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魔传》 正文 楔子 悠悠白云闲置蓝天,大地冒着暑气。秦国西北域人少地荒,许多奇峰险崖遍部于此。诸多山峰之间,两峰犄角相对,峰体若连似断,峰顶直入云霄,甚是奇特,更奇的是,就在那云边飘渺处,一挂飞瀑从天而降,似银河漏了一般。瀑布下是一汪甚大的湖,清澈照人。 日渐西落,两女子轻衣薄衫的正嬉戏于湖里,时而追逐,时而调骂,时而撩水,时而戏打,不亦乐乎,不见疲惫。湖边一侧是峰壁,生有老藤,密密麻麻,上至云霄,不知其几百千丈高;另一侧则树木蓊郁,正值盛夏,诸花争开,比奇斗艳,间有蝶舞,态若水中女子,亦有鸟鸣,清脆悦人耳。花香,蝶飞,人乐,鸟鸣,和谐如斯,畅写人间仙境。 只听其中一女子道:“姐,时候不早了,该回了吧,不然那几个老家伙又该找茬在姐不意宫~内事务上做文章了。其实宫~内的大事都是那几个老家伙拿主意,什么时候听过姐安排。” 另一女子笑道:“不管就不管,我乐的清闲,正好懒的管,随他们几个折腾吧。呵呵,来再打会水。”说着又伸手把水向先前说话的女子身上撩去,两人都是十七八岁年岁,尚属少年心性,说话间又打开了,霎时水花四溅,雾雨漫天。 夕阳中,道道彩虹在二人上方现了又隐,隐了又现,直把这山涧幻化成了天宫一般绚丽。 二人正耍的开心,忽然一物从天而降,正落在旁边,发出摄人的一声响,激起丈高水线,二女顿时惊起,岸边百鸟齐飞。 那被称作姐的女子一手捧住兀自乱跳的心口,战栗地问道:“那是何物?” 那名显是俾女的女子显也是被吓的不轻,半晌才道:“我去看看。” 只见她心翼翼的走过去,待走到近处,湖面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却见一颗老大的石头横在湖底,除此再无他物,显然刚落下来的正是这块石头了。那俾女已经看清便再没了害怕之心,回头道:“是一颗石头。” 那姐一听,但觉奇怪,心想那石头怎么会从天而降,心下立时好奇之心大起,道:“走,上崖顶看看。”说着向岸上跑去,俾女应了声好很快也上了岸。 二人倏至岸边,身法十分矫捷,竟都是会家子,并且看来均自不弱。那俾女穿好衣衫,道:“这崖顶除了走上半日饶到山径而上,只有顺着这峭壁爬上去了,姐,此壁甚是陡峭,你且在此歇息,待我上去查探。” 那姐道:“好吧,你先上,我随后就来。”那俾女知道姐脾气,不再多言,当下一纵一跃,已奔至崖壁之下, 只见她左手挽住一藤,蹂身而上,数步换藤。藤茎生于岩隙石缝之间,其年月不知几何,根深亦不知几许,但见茎粗若绳,其长丈余,似能经受千斤之力。那俾女初时尚怕那藤承受不了自己,但渐行渐知那藤结实异常,是以越奔越快,不久身形便没入云霄。 眼见俾女上去,那姐却并未着急穿上外衣,而是俏立岸边,轻伸双臂,秀目微闭,一脸的天真无邪。微风吹来,贴体薄纱渐渐舒展,终于迎风飘荡,在她身上舞动开来。数只蝴蝶飞至,旋于其侧,夕阳中,宛若一仙子流落人间。 峰顶上,虽是盛夏日落之时,亦是云雾缭绕,峰下酷暑,此处却凉爽如秋风拂面。那婢女上得峰顶,立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但见白云浮游身侧,崖边花草种类奇特,美艳动人,均是叫不上名字的,光看那朵朵花~蕾,已让人流连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用说那花草与云雾互辉映而形成的奇特美景。那婢女~体型苗条婀娜,此刻身着白衫立于崖边,在峰顶美景衬托下,其出尘之色竟丝毫不比其姐差。 群花环绕的是一片平地,向着远处延伸,终又隐没在云端。那婢女被美景吸引住,一时竟忘了所来为何,迷离中忽然瞥见漫漫白云中有一异样,待得回神定睛看去,果见一人盘膝坐于眼前不远处,当即拔~出短剑,心道好险,刚才我走神之际此人若发招偷袭我此刻哪还有命在,此人既坐于此,那么刚才那石头定为其所抛,且不知他有何目的。 那婢女想了一会,看那人仍端坐如桩,几如石像,宛若不知自己在旁。婢女心道莫非是个死人,又心向前走了几步,却见那人和自己年纪相仿,不过十六七岁,双目紧闭,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一条束发丝带也近散开,飘零在那人头顶,看神情,面目僵硬,毫无生气,分明是一个死去多时之人,只因这峰顶气候凉爽才保得尸体完好如初。 那婢女暗道一声晦气,刚要离开回去禀明实情,却又忽然感到大不对劲,如若此人死去多时,那石头又是何人所抛,如若此人刚死,又为何是好好的坐着死去,她越想越不安,难道尚有他人在这峰顶,难道有人要加害我家姐,想到这她下意识的向四周望去,可除了上来时看到的景色,并无异样。 难道他没死?婢女想着,又向那人走近了几步,待离其尚有五步之遥时停下问道:“尊驾何人?” 那人不答,丝毫未动,婢女提高声调又问了一句:“敢问尊驾何人?”那人仍是不动。 那婢女见状,不知所从。只好走到他身边,伸手探他鼻息,果然没有丝毫生气。婢女围着他绕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自言自语道:“奇怪,难道死人也会扔石头?” “谁说死人不会扔石头!”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只把那婢女吓得花容失色,手握着短剑四处张望,却没发现什么人出现。稍一定神,她大着胆子问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欺侮我一介女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声音再次传来,那婢女警惕地向那“石像”望去,道:“是你在讲话,你是人是鬼啊?”那人答道:“现下还是人,但如果不经姑娘贵手刺在下一剑,片刻姑娘见到的就将是鬼啦。”那婢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见他说话时连嘴唇都未动一下,心下惊疑,可声音又分明从他身上传来,心想定时此人练了什么独特内功,说话可以不动嘴唇;但听他说话的意思,却是要自己刺他一剑而救他性命,心道此理万万不通。当即对他说:“天下哪有如此救人之理,你这人说话好不疯癫,快快报知所为何来,为何要扔石头下峰,何人派你来的,莫要胡扯消遣本姑娘。” “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坏人,况且人又这么漂亮,心肠一定很好,你且刺我一剑,如若我死了,绝不埋怨姑娘,如若在下渡过此关,以后定当报答姑娘救命之恩。”那婢女听他说的诚恳,不像故意捉弄,虽不明白这样到底怎么会救他性命,却早生出要相救之心。便道:“好吧,我虽不知你说话的真假,但谁叫姑娘善良呢,且试一试吧,如若你毙于姑娘剑下,就请阁下安寝,勿要再装鬼吓人。如若我活了你命,你则陪我去见我家姐,说明抛石情由。” “好,我答应你。动手吧,刺檀中穴。”那少年说道,那婢女本拟准备动手,听到这句话却立马住手了,檀中穴乃人体大~穴,平常人经点此穴则必死,更何况在这里刺上一剑。婢女当即道:“你莫非真是糊涂,那檀中穴岂是随便刺得的?” 那少年道:“姑娘放心,你且刺来,一切后果一如先前所言,此间详情容我后禀。”那婢女听此已知自己再想也不会明白,且按他所言吧。 只听那少年又道:“姑娘别想了,再想在下就再难活命了。”声音已有了衰竭之势。那婢女虽是一头雾水,然听其言辞凿凿,似乎当有其理,再也不想,当即短剑递出,不偏不倚,剑尖半寸正入那人檀中穴,待得拔~出,鲜血随之喷涌,霎时之间染红了衣衫,那婢女吃惊之下,躲闪不及,身上白衫也被染红数片。 那少年穴中之血喷的疾收的也快,只片刻,已滴血不出了,再过片刻,只见那少年一个伸展,纵身跃起,周身碎石微粒尽皆荡开,一块撞击一块,发出啪啪声响,其间又有不少落下崖去。 那少年落地伸了个懒腰,口道:“舒服啊,多谢这位姑娘啦。”那婢女见他真的非但没死而且还站了起来,心中竟隐隐高兴,听到再次道谢,回应道:“你没死啊?” 那少年笑了两声:“本来就快死啦,却被白姐姐你一剑救回来啦,多谢白姐姐救命之恩。”说着还作了一楫,满脸堆笑。那婢女听他改口叫自己白姐姐,分明已有欺侮之意,又见他一反初时正经变得嬉皮笑脸,心中本来对他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秀眉立时轻蹙,道:“阁下既已得救,就请下峰随我去见我家姐去吧。” 那少年道:“你家姐是哪位,我为何要去见她?” 那婢女听他反悔,当即挺起短剑:“你怎可如此不守信约,如此我只好自己拿你去向我家姐领罪了,看招。” 说话间,短剑轻递,如柳叶般拂向对方面门,这一招正是柳叶派中的“春风拂柳”,招式看似轻柔如风,却蕴含阴劲,岂知那少年见剑刺来竟是不闪不避,那婢女大惊之下陡转剑锋,划向对方胸口,却见那少年仍是动也不动,脸上挂笑。 那婢女哼了一声,心想当真以为姑娘不会刺下去么。正待往其胸口刺进,剑却突然停了下来,却是那少年伸手夹住了剑身,那婢女手上加劲想把剑拔~出来,剑仍是纹丝未动,那婢女再加劲,却仍是徒劳,只这片刻,那婢女眉头已渗出汗来,心道果然好本事,却用在欺负我一介女子身上。正待用不屑的眼光看他,却发现那少年仍是一幅嘻笑模样正瞅着自己,那剑身本就不长,如此一个用手夹剑身于胸前,一个用手握剑柄于脸前,相隔甚近,此时四目相对,那婢女气不打一处来,当下索性两手齐上,也要把剑夺下,霎时,一场江湖武人凭武论输赢的搏斗还没开场就变成了两个年幼少年争夺一把短剑的儿戏之争。 那婢女已知对方武功高出自己许多,此刻却是少女心性,心道必要夺回短剑然后杀了他,至于她如何杀得了他,那她是不知道了。只见她双手握住剑柄,额上香汗淋漓,沾了点血的白衣随风起舞,俊俏的瓜子脸一副不赢不罢休的表情,那少年越看越想笑,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手一松,那少女如离弦之箭倒飞出去,跌倒在地。那少年见状笑的更是合不拢嘴。 那少女好心没好报,弄的出丑如此,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那少年见状,心下也好生不安,本是少年心性,想逗她一玩,谁知却把她弄哭,当即道:“姑娘,你大人不计人过,请别跟我这山野子一般见识,我适才逗你玩呢,别哭啦,是我不好,我这真跟陪罪啦,你家姐在哪,咱这就去找她,我陪你去讲明真~相。” 那婢女并不理会,仍自哭泣。那少年见状,心想我练功不心走火入魔差点性命不保,而人家救了自己性命,自己却如此相对,实是不该,她只不过要我陪她去见一下她家姐好复命交差,况且我又没真的得罪人家,顶多是有些误会,去去又何妨。于是对那婢女说:“这位姐姐,请恕在下适才无理,其实在下在此已有数十日,为的是习练家传武功,那石头并非在下故意所扔,而是练功不意打出。” 那婢女想到刚才情景,知道这话不假,只听他又续道:“我练功到今日就该圆满,却在最后一节心急了一点儿走火入魔,只因全身血脉急冲檀中穴,停滞一处,在下本已开始等死,却不料天不亡我,送来姐姐你救我,我自当深感大德,现下就请带在下去见你家姐吧。” 那少年说的轻巧,那婢女却明白他练功的凶险,此刻听他如此说,自当是心存对自己的感激之情。她毕竟不是一般少女,想明此节,知道对方并非歹人,如若带与姐,姐定不会轻饶了他,她本心地善良,不忍看着他毙命。又想到姐就快上峰,当即对那少年道:“你快走吧,我家姐就快来了,她脾气不好,武功却远在我之上,她,她会杀了你的。” 话音刚落,一声娇喝从崖边突然传来,一道绿影翩然而上:“已经走不了了,淫贼,留下命来。”口中说着,脚下不停,飞身上前,直奔那少年而去,少年眼见白光一闪,倏然间长剑已递至面门,已知对方武功不弱,当即向旁边闪开,然而剑尖偏走,又紧跟了上来,少年再闪,胸口衣服上却多了道口子,正要出口骂对方歹毒,却一抬头看见对方俏~脸,到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夕阳里,绿衣女子手挽长剑,剑光霍霍,转眼又逼了上来,这次少年动也没动,站在那里如一木头般盯着绿衣女子,绿衣女子眼见剑尖已近对方尺余,心里不知这淫贼打的什么主意,稍一迟疑,但见对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道果真淫~性不死,再不留情,一剑刺去,正中少年右肋。 那少年吃痛,这才回过神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忍不住又看了那绿衣女子一眼,道:“姑娘好狠,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你要治我于死地不可?” “是不相识,谁又屑于与你这淫贼相识?”那绿衣女子说道,“今日不杀了你,难泄我心头之恨。”说着就要上前取其性命。“铛”的一声响过,绿衣女子的剑被挡了回去,绿衣女子转头看了看那婢女:“苃子,你敢拦我?!” 那婢女道:“属下不敢,只是这人不是坏人,望姐饶了他。” 绿衣女子冷冷的道:“莫非你识得此人?” “不,属下也是初次见到他,不过适才属下已了解清楚,这位公子不是坏人。”苃子诺诺的答道,绿衣女子听完收剑而立,看了那少年一眼后道:“那石头又是何人所掷?” “这”苃子迟疑道,“石头确系这人所为,但绝非他有意为之”“是吗,他告诉你的?”绿衣女子打断苃子的话。 “你这姑娘真不讲理,莫名其妙的刺我一剑也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现在还不相信你那个漂亮的属下的话,真是不通情理,本来不想跟你这美人动手,但现在看来不出手教训你一下是不行了。”那少年蹲在地上听二人讲话,忍不住大喊道,“来来来,在下领教美人高招。” “你这淫贼,还敢出言不逊,今日非要你死!看剑!”绿衣女子怒道。 “唉,都说了第二遍了,你舍不得杀我就别老说话吓人嘛,真是-----哎呦,这招不错,好险啊。”少年一边说话,一边拆招,却是一直只守不攻。 少年脚下不停,口中亦是不住:“恩,这招漂亮,真配美人使出----哟,这个剑花挽的好看,真像美人裙摆上那朵刺绣-----这个前翻不赖,真跟美人会飞一样,哎呦,别这么狠嘛,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打,脸上也不笑一个,心会长那个皱纹啊----唉,说了你也不听----恩,不对,美人是不会长皱纹的----啧啧,这招厉害,想必是美人的必杀技了吧,这要不是在下躲的快,呵呵,还真要呜呼于此了,只是杀气太重,未免显得暴戾,唉,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咋下手就这么狠呢----唉呦,慢点进招啊,我这----哎呦,都快---说不了话啦-----” 绿衣女子手中进招不殆,但眼见淫贼竟是如此身手,不但不回招进攻自己,还不慌不忙的口中言语不断,不免气急,但无论自己进招如何凌厉,他总是能化解,又加上对方言语过分,此时那张俏~脸早就憋得通红,只盼能一剑毙了此贼,再在其身上刺他七八十个窟窿方才解恨。是以招招直取要害,只看得在一旁的苃子心惊胆战,然而再看看那少年竟仍是化招如履平地,心中莫名的担心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欣喜,看着那少年退不去的笑脸,苃子仿佛忘了身在何处,感觉那少年正在和姐玩一个游戏一样,她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如此,猛然间一回神,苃子的脸如晚霞一般泛着红晕。 少年见招拆招,口中的说笑一直未停,两人直斗了一百回合。眼见对方毫无溃败之势,而自己却渐渐不支,绿衣女子不禁急怒交并,她一生为主,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剑招不停,双眼却慢慢模糊起来。少年看的真切,心下不忍,一个翻云覆雨手打过,挡开来剑,又侧身闪到一旁。 绿衣女子见状也不再追去,手执长剑立在那里,伸手快速的抹掉眼泪,冲着那少年,冷冷的道:“报上姓名,它日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道:“我若不说呢。”“你----”绿衣女子气急,狠狠地道:“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提剑又上。 少年无奈地摇摇头:“唉,第三遍了,都说了----哎呦-----”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被来剑逼得后退了几步,但他还是接下去说了出来:“都说了舍不得就别杀嘛。看来本公子今天要不露两手,是难以叫美人信服了,如此得罪了。” 时节正值夏末秋初,一些过早凋零的植物此刻已枝衰叶枯,暮风骤拂,数叶飘零,落在绿衣女子身后,那少年正巧挥出一掌向对方击去,绿衣女子一个后仰,掌风过处,秀发顿时散开,在寥寥红叶中飘飞起舞。那少年听到她失声尖叫,看着那张秀丽不可方物的面孔,突然间脑海里似有灵光闪过,见那女子后仰,少年突然伸手牵住了对方手腕,用上真力,轻轻往回一拉后又立马撤去真力,绿衣女子随即一个旋转,在少年的牵引下,在飘零红叶中,如仙女般舞了起来,绿色裙摆似被风吹一般鼓荡飘逸,待少年一松手,绿衣女子失去牵引,身不由主的向后倒去,少年抢身向前,单手拖住绿衣女子,同时绿衣女子尖叫着倒在了少年怀里,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绿衣女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边哭便怒道:“淫贼,快放开我,放开我!”少年笑道:“我看适才这招便叫做‘惹佳人哭’吧,哈哈”说罢放开那绿衣女子,转身走向苃子,作上一揖道:“苃子姑娘,弟已十多日未有吃饭,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又望了绿衣女子一眼,只一个起落向苃子上来的崖下跳去。 “喂,那是悬崖,很高的。”苃子急道。 “弟只是想先洗个澡,不劳姑娘费心,哈哈哈”那少年口中说话,眼见身形就要没入深崖,一道绿绫突然飞来,缠住了少年手腕,少年始料未及,下坠之势稍缓。绿衣女子眼见侮辱自己的淫贼就要跳崖自尽,实不想他就此便宜的死掉,故而甩出随身绿绫,想要留下对方,然而未曾想自己方才与那少年拼命缠斗已把真气消耗殆尽,此时绿绫递出,却再也无力收回。绿衣女子无奈松手,却发现那条绿绫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了自己腰间,少年继续下落,绿衣女子的外衣连同半边内~衣皆被扯散撕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2 村中征兵迎乱世 母子长谈说旧因 初秋的天总是那么清爽,可此刻赵天二人的心情却无法与之相和。一阵风来,那棵神树再次哗哗作响。赵天抬头看了看这棵一直以来被村里人顶礼膜拜的神树,七年来,每当他靠近这棵树时,他总记得它在作响,就如一个孩子见到了可怕的事物而在颤抖一般。赵天并没有把他心里的这种感觉告诉柯鸢,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讲出来的事情,就好像他每天都在吃饭一样。 眼见那队人马进了村子,赵天二人不禁纳罕。柯鸢忍不住问道:“天哥哥,那些是什么人啊,咱们村子除了你们,可从没见过外人来过啊,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赵天也很奇怪,道:“回去看看!” 二人当下不再多话,向村中跑去。 到得村里,只见村长漆雕墨正在挨家挨户点人集合,洒宜村并不大,不一会全村的人都集合到了村东那片空地上。 适才见到的那队人马正在那里等候,当中一人是个中年汉子,身着锁子麒麟铠,铠甲遍体火红,透着股猛兽见之也须退避三舍的威严。此人神色慵懒,眼角却闪着能洞穿一切的光芒。有歌曰:微笑不知意,痛哭绝非悲,举步如虎跃,声起万禽飞,挥剑敢斩龙,醉问玉帝谁。 中年男子此刻端坐中央,一把大剑竖在他面前,他把双手压在剑托之上,把一副疲倦的面孔放在两手合抱处,双眼紧闭,竟似已熟睡一般。后面整齐站着六人,各执兵器,一动不动。 当赵天和柯鸢跑进人群,村子的人也正好到齐,不等村长通报,那中年男子便悠悠转醒,彷佛他已经知道人来齐了一般,而就在刚才,他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中年男子拄着剑站起身来,慵懒的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用他那看不出深浅的眼睛开始扫视众人。 洒宜村的人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多少年来,这个独善其身与世几乎隔绝的村庄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早已经忘了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还有其他的人,慢慢的,他们早已经将自己排除在外,过着靠神树庇佑的自由生活。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可怕,直觉告诉他们,那些人手里拿的东西肯定是十分危险的,他们心惊胆战着,目光不约而同的从那个神秘的男子身上转到了村长--这个村子的首领—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比较多的人身上。 村长漆雕墨站到了最前面,开口道:“各位,我们洒宜村虽然地处偏远,但是我们不是无根的存在,我们都知道,我们是赵国大王的子民,我们生活的土地,它属于大王。”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眼前安静的村人,又看了看那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漆雕墨道:“今外人犯我赵国,我们也应该尽一份绵薄之力。这位--”他指着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李大人,他今天来是要从我们村中挑出十名青年去守卫我们的疆土。” “守卫疆土?怎么守卫?”“去哪里守卫?”“要去多久?”“会被杀死吗?” 这群连兵器都没有见过的村人一听说要出村去守卫疆土,不由得议论起来,他们靠自己狭隘的认知,怎么也无法想象,守卫疆土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中年男子姓李名括,他听着人们的议论,用眼光徐徐扫过他们的脸,他心里笑着这群村人的愚昧,脸上却没有丝毫神色。当他的眼光落到赵天身上时,他顿了顿,不知怎的,眼前这个瘦少年竟然让一向高傲的他心里不自觉的悸动了一下。他很莫名,但他还做不到把眼前的娃娃放在眼里。 李括咳嗽了一声,虽然不响,但每个人都听得真切,彷佛就在耳边。众人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神秘的李大人。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谁会那么“幸运”的被他看上,心里惴惴然。 李括不再看众人,他盯着眼前的那片地:“本来我不想这么远来你们这个村子征人的,可是,我前几天正好碰巧听说了一件事,所以就想来看看。” 他言语森然,村人听的提心吊胆,唯恐他说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我听说--”他说话间抬起了头,“你们这里有棵树,就是那棵吧。”他慢悠悠的指了下那棵高几参天的神树,“它那么高,那么状,肯定就是它了。” “我听说它挺神的--” 村民紧张的心在听到李括说到这句话时更加的紧张了,他们不知道这位李大人究竟要如何,比起让他们去守卫疆土,他们更在意的是不希望有人伤害神树。此时更有人已经开始念念有词的遥对神树祈祷起来。 李括并不理会他们,继续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人也比较尊敬神明的,我就是想,来拜拜。”他刚说完,立马转过话锋,“它不是很神吗?你们说,如果我要把它砍了,它会不会保护自己呢?你们肯定没人砍过吧?” 他阴测测的说完,村民再也忍受不住了,随着一个人的“不许伤害神树”的大喊,大家都开始一起高呼:“不许伤害神树!” “嘘!”李括伸手做噤声状,只一声,便压过了众人的高呼,大家又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随口说一说。” “好了,我想该说的我都表达的很清楚了,你们可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守卫我们的疆土吗?” 原来这李括看出村人安于现状不愿应征,故而出言恐吓,果然村人爱树如命,经过这一番心里考验,立马就有三个青年挺身而出。那也是村里仅有的三个青年。 李括也看出了问题,便道:“此次若非秦人大军压境,我守军将士急需粮草而本伍长手下又乏士卒,我也不会大老远来你们这偏僻村,来见你们这群世外之人。” “漆雕村长,我知道你们族青壮年不多,也不为难你,你再给我点出两人,凑够五人即可,我便大大赏你。” 漆雕墨着实为难,他前看后看,一看再看,终不知道谁人合适。 “李大人,你看我行么?”人群里突然想起一声尚且稚~嫩的声音。 众人望去,却是漆雕雨,他脸肿如馍,发丝凌~乱,自人群中走出。 “你几岁?”李括看了他一眼。 “大人,我十岁了。” 李括突然将手中长剑掷向漆雕雨:“接着!” 漆雕雨想也未想,赶紧双手接过,那剑套着剑鞘,且长且重,漆雕雨勉强托起,没让它落地,待稳稳拖住,他将剑举到头顶,低着头道:“大人,我接住了。” “好,哈哈,既能接我破天剑,便有力气拿起镰刀戟,你入我麾下,我传你上阵杀敌,以一胜百之术,可好?” “谢大人!”漆雕雨激动的谢着,用得意的而憎恨的眼神瞥了一眼赵天。 “好了,我们走,村长不用忙活了,你这个娃娃我很喜欢,有他跟着我,加上那三个,够了。哈哈哈” 李括确实很高兴,因为漆雕雨看他的眼神让他身心舒泰,更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走过漆雕雨身边,脚步丝毫未停,也没见其如何动作,漆雕雨手中剑竟已稳稳回到了他的腰间。 漆雕雨惊奇不已,对李括的尊敬之情更甚,对其所言“以一胜百之术”更是神往不已。 待得数人告别家人出离村庄,已近傍晚时分。漆雕雨的母亲眼睛早盲,还不晓得自己的儿子被赵天所打,漆雕雨的父亲对于儿子打架一事本就没有所谓,此刻更是为其入了军而黯然神伤着,故而并无人来责问赵天。 赵天自与其赵氏归去。柯鸢也随其父亲归去不表。 当晚明月高悬,虫儿揪揪。若在平日,赵氏母子二人早已入睡,今天赵氏却没有睡。她把赵天叫道跟前:“天儿,今天娘跟你说说话。” “娘您请说!” “今日村里来的人,那个领头的,他手里拿的便是剑!” “我知道的母亲,我今天是第二次见了,以前都是听您说的,今天见到了,可是母亲,我觉得那把剑并不像母亲说的很凶险啊,你看雨都能那么近的拿它。母亲,我也想摸~摸剑。” 赵氏笑了笑,道:“天儿,剑在人手,其实凶险的不是剑,是人。” 赵天想了想,虽没有完全理解赵氏的话,但他听懂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白日看见的那把剑在李括手中时会隐隐泛着光芒,而到了漆雕雨手里却是安安静静,无丝毫活气。 “母亲,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那个李大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们是赵国的军人,那个李大人叫李括,武功很高,我几年前就听说过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安于做一个伍长。天儿,娘以前告诫过你不要学武,现在娘告诉你为什么。” “娘,您说!” “你不是经常问我你的父亲的事吗?你还经常问我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们,今天娘都告诉你,我们天儿长大了,该懂事了。” “你的父亲他本姓柳,单名一个潇字,可娘没让你随他姓柳,这是娘的私心,他日为娘离开这个人世,你便自己决定姓柳还是赵吧。”赵氏说着,停顿了一下,怜爱的看着赵天,彷佛真的看到自己离去的那一天,眼神中充满了对赵天的慈爱和对柳潇的怨愤,复杂而揪心。 “娘---”赵天也察觉到了母亲突然而来的伤心,扑到母亲怀里。 “你父亲也是一个武功很高的人,可是有一天,他败给了一个武功更高的人,他很不甘心,便去寻求更高深的武学,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赵氏已然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眼中开始闪着泪光。 “娘,那武功没有最高吗,把武功练到最高,不就没人可以打败自己了吗?父亲难道这么多年还没找到吗?” “傻孩子,武功哪有最高,娘不懂武功,具体的跟你说不明白,至于你父亲,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赵氏说到这里,接了一句,“反正我早当他死了。” “娘,那父亲到底还活着吗?” “也许吧。”赵氏似乎陷入了对往日时光的回忆之中,眼神中一会充满柔情,一会又被悲伤填满。 “娘,那您怎么不去找找父亲呢?” “找过,娘带着你流浪了一年,找了一年,可是天下之大,四海茫茫,娘到了这里,才突然感觉到咱们没有必要找下去了。娘当时也傻,他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又怎么能找得到他呢?”赵氏的眼眶开始湿~润,泪水在打转。 “娘,这里的人为什么要说我们是魔鬼,讨厌我们呢?”赵天再次问出这个长期以来困扰他的问题,通过刚才赵氏所言,赵天知道今天他母亲不会再让他失望。 赵氏并没有马上回答赵天的问题,而是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慢慢吐出。七年来,她暗自流过多少泪水她没法向自己的儿子述说,她心中的苦闷不止有村人的冷眼,还有对他心中那个人的深深的思念和怨恨。而居住在此,受人微词,遭尽白眼,却又全拜那个负心人所赐,她总是会想,如果当初他不抛弃他们母子,他们就不 会流浪到此,而至于自己会选择在这里定居,除了当初那一刻莫名的情绪左右之外,她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在那个负心人身上。所以她一直没有恨村里这些人,甚至说他们是魔鬼,她根本没有在意。 “那年是我们来的第二年,村里的老人说他们的神树枝叶比去岁少了些,便怀疑是咱们的到来触怒了神明,而后那棵树也确实挺奇怪,每年都会枝叶少些,于是他们就越来越相信是咱们娘俩的过错。” “娘,那我们不是魔鬼吧?” “呵呵,傻孩子,我们怎么能是魔鬼呢,那都是村里人瞎说的。” “那为什么孩儿总会觉得那棵树怪怪的呢?它好像很怕我一样,每次我一靠近,它就抖,我感觉的到。” 赵氏摸了摸赵天的脑袋,含笑道:“不会的天儿,别多想了。”赵氏显然对一番童言毫不当真。 “娘,是真的!”赵天看母亲不相信自己,着急道,“真的真的!” 赵氏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诡异的事,可看儿子这么坚持,只好道:“好了天儿,娘知道了,这世界很大,可能我们不了解的事还有很多,娘相信你。” 赵天虽然悻悻,然见母亲如此说,也不再继续下去,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母亲,当下便转了话题:“娘,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学武呢?” “因为娘恨你父亲,恨他为了学武什么都不顾,丢下我们不管不问,所以娘也不许你学武,免得将来你会跟你父亲一样无情。娘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娘不希望你也离开我。你知道么天儿。”赵氏伸手抱住赵天,眼泪打湿~了赵天的头发。 “娘你别哭,我不练武就是了。”赵天见母亲哭了,安慰道。 “好,天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娘不哭了。”赵氏擦了擦泪水,牵着赵天的手道,“天儿,娘改主意了---今天李括会这里来征兵,可见天下已乱,你现在需要学武保护自己,记住,学武是要保护自己,千万不要像你父亲那般沉浸武道,到最后抛家弃子。娘还希望你以后找到你父亲,然后替娘赏他两个耳光,就当我打的。” “是,娘,孩儿记住了。” “天儿,你去,那个木箱子的最下面压着一样东西,你去取来。” “娘,您说的是这个么?”赵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竹册来,竹简薄如轻纱,却质地坚韧,用蚕丝编连起来,竟显精制高贵。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东西到你这了?”赵氏十分奇怪。 “娘,孩儿有一次不心翻看到了这卷竹册,便忍不住瞧了瞧,上面的字有些您教过我的我都认识,但有些却不认识,可是我却知道这就是您常说的武功,我就偷偷带在身上,每次和阿布一起上山的时候对着练习,有的不认识的字,我都记下来,回来问您,您不是还奇怪我哪里见过这些字么?” 赵氏听到这里,已经了然。她微微一笑:“你这孩子,鬼点子还不少,连我都瞒着。”说完神色又转,悠悠道:“看到你这么喜欢武功,娘又想起来你父亲,当年,他也是那么喜欢武功” “跟娘说说,你练习了多久了?” “娘,我就练了不到三个月。” “练到哪里了?” “我也说不上来。” “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是他送给娘的。学武切忌速成,刚开始学武更是要打好根基,娘曾经也练过一些,明日且教导你一番。” “谢谢娘!”赵天喜不自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1 神树衰败怨稚童 儿童打架见武功 洒宜村,赵国境内一个不起眼村庄。村东不远处有一颗老树,其身粗需五人环抱方可围住,其叶繁可抵瓢泼大雨而地不湿。树高百丈,枝桠横陈若华盖。连村里的最老的老人也说不清楚这棵树的年纪,他们总说,打从他们出生起,这棵老树就一直在这里。长久以来,村子的安宁和谐也被老人们归功于这棵老树,于是老树成了这个村子的神树,守护者。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的人开始设香案,摆祭品,供奉此树,逢年过节都来拜上一拜,祈祷来年风调雨顺c庄稼丰收;甚至于祈祷疾病祛除c娶妻生子 多少年来,神树好像真的听得见他们的祈祷一般,祈祷者的祈祷大多都在不久后实现了,很少让人失望,于是人们更加笃定了对神树的祭拜,坚信只要有什么问题,虔诚的对神树祭拜一番,总能达成所愿。 可是就在七年前,这棵被村人视为守护神的树被发现枝叶好像没有去岁繁茂了,而且一年一年过去,神树竟然一年比一年枝叶少些。虽还是可抵瓢泼大雨,然而这些许的变化却不是早已将树奉为神明的村人可以接受的。 村里的老人总会聚在一起,来查看神树的境况。细心的老人都发现,七年前,这里新增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只有一母一子。初来时,那孩子还,还在他母亲背上安静的睡着。他们本是游历四方的漂泊者,然而当孩子的母亲背着孩子路过此处,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让这位母亲结束了她一年多的游历生涯。她对于自己突然在此改变想法也是深感奇怪,每每忆起,她总会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轻轻地告诉自己一声:就这样吧。 可是在此定居的生活并不如意。自从那天村中那个胡子发白的老人来说了一通话后,他们在村里就被孤立了。后来才知道,若非村长仁慈,大利阻拦,他们怕是早被驱逐走了。 那老人说:“你们的到来触怒了神明,才让我们的神树繁茂不如从前!你们是魔鬼,不该留在这里!” 那时孩子还,他只是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母亲很有礼貌的听完,却并没有哭泣,也没有选择离开,因为她已经认定了要留在这里。 别人都喊她赵氏,她没有名。她的儿子,叫赵天。 七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年那个胡子发白的老人已然于两年前辞世而去,当年那个还趴在娘背上的孩童也出落到稚~嫩模样。除了家常便饭似地的闲言碎语和村人固执的排斥,以及神树每年都会被发现少些枝叶,一切依旧是那么平淡。 这一天,一群孩童聚在神树下玩耍,不多时便不知缘于何故而打起架来。只见其中一个满脸泥垢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双手胡乱扑腾着,嘴里还不停的咿咿呀呀,竟是闭着眼睛挠一圈的人。 很显然这个孩子惹了其他孩子的不满。 他胡乱扑打着,很快一个更的孩子被打了个正着,眉头平白多了一条被挠破的血迹。那孩子双手捂住疼痛处,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你敢打我~i~i,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见状喊道,并即刻冲上前来,双手用li一推,打人者趔趄着后退几步,一下子坐在地上。 “做赖不认账,还打人,鸢,你还知不知道羞!” “谁让你们说天坏话的,你们都是大王~八!”鸢义正言辞的喊道。 “你还骂人,再骂句试试!” “大王~八,大王~八大王~八大王~八” “打!”说话的孩子被激怒了,于是一群孩子蜂拥而上,对鸢拳打脚踢起来。适才还在哭泣的女孩也停止了哭泣,在后面从人群缝隙中伸进一只脚,向鸢踩去。 鸢一边胡乱打开他们的手脚,一边挣扎着往外爬,脑袋不时的被拍到地面,嘴里也没少吃泥巴,不一会整个脸混着唾液汗水更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毕竟是一群淳朴的孩子,下手再狠力量还是有限。鸢没有受什么重伤,他终于还是爬出了人群,在迅速的站起来后跑开了一段又停了下来,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了擦鼻子流的u,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七八个孩子,那群孩子并没有追上来继续打。 开始那说话的孩子又开口了:“鸢,你服不服气,以后还敢不敢骂人赖账了?” “我不服,你们都是大王~八。”鸢仍是一副倔强的神情。 “哼,我今天非打得你服气为止!”那孩子说话间向鸢跑去。 鸢见状,这下却没有继续逞~强,而是转身退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喊道:“你们一群人打我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不说天可厉~害了么,叫他来帮你啊,讲大话!”人群里另一个孩子立马接道。 “你们等着,我这就叫我天哥哥来打si你们,你们有本事就别跑。”鸢果然向村中跑去。 “鸢,你要不回来你就是大王~八!” “你们才是大王~八!” 那名叫鸢的女孩子姓柯名鸢,七岁年纪。 柯鸢一路快跑,不一会跑进一个院子,还没站稳,便不停大声的喊“天!天!” 柯鸢与~人不和,性子倔强,却唯对赵天亲和无比。赵天自幼随母亲游走四方,后定居在此,却不知道是何原由而被其他孩童看不起,常不得一处玩耍,问其母赵氏,赵氏总是不言,久之赵天也习惯了。唯一还和他经常一起的便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柯鸢,故而赵天也待其如亲~i~i一般。 此时柯鸢已经跑到赵天院内,屋里迎出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身粗布裙子,淡雅如菊,园园的脸庞不算姣好,却干净无比,如云发丝挽在脑后,虽在这世外乡村,仍隐隐透着一些贵气,最怕额前那缕青丝,更添风~韵。 这妇人便是赵氏,她也很喜欢这个丫头,或许是亲情缘故,因为只有她愿意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玩耍。 赵氏见柯鸢这副摸样,心思通透,立时猜了个十之八~九,因问道:“鸢,又跟雨他们打架了吧。瞧你这模样,快来,我给你洗洗脸。” 柯鸢停在当院,伸出袖子又擦了一下鼻子流出来的u,口中兀自带着适才的气性道:“婶子不要管我,我只找我天替我报仇去,我天呢?” 赵氏见柯鸢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她又怎能不了解这女孩的脾气,只是这孩子倔强无比,此刻都受了些伤,脸都脏成了这样,还不服气,倘或自己阻拦,那也是万万没有用的。 “先进屋,我给你洗个脸,上点药,你这样我看着怪~心~疼的。”赵氏伸手去牵柯鸢,口中满是怜爱的说。 柯鸢挣脱赵氏的手:“我不上药我没事,我找天给我报仇。” 她蹦着往屋里大声喊:“天,天,你快出来呀!” 赵氏还是失败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柯鸢说道:“天儿早起带着阿布上山去了。” “我去山上找他!”柯鸢转身就往外跑。 “你这孩子,你找他能做甚,你们俩人能打得过雨几个!” “能!”柯鸢坚定的回了一句,“上次天带我去山上给我看了” “鸢!”柯鸢话为说完,院外突然有人喊她,打断了她。 柯鸢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赵天回来了,紧绷的~脸立马舒展开来,前一刻还是霜冻的冰人,这一刻瞬间融掉了冰雪化成了含笑的~女~孩。~女~孩蹦跳着跑到赵天面前。 赵天和他母亲一样穿着粗布衣服,身上多处还打着补丁,头上只一条束发带,发丝散落如根根没有依靠的的丝藤被同伴抛弃在风中。那一张零星的点缀些泥巴的脸瘦而。 赵天的身后是那条被赵天唤做阿布的狗,跟它的主人比起来,它的身体显得胖多了。这是一条刚成年的狗,灰褐色的毛又多又厚,四肢粗~壮。阿布是赵天除了柯鸢以外最主要的玩伴,它跟柯鸢也很亲近,见是柯鸢来了,跑上去对着柯鸢的脸一顿热~ia。 柯鸢的脸经阿布一添,终于显出模样来了,倒是个很好的~美~人胚子。稚~嫩的面容上,一双水灵的眼睛说着话,这一刻,一点也没了刚才的倔强,肉呼呼的脸庞上写着可~爱,可~爱。 赵天边往院里走,边用责怪的语气对柯鸢道:“又跟他们打架,还想拉我去挨揍,不去!” 赵氏见儿子脸上带泥,关切的问道:“天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脸上的泥巴是怎么回事?” 赵天道:“我在山上看见了两个奇怪的人,他们没有看见我,我跟阿布都躲起来了,我偷听到他们说话,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还互相怪对方,好像是他们把什么东西弄丢了,在山上找,找不到,他们就互相责怪。后来我看他们朝我躲的地方走来,我还看见他们手中都拿着母亲你以前告诉我的剑,对,就是剑,母亲,那肯定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剑,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知道那就是剑。你曾说剑可以杀人,不会武功的人要离开远点,我怕在山上在遇见他们,就带着阿布回来了。” “剑?武功?”柯鸢从没听说过这些是什么,他好奇的拉着赵天问,“都是什么东西啊?” 赵天没有回答她,因为赵氏开口了:“不要打听这些了,天儿,以后不许你再去山上了!” 赵氏说完就进屋了。留下赵天二人留在当院,不知所以。 “天,走!”柯鸢拉着赵天出了院子。 “天,到底什么是剑啊,什么又是武功啊。” “剑我听母亲讲过,但我没有见过,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武功就是上次我偷偷给你演示的那些动作,说好不能讲给旁人,今天要不是我回来的早你就将给我母亲了。你再这样瞧我再理你不理。” “好啦好啦,我以后保证不说。还有咱俩的秘密我也绝对不说。走,去打雨他们,他们竟然说你坏话,我才骂他们的!” “少拿那个秘密吓唬我,我不怕的,雨他们爱骂让他们骂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哎呀,走了---”柯鸢连拖带拽,拉着赵天到了那棵神树下。 还没靠近,适时刮起了一阵风,树叶哗哗作响。孩子们只是回头看了一下这棵奇怪的树,立马转身来面对来犯的“强敌”。 见赵天果然来到,并且还带着他那条形影不离的狗,雨等人不禁又开始了对赵天的嘲笑。 赵天本来想你们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看他们这个样子,多年来聚在心里的苦和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往前走上两步,狠狠的说:“你们欺负我就罢了,还欺负我~i~i!今天要让你们记住,我赵天,不是好惹的。” 雨等一见赵天这副模样,心下不由得想起柯鸢说的天可厉害了这句话,他们虽然人多,但也顿时都有些发憷了。他们总是嘲笑赵天,说他不和自己同类,但具体如何不同,却是不知道的。这些孩子们都淳朴到天真,对于未知的人和物,见到前,可以无知无觉的嘲笑,但真的见到,却又有了对之的恐慌。 在他们心里,赵天和他母亲都是异类,都是天生该任人欺负的。而这一切,都缘于村里大人们对赵天母子的成见。 他们从没见过赵天发火,他们也从没想过赵天也会发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雨是那群孩子中年纪稍大些的,刚才也是他带头打的柯鸢。此刻不得不自己站了出来,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对于未知的事物的莫名的恐慌,他故意用自己高于赵天一个头的身高挡在赵天面前,脸孔朝天道:“别说是她找事,就算我真的欺负她了又咋样,一个鳏~夫的女~儿!还有你天,一个寡~妇的儿子,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和鸢的那些事,还有你那寡~妇妈和她那死了老婆的爸的事。” 这些恶毒的话从一个并不太懂事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当真太有杀伤力,尤其是听者也是年纪相当的孩子的时候,赵天的手不断的攥紧。 雨鼻孔望天,一点没注意到赵天的脸色变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继续道:“你和你那寡~妇妈都是咱们洒宜村的不祥之物,你们这外来的魔鬼,神树有知,会保佑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怕你!” 柯鸢在后早已气愤不已,扑上来就打雨。 赵天的拳头已经握到最紧,他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多少年了,打从懂事起,他就受尽村里人的冷眼,他已经忘了母亲曾经对他的不许学武的警告,他忘了自己不可以在人前显示自己偷练的武功。他都忘了,现在的他只恨不得把雨狠狠的打一顿。他也这么做了。 很潇洒的一拳递出,雨被打的后退数步,赵天接着又是一拳,雨尚未站稳,又受一拳,再也支持不住,立时倒地,赵天扑上来,qi~在雨身上,开始了一顿暴风骤雨般的乱拳。 其他的孩子早就吓傻了,一哄而散。 雨的ii唤作玲儿,他们是村中本姓,姓漆雕。漆雕玲儿才四岁年纪,见其挨打,她一边哭还一边用那稚~嫩的手拉赵天的衣服。柯鸢见状,伸手就把她拽倒在地,漆雕玲儿哭的更甚。 漆雕雨的脸不一会便被打的肿了,他哭着求饶道:“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赵天打的累了,也停了手。漆雕雨爬起来就跑。漆雕玲儿见走了,也起身追上。 柯鸢在后面大喊道:“看你们服不服气!”又转过身来对赵天道:“天,你真厉害!” 赵天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紧握着拳头,虽然解了气,可他心里的那个结始终还是没有去掉。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认为自己和母亲是魔鬼。赵天决定无论如何要问母亲,让她告诉自己。 二人还未离开,但见得不远处林间道上尘土飞扬,马蹄翻滚,起初尚远,不一会便进了村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3 四载悠悠显情浓 大雪深深遇煞神 雪花洒洒,飘飘荡荡,向左向右,优雅如斯。大地如一片广袤无边的白色毛毯,承接着这些天降的可儿。山间老林也早被这层厚厚的毛毯盖了个结实,它安静的躺着,享受着冬日特有的温度。此刻,它正悄悄的注视着眼前的少男少女,一如四年前的那一个秋日。 那一天,这片老林来了两个孩子,那是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说:“好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练了。” 女孩说:“好的,我们以后要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从今天开始啦。” 两人不再多话,开始从马步c出拳c劈掌等简单的动作开始练了起来。这一练便是一天,天黑才下山。如此日复一日,转眼四年时光便这么过去了。 如今两个孩子都不再是当初那个出拳都会歪斜的武盲了。男孩出拳干净利落,女孩出拳精准优美,显然已有所成了。 在动作整齐一致的练完了一套掌法之后,女孩道:“天哥哥,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武林高手了吧?” “呵呵,差得远呢!”赵天笑道。 柯鸢听了,不觉有点失落,“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外面啊,当初你不是说要踏入江湖找你的父亲吗?我一想到要踏入江湖,就好像要见到我的娘亲一样,我真的好期待好期待呀!”说到后面,她那通红的脸蛋上果然写着激动。 “时机未到,再说我父亲,我其实不想见他,他让我母亲那么伤心,我本来就对父亲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赵天语气很淡,他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也很少听母亲提起,对父亲的感情自然是无从谈起,记忆中,他如一个不被人接受的异类受人冷眼,甚至被人说成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词—魔鬼。他自然不想见他父亲,甚至从某点来说,他对这个父亲,是有些恨意的。 柯鸢见赵天心情不愉,想起此事,也是不忿:“是啊,那天听你说你父亲的事,我也感到气愤,竟然为了武功,抛弃了你们。” “好了,不说他了,我自然会去找他,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的武功还差得远,现在外面那么乱,村中那年出去参军的几个人,除了雨,其他几个不也全都死了么。我们还得多学学本领。” “天哥哥,我那天无意间听到雨的妹妹说道,雨现在是那个李大人的徒弟,武功可厉害啦。”柯鸢突然转移话题,说起了漆雕雨。 赵天想起漆雕雨离开的那天,望自己的那个眼神,那是种带着仇视并且间杂着得意的眼神。他突然笑了笑:雨,也许再见面,可能就不是上次我骑着你打到你脸肿的场面了吧。 赵天突然的笑自然让柯鸢感到奇怪,她忙追问道:“天哥哥,你笑什么啊,还看着雪地傻笑,你傻啦?”说着,还伸过脑袋来看赵天的眼神。 赵天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曼妙人儿,她正站在皑皑白雪上,扑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那鹅蛋儿脸庞挂着两片被冬风抚摸出的红,除了妩媚,便是动人。 赵天笑道:“鸢,你还记得咱俩以前的那个秘密吗?” 柯鸢没想到赵天突然又提起这个多年未曾提起却一直伴着甜蜜隐藏在心间的秘密,立时脸泛红晕,低下头去,又转了半个身,才道:“天哥哥,你真坏!提这干嘛?!” “哈哈哈”赵天开心的笑着,然后故意转到柯鸢面前继续道,“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鸢鸢还会害羞啊,哈哈哈” 二人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已不是当年那个丝毫不通男女之情的年月。赵天看着眼前女孩,是自然而然的想起来他们时的秘密,说出来也只是少年逗逗少女的顽笑话,却不想正撞上少女心思。柯鸢此刻想起时的那个秘密,心里一阵暖一阵羞,当下窘在当地,也不知作何为好。 笑了一会,看柯鸢只顾低头脸红,赵天也没了继续笑下去的兴趣,便转头看了看这漫山白雪,却看见了他的狗—阿布。阿布多年来一直是赵天的跟随,刚才二人习武,阿布自去山中玩耍,此刻正好回来。 远处一只体型健硕的大狗正全力向这里奔跑着,雪地上刚留下一窜脚印,又被雪花轻轻抚平。赵天看着阿布,突然发现似乎有些不对,他发现阿布跑路的姿势有些异样,这种异样随着阿布的越来越近也渐渐清晰,却是后退受伤,故而跑路颠簸。 赵天唤柯鸢一起迎上阿布,待得跑近,二人关心的查看阿布伤势。阿布的后腿显然被重物击打过,但是所幸伤势不重,未能伤及筋骨。赵天心疼的抚摸着阿布的脑袋,又轻轻揉了揉它的腿伤。阿布见到主人,终于不再焦躁,努力往赵天怀里钻了两下,口中呜呜有声,那模样,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母亲一般。 赵天一边安慰阿布,一边往阿布跑来的方向张望,他知道阿布是受了惊吓了,只是他深知阿布平日惯有野性,胆子奇大,不敢想象是谁人伤了它,竟把它吓成这样。柯鸢也知这点,同向树林深处望去。 不一会自林中奔出一人,那林中坑坑洼洼自是不平,大雪深深又给其增加了行走难度,本来常人行走其中尚且困难,然而那人却是如履平地一般,只听其边奔还边骂着:“狗娘养的狗子,老子非宰了你不可,你奶奶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活东西,还不主动送来让我啃咯,还敢跑,你奶奶滴,饿死老子了,你奶奶滴”那人口中兀自骂个不停,脚下却毫不松懈,不一会便到了近前。 赵天二人看着来人,却是一五尺少年。那少年年岁似与二人相仿,却生的膀大腰圆,脸大如盆,口阔如饼,端的如熊似虎。他一副极饿的模样盯着赵天怀里的狗,竟对赵天二人视而不见,未等赵天二人开口,那少年便呑着涎液如雪球搬扑了过去。 赵天见势,哪容他如此欺负阿布,当即起身,一掌向那少年打了过去,谁知那少年不闪不避,手臂一举,直迎其锋,赵天感觉手掌如打在一块生铁上一般疼痛无比,当即缩手,一个闪身,落在那少年身后,伸出手抓他后背,不想抓是抓住了,却如攀在了一堵墙上,竟是丝毫没有阻拦那少年扑狗之势。 这一来赵天急了,喊了句:“鸢帮忙!” 柯鸢当即揉身而上,拦在少年面前,挥掌向少年面门打去。阿布也早见到来人,见主人与其搏斗,在旁不断的狂吠,以助声势。那少年见打来之拳,又使出了同样的招数,柯鸢手掌亦疼,当即也缩回手去。那少年见两人都不是对手,当下停住了脚步,竟又不去管阿布了,开口笑道:“两个打一个也打不过,还想阻碍我吃狗肉,笑话!” 赵天听这面目憎恶的少年不但嘲笑自己技不如人,还想吃自己心爱的狗,当即怒道:“好你个刁蛮丑八怪,休得张狂,再来打过,且看是谁技不如人!” 丑少年哈哈大笑:“好啊,你们两个再一起上吧,我若输了一招,便算你们赢。” 赵天听他言语之中颇多讥讽,此时少年心性,好胜之心陡增,哪容他如此瞧自己,当即道:“你这斯不要太嚣张,对付你,我一个人足矣,鸢,你去后面观战。”柯鸢应了一声,心道打不过我会帮你的天哥哥,随即退后。 丑少年又如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笑的更甚:“你二人且打我不过,还想跟我单打独斗,你若能赢,我做你一辈子奴仆!” 通过适才短暂交手,赵天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但口中决不能落后:“说话当真,我若输了,也愿做你一辈子奴仆,听你使唤!” 柯鸢在旁听的发愣,二人不过是要比武比个输赢,可这一来一去却都把下半辈子押上了,她不禁心中惴惴,心道:我怎么能让天哥哥做这丑脸野人的奴仆,等我看情形不妙,我自会想发相助天哥哥,至于这丑脸野人,我才不要他跟在天哥哥后面做奴隶,丑也丑死了,以后还怎么跟吃饭啊。柯鸢这里发着愣,那边却已然相斗起来,她转移心思,全神盯着决斗场面。 只见赵天一个抚云手拍向丑少年肩部,丑少年仍是举臂格挡,拆招竟是轻描淡写,赵天见势一个横扫击向丑少年下盘,丑少年看似身体臃肿,却一个跳跃腾起, 甚是利落,然而落下时砸开老大一片雪花,显尽笨重。赵天看出他的劣势,招招攻其下盘,那丑少年初时尚能躲闪自如,但打到后来,地面积雪渐被他踩砸的硬实, 开始滑溜起来,待斗到第五十回合,丑少年一个猛扑落空之后脚下打滑,一个趔趄仰面摔倒,赵天趁势而上,将丑少年压在胯下,伸手便打,这一幕,四年前在村头那棵神树下也发生过。只不过这次换了挨打对象。 那丑少年哪堪被人骑在胯下,只见他双手搭在赵天肩上,向旁一甩,用的却是北蛮夷的摔跤手法,这一下当真力大无比,赵天被摔出去,在雪地上滚了两圈方才站起。柯鸢看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想上前教训这个摔走了赵天的丑脸野人。 那丑少年翻身站起,猛的向赵天扑去,柯鸢眼见丑少年如此力大,生恐他伤及赵天,一声叱咤向丑少年后背打去。阿布似乎也看出了主人的危险,虽不敢上前,但叫的更甚。赵天正待迎敌,却见那丑少年扑腾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赵天惊愕不已,柯鸢也看清了形势,停下了动作。 那丑少年道:“我刚才说了,若输一招,便算我输,我们冰夷族最讲承诺,我刚才输了一招,你从今后就是我的主人了,主人在上,受我第五煞神一拜!”说着磕了三个头,那硕大的头颅撞在雪地上,雪地上顿起一个坑。 赵天没想到这丑少年会如此信守承诺,见他这般,一下子竟不知作何回答,愣在当地。柯鸢见状,立马转担忧为欣喜,笑嘻嘻的上前拍了拍第五煞神的肩膀: “你叫第五煞神,呵呵,这么说来,应该还有第一煞神,第二煞神和第三第四煞神啦,看你长的这么奇形怪状的,原来真叫煞神啊,呵呵,好啦,以后就跟我们混吧,记得我是你鸢姐姐,快,快叫一声鸢姐姐我听听,快呀。” 哪知第五煞神并不理会她,也不管赵天说不说话,自顾站起来后便把脸扭向一边,根本不搭理柯鸢,这一来柯鸢急了,伸手向其身上拍了一下,怒道:“怎么了丑八怪,你既然做了我天哥哥的奴隶,那就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喊我一声姐姐那是给你面子,你还不乐意了,找打是不是?” 第五煞神哼了一声,脸仍扭向一边,不屑道:“你是我主人的朋友,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柯鸢听他如此说,当下也不再多话,伸手便打。第五煞神也不含糊,招招化解。柯鸢与赵天武功高低一致,所学更是一模一样,第五煞神刚才与赵天交手,已然了解了这套武功的招式套路,应对起来一点也没感觉到吃力。柯鸢见拿他不下,于是佯退,然后突然从地上拾起一把雪掷向第五煞神,第五煞神伸手去挡雪,柯鸢紧跟着一掌打来,正中其胸,第五煞神吃这掌吃的实在,脚下踉跄,后退几步。柯鸢见好就收,后退几步,不再上前,双手交叉胸前,得意道:“丑八怪,服不服呀?” 第五煞神与他们年纪相若,都是少年心性,受她如此欺侮,当下气起,怒喝一声,就要上前拼命。 赵天突然出手拦在第五煞神面前,道:“你叫第五煞神,你说你愿意做我的奴隶?” 第五煞神眼中冒火,盯着柯鸢,并不看赵天,口中带着对柯鸢的恼怒道:“没错,我不能言而无信!” “那好,我现在以主人的身份给你下第一个命令—不许跟鸢打架!” “”第五煞神强忍怒气,收回目光,无辜的看着赵天,“我” “怎么?不听话?”赵天故意发问。 “我”第五煞神没想到比武不慎,输了下半辈子的自由,头一遭就得听这么憋屈的命令,他一下子忍受不了,立时抱头痛哭起来。哭声憨厚,响动四野,林中树上积雪竟被震的扑簌落地,阿布也被吓的夹尾躲在一旁。 这一来,见赵天说句话就把这丑人治的服服帖帖,柯鸢顿感解气,快乐的跳到二人面前,轻轻拍了拍第五煞神的脑袋,脸带笑容:“好啦,丑八怪,别哭啦,哭 鼻子难看死了,叫我一声姐姐,以后姐姐保护你呀,呵呵呵”她笑如银铃,第五煞神却是只字未闻,只一个劲的感觉委屈,一想到终究不能违背诺言,他哭的更加厉害。 赵天二人初时还哄他,后来见他油盐不进只一味哭泣,干脆不再理会,于边上继续练习武功。 也不知哭了几多时辰,第五煞神终于认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花,对赵天憨憨一笑:“主人,我饿了。” 赵天二人相识一笑,共同说了一声:“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2 村中征兵迎乱世 母子长谈说旧因 初秋的天总是那么清爽,可此刻赵天二人的心情却无法与之相和。一阵风来,那棵神树再次哗哗作响。赵天抬头看了看这棵一直以来被村里人顶礼膜拜的神树,七年来,每当他靠近这棵树时,他总记得它在作响,就如一个孩子见到了可怕的事物而在颤抖一般。赵天并没有把他心里的这种感觉告诉柯鸢,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讲出来的事情,就好像他每天都在吃饭一样。 眼见那队人马进了村子,赵天二人不禁纳罕。柯鸢忍不住问道:“天哥哥,那些是什么人啊,咱们村子除了你们,可从没见过外人来过啊,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赵天也很奇怪,道:“回去看看!” 二人当下不再多话,向村中跑去。 到得村里,只见村长漆雕墨正在挨家挨户点人集合,洒宜村并不大,不一会全村的人都集合到了村东那片空地上。 适才见到的那队人马正在那里等候,当中一人是个中年汉子,身着锁子麒麟铠,铠甲遍体火红,透着股猛兽见之也须退避三舍的威严。此人神色慵懒,眼角却闪着能洞穿一切的光芒。有歌曰:微笑不知意,痛哭绝非悲,举步如虎跃,声起万禽飞,挥剑敢斩龙,醉问玉帝谁。 中年男子此刻端坐中央,一把大剑竖在他面前,他把双手压在剑托之上,把一副疲倦的面孔放在两手合抱处,双眼紧闭,竟似已熟睡一般。后面整齐站着六人,各执兵器,一动不动。 当赵天和柯鸢跑进人群,村子的人也正好到齐,不等村长通报,那中年男子便悠悠转醒,彷佛他已经知道人来齐了一般,而就在刚才,他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中年男子拄着剑站起身来,慵懒的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用他那看不出深浅的眼睛开始扫视众人。 洒宜村的人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多少年来,这个独善其身与世几乎隔绝的村庄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早已经忘了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还有其他的人,慢慢的,他们早已经将自己排除在外,过着靠神树庇佑的自由生活。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可怕,直觉告诉他们,那些人手里拿的东西肯定是十分危险的,他们心惊胆战着,目光不约而同的从那个神秘的男子身上转到了村长--这个村子的首领—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比较多的人身上。 村长漆雕墨站到了最前面,开口道:“各位,我们洒宜村虽然地处偏远,但是我们不是无根的存在,我们都知道,我们是赵国大王的子民,我们生活的土地,它属于大王。”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眼前安静的村人,又看了看那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漆雕墨道:“今外人犯我赵国,我们也应该尽一份绵薄之力。这位--”他指着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李大人,他今天来是要从我们村中挑出十名青年去守卫我们的疆土。” “守卫疆土?怎么守卫?”“去哪里守卫?”“要去多久?”“会被杀死吗?” 这群连兵器都没有见过的村人一听说要出村去守卫疆土,不由得议论起来,他们靠自己狭隘的认知,怎么也无法想象,守卫疆土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中年男子姓李名括,他听着人们的议论,用眼光徐徐扫过他们的脸,他心里笑着这群村人的愚昧,脸上却没有丝毫神色。当他的眼光落到赵天身上时,他顿了顿,不知怎的,眼前这个瘦少年竟然让一向高傲的他心里不自觉的悸动了一下。他很莫名,但他还做不到把眼前的娃娃放在眼里。 李括咳嗽了一声,虽然不响,但每个人都听得真切,彷佛就在耳边。众人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神秘的李大人。