硬是一愣,这不是我前几天突发想出来的点子吗? 因为觉得用金箔形大过于实,所以当着楚容的面否决了,这方琪该不会是听了储誉宫里头那两个宫女的小报告,私下就做了吧? 估计太后会喜欢,这是楚容当时的话,只是,老财伤本的事情,不是我安凤曦会做的,嘛,一开始,我也就没想跟她们争什么,所以无所谓。 楚容望着方琪端来的玉丸子,对着我说:“安侍御又准备了什么?” 他这一发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我,包括太后,我先是一愣,然后从嘴角边挤出几分笑容,有些自卑说:“妾身这东西怕是要惹众人笑话。” “什么东西会惹人笑话?”楚容一问,我 好像没有退路了,楚容的眼神就是在告诉我不要扭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将早些时候蒸好的布丁端了出来,幸好学过几门裱色,所以在布丁上用蛋白画出了一只凤凰鸣叫的样子,开盘时,太后心中太悦,她问:“这稀奇的东西是食物么?” “是我们那的甜点,名叫布丁。” “甜点?” “嗯,妾身见方才太后娘娘又是鱼又是肉,青菜甚少,又闻得您喜爱甜品,便是认为这布丁可给太后解解腻,这布丁口味偏轻,有淡淡的蛋香,食后再来一杯花茶,可以沁入心脾,让太后容貌常驻。” “哦,十分神奇,哀家甚喜。”太后尝了一口,脸上的笑容已表明了一切。 领了赏回宫那会,方琪眼神应该已经杀死我几百次了,但,盗我想法的你,难道不知道邪不能胜正吗? 楚容尝了一口布丁,脸上逐颜开怀,李公公见楚容心情大悦,不由多说了两句,道:“安娘娘真是个十分有趣的女子,方才奴才去膳房给陛下您端炖品,听得膳房的人说安娘娘看着膳房准备倒掉剩余的蛋液十分可惜,便寻厨子要了这些蛋液,做了这布丁,还得到了太后的赞许,委实是个奇女子。” “哦,哼。”楚容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发现目标 自从得了太后欢,这储誉宫里头的宫娥们对我好像有了个质的改变,平时里对我态度清冷,不屑一顾的下人们对我热情到不行,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清晨,迎着晨曦走去,几名宫娥随着明月而来,我刚申了个懒腰,便有人上前扶着我,殷勤着说:“娘娘,这台阶高,请您小心,不要磕着了。” 哈?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叫明月挥退了左右之人,说:“娘娘,这是陛下命奴婢端来的阿胶汤,陛下见您近些日子气色不佳,遂叫了小的备了这汤给您补补身子,润润脸色。” 明月这端来的汤让我心里捣鼓了一下,这楚容还细心到我的脸色了?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阿荚便接了明月的话,说:“明月姑娘,娘娘现在可是千金之躯,万玉之身,这阿胶汤只能补面不能补里,前两日,陛下给琪小姐送的冰山雪蛤,琪小姐命奴婢给拿来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本来是要给琪小姐补身子的,但是,琪小姐心地善良,听闻安娘娘受了风寒,加上脸色苍白,以往这一病就要倒床个把月,身子委实虚弱,琪小姐于心不忍,便给送来了,望娘娘莫要见怪以他人之礼反赠于您。” 这显然是来炫耀的,我眯眯一笑,对于楚容的行为,我一向不在意,又怎么会因为眼前这两句话被激怒呢,我大方的回着阿荚的话,说:“怎么会,我倒是很感谢方小姐的惦记,只是,方才从你嘴里听到方小姐身子不好,你看,我这里还有两缸陛下送来的冰山雪蛤,方小姐若是不嫌弃,尽管拿走便是。” 两缸?阿荚眼珠子瞪得比牛都大,按理说,这种珍贵的东西能有一碗小盒便是莫大的荣幸,可是,眼前安凤曦却是用缸来装,这。 阿荚竟是有些愣住了,随意识得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篮雪蛤,失神的走远了去。 明月见状,于我身侧细细一声,道:“娘娘,那方姑娘怕是要在家中砸物什了。” “明月,我问你啊,如果有人打你一巴掌,你会反手打回去,还是再让她打一巴掌?”我幽幽的问着。 明月冷而淡淡的回话,说:“奴婢是当下人的,没有还手的资格。” “但是我有。” 回身走向屋内,楚容也正好来了,他屏退左右,包括明月与初晨,将我逼到屋梁,盯着我面无表情的安静样子,他笑道:“你在生什么气?” “陛下又不是我肚子里的回虫,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安凤曦是不知道自己一生气,神情举止就会变得无比冷静么?” “哦,这么说来,陛下是经常观察我了?” “我需要么?”楚容戏谑的回着我的话,我顿时生了三条黑线,无语。 。 他放开我,带风一样坐到了椅子上,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到桌上,说道:“这东西长相十分奇怪,用石头锤,用刀砍,用火烧都打不开它,我正自纳闷这东西从何而来,才想起你脑袋里装着许多稀奇的东西,便过来问你认不认识这种东西?” 楚容话间刚落,我心里燃起了烈火,忙着道:“陛下,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秦震从内古缴获的。” “内古?”我看到黎明前的光了。 “怎么,你的样子很奇怪?”楚容对于异样兴奋的我,感到陌生。 当然,我之所以这么开心,是因为楚容放到我面前的是程昊制造的防护罩装置,现在它出现在内古,是不是说明内古可能有个穿越洞什么的? 这笑容灿烂的让楚容感到困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向来内敛的安凤曦这般开心? 我知道如果我不找个借口推脱过去,楚容会起疑心的,我思来想去,灵机一动,回问楚容,说:“陛下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楚容坦然的回了我的话。 他怎么会知道,程昊做的东西,要不是那天见过他怎么操作,我还真不好在楚容面前显摆,我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妾身为您演示一下,您便清楚了。” “你懂这东西?” “在我老家见过专业师傅实操过,略懂一二。”我谦虚的回答。 楚容冷淡的表情闪过一丝兴趣,他说:“这就是你开心的原因?” “陛下一会看了,便知是否要开心了。” 说完,我转身到了太阳底下,这帝江燥热的天正好适合此刻采光,程昊做的这个启动器的电源来源于太阳能,只要能吸收一点太阳光,便能启动它,换句话说,如果太阳一直在,这启动器就不会熄灭。 有那么一小会,我将起动启收到自己的掌心里,点动了几下,再输个密码进去,无声中,身体的四周起了一层见不到的膜,我示意楚容将腰间的剑拔出,朝我重重抛来,楚容听了这话,眉头紧皱,不悦的说:“安凤曦,朕不会动手的。” “陛下要是不愿意,那请沈将军来帮这个忙,如何?” “不行。” “要是不行,那让士兵来?”这要是再不行,我要怎么展示啊? 楚容还是拒绝了,他摇头,脸色更加阴沉。 我撅嘴啧了一声,表示不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自己来得了。 “明月,把我的剑抛来。” 明月听得命令,从阁中把剑给我取了来,朝我的方向走来,那样子像是要把剑递给我,我摇了摇头,说:“站住,是抛不是给。” 额,明月明显怔了怔,我知我为难她了,但,对不起了,明月,我也不想,可是,我要让楚容知道这启动器的作用。 