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水》 第一章 明末三女侠(代引) 百年光阴荏苒,豪强气夺青云。风云叱咤几十春,多少人能其境? 秋月春风几度,黄金白璧生尘。当年时事写来青,以警后来人问。 明朝末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群雄蜂起,天下大乱,内忧外患,烽火连天。首乱当属山陕,崇祯初年,流寇有紫金梁(王和尚,王自用)、余八大王(张献忠)、扫地王、邢红狼、黑熬神、曹操(罗如才)、乱世王、闯将(李自成)、撞塌天(刘国能)、过天星(惠登相)、老回回(马守应)、李晋王、党家、破甲锥、八金刚、混天王、蝎子块、闯王(高迎祥)、点灯子(赵胜)、不沾泥(张存孟)、张妙手、白九儿、一阵风、七郎、大天王、九条龙、四天王、上天猴(刘九思)、丫头子、齐天王、映山红、神一魁、催山虎、冲天柱、油里滑、屹烈眼等,这些不一一叙说,单说闯将李自成。 李自成,本名鸿基,万历三十四年(1606)八月出生,于米脂殿市镇李继迁寨。童年时给地主牧羊,后来为银川驿卒,因其人勤,远奔而不歇,每累马至死,又因丢失了公文,后裁驿时便首先轮到了他,回到家里无以为生,其妻韩金儿便说让他学些手艺好养家糊口,于是,便到了延安,跟人学打铁。 一日有个老头来打剑,事前说好,剑要削铁如泥,当剑打好后,老头用手轻轻一捏便断了,于是继续打,打了半年,没有一把剑不折的。老板知其来找岔子的,便问他有什么需求。老头叫“神龙九变”,取其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意,乃神龙教教主,神龙教当年助朱棣夺得江山,后朱棣卸磨杀驴,在天下平定以后,用毒酒将教主叶看蝶毒死,神龙教由叶看蝶之妹叶问蝶代掌,朱棣趁其年幼,派兵把神龙教给灭了,从此教主叶问蝶流落江湖,后不知所踪,她只是代掌不算教主,因此,在第一代教主死后数年,叶问蝶将教位传于丈夫廖存心后,携一子一女出走,消失在茫茫江湖之中。廖存心因思念妻子,练功走火入魔跳进沧海,大弟子付龙城继承了教主之位,付龙城死后便传给了九变,却也不知他们的武功有何异处,每任教主都能活出百岁,长寿者达三百八十几岁,付龙城就是。而此时的神龙教早已名存实亡了,九变也隐陷于江湖之中,过着书剑飘零的生活。他也不隐讳,说看李鸿基骨格奇伟不俗,自己一身绝技,无有传人,只要他把徒弟让给他就行了。于是李鸿基一面学打铁一面学武功。 后又有当地地痞石友仁,来打刀,刀打好了,交付时不给银子,其师与其理论,反遭毒打,因其不平,出手将石友仁杀死,神龙老人怪他滥用武功,便断绝了师徒之谊,并交待日后无论是闯祸下狱还是飞黄腾达都不准提他名号,也不要说是他徒弟。 李鸿基为了逃避官府,便回了米脂,米脂,米止,无米度日,生活十分艰难。其妻韩金儿非常美貌冶艳,又因李鸿基长期不在家,便被村里混混盖虎软磨硬泡,引诱勾搭成奸。为了达到长期占夺的目的,盖虎与举人艾诏窜通好了,便假作好意主动借给李鸿基银子,就算到期也不要他归还,只须把利滚进本金,这样几年下来,李鸿基竟无法归还其债了。艾诏便把他告到米脂县衙,县令晏子宾视其为刁民,又早收了盖虎银子,便欲置其于死地,将他痛打一顿后投在监牢之中。本以为无医无药,他必死无疑,然而李鸿基身强体健,加上跟神龙老人学过武功,竟让他挺过来了。晏子宾见其不死,便派狱官高立功,去直接将他杀了。高立功手持钢刀,走进监牢时,见李鸿基赤膊躺在地上酣睡,且鼾声如雷,正准备动手,只见他身上盘定一条青龙,便知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吓得丢了手里的刀,倒身下拜。不但不敢再杀他了,反而将其救出,一起逃归乡里。 青龙之说,只是传说,大有可能是高立功当时太过紧张,一时眼花将李鸿基身上所纹的纹身,当做了真龙,因为他是神龙老人的徒弟,在收其为徒时,便在其身上纹了一条青龙。其实神龙教所有的教徒身上皆有此纹身,按级别不同,龙分升龙、降龙、盘龙、卧龙,又分五爪、四爪、三爪,也因此救了李鸿基一命。李鸿基回家后便将艾举人杀了,在杀艾诏时,艾诏,爱招,他便招出了韩金儿与盖虎的奸情,杀了艾诏之后,便又将妻子韩金儿杀死。他由此再次成了逃犯,为了躲避官府缉拿,他便同比自己只小六岁的侄儿李过一起西逃往西域大漠。 这一路奔波,将身上本来就不多的银子也花光了。崇祯二年(1629)二月,他们来到了甘肃甘州,见那正招兵,心想这天高皇帝远的这正好,于是便投了军。 当时甘州总兵叫杨肇基,他手下有个参将叫王国。一次带兵出操,马受惊奔进沙漠,差点饿死,被李鸿基与李过寻到。不久,他便提拔李鸿基为把总。正当他以为看到一点阳光时,天有不测之风云,就在这一年,因榆中欠饷,兵士反叛。上面杨总兵调王国与李鸿基去平息叛乱。到榆中后,王国便让李鸿基去调停,不料李鸿基也觉得朝廷不能欠饷,不但没有调停好,还帮着他们讨饷。王国一怒之下带兵平叛,在平息了反叛后,他趁机解除了李鸿基的兵权,把把总之位交给李过,并让他将李鸿基交给榆中县县令。李过将李鸿基放了,并与他带领自己的人马加上先前那些因闹饷而反叛过的榆中兵丁,一齐反了,杀入县衙。 他们杀了王国和县令,便扯起大旗造反了。但杨肇基很快得到了消息,便带人来平叛。经过一场激战,死伤甚众,只有他同李过还有十几个人杀出来,逃回陕西。便只得去米脂城北,葫芦山投奔高立功。 葫芦山又叫胡芦旦,距县城六十里,十分偏僻,其山,形似葫芦,前面一山坳为口,稍小,后面一山坳为腹,很大。葫芦口住着上官一家,家主为上官无限,世代行医济世,上官无限的夫人司马鸱雀,身患女疾,未生育,但上官无限一直在帮她治疗,后来上官无限在外行医又捡到一子取名上官炯。后面壶腹便住着高家,家主叫高天赐,听说其祖上也帮助过朱棣,后来便隐居于此,高天赐先有一子高立功,不久,高家夫人和上官家夫人同时怀孕,于是两家便指腹为婚。 十月后,上官家生一子,取名上官灵,高家生一女取名高月英,司马鸱雀在生下上官灵后,难产死了,因高夫人比司马鸱雀早一个时辰生产,当时神医上官无限正在高家替高夫人接生,没谁替她助产,为此高家也十分内疚,便把上官灵接过来一起养育。高夫人是左奶喂月英,右奶喂灵儿,上官灵和高月英两个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因其是指腹为婚的,因此上官家便把传家之宝鸳鸯玉一分为二,自己留下玉狮子,将玉麒麟做为定亲礼给了高家。 又过了三年,在上官灵三岁时,上官无限外出行医时因天太晚归家,被老虎给吃了。当时陪同上官无限出诊的还有上官炯和另一个徒弟上官兴。他们走到半路,上官炯发现石壁上有一株千年灵芝,上官兴说天色晚了,明天再来采,上官炯怕别人采走,便让上官无限与上官兴在下面等他,等他下到半坡时,才发现上官无限被老虎杀死在一边,老虎正在啃上官兴的骨头,吓得他一直没敢下来,直到第二天,高家派高立功来寻他们,他才敢跟着高立功回家。自己直觉得对不起师傅与师兄,也不配姓上官,便自改姓尚,由于葫芦山有百十口人家,不能没有医生,尚炯继承了上官无限的事业,就住在葫芦口给百姓看病。 不久,高夫人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高一功,在上官灵与高月英五岁时,高夫人又生下了一个女孩叫高桂英,她就是后来李自成的妻子,高皇后。 本来,上官灵与高月英郎才女貌,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事情并不为人所愿。在高月英十六岁时,到来福寺进香,被县城一混混跟随,至半路欲行不轨,被一个叫白逸清的少年救起。白逸清名白鹤,字逸清,延安人,家里很富有,当时高月英被吓傻了,白无法将她送还家里,只好带她回了延安。在白家庄住了半年,高月英逐渐恢复神智,但也因此与白逸清有了感情。 白家太爷叫白德,字德仁,排行第三,白家称他“三德公”,是延安白家一族之长,身材瘦削,颧骨凸起,眼睛深陷,小而精明。他见高月英也聪明贤惠十分喜欢,但旧时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让高月英返家,问问父母的意思。高家因女儿失而复得十分高兴,但一听这话,却死活也不同意,因为要是这样也就太对不起死去的上官神医夫妇了。甚至说:“你要是敢毁了先前婚约,你还不如去死了呢。” 高家将高月英锁了起来,让她三日后跟上官灵成婚。但上官灵非常爱她,也知强扭的瓜不甜,为此,从高夫人手里骗来钥匙,偷偷把高月英放了,并且在尚炯的帮助下,逃至延安白家庄去了。 高月英在那里与白家大少爷白逸清成了婚,婚后生了一个小女孩取名:白筱梅。白家大少爷,因为打理白家生意常年在外,白老太爷是个衣冠禽兽,他因喜爱月英,意与其通,却被月英严辞拒绝,但在白家自己丈夫不在,白老太爷是权威,所以没有她好受的。倒是白逸清的弟弟白逸成,一介书生,对嫂子十分关照,两人本来是纯友情,这让白老太爷看在眼里,计上心头。这年端午,他在酒里下了蒙汗药,等两人睡死之后,偷偷把两人脱光衣服搬到了床上,然后再亲自跑来“捉奸”。 高月英不知怎么一回事,但按白家家规,她得被拉到祠堂祖宗面前当着家族族老处死,于是她跪下求白老太爷,白老太爷奸笑着如了愿。 等到白逸清回来后发现了奸情,白逸清一怒之下轼父杀妻,犹不解恨,迁怒于弟弟和女儿,幸好白逸成事先闻讯便躲了,等到他再回到白家庄时,发现白家庄以及整个白家祠堂都已被烧毁,就在被烧的灰木里竟然有女孩的啼哭之声,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原来当时白逸清将白家庄点着,吓得丫环、家丁们四散奔逃,他抱起女儿白筱梅随手往火堆里一抛,被里面一个家奴接住,但如果携她而逃,势必会被发现,不得已,只好把她放到一还有些水的水缸里,并用一锅盖盖好,便自己逃了出来。白逸清烧毁了白家庄便投了高迎祥,后不知所踪,可能战死或改了名字。 白逸成救下侄女白筱梅,并托人将她带回米脂葫芦山,此时,尚炯已把上官家的家业交由上官灵打理,上官灵自幼聪明,经尚炯点拨,再看看父亲留下的医书,医术比尚炯还要高,白筱梅被上官灵收做养女,改名上官小梅,不久,被衡山一云游尼姑(十绝师太)看中,经她妖言一说,众人也认为上官小梅命硬多克,自小多灾多难,而且给带白家带来了血光之灾,必须得到菩萨褊佑方能成人,便让她先跟随尼姑到衡山去了。 而尚炯却做了高家的家医,他偷偷爱上了高家二小姐高桂英,但高家因高月英的事对上官灵有歉疚,所以有意将高桂英替其姐嫁给上官灵,上官灵父母双亡,高老爷与夫人,便以养父母的身份替他们做主,给他们订了婚。桂英一直很敬重上官灵,因此并没反对,然而,上官灵一心只爱着高月英,见月英已死,也万念俱灰,发誓终生不娶。不久高老爷与夫人先后离世,尚炯见自己有了机会,正当他想向高家提出想娶高小姐时,高立功却把李鸿基带到了葫芦山,并改名李自成。李自成来了以后一直由高桂英照顾,高桂英不像她姐那样文静、柔弱,从小就上山摘果,下河捞虾,李自成知其喜欢武功,便在她面前时常卖弄。高桂英便拜其为师,这样一来二去,再在高立功的撮合之下,尚炯眼巴巴的看着她与李自成成婚了。 成婚时,谁也想不到上官灵竟把家传的另一半玉狮子做为礼物送给了高桂英,高家也就把玉麒麟当做嫁妆给了她。 成婚之后,李自成便与高桂英便召集一帮乡里兄弟,在高家练功、习武打造刀枪,李自成本来就不是练武的料子,高桂英在他的指点之下,武功大有长进,后来上官小梅艺成下山,李自成自诩师出名门,便与其比试,只三招,便把李自成给打败了,李自成见当着众人的面,面子挂不住,黑着个脸儿,可高桂英却异常高兴,忙让外甥女上官小梅指点自己,数月下来,高桂英出招新奇,很快她也能打败李自成了,被自己夫人打败,李自成倒不觉得失面子,反倒夸夫人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但葫芦坳出了女英雄的事很快传开,官府便派人来捉拿,幸好要先经过葫芦口,被上官灵得知后通了讯,李自成带着高桂英便从后山逃走了,李自成见没处可去,便只好到延安去投奔其舅父高迎祥,那时高迎祥还在紫金梁(王自用外号王和尚)为盟主的三十六营为主将,王自用将李自成编入王左桂营里,后来王左桂被招安,李自成便跟随不沾泥张存孟,后来张存孟也投降了,王自用也死了,李自成所部才由高迎祥率领,夫妻俩在闯王军中并肩作战,战功累累,特别是高桂英又在军中招募了大量女眷,组成了“娘子军”,时常出奇不意,屡建奇功。 闯王高迎祥,一名如岳,陕西安塞人,率众起事,自称闯王,转战陕北,后被明军迫入山西境,为紫金梁三十六营主将。崇祯六年王自用自山西退回豫北,在武安作战受伤,退入山中,病死。王自用死后,闯王高迎祥,率部渡黄河经河南转战湖北、陕西、四川,后与张献忠合兵一处东征,攻入凤阳,毁了朱家祖坟。崇祯九年(1636)率军出汉中,折回陕西,谋攻西安,至黑水峪遭明骁将孙传庭伏击,战败被俘而亡。他死后,李自成继为闯王,领导其部继续作战。 李自成继为闯王后,经过不少征战,特别是李岩的加入,队伍开始壮大起来,并有了很好的军制,一品:权将军,二品副权将军,三品制将军,四品果毅将军,五品威武将军,六品都尉,七品掌旅,八品部总,九品哨总。并分中、左、右、前、后五营,设正副权将军各一人,总领五营,每营分设制将军一人,分统各营。五营中以中营规模最大,称为“标营”或“中权营”,标营一百队,左右前后四营一百三十队,共二百三十队,每队骑兵五十人,厮养小儿三十人,步兵每队一百人。总计马步部六万,马骡二千万。为了管理,也订了很多军规,为了军队的统一调动,还必须要有兵符,李自成便与高夫人(高桂英)商议,把鸳鸯玉作为兵符,玉狮子与玉麒麟有一半身子是靠在一起的,这原本就是同一块玉雕成的,狮子在左头往左偏,麒麟在右头往右偏,皆做仰首状。李自成命人在玉狮子侧面刻上“高氏传家”,底下刻了:奉天,玉麒麟侧面刻上“倚天所赐”,底下刻了:玉诏。把两物一并,刚好一个印符:奉天玉诏。 上官灵在上官小梅去衡山学艺时,便收了个养子上官木,也打算是给上官小梅招的夫婿。十六岁的上官小梅,虽然不懂情事,但因武功高强,加之衡山掌门“知难大师”,是湖广、川中有名尼僧,自己师傅十绝师太,名声也不小,上官小梅也沾光不少,早已闻名江湖了。当时,江湖中有三个女子特别厉害——南梅、中翎、北血衣,南梅指的就是她,中翎,是绳妓邢雁翎,其实姓孙,也称红娘子。而北血衣,就是后燕皇裔,慕容雪依,因其轻功卓绝来去如风,又喜欢穿艳红血色衣裳,江湖中人送名号“风火血衣”。 血衣,生于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十二岁因私通魔教,被慕容家族逐出家门,被幽冥教老教主玄冥子收为关门弟子,临终前把所有功力都传输给了她,所以她十四岁便闯荡江湖,二十四岁在江湖中无人与之匹敌了。现在三十出头,是幽冥教教主绝尘的师妹。 幽冥教,虽然名字邪恶,又因与天魔教并称,故被人视为魔教,其实不然,幽冥教乃是禅宗一枝——自达摩西来之后,禅宗在当地大行其道,当时有禅师,律师和经师在寺内共同弘法,各司其职,身份分得比较清楚。几代之后,大部份弟子尽得师辈们真传而将其混为一体,成立了幽冥教及创了六道拳,幽冥教主宰六道轮迴。六道是娑婆世界中的三苦道和三恶道,三苦道有人道、天人道和阿修罗道,而三恶道有地狱道、饿鬼道和畜生道,六道亦六凡。六道拳是综合禅理、律戒和佛法的一种诡异拳法,是当时大江南北无敌手的拳术,由于管理无度,在江湖树敌无数,从那时起,幽冥教立了一规,拳法只传内不传外,江湖恩怨逐渐减少。幽冥教,实是名门正派,但其教有类似一个邪教的名字,在四百多年后(洪武十二年)才得到江湖各个派别的认同和信任,一段时间之后,又得到“天魔幽冥,号召武林”的称誉,使之再次和魔教混为一谈。 现在幽冥教护教武功就是血衣的师傅玄冥子自创的“玄冥神掌”,你们别以为金庸老师笔下的玄冥二老使用的玄冥神掌是胡乱编造的,玄冥二老虽未知可有其人,但“玄冥神掌”的功夫却是有的。而在玄冥子创掌之前,最厉害的功夫就是“六道拳”,六道拳是气、力、桥、马、攻与守的组合,是幽冥教最具杀伤力的一套拳法。而现任教主绝尘又在天台寺庙北面,数峰之外闭关寻求圆满时创了“灵峰猴拳”。 三苦道:即人道、天人道、阿修罗道,人道既为艰苦锻炼,以达人道,将潜能挖出,以恒久的锻炼,达到人道的要求。人道是力量,天人道就是力量的持续,很多武林派别中讲到的天人合一,既此天人道。让身体习惯了人道的锻炼,发挥其潜在的超常特异功能。天魔教的摘心术、幽冥教的意念法、少林寺的遥感气功即锻炼之人将功夫提升,已达天人道后的表现。而阿修罗道是八部十界亦神亦魔之物,八部即: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等八部众。十界是四圣六凡,六凡即六道,四圣是佛、菩萨、声闻、缘觉。阿修罗静时入圣可到忉利天,把天神各部杀个落花流水,动时反又贬为三苦道的魔鬼。天神乃不着之物,没有宏大的念力根本不可与之抗衡,六道中只有阿修罗没有空色之扰,凡圣之分及随时可神魔倒颠,动时酆都寄隐,静时穹苍穿梭,用眼盯着琴弦和箫洞是奏不出美妙的乐曲一样,功夫不能用眼看、心想再到手动的传序,阿修罗道是以感觉代视听,以虚幻替眼心来解决定位和速度的问题,入圣后有观音听影,身随意动的力量,虽不及天地混元但在无尘界能辨万物之本位。 三恶道:为地狱道、饿鬼道、和畜生道。地狱道,教尊(地藏菩萨)本愿经有云,犯了五逆罪便堕无间阿鼻地狱。五逆:是杀父母、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杀阿罗汉和破羯磨僧。无间阿鼻地狱是十八层地狱最底的一层,堕阿鼻地狱者受尽各种刑罚,千劫万劫,永不超生和复受众苦,诸鬼卒鬼差毒打,受罚者在漆黑的地狱中闪避和忍受伤痛等同寻常,过一段时间,打与被打形成同步节奏,堕阿鼻地狱者有打不挡、打不着、打不痛和打不伤的境界,与阿鼻地狱融为一体后成了六道拳的一道,即等同于少林寺排打气功,亦称外家功。饿鬼道,在本经中载入了迷信的说法,说的是目犍连救母的故事,在此不复述矣,其锻炼之法即同于少林木人桩,其教声言,木桩为夜叉所化,游走不定、坚挺无比,为了救母,教尊身受其苦,任由饿鬼们疯癫无情的拍打到自己手脚皆伤至筋、骨、皮、肉及关节部位血肉模糊,到攻打部位坚硬起来,后来教尊便把他做为一种练功之法做为六道拳中的一道。畜生道,马儿能前脚或后脚站立保持平衡,高速驰骋也不会人仰马翻,畜生四脚站立是最稳但人以两脚代四脚是马步的基本要求。趾、踝、踵、膝、大小腿和腰的独立与综合练习到互补,转百多斤的石磨半天步不移,腰及脚筋的拉扯、负重力度要达到人的极限,屡有筋骨受伤但最后可以脚成一字仰天坐、提鼎一圈原位复、跪无蒲团坐无椅,腰马之功又成为六道拳的畜生道。 血衣当年由于年轻不懂事,又对武学的挚爱和痴迷,在江湖中不断找人挑战,虽然,少林、武当、崆峒、青城、衡山等所有门派皆被其打败,但这没给幽冥教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使其声名更加不堪,更使得幽冥教掌门绝尘无法面对江湖同道,她自己也不好做人。绝尘不止一次规劝于她,可是血衣逞强好胜,加之身出皇族,自幼任性,自然是不听,而绝尘武功又不及她,也无法阻止她的行为,更不能清理门户,只好与她断绝了往来。 血衣的最后一战是与丐帮帮主厉星城,当时厉星城与其弟厉星樊还有丐帮一胖一瘦两位长老“无影双神丐”再约了宫子威,五个对付她,被她用玄冥神掌皆打成重伤,害得厉星城从此身子直不起来,而有了“神驼”的称号。直到某天江湖中没有门派愿意答理她,望其项背而逃避,她始感到从未有的孤独和寂寞,便开始反省。后来便在江湖中做起了好事,经常出来主持公道,平息争端。起初大家自然不服,虽然平息了很多争端,大都慑于她的武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焉能不听。后来众人见她脾性大改,极少出手伤人,为人诚恳,处事公正,常能以德服人,渐渐的在江湖中威望便高了,黑白两道都得卖她面子。这样一来,各个门派掌门归天时,教中都让她先代理掌门,等选出新掌门之后,她才退去,也免去不少争端。因此她先后掌过青城、峨眉、衡山、梅山、全真教五教,这自然衡山派出来的上官小梅和峨眉派出来的邢雁翎也成了她没见面的师侄。 血衣武功从不自秘,每执掌一派皆把幽冥教的练功心法传出,因此被她掌过的教派,受益匪浅,弟子个个出类拔萃。她的名声好了,但是幽冥教在江湖中的印象毁了,因为绝尘早已与她断绝了往来,她给的黑锅,幽冥教背了,她做的好事,却与幽冥教无关了,幽冥教永远成了人们心目中的邪教、魔教,她的弟子中,为了师傅的名声,甚至有人不愿承认她的武功是来自幽冥,只说她聪慧、博学,能举一反三,无师自通的,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属于何门何派弟子了。 邢雁翎,(按河内唐村李信家谱记载为孙氏,因孙、邢音近,后人传为邢)本名邢红菱,艺名红娘子,河南开封府杞县孙家店人,父亲邢拜天,字表功,母亲吴金娥,艺名金碗儿,幼时随父母走江湖搞杂耍,走南闯北,其父在广东表演时不幸从高台上栽下来摔死了,金碗儿为了给她找一个安稳的去处,行至惠州,在仍图村王家庄再嫁,继父王旭外号王麻子,为人老实憨厚,家境不是很好,故五十岁未娶妻。当地春节耍狮灯比武,王家庄的狮子在外地文斗、武斗都输了,便被人扣下,令其回家乡请高人。其村并无高人,金碗儿为了在当地立住脚,自请命前去与之比试。等到对方上完刀山、下完火海、捞完油锅后,问她有何本事,碗儿不紧不慢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练得武功,有何本领?只是年幼时家传一技,不如现一手各位瞧瞧,如感新奇望高抬贵手放我们村狮队回去就是,如果不入法眼,也请你们效之。” 只见金碗儿将一细绳系两树之间,拿一四脚板凳,以两角相对的脚支绳上,然后一纵身便坐到绳子上,一手持梳梳头,十分悠闲,有好事者拽其两端使劲摇晃竟然不下。直到头发梳完,似乎不小心从上面栽了下来,但一脚却勾住绳子,将身一返再次上到绳子上,然后以一手执绳,侧卧其上,竟起鼾声,众人呼之不醒,半夜起风,绳自晃动,而她安然绳上,悠来荡去,竟没掉下来,直守候到第二天清晨,邢母才在上面伸了个懒腰,然后身子在绳子上飞速旋转,转几十周方停,邢母下来,众人知遇到了高人,忙将仍图村的狮队放归回去。金碗儿从此名声大振,都以为她有盖世武功,其实只是绳技而已。 邢雁翎五岁,金碗儿就教其绳技,七岁时就跟随父母表演,能在绳上做金鸡独立、鹞子翻身、倒提香炉,等到十二、三岁就在广东小有名气了。佛山有武师闻金碗儿大名便来比试,说如果不应战即烧他家房子。金碗儿实言相告,但对方哪里肯信,金碗儿没法,只好施了个缓兵之计说好十天后来一场比武,在当天夜里便偷偷带着十六岁的邢雁翎逃往河南老家。 此时为崇祯七年,朝廷擢陈奇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军务,专办流贼。逢老回回、过天星、满天星、闯塌天、混世王五部被官兵追击过河南入湖广然后准备入四川,金碗儿不得已被挟其中,不得脱身,五部择道安康,一路破竹溪、白河、洵阳、平利、紫阳等城,然后入川境陷夔州,在巫山城遇到一峨眉山尼姑,金碗儿为了不让女儿继续陷于贼营,于是,求她带邢雁翎离开。就这样邢雁翎便成了峨眉派弟子,此时正是血衣代为执掌峨眉,在此之前峨眉已分为一十二分支了,称峨眉十二庄。血衣费了很多周折方才将其重合一派,但也自有旁系了,邢雁翎的师傅便是峨眉旁系一枝的掌门师姐。 李自成虽然投了其舅高迎祥,但领从子李过,将李牟、俞彬、白广恩、李双喜(张鼐)、顾君恩、高杰等自成一军,崇祯七年(1634)李自成自渑池度河,先入河南,他纵观全局,欲解五部之围,亦随高迎祥之后齐袭安康。兴安州州守金之纯一面向陈奇瑜告急,一面派人就近向游击将军唐通求援。唐通领两百人救,但无济于事,攻破安康后,当夜大雨,就在这时,李自成忽然下令撤出安康,其他各部不从,皆埋怨他。而李自成道:“陈奇瑜大兵将至矣,此时不撤便没了脱身的机会了。”众营分三路自蜀复入秦,一路犯均州往河南,一路犯郧阳往浙川,一路犯金漆羊渡河犯商南。 陈奇瑜已悄悄加强了汉川布防,遣游击唐通防汉中,以护藩封,遣参将贺人龙、刘迁、夏镐扼略阳、沔县,防其西遁,遣副将杨正芳、余世任扼褒城,防其北撤,自督副将杨化麟、柳国镇等驻洋县防其东逃,陕西巡抚练国事驻商南,遏其西北;郧阳巡抚卢象升驻房、竹遏其西南,河南巡抚玄默驻卢氏遏其东北,湖广巡抚唐晖驻南章,遏其东南,留下安康、商雒为活口,布好了口袋阵让农民军钻。 由于官军四向堵截,李自成没办法,只好避逃,高夫人知是计,谓自成不可往商雒或西安。应该迎敌而上,由阳平关奔巩昌、洋县或由凤县奔宝鸡、洵阳,李自成以“前方敌狠”为由不听其劝,自紫阳至兴安州后北上商雒,经过车厢峡 车厢峡(一说平利狗脊关,实误。其实是现在关垭子,在安康平利县西七十里今安康县与平利县交界处)位于兴安安康境内,西北王莽山、牛山为终南分支车厢峡位于两山之间,松树坝、上团山、下团山与洵阳、镇安、孝义接界处,林深谷深,地形隐险,易于伏击。付家河一路由山沟中行,地虽幽暗,地却平坦,故避西河之险者,由镇安取道于此,径达兴安、汉阴。李自成仓忙间竟率队由付家河往镇安逃跑,付家河,位置在付家河秦郊镇,发源于烂泥湖,全长68。3公里,北十里为茨沟口(付家河口),北二十里为松树坝,北三十里王莽山,北五十里为景家庄,由茨沟口至景家庄中长四十里,东北十里为大团山与小团山,东北七、八十里处有烂柴关,通镇安、商州。烂柴关两面崇山峻岭,觑蔽云日,乔木参天,与洵阳交界,北三百里是燕子岭,接壤西安府镇安县,官军在烂柴关、燕子岭、王莽山伏下重兵完全截断了李自成北逃之路。 李自成派高夫人和上官小梅领女兵在前探路,高夫人又命上官小梅领五骑为最前锋,陈奇瑜下令放她过去,等李自成的八万盟军部队全部钻进车厢峡后,才从前后两端以两万人封锁峡口,高夫人老营女兵前部已出谷,后部被截断,上官小梅独骑冲入救出高夫人自逃向西安,与高迎祥部会合,金碗儿战死。李自成被困其中,几乎全军覆没,最后以顾君恩诈降之计方出得峡谷,突破重围,领四十五骑奔商洛山中。 崇祯十年(1637)邢雁翎挂记金碗儿,请准师命,从峨眉山来西安寻母,高夫人告其母金碗儿战死,邢雁翎伤心之余发下毒誓与官府誓不两立,于是在西安以教习武功为名招兵买马,半年后拉起一支几百人的队伍,为了避开官府缉问故隐去真名,因其仿照血衣身披红裳,人称“红娘子”。 红娘子行侠好义,喜欢结交江湖朋友,闻杞县有李公子,便欲与之接交,将部队交由二当家喻小倩统领,只身一人往杞县访李公子。 李公子叫李信,字岩,名威,生于万历三十四年,河内唐村人。世祖李明道,居怀庆府,开业羽箭行,誉招武雄,为无极门教师;曾祖李从谅,首中岁贡,辉县教谕,文武皆功;祖父李政修,甲科进士,智谋大略,廉治道政;父李春茂,字庭璧,名叶蓁,中贡后入千载寺,三圣门,太极宫拜师博公武道,习拳渡剑,看星相,读兵法,弘扬三教合一,创无极养生功十三势拳,剑、枪艺誉传神功,游教授拳于晋、鲁、陕、浙、湖广数省,赫赫有名,在济源一带有煤矿生意。李信兄弟四人,大哥李伦,赵氏所生,在原武读书习武,选为贡生;二哥李仲,辛氏所生,字峰,号仲元,化名李大亮,河内学府贡生,配杨氏;三哥李俊,赵氏所生,在修武读书习武,李信,辛氏所生,早年依父在济源读书,习五经四书,熟研孙子兵法后与二哥李仲,陈家沟表姑兄陈王廷(字奏庭)入千载寺、三圣门、太极宫拜师结义,树志文武,亦为有名的拳师,崇祯年间生员。其三叔李春玉,号精白,自小同父在开封杞县做粮油生意,春玉无子,春茂将李岩过继给了春玉,改名李延,取“延续香火”之意。(有唐村李姓家谱为证,供大家研究参考,家谱记载,李牟为李岩(信)堂弟,和李岩一起投军的有李姓九人。)由此李信便在杞县春玉粮行管帐。李延有个堂兄叫李牟与李信姑表兄陈奏庭,当年参加武科,因考官不公落榜,于是二兄弟暴打考官,致死!被革去功名,为避开官府追捕二人逃到杞县投奔李信。后李牟于崇祯六年(1633)投了义军,而李信,因河南天旱加蝗灾,写劝赈歌谣——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啮和苗岁不登。 