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女儿痴》 正文 第1章 妲己奉命乱社稷 纣王无道毁江山 据《封神榜》记载,妲己乃千年狐妖附身,奉万妖之主女娲号令,毁商汤社稷。 妲己入宫,逼死中宫姜王后,独揽后宫宠爱。借此盛宠,揽大权,断大臣生死。众人怒不敢言。 鹿台,摘星楼,酒池肉林,只要她想,耗费民力也要在短时间内建出来。若有人反对,炮烙,虿盆,扬灰噬骨。 周武王顺应天命叛反,人人欢喜,百姓开城迎接,殷商毁于帝辛,正是时也,命也 帝辛此人穷奢,城破前夜,国亡之时,依旧与往常一般饮酒作乐。妲己在侧陪同,胡喜媚献舞,王贵人击乐,享人间极乐。 “大王~”妲己媚眼如丝,娇喘不止。 云散雨消,妲己与之共饮,连敬几壶,帝辛也有些招架不住,醉倒在侧。妲己将他扶至塌上安歇,与两妖谋曰:“今大王气数尽,我等应拼死再挽社稷,刺杀武王,以报大王。” 两妖呆愣了片刻,绝美的脸上有几分震惊。胡喜媚上前:“大姐,可是” “娘娘的命令我不敢忘,只是大王对我恩宠有加,我却毁他江山,实在于心不忍。若你们二人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们去找娘娘复命吧!我去刺杀武王。” 妲己捏了个诀,化身九尾狐,往周武王大营奔去。两妖见妲己意决,也化本体随她去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武王营帐,此时武王正在酣睡,妲己施法避开那些巡逻守卫,与两妖到营帐中刺杀武王。 谁知武王早有准备,三妖一来他就跳下床榻,抄起黄钺斧就往三妖处砍。三妖躲避不及,受伤奔走。 那黄钺乃除妖利器,三妖不敢久留,急忙往女娲神殿处奔走。杨戬等人得了消息,追赶三妖。三妖本就受了伤,如何能逃。 女娲与彩衣童子前来,将三妖以缚妖索绑了,交于杨戬处置。 “此三妖乃是奉本尊命令毁商汤社稷,她们杀忠臣,屠百姓,造宫楼,百姓受苦,民不聊生,是不仁。武王起兵伐无道商纣,应天时,武王文韬武略善待百姓,属人和。三妖不思悔改,现本相刺杀武王,是不义。本尊留不得她们,三妖交与你处置。” “是”杨戬看了眼捆住三妖的缚妖索,犹豫片刻还是应承下来。 女娲满意而归,回女娲神殿,放出三妖,立即兴师问罪:“大胆三妖,为何不来神庙复命,反而去刺杀武王” “娘娘饶命!” 两妖匍匐在地,不住叩首谢罪。只有妲己望着升起的朝阳,大哭道,“商汤亡了!” 女娲大为不解,“商汤亡了,你也可修成正国,有何好哭” “小妖哭那帝辛,怕是要随商汤天下一同亡了!” 女娲命童子寻来柳条,施了些法术,抽打在妲己身上,妲己忍受不得化了本体,两妖急忙磕首求情,“求娘娘放过姐姐,再打下去会打死她的。” 女娲怒道,“此事与你们无关,这小妖在人间久了,染了凡尘气,需要抽打才可去除。” 两妖不敢再劝,只跪在地上啼哭,可惜这梨花带雨也换不得女娲一丝同情。柳条抽得九尾狐狸皮开肉绽,鲜血脏污了神殿,空气中也弥漫了一股血腥味。 妲己蜷缩在地不敢反抗,含泪的狐狸眼滴溜溜看着柳条落在自己身上。身上伤多了,也没了疼痛感,只是原本引以为傲的雪白皮毛被血染红失了美感。 待到身上没有一处是白色时,女娲才停了下来。“谢娘娘宏恩!” 妲己颤抖着四肢,勉强匍匐跪下。 “本尊答应你们的事不会反悔,轩辕三妖可褪去本体位列仙班。” “谢娘娘!”三妖皆是大喜。 “妲己斗胆问一句,娘娘决定如何处置帝辛” 女娲看了眼殿柱上的淫诗艳词: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你们说帝辛写此淫诗艳词亵渎本尊,本尊应如何处置” 女娲秀眉紧锁,眼眸扫了眼妲己。 两妖挡在妲己前,忙叩首回应,“应将其挫骨扬灰,令其神魂俱灭。” “喜媚”妲己血淋淋的狐狸爪拍了胡喜媚一下,似乎是想让她改口。 女娲注意到妲己的动作,开口吩咐道,“轩辕三妖皆有负伤,可去神殿后的温池中调养。” “谢娘娘!”二妖大喜,携妲己奔赴温池。 女娲令彩衣童子清理殿中血腥。兀自掐指算了一番,“本欲让帝辛神魂俱灭,不想他有如此境遇。罢了罢了!只可怜了那九尾狐狸。” 温池乃是元始天尊赠与女娲的三光神水所化。一为日光神水,可消磨血精骨肉,二为月光神水,可腐蚀元神魂魄,三为星光神水,可吞解真灵识念。但是,三光神水一旦合三为一,那么便是第一的疗伤圣药!此等宝贝那元始天尊也丝毫不吝啬。 三妖褪去衣物,在池子里浸泡。妲己也伤势痊愈幻回人形。 “大姐,你伤势好全了?” 两妖忙替妲己全身检查,见无半分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大姐,三妹此处是娘娘的浴池,我等不能久留污了此地,快快起来罢!”胡喜媚说着,先起身穿好了衣物,王贵人也起身着衣,只有妲己还在池中发愣。 胡喜媚恐其乱想,推了她几下。妲己回过神来,有些迷茫的看了眼胡喜媚。 “喜媚,大王呢?”妲己焦急万分,穿好衣物就独自往朝歌赶去。二妖担心妲己,也紧随其后。 火光冲上了半边天,老远就能看到鹿台的火光,隐约见妲己似乎看到了里面人影闪烁。 “大姐,别过去。”王贵人一把抱住了妲己,生怕她往火里冲,“二姐你快劝劝她。” “让大姐进去看看帝辛烧焦的尸骨,她才能死心。” 听了胡喜媚的话,妲己才冷静了些,言语间还是有几分疯癫,“大王还在里面等我救他他在等我” 妲己魔愣了,只说些‘大王还在’的话语,是人都知道这样的火光活不了人。 二妖担心在此地久留会被人发现。世人都以为三妖已死,若被人发现了岂不是白费了女娲的一番心思于是携着妲己回了女娲神殿。 妲己的状态实在不佳,二妖商量了一下,便留王贵人照看妲己,胡喜媚回轩辕古墓去查看。女娲神殿怎么说也是女娲的住处,就是以后成了仙,不也还是要回轩辕古墓住着吗! 许久没回去,胡喜媚倒是有几分想念那地方了。 以前三妖一心要成神,得了女娲的承诺喜不自胜,谁知今日却是这般光景。倒不如原本在古墓里自在快活。 凭借着原先的记忆,胡喜媚很快回了古墓,却发现有好些男子,搬盗着洞内的宝物。 胡喜媚慌忙幻了人形,与一个和善些的男子询问,“这位公子,你们在此做甚” 男子见胡喜媚生得妖娆,酥胸圆臀,长腿细腰,面绽春桃,不由得有几分念想。恰好胡喜媚又问他话,忙答道:“姑娘不知,这本是三妖的处所,那三妖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抢夺了好些钱财。我等见义勇为,杀了三妖,百姓感激承诺将这些钱财都送与我等。” 男子说的轻巧,神色间却满是得意,似乎在炫耀。胡喜媚暗中鄙视他一番,也不拆穿。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只怕三妹会有些心疼。 想到王贵人见到些金银钱财的样子,胡喜媚就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姑娘可知我家里分了多少吗?” “多少?” “我爹与武王出生入死,就凭我家的关系,这里的东西我分的最多,看这一大箱都是我家的。” 男子挺着胸膛,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谄媚,“姑娘是哪家千金?可曾婚配” 胡喜媚看着这一大箱子的宝贝着实有几分心疼,又见此男子对自己有那种心思,一时计上心来。 “公子不知,小女乃是姜丞相之女。” 男子大喜,“原来是姜丞相之女。” 胡喜媚媚眼闪动,指尖微微一勾,把那男子的魂勾去了。“小女与爹一同出去,不想却断了联系,迷路到此,公子可知去丞相府的路” 男子自然千万个愿意,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才罢休。 “你们几个快将这些抬稳了!就是把你们都卖了也抵不了里面一个宝贝。”男子警告了后面几个抬箱子的奴隶,让他们跟上,自己则和胡喜媚混走在一起。 不出多远,胡喜媚心中一喜。就怕你真送我到姜子牙那。 又走了一些路,四周却是无人的荒野。那男子停下,手微微一抬,那几个奴隶也将箱子放下。皆趴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人床。 “公子这是何意” 男子淫笑几声,粗糙的双手将胡喜媚扣紧,“早听闻姜丞相老年得了一女邑姜,将要嫁与武王。” “那你还不速速放开我!”胡喜媚挣脱不得,泫然欲泣。 娇柔的模样更引得男子色心大起,甩手将胡喜媚摔到人床上,欺身压上。“等你从了我,我就将你送回去,再向姜丞相提亲。” 男子按压住胡喜媚行那不轨之事,胡喜媚施法踢他命根,疼得他满地打滚。“色胆包天!” 胡喜媚嗤笑一声,将那几个奴隶全杀了,“他们可以死得痛快些,你” 一时间想不出什么酷刑,刚刚那一脚用了法术,肯定是废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法。 “姑奶奶,饶了我吧!” 那一脚踢的虽狠,也还是能吓得尿出来,地上,裤腿上全是。 “你运气好,姑奶奶我要修成正果了,现在可不能吞人精魄。” 男子刚松口气,胡喜媚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知道轩辕三妖吗?九尾狐狸喜声色,九头雉鸡喜吸人精魄,玉石琵琶喜金银玉宝。我就是那九头雉鸡胡喜媚。” “那” “忘了说了,在帝辛那服侍了几年,我们可折磨死了不少人。那炮烙,虿盆就是我们的杰作。” 胡喜媚再千娇百媚,如今在男子眼中也是那阴曹来的修罗鬼刹。 “这荒郊野岭,蚁兽飞禽应该不少。” 胡喜媚施法定住男子,让其口不能言,身不能移。又变出了些蜜糖,肉末,一并浇到男子身上。 “飞禽啄你肉,蚁兽食你骨。慢慢享受吧!” 胡喜媚收回那一箱宝贝,检查了一番。 这里也有大半了,看来这男子有些来头。不过这样的荒野之地,就是找到了也只剩一堆白骨了! 妲己状态不佳,轩辕古墓也被搬空,估计过几日还得有人到古墓去,只能求女娲收留几日。 胡喜媚抱怨了几句,使了个法术往神殿奔走而去。那些鸟禽聪明,见胡喜媚飞走,忙飞下来啃啄,可怜男子口不能言,身不能移,眼睁睁见自己的肉从身上被啄去,疼痛难忍却也无能为力。 “二姐,大姐她不见了!” 一回来就是王贵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震得胡喜媚有些懵。“三妹此处是女娲神殿,不可喧哗,有什么事快与我说。” 王贵人搂着胡喜媚一抽抽痛哭起来,“大姐说她想吃野果,等我从山头回来就没了大姐身影。” “大姐放不下那帝辛,定是去朝歌了!” 王贵人止了眼泪,有些不相信,“大姐怎会做那等蠢事?” “她就是蠢,我们快去朝歌鹿台处寻她。” 两妖正欲动身,女娲就将一只奄奄一息的九尾狐狸掷于两妖面前。 “大姐!” “你们二妖可知这只蠢狐狸做了什么吗?” 女娲难得有几分愠怒,二妖慌得忙匍匐在地,“小妖不知。” “这只狐狸耗尽自己千年修为,使帝辛三魂七魄凝聚,进了那封神榜。” “什么?” 二妖大惊,皆颤颤巍巍不敢有任何动作。 “求娘娘成全。” 女娲看了眼妲己,叹道,“这也是帝辛的造化。” “谢娘娘!” 妲己最后一口气息散去没了知觉。 “娘娘,我大姐她”胡喜媚抱紧那没有一丝气息的狐狸,恳求似的看着女娲。 女娲唤彩衣童子取来金葫芦,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口中吐出些白光,白光散去,女娲手中却是当初借与杨戬对付袁洪的山河社稷图。 女娲将妲己本体及将散的魂魄收于图中,原来这图玄妙,可困大罗金仙于其中,无反抗余地,亦可滋养天人,保魂魄不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纣王魂入封神榜,妲己轮转积阴德 “妲己我就带走了,轩辕坟无人时你们就回去吧!待封神那日再来寻本尊。” 那之后,二妖在轩辕洞中苦等,王贵人整日以泪洗面,胡喜媚来不及伤感,时常派些小妖去打听封神榜消息。 “三妹,有消息了!” 王贵人忙迎上去询问。 “封神台建好,三百六十五正神,那帝辛当了个天喜星。” 王贵人也大喜道,“娘娘说过,让我们等到封神那日去寻她,我们可要快些。” 胡喜媚应了一声,与王贵人一道去了女娲神殿。 二妖来到殿前,礼拜道,“见过娘娘!” “二妖进来。” 得了女娲首肯,二妖进殿侯着。恰好女娲正在施法,二妖等了许久才看到那只将死的九尾狐狸慢慢睁眼。 “娘娘”台上的九尾狐开了口,一双狐狸眼滴溜溜转着,有些疑惑。 “妲己,你散尽千年修为差点魂飞魄散,本尊将你体魄放入山河社稷图滋养了几日,也只能勉强让你魂魄凝聚。本尊又耗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你魂魄与本体融合,可惜也只能维持一阵子。” 妲己眼尖看到了女娲额头上若隐若现的细密汗珠,心中也知晓女娲已经尽力。 “妲己自知时日无多。耗尽千年修为聚帝辛魂魄,让其登封神台,乃是为报其隆宠之恩德。如今恩已报情已消,妲己再无牵挂。” 女娲还没开口,胡喜媚已经失礼冲上前去,“大姐说的好伤我们二人的心啊!姊妹几百年的陪伴还抵不了那帝辛几年恩宠吗?” 妲己念及二妖与自己在轩辕坟的日子,不觉泪流,“妲己此生唯愧你们二人,只是你们二人定能成神,帝辛只是凡人,造了这么多杀孽,他的魂魄就是入了轮回又能保证几世不散呢?” “那你呢?护了他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胡喜媚知晓狐仙一族有一绝学,能将自己的全部修为赠与他人,只是自己会魂飞魄散。如今妲己千年修为尽归了帝辛,助帝辛魂魄入封神台,魂飞魄散也是迟早的事。 妲己看了眼二妖,九尾立起,左右摇曳。女娲施法将她定住,“好你个九尾狐,法力薄弱到连人形都化不了,断尾是找死吗?” “断尾” 胡媚儿往妲己尾骨处看去,果然九尾都有一毫的断裂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娘娘,反正我也要元神破灭魂飞魄散了,倒不如将九尾给我两个妹妹,有危险时还可保她们一命。”原来九尾狐的九尾蕴有灵气,可以用来保命,妲己想将其赠与二妖。 “糊涂!”女娲也拿这个九尾狐没办法,捏了个诀,指尖冒出白光,形成了一个修长八尺有余,身形俊朗,浓眉星目的男子。 妲己大惊,口中念着“大王”,突然意识到自己未化人形,忙蜷缩一旁不再动作。 “妲己” 妲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睁开眼却是直面着帝辛。 “爱妃!”帝辛搂抱起妲己,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当初皇叔献狐皮袄袍,你神情有异。夜里洋睡时,发现你化为九尾狐狸疾走,便也得知了你的身份。” “那大王为何要听我的挖比干心脏呢?” “寡人听闻有妖专食人心,又见你疼得难受,便应允了!” 妲己自是感动,一口一句“大王”,旁若无人亲昵,女娲不管,胡喜媚却看不下去。 “还以为自己是大王呢?若不是你,我大姐岂会到这种地步?” “二妹!休得无礼!” 胡喜媚住了口,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瞪了帝辛一眼。 被胡喜媚这一搅和,女娲倒是想起来了自己的目的。 “帝辛你如今被封为天喜星,我引你魂魄来再见妲己一面。快归位去吧!”女娲口中念词,就要施法送走帝辛。 帝辛跪下,求问道,“不知女娲娘娘要如何安置妲己?” 女娲停了施法,淡淡撇了帝辛一眼,“妲己聚你魂魄入封神榜,将要魂飞魄散。本尊用江山社稷图滋养其身魄,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女娲从帝辛手中接过妲己,将其魂魄收入江山社稷图中,肉体抱在怀中。 “魂魄在人间最多只能停留七日,鬼差通人情,允许魂魄在第七夜回家一趟,这便是还魂夜。后魂魄入阴司,饮孟婆汤,过奈何桥,转世为人。若为人期间,未积阴德,其魂会有损伤,再转世便有了缺陷,或痴傻,或四肢不全,或不能视,不能言。若再不积阴德,便是魂飞魄散下场。” 女娲解释了一番,不由得感叹道,“正因如此,妲己恐帝辛魂魄消散,才舍命相抵。” “娘娘,那如何救得我大姐?山河社稷图能保我大姐魂魄几时?” “山河社稷图只能保魂魄百年不散。” 胡喜媚不甘心,“依娘娘所言,只要大姐投胎人间积阴德便可保魂魄不散?” “话虽如此,本尊却是只能控制其投胎的去处,不能干预她在凡间的作为。” 胡喜媚大喜,“娘娘放心,只要小妖做些手脚,引其向善不难。” 女娲蛇尾抽打了胡喜媚一下,却是不痛不痒。“不可亲手干预凡间事。” 胡喜媚应诺下来。 帝辛跪求女娲让自己随妲己转世,女娲不允,“帝辛你已成神,应归其位司其职。安能恋于凡尘琐事?何况你已封神,不可转世为人。” 女娲的蛇尾抽到帝辛身上,抽得帝辛跪立不稳,虽没留下痕迹却也疼痛难忍。 “本尊送妲己魂魄入阴司,你们二妖将她肉身管好,注意尾巴。” 女娲将妲己肉身抛给二妖,二妖不敢违抗命令,将那九尾狐狸带回轩辕坟中,以地下寒冰封存,保尸身不腐。 帝辛封了神自是回了星位,护佑人间 阴司在人间也称为阴曹地府,与人们口中所描绘的有些出入。虽说有些许阴暗,可也算是一个比人间还好些的去处。 彼岸花妖娆,奈何水清澈,一眼望去尽是繁秀美景。而鬼差通情尽责,魂鬼守秩通理,女娲见了也颇为震惊。 原来女娲创世育人后,为防凡间人满为患,设阴司管魂魄。偏偏女娲自视甚高,设此阴司却不管,总以为阴魂比凡尘间的人低一等,不屑也! “女娲娘娘!”鬼差有些是见过女娲神像的。神像只有几分相似,禁不住女娲有那一条让人难忘的蛇尾啊! 阎王拜见了女娲,问其来由,得知是送九尾狐狸精妲己魂魄来投胎转世时也是惊讶不已。 “娘娘这九尾狐投胎也必须按规矩来。” “本尊像是那种人吗?”反正是神! 女娲放出妲己魂魄,妲己跪下朝女娲拜了三拜,才到奈何桥头饮了孟婆汤,昏昏沉沉的过桥。 女娲自是有本事的,瞒过阎王也不难,很顺利就让妲己入了王权世家富鼎之族。 为稳固妲己魂魄,使其魂魄不会因轮回有任何磨损,女娲还做了些手脚:在其魂魄上打入安魂玉。玉有黄豆大小,圆润剔透,只是上面刻了一个清晰的安字。 要问这等宝贝为何以前不用自然是因为有副作用。别人投胎都是顷刻之间,带了安魂玉就不知多久了 女娲回到神殿,算了一番,原来每一世都相隔百年,全是安魂玉闹的。 “彩衣,传本尊法旨,九头雉鸡精更名胡兮,封厨神。玉石琵琶精跟名琵琶,封乐神。令她们切勿张扬,三妖已死” “诺!”彩衣将女娲的话带了过去,二妖欢欢喜喜接了任务,往人间去了! 正是狐妖痴情,方生了这些事端;女娲护短,方享了几世荣华;红颜命薄,方添了怨痴悲念。 纵然妖精恶名扬,不妨情痴魂魄散。 说什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过是天上神仙享乐永安度年如日,地上百姓困苦潦倒度日如年。 帝辛虽成了神,却也是度日如年,与妲己分别几百年,依旧没有她转世的消息。 悲痛伤心之际,女娲飘飘然降到了帝辛面前。神色僵硬,与当初见到的神像有几分相似,如今看着却没有了那日见神像时的情动。 “帝辛,那小妖已经转世了!” “去了哪家” 人间的事他也清楚一二,周朝当年实行的分封出了些问题,诸侯割据势力强大,天子也要畏惧一二。只是诸侯众多,战争频发,人人自危。现在投胎入世,他真有些不放心。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得!女娲对他还是有些芥蒂。 女娲蛇尾一摆,将帝辛打了下去。帝辛腰腿间一阵阵抽痛,在心里感谢女娲没有再用力些将他打废了! 