明月深深叹了下气,用力把剑往空中一抛,那剑在我头顶上垂直而下,楚容见状,神速的要将我拉向他,但是被我躲过了。 砰,那剑在撞向我的那会,被弹开了,楚容愣了一秒,而后敛起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让陛下看看这东西的作用啊!”我平静的回着。 楚容有气但对于我的行为又感到十分无奈,他说:“这东西固然厉害,但,下不为例,你若是敢再把剑抛向自己,我便断了这储誉宫里所有人的双手。” 这威胁叫我身体一怔,至于嘛,我拧了下眉,把那嬉闹的语气收起,肃穆道:“妾身明白了。” 见我有认错的态度,楚容这才松了下自己紧绷的身体,他说:“你老家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真是样样具宝。” “这样宝贝的东西,陛下还是自己收起来吧!”说完,我想把启动器还给楚容,楚容并没有接过去,他盯着我,说:“你暂且替我收着,必要时,好给你防身用。” 哈?我心里十分困惑。 正在这时,宫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只见李公公连忙给楚容跪安,然后在楚容耳边低语了两句。 楚容便匆匆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我。 几个时辰后,才从明月那里听闻,原来是楚容的叔叔楚斯回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路遇高人。 凤来栖。 众人惊讶于女子高超的记忆力的同时,也为这机灵的貌美的女子所折服,我卸去一身繁重的宫廷服饰,袭上一身素雅有质的蓝裙,朝着与刚才比试的文人笑容逐开,礼貌而不失深沉的说:“承让了。” 那人见女子一笑,服气的点了点头。 寻着路,看到了怡红楼门面处有一宽阔的平台,平台上驻有歌姬能歌善舞,看着她们舞动着优美的身姿,竟也是入了迷,初晨靠近,在我耳侧低声细语道:“娘娘,该回宫了。” 一经初晨提醒,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趁楚容不在宫偷溜出来的,虽然,他的眼线可能已经告诉他在我在哪了,但,他说过不能晚归便不能晚归,毕竟,我还想要自己的自由。 我回神,往皇宫的位置走去,经过看台,快到巷口时,恰巧目光对上了台上的歌姬,与她相视,好似有种要被她的绿眸吸引进去的错觉,我一脸困惑,这姑娘有着异域风情,细波留鬓乌丝,红樱朱唇,肤白玉脂,水灵含笑眸,面带愁色,笑里淡淡忧。 我好奇的紧盯着,来到初晨跟前,看了一眼那姑娘,问初晨:“这姑娘不像是帝江人。” 初晨会意,回道:“这是去年从边塞过来的美人,沈将军到这怡红楼时,时常是由该姑娘接待,许多客人也因此慕名而来,但,这姑娘只许远观不许近摸,说也奇怪,遵这条约定的人倒也不敢造次,许是因沈将军的原由吧!” 哦,沈将军还有这等趣事。 我啧啧啧的摇头说:“唉,可惜了,可惜。” “娘娘对这姑娘起了怜悯之心?” “不,只是为这尤物感到可惜。” 听罢,初晨不解的问道:“话又说回来,这怡红楼看着像不正经的地方,沈将军这般正气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是男人啊。”我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冷嘲。 然后,在初晨的目光迎送下,转身要走,但,好死不死,这余光又扫到了一个进怡红楼的身影,阿肖? 我怔了怔,猛得往前将其拉住,被拉住的人儿回头看到拉她的人是我,她愣了愣,遂后,欲弓身行礼,我拦住了她,示意她跟我走。 我从不知自己的眼神这般好使,阿肖乖乖跟上了我,行至这少人的地方,我让初晨在远处等着,把弄了一下手中的鼻烟壶,问道:“哟,好久不见。” “奴婢见过娘娘。” “哎,你这行礼我之前在储誉宫见过,那会看你行礼挺好的,怎么现在看着有点碍眼?”我挑了挑眉,故意挑衅她。 这种挑衅的语气,阿肖自然没有反驳,毕竟,是她错在先,阿肖默不作声,我又说:“你可真行,把我耍得像个傻瓜一样。” “请娘娘原谅奴婢。”阿肖埋头回着我的话。 我拎起手中的鼻烟壶在手中把弄着,斜视了一眼阿肖,笑道:“阿肖,我当时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来着,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黑鸦” 阿肖语气变得沉重,她终是没有抬头来正视我的眼睛,说:“奴婢负了娘娘的真心,委实该死。” 阿肖的眸中闪过一丝忧伤,深不见底,我气过了,但,气不能没了理智,我盯着她,说:“抬起头。” 她犹豫了半会,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她眼中的寂色,我叹气,轻快的摇头道:“气也气过了,你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身不由已我理解你,但是,下不为例。” 阿肖盯着我突然转好的脸色,细声道:“娘娘若是有用到阿肖的地方,阿肖就是为您扫箭杀敌也绝不犹豫。” “我可不是那种嗜血成性的恶魔,只是对不顾自己安危的人感到生气罢了。” 不管她是否明白,有些时候,我对楚容的做法感到不解,难道只有死人才能解决问题么? 回身走时,看到初晨被三个大汉缠上了,只见大汉对初晨上下其手,我一个生气,快步走过,一脚踢向了大汉,欲把他踢开,可,大汉就是大汉,他生气的回身看向我时,本来面目狰狞的他突然变得猥琐起来,语气恶心道:“哟,这里还有个大美人。” 他的同伴听到,手欲抓住我,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她站在那,问阿肖,道:“阿肖,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大汉猥亵的笑了:“又来了一美人,兄弟,这下可有得让我们乐一乐了。” 说罢,他们便欲动粗,阿肖腰间的剑快拔出来了,初晨面不改色的盯着这几名狂徒。 我拧起眉头,这些人是想死么? 那人伸手想拉我时,阿肖在以闪电的速度欲挡到我身前时,啪,一把扇子飞来,打下了那人的手,只见那人痛得拧紧眉头,唔了一声,嚷嚷大声道:“哪个混蛋敢碰老子,老子宰了他。” 我一头雾水,看向扇子抛来的地方,只见有个留着山羊胡,白头发白胡子,身形瘦小的老头儿呵呵走来,他咳嗽了两声,一副羸弱的样子,说:“抱歉抱歉,手滑了。” 那三大汉见来者是一个老头儿,顿时信心十足,上前拧起老头儿的衣领,威胁道:“你要是多管闲事,我们连你一起揍。” “嗯,可是在下只是路过想要清一清路边的垃圾罢了。”老头儿若有所思的回着大汉的威胁,大汉见这老头儿这般挑衅,怒气冲发,嘴里叫骂着:“我看你是没见过棺材不掉泪。”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下狠手,抡起拳头就要砸向老头儿的太阳穴,我惊得连忙道:“老头儿,小”心字还没出来,那人已经应声而倒。 见那人倒地,另外两个人吓得脸色都发青了,鼠蹿逃去。 哎?阿肖哪初晨怎么如此平静,这老头儿是什么人?身手这么好。 老头儿回身慈祥的对着我笑道:“小姑娘以后不要再走这种偏僻的小巷咯,很危险的。” 说罢,他便神出鬼没的不见的,我追上时,只在地上捡到了他丢落扇子,上面印有朱厌两个字。 回到宫中,楚容已在储誉宫等我。 初晨门前停了步,明月迎着我入内,将屏风挡上,二人守于门外,楚容一身英气的立到我身前,目视我,道:“为何才回来?” 才?“陛下在等妾身?”