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 草根木叶权充腹,儿女呱呱相向哭。 釜甑尘飞炊烟绝,数日难求一餐粥。 官府征粮纵虎差,豪家索债如狼豺。 可怜残喘存呼吸,魂魄先归泉壤埋。 骷髅遍地堆如山,业重难过饥饿关。 能不教人数行泪,泪洒还成点血斑。 奉劝富家同赈济,太仓一粒恩无既。 枯骨重教得再生,好生一念感天地。 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长臻。 助贫救乏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 也就是这样,引起了红娘子的注意,才亲自到杞县来寻访他,欲与之接交,但是当她见到红娘子时,却一口回绝了她。只道自己不想反对朝廷,只想安份守己过活。还说了些话把红娘子气得银牙紧咬,李信反而劝她归顺朝廷,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着竟动起手来,李信文武双全,打了半天,竟难分高下,红娘子罢手作别。 临出杞县,她叫人将李信私会自己之事告知衙门,宋知县宋玫是个腐败、无能却忠心耿耿,忠于大明的县官,(但也不像其他里说的坏人),但就因为他愚忠朝廷,因此立即派人将李信抓了起来,并且也未经审理就投入大牢。红娘子闻讯暗笑,喻小倩知道红娘子喜欢他,所以劝她救李公子。红娘子不听道:“他是愚顽不化,先关他十天半个月的,等关脱了他的‘傻气’,再救不迟,到时他才会记恩。” 半个月后,红娘子领三十人为先锋先入杞县,再由喻小倩领大队人马攻城,里应外合救出了李信。知县宋玫也被执,一直呆在红娘子的军中,后来李自成枉杀李信,红娘子随军西撤“战死”潼关,他借机溜走,几经辗转,回山东莱阳老家,在回家后第二年,清廷请他出来做官,被他严辞拒绝,后被斩首。 李信见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便加入了红娘子的军队,掌管文书书记,一年后,征得李信夫人陈如花(很多版本说其姓汤,实误也)的同意,迎娶了红娘子,夫妻二人并肩做战,攻克不少州城。 于崇祯十三年(1640)底,李自成闻其名,派李信堂兄李牟自商雒来招,同族兄弟九人并红娘子所部一起在怀庆加入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位至左营制将军,后被牛金星诬告其谋叛,李自成授意李过将其斩首,他一死,刘宗敏首先带人脱离李自成的指挥,导致大顺军全军溃散,一场浩大的农民起义在推翻大明皇朝三个月后,宣告失败。李自成的起义给予了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致命的一击,然而,他有着推翻旧政权的本领,却缺乏治理国家的能力,当他在北京城歌舞升平时,却忽略了内忧外患,农民起义军没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只顾眼前的微小得失,这也是所有农民起义不能成功的原因。 自车厢峡一役,上官小梅救出高夫人后,便自脱离义军。因为在战斗中,她所率一小队与一青年总兵官慕容阙遭遇,慕容阙,字广阔,后来自号“望梅主人”。爱情就是这么神奇,两人站在敌对阵营却对彼此在一瞬间产生了好感,故慕容阙下令放上官小梅与高夫人等撤离,并还派一小队沿途护送他们出了伏击范围。 但是当上官小梅再到明军中来寻访慕容阙时,才知他因为擅放了她,而被朝廷问罪并押至京城去了。上官小梅追上押解他的人,并打算救出他,慕容阙却不肯跟她离开,没办法上官小梅只好跟着他去了京城。 后来杨嗣昌看中了慕容阙,将其从牢里提放出来,留在军中专做招安流寇的工作。江湖中人,就是爽快,不久上官小梅并没经过父亲上官灵的同意,所谓六礼未成,便生米做成了熟饭。一年后,生下一个女儿慕容剑虹,慕容阙为了报答杨嗣昌的搭救之恩,也是为了自己高升,再在太监杜勋的安排下,娶了杨嗣昌养女杨雯,上官小梅一怒之下,大闹喜堂,放火烧了军帐,逃回南方。 上官小梅被人遗弃后变得放浪,在去南方这一路收留了不少落难女子,做起了勾栏生意,而且让自己手下女子诱杀那些负心男人,也结交了一些江湖高手,武功又有了长进。顺治十一年(1654),她生下了一个男婴,取名上官若水,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顺治十三年(1656)她遇到江湖另一个邪派高手宫子威。宫子威当年在杨嗣昌府里做总教,勾引了杨雯,一是门不当户不对,二来杨嗣昌认为丢了他的脸,于是极不赞成这宗婚姻。在他总督湖广时,杜太监用计将宫子威灌醉后将杨雯绑走,送给了跟随杨嗣昌去湖广平寇的慕容阙。后来清兵入关,慕容阙的官场梦成了泡影,独在京城的杨雯无依无靠,再次投奔了宫子威,宫子威知道她中了杜太监的计,并没嫌弃她,与其重归于好,顺治十一年,并生下了双胞胎女儿,一个叫宫小瑜,一个叫宫小姗。但就在第二年,慕容阙重新走上仕途,被清廷任用,在江南做总兵,而宫子威本来心胸极狭隘,一心想将武功提升到最高境界,找慕容报夺妻之仇,杨雯曾与慕容阙有了一个孩子,因此旧情难忘,宫子威练功走火入魔,脾气十分暴躁,杨雯出走再次回到慕容阙身边。 宫子威也来到南方,正好与上官小梅碰到,两人一拍即合,准备联手报仇。两人将各自的小孩留在客栈交由老板照管,便亲自来找慕容阙寻仇。 正当宫子威对慕容阙大下杀手时,上官小梅心有不忍,忽然倒戈,向宫子威发起攻击,上官小梅、慕容阙、杨雯三个人一齐对付宫子威,宫子威不是对手,中了慕容阙的地墓门凝血寒冰掌,重伤之下,不敢恋战,此时慕容阙的士兵也赶到,上官小梅与宫子威逃回客栈,二话没说,从客栈老板手里夺过婴儿。由于宫小珊尿湿了裤子,老板替她换了,等干了之后,上官若水又尿湿了,便把宫小珊刚晾干的衣服给他换了。因此上官小梅返回客栈急急忙忙要回自家孩子,却只看衣服,结果抱错了。 等到上官小梅发现自己儿子变成了女孩,想再去找宫子威,茫茫江湖却又到哪里去寻呢?她开始很恨手里的女婴,但见小女孩唇红齿白,星目小嘴,还冲她笑,十分可爱,便一想,反正自己儿子也不见了,就当自己的养吧,但愿宫子威也不伤害自己孩子,能像自己一样养育他。 而宫子威受了慕容阙一掌后,几天便发作一次,发作时寒气侵体,冷酷不堪,后来被杨雯追上抱走了宫小瑜,并且帮他用内力逼出了部分寒气,等他醒来后,便不顾自己的伤势,向杨雯追去。 而杨雯带着宫小瑜由北返南方时在一客栈,被一将军府上的仆人,一对满族夫妻骗走了孩子,等到宫子威追上杨雯时,杨雯交不出孩子,为此盛怒之下的宫子威,哪还念及夫妻情份,对她痛下杀手。宫子威虽然有伤,但用招比杨雯狠毒,故此杨雯不敌,后被及时赶到的相思门徒救下了。 上官小梅带着自己的手下上官奇巧、上官平庸以及一班风尘女子及收留的战乱小孩往西而行,至一山谷,不知去处,她忽然就不走了,并且命人将谷两端用石头砌死,仅留一门进去,并将谷取名:养梅谷,后来从京城来了一个人,将一包种子给她,让她种在谷里,其花美绝,便将此谷改名:“芳草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芳草谷 西去魔域,其地由险而渐阔,为苗人之疆。因其人皆擅放蛊,对外人有敌意,故称魔,因其近西域,故名魔域。 所谓蛊者,乃用百虫相互绞杀,所剩者称之为“蛊”。是毒之极也。苗人所放之蛊,非虫也,乃是形容其毒极—— 放蛊者,尽是妇人,乃婆婆所传,传媳不传女。最初的目的,是因为自保,害怕被男人抛弃。而后发展成为残害无辜,以此为快。好蛊者皆有异癖,每年必害一命,如无人路过,便选择其亲人,如邻居、子侄,甚至丈夫放蛊时,其妇会轻声细语,装得娇媚,嗲声嗲气。一般第一碗茶或第一碗饭,不会放,以指甲作量计,以定其量。 蛊毒制作方法:取雄鸡一只,以龄十年为佳。蒸熟,以钢针锥万孔,弃阴暗蛇蝎出没处,数月后虫噬其肉而剩骨,其毒已侵骨髓,收其骸,风干,研末以储之,再配其它中药,即可。如配曼陀罗,毒发时为疯癫状,配凤仙花为柔情蛊。临死无痛,只大把抓食生黄豆 芳草谷近蜀地与魔域为邻,四面高山环护,又人工修筑巨石屏障,将谷两端封住,独成一个世界。 整条谷南北向,前面留一门做为谷之出入口,门前左狮子,右麒麟,即是上官灵要求按鸳鸯玉样式做成的。洞门顶上盘了一蛇一龟,门上首左右各阳刻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上有三字:“芳草谷”,左右有联:“节错根盘,历劫方显梅骨硬;岁寒天冷,经冻更知水心坚”。很明显这对联是原来为养梅谷而写的,后来改成芳草谷,这对联一直没有改过来。 谷中两边各有房舍,坐东朝西或坐西朝东,有高有矮,位于谷正中心为探梅宫,探梅宫坐北向南,门前分立两鹤,门上一联:“瘦竹几杆清味永;寒梅半阁素风存”,上首为“梅意竹心”四字。自宫往后皆为华丽殿宇,两边分别为东琼阁,和西琼阁,但皆在探梅宫以后,与之并排就是上官若水所居南琼阁,南琼阁上有一联为上官小梅亲手所书:“水如碧玉山如黛;梅满琼阁月满庭”。四周各一琼阁,中间空出的地盘,为梅心园,园里建一暖阁,暖阁乃是上官小梅的藏书阁,上有一联:“每逢善事心先喜,得见奇书手自抄。”整个梅心园,像是花园,其实就是一个书院,门首一联:“曾经风雪梅愈艳;素甘淡薄心常宽”,梅心园前厅为品茶小憩之所,后面才是书房,书房上原有一联:“雨余窗竹图书润;风满瓶梅笔砚香”。 在上官小梅的掌上明珠——上官若水,六岁时因调皮用紫藤追打和比她稍大的上官青龙,害得他掉到崖下,幸好半空中抓住一棵松树,才只折了一只手,她还不准他告诉上官小梅,直到芳草谷文武教习、育芳楼管事(相当于今天幼儿园园长)上官玉环发现上官青龙吃饭时总是将碗置桌上,用左手吃,才在她的逼问下说出了实情。因上官若水犯了错,上官小梅不顾芳草谷文武教习求情,将她和丫环上官若莺一起拉到梅心园教训,教训时,上官若莺大哭求饶,上官小梅便放过她了,轮到上官若水,她无论上官小梅用梅鞭怎么抽打,就是咬紧牙不吭声,叫她求饶也不求,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连上官玉环都看着心疼,问她疼不疼,疼就认个错,求饶,上官若水还笑着说:“不疼!”到后来硬是受不了了,还顶了一句:“你打呀,你打死我吧,反正你只有一个女儿,你打死了就没有了,也不会再有人烦你。”上官小梅听上官玉环说上官若水最怕写诗,于是看到门边对联旧了,便让她撰写,果然,她连忙跪下求饶道:“你要不罚我每天早起二个时辰练剑怎么样?”上官小梅道:“这个没有商量。”,上官若水没法,才思索一阵写了这么一副联:“红梅仰面真傲性,为吾友乎?翠竹低头表虚心,是我师也。”红梅自然指的是上官小梅,上官小梅对她虽宠且严,但上官若水直言为友,当时把上官小梅弄得有点尴尬,而竹自然指的是上官玉环。从这以后上官若水很少犯错,上官玉环与上官小梅每每谈及此事,上官小梅总笑道:“她哪里是怕挨打,是怕写诗。” 梅心园前面是南琼阁,东边是东琼阁,西边是西琼阁,后面是北琼阁。梅心园中还有望月台和绿韵楼,绿韵楼前联是:“春风拂栏,自喜轩庭添绿韵;皓月当窗,深悉草木有奇香”。绿韵楼后面出了园子即为育芳楼,育芳楼前有一联为芳草谷文武教习上官玉环所书:“座满春风书带翠;夜临明月剑锋青”,也就是相当于谷里的文武学校,由上官玉环执掌。自探梅宫起,皆有联,不一一细录,而自探梅宫起,也是男人止步的地方。但前面也有两幢稍大的房子,东西相对,虽没有后面这些个粉墙碧瓦的漂亮,但比起其他平房还算气派,那两幢房子东边的为总管也是左使上官奇巧所居,亦是上官小梅常去处理谷中事务的地方,而西面的是和上官小梅的相好上官平庸所居,上官平庸掌管谷中所有财务,相当于帐房先生。 芳草谷靠植“芳草”为业,此草销于京中,由竹林山庄制成万寿膏出售。此膏,芳香异常,吸食成瘾,因此原料紧缺。芳草价格也不断上扬,谷主上官小梅,为此意欲将种植扩展入西域、苗疆。 三年前就派左使上官奇巧去商谈,苗人大都表示赞成,但因苗王反对,至今未果。 这事也渐渐被她忘记却不料几天前,上官奇巧却忽然倒地翻滚,口吐白沫,表情十分痛苦,大呼要食黄豆,以生黄豆塞其嘴,使之痛楚减轻。开始,上官小梅只以为是他练功走火入魔。忙以内力贯其百会,但无效。速请来谷中神医上官灵。上官灵看罢症状,锁了一会眉,然后道:“禀谷主,左使有中苗蛊之象。若不速解,其命休矣!” 上官小梅道:“我与苗人素无瓜葛,近段左使又没出谷,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小梅义兄上官木道:“妹妹可能忘记了三年前为芳草一事,曾派左使出使苗疆” 上官灵道:“这就对了,这蛊就是那时种下的。” 上官小梅拍案而起道:“苗王欺我!不予方便便也罢了,何以用蛊置我左使,凡谷中会武功者皆出谷入魔域,三日内必寻到会解蛊毒者。如果上官奇巧,有什么不测,我必血洗苗疆。” 育芳楼楼主上官玉环回到育芳楼,宣布修学半月,当时便有一个七、八岁的衣着华丽的白衣女童欢呼起来道:“环姨,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她就是谷主上官小梅当年与宫子威相互抱错的孩子——上官若水。 上官若水年幼懂事,聪明伶俐,却遗传了宫子威的诡诈心狠,争强好胜,但人之初性本善,在上官小梅的悉心教导下,只是恃宠而娇,有点小任性罢了,在谷里还算听话,除了伙同丫环上官若莺欺侮比自己大一点点的上官青龙,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上官玉环想了想道:“小谷主,谷中凡会武功者,除了上官平庸留下来守谷,其他皆要出谷去,所以环姨也不得例外。” 上官若水象一个深谋远虑的大人一样,背剪双手踱了个来回,皱了一下眉道:“我娘也要去吗?看来真是出什么大事了。” 然后,上官玉环吩咐另一个青衣女童道:“上官若莺,你领小谷主出去吧。我要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动身了。” 出了育芳楼,上官若水撞了撞一个稍大几岁的小男童道:“青龙,你我也会武功,我们也要出谷去,走,陪我去见娘。” 那个叫上官青龙的小男孩有点木然道:“我们是小孩,我们那几招算什么武功,除了上官若莺和阿公(上官灵),在这谷里的人我们谁都打不过。” 上官若水大怒,指着男孩骂道:“你敢不听我的话?一点出息都没得,反正我要求娘带我出谷去,不管你了。” 上官若水说完向前急急地奔探梅宫而去,后面上官若莺跟着叫:“小姐,你走慢点,等等我呀!” 上官小梅听了上官若水的陈述,神情古怪地道:“小祖宗,你不要再来给我生乱子了好不好呀?回去读书,你要是再说,我以后不准你习武,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家练什么武功,有什么用呀?” 上官若水不满道:“女孩子怎么啦,你不也是女人,我不练武功,我以后怎么掌管芳草谷。” 上官小梅似喜还怒道:“有你这样和娘说话的吗?谁说要把芳草谷交给你了,说不定我传给青龙。再说娘还年轻,这事还早着呢!” 上官若水转身便走,一面道:“知道你不会准,我还不求你了。若莺,走,我们抓蛐蛐去。” 上官小梅叫住道:“站住,你以为你心里怎么想,娘还不知道呀!告诉你,这谷中遍是机关,虽然谷中之人已牢记着,但出谷的机关一直开着,如果你想用性命开玩笑,就试试看,看我会不会伤心。最好在我不在的这三天里给娘放老实一点。” 上官若水天真的一笑道:“多谢娘的提醒,我先抓一会蛐蛐,然后回去睡觉还不行吗?” 上官若水见上官小梅等人都风风火火的一齐出谷去了,便借故出恭,支走上官若莺,躲开上官青龙,独自来到后谷,见四下无人,便飞快溜入一山洞中。这后谷连着后花园,后谷之中乃是荒地和山石,平时都种的芳草,也有些蔬菜、稻粱之类的。 山洞中一个瞎眼老者警惕地道:“小谷主,是你吗?” 上官若水连忙道:“师父,是我,我和莺儿准备出谷去了,这些天没人给你来送吃的,所以我给你拿了半个多月的冷食,不过我到外面看看什么样子,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心好啦!” 老者摇摇头叹道:“想不到我穆神通,熟通武学,精通机关,却落到如此,要一个女童照料” 上官若水见此呆了一会道:“师父,我错了吗?那我不走吧。反正,再过几年等长大了一样可以去外面。” 穆神通道:“水儿,我能活到今天,全靠你。师父没有怪你的意思,师父,我虽熟通天下武学,却一招也没练过,因此教你的那些,现在还派不上用场,只等你以后的造化了,我先前教过你无极拳,现在把吾师独创的养生决传授予你,这无极养生功,常练可以强体健身,有百益而无一害,无极者——人未练之先,无思、无意、无形、无象、无我、无他,胸中混混沌沌,气浑沦无所意向者也,世人不知有逆运之理,但斤斤于天地自然,顺行之道,气拘物蔽、昏昧不明,以致体质虚弱。阳极必阴,阴极必亡,于此摄生之术,概乎未有谙者也惟三教融易圣人,惟圣人独能参悟圣人之术,揽阴阳、寺造化、转乾坤、扭气极,于后天中返先天复出归元,保合太和,总不外乎后天五行、八卦之天理矣。一气伸缩之道,所谓无极功而能生一气者也,无极养生功为吾义父李春茂独创,乃人之无意、无形、联先无极妙之主,体冲和之本,始阴阳动静之初,源此而于五行八卦元通,通则变,完全人生之阴阳,而保此灵明者也,永人之天年,畅达人之血脉筋骨,欲从后天返先天而卫生之术,无极养生者也。机关之学吾全教授予你了,谷中的机关你可以任意更改了,但你生性好强、顽性难训,我怕你日后闯出什么祸来。你走吧!是谁带你出谷的?” 上官若水想了想道:“是我娘,怎么,师父,你不放心?” “不是,我有点奇怪了,你才七岁,你娘把你带出谷去做什么?去哪里?” “魔域,师傅父听说过么?” “知道,魔域邻西域乃苗人之所,师父也曾去过。那里有一座仙人山,山上有个‘魔鬼洞’,就是我当年造出来的,我就住在那里。我与河内李岩是结义兄弟,因其投了流寇闯贼,不与往,便在湖广一带占山为王,后知孙可望、李定国扶持了南明永历,本想为国出力,以援其西撤,才去的魔域。苗人不好处,对汉人有敌意,但因惧我机关,不敢犯我山头。所来之人皆无生还,故视那为‘鬼谷’之地。你们这一去恐用得着。那山上有红雾,乃是我用落叶堆积,所造的‘山瘴’”,可用三十年,因此现在应该还存在。中午登山没事,要是早上,必死!但那洞,我已凿穿,引前山谷之清气,造就‘空穴来风’,那洞的真正名字叫‘风车洞’故瘴气到不了那,里面的机关乃是谷中第十三套机关——一个总机连三个副机,然后逞扇形分开,背后处安全。从前面进入依次为:一夫当关、二龙戏珠、三足鼎立、四面楚歌、五行逆转、六合无常、七星移位、八卦连环、九宫错乱,但愿你们用得着。” 上官若水跪下道:“多谢师父,要么这次我带你出谷去。不要再呆在谷中,我们师徒流浪江湖,那也快幸。” 穆神通怒道:“你为何要骗我?” 上官若水不解道:“怎么啦,师父!” “你不是和谷主出谷,说,你和谁?” “你怎么知道?师父,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要是你和谷主一起出谷,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把我带上。你和谁去,谷主知道吗?” “师父,不瞒你,我一个人出谷,我已打听清楚,他们是为左使中了蛊毒,到苗疆去请人来解蛊。我只想到外面去玩一下,只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不一定去那么远,你放心好啦。” “你是说上官奇巧?” “嗯,是的,他三年前去了苗疆,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人种下的。” 穆神通叹了口气道:“唉,好快呀,我来这都四五年了。当年就是他把我抓来的。那天中午他被一伙人追着到了我的‘奈何天’,是我救了他。想不到他得知我熟通机关后,却忽然点了我穴道,把我掳到了这里。用了二年多帮谷里造好了机关,却谁知他对你娘说要除掉我,你娘虽是魔头,毕竟是女人,只是残我双目囚禁了我。后来你舅舅上官木帮我逃跑,被你娘发现,追得我走投无路,最后只好跳了崖,又毁了双腿。再后来就遇到小谷主同你外公上山采药,救了我。你外公是个好人啦,那前谷山洞也挺好的,不知小谷主为何要把我转移到这后谷呢。” “嗯,我外公是好,不过多一个人知道,师父就多一份危险。我娘会注意谷中任何一个人,却不会注意我一个小孩,这样更好照顾师父。就算被他发现,这个洞是我经营的,我花了半年时间造的机关,没有我这世上没谁敢靠近了。相信师父你都会想不到我用的是什么机关?” 穆神通笑了道:“其实,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你是把我转到这里,我一切都得靠你了,你想让我倾其所有,安心地教你机关与武功。而你娘怕是早知道了,只是她不想识破你罢了,至于这洞机关,我穆神通的得意弟子营造的,我自然相信她们破不了。但这洞不深,这是至命的危险,别人不必攻破机关,如:一把火就够了” 上官若水大吃一惊道:“这,我到是没想到,水儿,无心害师父的。我从外面回来就帮你另外找个山洞,这谷中的洞多得很呢,我看这个洞离探梅宫远一点,你难得被娘发现一些。” “嗯,没事,你娘不会再对我怎么样。这谷中只要她不想起我,我就没有危险了。你不是说要出谷吗?那就快去吧,这里不用担心。老夫虽然行动不便,但还能照顾自己,不过你得记住,机关的设置和改造环境最重要。要利用自然环境,不然,是徒费功夫的” 上官若水拜了三拜,便起身离开道:“师父放心,徒儿会尽早回谷的!” 不知上官若水这一走,在外面会遇到何事?她又是如何化解。且看下回:石马寨 ------题外话------ 不知上官若水这一走,在外面会遇到何事?她又是如何化解。且看下回:石马寨 预告:上官若水未曾出过远门,更未到过苗疆,走到晃州,逢着晃州当地矿头和贵州务川游商共同开办酒店塘朱砂矿,在那骗招夫役,结果她们路见不平,在矿上杀了人,并把人家矿上矿工全放跑了,官府便来追究,上官若水带着上官若莺乱跑,不知不觉逃到了湖广衡州地界。逢着一队客商,便随行去苗疆,结果误入马头寨,恰逢马头寨寨主遭遇不测,阳差阳错,做了大当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石马寨 上官若水自己开通一路机关,带着上官若莺从后山出了谷。但毕竟年幼,方向性差,分不清南北东西,又都未曾出过远门,更未到过苗疆,走到晃州,逢着晃州当地矿头和贵州务川游商共同开办酒店塘朱砂矿,在那骗招夫役,结果她们路见不平,在矿上杀了人,并把人家矿上矿工全放跑了,官府便来追究,上官若水带着上官若莺乱跑,不知不觉逃到了湖广衡州地界。幸好,在莲花城遇到了一些商贩,在一个饭庄认识后,上官若水年虽小却十分慷慨,不但帮他们全付了饭钱,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条汗巾。商贩见是两个小女孩,又很伶俐、乖巧,便让他们跟着,只是告诉她们说:“这一路上有强人盗匪,我们虽有人押镖,但也难保安全,你们如果不怕危险可一路同行前往苗疆。” 上官若水也就这么跟着,这天来到宝庆一个叫黑莲铺的地方,南方的山本来就不算高,所以他们并没太在意,在黑莲铺歇了一肩后,继续往前赶路 这时身边一骑马过,再过半个时辰又一骑马过。上官若水虽然年幼,但十分机警,便提醒镖头道:“前面可有险处么?” 镖头道:“无有,你小小年纪问这个做什么?” 上官若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你们的货已被人盯上了,如果不出所料,过一会还有马过来。” 正说间,又一骑快马从身边一溜便过。 镖头也有点钦佩道:“刚才在祈阳分水岭时还有一条道可通苗疆,就是远了几天路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等心眼。我们早注意到了,不过,这一段是石马寨的地盘。这寨上总当家和我们镇威镖局有多年的交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小心一点就是。过不久便到马铃寨” 不一会果然到了一座不险的小山包,镖头道:“这寨上的大当家叫虞志奇外号‘牛黑子’,还和我喝过酒的。”说话间马队已过了山寨。 行了一天,镖头又道:“前面是马头寨,山形象个马头,山势不高,但地形很险,下面有个大水洼足有半里路长,深不见底。路在山腰上通行,很窄”然后吩咐商队注意慢行。 行了很久一会,才算通过,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到了一开阔处叫“葫落(芦)坳”。大家正准备休息一下。这时山顶上三声炮响,冲下来一骑人马将车队团团围住,并一阵吆喝和哨叫。举旗的,打锣的,停住后,一个“唱道”(或称“畅道”)的喽兵道:“莫信地来莫信天,死生顷刻在眼前。两条道儿随便选,是要留命还留钱?” 镖头不慌不忙道:“一条大路各半边,我要拜佛去西天。佛前陈香早烧过,哪里还有香茶钱还请诸位好汉,高抬贵手!予我们一个方便” 山寨首领把手一挥道:“废话少说,今天是我们大当家仙游的日子,所有路口不准通行。遇到算你们倒霉,还请先到山上,待我们安顿好寨子,选出新当家后再行放行” 镖头傻眼了,他知道这是规矩,当家的死了,任何犯山头或借路的人都要到灵前吊奠的。但道上另一种规矩是:凡货物一入山寨没有再发放的道理,山寨是只进不出的。 镖头因此道:“当家仙归,我等自当前去拜祭,我这就随你上山,只是这些货物累杂,不如先让他们过去,免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山寨首领怒道:“朋友,说哪里话,你是怕我们山寨吞了你的货物?” 说完挥挥手,便有人来搬。已与一个镖客动起手来。镖头也没办法,忙抽出一把钢刀道声“得罪了”,便向山寨首领砍来。 镖客武功稍高一点,但山贼手狠一点,斗在一处各有死伤。上官若水和上官若莺是小女孩并没人注意,上官若水几次想帮手,但都被上官若莺拉住并小声道:“小姐,你是少谷主,不准出事的。如果弄不好有点什么,我怎么向谷主交待。” 上官若水笑道:“你还真象我娘,你以为你是大人呀,我若有事,你难道没事?如果我们都死了,还交待个屁!” 这时有一个山贼为抢货物,一刀向一个商贩砍去。上官若水再也无法忍手,捡起一颗石子,挥手掷去 正中手腕,那人大叫一声刀落在地上捂住手腕蹲在地上,他刚蹲下便被一个镖客一刀劈死。上官若水兴起捡了一把石子,一阵乱挥。这时那山贼头目已注意到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个小孩子。又见自己的人都落于下风。便喝令住手道:“放你们过去可以,但这个小孩子得给我留下。” 镖头见一时半会自己也无法讨到便宜,只要尽快摆平事态。因此稍一犹豫道:“行。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为难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山贼头领沉着脸冷冷地道:“那是我的事,你们还不快滚!” 上官若水大叫道:“镖头,不能这样,你们不能留下我。这些人我一个人可以帮你打发的,只是我一定要去苗疆,救人如救火。” 众山贼一阵嘲讽的大笑,谁都不把她的话当真。上官若水见商队已经前行,于是发一声喊便扑向山贼头领,待到他跟前一招白鹤冲天,竟然越过他头顶。落在他身后——她手握一根刚从头上发髻取下的银凤钗,站在风里,清风拂过,吹动着她那乌黑散乱的头发。她的小白裳已沾上了点点血迹,谁都没有明白过来,山贼头领的尸体已颓然倒地,喉骨已被银凤钗划破,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众贼见杀死自己尊敬的头领的竟然是一个小女孩,而且只用了一招,都惊呼起来。