这是一个大院子,房屋看着像是祖屋,有些年头,只是有些地方番新扩建了些。怎么看都是富贵人家,这院里头却大半都是田地。 过了些时候有两个丫鬟提着什么什么向帝辛走来。好像什么泼了过来,还有一股臭味。 等那两个丫鬟走远了,帝辛才反应过来,自己变成了树! 这就是女娲说的不能转世为人吗? 就是再不愿意,帝辛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如何才能知道妲己的消息呢? “帝辛” 耳边竟有胡喜媚的声音,帝辛扭过头望去,“胡喜媚!” 胡兮满脸不悦,“娘娘给我赐名胡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妲己转世姜尚后 结发绳带解迷津 “湖西?” 帝辛噗嗤笑了出来。 “你现在这样子还有资格笑我?” “二姐,不要说了,我们快去寻大姐转世吧!” 二妖隐了身形,用一条断尾寻到了一个婴孩,那还子看着不满一月,尚襁褓中。 “这便是大姐?”胡兮满脸的难以置信。 “娘娘说过,大姐的九尾是救命法宝。她施法让九尾与大姐魂魄相连,每投一世就断一尾,我们可用断尾寻她” “那断尾会化身报命之物,关键时刻救她性命。你都说了几百年了,况且娘娘又不是只与你一人说了,我都记着呢!” 胡兮坐在地上,将断尾放于那婴孩面前,断尾果真有了反应,化为了绢丝制成的发带。 “怎么化成了发带?孩子连头发都没多少!”胡兮抱怨归抱怨,为了显示出这绢丝发带的重要性,不让人拿走或扔了,还是施法让发带散出金光。 果真吸引了人来,一个看着不过二十上下的女子走来,抱起孩子检查一番,发现是那发带发的金光。 外面传过脚步身,四十左右的男子风风火火的赶来,“哪里来的金光?” 疾步进了房间,一眼看到了发带散着金光,只不过金光渐渐散去。男子回过神来,这才看到了自己的妻女。 “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迎身礼拜,“妾身赶来只看到黎儿安睡,身旁却多了一条发带散此金光。想来也是吉兆。” 细细想来,发带对女子而言是夫妻恩爱,结发不离的意思,的确是这个理。 想到此,男子也放下心来 小孩长得很快,没几年就长开了,隐隐展现着未来的绝代风华。 齐姜此时尚幼,父亲偏这时候去了。母亲是个懦弱的又没儿子稳住地位,被庶子掌了家,一个嫡妻过的连一个妾都不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齐国以孝礼治天下,作为皇亲更是要以身作则,那庶子还不敢太嚣张,至少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这作风,不愧是姜之牙的后人。” “二姐,你不要忘了,大姐现在就是姜子牙的后人” 琵琶好心提醒,胡兮有些尴尬的将事话题甩开,“我们帮一下大姐吧!” “娘娘说了我们不能出手的” “三妹你还不懂娘娘意思?不亲自出手留下把柄就可以了!” 胡兮趁无人时在齐姜面前现了真身。可能是前世的影响,齐姜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有几分亲近。 “姐姐生的好看,定是神仙来救我的!” 胡兮有些心疼的看着瘦了一圈的齐姜,柔声应道,“黎儿好生聪明,我就是来救你的神仙。” “黎儿觉得你那大哥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他逼黎儿学各种礼仪教养,却总不给饭吃。” “那黎儿觉得谁对你好,那个人还要镇得住你大哥。好好想想。” 齐姜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伯父?” “黎儿,你等伯父再来时,记得抱住他的腿哭诉,你伯父会帮你的。别告诉别人神仙姐姐来过了哦!” 齐姜弱弱应了下来。 齐姜听了胡兮的话,等下次伯父来时,立刻抱他腿痛哭。 齐姜的伯父姜姓,吕氏,名小白,乃是姜太公吕尚第十二代孙,即国君位后称齐桓公。 此人刚正不阿,哪里见得宗女如此被欺压?只是家丑不能外扬,若传了出去,皇室名声也要毁全了。 当齐姜抱他腿向他哭诉时,纵然是齐桓公这等人物也禁不住爱怜几分。于是将齐姜收入膝下抚养,依旧住原来的地方,只是派了几人照料她。 弄了这一出,齐姜母女的生活也好了许多 要真说起来,齐姜的生活的确无趣,处了每日里学一下礼仪,刻字,女工什么的,实在无聊的紧。 “今年大姐都七岁了,人类寿命极短,大姐偏生是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如何积阴德呢?” 齐姜还在安静缫丝,婢女在一旁给她擦汗。七岁的姑娘已经能弄出些花纹,织出的布匹也很是精美。 “黎儿手艺见长啊!” “伯父!” 齐姜扑到小白身上,将那花白的长胡揉乱。 “你这孩子!” 小白哈哈大笑,搂抱起齐姜洋怒道,“你倒是越发乖戾了!又拿你伯父寻开心。” “大不了下次给伯父织件衣裳赔礼就是,伯父可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没有?” 齐姜手掌摊开,在小白面前晃了晃。 “好东西没有,好消息倒是有一个,王太子郑在你伯父我的支持下即位了!” 齐姜大喜,“周惠王欲废郑立带,因喜爱幺儿欲废长子,实在荒唐。” “黎儿怎可议论皇室是非?” “兄长!”在这位兄长面前齐姜还是收敛了些。 “昭儿,你作为太子跑到妹妹院落就对了吗?” “儿臣知错!” 昭忙跪拜认错,小白还是不满。 “有何事?快说!” “儿臣听闻王太子郑即位了,既然惠王有意立幼,为何不顺势而为以吞周室呢?” 昭也不怕隔墙有耳,声音洪亮。 齐姜忍不住嘀咕:还说我议论皇室是非,自己都想吞并了! “昭儿以后这样的事莫要再提,齐国这些年的确强大了不少,可那些诸侯也不弱。都在等着一方先出手呢!” 昭应诺了一声,退了出去。 “昭儿谦虚好学,只是有些时候看问题不透彻啊!” 小白也不管他,与齐姜诉说自己的事。齐桓公讲的无非是一些自己治国,打仗的故事。齐姜意外的很喜欢听。 齐桓公乃齐国之主,自然不可能成天与一个小姑娘混在一块,也就是偶尔会到她的院里寻她。 齐姜不知道的是,院里香樟树生的快,院中的高墙也挡不住树木的勃勃生机。 求亲者纷纷踏门而来,皆被一一回决。 正冬,室外雪深寒,室内炉火暖。 齐姜将冻红的双手放于炉火上烤,“平儿,你去把我做的袄衣拿来。” “是!” 暖好了手,齐姜给袄衣添了个花边,看着好看了许多。 “哎呦!” 齐姜警惕起来,“谁?” “黎妹妹!” “无亏” 齐姜开了门赶紧让无亏进来。 “这么冷的天,翻墙进来作甚” 无亏冻得发抖,好在房间里还算暖和。 “天太冷,那夫子管的又严,没办法了才来投靠你!” “有这功夫不知能学多少东西,可惜我是女子没那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无亏难舍同族妹 齐姜尚幼舍良缘 齐姜命平儿烧一碗汤水,给他暖暖身子。 “伯父回来了也不知要如何罚你!” “有黎妹妹你在,爹才不会罚我呢!” 齐姜撇了他一眼,颇为无奈。 “你下次再翻墙进来莫怪我不顾情面。” “知道了!”无亏喝下汤水,暖了些身子,立刻手贱去夺下齐姜手中刚缝好的袄衣。 “是给我的吗?” 无亏抬起手,袄衣散开,玄色外衣看着倒是精致,只是那花纹有些扭曲。 “少臭美了!” 齐姜年少,哪里抢得过一个成年男子,只能气的跳脚,丝毫没有往日里的端庄。 “还我!” “你抢到了就给你!” 无亏将袄衣一甩,卷成圆球,举与头顶,就是齐姜跳起来也够不上。 “哎呦!” “黎妹妹你没事吧?” 无亏半跪下来,替齐姜揉捏脚踝。 “袄衣我就拿回来了!” 借着这功夫,齐姜夺回了袄衣,得意的跳起,拿袄衣在他面前晃悠。 “这袄衣我也不稀罕!” “正好,我也懒得多做一件了!” 无亏气闷,也不再胡闹了,只是眼神幽怨的看着齐姜,似乎齐姜欠了他什么。 “这件是给伯父的,你可不能动了!下次再送你一件。” 无亏立刻喜笑颜开,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你是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等你嫁了人我上哪问你要去?” “大不了不嫁就是了!” “咳咳!”无亏喝水太猛,被呛着咳了几声,“哪个女子会说你这种话?” 外面的雪貌似停了,稍微打开一些门窗还是有凉风灌入。屋内两人也不知何时结束了喧闹,安静的过了头倒生出了些莫名的惧意。 齐姜将袄衣藏好,让平儿出去抓些御寒止咳的药来。 听到外面有雪发出些细微被踩撵的声音,立马咳嗽几声。 “黎儿怎么又咳起来了?平儿那丫头怎么照顾的?” 昭进房间忙将门关紧,看到无亏时,柔和的神色收起,板着脸质问道,“无亏?你不去上课跑来这里作甚” “兄长,是我受了寒,无亏哥哥才来照顾我的!” “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无亏这样的性子怎么照顾的了人?” 昭豪不掩饰眼中的鄙视,惹得无亏一阵恼怒,“我不会照顾人?我怎么记得兄长连床单都不会洗啊!” 昭脸上飞红,这种天气居然还有热,一些汗珠不受控制的掉落。 “无亏你照顾好黎儿,马上开春了,我还有些事要忙!” 昭匆忙离开,脸上红潮未退。 “无亏,兄长他怎么了?” 无亏剜了齐姜一眼,“不关你事!那人做了些亏心事没脸见人,别理他。” 齐姜也不多想,只记得昭说过的快要开春的事,多嘴问道,“无亏还有多久才开春?” “黎妹妹莫不是糊涂了?还有不到两月就开春了!黎妹妹可有想要的礼物?哥哥给你买!” “开春礼物吗?无亏帮我选就是了,我真没什么需要的!” 无亏真有些犯难了,开了春齐姜也十二了,不再是小姑娘了,以前赠送的那些齐姜也用不上 “如果为难的话,衣物配饰我也很喜欢的!” 无亏眼眸落到了齐姜脸上:纵使不施粉黛亦是洁润如玉,可能是这么多年没出过一次门的缘故,脸上是有些不自然的惨白。杏目半眯却与桃花眼有几分相似,含笑间满是勾人心魄的魅惑。 无亏这才意识到,以前一来就会甜甜的叫兄长的丫头已经长大了。这不?如今哪里还会叫兄长,直接开始直呼其名了! “开春时,哥哥肯定给你一个好礼物!” “这可是你说的!” 齐姜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大姐在这里过的很好啊!皇室宗女,身份高贵,如今有被她伯父养在膝下,疼爱有加。同宗兄长也待她如同胞亲妹。二姐到底有何不满?” 琵琶也不知如何安慰胡兮,这些年过去,她都要被胡兮给逼疯了! “看她那傻气的模样,哪里像我们大姐?当初云中子的除妖木剑就挂在帝辛寝宫,大姐不仅没暴露自己还迷惑帝辛摘去了木剑,那是何等魄力?现在的她,怕是连自己的主张都没有吧!从出生到现在,连这个院子也没出过!” 胡兮越说越气,无处发泄,一时竟忘了院子的香樟树乃是帝辛所附,一脚踢去,正好踢到帝辛。 “知道你气闷,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改气闷的是我才对!” “我们姐妹可不敢打扰大王。” 胡兮不愿与帝辛再有任何纠葛,转头就回了房屋。琵琶呆愣了片刻,也紧随其后 开春是齐姜最开心的时候,这是这一年中难得可以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 一大早由平儿给她梳洗打扮后,坐上伯父早就准备好的轿子,去不远处的府上。 两家隔的不远,出了大门,坐上轿子,约一刻钟就到了! 与往年一样,齐姜入府上拜见了伯父与几位兄长。 “黎儿又长了一岁,快让伯父看看个子长了没!” “长了!长了!” 齐姜笑吟吟在小白面前转了一圈。 “果真是长了,上次见你时好像才这么高,不,好像还没怎么高。” 小白比划了一阵,看齐姜长了不少,心里又有些担心起来。 “天子前几月赐了布匹,伯父命人给你制了几件新衣,你快试试。” 齐姜一一试过,这些衣服都小了些,穿不进去。 “黎儿长的快,伯父这礼物都送不了了!” “伯父当真是小气,也不知做大些!” 小白哈哈大笑起来,命人换了个礼物。 “这礼物黎儿可满意?” 有下人端上托盘,里面端正的摆放着一条浅绿花纹锦鲤发带,比齐姜头上素雅的发带要好看不少。 齐姜好奇,伸手去拿,手指还没碰上那发带就听到无亏的咳嗽声。 齐姜忙收了手,向小白行礼道,“伯父,这礼物我不能收!” 小白疑惑的扫了眼无亏,无亏心虚,又咳了几声才作辑道,“前段时间,黎妹妹受了寒,儿臣前去照料,不想却染了病!” “那无亏可要好好调养,这回春的天气最易染疾,无事就不要出门!” 这是要禁足啊! 无亏心里叫苦,嘴上还是恭敬的应了。 小白没有勉强,命人将那发带送还,亲自牵着齐姜参加开春的早宴。 祭祀,游园,插桃,忙活了一日,晚宴吃过了,就聚在一起看台上歌舞,听到了响彻云霄的鼓声时,就是午夜了。 众人这时也不会散去,聊天,吃些点心,天明才吹熄烛灯,全部散了! 齐姜一夜未眠,有些犯困,见众人都散了,也拜别伯父等堂亲。 刚离开大厅还未行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抬头看着,那人容貌俊美,神情紧张,行为举止颇有些怪异。 无亏?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齐姜的嘴被堵死,无法问出心里的疑惑。 “别出声,我有话与你说!” 无亏四下观望,料想应该无人看到,拖拉着齐姜到了墙角。 “黎妹妹,今年府上可有不少人提亲,我总担心父亲犯浑将你许了人家。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齐姜不以为然,若是伯父看中了哪家,铁了心肠将自己许人,哪里还有回绝的余地? “昨日的发带观其面料,花纹,送来的人定是有些富贵,权势的。若父亲还未应下,也许还可劝劝他。” 无亏心里焦急,就怕小白一时想不开直接答应了亲事。 松开齐姜,拍拍脑袋,直接离开了,弄得齐姜有些不明所以。 时年正是桓公三十五年(公元前651),桓公念齐姜年少,推了鲁国联姻,严重影响两国交好 后几月,齐桓公与各诸侯国在葵丘会盟。周襄王因齐桓公带头支持自己继位,便派宰孔赐给齐桓公祭庙所用的胙肉c彤弓矢以及天子车马。 此时桓公俨然是周襄王所忌惮,承认的霸主。会盟中,桓公代周天子号令诸侯,诸侯莫敢不从。 又几月,回国,设台祭祀,供奉天子器物,摆宴款待各诸侯,以表天子恩泽。 “这周王朝也不知能存几时啊!” 桓公送离了那些诸侯,方敢有此言论。 天上明月虽缺,依旧明朗,待到天狗食月之日,才会完全吞并,再出时,已是新月。 小白往江边望去,月光倒映得清楚:佝偻着身体,腿脚站立时也免不了弯曲。再近些,蹲下,仔细看着,额头,眼角都布上了皱纹。 果然是老了,恐怕无法见到新月了!也不知那新月是否是齐国。 小白缓慢的移步回去,路途中顺带的经过公子昭的处所。在里面闲逛了一番,见公子昭房内灯火不灭,里面的男子捧着书简仔细翻读。 “不必说我来过了!” 交代了这句,小白欣慰的离开。 昭的确是很好的继承人,既不会像无亏那样不学无术,也不会像潘那样锋芒毕露。能吃苦,能听劝,不服输又能屈能伸。齐国交给这样的明公,就算不会有更好的发展,也能稳固霸主地位。 齐国的未来有了保障,小白也松了口气,为齐国劳累半生,总算让齐国有了今天的地位。 缅怀够了,小白辗转去了管仲府上。 当初齐国国政混乱,管仲护兄长纠暗杀自己,自己装死逃过一劫偷偷回齐国继位。大破鲁国后,让鲁国杀纠,将管仲接回齐国拜相。君臣同心治国多年,如今却是都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管仲言语道姻缘 胡兮使计配佳偶 管仲还在处理国事,平时做的倒是比自己还多。 小白脑海中满是当初的恩怨纠葛,好似分外清晰,有些事却是再难想起。 “明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夷吾这了?” 管仲手上不停,眼睛也只瞄了小白一眼。 “这么多年了,可还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怪又如何?” 管仲停了笔,拉小白坐好,“若明公是与夷吾谈论治国的方针大计,夷吾自然欢迎,若是谈那些陈年旧事,明公还是回去吧!” “治国安邦有卿无需多说,只是寡人担心百年之后昭儿无人辅佐啊!” “昭公子有识人之才,天下人才济济,明公勿虑。” 小白又想起了齐姜来,“黎儿到了这年纪,卿可有良媒?” “明公家事,夷吾不便多说。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何人?” “重耳。” 管仲脑海中想起了这个人来,“重耳乃是晋国嫡系,也配得上齐姜了!” “寡人再考虑考虑,此人流亡他国,落魄不堪考虑考虑!” 小白感觉头有些疼,为了这些后辈,可没少操心 如今齐国凌驾于众诸侯之上,周室天下还无法撼动,稳坐了霸主之位的小白渐渐不问政事,将一切丢于管仲处理。 让人没想到的是,几年后,管仲去世,桓公重用易牙,开方,竖刁等人,全然不顾管仲病重时的言语。 人安逸惯了,明辨是非的能力总会下降些,小人独揽大权,桓公不问政事,齐国民怨沸腾。 正巧晋惠公即位几年,晋人认为其无信,多有不服,惠公恐晋人依附重耳,派人追杀。 重耳久闻桓公小白大名,辞别原妻逃亡齐国 “久闻桓公大名,素闻桓公喜好善行,有志称霸,体恤诸侯,今重耳遭兄长追杀逃亡于此,特来此避难,还望桓公收留。” 小白见重耳虽然落魄,却气宇轩昂,懂进退,知礼数,有求于人依旧不卑不亢,心里隐隐有几分好感。何况重耳的话将他捧高,若不收留,岂不是坏了名声。 小白大笑道,“管仲生前曾提到你,说你有大才,能力不输寡人。寡人可就盼着今日与之一见呢!” “快坐,快坐。” 小白拉他到自己的坐位,强按他坐下。 重耳大惊,很快就反应过来,忙起身礼拜道,“桓公赐坐,不甚感激。只是兄长夷吾恐晋人依附重耳,派人追杀,逃亡至此,才来得及拜访桓公,还未梳洗,哪里敢坐?” 重耳借此下去梳洗,惹得小白又是大笑,“手脚倒是快。” 重耳来了齐国,改衣冠,尊礼法,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这小子配我们大姐如何?” 胡兮在重耳身边晃荡了许久,对他很是满意。 “可他是有妻子的人,大姐与他在一起岂不是委屈了!” “帝辛不也有个姜王后吗?比起来这重耳可合适多了!” “可是大姐并未见过这个重耳” 琵琶还未说完,胡兮就想起了什么,施个法急匆匆飞走,好在无人能看见,否则非要跪地大呼几句‘仙人’不可。 胡兮回去时,齐姜还在给那香樟树浇水,十八年的时间,那树长得高大,大约两人合抱的宽度。 “黎儿!” “神仙姐姐!” 胡兮见四处无人,现了身形。 “神仙姐姐这次来可是有何事?” 齐姜记得幼时因胡兮的话,自己养在了伯父膝下,衣穿用度皆与亲女一般,因此对这个神仙姐姐有几分感激之情。 “黎儿,你的姻缘来了!” 胡兮话是这么说,眼睛却是粘着那香樟树。 帝辛自然打了个寒颤,树叶刷刷的掉了些下来。 “神仙姐姐可别开玩笑了,伯父还未开口,哪里能乱加揣测?” 这世上男儿多,好男儿却少,若是失了这次机会,不知还有等多久。 胡兮想到此,也顾不得齐姜的意愿了,别家哪里有十八还待字闺中的丫头? “若你不信我,你可以让无亏帮你。” “无亏?” 齐姜心一松,就如决堤的河水,一时间也难以止住。 “这无亏不学无术,这年纪还不顾男女之防,不过无外人知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待他下次再来,你求他还你十二岁那年的礼物就是。” 