我挑逗了一下楚容,显然,这种挑逗是会引祸上身的,楚容面如暮色,淡而幽深,勾起的嘴角,冷魅而刚烈,说:“如果我说是呢?” 这鼻息打在我脸颊上,很烫,我身体一缩,坏了,这楚容想要做什么幺蛾子,见我僵硬了起来,楚容挑起我的下巴,说道:“朕不是说过,晚归要受惩罚么?” 说罢,他笑着亲上了我的嘴,我瞪大双眼,欲推开,奈何,楚容眼下力大无比,固定着我的脖子,让我动弹不得,等他亲完,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勉强坐直身体,我问楚容:“陛下来这储誉宫不会只是想吻妾身吧?” 见我一脸冷淡,楚容知我生气,可,他却又得意的笑了,抚着我的唇说:“我只是心情好。” “哦,陛下心情好?” “正是,内古大捷,我在想要怎么奖赏秦将军。” “哦。”我道楚容在笑什么,原来是这事。 楚容见我表情变沉,他道:“怎么,你不开心?” “妾身替陛下开心,只是,妾身不明白,这内古按理说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我面露困惑。 楚容笑了,可,为什么我突然生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要找高人 翌日清晨,储誉宫内庭。 楚容这些天一直在这储誉宫内看奏折,我是真的拿他没辙,赶他走不是,不赶他走又碍事,正在愁眉不展时,李公公过来请了我过去。 不用多想也知道楚容叫我做什么,我立在楚容跟前,勉强的弯腰行礼,道:“陛下有何事吩咐?” 惺惺作态的模样叫楚容倍感笑意,他知安凤曦并不乐意自己呆于此,可,奈何,他却觉得安凤曦甚是有趣,他并不想走。 他叫起眼前人,说:“安凤曦,你来说说,这硬碰硬只会遇到更硬,我该如何将这更硬变软?” 楚容这话意让我不得秒挑挑眉,话说我也不是什么谋略家,楚容让我来分析这分析那不是在为难我吗?以我渣渣的学历来看,这些也只能从以往书上看到的点也给他一一解析了,至于信不信由他。 我深深呡了一口气,来回缓慢的踱步,然后停下,回着楚容的话,说:“这天地万物向来是相生相克,有生就有克,有硬便有软,陛下纠结于该如何将这硬变软,为何不试着想想这软该从何而来?” “哦,这么道来,我是知软却不懂软了?” “妾身不敢质疑陛下,以下所言仅为陛下参考,举个例子,我从先生那里听来的,古时候有人欲攻城,那城墙为泥土混沙堆砌而起,攻城之人以抛石器在城墙砸出缺口,城内之人见状,搜了全城的棉被填洞,攻城人见洞被填,便在另一处砸缺口,城内人继续以棉被填补,如此往反三四天,使攻城人疲劳,城内人欲使这计叫攻城人不攻而返,可,就在攻城的第五天,攻城人欲退,这时,有人献了一计,您猜是什么?”我问楚容。 楚容凝视着我,说:“强攻?” 我嘴角一扬,笑道:“不,一把火就够了。” “哦,火?”楚容挑了挑眉,激起兴致的看着我,等我接下来的话。 我说:“在把抛石器上裹上油布,点燃火,抛向那棉被,棉被本为易燃物,遇火消逝,这缺口不就有了么?” 这话叫楚容兀然立身起,原先还冷静的脸上泛起了渐深的笑意,他说:“你可知你为我解了一道题?” 额?我错愕的盯着楚容,只不过是举了个例子,怎么就帮楚容解题了,这困惑的表情,楚容看在眼皮底下,他提笔在片签上写了一个火字,递给了李公公,说:“李海,将这片签交给校尉,叫他快马送到程大人手中。” “喏。”李公公接过片签便匆忙退下去,快步而去。 见他走远,我狐疑的问楚容:“莫不是青州有燃眉之事?” “你可听说过藤甲兵?” “听过。”我不假思索的回了楚容的话,楚容此刻笑意更深了。 看着他的笑,我愣了一愣,然后像是被什么惊醒般问道:“陛下说我方才解了您一道题,这学问莫不是在此?” “你已经猜到了,还需要朕解释么?” “可是陛下,用火烧藤甲,这也太残忍了吧!”我眉头一皱,实在是很难想像那画面。 然而对于楚容来说,这不过是众多战事里的一环罢了,他敛起笑意,肃穆的回我的话,说:“这战争向来没有善意,你若心软,死的会是你。” 楚容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又没有亲临过真正的战争,又怎么能理解这里面的残酷,以前当保镖只是护主,还真没有用到过枪的时候,更别说死人了。 青州城内。 一身正气,面带面具,浑身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男子,立于城楼,对望西北祁若,眸中有着千言万语,似冰冷,似无奈,似苦恼,似失落,藏于面具下的脸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无从所知。 程泽立于这人身后,睿智的眸中闪烁着锐气,他淡中带静的问道:“华明,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大人请说?”华明果断的回了程泽的话。 程泽余光撇过了一丝犹豫,随后他强颜正视华明,道:“如果有一天要让你与故友为敌,你会怎么做?” 。 一阵沉默后,华明冷静的回答:“我的命是大人给的,与大人为敌之人,均为敌人。” “那人如果是祁若世子呢?”程泽坚定的问道。 “杀。”华明握紧了拳头,说出这话是,他心中的纠缠与矛盾,程泽明白便不再勉强。 殊不知,祁若城内已是蠢蠢欲动,对于连年应战,又接连失利,再加之祁若是以贵族派与王族派分居,贵族占了兵权的大部,已过半旬的祁若帝委实有些名不符实了。 大贵族世子北桓对于被程泽背叛这事,恨极了,他决定,定要叫这背叛他之人后悔他当初的选择。 帝江储誉宫内。 面对一片生机勃勃的花海,手握朱厌折扇,我心里寻思了起来,好一会,我招来了明月,换装出行,去了解字先生店里头。 解字先生对于我手上这把折扇颇有见解,他思索了一翻,随后问我:“姑娘,这扇的材质由蒲草做成,又配以玳瑁饰品点缀,把手之木为红木,皇城境内不出此木,唯虔灵境内东南方向小次山之物,加之字又为朱厌,鄙人孤陋寡闻,但斗胆问一句,您可是见到了百里先生?” “百里先生?”我想了想,字典里查不出这个名字。 见我一脸困惑,解字先生不谈定了,他连说:“这百里先生可是神人,谋略,医术,武艺样样神通,只不过先生不收徒,隐匿于小次山深处的某个地方,见不着,这次让姑娘给遇到,只能佩服姑娘的运气。” 这解字先生这样神化那老头儿可还行,我微微勾起嘴角,笑道:“谢先生指教,小女子运气向来不般,此次能见得百里先生委实荣幸,只不过,百里先生少外出,此次外出,又说明了什么?” “天下之事,唯一有观之,先生既然外出,那定是有大事发生。”解字先生说完,一脸颇有感触的把扇还我,然后闭目静思。 这奇怪的举动让我感到无奈,别了字馆,我对跟在身侧的明月嘀咕道:“如果我要找这先生,应该不会被人当傻子吧?” 明月轻声回我:“娘。小姐能做到。” 既然有了肯定,那接下来就该是行动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做事自然有理 那天走后,解字先生给我指了一条路,据说那里有人可以给我点提示如何去小次山,我让初晨给我备好车马便跟明月准备去解字先生所指的地方。 刚一出储誉宫的宫门,就恰巧遇到了入宫的方琪,她一如既往的娇滴滴,除去看我时,眼里的跋扈,眼前这个文静懂事的女子十分的讨喜。 她虚伪笑着迎了上来,正对着我,环看了下四周,轻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 “不去哪,到处走走。” “哟,我听楚哥说这皇城您只许走到怡红楼,还能去哪呢?”方琪笑着很僵,这摆明是来挑衅的,我才不上当。 