商队也停了下来,并好奇地回过头来看。 这时,山上又出现了一大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也把手一挥,一阵弩箭射来——刚才惊呼的山贼都中箭毙命。然后,那人忙急跑下来,率众人齐跪在上官若水身前道:“恭迎新的大当家回山!” 上官若莺只觉新奇道:“小姐,你几时怎么又成大当家了?” 上官若水也莫明其中缘故,只问:“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们当家的小姐,我是芳草谷少谷主!” 中年汉子仰起头道:“回当家的,我们老当家前几日仙归了,寨中几派势力都争着要做大当家的,我们军师有令,谁武功高者可做大当家,我们几个人的武功都差不多少,当家的既然能够一招就把‘腊猴子’给解决了,我也绝非当家的对手。所以我们都服了。虽然还有几派头领可能不服,但”中年汉子说着冷笑道:“就让他们来尝尝大当家的厉害吧!” 上官若莺道:“但,我,我们小姐今年才八岁呀,怎么能当此大任?” 中年汉子恭恭敬敬道:“无妨,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做山贼的,心狠手辣,能杀人就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大当家的。我这就带你回山寨,开坛祭山如还有不服者,大当家尽可以出手惩罚!到时千万别手软,这山寨不好好整治整治已不成样子了。” 上官若水天生好玩且逞强,因此觉得十分有趣,但又想起自己将要到苗疆,所以推脱道:“你们先且起来,这实在不行” 中年汉子向一个人施了个眼色,那人看了一眼上官若水,然后把刀架到脖子上,一拉,便仆倒在地,中年汉子继续道:“大当家还有何难处?” 上官若水一时被吓住了,因为自己如果再推辞可能还有人要自杀便道:“没,没难处。只是” 这时又一个人把刀架到脖子上,上官若水忙道:“慢,待我把话说完——我这次是从谷里偷跑出来的,我们谷中有人中了苗蛊,所以我一定要去苗疆请一位能解蛊者前往谷里,所谓救人如救火。等我办完事回来,做什么当家的都行!” 中年汉子示意那人把刀放下,然后纵声大笑道:“当家这样说就对了,你一面做当家的,一面到苗疆去办事,这并不矛盾呀,谁敢拦大当家去苗疆呀?再说那祭山大典也只两三天的事,耽误不了多久!主要看日子吉不吉利,要是吉利的话,我们商量一下,就简尽快,可能一天就行了。明天,我们山寨派人护送大当家去苗疆。” 上官若水年幼,见识不多,但性极聪慧,异于常人。虽并不知他有什么阴谋没有,但眼下也只得答应。接着他们再一次邀请那些商队上山。镖头看了看上官若水,还想推脱。上官若水象个老成的大人一样冲他点头道:“镖头尽管放心,既然他们都遵我为当家的,就我说了算。保证不扣留你的货物。” 镖头凑过来低声道:“你人还小,小心有诈!再说了这是规矩,货物上山后,不能再下山的。就算是朋友的,也只能折成银两,算买了。” 上官若水道:“不管是怎么一回事,都好有趣的,你是走是留都请便吧!” 中年汉子忙道:“我们新当家的发话了,你请自便吧!” 镖头想了想反而改变了主意道:“你们石马寨山头一个连着一个,我们还是留下吧,不然我走出不远,你再派人劫了,我找谁说理去!” 中年汉子呵呵笑道:“算你识相。你也知道我们当家的是总当家的,这一带马舌寨、马嘴寨、马眼寨、马耳寨、马铃寨、马鬃寨、马腰寨、马鞍寨、马屁寨、马尾寨十个带马字山头都归我们马头寨管,我放了你,保不准其他山头又把你们给办了。老当家仙归,你们好呆也要表示一下。” 上官若水被带到聚义厅,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迎着众人,脸有惑色道:“姬麻婆,你在哪里捡了个野孩子来?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姬麻婆的中年汉子欣然道:“启禀钟师爷,此小女童,身手不凡,一招竟置腊猴子于死地了,此时犯山,也算是缘份。现虽年幼有军师扶持,可做储大当家。眼下大寨之中不可一日无主,而我们几个头领又谁都不服谁,倒不如请个外人做大当家,至少我没意见。” 中年人叫钟有机,身材矮小,外号:矮子,又称:鬼头军师,或狗头军师,乃马头寨军师。 钟有机沉吟片刻道:“嗯,眼下山寨混乱,山寨历来规矩是要有新当家主持老当家才可下葬。老当家已去几个时日了,也不能总这么耽着,就这么办吧!只是姬麻婆,你向来与‘过山猪’、‘跛脚鸟’他们不和,你就不怕落个立主之嫌。” 姬麻婆道:“我姬魁行得正坐得直,我怕什么?他们要是不服,那就按规矩以武定局,看他们到时还有何话说!” 钟有机还有些犹疑道:“她个小小娃娃就真的能赢得了他们?” 姬魁十分肯定道:“请师爷放心,我亲眼所见,他只一招腊猴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挂了。而且用的非刀非剑,就是她头上这根银凤簪!” 钟有机忙下来迎着上官若水道:“马头寨军师钟有机恭迎大当家上座!请大当家坐到虎皮椅上,我这就击鼓聚众议事,明日行登位大典。” 说着吩咐杀猪宰羊好不热闹。 不多时众头领都到聚义厅,只见大厅之上虎皮交椅上坐着个女娃娃。娃娃身材太小窝在椅子里,头刚好比扶手高一点。都感到茫然和疑惑。 上官若水已更衣,早脱去了白裳,换上临时制的白排扣,黑色紧身衣,外罩绣虎大红锦绣披风,足上黑筒白底马靴,脚却太短,坐在高大的椅子里却蹬不到地面,所以有点不踏实在那晃来晃去,身边站着丫环上官若莺。在此也不再叫丫环,被称做是聚义厅执事。 钟有机此时,才从厅后幕缓缓踱出来,众人议论纷纷。他干咳几声,清了清喉嗓道:“大家静一静,这次把大家叫到厅上来,有一事要议” 钟有机停了停道:“大当家前几日遇刺,凶手已经查出,就是瓜子岭南巡山头领腊猴子做的,凶手已经被我们这位小女英雄给打发了。我前几日纵观星象,太白昼现,颠倒阴阳,是女主降世之象,今天姬麻婆,就在山下遇到此女童,况他一犯山就帮我们除去刺杀大当家的凶手,又有天意如此!刚才又问卦山神,也是吉象,既顺天意得神助,从现在起,她就是我们马头寨大当家。如有不服者可以先提出来,再相计议!”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开始无语,后来就私下议论起来,好一阵后,又复归平静,钟有机清清声道:“看来众位没有问题了,此事就此定了,过山猪、跛脚鸟、山路鬼,你们素来与姬麻婆不和,新当家可是他扶上位的,你们可服?如果不服,可以按照寨规抽签,也可残肢堂演武厅去比武。但我不想各位兄弟在那里留下什么胳膊腿儿的。如果服了,以后可要唯大当家之命是从,不得说什么闲话。” 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站了出来道:“谁做大当家我不管,只要不是姬麻婆,过山猪、腊猴子他们中任何一位我都服。不过我何擎春,对大当家遇刺一事尚有疑问,你不要以为我是个粗人就好哄。军师说是腊猴子干的,可有证据?” 姬魁道:“跛脚鸟,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连军师的话都不相信?你还在怀疑什么?” 钟有机干笑道:“肯定有证据,不过不是今日要议的,今日只是策立新主。没异议就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正式举行开坛祭山仪式。” 何擎春无语 姬魁便道:“我有几句话在这里先说一下,大当家现在还年幼,对山里的事和规矩都不熟悉,因此,规矩,我会慢慢教她,这日常的一切事务还由师爷打理。我们有任何事都得先请示大当家,大当家有什么不懂,可以和师爷商量后定夺。一切以她的号令为准。” 这时钟有机,附着耳朵对上官若水道:“大当家,你如果有号令要发,现在就可以,如果没有事就让他们都散去吧!” 上官若水面色通红,却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憋了好久才道:“我也不想做你们大当家,但我也不知怎么就做了你们大当家。我只知道在上山之前,我杀了一个人,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我现在才算弄明白了,这大当家是不是就是这山寨中的老大,相当于谷主?如果是,我有个事想请大家帮忙,明天你们派人去苗疆,帮我请一位能解蛊的人来” 只听堂下异口同声道:“大当家吩咐,我们哪敢怠慢,大家一定谨遵寨令,全力以赴!” 钟有机迟疑了一下道:“大当家,你是说明天?明天恐怕不行,明天还要行大礼!入苗疆的事,容我们以后慢慢商榷。” 上官若水从虎皮椅上一下跳下来道:“长胡子老道,你是说不行?那我不玩了。我要下山去,我们谷里还等着要救人呢!” 钟有机忙伸手来拦,但是上官若水早已料到,一下跃起,一个侧空翻,一下便跃下堂来,冲上官若莺使了个眼色便要往门口去 钟有机急了,也一个蜻蜓点水,越过八角方案,一面道:“速掩堂门,不要让大当家跑了,她还是个孩子,玩性重。” 上官若水见自己还未到门边,已有人赶在她前面关上门了。于是折身回来冲钟有机扮了个鬼脸道:“我是大当家的,在这玩玩没事吧!” 钟有机赶到她身后,见她改变主意,才松了口气,然后掐指算了算道:“当然没事!就按大当家的办,上元将军所管年岁时日,主出行吉凶,上元局有金堂而下元更有堂房、宝仓等吉日,就明天下葬立位、渔猎出行,求学动工,万事皆宜,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也恭喜大当家撞到如此吉日。上午行大礼,下午我便派兄弟去苗疆,你这总该满意了吧!” 上官若水道:“不满意,我要亲自去!” 钟有机又皱了皱眉道:“你身为大当家,怎么能以躬犯险。我说同意,众家兄弟也不答应!” 上官若水见他让步了便也道:“那好吧,你们可得以最快的速度帮我。不然我,我做这大当家不白帮你们做了。” 众人都哄堂大笑。 钟有机看了看上官若水道:“大当家,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真鬼,你不要想着今晚趁我不注意下山。我会派人服侍你的,但绝对不是看守你的意思,这山里你想到哪就到哪里去,也可以下山,不过到时可要记得回来。要是不回来,当然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伏侍你的人可要按寨规剖出肝胆,以示忠心!还有,你的这些朋友,我就不敢担保可不可以安全下山。你想清楚了,好自为之。”然后转向众人道:“大当家有令,现已无事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散了!” 小女童做了大当家,实是新奇,上官若水天生逞强好胜,又岂甘做人家的傀儡。她的威风能耍多久?这么个稚女,她能震得住山寨吗?且看下回:山寨之变 ------题外话------ 下一章预告:鬼头军师钟有机和姬麻婆本来见上官若水,是一女子,年纪又小,武功高又能服众,所以想立他为寨主,方便控制,岂料,这个女孩天生异秉,还没正式继任,就在当天夜里发现了寨中一个惊天密秘。七当家跛脚鸟联合十马寨另外两个分寨准备乘上官若水登位祭山时作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山寨之变 当夜,上官若水便让山寨中一个叫秀妈中年妇人伏侍就寝,早有人把寨主的房间收拾成了闺阁。但上官若莺不是俾女,她是当家执事,所以没有当家的召见,她是不能入上官若水房间的。上官若水睡不着,想起她来,想去看看,便偷偷地起来。见四方很静,果然没有谁看守她,本来是想同上官若莺一起下山的,但这样看来,对方有恃无恐,根本没做防备,她反而改变了主意。她在这偌大的山寨中凭着轻功游荡着,却找不到上官若莺的房间。这初到山寨中,对地方十分陌生,又是个孩子,而且是偷跑出来的也不好找人问。偶尔遇到巡夜的,她都事先避开。越走越远,等她想回房时,黑灯瞎火,却还真迷糊了。她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但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那老道士肯定会来找自己。 这时,到了寨后一片林子的一所木楼边,估计是储藏物品所在。这里更静,但见一大木楼旁有一小木楼,还亮着灯光,于是上官若水便向那小楼走去 待到近前,便闻得里面哄哄闹闹地,也不象是个能睡觉地去处,上官若水正欲离开,这时听得一个男人激愤地道:“好啦,既承众位兄弟看得起,我戴先平今儿个就反了,明天只等他们开坛祭天,我们就祭旗。只要你们真的联络好了马鬃寨、马腰寨的人。我看我们一定能成。” 上官若水就窗一望,只见里面共有三四十人,五个头目坐在一起喝酒议事,其余的人在喝酒赌钱。上官若水想明天祭天虽关着自己的事,但这山寨不关自己什么事,明天闹出点什么事自己还更好脱身。正准备离去,这时一个望风的人发现了她。于是喝了一声:“谁!” 几个头目一齐窜窗而出一下把上官若水围住。但一见是个小女孩,才全都放松警惕一个山羊胡的中年汉子问道:“这么晚了,你个小孩子走这里干什么?” 上官若水道:“这山寨太大了,我出来小溺,竟回不到自己房间了。” “你不是这山寨中谁的孩子?” “不是,我随父亲走生意的,昨天被劫上山来的。他们让我做了执事官,专门在大厅上传达你们大当家的命令,替她通报的,我叫上官若莺。你们有谁知道执事官的房间在什么地方吗?” 山羊胡的中年汉子首先笑起来道:“有趣,可会喝酒?或唱曲?” “会一点,喝过酒,那物很苦,也听娘唱过曲。” 一个大胡子彪形大汉也呵呵大笑道:“大哥这就好了,可把她弄进来唱曲解闷。” 上官若水便随他们来到屋里,众人也都好奇地围过来,都道:“这半夜三更的,哪里来个小女娃子?” 山羊胡得意地道:“我见众家兄弟喝酒太闷,这不,给你们变了一个出来给你们唱曲怎么样?” “大哥,你就先别吹了,叫她唱来。” 这时有个人过来把上官若水抱在膝上道:“小娃子,我叫戴先平,是后寨巡山大头领‘过山猪’李云浇的手下巡山副头。你认我做干爹好不好?来,我们来先喝杯酒,就当认了。” “‘胡蜂子’,你凭什么就认他做干女儿,这么乖巧的娃子,我们都要认。” 就这样他们吵闹起来 上官若水道:“不想今晚大家因我扫了酒兴,来你们还照例喝酒,谁喝得多,我认谁做干爹,好不好。我上官若莺先在这为大家唱个曲,这里没有琵琶胡琴,你们就击碗为节” 说完上官若水转着圈子扭动着身子唱起了平时上官小梅在谷里最爱唱的自制曲牌梅花三弄: 玉楼危,泪空垂,怕将红烛照幕帏。 暗香动,一翦梅,折送行人一路作伴随。 花又开,花又落,疏枝横斜断梦魂。 梦中好景醒犹记,最忘不了那,蝶侣一对对。 春庭深,花木冷,不甘寂寞是红杏。 看花娇,泪盈盈。君自去了落下我一人。 花艳艳,月娟娟,花月依旧谁同看? 独守春宵伊人倦,隔江又传恨,梅花弄三更。 女儿红,人半醉,犹忆旧情空酒杯。 欲忘却,却不能,肝肠寸断又能去怪谁? 意迟迟,语嘤嘤,知情解怨是啼莺! 凄切悲凉何须问,自古红颜兮,从来是薄命! 一曲完了,他们早已东倒西歪,口里胡言乱语的,手头胡乱击节的。歪头斜眼唤酒的 上官若水冷笑一声,身子一起,便伸手点起了他们穴道,一口气点了十来个,这时,那山羊胡有点发觉,只道:“女女娃娃,你你在做做什么?” 上官若水笑道:“没做什么,他们都醉了,我想看看他们醉成什么样子。小胡子伯伯,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啦?” 山羊胡道:“我我们是是山寨后备营的,管管粮草军军需的,我我怎么看看你象象是有有武功的样子!你你是什么人?” 上官若水见全部被点住了,便得意地道:“小胡子伯伯,你是这山寨的人,连我都不认识?现在可以不认识,不过过了明天你就不可能不认识了。” “明明天,明天这这山寨,就就是我我们的了。” “你这么自信?如果我现在就把你杀了呢?” 山羊胡一惊,酒醒了大半,忙唤起人来道:“秤钩子、没底船,你你们都怎么啦?” 上官若水依然笑道:“小胡子伯伯,他们没有怎么,只是被我点了穴道。我是这山寨新任的大当家,我不想把你们怎么样,但你得对我坦言,说说你们是什么来头,明天到底想做什么,我才好帮你们。” 山羊胡见她毕竟是个娃娃,也不太惧笑道:“小娃娃,你打不过我的,是你自已找死!” 说着便要出招,上官若水摆摆手道:“你比那个叫腊猴子的武功怎么样?” “他?他是寨南面巡山大头领,鸡婆岭、蚂蟥岭都归他管,他厉害着呢,在山寨中武功最起码可以排到第十位。怎么?你是他抓上山来的?” 上官若水笑道:“他死了,我只用了一招,虽然是出其不意,但真要打起来的话,我顶多用十招。如果你知道厉害,就乖乖听话。” 山羊胡笑道:“我才不信你小孩子胡言乱语。来吧接招吧——” 仅三个回合,上官若水就制住了他三处大穴,然后又帮他解掉哑穴道:“说,你们想要干什么?你放心,我也不想做大当家,我只要离开这山寨,而且,我带来的那些商队的人不能死” 山羊胡才道:“娃娃,你才几岁,真是奇材,这么小就有这种手段,落在你手里我李道全认栽了,也心服口服,要是你真能做我们大当家,我想也是我们马头寨的大幸,日后定然可以统领所有山寨。我们本来只服老寨主,寨主被人暗害,所以我们早已联合马鬃寨、马腰寨,只等明天祭天祭山,新当家的正位之时,我们便攻夺山寨。在祭天的葫芦坳的大葫口我们埋了火药,主要是对付钟有机和姬麻婆他们” 上官若水道:“那寨里还有何策应的人?” “我们七当家,外号叫跛脚鸟,真名何擎春,是寨中老七,他一直怀疑,我们当家的是被钟有机伙同姬麻婆暗害的。但一直没有证据,这场寨变也是他策划的。成了,我们便让他做大当家。现在,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寨子落到你手里会更好。所以,我我还真不想帮他们了。” 上官若水道:“你叫李道全是吧,以后我还是叫你小胡子伯伯吧,你莫跟我弄心机,别看我是个小孩子。明天这事,我还越发觉得有趣了。寨中之变,我不反对,但怎么能让外人插手呢?你们尽管按计划行事,只是把火药改到另一个地方,我还不想被炸死” “这,怕很难了呀?火药很多,十个人起码也要搬三四个时辰的。而且是七当家的人埋的,现在我们去搬的话,动静太大,会被发现!” “那有什么办法让它当时不爆。” “这个不难,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把引子扯掉。” 上官若水便帮他解了穴和跟他来到了葫芦坳的大葫口,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新挖好的密道,进入密道,走不多远,看到有两个人守着入口,李道全亮出腰牌道:“七当家让我来检查一下这里的情况。这位是我的小侄女。”两个“喽啰”也没有阻拦,沿着密道,他们来到了祭天的祭坛下面。果然看到那里被放置了一包一包的东西。他们找到引子,李道全正准备拔去,上官若水拦住道:“小胡子伯伯,这东西我还有用,有什么办法不用拔引子让他不爆响,而我要他爆响时它就爆响?”李道全面有难色,上官若水仿佛自言自语:“我学过机关,但我不懂火药!有了,你出外面帮我守一下,我装几个机关,让来这点引子的人都靠近不了。” 做完这一切,上官若水又随李道全回去,帮他把他的兄弟的穴道全解了,上官若水又嘱咐他明天该怎么做,便按李道全的指点回到了她的房间。此时天已微亮,秀妈发现不见了她 ,早已急着禀报了钟有机,钟有机带了人来她房里。 上官若水对李道全交待了什么?她明天在正位大典上想做什么?且看下回:正位大典 ------题外话------ 第五章预告,上官若水正位,任马头寨大当家,在正位时,跛脚鸟在天坛下埋了火药硝磺,但见上官若水无辜,便说抱她,想趁火药爆了之后,再去,上官若水却要骑在他脖子上,结果在他脖子上撒了泡尿钟有机本想借上官若之手抽签,除去一向跛脚鸟何擎春。上官若水让他去换衣服,暗地派人将他藏匿了,一时找不到,因而救下了他,并小施心计识破了钟有机的诡计,又借此与钟有机演了场戏,让姬麻婆也对他服服贴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正位大典 两下碰上,上官若水便道自己去了茅房,因为找不到所以才挨了这么久的。钟有机又责骂秀妈。 上官若水道:“长胡子老道,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下令!” 钟有机不解道:“当然可以,你身为大当家随时都可以下令!” “那好,传我寨令,去把何擎春给我带过来吧,我有话问他!” 钟有机疑惑地问道:“是带过来还是请过来?要是请过来的话,这么早不知大当家什么事?要是带过来的话,你得给我理由,就算是莫须有,也得给个罪名!这样才可以服众。” “怎么这么麻烦,无论是请过来也好,绑过来也好,总之要把他带到这里。就说他意图不轨好了!” 钟有机笑道:“大当家讲话可要有凭有据,不可以信口雌黄的” 上官若水发火道:“我不做大当家了,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钟有机又笑道:“大当家息怒,当然是听你的。”然后从上官若水的床头摘下一个令牌,吩咐众人道:“听到没有,大当家有令,去要姬麻婆把跛脚鸟给我绑过来,就说大当家说他叛山乱寨。” 过了一会,只听屋外便有人嚷叫起来道:“姬麻婆,你不要太嚣张了,我知道这是你和鬼头师爷钟有机弄的鬼,大当家,一个孩子,再说才来不到几个时辰,怎么说我叛山乱寨。你们太过份了吧,我好呆也是七当家,老当家在的时候也没敢这么对我” 姬魁将何擎春推进得屋来,把令牌交付于钟有机道:“姬魁复命,禀大当家,何擎春已带到,听候发落!” 钟有机笑着对何擎春道:“擎春老弟,老道我有眼光吧,这大当家没选错吧,你还别不信,就是她说你叛寨的,要带你,我拦都拦不住。你有没有异心,相信大当家会给你个说法的。” 何擎春怒目而视道:“我跛脚鸟做事,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如真要反,我会这么束手就让姬麻婆把我带来吗?” 上官若水挥手对钟有机他们道:“你们回吧,我自有道理!” 钟有机和姬魁对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在出屋时还传来钟有机的声音道:“鬼才也,办起事来,还象模象样的,才多大的人儿啦!” 姬魁却似乎担心道:“就怕日后” 忽然话就打住了,可能是钟有机用手势不让他说下去了。 上官若水帮何擎春松了绑道:“我以为他们来绑你,你会同他们打起来呢?” 何擎春道:“如果没有大当家这令牌,我肯定不会就此被带来。要知这是我们老大当家留下的,见它如见大当家,我能反抗吗?如果反抗,乱寨之罪不就坐实了。大当家,你是孩子,这些不懂的。以后还是少开这样的玩笑。” 上官若水一拍座椅扶手道:“跛脚鸟,给你面子,你还真不要拿大,什么是开玩笑?我开得起。不要以为我是个孩子,总之我是你大当家,昨天在聚义厅上你们都认了的。” 何擎春陡然被喝,还真惊了一下,拿眼望着上官若水,审视了好久,见眼前只是个年龄才七八岁的小女娃,真不敢相信。 上官若水接着说:“你还敢说你没有叛山乱寨,你不但叛山乱寨还勾结外贼作乱,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准备在今天趁我们开坛祭天祭山之时用火药把我们炸死,如果你还要凭证,敢不敢跟我去葫芦坳走一圈?” 何擎春脸色惨白,且担心地看着屋外,低声求着上官若水道:“大当家,求你别说了,万一” 上官若水笑着,显得老成十足道:“别怕,说了不要把我当孩子,我也是练武之人,外面有没有人,我自然清楚。你也不用担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为你担心,你的计划既然连我一个刚来的小孩子都得知了,那么钟有机号称鬼头军师,怎么会没有察觉?” 何擎春听说外面没人,忽然就对上官若水面露凶光。上官若水依然不惧道:“何擎春,你想干什么?” 何擎春本来是跪着的,此时陡然将身一长,双手变掌为爪,便扑向上官若水,上官若水将身一侧,他一扑扑空。上官若水道:“你现在还敢说没有叛逆!” 何擎春道:“小娃子,今天你就别怪我跛脚鸟了,在我心里只有老当家,所以我这样做是对的。” “你就不想想,就算你杀得了我,那你又怎么向众人交待?你的计划不就全部落空了。” 说话间又过了几招,这时外面传来钟有机的声音道:“大当家,你没事吧!” 说着,推门进来,姬魁首先出招道:“何擎春,你敢对大当家不敬?” 上官若水摆摆手道:“不忙,我是在向七当家讨教呢!” 姬魁道:“这山寨之中,钟师爷的武功最高,你怎么不向他讨教。他跛脚鸟连我都打不过,还配?” 这时,钟有机道:“时辰已到,想请大当家到葫芦坳的神坛去祭山正位。明天好为老寨主发丧。” 上官若水起身道:“嗯,众家兄弟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这没问题了。只是你可得说话算话,今天下午派人去苗疆” 钟有机微笑道:“大当家还记着这事呀,放心不蒙你。只要你当好这个大当家!对了,你刚才说擎春兄弟有异心,怎么处理?” 上官若水装作老成道:“这祭天是大事,一切等我正位之后再作发落!他该干什么就还干什么?” 何擎春道:“大当家太小,我抱着大当家吧!这里离葫芦坳还有那么远距离的。” 姬魁不肯道:“要抱也轮不到你,有秀妈呢,要么把西厢那边的娘子护寨军叫几个过来。” 钟有机挥手道:“兄弟,大当家面前,还轮不到我们作决定。一切听大当家的。” 上官若水道:“好吧,就按七当家的意思,不过,我不要抱,我骑在他脖子上。” 何擎春有点迟疑不决,钟有机想笑,并忍住道:“听到没有?擎春兄弟怎么又不愿意了呢?” 何擎春只好蹲下身去,姬魁大笑道:“我越来越喜欢大当家的作风了。” 上官若水骑到他脖子上道:“你们可要帮我把执事官找来,我一夜没见到她了。在谷里她可是我形影不离的丫环呢!” 钟有机在前领着众人往葫芦坳去,何擎春见身边没几个人了,便道:“谢大当家刚才帮我解围,我好意抱你,你怎么又捉弄我!等一会你到了坛上,你不要到寨主位上就坐,你就说要我抱好啦!” 上官若水天生鬼灵,虽然年幼,早已明白他的意思道:“看来你还不坏,你是怕那到时会爆炸吗?但这要看天意啦。我娘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自成之所以败了,就是没天心。” “那好吧,就看天意吧!成败在此一举!到时如果你能没事,我若成了,还让你做大当家。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查出凶手,替老寨主报仇。” 说着便到了,只见这里山虽不高,却到处都是小山包,山外山山连山,唯有此处有两处开阔地,前一处稍小,呈圆形,后面也是祭坛所在位置,是个大圆形,两圆相连形似葫芦,前面圆上有个小口,叫小葫芦口,是从山外入口,后面也有,就叫大葫芦口,是通往马头寨的。上面有一瀑布直垂下来,正好落在了祭坛背后,也就是大葫芦口侧面。 上官若水只见两面山上锦旗招展,祭坛四周山石上都站满了持枪拿刀的喽罗,大葫芦口,临时用藤萝树枝扎了一道大门,上挂两个大红灯笼。两面龙飞凤舞手书一联—— 想当年,单枪匹马定河山,翻云覆雨,葫芦坳中乾坤大; 看今朝,万众一心立新主,移星换斗,马头山上豪杰多! 在祭坛正中突起一石,被匠工磨平,便是天坛,也是寨主祭天的地方。上面早已摆放好香案,只待上官若水到来就坐。 在天坛下面熙熙攘攘便便站满了各山寨来道和的人,都以旗帜和服衫颜色区别各山寨的来客。如打黄旗上绣一虎者为马头寨自家丁众,依次为红旗上绣龊牙蝙蝠既为蝙蝠岭的马舌寨,粉红旗上绣百足蜈蚣者为蜈蚣岭的马耳寨,马鬃寨为蓝底旗,上绣金钱豹子,马腰寨是棕黄色旗上绣大灰狼一只除此,还有除石马寨的平江四十八寨,这四十八寨是当年李过建立的,但就在今年清兵围攻石牛山,李过于乱军之中不知所踪了,在前数月,这四十八寨的兵丁也都陆续来投。