这一提,齐姜是想起来了,那年无亏可答应了送件好礼物,可他被罚闭门不许出,大半年后再回来礼物这事也淡忘了! “可问他要这个作甚” 猛然间没了胡兮的身影,齐姜一惊扭头四下里看去,空无一人。 “小姐,无亏公子又偷偷翻墙来了!” “他不会走大门吗?” 齐姜看平儿火急火燎的跑来报信,也顾不上休息,让她坐在石凳上喝水休息一会儿,自己一人前去见了无亏。 如今齐姜长大,无亏不敢造次,只敢在那门口侯着,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坏了齐姜名声。 见齐姜赶来,忙挥手招呼着,就怕齐姜眼歪看不清。 “黎妹妹,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一股熟悉的香味从纸包传过来,齐姜吸了吸鼻子,清楚的知道了是自己最爱吃的烤鸡。 一把夺过来,也不顾及形象,坐在石阶上直接用手抓起,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最近又狩猎了?” “嗯!我都累死了!” “山鸡跑那么快,你能射中?” 齐姜很鄙夷的白了无亏一眼,无亏先是一愣,“我那是运气不好烤鸡都堵不住你嘴!” “明日我就将昭打到的鹿也烤了!” “别忘了带给我吃,我要那鹿腿!”齐姜吃的满嘴的油,嘴里满是烤肉,听到这句还不忘插上一句。 “知道了!吃的满嘴都是,哪家姑娘像你似的?难怪嫁不出去。” 齐姜哼了一声,也不反驳,用心里啃那半只烤鸡,没多久,那鸡肉都下了肚。 仔细的一看再看那扁平的肚子,无亏很是疑惑,平时那么多也不见长肉啊! “看什么?你什么时候补我十二岁那年的礼物?” 无亏一惊,猛的想了起来,当时可是计划好了的,不想禁足大半年竟给忘了! “现在就补!” 无亏拉着齐姜就往墙边走。 “等等!我们去哪里?” “我们爬墙出去!你乔装成我的小厮,没人敢拦的!” 齐姜哪里做过这样出格的事,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把手给我!” 无亏爬上了围墙,倒挂着以腰腿部支撑,用力将齐姜拉了上去。 “看着没多少肉,怎么这么重啊!” 无亏暗暗抱怨一番,先跳下围墙站稳,“黎妹妹,快跳下来!” “什么?”齐姜低头一看,这墙足有两人高,不敢往下跳,想回去,后面也是这个高度。 卡在这墙上,进不得退不得,齐姜只得往后缩一些,坐稳用手抓紧。 “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好高! 齐姜腿直打哆嗦,迟迟不敢往下跳。 “快跳啊!!!”胡兮受不了齐姜那懦弱的样子,干脆偷偷施法推她下去。 “啊!”一声惨叫,才刚喊出就已经戛然而止,齐姜被接住安稳的放在地面。 “胆子那么小,还好意思说我。” “”虽然不服气,可刚才太丢人了,齐姜不好反驳,只能由着他。 抄小路避开那些侍卫,偷偷换了小厮的衣服,将头发弄成男人的发髻,看着也有几分像弱冠男子。 无亏将齐姜带走,果然无人认出,很顺利就带出了门。 “三妹,你想办法将那重耳引出来,我跟着大姐。” 也不知道这次他们相见,大姐可会满意? 胡兮吩咐了琵琶一声,就飘飘的跟了过去。 西市是齐国专卖米酒食物的集市。大多数人都是要来此处买卖些自家多余的米稻果蔬,也有会盘些店铺作些酒楼粥铺什么的! 齐姜第一次来此,忍不住东瞅西看。 “集市这么热闹啊!” 无亏应了一声,拉着齐姜闲逛起来,解释道,“西市人比较多,因为这里大多都是米酒食物。” “以前西市可没那么热闹,那时齐国政局不稳,百姓受波及,人人自危,哪里会有这等景象?” 齐姜自是明白这些道理,以前常听伯父说过那些丰功伟绩,可惜她无法见证齐国的壮大。 “无亏公子!” 无亏愣了愣,“你是晋国重耳公子?” 两人没见过面,但重耳那谦逊有礼的气息是很难在普通百姓身上看到的。齐国有些名望的人无亏都认识,只有重耳来了不久,因此不难猜到。 见他没有否认,无亏也肯定了,回敬了他一礼,“本来打算过两日再去拜访,不想却在这里碰了面!” 无亏尴尬的往后挡了挡,本想挡住齐姜的视线,不料齐姜听了重耳两字,非要凑上前见一见。 长的也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可惜那副讨好的样子实在让齐姜很难对他生出好感。 这便是神仙姐姐说的人吗? 胡兮往那重耳身后看过去,并未看到琵琶,一时有些疑惑。不是琵琶将他引来的吗? 胡兮继续跟着那三人,只见三人一同入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好菜,再要了坛好酒。 男人间的友谊来的快,一杯酒水下肚就称兄道弟。 齐姜没喝过酒水,也不敢喝,看他们两人喝的快活,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可别喝醉了! 事与愿违,两人喝到尽兴时,忍不住拼起酒来,举起酒坛就喝。 几坛酒下去,两人喝的烂醉。 你们才刚见面好吗?为啥会突然拼酒喝醉的? “无亏!” 齐姜摇了几下,那无亏就跳起来大声嚷嚷着,“我没喝醉!” 这也就算了,清醒了一些的他还发起了酒疯,拽起睡死过去重耳拖着走到门口,扔了出去扔了出去! 那重耳怎么说身份地位与无亏一样,这样被丢出去,丢脸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关键是无亏将重耳丢出去,口中还要大呼,“滚!”还在他身上踩了几脚。 这是多大的仇怨? 齐姜面红耳赤,也没脸在此地久留,干脆在店里找出一捣衣杵将无亏砸晕。 一砸晕,齐姜就犯了难,两个大男人趴在地上,自己力气小,一个人都拉不起来。 胡兮施法帮了齐姜一把,让齐姜能够将他们二人拉到推车上,就这样推回了府上! 折腾了好半天,齐姜爬墙回到院子时已是傍晚,齐姜洗漱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直接爬墙回来了 齐姜疑惑了一会儿,很快就想通了!见四下无人,到处喊了几声,“神仙姐姐!” 胡兮现了形,“黎儿!” “神仙姐姐对那重耳可满意?” 胡兮一愣,这话不对啊! “重耳容貌甚伟,性宽和,若是嫁过去,想必是一对恩爱夫妻” 胡兮眼中满是笑意,只要齐姜点头,这事就成了! 可齐姜却是蹙眉哀叹,“我要嫁的人只能是伯父那般的英豪,可惜这世上哪里还有那样的真男儿!” 胡兮有些无奈抚摸齐姜,眼中满是柔和,“正是时事造英雄,你若是有心,那重耳为何不能成你口中的英豪呢?” 齐姜垂丧着头,也不理会胡兮。 “有哪个女儿能掌控自己的婚姻呢?若不是娘亲意外病逝,我这女儿守孝三年未嫁,怕是早已离开不知嫁去哪里了吧!” 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爬上床就沉沉睡去。 胡兮帮她压了压被角,隐去身形陪伴在她身边。 “二姐!” 琵琶可算是回来了。 “二姐,我本来是想引重耳过去,谁知找遍府上也找不到他,刚去找才发现他喝得烂醉躺在他房里呢!” “你不会用法术吗?” 琵琶一愣,“太久没用,我都忘了!” 胡兮揽过琵琶,警告道,“听着,大姐守孝期就要满了,那时必定是要嫁人的。那重耳为人宽厚,身世坎坷,只有助他成事,大姐才能积些阴德。” 琵琶听着有些糊涂了,“就是一定要让大姐嫁给重耳了?可大姐不愿意” “不必管她。” 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有嫁人这条出入,而重耳的身份背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胡兮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齐姜,“这世上有哪个女儿的婚姻可以自己选择” “三妹,你去探探桓公的意思。大姐守孝期将满,桓公那里应该在准备了!” 琵琶应诺下来,飘飘然去了桓公那里。 这个任务不难,只要隐去身形潜伏在桓公身边就好。 桓公也没让琵琶失望,他对齐姜这个宗女还是很上心的。 管仲去后连政务都难得处理的他,一连几日都在为齐姜的婚事奔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无亏好意护宗妹 鸠占鹊巢天地定 看竹简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琵琶也头疼了! 这百年来汉字变化太多,各地的又都有些差异。就是活了千年,琵琶还是一知半解,这些字还有不少是不认识的。 凭着自己的多年的感觉认知,琵琶感觉这竹简上的是桓公比较满意的人选。 好像没有重耳! 琵琶仔细的再看了几遍,真没重耳 看来桓公对重耳不是很满意啊! 琵琶打探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回去告诉胡兮,希望胡兮能想出一个对策来。 “还是从桓公那里入手,大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是看上了也没权利抉择。” 胡兮拉过琵琶,一同监视桓公一举一动。 暗中观察后,二人发现桓公不知为何舍不得齐姜远嫁,替她物色的人都是齐国有头有脸的人家。 究其原因,还是无亏做的手脚。齐姜十二岁那年,桓公有意将她远嫁鲁国,双方都交换了信物,可听了无亏一句‘黎儿非公亲女’使桓公打消了念头。 “如今要让桓公接受重耳,要靠那三人了!” “二姐说的可是易牙,开方,竖刁” 琵琶犯了糊涂,“那三人把持朝政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一个宗女的婚姻” 胡兮笑了起来,搂着琵琶解释道,“三妹,你想想,若是太子即位他们三人命运如何?” 琵琶沉思了片刻,豁然开朗,“他们定会害了太子,二姐我们” “我们不能插手。” 琵琶还是不放弃,粘着胡兮,双眸满是请求。 “琵琶!他们的事我们不必管。” 胡兮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转头就去了无亏那里。 留琵琶一人暗自生闷气。 作为轩辕三妖之一的她,修炼时间最短,年岁最小,能力最差。两位姐姐又是一起长大修炼的,感情自是深厚,只有她努力许久也隔了一层。 无亏的住处离这里不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胡兮就到了无亏房间。 无亏喝的多,醉的厉害,发了一下酒疯就乖乖躺好睡了。 胡兮捏了一诀,化身成齐姜的模样入了无亏梦中 “你是谁?” 无亏扫了女子一眼,那背影很熟悉,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无亏才床上下来,那胡兮转身,把无亏吓了一跳。 “无亏!” 空幽的声音传到无亏耳中,让无亏打了个激灵。 “黎妹妹你怎么了?” 齐姜的脸是有抓伤的痕迹,还肿了一大块。 无亏慌了神,到处寻找药膏,奇怪的这个房间的药膏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来人啊!公主受了伤!” 也没有一人回应。 齐姜蹲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没用的,我嫁给了他之后,食不果腹,还要忍受各种毒打。” “哪个人敢这样对我们齐国公主” 看无亏那气愤的模样,齐姜心里一暖,眼泪就不自觉的下来。 “兄长!你是知道的,我哪里会那些龌龊的手段,白白让那些妾室欺负。还说还说我这个宗女不是亲的,白得个公主的名号。” 齐姜这番话击垮了无亏脑中的神经。“就是宗女也是桓公亲封的公主,哪里荣得别人欺负了去” 齐姜垂泪道,“无亏,你是我兄长,你的话伯父定是听得进去的。” “什么话” “我不嫁那些纨绔子弟,否则就是死了你们也不得知。” 说罢更是垂泪哭泣,那悲切的声音在无亏耳中却愈发远了 “啊!”无亏惊醒,后背已经浸透了。喘息了几口,眼角处摸着还有泪渍。 “刚刚是梦” 无亏已完全清醒,那梦中的事也记得清楚。窗外还是漆黑,只是月光清明,想来明日是个大晴天。 胡兮折出了房间,眼泪依旧止不住。本来只是件小事,只是她心杂,一不小心竟被感染,流下泪来。 想她以前也是做过恶的,稍微有些不忿,杀人夺魄,夺宝劫财的勾当没少做。不想成神后心肠竟软了几分。 胡兮流过泪后,折了回去。 人间可比那地狱还可怕些 不出几日,齐桓公赏重耳厚礼,将齐姜许给他。 齐姜大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逃婚这世间哪里有女子安身的地方?只怕才逃出去,不是被人抓去当了丫鬟,就是充了姬妾。 齐姜也是想的开的,安心接受了一切,在那条发带送到面前时,从容的褪下了那条系了十八年的发带,系上了那定情的信物。 雪白的发带在暗红色桌具上异常显眼,刺得齐姜眼睛生疼,眼泪豪无预兆的下来。 只有将那发带收起来才好了。 齐姜将发带珍藏好,那楠木盒子就放在床头。低声喃喃道:“母亲说过这是我生下不久神仙赐下的,能护佑我一生。” 这发带也走了运,这楠木盒不知是盛放什么宝贝的,如今竟空出来装了一条发带。 过了个把月,婚礼就开始准备了,院中那香樟树被砍倒做了箱子。 “看上去帝辛已经回去了!” 胡兮探得那树根也无半分生气,帝辛恐怕在树砍倒后就被女娲召回。 胡兮猜的分毫不差,女娲使其附身于动植物上,当动植物死亡后,帝辛也回去了! 帝辛自是不服,等了几百年,好不容易等到她转世,也不过陪伴了十八年。 “娘娘,这是何意” 帝辛眼睛却被那面镜子所吸引,镜面处清晰的刻印着齐姜的一举一动。 “本尊也不是不近人情,那二人一个厨神,一个乐神,皆是司管人间的,自然可以在人间游荡。你每次去人间,还不是要本尊给你掩护” 帝辛那抱怨的话皆吞下了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玉阶金殿,仙气缭绕,正是女娲神殿。 “娘娘您这是在偷窥” 女娲脸一红,蛇尾情不自禁的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此乃轩辕镜,本尊以妲己心头血为引,使其能显出妲己转世的去处。否则你能知道妲己转世何处” 帝辛有些不解,“娘娘想知道的话,去问阎王不就好了?” “那阎王刻板的很,若非本尊做了些手脚,妲己也不知会转世去那里。” 帝辛算是见识了,女娲原来也会搞些小动作瞬间有种女神破灭的感觉。 女娲板起脸,看不出喜悲,全神贯注的看着轩辕镜里红衣梳妆的齐姜。 手一挥,那镜里的图像定格了一下,以锦布印下,那张图立刻变成了栩栩如生的画像。 帝辛又是一惊,女娲居然从床头取出一个初生婴儿大小的金盒,将那画小心放入。 这金盒看着也是个法宝,那画像放入立刻消失。似乎是放不满的。 帝辛不敢多问,目光又转向了那镜子。 “帝辛,你先回去。” “可是!”帝辛恋恋不舍的看着那轩辕镜。 “这个子镜,你拿走吧!” 女娲掏出的镜子与那轩辕镜有几分相似,只是轩辕镜有两三人大小,镜面呈现出的与真人一样大小。而那子镜只有人脸大小,携带倒是很方便。 帝辛本想再说些什么,见女娲那冰山般的神色,生生将话压了下去。 离开女娲神殿回自己的住处,帝辛反复琢磨了子镜的用法。 点开手柄红色的按钮,看到的画面与那轩辕镜一模一样,只是画面比那小了许多。 从镜中可清晰的看到有喜婆欢喜的进了齐姜闺房,满脸堆笑,口中说着吉祥的话语 婚期将近,喜婆自是每日来的殷勤。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在这个把月内仓促完成。 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喜婆替她梳妆打扮。眼眸倒映着纯红如烈火的婚服,似乎染上了层烈火,光彩明艳,指引着他人往那更光明处前行。待到脱离了黑暗,火焰也燃烧殆尽。 “姑娘俊俏,嫁过去定是捧在心尖里疼的!” 喜婆又乐呵呵的说了好些好话,大多都是些夫妻恩爱一类的。 那喜婆又耳语了些私密的话,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听过这些,脸上飞红,大红喜服被捏皱。 锣鼓声传入深闺中,齐姜突然有些紧张,直到入轿,才微微回过神。 绕城转过一圈,方入了重耳的府邸。桓公与其妻坐于高堂上,重耳齐姜以礼而拜。 桓公心喜,赐了新婚礼,饮了茶,说了些吉祥的话,就开始主持祭祀。 双方拜了先祖,祭黍稷c肺,然后夹着肉食蘸菜肉酱共食三次,礼毕。 由人把一个匏瓜剖两半,双方各执一个饮酒,饮漱三次,行了合卺礼。再撤了食物,新郎吃剩的于女方家人食用,新娘吃剩的于男方仆从食用。 婚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纱挂在房梁上,金盘玉盏搁在桌上,堆积着些水果,糕点。酒壶里是上好的酒酿。 一缕幽香在齐姜身边环绕,齐姜忍不住吸了口气。 两人脱去喜服,由婢女带下去。齐姜抬头,偷瞧了几眼,上次见面并未留心,婚礼又是低着头,并未注意。现在一看,男子英武不凡,眉宇间又有几分难得的柔情。 “你便是齐姜” 重耳的声音十分低沉,似乎怕吓着她,声音有刻意放柔的感觉,并不好听却难得舒服。 “是!”齐姜柔声咬出这个字,声音特别清晰。 重耳的目光转向了齐姜束发的发带,那是他亲手做成的。想到此处,重耳眸光一黯,唇角不自觉有了几分笑意。伸手卸下齐姜头上的饰品,齐姜只觉得头上一轻,舒服了不少。 最后发带一松,头发一并散开。 “收好!” 齐姜乖巧的将发带与饰品放在一处。笑吟吟的看着重耳。 重耳有些心动,腹中热气翻腾。 “乳名黎儿吗?” 齐姜疑惑的看了他一下,点头承认。 “你可知为何桓公会将你许配于我” 齐姜蹙眉沉思片刻,“你身份配得上我,又是逃难至此,若不出意外,你一辈子也回不去晋国。” 齐姜本就聪慧,也不难猜到桓公的用意,只是有些疑惑,“以伯父的性子,应该不会就这样将我匆匆许人。” “别想多了,这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重耳眸光一闪,随手拿了齐姜的金钗,将手指赐破,滴了几滴血在那贞洁帕上。 “我不会勉强你。” 只这一句话,齐姜感觉脑子嗡的炸开了,莫名有些委屈。 她知道重耳是好意,可总感觉是自己魅力不够,比不上重耳以前的夫人。 女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吧,总有几分攀比的心理。更何况是齐姜这样的贵女呢? 重耳从衣柜寻了一床薄被,将自己裹的严实,往床里面靠拢,留了一大半位置给齐姜。 “早些休息。” 齐姜闷闷的应了一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不多时就沉睡过去。 重耳却睡不着,温香软玉在侧,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他的目光停留在齐姜脸上,不由想到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齐姜是个能比褒姒美人,可惜自己却不是周幽王那般的昏君。 翌日,齐姜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 “夫君!” 齐姜的嗓音与黄鹂一般,只这一声就让重耳头脑清醒。 往四周看了几眼,墙上通红的囍字刺入重耳眼内,让重耳眼睛有几分莫名干涩。 