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谁会那么“幸运”的被他看上,心里惴惴然。 李括不再看众人,他盯着眼前的那片地:“本来我不想这么远来你们这个村子征人的,可是,我前几天正好碰巧听说了一件事,所以就想来看看。” 他言语森然,村人听的提心吊胆,唯恐他说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我听说--”他说话间抬起了头,“你们这里有棵树,就是那棵吧。”他慢悠悠的指了下那棵高几参天的神树,“它那么高,那么状,肯定就是它了。” “我听说它挺神的--” 村民紧张的心在听到李括说到这句话时更加的紧张了,他们不知道这位李大人究竟要如何,比起让他们去守卫疆土,他们更在意的是不希望有人伤害神树。此时更有人已经开始念念有词的遥对神树祈祷起来。 李括并不理会他们,继续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人也比较尊敬神明的,我就是想,来拜拜。”他刚说完,立马转过话锋,“它不是很神吗?你们说,如果我要把它砍了,它会不会保护自己呢?你们肯定没人砍过吧?” 他阴测测的说完,村民再也忍受不住了,随着一个人的“不许伤害神树”的大喊,大家都开始一起高呼:“不许伤害神树!” “嘘!”李括伸手做噤声状,只一声,便压过了众人的高呼,大家又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随口说一说。” “好了,我想该说的我都表达的很清楚了,你们可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守卫我们的疆土吗?” 原来这李括看出村人安于现状不愿应征,故而出言恐吓,果然村人爱树如命,经过这一番心里考验,立马就有三个青年挺身而出。那也是村里仅有的三个青年。 李括也看出了问题,便道:“此次若非秦人大军压境,我守军将士急需粮草而本伍长手下又乏士卒,我也不会大老远来你们这偏僻村,来见你们这群世外之人。” “漆雕村长,我知道你们族青壮年不多,也不为难你,你再给我点出两人,凑够五人即可,我便大大赏你。” 漆雕墨着实为难,他前看后看,一看再看,终不知道谁人合适。 “李大人,你看我行么?”人群里突然想起一声尚且稚~嫩的声音。 众人望去,却是漆雕雨,他脸肿如馍,发丝凌~乱,自人群中走出。 “你几岁?”李括看了他一眼。 “大人,我十岁了。” 李括突然将手中长剑掷向漆雕雨:“接着!” 漆雕雨想也未想,赶紧双手接过,那剑套着剑鞘,且长且重,漆雕雨勉强托起,没让它落地,待稳稳拖住,他将剑举到头顶,低着头道:“大人,我接住了。” “好,哈哈,既能接我破天剑,便有力气拿起镰刀戟,你入我麾下,我传你上阵杀敌,以一胜百之术,可好?” “谢大人!”漆雕雨激动的谢着,用得意的而憎恨的眼神瞥了一眼赵天。 “好了,我们走,村长不用忙活了,你这个娃娃我很喜欢,有他跟着我,加上那三个,够了。哈哈哈” 李括确实很高兴,因为漆雕雨看他的眼神让他身心舒泰,更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走过漆雕雨身边,脚步丝毫未停,也没见其如何动作,漆雕雨手中剑竟已稳稳回到了他的腰间。 漆雕雨惊奇不已,对李括的尊敬之情更甚,对其所言“以一胜百之术”更是神往不已。 待得数人告别家人出离村庄,已近傍晚时分。漆雕雨的母亲眼睛早盲,还不晓得自己的儿子被赵天所打,漆雕雨的父亲对于儿子打架一事本就没有所谓,此刻更是为其入了军而黯然神伤着,故而并无人来责问赵天。 赵天自与其赵氏归去。柯鸢也随其父亲归去不表。 当晚明月高悬,虫儿揪揪。若在平日,赵氏母子二人早已入睡,今天赵氏却没有睡。她把赵天叫道跟前:“天儿,今天娘跟你说说话。” “娘您请说!” “今日村里来的人,那个领头的,他手里拿的便是剑!” “我知道的母亲,我今天是第二次见了,以前都是听您说的,今天见到了,可是母亲,我觉得那把剑并不像母亲说的很凶险啊,你看雨都能那么近的拿它。母亲,我也想摸~摸剑。” 赵氏笑了笑,道:“天儿,剑在人手,其实凶险的不是剑,是人。” 赵天想了想,虽没有完全理解赵氏的话,但他听懂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白日看见的那把剑在李括手中时会隐隐泛着光芒,而到了漆雕雨手里却是安安静静,无丝毫活气。 “母亲,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那个李大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们是赵国的军人,那个李大人叫李括,武功很高,我几年前就听说过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安于做一个伍长。天儿,娘以前告诫过你不要学武,现在娘告诉你为什么。” “娘,您说!” “你不是经常问我你的父亲的事吗?你还经常问我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们,今天娘都告诉你,我们天儿长大了,该懂事了。” “你的父亲他本姓柳,单名一个潇字,可娘没让你随他姓柳,这是娘的私心,他日为娘离开这个人世,你便自己决定姓柳还是赵吧。”赵氏说着,停顿了一下,怜爱的看着赵天,彷佛真的看到自己离去的那一天,眼神中充满了对赵天的慈爱和对柳潇的怨愤,复杂而揪心。 “娘---”赵天也察觉到了母亲突然而来的伤心,扑到母亲怀里。 “你父亲也是一个武功很高的人,可是有一天,他败给了一个武功更高的人,他很不甘心,便去寻求更高深的武学,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赵氏已然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眼中开始闪着泪光。 “娘,那武功没有最高吗,把武功练到最高,不就没人可以打败自己了吗?父亲难道这么多年还没找到吗?” “傻孩子,武功哪有最高,娘不懂武功,具体的跟你说不明白,至于你父亲,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赵氏说到这里,接了一句,“反正我早当他死了。” “娘,那父亲到底还活着吗?” “也许吧。”赵氏似乎陷入了对往日时光的回忆之中,眼神中一会充满柔情,一会又被悲伤填满。 “娘,那您怎么不去找找父亲呢?” “找过,娘带着你流浪了一年,找了一年,可是天下之大,四海茫茫,娘到了这里,才突然感觉到咱们没有必要找下去了。娘当时也傻,他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又怎么能找得到他呢?”赵氏的眼眶开始湿~润,泪水在打转。 “娘,这里的人为什么要说我们是魔鬼,讨厌我们呢?”赵天再次问出这个长期以来困扰他的问题,通过刚才赵氏所言,赵天知道今天他母亲不会再让他失望。 赵氏并没有马上回答赵天的问题,而是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慢慢吐出。七年来,她暗自流过多少泪水她没法向自己的儿子述说,她心中的苦闷不止有村人的冷眼,还有对他心中那个人的深深的思念和怨恨。而居住在此,受人微词,遭尽白眼,却又全拜那个负心人所赐,她总是会想,如果当初他不抛弃他们母子,他们就不 会流浪到此,而至于自己会选择在这里定居,除了当初那一刻莫名的情绪左右之外,她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在那个负心人身上。所以她一直没有恨村里这些人,甚至说他们是魔鬼,她根本没有在意。 “那年是我们来的第二年,村里的老人说他们的神树枝叶比去岁少了些,便怀疑是咱们的到来触怒了神明,而后那棵树也确实挺奇怪,每年都会枝叶少些,于是他们就越来越相信是咱们娘俩的过错。” “娘,那我们不是魔鬼吧?” “呵呵,傻孩子,我们怎么能是魔鬼呢,那都是村里人瞎说的。” “那为什么孩儿总会觉得那棵树怪怪的呢?它好像很怕我一样,每次我一靠近,它就抖,我感觉的到。” 赵氏摸了摸赵天的脑袋,含笑道:“不会的天儿,别多想了。”赵氏显然对一番童言毫不当真。 “娘,是真的!”赵天看母亲不相信自己,着急道,“真的真的!” 赵氏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诡异的事,可看儿子这么坚持,只好道:“好了天儿,娘知道了,这世界很大,可能我们不了解的事还有很多,娘相信你。” 赵天虽然悻悻,然见母亲如此说,也不再继续下去,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母亲,当下便转了话题:“娘,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学武呢?” “因为娘恨你父亲,恨他为了学武什么都不顾,丢下我们不管不问,所以娘也不许你学武,免得将来你会跟你父亲一样无情。娘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娘不希望你也离开我。你知道么天儿。”赵氏伸手抱住赵天,眼泪打湿~了赵天的头发。 “娘你别哭,我不练武就是了。”赵天见母亲哭了,安慰道。 “好,天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娘不哭了。”赵氏擦了擦泪水,牵着赵天的手道,“天儿,娘改主意了---今天李括会这里来征兵,可见天下已乱,你现在需要学武保护自己,记住,学武是要保护自己,千万不要像你父亲那般沉浸武道,到最后抛家弃子。娘还希望你以后找到你父亲,然后替娘赏他两个耳光,就当我打的。” “是,娘,孩儿记住了。” “天儿,你去,那个木箱子的最下面压着一样东西,你去取来。” “娘,您说的是这个么?”赵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竹册来,竹简薄如轻纱,却质地坚韧,用蚕丝编连起来,竟显精制高贵。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东西到你这了?”赵氏十分奇怪。 “娘,孩儿有一次不心翻看到了这卷竹册,便忍不住瞧了瞧,上面的字有些您教过我的我都认识,但有些却不认识,可是我却知道这就是您常说的武功,我就偷偷带在身上,每次和阿布一起上山的时候对着练习,有的不认识的字,我都记下来,回来问您,您不是还奇怪我哪里见过这些字么?” 赵氏听到这里,已经了然。她微微一笑:“你这孩子,鬼点子还不少,连我都瞒着。”说完神色又转,悠悠道:“看到你这么喜欢武功,娘又想起来你父亲,当年,他也是那么喜欢武功” “跟娘说说,你练习了多久了?” “娘,我就练了不到三个月。” “练到哪里了?” “我也说不上来。” “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是他送给娘的。学武切忌速成,刚开始学武更是要打好根基,娘曾经也练过一些,明日且教导你一番。” “谢谢娘!”赵天喜不自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4 初窥江湖闻高手 首离村庄寻真相 “煞神,你从哪里来的呀?”路上柯鸢问道。 “是啊,第五,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我也很好奇。”赵天道。 第五煞神道:“我家在很远的北方,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我是冰夷族人,族人们都说我们冰夷族人是冰夷大神的子孙,受冰夷大神的庇佑,可是大神并没有庇佑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都在出外射猎时离我而去,后来一场大风雪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我从雪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整个部落都不见了,后来我看见了我益风爷爷的手,那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最疼我的人,我把他从雪堆里扒了出来,然后把他冰葬了。我就开始流浪。”他一口气说了这些,赵天二人只觉悲切,并没有张口打断。 第五煞神说到他益风爷爷时自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豆大的眼泪滚滚而落。 赵天安慰道:“第五,想不到你身世如此可怜,死者已逝,不要再伤心了。从今后你我兄弟相称,且别再喊我什么主人主人的,我消受不了。” 赵天本拟安慰第五煞神一番,与其兄弟相称也是赵天本意,不想第五煞神突然吼了一句:“不行!”声若洪钟且来的突兀,赵天二人惊悸不已。 柯鸢捂住砰砰而跳的胸口,破口便骂:“你作死啊,突然喊什么喊!” 第五煞神并不理会柯鸢,而是接着大声道:“我既认你为主,你就是我主人,我们冰夷人最讲诚信,我不能言--而--无--信!”说到后来,竟然一字一顿,那倔强的神色让赵天无所适从。赵天无奈,便道:“好吧,那我给你下个命令,待会到了我家,不许在我母亲面前喊我主人。” 第五煞神疑惑道:“那我喊你啥?” 柯鸢接道:“喊天哥哥,讨厌死了!烦死了!”她撅起嘴,鼻子里狠狠的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在前头,心里恨不得把第五煞神大卸八块。 “天天哥哥”第五煞神一副算不过来账的模样,一遍遍咀嚼着这个词语,才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口,不耐道:“主人,我到底喊你啥呀?” 赵天道:“也不用那么黏糊,喊天哥,总之别喊主人。” “天哥天哥哥”第五煞神再次发愣,一边跟上一边嘟囔道,“这俩有区别么?” 不一会三人一狗行至村头,路过那棵神树的时候,神树毫无意外的再次颤抖了一阵,此时大雪压顶,树顶厚积了不少白雪,这一阵摇晃不当紧,落下了朵朵雪花,三人均为幸免。第五煞神看似粗矿,此时却发现了异样。奇怪的问道:“为何我们来至这树下,树会无风自动?” 赵天淡淡的道:“大概是怕我吧。” 第五煞神更奇怪:“树那么多,为何单它怕你?” 赵天不知如何解释,懒懒的说:“它是村里的神树,有灵性,怕我,是因为我是魔。” “你是魔?你哪里是魔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主人,你原来这么厉害,那你刚才还故意装作打不过我?主人,你太让我佩服啦”第五煞神像是突然看见了令之敬仰的人物,当即滔滔不休起来,那神情,竟然是对魔什么敬佩的。 “第五!”赵天听他没完没了起来,本就对神树见己即动和对村人一直说自己是魔而不乐,再听第五煞神如此反复的纠结在魔字之上,当下喝止,心中郁郁,又忍不住感慨:我到底是不是魔?! 第五煞神和柯鸢都没有听见赵天的感慨,倒是柯鸢对这些倒习以为常,她见第五煞神如此好奇,甚觉好玩,当下捂嘴笑的乐不可支。 第五煞神听见柯鸢在笑,扭头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三人一狗继续踏雪而行,不一会便到了赵天家里。赵氏初见第五煞神也是吃了一惊,未曾想世间还有长相如此怪异之人。便询问赵天其来处,赵天一一道来,后来说道赵天赢了第五煞神一招,第五煞神做了赵天奴仆之时,赵天却省去了做奴仆这一节。赵氏得知第五煞神以后要和赵天一起,便去赵天屋另收拾出一个位子来。柯鸢回家吃饭,赵氏也快做好了饭菜,只是如今要多加一些了。 吃饭时,第五煞神吃的如狼吞似虎咽,赵氏多次劝阻无效,却是他果真不意困在了山里,已经多日未曾进食,故而才会见到赵天的狗会那般模样。见第五煞神吃相,又得知因果,赵氏赵天均开怀大笑,或许多日未曾如此开心过吧,赵氏笑完便又现落寞之色。赵天查其母亲颜色,知其又想他父亲了,多少年了,他不止一次在母亲脸上看见这种神色,他知道,母亲虽然恨父亲,但她还爱他。每每这时赵天总是暗暗在心底说:父亲啊父亲,等我学武成,我定去寻你,你对我母亲如此,我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第五煞神吃的甚多,吃完自己碗里仍旧一副没有吃饱的模样,还好赵氏早有准备,见状又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窝窝头,第五煞神高兴的接过,两口一个,不一会,一碗窝窝头便全军覆没。还好第五煞神在吃完最后一个时终于打了个饱嗝,他兀自摸了摸肚皮,笑道:“饱了。” 赵氏笑道:“吃饱便好。”遂起身收拾去了。 不一会柯鸢来了,三人开始聊天,柯鸢对第五煞神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问东问西,第五煞神吃饱了心情也舒畅起来,不再与其计较白日之事,听他们如此好奇,便很乐得向他们卖弄起自己所知。 第五煞神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你们没有出过你们这个村子对吧?” 柯鸢道:“是啊。” 第五煞神嘿然一笑,继续道:“我六岁流浪,走过的地方不计其数,江湖上的事也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今天就给你们讲讲江湖上的事,也让你们开开眼,免得以后行走江湖让人笑话。” 柯鸢切了一声,一副不屑模样。赵天呵呵一笑,道:“说的那么神乎,你且说来听听,这个江湖都有些什么样的事,我们做了什么会让人笑话。” 第五煞神道:“让人笑话的事以后再说,我以前就被人笑话过---我跟你们讲讲这个江湖,江湖,为何要称之为江湖呢,主人,你知道么?” 赵天瞪了他一眼:“别喊我主人!”幸好赵氏仍未进来。赵天接着道:“我虽不知道具体含义,但也大概明白,江湖与社稷相对,泛指王权不能直接涉及的地方。” 第五煞神点了点头,道:“还是主---天哥---解释的好,反正就这个意思吧。我想说的是,咱们的这个江湖。”他说到这想卖关子,却吃了柯鸢一个瞪眼。 第五煞神续道:“你们可知道这个江湖厉害的人物武功都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赵天二人同时问道,显然这一句话勾起了两人共同的好奇心。 第五煞神微微得意,挺了挺胸,慢悠悠道:“我就说我见过的吧,那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幕,那一天我流浪到魏国雒阴城,碰巧见到两个人决斗,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手中执剑,老者空手,初时两人还在地面上打,当时我离他们起码一里之远,可是气浪却阻的我寸步难行,我想硬冲进他们战斗的气浪里,可是那扑面的疼痛让我还是后退了。我记得那中年人手中的剑竟然泛着蓝光,想是他有内力逼得剑气外露才有的结果,他看准机会向老者砍了一剑,边上的房屋便破碎数间,那老者更厉害,也没有看见做什么大动作,只抬手挥了一挥,那带着蓝光的剑便砍不下去了,中年人看不是老者对手,竟然一跃而起,在空间做了几个动作后,口中念诀,手中的剑竟然脱手而去,自向老者头顶插去,当然啦,那老者当真厉害,眼看着剑便要插入老者头顶,他却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一下子出现在中年人身后,这种诡异的身法我是从没见过,那中年人可能也很吃惊,口中念诀,于空中也换了个位子,又念诀使剑又看向老者。”第五煞神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赵天二人听得武功高者打斗是如此精彩,不觉悠然神往,想早练成武功,成为高手的梦想更加热烈了。二人正听的入神,突然见第五煞神不讲了,赶紧催讲。 第五煞神憨憨一笑,继续道:“后来那场打斗引来了另一个高手前来,那人却不是来打架的,是嫌他们在城里打,破坏了太多房舍,不过也是,他们打架的气浪那么猛,吓的人都跑到方圆一里之外去了,后来的那人武功似乎更厉害,他很轻易的停在空中,然后踏入他们的气浪中间,竟是一点没事,而后他双手分推两边,竟然分开了两人。那人道,你们若要打架,还请城外打去,雒阴城不是尔等斗殴之所,东方兄,你偌大年纪,怎么还是如此争强好胜,与后辈如此计较,你也不嫌丢了身份。他竟然认识那老者,还喊他东方兄,那姓东方的笑了笑,收手不再打了,回答说,却忘了这雒阴城是王兄你的管辖地盘了,老儿眼拙,只是年纪虽大,却免不了仍旧心浮气躁,听不惯一些狂言狂语,所以才出手教导一下后生,既然城里不方便,子若不服气,大可城外继续。那中年人也很不客气的说,去便去,倚老卖老,我雷霸天还就不服你。” “东方c王c雷霸天”赵天默念着这几个高手的名字,听第五煞神讲着,彷佛自己也置身其中,他正看见东方老者和雷霸天热烈的打斗着,他觉得自己热血上涌,忍不住也要比划几招。 柯鸢心里却想,我若有一天能成为东方这样的人,我肯定要连那个什么姓王的一起打了,比武还要看他人脸色,哼。 赵天道:“第五,你的武功跟谁学的?” 第五煞神道:“我拜了一个师傅,就在雒阴城,不过没有东方他们那么厉害,但是我师傅对我很好。我师傅还会相面之术,你们村中的那棵树见你就抖我觉得肯定有原因,明日我就带你去见我师傅,问问他为什么吧。” 赵天本想直接拒绝,可是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多年了,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可以知道答案的机会了,他心中是有犹豫的。赵天思考再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柯鸢见赵天点头,心思立马飞到了想象中那么个遥远的江湖里,她激动的说:“天哥哥,真好,我们要踏入江湖了。” 赵天道:“只是要去问个究竟,我们还要回来的,我们现在的武功,还不到出去的时机。” 柯鸢听了,不禁嘟起了嘴,声道:“时机时机,老说时机,天哥哥你到底怕什么?” 赵天一惊,彷佛这句话戳了他要害一般,赵天心想:“是啊,我为什么总要说时机不到呢,我在躲什么?我在怕什么?”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柯鸢的话。 赵氏在第五煞神讲东方和雷霸天相斗时便已经收拾妥当,此刻她坐在一旁做着活计,她也听见了柯鸢的抱怨。赵氏望向这里,望向赵天,赵天心里所想虽未说明,但赵氏观其脸色,便已了然,她当然知道儿子怕什么,当即说道:“天儿,你若要去问第五师傅,你大可放心去,只是记得别惹祸,问完回来,娘有话说。” 赵天望着母亲,点了点头:“是,娘!” 翌日,三人稍作收拾,便踏上了去雒阴的路,赵天的狗阿布送出老远不愿回去,赵天硬是给撵了回去。 赵天柯鸢二人都是初次出远门,不免一切新鲜,这一来又受了第五煞神一些嘲笑。第五煞神一路与柯鸢拌嘴,三人倒也不寂寞。 这一日终于来到雒阴城,赵天二人首先被映入眼前的繁华所吸引,三人均是少年心性,玩性一起,当即城中奔走开来。三人一边玩耍,一边听第五煞神讲解各种物事,待得行到第五煞神讲到的东方和雷霸天曾经战斗的地方,三人又在第五煞神的描述中回味了一下当时战斗的精彩与热血。 三人玩耍详情按下不表,且说三人直逛到天黑方才觉累,于是于路边酒肆要了饭食来吃。而后由第五煞神引路,三人来至一排屋舍前。 第五煞神道:“这便是我师傅的家了,我师傅平日很爱清静,所以院子虽然很大,却没有仆役,我先进去告诉他,然后出来接你们。” 赵天道:“还没告诉我们你师傅名讳,我们待会也好称呼。” 第五煞神道:“他姓张名太乙,你们喊他张伯即可。好了,我先进去了。” 赵天点头,与柯鸢一起站在门前等待。第五煞神自进去与其师傅相会。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第五煞神出来道:“主人,鸢鸢,进来吧。” 于是第五煞神引路,讲二人带至后院书房。第五煞神本来大大咧咧,此时却毕恭毕敬,伸手敲了敲门后道:“师傅,他们来了。” 屋里回答道:“进来吧。” 三人推门而入,却见一个干瘦的老者端坐椅上,老者眼窝深陷,脸色黑而眉有纹,一缕寸长胡须中夹杂些白丝,精明的倒插在老者尖瘦的下巴上。这老者正是第五煞神的师傅张太乙。 张太乙见三人进入房内,放下手中书卷,笑着挥袖请他们坐在一旁。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异的事,眼睛盯着赵天,神色似有惊恐。赵天见状,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张太乙或许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咳了一声,道:“听说你二人是我徒儿的新识的好友,你们到访,我很是高兴,这位哥看上去面相异于常人啊,想必不是普通人吧。”他后来看着赵天道。 赵天道:“张伯,正要请教,我是洒宜村人士,本无特殊之处,不知为何世人都要说我是魔?”他说出心里的疑问,脸现期待之色。 张太乙面带笑容,只是笑容里已经有些许的异样,他解释道:“那是世人乱语,你好好一个孩子,哪里会是魔了,不要乱想了。” 赵天年纪虽,却也听出来这只是敷衍之情,显然张太乙看出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知道为何他要隐瞒。他还想追问,可是心思一转,已经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了,只好礼貌的说:“张伯,多谢相告。” 张太乙道:“哥不用客气,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且在我这里休息,明日吃过早饭再做打算吧。”张太乙又吩咐第五煞神,让其安排二人住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3 四载悠悠显情浓 大雪深深遇煞神 雪花洒洒,飘飘荡荡,向左向右,优雅如斯。大地如一片广袤无边的白色毛毯,承接着这些天降的可儿。山间老林也早被这层厚厚的毛毯盖了个结实,它安静的躺着,享受着冬日特有的温度。此刻,它正悄悄的注视着眼前的少男少女,一如四年前的那一个秋日。 那一天,这片老林来了两个孩子,那是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说:“好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练了。” 女孩说:“好的,我们以后要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从今天开始啦。” 两人不再多话,开始从马步c出拳c劈掌等简单的动作开始练了起来。这一练便是一天,天黑才下山。如此日复一日,转眼四年时光便这么过去了。 如今两个孩子都不再是当初那个出拳都会歪斜的武盲了。男孩出拳干净利落,女孩出拳精准优美,显然已有所成了。 在动作整齐一致的练完了一套掌法之后,女孩道:“天哥哥,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武林高手了吧?” “呵呵,差得远呢!”赵天笑道。 柯鸢听了,不觉有点失落,“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外面啊,当初你不是说要踏入江湖找你的父亲吗?我一想到要踏入江湖,就好像要见到我的娘~亲一样,我真的好期待好期待呀!”说到后面,她那通红的脸蛋上果然写着激动。 “时机未到,再说我父亲,我其实不想见他,他让我母亲那么伤心,我本来就对父亲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赵天语气很淡,他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也很少听母亲提起,对父亲的感情自然是无从谈起,记忆中,他如一个不被人接受的异类受人冷眼,甚至被人说成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词—魔鬼。他自然不想见他父亲,甚至从某点来说,他对这个父亲,是有些恨意的。 柯鸢见赵天心情不愉,想起此事,也是不忿:“是啊,那天听你说你父亲的事,我也感到气愤,竟然为了武功,抛弃了你们。” “好了,不说他了,我自然会去找他,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的武功还差得远,现在外面那么乱,村中那年出去参军的几个人,除了雨,其他几个不也全都死了么。我们还得多学学本领。” “天哥哥,我那天无意间听到雨的妹妹说道,雨现在是那个李大人的徒弟,武功可厉害啦。”柯鸢突然转移话题,说起了漆雕雨。 赵天想起漆雕雨离开的那天,望自己的那个眼神,那是种带着仇视并且间杂着得意的眼神。他突然笑了笑:雨,也许再见面,可能就不是上次我骑着你打到你脸肿的场面了吧。 赵天突然的笑自然让柯鸢感到奇怪,她忙追问道:“天哥哥,你笑什么啊,还看着雪地傻笑,你傻啦?”说着,还伸过脑袋来看赵天的眼神。 赵天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曼妙人儿,她正站在皑皑白雪上,扑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那鹅蛋儿脸庞挂着两片被冬风抚摸出的红,除了妩媚,便是动人。 赵天笑道:“鸢,你还记得咱俩以前的那个秘密吗?” 柯鸢没想到赵天突然又提起这个多年未曾提起却一直伴着甜蜜隐藏在心间的秘密,立时脸泛红晕,低下头去,又转了半个身,才道:“天哥哥,你真坏!提这干嘛?!” “哈哈哈”赵天开心的笑着,然后故意转到柯鸢面前继续道,“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鸢鸢还会害羞啊,哈哈哈” 二人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已不是当年那个丝毫不通男女之情的年月。赵天看着眼前女孩,是自然而然的想起来他们时的秘密,说出来也只是少年逗逗少女的顽笑话,却不想正撞上少女心思。柯鸢此刻想起时的那个秘密,心里一阵暖一阵羞,当下窘在当地,也不知作何为好。 笑了一会,看柯鸢只顾低头脸红,赵天也没了继续笑下去的兴趣,便转头看了看这漫山白雪,却看见了他的狗—阿布。阿布多年来一直是赵天的跟随,刚才二人习武,阿布自去山中玩耍,此刻正好回来。 远处一只体型健硕的大狗正全力向这里奔跑着,雪地上刚留下一窜脚印,又被雪花轻轻抚平。赵天看着阿布,突然发现似乎有些不对,他发现阿布跑路的姿势有些异样,这种异样随着阿布的越来越近也渐渐清晰,却是后退受伤,故而跑路颠簸。 赵天唤柯鸢一起迎上阿布,待得跑近,二人关心的查看阿布伤势。阿布的后腿显然被重物击打过,但是所幸伤势不重,未能伤及筋骨。赵天心疼的抚摸着阿布的脑袋,又轻轻揉了揉它的腿伤。阿布见到主人,终于不再焦躁,努力往赵天怀里钻了两下,口中呜呜有声,那模样,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母亲一般。 赵天一边安慰阿布,一边往阿布跑来的方向张望,他知道阿布是受了惊吓了,只是他深知阿布平日惯有野性,胆子奇大,不敢想象是谁人伤了它,竟把它吓成这样。柯鸢也知这点,同向树林深处望去。 不一会自林中奔出一人,那林中坑坑洼洼自是不平,大雪深深又给其增加了行走难度,本来常人行走其中尚且困难,然而那人却是如履平地一般,只听其边奔还边骂着:“狗~娘养的狗子,老子非宰了你不可,你奶奶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活东西,还不主动送来让我啃咯,还敢跑,你奶奶滴,饿死老子了,你奶奶滴”那人口中兀自骂个不停,脚下却毫不松懈,不一会便到了近前。 赵天二人看着来人,却是一五尺少年。那少年年岁似与二人相仿,却生的膀大腰圆,脸大如盆,口阔如饼,端的如熊似虎。他一副极饿的模样盯着赵天怀里的狗,竟对赵天二人视而不见,未等赵天二人开口,那少年便呑着涎液如雪球搬扑了过去。 赵天见势,哪容他如此欺负阿布,当即起身,一掌向那少年打了过去,谁知那少年不闪不避,手臂一举,直迎其锋,赵天感觉手掌如打在一块生铁上一般疼痛无比,当即缩手,一个闪身,落在那少年身后,伸出手抓他后背,不想抓是抓~住了,却如攀在了一堵墙上,竟是丝毫没有阻拦那少年扑狗之势。 这一来赵天急了,喊了句:“鸢帮忙!” 柯鸢当即揉身而上,拦在少年面前,挥掌向少年面门打去。阿布也早见到来人,见主人与其搏斗,在旁不断的狂吠,以助声势。那少年见打来之拳,又使出了同样的招数,柯鸢手掌亦疼,当即也缩回手去。那少年见两人都不是对手,当下停住了脚步,竟又不去管阿布了,开口笑道:“两个打一个也打不过,还想阻碍我吃狗肉,笑话!” 赵天听这面目憎恶的少年不但嘲笑自己技不如人,还想吃自己心爱的狗,当即怒道:“好你个刁蛮丑八怪,休得张狂,再来打过,且看是谁技不如人!” 丑少年哈哈大笑:“好啊,你们两个再一起上吧,我若输了一招,便算你们赢。” 赵天听他言语之中颇多讥讽,此时少年心性,好胜之心陡增,哪容他如此瞧自己,当即道:“你这斯不要太嚣张,对付你,我一个人足矣,鸢,你去后面观战。”柯鸢应了一声,心道打不过我会帮你的天哥哥,随即退后。 丑少年又如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笑的更甚:“你二人且打我不过,还想跟我单打独斗,你若能赢,我做你一辈子奴仆!” 通过适才短暂交手,赵天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但口中决不能落后:“说话当真,我若输了,也愿做你一辈子奴仆,听你使唤!” 柯鸢在旁听的发愣,二人不过是要比武比个输赢,可这一来一去却都把下半辈子押上了,她不禁心中惴惴,心道:我怎么能让天哥哥做这丑脸野人的奴仆,等我看情形不妙,我自会想发相助天哥哥,至于这丑脸野人,我才不要他跟在天哥哥后面做奴隶,丑也丑死了,以后还怎么跟吃饭啊。柯鸢这里发着愣,那边却已然相斗起来,她转移心思,全神盯着决斗场面。 只见赵天一个抚云手拍向丑少年肩部,丑少年仍是举臂格挡,拆招竟是轻描淡写,赵天见势一个横扫击向丑少年下盘,丑少年看似身体臃肿,却一个跳跃腾起, 甚是利落,然而落下时砸开老大一片雪花,显尽笨重。赵天看出他的劣势,招招攻其下盘,那丑少年初时尚能躲闪自如,但打到后来,地面积雪渐被他踩砸的硬实, 开始滑溜起来,待斗到第五十回合,丑少年一个猛扑落空之后脚下打滑,一个趔趄仰面摔倒,赵天趁势而上,将丑少年压在胯下,伸手便打,这一幕,四年前在村头那棵神树下也发生过。只不过这次换了挨打对象。 那丑少年哪堪被人骑在胯下,只见他双手搭在赵天肩上,向旁一甩,用的却是北蛮夷的摔跤手法,这一下当真力大无比,赵天被摔出去,在雪地上滚了两圈方才站起。柯鸢看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想上前教训这个摔走了赵天的丑脸野人。 那丑少年翻身站起,猛的向赵天扑去,柯鸢眼见丑少年如此力大,生恐他伤及赵天,一声叱咤向丑少年后背打去。阿布似乎也看出了主人的危险,虽不敢上前,但叫的更甚。赵天正待迎敌,却见那丑少年扑腾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赵天惊愕不已,柯鸢也看清了形势,停下了动作。 那丑少年道:“我刚才说了,若输一招,便算我输,我们冰夷族最讲承诺,我刚才输了一招,你从今后就是我的主人了,主人在上,受我第五煞神一拜!”说着磕了三个头,那硕大的头颅撞在雪地上,雪地上顿起一个坑。 赵天没想到这丑少年会如此信守承诺,见他这般,一下子竟不知作何回答,愣在当地。柯鸢见状,立马转担忧为欣喜,笑嘻嘻的上前拍了拍第五煞神的肩膀: “你叫第五煞神,呵呵,这么说来,应该还有第一煞神,第二煞神和第三第四煞神啦,看你长的这么奇形怪状的,原来真叫煞神啊,呵呵,好啦,以后就跟我们混吧,记得我是你鸢姐姐,快,快叫一声鸢姐姐我听听,快呀。” 哪知第五煞神并不理会她,也不管赵天说不说话,自顾站起来后便把脸扭向一边,根本不搭理柯鸢,这一来柯鸢急了,伸手向其身上拍了一下,怒道:“怎么了丑八怪,你既然做了我天哥哥的奴隶,那就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喊我一声姐姐那是给你面子,你还不乐意了,找打是不是?” 第五煞神哼了一声,脸仍扭向一边,不屑道:“你是我主人的朋友,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柯鸢听他如此说,当下也不再多话,伸手便打。第五煞神也不含糊,招招化解。柯鸢与赵天武功高低一致,所学更是一模一样,第五煞神刚才与赵天交手,已然了解了这套武功的招式套路,应对起来一点也没感觉到吃力。柯鸢见拿他不下,于是佯退,然后突然从地上拾起一把雪掷向第五煞神,第五煞神伸手去挡雪,柯鸢紧跟着一掌打来,正中其胸,第五煞神吃这掌吃的实在,脚下踉跄,后退几步。柯鸢见好就收,后退几步,不再上前,双手交叉胸前,得意道:“丑八怪,服不服呀?” 第五煞神与他们年纪相若,都是少年心性,受她如此欺侮,当下气起,怒喝一声,就要上前拼命。 赵天突然出手拦在第五煞神面前,道:“你叫第五煞神,你说你愿意做我的奴隶?” 第五煞神眼中冒火,盯着柯鸢,并不看赵天,口中带着对柯鸢的恼怒道:“没错,我不能言而无信!” “那好,我现在以主人的身份给你下第一个命令—不许跟鸢打架!” “”第五煞神强忍怒气,收回目光,无辜的看着赵天,“我” “怎么?不听话?”赵天故意发问。 “我”第五煞神没想到比武不慎,输了下半辈子的自由,头一遭就得听这么憋屈的命令,他一下子忍受不了,立时抱头痛哭起来。哭声憨厚,响动四野,林中树上积雪竟被震的扑簌落地,阿布也被吓的夹尾躲在一旁。 这一来,见赵天说句话就把这丑人治的服服帖帖,柯鸢顿感解气,快乐的跳到二人面前,轻轻拍了拍第五煞神的脑袋,脸带笑容:“好啦,丑八怪,别哭啦,哭 鼻子难看死了,叫我一声姐姐,以后姐姐保护你呀,呵呵呵”她笑如银铃,第五煞神却是只字未闻,只一个劲的感觉委屈,一想到终究不能违背诺言,他哭的更加厉害。 赵天二人初时还哄他,后来见他油盐不进只一味哭泣,干脆不再理会,于边上继续练习武功。 也不知哭了几多时辰,第五煞神终于认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花,对赵天憨憨一笑:“主人,我饿了。” 赵天二人相识一笑,共同说了一声:“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5 窥天多年终见迹 进城数日竟杀人 赵天走后,张太乙取出笔墨,于一黄色锦缎上书道:“已觅到魔星所示之人,其名赵天,吾观其尚未觉醒,当之如何,请示下。太乙书。”那是一片特制的锦缎,窄而薄,十分轻~盈,若非张太乙所用墨水亦是特制,寻常墨水根本就在上面留不下丝毫印记。张太乙来到窗前,打开了窗子,口中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 不一会从黑漆漆的夜色中飞来一只鸟,停在张太乙的手臂之上。那鸟儿通体雪白,却认不出是何鸟类,它抖了抖身上的雪,扑棱了两下翅膀。张太乙喜爱的笑了笑,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些东西,他喂与那鸟儿,那鸟儿又扑棱了两下翅膀。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显然张太乙养这鸟儿已有些时日。 喂食完毕,张太乙将那黄色锦缎条绑在了那鸟儿腿上,用手抚摸了它的脑袋三下,然后将手臂伸出窗外,那鸟儿既懂主人意思,一个腾跃,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张太乙看着眼前的飘着雪花的夜色,嘴角流露着微笑,心道:“如此大功一件,阁主定会重赏。”想到得意处,他不禁捋了捋那撮倒插的胡须,而后轻轻感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齐国有一片山岭名曰狮子岭,岭上有峰无数,其一曰登天峰。此峰高如其名几可登天,是齐国最为险峻的山峰之一,然而峰陡而无路,故世人从未见有从此登天者。 此时大雪漫漫,登天峰顶更是白茫茫一片。放眼望去,绝无生气,然而这片死寂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持续下去,不久便被打破---几天前从魏国雒阴城飞出的那只鸟儿忽然出现在登天峰顶,峰顶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袍老者,他伸臂接住了白鸟,而后又消失不见。 不一会,在峰顶一处的一块巨岩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袍老者,那巨岩已经全被白雪覆盖,却隐隐能看见岩壁之上是一个石门,门头之上,是一块石匾,上用篆体刻着三个大字:窥天阁。字体古朴而自然,与岩石混为一体,俨然天成,其岁月不知几何。 黑袍老者在离石门丈远之处停下,伸出手来对着石门往右一划,石门顺势而开。那石门少说也有千斤之重,竟然被他用真力带动气浪毫不费力的打开,其功力之深,如若赵天等人见到,必会惊为天人。 石壁之内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厅,厅成方形,四壁竟然全是书架,只见数不清的竹简书册充斥其上,从右往左一次是太古卷c皇帝卷周卷c晋卷c秦卷竟是搜罗了从古至今世间一切书籍。这些书卷完毕之后紧跟着又是炼器卷c练气卷c硬功卷似乎天下武学基理的书籍这里也全部罗。再其它便全是占星之书,直摆满了剩下所有书架,这里分册都是以人名名之,显然都是个人的研究记录。 厅中设有读书案几五张,一张正对着门口,为主位,剩下四张两两对放,分居左右侧。此时下方左边案几上正坐者一个白发老者,他正专注于看一部典籍,甚至于那黑袍老者进来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白发老者身旁地上摆的也全是竹简书籍,有的堆放完好,有的则散落一边,显然一个痴人。 黑袍老者身形一动,下一刻出现在正坐在主位之上打坐的散发老者。那散发老者坐如石像,一动不动。然而黑袍老者刚刚走近,他便突然睁开眼来,轻声问道:“是何消息?” 黑袍老者把手中锦缎掷向散发老者,那薄薄的锦缎如暗器般飞离出去,距离之短,不过三尺,然散发老者却稳稳接住,展开而视。须臾,散发老者突然大笑三声,未见其起身,却已经出现在黑袍身后。他回头看了看雕刻在壁上的星斗图,朗声道:“十一年了,我窥天阁十一年前便发现魔星现世,却直到今天才找到他的踪迹,想我窥天阁门下弟子千万,寻觅一个人竟然用了十一年,不可不谓失败。” 散发老者突然扭头问黑袍老者:“张太乙是你的弟子吧?” 黑袍老者道:“是。” 散发老者道:“我们寻找魔星竟然用了十一年,究竟是何人用了什么神通隐藏了他的气息,以至于我们一直寻访不到,你让你这个弟子好好查查清楚。” 黑袍老者口气仍是淡淡:“是,阁主。” 白发老者突然放下书籍道:“阁主,你们准备拿此魔星何为?” 散发老者看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白发老者捋了一下发白的胡须,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以为此计划不可为。” 散发老者显然不想与其多言,道:“三弟还是专心阅书为要,其它的事,不要操心了。”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又埋头看书去了。 黑袍老者问道:“那我们何时开始?” 散发老者道:“先查清楚那件事。” 赵天第二日便想向张太乙辞行,被第五煞神拦住,柯鸢也想多留几日,把这边村子里没有的繁华看个饱。赵天毕竟是个少年,虽想着早日归去免得母亲担忧,但还是经不住这外来新鲜事物的诱~惑,三人当即便又去逛街玩耍。张太乙正等着回信,自然乐得款待他们,是以这几日来,赵天三人是玩亦尽兴,吃亦可口,均感舒泰。 这一日三人仍旧在街区闹市玩耍,突然间前方熙熙攘攘,人群开始不自觉的往路两边退却,再看时,一队人马从路中呼啸而过,所经之处路人无不惊慌退让,商贩更是连摊位都来不及后撤半步,皆被撞倒踢翻。当头一人是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年,身着束身紫貂裘,头戴镶银凤鸣冠,衣冠实属华贵,马匹绝对稀有。少年不大的身子骑在马上,脸上一幅不可一世的神态,踢翻了路人,他甚至都没有瞥上一瞥。他腰间挂着弓箭,显是要外出打猎。 赵天自有其在洒宜村的经历,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忍耐力,对此人作为虽有不满,却也不想如何,只等其人马过去就要继续逛街。 “走路不长眼睛啊!”身边猛然响起一声大喊,让赵天顿时无奈的捂住额头。他可以忍,身边跟着的柯鸢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赵天回身,只见她正两手叉腰,气鼓鼓的面对着那对人马。 “就是,真过分。”第五煞神这次竟然给柯鸢帮腔,却只让赵天更加无奈。 那疾行的人马顿时停了,那少年领着八名随从打马回头,来到赵天三人面前,此时赵天早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已经站到了柯鸢前面,那少年斜睨了一下赵天,又用同样的眼光扫了下第五煞神,最后轻微偏头看了看赵天身后的柯鸢,对着站在最前面的赵天戏谑道:“怎么,看不惯?” 柯鸢从赵天身后跳出来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仗着人多就横行霸道的人,有种下来单挑!” 那少年彷佛见到稀奇事,他盯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见其生的端正,脸色红~润,心下忍不住感慨:“又漂亮又泼辣,我喜欢。”不过他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放缓了语气说道:“单挑?你和我么?” 柯鸢边挽袖口边往前道:“就怕你不敢!你下来!” 那少年面露不屑的笑容,眼睛盯着柯鸢看了一会,回过头对他的随从道:“你们且退后,我要与这位姑娘比试一番,没我的命令,不许上前,违令者斩!”随行八人道:“谨遵少公子令!” 那少年翻身下马,马自有一随从来牵走。那少年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柯鸢一笑:“请吧!” 此时正是街市热闹之时,围观者甚众,众人见有人要比武,很快让出场地,只把中间留与赵天三人和那少年九人。 赵天深知柯鸢个性,见其要逞强与这少年比武,本来不放心,但一听那少年竟主动不让其随从帮忙,担忧之心立减,心道:“且看这少年有何本事。” 柯鸢轻轻哼了一声,也作不屑状,向场中央走去。 少年与柯鸢相对片刻,柯鸢轻咤一声,出掌向少年面门拍去,少年侧身避过,回了一招,二人都是虚招,只为探对方实力。赵天看的明白,毫不担心,自从那年接触了其父留下的那本秘籍,赵天便开始了对武功的钻研,他虽不熟悉他门他派的武功套路,但此时也希望能通过眼前这少年的招式,看出其功夫深浅。赵天看的很仔细,实际上心里也在担心柯鸢。 柯鸢连出三个虚招,对方也全然回以虚招,竟是丝毫没将自己看做对手一般,她不禁恼怒,果断用上真力。柯鸢与赵天所习功法乃赵天其父早年所著,所记虽有限,然而却是引柯鸢和赵天走上习武道路的不二功课。柯鸢和赵天习之四年,虽然无师,却也有所成。是以柯鸢此时施展开来,倒也颇具威力。 那少年见看出了厉害,当下也认真起来。拆解了三十招,两人堪堪斗个平手,少年看出来柯鸢使出内功掌法虽然有些火候,然终究是个习武不深的姑娘,内力不济不说,更何况此掌法完全走的是刚猛路线,她一姑娘使来,已然失了些气势。 那少年既看出关键,当下改用自家擅长的外家子功夫,想硬碰硬,让少女吃点苦头,也能趁打斗更多的触碰到她。他心里想着,脸上带笑,手上已变招抓向少女手腕。柯鸢吃了一惊,忙撤掌踢其下盘,那少年滴溜溜转身躲过,又贴着柯鸢面门吹了一口气。 柯鸢更怒,掌法也变得有些凌~乱,眼见再斗几招便要落败。 第五煞神一直在旁看着,苦于无法插手,不禁急的两手搓拳,原地打转。赵天观战看的真切,也看出了这恶少对柯鸢的轻薄,又急又气。眼见柯鸢就要落败,赵天自衬纵然换做自己出手,大概也会是这个结果,一想到教训人不成反要被人耻笑甚至可能性命不保,赵天彷佛一下子明白了当年父亲败后的心情,此时的他对高深的武学也有了更迫切的渴望。 数招后,柯鸢被那少年用手束在背后,败自然是败了,然而那少年并没就此罢手,而是凑近了柯鸢脸蛋又吹了一口气,在柯鸢耳边问道:“你大声说你输了并且愿意做我家的侍女,我便饶你。” 柯鸢不禁脸红,呸了一口:“不要脸,放开我!” 那少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仍是一副笑嘻嘻模样,这一来第五煞神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向少年肩头拍去。那少年见状,这才撤开了手,向后避开了第五煞神的一掌。 少年站定后,故意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而后一副傲慢的神态对着赵天三人道:“不如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柯鸢c第五煞神听了均要上前拼命,赵天却伸手将他们拦住,他知道这样不但胜之不武,况且还不一定有战胜的把握,此时周围又有那么多的眼睛看着,本来是他们看不惯别人,如今却反受其辱,他很不甘心,当即走上一步,道:“我来领教!” 少年不屑道:“可不要三招被我打的跪地求饶。” 赵天道:“不用嘴上逞强!” 少年道:“那就让你尝尝我魏家指法的厉害。” 二人斗,数招过后,那少年已然发现赵天与柯鸢武功同出一路,自是应付自如,又斗一招,赵天已然中了一指,左臂袖子被划开一条口子。 赵天情知这样打下去终究还是个输。正不知如何应对之际,他却忽然心思斗转,瞬间清明,似乎明白了一些关窍,手随心动,招式竟不再如初时的凝滞,渐渐让那少年吃紧起来。 赵天大喜,顺着自己所想,掌法不断变幻,殊不知这不知不觉间已然使出了其父柳潇所留掌法的精髓。那少年越斗越是心慌,又斗数十招,渐显落败之势。 少年随从中不乏高手,也看出了少主人再斗必将败于赵天,却均苦于少主有言在先,谁也不敢上前相帮。 最后赵天一掌击中少年胸~部,少年吃的结实,被击倒在地,嘴角亦有鲜血流出。少年随从见状立即上来搀扶,少年却推开他们,脸上仍旧一副不服之色。柯鸢见赵天转眼间把适才还趾高气扬的恶少打的吐血,立时高兴的跳起,一边夸赵天厉害,一边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第五煞神亦然。 围观众人眼见赵天战胜,没有一个人鼓掌呐喊,却十分反常的开始散去,人群显然还有种逃跑的趋势,这副景象当真始料未及,却也让赵天等人立马明白,眼前这几人却是谁也不愿意惹的,更让赵天三人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那少年站起身来,吐出了嘴里的血,狠狠的瞪着赵天,道:“拿我兵器来。” “是!”随从中立马有一人上前,递给其一柄短剑。 少年接过短剑,对赵天道:“你能胜我,便留下姓名如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赵天。”赵天道。 “我魏子旭在这雒阴城还没人敢惹我,今天你们惹了我,就别想走了。”那少年道,“接招吧。” 少年说完便执剑刺向赵天,赵天只有接招。二人又斗在一处,赵天第一次和拿兵器的人交手,不免处处受制,然而打斗不久,赵天心思渐渐明朗,秘籍的精髓竟全在战斗中被领悟,赵天越打越轻松,身心畅快,妙不可言。 少年斗到最后却是越来越觉得吃力,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流下,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先前为欺辱赵天等人故作成熟,此时却再也压抑不住,当下大喊:“给我杀了他们!” 那八名随从当即纵身上前,不等三人反应过来,敌人已经来到面前,中有一人更是一掌拍向赵天后背,眼见三人立时便要毙命当地,突然空中传来几声破空之音,那八名随从相继倒地。那少年见状,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这一来赵天趁势夺下了他手中短剑,那少年转身就跑,哪想还未跑出两步,一柄短剑便自后背刺入,剑尖自前胸冒出。那少年眼露惊恐,随即倒地,再不动弹。 刺剑之人正是赵天,他也十分惊诧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这一刻,他心里一片空白,因为他心里根本没想过要杀掉这个叫做魏子旭的少年,可是最后那一刻,他却不知道为何,他的手竟然不听使唤的向前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让眼前的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第五煞神漂泊江湖数年,倒还好些,然而赵天二人却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死人场面,均感头晕恶心,忍不住便要摔倒,第五煞神见状,一手一个,左右扶着,歪歪扭扭向张太乙家走去。 不远处,一个身影看着眼前一切,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他习惯的捋了捋那撮倒插的胡须,随即消失在街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4 初窥江湖闻高手 首离村庄寻真相 “煞神,你从哪里来的呀?”路上柯鸢问道。 “是啊,第五,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我也很好奇。”赵天道。 第五煞神道:“我家在很远的北方,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我是冰夷族人,族人们都说我们冰夷族人是冰夷大神的子孙,受冰夷大神的庇佑,可是大神并没有庇佑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都在出外射猎时离我而去,后来一场大风雪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我从雪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整个部落都不见了,后来我看见了我益风爷爷的手,那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最疼我的人,我把他从雪堆里扒了出来,然后把他冰葬了。我就开始流浪。”他一口气说了这些,赵天二人只觉悲切,并没有张口打断。 第五煞神说到他益风爷爷时自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豆大的眼泪滚滚而落。 赵天安慰道:“第五,想不到你身世如此可怜,死者已逝,不要再伤心了。从今后你我兄弟相称,且别再喊我什么主人主人的,我消受不了。” 赵天本拟安慰第五煞神一番,与其兄弟相称也是赵天本意,不想第五煞神突然吼了一句:“不行!”声若洪钟且来的突兀,赵天二人惊悸不已。 柯鸢捂住砰砰而跳的胸口,破口便骂:“你作死啊,突然喊什么喊!” 第五煞神并不理会柯鸢,而是接着大声道:“我既认你为主,你就是我主人,我们冰夷人最讲诚信,我不能言--而--无--信!”说到后来,竟然一字一顿,那倔强的神色让赵天无所适从。赵天无奈,便道:“好吧,那我给你下个命令,待会到了我家,不许在我母亲面前喊我主人。” 第五煞神疑惑道:“那我喊你啥?” 柯鸢接道:“喊天哥哥,讨厌死了!烦死了!”她撅起嘴,鼻子里狠狠的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在前头,心里恨不得把第五煞神大卸八块。 “天天哥哥”第五煞神一副算不过来账的模样,一遍遍咀嚼着这个词语,才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口,不耐道:“主人,我到底喊你啥呀?” 赵天道:“也不用那么黏糊,喊天哥,总之别喊主人。” “天哥天哥哥”第五煞神再次发愣,一边跟上一边嘟囔道,“这俩有区别么?” 不一会三人一狗行至村头,路过那棵神树的时候,神树毫无意外的再次颤抖了一阵,此时大雪压顶,树顶厚积了不少白雪,这一阵摇晃不当紧,落下了朵朵雪花,三人均为幸免。第五煞神看似粗矿,此时却发现了异样。奇怪的问道:“为何我们来至这树下,树会无风自动?” 赵天淡淡的道:“大概是怕我吧。” 第五煞神更奇怪:“树那么多,为何单它怕你?” 赵天不知如何解释,懒懒的说:“它是村里的神树,有灵性,怕我,是因为我是魔。” “你是魔?你哪里是魔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主人,你原来这么厉害,那你刚才还故意装作打不过我?主人,你太让我佩服啦”第五煞神像是突然看见了令之敬仰的人物,当即滔滔不休起来,那神情,竟然是对魔什么敬佩的。 “第五!”赵天听他没完没了起来,本就对神树见己即动和对村人一直说自己是魔而不乐,再听第五煞神如此反复的纠结在魔字之上,当下喝止,心中郁郁,又忍不住感慨:我到底是不是魔?! 第五煞神和柯鸢都没有听见赵天的感慨,倒是柯鸢对这些倒习以为常,她见第五煞神如此好奇,甚觉好玩,当下捂嘴笑的乐不可支。 第五煞神听见柯鸢在笑,扭头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三人一狗继续踏雪而行,不一会便到了赵天家里。赵氏初见第五煞神也是吃了一惊,未曾想世间还有长相如此怪异之人。便询问赵天其来处,赵天一一道来,后来说道赵天赢了第五煞神一招,第五煞神做了赵天奴仆之时,赵天却省去了做奴仆这一节。赵氏得知第五煞神以后要和赵天一起,便去赵天屋另收拾出一个位子来。柯鸢回家吃饭,赵氏也快做好了饭菜,只是如今要多加一些了。 吃饭时,第五煞神吃的如狼吞似虎咽,赵氏多次劝阻无效,却是他果真不意困在了山里,已经多日未曾进食,故而才会见到赵天的狗会那般模样。见第五煞神吃相,又得知因果,赵氏赵天均开怀大笑,或许多日未曾如此开心过吧,赵氏笑完便又现落寞之色。赵天查其母亲颜色,知其又想他父亲了,多少年了,他不止一次在母亲脸上看见这种神色,他知道,母亲虽然恨父亲,但她还爱他。每每这时赵天总是暗暗在心底说:父亲啊父亲,等我学武成,我定去寻你,你对我母亲如此,我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第五煞神吃的甚多,吃完自己碗里仍旧一副没有吃饱的模样,还好赵氏早有准备,见状又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窝窝头,第五煞神高兴的接过,两口一个,不一会,一碗窝窝头便全军覆没。还好第五煞神在吃完最后一个时终于打了个饱嗝,他兀自摸了摸肚皮,笑道:“饱了。” 赵氏笑道:“吃饱便好。”遂起身收拾去了。 不一会柯鸢来了,三人开始聊天,柯鸢对第五煞神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问东问西,第五煞神吃饱了心情也舒畅起来,不再与其计较白日之事,听他们如此好奇,便很乐得向他们卖弄起自己所知。 第五煞神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你们没有出过你们这个村子对吧?” 柯鸢道:“是啊。” 第五煞神嘿然一笑,继续道:“我六岁流浪,走过的地方不计其数,江湖上的事也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今天就给你们讲讲江湖上的事,也让你们开开眼,免得以后行走江湖让人笑话。” 柯鸢切了一声,一副不屑模样。赵天呵呵一笑,道:“说的那么神乎,你且说来听听,这个江湖都有些什么样的事,我们做了什么会让人笑话。” 第五煞神道:“让人笑话的事以后再说,我以前就被人笑话过---我跟你们讲讲这个江湖,江湖,为何要称之为江湖呢,主人,你知道么?” 赵天瞪了他一眼:“别喊我主人!”幸好赵氏仍未进来。赵天接着道:“我虽不知道具体含义,但也大概明白,江湖与社稷相对,泛指王权不能直接涉及的地方。” 第五煞神点了点头,道:“还是主---天哥---解释的好,反正就这个意思吧。我想说的是,咱们的这个江湖。”他说到这想卖关子,却吃了柯鸢一个瞪眼。 第五煞神续道:“你们可知道这个江湖厉害的人物武功都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赵天二人同时问道,显然这一句话勾起了两人共同的好奇心。 第五煞神微微得意,挺了挺胸,慢悠悠道:“我就说我见过的吧,那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幕,那一天我流浪到魏国雒阴城,碰巧见到两个人决斗,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手中执剑,老者空手,初时两人还在地面上打,当时我离他们起码一里之远,可是气浪却阻的我寸步难行,我想硬冲进他们战斗的气浪里,可是那扑面的疼痛让我还是后退了。我记得那中年人手中的剑竟然泛着蓝光,想是他有内力逼得剑气外露才有的结果,他看准机会向老者砍了一剑,边上的房屋便破碎数间,那老者更厉害,也没有看见做什么大动作,只抬手挥了一挥,那带着蓝光的剑便砍不下去了,中年人看不是老者对手,竟然一跃而起,在空间做了几个动作后,口中念诀,手中的剑竟然脱手而去,自向老者头顶插去,当然啦,那老者当真厉害,眼看着剑便要插入老者头顶,他却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一下子出现在中年人身后,这种诡异的身法我是从没见过,那中年人可能也很吃惊,口中念诀,于空中也换了个位子,又念诀使剑又看向老者。”第五煞神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赵天二人听得武功高者打斗是如此精彩,不觉悠然神往,想早练成武功,成为高手的梦想更加热烈了。二人正听的入神,突然见第五煞神不讲了,赶紧催讲。 第五煞神憨憨一笑,继续道:“后来那场打斗引来了另一个高手前来,那人却不是来打架的,是嫌他们在城里打,破坏了太多房舍,不过也是,他们打架的气浪那么猛,吓的人都跑到方圆一里之外去了,后来的那人武功似乎更厉害,他很轻易的停在空中,然后踏入他们的气浪中间,竟是一点没事,而后他双手分推两边,竟然分开了两人。那人道,你们若要打架,还请城外打去,雒阴城不是尔等斗殴之所,东方兄,你偌大年纪,怎么还是如此争强好胜,与后辈如此计较,你也不嫌丢了身份。他竟然认识那老者,还喊他东方兄,那姓东方的笑了笑,收手不再打了,回答说,却忘了这雒阴城是王兄你的管辖地盘了,老儿眼拙,只是年纪虽大,却免不了仍旧心浮气躁,听不惯一些狂言狂语,所以才出手教导一下后生,既然城里不方便,子若不服气,大可城外继续。那中年人也很不客气的说,去便去,倚老卖老,我雷霸天还就不服你。” “东方c王c雷霸天”赵天默念着这几个高手的名字,听第五煞神讲着,彷佛自己也置身其中,他正看见东方老者和雷霸天热烈的打斗着,他觉得自己热血上涌,忍不住也要比划几招。 柯鸢心里却想,我若有一天能成为东方这样的人,我肯定要连那个什么姓王的一起打了,比武还要看他人脸色,哼。 赵天道:“第五,你的武功跟谁学的?” 第五煞神道:“我拜了一个师傅,就在雒阴城,不过没有东方他们那么厉害,但是我师傅对我很好。我师傅还会相面之术,你们村中的那棵树见你就抖我觉得肯定有原因,明日我就带你去见我师傅,问问他为什么吧。” 赵天本想直接拒绝,可是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多年了,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可以知道答案的机会了,他心中是有犹豫的。赵天思考再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柯鸢见赵天点头,心思立马飞到了想象中那么个遥远的江湖里,她激动的说:“天哥哥,真好,我们要踏入江湖了。” 赵天道:“只是要去问个究竟,我们还要回来的,我们现在的武功,还不到出去的时机。” 柯鸢听了,不禁嘟起了嘴,声道:“时机时机,老说时机,天哥哥你到底怕什么?” 赵天一惊,彷佛这句话戳了他要害一般,赵天心想:“是啊,我为什么总要说时机不到呢,我在躲什么?我在怕什么?”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柯鸢的话。 赵氏在第五煞神讲东方和雷霸天相斗时便已经收拾妥当,此刻她坐在一旁做着活计,她也听见了柯鸢的抱怨。赵氏望向这里,望向赵天,赵天心里所想虽未说明,但赵氏观其脸色,便已了然,她当然知道儿子怕什么,当即说道:“天儿,你若要去问第五师傅,你大可放心去,只是记得别惹祸,问完回来,娘有话说。” 赵天望着母亲,点了点头:“是,娘!” 翌日,三人稍作收拾,便踏上了去雒阴的路,赵天的狗阿布送出老远不愿回去,赵天硬是给撵了回去。 赵天柯鸢二人都是初次出远门,不免一切新鲜,这一来又受了第五煞神一些嘲笑。第五煞神一路与柯鸢拌嘴,三人倒也不寂寞。 这一日终于来到雒阴城,赵天二人首先被映入眼前的繁华所吸引,三人均是少年心性,玩性一起,当即城中奔走开来。三人一边玩耍,一边听第五煞神讲解各种物事,待得行到第五煞神讲到的东方和雷霸天曾经战斗的地方,三人又在第五煞神的描述中回味了一下当时战斗的精彩与热血。 