我笑着回她:“不能去哪也终归能走走。” “走倒是可以,就怕姐姐忘性大,妹妹稍微提醒一下,望姐姐不要见怪,这皇城姓楚,对外乡人,特别是他姓很苛刻,这走的路上可得十分小心,别一个不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方琪咄咄逼人的样子,看来是上次楚容送的雪蛤让她在意了。 我无奈的回她的话,说:“看来妹妹平常走路是十分小心了。” “你什么意思?”方琪对于我的回应是站不住脚了。 我往前迈了几步,回头笑道:“姐姐姓安,妹妹姓方,皇城姓楚,妹妹与我有何区别。” 说完,我挑了挑眉,笑着扬长而走,方琪气得直瞪走远的我,阿荚这会来到方琪跟前,正好成了她的出气桶,她回身一巴掌打在了阿荚脸上,怒瞪着她,声里含气,问道:“那贱人要去哪?” 阿荚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小会,对上方琪的眼时,她埋头慌乱的回话:“奴婢正是为了这事来您的。” 方琪气得深呼吸:“说。” “安凤曦这几日,天天不知道在背底里搞什么,不让我跟着,那天偷听到她跟明月的对话,说是要去郊外的小山庄寻一个人,那个人,小姐您识得。” “我识得,安凤曦就不识得了?” “安凤曦来时,那人已不在宫中。” “她要去的地方莫不是齐云庄?” “正是。” 这回话叫方琪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马车上,望着这僻静幽深的路,静谧的小道鸣声阵阵,初晨被我打发着去了别馆绣字,我望着窗外,对着明月说:“这地方真是个住人的好住所。” 换成现代,也就富豪住得起这种半山豪宅了。 明月见我一脸享受,她勾起嘴角,笑道:“娘娘若是愿意,陛下十分愿意为您盖一处。” “别,安凤曦要自立自强,不食嗟来之物。”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得文绉绉了,看来是环境改变人啊! 一路顺利到达齐云庄,出来迎接的全是女人,我心里嘀咕了一下,这里难道是尼姑庵不成? 见我面露困惑,领头的从笑了,她说:“姑娘不要奇怪,姑姑立的规定,齐云庄只待女子。” 噢,我挑了挑眉,也没有想要深入了解的想法,便随着领头进了庄内,入门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诵读诗书的童声。 我闻声渐渐偏离了领头带着走的路,进了一巷口,密林中传来了一阵悲伤的质问:“这些年也该惩罚够,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原谅自己?” 女子声音忧愁而轻恬,她淡淡的回道:“大概要到死了吧!” 额。 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坏事,回身欲走时,那女子已从密林走了出来,飘飘然像仙子,温柔中带着忧愁,明眸皓齿,肤白可弹。 待她察觉到我时,领头也找到了我,她急忙忙道:“姑娘,您怎么到这来了?” 我尴尬一笑,说:“听到好听的童声诵读诗书的声音了,便寻着声音找来,童声是没找到,倒是迷了路。” 这样的解释叫领头赶紧给仙子跪安,道:“请姑姑莫生气。” “人找到便好。”那姑姑倒也没有想要计较,温柔的回了领头。 然后便问我:“您叫什么?” “安凤曦。” 听到这三字,那仙子笑了,她道:“在下齐心,是这齐云庄的庄主。” 噢,齐心,这姑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笑容那般有深意,我纠结了一下,扭动了一下眉头,反问道:“齐心姑姑可是识得我?” 齐心愣了一愣,温恬的笑道:“齐心虽深居这齐云庄,但对帝江所发生之事还是略有耳闻,安凤曦是佳茂公主,楚容的妃子。” 妃子?!我冷笑了一下,回道:“什么妃子,奴隶还差不多。” “嗯?安凤曦在这宫中过得不好?”齐心突然面露困惑。 “这异国他乡,没有半个熟悉之人,又不受本国人的待见,如何能好到哪里去呢?”语气里没有不屑,反倒是有了几分真情实意。 齐心自知不该再问下去了,随后引我去了正院,坐上凉庭,她才问我:“安凤曦此次前来可为何事?” 我左想右想,这问路呢,该要怎么问才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想了想,我把手中的扇子放到了姑姑身前,问:“姑姑那识得这把扇子?” 齐心拿起扇子翻开,看了一眼,那漂亮的瞳眸闪过一丝欣喜,嘴角不由扬起并小心嘀咕了一声:“师傅。” 我见这姑姑十分欣喜的表情便有了把握,她知道该怎么找到这位百里先生,我幽幽的问道:“看样子,姑姑是识得这扇子的主人了。” 听着我的话,齐心警惕了起来,回问:“安凤曦为何要找此人?” “那日被这位先生搭救,没来得及感谢他,又见他留下这把扇子,想要还与他,又苦于寻不到人,那天在解字先生那里听得姑姑这边或许能知晓一二,便冒昧前来打扰了。” “安凤曦想要找得此人可不是随便的人就能找人,既然他留下了这把扇子,那便说明他有意这么做,至少他是想要见你的。” 哈?姑姑这话让我突然有点受宠若惊,什么时候我也被高人惦记上了,我说:“姑姑既然这么说,可否为我指点一下去路。” “指点倒是可以,就是怕这路不好走。” “姑姑不需要顾虑,只管信我便可。” “这去虔灵,可是要路过青州的,安凤曦可想好了?” 我不作声,表情却给了姑姑肯定的答案,然后,她命领头取了笔墨,画下了一张地图,然后配上了一支银勾,说:“去到小次山,把这银勾交与一个名为信阳的童子,他会领你去见百里先生的。” “谢姑姑啊,对了,安凤曦这里有把十分罕见的凤头钗,觉得与姑姑非常般配,这就送给您了。” 说完,我从明月手提的盒子里取了紫盒包装的凤头钗送给了姑姑,虽然她拒绝,但是,我放下后便匆忙离开,她想还都还不了。 回宫的路上。 明月看了一眼望着车窗外的我,幽幽道:“娘娘请恕奴婢斗胆问一句,您缘何要寻百里先生?” 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生怕一个错字会让我生气,我款款回着,落寞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思虑,睿智的回道:“明月,这自古优秀的人终是会有人慕名而往,百里先生的大名响彻这片大陆,欲寻他拜师之人,比比皆是,可先生他就是不收徒,你想如果我能拜他为师,是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娘娘可不是那种肤浅之徒,绝不是为了炫耀而寻百里先生,只不过,我认为要过陛下那关,不易。” 明月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事在人为,只要想,又有什么不可能,我望着窗,背对明月勾起了嘴角,回着:“你说,我若是做了件好事,而楚容又应我许喏,你说,他是乐意还是不愿意?” 明月蒙了一脸,随后,好像又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毕恭回着:“奴婢浅显了,望娘娘恕罪。” “你也不过是在担心,我又如何会生你的气。” 平鸾殿。 楚容看着眼前堆叠的奏折,思考着刚从黑鸦那得来的情报,假账?暗自引将招兵? 看来内古近期是有事要发生了。 翌日清晨,我整理好仪容,捋了捋袖子,刚走出房门,便见着楚容坐在了正厅,我先是一愣,今天这楚容怎么这么安静,平时都不管我是不是乐意,他一定会硬闯我的闺房的。 我向他请安道:“妾身给陛下请安。” “安凤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识礼了。”楚容肃穆的表情,让我心里有困惑。 我有礼的回他,说:“陛下既然来了,为何不叫醒妾身?” “你这不是醒了吗?”楚容平淡的回着。 