两人用过了早膳,重耳便带着齐姜到处逛了下。齐姜比别家新妇轻松不少,不需侍奉公婆。如此一来,两人也足够空闲,到处游玩一下也未尝不可。 一连几月,重耳与齐姜频频现身,百姓皆传两人恩爱,对两人这相濡以沫的感情羡慕不已。 桓公对此也喜闻乐见。 赵衰与咎犯等人却有些着急,重耳这般不务正业,如何能回晋国铸就霸业 几人遂与重耳商议,重耳笑道,“如今晋国虽乱,还未到时机,若是此时回去,必定惹来杀生之祸。不若在此修生养息,待到晋国大乱,振臂一呼必然响应无数。” 重耳自信的很,对局势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毕竟是晋国人,晋国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无上位之心,也无法坐视不理。 重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会为儿女私情所困,亦不会辜负真心辅助自己之人。 帝辛从镜中看着齐姜,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齐姜也是个无趣的人,嫁人之后也是重复着自己养蚕缫丝的工作。 可能是没这个天赋,常常努力半天,又要拆了,浪费了大半。 那笨拙的动作惹的帝辛有些发笑,笑容刚浮上嘴角,听到镜中传来的轻笑时,立刻收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可笑重耳动真情 可怜齐姜芳心倾 原来是那重耳看到齐姜穿着被溅得花花绿绿的围裙,系着同样花绿的头巾,将自己裹的严实,生怕溅到自己,却还是一个重心不稳那水溅到自己脸上,脸都被染上了那足青的颜色。不由得轻笑出声。 那笑容也没持续多久,被气姜那带着几分羞愧愠怒的警告眼神给威胁,只能收敛。 重耳轻咳两声化解尴尬。 “夫人!” 齐姜扭头做着手里的工作,也不理会他。 那布染好了色,用两根木棒挑起来,可惜齐姜力气小,用尽了力气才能挑上来晾着。 以前她是如何染布的? “夫人快些,这里布煮好了!” 平儿被浓烟呛了几下,猛的咳了两声,慌忙将那煮好的布挑起来,放入染缸。 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重耳第一次见到这样染布的,主仆二人合力将白布弄入染缸,溅得到处都是。手脚倒是利索,就是有些不太熟练。 两人都是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重耳自然的上前搭了把手,可能是男子天生力气就大些,那木棒在他手上如柳絮般轻盈,轻巧的被提起。 一切忙活好了,平儿似乎才想起行礼,简单的行了一礼道了声‘公子’。 重耳也习惯了这种态度,并不介意。 “夫人这些锦布是做衣服用的?” 齐姜回应道,“这几匹布晾晒赶了就可以做几件大衣。” 重耳看了眼布匹,这个季节雨少,阳光充足,晒些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褪了围裙,头巾,洗擦了把脸,齐姜身上又干净了不少。 “夫君好生空闲。” 重耳如何听不出齐姜话里的意思?“齐国在桓公治理下,人民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就是再有一腔热血也无处发展啊!” 齐姜闷闷的进屋,将平儿拉进去,门一闭,重耳被关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夫人,黎儿,快开门,为夫知错了!” “错在哪里?” 重耳愣了愣,他真不知自己有何错,只能搪塞过去,“我不合与你纠纷” 罢了! 齐姜偷偷从门缝看去,那男人还在门口不过一尺的距离,垂首而立,几分委屈的样子。 “你进来吧!” 齐姜叹了口气,开门迎他进来。 “平儿给他倒杯茶。” 平儿应诺了一声,将茶水倒满,移到重耳面前。重耳看了齐姜一眼,才端起茶杯,小口吞咽。 “吃酒吗?” 重耳又是一愣,一个‘不’字还未说出口,平儿就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壶酒。 齐姜接过,给重耳斟满。 “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好酒。” 重耳只得看她脸色,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将酒水喝下。 看齐姜脸上并无不悦之色才放下心来。 说起来这个晋国公子就是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多年,也从未如此注意过一个人。 可就是如此,他也未能看透齐姜。朝夕相处几个月,只觉得她有些烦人,脾气时好时坏,让人不由自主的关注。 这酒的确是好酒,入口醇香,勾人的香气亦是久久不散。估摸着也有几年了! “好酒!” 齐姜抿唇一笑,“我且问你,你觉得我与你原夫人比如何?” “那如何比得季隗赠与我的是她的承诺与忠贞,那年的一句‘不复成嫁,请待子’,使我终生难忘。” 齐姜自视甚高,自是有几分不忿。可细细想着,却有几分可怜季隗了! 一个女人在丈夫落魄时与其同甘共苦多年,丈夫却在与她分别后另娶他人,不论是何原因,总归是让人心寒。 齐姜脸色一变,隐隐有几分怒气,女人更容易理解女人,也许正因如此,齐姜才会有些感同身受。 “我自是比不得她。” 齐姜似乎有些怒意,一把夺过重耳正喝的酒,一饮而尽。 “墨迹!” 齐姜咕哝了一句,端起酒坛,没多久,一小罐的酒就下了肚。 “你看我”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着的人儿,直挺挺倒下。 重耳一把将她揽住,本想抱她到床榻上休息,谁知她酒劲上来,使了些力气。重耳一时不查,被她挣脱开来。 稳稳站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些什么,口齿不清,曲调不正,细细听,只是几句‘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边唱边舞,当然也是歪歪扭扭的。没多久,也许是累了,跳了几下,整个人都粘在重耳身上。“夫君,英雄~” 重耳听得一头雾水。 “你喝醉了,快去休息一下。” “嗯~” 齐姜难得乖巧,声音软弱,安静的伏在重耳的胸口上,呼吸如羽毛在他胸口挠着。 “黎儿!” 重耳打了个寒颤,差点把齐姜摔下。抱紧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脱了她的鞋履,平稳放在床上。 他自知自己流亡的身份,客居于此,万事无不时时小心,说话做事都需三思后行。 若是将来有了什么变故,那 重耳不敢再想下去,他无心与兄长争位,然一个君主不得民心,将罪责强安到弟兄身上,恨不得除之后快,这等人如何治理好晋国? 齐国佞臣当道,大不如前,桓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齐国怕是要变天了。 重耳忧心忡忡,为自己也为齐姜,为晋国也为齐国。 窗户受不住寒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将那寒风放入屋内。 重耳将棉被压了压,叹道,“那些老臣心系晋国,恨不得我现在就能带兵杀回去。当初来齐国也是因为齐国强大,可助我复国” 重耳有些头疼,不再说下去,悻悻的离开。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姜虽醉倒,脑子还清晰的很,重耳的话她也听的明白。 等她酒醒了,那事还记得清楚。 “伯父,齐国兵强马壮,为何不能抽出一些兵马来?” 齐姜搂着小白蹭了蹭,小白神色缓和了些。 “让那小子从此在齐国住下不好吗?别忘了他可是有一个妻子的,将来他回了晋国,当了国公,谁做大” 小白特意把话说重些,想让齐姜打消这个念头。可齐姜是铁了心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对于名分这种东西我不在意,还请伯父出兵。” 齐姜跪下拜了几拜,是请求也是威胁。 若是以前,小白心疼她也就应允了,可齐国证局混荡,自己又垂垂老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伯父答应你,过几年,等齐国政局稳定了就出兵。” 齐姜道了谢便回了府。这时重耳也不知去了哪里,府上只有些丫鬟仆从各司其职。 平儿见齐姜回来,忙迎上去求个结果。 “夫人,国公应了吗?” “应了!” 齐姜闷闷的的坐下,倒满酒自顾喝了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她酿得一手好酒,时不时便会喝上一些。不知为何,只有她自己酿的酒才能勾起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莫非国公在拖延时间?” 平儿自幼伺候齐姜,对齐姜也算了解,也能猜出一二分事情的始末。 “也许是吧!” 齐姜又倒满,饮尽。 “夫人不能再喝了!” 平儿夺过酒壶酒杯退了下去 人在烦躁时最好发泄一番,齐姜怎么说也是齐国公主,万事都有个度,就怕不小心让人拿了把柄去。因此不敢乱发脾气,不能打骂下人,不敢损坏物品,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哭一场,可哭了又没人看,被人知道还当了笑话。 齐姜也不怕冻着,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迷糊间有双手将她抱起,替她盖好棉被,好像还说了什么莫要受了凉。 待齐姜醒来却已是凌晨,平儿与往常一样端来洗漱用的水。 “夫人昨日又喝多了?” “没喝多。” 齐姜咕哝了一声,洗漱一番,坐于镜前任由平儿摆弄她的头发。 如漆墨的长发差点脱到地上,后面一双灵巧的手飞快的运动着,每根发丝在她手中都有了生命,十分乖巧的在她手中穿行。盘好发髻,插一个发钗,再随便几件简单的配饰,一张如画中仙子般的人儿就被打造好了! 平儿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镜中的美人总感觉忘了些什么。 平儿不是个健忘的,在那一刹那,她却忘记了齐姜未施粉黛,稍微涂抹些就可以出门见人了。 “平儿,今日我们去兄长那!” 齐姜嫁了人,有允许自然可以出门,而重耳也是个细心的人,很早便留了个令牌,好让齐姜可以自由出行。 齐姜用令牌开了道,张罗了一番就可以去见兄长了! 马车行的快,不多时就到了昭的府邸。 昭也打听到了齐姜的事,知晓她跪地求兵的事,也不知在口中心中骂了她多少遍。 偏偏这时小厮来报说齐姜在门口求见。 昭明显是有了几分怒气,俊美的脸上带了些红晕,却是气的。 急匆匆赶到门口,却见齐姜乖巧的在等着。 怒气莫名跟大了些。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只想着那个男人,哪里记得自己是何地出生的?” 齐姜明显身子一僵,原本的热情被浇了大半,深吸了几口气,陪笑着行了个礼。 “兄长,话不能这么说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齐姜求兄二碰壁 重耳情动两相依 齐姜有些不悦,可她兄长就是这个性子,自己又有求于他,只能小心注意些。 “兄长,不邀我进去坐坐吗?” 昭往后移了一步摆出请的姿势,可脸上神色并未缓和。 进了府,走了些路就到了大厅。 “今日来我这里是为了那个男人” 齐姜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昭的怒意很明显,她也不想招惹。 “是想让我劝父亲发兵” 齐姜点头不语,意思却很明确。 “你都劝不动父亲更别说我了!” 齐姜出了府脑子还是有些迷糊,方才自己竟然被唬得什么也没说。 齐姜不愿意放弃,转头就去了无亏府上,无亏很得伯父欢喜,没准他能劝住伯父。 在路上将自己想说都组织好,打算与无亏谈谈。 “黎妹妹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无亏与昭不同,昭自幼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心性,胆识都不是无亏能比的。可无亏的能言善辩却是昭望尘莫及的。 若是没猜错,自己的婚事他也曾插了一脚。 再看到无亏那张笑脸时,她恨不得上去撕了。 “无亏,我是有些事求你!” 话音刚落,那无亏立马蹬鼻子上脸,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翘起腿,挺胸抬头,眼睛斜着看向齐姜。 这种姿势不累吗? “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无亏,你想让我有什么态度” 无亏轻咳一声,又端正的坐好,将脸凑过来,笑嘻嘻的,“我比你大,怎么也该叫声兄长。” 就为了声兄长 “兄长,你可要帮帮我!” “好好好!” 兄长二字听的无亏心里爽快,眉眼间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说吧!什么事?” “兄长去劝劝伯父发兵,助我夫君回晋。” “什么?” 无亏脸上的笑僵硬起来,尴尬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庶子,没法帮你。昭是太子,他说的父亲定能听下去。” “兄长!” “这兄长听的怪不舒服的,你还是叫我无亏吧!” 齐姜怒气冲冲的回去,一连碰了两次壁,还是只能回去。 “平儿与我说了!” 没有酒喝,齐姜只能在心里埋怨平儿,在院里的池水边吹些冷风,让头脑清醒些。 “你也不必为难,齐国现在就是想帮我也无能为力。” 齐姜疑惑的看了重耳一眼,“齐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发兵助你攻回一个内里腐败的晋国不是轻而易举吗?”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重耳闭口不谈,齐姜也没办法。 “好了!别在外头着凉了,进屋暖暖。” 屋内炉火燃的正旺,暖和极了! “谢谢你!” 炉火印得齐姜脸上通红,咕哝道,“谢什么?” “没什么。” 重耳盯着齐姜并不言语,眼眸中却倒映着齐姜越发红透的脸。 重耳心一动,一把抱起她来。 “啊!”齐姜有些猝不及防,等回过神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 “黎儿!” 重耳欺身压过去,褪了外衣,忘情的与齐姜唇齿纠缠。 “重耳,你”齐姜有些慌乱,婚前她听那喜婆说过,可亲身经历着档子事还是有些紧张。 “别怕!” 只这两个字,齐姜彻底放下心来,任由重耳将她衣物褪去。 这两人干柴烈火,却不知屋内还有两人看着。这种场面两人不但不躲闪,反而上前要看个仔细。 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 “大姐转世了身材还这么好!” “重耳身材也很好。” 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衣物被随意的扔在桌椅上。 “黎儿等下你忍忍。” 齐姜应了一声,偷偷睁眼往下面瞧,羞得两颊滴血,娇嗔不已。 绷着的身体软了些,重耳趁着这机会,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抚摸。 用舌轻舔她那粉嫩的点,她打了个颤栗,揉捏几下,就听到她有些难受的闷哼。 炉火还在烧着,空气中却满是欲火的味道,烧得两人都面红耳赤,热汗随着每一次毛孔滴落。 齐姜不着一物,头发披散,面色娇憨,口鼻处喘着粗气,气息撩人,重耳只感觉自己越发难受,恨不得立刻与她水乳交融,极尽鱼水之欢。 手指轻捏,随着齐姜的喘息,带出了一丝晶莹的水,仔细看着,已经有些泥泞。 重耳粗喘几声,再也忍受不住,挺身过去,疼得齐姜叫出了声。 “你轻些!” 重耳深深喘息了几下,看她面色缓了些,才缓缓出来。 “好了些吗?” “疼!我不要做了!” 若是没尝倒也无事,尝过了那滋味哪里放得下。急忙安抚身下那疼出眼泪的人。 “刚开始都这样,再忍忍。” “好!” 重耳吻了吻她以表安慰,身下继续在那桃园乡里冲刺。 疼痛过后,就是难以描述的快感,随着那频率有搭没搭的喘息,偶尔忍受不了叫几声。 几番云雨,两人都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重耳还有些力气,倒了杯茶水给齐姜润润喉。 齐姜现在没有半分力气,整个人软倒在床上。重耳将她扶坐起来,水送到她嘴边。如同岸上的鱼才得了水,齐姜将一壶水都喝了大半。 “难受。” 齐姜有些洁癖,身下黏糊糊的也不好受。 半夜三更的去烧水吗? 重耳披好衣物就要去烧水,门外却响起了平儿的声音。 “公子,水已经烧好了!” 平儿一直都在外面 齐姜羞红了脸,推了推呆立的重耳。 “快去啊!” 重耳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难得的有了羞涩的神情。 “平儿可什么都没听到。” 两人脸上更是红的滴血。 重耳赶忙开了门,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神情。 平儿往屋内瞧了瞧,将两大桶热水搬了进来。 “外面风大。” 珠帘后面就是沐浴的地方,木桶近一人高,两人宽,那两桶的水根本不够,平儿来来回回提了好几桶水,用手试过温就退下了! “你那丫头挺机灵的!” “怎么你想纳她” 齐姜眼神闪烁,似乎能看透他的心。 “我现在的心只容得下你一个。” 齐姜噗嗤笑了出来,“我又不是个妒妇,你就是真纳了平儿那丫头我也无话说。” 重耳一把将她抱起,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入浴桶。 齐姜一时不查,差点被呛着,心火陡然窜起。 “你想纳的话我又不会反对,至于嘛?” “夫人当真是宽宏的很。” 重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怎么生气了?” 齐姜笑得灿烂,重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没有。” 重耳眼眸中的齐姜一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倚靠着他。 也许就是从这时起,他的心里升起了要与她白头偕老的心思。 “定不负你!” 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却已经萦绕在女人心头一生一世。 自那之后,两人越发亲密起来。 好景不长,不到两年,宫中就传出桓公重病的消息。齐姜想去探望,却被拦下。 齐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询问那些侍女只得到桓公病重不见外人的消息。 后来的发展更是让齐姜有些慌乱,桓公病重,几个公子不尽孝道也就算了,还带着自己的党羽内斗起来。 