三人玩耍详情按下不表,且说三人直逛到天黑方才觉累,于是于路边酒肆要了饭食来吃。而后由第五煞神引路,三人来至一排屋舍前。 第五煞神道:“这便是我师傅的家了,我师傅平日很爱清静,所以院子虽然很大,却没有仆役,我先进去告诉他,然后出来接你们。” 赵天道:“还没告诉我们你师傅名讳,我们待会也好称呼。” 第五煞神道:“他姓张名太乙,你们喊他张伯即可。好了,我先进去了。” 赵天点头,与柯鸢一起站在门前等待。第五煞神自进去与其师傅相会。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第五煞神出来道:“主人,鸢鸢,进来吧。” 于是第五煞神引路,讲二人带至后院书房。第五煞神本来大大咧咧,此时却毕恭毕敬,伸手敲了敲门后道:“师傅,他们来了。” 屋里回答道:“进来吧。” 三人推门而入,却见一个干瘦的老者端坐椅上,老者眼窝深陷,脸色黑而眉有纹,一缕寸长胡须中夹杂些白丝,精明的倒插在老者尖瘦的下巴上。这老者正是第五煞神的师傅张太乙。 张太乙见三人进入房内,放下手中书卷,笑着挥袖请他们坐在一旁。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异的事,眼睛盯着赵天,神色似有惊恐。赵天见状,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张太乙或许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咳了一声,道:“听说你二人是我徒儿的新识的好友,你们到访,我很是高兴,这位哥看上去面相异于常人啊,想必不是普通人吧。”他后来看着赵天道。 赵天道:“张伯,正要请教,我是洒宜村人士,本无特殊之处,不知为何世人都要说我是魔?”他说出心里的疑问,脸现期待之色。 张太乙面带笑容,只是笑容里已经有些许的异样,他解释道:“那是世人乱语,你好好一个孩子,哪里会是魔了,不要乱想了。” 赵天年纪虽,却也听出来这只是敷衍之情,显然张太乙看出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知道为何他要隐瞒。他还想追问,可是心思一转,已经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了,只好礼貌的说:“张伯,多谢相告。” 张太乙道:“哥不用客气,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且在我这里休息,明日吃过早饭再做打算吧。”张太乙又吩咐第五煞神,让其安排二人住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6 太乙救人用奇能 神树敛息乃有容 第五煞神扶着赵天c柯鸢二人,快步行至街巷。雪早停,路上仅留下他们三窜脚印,大雪覆盖下的雒阴城是那么美,只是这美丽,在经过了一番厮杀后,显得格外凄凉。不知是雪色的印照,还是第一次见到血腥场面的不适,赵天和柯鸢的脸都显煞白之色。在拐进一个巷子后,二人才相继转醒。 第五煞神松开二人,一副抑制不住激动的样子,开心的笑道:“主人好厉害,好魄力,竟然把魏子旭这崽子杀了,哈哈,当真过瘾。”他一副天真毫无畏惧的神色,赵天却犹自在梦里。 柯鸢关心的看了看赵天,对其心思最是了解不过,她一向都认为赵天这种善良是愚昧,当下也不出言安慰,转而不无遗憾道:“虽说杀了那个让人看着十分不爽的臭子,可惜他那八个手下却是被别人杀的。” 第五煞神听了,一副思索模样:“是啊,却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呢?” “你们可看见在我们附近有可疑的人么?”赵天问道。 二人实在想不出来周围那么多的人谁像出手者,更何况魏子旭一死他们都散了,只好都摇了摇头。 “那魏子旭其实也不是我杀的,是有人当时发了一个无声的暗器碰了一下我的手臂,跟先前发的有声的暗器不一样,估计是想掩人耳目,那无声暗器碰到我之后,我的手就不听使唤的向前递去,这才杀了他。” 柯鸢二人听了无不张大了嘴巴,赵天却不去理会他们,继续问道:“第五,你认识那个叫魏子旭的?” 第五煞神道:“我在这城里这么久,自然识得他,他是这里住的一个士大夫的儿子,叫什么魏廷的,魏子旭还有个哥哥,叫魏子阳,比这子武功强多了,平日里这魏子旭便一贯如此的,只是没惹到爷爷头上,我也懒得理他,定是这城里有人也看不惯他,这才借主人的手把他杀了,杀了好,这种人长大也是祸害。” 赵天摇头:“可惜他罪不至死,就算不是我想杀他,如今想赖也赖不掉了,也罢。鸢,第五,咱们回去吧。” 柯鸢问道:“回村子,还是回张伯那里?” 赵天道:“想必那魏家已经知晓,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也免得给张伯家带来麻烦,第五,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跟你师傅辞别了。” 第五煞神点头道:“好的主人,听你的。” 三人踏雪疾行,不一会便出了城。天空又开始飘雪,白茫茫的世界除了眼前三人,一时竟也见不到其他行人。 忽然身后悍马嘶吼,没多时嘶吼渐近,马蹄踏雪,嘚嘚有声,皮鞭飞舞,霹雳作响。却是一行人马追来,乍一看,似有二十人众。 那当先一人远见得赵天三人,大声喊道:“兀那贼,给我站住,敢杀我弟弟,且看我如何将你碎尸万段。”他愤怒的声音透过雪花远远传来,竟如炸雷一般响在赵天三人耳侧,其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既知与对方功力差距甚大,赵天知道显然是走不掉了,索性立住,开始在心中盘算对策,可是思来想去,却也唯有等死一途,对自己武力不高的无奈让他不禁有些放弃,心道:“看来今天命是要栽在这里了,只是想到母亲那思念父亲的眼神,想到母亲盼我学好武功出去寻找父亲的嘱托,当真遗憾的紧!” 赵天心里想着,向柯鸢和第五煞神望去,却见二人脸上均无惧色,他被二人感染,不禁豪气陡升,昂首向前一步。二人见状,也是昂首向前一步,等在原地。 当魏子阳一行人到来近旁,看见的却是三个少年互挽着手,微笑着傲立雪中,看着他们。 这一切在已经怒火冲天的魏子阳看来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心道:“三个乳臭未干的孩,见我到来不但不惧,反而如此轻蔑的笑我,当真不知道我手段!”魏子阳重重的哼了一声,用鞭子指着赵天道:“可是你杀了我的胞弟?”言语森森,威风凛凛,怒气逼人。 赵天无所畏惧道:“不错,就是我,我最看不惯嚣张跋扈之人,就随随便便捡了把剑扔到他身上去了,谁知道那么不巧,一下子从他后背进去,又从前胸出来了,哎,刀剑无眼,我本意吓他一吓,谁知道他武功那么差劲,我也无奈啊!”说着,赵天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 柯鸢听了顿时捂嘴直笑,第五煞神听了赵天的调侃之言也嘿嘿憨笑。 那魏子阳本拟先出言恐吓一下眼前三个少年,好先让他们死前畏惧自己威严,不想反被赵天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辞挡了回来,他立时觉得颜面扫地,怒火更甚,当即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子,不给点颜色瞧瞧,你们不知道我的手段。” 魏子阳扭头对一个手下道:“拿下他们,可别轻易弄死了!” 那人是个脸上挂着邪笑的青年人,他从袖里不知怎的变出一根粗针来,那针约摸五寸长,形状与绣花针无异,他把那针黏在手心转了一圈,而后笑着道:“是!” 青年人纵马向前两步,摊开手里的针,仍是笑着向赵天道:“孩子可识得这个?” 第五煞神听了发笑,道:“这是针,谁不认识?” 青年人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孩子就是没见识,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万毒簪?” 第五煞神摇头:“还真没听说过,难道就是你手中的针?” 青年人略显生气的样子道:“孩子不要瞎讲,我这个宝贝,平常人是碰之即死,万毒簪,那岂是你孩子嘴里的绣花针可比的。” 魏子阳听他们竟然谈起万毒簪来,不耐道:“还不动手!” “是!”青年人回到,“孩子们快快做好准备,我可要动手了。” 赵天道:“动手便是,还怕你不成。” 青年人一副怜爱的模样,如女人一般模样的娇嗔道:“孩子,说大话,接招吧!” 赵天三人全神戒备,他们三人除了第五煞神,剩下二人都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这一日来,赵天虽说在与魏子旭的打斗中武功有所精进,柯鸢也涨了些对敌的经验,但眼前的敌人明显强过他们太多,因此三人均一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无力感。 青年人骑在马上,单手回拢,做足了发射飞针的准备,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片刻后方才出手。他离赵天三人不过一丈之距,万毒簪离开他手中,所穿过的雪花无不变成淡青色,当真剧毒无比,可见他并无说大话。 赵天三人只见那青年手腕一抖,似是发射了万毒簪,然后便听到铛的一声响,万毒簪已被一个石头砸向一旁,落在雪地,那片雪地以万毒簪为中心,迅速扩散变为淡青色。突生剧变,那青年人脸色一变,他倒反应也快,伸掌运功将万毒簪快速吸了回来,却不知道他手上涂抹了何物,竟不惧这万毒之簪。 众人扭头向周围看去,却只见茫茫大雪之外仍旧是一片茫茫。魏子阳等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见那石子不但力道恰到好处而且准头差无分毫,当下知道来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再见那石子来向,却是众人右侧,然而待众人向右侧望去,那里千里平地,哪有半分人影。魏子阳性情刚烈,却不信来人可以阻止自己这么近距离的杀一个人,当下怒吼:“让我来!” 魏子阳边吼边从马上跃起,伸掌向三人拍去。只是刚近三人身边之时,一个石子破空袭来,正指魏子阳面门,魏子阳冷哼一声,当下变掌,击落了石子,另一只手却仍是击向赵天三人。一个石子又来,仍旧冲着魏子阳面门,魏子阳怒急,又不得不用双手来反击。赵天三人见状,向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五六颗石子一起飞来,不一会,七八颗石子飞来,再跟着,又是十来颗,这一下不但袭击魏子阳,连那马上众人都一起击打。魏子阳自诩武功不弱,却抵不过这如雨石子,心里不禁咒骂:“哪个天煞的鸟人没事走路还带着那么多石子!”他心里骂着,手上不停,只是苦在看不见敌人,有功夫使不出来,一种深深的无奈挂在他愤怒的快要变形的脸上。 柯鸢眼见面前敌人被不断来袭的石子打的人仰马翻,不禁拍手叫好。第五煞神和赵天也都松了一口气。第五煞神看着不断和石子相斗的敌人,握紧了拳头,跃跃而试。赵天却看向了那石子的来向。 那里,白茫茫看不见的尽头,并没有一个人影,石子就彷佛凭空而来的一般,他不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神奇之事,他心思乖巧,立马明白定是有高人以神通助之。赵天心里感激,却实在猜想不透是何人会帮助自己。 帮助他们的人正是第五煞神的师傅---张太乙,此刻他正在众人右侧十丈远处,借着雪色,巧用窥天神功隐匿在无垠的雪地上,同时双掌如幻影一般动作,将眼前和地上的雪花瞬间凝成黑色的类似石子一般的物体,又以极高明的暗器手法向前掷去,若不细看,与石子无异,然而待他们落到地上,不久便渐渐化去,融入雪中。这个精瘦的老者,如戏耍一般打的远处一行二十多人人仰马翻,武功高绝当真不可估量。 魏子阳憋屈了半天,一个腾空而起,以他之能竟然生生停在半空,他看向张太乙所在的地方,虽然看不出人影,却知晓必有高人在此。他向前一跃,脚踩着雪花冲向张太乙所在,刚要近身,张太乙便凝出无数石子齐刷刷向他打去,饶是魏子阳身法矫捷,终是中了几下,只觉击打处疼痛无比,竟比真石子还要疼上几倍,他滚落到一旁,嘴角流血。 此时魏子阳才发觉那并非真的石子,然其性情刚烈,明知对手强过自己太多,还是不肯服输,更无一分惧色,他怒道:“阁下如此手段,却只敢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算什么英雄!” 张太乙不禁笑道:“老儿本就无心做英雄,看不惯你们欺负几个娃娃,管管闲事罢了!哈哈哈”他一边说话,一边仍旧戏耍着远处的人,只是声音弥漫开来,竟似响在漫山遍野,无法分清声音到底来自哪里。魏子阳虽在张太乙身侧,听得声音却在自己背后,不禁心下猜疑:难道此人又变幻了位子?然看着那石子走向,敌人却是未动分毫。 魏子阳见言语相激无用,不免又气急,怒道:“老头儿,我且不管你是谁,今日这三个娃娃的命我是要定了!” 张太乙不以为然:“哦?是吗?那且起来打过啊。” 魏子阳重重的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之色,道:“老头儿,有本事不要躲起来,你敢出来与我光明正大的比武吗?” 张太乙在暗中摇了摇头,叹道:“哎,如今这年轻人,如此的轻狂浮躁,也罢,我现在要打你前胸灵墟穴,你接我一招。” 魏子阳赶紧护住前胸灵墟穴,双掌随时做好抵御准备,张太乙并非诓他,而是在说完后果真一掌击向魏子阳的灵墟穴部位。魏子阳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纵然他全身防护都落在胸前,还是被一掌击飞了十五六丈之远,众人眼见着魏子阳从他们头顶飞过,然后砰的一声摔落在地。魏子阳捂着胸口,大口吐血。众人忙上去搀扶起来。 石子再也没有飞来,众人搀扶着魏子阳上马后当即拍马回城。一路慌张,唯有脚下纷乱的积雪记载的清楚。 张太乙显然不想让赵天等人发觉自己,始终没有现身。待得众人离去,雪地又重归寂静。 赵天三人虽不明就里,却也知道必然有人再次出手,甚至,这个人跟城里那个是同一个人。赵天开始怀疑是第五煞神的师傅,便问道:“第五,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师傅暗中~出手的。” 第五煞神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师傅功夫还行,只是还没有刚才那个魏子阳高,绝对不是他,再说我师傅天天在家呆着,根本就不爱出门走动。” 赵天哦了一声,拉了下还在出神的柯鸢道:“走啦,想什么呢?” “呵呵,天哥哥”柯鸢回神笑道,“我刚在想,那个魏子阳那么厉害还是被人打的这么惨,如果我们也有那么厉害该多好啊,唉,天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厉害啊,天哥哥,你说我们要拜个这样的师傅该多好啊,哎,可惜人家连身影都没出现一个,唉天哥哥,你走慢点啊,等等我------” 三人很快消失在漫漫大雪中,张太乙终于撤了神通,露出身形,他面带笑容,捋了捋那撮倒插的胡须,展开了那白色鸟儿刚刚送来的锦条,上面写着:探明魔星十一年被隐匿之因,而后寻机便诱其魔性,师。 张太乙望向消失在远处的赵天三人,不禁叹道:“生为魔星,命数已定,少年人,老儿可羡慕你的很啊!”叹罢,他几步腾挪,消失在原地,向赵天三人离去的方向行去。 数日后,张太乙远远追随赵天三人来到一个地方。前方是一个宁静的村庄,此时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偶尔几处人家冒着烟火,显出这里是有人住的。张太乙跟在赵天后面,远远注视着这个村子,忽然他的视线被一棵高大的树木吸引了过去,正是洒宜村的神树。 张太乙望着这棵神树,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赶紧收回视线,眩晕感顿时消去。张太乙自知修为高深,眼前这棵树木竟会扰他心神,他觉得太过难以置信。 于是他立即收敛心神,同时隐去气息,以一个似乎毫无内力的人的状态再去观那棵树,却是丝毫无恙。张太乙这才发现神树的奇特之处。他一旦发现异样,立马想到赵天可能被藏匿了魔气便跟此树有关。果不其然,不一会赵天三人行至树下,那树无风自动的一幕印证了他的猜想。张太乙虽一时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却已然断定是这棵神树作怪。 张太乙当下不再前行,寻一隐秘~处运起神通藏匿了行迹,开始盘膝而坐,坐后升起一尺之高,周遭自生一无色屏障,雪花落在其上,无不簌簌滑落。他只待再留此数日,待深夜再继续摸索神树之奇。 当夜张太乙收敛气息来到树下,但见偌大一棵树木,粗有五人合围之态,高几参天,年岁恐有几百年之数,此时大雪深深覆在其顶,树下却是干燥如常,想起白日里气息不敛带来的眩晕感,张太乙不禁感慨:真乃神树也。 张太乙想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自己释放气息,神树会作何反应。他这么想着,然后便这么做了。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张太乙发现无论他怎么释放气息,神树都无声无息的包容,待得他完全不再掩饰,神树也无全部容纳,这一刻,张太乙只觉得浑身的内力尽数被收取,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祥和宁静,忽然间他有了一种毫无武功的平凡人的亲切感。 过得片刻,张太乙微笑着离开了这里。 翌日清晨,洒宜村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领头的正是那日在雒阴城外与赵天等人相斗的那个用万毒簪的青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5 窥天多年终见迹 进城数日竟杀人 赵天走后,张太乙取出笔墨,于一黄色锦缎上书道:“已觅到魔星所示之人,其名赵天,吾观其尚未觉醒,当之如何,请示下。太乙书。”那是一片特制的锦缎,窄而薄,十分轻~盈,若非张太乙所用墨水亦是特制,寻常墨水根本就在上面留不下丝毫印记。张太乙来到窗前,打开了窗子,口中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 不一会从黑漆漆的夜色中飞来一只鸟,停在张太乙的手臂之上。那鸟儿通体雪白,却认不出是何鸟类,它抖了抖身上的雪,扑棱了两下翅膀。张太乙喜爱的笑了笑,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些东西,他喂与那鸟儿,那鸟儿又扑棱了两下翅膀。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显然张太乙养这鸟儿已有些时日。 喂食完毕,张太乙将那黄色锦缎条绑在了那鸟儿腿上,用手抚摸了它的脑袋三下,然后将手臂伸出窗外,那鸟儿既懂主人意思,一个腾跃,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张太乙看着眼前的飘着雪花的夜色,嘴角流露着微笑,心道:“如此大功一件,阁主定会重赏。”想到得意处,他不禁捋了捋那撮倒插的胡须,而后轻轻感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齐国有一片山岭名曰狮子岭,岭上有峰无数,其一曰登天峰。此峰高如其名几可登天,是齐国最为险峻的山峰之一,然而峰陡而无路,故世人从未见有从此登天者。 此时大雪漫漫,登天峰顶更是白茫茫一片。放眼望去,绝无生气,然而这片死寂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持续下去,不久便被打破---几天前从魏国雒阴城飞出的那只鸟儿忽然出现在登天峰顶,峰顶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袍老者,他伸臂接住了白鸟,而后又消失不见。 不一会,在峰顶一处的一块巨岩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袍老者,那巨岩已经全被白雪覆盖,却隐隐能看见岩壁之上是一个石门,门头之上,是一块石匾,上用篆体刻着三个大字:窥天阁。字体古朴而自然,与岩石混为一体,俨然天成,其岁月不知几何。 黑袍老者在离石门丈远之处停下,伸出手来对着石门往右一划,石门顺势而开。那石门少说也有千斤之重,竟然被他用真力带动气浪毫不费力的打开,其功力之深,如若赵天等人见到,必会惊为天人。 石壁之内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厅,厅成方形,四壁竟然全是书架,只见数不清的竹简书册充斥其上,从右往左一次是太古卷c皇帝卷周卷c晋卷c秦卷竟是搜罗了从古至今世间一切书籍。这些书卷完毕之后紧跟着又是炼器卷c练气卷c硬功卷似乎天下武学基理的书籍这里也全部罗。再其它便全是占星之书,直摆满了剩下所有书架,这里分册都是以人名名之,显然都是个人的研究记录。 厅中设有读书案几五张,一张正对着门口,为主位,剩下四张两两对放,分居左右侧。此时下方左边案几上正坐者一个白发老者,他正专注于看一部典籍,甚至于那黑袍老者进来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白发老者身旁地上摆的也全是竹简书籍,有的堆放完好,有的则散落一边,显然一个痴人。 黑袍老者身形一动,下一刻出现在正坐在主位之上打坐的散发老者。那散发老者坐如石像,一动不动。然而黑袍老者刚刚走近,他便突然睁开眼来,轻声问道:“是何消息?” 黑袍老者把手中锦缎掷向散发老者,那薄薄的锦缎如暗器般飞离出去,距离之短,不过三尺,然散发老者却稳稳接住,展开而视。须臾,散发老者突然大笑三声,未见其起身,却已经出现在黑袍身后。他回头看了看雕刻在壁上的星斗图,朗声道:“十一年了,我窥天阁十一年前便发现魔星现世,却直到今天才找到他的踪迹,想我窥天阁门下弟子千万,寻觅一个人竟然用了十一年,不可不谓失败。” 散发老者突然扭头问黑袍老者:“张太乙是你的弟子吧?” 黑袍老者道:“是。” 散发老者道:“我们寻找魔星竟然用了十一年,究竟是何人用了什么神通隐藏了他的气息,以至于我们一直寻访不到,你让你这个弟子好好查查清楚。” 黑袍老者口气仍是淡淡:“是,阁主。” 白发老者突然放下书籍道:“阁主,你们准备拿此魔星何为?” 散发老者看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白发老者捋了一下发白的胡须,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以为此计划不可为。” 散发老者显然不想与其多言,道:“三弟还是专心阅书为要,其它的事,不要操心了。”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又埋头看书去了。 黑袍老者问道:“那我们何时开始?” 散发老者道:“先查清楚那件事。” 赵天第二日便想向张太乙辞行,被第五煞神拦住,柯鸢也想多留几日,把这边村子里没有的繁华看个饱。赵天毕竟是个少年,虽想着早日归去免得母亲担忧,但还是经不住这外来新鲜事物的诱~惑,三人当即便又去逛街玩耍。张太乙正等着回信,自然乐得款待他们,是以这几日来,赵天三人是玩亦尽兴,吃亦可口,均感舒泰。 这一日三人仍旧在街区闹市玩耍,突然间前方熙熙攘攘,人群开始不自觉的往路两边退却,再看时,一队人马从路中呼啸而过,所经之处路人无不惊慌退让,商贩更是连摊位都来不及后撤半步,皆被撞倒踢翻。当头一人是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年,身着束身紫貂裘,头戴镶银凤鸣冠,衣冠实属华贵,马匹绝对稀有。少年不大的身子骑在马上,脸上一幅不可一世的神态,踢翻了路人,他甚至都没有瞥上一瞥。他腰间挂着弓箭,显是要外出打猎。 赵天自有其在洒宜村的经历,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忍耐力,对此人作为虽有不满,却也不想如何,只等其人马过去就要继续逛街。 “走路不长眼睛啊!”身边猛然响起一声大喊,让赵天顿时无奈的捂住额头。他可以忍,身边跟着的柯鸢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赵天回身,只见她正两手叉腰,气鼓鼓的面对着那对人马。 “就是,真过分。”第五煞神这次竟然给柯鸢帮腔,却只让赵天更加无奈。 那疾行的人马顿时停了,那少年领着八名随从打马回头,来到赵天三人面前,此时赵天早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已经站到了柯鸢前面,那少年斜睨了一下赵天,又用同样的眼光扫了下第五煞神,最后轻微偏头看了看赵天身后的柯鸢,对着站在最前面的赵天戏谑道:“怎么,看不惯?” 柯鸢从赵天身后跳出来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仗着人多就横行霸道的人,有种下来单挑!” 那少年彷佛见到稀奇事,他盯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见其生的端正,脸色红~润,心下忍不住感慨:“又漂亮又泼辣,我喜欢。”不过他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放缓了语气说道:“单挑?你和我么?” 柯鸢边挽袖口边往前道:“就怕你不敢!你下来!” 那少年面露不屑的笑容,眼睛盯着柯鸢看了一会,回过头对他的随从道:“你们且退后,我要与这位姑娘比试一番,没我的命令,不许上前,违令者斩!”随行八人道:“谨遵少公子令!” 那少年翻身下马,马自有一随从来牵走。那少年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柯鸢一笑:“请吧!” 此时正是街市热闹之时,围观者甚众,众人见有人要比武,很快让出场地,只把中间留与赵天三人和那少年九人。 赵天深知柯鸢个性,见其要逞强与这少年比武,本来不放心,但一听那少年竟主动不让其随从帮忙,担忧之心立减,心道:“且看这少年有何本事。” 柯鸢轻轻哼了一声,也作不屑状,向场中央走去。 少年与柯鸢相对片刻,柯鸢轻咤一声,出掌向少年面门拍去,少年侧身避过,回了一招,二人都是虚招,只为探对方实力。赵天看的明白,毫不担心,自从那年接触了其父留下的那本秘籍,赵天便开始了对武功的钻研,他虽不熟悉他门他派的武功套路,但此时也希望能通过眼前这少年的招式,看出其功夫深浅。赵天看的很仔细,实际上心里也在担心柯鸢。 柯鸢连出三个虚招,对方也全然回以虚招,竟是丝毫没将自己看做对手一般,她不禁恼怒,果断用上真力。柯鸢与赵天所习功法乃赵天其父早年所著,所记虽有限,然而却是引柯鸢和赵天走上习武道路的不二功课。柯鸢和赵天习之四年,虽然无师,却也有所成。是以柯鸢此时施展开来,倒也颇具威力。 那少年见看出了厉害,当下也认真起来。拆解了三十招,两人堪堪斗个平手,少年看出来柯鸢使出内功掌法虽然有些火候,然终究是个习武不深的姑娘,内力不济不说,更何况此掌法完全走的是刚猛路线,她一姑娘使来,已然失了些气势。 那少年既看出关键,当下改用自家擅长的外家子功夫,想硬碰硬,让少女吃点苦头,也能趁打斗更多的触碰到她。他心里想着,脸上带笑,手上已变招抓向少女手腕。柯鸢吃了一惊,忙撤掌踢其下盘,那少年滴溜溜转身躲过,又贴着柯鸢面门吹了一口气。 柯鸢更怒,掌法也变得有些凌~乱,眼见再斗几招便要落败。 第五煞神一直在旁看着,苦于无法插手,不禁急的两手搓拳,原地打转。赵天观战看的真切,也看出了这恶少对柯鸢的轻薄,又急又气。眼见柯鸢就要落败,赵天自衬纵然换做自己出手,大概也会是这个结果,一想到教训人不成反要被人耻笑甚至可能性命不保,赵天彷佛一下子明白了当年父亲败后的心情,此时的他对高深的武学也有了更迫切的渴望。 数招后,柯鸢被那少年用手束在背后,败自然是败了,然而那少年并没就此罢手,而是凑近了柯鸢脸蛋又吹了一口气,在柯鸢耳边问道:“你大声说你输了并且愿意做我家的侍女,我便饶你。” 柯鸢不禁脸红,呸了一口:“不要脸,放开我!” 那少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仍是一副笑嘻嘻模样,这一来第五煞神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向少年肩头拍去。那少年见状,这才撤开了手,向后避开了第五煞神的一掌。 少年站定后,故意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而后一副傲慢的神态对着赵天三人道:“不如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柯鸢c第五煞神听了均要上前拼命,赵天却伸手将他们拦住,他知道这样不但胜之不武,况且还不一定有战胜的把握,此时周围又有那么多的眼睛看着,本来是他们看不惯别人,如今却反受其辱,他很不甘心,当即走上一步,道:“我来领教!” 少年不屑道:“可不要三招被我打的跪地求饶。” 赵天道:“不用嘴上逞强!” 少年道:“那就让你尝尝我魏家指法的厉害。” 二人斗,数招过后,那少年已然发现赵天与柯鸢武功同出一路,自是应付自如,又斗一招,赵天已然中了一指,左臂袖子被划开一条口子。 赵天情知这样打下去终究还是个输。正不知如何应对之际,他却忽然心思斗转,瞬间清明,似乎明白了一些关窍,手随心动,招式竟不再如初时的凝滞,渐渐让那少年吃紧起来。 赵天大喜,顺着自己所想,掌法不断变幻,殊不知这不知不觉间已然使出了其父柳潇所留掌法的精髓。那少年越斗越是心慌,又斗数十招,渐显落败之势。 少年随从中不乏高手,也看出了少主人再斗必将败于赵天,却均苦于少主有言在先,谁也不敢上前相帮。 最后赵天一掌击中少年胸~部,少年吃的结实,被击倒在地,嘴角亦有鲜血流出。少年随从见状立即上来搀扶,少年却推开他们,脸上仍旧一副不服之色。柯鸢见赵天转眼间把适才还趾高气扬的恶少打的吐血,立时高兴的跳起,一边夸赵天厉害,一边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第五煞神亦然。 围观众人眼见赵天战胜,没有一个人鼓掌呐喊,却十分反常的开始散去,人群显然还有种逃跑的趋势,这副景象当真始料未及,却也让赵天等人立马明白,眼前这几人却是谁也不愿意惹的,更让赵天三人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那少年站起身来,吐出了嘴里的血,狠狠的瞪着赵天,道:“拿我兵器来。” “是!”随从中立马有一人上前,递给其一柄短剑。 少年接过短剑,对赵天道:“你能胜我,便留下姓名如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赵天。”赵天道。 “我魏子旭在这雒阴城还没人敢惹我,今天你们惹了我,就别想走了。”那少年道,“接招吧。” 少年说完便执剑刺向赵天,赵天只有接招。二人又斗在一处,赵天第一次和拿兵器的人交手,不免处处受制,然而打斗不久,赵天心思渐渐明朗,秘籍的精髓竟全在战斗中被领悟,赵天越打越轻松,身心畅快,妙不可言。 少年斗到最后却是越来越觉得吃力,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流下,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先前为欺辱赵天等人故作成熟,此时却再也压抑不住,当下大喊:“给我杀了他们!” 那八名随从当即纵身上前,不等三人反应过来,敌人已经来到面前,中有一人更是一掌拍向赵天后背,眼见三人立时便要毙命当地,突然空中传来几声破空之音,那八名随从相继倒地。那少年见状,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这一来赵天趁势夺下了他手中短剑,那少年转身就跑,哪想还未跑出两步,一柄短剑便自后背刺入,剑尖自前胸冒出。那少年眼露惊恐,随即倒地,再不动弹。 刺剑之人正是赵天,他也十分惊诧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这一刻,他心里一片空白,因为他心里根本没想过要杀掉这个叫做魏子旭的少年,可是最后那一刻,他却不知道为何,他的手竟然不听使唤的向前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让眼前的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第五煞神漂泊江湖数年,倒还好些,然而赵天二人却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死人场面,均感头晕恶心,忍不住便要摔倒,第五煞神见状,一手一个,左右扶着,歪歪扭扭向张太乙家走去。 不远处,一个身影看着眼前一切,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他习惯的捋了捋那撮倒插的胡须,随即消失在街口。 中qidia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c最快c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7 无辜玲儿枉送命 愤怒小雨痛斩敌 用万毒簪的青年名曰靳安,是江湖上一直传于人耳却从未得见的神秘门派“蓁”的唯一传人。这个门派用毒极其诡异,就连以用毒和蛊术令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苗家也只能望其项背。 江湖上素有“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的笑闻。智人正是苗家当家人苗智人的名字,此笑闻虽不知出于何人之口,但俨然在江湖上流传甚广。 苗智人苦于从未见识蓁派传人的真实本领,一直无法为己正名,他除了勒令族人勤加习武,钻研老祖宗留下的毒学和蛊术之外,也派弟子出来寻访蓁派传人的下落,然江湖浩淼,人海茫茫,蓁派好像就不存在于这个江湖中一样,怎么也寻访不着。自从听到了那个笑闻,到今日已经数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热血青年都已经略现白发,纵然不是愁白了智人头,也已然是真的白了头了。 蓁派一脉单传,没有旁支,到了靳安这已经有三代没有在江湖上有什么过人的传闻了,虽然如此,却由于祖上名头太过响亮,江湖上当人们听见“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时仍是笑着深深的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蓁派祖上名头如此响亮,让后人这般看中,自然有其不同寻常之处,用毒诡异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便是追踪之术。可以说这种功夫,天下无二,举世无双。 蓁派在与人过招的过程中,无论所用何招,都与它的追踪之术相关。虽然说出招不是为了追踪,然而一旦出招,必然可以追踪对手。 其中的秘密便在那只万毒簪上,正如靳安所言,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绣花针可比,其淬毒万千,剧毒无比,自从铸成,所历何止百年,日精月华亦不知吸取了多少,年深日久,簪体竟自生了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气体,在出招运功有所动作之时便会散发,且一旦浸入衣物,便久久不散,此气体与万毒簪在一起时能使万毒簪隐隐发光,二者阴阳相吸,万一脱离开且此气体尚未稀释殆尽,运功祭起簪子能听见簪子嗡嗡作响,而后簪尖自然指向其气体所在方向。多少年来,蓁派靠这一物不知道收拾了多少武林好手,武林中向来谈起蓁派都是谈之色变。 靳安正是在与赵天过招时发射了万毒簪,石子虽然打落了簪子却阻挡不了气味,那气体附着在赵天身上,靳安这才寻到洒宜村来。 洒宜村人久居世外,少见外人,猛然间来了这样一群骑着大马,身着黑色束身装背着弯刀的汉子,顿时让他们想起四年前来这里征兵的李括一行人马,只是眼前这些人看起来,更让人感到阴森害怕。除了领头的那青年面带微笑,余下二十人众均面无表情。 靳安看见一个姑娘,便笑嘻嘻的问道:“孩,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他伸手运功将万毒簪祭了起来,万毒簪飘在空中,慢慢飘向女孩。那女孩七八岁年纪,见一个发光的大针飞向自己,立时拍手道:“好玩,好玩,这是什么呀叔叔?” 靳安笑道:“你拿住它看看不就知道啦。” 那女孩拍手道:“我可以拿它吗,它怎么会飞呀?呵呵呵,真好玩,我要玩。” 她伸手摸向那飘在眼前不再动的“玩具”。慢慢的,慢慢的,她的手就要靠近那只发着光的“玩具”,女孩笑着,手又近了一点,靳安微笑着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将死的牲畜一般,眼神里充满了无情的戏谑。 女孩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靳安一眼,靳安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女孩受到鼓舞,手又向前进了一步,终于,她抓~住了它,可是就在她碰到那个让她觉得无比新奇好玩的“玩具”时,她突然觉得手一麻,随即全身都不听使唤了,再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静的无声。雪地上突然倒下一个瘦弱的女孩,发出清脆的噗的一声。 村子的人沸腾了,愤怒了,他们全都出来了,包括那个女孩的父亲和母亲,包括赵天c第五煞神c柯鸢。 众人围住了靳安一行人,靳安的手下却连动也未动,彷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显然,他们视眼前这些人为无物。众人声讨着,靳安却只盯着从家里走出来的赵天。 赵天看见了靳安,吃了一惊:竟然找到这里。 赵天看向被人围着的躺在地上的女孩,心下一凉,怒意便生,道:“素来冤有头债有主,竟然找来,为什么滥杀无辜!是何道理!” 靳安倒不急着理赵天,而是看了一眼那躺着的女孩,看见有人要去碰她,当即悠悠的道:“不想死,就不要碰她!” 那正要去抱起女孩的人正是女孩父亲,他闻言赶紧立即不再上前,只抱头痛哭。村长漆雕墨显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时,只在一旁安慰女孩父亲。那死去的女孩正是漆雕玲儿。 赵天怒火中烧,快步来到靳安马前,第五煞神紧随其后,柯鸢见状,也从人群中挤来,三人昂首站在靳安马前,靳安俯视着他们,脸上仍一副笑嘻嘻模样。 赵天道:“先前看你这人还以为是个好人,如今看来,猪狗不如。” 靳安不以为意,笑道:“孩子先前不是笑话我的万毒簪么,上次没机会,今天先让你看看罢了。” 三人闻言相继怒道:“太可恶了!” 靳安大笑:“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这个江湖传闻呢?” 第五煞神道:“管你什么狗屁传闻,老子闻所未闻,你得意个甚。” “啧啧啧”靳安一度啧啧有声,而后道,“孩子真是没见识,这样子以后怎么行走江湖呢,哦,对了,今天以后估计就行走不了江湖了,哦呵呵呵”他又作女人姿态笑了一翻,接着又道:“连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苗家尚且不如我蓁派,你说我是不是有资本得意呢。” 赵天三人哪里听过什么南疆苗家和蓁派,此时三人均是愤怒此人阴阳不定,瞬息杀人。 赵天愤怒靳安杀人而且作此得意之形,万分鄙夷的道:“你不用得意,几年后定叫你蓁派消失在江湖上。” 靳安听了,不免又一阵狂笑。靳安本就是个阴晴不定之人,他有一个习惯便是杀人前要先跟对手聊上几句,如此倒并非故意让对手放松警惕,而是习惯了炫耀蓁派那高高的名望。 不等靳安说话,突然间村外不远处想起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何人杀我妹妹!” 众人望去,却是一个背着大剑一身军装的青年,这青年正是漆雕雨。说巧不巧,今日恰是漆雕雨四年来第一次回家看望的日子,他尚未进村,便已经感知到了村中之事,定睛一看,立马看见自己的妹妹安静的躺在冰凉的雪地上,啥时间,漆雕雨怒火冲天,只三个箭步,已然窜到妹妹面前。 靳安觉察到了一股汹涌的杀气,那是一种自然散发在外的杀气,闻之让人胆寒的杀气,若非杀过许多的人,是断然不会有这种杀气的。 他看着这个突然而至的青年,那由于愤怒而毫无收敛的功力气息让他立马感到了眼前这个青年的强大。 漆雕雨盯着妹妹的尸体好一会,眼眶湿~润。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盖在其上。 漆雕雨呼的一声抽~出背后那把大剑,那正是当年李括的宝剑。他用剑尖指着靳安,冷冷的道:“是你!杀了我妹妹!是吗!” 靳安还想笑,但眼前这个青年释放的气息太过强大,以至于压抑的他笑的有些尴尬,他强笑着道:“不错,是我,我是蓁派唯一传人” “死!”漆雕雨不听他继续,口中只狠狠落下这一个字,然后,便是漫天剑影落下,砸向靳安头顶。 靳安仓促接招,翻身下马,马儿躲闪不及,被毙于当地。靳安随从二十余众立时后退下马,一起迎向这个青年。 一时间,剑气弥漫,刀光闪烁,洒宜村村人哪里见过这场面,远远后退。赵天三人也暂时退到一边,赵氏一手拉着赵天,也紧张的看着战局。赵氏已然听说了赵天三人在雒阴城的经历,他心系爱子,生怕漆雕雨落了下风。 赵天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被他学了几招武功之后便骑着打的那个雨,雨俨然已得他师傅真传,正如先前的传闻一样,他很厉害了。赵天望向站在他身边的柯鸢,这个当年骂雨是大王八跟雨打架的女孩,此时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她的手还不停的比划着,一副激动不已的神色,看样子,她对武功的痴迷并不亚于自己。 漆雕雨很快解决掉了两个随从,一柄大剑在他手里如叶入春风,那么随性飘逸,剑光霍霍,他以一人之力斗二十多人,竟然毫不落下风。靳安也在战团当中,他嘴上吹的挺响,万毒簪确实是个宝贝,可惜他自己武功平平。 赵天远远看去,漆雕雨如一条游鱼一般畅游在二十多柄弯刀下,还随意拆解那突然偷袭而至的万毒簪,漆雕雨尚未近得簪子便已经感到森森的凉意,自识得其厉害,他也不硬碰,每次都拆解的恰到好处,每每都用剑身回挡到其他人身上,随从皆知此物之毒,哪里敢碰,因此无人不躲,无人不避。漆雕雨便又会趁机杀来,一柄大剑随簪而至,到叫受者惊慌失措。 又斗不久,柯鸢道:“天哥哥,咱们也上吧。” 第五煞神闻言也道:“是啊主人,上吧。” 赵天道:“上!”赵天挣开赵氏的手,三人跳入战场,加入战团。 加上了三人的牵制,漆雕雨瞬间又杀死了两个随从,此时随从还有十八人众,赵天三人勉强一对一个,漆雕雨一人独挡剩下十五人和靳安。 赵天三人武功较弱,只能缠住三名随从一会,漆雕雨见状,大剑一挥,与之配合,又斩杀三人。 又斗片刻,靳安眼见不敌,开始盘算:今日栽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子手里,我蓁派尚无传人,可不要断在我的手里,还得保全性命再做计较。他算计已毕,当下开始暗暗撤退,他退到战场一边,趁漆雕雨转身之际,一跃而起,跳上了一匹马背上,既得上马,拍马便走。 漆雕雨听闻马嘶,转得身来,却见杀死妹妹的元凶想要逃走,他哪里肯依,当下追去。剩下随从见靳安已逃,纷纷寻找马匹,开始上马逃走。赵天三人均知不敌,也不再相追。 漆雕雨踏雪疾行,靳安却拍马疾驰,漆雕雨毕竟主修外家功夫,内力尚浅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追击,只追了一程,便是越追越远。而后无奈转身,向村子走去。 村人见恶人已撤,均围拢了过来,聚在漆雕玲儿周围。由于先前靳安已言明,凡碰玲儿者必死,是以无人敢去抱起。 赵天三人和赵氏也走了过来,众人见之均无好脸子。打从赵天记事起,村人见之便是这个神色,此刻看来也无二致,他是早已习惯了的。 漆雕雨慢慢走回,见到众人围在妹妹周围,立马快步走来,他刚才已经发现漆雕玲儿是中毒而亡,又在打斗中知道是靳安手里的那个簪子所致,知道其毒非比寻常,当即道:“不要碰我妹妹,她身上有毒。”他走了过去,用披风裹着妹妹尸体,抱着往人群外走去。 没走几步,他回过头来,对赵天道:“天,你记得,今天你又欠我的,你欠我的,我终究要找你讨回的。”他想了想又道:“别老呆在村子里,你再不学点武功,别说再见面我不给你机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天望着漆雕雨渐渐离去。柯鸢在旁不以为然的说:“瞧他那嚣张的样,还不给你机会,谁给谁机会还不知道呢,哼。”第五煞神没有见过漆雕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当即询问,赵天一直在想今天的事和漆雕雨刚才的话,并没有听见第五煞神的话,柯鸢便告诉了他。 赵氏拉了拉赵天,道:“天,回去吧。” “恩”赵天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6 太乙救人用奇能 神树敛息乃有容 第五煞神扶着赵天c柯鸢二人,快步行至街巷。雪早停,路上仅留下他们三窜脚印,大雪覆盖下的雒阴城是那么美,只是这美丽,在经过了一番厮杀后,显得格外凄凉。不知是雪色的印照,还是第一次见到血腥场面的不适,赵天和柯鸢的脸都显煞白之色。在拐进一个巷子后,二人才相继转醒。 第五煞神松开二人,一副抑制不住激动的样子,开心的笑道:“主人好厉害,好魄力,竟然把魏子旭这崽子杀了,哈哈,当真过瘾。”他一副天真毫无畏惧的神色,赵天却犹自在梦里。 柯鸢关心的看了看赵天,对其心思最是了解不过,她一向都认为赵天这种善良是愚昧,当下也不出言安慰,转而不无遗憾道:“虽说杀了那个让人看着十分不爽的臭子,可惜他那八个手下却是被别人杀的。” 第五煞神听了,一副思索模样:“是啊,却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呢?” “你们可看见在我们附近有可疑的人么?”赵天问道。 二人实在想不出来周围那么多的人谁像出手者,更何况魏子旭一死他们都散了,只好都摇了摇头。 “那魏子旭其实也不是我杀的,是有人当时发了一个无声的暗器碰了一下我的手臂,跟先前发的有声的暗器不一样,估计是想掩人耳目,那无声暗器碰到我之后,我的手就不听使唤的向前递去,这才杀了他。” 柯鸢二人听了无不张大了嘴巴,赵天却不去理会他们,继续问道:“第五,你认识那个叫魏子旭的?” 第五煞神道:“我在这城里这么久,自然识得他,他是这里住的一个士大夫的儿子,叫什么魏廷的,魏子旭还有个哥哥,叫魏子阳,比这子武功强多了,平日里这魏子旭便一贯如此的,只是没惹到爷爷头上,我也懒得理他,定是这城里有人也看不惯他,这才借主人的手把他杀了,杀了好,这种人长大也是祸害。” 赵天摇头:“可惜他罪不至死,就算不是我想杀他,如今想赖也赖不掉了,也罢。鸢,第五,咱们回去吧。” 柯鸢问道:“回村子,还是回张伯那里?” 赵天道:“想必那魏家已经知晓,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也免得给张伯家带来麻烦,第五,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跟你师傅辞别了。” 第五煞神点头道:“好的主人,听你的。” 三人踏雪疾行,不一会便出了城。天空又开始飘雪,白茫茫的世界除了眼前三人,一时竟也见不到其他行人。 忽然身后悍马嘶吼,没多时嘶吼渐近,马蹄踏雪,嘚嘚有声,皮鞭飞舞,霹雳作响。却是一行人马追来,乍一看,似有二十人众。 那当先一人远见得赵天三人,大声喊道:“兀那贼,给我站住,敢杀我弟弟,且看我如何将你碎尸万段。”他愤怒的声音透过雪花远远传来,竟如炸雷一般响在赵天三人耳侧,其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既知与对方功力差距甚大,赵天知道显然是走不掉了,索性立住,开始在心中盘算对策,可是思来想去,却也唯有等死一途,对自己武力不高的无奈让他不禁有些放弃,心道:“看来今天命是要栽在这里了,只是想到母亲那思念父亲的眼神,想到母亲盼我学好武功出去寻找父亲的嘱托,当真遗憾的紧!” 赵天心里想着,向柯鸢和第五煞神望去,却见二人脸上均无惧色,他被二人感染,不禁豪气陡升,昂首向前一步。二人见状,也是昂首向前一步,等在原地。 当魏子阳一行人到来近旁,看见的却是三个少年互挽着手,微笑着傲立雪中,看着他们。 这一切在已经怒火冲天的魏子阳看来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心道:“三个乳臭未干的孩,见我到来不但不惧,反而如此轻蔑的笑我,当真不知道我手段!”魏子阳重重的哼了一声,用鞭子指着赵天道:“可是你杀了我的胞弟?”言语森森,威风凛凛,怒气逼人。 赵天无所畏惧道:“不错,就是我,我最看不惯嚣张跋扈之人,就随随便便捡了把剑扔到他身上去了,谁知道那么不巧,一下子从他后背进去,又从前胸出来了,哎,刀剑无眼,我本意吓他一吓,谁知道他武功那么差劲,我也无奈啊!”说着,赵天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 柯鸢听了顿时捂嘴直笑,第五煞神听了赵天的调侃之言也嘿嘿憨笑。 那魏子阳本拟先出言恐吓一下眼前三个少年,好先让他们死前畏惧自己威严,不想反被赵天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辞挡了回来,他立时觉得颜面扫地,怒火更甚,当即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子,不给点颜色瞧瞧,你们不知道我的手段。” 魏子阳扭头对一个手下道:“拿下他们,可别轻易弄死了!” 那人是个脸上挂着邪笑的青年人,他从袖里不知怎的变出一根粗针来,那针约摸五寸长,形状与绣花针无异,他把那针黏在手心转了一圈,而后笑着道:“是!” 青年人纵马向前两步,摊开手里的针,仍是笑着向赵天道:“孩子可识得这个?” 第五煞神听了发笑,道:“这是针,谁不认识?” 青年人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孩子就是没见识,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万毒簪?” 第五煞神摇头:“还真没听说过,难道就是你手中的针?” 青年人略显生气的样子道:“孩子不要瞎讲,我这个宝贝,平常人是碰之即死,万毒簪,那岂是你孩子嘴里的绣花针可比的。” 魏子阳听他们竟然谈起万毒簪来,不耐道:“还不动手!” “是!”青年人回到,“孩子们快快做好准备,我可要动手了。” 赵天道:“动手便是,还怕你不成。” 青年人一副怜爱的模样,如女人一般模样的娇嗔道:“孩子,说大话,接招吧!” 赵天三人全神戒备,他们三人除了第五煞神,剩下二人都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这一日来,赵天虽说在与魏子旭的打斗中武功有所精进,柯鸢也涨了些对敌的经验,但眼前的敌人明显强过他们太多,因此三人均一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无力感。 青年人骑在马上,单手回拢,做足了发射飞针的准备,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片刻后方才出手。他离赵天三人不过一丈之距,万毒簪离开他手中,所穿过的雪花无不变成淡青色,当真剧毒无比,可见他并无说大话。 赵天三人只见那青年手腕一抖,似是发射了万毒簪,然后便听到铛的一声响,万毒簪已被一个石头砸向一旁,落在雪地,那片雪地以万毒簪为中心,迅速扩散变为淡青色。突生剧变,那青年人脸色一变,他倒反应也快,伸掌运功将万毒簪快速吸了回来,却不知道他手上涂抹了何物,竟不惧这万毒之簪。 众人扭头向周围看去,却只见茫茫大雪之外仍旧是一片茫茫。魏子阳等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见那石子不但力道恰到好处而且准头差无分毫,当下知道来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再见那石子来向,却是众人右侧,然而待众人向右侧望去,那里千里平地,哪有半分人影。魏子阳性情刚烈,却不信来人可以阻止自己这么近距离的杀一个人,当下怒吼:“让我来!” 魏子阳边吼边从马上跃起,伸掌向三人拍去。只是刚近三人身边之时,一个石子破空袭来,正指魏子阳面门,魏子阳冷哼一声,当下变掌,击落了石子,另一只手却仍是击向赵天三人。一个石子又来,仍旧冲着魏子阳面门,魏子阳怒急,又不得不用双手来反击。赵天三人见状,向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五六颗石子一起飞来,不一会,七八颗石子飞来,再跟着,又是十来颗,这一下不但袭击魏子阳,连那马上众人都一起击打。魏子阳自诩武功不弱,却抵不过这如雨石子,心里不禁咒骂:“哪个天煞的鸟人没事走路还带着那么多石子!”他心里骂着,手上不停,只是苦在看不见敌人,有功夫使不出来,一种深深的无奈挂在他愤怒的快要变形的脸上。 柯鸢眼见面前敌人被不断来袭的石子打的人仰马翻,不禁拍手叫好。第五煞神和赵天也都松了一口气。第五煞神看着不断和石子相斗的敌人,握紧了拳头,跃跃而试。赵天却看向了那石子的来向。 那里,白茫茫看不见的尽头,并没有一个人影,石子就彷佛凭空而来的一般,他不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神奇之事,他心思乖巧,立马明白定是有高人以神通助之。赵天心里感激,却实在猜想不透是何人会帮助自己。 帮助他们的人正是第五煞神的师傅---张太乙,此刻他正在众人右侧十丈远处,借着雪色,巧用窥天神功隐匿在无垠的雪地上,同时双掌如幻影一般动作,将眼前和地上的雪花瞬间凝成黑色的类似石子一般的物体,又以极高明的暗器手法向前掷去,若不细看,与石子无异,然而待他们落到地上,不久便渐渐化去,融入雪中。这个精瘦的老者,如戏耍一般打的远处一行二十多人人仰马翻,武功高绝当真不可估量。 魏子阳憋屈了半天,一个腾空而起,以他之能竟然生生停在半空,他看向张太乙所在的地方,虽然看不出人影,却知晓必有高人在此。他向前一跃,脚踩着雪花冲向张太乙所在,刚要近身,张太乙便凝出无数石子齐刷刷向他打去,饶是魏子阳身法矫捷,终是中了几下,只觉击打处疼痛无比,竟比真石子还要疼上几倍,他滚落到一旁,嘴角流血。 此时魏子阳才发觉那并非真的石子,然其性情刚烈,明知对手强过自己太多,还是不肯服输,更无一分惧色,他怒道:“阁下如此手段,却只敢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算什么英雄!” 张太乙不禁笑道:“老儿本就无心做英雄,看不惯你们欺负几个娃娃,管管闲事罢了!哈哈哈”他一边说话,一边仍旧戏耍着远处的人,只是声音弥漫开来,竟似响在漫山遍野,无法分清声音到底来自哪里。魏子阳虽在张太乙身侧,听得声音却在自己背后,不禁心下猜疑:难道此人又变幻了位子?然看着那石子走向,敌人却是未动分毫。 魏子阳见言语相激无用,不免又气急,怒道:“老头儿,我且不管你是谁,今日这三个娃娃的命我是要定了!” 张太乙不以为然:“哦?是吗?那且起来打过啊。” 魏子阳重重的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之色,道:“老头儿,有本事不要躲起来,你敢出来与我光明正大的比武吗?” 张太乙在暗中摇了摇头,叹道:“哎,如今这年轻人,如此的轻狂浮躁,也罢,我现在要打你前胸灵墟穴,你接我一招。” 魏子阳赶紧护住前胸灵墟穴,双掌随时做好抵御准备,张太乙并非诓他,而是在说完后果真一掌击向魏子阳的灵墟穴部位。魏子阳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纵然他全身防护都落在胸前,还是被一掌击飞了十五六丈之远,众人眼见着魏子阳从他们头顶飞过,然后砰的一声摔落在地。魏子阳捂着胸口,大口吐血。众人忙上去搀扶起来。 石子再也没有飞来,众人搀扶着魏子阳上马后当即拍马回城。一路慌张,唯有脚下纷乱的积雪记载的清楚。 张太乙显然不想让赵天等人发觉自己,始终没有现身。待得众人离去,雪地又重归寂静。 赵天三人虽不明就里,却也知道必然有人再次出手,甚至,这个人跟城里那个是同一个人。赵天开始怀疑是第五煞神的师傅,便问道:“第五,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师傅暗中~出手的。” 第五煞神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师傅功夫还行,只是还没有刚才那个魏子阳高,绝对不是他,再说我师傅天天在家呆着,根本就不爱出门走动。” 赵天哦了一声,拉了下还在出神的柯鸢道:“走啦,想什么呢?” “呵呵,天哥哥”柯鸢回神笑道,“我刚在想,那个魏子阳那么厉害还是被人打的这么惨,如果我们也有那么厉害该多好啊,唉,天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厉害啊,天哥哥,你说我们要拜个这样的师傅该多好啊,哎,可惜人家连身影都没出现一个,唉天哥哥,你走慢点啊,等等我------” 三人很快消失在漫漫大雪中,张太乙终于撤了神通,露出身形,他面带笑容,捋了捋那撮倒插的胡须,展开了那白色鸟儿刚刚送来的锦条,上面写着:探明魔星十一年被隐匿之因,而后寻机便诱其魔性,师。 张太乙望向消失在远处的赵天三人,不禁叹道:“生为魔星,命数已定,少年人,老儿可羡慕你的很啊!”叹罢,他几步腾挪,消失在原地,向赵天三人离去的方向行去。 数日后,张太乙远远追随赵天三人来到一个地方。前方是一个宁静的村庄,此时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偶尔几处人家冒着烟火,显出这里是有人住的。张太乙跟在赵天后面,远远注视着这个村子,忽然他的视线被一棵高大的树木吸引了过去,正是洒宜村的神树。 张太乙望着这棵神树,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赶紧收回视线,眩晕感顿时消去。张太乙自知修为高深,眼前这棵树木竟会扰他心神,他觉得太过难以置信。 于是他立即收敛心神,同时隐去气息,以一个似乎毫无内力的人的状态再去观那棵树,却是丝毫无恙。张太乙这才发现神树的奇特之处。他一旦发现异样,立马想到赵天可能被藏匿了魔气便跟此树有关。果不其然,不一会赵天三人行至树下,那树无风自动的一幕印证了他的猜想。张太乙虽一时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却已然断定是这棵神树作怪。 张太乙当下不再前行,寻一隐秘~处运起神通藏匿了行迹,开始盘膝而坐,坐后升起一尺之高,周遭自生一无色屏障,雪花落在其上,无不簌簌滑落。他只待再留此数日,待深夜再继续摸索神树之奇。 当夜张太乙收敛气息来到树下,但见偌大一棵树木,粗有五人合围之态,高几参天,年岁恐有几百年之数,此时大雪深深覆在其顶,树下却是干燥如常,想起白日里气息不敛带来的眩晕感,张太乙不禁感慨:真乃神树也。 张太乙想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自己释放气息,神树会作何反应。他这么想着,然后便这么做了。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张太乙发现无论他怎么释放气息,神树都无声无息的包容,待得他完全不再掩饰,神树也无全部容纳,这一刻,张太乙只觉得浑身的内力尽数被收取,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祥和宁静,忽然间他有了一种毫无武功的平凡人的亲切感。 过得片刻,张太乙微笑着离开了这里。 翌日清晨,洒宜村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领头的正是那日在雒阴城外与赵天等人相斗的那个用万毒簪的青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8 长大终需入江湖 逞强还得斗大虫 是夜,大雪又降,彷佛见不得这乱世的肮脏而要把它深深掩埋一般。 雪狠狠的下着,浩浩荡荡。白日的战场早已经恢复到雪白,大地也洁白一片,似乎在宣告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躺在床~上不断辗转反侧的赵天却绝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在想白天的事。 旁边是睡前堆积的篝火,此时在几块湿木的压制下悠悠的燃着,屋里并不甚寒冷。另一侧是熟睡的第五煞神,他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今天的事对第五煞神而言也不过平常事一件,那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然而对赵天而言却不是这么回事了。赵天初涉江湖,便引出这一幕事故,江湖险恶,他尚未深涉,便已经体悟。赵天越来越觉得练好武功的重要性了。 赵天又翻了个身,想起漆雕雨挥剑斩敌的身影,他心道:雨是长大了,武功之高,十个我现在也不是他对手,他妹妹玲儿是我引人来才被杀害的,的确是我欠雨的,我该怎么还? 赵天越想越睡不着,他又想到母亲,想到那从没见过的父亲,想村子的人,想柯鸢,想第五煞神,想神树的诡异,想那日杀魏子旭,想替他们解围的神秘高手,想漆雕雨,想那个说自己是魔的说法,想 一夜的时间原来也没有那么漫长,当清晨的亮光照到房里的时候,赵天才刚刚有了些倦意,他闭上眼睛,终于睡着。 这一觉直睡到天黑,赵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其母赵氏坐在一旁。见他醒来,赵氏关心的问道:“天儿,你没事吧。” 赵天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母亲,道:“没事,娘。” 赵氏不放心的把手又放在赵天额头摸了摸,道:“是不是昨天吓着了。” “才不是呢娘。”赵天只觉得赵氏在看自己,赵天年已十一,心里那种隐隐的男子气概让他不禁想反驳赵氏的这句关怀,“娘,我是在想别的事才一夜未睡的。” “是吗,天儿想什么呢,能跟娘讲讲么?” “娘,我想出去游历四方,寻访我的父亲。”赵天认真道。 赵氏也看出来赵天这次是想了一夜的结果,她知道该办的事迟早还是要办的,她想到四年前她曾让赵天学好本领去寻找父亲,可是现在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怎么也难以割舍,顿时一股悲切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母子连心,赵天哪能不明白母亲的心思,但是他已然决定要上路,也绝不想再耽搁,当下便出言安慰母亲道:“好了娘,男儿大了不都得出去闯吗,您难道希望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吗?娘,我要出去学本领,寻找我父亲。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赵氏一把搂过赵天,仍像关爱时候的赵天一般爱~抚的摸着赵天的脑袋,这让赵天很不舒服,可是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临行前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只好由她抱着。赵天庆幸此时柯鸢和第五煞神不在这里,才让已经脸色泛红的他心下好受一点。 过了一会,赵氏才慢慢松开,她擦干了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天儿,今天是走不了的,天都黑了,明日再走,正好娘给你做几件衣裳,你带着,你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来。”赵天点头,赵氏说完便起身急忙往自己屋中去了。 “娘---”赵天喃喃道,眼泪很快淌了下来。 这天夜里,赵氏忙活了一宿,他连夜给赵天又赶制了三套衣服,一双手也因不抵深冬的寒而瑟瑟发抖,多次的僵硬不开让它被针扎了数次。翌日,当赵天醒来收拾行囊的时候,赵氏才终于完工,她捧着做好的衣服拿给赵天,母子二人一想到一别不知几年,双双泪流满面。 当赵天和第五煞神走出院落的时候,柯鸢急急赶来。她刚刚才得知赵天要走的消息,立马跑来。 柯鸢看见二人的时候,却不是含泪送别,而是破口大骂:“天哥哥,你混蛋。” 第五煞神一听不乐意了,质问道:“鸢,怎么乱骂人。” 谁知柯鸢立马看向第五煞神:“还有你,第五,你们都是混蛋。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混蛋!” 赵天无奈道:“鸢,我是要出去寻找我父亲,你就不用跟着了吧。” 鸢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道:“那第五怎么可以去!” 第五煞神想说话,却被赵天拦住,赵天道:“第五虽认我为主,但我却把他当兄弟看,是兄弟就可以跟我一起,更何况他是男的,跟我去没事,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什么狗屁逻辑,我跟你在一块的时间比这大丑蛋长多了,竟然不想带我。”