噢,他今天好奇怪,我挑眉,犹犹豫豫的问着:“陛下无声而来,折煞妾身了,此翻前来,是否有事?” “也不是什么事,不知为何,在你这里,我总觉得舒心。”看着他略微疲劳的眼神,我叹了下气,笑道:“陛下眼下可有时间?” “怎么?” “你随我来。”说道,我无意识的牵起了他的手,被我这么一牵,楚容有点受宠若惊,又夹带丝丝甜意,一旁的李公公刚着陛下这般愉悦,笑着退到了储誉宫外。 我将楚容带到了后院花海旁的一处凉亭内,这里备好卧床,我把楚容按到了床上,楚容被我这么一按,竟打趣我说:“不曾想,安凤曦竟然这么积极。” 他话里的暧昧让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抬起手往他身上一拍,说:“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抓住右手,按在了胸前,笑道:“想你啊。” 额,这话加上这脸,如果我心脏不是强大一点,可能早就被迷住了,我打了个冷颤,抽回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回着:“这话对你别的妃子管用,对我无效。” “别的妃子可没这种待遇。” 一阵沉默,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陛下等我一会。” “你要去做什么?” “一会你便知。” 然后,我转身进了木屋内,取了前些天我自己亲自萃取又加稀释过的调和波罗尼精油,滴了两滴在手背,在楚容鼻子前慢慢拂过,楚容闻着花香,突然心旷神怡,好像困扰了许久的疲惫得到了缓解。 他问道:“这是?” “这是妾身从这花海里取来的宝贝。”我回他的疑问,然后又接着说:“陛下先躺下。” 有了前面的神奇效果,楚容这下没有说骚话,而是乖乖的躺下了,我又滴了几滴,在手心温热,然后放到他的太阳穴,帮他做起了按摩。 许久没有好眠的楚容,不觉舒服的睡了去。 院外,阿水望着院内的这一幕,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转身快步走去,转身那会,太快而撞上了迎来的人,初晨见阿水匆忙的样子,不解的问道:“阿水,你这么匆忙是要上哪去?” “我突然内急,现在要赶紧去趟茅房。”阿水急中生智,用内急来打发初晨。 原本就不大关心阿水的初晨点了点头,说:“那你快走吧,别憋坏了。” 说完,看着阿水匆匆走去的背影,无感的收回了视线。 到后院,看到我跟楚容,初晨在远处唤到娘娘。 我闻声看去,入眼的是一个可人儿,看着楚容眼下睡得正好,我到了初晨跟前,初晨见了我欲请安,我阻止了她,她道歉道:“奴婢失礼了,不知娘娘与陛下正在享受时光。” 嗯?怎么听得这话有点讥讽,我问:“我要的东西,找到了?” “是。”初晨把袋中之物给了我,我打开袋子,将里面的色粉放到手背,试了试,满意的点点头,说:“这颜色很漂亮,店家把我送去的干花打磨得十分细腻。” 初晨不解的问:“娘娘要这东西做可用?” “做女人喜欢的东西。”我笑着回答。 初晨识趣不再烦扰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放线钓鱼 宁静的时光向来的美好的,楚容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正午,这天,天气微凉,不大的阳光散落在凉庭四周,庭院里细水缓流,一杯一壶一桌人,惬意闲暇的时间舒坦身心。 楚容从未觉得自己也有如此放松的一天,他盯着盖上身上的小棉被,又看看趴睡在一侧的安风曦,静柔的侧脸仿佛风一吹便会消失,入神了的楚容一想到这里,猛得一把将我拉起拥入怀中,这一举动猛得惊醒了我。 我瞪眼一看,一脸茫然的看着楚容,楚容深邃的黑眸,有着千言万语,我下意识的想从楚容的怀里出来行礼,他抱紧我,说:“不必了。” “陛下,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我满脸不解,是什么让向来冷静如冰的楚容有了担忧之色,是什么让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万般的柔情。 或许这问话毫无意义,但,至少问了比满脑的怀疑好。 楚容松开我,正视着我,右手把弄着我的右手,淡而不乱的反问我:“安凤曦,你可有害怕的东西?” “陛下所指的害怕是?” “不是风不是云抑不是物。” “那妾身还真有害怕的东西。” “是什么?” “是陛下您。” “我。” “对。”我平静的回答。 楚容垂下好看的眼眸,静思了一会,笑道:“那还真巧,我也一样。” “嗯?陛下您怕我?”我心里嘀咕了,我怕楚容当然是因为他是帝江的王,我怕他是因为他捉摸不透,我怕他是因为我怕死。 这种疑惑的表情让楚容苦笑了起来,他说:“我的怕与你的怕看来不是同一层面上的怕。” 楚容的苦笑让我更加不解,相互一视,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随后一阵急促声打破了这份沉默,方琪款款又疾步迎来,看着正自互相对视的两人,心中恶寒与嫉妒油然而生,她故作无意又显大度的娇柔的开口唤道:“楚哥。” 远处两个静谧而安好的两个身影被这一声轻唤闯入了美好,楚容在我踅身目视中走向了廊中的方琪。 两人的欢声笑语引我不由往前,方琪见我走近,似做无意识又故意的躲了躲我,样子显得有些抗拒,好像见到瘟疫一般,避之不及,这一切打在楚容眼前,颇有深意,楚容装作没看见,可,心中的疑惑却展露无疑,难道他以为我对方琪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以至于叫她怕我? 罢了,独自向来,本无依靠,何作妄想。 于楚容,我本就没想过要仗着他的势涨自己的志气,他有什么想法,我在意么? 方琪此刻柔弱的样子真的叫人很怜惜,她朝着我微微一笑,说:“姐姐,方才与楚哥正讨论着前些年在琪儿院中栽下的玉兰树开花了,楚哥将这树种给予琪儿时,说玉兰与琪儿最为相衬,兰花向来风姿素雅,花容端庄,幽香清远,是帝江的国花,在帝江,只有具有崇高品质的人才能与之相配,才有资格栽培它,更重要的是它还是陛下亲自送来的,琪儿十分珍惜,我见这院子里种满了各式鲜花,唯独不见玉兰的影子,楚哥您没有送姐姐一株么?” “她不需要。”楚容平静而认真的琢磨出口。 “是因为她是佳茂人所以不配拥有国花么?”方琪小心翼翼的问着。 楚容的回答则是:“她需要的是梧桐树。” “梧桐树,为什么吖?”方琪茫然而不解,一脸无知的问着。 楚容凝视着我,柔情万般的对着我说:“安凤曦,你觉得呢?” 我恬静的将双手叠平置于身前,温柔垂下,笑看楚容,静而不语,也许,我们此刻都是在心照不宣,方琪不明白两人视线里的对话,瞬秒间白了我一眼,然后拉起楚容的手,说:“楚哥快随琪儿来,这要是慢了,花都要谢了。” 楚容不舍的敛起注视着我的目光,对上方琪时,仅是那种哥哥对妹妹宠溺的目光,便随她走了,留下孤身一人,僵笑的杵在原地尴尬的我。 唉,这帝江的王该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 齐云庄。 齐心身穿单薄白素衣,膝下一蒲团,打坐面对着面正对着不远处由高处落下的瀑布,闭目修行,身后传来的动静叫齐心微睁开眼睛,冷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姐姐夺走了他,又怕我出现,是做贼心虚了?”女子嘲讽的笑声刺入了齐心的耳中。 齐心垂眸沉默然后再又幽幽的回话,说:“我没想过要夺走任何人,走与不走,身不由已,我不心虚。” “姐姐若不心虚的话,这些年又作何躲于此?”女子的笑声愈发寒冷,像冰锥般直插齐心的胸口。 