就连向来对公位没兴趣的无亏也被卷入。 更让人意外的消息是,冬十月七日桓公病死,齐国依旧处于无主的状态。可政局却朝着无亏靠拢。易牙,开方,竖刁三人支持无亏,使得一个庶子继承大统。 此时桓公的尸体才被收敛,一代霸主死得极其不堪,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多日,尸虫都从窗子里爬了出来。 后来的事情不必多言,无亏继承大统,可还是那三位佞臣把持朝政,只不过把无亏当作棋子。 当然这些事都与齐姜无关,她除了祭拜桓公时大哭一场,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齐姜看着那白色丧灯在半空中随风摆动时才真正明白了桓公不借兵的原因。 齐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晋国呢? 不出三月,公子昭的兵马已经攻了回来,听说他去宋国求助宋襄公去了,没想到这么快。 宋襄公率兵攻打齐国,齐人里外应合,大军势如破竹。短短三月,佞臣被诛,无亏被处以绞刑,公子昭继位。 扫平了叛党,佞臣,昭继位齐孝公。 齐国大局终定,可惜齐国因此伤了根本,国力衰退,齐桓公的霸业终于告终 锦袍在身,继承大统,用自己的一腔才学,抱负,使齐国最终取代周王朝。这是他一直以来所想的,也是他当上太子后唯一一件需要做的。 不知何时起,这个目标在他眼中越发清晰,却也越发遥远。 以前不懂父亲为何要效忠周王朝,为何在成为诸侯之首时依然对那些小诸侯国礼待。直到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明白,一旦坐上这个位置,肩负的就是一个国家。 舍小家顾大家,他不愿兄弟相争,不愿伤兄弟性命,然而许多事都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 忠臣们为了主公江山稳固,自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因此帮他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民心,而是杀了任何有威胁的人。美其名曰,清君侧。 只不过死几个佞臣和意图夺位的公子,就能保住齐国江山社稷,何乐而不为 昭看着父亲的灵位,难免有几分怨怒。 你聪明一世,将齐国打造才铜墙铁壁一般,为何在晚年时不听管仲劝诫重用那几个小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平儿采桑得秘闻 齐姜忍痛与之分 回应他的是空荡的宗室,叩拜了各位先祖,收敛住情绪,独自一人离开。 祭拜了先主,登于高台之上,享百官朝拜,王者之姿显露无疑。 齐国在他的领导下,慢慢恢复国力,可惜齐桓盛世难复。 正逢春,平儿采桑喂蚕,重耳陪齐姜散心。 桓公去了许久,当初与她玩闹的无亏也不在了,昭是个冷心肠的,除了送些礼品外,这么久也未曾露面。 也就只有重耳能在她身边无声安慰着。 天气好时也会带她出去走走。 天公作美,连续几日的大雨过后放了晴。一切都被清洗过,看着焕然一新。 “重耳,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齐姜倚靠在他身边,听着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你别想多了!我不会离开的!” 齐姜扯了扯唇角,还不如不笑。 最近那些老家伙逼得紧,恨不得他立刻离开齐国。可是他不愿离开身边的人,也不愿意离开齐国。 齐姜感觉有些冷,靠得更紧了些。 “齐国不能发兵助你,对晋国的事也充耳不闻。你可以去别国寻求帮助。” 重耳冷笑一声,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怀中的人,齐姜吃痛的皱眉。 “今生我就是赖在齐国了!” 齐姜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就是回去了心里也很难平静。 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胡兮难得心里有了一丝刺痛,咬牙狠下心来。 “计划继续。” “可是大姐这个样子反正重耳也不愿回晋国,不如就由他吧!” 胡兮瞪了琵琶一眼,“若是还想大姐回来,就听我的。别忘了只有九世,若不能修成正果” 胡兮叹了口气,深深看了眼坐在桌椅上心事重重的齐姜,将她的模样倒映在脑海中。 “此事成不成全凭她自己我们依计划行事,事成后去女娲神殿领罚就是。” 琵琶看了眼齐姜,也转头离开了! 不多时,平儿匆匆跑回,满篮子的桑叶还提在手上,一路上掉出了不少。 “夫人,不得了了!” “平儿有话快说!” 平儿的神情让齐姜心里直打鼓。 “方才奴婢去采桑,见到两个重耳公子带来的晋国臣子,一个是赵衰一个是咎犯,两人密谋将公子挟持出逃,打算回晋国呢!” 平儿说的很急,齐姜却全听了下去,神色一变,焦急的询问。“为何如此急切” 平儿喝了些水,缓了缓,“他们说什么晋惠公之子晋怀公继位,而晋怀公与其父一般多疑残暴,齐国百姓多有不满。偏偏他又抛弃妻子,那女子是秦穆公之女,秦国对此很是不满。他们打算去秦国借兵。” 齐姜了解了大概,心里也有了打算。 “平儿,你是我贴身侍女,我自然信得过你。这些钱财是给你家人的,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你可要守口如瓶,不与任何人提起。” 平儿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不敢多言,收了齐姜的金银,就欢喜的送回了家。 她却不知,那些钱财算是给她买命的。 平儿将钱送至家中不久,便被齐姜秘密处死,对外称染病暴毙而死。 齐姜也许伤心了一阵,可一个侍女的命的确没什么人管,别说秘密处死,就是无故直接杀了也无人会说些什么。 只可怜了一个忠心的侍女,却被猜忌,秘密处死而结束一生。 齐姜将全部精力放在重耳身上,努力劝说重耳离开。 重耳想陪伴齐姜,可齐姜却将他推开,甚至将门锁上,不让他进屋。 “夫君,你为何不能听妾身一句劝呢?” 重耳在门外有些怒气,更多的则是无奈,“黎儿,我答应了与你白头偕老,怎能在此时弃你而去呢?” “夫君厚爱,晋国与妾身孰轻孰重” 重耳愣了片刻,不再言语。一个女子与一个国家孰轻孰重不需要多想,江山社稷自是重要,可他也不愿离开。 “那夫君可是想让妾身担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吗?” “我” 重耳无话可说,可能他还需要冷静,半晌后便离开了! 两人皆头疼不已,儿女情长如何比得上国家大义是人都明白的道理,齐姜读过诗书更是清楚。 当机立断,将房门一关,一来希望重耳见不到她,而渐渐淡了这感情,二来希望重耳明白她的立场,从而毅然决然离开。 可重耳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偏偏和一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似的,全身心扑了上来。日日在门口守着,只为见她一面,却又被她激烈的言行打发。 可能重耳是真的在乎吧!否则一个男人如何会放下自己的自尊,日日守着一个女子 说不感动不在乎,谁信齐姜心软了半截,依然咬牙挺住。坚守着自己的立场。 有时齐姜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坚决,明明可以与爱人长相厮守,明明可以留住他,却非要将他推出自己身旁。 为了名声为了自己幼时嫁给英雄的痴言 都有吧!可都不是,她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你贵为一国公子,因逃难才不得已来此,现国家有难你不急于回去,反而沉迷于安乐,难道不羞愧吗?” 齐姜真的气急,怒其不争说的就是如此吧!偏偏听了这些重耳一言不发,听是听进去了,却也没有回国的打算。 真的铁了这条心 齐姜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再劝他,而是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邀他共食。 重耳以为她回心转意,自是开心,哪有不赴宴之理 重耳与齐姜对坐共食,两人有些时日未见看着生分了不少。 “夫君可记得平儿吗?” 重耳接过齐姜递过的酒,饮尽。 “平儿说起来有些时日未见了!” 重耳看着齐姜身旁那面生的侍女有些疑惑。 “平儿被我处死了!” 重耳猛的一惊,有些无法想象自己的娇妻会处死贴身侍女。何况平儿与她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突然被处死一时很难让人相信。 “你带来的臣子在桑园密谋欲携你回国,妾恐泄露秘密,已将听到消息的平儿处死,天若不亡晋,为何要让人得知此事?怎么忍心辜负天意,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 重耳不听,依旧固执不愿离去。 “谈什么天意我无心回晋,天能耐我何” 一杯杯浓酒下肚,重耳有些昏沉。 “不喝了!” 齐姜碰着杯子的手抖了抖,稳住了杯子又递到重耳面前。 “我也不逼你,这次过后去留随你。” 重耳又被灌了好几杯酒,顿时醉倒,不省人事。 “他喝醉了!你们将他带走吧!” 门口那几人早就潜伏在此,就等着这次机会。 “夫人此举可是救了晋国啊!” 几人道了谢,小心翼翼的抬起重耳就走。 “他喝醉了酒便会睡上许久不省人事,你们不必担心。” 走了几步,齐姜冲上前去,“再让我看看他。” 将他的模样深刻脑中,齐姜才舍得回屋。 待他们走远,齐姜才将房门关紧,随手就锁上。 猛的想起重耳已经离开,不必再锁着,又手忙脚乱的将木锁放下。 桌子上还有未吃的食物,齐姜才想起自己光顾着敬酒并未注意到满桌未动的食物。 没了胃口,命侍女带走。自己在房间到处闲逛,偶尔摸些东西,心里就倒映出一个人来。唇角不由自主流露出些笑意。又转瞬即逝。 “罢了!也算是天命难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重耳复国路坎坷 齐姜甘来回夫侧 齐姜亲手送离了重耳,独自留在齐国安静的等待着重耳的消息,也替重耳抗下了兄长的怒火 马车平缓的离开齐国,畅通无阻,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一个柔弱的女子闯入他们会议的大厅,向几人诉说着她的计划,豪不犹豫,隐约有几分桓公当年的果断。 计划异常顺利,齐姜灌醉重耳,让他们顺利的将重耳挟带上了复国的马车。 重耳迷迷糊糊醒来,身下的颠簸让他直接清醒。 “这是何处” 身上的绳子捆得他动弹不得,看着马车上的其他几人,他也差不多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公子,我们已经离开齐都临淄一百余里了!” 重耳有些好笑,都离开临淄一百余里了?这是灌了多少酒 “快给我解开绳索。” “是!” 几人料想已经出了都城百余里,也没有必要再防范了。 谁知刚解了绳索,重耳立刻取出佩剑,双手握紧,剑尖指向那几人。 “此事若是成了,那便算了,若是不成,我立刻杀了你们,剥皮抽筋,饮血啖肉以泄我心头之恨。” 狐偃笑道:“若此事不成,杀了我倒也没事,只是我的肉又腥又臊,不值得你吃。” 这话惹得重耳有些好笑,怒气也消了下来,收了佩剑随几人便去别国求助。 复国的路并不容易,几人先到了曹国,可曹共公虽留了重耳,却也没有任何协助的意思,反而行事颇为无礼。 重耳有奇相,肋骨处紧密相连如一整体,称为骈胁。曹共公对此有所耳闻,欲观之。 于是趁重耳沐浴时,偷偷观看其裸体。 曹大夫僖负羁闻得此事,认为曹共公实在无礼,于是劝诫道,“晋公子贤明能干,且重瞳骈胁有大贵之征,又与我们同为姬姓,穷困中路过我国,您不能对他这般无礼。” “这天下同宗族的太多,何况是同姓呢?他拿不下晋国也就是个丧家之犬罢了!” 僖负羁劝不住他,只能私下里与重耳交好。对重耳的衣食住行多有照料。 “公子,曹共公目中无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较好。” 重耳觉得有理,收拾了一番决定去别国。 侍从却在此时送出了一小碟糕点,重耳疑惑的收下。 糕点底下是一块精雕细刻的薄玉,在盘中散发着翠绿的光亮。 “情我领了,这璧玉就不必了!” 重耳将玉留下,走的干脆。 僖负羁听了侍从的传话放下心来,玉虽然没收却也无任何怪罪的意思,已是万幸。 宋国与齐国交好,有意助重耳一臂之力。可惜,宋襄公刚刚被楚军打败,又在泓水负伤,只能按国礼招待重耳。 恰好宋国司马公孙固与狐偃关系很好,就对几人交代了实情,“襄公有意帮助你们,可宋国是小国,又刚吃了败仗,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们还是去找大国吧!” 重耳只能起程去一个大国,能与晋国匹敌的大国不多,楚国恰好是一个。 几人赶路去楚国,途经郑国,郑文公不按礼接待他们。 “晋公子贤明,他的随从都是栋梁之才,又与我们同为姬姓,如此待他恐怕不妥啊!” 郑国大夫叔瞻恐重耳复国后报复,劝郑文公以礼相待。 “各诸侯国逃亡的公子太多,难道都要以礼相待” 与曹共公一样,郑文公不听其劝告,眼看重耳留了几日就要往楚国去,叔瞻急了,“您不愿以礼相待,不如就趁现在杀了他,以绝后患!” 郑文公觉得他未必能复国,不必杀了他惹得自己一身骚。 重耳顺利离开郑国,前往楚国。 楚成王得知了重耳的来意,以诸侯之礼招待他。意思十分明显。 重耳不敢受此礼,赵衰劝说道,“公子在外出逃亡十余年,连小国都轻视您,何况楚国这样的大国呢?现在楚国坚持厚待您乃是上天安排您复国成功啊!” 重耳也不再推迟,以诸侯之礼拜见了楚成王。 楚成王大喜,设宴款待重耳。 不过世间可没那么便宜的事,楚成王如此待重耳自是有他的目的。 晋环公贪图享乐,晋国百姓多有不满,朝堂上下官员亦与他离心离德。此时派兵护送重耳归国,无需耗费多大兵力即可保他登位。如此一来,重耳必定心存感激,楚国可从中捞得不少好处。 楚成王趁着宴会时,询问重耳,目的自然是让天下皆知,让重耳的话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将来您若是回到晋国,用什么报答我呢?” 重耳顿了顿,开口道,“珍禽异兽c珠玉绸绢,您都富富有余,我不知用什么报答。” 楚成王有几分怒意,重耳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愿给楚国好处。 “这番恩情定是要还的,您可要仔细想想如何报答” “万一两国交战,在平原c湖沼地带与您兵戎相遇,我退避三舍。” 楚成王面上带笑,似乎对这个承诺很满意,可重耳这番话,着实有几分无礼。 可重耳所做所为挑不出任何毛病。成王不愿坏了名声,并未听取大臣意见杀了重耳。 重耳在楚国住了几月,晋国路途遥远,楚国就是要发兵也需准备许久。 秦国听闻重耳在楚国,派人迎重耳来秦,共商大计。 成王得知此事也劝重耳前往秦国,“楚国距离晋国太远,而秦国与晋国相邻。秦国君主贤明,你就去秦国吧!” 重耳又起身去了秦国。秦穆公欲与之交好,将五女嫁与他。 其中文赢是他侄子,现在的晋怀公的妻子。 秦穆公此举可能也是迁怒,当年晋国战败,太子圉在秦当人质,秦穆公不旦没有为难他,还将貌美的女儿嫁给他。 圉却在得到其父病重的消息,毅然决然的抛弃了结发妻子,偷偷回了晋国继承王位。 惹得秦穆公的愤怒,这才决定扶持重耳。 重耳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接受了秦穆公的好意。秦穆公也不拖拉,很快办好婚宴将女儿嫁了过去。 文赢与那些宗女不同,她是秦穆公亲女,自然是风光出嫁。 “夫君。” 文赢比齐姜要温柔的多,服侍也很到位。就连净手这件小事也是亲自服侍。 可碍于她的身份,重耳始终有几分隔阂。手放在水里轻轻摆了两下,不等她的锦帕递过,重耳就将手甩干,她的脸上衣服上都粘上了细密的水珠。 这等的侮辱文赢如何能忍? “晋国,秦国地位相等,你是晋国公子,我也是秦国公主,身份相当。你如何能如此待我?” 被文赢这一质问,重耳羞愧难当,忙脱去上衣像她请罪。 “我从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对你无礼了是我的过失。” 文赢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何况重耳已经道歉,也不能不给他一个台阶下。 双手将他扶起,将他上衣披回去,笑道,“夫君,快来尝尝妾身的手艺。” 桌上小米粥还散发着热气,狗肉切剁成肉酱,几张烤好了的大饼,可以沾着肉酱吃。 重耳心里一暖,抚摸着文赢的手,难得温柔的笑道,“夫人怎么不多备些一起吃?” “贱妾怎能与您同桌共食?” 重耳一愣,想起自己婚后只忙着与秦穆公探讨出兵的事情,没有好好关注过这个妻子,如今细细想来,这段时间,文赢一直恪守本份,将自己照顾得井井有条,比起哪个妻子都是不差的。 “苍天何其优待我,让我在漂泊逃亡过程中还能遇到三个好妻子。” 文赢听了有几分醋意,可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态,自幼接受了这样的教育熏陶的她,很自然的将醋意压下,面上仍是温雅大方的笑意。 “夫君说的是哪两个姐妹?” “当年骊姬乱祸,我逃亡去了母亲的故国翟国。当时正与廧咎如打仗,虏获了当地的两名公主,我娶了季隗。与她恩爱十二余年,无奈弟兄猜忌,派人杀我,我只能与她分离,逃亡齐国。” 重耳说到动情处,难免忽视了文赢,也看不到文赢美艳的脸上收起了笑意,柳眉也微微蹙起。 “齐国是大国,我欲借起兵力助我复国,可齐国当时管仲刚刚病逝,桓公就放任佞臣乱政,无力助我。桓公将其宗女嫁我,赠送馆邸,厚礼,骏马。齐姜性情刚烈,与我时常吵嘴,磕绊,耍几分脾气。后来劝我回国,又不顺我心意,将我灌醉,强行绑我上了马车。” 不难看出重耳对这二位夫人情重,一位是十二年的糟糠之妻,还生了二子,地位不可撼动。一位虽只陪伴了短短几年,却精明果干,在重耳心中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文赢脸上爬起一丝得体的笑容,“二位夫人我不能及,若您登位,妾自愿退位。” 重耳正有此意,被文赢提出,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愧疚的感觉。 “将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三夫人。” 三夫人? 文赢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妾身听父亲说过,齐桓公乃是他最佩服的豪杰,可惜” 文赢叹了口气,却没有错过重耳食指间微微的抽动。 心中一喜,便施施然退下 起事异常顺利,城中百姓听说重耳归国,家家欢喜,纷纷出门相迎。城中士兵不愿抵抗,纷纷归属重耳。 在众人的拥护中,重耳登上高位,派人杀了自己的侄子,号称晋文公。 可能是对文赢有几分愧疚,刚复国成功就立马从秦国接来了文赢。 狄王听说重耳复国,立刻派人将季隗带来。 