柯鸢脾气上来,连第五煞神一起骂开。 第五煞神哪里肯干,立马想要还击,却又被赵天按住,赵天无奈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和其争辩。赵天叹了一口气,道:“鸢,你真要和我们一起么?” 赵氏一听儿子要同意柯鸢一起,当即出来道:“鸢,你一个女孩子,你父亲同意你出去么?” 柯鸢道:“女孩子怎么啦,赵姨,我父亲你还不知道吗,她管不了我的,就这样了,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天哥哥你等我啊。”她说完转身往回跑去。赵天和赵氏面面相觑,只能无奈摇头。 过了一会,柯鸢背了一个匆忙包起的包裹向这边跑来,柯鸢的父亲从家里也跟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中年人,他站在雪中,虽有关切,却面目呆板。他望着柯鸢奔跑的身影,远远喊道:“鸢,注意保重啊!天,保护好鸢啊!” 赵天见状只好大声的回道:“我会的,放心吧,柯伯!” 柯鸢跑到赵天面前,拉着赵天的手臂便往前走,边走边道:“走吧,天哥哥!” 赵氏多有不舍,亦十分担心,却终归无奈,她挥手作别,送三人到了村头。就这样,赵天三人踏入了江湖路。 却说三人出得村子不久,大雪渐停。一路上柯鸢好不快活,不停与第五煞神斗嘴,唯独赵天闷闷不乐。 第五煞神见走了这么久赵天仍是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实在看着不快,便道:“我说主人,出都出来了,以后都是要闯江湖的人了,你老这一副模样多难受,我看着都别扭。” 柯鸢也附和道:“是啊,天哥哥,我们终于踏入传说中的江湖了,你高兴一点嘛。” 赵天看了看二人,道:“我是在想,我们三个武功都那么弱,万一再遇见上次那些人,我们该怎么办?” 柯鸢道:“天哥哥,你就是担心多,我们三个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巧就遇见他们,再说就算真的遇见了,说不定上次帮我们的那个神秘高手还会出现呢,这一次啊我一定求他收我们为徒,呵呵呵”她笑语嫣然,一副天真模样。 第五煞神道:“那咱们不要去雒阴城了,咱们去东方,去齐国那里,听我师傅说过那里每五年都会举行比武大会,恰好明年正好是第五年,届时会有许多高手去参加,而且都是来自各国不同地方的,人多,我们也可打探下主人父亲消息。” 赵天正愁不知从何下手,听第五煞神讲来,觉得虽然渺茫,但终究是一个还值得尝试的方法,当即道:“好,咱们便去齐国。那个比武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第五煞神道:“还早,咱们肯定可以赶去,每年的中秋时节开始,听我师傅讲,这个比武大会也叫月下论英雄,但凡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去,纵然一些门派,想要在江湖上挣得一些名头的,也会去,就算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不会亲自到场,也会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去给自己门派长脸,江湖中,人人都看重名望,就像那个拿着绣花针显摆的靳安,你看他功夫不算厉害,嘴上却一直打着自己门派的名望说话。” 赵天听得这一番言语,对这个即将踏入的江湖又多了一分了解,他点头道:“可惜我们武功不济,到时想在大会上闯下些名头,也是不可能的吧。” 柯鸢嘻嘻直笑:“天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听这丑八怪那么一说,你就信啊,呵呵呵” 第五煞神不快道:“你才丑八怪,爱哭妞,我说都是真的!” 赵天想了下,觉得自己的言语确实太荒唐了,竟然想着以已之力要在大会上闯些名头,当真好笑,因笑道:“哈哈,鸢说的对,第五,你竟然把我诓了,我要真去跟人比武,估计第一个被人捏成肉饼,哈哈哈” “主人,你也笑我” 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行至午间,歇于一林间,三人取出干粮,就着雪水吃了。正吃着,猛然间身后一声吼,吓得三人差点把干粮掉地上。 三人回头,只见一只花斑大虫正昂首向这里慢慢走来,三人大惊。赵天声道:“退后!” 柯鸢并无太大畏惧的道:“天哥哥,打死这大虫,咱做衣裳。” 第五煞神听了乐道:“嘿嘿,还是爱哭妞有气魄,唉,主人,我可没说你没气魄啊,你要是能把这大虫打死,我就服你了。” 柯鸢听他又骂自己爱哭妞,虽然二人拌嘴常听,但还是气道:“找死啊!” 赵天心道:“是该试试自己这四年所学,难道竟连一只大虫也打不死么!”他主意已定,拨开柯鸢二人,自己独自上前,准备迎接挑战。 柯鸢见状道:“天哥哥,你一个人行么,这大虫看起来都饿了好久的样子。” 赵天气她瞧自己,当即道:“你们退后,别说一只大虫,再来几只也照样放倒。” 柯鸢和第五煞神都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看着眼前,他们也暗暗做着准备,准备在赵天有危险时果断上前相助。 那大虫似乎果真饿急,口中竟然流出涎液,那硕大而健壮的四肢踩在雪地上,四下无声,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很慢,大虫似乎对眼前的猎物势在必得了一样,它又吼了一声,震得边上的林木上积雪直落,或许是想这样来吓吓眼前的猎物。 赵天对大虫的吼叫不为所动,因为他需要全身心的注意大虫的动向,“敌未动我不动”,他记得父亲在书简中这么写着,“以静制动需固守心神,不为外物所扰”。 大虫终于扑了过来,赵天不敢硬接,闪向一旁,推出一掌,打向大虫腹上。却见那大虫一个转身,当真迅速,竟然完全躲避开来。赵天又一掌打向其腹,大虫竟蹲下躲过,而后跳到一旁,又迅速折转回来,向赵天扑去,赵天转身欲躲,却发现大虫来势汹汹,一扑之后定有后招,赵天出得两掌,已然明白或许还不是这大虫对手,情急之下只好滚向一边。那大虫果然一扑不着又张口咬来,赵天这下来不及躲闪,只好侧身,呼吸间可闻大虫身上气息,他握拳像大虫头部击去,大虫吃痛,竟一爪掀翻了赵天。 柯鸢和第五煞神在旁看得真切,当下齐齐上前,分别击向大虫头部和腹部,大虫知道厉害,一个跳跃避在一旁,它又吼了一声,声震山林。 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赵天三人也不再客气,大喊一声,向大虫奔去。大虫似乎也战出了性子,它怒吼了一声,猛的迎向三人。 当在大虫距离三人不到三尺的时候,一道黑影突至,随即一把黑剑刺入大虫腹部,一声悲呜过去,大虫倒在血泊里。那黑影速度极快,出剑,收剑,一气呵成,待得看清,却是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人。青年人抱着那把黑剑,背身站着,他一身黑色劲装,却看不清容貌。 赵天忙上前相谢:“多谢相救。敢问大侠大名?” 那青年转过身来,一张俊秀而精致的脸上抽~动似的笑了一下,散漫的道:“兄弟不必客气,我叫蝎,你们可以称呼我蝎大哥。” 赵天尚未答话,柯鸢抢着喊道:“蝎大哥,你武功真好,可不可以教我啊。” 那名蝎的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这姑娘倒挺直接,可惜我的功夫是教不了人的。” 柯鸢奇道:“还有武功是教不了人的吗,那你怎么学的?” 蝎抱着剑踱了一步,道:“不是学的,是借的。” “武功怎么能借呢?”柯鸢觉得更奇了。 “武功不但可以借,还可以还,只是借得有人愿意借,还(此处为归还之意)得人家愿意要。” 赵天越听越奇怪,道:“蝎大哥,你说这武功的借和还,我还真听不懂,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 蝎看了看赵天,又看了看柯鸢和第五煞神,仰天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也真够贪心的,我好心救你们一次,却还要搭上给你们解释什么是武功的借和还,我这好事做的也太赔本了。” 柯鸢听到好奇处,哪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当下用上了杀手锏。她跑上前大胆的拉住蝎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道:“蝎大哥,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人也是个好人,你说你一个人也无聊,不如跟我们孩聊聊天,也解解路途疲乏嘛,好不好?”她说着,还仰起那俏~丽的脸庞,寒风吹拂下,面庞红~润,配着她那如水明眸,好不俏皮可爱。 第五煞神看见平时趾高气扬的柯鸢也会做这般模样,顿时捂嘴偷笑。 蝎见状,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耸了耸肩道:“也罢,姑娘说的有道理,旅途寂寞,有人说话也确实挺好,你们是要去哪里。” 赵天道:“我们要去齐国,参加明年的比武大会。” “哈哈哈”蝎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三个连大虫都打不过的孩也想去参加比武大会,可笑啊可笑” 赵天只觉面上一阵红,正待说明详情,柯鸢接道:“蝎大哥,我们不是去比武,去找人,你还是跟我们讲讲武功怎么借和还的吧。” 蝎道:“既然如此,正好顺路,我就陪你们几个再走上一程,路上我再说与你们听。” 柯鸢听了,自是兴奋不已,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当下四人结伴而行,此间详情,暂且按下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8 长大终需入江湖 逞强还得斗大虫 是夜,大雪又降,彷佛见不得这乱世的肮脏而要把它深深掩埋一般。 雪狠狠的下着,浩浩荡荡。白日的战场早已经恢复到雪白,大地也洁白一片,似乎在宣告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躺在床~上不断辗转反侧的赵天却绝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在想白天的事。 旁边是睡前堆积的篝火,此时在几块湿木的压制下悠悠的燃着,屋里并不甚寒冷。另一侧是熟睡的第五煞神,他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今天的事对第五煞神而言也不过平常事一件,那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然而对赵天而言却不是这么回事了。赵天初涉江湖,便引出这一幕事故,江湖险恶,他尚未深涉,便已经体悟。赵天越来越觉得练好武功的重要性了。 赵天又翻了个身,想起漆雕雨挥剑斩敌的身影,他心道:雨是长大了,武功之高,十个我现在也不是他对手,他妹妹玲儿是我引人来才被杀害的,的确是我欠雨的,我该怎么还? 赵天越想越睡不着,他又想到母亲,想到那从没见过的父亲,想村子的人,想柯鸢,想第五煞神,想神树的诡异,想那日杀魏子旭,想替他们解围的神秘高手,想漆雕雨,想那个说自己是魔的说法,想 一夜的时间原来也没有那么漫长,当清晨的亮光照到房里的时候,赵天才刚刚有了些倦意,他闭上眼睛,终于睡着。 这一觉直睡到天黑,赵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其母赵氏坐在一旁。见他醒来,赵氏关心的问道:“天儿,你没事吧。” 赵天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母亲,道:“没事,娘。” 赵氏不放心的把手又放在赵天额头摸了摸,道:“是不是昨天吓着了。” “才不是呢娘。”赵天只觉得赵氏在看自己,赵天年已十一,心里那种隐隐的男子气概让他不禁想反驳赵氏的这句关怀,“娘,我是在想别的事才一夜未睡的。” “是吗,天儿想什么呢,能跟娘讲讲么?” “娘,我想出去游历四方,寻访我的父亲。”赵天认真道。 赵氏也看出来赵天这次是想了一夜的结果,她知道该办的事迟早还是要办的,她想到四年前她曾让赵天学好本领去寻找父亲,可是现在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怎么也难以割舍,顿时一股悲切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母子连心,赵天哪能不明白母亲的心思,但是他已然决定要上路,也绝不想再耽搁,当下便出言安慰母亲道:“好了娘,男儿大了不都得出去闯吗,您难道希望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吗?娘,我要出去学本领,寻找我父亲。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赵氏一把搂过赵天,仍像关爱时候的赵天一般爱~抚的摸着赵天的脑袋,这让赵天很不舒服,可是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临行前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只好由她抱着。赵天庆幸此时柯鸢和第五煞神不在这里,才让已经脸色泛红的他心下好受一点。 过了一会,赵氏才慢慢松开,她擦干了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天儿,今天是走不了的,天都黑了,明日再走,正好娘给你做几件衣裳,你带着,你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来。”赵天点头,赵氏说完便起身急忙往自己屋中去了。 “娘---”赵天喃喃道,眼泪很快淌了下来。 这天夜里,赵氏忙活了一宿,他连夜给赵天又赶制了三套衣服,一双手也因不抵深冬的寒而瑟瑟发抖,多次的僵硬不开让它被针扎了数次。翌日,当赵天醒来收拾行囊的时候,赵氏才终于完工,她捧着做好的衣服拿给赵天,母子二人一想到一别不知几年,双双泪流满面。 当赵天和第五煞神走出院落的时候,柯鸢急急赶来。她刚刚才得知赵天要走的消息,立马跑来。 柯鸢看见二人的时候,却不是含泪送别,而是破口大骂:“天哥哥,你混蛋。” 第五煞神一听不乐意了,质问道:“鸢,怎么乱骂人。” 谁知柯鸢立马看向第五煞神:“还有你,第五,你们都是混蛋。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混蛋!” 赵天无奈道:“鸢,我是要出去寻找我父亲,你就不用跟着了吧。” 鸢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道:“那第五怎么可以去!” 第五煞神想说话,却被赵天拦住,赵天道:“第五虽认我为主,但我却把他当兄弟看,是兄弟就可以跟我一起,更何况他是男的,跟我去没事,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什么狗屁逻辑,我跟你在一块的时间比这大丑蛋长多了,竟然不想带我。”柯鸢脾气上来,连第五煞神一起骂开。 第五煞神哪里肯干,立马想要还击,却又被赵天按住,赵天无奈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和其争辩。赵天叹了一口气,道:“鸢,你真要和我们一起么?” 赵氏一听儿子要同意柯鸢一起,当即出来道:“鸢,你一个女孩子,你父亲同意你出去么?” 柯鸢道:“女孩子怎么啦,赵姨,我父亲你还不知道吗,她管不了我的,就这样了,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天哥哥你等我啊。”她说完转身往回跑去。赵天和赵氏面面相觑,只能无奈摇头。 过了一会,柯鸢背了一个匆忙包起的包裹向这边跑来,柯鸢的父亲从家里也跟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中年人,他站在雪中,虽有关切,却面目呆板。他望着柯鸢奔跑的身影,远远喊道:“鸢,注意保重啊!天,保护好鸢啊!” 赵天见状只好大声的回道:“我会的,放心吧,柯伯!” 柯鸢跑到赵天面前,拉着赵天的手臂便往前走,边走边道:“走吧,天哥哥!” 赵氏多有不舍,亦十分担心,却终归无奈,她挥手作别,送三人到了村头。就这样,赵天三人踏入了江湖路。 却说三人出得村子不久,大雪渐停。一路上柯鸢好不快活,不停与第五煞神斗嘴,唯独赵天闷闷不乐。 第五煞神见走了这么久赵天仍是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实在看着不快,便道:“我说主人,出都出来了,以后都是要闯江湖的人了,你老这一副模样多难受,我看着都别扭。” 柯鸢也附和道:“是啊,天哥哥,我们终于踏入传说中的江湖了,你高兴一点嘛。” 赵天看了看二人,道:“我是在想,我们三个武功都那么弱,万一再遇见上次那些人,我们该怎么办?” 柯鸢道:“天哥哥,你就是担心多,我们三个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巧就遇见他们,再说就算真的遇见了,说不定上次帮我们的那个神秘高手还会出现呢,这一次啊我一定求他收我们为徒,呵呵呵”她笑语嫣然,一副天真模样。 第五煞神道:“那咱们不要去雒阴城了,咱们去东方,去齐国那里,听我师傅说过那里每五年都会举行比武大会,恰好明年正好是第五年,届时会有许多高手去参加,而且都是来自各国不同地方的,人多,我们也可打探下主人父亲消息。” 赵天正愁不知从何下手,听第五煞神讲来,觉得虽然渺茫,但终究是一个还值得尝试的方法,当即道:“好,咱们便去齐国。那个比武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第五煞神道:“还早,咱们肯定可以赶去,每年的中秋时节开始,听我师傅讲,这个比武大会也叫月下论英雄,但凡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去,纵然一些门派,想要在江湖上挣得一些名头的,也会去,就算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不会亲自到场,也会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去给自己门派长脸,江湖中,人人都看重名望,就像那个拿着绣花针显摆的靳安,你看他功夫不算厉害,嘴上却一直打着自己门派的名望说话。” 赵天听得这一番言语,对这个即将踏入的江湖又多了一分了解,他点头道:“可惜我们武功不济,到时想在大会上闯下些名头,也是不可能的吧。” 柯鸢嘻嘻直笑:“天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听这丑八怪那么一说,你就信啊,呵呵呵” 第五煞神不快道:“你才丑八怪,爱哭妞,我说都是真的!” 赵天想了下,觉得自己的言语确实太荒唐了,竟然想着以已之力要在大会上闯些名头,当真好笑,因笑道:“哈哈,鸢说的对,第五,你竟然把我诓了,我要真去跟人比武,估计第一个被人捏成肉饼,哈哈哈” “主人,你也笑我” 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行至午间,歇于一林间,三人取出干粮,就着雪水吃了。正吃着,猛然间身后一声吼,吓得三人差点把干粮掉地上。 三人回头,只见一只花斑大虫正昂首向这里慢慢走来,三人大惊。赵天声道:“退后!” 柯鸢并无太大畏惧的道:“天哥哥,打死这大虫,咱做衣裳。” 第五煞神听了乐道:“嘿嘿,还是爱哭妞有气魄,唉,主人,我可没说你没气魄啊,你要是能把这大虫打死,我就服你了。” 柯鸢听他又骂自己爱哭妞,虽然二人拌嘴常听,但还是气道:“找死啊!” 赵天心道:“是该试试自己这四年所学,难道竟连一只大虫也打不死么!”他主意已定,拨开柯鸢二人,自己独自上前,准备迎接挑战。 柯鸢见状道:“天哥哥,你一个人行么,这大虫看起来都饿了好久的样子。” 赵天气她瞧自己,当即道:“你们退后,别说一只大虫,再来几只也照样放倒。” 柯鸢和第五煞神都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看着眼前,他们也暗暗做着准备,准备在赵天有危险时果断上前相助。 那大虫似乎果真饿急,口中竟然流出涎液,那硕大而健壮的四肢踩在雪地上,四下无声,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很慢,大虫似乎对眼前的猎物势在必得了一样,它又吼了一声,震得边上的林木上积雪直落,或许是想这样来吓吓眼前的猎物。 赵天对大虫的吼叫不为所动,因为他需要全身心的注意大虫的动向,“敌未动我不动”,他记得父亲在书简中这么写着,“以静制动需固守心神,不为外物所扰”。 大虫终于扑了过来,赵天不敢硬接,闪向一旁,推出一掌,打向大虫腹上。却见那大虫一个转身,当真迅速,竟然完全躲避开来。赵天又一掌打向其腹,大虫竟蹲下躲过,而后跳到一旁,又迅速折转回来,向赵天扑去,赵天转身欲躲,却发现大虫来势汹汹,一扑之后定有后招,赵天出得两掌,已然明白或许还不是这大虫对手,情急之下只好滚向一边。那大虫果然一扑不着又张口咬来,赵天这下来不及躲闪,只好侧身,呼吸间可闻大虫身上气息,他握拳像大虫头部击去,大虫吃痛,竟一爪掀翻了赵天。 柯鸢和第五煞神在旁看得真切,当下齐齐上前,分别击向大虫头部和腹部,大虫知道厉害,一个跳跃避在一旁,它又吼了一声,声震山林。 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赵天三人也不再客气,大喊一声,向大虫奔去。大虫似乎也战出了性子,它怒吼了一声,猛的迎向三人。 当在大虫距离三人不到三尺的时候,一道黑影突至,随即一把黑剑刺入大虫腹部,一声悲呜过去,大虫倒在血泊里。那黑影速度极快,出剑,收剑,一气呵成,待得看清,却是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人。青年人抱着那把黑剑,背身站着,他一身黑色劲装,却看不清容貌。 赵天忙上前相谢:“多谢相救。敢问大侠大名?” 那青年转过身来,一张俊秀而精致的脸上抽~动似的笑了一下,散漫的道:“兄弟不必客气,我叫蝎,你们可以称呼我蝎大哥。” 赵天尚未答话,柯鸢抢着喊道:“蝎大哥,你武功真好,可不可以教我啊。” 那名蝎的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这姑娘倒挺直接,可惜我的功夫是教不了人的。” 柯鸢奇道:“还有武功是教不了人的吗,那你怎么学的?” 蝎抱着剑踱了一步,道:“不是学的,是借的。” “武功怎么能借呢?”柯鸢觉得更奇了。 “武功不但可以借,还可以还,只是借得有人愿意借,还(此处为归还之意)得人家愿意要。” 赵天越听越奇怪,道:“蝎大哥,你说这武功的借和还,我还真听不懂,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 蝎看了看赵天,又看了看柯鸢和第五煞神,仰天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也真够贪心的,我好心救你们一次,却还要搭上给你们解释什么是武功的借和还,我这好事做的也太赔本了。” 柯鸢听到好奇处,哪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当下用上了杀手锏。她跑上前大胆的拉住蝎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道:“蝎大哥,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人也是个好人,你说你一个人也无聊,不如跟我们孩聊聊天,也解解路途疲乏嘛,好不好?”她说着,还仰起那俏~丽的脸庞,寒风吹拂下,面庞红~润,配着她那如水明眸,好不俏皮可爱。 第五煞神看见平时趾高气扬的柯鸢也会做这般模样,顿时捂嘴偷笑。 蝎见状,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耸了耸肩道:“也罢,姑娘说的有道理,旅途寂寞,有人说话也确实挺好,你们是要去哪里。” 赵天道:“我们要去齐国,参加明年的比武大会。” “哈哈哈”蝎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三个连大虫都打不过的孩也想去参加比武大会,可笑啊可笑” 赵天只觉面上一阵红,正待说明详情,柯鸢接道:“蝎大哥,我们不是去比武,去找人,你还是跟我们讲讲武功怎么借和还的吧。” 蝎道:“既然如此,正好顺路,我就陪你们几个再走上一程,路上我再说与你们听。” 柯鸢听了,自是兴奋不已,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当下四人结伴而行,此间详情,暂且按下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7 无辜玲儿枉送命 愤怒小雨痛斩敌 用万毒簪的青年名曰靳安,是江湖上一直传于人耳却从未得见的神秘门派“蓁”的唯一传人。这个门派用毒极其诡异,就连以用毒和蛊术令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苗家也只能望其项背。 江湖上素有“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的笑闻。智人正是苗家当家人苗智人的名字,此笑闻虽不知出于何人之口,但俨然在江湖上流传甚广。 苗智人苦于从未见识蓁派传人的真实本领,一直无法为己正名,他除了勒令族人勤加习武,钻研老祖宗留下的毒学和蛊术之外,也派弟子出来寻访蓁派传人的下落,然江湖浩淼,人海茫茫,蓁派好像就不存在于这个江湖中一样,怎么也寻访不着。自从听到了那个笑闻,到今日已经数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热血青年都已经略现白发,纵然不是愁白了智人头,也已然是真的白了头了。 蓁派一脉单传,没有旁支,到了靳安这已经有三代没有在江湖上有什么过人的传闻了,虽然如此,却由于祖上名头太过响亮,江湖上当人们听见“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时仍是笑着深深的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蓁派祖上名头如此响亮,让后人这般看中,自然有其不同寻常之处,用毒诡异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便是追踪之术。可以说这种功夫,天下无二,举世无双。 蓁派在与人过招的过程中,无论所用何招,都与它的追踪之术相关。虽然说出招不是为了追踪,然而一旦出招,必然可以追踪对手。 其中的秘密便在那只万毒簪上,正如靳安所言,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绣花针可比,其淬毒万千,剧毒无比,自从铸成,所历何止百年,日精月华亦不知吸取了多少,年深日久,簪体竟自生了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气体,在出招运功有所动作之时便会散发,且一旦浸入衣物,便久久不散,此气体与万毒簪在一起时能使万毒簪隐隐发光,二者阴阳相吸,万一脱离开且此气体尚未稀释殆尽,运功祭起簪子能听见簪子嗡嗡作响,而后簪尖自然指向其气体所在方向。多少年来,蓁派靠这一物不知道收拾了多少武林好手,武林中向来谈起蓁派都是谈之色变。 靳安正是在与赵天过招时发射了万毒簪,石子虽然打落了簪子却阻挡不了气味,那气体附着在赵天身上,靳安这才寻到洒宜村来。 洒宜村人久居世外,少见外人,猛然间来了这样一群骑着大马,身着黑色束身装背着弯刀的汉子,顿时让他们想起四年前来这里征兵的李括一行人马,只是眼前这些人看起来,更让人感到阴森害怕。除了领头的那青年面带微笑,余下二十人众均面无表情。 靳安看见一个姑娘,便笑嘻嘻的问道:“孩,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他伸手运功将万毒簪祭了起来,万毒簪飘在空中,慢慢飘向女孩。那女孩七八岁年纪,见一个发光的大针飞向自己,立时拍手道:“好玩,好玩,这是什么呀叔叔?” 靳安笑道:“你拿住它看看不就知道啦。” 那女孩拍手道:“我可以拿它吗,它怎么会飞呀?呵呵呵,真好玩,我要玩。” 她伸手摸向那飘在眼前不再动的“玩具”。慢慢的,慢慢的,她的手就要靠近那只发着光的“玩具”,女孩笑着,手又近了一点,靳安微笑着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将死的牲畜一般,眼神里充满了无情的戏谑。 女孩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靳安一眼,靳安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女孩受到鼓舞,手又向前进了一步,终于,她抓~住了它,可是就在她碰到那个让她觉得无比新奇好玩的“玩具”时,她突然觉得手一麻,随即全身都不听使唤了,再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静的无声。雪地上突然倒下一个瘦弱的女孩,发出清脆的噗的一声。 村子的人沸腾了,愤怒了,他们全都出来了,包括那个女孩的父亲和母亲,包括赵天c第五煞神c柯鸢。 众人围住了靳安一行人,靳安的手下却连动也未动,彷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显然,他们视眼前这些人为无物。众人声讨着,靳安却只盯着从家里走出来的赵天。 赵天看见了靳安,吃了一惊:竟然找到这里。 赵天看向被人围着的躺在地上的女孩,心下一凉,怒意便生,道:“素来冤有头债有主,竟然找来,为什么滥杀无辜!是何道理!” 靳安倒不急着理赵天,而是看了一眼那躺着的女孩,看见有人要去碰她,当即悠悠的道:“不想死,就不要碰她!” 那正要去抱起女孩的人正是女孩父亲,他闻言赶紧立即不再上前,只抱头痛哭。村长漆雕墨显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时,只在一旁安慰女孩父亲。那死去的女孩正是漆雕玲儿。 赵天怒火中烧,快步来到靳安马前,第五煞神紧随其后,柯鸢见状,也从人群中挤来,三人昂首站在靳安马前,靳安俯视着他们,脸上仍一副笑嘻嘻模样。 赵天道:“先前看你这人还以为是个好人,如今看来,猪狗不如。” 靳安不以为意,笑道:“孩子先前不是笑话我的万毒簪么,上次没机会,今天先让你看看罢了。” 三人闻言相继怒道:“太可恶了!” 靳安大笑:“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这个江湖传闻呢?” 第五煞神道:“管你什么狗屁传闻,老子闻所未闻,你得意个甚。” “啧啧啧”靳安一度啧啧有声,而后道,“孩子真是没见识,这样子以后怎么行走江湖呢,哦,对了,今天以后估计就行走不了江湖了,哦呵呵呵”他又作女人姿态笑了一翻,接着又道:“连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苗家尚且不如我蓁派,你说我是不是有资本得意呢。” 赵天三人哪里听过什么南疆苗家和蓁派,此时三人均是愤怒此人阴阳不定,瞬息杀人。 赵天愤怒靳安杀人而且作此得意之形,万分鄙夷的道:“你不用得意,几年后定叫你蓁派消失在江湖上。” 靳安听了,不免又一阵狂笑。靳安本就是个阴晴不定之人,他有一个习惯便是杀人前要先跟对手聊上几句,如此倒并非故意让对手放松警惕,而是习惯了炫耀蓁派那高高的名望。 不等靳安说话,突然间村外不远处想起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何人杀我妹妹!” 众人望去,却是一个背着大剑一身军装的青年,这青年正是漆雕雨。说巧不巧,今日恰是漆雕雨四年来第一次回家看望的日子,他尚未进村,便已经感知到了村中之事,定睛一看,立马看见自己的妹妹安静的躺在冰凉的雪地上,啥时间,漆雕雨怒火冲天,只三个箭步,已然窜到妹妹面前。 靳安觉察到了一股汹涌的杀气,那是一种自然散发在外的杀气,闻之让人胆寒的杀气,若非杀过许多的人,是断然不会有这种杀气的。 他看着这个突然而至的青年,那由于愤怒而毫无收敛的功力气息让他立马感到了眼前这个青年的强大。 漆雕雨盯着妹妹的尸体好一会,眼眶湿~润。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盖在其上。 漆雕雨呼的一声抽~出背后那把大剑,那正是当年李括的宝剑。他用剑尖指着靳安,冷冷的道:“是你!杀了我妹妹!是吗!” 靳安还想笑,但眼前这个青年释放的气息太过强大,以至于压抑的他笑的有些尴尬,他强笑着道:“不错,是我,我是蓁派唯一传人” “死!”漆雕雨不听他继续,口中只狠狠落下这一个字,然后,便是漫天剑影落下,砸向靳安头顶。 靳安仓促接招,翻身下马,马儿躲闪不及,被毙于当地。靳安随从二十余众立时后退下马,一起迎向这个青年。 一时间,剑气弥漫,刀光闪烁,洒宜村村人哪里见过这场面,远远后退。赵天三人也暂时退到一边,赵氏一手拉着赵天,也紧张的看着战局。赵氏已然听说了赵天三人在雒阴城的经历,他心系爱子,生怕漆雕雨落了下风。 赵天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被他学了几招武功之后便骑着打的那个雨,雨俨然已得他师傅真传,正如先前的传闻一样,他很厉害了。赵天望向站在他身边的柯鸢,这个当年骂雨是大王八跟雨打架的女孩,此时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她的手还不停的比划着,一副激动不已的神色,看样子,她对武功的痴迷并不亚于自己。 漆雕雨很快解决掉了两个随从,一柄大剑在他手里如叶入春风,那么随性飘逸,剑光霍霍,他以一人之力斗二十多人,竟然毫不落下风。靳安也在战团当中,他嘴上吹的挺响,万毒簪确实是个宝贝,可惜他自己武功平平。 赵天远远看去,漆雕雨如一条游鱼一般畅游在二十多柄弯刀下,还随意拆解那突然偷袭而至的万毒簪,漆雕雨尚未近得簪子便已经感到森森的凉意,自识得其厉害,他也不硬碰,每次都拆解的恰到好处,每每都用剑身回挡到其他人身上,随从皆知此物之毒,哪里敢碰,因此无人不躲,无人不避。漆雕雨便又会趁机杀来,一柄大剑随簪而至,到叫受者惊慌失措。 又斗不久,柯鸢道:“天哥哥,咱们也上吧。” 第五煞神闻言也道:“是啊主人,上吧。” 赵天道:“上!”赵天挣开赵氏的手,三人跳入战场,加入战团。 加上了三人的牵制,漆雕雨瞬间又杀死了两个随从,此时随从还有十八人众,赵天三人勉强一对一个,漆雕雨一人独挡剩下十五人和靳安。 赵天三人武功较弱,只能缠住三名随从一会,漆雕雨见状,大剑一挥,与之配合,又斩杀三人。 又斗片刻,靳安眼见不敌,开始盘算:今日栽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子手里,我蓁派尚无传人,可不要断在我的手里,还得保全性命再做计较。他算计已毕,当下开始暗暗撤退,他退到战场一边,趁漆雕雨转身之际,一跃而起,跳上了一匹马背上,既得上马,拍马便走。 漆雕雨听闻马嘶,转得身来,却见杀死妹妹的元凶想要逃走,他哪里肯依,当下追去。剩下随从见靳安已逃,纷纷寻找马匹,开始上马逃走。赵天三人均知不敌,也不再相追。 漆雕雨踏雪疾行,靳安却拍马疾驰,漆雕雨毕竟主修外家功夫,内力尚浅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追击,只追了一程,便是越追越远。而后无奈转身,向村子走去。 村人见恶人已撤,均围拢了过来,聚在漆雕玲儿周围。由于先前靳安已言明,凡碰玲儿者必死,是以无人敢去抱起。 赵天三人和赵氏也走了过来,众人见之均无好脸子。打从赵天记事起,村人见之便是这个神色,此刻看来也无二致,他是早已习惯了的。 漆雕雨慢慢走回,见到众人围在妹妹周围,立马快步走来,他刚才已经发现漆雕玲儿是中毒而亡,又在打斗中知道是靳安手里的那个簪子所致,知道其毒非比寻常,当即道:“不要碰我妹妹,她身上有毒。”他走了过去,用披风裹着妹妹尸体,抱着往人群外走去。 没走几步,他回过头来,对赵天道:“天,你记得,今天你又欠我的,你欠我的,我终究要找你讨回的。”他想了想又道:“别老呆在村子里,你再不学点武功,别说再见面我不给你机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天望着漆雕雨渐渐离去。柯鸢在旁不以为然的说:“瞧他那嚣张的样,还不给你机会,谁给谁机会还不知道呢,哼。”第五煞神没有见过漆雕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当即询问,赵天一直在想今天的事和漆雕雨刚才的话,并没有听见第五煞神的话,柯鸢便告诉了他。 赵氏拉了拉赵天,道:“天,回去吧。” “恩”赵天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7 无辜玲儿枉送命 愤怒小雨痛斩敌 用万毒簪的青年名曰靳安,是江湖上一直传于人耳却从未得见的神秘门派“蓁”的唯一传人。这个门派用毒极其诡异,就连以用毒和蛊术令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苗家也只能望其项背。 江湖上素有“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的笑闻。智人正是苗家当家人苗智人的名字,此笑闻虽不知出于何人之口,但俨然在江湖上流传甚广。 苗智人苦于从未见识蓁派传人的真实本领,一直无法为己正名,他除了勒令族人勤加习武,钻研老祖宗留下的毒学和蛊术之外,也派弟子出来寻访蓁派传人的下落,然江湖浩淼,人海茫茫,蓁派好像就不存在于这个江湖中一样,怎么也寻访不着。自从听到了那个笑闻,到今日已经数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热血青年都已经略现白发,纵然不是愁白了智人头,也已然是真的白了头了。 蓁派一脉单传,没有旁支,到了靳安这已经有三代没有在江湖上有什么过人的传闻了,虽然如此,却由于祖上名头太过响亮,江湖上当人们听见“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时仍是笑着深深的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蓁派祖上名头如此响亮,让后人这般看中,自然有其不同寻常之处,用毒诡异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便是追踪之术。可以说这种功夫,天下无二,举世无双。 蓁派在与人过招的过程中,无论所用何招,都与它的追踪之术相关。虽然说出招不是为了追踪,然而一旦出招,必然可以追踪对手。 其中的秘密便在那只万毒簪上,正如靳安所言,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绣花针可比,其淬毒万千,剧毒无比,自从铸成,所历何止百年,日精月华亦不知吸取了多少,年深日久,簪体竟自生了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气体,在出招运功有所动作之时便会散发,且一旦浸入衣物,便久久不散,此气体与万毒簪在一起时能使万毒簪隐隐发光,二者阴阳相吸,万一脱离开且此气体尚未稀释殆尽,运功祭起簪子能听见簪子嗡嗡作响,而后簪尖自然指向其气体所在方向。多少年来,蓁派靠这一物不知道收拾了多少武林好手,武林中向来谈起蓁派都是谈之色变。 靳安正是在与赵天过招时发射了万毒簪,石子虽然打落了簪子却阻挡不了气味,那气体附着在赵天身上,靳安这才寻到洒宜村来。 洒宜村人久居世外,少见外人,猛然间来了这样一群骑着大马,身着黑色束身装背着弯刀的汉子,顿时让他们想起四年前来这里征兵的李括一行人马,只是眼前这些人看起来,更让人感到阴森害怕。除了领头的那青年面带微笑,余下二十人众均面无表情。 靳安看见一个姑娘,便笑嘻嘻的问道:“孩,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他伸手运功将万毒簪祭了起来,万毒簪飘在空中,慢慢飘向女孩。那女孩七八岁年纪,见一个发光的大针飞向自己,立时拍手道:“好玩,好玩,这是什么呀叔叔?” 靳安笑道:“你拿住它看看不就知道啦。” 那女孩拍手道:“我可以拿它吗,它怎么会飞呀?呵呵呵,真好玩,我要玩。” 她伸手摸向那飘在眼前不再动的“玩具”。慢慢的,慢慢的,她的手就要靠近那只发着光的“玩具”,女孩笑着,手又近了一点,靳安微笑着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将死的牲畜一般,眼神里充满了无情的戏谑。 女孩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靳安一眼,靳安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女孩受到鼓舞,手又向前进了一步,终于,她抓~住了它,可是就在她碰到那个让她觉得无比新奇好玩的“玩具”时,她突然觉得手一麻,随即全身都不听使唤了,再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静的无声。雪地上突然倒下一个瘦弱的女孩,发出清脆的噗的一声。 村子的人沸腾了,愤怒了,他们全都出来了,包括那个女孩的父亲和母亲,包括赵天c第五煞神c柯鸢。 众人围住了靳安一行人,靳安的手下却连动也未动,彷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显然,他们视眼前这些人为无物。众人声讨着,靳安却只盯着从家里走出来的赵天。 赵天看见了靳安,吃了一惊:竟然找到这里。 赵天看向被人围着的躺在地上的女孩,心下一凉,怒意便生,道:“素来冤有头债有主,竟然找来,为什么滥杀无辜!是何道理!” 靳安倒不急着理赵天,而是看了一眼那躺着的女孩,看见有人要去碰她,当即悠悠的道:“不想死,就不要碰她!” 那正要去抱起女孩的人正是女孩父亲,他闻言赶紧立即不再上前,只抱头痛哭。村长漆雕墨显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时,只在一旁安慰女孩父亲。那死去的女孩正是漆雕玲儿。 赵天怒火中烧,快步来到靳安马前,第五煞神紧随其后,柯鸢见状,也从人群中挤来,三人昂首站在靳安马前,靳安俯视着他们,脸上仍一副笑嘻嘻模样。 赵天道:“先前看你这人还以为是个好人,如今看来,猪狗不如。” 靳安不以为意,笑道:“孩子先前不是笑话我的万毒簪么,上次没机会,今天先让你看看罢了。” 三人闻言相继怒道:“太可恶了!” 靳安大笑:“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这个江湖传闻呢?” 第五煞神道:“管你什么狗屁传闻,老子闻所未闻,你得意个甚。” “啧啧啧”靳安一度啧啧有声,而后道,“孩子真是没见识,这样子以后怎么行走江湖呢,哦,对了,今天以后估计就行走不了江湖了,哦呵呵呵”他又作女人姿态笑了一翻,接着又道:“连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苗家尚且不如我蓁派,你说我是不是有资本得意呢。” 赵天三人哪里听过什么南疆苗家和蓁派,此时三人均是愤怒此人阴阳不定,瞬息杀人。 赵天愤怒靳安杀人而且作此得意之形,万分鄙夷的道:“你不用得意,几年后定叫你蓁派消失在江湖上。” 靳安听了,不免又一阵狂笑。靳安本就是个阴晴不定之人,他有一个习惯便是杀人前要先跟对手聊上几句,如此倒并非故意让对手放松警惕,而是习惯了炫耀蓁派那高高的名望。 不等靳安说话,突然间村外不远处想起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何人杀我妹妹!” 众人望去,却是一个背着大剑一身军装的青年,这青年正是漆雕雨。说巧不巧,今日恰是漆雕雨四年来第一次回家看望的日子,他尚未进村,便已经感知到了村中之事,定睛一看,立马看见自己的妹妹安静的躺在冰凉的雪地上,啥时间,漆雕雨怒火冲天,只三个箭步,已然窜到妹妹面前。 靳安觉察到了一股汹涌的杀气,那是一种自然散发在外的杀气,闻之让人胆寒的杀气,若非杀过许多的人,是断然不会有这种杀气的。 他看着这个突然而至的青年,那由于愤怒而毫无收敛的功力气息让他立马感到了眼前这个青年的强大。 漆雕雨盯着妹妹的尸体好一会,眼眶湿~润。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盖在其上。 漆雕雨呼的一声抽~出背后那把大剑,那正是当年李括的宝剑。他用剑尖指着靳安,冷冷的道:“是你!杀了我妹妹!是吗!” 靳安还想笑,但眼前这个青年释放的气息太过强大,以至于压抑的他笑的有些尴尬,他强笑着道:“不错,是我,我是蓁派唯一传人” “死!”漆雕雨不听他继续,口中只狠狠落下这一个字,然后,便是漫天剑影落下,砸向靳安头顶。 靳安仓促接招,翻身下马,马儿躲闪不及,被毙于当地。靳安随从二十余众立时后退下马,一起迎向这个青年。 一时间,剑气弥漫,刀光闪烁,洒宜村村人哪里见过这场面,远远后退。赵天三人也暂时退到一边,赵氏一手拉着赵天,也紧张的看着战局。赵氏已然听说了赵天三人在雒阴城的经历,他心系爱子,生怕漆雕雨落了下风。 赵天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被他学了几招武功之后便骑着打的那个雨,雨俨然已得他师傅真传,正如先前的传闻一样,他很厉害了。赵天望向站在他身边的柯鸢,这个当年骂雨是大王八跟雨打架的女孩,此时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她的手还不停的比划着,一副激动不已的神色,看样子,她对武功的痴迷并不亚于自己。 漆雕雨很快解决掉了两个随从,一柄大剑在他手里如叶入春风,那么随性飘逸,剑光霍霍,他以一人之力斗二十多人,竟然毫不落下风。靳安也在战团当中,他嘴上吹的挺响,万毒簪确实是个宝贝,可惜他自己武功平平。 赵天远远看去,漆雕雨如一条游鱼一般畅游在二十多柄弯刀下,还随意拆解那突然偷袭而至的万毒簪,漆雕雨尚未近得簪子便已经感到森森的凉意,自识得其厉害,他也不硬碰,每次都拆解的恰到好处,每每都用剑身回挡到其他人身上,随从皆知此物之毒,哪里敢碰,因此无人不躲,无人不避。漆雕雨便又会趁机杀来,一柄大剑随簪而至,到叫受者惊慌失措。 又斗不久,柯鸢道:“天哥哥,咱们也上吧。” 第五煞神闻言也道:“是啊主人,上吧。” 赵天道:“上!”赵天挣开赵氏的手,三人跳入战场,加入战团。 加上了三人的牵制,漆雕雨瞬间又杀死了两个随从,此时随从还有十八人众,赵天三人勉强一对一个,漆雕雨一人独挡剩下十五人和靳安。 赵天三人武功较弱,只能缠住三名随从一会,漆雕雨见状,大剑一挥,与之配合,又斩杀三人。 又斗片刻,靳安眼见不敌,开始盘算:今日栽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子手里,我蓁派尚无传人,可不要断在我的手里,还得保全性命再做计较。他算计已毕,当下开始暗暗撤退,他退到战场一边,趁漆雕雨转身之际,一跃而起,跳上了一匹马背上,既得上马,拍马便走。 漆雕雨听闻马嘶,转得身来,却见杀死妹妹的元凶想要逃走,他哪里肯依,当下追去。剩下随从见靳安已逃,纷纷寻找马匹,开始上马逃走。赵天三人均知不敌,也不再相追。 漆雕雨踏雪疾行,靳安却拍马疾驰,漆雕雨毕竟主修外家功夫,内力尚浅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追击,只追了一程,便是越追越远。而后无奈转身,向村子走去。 村人见恶人已撤,均围拢了过来,聚在漆雕玲儿周围。由于先前靳安已言明,凡碰玲儿者必死,是以无人敢去抱起。 赵天三人和赵氏也走了过来,众人见之均无好脸子。打从赵天记事起,村人见之便是这个神色,此刻看来也无二致,他是早已习惯了的。 漆雕雨慢慢走回,见到众人围在妹妹周围,立马快步走来,他刚才已经发现漆雕玲儿是中毒而亡,又在打斗中知道是靳安手里的那个簪子所致,知道其毒非比寻常,当即道:“不要碰我妹妹,她身上有毒。”他走了过去,用披风裹着妹妹尸体,抱着往人群外走去。 没走几步,他回过头来,对赵天道:“天,你记得,今天你又欠我的,你欠我的,我终究要找你讨回的。”他想了想又道:“别老呆在村子里,你再不学点武功,别说再见面我不给你机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天望着漆雕雨渐渐离去。柯鸢在旁不以为然的说:“瞧他那嚣张的样,还不给你机会,谁给谁机会还不知道呢,哼。”第五煞神没有见过漆雕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当即询问,赵天一直在想今天的事和漆雕雨刚才的话,并没有听见第五煞神的话,柯鸢便告诉了他。 赵氏拉了拉赵天,道:“天,回去吧。” “恩”赵天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9 受人误导学邪功 冤家路窄今又逢 却说四人一路同行,数日来,渴饮雪水,饿则捕猎,困即围火而眠,倒也逍遥自在。身边多了个高手,路途上也顺畅了好多。柯鸢一心要学高深的武功,第五煞神早已铁了心跟随赵天,赵天虽猜不透这青年来历,却也看不出他有何恶意,相反,蝎每日里如一个和气的大哥哥一般跟他们讲述江湖种种,甚至还传授他们野外生存的技巧,外加一些实用的基本招式,俨然如长者似地照顾他们。渐渐的赵天也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对这青年产生了亲近之情。嘴里喊的蝎大哥也比开始亲切了好多。赵天三人也在与蝎的言谈中对这个江湖增加了了解,他们知道了江湖上门派林立,高手辈出,有些孤居世外,有些与王国牵扯不清,加上近来乱世来临,各武林势力也蠢蠢欲动,江湖中人注重名望,不论门派在世人眼里是正是邪,都想趁这乱世闯出一些名头。 这一日,柯鸢问蝎道:“蝎大哥,你说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是谁啊?” 蝎想了想道:“世上出名的高手万千,要论谁最厉害,我还真说不上来,毕竟这些成了名的高手从未聚在一起比试过,轻易他们也不会找彼此切磋,这里面的道道就要自己去想了。” “那比武大会又算什么?”赵天听到这里,突然想再听听蝎对比武大会的说道。 “比武大会,说的好听点,是武林中人切磋武艺的擂台,说难听的,顶多是些门派出头露面的一个试炼场,呵呵,大门派,一般只是做个样子走个过场,大家暗地里商量好名次,只需要上台表演即可,奖励大家有商有量,纵然各路好汉知情,也彼此心照不宣罢了,这里面既有得罪不起的心态,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总之,以前这比武大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无甚看。” 不待三人发出疑问,蝎接着说道:“但这说的也只是一般情况,自从上届比武大会就打破了这种‘惯例’,十大武林新秀在东道主的强制干预下不得不全部下场比试,最终也定下货真价实的排位,如今五年过去了,说不得今次又有的一番精彩可看。” 赵天三人本来心中存疑,待听完蝎所说,当即释然,然则还是头一次听说十大武林新秀的说法,感到十分好奇,正待询问,转瞬间突然更想先知道另一个问题,柯鸢跟他一个心思,两人几乎同时问道:“他们什么境界?” 关于武道境界,这些日子的说话早让他们熟稔,对比武林中长久以来对武道境界的划分,三人均为跨过武道初始门槛不入流的第二境:二层楼,也叫下九流。 得知自己苦练多年的境界竟然如此之低,第五煞神还好,早就知道自己水平,赵天跟柯鸢心里起初着实失落了好一阵,经过蝎的开导,明白武道高峰尚且足够高足够自己去攀登,这本身便是一种乐趣,二人均是乐观一派,想明白后便不在失落,反而充满了动力。 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不愿打击二人的微笑吐出几个字:“六层楼!” “嘶!” 赵天c柯鸢c第五煞神闻得此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也难怪他们惊讶,要知道武道九境六为极数,迈过六层楼便是宗师级别,也就是武道第七境,到此级别便有资格开宗立派,备受尊敬,当今武林各门派派主便多为宗师抑或武道第八境一宗师境。 “六层楼,真高啊!”第五煞神目瞪口呆。 蝎无奈摇了摇头,对于三人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接着用自己的双肩扛起佩剑,佩剑首尾两端挑起自己双手,大步向前走去。 三人忙跟上。 不多时赵天加快步伐,与蝎走到一起,说道:“这比武大会上,这些新秀们一上场,岂不是没有其他人的份了,那这还怎么吸引人呢?” 蝎脚下不停,继续看着前方回答道:“比武大会有其规则,东道主如生画苑底蕴深厚,规定凡参与者皆有奖励,获胜场次越多,能获取的奖励自然越丰富,奖励有功法秘籍,神兵利器,文玩字画等等,知道大会获胜第一人奖励是什么吗?”说到最后他扭头笑着看着赵天。 “什么?” 蝎又是轻轻一笑,语气加重却神态平静的吐出几个字:“天级功法!” 绕是赵天三人今日受的刺激够多,听闻此言还是忍不住的唏嘘一阵,要知道天级功法可遇不可求,往往在一方屹立百年而不倒的门派也不一定拥有一本天级功法,这种奖励何止是高档,简直是奢侈!如生画苑果然不仅财大气粗,而且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 “可惜我几人功力太弱,想拿到奖励怕是不可能了。”赵天有些惋惜的说道。 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沉思叹息的三人,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目的达到的笑容,这笑容没有维持太久,转瞬即逝后他便恢复了以往的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然后突然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 这突然的一笑当然惹的赵天三人奇怪,柯鸢心直口快,当即问道:“蝎大哥,为何发笑啊?” 蝎摇了摇头,做足了无奈又好笑的范儿,然后道:“我笑你们年纪轻轻,遇到点事就如此没有斗志,这样垂头丧气的怎么能拿奖励?” “蝎大哥你有办法让我们拿到奖励吗?”柯鸢听蝎如此说,感觉蝎是有办法的,赶紧问道。 “呵呵,你们几个啊,蝎某纵横江湖十多年,遇到你们几个后,这赔本的买卖看来这次要做个够咯。” 说完突然施展步法,几个纵跃,落到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他随即盘腿而作,将佩剑放在腿上。 如此潇洒写意的做派,自然又惹得赵天三人悠然神往,慌忙跟上。 待得三人走近,蝎睁开双眼,双眼囧囧有神,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但气质却与先前判若两人。 三人见状哪能看不出蝎有话要说,忙收敛心神,静待蝎开口说话。 蝎笑道:“今次我就好人做到底了,就教你们三人一套威力巨大的功夫,这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到的一本天级功法所载的武功,不算本门心法,所以今日传于你们,也不算违背门规,更无需你们拜师,也算是蝎某与三位有缘,送于三位的礼物罢。” 三人听到蝎竟然要传授自己天级功法所载的武功,哪能不激动跳跃,对这半路结识的大侠大哥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钦佩! “我先口述心法,你们记着。”当即把心法传于三人,三人初次接触此等高级功法,虽颇觉深奥,却全部用心记忆。 待得心法说完,蝎道:“下面我来演示一番,看好了。” 他说着一个翻身落在赵天三人身后一片空地上,落定后拔出那把黑剑,剑体横陈,剑尖斜斜向下,只一瞬间刚刚还冷冰冰的黑剑便被一丝丝黑色氤氲笼罩。 只见蝎手腕急抖,霎时间挽出数个剑花来,剑上黑气随着剑舞游离在空气中,结成一个类似莲花的图案,在大地雪白的背景下更是显得真切。 蝎的身形并无太多变化,唯有手指伴着剑舞,待得莲花图案结成,他摇动手指,那莲花图案竟然随着他手指的摇动开始旋转起来,剑体上的黑气不断涌出,不断的被莲花吸食。 当黑色莲花如磨盘一般大时,更奇特的一幕发生了,近旁的几棵林木开始抖动起来,初时尚且平缓,后来便愈来愈剧烈,不久这几棵林木体内竟然产出丝丝青波,慢慢飘向莲花图案,却见那莲花图案越来越清晰,黑色越来越明朗。 赵天三人看得惊奇,心道不愧是天级功法,竟神奇如斯,不禁更生掌握之心。三人都瞪大了眼睛观看,生怕错过什么似地。 慢慢的那几棵林木不再有青波冒出,立显颓势,虽是深冬,却也能很明显看出这几棵树木都死掉了。 只是那黑色莲花图案并未停止旋转,不远处的林木也开始慢慢渗出青波,赵天三人看出厉害,赶紧继续向后退去。 似乎蝎也未能全部掌握这门功法,多有生涩,有些控制不住的迹象。 蝎的脸色发白,忙的手指掐诀,慢慢阻止了那图案的继续旋转,黑色莲花图案渐渐暗淡,继而消失不见,那剑体上的黑色气体也慢慢隐去,直至不见。 赵天三人直到蝎演练结束才慢慢缓过神来,蝎背着三人缓缓收剑,如释重负,待的转身又是一副笑脸道:“估计你们也看的很清楚了,其实这便是武功的借,世上武功也唯有借,方为速成之道,你们若想在比武大会上闯些名头,此功或可助你们一臂之力,咳,蝎某现在为什么这么厉害,也就是这么来的,呼~” 他似乎故意做出是施展了武功之后极累的样子,说完又深呼了一口气。 柯鸢见状忙讨好的上去扶住蝎的手臂,往适才那块石头上搀去。蝎倒没有拒绝。 第五煞神哪能放过这个嘲笑柯鸢的机会,在旁哧哧笑道:“爱哭妞不但会哭,原来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哇。” 柯鸢啐了他一口,又白了他一眼,道:“你个丑八怪懂什么,这叫尊重,你的武功要这么好,说不定我也会尊重你呢,你行吗?” 第五煞神本就一副急脾气,与柯鸢的斗嘴中也从不愿落下风,当即道:“不服咱俩打过啊,你打得过么你?” 柯鸢道:“懒得搭理你这个丑八怪。” 蝎道:“你们二人也算有趣,哈哈,先等我恢复片刻,你们自行琢磨琢磨吧。”他说完便开始打坐调休起来。 柯鸢只好先离开,来到赵天面前,声道:“天哥哥,这武功真的好神奇啊,你说我们学会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天下无敌啦?” 赵天也声道:“鸢,我总觉得不妥,这武功我觉得有点邪门,你看他把树都弄死了。” 柯鸢听了不由气愤,道:“天哥哥,你总是这样,也怪不得别人天天欺负你,我们要强大起来,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咱们,你别天天这么善良好不好,傻不傻啊!” 第五煞神凑过来道:“你非要让别人都跟你一样心肠歹毒,你才高兴啊,我主人心地善良,这是好事,我就喜欢心地善良的人。” 柯鸢啐了他一口道:“谁稀罕你喜欢啊。”她一转口又道:“你们不愿意学,我学。” 蝎刚刚施展奇功是真的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静坐如钟,对三人的言谈也无心去听。 赵天虽然心里觉得这门功夫有些邪异之感,但他毕竟阅历太少,对邪派正派概念不深,加上这是天级功法的诱惑,他一少年,哪能抵挡? 当下三人便开始各自演练起来,因为三人皆无佩剑,所以各拾了一截树枝做剑,不多时三人却便开始额头渗汗,又片刻皆感体内内力被消耗殆尽,无奈相继累倒。 蝎不知何时醒来,笑曰:“不要心急,慢慢来,你们内力尚浅,根基不行,以后每日照此诀练习两个时辰,会有成效的,哈哈,今天天色不早了,打坐恢复后咱们就该上路了。” 赵天三人蹒跚而起,开始打坐恢复,两盏茶后虽仍觉得浑身无力,却也勉强可以行动了。 三人相继睁开双眼,见蝎已经在前带路,三人慢慢跟上。 以后每日里三人都会练习两个时辰,然后再休息片刻,方才继续上路。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由于路上三人练习武功,加上离比武大会的日期还远,是以行走速度并不快,这一日才终于出得赵境,到达齐国境内。由于一路上四人多走林道,鲜遇人家,并无甚大事生,故不详陈。 这一日初到齐国,来到一个镇上。 赵天三人除了那几天在魏国雒阴城见过这世外繁华之外,并无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虽是乱世,但显然战乱还未殃及这里,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杂耍的,说唱的,叫卖的,售画的,写字的,打铁的,抱剑的,执棍的各色人物,各类事物,直把这镇子填充的结结实实,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蝎带着三人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三个房间,他自己一间,赵天和第五一间,柯鸢一间。蝎付过房钱,而后向三人道:“咱们先住这里几日,反正离比武大会还早,路程也不甚远了,不着急,我有点事要去做,你们也自己玩吧,哈哈哈” 蝎一路走来都是这幅爽朗豪气的模样,深深感染着初入江湖的赵天三人,三人早将他当做人生知己c邻家大哥,特别是赵天跟柯鸢,更是感受到了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关怀和温暖,对其自是信赖有加,听闻他有事去办,觉得这才正常,忙拍胸脯让其放心去办事。 蝎拍了拍赵天肩膀,又冲三人露出那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而后直接跃出了窗户,几个闪落,消失不见。 蝎走后,柯鸢乐道:“天哥哥,咱们出去玩吧。” 赵天点头:“恩!” 第五煞神也一副激动神色,也道:“走咯,玩去咯!” 柯鸢白了他一眼:“傻子!亏你还行走江湖好多年的人了,瞧那模样,不害臊!” 第五煞神道:“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哭鼻子呢,爱哭妞,你才不害臊!” 二人斗嘴赵天早习以为常,他也不劝阻,只带头向客栈外走去,柯鸢c第五煞神赶紧跟上。 却说蝎走后,来到一排房舍前,他见四周无人,当即翻墙而入,待得靠近院内正房之门,他却走得慢了,神色也变得恭敬起来,他心的走着,像是怕打扰了主人休息的奴仆一样。 蝎走到门前,停下,轻声的敲了几下门,门内一个声音道:“是蝎儿吗?” 蝎在门外恭敬答道:“是我!” “进来!” “是!”蝎慢慢推门而入,屋内侧窗下坐着一个老者,他一袭白衣,精瘦干练。 窗外还流淌着初春的寒意,老者此刻却身着单衣迎窗摹字,好一副硬朗的身板。 蝎进来,悄悄的站在一边,并不敢多言。 老者并未回头,淡淡的道:“怎么样了?” “回师傅,徒儿已经将先前您教给我的‘万物枯’授与那三个孩。” “哦?这么说来连我那徒弟也一并传授了?”老者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来喜与怒。 “徒儿知错了!”蝎一副十分惶恐模样,跪倒在地。 “起来吧!”老者仍未回头,“找个机会,告诉他我在这,我想我这个徒弟了。”老者呵呵笑了两声,气氛算是融洽了些。 “是!徒儿知道了!”蝎站了起来。 “赵天身边的那个女娃资质也算可以,你铁师叔不是要找传人么,我看她就挺好,记得通知你铁师叔。”老者深陷的眼窝慢慢的眯了起来,眼角聚出一抹光,在说完最后这句话后突然张开,倘或窗外站着一个人,一定会吓的十魂去了九魄,那神色,除了凌厉,便是骇人。 “徒儿知道怎么做了!”蝎虽未正面老者,却依然觉得背脊凉。多少年来,每每师父如此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感觉,这也正是他如此惧怕自己师父的原因之一。 老者慢慢转身,倘若赵天在此一定会惊掉一地眼球,因为眼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第五煞神的师傅张太乙,只不过此时的他与先前赵天见到之时完全判若两人,此时的他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去吧!”张太乙不轻不重的说道。 “是!徒儿告退!”蝎慢慢退出房中,直到出了庭院,才敢放开身形,施展脚步。 赵天三人在集市上到处玩耍,看了会杂耍的,又听了会说书的,当真好不兴奋。 此时正在一个卖泥人的摊位边看摊主捏泥人。只见那人手搓一团泥巴,手指跳动,慢慢的泥人有了头,过一会又有了身子和手臂,再一会一个活灵活现的泥人便出了型。 柯鸢看了甚是喜欢,因道:“真好看!天哥哥,你买给我吧!” 赵天毫不迟疑的从怀里摸出不多的布币中的一枚,递与摊主,道:“这个泥人我要了。” 摊主收下钱,柯鸢急从他手里把泥人夺下,拿到一旁,喜不自禁。 第五煞神见状,不屑道:“一个泥人就高兴成这样!” 柯鸢正高兴着,懒得与她计较,道:“要你管!丑八怪!”说着还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突然不远处人头攒动,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当先一人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嘴里喝喝有声,要喝着路人给其让路。 