许久,她艰难的问道:“你为何要自刎?” “从小你就把我捧在手心里,我想要的你都会顺从,都会给予,为何只有他不能是我的?” “你怨我?” “当然,是我先爱上他的,可他爱你,你也爱他,我又是什么?”女子声间突然放大,嘶吼着。 齐心深深呼吸了一下,缓缓道:“这就是你另觅他人而后又在婚礼当天寻死的原因。” “哈,我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你内疚,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一辈子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齐蕾。”齐心痛苦的拎起眉头,猛得惊醒,才意识到她又入侵脑海里了。 楚斯见意中人此刻痛苦扭曲的面容,伸手欲触碰她,却在下一秒啪的一声,被她用力拍开,冷眼盯着他,说:“别碰我。” 楚斯立在原地,默不作声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身影,齐心,痛苦的难道只有你么? 储誉宫内,正自养神的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刚在楚容面前还一脸淡定,到了独自一人时,却又暗自懊悔,安凤曦,你现在要怎么走? 本来锋芒就不该张露,奈何,自按捺不住好管闲事的性子,前两天给太后前去的花露得到了太后的赞赏与肯定,钱锦那一脸要吃了我的可怕眼神,我还记得,眼下,这宫外有闻讯前来的拜访的小姐们,娘娘们,要让我一个个应付过去还真是十分头疼,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是跟她们交好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领头前来的是蔡家小姐,蔡黛瑶,只见她温玉般嗔笑着款款走来,在我明月的引领下,来到了凉庭里,对上坐着我的,行了个安,我客气的叫她与身后的几个小姐们坐下,一坐下,她先开口:“冒昧前来,打扰娘娘休息,望娘娘莫见怪。” “哪里,安凤曦本就是喜热闹之人,这储誉宫平日里过份的安静,眼下,你们前来正好添点人气,也算是给安凤曦一个面子了呢!”我客气的回着她。 她环看了四下,见明月立于我一侧,再看看眼前这嫩如白雪的肤脂,十分羡慕的对着我说:“娘娘这凝肤十分的有弹性与光泽,吹指可弹,慕煞旁人,不知黛瑶可否请教娘娘平日是怎么保养的?” 听着蔡黛瑶这恭维的话,我竟有点懵,尴尬的笑着说:“蔡小姐若是感兴趣,安凤曦倒是乐意将手中之物赠与你。” 蔡黛瑶对于我的话,心里很激动,又要强作矜持,她知书达理的回着:“娘娘如此大方,委实叫黛瑶受宠,只是这物若只赠与我一人,对其它姐姐来说,怕是有些不公。” “蔡小姐多虑了,有好东西是该要与人分享才以感到其中的乐趣,这花露我替各位小姐们备了一份,请莫要嫌弃,暂且收下吧!” “这。”蔡黛瑶有点盛情难却,然后接下了。 送走她们,明月不解的问道:“娘娘这花露提炼本不易,怎就这么轻易送人了。” “前来的小姐们,你多少知道她们的身份吧?” “略知一二。” “往后你便知这其中的用意了。”我笑着回答明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跟着楚容走 方府。 正于后院观赏玉兰花,楚容呡一口茶,抬起的手突然定在了半身前,细思了起来,方琪见楚容嘎然而止的举动,以为楚容定是喜爱这茶,她笑着夺过楚容手中的茶杯,往里再倒一杯茶,说:“楚哥若是喜欢就多喝两口,这是琪儿去年命人在酷暑日于江陵采来的茶叶,我听爹爹说,酷暑采来的茶叶味道要比往常更浓,看楚哥这表情,爹爹没说错呢!” 正自开心的方琪,可捉不透楚哥的想法,他轻瞄一眼杯中的褐水,颇有深意的冷哼回道:“安凤曦倒是喜欢将别人看不上的东西化作奇迹。” 这会提到安凤曦三个字,方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故作大方的问道:“不知姐姐是将什么化作奇迹了,叫陛下这般惦记着。” “你可晓得北地枯茶。”楚容问道。 方琪听到这名字,拧了拧眉头,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回道:“北地产的茶向来劣质,苦涩怪味,茶质粗鄙,委实是不愿碰及之物。” 楚容原期待方琪可以如安凤曦给自己惊喜,奈何,她的话与一般大小姐无异,楚容笑了,笑中带着无奈,与扑哧,他回了方琪,说:“可安凤曦她却把北地产的枯茶化成了一口甘怡” 楚容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击打着方琪,让她气愤不已,她哼了一声,将楚容的茶杯收起,不悦的对着楚容说:“楚哥若是喜欢,还是去喝姐姐的差比较好,琪儿这茶合不了您的胃。” 阴晴不定的方琪,楚容并没有想要去哄她开心的意思,只因他心里想着一个人,他撇开方琪的不悦,说:“琪儿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迈步走去,方琪本想让楚容紧张紧张,谁想他还真走了,急着她:“唉。”的一声挽留,见楚容不为所动。 她瞪大眼睛,咬咬牙,恶狠狠的喊道:“楚哥不想知道姐姐近日去哪里,做什么了吗?” 有关于安凤曦的事情,楚容比谁都关心,他往前迈的脚步停了,回头对上方琪的眼睛时,方琪那一脸哀怨与可怜,让楚容对自己突兀的行为感到咤讶,什么时候安凤曦这么重要了? 回身坐到庭子时,方琪正欲开口说别的事情,楚容问道:“安凤曦近日去做什么了?” 又一口安凤曦,方琪非常讨厌听到这个名字,她不情不愿的回楚容的话,说:“姐姐近日常往齐云庄跑,我听下人说,那齐云庄聚集了各国的信女,姐姐支身从佳茂来,秦将军引兵入内古,佳茂从后夹击,烧了我军粮食,致使本该轻松获胜的帝江军,此刻陷入窘局,琪儿斗胆,这与姐姐可有联系。” “你是说安凤曦通风报信了?”楚容黑眸中平静得好似黑洞。 方琪埋头不语,心中却暗自偷笑。 储誉宫内。 从明月那听到秦震被困于内古,我就纳闷了,前段时间,楚容不还说内古大捷吗? 到底是谁给楚容放了假消息?这要是被楚容逮到了,就只能去见阎王了。 我收起思虑,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忖思着,内古现在对帝江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首先,这块大陆存在着什么国家,这些国家间有什么联系,小国捧大国,大国吞小国? 可从近来的战事看,各国都按步不动,帝江以援兵为由发兵内古,其它国家不知,但靠近内古的佳茂怎么会坐视不管?而此次是秦震率先说要引兵而去,胜利的消息也是从秦震那边传来,但偏又在程泽欲领兵前往时,出了岔子,青州先锋被杀,盐渡使被劫,楚容要赶往前线。 。 前线?我突然好像被敲了一下脑袋,明白了什么。 这会,楚容进了屋,他冷淡的看着眼前这个静止的女人,打断了她的思绪,说:“安凤曦,朕明日便起身前往内古,与秦将军汇合,共讨内古问题。” 额,楚容的声音叫我回过神,我瞄了不远处的明月,只见她踅身出了屋,我托起下巴,若有所思一番,问楚容:“陛下向来做事从容,这次缘何这般着急?” “内古出了岔子,青州四面受阻,眼下,我若再呆于皇城,怕是要被天下人唾笑。” “陛下这么说也在理,只是,贸贸然前往,有失安全,陛下何不带上沈将军?” 毕竟,楚容是帝江的王,若是有半点损失,这天下岂不是要乱,我本来是好意,但是,为什么楚容看我的眼神存满了复杂? 他看着我,说:“安凤曦做事果然周全,只是,沈将军有要务在身,不便同往,就由你来代替沈将军,如何?” 