此时的季隗憔悴了不少,见到重耳,却难得的精神振奋,眼眸中都闪烁着些光芒。 “夫君。” 重耳怜惜的抚摸着她消瘦下去的脸,询问她的年龄。 “分别八年,如今已经三十三岁了!” “幸亏还不到二十五年。” 重耳搂紧怀里的人,分别八年,当年二十五年之约依旧记得清楚。 安顿好了两位夫人,重耳便派使者去齐国接回齐姜 齐国如今已经稳定,齐姜也恢复了公主的生活。 窗外万物生机勃勃,翠嫩的青草挣扎出来,散发着一丝清香,让齐姜精神好了不少。 “公主。” 齐姜眼神扫过,那侍女的腿就开始哆嗦,手上也开始打颤。 “放下吧!” “是~” 侍女将食物放下,逃也似的离开。 齐姜轻笑一声,对这镜子看着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调侃道,“现在我的模样都能吓到侍女了吗?” 对镜好好打理了一番,心里却抱怨着刚刚离开的侍女,“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样成日里战战兢兢的” 齐姜本想与以前一样,出去走走打发一下时间,谁知侍女匆匆赶来。 面上看不出喜悲,齐姜也无法判定是什么事,心里慌得很。 “公主。” 侍女喘息了一下,十分急切的说道,“晋文公的使臣来了!” 晋文公齐姜愣了愣,心中大喜。 重耳已经复国了? 正欢喜间,昭带这几人闯了进来。 那几人估摸着就是重耳派来的使臣,见了齐姜便下拜,口中念道,“夫人。” 齐姜的心突然乱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撇向了昭。 昭如今是齐国的国公,自然有权利主宰齐姜的去留。 “你走吧!” 只这一句话,昭的目光豪不停留,转身就走。 齐姜跟随着他们出发去了晋国,齐国越来越远,齐国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却越发清晰。 她抛却一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前往一个并不熟悉的国度,将在那里度过后半生,不知凶吉。 昭苦笑一声,到了最后,连这个妹妹也要离去了! 那几个使臣带着重耳的命令带走齐姜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亲自带着那几人去齐姜的住处,也不过是为了看她最后一面。 昭看着手中的发带,心乱如麻,又放回盒中,埋头处理政事。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齐国保持大国的地位,晋国就会有所顾忌,齐姜在晋国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女儿远嫁,没有一个强大可靠的娘家做支撑,那就是任人宰割。 想到这,昭的心里也有些埋怨父亲小白。放着齐国那些青年才俊不理,非要将齐姜嫁给一个年逾半百,早有妻儿的重耳。 若是重耳安心留在齐国,倒也还没话说,毕竟也是一个贵族,外人也不会说闲话,还能时刻监视。可齐姜犯糊涂,将重耳放走,他一复国,齐姜远嫁,生死荣辱都在重耳一念之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重耳欢喜迎夫人 齐姜悲痛失姓命 马车行如流水,齐姜还没来得及与过去彻底诀别,就已经到了晋国国都。 重耳得了消息,也是激动不已,忙亲自出城迎接。 “怎么现在才到” 使臣忙跪倒在地,磕头请罪,“道路遥远,崎岖难行,为了快点到达,连续几日没好好休息了!” 重耳有些心疼,“不知道好好休息吗?又不急着回来。” 使臣心里一暖,谁知重耳上车扶夫人齐姜下来,转头怒斥他们,“夫人周车劳顿,你们还急着赶路,若是夫人有哪里不舒服,你们就看着办吧!” 齐姜噗嗤一笑,“我哪里有那么娇贵,还是快回去吧!” 重耳应诺一声,扶着齐姜回去。 给齐姜安排好了宫殿住处,两人私交了许久,都道是小别胜新婚,两人也是如此。 过了几日,重耳才着手立夫人一事。 只是在这上面,他遇到了难题,文赢是不必担心,可季隗,齐姜两人就有些麻烦了! 好在两人都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并未有争风一事。 “姐姐与您是糟糠之妻,乃是元配,应是大夫人。” 季隗一愣,没料到齐姜竟然会这样说,忙推迟道,“夫君在齐时,妹妹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夫君不愿离开齐国,多亏妹妹设计灌醉,将夫君带出齐国,夫君才有今日成就。其德高矣,其功大矣,当为夫人。” 季隗这一番话下来,夸得齐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一言不发。 她有自己的私心,就算心里清楚季隗是原配,是糟糠之妻,可她想当正室,想当大夫人。 重耳心里也下定了决心,立马颁布了指令,齐姜为大夫人,季隗为二夫人,文赢为三夫人。 这样的结果自是皆大欢喜,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由于没有一二半女,齐姜占了个大夫人名号,总被人议论。 其实齐姜还年轻,努力些总会有孩子的。 只是重耳是个软耳根的人,最受不得他人的挽留。齐姜却是个刚烈的性子,哪里肯低头讨好 两人的关系竟也渐渐疏远了,直到齐姜听到重耳暴崩的消息,一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这是事实,刺眼的白色,吵闹的哭声,无不提醒着齐姜。 齐姜跪在棺前,眼泪止不住留下。也不知哭了多久,只记得身边好像有人劝她不要伤心,不要哭怀了身子。 迷迷糊糊度过了几日,重耳的葬礼已然结束,晋国也顺利换了位君主。 继位晋襄公与齐姜并不算亲近,却也没有必要为难一个妇人,何况齐国当家的还是她哥哥。 齐姜的生活起居一切照旧,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 “咳咳!” 齐姜半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颤巍巍伸出消瘦到吓人的手,端起极苦的药汤一饮而尽。 这个药的药效不行,喝了许久还是没丝毫起色。 齐姜环顾房间,只有一个侍女毕恭毕敬的服侍她。那侍女面无表情,如块木头似的站着,比她还没生气。 齐姜莫名的想起了平儿,那个傻丫头深得她心,可惜一直语无遮拦,只能忍痛将其杀害。 如今在此成了孤家寡人,也是报应。 齐姜摆手示意那侍女离开,侍女应诺一声,行了个标准的礼,带着那装药的空碗,施施然离开。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齐姜盯着床檐,眼眸中冒出一片火红,一如婚礼那日,眼中倒映出的颜色。 “黎儿!” 重耳黑色的影子闯入她眼中,似乎在一片烈火中向她发出邀请。 “重耳,你是来接我的吗?” 那黑影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妲己魂归女娲殿 阎王密语道安魂 一缕魂魄悠然飘到了一处宫殿,金砖璧瓦,云雾缭绕。 这都说地府满是魑魅魍魉,阴森恐怖。可这殿堂气派,哪里像是阴司地狱 齐姜正疑惑着,身后传来清脆动人的女声,隐约间有些熟悉。 “妲己!” 齐姜看清了来人,不由得一愣。 这世上美人不少,可如厮美人却从未见过。 呆愣了许久,齐姜方才注意到美人是人身蛇尾。 莫非是传说中的女娲娘娘? “娘娘!” 齐姜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本能就倒身下拜。 “妲己,你想投胎到什么人家?” 齐姜愣了愣,脑海中的记忆纷至沓来,方知自己乃是九尾狐狸妲己转世。 “回娘娘,小妖并不愿投身太过显赫的人家。” 可不是吗?生成公主什么的,远嫁是稀松平常的事。 女娲点点头,拉着妲己就去了地府。 阎王看到女娲将妲己送来,心里也有了底,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娘娘怎么有空来了?” 女娲一把拉过妲己魂魄,递到阎王面前,“送她来投胎转世!” 阎王心里有底,也无需女娲吩咐,命鬼差单独护送妲己过奈何桥投胎,处处提防着女娲做手脚。 “娘娘这小妖就不劳您费心了!一切由我们地府操办。” 笑话,再让你做了手脚,岂不是坏了地府的规矩? “那若出了事,你们能负责?” 女娲蹙眉,声音也有了几分冷意。 “这是自然。” 女娲放下心来,飘飘然离开。 “这小妖还有八世,需要你们多费费心啊!” 阎王听了这话,心里猛的一咯噔,隐隐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施法检查一遍,果然在魂魄上查到了安魂玉的气息。 阎王嘴角一抽,胡子往一处撇,看着有几分滑稽。 “没想到娘娘居然会出此下策~罢了!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你的了!” 妲己还不能明白其中道理,迷糊间就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神志不清的投进了人道。 “大人,那安魂玉是什么?” 白无常就立身于阎王左右,自然看得清楚。 “那安魂玉可是个养魂的宝贝!可惜自女娲娘娘创世以来就无人敢用。” “为何?” 白无常平时由于舌头太长咬字不清,都不会说什么话,这次是真对安魂玉好奇,才问出了话来。 “安魂玉可由使用者精血控制,掌控其投胎的去向,这可要耗费不少修为。当然安魂玉最厉害的地方是,魂魄转世后可不受人间业障影响,只攒在人间的功德。” 白无常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多转几世就能成仙了?” “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这安魂玉需要以原先肉体做媒介,因此其肉体不可被损坏。至于能转几世,也要看其根本。若是普通人,就是用了安魂玉,也不过只能用一世。妲己本体乃是九尾灵狐,因此可以转九世。” “”九尾就九世?什么鬼?那有十尾是不是可以直接成仙了? 白无常无话可说,心里却很不淡定。 也不能怪他,这事他是从未听过。 一只九尾狐狸,死后魂魄融入了安魂玉,然后就可以转九世,积功德成仙? 这明摆着坑啊!普通人当了几世好人,一不留意当了次坏人,那几世积的功德就全毁了!若是没有功德做了恶事,就是魂飞魄散。 这么多年来,能转九世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谈什么成仙了! “也别气愤,没发现这小妖上次来地府是几百年前吗?” 白无常一愣,“您是说?” “这安魂玉滋润魂魄,自然要按魂魄的损坏度竭力修补魂魄喽!因此没个百年,她也别想投胎成功。” 好吧这倒是公平些,转九世没个千把年也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谣言四起人心急 适得其反情已倾 “此曲甚妙!” 卓王孙今日生辰,在这天能听到这曲子,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可是为心爱的姑娘做的曲” 司马相如手一僵,那古琴也差点扶不稳。 “正是,此曲名凤求凰。” “凤求凰凤凰于飞,和鸣铿锵。好名字,不知是哪位姑娘入了公子法眼啊!” 司马相如眼中带笑,往里屋看了看。那些参加宴会的女性与他们只有一帘之隔。 “那女子正是令尊的嫡女,卓文君。” 这句话说得洪亮,这里的人应该是全听到了,一个个停杯投箸,只看着司马相如。 卓文君也是听到了,心止不住乱跳,又是慌乱,又是心动。羞得满面通红,却是忘了招待那些姑娘,偷偷上前,掀开那帘子,关注着后续的发展。 很显然,这场闹剧引得卓王孙很是反感。 在他的记忆中,文君只无意中与那司马相如见过一面,司马相如就直接在他的生辰宴上做出这等事,怎能不让他愤怒? 卓文君守寡几年,早就可以改嫁,卓王孙也在给她物色合适的人选。今日司马相如这一闹,女儿名声尽失,谁还会来提亲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容得竖子咳咳!” 猛的咳了两声,气急的他将司马相如直接赶了出去。 即使这样,外面还是传出了风言风语,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定终身的谣言也传开来。 “这个司马相如当真好算计。” 不只是卓王孙,胡兮也受不了。气那司马相如为了自己不惜抹黑卓文君的名声,又气卓文君丝毫不在意。 “大姐不会真喜欢” 胡兮眉宇间结了一股愁色,“三妹,莫要胡说。” 胡兮在文君身旁急得来回踱步,恨不得现身引导她下一步的动作。 可有了关禁闭几百年的惩罚在先,胡兮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一不小心惹了女娲娘娘。 “我托梦给卓王孙,给他暗示一番,让他尽快把大姐嫁出去。” 琵琶的心漏跳了一拍,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二姐,我们还是小心些。总觉得” “好了!三妹你多虑了,大姐这一世性格软弱,想来是不会违背她父亲的意思的。” 琵琶顿了顿,看了眼胡兮,还想说些什么,可胡兮的目光却凝固在了卓文君身上。 “二姐” 呢喃了这么一句,琵琶叹了口气。 是夜,卓王孙起如厕,忽大风至,火烛昼明。 卓王孙心一惊,事出反常必有妖,又听得院中传来琵琶声,曲调婉转,哀鸣,似有女子哭泣呜咽。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走到了院中。 月光下,一女子飘飘然飞落。看不清楚相貌,却让人有种为之倾尽所有的冲动。 那女子随着琵琶声舞动,柳腰不胜风,步履绽金莲。 微微回神,卓王孙才注意到了边上谈琵琶的女子,亦是看不清相貌,应该也是个美人,只是没台上的女子耀眼。 “二位仙子来此所谓何事” 曲终舞罢,胡兮行至卓王孙面前。“你府上有喜事,我们姐妹特来道贺,方才那一曲一舞便是贺礼。” 卓王孙有些疑惑,忙追问道,“何喜之有” “明日午时,会有人抬聘礼前来。” 一阵白光闪过,两位仙子的身影都有些看不清楚,卓王孙只觉得刺眼。 原来已经白昼,窗外阳光刺眼。卓王孙这才醒了! 想到夜里的梦,惊奇不已,又想自己的女儿十岁时从天而降的玉镯,料想女儿有神仙庇佑。忙与妻子谈论。 李氏忙打点好,命下人将府上打扫干净,摆好宴席。 待到午时,果有人带了聘礼前来。 原来是那个回春堂的大夫来替他儿子求此婚姻。 卓王孙以为女儿有不孕症,便花了大价钱在回春堂求药,一来二去,两家早就熟络起来。 王大夫简单的说明了来意,好些红木箱子就往卓府里搬。 “卓兄,不知文君她可好” 见府门前人口集聚,卓王孙正好借此机会,撇清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关系。 “那个毛头小子上次说的你也知晓,他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让我加女儿受人非议。她正恼着。” 说着就将他迎进府上,两家谈论婚娶之事。 正谈得畅快,忽听得小厮来报,说那司马相如带了聘礼来。 卓王孙眉头一皱,正欲将相如赶走,又怕他闹出什么事来。 “司马相如,你这是” 司马相如手里捧着一个楠木匣子,用大红布包裹好了。 “伯父!” 司马相如为人倒是谦逊有礼,若不是看上了他女儿,卓王孙还是很乐意与之交好的。 “这便是你的诚意” 卓王孙撇了眼可怜的小匣子,忍不住哼哼了两句。 “年轻人,卓家的小姐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王大夫拉过卓王孙,嫌弃的看了司马相如一眼。 “亲家,外边风大,可别为了外人受了风寒。” 这话的意思司马相如悻悻的离开。 王大夫说这样的话,明显是与卓王孙谈好了,到那时就是卓文君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司马相如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也不会放过。 他将凤求凰的词曲卖给了此地最大的乐行。曲子很快就传唱开来,不出几日,闺中的卓文君也能弹唱。 “细君,你去给我买些糕点来。记住要东边的那家。” 细君唱了诺,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出门就往东奔走,穿过一条街就到了临邛县令王吉的府上,早有一个婆子在小门等着,进了门,直接将其引到司马相如面前。 “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意思。” 细君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正是卓文君佩戴了十多年的玉镯。 相如接过,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 “我这里也有礼物相赠。” 回屋捣鼓了一会儿,相如的手中就多了一支金钗。 “这是长卿的回礼,麻烦告诉你家小姐,明夜风寒,记得多穿些。” 细君应诺一声,匆匆买了两个甜米糕回去。 “小姐,奴婢见这金钗好看,便做主花了些价钱买来。那老板人好,知道明夜风寒,还让我明夜多穿些衣物呢!” 文君掩面低笑,脸微微涨红了些,“你这丫头还算有良心,还不快准备些衣物” “是!” “大姐这是” 琵琶见文君将自己的所有银钱都放小匣子里,用布裹上,细君又找了些文君的衣物,一并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不孝女夜里私奔 痴情男誓守姻缘 “私奔” 胡兮看着文君,觉得有些好笑。 “我还当她没这个胆子呢!” 琵琶微微蹙眉,“那我们前番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想着也有些气愤,好不容易物色到不错的人家,那王家小子对文君也有些意思。这才施法入梦提醒王大夫来卓家提亲。 “无事,让她去吧!” 胡兮双眉紧蹙,“我一直把她当大姐,却是忘了,她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琵琶看了眼还在忙碌的文君,“那我们就让大姐嫁给司马相如” “她不是大姐,是卓文君。大姐的选择我们都无法干涉,何况是她的呢?” 胡兮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将一切收拾好 待到翌日一更,卓文君偷偷从小路到院墙,墙角那里荒废了许久,只有杂草和蛛丝。 卓文君皱了皱眉,这院墙有点高,不好爬上去。 “小姐,你踩着我爬上去。” “可是” 细君咬牙将手中的包裹直接丢到了对面。 “快点,要是被发现,可就来不及了!” 卓文君应了一声,踩着细君的肩顺利爬了上去。 “小姐,你小心些。” 爬过了这墙就到外面了,卓文君哪里做过这种事,心慌意乱的用手扒着墙头,将脚慢慢放下,一狠心,手一松,脚着了地,震得脚底有些发麻。 