此时闻石马寨新当家正位,那些自立门户的山寨,自然要派人前来道贺,面对清兵步步进逼,他们也有想另找出路的打算,平江四十八寨按东南西北四乡分别是:东厢:黄龙山、东阳山、石牛寨、余公寨、龙公寨、铜鼓寨、中寨、下寨、燕岩寨、双狮寨、白龙寨、新柳寨、西寨、九岩寨、红花寨、山羊寨、杨么寨、丰和寨、永宁寨、猴牯寨、长岩寨、画眉寨;南厢:福寿山、百房山、东寨、鸣山寨、芦洞寨、双石寨;西厢:湖源山、篆字洞、雷公坝、仙女寨、营盘山、望军峰、苦竹寨、密岩寨、金鸡山;北厢:营幕坪、幕阜后寨、黄裴洞、凤凰山、天寿山、鸡笼岭、张思山、九峰寨、三角湖、道彰山、铁炉山,还有黄河以南很多山寨,都有派人过来的,当然,他们本来是来祭奠老当家的,这时顺便参加策立新当家的祭天大典。 这时,只见上官若水骑着何擎春的脖子便过来了,十几个礼炮手,将一杆杆土制四眼铳,高举。这种铳上为镔铁打造,下面是木制柄把,上有四个眼孔,每杆可一连放出四响惊天礼炮。灌好磷硝锥上铁砂,对着人时,可以伤人,但有内家功夫的人还是不惧的。 钟有机、过山猪、山路鬼、姬麻婆他们这些山寨头目早迎了过来,只听连声炮响本来按约定,何擎春的人在炮响后就点火引爆火药的,因此何擎春故意走得很慢,希望在爆炸前,不让上官若水走进祭坛。 但令他惊奇的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却发生了一件事——他只觉一股热流钻进脖子隔着衣服从上直流下来 钟有机等人都不解,只见何擎春“呀呀”叫着蹲下身子,把上官若水从身上放下来,上官若水早一纵纵到地上嘻嘻笑道:“七当家,不好意思,刚才炮声太响,我人小,吓着了,实在没憋住,只好在你身上溺了。” 姬魁还没明白,钟有机附着他的耳朵告诉他怎么一回事,他听完不由开心大笑起来。何擎春很没面子,有点难堪的恶狠狠地瞪着上官若水道:“你被吓着了,鬼才相信呢!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 上官若水趁机道:“吓没吓到,我说了算,执事官,你就陪七当家赶紧去换件衣服吧!李道全、戴先平他们会在那接应你们的。” 钟有机阻拦道:“马上就是正位大典,他身为七当家,怎么可以不在?” 上官若水道:“七当家如此不堪,还是让他去吧!叫他换好衣服快点来,不就是了!” 钟有机因当着众人的面,见上官若水发话,说的又在理,也不敢说不,只吩咐自己的几个亲随,跟紧他。上官若水见何擎春跟着上官若莺走了,便将身一旋,向上直冲——两三丈的石台,加之他还在葫芦口,离台上还有一点距离,她竟一跃而上。众人无不称奇,连钟上机都咋舌。在她刚跃起的时,钟有机以为她想逃,所以也跟着跃起,由于上官若水身轻,加之身法是旋转的,速度极快,因此等他跃上台时,上官若水已然坐定,并且非常得意而威风地把手一挥道:“祭天大典现在开始,这祭祀大典就由军师钟有机主持。” 早有人牵过一头牛,一头羊,一只猪,当场杀了,献上头来。然后点香烛,钟有机领众人向天叩拜,口里念念有词,“阴阳二遁分顺逆,一气三元人莫测,五日都来换一元,接气超神为准则,今老主归功,新主继立,逢此吉日,天禽星降,万事祥瑞,百无禁忌天佑我主,逢凶化吉,其日后得兴远行得利,出行参谒,贵人俱益,天禽中宫临遁甲元帅赐符。”说着啪,便往上官若水身上贴了一张符。复念:“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文曲星君、武曲星君”念到风雨雷电时,将剑一挥,向天一指,说来也怪,剑上的纸符即着火了。然后再道:“为臣为子,当尽忠尽孝,今故主功德圆满,魂超极乐,然尸骨已腐,恐浊污天地,今开坛做祭请准山神土地,以敛葬旧主骸遗,破土之时,还望诸神共临”。 祭罢天又祭山神,祭罢山神,钟有机宣布上官若水正位为马头寨大当家,最后是杀人祭旗。于是把山寨所有人的名字都列下来,然后让上官若水抽取,说是天地诸神之神意,并请江湖豪杰、天下英雄共见证,抽到后交到钟有机手上,由他宣布,凡被抽到的,便视为作逆,当斩首祭旗。 只见上官若水把抽好的签交到钟有机手里,钟有机宣布——签上的名字是:何擎春,钟有机还假意道:“这这,怎么会是七当家?”然后,又装作绝无私意道:“既然是天意如此,带何擎春” 上官若水冲钟有机道:“把虎皮签让我看一下!” 钟有机依言,交付到上官若水手里,上官若水看了一眼低声道:“不知你与七当家有何仇隙?” 钟有机道:“大当家何出此言!” 上官若水冷笑道:“他在这天坛下面埋了不少火药,是想置你于死地,而我今天抽的签根本不是这枝!” 钟有机道:“贫道对大当家忠心耿耿,为山寨恪尽职守,绝无私念,当着天下豪杰,江湖英雄,大当家不要信口胡言。” 上官若水道:“凡到过我手的东西,我都过目不忘,何况我在交付你手里时已做过记号,不信你背过身,我帮你挡着,看看那枝签上被我所做何印记!” 钟有机果然从袖中取出一支签来,正准备仔细察看,上官若水又一笑道:“不用看了,两枝一般无二,我并没做任何记号,只是想证明我的猜想无误!” 钟有机惊出一身冷汗:“大当家小小年纪,果然是千百年难得出一个的古怪奇材。可能还是真龙天子,看来驱夷狄、荡清妖,非你莫属。我钟有机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钟某身在,尽当全力辅佐大当家,鞍前马后、俯首示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今天这事还请千万不要声张。” 这时,有人来报道:“何擎春不知去向,派去盯着的人晕的晕死的死。” 钟有机不知该如何是好。反而上官若水娇笑低声道:“七当家已被我派人捉了。不过我也不打算用他来祭旗,他引外敌、埋火药,我会给他惩罚,但罪不及死,我想让姬麻婆也服我,请军师为山寨着想,帮我演一场戏!” 钟有机大惑地看着上官若水道:“你哪来的人抓人?你才来多久怎么就知道有何擎春埋火药的计划。看来你那泡尿不是吓出来的,是你故意撒的?你那是他的救命尿。” 上官若水道:“机缘巧合,其中奥妙难以在此述说,我还可以猜到,这埋火药一事,你早已知晓,因为我刚才说出,你并无讶色。所以,何擎春炸坛之事,不可能成功,而他反而会被你借我的手除掉!但是全盘谋划你可能还未尽知,如果按你的计算,你们是两败俱伤。最吃亏可能是我们山寨,我本无心什么大当家,但既然上了山,这就是缘份,我当要为它度过此劫。按我说的尽快完礼。” 接着,上官若水大声道:“七当家何擎春已不知去向,可能已反出山寨,但这祭旗,不可能没人,因此刚才与军师商议,签儿重新抽取。” 于是,上官若水再抽了一枝交到钟有机手里,钟有机按照上官若水的吩咐大声念道:“姬魁” 下面一片哗然,姬魁已然从下面的座位上跃起道:“钟有机,你弄什么鬼?我明白了,你想趁这个机会清除异已,可是,你,没我你成吗?” 钟有机面有难色道:“姬麻婆,你说什么呢,这抽签之事全是神意,乃大当家亲手所为,你敢说我们弄假?来人,把姬魁给我绑了。” 这时便有人过来绑人,姬魁拔出刀来,他的人也围了过来只等姬魁下令。钟有机道:“姬麻婆,你想反水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顶天立地,不就一死吗?死何惧哉!你象个男人好不好。你要是想反寨,死的可不只你一个人了,信不信我诛你及你的兄弟党全家,你可要想清楚了。” 姬魁想了想,无奈地把头一甩,豪叹一声,便丢了刀,因为这当着众人的面,而且并非一个山寨的人,他也不想落个贪生怕死逆反山寨之名,纵使自己反出山寨,怕是在这南面已再无立脚之地。不仅是整个石马寨会追杀他,连其他的山寨也会得而诛之。 过山猪便带人过去把他绑了,姬魁被押在台上愤怒地看着钟有机,过了一会才对上官若水道:“当家正位,我姬某献人头以祭寨旗,不望你们记功挂勋,只求对我的兄弟看好,姬某泉下自当感激不尽。” 上官若水走上前去,她也激动得泪光闪烁,屈膝跪倒,慌得姬魁也忙跪下,上官若水道:“这山寨祭旗陋规,不知何人所订,我是姬兄弟扶上当家之位的,今天不想却要用尔之头以祭我山寨之旗,实是不忍。我既登大位,自有废旧立新之权责,我现在宣布此项从此废去。不知有谁不服者?” 钟有机趁机高声疾呼:“大当家英明,我们谨遵大当家寨谕” 下面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人不服,上官若水道:“如果不服的话,祭罢这旗,改日我要立寨刀一把,还要人头祭刀,再把大家的名字列上,抽到的就不知是哪位了,到时希望你们也象姬兄弟一样慷慨赴死,无来怨声!” 寨众这下一齐静了,然后道:“旧规该废的理应废除,我们日后全听大当家号令,万死不辞!” 钟有机连忙对姬魁道:“还不谢大当家不杀之恩。” 姬魁感动的,完全出于诚心地一下扑通就跪在上官若水面前,此时,在他眼里,她完全不再是个孩子,她是那么高大,甚至比任何人都高大。上官若水伸手去扶他,却也象个大人,姬魁站起,转过身高呼道:“谢大当家,此恩当刻骨不忘,誓死跟随大当家。从此后,我姬某的命就是大当家的,在此我姬某立誓,在山寨中有谁敢对大当家不敬,我姬某第一个取其人头” 下面姬魁的人马也跟着跪倒一片,都谢上官若水救了姬魁。 上官若水道:“今天祭天大典就散去吧,各寨宾朋回后寨休息,本寨各标下头领留下,我有事宣布。” 待其他各寨人去尽后,上官若水大声道:“昨晚钟师爷接探山兄弟报,有人趁我们马头寨祭天大典犯我山头,有马腰寨、马鬃寨两路人马,若水年幼当此大任,并无能力平此叛乱,但也不能坐视不管,留下各位商议对策,是战是和还请大家举手表决。”结果几乎人人主战,都说,我们石马寨一体,为马头最雄,今有九寨在此,何惧区区两个小寨。上官若水随机吩咐道:“各位头领请到自己营寨点齐标下人马,到寨场聚齐,若水刚来不久,还不懂行军布阵,因此一切布置听钟师爷安排。我领一支人马到山下迎敌,当然,或者是迎客。谁人愿往?” 姬魁第一个站出来道:“我愿随大当家前去,凡我手下标统,你们速去领兵来。” 上官若水以一小队人马迎战两个山寨的联合攻山,她如何取胜?请看下回:马腰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马腰寨 马腰寨、马鬃寨早已安排人在山下,只等一声炸响,便准备攻山,但左等右等不见动静,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便见迎面一个小女娃娃带领一队人马冲下山来。 上官若水立于马上拱手学着戏里的大人道:“我是马头寨新任寨主,各位在我新登大位之时远道而来道贺,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要不是刚才探山的来报,差点有所怠慢。还请各位到寒寨一叙,若水自当尽地主之宜奉上薄酒几怀。” 他们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生得虎背熊腰的汉子,瞪着一双铜铃大眼,脸上一股杀气道:“你们把何七当家怎么样了?我们才不去寨里,我这就要见他,如果再见不到,我我们可要攻山了。” 上官若水不怒,嘻嘻道:“上官若水乃一个毛头小孩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见谅,因为刚才何七当家背我到天坛时我被炮声吓出溺来,弄坏了他衣服,这会可能在后寨更衣去了。” “你个小女妮子,你说谎都没学会呢!我知道你们肯定把何七当家处置了,罢了,我们得为他讨个公道?” 这时,姬魁已然跃出队列,用刀指着那人道:“黄占山,我们马头寨一直是整个石马寨之首,应该知道对大当家礼尊,你再敢对大当家无礼,莫怪我姬某不客气了。” 黄占山仰天狂笑道:“姬麻婆,你小子靠边,什么大当家,我们只认当初的穆老前辈,还有前任程大当家。其他什么狗屁当家的,我们可没答应,她一个娃娃,而且是个没把的,竟然做大当家,你们想笑掉我的大牙吗?你们是想拥她做傀儡当家,而一切就由你和那钟有机的在背后操纵,你以为我们不知?” 姬魁也不否认道:“原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不是了,黄占山,你到底想怎样?” 黄占山道:“不瞒你说,今天我们是有备而来的,准备清寨。如果你们不让开,我们就攻山了。” 上官若水小凤目圆睁,煞是威风,将红裳一抖,露出黑色紧打衣道:“就凭你,好,我先向你讨教几招,如果赢了我,我就由你清寨!” 说完,上官若水一催马,迎面直奔黄占山,待到近前将手一挥道:“接暗器!” 黄占山只见她把手一招,一把细针铺天盖地向自己袭来,忙伸手在空中一拂扫接住,还未细看,上官若水已从马上跃起,飞到了他身后,他还未明白过来,但本能反应怕她偷袭,所以想尽快回过马头。便刚一勒辔头,马忽然提伸前蹄,人立起来,长嘶一声,便向前直奔出去 在黄占山身后的喽罗看得清楚,只见上官若水从黄占山头上越过时,伸手一掌拍在马屁上,但谁也不知,她小手掌里早已攥着银凤钗,她已狠狠地将银凤钗扎入马屁股肉中,马岂不痛嘶狂奔。 上官若水拔出钗头,身子刚好落在从侧面跑过来的自己的马背上,不由抚掌笑道:“我治不了你,总还能治得了你的马。若水我专爱拍马屁。有种,你回过头来再战!” 黄占山待马奔出数里,方才制住,拿眼一看手里抓着的暗器,却原来只是一把松针,也暗自奇哉——这小小娃娃,竟如此鬼钻! 黄占山跑出后,马腰寨已有两人拍马去追了,而另一个人挥刀砍向上官若水,上官若水策马避过,姬魁大叫道:“莫少堂,你莫要欺负大当家是娃儿,大当家,你回来,让给我对付。” 姬魁一面说一面打马冲到,后面姬魁的副手也过来,姬魁从马后挂上摘过一双锥形大铜锤,挥锤接住那人的招。可能是他们彼此熟悉,那人见姬魁过来有点惧色,但也不肯就此收招,两个人斗在一处,本来姬魁就是力大锤猛,他不是对手,更不料姬魁副手麻三使双环月牙铲从旁相助,数十招过后,莫少堂为了避开姬魁一锤,却被麻山一铲打下马来。而上官若水连声道:“不可!” 话音未落,麻三追上一铲,莫少堂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马鬃寨和马腰寨来人大乱,都说要为莫少堂报仇。黄占山刚好马跑回来,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副手被斩杀,不由愤痛万分,吼道:“姬麻婆,你个鼠辈,两对一斩我副手,看我怎么取你首级。” 说完命令所率部寨人马强行攻山。上官若水乃天生奇材,年纪虽幼,但也知道如何纵观大局,她见对方人马比自己的人多出数十倍。在此时此地开战,自己的人马必然会被踏成肉泥。对方也因此才,有恃无恐如此嚣张的。 于是,她只得挥手停战,但她虽是大当家,这些人都是姬魁的人,没谁会听她的,只有姬魁道:“在我们山头怕他咋的,大当家,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我派人到山上通报了,只要能坚持一会,便有援兵到的。” 上官若水不理他,见对方已然住手便道:“黄兄弟,我身为马头寨大当家,人虽然年幼,但我自小在谷中长大,五岁就执掌南琼阁,虽然有我娘照着,但也有很多事娘让我独自处理的。身在江湖中,这公平和道义二字,我还是懂的,我手下毁你兄弟性命,是若水的不当,自当受罚,现在我就在这里,愿任由发落!” 黄占山见她如此说便道:“不敢,你虽是大当家,但谁都知道是个傀儡当家,我要是对你犯黑,传出山外,江湖中还说我欺侮娃儿。但是,这仇我不可能不为我兄弟报。要是能取姬麻婆和麻三的命来,我们这就罢手。不然非攻上山寨。” 上官若水道:“嗯,这个我自会给你个交待。来人,把姬魁和麻三给我绑了。” 这些人都是姬麻婆标队的,所以没一个动手,眼里还露着嘲讽。姬魁却火了道:“我姬魁的命是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要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姬魁死而无憾,把麻三给我绑了。” 众人把麻三绑了,却谁也不动手绑姬魁,最后姬魁只好自己亲自拿来绳子套在手上并跪地求着,有人只好按他的意思做了。 上官若水对黄占山道:“现在黄兄弟该满意了吧,但这是本寨中的事,该由本寨自行处理,也算给你们交待了。何况这已到山寨之边,也为了让你们见证一下我处理的公正,你们可随我一起上山看我如何将他们二人当场正法!” 黄占山道:“我们不是官府,不用‘正法’二字,杀人不必有何排场,要是你果真公正,要给我们交待,就在这里把他俩‘撕了’,我也好用他们的首级祭奠我莫兄弟。我当首先在这里谢过,并就此带人回山寨。” 上官若水道:“你也知道我是个小孩,是个傀儡,虽是大当家,但这总该问问军师,问问众家兄弟!但你如果怕有变故,就派两个弟兄行我们队列里来,看押着他们如何?再说到了山上,还有众家山寨的人马在,你难道还怕我们把你的人黑了?你不是还要证实七当家还有没活着吗,就随我上山吧!” 黄占山见她说得有理,便挥手让四个手下兄过到上官若水的队列中押了姬魁和麻三,上官若水在前领路往山寨行去 在刚到小葫口的时候,上官若水只听身后一声惨叫,麻三的一条手臂被人一刀劈落跌下山崖去了,麻三当场晕死,姬魁已一脚对着那个对麻三下手的黄占山派过来的人踹去 他手下兄弟已然对黄占山的人下手,黄占山大队人马行在后面,发一声喊便速奔前来。上官若水再次喝住,然后对黄占山道:“现在请王兄弟也给我一个交待,这好呆也在我山寨之中,你手下胆子也真是太大了,怎么会闹出如此事故来?” 黄占山脸色铁青,锁着眉道:“来人,给我把莫少君绑了,交马头寨发落!”然后又向上官若水道歉道:“是黄某考虑不当,以为他是莫少堂亲弟弟会看得严,却谁料他会报仇心切!” 众人来到山寨,上官若水将被绑三人交人看押,然后见着钟有机说明了情况,钟有机问她该如何发落,上官若水道:“钟师爷怕是忘了昨天的约定了,有没有替我派人去苗疆?” 钟有机道:“大当家的事就是寨里头等大事,早派人去了,这会怕已过凤凰古城了。” 上官若水大悦!便去看其他寨的兄弟! 黄占山也和其他寨众兄弟一起被安排在山上的后寨歇息,遇到前来道贺的他们的大当家侯希林,禀明事态,聚在一起喝酒谈心。 当日,为老当家发丧完毕,黄占山便来催马头寨给他兄弟交待,钟有机道:“你不要看我们大当家是个孩子,处理起事情来连我们都不及的,你就信他好了,保准你心服口服。所以这事老道不管,一切交付于大当家了。我现在只管布阵和防务。” 次日,上官若水让所有的山寨的人都聚集在葫芦坳,然后把带着黑布头套的三个人押到了前日祭天的那块大石台上,上官若水把马腰寨的人全安排在大葫口而把马鬃寨及其他山寨的人都放在小葫口,并且四面山上都安排好人马端弩持弓以待。马腰寨只以为因为今天要斩杀姬魁与其他山寨无关,所以也不生疑。独黄占山在来的路上,让上官若水早点掀去姬魁他们头上头套验明正身。 上官若水只笑道:“到时行刑时自会掀去,难道我一个孩子家的还会耍什么花招不成?” 马腰寨的人在那等了很久,却还没看到上官若水及马头寨任何一个到来。几百人众包括他们大当家就这样站在烈日下暴晒,早已不满。 这时小葫口的人只听一声轰响,众人还没明白过来,大葫口的泥石已从天飞落,竟落到了小葫口。马腰寨所有人众在顷刻之间全部灰飞烟灭了。 钟有机面色极惧地看着上官若水,眼前这个孩子此时在他心里竟然成了杀人魔王。他一下想到了西游记里红孩儿。好呆马腰寨也是马头寨所属的一个下寨,今天说灭,就让这么一个孩子给灭了。而且在此之前谁都没有疑心过什么,包括一向以神机妙算著称的活神仙。于是声音都有点发颤地道:“你把姬麻婆他们也给炸死了?” 上官若水稚笑道:“钟师爷真不会说话,怎么会是我炸死的?那火药又不是我埋的。我来才二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说也是何擎春和马腰寨的人埋的,这就叫‘自掘坟墓’。” 钟有机狠狠地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其他山寨交待。” 上官若水来到小葫口,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土台上道:“若水年幼,做事可能不周,但无论怎么处理,都是迫不得已,还请大家多有担代。马腰、马鬃二寨,同属我们石马寨,一直由我们马头寨统领,自老当家西行后,他们怀疑老当家死因,便与寨中七当家跛脚鸟何擎春暗中勾结,说要清寨,实乃意图不轨。更可甚者是——竟在大葫口天坛下埋足了火药,想趁我正位时引爆,但天神共察,并没有炸响,直到今天不知何故忽然就燃爆了,可能是太阳太大,这也叫害人害已,天道报应如若众山头有谁不信他们叛山反寨的事,现在还有马鬃寨的人在此!大家可以证实。” 众人面面相觑,都哑口无言,过了一阵才开始议论起来,马鬃寨的人开始大声喊叫,并骚动起来,接着上官若又道:“大家稳安,这下面也有火药,而且比那里还足,如果马鬃寨的兄弟不服的话,我使人点着,大家一块去见老当家,这一切也就自然清楚了” 众人果然不再吵了,只几个山寨当家喊,你们马头寨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一直视你们为大码头,听你们号令,从来相安互助,同心同德,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山寨的。” 上官若水道:“本寨自当恩怨分明,我还有事要说——老当家归天,所有山寨都派了当家的来了,以示敬重,而马鬃寨当家马天尧,竟然称病不来这也说明他心里有鬼,我昨晚就派人去请了,可能不久就到了。” 正说间,只见从小葫外涌上一股人来,还有些人马还在半山腰,为首一人进得葫口,便冲上官若水道:“回大当家,马鬃寨我们用了一夜时间,终于,让我姬魁给平了,马天尧已被我们捉来。” 钟有机也感奇怪道:“姬麻婆,你你怎么没被炸死?” 姬魁呵呵笑道:“炸死?我昨晚和擎春兄弟,奉当家之命前去马鬃寨了,我和他向来不和,但这次,我,我和擎春兄弟成了生死兄弟了,他替我挡了一箭,差点就送了命,我命人把他抬回来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自家兄弟了,以前我姬魁只知道争夺权利,军师,我们真的错了,想不到大当家才多大的人,竟然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 钟有机冷笑道:“你一口一个擎春兄弟,一口一个大当家,大当家是了不起,可她做的事你还不知道呢。嗯,对,你也应该乖点,不然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 说话间马天尧被五花大绑押来,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待到了台上,上官若水亲自离座,帮他松绑道:“姬兄弟,我让你去请马当家的,你怎么把他给绑来了?” 姬魁知道上官若水的意思,忙道:“哦,这马当家不来,我也没办法只好来硬的了,姬魁不对,马当家的,我姬麻婆今天先在这里赔不是了,你千万别怪我们大当家的。” 马天尧道:“钟有机,我呸,你什么意思,他把我山寨都给我平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钟有机道:“贫道冤枉,我又不是大当家的,这一切实不知情,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大当家吧!” 马天尧看了一眼帮他松绑的上官若水道:“这小妮娃娃是谁?” 钟有机道:“昨天正位你又不来,所以不认得了,她就是我们大当家的!” “你们?你们怎么请一个小娃娃做当家?哦,我明白你们真会划算!” 钟有机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地道:“哼,你还别小看她是个小妮娃子,一个时辰前马腰寨已只有山头,没有人马了你要是不知趣,你呆会就会知厉害!” 马天尧又用眼打量了一眼上官若水,还是不信道:“你别拿小娃子说事儿,你把马腰寨怎么啦?你的手段,别人不清楚,我马天尧还不清楚?” 上官若水道:“哦,你们把火药埋在天坛底下,在我正位那天没响,却在刚才不知怎么就忽然爆了,是我安排他们聚那里的,唉,是我无心害了他们了,若水年纪太小考虑不当,实在对不起马腰寨的兄弟。不过马当家可要谢我才对,你们一起合谋,一起攻山。而你的兄弟毫发无损” 马天尧大怒,飞起一脚踢向上官若水上官若水早有防备,跃过一边。姬魁过来一下揪住马天尧挥手就打道:“放肆,你敢对我们大当家无礼?” 底下马鬃寨的人也全部亮出刀来,有的大声高叫道:“马头寨的,你们办事太不地道!你身为众寨总当家,怎么可以说话不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答应过会给我们交待的。” 上官若水嘻嘻道:“呵呵,你们看看,我是大丈夫吗?我只是一个小女孩子呀,我娘说过‘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你们亮出刀来,想干什么?马腰寨已没了,马鬃寨昨晚也被我们马头寨平了,我念马天尧为前辈当家,以礼相待,不想他不识抬举,你们知错不改,还想要反,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们钟师爷神机妙算,早在山头按排好弓弩手了,只要我的手往下一挥,你们可知道后果?如果不信,不妨抬眼望望。” 众人果然不敢轻举妄动,马天尧却忽然跪下道:“我错了,请钟师爷,不,大当家开恩,你们要冲就冲我来,是我马某一时糊涂,听侯希林妖言蛊惑,今天马某落到这步田地,实乃咎由自取,绝无怨言,现在就可以枭去马某首级以儆效尤,只求大当家开恩放过我马鬃寨所有兄弟,他们都有家小” 上官若水道:“给马当家看座。”然后再转向他道:“马当家言重了,若水不敢有这个意思,钟师爷他们也没有,谁都没有,这次请你来,只是我有重要的事和众寨商议。” 上官若水于是说:“现在各山头聚集马头寨,实在是给我们马头寨的面子,听钟师爷讲,往日也多蒙大家协力相助,方才让马头寨如此繁荣吉昌。上官若水在此首先谢过。我们马头寨为石马寨之首,石马寨包括马头寨在内,原为十一马寨,现马腰寨的盘子,并入马头寨,为十个马寨,石马寨从此易名为:十马寨,也请其他山寨帮我做个见证,趁其他九个马寨当家也都在,所以我决定,从此后所有马寨平等,没有哪个寨为首!” 众人面面相觑,包括马头寨的人都感到意外,上官若水传执事上官若莺,然后接过各寨当家名册及马头寨的名册,接着道:“现在就在此歃血为盟,结成一体,各位当家在此互拜兄弟,排名为,大当家马头寨上官若水、二当家马铃寨虞志奇、三当家马舌寨谢如宾、四当家马鬃寨马天尧、五当家马嘴寨滕子周、六当家马眼寨刘方平、七当家马耳寨古锦宏、八当家马鞍寨钱铁辛、九当家马屁寨金石开、十当家马尾寨艾呈祥。日后,共同议事,共同治理所有马寨,各位也不要再回自己山头,就住在马头寨,马头寨地阔,给各位盖起各人的小寨子,至于各寨,我会派人去坐镇,接管,其他寨不再有当家的,就叫山头总管事,在山头代行大当家之权。依次为,马头寨总管事李道全、马铃寨总管事何擎春、马舌寨总管事山路鬼胡运奎、马鬃寨总管事姬麻婆姬魁、马嘴寨总管事过山猪李云浇马尾寨总管事麻三。钟有机为我们所有山寨总军师。而各位当家如有故去的,可以由自己从亲信人中挑选人继承当家。无论年纪长幼,都按原排名顺序不变,我若水擅自作主现在请各位当家盟誓言、饮血酒,交出各寨掌寨符印” 此寨谕一宣,一片哗然,唯有胡运奎、姬魁、李道传等做了各山头管事的拍手叫好,特别是姬魁的副手昨天被劈去一条手臂的麻三,感动得泪流满脸,伏在地上半天不起来,疾呼:“大当家,我麻三今生今世都会感大当家的恩德,为马头寨效忠。日后大当家只要用得着麻某,只要吱声,我麻某当万死不辞,死而后己。”其他九寨人众都有不服,但又没办法,也只能高呼大当家英明。然后纷纷上台喝血酒摔碗为盟 上官若水的决断能力让人佩服,但她要对付的可都是在刀口上滚过来的主,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怎么样?还会不会再生变故?