嗯?我心里嘀咕了一下,幽幽的问道:“陛下是要带我一起去内古?” “正是。” 这么突然,让我措手不及,我拧了下眉头,问道:“去倒是可以,只怕这一去要引起他人的不满。” 楚容不会不知,帝江的贵族本就瞧不起安凤曦,现在有获功的机会,陛下却带着安凤曦走,这让他们怎么消得了气。 楚容挑眉看着我,说:“安凤曦是怕他人不满还是不愿与我走?” 哈?这什么逻辑,我冷眼看着楚容,不悦的回他的话,说:“妾身有得选么?” “没有。” 楚容果断的回答我,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余地让我勾起了嘴角,回他的话:“那妾身随陛下去便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以猎为机,她叫璎璃 马车头是由两匹棕马牵引而开的帝王坐驾,随着车的快速前行,坐在车厢内的我,正对着楚容的冷眸,神色无奈又困惑,他现在的表情可以用冷酷来描绘了。 话又说回来,棕马是帝江国马红马与黑马混种而成,资质虽不如红马,但,若要说红马是马种里的特级品,那棕马则是马种中的一级品,这品质是五十匹战马也敌不过的一匹棕马,除了极为权贵之人,鲜有人能拥有这种马,换句现代话来说就是限量款,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居然连这种宝贵的马匹也给用上了,平常的大贵族都坐不上的坐驾,让我这么个小人物给坐上了,想想还真是让我瑟瑟发抖。 楚容盯着脸色凝重的我,淡淡的问道:“这前去内古,安凤曦可觉得是朕在逼你?” 哼,逼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让我坐这么奢华的马车,不是给我拉仇恨,是什么,也就我安凤曦神经大条,不跟你计较,反正,这里的人,除了楚容,心思都比较好猜,我回视着楚容冷漠的瞳眸,回他的话,说:“不,妾身倒觉得陛下您是带妾身来涨见识的,又怎么会产生厌恶之情呢?” “可,你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开心?” “陛下觉得战争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么?” “并不。” “既然陛下都这么觉得了,那妾身是该笑么?” 对于我的反问,楚容冷了三秒,手托起下巴,靠在窗边,盯着我,思忖了一会,问道:“秦将军来信,今晚会派先锋去突进,探军情,猎质子,安凤曦认为这么做,如何?” 额,这打战我本来就不懂,问我会怎么样,我 楚容看着我拧起眉头,冷眸中倒是多了几分怜惜,我来回想了想,回问楚容:“妾身可否问陛下几个问题?” “你问便是。” “内古兵力如何?” “据探报,除去后勤,步兵,弓兵,枪兵加起约两万三千人。” “秦将军呢?” “两万人。” “两万人?看来陛下对秦将军可谓是信心十足。”毕竟在这个以人数为优的时代,按理只要人多便能取胜,楚容不可能不懂,只是给了两万人,要么就是对秦震带兵非常有把握,要么就是自己有什么必杀技藏着。 楚容淡淡一笑,回我的话,说:“难道我不该有信心么?” “不,安凤曦只是认为,陛下从来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前期秦将军不也带来了喜讯么?只是,内古这一仗打得尤为持久,消耗兵力是一回事,拿不下内古又是另一回事,以秦将军的性格,不拿下内古是绝不罢休,再一看,陛下都亲自出征,想来,这内古一战,定是十分重要,安凤曦困惑的是,以两万对两万三,单就人数来说,陛下该当比安凤曦看得还清才是。” “安凤曦解释的倒也叫人服气,楚容仅是想看看帝江军实力到底如何罢了。” “陛下有着自己的打算,缘何要叫妾身来解答?” 这里面捣鼓着什么,摸不透,让人感到疲乏,楚容笑道:“安凤曦的过人之处,不正是遇强则静么?楚容的疑虑由安凤曦来解答最合适不过。” “陛下既然如此说了,妾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见谅,帝江军的实力,单就从帝江的国力看来,拿下内古只是时间的问题,秦将军的骁勇在帝江境内可谓个个敬仰,有着如此外望却急求拿下内古,军中多数为秦将军的派系,陛下不带武力高强的将沈将军却反将其安排在了皇城,独带安凤曦这么个异邦人来,安凤曦斗胆问一句,陛下可是在引谁出洞?” 前两天分析了一下秦震,再想想楚容近期的行为,这里面可存在着不简单的联系。 楚容像冰一样的脸,突然泛起了一抹笑意,他说:“安凤曦。” 停顿了一下的楚容,又说:“佳茂与内古向来联系密切,你本该是要被送去内古当妃子的,奈何,在我派了使节去佳茂时,安启便将你送给了我,由此,内古对帝江会产生怎样不满的情绪,我想你那哥哥不可能不知,佳茂袭击帝江军,时机掐得十分准确,楚容对此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安启的谋略。” 说到谋略时,楚容嘴角扬起了一抹嘲笑,不用想也知他是怎么看待这个安启的,难不成他在怀疑我? 我垂眸低思了小会,问道:“秦将军的直系军损得惨重么?” “有些损耗,却是些小卒。” 哦,我挑了挑眉,楚容见我好像对事情有了些眉目,我盯着我,说:“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陛下,用人不疑,作为君王,您定比我更清楚,但,某些时候,人终归是不能过份善良,安凤曦讨厌战争,可,也讨厌那些外表君子,内在小人之人,陛下,安凤曦希望您可以掉头回皇城。” 嗯?楚容冷眸泛起了些微锐色,他侧头盯着我,说:“为何?” “自然是担心您的安危。” “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你自己呢?”楚容这话里怎么带着刺,我拧起眉头,硬气的回答他:“没错,人若是不惜命,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强烈的回话之后,是兀然的突兀,马车像被石头击中,猛烈的摇晃了起来,我被冲击波及,直接被楚容接住,车厢外传来了阵阵的厮杀声。 我故作冷静的对楚容说:“陛下,看来,我们是遇到埋伏了。” 楚容脸上没有半点恐慌,反倒是一脸平静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你怕吗?” “有陛下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虽然,这种情况让我自己一个人逃走也不是不行,但,怎么说,我也不是想来搅乱这个世界,更不想看到楚容受伤。 可,楚容对于我的回话,却感到十分愉悦,方才还冷冰冰的脸,顿时生了几分笑意,待刺客逼近时,我看向了楚容,他嘴角一勾,车厢外的刺客瞬间人头落地,我一脸不解的看着楚容,他却宛如夜魅散发出了夜的寒冷,笑道:“安凤曦,下车。” 哈?他不会是想在这里丢下我吧?我心里嘀咕了一下,跟着下车,看着外面狼藉一片,内心竟然没有波澜,这接受能力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自当身前有人跪下,我才回神,看向那人,额眼前这个女子不正是那日在怡红楼见到的外域美女么? 只见美人手持血刀,跪在了楚容跟前,楚容帝王一般的身姿,威严的表情透露着严肃,他对着美人,说:“璎璃,此后你便属于安凤曦。” “是,主子。” 