赵天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定睛一看,却心下咯噔了一下,原来中有一人,正是那日在魏国雒阴城失手杀死的魏子旭的哥哥魏子阳,不想今天在此遇见,赵天直呼倒霉,他连忙去拉过柯鸢,又喊着第五煞神,向路边躲去。 或许是三人的动作太过扎眼,魏子阳不心的一瞥觉得有些异样,待他看清是赵天三人,当即大喝:“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9 受人误导学邪功 冤家路窄今又逢 却说四人一路同行,数日来,渴饮雪水,饿则捕猎,困即围火而眠,倒也逍遥自在。身边多了个高手,路途上也顺畅了好多。柯鸢一心要学高深的武功,第五煞神早已铁了心跟随赵天,赵天虽猜不透这青年来历,却也看不出他有何恶意,相反,蝎每日里如一个和气的大哥哥一般跟他们讲述江湖种种,甚至还传授他们野外生存的技巧,外加一些实用的基本招式,俨然如长者似地照顾他们。渐渐的赵天也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对这青年产生了亲近之情。嘴里喊的蝎大哥也比开始亲切了好多。赵天三人也在与蝎的言谈中对这个江湖增加了了解,他们知道了江湖上门派林立,高手辈出,有些孤居世外,有些与王国牵扯不清,加上近来乱世来临,各武林势力也蠢蠢欲动,江湖中人注重名望,不论门派在世人眼里是正是邪,都想趁这乱世闯出一些名头。 这一日,柯鸢问蝎道:“蝎大哥,你说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是谁啊?” 蝎想了想道:“世上出名的高手万千,要论谁最厉害,我还真说不上来,毕竟这些成了名的高手从未聚在一起比试过,轻易他们也不会找彼此切磋,这里面的道道就要自己去想了。” “那比武大会又算什么?”赵天听到这里,突然想再听听蝎对比武大会的说道。 “比武大会,说的好听点,是武林中人切磋武艺的擂台,说难听的,顶多是些门派出头露面的一个试炼场,呵呵,大门派,一般只是做个样子走个过场,大家暗地里商量好名次,只需要上台表演即可,奖励大家有商有量,纵然各路好汉知情,也彼此心照不宣罢了,这里面既有得罪不起的心态,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总之,以前这比武大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无甚看。” 不待三人发出疑问,蝎接着说道:“但这说的也只是一般情况,自从上届比武大会就打破了这种‘惯例’,十大武林新秀在东道主的强制干预下不得不全部下场比试,最终也定下货真价实的排位,如今五年过去了,说不得今次又有的一番精彩可看。” 赵天三人本来心中存疑,待听完蝎所说,当即释然,然则还是头一次听说十大武林新秀的说法,感到十分好奇,正待询问,转瞬间突然更想先知道另一个问题,柯鸢跟他一个心思,两人几乎同时问道:“他们什么境界?” 关于武道境界,这些日子的说话早让他们熟稔,对比武林中长久以来对武道境界的划分,三人均为跨过武道初始门槛不入流的第二境:二层楼,也叫下九流。 得知自己苦练多年的境界竟然如此之低,第五煞神还好,早就知道自己水平,赵天跟柯鸢心里起初着实失落了好一阵,经过蝎的开导,明白武道高峰尚且足够高足够自己去攀登,这本身便是一种乐趣,二人均是乐观一派,想明白后便不在失落,反而充满了动力。 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不愿打击二人的微笑吐出几个字:“六层楼!” “嘶!” 赵天c柯鸢c第五煞神闻得此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也难怪他们惊讶,要知道武道九境六为极数,迈过六层楼便是宗师级别,也就是武道第七境,到此级别便有资格开宗立派,备受尊敬,当今武林各门派派主便多为宗师抑或武道第八境一宗师境。 “六层楼,真高啊!”第五煞神目瞪口呆。 蝎无奈摇了摇头,对于三人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接着用自己的双肩扛起佩剑,佩剑首尾两端挑起自己双手,大步向前走去。 三人忙跟上。 不多时赵天加快步伐,与蝎走到一起,说道:“这比武大会上,这些新秀们一上场,岂不是没有其他人的份了,那这还怎么吸引人呢?” 蝎脚下不停,继续看着前方回答道:“比武大会有其规则,东道主如生画苑底蕴深厚,规定凡参与者皆有奖励,获胜场次越多,能获取的奖励自然越丰富,奖励有功法秘籍,神兵利器,文玩字画等等,知道大会获胜第一人奖励是什么吗?”说到最后他扭头笑着看着赵天。 “什么?” 蝎又是轻轻一笑,语气加重却神态平静的吐出几个字:“天级功法!” 绕是赵天三人今日受的刺激够多,听闻此言还是忍不住的唏嘘一阵,要知道天级功法可遇不可求,往往在一方屹立百年而不倒的门派也不一定拥有一本天级功法,这种奖励何止是高档,简直是奢侈!如生画苑果然不仅财大气粗,而且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 “可惜我几人功力太弱,想拿到奖励怕是不可能了。”赵天有些惋惜的说道。 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沉思叹息的三人,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目的达到的笑容,这笑容没有维持太久,转瞬即逝后他便恢复了以往的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然后突然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 这突然的一笑当然惹的赵天三人奇怪,柯鸢心直口快,当即问道:“蝎大哥,为何发笑啊?” 蝎摇了摇头,做足了无奈又好笑的范儿,然后道:“我笑你们年纪轻轻,遇到点事就如此没有斗志,这样垂头丧气的怎么能拿奖励?” “蝎大哥你有办法让我们拿到奖励吗?”柯鸢听蝎如此说,感觉蝎是有办法的,赶紧问道。 “呵呵,你们几个啊,蝎某纵横江湖十多年,遇到你们几个后,这赔本的买卖看来这次要做个够咯。” 说完突然施展步法,几个纵跃,落到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他随即盘腿而作,将佩剑放在腿上。 如此潇洒写意的做派,自然又惹得赵天三人悠然神往,慌忙跟上。 待得三人走近,蝎睁开双眼,双眼囧囧有神,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但气质却与先前判若两人。 三人见状哪能看不出蝎有话要说,忙收敛心神,静待蝎开口说话。 蝎笑道:“今次我就好人做到底了,就教你们三人一套威力巨大的功夫,这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到的一本天级功法所载的武功,不算本门心法,所以今日传于你们,也不算违背门规,更无需你们拜师,也算是蝎某与三位有缘,送于三位的礼物罢。” 三人听到蝎竟然要传授自己天级功法所载的武功,哪能不激动跳跃,对这半路结识的大侠大哥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钦佩! “我先口述心法,你们记着。”当即把心法传于三人,三人初次接触此等高级功法,虽颇觉深奥,却全部用心记忆。 待得心法说完,蝎道:“下面我来演示一番,看好了。” 他说着一个翻身落在赵天三人身后一片空地上,落定后拔出那把黑剑,剑体横陈,剑尖斜斜向下,只一瞬间刚刚还冷冰冰的黑剑便被一丝丝黑色氤氲笼罩。 只见蝎手腕急抖,霎时间挽出数个剑花来,剑上黑气随着剑舞游离在空气中,结成一个类似莲花的图案,在大地雪白的背景下更是显得真切。 蝎的身形并无太多变化,唯有手指伴着剑舞,待得莲花图案结成,他摇动手指,那莲花图案竟然随着他手指的摇动开始旋转起来,剑体上的黑气不断涌出,不断的被莲花吸食。 当黑色莲花如磨盘一般大时,更奇特的一幕发生了,近旁的几棵林木开始抖动起来,初时尚且平缓,后来便愈来愈剧烈,不久这几棵林木体内竟然产出丝丝青波,慢慢飘向莲花图案,却见那莲花图案越来越清晰,黑色越来越明朗。 赵天三人看得惊奇,心道不愧是天级功法,竟神奇如斯,不禁更生掌握之心。三人都瞪大了眼睛观看,生怕错过什么似地。 慢慢的那几棵林木不再有青波冒出,立显颓势,虽是深冬,却也能很明显看出这几棵树木都死掉了。 只是那黑色莲花图案并未停止旋转,不远处的林木也开始慢慢渗出青波,赵天三人看出厉害,赶紧继续向后退去。 似乎蝎也未能全部掌握这门功法,多有生涩,有些控制不住的迹象。 蝎的脸色发白,忙的手指掐诀,慢慢阻止了那图案的继续旋转,黑色莲花图案渐渐暗淡,继而消失不见,那剑体上的黑色气体也慢慢隐去,直至不见。 赵天三人直到蝎演练结束才慢慢缓过神来,蝎背着三人缓缓收剑,如释重负,待的转身又是一副笑脸道:“估计你们也看的很清楚了,其实这便是武功的借,世上武功也唯有借,方为速成之道,你们若想在比武大会上闯些名头,此功或可助你们一臂之力,咳,蝎某现在为什么这么厉害,也就是这么来的,呼~” 他似乎故意做出是施展了武功之后极累的样子,说完又深呼了一口气。 柯鸢见状忙讨好的上去扶住蝎的手臂,往适才那块石头上搀去。蝎倒没有拒绝。 第五煞神哪能放过这个嘲笑柯鸢的机会,在旁哧哧笑道:“爱哭妞不但会哭,原来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哇。” 柯鸢啐了他一口,又白了他一眼,道:“你个丑八怪懂什么,这叫尊重,你的武功要这么好,说不定我也会尊重你呢,你行吗?” 第五煞神本就一副急脾气,与柯鸢的斗嘴中也从不愿落下风,当即道:“不服咱俩打过啊,你打得过么你?” 柯鸢道:“懒得搭理你这个丑八怪。” 蝎道:“你们二人也算有趣,哈哈,先等我恢复片刻,你们自行琢磨琢磨吧。”他说完便开始打坐调休起来。 柯鸢只好先离开,来到赵天面前,声道:“天哥哥,这武功真的好神奇啊,你说我们学会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天下无敌啦?” 赵天也声道:“鸢,我总觉得不妥,这武功我觉得有点邪门,你看他把树都弄死了。” 柯鸢听了不由气愤,道:“天哥哥,你总是这样,也怪不得别人天天欺负你,我们要强大起来,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咱们,你别天天这么善良好不好,傻不傻啊!” 第五煞神凑过来道:“你非要让别人都跟你一样心肠歹毒,你才高兴啊,我主人心地善良,这是好事,我就喜欢心地善良的人。” 柯鸢啐了他一口道:“谁稀罕你喜欢啊。”她一转口又道:“你们不愿意学,我学。” 蝎刚刚施展奇功是真的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静坐如钟,对三人的言谈也无心去听。 赵天虽然心里觉得这门功夫有些邪异之感,但他毕竟阅历太少,对邪派正派概念不深,加上这是天级功法的诱惑,他一少年,哪能抵挡? 当下三人便开始各自演练起来,因为三人皆无佩剑,所以各拾了一截树枝做剑,不多时三人却便开始额头渗汗,又片刻皆感体内内力被消耗殆尽,无奈相继累倒。 蝎不知何时醒来,笑曰:“不要心急,慢慢来,你们内力尚浅,根基不行,以后每日照此诀练习两个时辰,会有成效的,哈哈,今天天色不早了,打坐恢复后咱们就该上路了。” 赵天三人蹒跚而起,开始打坐恢复,两盏茶后虽仍觉得浑身无力,却也勉强可以行动了。 三人相继睁开双眼,见蝎已经在前带路,三人慢慢跟上。 以后每日里三人都会练习两个时辰,然后再休息片刻,方才继续上路。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由于路上三人练习武功,加上离比武大会的日期还远,是以行走速度并不快,这一日才终于出得赵境,到达齐国境内。由于一路上四人多走林道,鲜遇人家,并无甚大事生,故不详陈。 这一日初到齐国,来到一个镇上。 赵天三人除了那几天在魏国雒阴城见过这世外繁华之外,并无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虽是乱世,但显然战乱还未殃及这里,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杂耍的,说唱的,叫卖的,售画的,写字的,打铁的,抱剑的,执棍的各色人物,各类事物,直把这镇子填充的结结实实,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蝎带着三人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三个房间,他自己一间,赵天和第五一间,柯鸢一间。蝎付过房钱,而后向三人道:“咱们先住这里几日,反正离比武大会还早,路程也不甚远了,不着急,我有点事要去做,你们也自己玩吧,哈哈哈” 蝎一路走来都是这幅爽朗豪气的模样,深深感染着初入江湖的赵天三人,三人早将他当做人生知己c邻家大哥,特别是赵天跟柯鸢,更是感受到了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关怀和温暖,对其自是信赖有加,听闻他有事去办,觉得这才正常,忙拍胸脯让其放心去办事。 蝎拍了拍赵天肩膀,又冲三人露出那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而后直接跃出了窗户,几个闪落,消失不见。 蝎走后,柯鸢乐道:“天哥哥,咱们出去玩吧。” 赵天点头:“恩!” 第五煞神也一副激动神色,也道:“走咯,玩去咯!” 柯鸢白了他一眼:“傻子!亏你还行走江湖好多年的人了,瞧那模样,不害臊!” 第五煞神道:“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哭鼻子呢,爱哭妞,你才不害臊!” 二人斗嘴赵天早习以为常,他也不劝阻,只带头向客栈外走去,柯鸢c第五煞神赶紧跟上。 却说蝎走后,来到一排房舍前,他见四周无人,当即翻墙而入,待得靠近院内正房之门,他却走得慢了,神色也变得恭敬起来,他心的走着,像是怕打扰了主人休息的奴仆一样。 蝎走到门前,停下,轻声的敲了几下门,门内一个声音道:“是蝎儿吗?” 蝎在门外恭敬答道:“是我!” “进来!” “是!”蝎慢慢推门而入,屋内侧窗下坐着一个老者,他一袭白衣,精瘦干练。 窗外还流淌着初春的寒意,老者此刻却身着单衣迎窗摹字,好一副硬朗的身板。 蝎进来,悄悄的站在一边,并不敢多言。 老者并未回头,淡淡的道:“怎么样了?” “回师傅,徒儿已经将先前您教给我的‘万物枯’授与那三个孩。” “哦?这么说来连我那徒弟也一并传授了?”老者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来喜与怒。 “徒儿知错了!”蝎一副十分惶恐模样,跪倒在地。 “起来吧!”老者仍未回头,“找个机会,告诉他我在这,我想我这个徒弟了。”老者呵呵笑了两声,气氛算是融洽了些。 “是!徒儿知道了!”蝎站了起来。 “赵天身边的那个女娃资质也算可以,你铁师叔不是要找传人么,我看她就挺好,记得通知你铁师叔。”老者深陷的眼窝慢慢的眯了起来,眼角聚出一抹光,在说完最后这句话后突然张开,倘或窗外站着一个人,一定会吓的十魂去了九魄,那神色,除了凌厉,便是骇人。 “徒儿知道怎么做了!”蝎虽未正面老者,却依然觉得背脊凉。多少年来,每每师父如此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感觉,这也正是他如此惧怕自己师父的原因之一。 老者慢慢转身,倘若赵天在此一定会惊掉一地眼球,因为眼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第五煞神的师傅张太乙,只不过此时的他与先前赵天见到之时完全判若两人,此时的他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去吧!”张太乙不轻不重的说道。 “是!徒儿告退!”蝎慢慢退出房中,直到出了庭院,才敢放开身形,施展脚步。 赵天三人在集市上到处玩耍,看了会杂耍的,又听了会说书的,当真好不兴奋。 此时正在一个卖泥人的摊位边看摊主捏泥人。只见那人手搓一团泥巴,手指跳动,慢慢的泥人有了头,过一会又有了身子和手臂,再一会一个活灵活现的泥人便出了型。 柯鸢看了甚是喜欢,因道:“真好看!天哥哥,你买给我吧!” 赵天毫不迟疑的从怀里摸出不多的布币中的一枚,递与摊主,道:“这个泥人我要了。” 摊主收下钱,柯鸢急从他手里把泥人夺下,拿到一旁,喜不自禁。 第五煞神见状,不屑道:“一个泥人就高兴成这样!” 柯鸢正高兴着,懒得与她计较,道:“要你管!丑八怪!”说着还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突然不远处人头攒动,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当先一人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嘴里喝喝有声,要喝着路人给其让路。 赵天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定睛一看,却心下咯噔了一下,原来中有一人,正是那日在魏国雒阴城失手杀死的魏子旭的哥哥魏子阳,不想今天在此遇见,赵天直呼倒霉,他连忙去拉过柯鸢,又喊着第五煞神,向路边躲去。 或许是三人的动作太过扎眼,魏子阳不心的一瞥觉得有些异样,待他看清是赵天三人,当即大喝:“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8 长大终需入江湖 逞强还得斗大虫 是夜,大雪又降,彷佛见不得这乱世的肮脏而要把它深深掩埋一般。 雪狠狠的下着,浩浩荡荡。白日的战场早已经恢复到雪白,大地也洁白一片,似乎在宣告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躺在床~上不断辗转反侧的赵天却绝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在想白天的事。 旁边是睡前堆积的篝火,此时在几块湿木的压制下悠悠的燃着,屋里并不甚寒冷。另一侧是熟睡的第五煞神,他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今天的事对第五煞神而言也不过平常事一件,那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然而对赵天而言却不是这么回事了。赵天初涉江湖,便引出这一幕事故,江湖险恶,他尚未深涉,便已经体悟。赵天越来越觉得练好武功的重要性了。 赵天又翻了个身,想起漆雕雨挥剑斩敌的身影,他心道:雨是长大了,武功之高,十个我现在也不是他对手,他妹妹玲儿是我引人来才被杀害的,的确是我欠雨的,我该怎么还? 赵天越想越睡不着,他又想到母亲,想到那从没见过的父亲,想村子的人,想柯鸢,想第五煞神,想神树的诡异,想那日杀魏子旭,想替他们解围的神秘高手,想漆雕雨,想那个说自己是魔的说法,想 一夜的时间原来也没有那么漫长,当清晨的亮光照到房里的时候,赵天才刚刚有了些倦意,他闭上眼睛,终于睡着。 这一觉直睡到天黑,赵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其母赵氏坐在一旁。见他醒来,赵氏关心的问道:“天儿,你没事吧。” 赵天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母亲,道:“没事,娘。” 赵氏不放心的把手又放在赵天额头摸了摸,道:“是不是昨天吓着了。” “才不是呢娘。”赵天只觉得赵氏在看自己,赵天年已十一,心里那种隐隐的男子气概让他不禁想反驳赵氏的这句关怀,“娘,我是在想别的事才一夜未睡的。” “是吗,天儿想什么呢,能跟娘讲讲么?” “娘,我想出去游历四方,寻访我的父亲。”赵天认真道。 赵氏也看出来赵天这次是想了一夜的结果,她知道该办的事迟早还是要办的,她想到四年前她曾让赵天学好本领去寻找父亲,可是现在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怎么也难以割舍,顿时一股悲切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母子连心,赵天哪能不明白母亲的心思,但是他已然决定要上路,也绝不想再耽搁,当下便出言安慰母亲道:“好了娘,男儿大了不都得出去闯吗,您难道希望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吗?娘,我要出去学本领,寻找我父亲。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赵氏一把搂过赵天,仍像关爱时候的赵天一般爱~抚的摸着赵天的脑袋,这让赵天很不舒服,可是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临行前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只好由她抱着。赵天庆幸此时柯鸢和第五煞神不在这里,才让已经脸色泛红的他心下好受一点。 过了一会,赵氏才慢慢松开,她擦干了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天儿,今天是走不了的,天都黑了,明日再走,正好娘给你做几件衣裳,你带着,你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来。”赵天点头,赵氏说完便起身急忙往自己屋中去了。 “娘---”赵天喃喃道,眼泪很快淌了下来。 这天夜里,赵氏忙活了一宿,他连夜给赵天又赶制了三套衣服,一双手也因不抵深冬的寒而瑟瑟发抖,多次的僵硬不开让它被针扎了数次。翌日,当赵天醒来收拾行囊的时候,赵氏才终于完工,她捧着做好的衣服拿给赵天,母子二人一想到一别不知几年,双双泪流满面。 当赵天和第五煞神走出院落的时候,柯鸢急急赶来。她刚刚才得知赵天要走的消息,立马跑来。 柯鸢看见二人的时候,却不是含泪送别,而是破口大骂:“天哥哥,你混蛋。” 第五煞神一听不乐意了,质问道:“鸢,怎么乱骂人。” 谁知柯鸢立马看向第五煞神:“还有你,第五,你们都是混蛋。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混蛋!” 赵天无奈道:“鸢,我是要出去寻找我父亲,你就不用跟着了吧。” 鸢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道:“那第五怎么可以去!” 第五煞神想说话,却被赵天拦住,赵天道:“第五虽认我为主,但我却把他当兄弟看,是兄弟就可以跟我一起,更何况他是男的,跟我去没事,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什么狗屁逻辑,我跟你在一块的时间比这大丑蛋长多了,竟然不想带我。”柯鸢脾气上来,连第五煞神一起骂开。 第五煞神哪里肯干,立马想要还击,却又被赵天按住,赵天无奈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和其争辩。赵天叹了一口气,道:“鸢,你真要和我们一起么?” 赵氏一听儿子要同意柯鸢一起,当即出来道:“鸢,你一个女孩子,你父亲同意你出去么?” 柯鸢道:“女孩子怎么啦,赵姨,我父亲你还不知道吗,她管不了我的,就这样了,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天哥哥你等我啊。”她说完转身往回跑去。赵天和赵氏面面相觑,只能无奈摇头。 过了一会,柯鸢背了一个匆忙包起的包裹向这边跑来,柯鸢的父亲从家里也跟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中年人,他站在雪中,虽有关切,却面目呆板。他望着柯鸢奔跑的身影,远远喊道:“鸢,注意保重啊!天,保护好鸢啊!” 赵天见状只好大声的回道:“我会的,放心吧,柯伯!” 柯鸢跑到赵天面前,拉着赵天的手臂便往前走,边走边道:“走吧,天哥哥!” 赵氏多有不舍,亦十分担心,却终归无奈,她挥手作别,送三人到了村头。就这样,赵天三人踏入了江湖路。 却说三人出得村子不久,大雪渐停。一路上柯鸢好不快活,不停与第五煞神斗嘴,唯独赵天闷闷不乐。 第五煞神见走了这么久赵天仍是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实在看着不快,便道:“我说主人,出都出来了,以后都是要闯江湖的人了,你老这一副模样多难受,我看着都别扭。” 柯鸢也附和道:“是啊,天哥哥,我们终于踏入传说中的江湖了,你高兴一点嘛。” 赵天看了看二人,道:“我是在想,我们三个武功都那么弱,万一再遇见上次那些人,我们该怎么办?” 柯鸢道:“天哥哥,你就是担心多,我们三个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巧就遇见他们,再说就算真的遇见了,说不定上次帮我们的那个神秘高手还会出现呢,这一次啊我一定求他收我们为徒,呵呵呵”她笑语嫣然,一副天真模样。 第五煞神道:“那咱们不要去雒阴城了,咱们去东方,去齐国那里,听我师傅说过那里每五年都会举行比武大会,恰好明年正好是第五年,届时会有许多高手去参加,而且都是来自各国不同地方的,人多,我们也可打探下主人父亲消息。” 赵天正愁不知从何下手,听第五煞神讲来,觉得虽然渺茫,但终究是一个还值得尝试的方法,当即道:“好,咱们便去齐国。那个比武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第五煞神道:“还早,咱们肯定可以赶去,每年的中秋时节开始,听我师傅讲,这个比武大会也叫月下论英雄,但凡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去,纵然一些门派,想要在江湖上挣得一些名头的,也会去,就算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不会亲自到场,也会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去给自己门派长脸,江湖中,人人都看重名望,就像那个拿着绣花针显摆的靳安,你看他功夫不算厉害,嘴上却一直打着自己门派的名望说话。” 赵天听得这一番言语,对这个即将踏入的江湖又多了一分了解,他点头道:“可惜我们武功不济,到时想在大会上闯下些名头,也是不可能的吧。” 柯鸢嘻嘻直笑:“天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听这丑八怪那么一说,你就信啊,呵呵呵” 第五煞神不快道:“你才丑八怪,爱哭妞,我说都是真的!” 赵天想了下,觉得自己的言语确实太荒唐了,竟然想着以已之力要在大会上闯些名头,当真好笑,因笑道:“哈哈,鸢说的对,第五,你竟然把我诓了,我要真去跟人比武,估计第一个被人捏成肉饼,哈哈哈” “主人,你也笑我” 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行至午间,歇于一林间,三人取出干粮,就着雪水吃了。正吃着,猛然间身后一声吼,吓得三人差点把干粮掉地上。 三人回头,只见一只花斑大虫正昂首向这里慢慢走来,三人大惊。赵天声道:“退后!” 柯鸢并无太大畏惧的道:“天哥哥,打死这大虫,咱做衣裳。” 第五煞神听了乐道:“嘿嘿,还是爱哭妞有气魄,唉,主人,我可没说你没气魄啊,你要是能把这大虫打死,我就服你了。” 柯鸢听他又骂自己爱哭妞,虽然二人拌嘴常听,但还是气道:“找死啊!” 赵天心道:“是该试试自己这四年所学,难道竟连一只大虫也打不死么!”他主意已定,拨开柯鸢二人,自己独自上前,准备迎接挑战。 柯鸢见状道:“天哥哥,你一个人行么,这大虫看起来都饿了好久的样子。” 赵天气她瞧自己,当即道:“你们退后,别说一只大虫,再来几只也照样放倒。” 柯鸢和第五煞神都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看着眼前,他们也暗暗做着准备,准备在赵天有危险时果断上前相助。 那大虫似乎果真饿急,口中竟然流出涎液,那硕大而健壮的四肢踩在雪地上,四下无声,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很慢,大虫似乎对眼前的猎物势在必得了一样,它又吼了一声,震得边上的林木上积雪直落,或许是想这样来吓吓眼前的猎物。 赵天对大虫的吼叫不为所动,因为他需要全身心的注意大虫的动向,“敌未动我不动”,他记得父亲在书简中这么写着,“以静制动需固守心神,不为外物所扰”。 大虫终于扑了过来,赵天不敢硬接,闪向一旁,推出一掌,打向大虫腹上。却见那大虫一个转身,当真迅速,竟然完全躲避开来。赵天又一掌打向其腹,大虫竟蹲下躲过,而后跳到一旁,又迅速折转回来,向赵天扑去,赵天转身欲躲,却发现大虫来势汹汹,一扑之后定有后招,赵天出得两掌,已然明白或许还不是这大虫对手,情急之下只好滚向一边。那大虫果然一扑不着又张口咬来,赵天这下来不及躲闪,只好侧身,呼吸间可闻大虫身上气息,他握拳像大虫头部击去,大虫吃痛,竟一爪掀翻了赵天。 柯鸢和第五煞神在旁看得真切,当下齐齐上前,分别击向大虫头部和腹部,大虫知道厉害,一个跳跃避在一旁,它又吼了一声,声震山林。 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赵天三人也不再客气,大喊一声,向大虫奔去。大虫似乎也战出了性子,它怒吼了一声,猛的迎向三人。 当在大虫距离三人不到三尺的时候,一道黑影突至,随即一把黑剑刺入大虫腹部,一声悲呜过去,大虫倒在血泊里。那黑影速度极快,出剑,收剑,一气呵成,待得看清,却是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人。青年人抱着那把黑剑,背身站着,他一身黑色劲装,却看不清容貌。 赵天忙上前相谢:“多谢相救。敢问大侠大名?” 那青年转过身来,一张俊秀而精致的脸上抽~动似的笑了一下,散漫的道:“兄弟不必客气,我叫蝎,你们可以称呼我蝎大哥。” 赵天尚未答话,柯鸢抢着喊道:“蝎大哥,你武功真好,可不可以教我啊。” 那名蝎的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这姑娘倒挺直接,可惜我的功夫是教不了人的。” 柯鸢奇道:“还有武功是教不了人的吗,那你怎么学的?” 蝎抱着剑踱了一步,道:“不是学的,是借的。” “武功怎么能借呢?”柯鸢觉得更奇了。 “武功不但可以借,还可以还,只是借得有人愿意借,还(此处为归还之意)得人家愿意要。” 赵天越听越奇怪,道:“蝎大哥,你说这武功的借和还,我还真听不懂,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 蝎看了看赵天,又看了看柯鸢和第五煞神,仰天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也真够贪心的,我好心救你们一次,却还要搭上给你们解释什么是武功的借和还,我这好事做的也太赔本了。” 柯鸢听到好奇处,哪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当下用上了杀手锏。她跑上前大胆的拉住蝎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道:“蝎大哥,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人也是个好人,你说你一个人也无聊,不如跟我们孩聊聊天,也解解路途疲乏嘛,好不好?”她说着,还仰起那俏~丽的脸庞,寒风吹拂下,面庞红~润,配着她那如水明眸,好不俏皮可爱。 第五煞神看见平时趾高气扬的柯鸢也会做这般模样,顿时捂嘴偷笑。 蝎见状,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耸了耸肩道:“也罢,姑娘说的有道理,旅途寂寞,有人说话也确实挺好,你们是要去哪里。” 赵天道:“我们要去齐国,参加明年的比武大会。” “哈哈哈”蝎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三个连大虫都打不过的孩也想去参加比武大会,可笑啊可笑” 赵天只觉面上一阵红,正待说明详情,柯鸢接道:“蝎大哥,我们不是去比武,去找人,你还是跟我们讲讲武功怎么借和还的吧。” 蝎道:“既然如此,正好顺路,我就陪你们几个再走上一程,路上我再说与你们听。” 柯鸢听了,自是兴奋不已,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当下四人结伴而行,此间详情,暂且按下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8 长大终需入江湖 逞强还得斗大虫 是夜,大雪又降,彷佛见不得这乱世的肮脏而要把它深深掩埋一般。 雪狠狠的下着,浩浩荡荡。白日的战场早已经恢复到雪白,大地也洁白一片,似乎在宣告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躺在床~上不断辗转反侧的赵天却绝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在想白天的事。 旁边是睡前堆积的篝火,此时在几块湿木的压制下悠悠的燃着,屋里并不甚寒冷。另一侧是熟睡的第五煞神,他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今天的事对第五煞神而言也不过平常事一件,那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然而对赵天而言却不是这么回事了。赵天初涉江湖,便引出这一幕事故,江湖险恶,他尚未深涉,便已经体悟。赵天越来越觉得练好武功的重要性了。 赵天又翻了个身,想起漆雕雨挥剑斩敌的身影,他心道:雨是长大了,武功之高,十个我现在也不是他对手,他妹妹玲儿是我引人来才被杀害的,的确是我欠雨的,我该怎么还? 赵天越想越睡不着,他又想到母亲,想到那从没见过的父亲,想村子的人,想柯鸢,想第五煞神,想神树的诡异,想那日杀魏子旭,想替他们解围的神秘高手,想漆雕雨,想那个说自己是魔的说法,想 一夜的时间原来也没有那么漫长,当清晨的亮光照到房里的时候,赵天才刚刚有了些倦意,他闭上眼睛,终于睡着。 这一觉直睡到天黑,赵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其母赵氏坐在一旁。见他醒来,赵氏关心的问道:“天儿,你没事吧。” 赵天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母亲,道:“没事,娘。” 赵氏不放心的把手又放在赵天额头摸了摸,道:“是不是昨天吓着了。” “才不是呢娘。”赵天只觉得赵氏在看自己,赵天年已十一,心里那种隐隐的男子气概让他不禁想反驳赵氏的这句关怀,“娘,我是在想别的事才一夜未睡的。” “是吗,天儿想什么呢,能跟娘讲讲么?” “娘,我想出去游历四方,寻访我的父亲。”赵天认真道。 赵氏也看出来赵天这次是想了一夜的结果,她知道该办的事迟早还是要办的,她想到四年前她曾让赵天学好本领去寻找父亲,可是现在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怎么也难以割舍,顿时一股悲切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母子连心,赵天哪能不明白母亲的心思,但是他已然决定要上路,也绝不想再耽搁,当下便出言安慰母亲道:“好了娘,男儿大了不都得出去闯吗,您难道希望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吗?娘,我要出去学本领,寻找我父亲。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赵氏一把搂过赵天,仍像关爱时候的赵天一般爱~抚的摸着赵天的脑袋,这让赵天很不舒服,可是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临行前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只好由她抱着。赵天庆幸此时柯鸢和第五煞神不在这里,才让已经脸色泛红的他心下好受一点。 过了一会,赵氏才慢慢松开,她擦干了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天儿,今天是走不了的,天都黑了,明日再走,正好娘给你做几件衣裳,你带着,你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来。”赵天点头,赵氏说完便起身急忙往自己屋中去了。 “娘---”赵天喃喃道,眼泪很快淌了下来。 这天夜里,赵氏忙活了一宿,他连夜给赵天又赶制了三套衣服,一双手也因不抵深冬的寒而瑟瑟发抖,多次的僵硬不开让它被针扎了数次。翌日,当赵天醒来收拾行囊的时候,赵氏才终于完工,她捧着做好的衣服拿给赵天,母子二人一想到一别不知几年,双双泪流满面。 当赵天和第五煞神走出院落的时候,柯鸢急急赶来。她刚刚才得知赵天要走的消息,立马跑来。 柯鸢看见二人的时候,却不是含泪送别,而是破口大骂:“天哥哥,你混蛋。” 第五煞神一听不乐意了,质问道:“鸢,怎么乱骂人。” 谁知柯鸢立马看向第五煞神:“还有你,第五,你们都是混蛋。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混蛋!” 赵天无奈道:“鸢,我是要出去寻找我父亲,你就不用跟着了吧。” 鸢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道:“那第五怎么可以去!” 第五煞神想说话,却被赵天拦住,赵天道:“第五虽认我为主,但我却把他当兄弟看,是兄弟就可以跟我一起,更何况他是男的,跟我去没事,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什么狗屁逻辑,我跟你在一块的时间比这大丑蛋长多了,竟然不想带我。”柯鸢脾气上来,连第五煞神一起骂开。 第五煞神哪里肯干,立马想要还击,却又被赵天按住,赵天无奈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和其争辩。赵天叹了一口气,道:“鸢,你真要和我们一起么?” 赵氏一听儿子要同意柯鸢一起,当即出来道:“鸢,你一个女孩子,你父亲同意你出去么?” 柯鸢道:“女孩子怎么啦,赵姨,我父亲你还不知道吗,她管不了我的,就这样了,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天哥哥你等我啊。”她说完转身往回跑去。赵天和赵氏面面相觑,只能无奈摇头。 过了一会,柯鸢背了一个匆忙包起的包裹向这边跑来,柯鸢的父亲从家里也跟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中年人,他站在雪中,虽有关切,却面目呆板。他望着柯鸢奔跑的身影,远远喊道:“鸢,注意保重啊!天,保护好鸢啊!” 赵天见状只好大声的回道:“我会的,放心吧,柯伯!” 柯鸢跑到赵天面前,拉着赵天的手臂便往前走,边走边道:“走吧,天哥哥!” 赵氏多有不舍,亦十分担心,却终归无奈,她挥手作别,送三人到了村头。就这样,赵天三人踏入了江湖路。 却说三人出得村子不久,大雪渐停。一路上柯鸢好不快活,不停与第五煞神斗嘴,唯独赵天闷闷不乐。 第五煞神见走了这么久赵天仍是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实在看着不快,便道:“我说主人,出都出来了,以后都是要闯江湖的人了,你老这一副模样多难受,我看着都别扭。” 柯鸢也附和道:“是啊,天哥哥,我们终于踏入传说中的江湖了,你高兴一点嘛。” 赵天看了看二人,道:“我是在想,我们三个武功都那么弱,万一再遇见上次那些人,我们该怎么办?” 柯鸢道:“天哥哥,你就是担心多,我们三个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巧就遇见他们,再说就算真的遇见了,说不定上次帮我们的那个神秘高手还会出现呢,这一次啊我一定求他收我们为徒,呵呵呵”她笑语嫣然,一副天真模样。 第五煞神道:“那咱们不要去雒阴城了,咱们去东方,去齐国那里,听我师傅说过那里每五年都会举行比武大会,恰好明年正好是第五年,届时会有许多高手去参加,而且都是来自各国不同地方的,人多,我们也可打探下主人父亲消息。” 赵天正愁不知从何下手,听第五煞神讲来,觉得虽然渺茫,但终究是一个还值得尝试的方法,当即道:“好,咱们便去齐国。那个比武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第五煞神道:“还早,咱们肯定可以赶去,每年的中秋时节开始,听我师傅讲,这个比武大会也叫月下论英雄,但凡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去,纵然一些门派,想要在江湖上挣得一些名头的,也会去,就算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不会亲自到场,也会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去给自己门派长脸,江湖中,人人都看重名望,就像那个拿着绣花针显摆的靳安,你看他功夫不算厉害,嘴上却一直打着自己门派的名望说话。” 赵天听得这一番言语,对这个即将踏入的江湖又多了一分了解,他点头道:“可惜我们武功不济,到时想在大会上闯下些名头,也是不可能的吧。” 柯鸢嘻嘻直笑:“天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听这丑八怪那么一说,你就信啊,呵呵呵” 第五煞神不快道:“你才丑八怪,爱哭妞,我说都是真的!” 赵天想了下,觉得自己的言语确实太荒唐了,竟然想着以已之力要在大会上闯些名头,当真好笑,因笑道:“哈哈,鸢说的对,第五,你竟然把我诓了,我要真去跟人比武,估计第一个被人捏成肉饼,哈哈哈” “主人,你也笑我” 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行至午间,歇于一林间,三人取出干粮,就着雪水吃了。正吃着,猛然间身后一声吼,吓得三人差点把干粮掉地上。 三人回头,只见一只花斑大虫正昂首向这里慢慢走来,三人大惊。赵天声道:“退后!” 柯鸢并无太大畏惧的道:“天哥哥,打死这大虫,咱做衣裳。” 第五煞神听了乐道:“嘿嘿,还是爱哭妞有气魄,唉,主人,我可没说你没气魄啊,你要是能把这大虫打死,我就服你了。” 柯鸢听他又骂自己爱哭妞,虽然二人拌嘴常听,但还是气道:“找死啊!” 赵天心道:“是该试试自己这四年所学,难道竟连一只大虫也打不死么!”他主意已定,拨开柯鸢二人,自己独自上前,准备迎接挑战。 柯鸢见状道:“天哥哥,你一个人行么,这大虫看起来都饿了好久的样子。” 赵天气她瞧自己,当即道:“你们退后,别说一只大虫,再来几只也照样放倒。” 柯鸢和第五煞神都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看着眼前,他们也暗暗做着准备,准备在赵天有危险时果断上前相助。 那大虫似乎果真饿急,口中竟然流出涎液,那硕大而健壮的四肢踩在雪地上,四下无声,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很慢,大虫似乎对眼前的猎物势在必得了一样,它又吼了一声,震得边上的林木上积雪直落,或许是想这样来吓吓眼前的猎物。 赵天对大虫的吼叫不为所动,因为他需要全身心的注意大虫的动向,“敌未动我不动”,他记得父亲在书简中这么写着,“以静制动需固守心神,不为外物所扰”。 大虫终于扑了过来,赵天不敢硬接,闪向一旁,推出一掌,打向大虫腹上。却见那大虫一个转身,当真迅速,竟然完全躲避开来。赵天又一掌打向其腹,大虫竟蹲下躲过,而后跳到一旁,又迅速折转回来,向赵天扑去,赵天转身欲躲,却发现大虫来势汹汹,一扑之后定有后招,赵天出得两掌,已然明白或许还不是这大虫对手,情急之下只好滚向一边。那大虫果然一扑不着又张口咬来,赵天这下来不及躲闪,只好侧身,呼吸间可闻大虫身上气息,他握拳像大虫头部击去,大虫吃痛,竟一爪掀翻了赵天。 柯鸢和第五煞神在旁看得真切,当下齐齐上前,分别击向大虫头部和腹部,大虫知道厉害,一个跳跃避在一旁,它又吼了一声,声震山林。 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赵天三人也不再客气,大喊一声,向大虫奔去。大虫似乎也战出了性子,它怒吼了一声,猛的迎向三人。 当在大虫距离三人不到三尺的时候,一道黑影突至,随即一把黑剑刺入大虫腹部,一声悲呜过去,大虫倒在血泊里。那黑影速度极快,出剑,收剑,一气呵成,待得看清,却是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人。青年人抱着那把黑剑,背身站着,他一身黑色劲装,却看不清容貌。 赵天忙上前相谢:“多谢相救。敢问大侠大名?” 那青年转过身来,一张俊秀而精致的脸上抽~动似的笑了一下,散漫的道:“兄弟不必客气,我叫蝎,你们可以称呼我蝎大哥。” 赵天尚未答话,柯鸢抢着喊道:“蝎大哥,你武功真好,可不可以教我啊。” 那名蝎的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这姑娘倒挺直接,可惜我的功夫是教不了人的。” 柯鸢奇道:“还有武功是教不了人的吗,那你怎么学的?” 蝎抱着剑踱了一步,道:“不是学的,是借的。” “武功怎么能借呢?”柯鸢觉得更奇了。 “武功不但可以借,还可以还,只是借得有人愿意借,还(此处为归还之意)得人家愿意要。” 赵天越听越奇怪,道:“蝎大哥,你说这武功的借和还,我还真听不懂,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 蝎看了看赵天,又看了看柯鸢和第五煞神,仰天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也真够贪心的,我好心救你们一次,却还要搭上给你们解释什么是武功的借和还,我这好事做的也太赔本了。” 柯鸢听到好奇处,哪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当下用上了杀手锏。她跑上前大胆的拉住蝎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道:“蝎大哥,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人也是个好人,你说你一个人也无聊,不如跟我们孩聊聊天,也解解路途疲乏嘛,好不好?”她说着,还仰起那俏~丽的脸庞,寒风吹拂下,面庞红~润,配着她那如水明眸,好不俏皮可爱。 第五煞神看见平时趾高气扬的柯鸢也会做这般模样,顿时捂嘴偷笑。 蝎见状,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耸了耸肩道:“也罢,姑娘说的有道理,旅途寂寞,有人说话也确实挺好,你们是要去哪里。” 赵天道:“我们要去齐国,参加明年的比武大会。” “哈哈哈”蝎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三个连大虫都打不过的孩也想去参加比武大会,可笑啊可笑” 赵天只觉面上一阵红,正待说明详情,柯鸢接道:“蝎大哥,我们不是去比武,去找人,你还是跟我们讲讲武功怎么借和还的吧。” 蝎道:“既然如此,正好顺路,我就陪你们几个再走上一程,路上我再说与你们听。” 柯鸢听了,自是兴奋不已,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当下四人结伴而行,此间详情,暂且按下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0 嚣张暗月下狠手 无奈赵天动邪功 前头开路的汉子立即勒马转头,与魏子阳并随行的另一个汉子一起朝赵天三人的方向看去。魏子阳此行只有三人,如此催马前进,定是有要事在身,未料想在这里看见了赵天---这个杀了自己弟弟至今还逍遥在世的孩子,他想起那日在雒阴城外自己的狼狈,登时怒火中烧,张口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凭你们三个娃娃竟然有胆子留书挑衅于我,也算你们运气,今日被我撞见,上次走脱,且看今日有谁来救!” 原来魏子阳一行在收到赵天三人留书后就怒不可遏的派人来追,未曾想多日来赵天三人并未走大路,在蝎的带领下一直在走山路林路,这才避免了一劫,魏府追杀无果,将怒气还是转嫁到了洒宜村,不想等到魏子阳赶到洒宜村时,却扑了一个空,魏子阳虽然怒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放弃。 谁知却在来齐国办事的路上碰见了悠哉悠哉的赵天三人,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魏子阳的心情可想而知。 柯鸢一副天地不怕的性格,知道眼下是躲不过去了,知道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壮烈些,便站到前面,两手叉腰道:“哼,上次饶了你的狗命,连你的手下靳安都被我们打的丢盔卸甲,现在还敢来追来,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 其实柯鸢也是心里有数的,在此时除了硬拼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按照蝎大哥教导的遇强敌要学会寻找对方破绽的方法进行,因此她故意说出靳安丢掉自己武器的事来气对方,正是为了寻找对方破绽。 赵天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索性由着她。 魏子阳不想眼前这女娃不但不惧,还大言不惭的大放厥词,当真不知所谓,他怒道:“女娃子,你可知道,我一掌便能要了你的性命,你难道不怕?” 柯鸢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呸,你才多大,就叫我女娃子,你是男娃子,男娃子,你可知道,我一掌便能结果了你们三人的性命,你们难道不怕?”她学着魏子阳说话,有模有样,真把魏子阳气个够呛。 但凡怒性极大之人,往往气量反之,魏子阳本就烈火脾气,柯鸢如此胆大,当着自己属下的面让自己难堪,他再也把持不住,双腿一弹,立时从马背上跃起一丈多高,他手指柯鸢,对赵天三人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受死吧!” 魏子阳说罢,双手于空中交错一挥,霎时身后斗篷高高鼓起。 周遭尚有一些围观之人,见到此情此景,均作鸟兽散。 赵天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气流强大的自己根本无法招架,他拉过柯鸢,三人当即竖掌弓步,准备迎敌。 那俩随从见魏子阳要亲自解决,识相的向后退去。 魏子阳见自己随手运功制造的气流便能让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抵抗的如此艰辛,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只不过,这笑里却是七分残忍,三分得意。 片刻过后,赵天三人渐显难以支撑之势,气流在三人面上刮过,竟如枯枝划过一般疼痛,赵天心知今日定难幸免,一边苦撑,一边向第五煞神和柯鸢道:“我来顶着,你们赶紧去找蝎大哥帮忙!” 魏子阳于空中得意道:“怎么,娃娃,你们也怕啦,刚才不还很嚣张吗?我只不过动用了三成功力,你们就这般模样了,啊哈哈哈哈” 第五煞神一张胖脸被气流刮的不住抖动,一边运功抵抗,一边口吐唾液的艰难骂道:“不一要一脸!” 柯鸢的惨状亦然,口中却也是不服气的呸呸有声。 赵天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没有心情斗嘴,脑海中在飞快的思考对策,他想到了使用蝎传授的万物枯功,可是此情此情根本无法施展。 预想中的三人跪地求饶的画面并未出现,这多少有些打击魏子阳刚刚升起的得意。 魏子阳转喜为怒道:“死到临头,还不求饶!”他嘴上说着,手上又加了两层功力,他心知要杀死对面三个孩易如反掌,只是三人嘴上总不服软,让他心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是以仍想用武力慑的三人求饶。 魏子阳已经使出了五层功力,赵天三人再也支撑不住,三人被气劲鼓动,不断向后退去,眼见就要退到巷子深处,情形甚是狼狈,第五煞神还想开口大骂,柯鸢也欲多讨便宜,无奈何已经完全使不出劲来。 “受死吧!”魏子阳大喝一声,身子临空向前掠去,眼见已近三人,当即一掌拍出,正往赵天胸口拍去,赵天尚未站稳,若吃了一掌,哪还有命在,柯鸢和第五煞神都看得真切,不约而同的于倒退中生生把赵天推的更快,赵天快退数十步,方才站稳,这一来,堪堪躲过这一掌。 魏子阳哼了一声,脚尖点地,如飞鹰扑兔一般再次袭来,第五煞神伸手去挡,刚一交手,第五煞神只觉得一股大力顶到手上,手臂回击到胸,瞬间喉头发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人也摔在身后五尺之外。 魏子阳又哼一声,口中不屑道:“螳臂当车!” 赵天见第五煞神受伤,忙去搀扶,查探伤势。 魏子阳杀心已起,浑身气息游走在外,百丈外仍可觉察的到,是以那边厢的张太乙很快便感知到了,他微微一笑,拈了拈那撮倒插的胡须,口中不经意的叹道:“来的还挺快!”随即消失在窗前。 魏子阳并不给赵天三人喘息的时间,第五煞神倒后便翻身向柯鸢打去,柯鸢不敢轻敌,奈何武功差距太大,只堪堪躲过一招,身子便失去了平衡,赵天见状,起身向魏子阳后背一拳打去,魏子阳是何等功夫,怎么会把赵天的拳头放在眼里,他暗运一股真气行到背部,等待着赵天打来。 赵天未曾想这一拳这么容易便袭击成功,当下又加了三分力气,谁知道拳头落下,却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拳头竟然深深陷入,而后被一股大力弹开,赵天被弹的直摔到第五煞神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去,口中吐血,受伤严重。 这一来,魏子阳见三人于片刻就被自己打倒在地,先前被他们惹出的恨意顿时荡然无存,他朗朗大笑:“哈哈哈,娃娃,起来啊!哈哈哈” 他正笑得开心,突然听得嗖的一声,一物从身后飞来,他尚未觉察飞来的是何物,那物已然插在赵天面前的地上,正是蝎的那把黑剑。 魏子阳不禁心下纳罕:来者是谁,倘或适才那人直接用那把剑袭击于我,我此刻又焉有命在。 他想明关键,后背不禁发凉。 “难道这几人命不该绝?每次都有人相助?”魏子阳心中想到,“管他是谁,敢管我暗月的闲事,当真找死!” 魏子阳虽然不傻,却有些自负,加上自己暴躁的性情,此时他才不愿做太多计较,他知道自己尚有两个手下在后面盯着,稍觉放心之后欲快速解决眼前三人,免得夜长梦多。 看着魏子阳走向自己,赵天伸手握住那把黑剑,他知道蝎已经到来,他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当下不现身,或许是想让自己再与此人多斗几个回合。赵天虽猜不透蝎心中所想,但眼前形势已不得不握剑站起。 赵天提起黑剑,但觉得入手冰凉,质地坚硬,却不知是何物淬成。 眼见魏子阳就要走到近前,赵天无暇他顾,立即收敛心神,默念万物枯心法,同时手上掐诀。 很快那把黑剑开始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些许黑气若隐若现的裹在剑体之上。 此时魏子阳已经抬起右掌,运足了五层功力,正待击出,赵天视若无睹,专心运功,当下挥动黑剑,开始结那莲花图案,他臂力不如蝎,内力也不如其深厚,黑剑在他手中使来,显然没有蝎时出的威力,然而空中飘荡着的如游丝的莲花图案又告诉赵天,他还是成功了,大敌当前,并不容他兴奋,他立即转动手指,那淡淡的莲花图案开始旋转起来。 魏子阳见状,绝不信这样就会击败自己,他也从未见过此类功夫,不屑道:“装神弄鬼可救不了你!” 远处的蝎看见赵天成功催动莲花图案转动,不禁感慨:“这子果然不凡,修习此功不过数月,竟然可以运用起来,想我修了一年多的功夫方有此成效!也难怪阁中长老这么看重他。” 就在魏子阳的掌风刚刚打出的那刻,赵天手中的莲花也正好迎了上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只见有质的掌风撞上那朵奇异的莲花后,虽被阻碍了一些,却并未溃散,继续击向赵天,那朵莲花被掌风击中,猛烈一摇,差点暗淡无光,所幸并未溃散,反而在赵天玩命的催动下越转越快。 终于,魏子阳只用了五层功力原以为可以绝对致赵天于死地的掌风在被莲花削弱后狠狠地拍在赵天身上,赵天口吐鲜血,向后倒去,一口气在地上滚了五六丈远方才停下。 但是赵天手中黑剑却一直牢牢握在手里,同时心中绝望的没有放弃对那朵莲花的控制。 那莲花图案到最后几乎可以自行运转,只不过消耗的还是赵天的内力,它越转越快,当魏子阳发觉周围空气有了些异样的波动时,已经晚了。 体内真气的莫名跳动让魏子阳心中一惊。他想撤离,离那朵图案远点,同时不断出掌击打莲花,可是没有用,那图案似乎锁定了自己,一直游离在自己身前,甚至击出的掌风不断被那图案吸收,有了越发助长其威能之势。 魏子阳大骇,越发慌张,一边口中大吼:“这是他娘的什么玩意!”一边胡乱跳着拍打着。 那边第五煞神跟柯鸢早已跑到赵天身前,一边喊着赵天,一边各自从怀里拿出些瓶瓶罐罐,都是适才在药铺采购的疗伤药,也不管有用没用先往赵天嘴里灌去。 赵天紧闭双眼,固守心神,虽知道俩人在做什么却无暇阻止,他仍旧在运功,与那莲花图案保持着联系。 但很显然,他受伤过重,已经撑不住了。 然而那图案仿佛一匹圈养的饿狼,放出来后还未吃饱,根本不愿意放弃出笼的自由,所以与其说是赵天在控制莲花图案,倒不如说是那图案在强迫赵天控制着它。 第五煞神和柯鸢也看得出来赵天仍在运功,虽然心疼却也无计可施,蝎也在远处紧紧的注视着场中,他在寻找,寻找一个合适的出手机会。 赵天内力早被榨干,眼见就要力竭而亡,忽然间他觉察到后背彷佛有一股绵绵的掌力隔空传来,那绵绵掌力送来的却是淘淘的内力,赵天来不及细想,本能的继续输送内力到莲花图案上。 那莲花图案在有新的内力供应后,本来有些逐渐暗淡的光圈变得耀眼夺目。 魏子阳连同两个属下累的精疲力尽好不容易快把那奇怪图案打灭,突然发现图案越来越亮,心道不妙,果然,只片刻三人感觉到体内流失的真气比刚才所有还多。 蝎在远处也看见了赵天的变化,心思一转,立刻明白:难道是师傅来了? 莲花图案疯狂转动,魏子阳三人再也无力抵抗,任凭真气流失,相继无力跪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魏子阳心中涌起强烈不甘,心道:这子到底什么来头,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玩意! 魏子阳毕竟功力高过赵天太多,赵天又是第一次施展“万物枯”功,加上他重伤之躯,一时半会魏子阳虽然没了动手之力任凭宰割,却还死不了。 霎时间,魏子阳只感觉空气波动着向面门袭来,身体内跳跃的真气越跳动的剧烈,待得莲花图案飘到近前,他只觉得真气猛然间开始乱窜起来,他急忙撤掌后退,强运真气,欲使其归位。 赵天接受的磅礴内力隐隐还在治疗着他的伤势,加上柯鸢跟第五煞神喂他的疗伤药发挥了作用,他竟然可以慢慢坐起。 赵天睁开双眼,稚嫩的嘴角竟然闪过一丝邪异,他竖指掐诀,莲花图案直接飘到魏子阳心脏位置,然后便以魏子阳的身体为中心继续旋转着。 这一来,魏子阳的脸迅速变形,身体开始扭曲了,不一会,他体内真气便如烟云一般汩汩流出,又一会,魏子阳连跪也没了力气,顿时萎顿在地,又片刻,他身上最后一丝真气也被吸走。 莲花图案也随着吸食真气的增多,变得清晰起来,到最后,宛如被注入了墨汁一般,多了些许活气。 蝎见状,一个闪身从暗处出来,一手解决了魏子阳的一个手下,又一手提起另外一个手下,带着他脱离战圈,防止他们全都死去,似乎,他是有意这么做的。 赵天见魏子阳终于倒地不起,心中执念终于落下,此时那绵绵内力还没撤去,他赶紧掐诀收功,莲花图案渐渐消失,黑剑也渐渐隐去光芒。 那股莫名的掌力也适时撤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出手的正是张太乙,他最擅长的便是隐匿行迹,于暗处出手。 待得赵天回过神来,向身后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他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心中虽然出现了张太乙的身影,却不敢确定。 张太乙显然并不想现身,只是在刚才传音告知黑衣青年蝎留下一个活口送魏子阳尸体回去,所以才有了蝎现身所做的一幕。 此时张太乙看到大局已定,满意的点了点头,如同欣赏一副古画作品一般,只是不知他欣赏的到底是何物。 微风吹动,他那绣着一枚残月标志的衣袖在暗处飘动了两下。而地上,那躺着的魏子阳的袖口上,也是一枚这样的残月标志。 被蝎救起的那名手下捡了一条命后忙不迭的跪地求饶,蝎淡淡的说道:“带着你家主人的尸体滚回去吧!” 那人连忙叩谢不杀之恩,然后转身爬到魏子阳尸体面前,扛起后置于马上,便拍马飞也似地跑了。 柯鸢与第五煞神扶着赵天从巷子里出来,蝎上前笑道:“老弟好本事啊,哈哈哈” 赵天忍着巨痛摆手道:“蝎大哥不要笑话我了。” 柯鸢道:“我倒不认为蝎大哥是笑话你,天哥哥,你知道吗,你刚才真厉害,我自问万物枯我肯定没你使的好。” 第五煞神接道:“那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与我主人比,不知羞。” 柯鸢哪里肯饶,道:“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把那姓魏的打死,是谁上去就被打的吐血来着,是谁啊!” 第五煞神听他如此羞辱自己,哪里能依,怒道:“不服咱俩打过,且看谁不如谁!” 赵天知道他俩一旦争执起来,又会没完没了,最后还得由自己出面,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别争了,扶我回去吧,蝎大哥,咱们回去吧。” 赵天说着,将手中的黑剑递与蝎。 蝎接过黑剑,道:“今日你用黑剑吸取的魏子阳的真气有不少在你自己体内,尚未炼化,回去等你休息半日后务必将其炼化为自己的内力吧。走,先回去。” 张太乙一直未现身,看着他们离开,而后传音给蝎道:“晚间让我徒儿过来见我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0 嚣张暗月下狠手 无奈赵天动邪功 前头开路的汉子立即勒马转头,与魏子阳并随行的另一个汉子一起朝赵天三人的方向看去。魏子阳此行只有三人,如此催马前进,定是有要事在身,未料想在这里看见了赵天---这个杀了自己弟弟至今还逍遥在世的孩子,他想起那日在雒阴城外自己的狼狈,登时怒火中烧,张口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凭你们三个娃娃竟然有胆子留书挑衅于我,也算你们运气,今日被我撞见,上次走脱,且看今日有谁来救!” 原来魏子阳一行在收到赵天三人留书后就怒不可遏的派人来追,未曾想多日来赵天三人并未走大路,在蝎的带领下一直在走山路林路,这才避免了一劫,魏府追杀无果,将怒气还是转嫁到了洒宜村,不想等到魏子阳赶到洒宜村时,却扑了一个空,魏子阳虽然怒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放弃。 谁知却在来齐国办事的路上碰见了悠哉悠哉的赵天三人,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魏子阳的心情可想而知。 柯鸢一副天地不怕的性格,知道眼下是躲不过去了,知道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壮烈些,便站到前面,两手叉腰道:“哼,上次饶了你的狗命,连你的手下靳安都被我们打的丢盔卸甲,现在还敢来追来,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 其实柯鸢也是心里有数的,在此时除了硬拼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按照蝎大哥教导的遇强敌要学会寻找对方破绽的方法进行,因此她故意说出靳安丢掉自己武器的事来气对方,正是为了寻找对方破绽。 赵天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索性由着她。 魏子阳不想眼前这女娃不但不惧,还大言不惭的大放厥词,当真不知所谓,他怒道:“女娃子,你可知道,我一掌便能要了你的性命,你难道不怕?” 柯鸢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呸,你才多大,就叫我女娃子,你是男娃子,男娃子,你可知道,我一掌便能结果了你们三人的性命,你们难道不怕?”她学着魏子阳说话,有模有样,真把魏子阳气个够呛。 但凡怒性极大之人,往往气量反之,魏子阳本就烈火脾气,柯鸢如此胆大,当着自己属下的面让自己难堪,他再也把持不住,双腿一弹,立时从马背上跃起一丈多高,他手指柯鸢,对赵天三人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受死吧!” 魏子阳说罢,双手于空中交错一挥,霎时身后斗篷高高鼓起。 周遭尚有一些围观之人,见到此情此景,均作鸟兽散。 