且看:马铃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马铃寨 处理好一切,上官若水打发其他非十马寨的人都回去了,也把各马寨带来的人众,每个当家留五名为亲卫其他由他们各寨新任总管领着人拿着符印回去了。而何擎春中箭伤重,就暂由他弟弟何擎秋代他去了,安顿好这些,上官若水看过何擎春的伤,便来见钟有机。 钟有机听到她来了,便出门迎接,并且欲跪下,上官若水道:“钟师爷何故如此,折杀小儿我了!” 钟有机道:“应当的,大当家,你决断谋略,行事处世比大人犹过之而无不及,在你炸了马腰寨时,我还在怨你的狠毒,但现在你扣下所有寨主当家,我就明白了,你不那么做,这些人绝不会服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二个当家没留住,逃回山寨,我们马头寨就吃不消的。要是有三个以上,可能就再也没有马头寨了!这不就成了适得其反。” 上官若水道:“这个请师爷放心,别看若水小小年纪,在谷中我跟了穆神通前辈,学习诡道和机关,我这就去装些简单的机关,只要过了今晚,我就是放他们回去,没有我的准许,他们也别想离开他们的小寨半步。” 钟有机大惊道:“你说什么?穆神通?我们穆老当家是你师傅?这山上本来就有机关的,听说,当时,他一消失,我们寨子就乱了,机关不受控制,后来就由程当家接替他的位,并下令关掉了总机,你会启用机关?” “嗯,这太好了,不用我再造了,你得陪我先去看看总机,我看一下师傅当时,装了多少路机关。弟兄们不熟悉,不能一下全开启,只能开了总机后,一路一路慢慢来。” 上官若水来到总机房,正准备起动机关,这时忽然有人来报:“大当家,不好了,马铃寨的虞志奇、马屁寨的金石开、马尾寨的艾呈祥,都先后逃跑!” 上官若水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下真被钟有机言中,她忙传令总管李道全集齐人马,寨里留了少部分看山,由一个叫落水鬼魏仲言的人坐镇,其他的人追下山去,追下山后,兵分三路,钟有机带人去追虞志奇、李道全去追金石开、上官若水带人追艾呈祥。追不多远,上官若水便追上了艾呈祥,并好言把他请了回来,他才五个人,上官若水有百十余人,他不敢多说,只得跟着回寨。后又遇到李道全也把金石开也追回来了,上官若水把艾呈祥交给李道全带回山寨,自已带人又去策应钟有机,追了几个时辰,只见前面一路火把往她而来,迎上才知是钟有机。 钟有机冲上官若水直摇头道:“我没能把虞志奇追上。他可能已回了山寨!” 上官若水挥手回寨,并且道:“没事,他在找死,明天,我先派人上去传话,然后,由我亲自带人攻山!只苦了何擎春的弟弟何擎秋——虞志奇回山后,肯定会拿他开刀的!” 上官若水赶回山寨,把机关开了一半,连夜又派人到大葫口把炸出来的大坑修筑成一个大水池,再引上面的瀑布,入池!钟有机不解,上官若水笑道:“这山上众兄弟要水喝,这样一来,纵使山寨哪天遭围,被人围个十天半月,我们山上的兄弟都有水喝,好以逸代劳!” 钟有机不信道:“我看并没那么简单,你学过诡道,我猜不出你的用意,不会是明天把那些当家全淹死在这吧!” 上官若水只笑不语,只道:“日后定有用处!我不但要修此坝,而且还要修更多地道,地室地窖地穴,以后多屯粮储藏食物,还要加“御敌”、“备用”、“毁寨”等十七路机关,以防远日之忧。” 次日,清晨,上官若水点齐人马同钟有机,往马铃寨开拔。寨中事务全交付李道全,上官若水还特别交待,若还有谁想回山寨的,可格杀勿论。 上官若水也趁机把和她一起上山的商队带下山来,和自己同行,这样也算护送他们一程。经黄藤铺、奉先亭,五里牌、青水塘、至砂子场扎下人马,马铃寨在铁鸡山上,进山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从砂子场进一长长峡谷叫七陡沟,下面是水,路在半山腰,而且山道极窄,且弯多,好设伏,一条是山正面,可以仰望,却极难攻上去。 上官若水问钟有机道:“此等地利,军师有何妙法?” 钟有机道:“这山处在州界上,我们非官军,不然可以绕过宝庆,从衡州府祈县进去,那边有大道上山攻起来没这么难。现在只好,我带人马从正面佯攻,你绕道七陡沟,摸上山去。” 上官若水审视很久,摇头道:“不行,这样虽然可以平寨,但我们伤亡会太大。先还是派人上去传话,看看他们怎么说!我再做定夺。” 但是人派出后,上官若水足足呆了两个时辰,却杳无音讯,上官若水道:“我再亲自化妆成信使,上山一趟,我带个人,让他半路返回,我会把这一路的地形都画在图上,你就按此率人攻山,最好是先不要闹出动静,上到半山再发起冲锋,我在寨里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钟有机不赞同道:“不行,你身为大当家,我如何能让你以身涉险。” 但上官若水已跳下马道:“按我的办!便带了个喽兵行向山上。” 上官若水在被人带着过了几个寨门之后,已远远望见马铃寨寨门了,上面是个大陡坡,在陡坡之上挑起一个旗杆,旗杆上挂着两个人头,一个还是刚砍下的。上官若水不免黯然,她知道一个是何擎春弟弟何擎秋的,一个是刚才那个信使的。 此时,下面已一片喊杀之声,上官若水明白钟有机已得到她的图开始攻上来了,便一下从头上取下银钗趁临身那个喽罗回头之际一下扎破了他的咽喉,又伸手点了两个人的穴,但后面一队人的头目已发话喊道:“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居然也敢在我们寨门口撒野,大家千万别让他跑了。” 他又忙令人回寨报讯。但是上官若水不但不跑却还紧跟在那人身后,直冲寨门,待到寨门口时有几个兵喽原来到过上官若水正位大典的,认出她来,忙下令关门说:“快快,关上寨门先禀大当家,这女娃就是马头山大当家,厉害着呢。” 上官若水赶到近前,见门已关上,只得用银凤钗把那人扎杀了。回身一跃,从寨门前高坡上一翻而下,此时,她身形盘旋,红裳飘飘,犹如鹰隼翱翔,一下化成了天的翅膀,众人既佩服又害怕不已——这等娃娃,如此轻功,也不知如何练就。 她一下降落到这一小队人马面前,在落地之前已于空中使出旋风腿十八接劈。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有数人被一个接一个的内摆腿和外合腿踢中而跌滚下去虽是个小女娃儿,但她此时已无畏的立于他们面前。于是,都被她的威风震慑住,又见寨上兄弟掩门时的惊惧,更知难以对付,竟然都忘记了还手,和逃避,直到上官若水又连点数人穴道后,他们才想起,都跑向山下,遇到钟有机的人马又跑了回来,都跪在上官若水脚下叩头请降。 钟有机到来,也看到了何擎秋的人头,立即就要斩杀这队人,上官若水拦住道:“你们有心投我,我不杀你们。你们是马铃寨的人,自知山寨的弱点,先跟我说说这寨中有什么弱点可轻易攻取。 大家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这时只见一个喽兵道:“我们寨,位置很高,寨里缺水,不知这算不算?” 上官若水大喜道:“这个自然算,先记你一功,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道:“小的叫李惕恒,为山寨巡防小喽。” 上官若水接着问道:“那你们寨里平时如何解决这事?” 那人道:“不是没水,水很多,那边有个七陡沟下面全是水,山上也有一泉眼叫:‘天赐泉’,又名‘神仙井’!” 说完,便带上官若水找到了井。上官若水大喜道:“钟师爷你说怎么办!” 钟师爷拈须一笑道:“天助我也,就一个字‘困’!” 上官若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山寨之中,几百号人,一天得多少水需。李惕恒,你今有功,等我回马头寨后封你个巡寨头领怎么样?” 李惕恒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孩子,见这么多人奉若神明,再说了,自己也见过他的厉害,忙跪下谢恩。 就这样,直困了两天,寨上挂起了白旗,然后寨门大开,出来一队人马,他们说:“我们不是来投降的,我们当家的说了,只要你放了我们山寨,我们还听你们马头寨的,象以往一样,绝无异心,但说要带我们当家回马头寨,我们不愿。” 上官若水道:“不愿就不要说什么了。等到愿意再说!” “马头寨当家的,你听我们说,你们来攻山那天,我们的探山标队在分水岭抓到几个你们派去苗疆回来的,还有一个苗疆的巫婆。不妨做个交易,你们撤兵,我们放人,还象以往,井水不犯河水,每到过年过节,我们都派人给你们寨送粮送礼。” 上官若水看了钟有机一眼,钟有机道:“大当家既然是个鬼才,办事胜过大人,我钟有机甘俯首听命。” 上官若水道:“先把人带出来让我看一下,我撤到山下你就放人!按你们的要求!” 李惕恒道:“大当家不可,他们已成困兽,保准不出一天就会投降了!” 上官若水道:“你不懂的,我自有安排!”便传令撤退,然后再嘱托一队喽兵从山里采了很多大青叶还有一些草药,用石头砸烂成汁,撒到井里,再把碴儿塞到井里的泉眼处用石头压在上面以蔽之。井里只有一点点水外溢,因此上官若水估计,他们一退,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抢水入寨 上官若水刚到山脚,便有人下来了,钟有机认得是自己派出苗疆的。上官若水带领一小队人同巫婆便回去了,并告诉钟有机道:“师爷,我回寨后便要回谷救人,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你带人在此守到半夜,再攻上去,寨里已不复与你对抗,保准一气便可拿下山寨!” 钟有机不解。上官若水继续道:“不瞒你说,我外公就是江湖中传说能起死回生的神医上官灵,我自幼同他亲近,他一直带我在身边,常陪他上山采药。刚才我撒在井里的是大青叶、巴豆藤、大叶黄藤断肠草,等到半夜,他们会大泄,可能也有中毒将死的。你可轻易攻入,帮他们解毒,你算是奇功一件,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 钟有机更加心服道:“大当家小小年纪,聪慧过人,替钟某想得周到,不胜感激。” 话未说完,却见上官若水打马奔去,不由暗自点头,并思:此子若是男子,日后定是兴国安邦之材。不过纵是女子,年尚稚幼就有这等才识、谋略,或是史上第二代“女主天子”也未可知也! 上官若水回山寨后并不停留,带了数名武功稍强的寨丁,便同了上官若莺带解蛊婆一道往芳草谷而去。 钟有机按上官若水说的,半夜攻上山寨,毫不费力便一举拿下了马铃寨。并用上官若水给他的解药帮寨众解了毒,押了马铃寨当家虞志奇回来,自此也再无当家再言要回寨。 又过几日,仍未见上官若水回寨,钟有机不免对她有点放心不下,正准备派人去打探。这时,只见被上官若水带去的寨喽回寨报告说——大当家有令,让钟师爷赶紧兵发魔域。钟师爷问明情况,便亲自带人赶往芳草谷! 不知芳草谷出什么事了?上官若水又在搞什么名堂,且看下回清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清谷 上官若水一路不停,数日后已至西蜀地界,临近了芳草谷,在谷外饭庄遇到育芳楼的上官玉环,好生诧异,因为谷中人除有重要事务要办,一般不出谷,而上官玉环乃育芳楼楼主,主导文武教习之职,怎么会出谷来,难道这么久还没回谷?那么左使怕是早没命了,上官若水也明知自己会来迟,但她也想以此证明给上官小梅看自己的能力。于是,问起上官小梅,上官玉环道:“谷主找你去了,对了,谷里谷变了,谷中帐管上官平庸已将你外公和舅舅都囚在谷中了,左使上官奇巧也惨死了。所有机关启动,无法入谷,只能从里面将机关关闭才行呀。而且他派人守在谷口,谷主派我们几次攻打都攻不进去。” 上官若水给了银子打发蛊婆回去后道:“环姨莫急,这个不难,我自有办法!” 上官玉环道:“小祖宗,你可不要乱来,我们得等谷主回来,再做计议。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谷主交待。” 说着上官玉环便来点上官若水的穴道,上官若水早已防备,用手一格道:“环姨你干嘛,你想做什么?” 上官若水带来的马头寨几个寨丁,已然出手攻向上官玉环,上官玉环:“小谷主,我该问你呢,你想做什么?” 上官若莺道:“我们小姐,现在是马头寨大当家。这是他手下兄弟,对了,我我是马头寨总执事!” 上官玉环不信道:“嗬,时隔三日,当割目相看。变化还不小呢,做当家的了?环姨是谷中文武总教习,武功仅在谷主一人之下,我会怕你们?一起上吧!” 上官若水道:“弟子不敢!”然后,喝住寨丁道:“你们速到马头寨向钟师爷禀报,就说我要借兵,越快越好,我在这等你们。” 上官若水躲闪着上官玉环的招式,见两名寨丁离开后,便拉起上官若莺和另一名年纪稍小的十二三岁的小寨丁道:“我们走,环姨,我打你不过,我躲还不行吗?” 上官玉环用手一扯顺手扯掉自己腰上襟带,随手一挥道:“想逃,没这么简单,看环姨的‘捆仙索’!” 上官若水身在空中,无法躲闪,只得丢开上官若莺,准备用手一拒,想拨开从后面袭来的绸带,但她的手刚触及带子,带子就象一条灵蛇,顺着她的小手臂直缠上来,至颈时,上官玉环用力一收,上官若水便被拉回,直撞上官玉环怀里。 上官若水没等她拉回,便丢掉小寨丁,顺势飞向上官玉环,她的力道加上上官玉环的力道速度极快,上官玉环感到不妙,还未明白过来,只见一根银凤钗已直冲向自己咽喉上官若水道:“环姨,得罪了,弟子也是迫不得已!” 上官玉环惊魂稍定道:“你疯了,对环姨也敢出此狠招?不过要不是我,换了别人还真会着你道了,现在只要你还能将凤钗刺进我喉咙,你尽管刺!” 上官若水只觉用不上劲了,已明白在自己靠近上官玉环时,上官玉环的手已绕到他身后点了她腰眼麻穴。 于是,撒娇道:“做耍子的,环姨,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放开我呀!” 上官玉环笑道:“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这鬼精精。我放了你,我不知你又使什么鬼点子呢!还是等谷主回来发落。” 上官若水继续哀求她:“你先解了我的穴道,要是怕我逃跑,你用绳子绑上我还不行吗?” 上官玉环道:“我知道你最怕写诗,平时要你好好学总不学。今天要我放你也行,我就难为你一下——写一首诗来看看。” “这,那还是算了吧,你爱放不放,我就这样待着吧!” 上官玉环道:“真不写?那可别怪环姨了!” 上官玉环把她们带到就近一个客栈的楼上,看看就要黄昏,上官若水忽然道:“环姨,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写了,你命题还是我自己随兴?” 上官玉环感到意外道:“哦,你怎么忽然又服软了呢?你随便,但可不得随便搞些句子就算是诗了!” “那还是你命题吧,我怕你赖,人家写得很好也说不好!” 上官玉环想想道:“谷主叫小梅,也最喜欢梅花,就以梅花为题,不难为你吧!” 上官若水沉思良久道:“这又不是冬天,写不出来,要不,还是写一首别的,你先写一首我做样子嘛!” 上官玉环沉吟片刻道,我写一首保准让你感兴趣的,也算是教你武功吧—— 告弟子: 一朝功夫成,试剑天涯远。 江湖多险诈,武林尽风烟。 提醒马上客,无敌顾鞍前。 大漠黄沙怒,风起冤魂喧。 一骑平野阔,余地好回旋。 银枪锁君喉,君刀劈头先。 出招收招疾,生死一瞬间。 悬崖须勒马,名利莫留连。 上官若水想了很久还是够不上来便道:“我不写这种,太难了,我要写菊花!” 上官玉环道:“随便,那你写呀!” 上官若水还要照样子,上官玉环想想吟道—— 咏菊花 八分明月九分霜,一段相思十断肠。 若解南浦离别苦,何必花开过重阳。 又是露冷摧枝瘦,叫人焉能不痛伤。 秋去秋来故人老,西风吹醒梦一场。 上官玉环看看她的样子,似乎在偷笑便道:“你敢戏耍环姨?你不吟我可要罚了呀!” 上官若水道:“写,怎么能不写呢!”上官若水细思良久才吟道—— 骨格清奇性傲狂,蕊寒不配佳人赏。 枝枝秋意虽妙绝,处处触人满怀伤。 何以花神独薄我,风霜相欺透心凉。 惜将孤芳闲抛洒,留得诗名日后香。 上官玉环呆了,她看了上官若水很久,才道:“小谷主,这是你写的吗?和我的水平已相差无几了呀。小谷主,你真的长大了,以菊喻己,写得好,虽然有些韵尚不合,但融情于诗太好了!但你可知菊被称为隐者,哪会去博取名利呀,还日后香呢我还记得在谷里时你写得最好的诗也就那首麻雀诗了。” 上官若莺插话道:“我都记得——她写:‘一窝二窝三四窝,五窝六窝七八窝。’,便不知怎么写了,环姨帮她补上‘长空鹰姿醒群哀,悔唱玉树后庭歌。’后来轮到小青龙写了,小青龙比她还笨,照着写:‘一群两群三四群,五群六群七八群。’写到这写不上来了,小姐拔刀相助,写了两句:‘自小便无凌云志,从来也没报国心。’环姨当时就夸了她,还说她这个人呀,就是个义字当先的主,自己写不出就写不出帮别人写得这么好!我也觉得那诗最好,比这诗好听!” 上官若水嗔道:“死妮子,你想环姨不帮我解穴?” 上官玉环帮她书记下来后道:“环姨说话算话,就先帮你解穴,待吃完饭,我睡觉时再用绳子把你绑起来!” 吃完饭,上官若水假称要上茅房,上官玉环跟了去,在茅房外等了很久,开始觉得奇怪,推门一看,这茅厕已被她拆掉了后面木板墙,跑了。上官玉环也不犹豫便向芳草谷追去,等到了谷口时,老远看到了上官若水,在那鼓捣着什么,见她靠近,冲她做了个鬼脸,挥挥手道:“环姨,谷中机关遍布,你还是不要跟进来的好,我去去就来。”便从一个极小的洞口没入了身子。 上官玉环并不知道她暗中拜穆神通为师,已熟通机关,武功也已在她估计之外,刚才交手她原本感到了,但只以为她是天生奇才,聪慧所致。因此这会,她十分担心,在谷外跺着脚道:“我的小祖宗也,连谷主都不敢冒然进去,你进去不是送死吗?” 她想了想,便也管不了那么多,跟了进来,但是在洞中行不足七八丈,便被机关暗箭挡住,再也无法再寸行了,只好退了出来。 她在外面守了足足近一个时辰,只见上官若水从洞里出来。上官玉环迎着她万分惊喜道:“小祖宗,你没事吧,你吓死环姨了!” 她却发现,上官若水目光死灰,也不理她,神情古怪,看了她一眼便跑了。她追出了很远,在一个草地上把她逮住。上官若水就势一滚,滚在草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把上官玉环吓得非轻,急忙问道:“小祖宗,你,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因为在从小她看到上官若水就很少哭过,哪怕是谷主责罚,有时连上官青龙都受不住哭起来,她都只是咬咬牙挺着。 上官若水拼命忍住才道:“我师傅死了,他,他被我害死了,那个山洞被人用火烧了。” 上官玉环还是不懂道:“小谷主,你说什么胡话,我不好好的吗?” 上官若水道:“环姨,不,不是你,是我另一个师傅,穆神通老前辈。” 上官玉环道:“这就更加不对了,几年前他帮我们谷里造好机关后,被谷主处死了,摔到山崖下面去了。” 上官若水告诉上官玉环一切后恨恨地道:“几天后,等我的人马一到,马上攻进谷去,我要血洗芳草谷,为我师傅报仇。捉到上官平庸,我非要将他五马分尸不可,我上官若水说到做到,绝无戏言” 上官玉环道:“这攻谷,谈何容易?连谷主她都没办法的” 上官若水道:“环姨放心,谷中机关我已完全改掉了,我现在开启第十五路机关,这路机关叫‘自毁’,连我娘都不知道的,这接连几天谷中就有人误撞机关而死亡。估计他们为了避免伤亡,会去察看总机,但只要一碰,机关便会自毁。纵使他们不这样,几天后在我攻谷时,他们也会去打开总机,因此定会导致谷毁” 上官玉环道:“那辛苦了谷主这么多年,这些年的心血不白费了?穆神通已死,难道仅凭你能把谷中机关全部修复?” 上官若水道:“环姨放心,别看水儿年幼,水儿自信有这个能力,其实也没你想象的这么难——在攻入谷后,我只要停掉总机,再重整一下副机就行了。” 上官玉环审视着眼前的上官若水,抚着她的头,把她搂在怀里。她已完全相信了上官若水,因为在那样万分悲痛的情况下,一个孩子能克制住悲伤,而有理智去修改机关,这不是常人能做的。” 五天后,天还未亮,只听客栈外面就是群马嘶叫。有人来敲她们的房门,开门一看是客栈掌柜,掌柜慌慌张张地道:“不知怎么一回事,我们店被一大队马贼围住了,你们还是逃命去吧!” 上官若水一下从床上跳起道:“柜上的,你先别慌,外面可能是我的人马。” 于是叫起上官玉环他们同到外面,上官玉环,只见旗帜招展,人叫马嘶,为首三人,拿剑持枪端坐在马上,人马在后成扇形排开,前面是百十余人的骑兵,两边弓弩手又百十余人,最后面是步兵,一共足有六七百人之多。火把把客栈上空都照得通红,她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当时暗暗吃惊道:“妈呀,这不是两军对仗的阵式吗?” 人马见到上官若水,马上的都抱拳行礼,高呼:“大当家!”后面步兵全部单膝跪拜! 上官若水道:“钟师爷,你们还来得真快。我估计要中午才赶得到。” 钟有机道:“大当家有令,我们岂敢怠慢,只是这一路上官府盘查得紧,我们只好夜行昼宿,所以来迟,还望大当家见谅。这连夜奔波,只苦了后面步行的兄弟” 上官若水人虽幼小,但也知好歹,不免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大声道:“若水谷中有难,能得众位兄弟前来相助自然十分感激,苦了各位,上官若水实在过意不去,我在此就先行叩头拜谢!” 说罢就地跪倒,慌得马上人全滚落下来,一齐对拜。 钟有机连忙扶起上官若水道:“快别这样,你是我们寨大当家,这是什么话儿,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当家如此大礼,大家怎么受得了。” 上官若水吩咐掌柜准备早点,但因店里没这么多粮食,钟有机吩咐先杀三匹马,然后叫店里把能吃的全拿出来蒸了。吃罢饭统一由上官若水指挥向芳草谷进发 人马到得谷外,早把谷从外围团团围住。有人早报给了新的谷主上官平庸,上官平庸正为前几日机关失灵不知何故,竟射杀了自己身边多人。有人要去察看总机,他怕有什么变故,都不允。这下闻报更是吃惊非小,心道,哪来这么多人马。但是,他又想:就凭这谷中机关遍布,这些谷外人马怎么攻得进来,再多也是白搭,于是吩咐:“马上去把总机全面开启,关掉入谷之门” 谁知他的人一碰到总机机闸,只听谷中一声巨响,然后是蝗箭横飞、滚石乱下,天上网罩全部落下,连上官平庸坐的椅子也一下毁损,他慌忙往探梅宫外走,在门口数十飞镖不知从哪里出现迎面而来,他忙将身凌空腾起,身体刚落地,才发现臂上疼痛不已,左臂还是中了一镖。 他哪里知道这机关已被上官若水换过了,谷中平时用的就是十路机关,连十三路都不到。上官若水早已在几年按照穆神通的指点装到了十七路了,除了两路备用机关没开启,由一台藏在山洞里的,完全独立的小总机管着。谷中被上官若水一次开启了十五路,连第十五路自毁也已启动。只要不熟悉的人去碰总机便会自动启动毁谷装置那十五路机关是——总机不变,但原来只连两个副机一个副机管五路机磁,现在是五个副机开启,每个副机只管三路,继承了前十路所有险关:一夫当关、二龙戏珠、三足鼎立、四面楚歌、五行逆转、六合无常、七星移位、八卦连环、九宫错乱、十面埋伏,后面添制了:海枯石烂、翻云覆雨、斗转星移、混沌不分、天旋地转、地动山摇、石破天惊、天花乱垂、日月无辉、尘埃落定 这时只见谷口门洞大开,上官若水估计所有机关混乱过后副机自毁,已全部自动停止。便率众冲入,如入无人之境。谷中人本来都慌做一团的,这会见一切都停止,才缓过神来,又见大队人马涌入,再一看是少谷主领头,便全部丢掉兵器跟随上官若水。上官若水也不责罚,看过自己的南琼阁,见这些小女孩子都没事,便又看北琼阁的小男孩,再到东琼阁看那些女仆役,最后来到西琼阁,这里全是成年女子,唯有这里大有变化,那些女子全都被乱人党羽糟蹋,也有的自杀,有的被霸做人妻。也有的在此搭台唱曲的,供上官平庸等人的死党嫖宿,与外面的勾栏院一般无二。上官若水听西琼阁管事的上官玉荷述说完,大怒,便率人直逼探梅宫。在宫里展开了一场小战,再在宫门口遇到上官平庸十个贴身侍者江湖一流高手的阻拦——那也只是螳臂当车。上官若水正要攻上,被上官玉环抢先,不出数招就把他们全部解决。连钟有机都心生敬佩,不免对她产生了无限好感。 上官平庸见大势已去,忙迎接着上官若水口称少谷主,请她上座。上官若水命人把他绑了,然后再从禁芳洞把被囚的阿公上官灵、舅舅上官木及上官小梅的亲信全部放了出来,再让人在芳草谷设宴劳师 上官若水一怒,不知会对这个曾跟随她娘从江湖到谷中风雨数十载的长辈如何处置?且看:车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车裂 第二天,上官玉荷自断筋脉,跟着西琼阁相继有人觉得无颜而上吊 上官若水派上官玉环安抚了她们,便在谷中开阔处扎上高台,先祭拜死去的师傅穆神通,因穆神通原来就是石马寨的前辈当家,因此马寨人也恭敬行以当家之礼,再拜祭那些因谷变而死去的英灵。最后,把查实为叛乱的党羽全部当着上官平庸的面戮杀。上官若水又吩咐牵来五匹高头战马,分别套上绳子 上官平庸一见就知上官若水想车裂(五马分尸)自己,不由心里一惨,声泪俱下,一下仆在地上道:“请小谷主开恩,看在往日共处的份儿上,请小谷主饶我,平庸我自知此次叛谷罪孽深重,难求一活,请小谷主高抬贵手准我自断筋脉。” 上官若水道:“难!就算我想饶你,那些死难的叔伯兄弟和被你糟蹋的阿姨姐妹们也不会肯。” 上官平庸一下完全绝望,因为穴道被点,想自断筋脉都不可能,不由仰天怒嚎,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世英明,却会做出如此傻事,几十年经营,跟随上官小梅,从江湖到谷中,万事都考虑得周全,却会败在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子手里,今天落个车裂的下场。 上官若水下令把他脚手及脑袋都用绳子套在马上,正准备挥手行刑。 这时一人自空而下,人在空中还未翻身便一掌下击,底下谷中人及马寨中人早已看见都大叫:“少谷主小心、大当家小心” 上官若水感到头上有异,忙将头往旁一侧,并及快向旁边闪身。只听桌子啪的一声被一掌劈开,碎木粉飞 上官玉环早已从旁飞身而起接住那人第二掌,见是一个白巾蒙面的中年妇人便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谋袭我们少谷主!” 那人道:“少废话,这人今天我要带走!如果他死了,我连这些马寨兄弟一起杀!” 这时,上官若水已然重新站好道:“环姨小心,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是我娘!你没听她刚才称‘马寨兄弟’么?这语气里含有感恩之意!定是我娘不假!” 上官玉环一下停手道:“什么?谷主?” 上官小梅一掌削向上官玉环脖颈,但在靠近寸许时,停了下来。不得已把蒙面布摘了道:“我上官小梅治谷无方,谷中出此大乱,实无脸面见人,让谷外兄弟见笑了。虽蒙面出现,不想还是被这小孽障识破!这是我谷中家事,我现在还是谷主,得由我处理!” 上官若水道:“娘,我现在是马寨大当家,此次叛乱多亏马寨兄弟,说到家事,我也是少谷主,我既然都能做当家的,说明我有能力处理此事,所谓有志不在年高。你不见当年秦干罗十二岁为相,周瑜九岁拜将,十二岁掌东吴为水军元帅?我今年也有八九岁了,我看这事还是我说了算!” “小孽障,你以为你能和他们比?人家都是男的,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家会处理什么事,不要凭着乖巧刁滑和一时运气好,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娘还没死呢!这人我要私自处理!” 上官若水也不相让道:“你还是谷主,以后谷中事务都交给你,但这件事我必须给你处理完。我知道从江湖到谷里,他一直跟随你左右,你们有私交。