她果断的答复了楚容,很有职业素养的不问为什么,转身单膝跪在我面前时,为何,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悲伤,她低头恭敬的对着我说:“璎璃见过娘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误入陷井 面前这个美人恭敬的态度与她眼里炙烈的冲动一点也不相衬,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楚容,扶起了美人,侧对着楚容,对着美人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必对我如此卑恭,做自己便好。” 唔,眼前的璎璃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轻快的回道:“您是主子,是殿下重要之人,自然受得璎璃如此礼拜。” 唉,为什么这话这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侧目看楚容时,他本是该冷冰冰的,可,对上我的视线时,却泛出了柔情,回道:“你不喜欢?” 这样的礼节让人费解,可是,我又不能改变什么,楚容觉得可以那就可以,我回楚容:“这美人我很喜欢,就是陛下怎么舍得割心头好?” 虽然我没有要讽刺楚容,但,我是不理解他不久前不是才送了明月与初晨给我吗?现在又大方的将这难得的美人送我,让我很困惑,楚容寻思了一会,说:“楚容在你眼里是个好色之徒?” “楚容不是,可是陛下是不是安凤曦不敢断言。” “你是吃朕三宫六院的醋了?” 楚容这话让我愣了一秒然后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那抹笑意里究竟带着什么样的感情,也许楚容知道的,只是他选择了无视。 虽然我并没有想要嘲笑的意思,可,对于楚容这样自信的表情,不想却起了想挫一下他的锐气,因为眼前这个帝王,有奢华的宫殿,丰厚的财富,貌美的女子,敏锐的头脑,优越的军事力,种种都是别人渴望一辈子都求不得的,对此,我只是稍稍做了点反抗罢了。 然而这种稍微的反抗在楚容眼里却让他感到不快,他盯着我冷淡的沉默叫我感到心虚,我移开视线,打破僵局,说:“陛下是帝江的王,在意我这种小人物的想法么?” “在意。”简单的两个字道出了楚容真切的想法,他在意? 可,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 我轻声笑了笑,侧目看向别一边,移开话题,说:“陛下方才可是将这路上的障碍都清除掉了?” “怎么?”楚容听着我这话,淡淡的问着。 我再一次环看了四周,再往不远处的密林绕看了一圈,除去地上的死尸,这四周寂静的让人害怕,我托起下巴寻思了一下,以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回身走向楚容时,嘴里不由娓娓道来:“寥寥数人过来袭击一国之主,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除指使之人有绝对的把握能杀了目标,不然就这样暴露行迹,实在很奇怪,派来打头阵的人已被解决掉,那些人好似在寻找某个人一样。” 这种困惑绕着我,我问楚容:“陛下我见士兵少了,他们去哪了?” “有一人逃了,他们要活找此人回来。” “陛下以往都是带着沈将军出巡,这次却不带上沈将军,朝中之人可有人知晓?” “有两人知,一是程泽,二是秦震。” 嗯我左思右想,低头思考了一会,兀然灵光一现,忙问:“那现在除了璎璃,这里还有谁在?” “还有十来个士兵。” 我心里一惊,说:“陛下,安凤曦认为我们是中圈套了,方才来偷袭之人故意逃掉一个,是为了引开士兵长,分散我们,二来,他们在打斗时,一直寻找某个身影,不是陛下,那定是在找寻找沈将军的身影,既然确定沈将军不在,那其它的人便可比背后袭击,这声动击西分明就是冲着陛下您来的,此地不宜久留,陛下快走。” 话音刚落,密林便群鸟惊飞,可以清晰的听到马蹄声,人数可观光从声音就可以辨出,楚容却勾起了嘴角,笑道:“程泽果然没猜错。” 他这种早有预料的表情,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将我拉近,护在怀中,说:“安凤曦,你不可离我太远,这样的情况,朕怎么可能不备而来。” 嗡,忽然从密林里飞出了十个黑影纷纷进了密林,瞬间武器碰撞的声音响起,贯彻了整个林子,楚容护在我回马车上,由璎璃掌车,带我们迅速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但,袭来的追兵好像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砰,抛石重重的砸在了车身上,剧烈的晃动让我左颠右晃,楚容冷静的目光,看不到一丝退缩。 璎璃将车引向了一条小径上,在车外说:“陛下,这条道直走快马加鞭,明日清晨便可抵达秦将军的营地,请坐稳了,我现在要加速。” 在快跑时,只见棕马跟得飞快,身后的追兵赶不上,这棕马还真是优良,普通的马匹跟它比跑步是没有可比性的,难道楚容早就想到会有这种境遇,所以才派出棕马的? 慌乱中,楚容侧眸看着怀中之人静谧的深思,他敛起目光,道:“你怕吗?” 嗯?我抬头看了看楚容,一脸不解的问道:“陛下是指怕什么?” “眼下的情况?” 哦,我不禁一笑,回道:“身为帝王,哪有不眼红的人,更何况又是陛下您,如果真有危险,陛下您还是先逃吧!” “你是要朕丢下你自己逃走?” “帝江不需要安凤曦,但,唯独你不可缺少。”我轻描淡诉的回着楚容的话。 楚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波澜,可问话里却透着低气压,他问:“为何?” 虽然知道楚容现在不开心,但,有些事还是要直白的告诉他:“陛下苦心经营了这些年,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出事。” 然而楚容的回话却让我惊了,他说:“可,我并不会丢下你。” “为何?”我故作冷静的问他。 这回轮到他轻描淡述了,他没有半点掩饰,坦荡荡的回了我,说:“楚容需要你。” 仅仅只是需要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就像颗棋子,任人摆布,嘛,也罢,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我并不想去接楚容的话,静听了车外的声响,问璎璃:“甩开那些人了吗?” “是,娘娘。” 绷紧的弦丝毫不敢松惕,本以为马车可以就这样笔直前行,谁想,前方突然生起了火光,将棕马吓到,在这种速度下,急停,不用想也知后果会怎样,我跟楚容被甩出了车外,翻滚下山。 翻滚时,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楚容用身体紧紧的裹住我,不让我受伤。 混蛋,这里竟然有陷井,不知璎璃怎样了? 灰头土脸爬起来时,额头好痛,下意识的抓了一把温热的地方,伸手一看,妈啊,竟然是血。 我额头磕破了,现在正在出血,半闭着眼看向一侧的楚容,他坐起身来,这种狼狈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狂气,他撕下衣袖为我止血,将我抱起,眼中那股杀气让人不由胆寒起来,他很生气。 唔,我不争气的昏死了过去,天晓得这身体这么不经考验,要是以前的安凤曦还会被这点小伤打败?开玩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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