赵天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气流强大的自己根本无法招架,他拉过柯鸢,三人当即竖掌弓步,准备迎敌。 那俩随从见魏子阳要亲自解决,识相的向后退去。 魏子阳见自己随手运功制造的气流便能让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抵抗的如此艰辛,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只不过,这笑里却是七分残忍,三分得意。 片刻过后,赵天三人渐显难以支撑之势,气流在三人面上刮过,竟如枯枝划过一般疼痛,赵天心知今日定难幸免,一边苦撑,一边向第五煞神和柯鸢道:“我来顶着,你们赶紧去找蝎大哥帮忙!” 魏子阳于空中得意道:“怎么,娃娃,你们也怕啦,刚才不还很嚣张吗?我只不过动用了三成功力,你们就这般模样了,啊哈哈哈哈” 第五煞神一张胖脸被气流刮的不住抖动,一边运功抵抗,一边口吐唾液的艰难骂道:“不一要一脸!” 柯鸢的惨状亦然,口中却也是不服气的呸呸有声。 赵天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没有心情斗嘴,脑海中在飞快的思考对策,他想到了使用蝎传授的万物枯功,可是此情此情根本无法施展。 预想中的三人跪地求饶的画面并未出现,这多少有些打击魏子阳刚刚升起的得意。 魏子阳转喜为怒道:“死到临头,还不求饶!”他嘴上说着,手上又加了两层功力,他心知要杀死对面三个孩易如反掌,只是三人嘴上总不服软,让他心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是以仍想用武力慑的三人求饶。 魏子阳已经使出了五层功力,赵天三人再也支撑不住,三人被气劲鼓动,不断向后退去,眼见就要退到巷子深处,情形甚是狼狈,第五煞神还想开口大骂,柯鸢也欲多讨便宜,无奈何已经完全使不出劲来。 “受死吧!”魏子阳大喝一声,身子临空向前掠去,眼见已近三人,当即一掌拍出,正往赵天胸口拍去,赵天尚未站稳,若吃了一掌,哪还有命在,柯鸢和第五煞神都看得真切,不约而同的于倒退中生生把赵天推的更快,赵天快退数十步,方才站稳,这一来,堪堪躲过这一掌。 魏子阳哼了一声,脚尖点地,如飞鹰扑兔一般再次袭来,第五煞神伸手去挡,刚一交手,第五煞神只觉得一股大力顶到手上,手臂回击到胸,瞬间喉头发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人也摔在身后五尺之外。 魏子阳又哼一声,口中不屑道:“螳臂当车!” 赵天见第五煞神受伤,忙去搀扶,查探伤势。 魏子阳杀心已起,浑身气息游走在外,百丈外仍可觉察的到,是以那边厢的张太乙很快便感知到了,他微微一笑,拈了拈那撮倒插的胡须,口中不经意的叹道:“来的还挺快!”随即消失在窗前。 魏子阳并不给赵天三人喘息的时间,第五煞神倒后便翻身向柯鸢打去,柯鸢不敢轻敌,奈何武功差距太大,只堪堪躲过一招,身子便失去了平衡,赵天见状,起身向魏子阳后背一拳打去,魏子阳是何等功夫,怎么会把赵天的拳头放在眼里,他暗运一股真气行到背部,等待着赵天打来。 赵天未曾想这一拳这么容易便袭击成功,当下又加了三分力气,谁知道拳头落下,却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拳头竟然深深陷入,而后被一股大力弹开,赵天被弹的直摔到第五煞神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去,口中吐血,受伤严重。 这一来,魏子阳见三人于片刻就被自己打倒在地,先前被他们惹出的恨意顿时荡然无存,他朗朗大笑:“哈哈哈,娃娃,起来啊!哈哈哈” 他正笑得开心,突然听得嗖的一声,一物从身后飞来,他尚未觉察飞来的是何物,那物已然插在赵天面前的地上,正是蝎的那把黑剑。 魏子阳不禁心下纳罕:来者是谁,倘或适才那人直接用那把剑袭击于我,我此刻又焉有命在。 他想明关键,后背不禁发凉。 “难道这几人命不该绝?每次都有人相助?”魏子阳心中想到,“管他是谁,敢管我暗月的闲事,当真找死!” 魏子阳虽然不傻,却有些自负,加上自己暴躁的性情,此时他才不愿做太多计较,他知道自己尚有两个手下在后面盯着,稍觉放心之后欲快速解决眼前三人,免得夜长梦多。 看着魏子阳走向自己,赵天伸手握住那把黑剑,他知道蝎已经到来,他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当下不现身,或许是想让自己再与此人多斗几个回合。赵天虽猜不透蝎心中所想,但眼前形势已不得不握剑站起。 赵天提起黑剑,但觉得入手冰凉,质地坚硬,却不知是何物淬成。 眼见魏子阳就要走到近前,赵天无暇他顾,立即收敛心神,默念万物枯心法,同时手上掐诀。 很快那把黑剑开始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些许黑气若隐若现的裹在剑体之上。 此时魏子阳已经抬起右掌,运足了五层功力,正待击出,赵天视若无睹,专心运功,当下挥动黑剑,开始结那莲花图案,他臂力不如蝎,内力也不如其深厚,黑剑在他手中使来,显然没有蝎时出的威力,然而空中飘荡着的如游丝的莲花图案又告诉赵天,他还是成功了,大敌当前,并不容他兴奋,他立即转动手指,那淡淡的莲花图案开始旋转起来。 魏子阳见状,绝不信这样就会击败自己,他也从未见过此类功夫,不屑道:“装神弄鬼可救不了你!” 远处的蝎看见赵天成功催动莲花图案转动,不禁感慨:“这子果然不凡,修习此功不过数月,竟然可以运用起来,想我修了一年多的功夫方有此成效!也难怪阁中长老这么看重他。” 就在魏子阳的掌风刚刚打出的那刻,赵天手中的莲花也正好迎了上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只见有质的掌风撞上那朵奇异的莲花后,虽被阻碍了一些,却并未溃散,继续击向赵天,那朵莲花被掌风击中,猛烈一摇,差点暗淡无光,所幸并未溃散,反而在赵天玩命的催动下越转越快。 终于,魏子阳只用了五层功力原以为可以绝对致赵天于死地的掌风在被莲花削弱后狠狠地拍在赵天身上,赵天口吐鲜血,向后倒去,一口气在地上滚了五六丈远方才停下。 但是赵天手中黑剑却一直牢牢握在手里,同时心中绝望的没有放弃对那朵莲花的控制。 那莲花图案到最后几乎可以自行运转,只不过消耗的还是赵天的内力,它越转越快,当魏子阳发觉周围空气有了些异样的波动时,已经晚了。 体内真气的莫名跳动让魏子阳心中一惊。他想撤离,离那朵图案远点,同时不断出掌击打莲花,可是没有用,那图案似乎锁定了自己,一直游离在自己身前,甚至击出的掌风不断被那图案吸收,有了越发助长其威能之势。 魏子阳大骇,越发慌张,一边口中大吼:“这是他娘的什么玩意!”一边胡乱跳着拍打着。 那边第五煞神跟柯鸢早已跑到赵天身前,一边喊着赵天,一边各自从怀里拿出些瓶瓶罐罐,都是适才在药铺采购的疗伤药,也不管有用没用先往赵天嘴里灌去。 赵天紧闭双眼,固守心神,虽知道俩人在做什么却无暇阻止,他仍旧在运功,与那莲花图案保持着联系。 但很显然,他受伤过重,已经撑不住了。 然而那图案仿佛一匹圈养的饿狼,放出来后还未吃饱,根本不愿意放弃出笼的自由,所以与其说是赵天在控制莲花图案,倒不如说是那图案在强迫赵天控制着它。 第五煞神和柯鸢也看得出来赵天仍在运功,虽然心疼却也无计可施,蝎也在远处紧紧的注视着场中,他在寻找,寻找一个合适的出手机会。 赵天内力早被榨干,眼见就要力竭而亡,忽然间他觉察到后背彷佛有一股绵绵的掌力隔空传来,那绵绵掌力送来的却是淘淘的内力,赵天来不及细想,本能的继续输送内力到莲花图案上。 那莲花图案在有新的内力供应后,本来有些逐渐暗淡的光圈变得耀眼夺目。 魏子阳连同两个属下累的精疲力尽好不容易快把那奇怪图案打灭,突然发现图案越来越亮,心道不妙,果然,只片刻三人感觉到体内流失的真气比刚才所有还多。 蝎在远处也看见了赵天的变化,心思一转,立刻明白:难道是师傅来了? 莲花图案疯狂转动,魏子阳三人再也无力抵抗,任凭真气流失,相继无力跪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魏子阳心中涌起强烈不甘,心道:这子到底什么来头,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玩意! 魏子阳毕竟功力高过赵天太多,赵天又是第一次施展“万物枯”功,加上他重伤之躯,一时半会魏子阳虽然没了动手之力任凭宰割,却还死不了。 霎时间,魏子阳只感觉空气波动着向面门袭来,身体内跳跃的真气越跳动的剧烈,待得莲花图案飘到近前,他只觉得真气猛然间开始乱窜起来,他急忙撤掌后退,强运真气,欲使其归位。 赵天接受的磅礴内力隐隐还在治疗着他的伤势,加上柯鸢跟第五煞神喂他的疗伤药发挥了作用,他竟然可以慢慢坐起。 赵天睁开双眼,稚嫩的嘴角竟然闪过一丝邪异,他竖指掐诀,莲花图案直接飘到魏子阳心脏位置,然后便以魏子阳的身体为中心继续旋转着。 这一来,魏子阳的脸迅速变形,身体开始扭曲了,不一会,他体内真气便如烟云一般汩汩流出,又一会,魏子阳连跪也没了力气,顿时萎顿在地,又片刻,他身上最后一丝真气也被吸走。 莲花图案也随着吸食真气的增多,变得清晰起来,到最后,宛如被注入了墨汁一般,多了些许活气。 蝎见状,一个闪身从暗处出来,一手解决了魏子阳的一个手下,又一手提起另外一个手下,带着他脱离战圈,防止他们全都死去,似乎,他是有意这么做的。 赵天见魏子阳终于倒地不起,心中执念终于落下,此时那绵绵内力还没撤去,他赶紧掐诀收功,莲花图案渐渐消失,黑剑也渐渐隐去光芒。 那股莫名的掌力也适时撤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出手的正是张太乙,他最擅长的便是隐匿行迹,于暗处出手。 待得赵天回过神来,向身后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他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心中虽然出现了张太乙的身影,却不敢确定。 张太乙显然并不想现身,只是在刚才传音告知黑衣青年蝎留下一个活口送魏子阳尸体回去,所以才有了蝎现身所做的一幕。 此时张太乙看到大局已定,满意的点了点头,如同欣赏一副古画作品一般,只是不知他欣赏的到底是何物。 微风吹动,他那绣着一枚残月标志的衣袖在暗处飘动了两下。而地上,那躺着的魏子阳的袖口上,也是一枚这样的残月标志。 被蝎救起的那名手下捡了一条命后忙不迭的跪地求饶,蝎淡淡的说道:“带着你家主人的尸体滚回去吧!” 那人连忙叩谢不杀之恩,然后转身爬到魏子阳尸体面前,扛起后置于马上,便拍马飞也似地跑了。 柯鸢与第五煞神扶着赵天从巷子里出来,蝎上前笑道:“老弟好本事啊,哈哈哈” 赵天忍着巨痛摆手道:“蝎大哥不要笑话我了。” 柯鸢道:“我倒不认为蝎大哥是笑话你,天哥哥,你知道吗,你刚才真厉害,我自问万物枯我肯定没你使的好。” 第五煞神接道:“那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与我主人比,不知羞。” 柯鸢哪里肯饶,道:“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把那姓魏的打死,是谁上去就被打的吐血来着,是谁啊!” 第五煞神听他如此羞辱自己,哪里能依,怒道:“不服咱俩打过,且看谁不如谁!” 赵天知道他俩一旦争执起来,又会没完没了,最后还得由自己出面,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别争了,扶我回去吧,蝎大哥,咱们回去吧。” 赵天说着,将手中的黑剑递与蝎。 蝎接过黑剑,道:“今日你用黑剑吸取的魏子阳的真气有不少在你自己体内,尚未炼化,回去等你休息半日后务必将其炼化为自己的内力吧。走,先回去。” 张太乙一直未现身,看着他们离开,而后传音给蝎道:“晚间让我徒儿过来见我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离开显不舍 魏国雒阴城内此时灯火通明,虽有宵禁令,却并无严格的盘查,是以街上仍有一些胆子大的酒徒或赌徒游逛着。 城外春寒料峭,四野一片寂然。守城的士兵百无聊赖的行走在城墙之上,昏昏欲睡。 突然间远处马蹄作响,黑暗中奔来一骑,守城士兵立刻惊醒,初以为敌国偷袭,待得看清,却认得出是魏府之人,那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好像不就是魏府的大公子么。 其中一个士兵赶紧喊道:“快开城门,魏府大公子回来了。” 等打开了城门,那人拍马从眼前走过时,这些士兵才现,魏府大公子身体蜷曲,竟无丝毫活气。 前些日子,魏府公子被人在城里打死,这件事举城皆知,凶手据说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大公子也被人杀了,魏府势力何其庞大,想想就浑身颤抖,这下子可乖乖不得了啦。 士兵们心里惴惴,脸上均显惶恐之色,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回到城里,而后关上了城门。 魏府里,魏子阳的尸体停摆在大厅中央,其妻伏在其上,哭声悲切,其母坐在右手主座上掩面而泣,伤心欲绝,魏府当家人魏廷坐在正中,低头沉思,脸上看不出悲喜。周有丫头奴婢十数人,悄立两侧,大气不敢出。 良久,魏廷突然站了起来,除了那悲切过度趴在魏子阳尸身上痛哭不止的魏子阳妻子之外,大厅上其余众人无不惊吓。魏廷站起后看了看魏子阳的尸身,又看了看那失去丈夫的女人,大踏步离开了大厅。 魏廷转身后来到书房,将要推门而入时,回头对随从道:“叫四大长老过来。” 那随从道一声是便急忙转身去了。 不久之后,三个老者陆续来到魏廷的书房里,几人都没有客气,进去后直接自觅位子坐下。 魏廷见三长老久久不至,便道:“三长老张太乙为何还没到?” “他去了齐国,前几日传回书信,说接到一个大买卖,让大公子过去一趟,大公子前几日就已经启程,想必今日已经到了吧。”四长老如是道。 “不知大人深夜召我们来有何事呢?”二长老问道。 魏廷站来踱了两步,抬头道:“阳儿被人杀了!”他淡淡的说着,彷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什么!”三位长老同时惊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阳儿前些日子还跟我讨教厥阳功来着,怎么今天就就哎---我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魏廷回到座椅上,右手拿起桌上一只墨绿色的翡翠,捏在手里。他听着几个长老的话语,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右手伸开,一把墨绿色的粉末从掌心洒落,飘到地上。 大长老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他有着一张发福的面庞,一副高挑的身材,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山一般,他浓浓的剑眉挂在红润的脸上,精明的目光巧妙的架在鼻梁之上,他看见了魏廷的这个动作,便道:“前几日少公子惨死,老夫尚未为其报仇,如今大公子也去了,暗月申支的两位继承人如今都没了,老夫很痛心,大人若知道凶手是谁,还望告知,老夫定让他生不如死。” 魏廷道:“据跟着阳儿一同出去的人讲,杀死我儿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什么?一个孩子,这?如果说旭儿的武功尚且未成,但阳儿的武功我们都是清楚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四层楼境界啊,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能杀死阳儿,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耐?” “他叫什么?” 本来还想着要为魏廷的一对儿子报仇的三位长老,在听到凶手竟然还是一个毛孩子的时候,平时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他们感到了震撼,这震撼里还有一种好奇,他们纵然想过凶手可能是敌人中的任何势力,却没有想到是一个毛孩子,他们都不由得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故而问其姓名。 魏廷不答,对贴身侍从道:“去叫送大公子回来的那个人。” 不一会,那送魏子阳尸首回来的属下到了,他很少这么近的跟头领和三位长老如此的对话,故而都显得有些局促,忙跪地问好。 二长老问道:“你看见杀死大公子的人了?” “看见了看见了。”那人紧张的答道。 “他多大,叫什么名字,杀死大公子用的什么招式?” “他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叫赵天,对,就叫赵天,用的招式属下却不识得,不敢妄言,总之很邪门,不是正派武功。” “哦?那功夫使起来是如何?”二长老欲猜测所用何招。 “那孩用了一把黑剑,然后结出来一个图案,后来看清楚是一个莲花的图案,他就是用那个图案把大公子杀死的。” “这?”二长老想不出这是什么功夫,转头询问大长老和四长老,二人均摇头。 “用那个图案何以杀人?” “那图案可以转圈,就是转圈,我看见大公子身上不断冒出真气,可能就是被那图案吸食了,大公子没了真气,暴毙而死。” 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此种武功他们竟然闻所未闻。 跪在地上的那人见头领和长老们都陷入了沉默,生恐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噤若寒蝉。 “老夫想起来一件事情,说与你们听听。”过了一会,大长老言打破了沉寂。 “什么事,但说来听听。”二长老道。 “大约在十二年前,老夫游历楚国之时,不意听见一个夜观星象的老者说了一句话,他说,魔星又现,这世道又有得乱了。老夫当时就问他,魔星何在,他指了指天上一颗星斗,老夫粗鄙,未窥得观天门径,当时也看不出什么来,便问那老者,说魔星显示,出现在何方呢,他道,赵国。” 大长老说完,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是说,杀死我儿的就是这个魔星指示之人?”魏廷问道。 “老四知晓观天之术,你说说,老四。”大长老道。 “大长老曾经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我略懂观天之术,便夜观星象,初时确实现有这么一颗星斗,所示方向也正是赵国,可是后来不久,那颗星斗便消失不见了,我们也当这个颗魔星很快便陨落了。” “你最近可曾观天?”二长老问道。 “尚无。” “走,且去观看。”魏廷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众人来到院中,四长老仰头观看漫天星斗,恰好今日星空灿烂。四长老看得清楚,果然又现了那棵魔星,他用手一指,道:“正是那颗星斗!” “你且看看魔星现指何处?”魏廷道。 “回大人,正是齐国境内。” 魏廷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句:“比武大会!” 他转身往屋里走去,边行边道:“他自然是要去往比武大会的,魔星出世,怕这事情只有我们几个傻瓜现在才知道吧,如若当真是这所谓魔星,用了此等魔功杀我双子,你们说,是这样吗?” 三位长老均听出魏廷火气,一时不敢接话。 将要走到房门之时,魏廷又回过头来,道:“几位长老辛苦,还请为我儿报仇。”说着他双手抱拳,作了一揖。 多少年来,魏廷虽为暗月申支这一分支的头领,却很少在几位长老面前摆架子,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四大长老也从未见过魏廷大动过肝火,说过严厉话,就连这次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死了,他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神色,这不得不让他们对之佩服。 当屋里只剩下魏廷一人的时候,他隐忍了良久的悲痛终于爆了。他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右手托腮,忍不住的抽噎起来。他本是是一个要强的人,一个精于权谋的人,一个经得起摧残的人,可是这次,一连数月,两个儿子双双毙命于一人之手,况且这人还不是自己的仇家,在家人面前,在下人面前,他表现的是如此的冷酷坚强,可是此刻,当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悲伤再也压抑不住了。 却说赵天那里,四人回到客栈,赵天开始打坐调息,同时蝎在他身后为他运功疗伤。 柯鸢受伤最轻,早已打坐完毕,此时在旁边沉思着,似乎在体味赵天杀死魏子阳时使用“万物枯”的情景。 蝎为赵天疗伤完毕,出门叫过第五煞神,道:“第五兄弟,你去给赵天兄弟买些补气的药材,他功力不济,今日耗费心神太多,需要补上一补,不然很难恢复。” 第五煞神听见是要给赵天买药材,立即答应,便道:“却不知买什么药材。” “这个简单,你出门右转,不远有个药铺,你问里面的郎中,就说补气,郎中会告诉你的。” 他二人在门口对话,是以柯鸢和赵天均未听见。 第五煞神欣然前往,刚出门不久,便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拦住了去路,正待要破口大骂,却立时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傅,他忙跪下问好,拜了一拜,站起后便高兴的问道:“师傅,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啊。” 张太乙脸上带着笑意,和善的看着他这个面相出众的冰夷族徒弟,他对这个徒弟很是喜欢的,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欢。 张太乙道:“呵呵,为师来办点事情,恰好看见你在这里,既然遇见,就跟为师走吧。” 第五煞神正在为在此地见到师父而欣喜,不想师父开口便让自己随其而去,第五煞神心里想了想赵天,他已然认定了赵天为主,重承诺的他心里顿时矛盾起来,一方面是自己唯一的师父,师父有命,不得不从,可是赵天是其主的情谊,也不能说割便割,他纠结着,当下支支吾吾起来。 张太乙怎能不了解他这个徒弟的心思,可是他主意一定,便道:“怎么?徒儿不乐意?” 第五煞神从便失去了父亲,唯拜在张太乙名下做其徒弟方有了一些家的温情,长期以来,第五煞神一直看张太乙为自己父亲一般,与之的感情又岂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说的明的,他亲近师父,也看重和赵天的情谊。 此刻听师父如此说,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道:“师父,前段日子,你还在雒阴城的时候,我带了两个人去你那里,让你给他们看看面相,你还记得吗?” 张太乙道:“这个为师倒是记得,是为师答应你跟着他们一起外出游历的,只是现在为师改变心意了,决定亲自带着你进行教导,这么多年为师也没操心过你的武功进展,导致你现在才只是二层楼境界,委实不像话。” 第五煞神难免有些羞愧,道:“我与他们现在在一起,我纵然要跟师父走,也容我跟他们说一声。” 张太乙笑道:“这个自然,你去吧,为师在这里等你。” 第五煞神这才开心笑道:“谢谢师父。” 随即跑回客栈。张太乙看着这个傻徒弟离去,而后自己像个孩子似地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他有时也奇怪,自己为何偏对这个徒弟那么喜爱呢。 第五煞神并未走出多远,很快便回到客栈里,蝎见他回来这么快,忙上去问道:“东西买回来了?” 第五煞神摇了摇头,一副将要离别的愁容瞬时挂在脸上。他走进赵天的房间,突然跪在赵天床下,赵天见状,忙起身相扶,并道:“第五,你这是为何,快起来。” 谁知第五煞神并不起来,而是双眼挂满泪花,他抽噎道:“主人,爱哭妞,蝎大哥,我,我得走了,呜呜呜” 赵天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生了何事,忙问其故。 第五煞神道:“我碰见我师父了,他决定亲自教导我,让我跟他一起走,师父有命不得不从,这是师父第一天就告诉我的,所以我很没有办法,我得随他去了,呜呜呜” 他性格天真烂漫,什么心思全然在表面,此刻知要离别,当真哭的悲切。 柯鸢在旁数落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听你师父的话,你咋不跟你师父说,我跟我天主人情谊深厚,我不离开他啊?就知道哭鼻子,羞死了。” 赵天拦住她道:“鸢,别说第五了,他这不正伤心着么。” 蝎站在一旁,双手抱住黑剑,望向窗外,孩子间的离别,他是不会参合的。他也奇怪为什么师父那么喜欢第五煞神这个徒弟,当然他并不是吃醋,只是,只是纯正的好奇罢了。他望向他师父可能在的方向,却没有看到师父的半个人影。 赵天又转头边扶第五煞神边道:“第五,别哭了,以后还是会见面的,爷们一点,别哭哭啼啼的了。” 赵天说着,彷佛就觉得自己也是爷们了一般,那种男子汉气概正慢慢显现。 第五煞神被赵天说的话击中了,他站了起来,使劲擦了擦眼泪,朗声道:“对,以后还是会见面的,主人,我告辞了。”他说完就要走,当真率真脾性。 赵天看第五煞神如此,竟然不悲反乐了,他也朗声道:“好了,第五,跟你师父好好学武,再见面我可要跟你比试的。” 第五煞神回头笑道:“放心吧,到时肯定不输给你一招。” 赵天道:“真有那一天,我就跟你拜把子,你就不要问我喊主人了。” 第五煞神心神激荡,想与赵天称兄道弟,又觉得不能违背诺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便道:“这个等以后再说吧,我走了,主人,爱哭妞,蝎大哥。” 蝎转身向其挥了挥手,柯鸢也调皮的挥了挥手,赵天亦然。 第五煞神出了客栈,来到街上。蝎在窗前看得清楚,只见他师父出来后,直接牵着第五煞神的手,几个闪身,便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柯鸢没了拌嘴的人,整天黏在赵天身边,问他使用“万物枯”时的感觉和心得,因为闲下来柯鸢也问蝎要过他的黑剑自己试过,她是使用不出来那种效果的。 赵天后来炼化了黑剑内吸食的魏子阳的真气,内力陡增。这些天,蝎告诉他们先在这里歇上一歇,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歇息一段时间,蝎说因为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可能会很热闹。赵天二人心知比武大会的时间尚早,不会耽误,也乐得在此多玩耍一些日子,便留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离开显不舍 魏国雒阴城内此时灯火通明,虽有宵禁令,却并无严格的盘查,是以街上仍有一些胆子大的酒徒或赌徒游逛着。 城外春寒料峭,四野一片寂然。守城的士兵百无聊赖的行走在城墙之上,昏昏欲睡。 突然间远处马蹄作响,黑暗中奔来一骑,守城士兵立刻惊醒,初以为敌国偷袭,待得看清,却认得出是魏府之人,那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好像不就是魏府的大公子么。 其中一个士兵赶紧喊道:“快开城门,魏府大公子回来了。” 等打开了城门,那人拍马从眼前走过时,这些士兵才现,魏府大公子身体蜷曲,竟无丝毫活气。 前些日子,魏府公子被人在城里打死,这件事举城皆知,凶手据说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大公子也被人杀了,魏府势力何其庞大,想想就浑身颤抖,这下子可乖乖不得了啦。 士兵们心里惴惴,脸上均显惶恐之色,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回到城里,而后关上了城门。 魏府里,魏子阳的尸体停摆在大厅中央,其妻伏在其上,哭声悲切,其母坐在右手主座上掩面而泣,伤心欲绝,魏府当家人魏廷坐在正中,低头沉思,脸上看不出悲喜。周有丫头奴婢十数人,悄立两侧,大气不敢出。 良久,魏廷突然站了起来,除了那悲切过度趴在魏子阳尸身上痛哭不止的魏子阳妻子之外,大厅上其余众人无不惊吓。魏廷站起后看了看魏子阳的尸身,又看了看那失去丈夫的女人,大踏步离开了大厅。 魏廷转身后来到书房,将要推门而入时,回头对随从道:“叫四大长老过来。” 那随从道一声是便急忙转身去了。 不久之后,三个老者陆续来到魏廷的书房里,几人都没有客气,进去后直接自觅位子坐下。 魏廷见三长老久久不至,便道:“三长老张太乙为何还没到?” “他去了齐国,前几日传回书信,说接到一个大买卖,让大公子过去一趟,大公子前几日就已经启程,想必今日已经到了吧。”四长老如是道。 “不知大人深夜召我们来有何事呢?”二长老问道。 魏廷站来踱了两步,抬头道:“阳儿被人杀了!”他淡淡的说着,彷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什么!”三位长老同时惊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阳儿前些日子还跟我讨教厥阳功来着,怎么今天就就哎---我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魏廷回到座椅上,右手拿起桌上一只墨绿色的翡翠,捏在手里。他听着几个长老的话语,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右手伸开,一把墨绿色的粉末从掌心洒落,飘到地上。 大长老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他有着一张发福的面庞,一副高挑的身材,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山一般,他浓浓的剑眉挂在红润的脸上,精明的目光巧妙的架在鼻梁之上,他看见了魏廷的这个动作,便道:“前几日少公子惨死,老夫尚未为其报仇,如今大公子也去了,暗月申支的两位继承人如今都没了,老夫很痛心,大人若知道凶手是谁,还望告知,老夫定让他生不如死。” 魏廷道:“据跟着阳儿一同出去的人讲,杀死我儿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什么?一个孩子,这?如果说旭儿的武功尚且未成,但阳儿的武功我们都是清楚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四层楼境界啊,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能杀死阳儿,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耐?” “他叫什么?” 本来还想着要为魏廷的一对儿子报仇的三位长老,在听到凶手竟然还是一个毛孩子的时候,平时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他们感到了震撼,这震撼里还有一种好奇,他们纵然想过凶手可能是敌人中的任何势力,却没有想到是一个毛孩子,他们都不由得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故而问其姓名。 魏廷不答,对贴身侍从道:“去叫送大公子回来的那个人。” 不一会,那送魏子阳尸首回来的属下到了,他很少这么近的跟头领和三位长老如此的对话,故而都显得有些局促,忙跪地问好。 二长老问道:“你看见杀死大公子的人了?” “看见了看见了。”那人紧张的答道。 “他多大,叫什么名字,杀死大公子用的什么招式?” “他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叫赵天,对,就叫赵天,用的招式属下却不识得,不敢妄言,总之很邪门,不是正派武功。” “哦?那功夫使起来是如何?”二长老欲猜测所用何招。 “那孩用了一把黑剑,然后结出来一个图案,后来看清楚是一个莲花的图案,他就是用那个图案把大公子杀死的。” “这?”二长老想不出这是什么功夫,转头询问大长老和四长老,二人均摇头。 “用那个图案何以杀人?” “那图案可以转圈,就是转圈,我看见大公子身上不断冒出真气,可能就是被那图案吸食了,大公子没了真气,暴毙而死。” 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此种武功他们竟然闻所未闻。 跪在地上的那人见头领和长老们都陷入了沉默,生恐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噤若寒蝉。 “老夫想起来一件事情,说与你们听听。”过了一会,大长老言打破了沉寂。 “什么事,但说来听听。”二长老道。 “大约在十二年前,老夫游历楚国之时,不意听见一个夜观星象的老者说了一句话,他说,魔星又现,这世道又有得乱了。老夫当时就问他,魔星何在,他指了指天上一颗星斗,老夫粗鄙,未窥得观天门径,当时也看不出什么来,便问那老者,说魔星显示,出现在何方呢,他道,赵国。” 大长老说完,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是说,杀死我儿的就是这个魔星指示之人?”魏廷问道。 “老四知晓观天之术,你说说,老四。”大长老道。 “大长老曾经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我略懂观天之术,便夜观星象,初时确实现有这么一颗星斗,所示方向也正是赵国,可是后来不久,那颗星斗便消失不见了,我们也当这个颗魔星很快便陨落了。” “你最近可曾观天?”二长老问道。 “尚无。” “走,且去观看。”魏廷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众人来到院中,四长老仰头观看漫天星斗,恰好今日星空灿烂。四长老看得清楚,果然又现了那棵魔星,他用手一指,道:“正是那颗星斗!” “你且看看魔星现指何处?”魏廷道。 “回大人,正是齐国境内。” 魏廷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句:“比武大会!” 他转身往屋里走去,边行边道:“他自然是要去往比武大会的,魔星出世,怕这事情只有我们几个傻瓜现在才知道吧,如若当真是这所谓魔星,用了此等魔功杀我双子,你们说,是这样吗?” 三位长老均听出魏廷火气,一时不敢接话。 将要走到房门之时,魏廷又回过头来,道:“几位长老辛苦,还请为我儿报仇。”说着他双手抱拳,作了一揖。 多少年来,魏廷虽为暗月申支这一分支的头领,却很少在几位长老面前摆架子,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四大长老也从未见过魏廷大动过肝火,说过严厉话,就连这次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死了,他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神色,这不得不让他们对之佩服。 当屋里只剩下魏廷一人的时候,他隐忍了良久的悲痛终于爆了。他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右手托腮,忍不住的抽噎起来。他本是是一个要强的人,一个精于权谋的人,一个经得起摧残的人,可是这次,一连数月,两个儿子双双毙命于一人之手,况且这人还不是自己的仇家,在家人面前,在下人面前,他表现的是如此的冷酷坚强,可是此刻,当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悲伤再也压抑不住了。 却说赵天那里,四人回到客栈,赵天开始打坐调息,同时蝎在他身后为他运功疗伤。 柯鸢受伤最轻,早已打坐完毕,此时在旁边沉思着,似乎在体味赵天杀死魏子阳时使用“万物枯”的情景。 蝎为赵天疗伤完毕,出门叫过第五煞神,道:“第五兄弟,你去给赵天兄弟买些补气的药材,他功力不济,今日耗费心神太多,需要补上一补,不然很难恢复。” 第五煞神听见是要给赵天买药材,立即答应,便道:“却不知买什么药材。” “这个简单,你出门右转,不远有个药铺,你问里面的郎中,就说补气,郎中会告诉你的。” 他二人在门口对话,是以柯鸢和赵天均未听见。 第五煞神欣然前往,刚出门不久,便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拦住了去路,正待要破口大骂,却立时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傅,他忙跪下问好,拜了一拜,站起后便高兴的问道:“师傅,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啊。” 张太乙脸上带着笑意,和善的看着他这个面相出众的冰夷族徒弟,他对这个徒弟很是喜欢的,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欢。 张太乙道:“呵呵,为师来办点事情,恰好看见你在这里,既然遇见,就跟为师走吧。” 第五煞神正在为在此地见到师父而欣喜,不想师父开口便让自己随其而去,第五煞神心里想了想赵天,他已然认定了赵天为主,重承诺的他心里顿时矛盾起来,一方面是自己唯一的师父,师父有命,不得不从,可是赵天是其主的情谊,也不能说割便割,他纠结着,当下支支吾吾起来。 张太乙怎能不了解他这个徒弟的心思,可是他主意一定,便道:“怎么?徒儿不乐意?” 第五煞神从便失去了父亲,唯拜在张太乙名下做其徒弟方有了一些家的温情,长期以来,第五煞神一直看张太乙为自己父亲一般,与之的感情又岂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说的明的,他亲近师父,也看重和赵天的情谊。 此刻听师父如此说,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道:“师父,前段日子,你还在雒阴城的时候,我带了两个人去你那里,让你给他们看看面相,你还记得吗?” 张太乙道:“这个为师倒是记得,是为师答应你跟着他们一起外出游历的,只是现在为师改变心意了,决定亲自带着你进行教导,这么多年为师也没操心过你的武功进展,导致你现在才只是二层楼境界,委实不像话。” 第五煞神难免有些羞愧,道:“我与他们现在在一起,我纵然要跟师父走,也容我跟他们说一声。” 张太乙笑道:“这个自然,你去吧,为师在这里等你。” 第五煞神这才开心笑道:“谢谢师父。” 随即跑回客栈。张太乙看着这个傻徒弟离去,而后自己像个孩子似地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他有时也奇怪,自己为何偏对这个徒弟那么喜爱呢。 第五煞神并未走出多远,很快便回到客栈里,蝎见他回来这么快,忙上去问道:“东西买回来了?” 第五煞神摇了摇头,一副将要离别的愁容瞬时挂在脸上。他走进赵天的房间,突然跪在赵天床下,赵天见状,忙起身相扶,并道:“第五,你这是为何,快起来。” 谁知第五煞神并不起来,而是双眼挂满泪花,他抽噎道:“主人,爱哭妞,蝎大哥,我,我得走了,呜呜呜” 赵天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生了何事,忙问其故。 第五煞神道:“我碰见我师父了,他决定亲自教导我,让我跟他一起走,师父有命不得不从,这是师父第一天就告诉我的,所以我很没有办法,我得随他去了,呜呜呜” 他性格天真烂漫,什么心思全然在表面,此刻知要离别,当真哭的悲切。 柯鸢在旁数落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听你师父的话,你咋不跟你师父说,我跟我天主人情谊深厚,我不离开他啊?就知道哭鼻子,羞死了。” 赵天拦住她道:“鸢,别说第五了,他这不正伤心着么。” 蝎站在一旁,双手抱住黑剑,望向窗外,孩子间的离别,他是不会参合的。他也奇怪为什么师父那么喜欢第五煞神这个徒弟,当然他并不是吃醋,只是,只是纯正的好奇罢了。他望向他师父可能在的方向,却没有看到师父的半个人影。 赵天又转头边扶第五煞神边道:“第五,别哭了,以后还是会见面的,爷们一点,别哭哭啼啼的了。” 赵天说着,彷佛就觉得自己也是爷们了一般,那种男子汉气概正慢慢显现。 第五煞神被赵天说的话击中了,他站了起来,使劲擦了擦眼泪,朗声道:“对,以后还是会见面的,主人,我告辞了。”他说完就要走,当真率真脾性。 赵天看第五煞神如此,竟然不悲反乐了,他也朗声道:“好了,第五,跟你师父好好学武,再见面我可要跟你比试的。” 第五煞神回头笑道:“放心吧,到时肯定不输给你一招。” 赵天道:“真有那一天,我就跟你拜把子,你就不要问我喊主人了。” 第五煞神心神激荡,想与赵天称兄道弟,又觉得不能违背诺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便道:“这个等以后再说吧,我走了,主人,爱哭妞,蝎大哥。” 蝎转身向其挥了挥手,柯鸢也调皮的挥了挥手,赵天亦然。 第五煞神出了客栈,来到街上。蝎在窗前看得清楚,只见他师父出来后,直接牵着第五煞神的手,几个闪身,便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柯鸢没了拌嘴的人,整天黏在赵天身边,问他使用“万物枯”时的感觉和心得,因为闲下来柯鸢也问蝎要过他的黑剑自己试过,她是使用不出来那种效果的。 赵天后来炼化了黑剑内吸食的魏子阳的真气,内力陡增。这些天,蝎告诉他们先在这里歇上一歇,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歇息一段时间,蝎说因为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可能会很热闹。赵天二人心知比武大会的时间尚早,不会耽误,也乐得在此多玩耍一些日子,便留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2 江湖沸腾因赵天 黑衣突至抢柯鸢 接下来的日子是让赵天和柯鸢这两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人感到惊奇的。 高唐邑是齐国境内一个富饶的地方,这里来往商贾络绎不绝,每日里的江湖豪客歇息于此的屡见不鲜,然而最近这些天,就连见惯了这些繁华场面的邑中生意人和百姓都在感慨:怎么这个日子便有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开始向这里聚集了! 但凡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齐国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的,但凡这个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大会是中秋之际在临淄城召开。 他们都知道,可是还是这么早的出发了,并且不是聚向临淄,而是这里,仿佛约好了似得,又仿佛被人引导着来的似得。 高唐邑的这条街道每天都人声鼎沸,剑客游侠们粗犷的阔论声,贩们的叫卖声,说书人的抑扬顿挫声,看客们的叫好声,青楼女子的拉客声人间市井生活,不过如斯。 柯鸢拉着赵天蹦蹦跳跳的游走在街道上,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赵天被拉着心里是极不情愿的,他可不想别人看见自己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拉着走,可是拗不过柯鸢,又怕她嘟嘴赌气。 行走间赵天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令他感觉到压抑,随着柯鸢拉着他走的离那家名叫醉人香的酒馆越来越近时,这种压抑就越来越强烈。 他猛的挣脱开柯鸢的手,道:“鸢,你感觉到了没有?” 柯鸢做出一副用心去感觉的样子,而后奇道:“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呀,你感觉到什么了?” “我觉得我呼气变慢了,彷佛有人在盯着我看。”赵天说出了心里的感觉。 “什么呀,天哥哥,你没生病吧。”柯鸢一点也不相信赵天的话,她俏脸含笑,明眸带讥,一副觉得不可理喻的模样。 然而赵天却分明感觉的到那双眼睛的炽热,他不安道:“鸢,走,我们回去,回去找蝎大哥。” “你这是怎么了,天哥哥。”柯鸢虽不信赵天,却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走。”赵天感觉到那个人移动了,忙拉着柯鸢准备离开此地。 他拉着柯鸢就往回跑,可是还未跑出两步,一个身影从后出现,尚未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却已然拦在眼前。 “果然是魔星出世!”来人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更无其他动作。 赵天看去,却是一个身着褐色衣服的老者,他虽然站在中路,一副看起来任赵天过去的样子,然而随着赵天晃动身体准备过去时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均被对方拦着去路。 褐衣老者不说话,赵天更不知其来意,便道:“不知前辈因何拦住晚辈去路?” 褐衣老者笑了笑,道:“老夫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二人若能过得我去,我便告诉你们如何?” 柯鸢仰头一笑,不屑道:“当真笑话,站着不动还能拦得住我们,老头儿,你也太天真了。” 褐衣老者听了,不怒反笑,说道:“你们大可一试。” 柯鸢拉着赵天便往反方向行去,心道:看你不动却如何拦我。 不料未走几步,便撞上一物,柯鸢二人看时却什么也看不见,可待伸手去摸,却又触之分明,竟是一道气墙。二人回身看向那老者,老者悠然自得。 柯鸢不服,哼了一声,又拉着赵天往左侧走去,刚行两步,又是如此。 这下子二人算是明白了:老者以神通竟然生出一堵气墙,挡在二人面前,要想从此过去,除非功力高过与他,破他气墙,或者直接战胜老者。 褐衣老者虽未露出气息,二人也心下立明:老者显然功夫极高。 柯鸢道:“老头儿,你这本事不错,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你无缘无故干吗拦住我们去路?” 褐衣老者道:“既拦你们,便是有缘,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后来看着赵天问道。 赵天微一躬身,算是行礼,道:“晚辈赵天。” 褐衣老者道:“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赵天道:“晚辈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没什么本事,更没什么身份。” 褐衣老者像是自语道:“可惜啊可惜,这么一个孩子,还是这么善良。” 赵天没有听清老者说的什么,便问:“前辈,您说什么?” 褐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老夫轩辕季延,我看你资质不错,你可愿意做我关门弟子么?” 此时高唐邑聚集了不少的江湖好汉,围观这里的人相当之多,听得老者自报家门后,人群中顿时引起一阵轰动。 “竟然是他!” “听家中长辈说过此人,三十年前他的名字可是威震天下,这都三十多没有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他竟然也因为魔星出世的消息而现身了!” “轩辕季延,那不是东魔教教主吗?” “没想到啊,此等高人今日竟可得见,真是不虚此行啊!” “一个邪派首领也敢公然现身这里,真以为正派无人了吗?” “切,谁打得过,除非他的老对手房心老人在此,或者书院院长亲临,否则谁奈他何?你还是心说话为妙,万一被他听见,怕是还要连累我们!” 轩辕季延对周遭的议论似乎一丝也不在意,此时的他看起来绝无议论者所言的邪派气息,反而神色和蔼,有仙风道骨之风,一脸微笑的望着赵天。 赵天已确定老者是毫无恶意的,否则以他那此根本看不透的境界,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周遭的议论断断续续传入他耳朵里,他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忐忑,震惊的事对方来头竟然如此之大,忐忑的是对方之前竟然是邪派头领,这种身份收自己为徒,如何让他心安。 正在赵天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之时,突然间半空传来一人大喝:“老猿猴,多年不见,还是如此无耻!”后半句尚未说完,一个人影随即而至,来人根本没有落地,便一掌向轩辕季延面门击去。 轩辕季延也不废话,身形一侧,避过这掌,随即也还了一掌,二人倏一交手,周围众人赶紧识相撤离,但见掌风呼啸,商人摊位破碎化粉。 眨眼将二人缠斗已过三十招,远处有人看的明白:二人均未使出全力,所使功力或不足真实功力的百分之一。 更有人眼尖,认出了后来者的身份,登时惊呆了嘴巴,待得回神告知他人,他人更是惊大了嘴巴无异。 “房心老人,他也来了!” “这下子精彩了,当今武林五位陆地神仙今天一次就见到两位,这下子回去可跟师兄弟们有的吹啦!” “这两位可是一生的死对头,啧啧,我们快躲远点吧,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我们可以靠近的!” 轩辕季延又使一掌击向来人面门,说道:“假正经,我收我的徒弟,你来凑什么热闹。” 来人是一个青衣老者,正是房心老人。他听了轩辕季延的话,一边拆掌,一边道:“老猿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将这魔星培养成才,继承你的衣钵,好让你的东魔教死灰复燃,告诉你那是休想!” 轩辕季延哼了一声,不屑道:“自以为是!” 房心老人身子跃起,跳上房顶,回身又是一掌,说道:“三十年不见,别人都以为你早就见阎王去了,但我知道你没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会来淌这趟浑水的,今次一看果然如此,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得逞的。” 轩辕季延于空中一个转身,避过来掌,掠上房顶,又一掌打向房心老人面门,说道:“我隐居多年,没想到你还没死,今天就做个了断好了。” 房心老人笑道:“那就让我看看,多年隐居,你的功夫可是有所进步。” 轩辕季延道:“我也要看看,你这老不死的又修炼了什么神功!”说着,手上加劲,顿时使出三层功力。面前一片屋瓦当即被震飞两边,屋顶也现出一个大窟窿。 房心老人见状,眉头一皱,飞身掠起躲过,又斗向旁边闪去,未及站稳又向后退,说道:“老猿猴,这里太碍事,我拳头舒展不开,打的不过瘾,咱去城外如何?” 轩辕季延当即跟着,手掌却不停,边打边喝道:“莫不是又新练了一招逃跑神通!” 房心老人并不发怒,回道:“你看这神通可好,还请教主指点一二。” 两人边行边斗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就这样飞离了镇子,渐渐远去。 栖息邑内的江湖侠士们沸腾了,一下子所有人的话题都变成了这些事,焦点不离两个陆地神仙打架,魔星现世,魔教教主要收魔星为徒,还有对魔星赵天的种种猜测。 赵天和柯鸢听着他们的议论,显然明白了这么多人聚集在此的原因。 可是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很不好,赵天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故意在散播消息,在操纵这这一切,他不知道是何人,有何目的,又为何这样。 总之那是一种令人很不爽的感觉! “魔星现,天下乱,四海崩,风云变。” 这句似乎是预言的话语不断传入耳间,惹的赵天自己也禁不住要怀疑自己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真的很普通! 柯鸢却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摇着赵天的手臂笑道:“天哥哥,你真厉害,竟然引得那么多人为你而来,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魔星转世啊,呵呵呵”她无知无畏的笑着,赵天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我看见魔教教主轩辕季延刚才拦在这两个娃娃面前,莫不是说他们中有一人便是魔星转世?”有人指着赵天二人道。 “是啊,我也看见了,只是咱本领稀松,却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来,唉,娃娃,我且问你,你就是那魔星么?”一个中年汉子看着赵天道。 赵天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魔星,不是魔星。”边说边落荒而逃。 柯鸢生怕事情不大,一边追赶赵天一边向众人介绍道:“他就是魔星,他叫赵天!” 赵天瞪了柯鸢一眼,柯鸢毫不变色,笑着看着赵天,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待得赵天二人逃离现场,围观之人仍在议论不止。 原来在几个月前,江湖上开始盛传魔星现世的消息,“魔星现,天下乱,四海崩,风云变。”伴随着这句不知真假的预言的广为人知,大家对魔星的好奇越发浓郁,这才有了齐聚高唐邑,一睹魔星尊容的事件发生。 却不料真的看见魔星,却各个大失所望,没有人会觉得一个武功只有二层楼的孩子能做到天下乱,四海崩,风云变! 虽然如此,加上突然出现的轩辕季延要收其为徒的事情发生,各路好汉还是对其保留着好奇的。得知这魔星要去往比武大会,他们怀着不同程度的好奇和揣测准备前往比武大会一探究竟。 赵天二人沿着街道往客栈跑去,尚未回到客栈,又一道人影出现拦住去路。 柯鸢又经此场面,一点也陌生,当即道:“你又是何人,拦我们做甚?” 来人一袭黑衣鼓荡披身,一条黑色丝巾掩住面孔,头戴一枝银钗,显是个女子,其人眼睛明亮,炯炯有神,一方秀眉光滑如月,虽不见面目,却也能断定是个美丽之人。 黑衣女子开口道:“你叫柯鸢?”听声音,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 柯鸢听了顿觉奇怪,来人不找赵天,竟然找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当即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女子上下打量了柯鸢一番,而后仰天一笑,自语道:“资质还不错,师侄果真没有诓我。”说罢不等柯鸢反应,伸手便扣住柯鸢手腕,往回一带,立时按住柯鸢脉门,柯鸢顿时无法反抗,疼痛难忍,当下大叫起来,不等赵天伸手来夺,黑衣女子牵着柯鸢几个腾挪,竟远远去了,赵天拼命的追去,柯鸢的叫声也越来越远,终于再也听不见。 “啊!” 赵天发疯的怒吼着,心里憋屈极了,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好像是,柯鸢被人抢走了! 赵天看着柯鸢被带走的方向,呆呆的出神,一种深深的无助涌上心头,她想起那个圆圆的俏脸在风雪中含羞的模样,想起那个打架从不服输的倔强神情,想起每天在一起的那声声“天哥哥” 与柯鸢在一起时,他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二人会分开,如今真的分开了,还是在这种令人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他哪能不恼怒! 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孤单了,彷佛周围的世界都是陌生的,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感觉自己太没用了,第五的离开是无可奈何,可是柯鸢却是在自己的眼前让人给抢走了,他自己甚至连一点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想着想着,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武功这么差,说什么自己是魔星,如果做魔星真让我能保护好我身边的人,我为什么不做! 赵天垂头丧气走回客栈,蝎见其模样,问道:“怎么了天兄弟,怎么如此模样,鸢呢?” “她被人抢走了!”赵天回答着,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 蝎咦了一声,心道:铁师叔行动真快。而后开始安慰赵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2 江湖沸腾因赵天 黑衣突至抢柯鸢 接下来的日子是让赵天和柯鸢这两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人感到惊奇的。 高唐邑是齐国境内一个富饶的地方,这里来往商贾络绎不绝,每日里的江湖豪客歇息于此的屡见不鲜,然而最近这些天,就连见惯了这些繁华场面的邑中生意人和百姓都在感慨:怎么这个日子便有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开始向这里聚集了! 但凡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齐国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的,但凡这个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大会是中秋之际在临淄城召开。 他们都知道,可是还是这么早的出发了,并且不是聚向临淄,而是这里,仿佛约好了似得,又仿佛被人引导着来的似得。 高唐邑的这条街道每天都人声鼎沸,剑客游侠们粗犷的阔论声,贩们的叫卖声,说书人的抑扬顿挫声,看客们的叫好声,青楼女子的拉客声人间市井生活,不过如斯。 柯鸢拉着赵天蹦蹦跳跳的游走在街道上,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赵天被拉着心里是极不情愿的,他可不想别人看见自己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拉着走,可是拗不过柯鸢,又怕她嘟嘴赌气。 行走间赵天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令他感觉到压抑,随着柯鸢拉着他走的离那家名叫醉人香的酒馆越来越近时,这种压抑就越来越强烈。 他猛的挣脱开柯鸢的手,道:“鸢,你感觉到了没有?” 柯鸢做出一副用心去感觉的样子,而后奇道:“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呀,你感觉到什么了?” “我觉得我呼气变慢了,彷佛有人在盯着我看。”赵天说出了心里的感觉。 “什么呀,天哥哥,你没生病吧。”柯鸢一点也不相信赵天的话,她俏脸含笑,明眸带讥,一副觉得不可理喻的模样。 然而赵天却分明感觉的到那双眼睛的炽热,他不安道:“鸢,走,我们回去,回去找蝎大哥。” “你这是怎么了,天哥哥。”柯鸢虽不信赵天,却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走。”赵天感觉到那个人移动了,忙拉着柯鸢准备离开此地。 他拉着柯鸢就往回跑,可是还未跑出两步,一个身影从后出现,尚未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却已然拦在眼前。 “果然是魔星出世!”来人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更无其他动作。 赵天看去,却是一个身着褐色衣服的老者,他虽然站在中路,一副看起来任赵天过去的样子,然而随着赵天晃动身体准备过去时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均被对方拦着去路。 褐衣老者不说话,赵天更不知其来意,便道:“不知前辈因何拦住晚辈去路?” 褐衣老者笑了笑,道:“老夫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二人若能过得我去,我便告诉你们如何?” 柯鸢仰头一笑,不屑道:“当真笑话,站着不动还能拦得住我们,老头儿,你也太天真了。” 褐衣老者听了,不怒反笑,说道:“你们大可一试。” 柯鸢拉着赵天便往反方向行去,心道:看你不动却如何拦我。 不料未走几步,便撞上一物,柯鸢二人看时却什么也看不见,可待伸手去摸,却又触之分明,竟是一道气墙。二人回身看向那老者,老者悠然自得。 柯鸢不服,哼了一声,又拉着赵天往左侧走去,刚行两步,又是如此。 这下子二人算是明白了:老者以神通竟然生出一堵气墙,挡在二人面前,要想从此过去,除非功力高过与他,破他气墙,或者直接战胜老者。 褐衣老者虽未露出气息,二人也心下立明:老者显然功夫极高。 柯鸢道:“老头儿,你这本事不错,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你无缘无故干吗拦住我们去路?” 褐衣老者道:“既拦你们,便是有缘,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后来看着赵天问道。 赵天微一躬身,算是行礼,道:“晚辈赵天。” 褐衣老者道:“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赵天道:“晚辈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没什么本事,更没什么身份。” 褐衣老者像是自语道:“可惜啊可惜,这么一个孩子,还是这么善良。” 赵天没有听清老者说的什么,便问:“前辈,您说什么?” 褐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老夫轩辕季延,我看你资质不错,你可愿意做我关门弟子么?” 此时高唐邑聚集了不少的江湖好汉,围观这里的人相当之多,听得老者自报家门后,人群中顿时引起一阵轰动。 “竟然是他!” “听家中长辈说过此人,三十年前他的名字可是威震天下,这都三十多没有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他竟然也因为魔星出世的消息而现身了!” “轩辕季延,那不是东魔教教主吗?” “没想到啊,此等高人今日竟可得见,真是不虚此行啊!” “一个邪派首领也敢公然现身这里,真以为正派无人了吗?” “切,谁打得过,除非他的老对手房心老人在此,或者书院院长亲临,否则谁奈他何?你还是心说话为妙,万一被他听见,怕是还要连累我们!” 轩辕季延对周遭的议论似乎一丝也不在意,此时的他看起来绝无议论者所言的邪派气息,反而神色和蔼,有仙风道骨之风,一脸微笑的望着赵天。 赵天已确定老者是毫无恶意的,否则以他那此根本看不透的境界,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周遭的议论断断续续传入他耳朵里,他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忐忑,震惊的事对方来头竟然如此之大,忐忑的是对方之前竟然是邪派头领,这种身份收自己为徒,如何让他心安。 正在赵天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之时,突然间半空传来一人大喝:“老猿猴,多年不见,还是如此无耻!”后半句尚未说完,一个人影随即而至,来人根本没有落地,便一掌向轩辕季延面门击去。 轩辕季延也不废话,身形一侧,避过这掌,随即也还了一掌,二人倏一交手,周围众人赶紧识相撤离,但见掌风呼啸,商人摊位破碎化粉。 眨眼将二人缠斗已过三十招,远处有人看的明白:二人均未使出全力,所使功力或不足真实功力的百分之一。 更有人眼尖,认出了后来者的身份,登时惊呆了嘴巴,待得回神告知他人,他人更是惊大了嘴巴无异。 “房心老人,他也来了!” “这下子精彩了,当今武林五位陆地神仙今天一次就见到两位,这下子回去可跟师兄弟们有的吹啦!” “这两位可是一生的死对头,啧啧,我们快躲远点吧,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我们可以靠近的!” 轩辕季延又使一掌击向来人面门,说道:“假正经,我收我的徒弟,你来凑什么热闹。” 来人是一个青衣老者,正是房心老人。他听了轩辕季延的话,一边拆掌,一边道:“老猿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将这魔星培养成才,继承你的衣钵,好让你的东魔教死灰复燃,告诉你那是休想!” 轩辕季延哼了一声,不屑道:“自以为是!” 