但你问问谷中众家兄弟姐妹愿不愿意。你身为谷主,得一碗水端平了,才能服众。来人,先把这假冒谷主在这里胡言乱语的泼妇给我抓起来!” 众人虽见上官若水这么说,但都明知是谷主,因此谁都没动! 上官小梅哈哈大笑道:“你这小畜牲,你叫我什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还敢动我,真反了天了。都一起上呀,我看你们谁有这本事!” 上官若水从破碎的案后跳出来道:“我就行了,如果你能抓到我的话,这事就由你说了算!如果我把你打败了,以后你做谷主,我当这谷中总管如何!” 上官小梅大笑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好大!我正想看看这些年你从环姨那学了几招功夫!” 上官若水道:“我使银凤钗,谷主使什么兵器,请谷主赐招!” “对付你也用得着用兵器?传出江湖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说完一掌向上官若水直劈过来。 上官若水笑着用银凤钗迎向她手掌道:“我不信谷主的手掌就扎不穿!” 上官小梅手在中途变势,掌尖往下一垂,划道弧扫向上官若水腰际!上官若水一招鹞子翻身,以她掌为轴心,侧身一翻避过一掌,上官小梅手法何其灵捷,一掌扫过一个回旋反拂过来。上官若水不得已,一脚独立象金鸡独立却又不是,只见她前身后仰——在避过来招后,脚还踢向上官小梅,竟被她抢到先手。上官小梅之前低估她的武功,因此,一不小心被踢中小腹。从招式上她已输了半招,但她并不惊慌,于是气沉丹田,上官若水踢在她小腹上的腿被反弹回来。 上官小梅道:“你这招不是谷中武功,哪里学来的!” 上官若水道:“武当派倒踢紫金钟,谷主都不认识吗?” 上官小梅道:“可是人家那是要身在空中前招为侧空翻,然后伸腿踢人头部或后背的。” 上官若水道:“谁象你们死板用招,我这叫‘横踢紫金钟’行了吧!” 十招过后,上官小梅竟然未讨到便宜,好生诧异!连上官玉环见她所使的招数都不是自己教的,更觉奇怪。而且都是自己没见过却又象在哪里见过的似是而非的招式。上官若水使的就是无极拳,这无极拳就是太极拳的前身,其招式柔和,四两拨千斤。又斗片刻,上官若水已被上官小梅逼到了假山石旁,再无退路了。 上官小梅二龙戏珠直取上官若水双眼,上官若水不避不让,反而用银凤钗直击她前胸。上官小梅以为她躲不过,但也不敢真伤害她,所以二指并拢往下,再改削她下巴,想给她点教训。也好迫她回招自救,而卸掉她攻向自己前胸的招式。 可是上官若水竟然什么都不顾,银凤钗直逼前胸。上官小梅没法只好身往后一个反跃道:“你不要命了,小祖宗,哪有你这种打法!” 上官若水将身跟进道:“我料定你不敢伤我,所以才出此招,但是对敌人仁慈,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让了我半招,我现在也让你半招。” 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上官小梅手下不留情的话,上官若水喉骨会被掌削断没命,而上官小梅也会被银凤钗扎伤。 但上官小梅收了招,情形就变了——上官若水本来银凤钗也完全可以刺到上官小梅前胸的,但因之前上官小梅让过她半招,何况她也不想真把上官小梅扎伤。只见上官若水把银凤钗往下一划,上官小梅想用手来格,却已经迟了,银凤钗已轻巧地划断了上官小梅用来束衣的腰间缎带。并大声道:“谷主得罪了,我看你不穿裤子,怎么和水儿打!” 上官小梅束腰缎带一断,鱼白纱裙便一下开松,外面深色裤子一下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粉红纱裤。不免羞得满脸通红道:“你个死妮子,你要死了呀!” 上官小梅慌乱中只得用手一提裙子,但是上官若水已跃到假山旁,用手在假山石上一拍道:“天罗地网!” 上官小梅只感到自己立脚的地方不踏实,刚明白过来只见地已往下沉去。便道不妙,正要往上跃起,上面一张大网已凌空罩下,想斜飞出去,必须双手拨网,却又要防着裤子掉落等她反应过来,却已经不能够了——只好手提着裤子被大网罩住!心里却在不停怨骂上官若水,竟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此大丑。 上官若水道:“娘,请恕水儿无礼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上官小梅道:“谷中机关不是都毁了吗?哪里还会有机关?” 上官若水笑道:“娘,不瞒你说,这谷中总机没毁,只毁掉五个副机,若水在这谷中已造了共十七路机关,还有‘自救’和‘自保’两路机关没有启动。刚才启动的就是这两道机关。你看看你脚下裂缝,是个地下密室,这密室直通到老龙潭,再从老龙潭进入可从水道到谷外,不过通道里的机关就更复杂了” 上官若水说完也不理会上官小梅,飞身而起落到碎了的案后将手一挥道:“时辰已到,行刑!” 只见几个人一齐打马,马嘶叫着向不同方向狂奔,上官平庸一声惨叫,身体便被撕碎成五份,上官小梅晕死在网罩里 上官若水吩咐人把上官小梅送回探梅宫,上官小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只见上官若水笑吟吟地守在她床边,见她醒来忙撒娇地叫着娘。上官小梅侧过头去不理她。上官若水用双手牵着她的手叫:“娘,娘,水儿错了还不行吗?水儿还小呢,肯定要犯不少错误的,你就原谅我吧,水儿下次一定不敢了。” 上官小梅回过身道:“孽障,你没错,我错了,行了吧!” 上官若水道:“水儿自知错了,特地待在这里来向娘请罪的,请谷主惩罚!” 上官小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不做都已经做了,还说什么?现在你翅膀硬了,羽翼丰了,出息了,做大当家了,有人帮你撑腰了,你了不得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呀,你现在还不是谷主,你就敢把人说车裂就车裂了,你也明知他和娘是那种关系的,好歹也算你半个父亲。要是你日后做了谷主那还得了,哪一天你看我不顺眼,说不定还把我也给车裂了的。你挺有本事,要么干脆把我这个谷主之位也拿掉,把娘赶出谷去,流落江湖呀,十几年前娘就是从江湖中血风腥风血雨中撞过来的,娘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伤我的心呀!” 上官若水道:“娘,你说什么胡话呢,水儿哪及你万一,还有很多东西要跟你学呢,你就先好好休息,莫东想西想了,我们是亲生母女,怎么能与外人比,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我亲生父亲,我也不会手软,这世界善恶曲直,总得讲一个公平。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就是一个对你不忠的坏男人吗?我们马寨多的是,你要是看中哪个跟水儿说,你看钟师爷怎么样!” 上官小梅不语装睡。两个时辰过去了,她转过身来发现上官若水还在,还是用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这会儿,失去了主张一样,不由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上官小梅不忍心道:“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了,娘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你是我女儿,我又能将你怎么样?何况屏却私念来说,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本来还需要娘保护的,却为谷里承担了这么多,还真难为你了。” 上官若水知道上官小梅已原谅了自己,便心喜却不形于色道:“娘,那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水儿这就告退!” 这天夜里,上官若水在南琼阁正睡,只听窗外轻轻一响,别看她是孩子,她早已警觉。而且小脑袋里飞速已转了几个圈子——首先,谷中还有两道机关,寨中人今天已全随钟师爷回山了,那么这人是谷中的人。 她装睡,眼却死死盯住那窗,果然,不一会那窗便自动开启。然后便轻轻纵进一个人来,落地无声,上官若水早已从身法和轻功上判断出了来人不是环姨就是娘。因此,她闭上眼睛。 来人就是上官小梅,她站在上官若水床前良久,却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精致的短剑,上官若水也已经感觉到剑上的寒气。刚想起来,剑已轻轻架在她脖子上。上官若水心里很吃惊——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想怎么样?难道会为一个男人来找自己报仇?这没道理呀?但是她使劲屏住呼吸,尽量装成睡熟。 上官小梅眼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喃喃道:“宫小姗,你走好,希望你不要怪我。虽然,你不是我的女儿,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的。你聪明、乖觉,很讨人喜欢,我早已忘记你是大魔头的女儿了,今夜我这样做完全不是因为你杀了我跟随我多年的男人,你毕竟是他的女儿,昨天的事,让我想起你父亲来,你的狠和他当年一模一样。我不知你长大了,会给江湖带来一场什么样的浩劫,也许我这样做是对的” 上官小梅把心一狠,这时她却忽然发现上官若水的眼里也黯黯流下两行清泪来,她的心一下软了,毕竟自己是个女人,她丢了剑双手抓头道:“我做不到呀!” 上官若水象是梦里,一个翻身一把抱住上官小梅道:“娘,快过来帮我呀,有人要杀我呀,快来!” 上官小梅就势搂住她的头道:“别怕,你做梦了,娘在这,娘在这没谁敢杀你。好了,睡吧!” 上官若水在上官小梅轻轻的拍击下装作睡了过去。上官小梅帮上官若水盖上被子,捡起剑来,回头望了一眼,又叹了一声,然后悄然离去! 上官若水待她离开后,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直奔育芳楼。她找到上官玉环,劈头一句就是:“环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上官玉环把手搭在她额头上道:“小谷主,你没病吧,做什么梦了?” 上官若水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并且道:“请你不必隐瞒我了!其实,娘交待你不要教我太高深的武功时,我就感觉到了什么!” 上官玉环叹了口气道:“小谷主聪慧异常,我知道我怎么掩饰都骗不过你的。但有些事没有谷主发话,我是不能跟你说的!谷主不是没对你怎么样吗,说明她心里已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了。你就不必多想了!” 上官若水见上官玉环硬是不肯说,也不想太让她为难。既然,她不肯说,说明肯定有难言之隐。她出了育芳楼,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天空中月亮光辉很冷,银光惨淡地铺洒在地上,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阵风来,吹得谷中树木沙沙做响,这六七年来这谷中景物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此刻却一下变得如此陌生了。她仿佛自己一下就长大了,再也不必依赖谁了,也不需要谁来照顾自己了。她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请准出谷,回马头寨算了。在那里慢慢历练、长大,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一阵夜鸟的叫声,让她晃过神来,再次抬头望了望天,这时一颗流星在天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划过她的眼眸,她用眼追视过去,只见它落向了天边。天边的颜色是深蓝深蓝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这时眼睛又是一晃,又一道光亮划过,却是流萤,两种极似的光亮,在同一性格水平上,以同一种姿态,定格在她的脑海,幻成一片梦的海洋 这时上官玉环已站在她身后,并且把自己的披风帮上官若水披上,并柔声道:“小谷主,这夜色多美,不要想太多了!” 上官若水回过头,冲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把披风还给她道:“这披风太长了,谢谢你,环姨。我懂!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我师傅” 上官若水回到南琼阁,披了件衣服转到后花园,穆神通的山洞,里面再也没有人象往常一样问你一声:“谁,小谷主,是你吗?”的声音传出来了。她慢慢行了进去,里面一切如常,除了有火熏过的痕迹。上官若水在洞里转了一圈,她再一次怀念起师傅来。不由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还一面哭一面用手高打石壁。忽然,有种怪异的响声传来,石壁竟然是空的。而自己从未造过间壁,上官若水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然后用火石点亮了油灯,然后细细察看。终于,她发现了在穆神通经常坐着的地方的背后,有块石头有整齐的割痕,于是它凭她对机关的熟识,很快就找到了开启的方法 里面是一个只能容一两个人暂避的小石室。石室里没什么物件,却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件衣服,和师傅平时用来装工具的,他命名为“百宝囊”的牛皮袋,她翻了一下百宝囊,倒出里面的工具,又在夹层里掏了一阵,里面有图纸、书册,有些是古人留下的,也有些是穆神通研究出来记下的。上官若水把它们重新装好,却发现有几部竟是兵书武册——有孙膑兵法、黄石心经、玉帐经、武经总要还有御敌之法讲的是修筑城池,退兵广略专讲行兵布阵。还有几本讲制作奇器的叫天工开物、神器要术、鬼斧神工还有本竟然叫移山倒海粗粗一翻,上面图多字少,都是讲的大型诡异工程设计。 上官若水喜不自胜,伏地三叩,便出洞来! 回屋只闭了一下眼就天亮了。于是,上官若水在梳洗后,便来见上官小梅。还未说出心中的想法,上官小梅首先发话道:“水儿,这么早来见娘,到底是什么事?昨晚可睡得好!我也正有事找你!” 上官若水道:“劳娘挂着,水儿一小孩儿,又无有什么心事,自然睡得安稳。” 上官小梅道:“从现在起,你就是芳草谷左使,我再给你取个名字!” 上官若水抢先说:“是不是叫‘宫小姗’” 上官小梅目光犀利地逼视着她道:“你怎么这么说呢?” 上官若水道:“我昨晚做梦了,有人要杀我,她说我叫这个名字,后来是娘来了救了我!” 上官小梅道:“原来是这样。不,我给你取名‘白凤’,其实娘也姓白,是你阿公把我养大的,你阿公叫上官灵,所以我随了他的姓。” 上官若水道:“好的,一切听娘的。不过,我想回山寨一趟,好歹我也是他们大当家,得把寨里面有些事务交待清楚。” 上官小梅知道拦不住她便道:“好的,我派环姨陪你一块去。这样娘才放心!” 上官若水道:“这倒是不必,就让上官若莺跟着我吧!” 上官小梅道:“你两个加起来还没十六,娘怎么能放心,不行,要么环姨跟着去,要么不去。你现在是白凤左使,我是谷主,你得听我的!” 上官若水笑道:“还真这么认真的?那好吧,白凤左使谨尊宫谕!一切全凭谷主安排!” 上官小梅也笑了道:“去吧,早点回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劫道 上官若水回寨,众人迎着欣喜若狂,上官若水下令“赦寨”——将以前犯寨被囚之徒尽放下山。然后,设宴寨庆。做完这一切,她才和钟有机商议,从山下购置大批锄头、锤、铲等物事。众人不解,有疑惑的人问道:“大当家,莫不是想让我们从此种地,不再做那劫道的营生了么?”上官若水同钟有机只笑。 一切置齐,上官若水下令全体寨众,都到山上按她所画所示,凿池挖湖,大兴土木。开始众人亦是不解,更不积极,但碍着她面,不敢多言,只是做起事来懒懒散散。上官若水也不急催,由他们去。虽是这样,但经过半年的开凿,也已完成了人造千里天目山和万里地听洞的工程。这人造天目山,是在马头寨最顶峰——马头峰上再人工修筑出一高高的山峰在山峰上又搭建了高高的瞭望台,再通过瞭望台上用空心玻璃球充水制成的千里眼便可以看得很远。往西直见宝府城楼,往东能看到衡州地界,数百里的景物都依稀可见,数十里有山川更是尽收眼底。而这万里地听洞,只要人伏下身将耳朵贴在万里地听上,就可以听到数十里外官道上的车马情况。并且可以从声音的大小判断出远近,再从嘈杂的情况计算出多少人马来。这些都是从穆神通留下的鬼斧神工上学到的。上官若水见完成了这些十分开心,又把万年留音谷的开凿图纸画好了,吩咐下去,按图开凿。这万年留音谷,就是用磁石夹土层,排列好,只要在旁边发生大的战争场面,如万马奔腾、金鼓齐鸣,都能收录其中,遇到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的话,它就会释放出来。到时,如遇敌众我寡时,可以吓退敌兵,别小看这疑兵之计,这也是孙膑十阵中玄襄之阵的要义。当然,有时必须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出现这种效果。而按照穆神通留下的著作呼风唤雨,要随意改变天气情况也不是什么难事。 钟有机见这个八、九岁的女娃竟有这种才能,也叹为奇观。正说着,北面巡山新头领,琵琶鬼(因为瘦,人称‘皮包骨’,与‘琵琶鬼’音近,被人误叫,成了绰号)邢武忌遣人来报,北面三十里外山口有一队人马正向马头寨急驰而来。是敌是友,未知。上官若水传令——再探! 不多时又报,象是借路的,但人马众多,前有八骏,后有三十多骑,步卒近百,个个威武,由一人统领,犯山的可能不是没有。 上官若水听后不敢怠慢,毕竟自己只是个娃娃,便把十马寨的当家都请到聚议厅商议,看以前这种情况是做什么的。到得厅里,众当家都嘲笑上官若水少见多怪。九当家马屁寨金石开道:“大当家,邢武忌是你新提拔的吧,这山寨中谁不知道,每年都有一两次这样的,从东南往西北运送货物。一般春季是在清明前后,秋季是正当中秋,不过今年象是早了一点。” 上官若水又问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不劫?难道打不过他们? 十当家马尾寨艾呈祥道:“大当家,说劫多难听,以后遇到这种事,如果要做就叫‘给寨里添喜’或‘添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穆大当家吩咐了的,对了,他不是你师傅吗?什么原因得问他去。他下令凡过所有山寨都得给他们‘顺路儿’,不但不准我们劫的,有时遇到天气不好泥陷了,还要我们为他们铺好道,你想想看,到山上的货物,我们哪里不想据为己有?只是我马尾寨在最后一寨,出了我们那就是阳光道了,前面,你们都放行了,我们哪有那个胆子添喜,只怕给自己添堵。” 上官若水生性好玩,于是想也不想道:“我就不信了,今天谁和我一起去添喜?” 众人面面相觑,钟有机道:“虽然我们也不知其端底,但既然是老当家吩咐,自有他的道理,还望大当家三思?” 上官若水意决道:“先添了再说,如‘消受’不了再‘吐’不迟,这么多年来大家都糊涂放过,好歹今天也要把他们请上山来问个端祥。” 育芳楼上官玉环道:“小祖宗,谷主还等着小姐回去呢,你还真打算在这山上住一辈子呀?你可别给人家山寨捅什么漏子呀?” 上官若水开心地笑道:“我这是为山寨着想,再说了,你们听到没有,我是出不了事的,我有环姨保护着我呢。出什么乱子,我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这山寨今天之喜,我是添定了的。” 钟有机为难的看着上官玉环,因为,他知道上官若水武功打不过她,上官玉环的话她还能听,不然谁也别想阻止得了她。就算把天捅个窟窿,她也敢。 而大家的想法却有相同,也真想弄清楚到底每年从自己山头经过的都是些什么人。看样子绝非皇杠,亦非官银,到底是什么呢?多少年来的疑惑,也希望解开。 上官玉环冲钟有机说:“要不随她去,别看她人小,做事她有分寸的。这要是万一劫错了的话,你们陪个不是,再把他们送下山去,不就行了。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以后别再让她闹腾,你们就另选寨主,我也正好借此把她带回谷里。” 钟有机自从一见上官玉环就喜欢上了她,见她这样说,因此也颔首同意道:“那我们就按大当家的意思,我们去些兄弟会会如何?只是大当家是看山呢?还是守寨?” 上官若水知道是黑话,也不懂什么意思,只以为守寨就是留在家里,看山就是去劫财,便道:“那我身为大当家当然是‘看山’了。” 钟有机笑道:“那就请大当家稍候,我带人下去” 上官若水急了道:“说好是我‘看山’,怎么是你带人下去”忽然似有所悟道:“你欺侮我年纪小,又初来乍到不懂你们的话。” 钟有机得意地继续笑道:“你都来这半拉年了,你还是初来乍到么?不过,这就对了,还请大当家记住了,这守寨就是到外面去作战,防止外敌入侵。看山就是到前山看山崖的观路台,监督我们怎么与人交战。这山中地形地貌你已了如指掌,前山看山崖你也知道在哪,不用我领你过去了吧。现在我们就一起动身吧” 上官若水仍有不服的意思嘟嚷着道:“真羞煞人也,都来半年多了,连看山、守寨都没搞清楚,怎么也没见人和我提起过。等这次事了,我一定得把这里的行话熟悉。” 上官若水待钟有机领人去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才带人到了观路台,因为从观路台去到下面直线很近,也就数十丈,但从山寨沿路而下得一柱香的功夫。 上官若水来到台上,一只脚踩在一巨大岩石上,伸着头往下望了一下。见钟有机已等候在那路口了,看来对方的人马还没到。钟有机骑在马上,也正好往上望了一眼,看到上官若水,冲上面招了招手。示意她小心,别站太外面,小心栽到下面去。 上官若水看到他的手势,不以为然,身边的护卫头领张乃是已伸过手把她抱到台中虎皮座椅上去了道:“大当家,现在还是别在那张望,人又没来,你还不如睡一会。到时交战,我再告你。”上官若水坐虎皮交椅上眯着眼道:“到时可一定记得叫醒我。” 上官若水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把她推醒道:“大当家,不好了,钟师爷被擒了” 上官若水一下就从座椅上跃起,直到崖边往下一望,只见钟师爷已被两人按在地上,正用绳子绑了。寨内总管事李道全的副手一个叫孙常春的竟不顾钟师爷安危,挥手鸣锣收兵。对方也没追击。 上官若水责怪张乃是道:“多久了,我说了你叫醒我怎么不叫?” 张乃是道:“大当家刚睡着,他们就来了,我见你睡得正香,便没敢叫你。不久对方便和钟师爷动起手来。钟师爷打不过他们的头领被擒了,钟师爷对孙常春说了句什么,孙常春便下令收兵。大当家我们还是先回聚义厅,等弄明情况再做计议!” 上官若水气愤道:“我是大当家,这用不着你来教我。我先从这上面跳下去,救了钟师爷再说。” 上官若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撩了一下衣襟,便一飞身纵了下去。被刚赶过来的上官玉环看见道:“这皮孩子,不要命了呀” 便一抖手将一根白绫飞出,白绫在空中像一条白色的蛟龙一样扑向上官若水,上官若水感觉头顶有异,便往上一望白绫已从胸脯直缠绕到腰际,上官若水身在空中无法躲闪,还没明白过来便被上官玉环提了上来。 上官若水气忿道:“环姨,你干什么?所谓救人如救火,你还是让我去吧?” 上官玉环道:“小祖宗,你知道这多高?我知道你看过了地形的,但是要从这下去也是挺难的。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向谷主交待?再说了,你身为大当家,遇事怎能这么不沉着,也不怕寨中兄弟笑话么?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服了。” 上官若水听他提到大当家,有点得意,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便道:“你说得对,不是因为见师爷被擒,我才不冷静的嘛,现在你还不放开我。” 上官若水刚回到聚义厅,便有人来报钟师爷被擒,对方称要大当家前去见他。 上官若水道:“对方什么人,竟这么大的牌子(黑话:身份高,竟思”这么拽“。)?” 有人回禀道:“对方称是原广东布政使曹溶手下叫曹如欢,字常人,去往石门灵泉寺,替主公还愿。同行还有个叫李廷(字朝汉)的中年人,武功了得,钟师爷就是他擒的。” 上官若水道:“马上点齐人马,我去会会他们!”刚吩咐完,又忙道:“慢,还是等今晚,再说!” 上官玉环道:“你是要夜袭?可别乱来,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当家来着?把人家的寨子搞烂了,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上官若水道:“环姨,你怎么就断定我是要偷袭?在你心里我难道就真这么鬼吗?我是想趁今晚先去探明情况,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跟着我了。不如先跟你说了吧。” 上官玉环道:“这样就对了,小祖宗,看不出你年纪小小,还真有点才能。” 上官若水被她一夸脸微红,却也十分得意:“当然,不是跟你说了,周瑜六岁就熟读兵书,九岁就拜将了。我今年八岁半了,再过几个月我就九岁了,我要做大元帅,反清复明,我率兵去攻打衡州你信不信” 上官玉环以为她说笑,只是摇摇头。 是夜,上官若水同上官玉环、上官若莺都换上夜行衣,张乃是带领护卫跟随,寨内总管事李道全亲自领人殿后,可攻可守。 上官若水早在看山崖见对方都在沿路扎营,由于路太窄,所以只能扎成一字营,如蛇一样沿路蜿蜒,这样一来要将他们包围是很难,但缺点是前面如若遭到攻击,首尾难顾。主将营在前面,中军营在中,后面是辎重和士兵的营帐。上官玉环早已把对方守卫全部点倒。上官若水同上官若莺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中军主营。见内里灯火通明,往里一瞧,只见上首坐着个副将打扮的人,上官若水猜他就是曹如欢,两边陪坐一个不认识的应该是李廷,而另一个认识——他竟然是师爷,钟有机。 此时,他们正饮酒作乐,相谈甚欢。一种被骗的感觉让她来气,不免怒从心上过,恶向胆边生。此时,只听曹如欢说:“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我还真不信她敢来救你。”钟师爷说:“你别看我们大当家,是个女娃娃,你没见你是不知道她的,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还是小心为妙。万一她真以为我被你们抓了,说不定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的。” 上官若水听到这,便挥手说回去。