看了眼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宅院,心里依旧有几分不舍。 “不孝女在这里磕头谢罪。” 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卓文君才带着包裹走到拐角处,司马相如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文君!” 即使在黑夜,他的笑容依旧如阳光般耀眼。 文君将手递过去,因为爬墙双手被磨破了些,一接触他冰冷的手,疼痛就从手中蔓延。 “你的手。” 就是文君不说,敏锐如他也还是察觉到了! “我背你走。” 前面的人挡住了刺骨的寒风,用自己的后背支撑着身后人的一切。 “我们回去就成婚。” “嗯!” 文君靠在他背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即使到了cd,看到他的潦倒,家徒四壁,依旧没有使文君有半分退缩。 婚礼也是十分简便,在镇上扯了两匹红布,买了些红纸,贴两个囍字,红布制了新衣。 对着排位拜了高堂,做了几样好菜就当完婚了。 司马相如的家里如他在路上说的那样,家徒四壁,甚至比文君想像中还要贫困些。 一心扎在爱情里的文君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一心只想着司马相如。 不得不说,卓文君的确是个好媳妇,就是家徒四壁,也把这个小家打理得整齐。冷清的屋里也有了几丝暖意。 在临邛时,司马相如尚有县令王吉的帮助,如今回了cd,身无分文,还没个谋生的法子。 都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正是此理。 过了不到几月,卓文君私奔带出的银两也花得差不多了,渐渐有了些颓势。 “相如,我们回临邛吧!这里虽是你的故乡,能投靠的亲戚却没有。” 卓文君收拾好了行囊,在司马相如回来的时候询问他的意见。 “临邛啊” 司马相如还是有些犹豫,两人毕竟是私奔出来的,回去难免有些 一向把面子看得无比重要的司马相如犹豫了。 “父亲也应该气消了!我们回去问亲戚借些银两,开个酒铺也比这样穷困潦倒的好。” 司马相如拗不过她,只能随着她的意思去了。 两人一路回了临邛,先找到了王吉,怎么说王吉也与司马相如有交情,两人的婚姻也亏了他拉线。 王吉倒是热情,急忙邀他们入府,安排好住处。 得知他们的来意,二话不说借出了十五两银子。可盘一个店铺怎么也要二十两。 找别的亲戚借也开不了这个口。 “相如,我们的定情信物可还在” 相如也猜到了卓文君的意思,可着实不愿意将那东西拿去典当了。 “夫人,那可是我们的信物” 卓文君眼波流转,笑道,“既然舍不得,那便算了吧!” 夜里,卓文君见相如睡得正熟,瞧瞧从他内衣袋里找出用丝巾包得正好的玉镯。 拽在手中,穿好衣服就走。 至西街,寻了一家远些的当铺,把那玉镯当了十两,金钗当了五两。 拽着银子,也不回去,直奔东市,盘了一家地段不错的店铺。 看一切都备得差不多了,才急匆匆回去。 此时,暖阳落了大半,羞怯怯透出一丝丝光线,即将褪去全部的身影。 “你去哪里了!” 司马相如见她回来,一把冲上前,眼中迸发出几丝愤怒,却在见到她之后消散。 “我” 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怯怯的低头不语。 “回来就好!” 司马相如叹了口气,也未责问。 “相如,我方才盘了一家店铺,约三人高,两楼” “好。” 相如将那盘野菜往她面前移了移。“多吃点。” 文君脸一红,埋头不语。 奕日与他一同在王吉那注了名,买了些酿酒的器具与谷物。 一回去就忙活开了! 不知为何,文君的饭菜做得一般,这酒酿得却是一绝。 掀开盖子屋子里蹿满了酒香。 正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何况这酒店并不偏僻,一开张,就勾了许多人来。 “这不是卓家姑娘吗?” 毕竟是家乡,卓文君又因私奔一事惹出了不少笑话来,自然是有人认得的。 卓文君私奔几月,又回来开了个酒店,这可是新鲜事。 作为此地首付的卓王孙自然也得了消息。 气得捶胸驻地,破口大骂卓文君这个不孝女儿。 “若是不回来还好,这一回来,不旦污了自己名声还辱了门楣。” “老爷莫气!” “看你生的好女儿!” 卓王孙冷哼了一声,愤愤离开。 出了门,又行了些路,直奔东市去了。 老远就闻到了酒香味,卓王孙眉头一皱,随手给了小厮几两银子,让他去买酒。 “小,小姑娘我家老爷吩咐我买些酒。” 这小厮是最近调到卓王孙身边的,文君自是记不住,只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收了银子,打了好几壶酒,沉甸甸的。 “要不让我夫君帮你搬进府里” “不,不用了!” 小厮抱紧几壶绑好的酒,疾走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卓文君当垆卖酒 汉武帝召见入都 “文君,今日辛苦你了!” 相如心疼的揉了揉她有些红肿的双腕。自从嫁给他,这双手很难有休息的机会,凝雪的皓腕也不时有几分红肿。 “今日来买酒的小厮总觉得有些怪异。” 文君靠在相如的胸口,如以往一般,懒洋洋的任由摆弄。 “有什么奇怪的?你莫要想太多了!” 文君嗯了一声,就这样靠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看来真是累坏了!” 相如不敢有大动作,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在床上。 自打开了酒馆,夫妻二人的生活好了不少。当初的那些毁谤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马相如对卓文君是千好万好,万不会让她有不如意的。 酒店是以卓文君的名义开的,抛头露脸卖酒的也是卓文君,他却和那买来的佣人一般干些粗活。光就这点,这世上也没多少男人能做到。 “这司马长卿虽然贫穷,可的确是个人才,何况文君已经嫁给了他,何必让他们受这样的委屈呢?” 怎么说卓文君也是卓家的女儿,家人哪里有不心疼的?以前也时常劝卓王孙接纳这个女婿,只是他死要面子,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这次却破例的没有再辱骂司马相如,而是遣人赠了钱百万,家奴百余,以及各种绫罗绸缎,衣服被褥。 当这些东西被抬到司马相如家门口时,司马相如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是” “我们老爷说了,这些都是给小姐的嫁妆,当初她走得急,忘了!” 细君的眼神却是在卓文君身上。 “细君” “小姐!” 主仆相拥而泣,又聊了好些许话。 “细君,这可是父亲的意思?” “老爷说了,聘则为妻奔为妾,这嫁妆已经备好,定不会辱了小姐。” 文君垂头低声哭泣,眼睛受了热,融化出眼泪滴落。因为难受的厉害,胸口不住起伏着。 以帕试泪,情绪恢复了些,便开口问道,“父亲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细君摇了摇头,安慰她道,“小姐,老爷还是关心你的。”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细君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文君望着眼前那几箱珠宝,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她自认为了解父亲,却在此时有些看不透了! “相如,我们回cd吧!” “什么?” 相如一顿,将刚炒好的菜放在案桌上。跪坐在卓文君面前,神色有几分严肃。 “你确定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文君才将眼神移开。“嗯!” 不用再多言,也不必解释,两人收拾了东西,埋掉酒店,买了马匹,坐马车回cd去。 挑帘看去,外面是大好的景色,大道两旁,良田美池。可惜入了秋眼中山川草木再秀丽,也有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这个气候难免有些凉了,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刺得眼睛生疼。 “相如,我们回cd干什么营生还卖酒吗?” 执手相视,文君却明白了相如的意思。 “这次听你的。” 婚后的事大都由她决定,细细想来有些太不尊重相如了! 回到cd,文君与相如在当地买了一个宅院住下,两人恩爱如常,宛若一体,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相如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只买了些良田,让原本跟来的家奴管理。 文君无事可做,也常陪伴在相如左右,因为出生望族,读过书,亦通些诗赋。相如便将她引为知己,时常把臂同游,念辞做曲。 过了段时间的逍遥日子,宫里却传了旨意,说武帝看中了司马相如的才华,要接见他。 原来他当年为粱王所著的《子虚赋》被武帝看到,大为赏识,这才有了被接见的殊荣。 相如也不敢推迟,与文君告了别,翌日就匆匆离去。 逢春,正适出行,司马相如别了文君,便起身随宫人一同去了。 也许是喜事吧!当日便有几只乌鹊在上空盘旋,直到相如远去才散去。 两人成婚也有好几个春秋了,从未分离半刻。司马相如这一走,文君的心就如同被挖走了一块,总会胡思乱想。 “也不知相如几时才能回来。” 文君对他的思念日益加深,感念两人的恩爱,时常在院中弹奏凤求凰。 古琴在指尖的一勾一拉下,演奏着世间难得一闻的乐曲。 “不错嘛!” 胡兮斜靠在庭中梁柱旁,眼波流转,心绪随着琴声上下起伏,做着一个好的听众。 “二姐你真的要出手” 胡兮感觉衣袖被拉扯着,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计划,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当然。” 说好的不插手呢? 琵琶有些无奈,伸手挽住胡兮,露出一劫手腕来,手腕上的玉镯赫然就是被文君当年典当的那只。 “二姐,我们何必亲自出手呢?” 说着便褪下那玉镯,捏在手中。 “前些日子,小妹我去了茂陵。” 胡兮一愣,看着琵琶微闪的眼眸,心里升出了几分愧疚。 “二姐,那里有个女子,乃是当地一财主的女儿,相貌堂堂,比起大姐来却是豪不逊色。” “大姐就算是投胎改了相貌,那也是绝美的美人,这世间有几个能赶得上她” 眼前的女子虽已过了那最貌美的年华,脸上也有些蜡黄,却依旧有着常人没有的风华气质。 “大姐魂魄勉强凝聚,并未完全修复,导致她这两次转世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那司马相如再喜欢她,也难保不会有几分芥蒂。” “那就交给你了!” 胡兮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琵琶的不对劲。以前的琵琶只会跟在两个姐姐身后,沉默寡言,胆小怕事,平时修炼的人血精魄都要两个姐姐去找,别说杀人,就是杀只鸡都不敢。 到底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呢? 胡兮看了眼远去的琵琶,心里除了愧疚多的是种怪异的感觉。 是不是太忽略她了? 这一次,也是胡兮第一次想起关心这个妹妹的感受。 却说琵琶赶到茂陵,寻至一处角落现了形,变幻出白衣孝服穿在身上,走至桥头痛哭起来。 那琵琶生得好看,即使痛哭,那声音也如同乐器发出的声音一般悦耳,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观望。见她哭得凄凉,也有不少动了恻隐之心。 有觉得她年纪轻轻没了丈夫可怜的,有觉得她当众痛哭有损家门的,有觉得她年轻貌美想弄来做妾的。没有一个说出口的,各种情绪却在脸上凸显,同情的,嘲讽的,淫邪的,一清二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诱美人琵琶试探 寻玉镯相如沦陷 琵琶哭得肝肠俱裂,才渐渐停息下来,此时桥的两面都被行人堵得进退不得。 看热闹的人群中,那个高挑的美人十分醒目,可能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吧,她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可是人群已经挤了上来,一时竟出不去。 “小妇胡柳氏,前几日夫君得病去了,因没有子嗣被夫家赶了出来。” 琵琶说着又以帕试泪,向众人哭诉着自己的在夫家悲惨遭遇,其间七分真三分假,任谁也听不出其间的错漏。在场的女子无不动容,有些嫁为人妇过得不顺的,联想到自己,亦与她一同痛哭起来。 自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那位高挑的美人,她就对这些事丝毫不感兴趣。在拥挤的人群中往回走,为了不弄褶衣裙与发饰,只能缓慢的往后挪动。 “这位小姐,你的手腕真好看。” 女子脸色一白,很快就平静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下,笑盈盈的的行的行了一礼。 “夫人穆赞了。” 也不算笨,口舌也算利索。 琵琶止了泪,全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众人见没戏看了,也渐渐散去。 一路跟随着那女子,不久便到了一座殿庙内,仔细看去,原来拜的是女娲。女子虔诚的跪下叩首。此刻已是黄昏,四下无人,女子才敢细声说出自己的祈求。 “民女吴苑恳请娘娘赐一份好姻缘。” 琵琶在旁差点笑出了声,想要份好姻缘,也不看看自己身世,一个商贾出生的人,居然妄想嫁给权贵,还不愿伏身作小,简直痴心妄想。 “从姑娘面上看,是个尊贵的,这好事就快来了。” 吴苑忙回头看去,但见女子婀娜,举止温婉,并不是仙气飘飘的仙子,只觉得是贵族小姐。顿时有了几分失望。 仔细看来,不正是半路桥上遇见的那个寡妇吗? 吴苑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发现,这才冷了脸,“原来是‘胡夫人’啊!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感叹了两声,问道:“不知道夫人来此是求娘娘护你平安的,还是求第二份姻缘的?” 琵琶倒是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从怀里掏出玉镯来,递给依旧跪在地上的人。 “这玉镯可是大有来头。我打听过了,新上任的中郎将司马相如夫人曾经当掉了作为定情信物的玉镯和金钗,那金钗已经找到,玉镯还无行踪呢!“ 只这一段话,吴苑便有些意动,中郎将可是四品官职。 急忙将玉镯藏在衣袖中,满脸堆笑问道,“那这位大人的夫人是?” “蜀郡临邛人,当地的富商卓王孙之女。” 吴苑放了心,眼眸波光流转间已经在想如何去做了。 “司马相如的夫人是二婚,多年未有子嗣。” 琵琶‘好意’提醒,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无论琵琶说的是真是假,这位商贾之女都会借此机会试上一试,成功便是中郎将夫人,失败了也并无任何损失。陵一户商贾人家的闺女手中,得到这个消息,相如立即起身,行了些路才到了茂陵。 正因如此,平生出多少事端来。 司马相如还是念这文君的,如今有了权势,想找一个玉镯简单多了。以前一直无消息的玉镯也不知为何有了线索。 努力搜寻了一个多月,才确定了在茂陵一户商贾人家的闺女手中。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相如立即动身。到了茂陵首先找到了那吴姓的商贾,希望能通过那家主人的同意,用重金买回那个玉镯。 偏偏那家人有些倔强,又有些钱财,不在乎一些重金。这可让相如犯了难,利诱不够,威逼不行,比朝堂上那些硬骨头难啃得多。 后来吴家干脆闭门谢客,将相如直接挡在了门外,一连十九日,皆不能踏进门半步,索性小门偏僻无外人看见。 这日相如依然在门外苦等,门却奇迹般的打开了。 出来了一个尖着嘴脸,猴子样貌的小厮开门将他迎来进去,本以为是直奔客房的,谁知却是越走越不对劲。弯过了院子就是内堂了,这里都是女眷的住所,外男来总归是不好。 相如刚打算告别,院中就传出一阵悠扬的古琴声,那旋律婉转多情,琴声里是说不尽绵绵情意。 走进琴声的发源地,那里端坐着一女子,姿态风流可比西子,艳丽魅惑好似妲己。 相如不觉有些痴了,傻愣愣的听她弹完那最后一个音节。 “姑娘,这个玉镯” 那玉镯明晃晃的在她手腕上打了个转,看得一清二楚。 “这玉镯是你的?” 吴苑似笑非笑的看这他,手不经意间擦到他的手背。 “是!” “还给你也没问题,这个玉镯可是我花了不少银子买到的手” “姑娘就直说吧!需要多少银子?” “早就听过先生大名,一直想请教先生一些音律上的问题。” 吴苑行了个标准的拜师礼,就是一个万分虔诚的学生模样。相如也没有想那么多,见她诚恳,也就同意了。不过也只答应他教她三个月的音律。 这三个月对吴苑来说足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如每日都会偷偷来到这后院,教她音律。作为回报,那玉镯也回到了相如身边。 “这里用宫音试试” “这里的音律要快些” “” 吴宛本就通晓音律,教起来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摆脱这个缠人的女人 一开始倒是正常,后来两人熟悉了些,那吴宛就如同一只恶狼,见人就扑。只要相如一来,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谁吃得了这招呢,相如也不例外,在吴宛强烈的攻势下,努力做着最后的搏斗。 人一旦习惯了某人或某物,一旦失去就会突然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这两三个月,吴宛都对他死缠烂打,使他恨不得三个月赶紧过去,如今只剩下不到半月了,吴宛却像变了个人。对他爱答不理的,平时除了认真学习外就是做些女工,一整天下来也没个几句话。 让人忍不住猜想是她前段时间花太多,把现在的话给说完了! 相如在恍惚中度过了这几日,见约定好的时日已到,盘算着赶紧回去接妻子享福。 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这感觉就和当初刚开始离开妻子的感觉是一样的,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这样继续胡思乱想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见异思迁心意乱 怨郎一诗永不离 正在他纠结之际,吴苑又以谢师的名义亲自弄了一桌酒菜来。 “先生请” 吴苑微微行了一礼,依然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行为举止皆带着几分敬重。 