房心老人身子跃起,跳上房顶,回身又是一掌,说道:“三十年不见,别人都以为你早就见阎王去了,但我知道你没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会来淌这趟浑水的,今次一看果然如此,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得逞的。” 轩辕季延于空中一个转身,避过来掌,掠上房顶,又一掌打向房心老人面门,说道:“我隐居多年,没想到你还没死,今天就做个了断好了。” 房心老人笑道:“那就让我看看,多年隐居,你的功夫可是有所进步。” 轩辕季延道:“我也要看看,你这老不死的又修炼了什么神功!”说着,手上加劲,顿时使出三层功力。面前一片屋瓦当即被震飞两边,屋顶也现出一个大窟窿。 房心老人见状,眉头一皱,飞身掠起躲过,又斗向旁边闪去,未及站稳又向后退,说道:“老猿猴,这里太碍事,我拳头舒展不开,打的不过瘾,咱去城外如何?” 轩辕季延当即跟着,手掌却不停,边打边喝道:“莫不是又新练了一招逃跑神通!” 房心老人并不发怒,回道:“你看这神通可好,还请教主指点一二。” 两人边行边斗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就这样飞离了镇子,渐渐远去。 栖息邑内的江湖侠士们沸腾了,一下子所有人的话题都变成了这些事,焦点不离两个陆地神仙打架,魔星现世,魔教教主要收魔星为徒,还有对魔星赵天的种种猜测。 赵天和柯鸢听着他们的议论,显然明白了这么多人聚集在此的原因。 可是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很不好,赵天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故意在散播消息,在操纵这这一切,他不知道是何人,有何目的,又为何这样。 总之那是一种令人很不爽的感觉! “魔星现,天下乱,四海崩,风云变。” 这句似乎是预言的话语不断传入耳间,惹的赵天自己也禁不住要怀疑自己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真的很普通! 柯鸢却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摇着赵天的手臂笑道:“天哥哥,你真厉害,竟然引得那么多人为你而来,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魔星转世啊,呵呵呵”她无知无畏的笑着,赵天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我看见魔教教主轩辕季延刚才拦在这两个娃娃面前,莫不是说他们中有一人便是魔星转世?”有人指着赵天二人道。 “是啊,我也看见了,只是咱本领稀松,却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来,唉,娃娃,我且问你,你就是那魔星么?”一个中年汉子看着赵天道。 赵天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魔星,不是魔星。”边说边落荒而逃。 柯鸢生怕事情不大,一边追赶赵天一边向众人介绍道:“他就是魔星,他叫赵天!” 赵天瞪了柯鸢一眼,柯鸢毫不变色,笑着看着赵天,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待得赵天二人逃离现场,围观之人仍在议论不止。 原来在几个月前,江湖上开始盛传魔星现世的消息,“魔星现,天下乱,四海崩,风云变。”伴随着这句不知真假的预言的广为人知,大家对魔星的好奇越发浓郁,这才有了齐聚高唐邑,一睹魔星尊容的事件发生。 却不料真的看见魔星,却各个大失所望,没有人会觉得一个武功只有二层楼的孩子能做到天下乱,四海崩,风云变! 虽然如此,加上突然出现的轩辕季延要收其为徒的事情发生,各路好汉还是对其保留着好奇的。得知这魔星要去往比武大会,他们怀着不同程度的好奇和揣测准备前往比武大会一探究竟。 赵天二人沿着街道往客栈跑去,尚未回到客栈,又一道人影出现拦住去路。 柯鸢又经此场面,一点也陌生,当即道:“你又是何人,拦我们做甚?” 来人一袭黑衣鼓荡披身,一条黑色丝巾掩住面孔,头戴一枝银钗,显是个女子,其人眼睛明亮,炯炯有神,一方秀眉光滑如月,虽不见面目,却也能断定是个美丽之人。 黑衣女子开口道:“你叫柯鸢?”听声音,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 柯鸢听了顿觉奇怪,来人不找赵天,竟然找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当即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女子上下打量了柯鸢一番,而后仰天一笑,自语道:“资质还不错,师侄果真没有诓我。”说罢不等柯鸢反应,伸手便扣住柯鸢手腕,往回一带,立时按住柯鸢脉门,柯鸢顿时无法反抗,疼痛难忍,当下大叫起来,不等赵天伸手来夺,黑衣女子牵着柯鸢几个腾挪,竟远远去了,赵天拼命的追去,柯鸢的叫声也越来越远,终于再也听不见。 “啊!” 赵天发疯的怒吼着,心里憋屈极了,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好像是,柯鸢被人抢走了! 赵天看着柯鸢被带走的方向,呆呆的出神,一种深深的无助涌上心头,她想起那个圆圆的俏脸在风雪中含羞的模样,想起那个打架从不服输的倔强神情,想起每天在一起的那声声“天哥哥” 与柯鸢在一起时,他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二人会分开,如今真的分开了,还是在这种令人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他哪能不恼怒! 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孤单了,彷佛周围的世界都是陌生的,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感觉自己太没用了,第五的离开是无可奈何,可是柯鸢却是在自己的眼前让人给抢走了,他自己甚至连一点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想着想着,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武功这么差,说什么自己是魔星,如果做魔星真让我能保护好我身边的人,我为什么不做! 赵天垂头丧气走回客栈,蝎见其模样,问道:“怎么了天兄弟,怎么如此模样,鸢呢?” “她被人抢走了!”赵天回答着,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 蝎咦了一声,心道:铁师叔行动真快。而后开始安慰赵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3 大剑熊峰战数人 万毒靳安对苗家 “咔” 两柄铁剑撞在一起,一剑折断,另一剑顺势向对方脖颈砍去,拿断剑的汉子没来得及惨叫,头颅已飞出场外,被一只游荡在那的黑狗叼走。 坐在西南方下手的五六个人顿时大惊,慌忙呵斥那黑狗,更有一人一边大喊:“还我师兄头来!”,一边慌忙追了上去。 场中众人见状,无不哄笑。可惜那一条为了证明自己的汉子,实力不济,在这生死自负的比武之中被人砍去了头颅,却得不到丝毫惋惜,只有嘲笑。 台上胜利的汉子倒转剑柄,向台下团团作了一揖,朗声道:“适才承蒙付家山庄的少庄主承让,让我白驼帮侥幸赢了一局,我白驼帮在燕国也算赫赫有名,以后” “别唧唧歪歪的,”那汉子尚未说完场面话,便被一个飞上台子的粗壮汉子打断,“让爷爷领教你的高招。”他说罢便舞着一柄大剑要砍将过去,对面的汉子被他打断言语,自是有气,喝道:“好你个壮汉,要打可以,先报上名号,别死了没人收尸。” “爷爷叫做‘撼山虎’熊峰,吃我一剑。”话未说完,便一剑砍去。 对面白驼帮的那褐衣剑士哼了一声,挺剑迎了上去,双剑刚一相交,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褐衣剑士的铁剑竟然砍进了对方大剑的剑身之中,此举顿时惹来台下无数的嘘声。 原来褐衣剑士手中的铁剑甚是锋利,刚才与付家山庄的少庄主打斗时便是占了兵器上的便宜,可如今对面的汉子手里拿的却是一把笨重的大剑,褐衣剑士虎口生疼,几欲流血,他倒退一步,思考良策。 可是熊峰大剑挥舞开来,却不等他。 大剑挟着风势直取褐衣剑士面门,褐衣剑士感到一股劲风拂面而来,忙举剑相迎,只听“当”的又一声响,褐衣剑士手中利剑被打飞了出去,插入土中,他虎口果真流出血来,人也被这一击之势打的摔到后去。 熊峰大剑挥舞不停,跳将上来便要去砍那倒地褐衣剑士的头颅,褐衣剑士大吃一惊,忙举手认输,慌道:“好汉饶命,的认输,认输。” 熊峰于空中硬生生停下大剑下砍之势,嘿然一笑,道:“知道爷爷厉害了吧。” 褐衣剑士忙的爬起,答道:“爷爷雄风盖世,的佩服。” 熊峰得意之极,哈哈大笑,场外围观众人见那褐衣剑士输了之后如此的卑躬屈膝,均大声耻笑起来。褐衣剑士灰溜溜下的台去,不敢多待一分,便去了。白驼帮余下众人均感脸面无光,片刻即走的一个不剩。 下面有人大声问道:“熊峰大汉,你代表的是何门何派啊?” 熊峰答道:“嘿嘿,我没有门派,我只希望大家能记住我‘撼山虎’熊峰便好,我来不是为了争夺这个最终冠军,也不是要在江湖上闯多大门面,我是来打架的,这里人多,自然热闹,唉,你上来跟我打吧。”他冲着刚才说话的那年轻人道,那年轻人连忙摆手,躲到他师兄身后。 熊峰一副不高兴的神色,右手举了举大剑,朗声道:“哪位好汉愿意来跟我打上一架啊。”他呼喊了几句,仍无人应场。 场间不是没有跃跃欲试者,只是这比武大会的规矩便是生死自负,这些人才见识了熊峰的本领,多觉得不是对手,哪敢出头。 更主要的是熊峰无门无派,而这比武大会讲究的就是一个为自家门派扬名立万,就算打赢他,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好名声,反而说某某门派欺负一个无名散修,所以自觉打得过他的又不屑出来与他争斗。 眼见就要冷场,比武大会的东道主一一如生画苑的院长适时的走了出来,一边向台下众好汉打着呵呵,一边笑嘻嘻来到台上,道:“好汉,好汉,且莫着急,听在下说两句。” “你要跟我打么,看你弱不禁风,你会使剑?”熊峰怀疑的看着东道主,把来人当做要来跟自己比试之人。 东道主慕容钰轩忙道:“好汉不要误会,在下是这比武大会的东道,是这如生画苑的院长,只会些泼墨微道,可不会剑术。” “听闻天下有四绝,琴棋书画各有一绝,其中画之一绝便是阁下的这座如生画苑,先生身为这一绝之首,又是这比武大会的东道,岂有不会武功之理,当是先生看不起在下,不屑与我动手吧。”熊峰看似粗犷,却对天下之事颇有了解,此时面对一有学识之人,更是谈吐都与先前判若两人。 众人对他也多另眼相看,然场下众人多是久经场面之人,更有许多是比武大会的惯常与会者,对这东道再了解不过,他们均未做声,且要看这熊峰与其纠缠。 慕容钰轩身子较瘦,身材却高,一身蓝白相间的布衣松垮的挂在双肩,头戴一顶四平白儒巾,看起来倒也儒雅大方,眼角的光芒更是精明老成。 他听见熊峰如此说,当着众人之面,也不便让围观之人看其笑话,更不想比武大会就此就陷入僵局,便上前一步道:“好汉莫要不信,你看在下这身子骨,纵然会使剑,那也断然不是大侠您的对手啊,台下如此的多的英雄好汉,他们可都是各个了得,在下相信总会有人来给我解围的。” 他一边夸奖熊峰了得,一边鼓动台下众人,最后一句更是对着台下朗朗而言。 慕容钰轩话音刚落,一袭白衣飞上台来,他一拱手,朗声道:“慕容先生莫慌,在下不才,来领教熊兄高招。” 慕容钰轩见目的达到,欣喜的捋了捋胡须,伸手向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退出场中,走向主人的位子。 擂台四丈见方,正北方是主席,左右各设客席,宾客分排而座,掌门或最高代表者坐于椅上,余人站立其侧。 大会多年来秉承宾客无贵贱,坐席不排序的规矩,对各门各派座椅的安排全是抓阄决定,避免各门派对自己的位子产生争执。各门派前来与会,必先拜上帖子,有帖者有位子,无帖者无位子。没有位子的人,东道安排一起坐在南面的散座之上。 更由于与会者皆是江湖各门各派,免不得仇家会在此碰面,所以在第一界大会之后,比武大会便有了新规定,凡大会举行之三天期间,不得在如生画苑内有报仇之行为。后来第三届大会期间,有两派因是仇家却不顾此规矩在如生画苑内仇杀,后来这两派均悄悄的消失在江湖上,连一个传人都没有留下,此事也成为江湖上永久的悬案。 自此后,大多人多会遵守此规,长此以往,大家也都形成了习惯。江湖上行走,大家也多愿讲规矩,此规矩一旦被默认,但凡有仇怨者,这三日之内是绝不会动手的。 赵天和蝎是没有拜帖的,自然坐于南面散客席中。 赵天初入江湖,这场面也是第一次见,颇感新奇,只是新奇之余,想到第五和柯鸢不在这里,顿时又心生凉意。 第五煞神还好,知道其跟着自己师傅离开的,可是柯鸢的离开却是被迫的,还是被人抢走的,这个心结无论如何赵天也放不下,他想起带她出村时对其父的信誓旦旦,羞愧无地的同时更恨自己无能,是以虽然已经在蝎的安慰下明白柯鸢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他还是难以心安,心情抑郁之下,对万物枯的练习更加勤奋,隐隐还透着股狠辣。 此时比武大会已经进行了一会,赵天见东道主慕容钰轩带着微笑回到主客席上,主客席上还坐着两人,一个文雅,另一个坐姿端正,身穿儒袍,面色沉着,眉目间却流露着笑意。 赵天看不出他们身份,却也看出这三人似乎都不会武功,便问蝎道:“蝎大哥,我看坐上面的那三个人都是不会武功的样子,他们为什么坐上面?” “没听刚才那大汉说吗,天下四绝,这如生画苑是其中之一,也是比武大会的举办场地,说的是武林人的比武大会,其实是齐国为了物色武功高强之人,而委托如生画苑举办,如生画苑顶不过压力,这才有了比武大会的传统,这么多年了,齐国暗地里向江湖人士抛橄榄枝的伎俩屡试不爽,这也是为何齐国如今如此富强的一个原因罢。” “如生画苑的有些奖励可是直接来源于齐国的,刚才那个老家伙,叫慕容钰轩,是这里的院长,如今也算是半个齐国的爪牙,剩下那两人,不用说都是齐国的大官了,左手那个面庞白嫩的看其气宇轩昂,估计来头不,右手那位,呵,我看十足一个奸官。”蝎解释着。 赵天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关注场中比武情况,却没注意到主客席上的慕容钰轩微笑着轻轻扫了他一眼。 事实上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会或不经意间或直接目视他,奇怪的是纵然他得到不少的关注却很少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而赵天却大多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未曾注意到这些,后来也有些习惯了。 擂台上,只见白色衣服的青年人出招飘逸之极,身形翻飞间动作甚是漂亮。 熊峰几剑横砍,均被白衣青年轻松躲过,眼见拿他无可奈何,熊峰不但不气,反而越打越是高兴,不断的大笑出招,不断的大呼畅快。 熊峰一柄大剑呼呼舞动,白衣青年靠身法灵活躲招容易,想制服对手倒是很有难度。他不断的游走在熊峰四周,与之缠斗,寻找能近身的突破口,然而熊峰大剑舞起来密不透风,白衣青年一时也无主意。 “蝎大哥,这白衣青年看起来拿这大汉不下的样子啊。”赵天问道。 蝎鼻中不屑的哼了一声,道:“逍遥剑的传人弃剑用肉掌,不知道是想创新呢还是愚蠢。” “那白色衣服的青年是用剑的吗,这也奇怪了,有兵器总比没兵器厉害吧。”赵天喃喃道。 蝎闻之笑而不语。二人坐于南面左手边,离宾客席的左边很近。二人言语虽不大声,却也被人听了去。 就在不远处的宾客席上坐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孩,看样子年纪与赵天相仿,只是头颅高昂,粉脸带威,看起来与她年纪极不相称。 她似乎对赵天这个魔星特别好奇,但只是好奇才投入了多一些的关注罢了,并无好感,甚至,她对赵天有些看不上。 此时她显然听见赵天说话,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哼了一声,又扭过头去。 这专门针对赵天的冷哼赵天自是听见了,寻着声音也看了看那绿衣女孩,然而看到的只是一个侧脸。 赵天心知定是嘲笑自己,他性子本就不爱与人争执,加上最近因为柯鸢之事一直情绪低落,也不去理她。他无意间看了看女孩身前那面高高竖起代表派别的大旗,写着“斗星宫”三个字。 白衣青年在使了一个诱招之后,终于骗得熊峰开了一个门户,他眼疾手快,一掌拍在熊峰后背,熊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围观中有人大喊:“下去吧!” 熊峰站起,道:“不服,再来!”白衣青年微微一笑,做好姿势,等对方来攻。 突然间人影闪动,右手宾客席上飞上一个人来。他轻巧的落于台上,而后阴测测的说道:“比武大会是比试武功的地方,大家辛苦赶来可不是为了看耍猴的。”他这番话语一出,台下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 “此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也不知道他功夫如何,如此大言不惭。” 熊峰听来人如此羞辱自己,当即怒道:“你这娘娘腔,说谁耍猴呢!” 白衣青年也是怒不可言,双手握紧,直想教训这出言不逊之人。 来人不急不慢的从袖里掏出一根针来,对着针尖吹了一口气。 赵天本来只看他侧半身觉得眼熟却还不敢确定他是谁,可是当他看见这根针的时候他立马认出了来人,这人正是前些日子追杀自己的魏子阳的属下靳安,当然,赵天并不知道靳安的另一个身份---蓁派唯一传人。 靳安淡淡的道:“哦,猴子就是猴子,只会蹦跶,我这就要开耍了。”说罢只见银光闪动,他的万毒簪已然出手,熊峰瞪大了双眼,尚未看清那是什么,便觉得胸口一凉,随即失去了意识。就听嘣的一声,熊峰倒在地上,再也不起。 赵天一直认为熊峰是个好汉,为他爽朗的性子折服,突然间看见他被杀死,而且事情发生的太快,赵天不免一阵痛心,口中不禁说了一句:“可惜!” 那绿衣女孩似乎看赵天越来越不爽了,闻言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赵天全身关注场中,并无他顾。 靳安手中的簪子一出,场中已有多人认出他来,万毒簪的名号在多年前那是闻名江湖,而且以此做武器的独此一家再无分号。 “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一则笑闻更是让多少英雄好汉捧腹。 可以说,虽然蓁派已经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上有过什么过人的传闻了,但蓁派祖上的名头江湖中人依然承认,所以当蓁派传人突然出现在比武大会的时候,围观的人还是沸腾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一道蓝色的身影已经跃上了台子。 那蓝衣汉子眼睛看着靳安,挡在白衣青年面前,轻声道:“年轻人,路还很远,不要栽在这里,你退下吧。” 白衣青年见过了靳安杀死熊峰的狠辣,知道自己绝非其对手,此刻听这蓝衣汉子的话,觉得颇有道理,当即退到台下。 那蓝衣汉子的蓝色衣服甚是特殊,与中原人服饰大异,一看便不是中原人士。台下大多认了出来,有人轻呼:“南疆苗家!” 确然,来人正是南疆苗家之人,此人是苗家派出来游走江湖,专门寻访蓁派传人的,多少年来,一直寻访不到,未曾想今日碰巧在此遇见。 靳安嘴角含笑,说道:“‘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呵呵,阁下是要与我比毒么?” 蓝衣汉子面无表情,从腰间取出一个竹制之物,上端如葫芦,下端是三跟竹管,一根为主,两根为辅,却是一只葫芦箫。 靳安不禁笑道:“这葫芦不会便是你的兵器吧。” 蓝衣汉子道:“在下南疆苗家苗智杰,是当家人苗智人的同辈,我今天代表我们苗家,来向阁下挑战,也请众位英雄好汉作证,且看我苗家和蓁派,到底孰胜一筹。” 他说到后来,朗朗有声,抱着葫芦箫向台下一一作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3 大剑熊峰战数人 万毒靳安对苗家 “咔” 两柄铁剑撞在一起,一剑折断,另一剑顺势向对方脖颈砍去,拿断剑的汉子没来得及惨叫,头颅已飞出场外,被一只游荡在那的黑狗叼走。 坐在西南方下手的五六个人顿时大惊,慌忙呵斥那黑狗,更有一人一边大喊:“还我师兄头来!”,一边慌忙追了上去。 场中众人见状,无不哄笑。可惜那一条为了证明自己的汉子,实力不济,在这生死自负的比武之中被人砍去了头颅,却得不到丝毫惋惜,只有嘲笑。 台上胜利的汉子倒转剑柄,向台下团团作了一揖,朗声道:“适才承蒙付家山庄的少庄主承让,让我白驼帮侥幸赢了一局,我白驼帮在燕国也算赫赫有名,以后” “别唧唧歪歪的,”那汉子尚未说完场面话,便被一个飞上台子的粗壮汉子打断,“让爷爷领教你的高招。”他说罢便舞着一柄大剑要砍将过去,对面的汉子被他打断言语,自是有气,喝道:“好你个壮汉,要打可以,先报上名号,别死了没人收尸。” “爷爷叫做‘撼山虎’熊峰,吃我一剑。”话未说完,便一剑砍去。 对面白驼帮的那褐衣剑士哼了一声,挺剑迎了上去,双剑刚一相交,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褐衣剑士的铁剑竟然砍进了对方大剑的剑身之中,此举顿时惹来台下无数的嘘声。 原来褐衣剑士手中的铁剑甚是锋利,刚才与付家山庄的少庄主打斗时便是占了兵器上的便宜,可如今对面的汉子手里拿的却是一把笨重的大剑,褐衣剑士虎口生疼,几欲流血,他倒退一步,思考良策。 可是熊峰大剑挥舞开来,却不等他。 大剑挟着风势直取褐衣剑士面门,褐衣剑士感到一股劲风拂面而来,忙举剑相迎,只听“当”的又一声响,褐衣剑士手中利剑被打飞了出去,插入土中,他虎口果真流出血来,人也被这一击之势打的摔到后去。 熊峰大剑挥舞不停,跳将上来便要去砍那倒地褐衣剑士的头颅,褐衣剑士大吃一惊,忙举手认输,慌道:“好汉饶命,的认输,认输。” 熊峰于空中硬生生停下大剑下砍之势,嘿然一笑,道:“知道爷爷厉害了吧。” 褐衣剑士忙的爬起,答道:“爷爷雄风盖世,的佩服。” 熊峰得意之极,哈哈大笑,场外围观众人见那褐衣剑士输了之后如此的卑躬屈膝,均大声耻笑起来。褐衣剑士灰溜溜下的台去,不敢多待一分,便去了。白驼帮余下众人均感脸面无光,片刻即走的一个不剩。 下面有人大声问道:“熊峰大汉,你代表的是何门何派啊?” 熊峰答道:“嘿嘿,我没有门派,我只希望大家能记住我‘撼山虎’熊峰便好,我来不是为了争夺这个最终冠军,也不是要在江湖上闯多大门面,我是来打架的,这里人多,自然热闹,唉,你上来跟我打吧。”他冲着刚才说话的那年轻人道,那年轻人连忙摆手,躲到他师兄身后。 熊峰一副不高兴的神色,右手举了举大剑,朗声道:“哪位好汉愿意来跟我打上一架啊。”他呼喊了几句,仍无人应场。 场间不是没有跃跃欲试者,只是这比武大会的规矩便是生死自负,这些人才见识了熊峰的本领,多觉得不是对手,哪敢出头。 更主要的是熊峰无门无派,而这比武大会讲究的就是一个为自家门派扬名立万,就算打赢他,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好名声,反而说某某门派欺负一个无名散修,所以自觉打得过他的又不屑出来与他争斗。 眼见就要冷场,比武大会的东道主一一如生画苑的院长适时的走了出来,一边向台下众好汉打着呵呵,一边笑嘻嘻来到台上,道:“好汉,好汉,且莫着急,听在下说两句。” “你要跟我打么,看你弱不禁风,你会使剑?”熊峰怀疑的看着东道主,把来人当做要来跟自己比试之人。 东道主慕容钰轩忙道:“好汉不要误会,在下是这比武大会的东道,是这如生画苑的院长,只会些泼墨微道,可不会剑术。” “听闻天下有四绝,琴棋书画各有一绝,其中画之一绝便是阁下的这座如生画苑,先生身为这一绝之首,又是这比武大会的东道,岂有不会武功之理,当是先生看不起在下,不屑与我动手吧。”熊峰看似粗犷,却对天下之事颇有了解,此时面对一有学识之人,更是谈吐都与先前判若两人。 众人对他也多另眼相看,然场下众人多是久经场面之人,更有许多是比武大会的惯常与会者,对这东道再了解不过,他们均未做声,且要看这熊峰与其纠缠。 慕容钰轩身子较瘦,身材却高,一身蓝白相间的布衣松垮的挂在双肩,头戴一顶四平白儒巾,看起来倒也儒雅大方,眼角的光芒更是精明老成。 他听见熊峰如此说,当着众人之面,也不便让围观之人看其笑话,更不想比武大会就此就陷入僵局,便上前一步道:“好汉莫要不信,你看在下这身子骨,纵然会使剑,那也断然不是大侠您的对手啊,台下如此的多的英雄好汉,他们可都是各个了得,在下相信总会有人来给我解围的。” 他一边夸奖熊峰了得,一边鼓动台下众人,最后一句更是对着台下朗朗而言。 慕容钰轩话音刚落,一袭白衣飞上台来,他一拱手,朗声道:“慕容先生莫慌,在下不才,来领教熊兄高招。” 慕容钰轩见目的达到,欣喜的捋了捋胡须,伸手向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退出场中,走向主人的位子。 擂台四丈见方,正北方是主席,左右各设客席,宾客分排而座,掌门或最高代表者坐于椅上,余人站立其侧。 大会多年来秉承宾客无贵贱,坐席不排序的规矩,对各门各派座椅的安排全是抓阄决定,避免各门派对自己的位子产生争执。各门派前来与会,必先拜上帖子,有帖者有位子,无帖者无位子。没有位子的人,东道安排一起坐在南面的散座之上。 更由于与会者皆是江湖各门各派,免不得仇家会在此碰面,所以在第一界大会之后,比武大会便有了新规定,凡大会举行之三天期间,不得在如生画苑内有报仇之行为。后来第三届大会期间,有两派因是仇家却不顾此规矩在如生画苑内仇杀,后来这两派均悄悄的消失在江湖上,连一个传人都没有留下,此事也成为江湖上永久的悬案。 自此后,大多人多会遵守此规,长此以往,大家也都形成了习惯。江湖上行走,大家也多愿讲规矩,此规矩一旦被默认,但凡有仇怨者,这三日之内是绝不会动手的。 赵天和蝎是没有拜帖的,自然坐于南面散客席中。 赵天初入江湖,这场面也是第一次见,颇感新奇,只是新奇之余,想到第五和柯鸢不在这里,顿时又心生凉意。 第五煞神还好,知道其跟着自己师傅离开的,可是柯鸢的离开却是被迫的,还是被人抢走的,这个心结无论如何赵天也放不下,他想起带她出村时对其父的信誓旦旦,羞愧无地的同时更恨自己无能,是以虽然已经在蝎的安慰下明白柯鸢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他还是难以心安,心情抑郁之下,对万物枯的练习更加勤奋,隐隐还透着股狠辣。 此时比武大会已经进行了一会,赵天见东道主慕容钰轩带着微笑回到主客席上,主客席上还坐着两人,一个文雅,另一个坐姿端正,身穿儒袍,面色沉着,眉目间却流露着笑意。 赵天看不出他们身份,却也看出这三人似乎都不会武功,便问蝎道:“蝎大哥,我看坐上面的那三个人都是不会武功的样子,他们为什么坐上面?” “没听刚才那大汉说吗,天下四绝,这如生画苑是其中之一,也是比武大会的举办场地,说的是武林人的比武大会,其实是齐国为了物色武功高强之人,而委托如生画苑举办,如生画苑顶不过压力,这才有了比武大会的传统,这么多年了,齐国暗地里向江湖人士抛橄榄枝的伎俩屡试不爽,这也是为何齐国如今如此富强的一个原因罢。” “如生画苑的有些奖励可是直接来源于齐国的,刚才那个老家伙,叫慕容钰轩,是这里的院长,如今也算是半个齐国的爪牙,剩下那两人,不用说都是齐国的大官了,左手那个面庞白嫩的看其气宇轩昂,估计来头不,右手那位,呵,我看十足一个奸官。”蝎解释着。 赵天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关注场中比武情况,却没注意到主客席上的慕容钰轩微笑着轻轻扫了他一眼。 事实上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会或不经意间或直接目视他,奇怪的是纵然他得到不少的关注却很少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而赵天却大多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未曾注意到这些,后来也有些习惯了。 擂台上,只见白色衣服的青年人出招飘逸之极,身形翻飞间动作甚是漂亮。 熊峰几剑横砍,均被白衣青年轻松躲过,眼见拿他无可奈何,熊峰不但不气,反而越打越是高兴,不断的大笑出招,不断的大呼畅快。 熊峰一柄大剑呼呼舞动,白衣青年靠身法灵活躲招容易,想制服对手倒是很有难度。他不断的游走在熊峰四周,与之缠斗,寻找能近身的突破口,然而熊峰大剑舞起来密不透风,白衣青年一时也无主意。 “蝎大哥,这白衣青年看起来拿这大汉不下的样子啊。”赵天问道。 蝎鼻中不屑的哼了一声,道:“逍遥剑的传人弃剑用肉掌,不知道是想创新呢还是愚蠢。” “那白色衣服的青年是用剑的吗,这也奇怪了,有兵器总比没兵器厉害吧。”赵天喃喃道。 蝎闻之笑而不语。二人坐于南面左手边,离宾客席的左边很近。二人言语虽不大声,却也被人听了去。 就在不远处的宾客席上坐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孩,看样子年纪与赵天相仿,只是头颅高昂,粉脸带威,看起来与她年纪极不相称。 她似乎对赵天这个魔星特别好奇,但只是好奇才投入了多一些的关注罢了,并无好感,甚至,她对赵天有些看不上。 此时她显然听见赵天说话,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哼了一声,又扭过头去。 这专门针对赵天的冷哼赵天自是听见了,寻着声音也看了看那绿衣女孩,然而看到的只是一个侧脸。 赵天心知定是嘲笑自己,他性子本就不爱与人争执,加上最近因为柯鸢之事一直情绪低落,也不去理她。他无意间看了看女孩身前那面高高竖起代表派别的大旗,写着“斗星宫”三个字。 白衣青年在使了一个诱招之后,终于骗得熊峰开了一个门户,他眼疾手快,一掌拍在熊峰后背,熊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围观中有人大喊:“下去吧!” 熊峰站起,道:“不服,再来!”白衣青年微微一笑,做好姿势,等对方来攻。 突然间人影闪动,右手宾客席上飞上一个人来。他轻巧的落于台上,而后阴测测的说道:“比武大会是比试武功的地方,大家辛苦赶来可不是为了看耍猴的。”他这番话语一出,台下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 “此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也不知道他功夫如何,如此大言不惭。” 熊峰听来人如此羞辱自己,当即怒道:“你这娘娘腔,说谁耍猴呢!” 白衣青年也是怒不可言,双手握紧,直想教训这出言不逊之人。 来人不急不慢的从袖里掏出一根针来,对着针尖吹了一口气。 赵天本来只看他侧半身觉得眼熟却还不敢确定他是谁,可是当他看见这根针的时候他立马认出了来人,这人正是前些日子追杀自己的魏子阳的属下靳安,当然,赵天并不知道靳安的另一个身份---蓁派唯一传人。 靳安淡淡的道:“哦,猴子就是猴子,只会蹦跶,我这就要开耍了。”说罢只见银光闪动,他的万毒簪已然出手,熊峰瞪大了双眼,尚未看清那是什么,便觉得胸口一凉,随即失去了意识。就听嘣的一声,熊峰倒在地上,再也不起。 赵天一直认为熊峰是个好汉,为他爽朗的性子折服,突然间看见他被杀死,而且事情发生的太快,赵天不免一阵痛心,口中不禁说了一句:“可惜!” 那绿衣女孩似乎看赵天越来越不爽了,闻言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赵天全身关注场中,并无他顾。 靳安手中的簪子一出,场中已有多人认出他来,万毒簪的名号在多年前那是闻名江湖,而且以此做武器的独此一家再无分号。 “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一则笑闻更是让多少英雄好汉捧腹。 可以说,虽然蓁派已经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上有过什么过人的传闻了,但蓁派祖上的名头江湖中人依然承认,所以当蓁派传人突然出现在比武大会的时候,围观的人还是沸腾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一道蓝色的身影已经跃上了台子。 那蓝衣汉子眼睛看着靳安,挡在白衣青年面前,轻声道:“年轻人,路还很远,不要栽在这里,你退下吧。” 白衣青年见过了靳安杀死熊峰的狠辣,知道自己绝非其对手,此刻听这蓝衣汉子的话,觉得颇有道理,当即退到台下。 那蓝衣汉子的蓝色衣服甚是特殊,与中原人服饰大异,一看便不是中原人士。台下大多认了出来,有人轻呼:“南疆苗家!” 确然,来人正是南疆苗家之人,此人是苗家派出来游走江湖,专门寻访蓁派传人的,多少年来,一直寻访不到,未曾想今日碰巧在此遇见。 靳安嘴角含笑,说道:“‘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头’,呵呵,阁下是要与我比毒么?” 蓝衣汉子面无表情,从腰间取出一个竹制之物,上端如葫芦,下端是三跟竹管,一根为主,两根为辅,却是一只葫芦箫。 靳安不禁笑道:“这葫芦不会便是你的兵器吧。” 蓝衣汉子道:“在下南疆苗家苗智杰,是当家人苗智人的同辈,我今天代表我们苗家,来向阁下挑战,也请众位英雄好汉作证,且看我苗家和蓁派,到底孰胜一筹。” 他说到后来,朗朗有声,抱着葫芦箫向台下一一作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 苗家蓁派试比毒 轩辕房心抢收徒 靳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苗智杰,并不打断他的说话。 他此次上台并非是暗月指示,暗月作为一个有着特殊背景的杀手组织,对于这种武林大会是绝对不会公然染指的。 原来,自从赵天三人把其贴身武器万毒簪送回魏府后,魏子阳大为光火,直接将狼狈赶回府中的靳安开除了客卿身份,撵出了府,靳安深知暗月力量的强大,对魏府此举连怀恨之心都不敢有之,只把这一切都怪到赵天这三个娃娃身上,这一来靳安对赵天三人的恼恨可见一斑。 靳安自从以蓁派传人的身份为暗月效力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想过有天会被撵出去,心里不平又暂时找不到赵天三人出气,只好另寻他径,企图光复祖上名头,以此重新获取魏府的认可。 而想要证明自己,如今大好的机会当然是比武大会,所以他来了,只是他来的稍微晚一些,并不清楚赵天正在场间。 靳安本想凭借手中万毒簪一挫他眼中的那些乌合之众的锐气,为蓁派赚取些名声,不曾想一上台竟然就被南疆苗家盯上,他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来的匆忙,未曾仔细观察台下众人。当然,这也是他心气太高,看不起他人使然。 想归想,他靳安可是自信的很,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的,见苗智杰说完,也很有风度的回了一揖。 苗智杰不再多言,双手抱定葫芦箫便开始吹奏起来,但听得初时如桥下流水,细语叮咚,让人听了不觉身心轻松,惬意无比,靳安于台上看得真切,他看见那葫芦箫的最下方的孔洞随着箫声在慢慢的有节奏的向外送出丝丝毒气,毒气如同液态的波涛一般,汹涌的拍打向不远处的靳安。 靳安手上的功夫虽然未继承祖上辉煌,但用毒的水准及眼光还是颇高的,只一眼他便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弱者,必须要谨慎面对了。 趁着毒浪尚未近身,靳安手指一收一松间,万毒簪向苗智杰疾射而去。 苗智杰看似悠然吹着葫芦箫,却在万毒簪来至的一霎那身体飞起,然后连续两个快速换位,如一只蝴蝶般灵巧的身姿平平稳稳落在一边,众人见他身法飘逸,煞是灵动好看,不禁喝了声好。 靳安的万毒簪一击不中,出手不久便很快回到靳安手里,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武器,他早已经练就的收放自如。 眼瞅对方的毒浪就要蔓延到自己身周,靳安立即运劲于掌,遥遥击向苗智杰面门,掌风击出,身前的毒气立时溃散,空气中隐隐传来丝丝声,倒像是冷水浇烧红的铁剑发出的声音,片刻间,两人的毒气彼此较量,竟然完全消散在空中,别说溢出一丝飘向别处,就是整个擂台都再不见一丁点的毒气。 这一招比过,二人显然是打了个平手,眼尖的看客有看得清的,也为他们这种用毒的功夫惊叹,不由得大声叫好。 毒气消散的刹那,靳安毫不停留的冲向苗智杰,单手握着万毒簪,刺向苗智杰的脖颈。 苗智杰挥箫格挡,靳安怕他箫有古怪,不敢硬接,万毒簪在他的手腕掌控下倏地不见,留下空掌随着他滴溜溜转身之时往苗智杰腰间击去。 苗智杰再次展开他的幻蝶身法,同时竖箫于唇,吹出一个音符,箫孔里射出三根毒针,一根迎向靳安手掌,一根射向他眼睛,一根直指他胸口。 二人离的很近,苗智杰出招又诡异异常,靳安尖叫一声,翻身后撤,伸手捻住了一根毒针,避开了头顶的一根,还有一根却直直的插中靳安胸口。 在场众人不乏武林高手,有人看得真切,都以为靳安必死无疑。谁知靳安笑嘻嘻的扔下手中捏的那根毒针,又从胸口拔下一根针,众人这才看清,毒针根本就没有射进他胸口,而是被他穿的贴身衣服挡住了。靳安空手捏毒针本来就让人惊奇,如今身重毒针又不死,更是一奇,当下便有人喝起彩来。 赵天武功低微,没看清怎么回事,便问道:“他为什么中了毒针却没事,难道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只是传说中听过,这人显然是身上穿了软猬甲之类的东西。”蝎无奈的解释着。 不远处的绿衣女孩似乎忍受不了赵天总是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魔头赵天如此关注,她只是听说他就是魔星,也像众人一样知道后开始是惊讶而后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饶是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他。 绿衣女孩就那么直直的瞪着赵天,狠狠的盯着。 赵天感觉异样,向其望去,终于看清那女孩面庞。 “好美!”赵天在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但她的眼光好像有点怪异 貌似是在鄙视自己? 按照赵天平时的性格,他兴许会感觉不好意思,但此刻也不知为何,看着女孩微微上扬的面庞,他竟然毫无惧色的与那双晶莹的大眼睛进行对望。 良久,绿衣女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却不是她在对望中败下阵来,而是心里多了一个认知:竟然是个不要脸皮的货色。 可以说对赵天是憎恶了,不屑于再搭理他了。 赵天可不知道绿衣女孩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对方不敌,心中不免得意,正欲收回目光,眼光却再次落在绿衣女孩旁边竖着的大旗上面,那旗子随风摆动,上面分明写着“斗星宫”三字。 “斗星宫,斗星宫”赵天念叨着绿衣女孩的门派,突然想起确实听蝎讲过这个门派,忙转头向蝎求证道,“蝎大哥,那边的那个斗星宫,是不是以前你跟我讲过的那个欺负挑山帮的那个门派?” 原来一路走来,蝎向三人讲述过不少事情,其中有这么一段就是关于斗星宫的,说的是秦国有一个新晋门派挑山帮,其帮主为了给自己的门派扬名立万,以宗师境界在比武大会上力斗群雄,当真好不威风,那一手劈山掌使的风生水起,令人胆寒,最终江湖各大门派相继承认了挑山帮的地位,纷纷对其表示祝贺,可是好景不长,挑山帮帮主在回到秦国后,便被迫接受斗星宫宫主多泽命的挑战,多泽命是出了名的前辈高手,可是却还是如此不顾脸面的向一个后辈出挑战,后来挑山帮帮主跟多泽命战斗了两天两夜,多泽命气不过自己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竟然战其不下,便趁其不备,以他一个高手身份竟然偷袭挑山帮帮主,挑山帮帮主也当着厉害,在中了一招阴风掌之后硬是给了多泽命一记劈山掌,结果挑山帮帮主一战战死,挑山帮也就此解散了,多泽命中了劈山掌后多年未曾痊愈,后来也因疾而终。 这个故事让听故事的三人对斗星宫宫主的行径均感不耻,故而印象深刻,这才有了赵天的发问。 蝎顺着赵天的示意向那边看了一眼,嘿然一笑,道:“正是,那坐在那里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孩正是多泽命的女儿,多泽云,呵呵,怎么,天兄弟看上人家了?” “怎么可能!?”赵天一脸惊恐,被蝎一句无心的话逗的目瞪口呆。而后他害羞的挠挠头皮,不再言语,也不再关注台上打斗了,心里想的竟然全是刚才对那绿衣女孩的片刻对视。他一边回想,一边忍不住抬头去看她。一时间竟忘了擂台上的打斗,忘了要寻找柯鸢,忘了要打听父亲的下落,忘了要练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赵天被众人的一片震天价的叫好声拉回到现实中,他看了看台上,只见苗智杰傲立台上,右手拿着葫芦箫,斜斜指向趴在地上的靳安的头颅,靳安左手撑地,右手托胸,大口毒血从嘴角流出。 苗智杰道:“我不会取你性命,我只是想让众位江湖好汉知道,我苗家是胜得过蓁派的!”他说完收箫而立,退到一旁。 靳安艰难坐起,伸手在自己胸口连点几处大穴,血才方止。靳安声音很低,道:“劳烦给我解药。” 苗智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红色瓶子扔给他,道:“冲水内服,三次毒清,还请靳兄为我苗家正名。”他意思明显,靳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靳安从瓶中倒出一些灰色药末,就着唾沫咽下,而后大口淤血从口中喷出,片刻方罢。靳安吐完这口血,又稍作调息,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站起,向台下拱手道:“我蓁派今日败给苗家,是靳某技不如人,有辱先人威名,本该自刎以谢,然靳某尚有心事未了,故而苟延,让众位英雄见笑。”他说完便展开步伐要走。 “慢着!”赵天见他要走,想到上次靳安来到洒宜村杀了漆雕玲儿,想到他适才杀了大剑雄峰,又想到刚才那绿衣女孩就是为人不耻的多泽命的女儿,霎时间心绪纷乱,一时间义愤填膺,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能否留下此人,就那么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 夜观星象,懂观星之术,并非这个江湖上人人都擅长的技能,纵然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也不一定深谙此道。在座之人,其实有一部分在高唐邑时已见过赵天,但那时已经对这个所谓魔星失去了他们的“兴趣”,此刻看他突然拦住败走者,看样子是要公然违背比武大会的“不许报私仇”的规矩了。 场中众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赵天的,赵天的名气不过是最近一段日子,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在散布魔星出世的消息而窜高的,虽是无端崛起,却打着人人好奇的魔星降世的名头,他这突然的一声吼,想不成为全场人人注视的重点都难。 所以,偌大比武场,一下子竟然安静下来。 他们均默然,想要看看这个“魔星”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靳安随着众人目光,以及吼声的来源,扭头看向赵天,嘴角不禁一笑:“原来是你,娃娃,别看我现在受了伤,但要杀你恐怕还是易如反掌的。” 蝎并不知道靳安和赵天的恩怨,此刻见他站起拦住他,只是微微一笑,他似乎丝毫都不为赵天担心。 那绿衣女孩见赵天突然要拦住这个杀人不眨眼之人,她可不觉得赵天的武功会有多高,在她看来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扭过头去,装作不再关注的样子。 赵天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也别说我欺负你,你杀死玲儿的仇我现在要找你报了。”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这显然有违比武大会的“不许在比武期间报私仇”的规矩了,东道主慕容钰轩一看情形不对,当下忙出来阻止,道:“两位且慢,这位友,还不知道叫什么?”他走到擂台南侧,看着赵天问道,可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明知故问。 赵天昂首道:“我叫赵天。” 慕容钰轩面带微笑,和气道:“赵友想必还不知道我比武大会的规矩,这其中一条嘛,便是比武这三天期间,我如生画苑内是不许报私仇的。” 靳安冷笑一声,并不言语。赵天听了,顿觉不爽,他既然在此遇见靳安,此刻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竟一心要为漆雕玲儿报仇,或者还有其他因素,他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此人甚是歹毒,无故杀人,我同村的妹妹玲儿便是被他杀死,我,我要报仇!”他第一次说些带有场面气息的话,不免生分,众人听他说的有趣,不免哄笑一番,赵天不理众人,只看了看那绿衣女孩,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失落。 慕容钰轩闻言神色一凛,正言道:“若是坏了咱比武大会的规矩,咱就只能按咱的规矩办了,若不听劝阻,你们且自便吧。”他说完,拂袖回到主人坐席,并示意苗智杰可以继续约人比试。 苗智杰似乎更关心眼前这个江湖上最近盛传的魔星,到底有何特异之处,并未有邀人比试的样子。 靳安轻蔑的看了一眼赵天,很快恢复到惯常做的女人姿态,嘴角亦流露出招牌阴笑,他道:“娃娃,打是不打,不打我可是要走了。” 赵天狠声道:“既然这里不让打,我们就移到外面去,你敢不敢去?” 靳安右手捏成兰花指,用那翘起的拇指轻轻挑了挑自己额前头发,向后甩了甩,而后又嗲着声音道:“娃娃,你这可是找死呢,可不要怪我心狠了哟。”说罢便往外走去。 众人均看出赵天功夫并不厉害,但奇怪他竟然敢叫阵,一时间场中沸腾,慢慢有人跟着赵天一起向外走去,想去看个究竟。 如生画苑建在临淄郊外,孤居一地。外面方圆数里并无人烟,故而二人很快选定了决斗场地。 赵天看见那斗星宫的绿衣女孩也跟了出来,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他已然想好但凭自己以前所学绝难胜对方,但若只用万物枯功,又不晓得如何提防对方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万毒簪。赵天心里惴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策略,心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今天身死这里,也好歹自己是光明正大战死的,而不是一个孬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 苗家蓁派试比毒 轩辕房心抢收徒 靳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苗智杰,并不打断他的说话。 他此次上台并非是暗月指示,暗月作为一个有着特殊背景的杀手组织,对于这种武林大会是绝对不会公然染指的。 原来,自从赵天三人把其贴身武器万毒簪送回魏府后,魏子阳大为光火,直接将狼狈赶回府中的靳安开除了客卿身份,撵出了府,靳安深知暗月力量的强大,对魏府此举连怀恨之心都不敢有之,只把这一切都怪到赵天这三个娃娃身上,这一来靳安对赵天三人的恼恨可见一斑。 靳安自从以蓁派传人的身份为暗月效力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想过有天会被撵出去,心里不平又暂时找不到赵天三人出气,只好另寻他径,企图光复祖上名头,以此重新获取魏府的认可。 而想要证明自己,如今大好的机会当然是比武大会,所以他来了,只是他来的稍微晚一些,并不清楚赵天正在场间。 靳安本想凭借手中万毒簪一挫他眼中的那些乌合之众的锐气,为蓁派赚取些名声,不曾想一上台竟然就被南疆苗家盯上,他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来的匆忙,未曾仔细观察台下众人。当然,这也是他心气太高,看不起他人使然。 想归想,他靳安可是自信的很,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的,见苗智杰说完,也很有风度的回了一揖。 苗智杰不再多言,双手抱定葫芦箫便开始吹奏起来,但听得初时如桥下流水,细语叮咚,让人听了不觉身心轻松,惬意无比,靳安于台上看得真切,他看见那葫芦箫的最下方的孔洞随着箫声在慢慢的有节奏的向外送出丝丝毒气,毒气如同液态的波涛一般,汹涌的拍打向不远处的靳安。 靳安手上的功夫虽然未继承祖上辉煌,但用毒的水准及眼光还是颇高的,只一眼他便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弱者,必须要谨慎面对了。 趁着毒浪尚未近身,靳安手指一收一松间,万毒簪向苗智杰疾射而去。 苗智杰看似悠然吹着葫芦箫,却在万毒簪来至的一霎那身体飞起,然后连续两个快速换位,如一只蝴蝶般灵巧的身姿平平稳稳落在一边,众人见他身法飘逸,煞是灵动好看,不禁喝了声好。 靳安的万毒簪一击不中,出手不久便很快回到靳安手里,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武器,他早已经练就的收放自如。 眼瞅对方的毒浪就要蔓延到自己身周,靳安立即运劲于掌,遥遥击向苗智杰面门,掌风击出,身前的毒气立时溃散,空气中隐隐传来丝丝声,倒像是冷水浇烧红的铁剑发出的声音,片刻间,两人的毒气彼此较量,竟然完全消散在空中,别说溢出一丝飘向别处,就是整个擂台都再不见一丁点的毒气。 这一招比过,二人显然是打了个平手,眼尖的看客有看得清的,也为他们这种用毒的功夫惊叹,不由得大声叫好。 毒气消散的刹那,靳安毫不停留的冲向苗智杰,单手握着万毒簪,刺向苗智杰的脖颈。 苗智杰挥箫格挡,靳安怕他箫有古怪,不敢硬接,万毒簪在他的手腕掌控下倏地不见,留下空掌随着他滴溜溜转身之时往苗智杰腰间击去。 苗智杰再次展开他的幻蝶身法,同时竖箫于唇,吹出一个音符,箫孔里射出三根毒针,一根迎向靳安手掌,一根射向他眼睛,一根直指他胸口。 二人离的很近,苗智杰出招又诡异异常,靳安尖叫一声,翻身后撤,伸手捻住了一根毒针,避开了头顶的一根,还有一根却直直的插中靳安胸口。 在场众人不乏武林高手,有人看得真切,都以为靳安必死无疑。谁知靳安笑嘻嘻的扔下手中捏的那根毒针,又从胸口拔下一根针,众人这才看清,毒针根本就没有射进他胸口,而是被他穿的贴身衣服挡住了。靳安空手捏毒针本来就让人惊奇,如今身重毒针又不死,更是一奇,当下便有人喝起彩来。 赵天武功低微,没看清怎么回事,便问道:“他为什么中了毒针却没事,难道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只是传说中听过,这人显然是身上穿了软猬甲之类的东西。”蝎无奈的解释着。 不远处的绿衣女孩似乎忍受不了赵天总是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魔头赵天如此关注,她只是听说他就是魔星,也像众人一样知道后开始是惊讶而后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饶是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他。 绿衣女孩就那么直直的瞪着赵天,狠狠的盯着。 赵天感觉异样,向其望去,终于看清那女孩面庞。 “好美!”赵天在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但她的眼光好像有点怪异 貌似是在鄙视自己? 按照赵天平时的性格,他兴许会感觉不好意思,但此刻也不知为何,看着女孩微微上扬的面庞,他竟然毫无惧色的与那双晶莹的大眼睛进行对望。 良久,绿衣女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却不是她在对望中败下阵来,而是心里多了一个认知:竟然是个不要脸皮的货色。 可以说对赵天是憎恶了,不屑于再搭理他了。 赵天可不知道绿衣女孩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对方不敌,心中不免得意,正欲收回目光,眼光却再次落在绿衣女孩旁边竖着的大旗上面,那旗子随风摆动,上面分明写着“斗星宫”三字。 “斗星宫,斗星宫”赵天念叨着绿衣女孩的门派,突然想起确实听蝎讲过这个门派,忙转头向蝎求证道,“蝎大哥,那边的那个斗星宫,是不是以前你跟我讲过的那个欺负挑山帮的那个门派?” 原来一路走来,蝎向三人讲述过不少事情,其中有这么一段就是关于斗星宫的,说的是秦国有一个新晋门派挑山帮,其帮主为了给自己的门派扬名立万,以宗师境界在比武大会上力斗群雄,当真好不威风,那一手劈山掌使的风生水起,令人胆寒,最终江湖各大门派相继承认了挑山帮的地位,纷纷对其表示祝贺,可是好景不长,挑山帮帮主在回到秦国后,便被迫接受斗星宫宫主多泽命的挑战,多泽命是出了名的前辈高手,可是却还是如此不顾脸面的向一个后辈出挑战,后来挑山帮帮主跟多泽命战斗了两天两夜,多泽命气不过自己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竟然战其不下,便趁其不备,以他一个高手身份竟然偷袭挑山帮帮主,挑山帮帮主也当着厉害,在中了一招阴风掌之后硬是给了多泽命一记劈山掌,结果挑山帮帮主一战战死,挑山帮也就此解散了,多泽命中了劈山掌后多年未曾痊愈,后来也因疾而终。 这个故事让听故事的三人对斗星宫宫主的行径均感不耻,故而印象深刻,这才有了赵天的发问。 蝎顺着赵天的示意向那边看了一眼,嘿然一笑,道:“正是,那坐在那里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孩正是多泽命的女儿,多泽云,呵呵,怎么,天兄弟看上人家了?” “怎么可能!?”赵天一脸惊恐,被蝎一句无心的话逗的目瞪口呆。而后他害羞的挠挠头皮,不再言语,也不再关注台上打斗了,心里想的竟然全是刚才对那绿衣女孩的片刻对视。他一边回想,一边忍不住抬头去看她。一时间竟忘了擂台上的打斗,忘了要寻找柯鸢,忘了要打听父亲的下落,忘了要练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赵天被众人的一片震天价的叫好声拉回到现实中,他看了看台上,只见苗智杰傲立台上,右手拿着葫芦箫,斜斜指向趴在地上的靳安的头颅,靳安左手撑地,右手托胸,大口毒血从嘴角流出。 苗智杰道:“我不会取你性命,我只是想让众位江湖好汉知道,我苗家是胜得过蓁派的!”他说完收箫而立,退到一旁。 靳安艰难坐起,伸手在自己胸口连点几处大穴,血才方止。靳安声音很低,道:“劳烦给我解药。” 苗智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红色瓶子扔给他,道:“冲水内服,三次毒清,还请靳兄为我苗家正名。”他意思明显,靳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靳安从瓶中倒出一些灰色药末,就着唾沫咽下,而后大口淤血从口中喷出,片刻方罢。靳安吐完这口血,又稍作调息,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站起,向台下拱手道:“我蓁派今日败给苗家,是靳某技不如人,有辱先人威名,本该自刎以谢,然靳某尚有心事未了,故而苟延,让众位英雄见笑。”他说完便展开步伐要走。 “慢着!”赵天见他要走,想到上次靳安来到洒宜村杀了漆雕玲儿,想到他适才杀了大剑雄峰,又想到刚才那绿衣女孩就是为人不耻的多泽命的女儿,霎时间心绪纷乱,一时间义愤填膺,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能否留下此人,就那么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 夜观星象,懂观星之术,并非这个江湖上人人都擅长的技能,纵然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也不一定深谙此道。在座之人,其实有一部分在高唐邑时已见过赵天,但那时已经对这个所谓魔星失去了他们的“兴趣”,此刻看他突然拦住败走者,看样子是要公然违背比武大会的“不许报私仇”的规矩了。 场中众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赵天的,赵天的名气不过是最近一段日子,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在散布魔星出世的消息而窜高的,虽是无端崛起,却打着人人好奇的魔星降世的名头,他这突然的一声吼,想不成为全场人人注视的重点都难。 所以,偌大比武场,一下子竟然安静下来。 他们均默然,想要看看这个“魔星”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靳安随着众人目光,以及吼声的来源,扭头看向赵天,嘴角不禁一笑:“原来是你,娃娃,别看我现在受了伤,但要杀你恐怕还是易如反掌的。” 蝎并不知道靳安和赵天的恩怨,此刻见他站起拦住他,只是微微一笑,他似乎丝毫都不为赵天担心。 那绿衣女孩见赵天突然要拦住这个杀人不眨眼之人,她可不觉得赵天的武功会有多高,在她看来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扭过头去,装作不再关注的样子。 赵天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也别说我欺负你,你杀死玲儿的仇我现在要找你报了。”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这显然有违比武大会的“不许在比武期间报私仇”的规矩了,东道主慕容钰轩一看情形不对,当下忙出来阻止,道:“两位且慢,这位友,还不知道叫什么?”他走到擂台南侧,看着赵天问道,可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明知故问。 赵天昂首道:“我叫赵天。” 慕容钰轩面带微笑,和气道:“赵友想必还不知道我比武大会的规矩,这其中一条嘛,便是比武这三天期间,我如生画苑内是不许报私仇的。” 靳安冷笑一声,并不言语。赵天听了,顿觉不爽,他既然在此遇见靳安,此刻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竟一心要为漆雕玲儿报仇,或者还有其他因素,他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此人甚是歹毒,无故杀人,我同村的妹妹玲儿便是被他杀死,我,我要报仇!”他第一次说些带有场面气息的话,不免生分,众人听他说的有趣,不免哄笑一番,赵天不理众人,只看了看那绿衣女孩,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失落。 慕容钰轩闻言神色一凛,正言道:“若是坏了咱比武大会的规矩,咱就只能按咱的规矩办了,若不听劝阻,你们且自便吧。”他说完,拂袖回到主人坐席,并示意苗智杰可以继续约人比试。 苗智杰似乎更关心眼前这个江湖上最近盛传的魔星,到底有何特异之处,并未有邀人比试的样子。 靳安轻蔑的看了一眼赵天,很快恢复到惯常做的女人姿态,嘴角亦流露出招牌阴笑,他道:“娃娃,打是不打,不打我可是要走了。” 赵天狠声道:“既然这里不让打,我们就移到外面去,你敢不敢去?” 靳安右手捏成兰花指,用那翘起的拇指轻轻挑了挑自己额前头发,向后甩了甩,而后又嗲着声音道:“娃娃,你这可是找死呢,可不要怪我心狠了哟。”说罢便往外走去。 众人均看出赵天功夫并不厉害,但奇怪他竟然敢叫阵,一时间场中沸腾,慢慢有人跟着赵天一起向外走去,想去看个究竟。 如生画苑建在临淄郊外,孤居一地。外面方圆数里并无人烟,故而二人很快选定了决斗场地。 赵天看见那斗星宫的绿衣女孩也跟了出来,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他已然想好但凭自己以前所学绝难胜对方,但若只用万物枯功,又不晓得如何提防对方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万毒簪。赵天心里惴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策略,心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今天身死这里,也好歹自己是光明正大战死的,而不是一个孬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 苗家蓁派试比毒 少男少女初相逢 靳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苗智杰,并不打断他的说话。 他此次上台并非是暗月指示,暗月作为一个有着特殊背景的杀手组织,对于这种武林大会是绝对不会公然染指的。 原来,自从赵天三人把其贴身武器万毒簪送回魏府后,魏子阳大为光火,直接将狼狈赶回府中的靳安开除了客卿身份,撵出了府,靳安深知暗月力量的强大,对魏府此举连怀恨之心都不敢有之,只把这一切都怪到赵天这三个娃娃身上,这一来靳安对赵天三人的恼恨可见一斑。 靳安自从以蓁派传人的身份为暗月效力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想过有天会被撵出去,心里不平又暂时找不到赵天三人出气,只好另寻他径,企图光复祖上名头,以此重新获取魏府的认可。 而想要证明自己,如今大好的机会当然是比武大会,所以他来了,只是他来的稍微晚一些,并不清楚赵天正在场间。 靳安本想凭借手中万毒簪一挫他眼中的那些乌合之众的锐气,为蓁派赚取些名声,不曾想一上台竟然就被南疆苗家盯上,他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来的匆忙,未曾仔细观察台下众人。当然,这也是他心气太高,看不起他人使然。 想归想,他靳安可是自信的很,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的,见苗智杰说完,也很有风度的回了一揖。 苗智杰不再多言,双手抱定葫芦箫便开始吹奏起来,但听得初时如桥下流水,细语叮咚,让人听了不觉身心轻松,惬意无比,靳安于台上看得真切,他看见那葫芦箫的最下方的孔洞随着箫声在慢慢的有节奏的向外送出丝丝毒气,毒气如同液态的波涛一般,汹涌的拍打向不远处的靳安。 靳安手上的功夫虽然未继承祖上辉煌,但用毒的水准及眼光还是颇高的,只一眼他便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弱者,必须要谨慎面对了。 趁着毒浪尚未近身,靳安手指一收一松间,万毒簪向苗智杰疾射而去。 苗智杰看似悠然吹着葫芦箫,却在万毒簪来至的一霎那身体飞起,然后连续两个快速换位,如一只蝴蝶般灵巧的身姿平平稳稳落在一边,众人见他身法飘逸,煞是灵动好看,不禁喝了声好。 靳安的万毒簪一击不中,出手不久便很快回到靳安手里,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武器,他早已经练就的收放自如。 眼瞅对方的毒浪就要蔓延到自己身周,靳安立即运劲于掌,遥遥击向苗智杰面门,掌风击出,身前的毒气立时溃散,空气中隐隐传来丝丝声,倒像是冷水浇烧红的铁剑发出的声音,片刻间,两人的毒气彼此较量,竟然完全消散在空中,别说溢出一丝飘向别处,就是整个擂台都再不见一丁点的毒气。 这一招比过,二人显然是打了个平手,眼尖的看客有看得清的,也为他们这种用毒的功夫惊叹,不由得大声叫好。 毒气消散的刹那,靳安毫不停留的冲向苗智杰,单手握着万毒簪,刺向苗智杰的脖颈。 苗智杰挥箫格挡,靳安怕他箫有古怪,不敢硬接,万毒簪在他的手腕掌控下倏地不见,留下空掌随着他滴溜溜转身之时往苗智杰腰间击去。 苗智杰再次展开他的幻蝶身法,同时竖箫于唇,吹出一个音符,箫孔里射出三根毒针,一根迎向靳安手掌,一根射向他眼睛,一根直指他胸口。 二人离的很近,苗智杰出招又诡异异常,靳安尖叫一声,翻身后撤,伸手捻住了一根毒针,避开了头顶的一根,还有一根却直直的插中靳安胸口。 在场众人不乏武林高手,有人看得真切,都以为靳安必死无疑。谁知靳安笑嘻嘻的扔下手中捏的那根毒针,又从胸口拔下一根针,众人这才看清,毒针根本就没有射进他胸口,而是被他穿的贴身衣服挡住了。靳安空手捏毒针本来就让人惊奇,如今身重毒针又不死,更是一奇,当下便有人喝起彩来。 赵天武功低微,没看清怎么回事,便问道:“他为什么中了毒针却没事,难道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只是传说中听过,这人显然是身上穿了软猬甲之类的东西。”蝎无奈的解释着。 