来到山口,便吩咐李道全道:“据我从穆氏神通中查到,今夜三更左右会起风,到时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放火就是,他们在狭谷之中,又是连营,我要火烧连营,我烧他个片甲不留。” 李道全不解道:“这,他们应该也想得到,他们只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钟师爷在他们手里。如果一旦放起火来,钟师爷怎么办?” 上官若水不悦道:“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是自称半仙么,连他一起烧。就因为他们以为我们不敢,我们才能轻易得逞。如果你真的担心他,到时,火烧起来,你可以带人去救人。连敌人也一起救抓过来,不知他们到时是感恩呢还是怀恨,我可不管了。呵呵呵呵” 上官玉环见她禁止不住笑出声来,又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她今晚一定能成功,不免为钟有机的安危担心起来。因为她明知钟有机暗恋着自己。而且自从义军败走湖湘,自己所爱的男人失踪沙场,自己跟了谷主后改姓上官,直到现在还没有哪个男人对自己这么用心关照过。她知道自己要阻止上官若水的决定是不可能的。于是,趁上官若水传令之际,她假借内急便悄悄离开了。 半夜一过,果然起风。李道全按照上官若水的寨令,安排人手放起火来。这也是曹如欢不曾料到的,顿时慌了道:“这,有机道兄,这该如何是好?” 钟有机面色凝重道:“曹将军,这下我们玩大了,我们不该这样的。小孩子出招没有章法,也不顾后果。我就不该自做聪明,早跟她说明情况,说不定,她还会知大礼,放你们一行,可能也不会有此一劫,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曹如欢是身经百战的,因此很快镇定下来道:“前人不要往后跑,违令者斩,速用语音传令,让后方迅速拔营往回疾撤,前面的爬到坡上,能爬多高就爬多高,只要是不被火烧到。那些名人字画、布匹之类引火的东西就先不用管了,金银之物也烧不坏,顾命要紧。” 上官若水在看山崖的观路台上看到下面鬼哭狼嚎,乱作一团,童心大悦。又只见火光中,一个个黑影攀壁而上,便传令上面放下滚石,此时又是一连片哭叫。李道全,早在在乱中救了钟有机,钟有机挣脱他不肯走道:“你瞧你们干的好事,我来山寨时你还是个小喽,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知道我们今晚闯的祸有多大吗?还不快下令去火里救人。” 上官玉环,在火中找了很久,这时才找到钟有机,见他没事,也就放心了,这会见他不肯走,上前便点了他的穴道对喽兵道:“护钟师爷回寨。” 李道全是上官若水一手提拔的青年将领,本来也想不听钟有机的,但见上官若水的寨令也是让他去火中“救抓”敌人。因此便带人冲进火里。见曹如欢正在有条不紊的指挥兵士救火和逃命,便命人窜上前去绑了便走,曹如欢竟没有出手反抗,只是像很不甘心的样子 钟有机求上官玉环解了穴道,连忙跑上山来,来到前山看山崖,看到上官若水又气又急直叫道:“小祖宗呀,你瞧你办的什么事?是敌是友都没搞清楚,你怎么就下如此狠手呢?还不下令住手别再放滚木下去了呀。” 上官若水一面吩咐喽兵道:“别停”一面假装不知对钟有机道:“钟师爷,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他们把我师爷都抓了,我亲眼见他们绑了去的,怎么还说是敌是友?你被擒去,我正着急着呢?正在想法营救,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现在,这‘看山’、‘守寨’两样都归了我来操持,我哪敢怠慢?对付来犯之敌,当竭力剪除,以保山寨安稳,我还要跟他们客气吗?我一切为了山寨着想,我这样做,哪样有错?” 钟有机急忙道:“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反清复明吗?他们也是反清复明的,他们原来是大顺军,后来归顺了朝廷,南明永历皇帝被吴山桂用弓弦勒死后,便自建成义军称‘夔东十三家’,由李来亨将军领导,在茅麓山抗击清军。四月初,李来亨将军派李廷李朝汉将军来筹饷的,下面就是李朝汉将军,和他筹得的饷银财物。再说了,他们也都有父母、妻儿,你就放过他们吧,我求求你了,小姑奶奶,你就别放滚木了。” 上官若水这才象个大人一样,一挥手道:“那好吧,停了。钟师爷,你们敢窜通耍我,这就是代价。以后,别把我当小孩,我是正过位的,你们的大当家。” 钟有机道:“我窜通耍你?大当家此话怎讲?” 上官若水道:“我在寨里为你担惊受怕的,你在和曹如欢称兄道弟,把酒言欢,还不是耍我是什么?不是念及兵士无辜,我必赶尽杀绝。大不了,我不反清复明了,我反过来替清廷剿灭反贼。” 钟有机知道她全知道了,便承认自己错了道:“我原来只知他们是原广东布政使曹溶的人,我也是真心想给寨里‘添喜’的,被绑去后李朝汉将军才实言相告,也是我说‘如果你不实说,今天你过得了我这关,你也过不去。别看我们现在的大当家年纪小,本事厉害着呢。’” 上官若水见他夸自己,不由心花怒放道:“后来呢?” 钟有机见上官若水被自己捧得开心,继续道:“于是,李将军说——当年闯王仓惶离京,便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藏在了景山寿明洞了。藏宝图原来放在闯王唯一小女翠微身上,并把她托咐给了孙承泽、梁清标,翠微现已长大成人,前不久已与曹家订亲,恰逢李将军前去筹饷,这里是部分财物及聘礼,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他们主子是曹溶不假,是清廷官员,但也就是江湖传说的反清复明‘曹国公’。我错在,知道后,他们放了我,我不该与他们喝酒误事,我应该赶紧回寨禀报当家的。” 上官若水笑了,但还是不信道:“你这话解释得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他们又岂肯这么轻易就把这些告诉你呢?你也是他们的人吧?有一种感觉告诉我,你们之间还有事瞒着我呢。你这也不是‘喝酒误事’,你是想借他们来降服我对吧!你以为你在他们手里,我会投鼠忌器” 钟有机也羞愧地笑着道:“真怀疑你是不是小孩,你才几岁,怎么知得这么多?难怪说人有万千,不可同一而语。大当家英明,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谁知此点私心竟招此大祸,我悔呀” 上官若水一面下令寨喽救火,一面对钟有机道:“我们先回聚议厅等着吧。你一路走一路给我说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既是反清复明,是大顺军的余部,那么李来亨是个什么人?跟闯王又是什么关系呢?去夹山寺还什么愿呢?” 钟有机道:“他们现在打的是反清复明旗号,以前大西、大顺、南明的几股的反清复明势力都联合起来了,都打南明旗号,后被各个击破了,据我所知,李来亨李将军就是制将军李过的义子,也就是闯王的孙子但是他们所去的地方夹山灵泉禅院” 上官若水大感兴趣道:“那你就给我详细的说说你要是不说明白了,我再做出什么你意想不到的事来,你可别怪我。虽然我是大当家,可这山寨还是你们的山寨。若闹得真不可收拾,我拍拍屁股走人,回我的芳草谷,你们又奈我何?况我是个小孩,说不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你要不给我讲清楚其中厉害,下次我就派兵火烧灵泉寺” 钟有机考虑再三也不敢隐瞒了,他也知道这孩子比大人还难操持,再说告诉她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道:“我们山寨与石门夹山灵泉寺,本都是大顺军余部。石门夹山寺有个奉天玉和尚,就是当年的闯王,李自成。他的兵马大都在湖北通县一带凿池挖湖。清入关初期,一支由李过、高一功领去陕西,顺治二年(1645年)他们由汉中南下,四月间经四川太平(今万源)东乡、达州、夔州进入湖北西部山区西陵峡一带稍作休整,于六月间,率兵东下,占领荆门州、当阳二城。七月二十日李过、李友、贺蓝、高一功、刘汝魁、马重禧、张能、田虎、杨彦昌九营会攻荆州,镇守荆州副总兵郑四维据城死守,半月未攻下,便把老营(后勤保障机构,亦是随军家属及辎重)安置在松兹县草坪,兵马分驻湖北荆州府境到湖南一带。也有很多人投了我们寨。八月间田见秀、刘芳亮、吴汝义、袁宗第、刘体纯、张鼐、党守素、蔺养成、王进财、牛万才等营在高夫人带领下与何腾蛟联合共同抗清,却无粮饷。吴晋锡为南明衡、永、郴、桂团练监军,建议:‘此辈久在行间,动则奋,静则玩,乃其锋而用之,分路进击,可以大有功。’何腾蛟表面赞成,实采纳长沙道傅上瑞的主张‘以饷绌难之’便由四川东下湖北,决定移师北上。除了郝摇旗、王进才部留何腾蛟麾下,其余皆移营开拔。在岳州马进忠部接应下转入荆州地区,两路东西大军始得会合,高夫人复转入李过军中。我们十马寨属李岩将军部,以前马头寨大当家穆神通是李将军部将,崇祯十三年,李将军投了闯王,穆神通不往,便自愿在此落草,李将军亦不勉强。李将军字岩名信,河内唐村人。父李春茂,是个拳师,在济源一带有煤矿生意。后在堂兄李牟的牵引下投了闯王,将军兄弟四人,大哥李伦,在原武读书习武,选为贡生,先为闯王部将后为马舌寨原当家,后来回河内去了。二哥李仲,化名李大亮,河内学府贡生,先为闯王旧部后马耳寨当家,不知所踪。三哥李俊,在修武读书习武先为闯王部后为马鬃寨原当家的后来像也是去了石门夹山灵泉寺。将军在大顺军败退途中被闯王与臣相牛金星以专权擅行、图谋不轨和堂弟弘将军李牟一起治罪权将军刘宗闵(即刘宗敏,清疏报上多为刘宗闵)见李将军已死,便率兵出逃,由于带了大量收罗来的大量的金银财物,便遭清兵追击被打散,自己便隐于黄河南岸刘家岗时把兵权交给了副将(有刘宗敏后裔家谱为证,以供大家研究,但一说在武昌被清兵捕获用弓弦勒死。),副将继续南退,在武昌被杀。其余部由刘敏政、管则仲收编带领,往湖湘撤退,在此被穆大当家劫挡,刘敏政见后有追兵,索性带兵上山入伙。后李岩、李牟将军原部等大顺军被打散的人陆续来投,但由于所属各部不同,谁都不服谁,怕矛盾激化,穆大当家决定让他们各自自立山头,所以才扩建成十一大马寨,统一名称‘石马寨’,受马头寨节制与李过在湖广建立的四十八寨互相呼应,一齐抗清。据我们寨志记载,他后来同管则仲外出寻访李过,从此未归。” 上官若水虽是个孩子,但也听得愤慨道:“奸人可恼,曾在谷中也听人提起李将军。听说能文能武而且拥军爱民,怎么就说杀就杀了?那时都快战败,何以还做亲恨仇快之事?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钟有机道:“另外一种说法是:入京后,有崇祯贴身侍女也是九公主的师傅费无常假冒公主,欲刺闯王,闯王却把她赐给了李岩将军。当时李将军庆功会上已醉,她错把他当成闯王给杀了。” 上官若水道:“这就更加荒唐了你还是先说说李将军是如何加入大顺军的,看看他是否与李闯有仇隙在先!” 钟有机道:“李牟有个表兄陈奏庭,陈武功高强,当年参加武科,因考官不公落榜,当时李牟也在试,于是二兄弟暴打考官,致死!被革去功名,为避开官府追捕二人逃到杞县投奔李岩将军,那时李将军还在替叔父春玉打理粮行。后李牟于崇祯六年(1633)投了义军,而将军,后来因河南天旱加蝗灾,粟米来源出现危急,春玉粮行破产,返故,于崇祯十三年(1640)底同族兄弟九人一起在怀庆加入义军,位至制将军。哦,对了,我们穆老寨主被你们谷主请去后,由程寨主接替,这程寨主就是陈奏庭之子陈济贫,取打富济贫之意。将军被杀后,他们都脱离了大顺军,来此占山,程济平继了寨主之位不久,过泉州,与我遇,便把我招上山寨,为十马寨总军师。程济贫化名是:程天广,住在寨中不管什么事务,后来被接去石门便没了消息,听说也出家了。” 上官若水在前面行,支开众人,忽然回过头来说:“这么看来程寨主予你有知遇之恩,你为何要把他害死?” 钟有机大惊失色道:“大当家,你,这,这又是从何说起?” 上官若水稚笑道:“呵呵,怎么啦?钟师爷,你的脸色好难看呀,如果不是你害他,又有谁有这本事能致他于死地?就算他被人害死,要查出凶手也不难。你何以这么久也没能给山寨兄弟一个交待呢?” 钟有机见她只是推断,才松了口气道:“我没有理由要害程寨主呀?何况,他还对我有恩呢。” 上官若水道:“开个玩笑不行呀,瞧把你紧张的,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话,你也当真了?” 钟有机揩了一把汗道:“大当家,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的好。经历了这些事,谁还敢把你当成孩子?” 上官若水和钟有机来到聚议厅,稍待,已将山下人马全部押了上来。带过曹如欢后钟有机对曹如欢说:“曹将军,这就是我们大当家。” 曹如欢见上官若水是个小女娃,一脸稚气端坐在虎皮交椅上,双腿还够不着地面,是又惊、又喜、又气、又怒,他怎么也不敢想像自己的对手竟然会是她?而且让自己败得这么惨。上官若水下令松绑,也不问什么却道:“曹将军,今日做客敝寨,实是我们三生之幸,你们好好款待曹将军,千万不可亏待了。” 曹如欢像是有话要说,上官若水摆摆手道:“今天你们也累了,先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寨中你们可以随便来去,寨中机关我已下令关闭。不过寨围机关还是存在,吩咐你的士兵千万莫要走去寨外。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先问问我们钟师爷。” 安排好这一切,上官若水又让钟有机去把有关甲申之变前后的人物、事件备细以及马头寨的“事迹祥查”都给执事上官若莺准备好。 钟有机有些不解,上官若水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你不是说石门夹山寺与李闯有关吗?那我又如何不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我们这里劫了与他们有联系的人,不日消息即可传到寺中。他岂可善罢干休,我必先拟定应对之策,这也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耶!” 钟有机称是,暗赞神童也! 当夜,钟有机来到观星楼观星,正巧碰上上官玉环巡寨,两人本就有情,因此便相邀到后山相思崖走走,两人在定情石旁坐到露凉,两人谈古论今,虽无关风月,却也十分投机。钟有机问得最多的是上官若水的情况,说:“如此神奇之女童,怕是千万年也难出一个。” 上官玉环也夸她自幼聪明,几次忍不住差点透露了她的身世,但想到谷主吩咐还是忍住了。但钟有机何等聪明,竟已探知上官若水非上官小梅之亲生。并且也知道上官小梅有个亲生儿子,但不知所踪了。 两人见东方已经发白,才先后一起回寨,当上官玉环,走到军机营时,发现还亮着灯。这时上官若莺正领人来寻上官玉环,上官玉环问所为何事。上官若莺说,上官若水在翻看寨内纪事和关于甲申之变所涉人事,有些定不认得,要你去。 上官玉环随上官若莺来到典籍楼,录阅阁,一路上上官若莺发牢骚道:“小姐这,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了,今晚,我帮她从宝籍楼取书、退书,从宝籍楼到阅典阁,来来回回少说也有几百回了,一直没完,遇到不认得的字还发冲我发牢骚。” 上官玉环笑道:“说明小姐知事了呀,为了少杀人,杀错人,就得多了解,多看点书籍,这倒没错,她是做大事的人。你没见她日间一个轻易决定,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哪像你还是个小女童,做这点事儿还敢发牢骚?要是小姐饿了要吃人肉,把你蒸了,你敢说不?” 上官若莺还是不服道:“那她也是肉做的身子,要是累坏了,谷主怪罪下来,我不是早晚得一个死么?” 说着已到录阅阁,只见上面上官若水亲书一联:临池直欲追唐晋;为文着意写楚骚。这也等同于她的书房。这典籍楼也相当于芳草谷的育芳楼。还没推门上官若水就在里面道:“是上官若莺吗?你个死丫头,让你去找环姨,找到了么?这又有好多字不认得呢!” 上官玉环进去嗔道:“谁叫你当初在谷里我教你习文,你像是我要害你性命一样!这下知道了吧。还不去休息,你也不看看天都快亮了。要是在谷里看谷主怎么治你,不让你抄三百首唐诗你是不会哭的。” 上官若水这才伸了下身子道:“天亮了吗?那我得去睡觉了。环姨,今晚你哪去了?我要上官若莺找了你一整夜都没找到呢。是不是背着我去做什么坏事了?” 上官玉环知道她心思细腻且多疑,便道:“我可是在为你操劳着呢,我巡寨去了,不信你去问钟师爷。” 上官若水鬼诡地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上官玉环道:“你个鬼精精,你又知道什么啦?” 上官若水微笑道:“你们男女那点事么?我们小孩又不懂,不过我知道你们的兴趣比我看这些书稿的兴趣要大得多。看我娘就知道了,车裂他相好的,她差点与我翻脸。” 上官若水只在床上躺了一会,便起来了,因为她根本就没眯眼睛。见天大亮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可上官若莺却怎么叫也叫不醒了,竟两顿饭没有吃,直睡到掌灯时分。上官若水见过了曹如欢,据曹如欢说,曹国公的侄子曹溶过几日要娶妻,那女子年幼时体弱多病,许在夹山寺菩萨面前才得保性命,在成婚之时来还愿的,说是要重修灵泉禅院。上官若水见他们所带珠宝古董、名人字画、金银钱粮数十车之多,这哪像是还愿,要真是还愿,这曹家富可敌国呀。但也听钟有机说奉天玉大和尚是闯王,要真这样先别说本山寨与之有渊源,但也惹不起呀。更何况这曹国公打的是反清复明旗号,在湖广一带声势浩大。于是按照山寨规矩,扣下所有财物,将众人打发下山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神秘小僧 夹山寺又名灵泉禅院,位于石门县东,山水环绕,风光秀丽,景致幽雅。相传唐朝咸通十一年(870年)善会大和尚领众僧开山而建。寺院规模宏伟,有九殿一宫,经唐、宋、元三朝御修,在前些年由于战火连天,黎民苦深,无有香火,而僧众散尽,仅有一主持领五十有八个遗童小僧,靠自耕自足维持,虽小有义贼接济,亦有山匪勒索。顺治二年(1645年)一个自称黄来僧的带发行者从公安至澧州经牛牯坝由十余骑护送来到寺中,方丈见其气宇非凡,知非是常人,便收留寺中,次日,十余骑自去。第二年便替其剃度,也知道了他乃是当年闯王李自成,因其曾是奉天倡义大元帅。又取天玉自成之意,更“奉天王”加点隐讳,便自取名:奉天玉。又因曾建国号曰“大顺”方丈给法号:顺玉。自成捎带有资,故重修寺院,广招弟子。顺治九年(1654年),又一个僧人,从四川而来,投在该寺中,和李自成竟然熟识,而且两人相谈甚欢,方丈得知他是大明皇帝崇祯。当时便有所置疑:“崇祯不是缢死景(煤)山了吗?”李自成笑道:“大凡帝公王侯多有替身,相传我不也死于九宫山了么?”崇祯道:“当年我是准备去死的,我想在临死之时见见他这个贼人,我想告诉他别伤害黎民百姓。遇到自成,我便给他写了最后一诏:‘泪之沾衣襟,血诏付自成。百官任尔戮,不可损黎民。’然后换了青衣小帽,跪称草民,准备赴死。”但后来自成说:“‘见此诏知你是个好皇帝,当初一为自保全、二为称民心,夺你将山也非我所愿,依我之意,皇帝还是你来做,我仍称臣子。但为势所逼,实难制控了。你交出传国玉玺后,还是走吧’我当时便解下身上玉佩为信物,让他执着铜制令牌着青衣小帽出宫,我又安排一个宫里侍卫扮成他缢死。”李自成说完,崇祯掏出当年玉佩见上有:“奉玉成诏”四个字。方丈始信,便赐法号:奉天明玉。外人把他们俩个误以为是一个人,呼之为“奉天玉大和尚”,后奉天明玉收二徒弟:广义嵩与广文嵩。顺玉收一徒弟:法号:野拂,此人为大顺将入京后大肆捕杀拷打明臣,顺玉恐明玉与其不睦,故让其迁于别处,后常往来其间。其年寺院再度翻修,胜似皇宫,始有“骑马关山门”之称。现香火旺盛,已有僧人五千余众。去年又在寺中开立碑林,纪念战死的壮士、英魂。听说碑林起造之时,连日暴雨,数百年来一直流着清水的碧岩泉,第二天竟然流出混浊的红黄色水流,如血泪一般。但在碑林建成后,泉重新清澈,而且喝起来比原来更加清爽 寺后金殿中坐着奉天明玉大和尚和奉天顺玉大和尚,他们早已得知曹国公给夹山寺的贡品和聘礼被十马寨所劫,因为下首就坐着曹如欢、李廷。奉天顺玉不怒不恼反而很开心笑道:“照贤侄这么说来,她定是个神童了。不过我自不信,改日一定要去会会。”奉天明玉也道:“如是甚好,那乃是我们大明之福,驱清妖、逐夷狄有望矣。我现在就想见见她,不如我们发神谕过去,看她来不来见。”顺玉道:“那依你,她若是不来呢?”明玉道:“说明此娃傲气有帝王之风骨,那就只好请兄屈尊前往了。”顺玉道:“那要来了呢?”明玉道:“说明此娃无畏有大将之风度” 顺玉笑道:“那这来与不来,怎么都一样评议?”明玉道:“关健不是看她来与不来,而是看所传真与不真。如果来了,你让你的五大梅女试之即可。” 顺玉依言连忙命人草诏,次日便遣快骑往十马寨。上官若水接谕道:“料得如此,你有财物在我之所,必有求于我,还诏我去见,是何理也,果然是皇帝的架子?”便同钟有机来商定对策。钟有机道:“大当家同我商量之时,每每早有对策,一切就凭大当家定夺,我们遵从就是。”上官若水道:“我想以执事官上官若莺以假其名代我而去。由军师你和环姨护送,如有任何差池为你是问!这样我即给了他们面子,又不失我山寨尊严。可好?” 钟有机点头:“甚好,有些事情你还得交待好执事官,不然,她年纪小,怕没大当家胆识又没你机灵,漏出马脚,坏了大计,不好收场。” 上官若水道:“这个你尽可放心,若莺自小跟着我,我们同年,她仅小我半月,练功比我刻苦,环姨教的正宗功夫,比我还好,只是没我这么博学,且不会变通,足可以自保了,江湖中一般高手还真伤不了她。” 上官若水跟上官若莺一说,上官若莺拒死不去道:“我此生只追随小姐左右,小姐去哪我去哪。你是主子我是婢,你要我冒充你我还真干不了” 上官若水道:“你八岁,我也八岁,他们灵泉寺的人又没谁见过我。更何况,他们有那么多财宝在我这,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我的一些脾气、嘻性,你也了如指掌,你就当是演戏。演别人演不像,扮我还不行么?到时你尽可装得威风一点,莫丢我脸面就行了。” 上官若水好说歹说上官若莺就是不肯去。到后来上官若水答应给她三个锦囊,说有什么危难,拆开锦囊保你逢凶化吉,她才肯去 上官若莺一行人走后,上官若水准备乔装然后也快马奔夹山去。却听探马来报:“山下又有一队人马经过,领头的是五个女子。大概十余骑。” 上官若水立即击鼓聚众,然后命马头寨总管事李道全亲自带人前往,自己依然看山。因为,她觉得对手是女子,而且才十几骏,何况自己就是喜欢跟那些自以为是男人做对——她知道自己母亲就是被哪个负心男人抛弃的,虽然母亲不说,但打知事起,她就明白了。 上官若水坐在看山崖上,胡思乱想着,毕竟是孩子嘛,离不开娘的,她有点想芳草谷了,特别是上官小梅。太阳从山边出来了,由于四面高山,所以太阳晌午才能照到这里,因此此处还是阴凉,她感到有点凉。 李道全点齐人马早已布好阵,守候在路口,不多一会就见有人行来。 如果对方人多,就在窄处行事,这样,对方的兵丁发挥不了作用,而对方人少自己人多势众就选择开阔处应敌,对自己有利。 此处开阔,一匹马稍在前,是个妇人,年纪稍大,有五十开外,发已半白,目光内敛,凤目含威,内穿金黄战装,外披风裳腰系杏黄色丝带,端坐马上竟不慌乱,可知早已见贯这样的场面。后面跟随四匹,骑上皆为女子,服饰差不多,颜色各异,再后面是六个男兵。见有人堵道,左一女骑忙奔向前挡住前面那个为首,作戊前曲,另外三个女子分别一字排开于女骑身后,为丁前曲、己后曲、壬前曲,兵丁一下就涌上来,护住两翼,左右对应,癸后曲对应丙后曲,庚前曲对应乙前曲、辛后曲对应甲后曲将先前那位领头的夫人围在当中。只可惜人少了,一人代表一曲。(一曲为两百人,曲辖两伯,伯辖两属,每伯一百人,每属五十人。)但明显是雁形阵。上官若水识得此阵,从看山崖上惊得立了起来,虽然离得远,看上去下面众人像蚂蚁一样,但看这阵式,绝对是训练有素的,不免精神起来。 李道全人多,人马也经过上官若水按兵法训练过,只见他将手一挥已由原来冲方阵变成了牝阵——前张两翼,便于吞掩(包围),使敌奔冲三面受敌。李道全只见对面最前方女子四十岁左右,但鬓角也已有稍许白发,英姿飒爽,目光有神,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掩饰了多少忧患苦痛。眼角鱼尾纹却难遮盖多年来的风雨沧桑。内穿黑色紧身排扣战装,外披挡露斗氅,腰系白色系带,横挎宝剑,竖背劲弓,背负箭囊,一路风尘,稍有倦意。 “唱道”的喽兵(就是说明抢劫理由的小兵)出列道:“不种谷子不种麻,闲来无事学响马。今日有客山前过,特来借些银子花。识时务者为俊杰,留下货物早回家。若不识趣那就罢,少费话,杀杀杀!” 她见对方果断变阵,知道绝非等闲,见道也唱得不错,忙双手一拱道:“都是故友旧交,小女子李慧梅同女主有要事借道于此,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当家的多多海涵,今日若能放过,日后定当重报。” 李道全道:“我是马头寨总管事,奉大当家寨谕在此守候,来人须说明去处,留下财物,方可放过。” 李慧梅强压怒火道:“山河破碎,国将不复,哪个男儿不思报效国家,你们却在此结党为寇,拦路抢劫,好不知耻也?我们前往夹山灵泉禅院同夫人还愿,路过此处,也没甚财物奉上,小女子斗胆,请引大当家一见。” 李道全指指山顶上看山崖上的上官若水道:“那就是我们大当家。” 李慧梅火了心里道:“我随闯王南征北战,在小袁营就已死过一次了,若不是老神仙妙手回春,我早已没命了,今天大不了一死,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但面上仍然和气道:“不瞒你们,我是闯王当年义女,听闻你们山寨兄弟也多是随李将军(李岩)南征北战的勇士也算闯王旧部。虽然我义父当年有不对之处,令李将军屈死,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说到底总还算是一家。现清妖入侵,当同仇敌忾,连大明都不计前嫌联合我们共同抗击夷狄,纵有旧日恩怨也自当勾销。想总寨当家穆老前辈,虽当年不肯跟随闯王,而在此扎寨,但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我们慕名已久。义父也多次提起,未能有缘拜谒,今好意问起,却以一小孩戏我,何也?” 山寨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胡蜂子戴先平道:“你什么眼神,这么远看人,自然是小点,怎么就肯定是小孩子?” 李慧梅道:“那旁边不是有两个大人在吗?” 戴先平道:“那旁边是人吗?是我们山寨雕出来的石人。”正说时,却只见一个已经离开了。 山寨众喽狂笑,李慧梅真的火了,拍马便冲过来道:“这么说,你们今天是不打算放我们过去了。慧兰护住夫人,慧菊、慧剑随我杀出一条血路来。” 李道全准备应战,戴先平早已率人拍马冲了过去。只一个回合,已被李慧梅一剑砍中左肩,跌落马下。其余众人也和慧菊慧剑斗在一处。李慧梅也没有取其性命道,直往前闯。遇到李道全,李道全与李慧梅缠斗,寨兵都被训练过的,不容李道全下令,已直取高夫人。由于人多势众,早将六个兵勇砍死,只有慧兰一个人拼死抵抗,李慧梅丢掉李道全速回身救高夫人 上官若水在看山崖上,看得真真切切,见自己的人没出一个回合便被斩落马下,四个女子久经沙场,护主心切,如四只母虎,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皆有鬼哭之声,虽然慧菊的马已中刀,但她已跃上了慧剑的马,两人如鱼得水,配合得天衣无缝。