相如不好推脱,只好坐下听她的唠叨。 “先生,你尝尝这个” “先生,你觉得妾身厨艺如何?” “先生再喝些酒” “” “先生可有子嗣?” “先生觉得我比你夫人如何?” 此时相如喝了些酒了,脸上有了几分醉意。看吴苑越发觉得有几分像文君。 “比她好看。” 文君的确是个美人,眉如远山,脸若芙蓉,肤柔如脂,只一眼就能被她深深吸引。可怎么说文君也比他大了三岁,哪里比得上眼前女子年轻。 况这女子眉眼处与文君有几分相像,经过这两月的相处,哪里会不心动? “妾身愿意做小” 相如脑中轰的炸开了,顿时又有些激动起来。 以前从未想到过纳妾的事情,吴苑这一番提醒,使得他打开了那一扇门,起了纳妾的心思。 “那你的爹同意吗?” 吴苑与文君皆出生商贾人家,有哪个会愿意女儿伏低做小的呢? “我爹那里不是问题。相如,你快与姐姐说说,尽快迎我进门吧!” 懂事,明理,就是相如对吴苑的印象,一想到要纳她为妾便觉得有几分委屈她。不自觉已经生出了几分愧疚。 “小姐,您真要当小的?” 吴苑收起笑容,闷闷的应道:“笑话。” “奴婢还以为小姐” “本小姐才刚满十八,急什么?” 十八本来就不小了 当然婢女可不敢当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怼上两句。 相如很是守信,立马就给文君写了信 文君此时还在cd,小心翼翼的弹奏这那首凤求凰,这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相如已经有两个多月未回信了!” 叹了口气,打消自己那可笑的念头,胡乱的拨这琴。那首凤求凰也急躁了些,恍如一个追求不到自己心爱姑娘的醉汉,一面发疯,一面又胡乱的说着自己可笑的情谊。 这琴音不仅不能静心,还使得人更加急躁,一不留神,一根琴弦居然断开。 “这” 文君突然有几分不安,身上的长棉布衣被扯得裂开了些。 人的预感有事会莫名的准,这段日子总胡思乱想,这不,就实现了。 这日才刚洗漱好,一奴婢就将一封家书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她手上。 急忙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心顿时凉了半截。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文君仔细看了好几遍,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对。 “无亿,无意。” 嗤笑了一声,“是要休妻还是先纳妾寻个由头再休妻?” 将那信扔在一边,提起笔来,也写了一封回信。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道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胜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愈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怨不得c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为男。” 一书写罢,停笔,掩面而泣。忆起当年私奔的经历,不觉又有几分悲戚。 “司马长卿,我成全你。” 将笔一收,牙龈一咬。命人将屋内旧物丢了,采换新的。一切装饰用品皆换回闺中女儿时。 却说相如又隔了几日才收到了文君的信件。满心欢喜的以为文君会同意纳妾,并会因为他的缘故对吴苑好些。 谁知这信件一拆开,只见满纸的诀别之语。 相如心中一惊,哪里还顾得上纳妾的言语,匆忙赶回cd。 回到cd正是寒冬,风雪扑面的时候,顺着记忆很快便到了家门。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离开这里有两年了,进京,封官,办事,好不容易才寻了空闲准备回来,路上却被绊住了脚。 相如只觉得羞愧难当,在门前迟迟不敲门。 他还没下决定,门却被打开了。 迎面走上来一个女子,青丝及腰,只用了一条简单的发带随意的绑着。为了掩盖岁月的痕迹,妆容有些浓,好在五官精致,什么样子的妆容都能在那上面描绘。 “司马长卿?” 文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相如,锦衣华服,金冠玉带,挂着几丝迎合的笑容。 “文君,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其实也不算少,只是文君消瘦了些,看上去就有些弱不禁风了。 相如本来酝酿了许多话,在这一刻都丢到了一旁,忙搂紧文君进去。 “外面那么冷,你这是要去哪?” 文君哼哼了两声,将头一撇,不理会他。 看文君这种态度,相如才想起来自己做的荒唐事来。 “一时迷了眼,才写出那信来。我绝无抛弃你的心思,自你嫁我以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都记得清楚。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远走他乡,忍受世人的谴责与我私奔,遭遇无数白眼当垆卖酒。我都记得清楚” 相如仔细看着文君的脸色,那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心里隐隐有些着急。 “我司马相如对天发誓,我绝未负过文君。” “那你可愿辞官归隐?” 相如一愣,随即摇头否决了文君的建议。 “文君,你可莫要想太多了。” 文君撇头也不理会他,一万般无奈下,只能自己找一个近些的客房睡。 房内的烛火还未熄,天色就开始有了几分气色,窗外的景色也能看得清。 相如手中的书本也有些拿不住了,一晚上,手上薄薄的一本书,上面写了些什么他也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应该是看了好几遍的。 房门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文君的丫鬟来送了一封书信。 接来一看,前面三个大字《白头吟》十分醒目。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需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自进都上任后,除了偶尔书信往来,两人连一面也没见过。后来得了空闲,本想找到玉镯就赶回来,谁知会发生那样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妲己魂归姐妹喜 乱世投身牵挂繁 , “文君,我并非舍不得一个官位,也不在乎什么封赏。只是皇上看重,委以重职,不敢懈怠。再过几年,我就告病还乡” “好。” 文君回了这一句,也不看他,头埋进了书里,专心得很。 “再过两日就要回去赴任,我来接你一起去。没你在身边,我可真怕自己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 “你还真敢说,若你这次不回来,我还就当没你这个人了。” 文君浅笑着,将头埋进相如怀里,消化着这段日子发生的荒唐事。心中隐隐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文君,若我真的与那姑娘在一起了,你真的会离开我吗?” “司马长卿,你这话什么意思,还对那人念念不忘?” 司马相如连连摆手,“不是,那姑娘买到了这个。” 这玉镯倒成了证物,被他小心翼翼都拿好,戴回她手中。 “果然还是你戴着好看。” 文君心中欢喜,在阳光下仔细比对检查了一番。“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还回来不太好吧?” “真心相爱的人,哪里需要一个定情信物去证明呢!” “二姐,现在” “走吧!我们去等她下一世。” 胡兮看了眼相依偎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我们就不管大姐了吗?” “已经有一个人护她这一世了,哪里需要我们。” 一阵风刮过,已经没有了二人的影子。 待到开春,相如收拾好,便携这文君上路了。 夫妻恩爱如初,又几年,相如辞官归隐,与文君一同回了d。 又过了十几年,二人皆赴了黄泉,本约定好来世再为夫妻,谁知天不遂人愿,文君魂魄直接到了女娲神殿中,各种记忆也纷至沓来。 “娘娘” 妲己跪在女娲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妲己,你的魂魄看着稳固了不少,留在殿内调养一段时日再去转世吧!” “谢娘娘。” 妲己根据女娲的指示,到后林中调养。在人间修行了多年,魂魄才勉强牢固,恢复法力什么的更是奢求。 在神殿调养,自是不必担心灵气。摒弃心中杂念,放空心神,四周灵气拼命的往这一处涌动。 也不知过了几时,妲己缓缓睁开双眸,眼前是两个姐妹担忧的目光。 “大姐” “二妹,三妹,你们怎么来了。” 胡兮泪眼婆娑扑在妲己怀里,“大姐,我们想你。” “不用担心我,我会尽快修炼回来的。琵琶你过来。” 琵琶在几步远的地方一言不发,只偷偷抹着泪。听到妲己的话,忙跪坐到妲己面前。 妲己安慰了二人一番,嘱咐道:“我尽快去投胎转世,你们千万不要再插手了。” “是。” 二人跪坐着,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胡兮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的抬头看去,面前哪里有人,只有空荡荡的一片。 “大姐。” 胡兮咬咬牙,拽过琵琶刷的一下也没了身影。 “娘娘,娘娘。” 神殿内也并无回声,胡兮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与琵琶商量了一番便打算回去等待。 刚到大殿,就看到一个男人在这殿中东张西望似乎寻找着什么。 “帝辛你怎么来了?” 胡兮皱了皱眉,几百年没见这个人了,还是烦得很。 “我来找女娲娘娘。” 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切的寻找女娲,胡兮推了他两下,回应道,“娘娘不在,你还是快回去吧!” 帝辛见二人都在神殿,只当是胡兮诓他,哪里肯离开。卯足了劲就要往里闯。 “嘁!”胡兮撇了他一眼,也不理他。“信不信由你,三妹我们走。” 拉过琵琶,闪过身便没了身影。 帝辛看了眼空荡荡的神殿,心知女娲又呗了他一道,却又无可奈何。 赌气的跪坐于女娲神像面前,不愿离开。本想就这样赖在此地,那彩衣童子却奉了女娲的命令出来打发帝辛。 “帝辛,娘娘说了她已经让妲己投胎去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帝辛打了个激灵,急忙跳了起来,“当真” “自然是真的,娘娘亲口说的,她会携妲己投胎到一户好人家的。” 彩衣看着明明就是一个温和可爱的童子,笑容却莫名让人有些发寒。 帝辛也不愿久留,急忙起身打算离开,谁知彩衣却唤住他,手中幻出了一个指环。指环模样倒是普通,看着就像一个普通铜器随意打造出来的一样,没有半分仙物的样子,与这大殿格格不入。 “娘娘说了,这指环可以掩去你的仙气,下凡也不会被发现了!” 不论是真是假,帝辛还是接受了,毕竟有天规在那,一旦被发现私自下凡,可是要被打入天牢受刑的。当初附在树木上都差点被发现,还是女娲及时将他带到了神殿,瞒下了他私自下凡的事情。 这些年也因天规难违一直没机会下凡,想到这些烦人的天规,他还是很羡慕二妖,成仙后还可以随意在人间游荡,只要不惹出什么事来,完全没什么约束。 “那替我谢过娘娘了!” 指环划过中指,稳稳的戴了上去,却在下划的过程中刺破了皮肤,一滴血被那指环全吸了下去。 惊诧的看了眼那笑意正浓的彩衣,刚想问些什么,就觉得头一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娘娘果然厉害!” 彩衣满意的点了点头,拖着帝辛就往凡间去。 转眼间,人间的繁华化为乌有,满是人民的哀怨。空气中都弥漫着颓败的气息。 女娲掐指算了算,眉宇紧蹙。 “汉室将亡,乱世将至。这天下又不知有多少百姓丢了性命。” 叹息一声,这天破尚可补,人心却补不得。这世间也不知何人能救得。 女娲将目光放于镜中的婴孩身上,如母亲一般,伸手怜爱的抚摸着,可惜镜子能让人看到一切,却阻隔两人拒绝着任何触碰。 “这个乱世不知能否让你大放异彩,青史留名。” 镜中的人异常清晰,婴孩的哭,笑都清楚的传递着。 那婴孩家境倒还不错,在吃饱穿暖都是奢望的时代,还能读上书,认得字。 丁家并非什么大家,对这唯一的女儿却是疼爱有家,因此丁婉的举止,学识比起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来也是不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无赖纠缠美人归 刚正不阿起祸端 这姑娘也比其他人倔强些,七八岁时父亲重病,听说缺了两味药,一味是长在深山的野药,长在悬崖峭壁间,还有一味则是至亲的血液。她二话不说,立马起身去寻要,一走就是十多日,回来时衣物破旧不堪,整个人如同在泥潭里滚过一般。 用了这个药,放了些血,这姑娘又衣不解带的服侍了她父亲好几日,直到病情好转,她才放下了心 丁老病愈后,去集市买了一头牛犊,打算养大耕地。家里的那牛年岁也大了,再老些就怕耕不动,因此买个小的决定养好顶替那老牛的位置。 这小牛精神的很,丁老一眼便看中了。说来也有些奇怪,这小牛一看就是好苗子,不知为何却无人买回去。那卖牛的也有些怪异,说什么这牛太倔。 这小牛确实倔,无论如何也不愿跟他走,废了好些力气才将那牛带回了家。说来也奇怪,这小牛一看到自家女儿丁婉便老实了。 邻家有买过这牛的,见这牛如此温顺大为诧异。原来这牛被卖了好几次,都因太倔被退了回去 又过了几年,丁婉出落得越发水灵,求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 求亲的人中有一人,姓曹讳操字孟德,身量不过六尺左右,却是出了名的纨绔地痞。仗着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太监爷爷,处处为非作歹。 要说起来,丁婉是不愿嫁给他的,可这无赖却仗势欺人,三番五次的骚扰不说,还对其他求亲者威逼恐吓。 丁家全族商量的结果却是将丁婉嫁给曹操。毕竟这曹操是出了名的执着,自己得不到的,定是毁了也不让人染指半分。 这场婚礼倒是说得过去,曹家对这婚礼十分上心,采纳礼仪也一点没含糊。在那年代,百姓连吃饱都困难,礼仪这种产物也只有哪些贵族还在盛行了。 曹家自然是贵族,宦官之后说起来不太好听,不少官员对宦官也十分排斥,但掌权的却是宦官 也许是吉兆,丁婉出嫁那日,乌鹊绕着房梁飞了好几圈,直到丁婉穿上喜服,上了花轿才悠悠的往南飞去。 天色渐暗,吉时到,行过了礼,客走,丁婉才等到了人来。 “夫人。” 那人脸上挂着笑,头微低,随后便是异常轻柔的将女人搂在他怀里。 “夫君” 丁婉将头低下,只是柔声的回了一句。 “我知你不愿,可那些人却是配不上你的只有” 曹操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承诺道,“我能护你一世平安。” 丁婉一愣,有种莫名的心安,没有哪句甜言蜜语比这句话更容易打动一个人了 后来曹操的确对她很好,也收起了以前那种不羁的个性。总是奔波于各个场合,向世人展示他的能力。 而丁婉大多时候就会看着自己带来的一块玉佩发呆。 那玉佩说不上有多精美,放在普通人家却是足够过好几年吃饱穿暖的日子。 “里面会不会关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将手微抬,玉佩就沐浴在阳光下,闪着翠绿的光,温和无比。 摆弄了好一阵子也与平常的玉佩无异,丁婉也就放弃了,只将玉佩放回那个不起眼的小木盒里,嘀咕了一句,“我当这生来就带的宝贝有什么奇特的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玉佩,也亏得父亲把它当宝贝。” 丁婉打了个哈哈,想起还有些衣服没洗,便出去将脏衣服用木盆装好,带到院子里捶打起来。 院子不大,只有一口井和种的一些菜,杂草也是有些的,却只敢怯怯的露出一些头来,趁着没被人发现赶紧吸一些土地里的养分。 洗衣服的水在地势的影响下,自觉的流向那一块田地,倒省去了一些浇水的麻烦 “夫人,你看。” 夜里曹操回来便如获至宝,兴冲冲的将那任命书塞到她手上。 “你要入京都洛阳为郎” “自然,待我替汉室扫平奸臣乱党,便是一等一的功臣,你便是誉满天下的夫人。” 丁婉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中不知为何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男儿志在四方,她也不好干涉他的想法,也就只好任他去了。 “这玉佩据说是我出生不久,天赐的,你拿去也许能护个平安。” “那你”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需要这个东西。” 丁婉将那玉佩从盒中取出,替他戴上。脸上的笑意蔓延开来,看上去十分满意。 “英俊。” 对于自己的丈夫,丁婉是向来不吝啬夸奖的,而曹操也很受用。 翌日,丁婉起了个大早,为他收拾好了行囊,准备早食,唤他起来,送他离开。 之后便在家中安心的等着他消息 凭借着心中的一腔热血,曹操成为洛阳北部尉后,执法严明,对那些权贵也豪不畏惧。 其中自然也有一部分家世的原因。有一个官至太尉的父亲,做什么都有些底气。 洛阳是皇亲国戚聚集之地,很难管理,为了威慑这些人,曹操打造了十余根五色大棒,有犯禁者皆杖毙之。 正巧,不多时蹇图便犯了夜禁,曹操豪不留情的将其杖毙,依次威慑众人。这一出的确起了作用,皆知曹操是块啃不下的硬骨头,也不敢犯了。 可惜这蹇图是皇帝宠信的宦官蹇硕的叔父,由于利益的牵扯这一连便得罪了好些权贵。很快便明升暗降被调任顿丘令。 又不过四年的时间,曹操便因妹夫宋奇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免了官职。 回到家乡谯县后闲居后,便一直结郁在心。 本是一腔热血为官,无奈官场之道他并不懂,只是一心为民,反倒惹了祸端,直接被排挤出了官场。 曹操半瘫在榻上,看着头顶的木板发呆。 “曹阿瞒!” 丁婉掀开被褥,隐忍住心中的愤怒,脱去儒裙,也躺在床榻上。 “我陪你。” 本来曹操是不想管的,可旁边多了个人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总是有几分怪异的感觉。时间一长也忍不住了。 “夫人,你到底怎么了” 丁婉将头一撇不理会他,询问了好几次无果,曹操也只好起身去准备饭菜。 看曹操离开房间,丁婉忍不住笑出了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