不远处的绿衣女孩似乎忍受不了赵天总是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魔头赵天如此关注,她只是听说他就是魔星,也像众人一样知道后开始是惊讶而后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饶是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他。 绿衣女孩就那么直直的瞪着赵天,狠狠的盯着。 赵天感觉异样,向其望去,终于看清那女孩面庞。 “好美!”赵天在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但她的眼光好像有点怪异 貌似是在鄙视自己? 按照赵天平时的性格,他兴许会感觉不好意思,但此刻也不知为何,看着女孩微微上扬的面庞,他竟然毫无惧色的与那双晶莹的大眼睛进行对望。 良久,绿衣女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却不是她在对望中败下阵来,而是心里多了一个认知:竟然是个不要脸皮的货色。 可以说对赵天是憎恶了,不屑于再搭理他了。 赵天可不知道绿衣女孩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对方不敌,心中不免得意,正欲收回目光,眼光却再次落在绿衣女孩旁边竖着的大旗上面,那旗子随风摆动,上面分明写着“斗星宫”三字。 “斗星宫,斗星宫”赵天念叨着绿衣女孩的门派,突然想起确实听蝎讲过这个门派,忙转头向蝎求证道,“蝎大哥,那边的那个斗星宫,是不是以前你跟我讲过的那个欺负挑山帮的那个门派?” 原来一路走来,蝎向三人讲述过不少事情,其中有这么一段就是关于斗星宫的,说的是秦国有一个新晋门派挑山帮,其帮主为了给自己的门派扬名立万,以宗师境界在比武大会上力斗群雄,当真好不威风,那一手劈山掌使的风生水起,令人胆寒,最终江湖各大门派相继承认了挑山帮的地位,纷纷对其表示祝贺,可是好景不长,挑山帮帮主在回到秦国后,便被迫接受斗星宫宫主多泽命的挑战,多泽命是出了名的前辈高手,可是却还是如此不顾脸面的向一个后辈出挑战,后来挑山帮帮主跟多泽命战斗了两天两夜,多泽命气不过自己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竟然战其不下,便趁其不备,以他一个高手身份竟然偷袭挑山帮帮主,挑山帮帮主也当着厉害,在中了一招阴风掌之后硬是给了多泽命一记劈山掌,结果挑山帮帮主一战战死,挑山帮也就此解散了,多泽命中了劈山掌后多年未曾痊愈,后来也因疾而终。 这个故事让听故事的三人对斗星宫宫主的行径均感不耻,故而印象深刻,这才有了赵天的发问。 蝎顺着赵天的示意向那边看了一眼,嘿然一笑,道:“正是,那坐在那里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孩正是多泽命的女儿,多泽云,呵呵,怎么,天兄弟看上人家了?” “怎么可能!?”赵天一脸惊恐,被蝎一句无心的话逗的目瞪口呆。而后他害羞的挠挠头皮,不再言语,也不再关注台上打斗了,心里想的竟然全是刚才对那绿衣女孩的片刻对视。他一边回想,一边忍不住抬头去看她。一时间竟忘了擂台上的打斗,忘了要寻找柯鸢,忘了要打听父亲的下落,忘了要练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赵天被众人的一片震天价的叫好声拉回到现实中,他看了看台上,只见苗智杰傲立台上,右手拿着葫芦箫,斜斜指向趴在地上的靳安的头颅,靳安左手撑地,右手托胸,大口毒血从嘴角流出。 苗智杰道:“我不会取你性命,我只是想让众位江湖好汉知道,我苗家是胜得过蓁派的!”他说完收箫而立,退到一旁。 靳安艰难坐起,伸手在自己胸口连点几处大穴,血才方止。靳安声音很低,道:“劳烦给我解药。” 苗智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红色瓶子扔给他,道:“冲水内服,三次毒清,还请靳兄为我苗家正名。”他意思明显,靳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靳安从瓶中倒出一些灰色药末,就着唾沫咽下,而后大口淤血从口中喷出,片刻方罢。靳安吐完这口血,又稍作调息,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站起,向台下拱手道:“我蓁派今日败给苗家,是靳某技不如人,有辱先人威名,本该自刎以谢,然靳某尚有心事未了,故而苟延,让众位英雄见笑。”他说完便展开步伐要走。 “慢着!”赵天见他要走,想到上次靳安来到洒宜村杀了漆雕玲儿,想到他适才杀了大剑雄峰,又想到刚才那绿衣女孩就是为人不耻的多泽命的女儿,霎时间心绪纷乱,一时间义愤填膺,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能否留下此人,就那么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 夜观星象,懂观星之术,并非这个江湖上人人都擅长的技能,纵然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也不一定深谙此道。在座之人,其实有一部分在高唐邑时已见过赵天,但那时已经对这个所谓魔星失去了他们的“兴趣”,此刻看他突然拦住败走者,看样子是要公然违背比武大会的“不许报私仇”的规矩了。 场中众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赵天的,赵天的名气不过是最近一段日子,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在散布魔星出世的消息而窜高的,虽是无端崛起,却打着人人好奇的魔星降世的名头,他这突然的一声吼,想不成为全场人人注视的重点都难。 所以,偌大比武场,一下子竟然安静下来。 他们均默然,想要看看这个“魔星”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靳安随着众人目光,以及吼声的来源,扭头看向赵天,嘴角不禁一笑:“原来是你,娃娃,别看我现在受了伤,但要杀你恐怕还是易如反掌的。” 蝎并不知道靳安和赵天的恩怨,此刻见他站起拦住他,只是微微一笑,他似乎丝毫都不为赵天担心。 那绿衣女孩见赵天突然要拦住这个杀人不眨眼之人,她可不觉得赵天的武功会有多高,在她看来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扭过头去,装作不再关注的样子。 赵天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也别说我欺负你,你杀死玲儿的仇我现在要找你报了。”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这显然有违比武大会的“不许在比武期间报私仇”的规矩了,东道主慕容钰轩一看情形不对,当下忙出来阻止,道:“两位且慢,这位友,还不知道叫什么?”他走到擂台南侧,看着赵天问道,可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明知故问。 赵天昂首道:“我叫赵天。” 慕容钰轩面带微笑,和气道:“赵友想必还不知道我比武大会的规矩,这其中一条嘛,便是比武这三天期间,我如生画苑内是不许报私仇的。” 靳安冷笑一声,并不言语。赵天听了,顿觉不爽,他既然在此遇见靳安,此刻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竟一心要为漆雕玲儿报仇,或者还有其他因素,他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此人甚是歹毒,无故杀人,我同村的妹妹玲儿便是被他杀死,我,我要报仇!”他第一次说些带有场面气息的话,不免生分,众人听他说的有趣,不免哄笑一番,赵天不理众人,只看了看那绿衣女孩,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失落。 慕容钰轩闻言神色一凛,正言道:“若是坏了咱比武大会的规矩,咱就只能按咱的规矩办了,若不听劝阻,你们且自便吧。”他说完,拂袖回到主人坐席,并示意苗智杰可以继续约人比试。 苗智杰似乎更关心眼前这个江湖上最近盛传的魔星,到底有何特异之处,并未有邀人比试的样子。 靳安轻蔑的看了一眼赵天,很快恢复到惯常做的女人姿态,嘴角亦流露出招牌阴笑,他道:“娃娃,打是不打,不打我可是要走了。” 赵天狠声道:“既然这里不让打,我们就移到外面去,你敢不敢去?” 靳安右手捏成兰花指,用那翘起的拇指轻轻挑了挑自己额前头发,向后甩了甩,而后又嗲着声音道:“娃娃,你这可是找死呢,可不要怪我心狠了哟。”说罢便往外走去。 众人均看出赵天功夫并不厉害,但奇怪他竟然敢叫阵,一时间场中沸腾,慢慢有人跟着赵天一起向外走去,想去看个究竟。 如生画苑建在临淄郊外,孤居一地。外面方圆数里并无人烟,故而二人很快选定了决斗场地。 赵天看见那斗星宫的绿衣女孩也跟了出来,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他已然想好但凭自己以前所学绝难胜对方,但若只用万物枯功,又不晓得如何提防对方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万毒簪。赵天心里惴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策略,心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今天身死这里,也好歹自己是光明正大战死的,而不是一个孬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 苗家蓁派试比毒 少男少女初相逢 靳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苗智杰,并不打断他的说话。 他此次上台并非是暗月指示,暗月作为一个有着特殊背景的杀手组织,对于这种武林大会是绝对不会公然染指的。 原来,自从赵天三人把其贴身武器万毒簪送回魏府后,魏子阳大为光火,直接将狼狈赶回府中的靳安开除了客卿身份,撵出了府,靳安深知暗月力量的强大,对魏府此举连怀恨之心都不敢有之,只把这一切都怪到赵天这三个娃娃身上,这一来靳安对赵天三人的恼恨可见一斑。 靳安自从以蓁派传人的身份为暗月效力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想过有天会被撵出去,心里不平又暂时找不到赵天三人出气,只好另寻他径,企图光复祖上名头,以此重新获取魏府的认可。 而想要证明自己,如今大好的机会当然是比武大会,所以他来了,只是他来的稍微晚一些,并不清楚赵天正在场间。 靳安本想凭借手中万毒簪一挫他眼中的那些乌合之众的锐气,为蓁派赚取些名声,不曾想一上台竟然就被南疆苗家盯上,他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来的匆忙,未曾仔细观察台下众人。当然,这也是他心气太高,看不起他人使然。 想归想,他靳安可是自信的很,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的,见苗智杰说完,也很有风度的回了一揖。 苗智杰不再多言,双手抱定葫芦箫便开始吹奏起来,但听得初时如桥下流水,细语叮咚,让人听了不觉身心轻松,惬意无比,靳安于台上看得真切,他看见那葫芦箫的最下方的孔洞随着箫声在慢慢的有节奏的向外送出丝丝毒气,毒气如同液态的波涛一般,汹涌的拍打向不远处的靳安。 靳安手上的功夫虽然未继承祖上辉煌,但用毒的水准及眼光还是颇高的,只一眼他便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弱者,必须要谨慎面对了。 趁着毒浪尚未近身,靳安手指一收一松间,万毒簪向苗智杰疾射而去。 苗智杰看似悠然吹着葫芦箫,却在万毒簪来至的一霎那身体飞起,然后连续两个快速换位,如一只蝴蝶般灵巧的身姿平平稳稳落在一边,众人见他身法飘逸,煞是灵动好看,不禁喝了声好。 靳安的万毒簪一击不中,出手不久便很快回到靳安手里,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武器,他早已经练就的收放自如。 眼瞅对方的毒浪就要蔓延到自己身周,靳安立即运劲于掌,遥遥击向苗智杰面门,掌风击出,身前的毒气立时溃散,空气中隐隐传来丝丝声,倒像是冷水浇烧红的铁剑发出的声音,片刻间,两人的毒气彼此较量,竟然完全消散在空中,别说溢出一丝飘向别处,就是整个擂台都再不见一丁点的毒气。 这一招比过,二人显然是打了个平手,眼尖的看客有看得清的,也为他们这种用毒的功夫惊叹,不由得大声叫好。 毒气消散的刹那,靳安毫不停留的冲向苗智杰,单手握着万毒簪,刺向苗智杰的脖颈。 苗智杰挥箫格挡,靳安怕他箫有古怪,不敢硬接,万毒簪在他的手腕掌控下倏地不见,留下空掌随着他滴溜溜转身之时往苗智杰腰间击去。 苗智杰再次展开他的幻蝶身法,同时竖箫于唇,吹出一个音符,箫孔里射出三根毒针,一根迎向靳安手掌,一根射向他眼睛,一根直指他胸口。 二人离的很近,苗智杰出招又诡异异常,靳安尖叫一声,翻身后撤,伸手捻住了一根毒针,避开了头顶的一根,还有一根却直直的插中靳安胸口。 在场众人不乏武林高手,有人看得真切,都以为靳安必死无疑。谁知靳安笑嘻嘻的扔下手中捏的那根毒针,又从胸口拔下一根针,众人这才看清,毒针根本就没有射进他胸口,而是被他穿的贴身衣服挡住了。靳安空手捏毒针本来就让人惊奇,如今身重毒针又不死,更是一奇,当下便有人喝起彩来。 赵天武功低微,没看清怎么回事,便问道:“他为什么中了毒针却没事,难道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只是传说中听过,这人显然是身上穿了软猬甲之类的东西。”蝎无奈的解释着。 不远处的绿衣女孩似乎忍受不了赵天总是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魔头赵天如此关注,她只是听说他就是魔星,也像众人一样知道后开始是惊讶而后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饶是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他。 绿衣女孩就那么直直的瞪着赵天,狠狠的盯着。 赵天感觉异样,向其望去,终于看清那女孩面庞。 “好美!”赵天在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但她的眼光好像有点怪异 貌似是在鄙视自己? 按照赵天平时的性格,他兴许会感觉不好意思,但此刻也不知为何,看着女孩微微上扬的面庞,他竟然毫无惧色的与那双晶莹的大眼睛进行对望。 良久,绿衣女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却不是她在对望中败下阵来,而是心里多了一个认知:竟然是个不要脸皮的货色。 可以说对赵天是憎恶了,不屑于再搭理他了。 赵天可不知道绿衣女孩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对方不敌,心中不免得意,正欲收回目光,眼光却再次落在绿衣女孩旁边竖着的大旗上面,那旗子随风摆动,上面分明写着“斗星宫”三字。 “斗星宫,斗星宫”赵天念叨着绿衣女孩的门派,突然想起确实听蝎讲过这个门派,忙转头向蝎求证道,“蝎大哥,那边的那个斗星宫,是不是以前你跟我讲过的那个欺负挑山帮的那个门派?” 原来一路走来,蝎向三人讲述过不少事情,其中有这么一段就是关于斗星宫的,说的是秦国有一个新晋门派挑山帮,其帮主为了给自己的门派扬名立万,以宗师境界在比武大会上力斗群雄,当真好不威风,那一手劈山掌使的风生水起,令人胆寒,最终江湖各大门派相继承认了挑山帮的地位,纷纷对其表示祝贺,可是好景不长,挑山帮帮主在回到秦国后,便被迫接受斗星宫宫主多泽命的挑战,多泽命是出了名的前辈高手,可是却还是如此不顾脸面的向一个后辈出挑战,后来挑山帮帮主跟多泽命战斗了两天两夜,多泽命气不过自己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竟然战其不下,便趁其不备,以他一个高手身份竟然偷袭挑山帮帮主,挑山帮帮主也当着厉害,在中了一招阴风掌之后硬是给了多泽命一记劈山掌,结果挑山帮帮主一战战死,挑山帮也就此解散了,多泽命中了劈山掌后多年未曾痊愈,后来也因疾而终。 这个故事让听故事的三人对斗星宫宫主的行径均感不耻,故而印象深刻,这才有了赵天的发问。 蝎顺着赵天的示意向那边看了一眼,嘿然一笑,道:“正是,那坐在那里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孩正是多泽命的女儿,多泽云,呵呵,怎么,天兄弟看上人家了?” “怎么可能!?”赵天一脸惊恐,被蝎一句无心的话逗的目瞪口呆。而后他害羞的挠挠头皮,不再言语,也不再关注台上打斗了,心里想的竟然全是刚才对那绿衣女孩的片刻对视。他一边回想,一边忍不住抬头去看她。一时间竟忘了擂台上的打斗,忘了要寻找柯鸢,忘了要打听父亲的下落,忘了要练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赵天被众人的一片震天价的叫好声拉回到现实中,他看了看台上,只见苗智杰傲立台上,右手拿着葫芦箫,斜斜指向趴在地上的靳安的头颅,靳安左手撑地,右手托胸,大口毒血从嘴角流出。 苗智杰道:“我不会取你性命,我只是想让众位江湖好汉知道,我苗家是胜得过蓁派的!”他说完收箫而立,退到一旁。 靳安艰难坐起,伸手在自己胸口连点几处大穴,血才方止。靳安声音很低,道:“劳烦给我解药。” 苗智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红色瓶子扔给他,道:“冲水内服,三次毒清,还请靳兄为我苗家正名。”他意思明显,靳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靳安从瓶中倒出一些灰色药末,就着唾沫咽下,而后大口淤血从口中喷出,片刻方罢。靳安吐完这口血,又稍作调息,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站起,向台下拱手道:“我蓁派今日败给苗家,是靳某技不如人,有辱先人威名,本该自刎以谢,然靳某尚有心事未了,故而苟延,让众位英雄见笑。”他说完便展开步伐要走。 “慢着!”赵天见他要走,想到上次靳安来到洒宜村杀了漆雕玲儿,想到他适才杀了大剑雄峰,又想到刚才那绿衣女孩就是为人不耻的多泽命的女儿,霎时间心绪纷乱,一时间义愤填膺,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能否留下此人,就那么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 夜观星象,懂观星之术,并非这个江湖上人人都擅长的技能,纵然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也不一定深谙此道。在座之人,其实有一部分在高唐邑时已见过赵天,但那时已经对这个所谓魔星失去了他们的“兴趣”,此刻看他突然拦住败走者,看样子是要公然违背比武大会的“不许报私仇”的规矩了。 场中众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赵天的,赵天的名气不过是最近一段日子,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在散布魔星出世的消息而窜高的,虽是无端崛起,却打着人人好奇的魔星降世的名头,他这突然的一声吼,想不成为全场人人注视的重点都难。 所以,偌大比武场,一下子竟然安静下来。 他们均默然,想要看看这个“魔星”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靳安随着众人目光,以及吼声的来源,扭头看向赵天,嘴角不禁一笑:“原来是你,娃娃,别看我现在受了伤,但要杀你恐怕还是易如反掌的。” 蝎并不知道靳安和赵天的恩怨,此刻见他站起拦住他,只是微微一笑,他似乎丝毫都不为赵天担心。 那绿衣女孩见赵天突然要拦住这个杀人不眨眼之人,她可不觉得赵天的武功会有多高,在她看来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扭过头去,装作不再关注的样子。 赵天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也别说我欺负你,你杀死玲儿的仇我现在要找你报了。”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这显然有违比武大会的“不许在比武期间报私仇”的规矩了,东道主慕容钰轩一看情形不对,当下忙出来阻止,道:“两位且慢,这位友,还不知道叫什么?”他走到擂台南侧,看着赵天问道,可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明知故问。 赵天昂首道:“我叫赵天。” 慕容钰轩面带微笑,和气道:“赵友想必还不知道我比武大会的规矩,这其中一条嘛,便是比武这三天期间,我如生画苑内是不许报私仇的。” 靳安冷笑一声,并不言语。赵天听了,顿觉不爽,他既然在此遇见靳安,此刻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竟一心要为漆雕玲儿报仇,或者还有其他因素,他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此人甚是歹毒,无故杀人,我同村的妹妹玲儿便是被他杀死,我,我要报仇!”他第一次说些带有场面气息的话,不免生分,众人听他说的有趣,不免哄笑一番,赵天不理众人,只看了看那绿衣女孩,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失落。 慕容钰轩闻言神色一凛,正言道:“若是坏了咱比武大会的规矩,咱就只能按咱的规矩办了,若不听劝阻,你们且自便吧。”他说完,拂袖回到主人坐席,并示意苗智杰可以继续约人比试。 苗智杰似乎更关心眼前这个江湖上最近盛传的魔星,到底有何特异之处,并未有邀人比试的样子。 靳安轻蔑的看了一眼赵天,很快恢复到惯常做的女人姿态,嘴角亦流露出招牌阴笑,他道:“娃娃,打是不打,不打我可是要走了。” 赵天狠声道:“既然这里不让打,我们就移到外面去,你敢不敢去?” 靳安右手捏成兰花指,用那翘起的拇指轻轻挑了挑自己额前头发,向后甩了甩,而后又嗲着声音道:“娃娃,你这可是找死呢,可不要怪我心狠了哟。”说罢便往外走去。 众人均看出赵天功夫并不厉害,但奇怪他竟然敢叫阵,一时间场中沸腾,慢慢有人跟着赵天一起向外走去,想去看个究竟。 如生画苑建在临淄郊外,孤居一地。外面方圆数里并无人烟,故而二人很快选定了决斗场地。 赵天看见那斗星宫的绿衣女孩也跟了出来,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他已然想好但凭自己以前所学绝难胜对方,但若只用万物枯功,又不晓得如何提防对方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万毒簪。赵天心里惴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策略,心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今天身死这里,也好歹自己是光明正大战死的,而不是一个孬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5 江湖后起灭蓁派 武林新秀论赵天 靳安此刻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不但行动无碍,而且经过短暂的暗中恢复,体内真气也接近充盈。 今日靳安之败可以说已经彻底将蓁派的名头打落尘埃,武林中人最敬重实力,对落败者的嘲笑从不吝惜,这也是靳安的脸皮够厚,不然真该自刎了。 靳安本拟离开后再不以蓁派名头闯荡,从此抛弃这个他已经扛不起的招牌夹起尾巴做人,不料临走时却要被赵天白送一份“人情”—试想一下提着赵天的人头回到魏府,还愁后半生的去处吗? 想到这里,靳安白皙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决斗地点的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他在悬崖边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等着赵天的到来。 山风轻拂,靳安一身白衫随风抖动,他倒背着右手,左手把玩着腰间玉佩,倒也显得玉树临风。 如生画苑的泱泱数千武林中人陆续也来到场间,一时间比武大会只好中断,就连坐在主宾席上的数位也在各自的幕僚簇拥下来到一旁。 人群中最前方的,自然是当下武林最强大的十大门派的弟子,领头的也正是被称为“武林十大新秀”的新秀们,他们年纪不大,却都已经晋升到高手之列,假以时日均有望突破那道门槛,达到令人仰望的高度。 若在平时,像赵天这种明显找死的行径,偌大江湖可以说每天都在发生,平淡到如同一天三顿饭一般正常,对于这种大路边的事,大家基本上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不用说为了这种没有任何悬念c绝对不会入眼的打斗中断比武大会,集体出来围观了。 然则赵天太特殊了,他是江湖上如今名声大噪的魔星降世,是隐世多年的前东魔教教主轩辕季延在高唐邑突然出现后点名要收的关门弟子。 “爷爷,什么是魔星啊?”人群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问道。 牵着姑娘手的是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他一边随着人群找好地方站定一边回答道:“关于魔星啊,有太多古老的传说,咱家书院虽然藏书无数,关于此也记录有限,爷爷我啊也好奇的很啊,这才带你来这劳什子的比武大会啊。” 姑娘接着又问道:“这世上还有爷爷你不知道的事啊,还有为什么我们今天不跟慕容爷爷打招呼呢?” 姑娘跳跃的思维并未让老人感到丁点意外,老人笑着慢慢给她解答,显得极有耐心。 人群另一边的慕容钰轩朝着老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未发现任何异样,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眼花了?” 待老人解释完毕,女孩仰着头继续问道:“刚才听人说有个好像很了不起的人要收魔星为徒,那人真的很厉害吗?难道比爷爷还厉害?” 于是老人笑着跟女孩解释着轩辕季延的事情。 却说那轩辕季延十岁横空出世,打遍当时十大门派的武林新秀,除了在墨派碰到一生宿敌打个平手,其他新秀皆败在他手,而且败的心服口服,有的甚至因此一战影响了心境,终此一生境界未有寸进,更有严重者境界跌落,再提不起自己的武器。 十八岁,轩辕季延在秦岭血战当时被称为江湖第一恶人的唐羽,经过一番九死一生的鏖战,已经成名半甲子的恶道天才死在了他整整三十岁的轩辕季延手中。 一战成名! 从此轩辕季延这个名字响彻九州,成了众多习武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 后来轩辕季延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不负众望的在武学上再做突破,晋升宗师级别,“百年内最年轻的宗师”,这句话被整个江湖传唱,同时他本人也突然高调宣布成立东圣教。 江湖上开帮立派向来隆重c讲究,派名宗名也各有说道,可是东圣教不但未邀请任何门派观礼,连派门也叫的那是一个难以理解,而轩辕季延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同样是因为轩辕季延这个名字太过扎眼,东圣教也名声大噪。 然则事情的发展却让所有江湖人大跌眼镜,让那些本来有意结交东圣教却未得逞的门派大呼庆幸,原来东圣教成立后竟然专干掳掠儿童的勾当! 这一来轩辕季延连同东圣教算是彻底臭不可闻,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以墨派及书院为首的正派代表联合了一些江湖势力开始了对东圣教的打压,从此,东圣教被江湖人称东魔教。 轩辕季延变成东魔教主之后便消失了,之后又有江湖传闻,有人目睹其跨入那道门槛,引动天地异象。 这么一个邪派人物就算在江湖上消失再久,也没人会忘记的。 天才魔教教主,要收横空出世的魔星为徒! 比武大会场间众人心里的好奇可想而知,一时间也议论纷纷。 老人跟女孩说完轩辕季延的故事,女孩并未表现的特别惊讶,仿佛这世上无论什么奇怪的事她早已听惯,多一则少一则很难在她心房激起半点涟漪,而老人似乎也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 然而奇怪的是,周围的人这对爷孙的对话包括他们本人竟似视若无睹,甚至什么也没听到。 他们兀自讨论着自己的看法。 “这魔星一看就是个下九流的武功水平,那伪娘最低也在三层楼境界,这不是找死吗?” “你懂什么?魔星岂是那么容易死掉的,自然有魔功护体,我赌魔星肯定赢,就赌临淄城味品楼的头牌兰姑娘,输了的花钱请赢了的与兰姑娘共度三个春宵,谁敢赌?” 此人话一出口,一时间堵者云集,这些多是名不见经传的门派或者自由散修,那些稍微有点门面的门派还是有所收敛的。 另一边,斗星宫的绿衣女子多泽云刚在其属下搬来的椅子上坐定,一位身着蓝色衣裳,面庞干净的年轻人一脸谄媚的来到她身边,斗星宫众人显然识得此人,对此均作视而不见状。 多泽云眉头一皱,显是有些烦躁,也不去理他。 来人笑嘻嘻的站在多泽云旁边,并不说话,只是双臂互抱,像一个侍卫一般杵在那里,也随着多泽云的目光看向赵天那里。 年轻人的随从赶紧把椅子搬了过来,结果却被年轻人狠狠一瞪眼,吓的连忙搬走了。 赵天在距离靳安两丈远处站定,没有什么废话,直接抽出适才从蝎那里借来的黑色配剑,剑尖直指靳安。 多泽云身边的年轻人在这时说话了,他歪着脑袋靠向多泽云,“云儿,你说这魔星搞笑不搞笑?” 多泽云闻言就要去抽配剑,那年轻人眼疾手快,忙伸手按住剑柄,口气夸张的赔笑道:“哎呀多泽宫主,使不得使不得,的口误,口误哈”他显然知道自己祸从那句“云儿”而出,连忙改口,只是他的道歉,哪有半分承认错误的意思。 多泽云哼了一声,将抽出一半的配剑狠狠退了回去,并不真的跟他一般见识,不咸不淡的说道:“柳少庄主,我们并不熟,还请自重。” “熟啊,怎么不熟,你是斗星宫的宫主,我是霸刀山庄的少庄主,这斗星宫呢跟霸刀山庄同为江湖上的十大门派,我柳蛰跟你又都是武林新秀,你看哈,我的名字里有个蛰字,你的名字里也有泽字,这音听起来就相似,这就是缘分啊,还有啊,我父亲跟你的父亲那可是一个桌子上喝过酒的过命交情啊,想当年” 柳蛰一边比划,一边吐沫横飞的啰嗦着,却没注意到多泽云又开始抽配剑了。 那边赵天此时在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后,心境已经进入到一种忘我状态,他的眼前只有对手,他的手中只有剑,他的脑中只有招式,就在精气神同时达到最顶端那刻,他手挽剑花,迈开步伐,攻向靳安。 靳安摆开架势,暗暗运劲,准备一招便给予赵天致命一击,方不负自己成名已久之事实。 “嗖” 靳安在赵天离自己尚有五尺距离之时射出了手中的万毒簪,本来他准备在对方距离自己更近的时候再释放,那时候凭赵天的二层楼境界,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刁钻毒辣的万毒索命簪,然而也不知道是否错觉,他总觉得赵天的面色有些狠辣,出招有种一往无前之势,竟让他那才经历过失败的心境有些动摇。 赵天全神贯注的留意着靳安的动作,一门心思提防的就是他的出手,此时见成功引得对方提前出招,心下大喜,忙施展身法,同时手腕一抖,黑剑狠狠击向万毒簪射来的方向。 “当” 凭赵天的眼力,当然看不清万毒簪的运行轨迹,他纯属凭感觉击向万毒簪可能射来的方向,一个是仓惶出招,一个是全神贯注,结果就是万毒簪竟然被赵天一剑打落。 “趁现在!”赵天心知机会就在此时,手指掐诀,毫不迟疑的开始运转起万物枯来。 黑剑一边劈向靳安头颅,一边开始冒起黑气。 自从第五煞神被其师父带走,柯鸢被人掳走,赵天深感自身实力之弱,无奈之下开始疯狂的练习《万物枯》功,毕竟是天级功法,确实精妙,不但让赵天对武学之理了解更多,对其所学的地级功法《行云诀》也有助益,隐约间赵天甚至觉得《万物枯》功很适合他,短短两个月过去了,如今其中的招式使出来基本可以做到瞬发,这一点连蝎也惊叹不已。 两人交手数招,赵天已经做到使用《行云诀》中记载剑法的同时施展万物枯,不多时一朵淡黑色莲花图案便在剑尖形成。 靳安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赵天所习功法的真气外放,眼瞅着那图案越转越快,开始吸食其体内真气时,他才浑身一个激灵,然而待其反应过来感觉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莲花图案脱离了剑尖冲着靳安的心口直去,靳安边退边挥掌向莲花图案拍去,却惊恐的发现那图案不但拍不碎,而且越拍越明亮。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真气开始沸腾,变成一股股碧波,离体而去,被莲花图案吸食。 转眼靳安退到了悬崖边,已经退无可退,只好止步,然而此时莲花图案已经逼到近前,避无可避,莲花图案直接进入靳安体内。 靳安绝望了,知道再难翻身,一股浓浓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他想到了自己悲惨了一生,想到了自己尚未谋面的父母亲 就这样吧,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他笑着向后倒下,坠崖而去。 “嘶” 围观众人看到这个结果,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那边柳蛰早已再次阻止多泽云对他的拔剑,看到这个结果,本来还在侃侃而谈的他也有些惊讶,点头轻声道:“有点儿意思!” 多泽云似乎有些紧张的心此时也放下了,白了柳蛰一眼,便起身准备带队伍回到比武大会的场地。 “啪” 有人拍了一下柳蛰的肩膀,柳蛰气恼转身,看见来人,眼睛一翻,挑衅道:“莫荷荷,你不是墨派第一厉害角色吗,打得过这魔星么?” 柳蛰说罢就转身欲追多泽云,那叫莫荷荷的年轻人伸手擦了擦鼻涕,而后用那只手勾过柳蛰的肩头,亲密的说道:“你这新秀榜排第三的人要是可以打过,那我这第二肯定可以打过!” 柳蛰一脸嫌弃的甩掉莫荷荷的手臂,而后拍了拍被莫荷荷摸过的肩头,恶心道:“莫荷荷,我警告你别再碰我了哈,你们墨派规矩那么多,怎么你就这么不讲究!” 莫荷荷一边抠着鼻孔,一边无所谓道:“柳兄啊,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别那么嫌弃嘛!” “交你个鬼的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我霸刀山庄的藏品天邪剑!”柳蛰不想跟其纠缠,直接点破,说完不等莫荷荷回答,便没出息的追向多泽云。 莫荷荷见柳蛰跑了,一脸的无奈,将手从鼻孔拿出,在自己黑不溜秋的衣服上擦了擦,失落的向自己的队伍那边走去。 “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一位头戴儒巾,腰悬书卷的年轻人口中念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从莫荷荷身边走过,莫荷荷心情低落,懒得理他。 那书生走过,其身后扛旗的c背着书篓的c牵着驴子的,也跟着去了,那旗上只有两个字:书院。 人群中牵着羊角辫姑娘手的老人不知何时也走了,而且是直接离开了此地,无人发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5 江湖后起灭蓁派 武林新秀论赵天 靳安此刻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不但行动无碍,而且经过短暂的暗中恢复,体内真气也接近充盈。 今日靳安之败可以说已经彻底将蓁派的名头打落尘埃,武林中人最敬重实力,对落败者的嘲笑从不吝惜,这也是靳安的脸皮够厚,不然真该自刎了。 靳安本拟离开后再不以蓁派名头闯荡,从此抛弃这个他已经扛不起的招牌夹起尾巴做人,不料临走时却要被赵天白送一份“人情”—试想一下提着赵天的人头回到魏府,还愁后半生的去处吗? 想到这里,靳安白皙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决斗地点的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他在悬崖边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等着赵天的到来。 山风轻拂,靳安一身白衫随风抖动,他倒背着右手,左手把玩着腰间玉佩,倒也显得玉树临风。 如生画苑的泱泱数千武林中人陆续也来到场间,一时间比武大会只好中断,就连坐在主宾席上的数位也在各自的幕僚簇拥下来到一旁。 人群中最前方的,自然是当下武林最强大的十大门派的弟子,领头的也正是被称为“武林十大新秀”的新秀们,他们年纪不大,却都已经晋升到高手之列,假以时日均有望突破那道门槛,达到令人仰望的高度。 若在平时,像赵天这种明显找死的行径,偌大江湖可以说每天都在发生,平淡到如同一天三顿饭一般正常,对于这种大路边的事,大家基本上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不用说为了这种没有任何悬念c绝对不会入眼的打斗中断比武大会,集体出来围观了。 然则赵天太特殊了,他是江湖上如今名声大噪的魔星降世,是隐世多年的前东魔教教主轩辕季延在高唐邑突然出现后点名要收的关门弟子。 “爷爷,什么是魔星啊?”人群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问道。 牵着姑娘手的是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他一边随着人群找好地方站定一边回答道:“关于魔星啊,有太多古老的传说,咱家书院虽然藏书无数,关于此也记录有限,爷爷我啊也好奇的很啊,这才带你来这劳什子的比武大会啊。” 姑娘接着又问道:“这世上还有爷爷你不知道的事啊,还有为什么我们今天不跟慕容爷爷打招呼呢?” 姑娘跳跃的思维并未让老人感到丁点意外,老人笑着慢慢给她解答,显得极有耐心。 人群另一边的慕容钰轩朝着老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未发现任何异样,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眼花了?” 待老人解释完毕,女孩仰着头继续问道:“刚才听人说有个好像很了不起的人要收魔星为徒,那人真的很厉害吗?难道比爷爷还厉害?” 于是老人笑着跟女孩解释着轩辕季延的事情。 却说那轩辕季延十岁横空出世,打遍当时十大门派的武林新秀,除了在墨派碰到一生宿敌打个平手,其他新秀皆败在他手,而且败的心服口服,有的甚至因此一战影响了心境,终此一生境界未有寸进,更有严重者境界跌落,再提不起自己的武器。 十八岁,轩辕季延在秦岭血战当时被称为江湖第一恶人的唐羽,经过一番九死一生的鏖战,已经成名半甲子的恶道天才死在了他整整三十岁的轩辕季延手中。 一战成名! 从此轩辕季延这个名字响彻九州,成了众多习武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 后来轩辕季延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不负众望的在武学上再做突破,晋升宗师级别,“百年内最年轻的宗师”,这句话被整个江湖传唱,同时他本人也突然高调宣布成立东圣教。 江湖上开帮立派向来隆重c讲究,派名宗名也各有说道,可是东圣教不但未邀请任何门派观礼,连派门也叫的那是一个难以理解,而轩辕季延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同样是因为轩辕季延这个名字太过扎眼,东圣教也名声大噪。 然则事情的发展却让所有江湖人大跌眼镜,让那些本来有意结交东圣教却未得逞的门派大呼庆幸,原来东圣教成立后竟然专干掳掠儿童的勾当! 这一来轩辕季延连同东圣教算是彻底臭不可闻,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以墨派及书院为首的正派代表联合了一些江湖势力开始了对东圣教的打压,从此,东圣教被江湖人称东魔教。 轩辕季延变成东魔教主之后便消失了,之后又有江湖传闻,有人目睹其跨入那道门槛,引动天地异象。 这么一个邪派人物就算在江湖上消失再久,也没人会忘记的。 天才魔教教主,要收横空出世的魔星为徒! 比武大会场间众人心里的好奇可想而知,一时间也议论纷纷。 老人跟女孩说完轩辕季延的故事,女孩并未表现的特别惊讶,仿佛这世上无论什么奇怪的事她早已听惯,多一则少一则很难在她心房激起半点涟漪,而老人似乎也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 然而奇怪的是,周围的人这对爷孙的对话包括他们本人竟似视若无睹,甚至什么也没听到。 他们兀自讨论着自己的看法。 “这魔星一看就是个下九流的武功水平,那伪娘最低也在三层楼境界,这不是找死吗?” “你懂什么?魔星岂是那么容易死掉的,自然有魔功护体,我赌魔星肯定赢,就赌临淄城味品楼的头牌兰姑娘,输了的花钱请赢了的与兰姑娘共度三个春宵,谁敢赌?” 此人话一出口,一时间堵者云集,这些多是名不见经传的门派或者自由散修,那些稍微有点门面的门派还是有所收敛的。 另一边,斗星宫的绿衣女子多泽云刚在其属下搬来的椅子上坐定,一位身着蓝色衣裳,面庞干净的年轻人一脸谄媚的来到她身边,斗星宫众人显然识得此人,对此均作视而不见状。 多泽云眉头一皱,显是有些烦躁,也不去理他。 来人笑嘻嘻的站在多泽云旁边,并不说话,只是双臂互抱,像一个侍卫一般杵在那里,也随着多泽云的目光看向赵天那里。 年轻人的随从赶紧把椅子搬了过来,结果却被年轻人狠狠一瞪眼,吓的连忙搬走了。 赵天在距离靳安两丈远处站定,没有什么废话,直接抽出适才从蝎那里借来的黑色配剑,剑尖直指靳安。 多泽云身边的年轻人在这时说话了,他歪着脑袋靠向多泽云,“云儿,你说这魔星搞笑不搞笑?” 多泽云闻言就要去抽配剑,那年轻人眼疾手快,忙伸手按住剑柄,口气夸张的赔笑道:“哎呀多泽宫主,使不得使不得,的口误,口误哈”他显然知道自己祸从那句“云儿”而出,连忙改口,只是他的道歉,哪有半分承认错误的意思。 多泽云哼了一声,将抽出一半的配剑狠狠退了回去,并不真的跟他一般见识,不咸不淡的说道:“柳少庄主,我们并不熟,还请自重。” “熟啊,怎么不熟,你是斗星宫的宫主,我是霸刀山庄的少庄主,这斗星宫呢跟霸刀山庄同为江湖上的十大门派,我柳蛰跟你又都是武林新秀,你看哈,我的名字里有个蛰字,你的名字里也有泽字,这音听起来就相似,这就是缘分啊,还有啊,我父亲跟你的父亲那可是一个桌子上喝过酒的过命交情啊,想当年” 柳蛰一边比划,一边吐沫横飞的啰嗦着,却没注意到多泽云又开始抽配剑了。 那边赵天此时在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后,心境已经进入到一种忘我状态,他的眼前只有对手,他的手中只有剑,他的脑中只有招式,就在精气神同时达到最顶端那刻,他手挽剑花,迈开步伐,攻向靳安。 靳安摆开架势,暗暗运劲,准备一招便给予赵天致命一击,方不负自己成名已久之事实。 “嗖” 靳安在赵天离自己尚有五尺距离之时射出了手中的万毒簪,本来他准备在对方距离自己更近的时候再释放,那时候凭赵天的二层楼境界,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刁钻毒辣的万毒索命簪,然而也不知道是否错觉,他总觉得赵天的面色有些狠辣,出招有种一往无前之势,竟让他那才经历过失败的心境有些动摇。 赵天全神贯注的留意着靳安的动作,一门心思提防的就是他的出手,此时见成功引得对方提前出招,心下大喜,忙施展身法,同时手腕一抖,黑剑狠狠击向万毒簪射来的方向。 “当” 凭赵天的眼力,当然看不清万毒簪的运行轨迹,他纯属凭感觉击向万毒簪可能射来的方向,一个是仓惶出招,一个是全神贯注,结果就是万毒簪竟然被赵天一剑打落。 “趁现在!”赵天心知机会就在此时,手指掐诀,毫不迟疑的开始运转起万物枯来。 黑剑一边劈向靳安头颅,一边开始冒起黑气。 自从第五煞神被其师父带走,柯鸢被人掳走,赵天深感自身实力之弱,无奈之下开始疯狂的练习《万物枯》功,毕竟是天级功法,确实精妙,不但让赵天对武学之理了解更多,对其所学的地级功法《行云诀》也有助益,隐约间赵天甚至觉得《万物枯》功很适合他,短短两个月过去了,如今其中的招式使出来基本可以做到瞬发,这一点连蝎也惊叹不已。 两人交手数招,赵天已经做到使用《行云诀》中记载剑法的同时施展万物枯,不多时一朵淡黑色莲花图案便在剑尖形成。 靳安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赵天所习功法的真气外放,眼瞅着那图案越转越快,开始吸食其体内真气时,他才浑身一个激灵,然而待其反应过来感觉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莲花图案脱离了剑尖冲着靳安的心口直去,靳安边退边挥掌向莲花图案拍去,却惊恐的发现那图案不但拍不碎,而且越拍越明亮。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真气开始沸腾,变成一股股碧波,离体而去,被莲花图案吸食。 转眼靳安退到了悬崖边,已经退无可退,只好止步,然而此时莲花图案已经逼到近前,避无可避,莲花图案直接进入靳安体内。 靳安绝望了,知道再难翻身,一股浓浓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他想到了自己悲惨了一生,想到了自己尚未谋面的父母亲 就这样吧,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他笑着向后倒下,坠崖而去。 “嘶” 围观众人看到这个结果,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那边柳蛰早已再次阻止多泽云对他的拔剑,看到这个结果,本来还在侃侃而谈的他也有些惊讶,点头轻声道:“有点儿意思!” 多泽云似乎有些紧张的心此时也放下了,白了柳蛰一眼,便起身准备带队伍回到比武大会的场地。 “啪” 有人拍了一下柳蛰的肩膀,柳蛰气恼转身,看见来人,眼睛一翻,挑衅道:“莫荷荷,你不是墨派第一厉害角色吗,打得过这魔星么?” 柳蛰说罢就转身欲追多泽云,那叫莫荷荷的年轻人伸手擦了擦鼻涕,而后用那只手勾过柳蛰的肩头,亲密的说道:“你这新秀榜排第三的人要是可以打过,那我这第二肯定可以打过!” 柳蛰一脸嫌弃的甩掉莫荷荷的手臂,而后拍了拍被莫荷荷摸过的肩头,恶心道:“莫荷荷,我警告你别再碰我了哈,你们墨派规矩那么多,怎么你就这么不讲究!” 莫荷荷一边抠着鼻孔,一边无所谓道:“柳兄啊,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别那么嫌弃嘛!” “交你个鬼的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我霸刀山庄的藏品天邪剑!”柳蛰不想跟其纠缠,直接点破,说完不等莫荷荷回答,便没出息的追向多泽云。 莫荷荷见柳蛰跑了,一脸的无奈,将手从鼻孔拿出,在自己黑不溜秋的衣服上擦了擦,失落的向自己的队伍那边走去。 “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一位头戴儒巾,腰悬书卷的年轻人口中念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从莫荷荷身边走过,莫荷荷心情低落,懒得理他。 那书生走过,其身后扛旗的c背着书篓的c牵着驴子的,也跟着去了,那旗上只有两个字:书院。 人群中牵着羊角辫姑娘手的老人不知何时也走了,而且是直接离开了此地,无人发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6 闯江湖只剩一人 比武会终见新秀 待得泱泱众人退去,悬崖边只剩下赵天一人时,少年想着靳安跳崖时的那种眼神,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那种眼神里,看不出恶,看不出不甘,反而充满了安详,充满了解脱,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靳安其实是个可怜之人,也很可悲,但他最终还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蝎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一起面向悬崖,看向远处,他口中还兀自叼着一棵草。 “蝎大哥,你说什么是江湖?” 蝎吐出口中的草儿,悠悠道:“江湖啊,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无处不在,大到诸侯国的博弈,到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其实都是江湖,它啊,充满着残酷c血腥c暴力,诸侯国不努力就会被人吃掉,你不努力就会被人杀掉,就是这么简单。” 赵天品味了一下蝎的话语,片刻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准备把配剑还给蝎。 “我建议你去争夺一下这个比武大会的冠军。”蝎仍是抱着双臂,并未去接配剑。 赵天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疑惑道:“可以?” 蝎嘴角一扬,笑道:“可以!” 看到赵天仍旧不解,便接着说道:“比如大会是记录胜利场次来决定谁是冠军的,谁胜利次数越多,谁就是冠军,通过刚才的战斗看来,只要十大新秀不出来找你麻烦,你凭借手中的《万物枯》功打出一个胜利场次最多应该不难。” 看到赵天似乎兴趣不大,蝎眼睛一转,接着蛊惑道:“刚才我找人打听了,这次的终极奖励天级功法叫《逐日诀》,记录着一种天下无双的步法,此步法施展开来,就是陆地神仙都追你不上!” 赵天听到此,确实心动,能得此步法,当真对自己行走江湖大有裨益,但转念一想,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蝎大哥,你武功那么好,怎么不上台参加大会,拔得头筹拿下这天级功法?还有,蝎大哥你到底是什么门派啊?” 两人此时已并肩开始往回走,蝎对这个问题显然早有对策,不慌不忙回道:“我这门派太,说出来江湖上鲜有人知,没什么名气的,不说也罢,倒不是忽悠你,是真的不值一提,算了算了,告诉你又何妨,窥天阁,没听说过吧。” “至于为什么不去争夺比武大会的冠军,呵呵,我是真的不感兴趣!”蝎完全一副潇洒口吻,配合他的举止,倒也不叫人起半点怀疑。 赵天心想这才符合蝎大哥的大侠风范,佩服。 蝎接着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也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赵天闻言停下脚步,不舍道:“蝎大哥要走了?” 蝎叹了口气,道:“是啊,还得往东再走走,去办点事情,咱们就在此别过吧,配剑你先拿着,待会还会用到,下次我们见面你再还我好了。” “还会见面吗?” “会的。” 蝎说完便独自向远处走了,走了一段后,举起右手摇了摇,向还站在原地的赵天作别。 看着蝎离去,一种失落感不由得涌上心头,这也难怪,第五煞神被其师傅带走了,柯鸢被黑衣女掳走了,如今连蝎也走了,一起闯荡江湖的人儿就剩下了自己,他当然会有些失落。 远处熙攘的人群提醒赵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他收敛心思,转身向如生画苑走去。 东道主一番说辞之后,比武大会又接着进行了,旁边记录胜利场次的人员笔下赫然记录着大约二十多人,那也是比赛场次大于一场的人名,因为只上场一次便落败的那是不用记录的。 而这二十多人中却没有十大新秀,他们还都未上场。 待得赵天走回场间,众人无不侧目,显然十分关注,却出奇的未有人上前打招呼。 赵天坐回自己的位子,眼光不经意间看了看斗星宫的位子,发现多泽云并未看他,于是专心看着擂台。 “承让!” 擂台上,南疆苗家苗智杰再次击败了一个对手,拱手向对方说道。 “这一场,南疆苗家胜!”东道主适时的出来宣布道。 苗智杰无论是品格还是风范都是一等一的,这让场间江湖豪客不由得发出一场鼓掌呐喊声。 “接下来,请问苗先生是先行休息,还是继续守擂?”东道主慕容钰轩客气问道。 苗智杰看了看台下,在看到赵天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赵天被他看的心中一咯噔,心道不妙。 果然,苗智杰先是转头冲慕容钰轩点了点头,继而看着赵天朗声道:“适才见识了江湖后起赵友的本事,略感新奇,苗某平生最好新奇玩意,如若赵友不吝赐教,苗某此行就算收获良多了。” “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连赵天自己也懵了,这南疆苗家的人还真是敢想,竟然指明要挑战自己! 赵天少年心性,这种指着名字的叫战,他肯定不会服软的。 于是他站起身来,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他昂头挺胸,显得战意满满。 “多谢苗前辈指点子!”赵天在擂台上站定后作揖感谢。 苗智杰大约四十多岁年纪,成名已久,当然是赵天的前辈,赵天除了那个莫须有的魔星降世的名头,可并没有什么名气,谦虚点还是很理所当然的。 苗智杰抱拳回礼,面色和蔼,似乎对赵天颇有好感。 赵天见识过对方的本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既然已经硬着头皮上来了,那肯定是要打的,索性抽出配剑,率先发起攻击。 苗智杰好整以暇的以萧作剑,拆解赵天练自《行云诀》中的行云剑法。 二人斗了十多回合,赵天自是破不了苗智杰的防御,而苗智杰显然未尽力,他看似有心却又无心的引导着赵天的递招,让赵天于这十多回合打斗中竟然获益良多。 待得赵天醒悟,对苗智杰更是尊敬异常,于是更是使出全力,以回馈对方的指教,唯如此,方不负对方的心思。 二十回合过后,苗智杰故意卖了一个大破绽,赵天毫不犹豫,根本不去管他是真破绽还是假破绽,果断的运起《万物枯》功来。 苗智杰眼前一亮,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功对他来说玄妙确是平生仅见,所以他开始的邀请之词并非虚构,而是真心。 经过与靳安的一战,赵天的万物枯功更加娴熟了,此时一经催动,一朵黑莲变旋转而出。 场间众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奇妙无比的功法。 苗智杰见过此功的厉害,不敢托大,果断的展开身法,同时萧声响起,激昂婉转,一丝丝毒气弥漫在他自己身周,他不愿用毒伤人,却是用来加强防御。 黑莲随着剑尖移动,在赵天继续发挥行云剑诀之时,不断的欺近苗智杰身前,但每次一遇到弥漫在苗智杰身边的毒雾之时便会略有停滞,甚至隐隐有崩溃之势。 赵天心惊,心道原来竟可以这样破解这黑莲的,连忙加紧催动,只见那黑色莲花图案终于越来越大,越转越快,终于对苗智杰产生了一些影响。 苗智杰亲身感受到自身的真气在跳动时,不由得有些心惊,他因为擅长的是毒,如果用毒,伤了这少年,他终究有些不忍,可如果不用毒,照这个打法,不出二十回合,自己的真气就要离体而出,还真是危险。 想明白这些后,苗智杰果断翻身后撤,同时示意赵天停手。 “赵友果然出色,苗某佩服。”苗智杰微笑着对赵天说道。 “哗!” 场间众人顿时发出惊叹,没想到这魔星的本事如此之高,竟然连南疆苗家都认输了。 赵天停手后,有些敬佩苗智杰的为人,恭敬的对其作了一揖。 “这一局,赵天胜!”慕容钰轩出来宣布道,满脸微笑的看了看赵天。 “有空欢迎来我南疆苗家做客!”苗智杰对着赵天微笑说道。 “多谢苗前辈,晚辈有空自当拜访!”赵天拱手道。 苗智杰点了点头,直接飞离擂台,然后几个纵越,竟然直接离开了如生画苑。 “赵友是选择先行休息,还是继续守擂?”慕容钰轩客气道。 比武大会并非一人守擂到结束的模式,而是可以自行选择是先休息还是继续守擂,胜利者完全可以在休息好了之后继续上台,故而慕容钰轩每次都有此一问。 “我来领教领教!” 一声有些桀骜话语响彻场间,众人寻声望去,又是哗声一片,不为别的,只因说话者正是这届武林十大新秀之一的柳蛰,新秀榜排名第三的霸刀山庄少庄主。 武林十大新秀,终于有人要上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6 闯江湖只剩一人 比武会终见新秀 待得泱泱众人退去,悬崖边只剩下赵天一人时,少年想着靳安跳崖时的那种眼神,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那种眼神里,看不出恶,看不出不甘,反而充满了安详,充满了解脱,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靳安其实是个可怜之人,也很可悲,但他最终还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蝎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一起面向悬崖,看向远处,他口中还兀自叼着一棵草。 “蝎大哥,你说什么是江湖?” 蝎吐出口中的草儿,悠悠道:“江湖啊,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无处不在,大到诸侯国的博弈,到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其实都是江湖,它啊,充满着残酷c血腥c暴力,诸侯国不努力就会被人吃掉,你不努力就会被人杀掉,就是这么简单。” 赵天品味了一下蝎的话语,片刻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准备把配剑还给蝎。 “我建议你去争夺一下这个比武大会的冠军。”蝎仍是抱着双臂,并未去接配剑。 赵天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疑惑道:“可以?” 蝎嘴角一扬,笑道:“可以!” 看到赵天仍旧不解,便接着说道:“比如大会是记录胜利场次来决定谁是冠军的,谁胜利次数越多,谁就是冠军,通过刚才的战斗看来,只要十大新秀不出来找你麻烦,你凭借手中的《万物枯》功打出一个胜利场次最多应该不难。” 看到赵天似乎兴趣不大,蝎眼睛一转,接着蛊惑道:“刚才我找人打听了,这次的终极奖励天级功法叫《逐日诀》,记录着一种天下无双的步法,此步法施展开来,就是陆地神仙都追你不上!” 赵天听到此,确实心动,能得此步法,当真对自己行走江湖大有裨益,但转念一想,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蝎大哥,你武功那么好,怎么不上台参加大会,拔得头筹拿下这天级功法?还有,蝎大哥你到底是什么门派啊?” 两人此时已并肩开始往回走,蝎对这个问题显然早有对策,不慌不忙回道:“我这门派太,说出来江湖上鲜有人知,没什么名气的,不说也罢,倒不是忽悠你,是真的不值一提,算了算了,告诉你又何妨,窥天阁,没听说过吧。” “至于为什么不去争夺比武大会的冠军,呵呵,我是真的不感兴趣!”蝎完全一副潇洒口吻,配合他的举止,倒也不叫人起半点怀疑。 赵天心想这才符合蝎大哥的大侠风范,佩服。 蝎接着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也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赵天闻言停下脚步,不舍道:“蝎大哥要走了?” 蝎叹了口气,道:“是啊,还得往东再走走,去办点事情,咱们就在此别过吧,配剑你先拿着,待会还会用到,下次我们见面你再还我好了。” “还会见面吗?” “会的。” 蝎说完便独自向远处走了,走了一段后,举起右手摇了摇,向还站在原地的赵天作别。 看着蝎离去,一种失落感不由得涌上心头,这也难怪,第五煞神被其师傅带走了,柯鸢被黑衣女掳走了,如今连蝎也走了,一起闯荡江湖的人儿就剩下了自己,他当然会有些失落。 远处熙攘的人群提醒赵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他收敛心思,转身向如生画苑走去。 东道主一番说辞之后,比武大会又接着进行了,旁边记录胜利场次的人员笔下赫然记录着大约二十多人,那也是比赛场次大于一场的人名,因为只上场一次便落败的那是不用记录的。 而这二十多人中却没有十大新秀,他们还都未上场。 待得赵天走回场间,众人无不侧目,显然十分关注,却出奇的未有人上前打招呼。 赵天坐回自己的位子,眼光不经意间看了看斗星宫的位子,发现多泽云并未看他,于是专心看着擂台。 “承让!” 擂台上,南疆苗家苗智杰再次击败了一个对手,拱手向对方说道。 “这一场,南疆苗家胜!”东道主适时的出来宣布道。 苗智杰无论是品格还是风范都是一等一的,这让场间江湖豪客不由得发出一场鼓掌呐喊声。 “接下来,请问苗先生是先行休息,还是继续守擂?”东道主慕容钰轩客气问道。 苗智杰看了看台下,在看到赵天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赵天被他看的心中一咯噔,心道不妙。 果然,苗智杰先是转头冲慕容钰轩点了点头,继而看着赵天朗声道:“适才见识了江湖后起赵友的本事,略感新奇,苗某平生最好新奇玩意,如若赵友不吝赐教,苗某此行就算收获良多了。” “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连赵天自己也懵了,这南疆苗家的人还真是敢想,竟然指明要挑战自己! 赵天少年心性,这种指着名字的叫战,他肯定不会服软的。 于是他站起身来,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他昂头挺胸,显得战意满满。 “多谢苗前辈指点子!”赵天在擂台上站定后作揖感谢。 苗智杰大约四十多岁年纪,成名已久,当然是赵天的前辈,赵天除了那个莫须有的魔星降世的名头,可并没有什么名气,谦虚点还是很理所当然的。 苗智杰抱拳回礼,面色和蔼,似乎对赵天颇有好感。 赵天见识过对方的本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既然已经硬着头皮上来了,那肯定是要打的,索性抽出配剑,率先发起攻击。 苗智杰好整以暇的以萧作剑,拆解赵天练自《行云诀》中的行云剑法。 二人斗了十多回合,赵天自是破不了苗智杰的防御,而苗智杰显然未尽力,他看似有心却又无心的引导着赵天的递招,让赵天于这十多回合打斗中竟然获益良多。 待得赵天醒悟,对苗智杰更是尊敬异常,于是更是使出全力,以回馈对方的指教,唯如此,方不负对方的心思。 二十回合过后,苗智杰故意卖了一个大破绽,赵天毫不犹豫,根本不去管他是真破绽还是假破绽,果断的运起《万物枯》功来。 苗智杰眼前一亮,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功对他来说玄妙确是平生仅见,所以他开始的邀请之词并非虚构,而是真心。 经过与靳安的一战,赵天的万物枯功更加娴熟了,此时一经催动,一朵黑莲变旋转而出。 场间众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奇妙无比的功法。 苗智杰见过此功的厉害,不敢托大,果断的展开身法,同时萧声响起,激昂婉转,一丝丝毒气弥漫在他自己身周,他不愿用毒伤人,却是用来加强防御。 黑莲随着剑尖移动,在赵天继续发挥行云剑诀之时,不断的欺近苗智杰身前,但每次一遇到弥漫在苗智杰身边的毒雾之时便会略有停滞,甚至隐隐有崩溃之势。 赵天心惊,心道原来竟可以这样破解这黑莲的,连忙加紧催动,只见那黑色莲花图案终于越来越大,越转越快,终于对苗智杰产生了一些影响。 苗智杰亲身感受到自身的真气在跳动时,不由得有些心惊,他因为擅长的是毒,如果用毒,伤了这少年,他终究有些不忍,可如果不用毒,照这个打法,不出二十回合,自己的真气就要离体而出,还真是危险。 想明白这些后,苗智杰果断翻身后撤,同时示意赵天停手。 “赵友果然出色,苗某佩服。”苗智杰微笑着对赵天说道。 “哗!” 场间众人顿时发出惊叹,没想到这魔星的本事如此之高,竟然连南疆苗家都认输了。 赵天停手后,有些敬佩苗智杰的为人,恭敬的对其作了一揖。 “这一局,赵天胜!”慕容钰轩出来宣布道,满脸微笑的看了看赵天。 “有空欢迎来我南疆苗家做客!”苗智杰对着赵天微笑说道。 “多谢苗前辈,晚辈有空自当拜访!”赵天拱手道。 苗智杰点了点头,直接飞离擂台,然后几个纵越,竟然直接离开了如生画苑。 “赵友是选择先行休息,还是继续守擂?”慕容钰轩客气道。 比武大会并非一人守擂到结束的模式,而是可以自行选择是先休息还是继续守擂,胜利者完全可以在休息好了之后继续上台,故而慕容钰轩每次都有此一问。 “我来领教领教!” 一声有些桀骜话语响彻场间,众人寻声望去,又是哗声一片,不为别的,只因说话者正是这届武林十大新秀之一的柳蛰,新秀榜排名第三的霸刀山庄少庄主。 武林十大新秀,终于有人要上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