再相持下去,必是个鱼死网破,便用火器示警,李道全往上望一眼,命人抢回戴先平,然后鸣锣收兵。 李慧梅故作镇定冲李道全喊话道:“我们只想借条道过,没别的意思。希望你们回去禀明大当家,就说我李慧梅今天多有得罪,容日后登门谢罪。” 李慧梅他们没敢多待,由慧剑开路,慧梅断后,急驰而去。到得一开阔处,见后面没有追兵,方才停下来歇息。但也莫明白,对方何以突然收兵。要知道再过片刻,对方虽然会死伤严重,但要拿下她们已不难。 李道全回山同上官若水禀明情况,上官若水命取僧僮青色佛衣一套,由于都是大号,秀马便立即动手帮她裁做。上官若水吩咐李道全看山,便同张乃是,骑马抄近道追赶,已过马鬃寨属马铃寨地界,上官若水断定已赶在了前面便让张乃是速去前面马腰寨通知总管何擎春设伏 在近大道时弃马,坐等片刻便见李慧梅他们骑马奔来,忙扑倒在道上,装作晕死。高夫人在前面停下马来令慧剑前去察看,慧剑报是个小僧僮(侍奉高僧的小僧),还有气息。高夫人连忙下马察看,上官若水骈起二指,本想直插高夫人咽喉先将其制住,但她睁开眼时见到高夫人慈祥的样子,改变了主意。只是故作惊讶道:“你们是谁?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高夫人和蔼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怎么会晕于路旁的。” 上官若水说:“我是夹山灵泉禅院的小沙弥法号:自来,前几日有些故人从那边来给寺里送东西在前面山里被劫了,主持派人来与山寨说道,我同他们前来,走丢了,刚才从这山上跌下来的。” 高夫人见其唇红齿白口齿伶俐,十分喜爱,便道:“自来,你还真够可怜的,幸好遇上我们,我们正好要去夹山寺,可以送你回去。” 上官若水骈指时,没人看见,但她暗自运功,李慧梅看得清楚的,因此阻拦道:“夫人,我们还有要事,不能带他,听说这石马寨有十一个马寨且山山相连,寨寨串通,刚才过了马头寨和马鬃寨,要是万一再遇强人堵路,带上他累手累脚,一不小心被伤了性命,不是害了他吗?” 高夫人坚持道:“没事,他和我同坐一马,不碍你们拼命,如果硬是支持不下了,让他自己逃命,我想山寨的人了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如果把她留在这大山之中,若被虎狼伤了性命,于心何忍?” 李慧梅道:“夹山寺的僧僮我们都认识,你说你是在哪家院里的,师傅是谁?” 上官若水被问住,但也不慌不忙道:“你别唬我,寺中僧人五千多,你都见过?就算见你,你都能认得?我师傅是奉天玉和尚。我自幼体弱难养,母亲便把我许在菩萨面前,我在洛甫寺出家。前几天,师傅带我来夹山听经,奉天大师一见我便夸我资质聪慧,让我留在他身边。” 高夫人道:“难怪,我正自奇怪呢,在夹山寺岂有不避‘自’字之讳的道理,依我看主持看上你也正因为你的法号吧。其实我也挺是喜欢你的,到寺里我跟方丈说去,让你还俗,以后就跟着我好吗?” 上官若水懂事的扑到高夫人怀里道:“夫人,你真好。你就是观音菩萨,我以后就要跟随夫人,然后还在她额上轻轻香了一口” 高夫人面红道:“瞧,多懂事的‘善财童子’,既然遇到,就是缘份,不要多说,我意已决。” 李慧梅还想说,见夫人意决便道:“那就让他同我一骑,我会照顾好他的。” 李慧梅抓起上官若水冲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道:“上马吧。”便随手一扔。 上官若水未料到她来这一手,如果自己在空中一个翻身自然可以骑坐马上,但这样一来肯定就露馅了,但如果不这样便会摔到地上。上官若水暗暗叫苦,众人惊呼起来,这时候慧兰眼疾,飞身而起接住,一个旋身又落回马上道:“姐,你干嘛,想摔死人家呀。” 上官若水故作惊叫! 慧兰说:“干脆,我和他同骑。” 李慧梅瞪了她一眼道:“多事,放我马上。”便也飞身上马。 上官若水自幼跟随阿公上官灵采药,因此懂得各种草药性能,刚才在山上一面走一面采得金樱子,这金樱子江湖人称玉女解裤,被人洒在身上经摩擦后奇痒无比。只见她暗暗把一把金樱子,攥在手心,见李慧梅上马,便用手从她腰后一抱,用手拨开排扣,将手探进衣服内,然后张开手。李慧梅早有所觉,用力甩开他的手道:“你干嘛,小小年纪,竟然使坏,谁教你的?” 众人哈哈大笑,高夫人道:“你多心了吧,他刚断奶儿呢。” 李慧梅满脸通红,无言以对,只好打马前行。一面前行,一面感觉身有不适,痒将起来。开始不言,忍着。后来在歇息时偷偷告诉了高夫人。高夫人只道:“可能是我们日夜兼程,没来得及洗梳之故。再坚持一会,中午,就到夹山了。” 张乃是见过何擎春传达了上官若水寨谕,在一字峡设伏,老远就见上官若水她们行来。见上官若水往两边望了望,并没有发出号令。感到奇怪,只以为上官若水已经被擒,然后又令人到山下道旁装作砍柴探明情况。 别看上官若水年纪小,却是何等机灵,她早已明白了何擎春派人下来打探的目的。于是装作要解手,向那樵子表示,自己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樵子连忙回去禀明了情况,何擎春知道大当家已改变主意,才传令收兵。 但这一切也被高夫人她们看在眼里,最主要是,在过一字峡时,见上官若水心神不宁,不断拿眼往山上望,不免有所警觉起来。而且她们也感到了两面山上草丛里伏着人马的。一个小孩子难道她也知道?如果不知,那就是精明,而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如此精明,不得不让人生疑。但想想一个小孩子,又能使什么鬼呢,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直到走出十马寨地界,她们才放下心来,都只道自己是多心了,而李慧梅早已痒得不想再去考虑别的了。一心只想早点赶到夹山,洗个澡。而上官若水搂得愈紧就感到愈热,也越发难受。终于,答应让上官若水到慧兰马上。 上官若水一到慧兰马上便同她说起话来,她首先感谢慧兰刚才接住她,还夸她道:“姨,你的武功真高。我还没见过有你这么武功高强的人呢。” 慧兰嘴上不说,心里觉得甜甜的说:“你真会说话,我怎么觉得这么喜欢你呢!要不认我做干娘怎么样?我把我的武功都教给你。” 去夹山寺的路,她们十分熟悉,加上一心想早点到寺里,因此她们离开官道抄近路策马狂奔。特别是李慧梅,此际由于狂奔引起的摩擦,使金樱子刺入肌肤,奇痒难忍,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夹山寺。她一个人策马在前,远远把众人甩在身后足有半里之遥。 中午过后一点已到夹山,四个女人,一进寺里便去洗梳去了,因为早已打消了疑虑,所以,此刻谁也不顾上官若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夹山寺 再说上官若莺跟随上官玉环,出了马头寨,向夹山寺行去。上官若水临行交待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拆开锦囊。可小孩子好奇心重,行到半路,借“解手”之际,一个人私自跑到草丛里偷偷便拆了第一个。见上面写着:“小妮子,拆早了不是。你要是还敢拆,到时遇到危难看谁救得了你,用它擦屁屁吧。”吓得上官若莺再不敢拆看第二个了。 这前段路尽是山寨所辖之区,上官若莺想起与小姐一起来山寨,所过之处,此时行来又别有一番滋味。很快,便已分道,道路陌生起来。初秋时节,虽无枯木遍地,但也偶有黄叶飘落而下,有些被风卷起还活像一只舞倦了红尘的蝴蝶。自从出了山寨,这一路之上,众人都称呼自己为大当家的,这让上官若莺多少也体验了一下上官若水的感觉——自己在中间,钟有机居左,上官玉环护右,其余十余骑垫后,好不威风。在刚开始还真有点惊乱,到后来便只是有点淡慌。虽然他们是且行且歇,慢走慢停,行了整整一天路,上官若莺毕竟是个孩子,加上没有上官若水精神和喜欢闹腾,不免觉得有点困乏。这时已见夕阳西下,在夕阳落下的地方一缕孤烟袅袅升起,一只苍鹰展开翅膀在天边低低的盘旋。 便问道:“环姨,还有多远?” 上官玉环道:“大当家的,你再支持(坚持的意思)下,估计马上就到了。” 上官若莺道:“环姨,何以见得?” 上官玉环道:“刚才热闹的地方是石门县,这往东,都走了这么一会了,又有人家了,刚才似闻暮钟,可见不远矣。” 说话间已到,远远望见,只见殿阁入云,屋宇林立,果真壮观,未入山门已睹清池,阔大如湖,此时,正是夏消秋延,暮色苍茫,晚风拂过,池波荡漾,夕照当中又被夹山倒映显出一半青灰一半红紫,实乃奇观,众人驻马赞叹,似入仙境,竟有迷糊之感,不知身在何处。已有小僧见到,忙去通报了。不一会山门之外已聚了不少僧众,为首一人,高颧深额、鸱目鹫鼻,样貌奇峻,且眇一目。他不打佛号,而作拱手道:“贫僧顺玉,乃此寺主持,喜闻施主远道而来,特来迎接。”上官若莺遵上官若水所嘱装出霸气将手一挥道:“免了。”可是装得太过,反而弄巧成拙,显得没有教养,令所随之人落入尴尬境地。钟有机忙在马上欠身道:“我们大当家年纪太小,不通礼数,还望高僧多多见谅。” 奉天顺玉似乎并没在意,这才还了个佛礼道:“阿弥佗佛,久仰大当家威名,今日得见,实幸三生。各位请——” 上官若莺到此已无话说,只觉得身手都像不是自己的了,幸好还骑在马上,不然真不知怎么走路了,在两马交蹬时,她偷偷对上官玉环说:“环姨,这演戏比什么都难。我下面该怎么做呀!” 上官玉环道:“别怕,你想想小姐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有我们呢,再说了你不是有小姐锦囊么,你还怕什么。” 上官若莺方始释然,不一会到了大雄宝殿,方才下马,上官玉环忙上前扶了一把道:“大当家小心,然后把她交给两个喽兵扶着。这样一来,别人看不出她的紧张,反而觉得威严气派。 经大悲殿,层级而上至一方地,见那里恭立着服饰各色的十六七岁的五个女子,此时奉天顺玉停下道:”贫僧好梅,此乃寺中替我打理梅花的四个女僮。“然后冲她们道:”你们在这里干嘛,好没规矩,还不过来见见我的客人。“ 五位女子裙带飘飘,缓缓行来。在一定距离间立定,然后一个一个过来,第一位是位青衣女子上前冲上官若莺吟道:”‘松肥梅瘦双堪画,岁暮相亲似弟兄。一操一妍神更爽,奇花珍木孰知君。’小女子松雪梅见过大当家的。“说着躬下身去全身凝聚内力向上官若莺拂来。上官玉环暗暗为上官若莺担心,不免往前抢了半步。 上官若莺打小跟随上官若水,虽不能与她相比,但也够机灵的,她见奉天玉并没有跟她们介绍说自己是大当家,而对方已呼自己为大当家,可见此五女和这和尚关系绝非一般。也就是侍奉他的亲随,见对方暗自绷紧肌体,知在运功,所以她也暗自气沉丹田笑笑道:”姐姐多礼了,我小小年纪怎么受得起。“用手一托,松雪梅竟拜不下去,便抬头看了一眼奉天玉又望了一眼上官若莺,退过一边。 第二位身着白衣,上前吟道:”‘白玉花心白玉妆,枝枝倒挂笋琳琅。敲窗窜壁高低舞,又带金香上草堂。’小女子香雪梅给大当家见礼。“说着蹲身道福,却将内力贯于裙带,一根白绫裙带像是活的向着上官若莺飞舞着裹了过来。上官若莺装作不知,用手去拈道:”这大殿里风怎么也这么大,姐姐的襟带小心被风给吹断了哦。“香雪梅也笑道:”多谢大当家提醒,这寺里的风总没你们山寨的风大吧。“便提起脚装作自踩裙带,怕被风吹走似的,却将裙带当镖一样使法。这一踩便改变了方向,只见它向上直冲上官若莺面门。上官玉环正欲出手,只见上官若莺稍退一步道:”姐姐这裙带子好烦人,今天就让我替你裁去。“说着手已夹住裙带,只轻轻一捏,裙带已断。众人大笑,香雪梅又羞又怒,正欲明显出手,奉天玉和尚喝道:”不得对客人无礼。“香雪梅方才退过一边。 第三位身着黄衣上前吟道:”‘边外梅花雁字开,陇疆性鲁亦能栽。奉诏天使行边后,带把佳音马上回。’小女子雁来梅拜见大当家。“说着躬身,却趁前行之势暗带罡气,拂动脚下落叶击向上官若莺下盘。上官若莺若腾身跃起自可避之,但这么一来,自己无法拒礼,也无法还礼,更显得狼狈,而且已算败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方地上有薄薄一层落叶,这寺中虽有古槐,秋来叶落也是常理,但这么大个寺院,定有僧人时常打扫,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树叶。上官若莺此时方知这都是奉天玉和安排用来试小姐武功的,自己今天若是败了丢的可是小姐的脸,也是山寨的脸,不免有些许慌乱。 上官若莺道:”姐姐礼重了,我岂担抬得起。“说着将脚稍稍一顿,也运起十成功力。却只见落叶”飕“地一下,围着上官若莺双腿飞腾几圈,便扑落在地。上官玉环知道对方只用了五成功力,而上官若莺已运足了劲,所以虽然没有伤着,但其实已经输了。雁来梅不免有些得意,只见上官若莺忽轻轻跺一脚,又一踢,她也只用了三成功力,地上落叶忽起,而她早已看准了地上两枚小石子,在落叶的混乱中踢了出去。雁来梅见落叶向自己袭来,有些未料,见来势不是很疾,有点诧然,于是用了一成功力,便把落叶逼落,虽然她明知有诈,但也没料到落叶中有小石子,而且上官若莺踢小石子的劲足足用了八成。落叶刚落,她就发现了小石子,但自己轻敌,只用了一成功力,明显不够,再发功已经晚了。本来就在下拜中刚起身来,只得将身一个倒翻,样子十分难看,脚踝还是被其中一颗小石子击中,火辣辣的生痛。看了一眼奉天顺玉,强忍怒气,退过一边。 第四位身着紫衣一面上前一面吟道:”‘半生深隐湖山水,爱把冰花湖上栽。一味赏花情性怠,梅妻鹤子日和谐。’小女子故鹤梅见过大当家。说着下拜,上官若莺见她资质柔弱,也并未使诈。便先是让她一福到底,然后再伸手去扶。但就在此时只见故鹤梅将身一拧,将脚一扎。上官若莺使出了七八分的劲道竟怎么也扶不起来。面上微红,忙将劲使满。连钟有机都看出了异样,急道:“大当家,不可”只见故鹤梅借劲而起,上官玉环竟忘了,直接叫道:“莺儿,小心!” 上官若莺见自己像是托起一片绵絮,轻易就把对方给扶了起来,知道中计又闻得钟有机和上官玉环惊叫,心里已十分惊慌,但也是没有办法。更无法知道对方是如何出招的。此时又不知从何处飞来两片落叶直扑自己面门,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将心一横将头一仰,双目紧闭,任人宰割 故鹤梅本是装作被扶起而偷袭上官若莺面门的,手刚至,只见两片落叶抢先而至。想抽手也已来不及了,狠心将手一横卸掉了一部分劲道使速度减慢一点,手掌在离上官若莺脸部处向左右分开。本来可贯穿她手掌的落叶却也只在一手虎丘一手手背上轻擦了一下,带去皮肉,一片扑落在上官若莺脸上,一片插入她鬓角。此乃何等高手,力道和准头拿捏得丝毫未差。故鹤梅惊呼一声,上官若莺睁开眼睛随众人四下张望,见除了在场众人,无有他人。 奉天顺玉只道,这中定有高手。就连上官玉环都也有点诧异,因为自己出手相助上官若莺都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别人如果不是事前知道故鹤梅的用意,并且算准她攻击的是面门,那就算是再高的高手那也是出手不及的。 第五位身着红衣,姗姗上前吟道:“‘一抹冻雨初霁后,倒影纤红射玉心。小鸟一群枝上下,啾啾唧唧若壮行。’小女子夕照梅叩见大当家。”上官若莺见她也未使诈,但前次吃过亏了,不敢去扶,嘴上只说:“姐姐请起,免礼!”却也早有了防范。只见夕照梅头叩在地,一下将束发扎成蝴蝶结的红巾抖落。三角红巾直飞向上官若莺,上官若莺早有防备偏头躲过。却只见夕照梅仰起身来发动内力,罡气四溢,头发像是被风吹起,根根向前奔向上官若莺。上官若莺虽知厉害,但也是没办法,便一面后退,一面伸手一挡。头发被内力催动连在一起如刀刃般锋利,眼看就要将上官若莺的手腕割断,上官玉环已忍不住出手,但也已经晚了。众人谁都没有明白,却不料夕照梅忽然把头甩了起来,头发被她一甩,已在发梢刚接触到上官若莺的手腕时便甩了过去。上官玉环收了招,只以为夕照梅手下留情。但看她头一直没停,一个劲的甩动着。上官玉环只怕还有诈,丝毫也不敢怠慢,双眼紧紧盯着她。众人也不知怎么一回事,连其他四个梅女都不禁问:“大姐,你甩头做什么?” 这时夕照梅才停了下来,众人见她的头发已经盘了起来。然后伸手从头顶上拔下一根银凤发钗,也就是那根银钗在她不停的甩动中把头发盘起来的。夕照梅把它狠狠地往地上一丢,才恨恨地回道:“这钗子在我头上转,我不甩头,我不甩头命都没了!你们谁掷的发钗,站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回事。” 上官若莺伸手,连忙捡起道:“小姐” 顺玉此时也冲空中一拱手道:“那位朋友,应该是们巾帼英雄吧,可否出来一见?” 此时,只见从涌泉亭走过来一个小僧僮模样的小孩,一面敲着木鱼,一面道:“小僧自来,在他们前面不久,刚才和夫人一起来的,你不是见过了么?” 说完冲上官若莺挤挤眼,上官若莺见并不认识。 顺玉见她星目皓齿,细眉小口,甚是喜欢,便帮她扶了扶僧帽和颜悦色道:“刚才看你跟在夫人身后不假,别闹了,你到底是哪个院的,师傅是谁?寺里有‘自’字辈吗?哪有叫‘自来’的。”众人见也不认识,但上官若莺看看手里的钗,又再仔细看看,虽有八成把握,见对方是男孩子,却还是不敢相认。忽然想起锦囊,心想如果他是小姐,这锦囊已经没用了,如果不是那么现在也正不知如何办好,便忍不住拆开第二个看。只见上面写着:“你向空大叫三声‘小姐’我自会出现。” 于是她明白了,总算舒了一口气,照着锦囊对空大喊三声道:“小姐,小姐,小姐。” 小僧童没有回答奉天顺玉,却上来一把揪住上官若莺的耳朵道:“你小妮子这么大声干嘛,这么近,你还怕我听不到呀!你明知是我,你还不敢认,还要看锦囊” 上官若莺一下拉起上官若水的手蹦了起来道:“小姐,果真是你,太好了。你是怎么来的,怎么还跑在我们前面来了。” 这时钟有机忙领众人一齐跪下道:“我等恭迎大当家!” 上官若水道:“都起来吧!”然后转向五个梅女道:“几位漂亮姐姐,武艺高强,刚才戏耍我家丫头,我都看到了。要不,让我也领教领教。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起上。如果不怕丢丑,尽可放马过来!” 众人对望一眼,钟有机冲上官玉环道:“大当家也太狂妄了吧,五个一起上,怕是连你也不是对手。” 上官玉环笑道:“她的致命的缺点就是爱逞强,不过,她即然敢这么说,是有把握的,打她一定是打不过的,但说到使鬼再加五个也比不了她呀。刚才那招”天旋地转“你也见识了吧,本来是我教的,是用剑迅速左右绕喉,对手要避必扭腰转头,她竟用飞钗击额,你没见过吧。只要一根头发绕上去,加上对方不停自转,头发丝很快都会被绕上,这就是悟性。” 五梅女相互对视着,虽然刚才也见识了她的手段,但仍面露轻蔑之色。看了一眼奉天顺玉,顺玉正想试探她身手,因此颔首默许。五梅女见主持发话,也不谦让,各施眼色一齐攻来。上官若水也一怔,稚笑道:“当真来呀,五个大人打我一娃娃,传出江湖也不怕人耻笑么?”但也不敢丝毫怠慢。于是暗将一把金樱子,藏在手中,再暗自拆了一包芳草谷的调情春药“迷性轻狂散”,芳草谷在种芳草做万寿膏之前做的是勾栏生意。她轻功不错,凭借着轻功东腾西挪,总是避而不战,而且贴身而行,近到身边,总是装作轻薄下流,摸乳探穴,顺玉见她这种打法,也皱起了眉头。上官玉环一见,就已明白了几分,低声对钟有机说:“军师,马上有好戏看了” 当上官若水贴近最后一个湘雪梅,雁来梅攻到,上官若水躲过一招欺身上去,一个侧空翻,人在空中,头上脚下,附耳低语道:“姐姐,是不是感觉身上很热,很痒要不要我帮你脱掉衣服凉快凉快?” 雁来梅满脸通红,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却发现上官若水手里抓着自己的裙带,裤子一下就掉了下来,忙抓起裤子奔入内堂。众梅女也觉得身上奇痒难忍。就湘雪梅最后一个中招,所以还好些,但身上已经发痒,怒道:“你个小毛孩,弄什么东西洒我身上了。” 上官若水笑道:“你们不动好些,越动越痒,可能是春闺寂寞,又身在禅院之内,今一见,我山头这么多陌生男儿,思起春来,却来怨我,我只是在你们思春之余助些痒药罢了。” 湘雪梅大怒道:“姐姐们,今天让我诛此孽孩,以释雁姐姐解裤之耻。”但是,她发现其余三位满脸通红,满身汗,都呆在原地双腿夹紧不敢乱动。她们也明知自己已中招了,只感到全身酥痒,酥胸欲暴,内穴紧缩,腿跟不断抽搐,心里也都很恨 上官若水道:“你现在还好,不过马上和她们一样,我有言在先,不怕出丑就上,现在可好。我小小年纪怎么打得过你们,不得已只好施些手段了” 这时只见殿上站着一个妇人,身穿青衣,她就是高夫人,她在接受南明招安后早已换上了青衣,虽然在将士们面前有时也着黄衣。她身后站着慧梅,慧兰、慧竹、慧剑,高夫人,她刚到禅院便去梳洗风尘了,这会儿换了衣服出来,见自己在路上捡来的小僧僮竟和护主五梅女打了起来。她毕竟见多识广,看到她们这个样子,知道中了什么淫招。便道:“还请小兄弟,手下留情施以解药。可知女子名节最重,如若不持,真的当众脱裤,必自尽不可。” 此时,湘雪梅也已发作道:“你你” 上官若水道:“夫人德高望重,既已发话,安敢不遵?若水斗胆,多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说着抛过解药,四大梅女连忙服下,慧剑也接了一颗,进内去给雁来梅。众人服下后,奇感顿失,但痒却不减。虽痒不减,但她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四大梅女,一齐挺剑又向上官若水刺来,被奉天玉喝住 四大梅女道:“热燥虽解,但我们身上仍然奇痒无比,怎么办?” 上官若水道:“那是你们常年不洗澡之故,还来赖我?” 李慧梅此时方悟,自己身上痒是怎么一回事,故狠狠的瞪了上官若水一眼,上官若水此时像个小孩忙拉过高夫人躲在背后。高夫人不解,上官若水指指李慧梅道:“这姨娘像是要吃人”。 高夫人道:“有我在,你放心,她不敢,呵呵,再说了,我看她也未必弄得过你呀” 高夫人四大侍女,慧梅、慧兰、慧竹、慧剑跟上官若水是一路来的,虽还不知他身份,但已熟识,又因平时不喜欢五大梅女,因为她们明知五梅女其实是李自成的五个宫女,其实也是他女人。而四大侍女都是站在高夫人这边的,因此上官若水这样戏耍她们,又讲没洗澡,不免都笑出声来。 故鹤梅道:“胡说,我们昨天还洗过澡的。” 顺玉道:“你们先退下吧,听大当家的吧,再洗一洗也无妨,洗完澡换过衣服应该就没事了。等夫人发话一起共开素筵。” 高夫人顿感奇怪道:“什么大当家?她是——” 顺玉哈哈大笑道:“她就是马头寨大当家,说到底我们还真是缘份,这十马寨的人还都是我们旧部。” 高夫人道:“我昨天清晨经过马头寨时就有人来劫道,那为首的和慧梅打不到五六个回合,忽然就鸣金收兵了。” 顺玉越发觉得上官若水有惊世之才,便十分亲切的对上官若水低声道:“你没劫成夫人,怎么先就跑进寺里来了,还穿了我们的衣服?” 上官若水冲她嘻嘻一笑道:“是夫人带我来的。夫人正在我山下行走,我有眼无珠,不识芳驾,让人准备劫来,但慧梅姨功夫着实厉害,我在看山崖上看到怕自己的人吃亏,便改变了主意鸣锣收兵的。据手下喽兵报,说夫人是前往夹山寺来的,我便在前面路口扮成小僧,同夫人‘巧遇’,我是小孩,加之夫人善良慈祥,肯定不会起疑,亦不会戒备,所以便同她一路前来了。不过,原来我不想这样的,我是想——” 顺玉连忙道:“你想把她怎么样了?” 上官若水道:“我又不傻,我的人正往你寺里来,你都没把他们怎么样,我哪敢将她怎么样呢?我本来只是想一个人来,请她到我们马头寨住几日的。后一想,让她们帮我带路也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看着,顺玉道:“听人说你人小精明,我自不信,这么看来果真不假,你是个连一丁点亏都不能吃的主儿。” 高夫人始才明白,因此也对上官若水多看了几眼,并觉得十分喜爱。 接着上官玉环和钟有机也过来和顺玉高夫人见礼。行的竟然是君臣大礼,高夫人见自己并不认得,便问。上官玉环说:“我原来也在老营,我见过夫人,只是那时你权高位重,没有机会和你同语罢了。那时我是随军的,我丈夫张锦。” 提起张锦,高夫人道:“就是双喜吧,那你离开的早,后来,他被闯王收作义子,赐姓李了,居右营和从子李过并肩作战,屡立战功,他义父和我还把慧梅许给他了,只可惜后来为了收服小袁营,慧梅才嫁给了袁时中,后来袁时中反叛,被慧梅射杀,但他与双喜真没缘份以后你与慧梅做姐妹相称吧。” 上官玉环道:“就是被困车厢峡时,我和老营的几个姐妹在共突出来的,那时我们谷主是阵前女营先锋,是跟着她,才脱的险,后来我们被杀散了,直到她在芳草谷自立,我才找到她的。这些年我一直寻找,也没有张锦下落,原来改姓李了。” 高夫人听她说到她谷主是阵前先锋便,与顺玉对看一眼道:“那也是我们旧将呀,当时先锋有两个,一个战死了,一个是我娘家侄女(本是外甥女,但是她由上官灵收养,而高夫人一直把上官灵当亲哥哥),她是红娘子师姐,叫白筱梅,同为血衣师侄。当日若非她力战拖住敌人,我怎得脱险。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在寻找” 上官玉环道:“嗯,她就是我们谷主,原名白筱梅,也是大当家的母亲,因随养父上官灵姓,其实叫上官小梅。” 高夫人拉起上官玉环后,攥住其手久久不放道:“都是一家人呀。”又转问钟有机。 钟有机说:“我父叫宋献策,我是他外室早年所生,不久前才相认的。” 高夫人不悦道:“前些日子在泉州筹粮,闻他已降,现为泉州书史,本想诛之,但想,大顺势去,很多人都是为了保全,便作罢了。知你熟读兵法,有谋略,还望你日后好好辅佐你家大当家,不要与我们为敌。” 说话间已行至金殿,金殿居后为藏经之所,却装表辉煌华丽,非一般经楼殿阁所能比。但也并没皇宫之金銮殿庄严,正殿之内也时有僧众进出。但细察皆心腹和尚也,并不像外殿那些僧人虔心向佛。见他们进来,也全都出去并恭立殿外。上官若水吩咐寨上兄弟也都驻殿外,便同钟有机、上官玉环、上官若莺跟着顺玉行进。 殿里有一个人没有出去,也没起身,只坐在殿中蒲团上抬了抬眼皮,将木鱼微微向旁挪了挪道:“来了呀,一切还算顺利吧。” 众人见顺玉对他都有几分恭敬,不免暗自揣测他的身份,心想:“难道他才是奉天玉大和尚,先前这位不是?” 顺玉说:“一切还好,只是高夫人那出了点状况,过会和你说。”然后给上官若水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弟方丈奉天明玉” 上官若水与之见过礼,然后便同上官若莺到内堂厢房去互换服饰去了。 上官若水一走,明玉便问:“刚才这个小僧不是寺里的吗?怎会是那个神童?他们没来时,他刚才还在这陪我念经,还问了我好些个佛学问题,你看我考他他还按我出的题,写了一首诗呢。” 顺玉接过诗一看是一首咏梅花: 桃李未艳泪先红, 雨沐怨含哭东风。 百花翘首待时到, 秉生孤冷任途穷。 真情十分付流水, 江岸一脉卧残虹。 不甘魂随春烟散, 却也难回旧梦中。 顺玉看着象是在写自己。而且诗写得虽无霸气,但非常雅致,不免十分喜欢,忙呼小僧板刻留存。 崇祯知道李自成喜欢梅花,又因上官若水刚才称他师傅,问起了这位草莽英雄,崇祯反过来让她评价一下他的身世,他便以咏梅为题,让他写首诗出来。看过之后,崇祯也十分赞赏,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自己想见的那位神童。 顺玉这时才走向案头也准备写诗,却发现了上官若水的另一首诗简直就是“自画像”——“马头山上戏春蝉,芳草谷中一小蛮。翻云覆雨虽不会,伏虎降龙有何难?”忙叫过高夫人一同观看,并指点细语,高夫人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赞赏不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